四十一,尼安特特人
qh湖,红沙山腹地,一片绵延数十里人迹罕至的沙漠,从空中鸟瞰这,这片沙漠与其他沙漠一样荒凉,并无二致。
鲁梅尔达星人黑雪茄状的巨大飞船从空中无声无息地降落在这片沙漠之上。
“‘超级红星’那边怎么样?”坐在飞船驾驶仓内的欧森队长问坐在旁边的尼娜道。
“具体情况,他们已经调查完毕,所需材料和设备清单也传过来了,要不要看一下,”尼娜扫了一眼面前的电脑屏幕问道。
“不必了,给他们转一笔钱,让他们能买的尽量买吧,我们解决人工的问题,”欧森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尼娜点点头,立刻给罗迪立了个银行帐户,然后转了一亿美元过去。
“你哪里来这么多地球上的钱?”罗迪秒回问道,这回用了语音通信,语气里全是惊讶。
尼娜看看旁边的黑塔,笑了一下回答道:“不过是数字而已,你这把事想复杂了。不够你可以再要。”
罗迪沉默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回了英文“ok!”,然后结束了通讯。黑塔向想象中的罗迪敬了个地球军人的军礼,然后转头看着尼娜,一笑。
尼娜看了一眼脸如冻鱼的欧森队长,没说什么。飞船装备的探测器对面前一片光秃秃的毫无特征的沙漠进行了表面扫描,一只圆形内有奇特脉向类似麦田怪圈的图样出现在尼娜的显示幕上,尼娜报告道:“没错,有标识,这里是尼安特特人标注的商场入口,我们要发信号进入吗?”
艾森抬了抬手,示意发信号。
鲁梅尔达人的雪茄飞船,铁塔一般立在沙漠上,中段有三只高光灯束,以时间长短不一的开关方式在打信号,随后又向地面打了一个图形,是鲁梅尔达星在宇宙中的通识图案。
没过几秒,尼娜就收到了联络信号。
“让我们把飞船停在空中停泊场的第六层,第三十八区第二十九个位置,那里有代步飞船。”尼娜对欧森报告道。
“哼,麻烦,”欧森皱皱眉,示意尼娜照办。
“他们不知道我们能自己飞下来?”黑塔在旁边补充道。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已经进化到不会飞的程度了,”欧森的话语里充满了嘲讽之意。
“随航就势啦。有时我就在想,宇宙中的各个种族长得千奇百怪,文明五花八门,科技上有强弱不等这些都不说了,”尼娜将飞船升到尼安安特特人要求的高度,空中停泊场设在一大片似乎静止不动的巨大云层之中,那里已经有数十架大大小小,或圆或方,形状无奇不有的异星飞船悬浮在云层的各处,“为什么同一个种族,与其他种族相比,有的技术遥遥领先,而有些技术却大大落后呢,如同原始人一般?为什么没有一个种族的所有技术是全面先进的呢?”
“我看是科学家的事儿。一个种族在某些科技的某个重要的发展阶段,缺少了一个或几个具有决定意义的天才科学家,”黑塔拍拍脑袋回答道,“时间一长,这个种族的这些方面没有发展起来,与那些幸运的种族相比,自然就显得弱了。”
欧森指指左前方一只状如蝎子的黑色飞船,飞船的后边有只指示灯在闪,提醒尼娜,然后回答道:
“黑塔说的只是一个方面。每个星球的环境都不一样,各自产生的智慧物种的各种生物机能大相径庭,需求需要不一样,各种族的想法也就不一样,这直接影响到各自科技方面的走向。
“例如地球人的眼睛的低端进化,他们想要看得更远,就需要发展望远镜技术,生理决定心理,他们有迫切的**。而地球人最熟悉的‘小灰人’,他们的眼睛进化的非常发达,在暗夜之中不需要任何照明或夜视设备就能看清任何事物,还是‘千里眼’,他们的望远镜技术就不比地球人强多少。他们也没有出这方面的天才,去改变技术发展的走向。他们的历史比人类长上千年,但时间并没有让他们在这方面的技术变强,他们心理上就觉得这并不重要,事实上他们的望远镜技术是跟昂宿星人买的。”
“还有许多穿长袍斗篷穿越太空的,”尼娜点点头,把飞船停在指示灯提示的位置,启动了悬浮模式。
指示灯随即熄灭,飞镖一般飞走了。
一艘样子如同面包的小型飞艇从云层中飞过来,与鲁梅尔达人的飞船出口对接。
尼娜打开出口,与欧森还有黑塔三人上了尼安特特人的迎宾飞艇。
“倒还舒适,”欧森拍拍已经掉了一大片漆的皮椅,然后坐下,不知是赞是骂地说了一句。
尼娜笑笑没说什么,从飞艇侧面的窗口向外观瞧。黑塔抱臂坐下,闭目养神。
飞艇关好仓门,在空中打了个圈,然后以螺旋式飞行路线向地面飞去,不到半分钟就回到了刚才的那处沙漠。有一大片地面缓缓升了起来,露出一个黑色的大洞,如同一张没有牙齿的血盆大口。
飞艇没有做任何姿态调整,平滑地按着原来的飞行轨迹,飞入了尼安特特人的老巢。
划过足有数百米的环形隧道,飞艇进入了一片开阔明光的地下停机坪,毫无任何停顿的停在西北角的一个空位上。当欧森等三人准备下艇时,两个尼安特特人已经在距飞艇数米远的地方恭候了。
看见两个尼安特特人,见多识广的欧森不自觉“嗯!”了一声,尼娜和黑塔见了也不由得起了赞赏之意。
那两个尼安特特人实在是太特别了,既不特别高大也不特别矮小,既不特别胖也不特别瘦,既不肥头大耳也不宽口阔鼻,既不无手无腿也不是三头六臂,既不面目可憎也不和蔼可亲,既不是一身疙瘩也不是一身细皮嫩肉,混身无一处稀奇古怪又无一处不稀奇古怪:那是两个身着粗布衣服,脚穿破旧军用胶鞋,头顶民工帽的两个农民模样的老汉。
欧森对两个老汉从头到脚又看了好几遍,竟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不由得点头表示赞许,侧脸儿对尼娜和黑塔道:“回去跟他们几个好学学,你看人家尼安特特人伪装的,啧!”
黑塔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
尼娜睁大眼睛细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不禁道:“这就是地球人吧?而且还是俩地球农民,用了‘控魂术’吧?”
两个农民各端着一只托盘,走到三人面前立定,毕恭毕敬地一点头,用极为流利的美式英语对三人道:“欢迎来到我们的商业中心,为了保护客人的身份与**,防止引起不必要的矛盾,请先穿上防透视斗篷,再进入商品陈列大厅。”
“你们尼安特特人?”尼娜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两个农民面面相觑,然后转过脸一起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伪装啊,还是‘控魂术’?”尼娜一脸惊奇地指指他们的身体,问道。
“啊,”两个农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扬脸同声道,“这是新出的伪装服pt301,性能超强,大厅里有售,客人如果喜欢,可以购买,该商品正在促销打折,买二赠一。”
“好的好的,可能的话一定买几件回去,”尼娜从托盘里拿了一件防护服,打开一看,样子并没什么特别,如同套头雨衣,便顺手穿上了,发现防护服薄的像纱,轻的像不存在。
欧森和黑塔也穿上了防护服,相互看了一下,的确什么面部和身体特征都看不出来。
“这是商品价目表,上边还有免费的星际资讯可以浏览,”另一个农民向前一步,递过来一块玻璃状的电脑板。
欧森接过来点了一下头,然后递给了尼娜。
“请跟我们来,”两个尼安特特人转身向一处标有英语电梯字样的大门走去,三人尾随其后。
“队长,这里有重要的消息,”几人进入电梯,电梯启动,感觉不出是升是降的时候,尼娜翻着手里的电脑对欧森汇报道。
“什么?”欧森问道。
电梯内的几个人都转头去看尼娜。
尼娜道:“我随便翻了翻星际资讯,随便搜了搜鲁梅尔达星的相关信息,竟然搜到了一条,而且是大新闻。”
“说,”欧森道。
“蓝月陛下最大的敌人,‘黑爪魔’失踪了,”尼娜看着电脑道。
“哼,他根本不是蓝月陛下的对手,失踪了有什么稀奇?”欧森冷笑一声道,“我最稀奇的是陛下为什么让他活的那么久。”
“当然不是为了铲除身边不能下手的异己啦,”黑塔冷哼一声道。
“你不要胡说,”欧森斥责道。
电梯门开了,两个农民却不下电梯,只是向电梯外的亮如白昼的大厅一伸手,示意三人大厅到了,请进入。
三人下了电梯,立刻就有一个地球人模样的导购员走过来招呼,这个尼特特人的形象还是比较正常的,是个最普通最标准的黑发女导购员,所有商场里都会有的那种。
大厅足有数千平米,整齐地分布着数十条陈列台,所有的商品都以全息像的方式展示,每个全息像都是篮球大小,客人想了解详情,还可以放大成一比一的全息像。数百穿着与三人同款防护服的客人在商品陈列台间来回穿梭,寻找自己的中意的各类商品。
导购在前替欧森一一介绍,尼娜和黑塔两个在其后两米左右的位置跟随着。
“怎么样?”黑塔指了指尼娜手里的玻璃平板道。
“进去了,”尼娜点了点头。
“刚才的消息是你编的吧?”黑塔问。
“小瞧我,那个消息是真的,”尼娜笑道,“两不耽误。”
四十二,赛伯坦L12
欧森开宗明义,把自己的要求直接告诉了尼这特特人的导购员。导购员点点头,把三人领到了十米之外的第三张展台前。
明亮的展台上,一个机器人的微缩全息像,正以水平方向,进行着三百六度的旋转展示。
“‘赛伯坦’l12型多功能工程机器人,”导购员回头看了一眼三人,介绍道。只见她点了几下手中的玻璃平板电脑,机器人的全息像立刻变成了高达十米的庞然大像。
看着这个在半空中旋转的庞然大像,欧森、尼娜和黑塔同时点了点头,他们都是识货的行家,东西好不好,一打眼儿就能判断个七八分。
“大小只是原形的十分之一,原形大概有一百米高,”导购员介绍道,然后点击玻璃电脑,全息像立刻将机器人的躯干部分放大,强大的机甲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赛伯坦’的躯干部分也是核心部分,外壳采用了全新复合材料,其中有秘密合成物,拥有异乎寻常的搞攻击能力,能经受星球毁灭级的爆炸强度,内附有备用智能大脑。”
“超高温或超低温攻击呢?”火人黑塔在欧森身后问道。
“哈哈,不能。这只是一款工程机器人,”导购员笑笑道,“所以并没有围绕着战斗需要做设计。”
“外壳可以经受星球毁灭级的爆炸强度,”尼娜笑道,“这种设计好像工程上用不着。”
“这是设计师设计的,”女导购员眉毛一挑,奸商的嘴脸一闪即逝,接着用说道,“至于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设计,我实在弄不清楚,但我个人认为很有用。事实上有很多高风险的工作需要机器人有这样抗击能力,比如正在爆炸的火山或星球采集样本,那它的甲壳就太实用了。”
“明白了,”欧森不希望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道,“他们是战士,只能想到战斗。我确实有些危险的工程,需要机器人有这样的抗毁灭能力,并不非要用于战斗。这点很实用,我很看好,请您继续介绍。”
导购员扫了一眼黑塔和尼娜,恢复了脸上的职业性微笑,道:“没关系,也可能是我的措词让两位战士联想到了什么,接下来我会注意这一点。”
尼娜跟黑塔一挤眼儿,对导购员的这个说法的鄙视,心照不宣。
“头部,”尼安特特导购员将“赛伯坦”机器人的头部放大,继续为三人介绍道,“装有一台高性能电脑,可以自编程,设定唯一的控制密码。与躯干内的电脑相连接,当头部因为工程事故被损毁,躯干内的电脑就会立即启动,接过整台机器的指挥权。”
“躯干不可催毁,而第二脑设在甲壳内部,也就是说几乎不会失去对机器人的控制喽?”黑塔问道。
“没错,如果不遇到超自然的超高温或超低温的话,”导购员继续介绍道,“而且还有一个亮点,就是头部与躯干的接口是高兼容的,当头部被损毁或是你想换个更好的,那么市场上有售的几乎任意一款机器人头部都适用。顾客可以随时按自己的需求,更换自己满意的头部,有些顾客认为这样更安全,我们的设计当真贴心。”
“头部损毁或出于安全考虑可以随时更换的设计,确实不错,”尼娜是专家,心有疑惑,忍不住追问道,“但是躯干内还有一台电脑,它能取出来吗?”
“躯干是用无缝工艺制造的,除非破坏躯干,”导购员介绍道,“否则不能将后备电脑取出。”
“破坏了躯干,这台机器是不是就相当于废了?”尼娜笑道。
“没错,躯干内有核心技术保护系统,”导购员笑了笑介绍道,“当躯干被破坏时,自毁系统就会启动,躯干内部的一切都会自爆自燃,所有的软件硬件都会被瞬间毁灭性的破坏掉。而这一切的设置,全是为了应对那些不想遵守知识产权的客人。”
“呵呵,外部的头可以换,方便,安全,”尼娜笑道,“但是里边的头不可以换。躯干里的头非但不可以换,而且也不可以取出来,那么如何保证里边的头不会被坏工程师留了后门?如果那样,那么外部的头无论换还是不换,就都不能保证安全了。”
尼安特特人脸上的表情如同被热水烫了一下的虾蟹,极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里边的电脑是绝对安全的,经过权威机构谁认证,这个完全可以放心。它的存在也是为了提高顾客商品的使用寿命,如果外部的头毁了,而里边的头又没有,躯干又不能打开维修,那这台昂贵的机器人不就没有再利用的可能了吗,对不对?所有非设置不可。至于如果您还觉得不可靠,那这款商品看来真的不适合你。”
尼娜还想再说,被欧森一扬手止住了,只听欧森对尼安特特人道:“安全考虑,不必介意。我们对尼安特特人的信誉,完全相信,请继续介绍这款商品,以上的设计我们其实非常满意。”
尼娜指指那全息像,对黑塔撇撇嘴儿,黑塔也不相信尼安特特人的鬼话,无声息地哼了一下。
“好的,”导购员又点了两下玻璃平板,机器人全息像的四肢部分瞬间从躯干上分离开来,导购员指指分离的四肢对几人道,“躯干上也是兼容口,如果四肢损毁可以随时更换,市场上的绝大部分的配件都可以匹配,非常实用,可以省很多钱。”
这回三个人同时点了点头,显然对此很是满意。
“来之前,我们也曾经登录了你们的宣传网站,”欧森看看尼安特特人的玻璃平板,然后抬眼看着导购员道,“对这款商品做过一番详细的了解,知道这款机器人还有许多非常实用的配件,能不能介绍一下?”
“哈哈,看来您是有备而来啊,”导购员又重新审视了一下三人,笑着介绍道,“其他的设计就有些非工程的内容了,如果你们只是搞土木基建工程或是地球探险,那么这些配件是用不上的。”
“这点毋庸置疑,”欧森挑了一下眉毛,回头看了一眼尼娜,然后对导购员道,“如果我们有其他的目的,那她刚才就不会那么问了。直言不讳,正好证明心里没有别的想法。我们之所以对其他的配件感兴趣,只因为最近不怎么太平,无论是搞雨林土木工程也好,还是探险也罢,不比从前了,很可能出现突发情况,而应对突发事件,光靠一个超强的躯干是远远不够的。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必要的,能还击的设备还是需要的。”
“他们是战士,这个?”导购员对尼娜和黑塔的身份,似乎还有某些犹豫。
“这并不矛盾,战士并不一定除了战斗就什么都不能干了,事实上,他们是很好的土木工程师,”欧森不动声色地介绍道,“建设探险现在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但是如果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他们也能保护自己和我的财产。不过,虽然拥有战斗技巧是好事,但是没有能用的武器,关键的时候,只有石头可以用,也是,地球人怎么说来着?”
“‘英雄无用武之地’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尼娜补充道。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欧森对尼娜点了一下头,转脸对尼安特特人继续道,“所以我们需要了解这款机器人的其他配件。”
“但是这些配件可是非常昂贵的,”导购员笑道,“因为功能特殊嘛。您一定懂得,一分钱一分货嘛。”
“明白,请尽管介绍展示,”欧森点点头道,“钱不是问题。”
“好好,马上给您介绍,”尼安特特人向左右看了一眼,点了两下玻璃平板,机器人的全息像立刻缩回它原来的尺寸,而且展台除了几人站的一侧都出现了全息幕布。
黑塔和尼娜分别从左右两侧看了一下,全息幕外,完全无法探知幕内的乾坤。
四十三,配件杀手级
“只要您肯花钱,出得起钱,”那尼安特特人的导购员笑着介绍道,“那么这就会是一次令人兴奋的购物体验。”
欧森对他点了点头。
导购员划了两下玻璃平板,找到对应的内容,点了两下,于是缩小版机器人全息像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飞行器全息像,尼安特特人又点了两下平板,那飞行器的全息像便向上一弹放大了两倍,做三百六十度水平旋转展示。
“这些机器人体积庞大,正常的飞行器都无法容纳携带,”大概是看到了赚大钱的机会,导购员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多了,指指那飞行器的全息像,介绍道,“而用‘空间胶囊’来装这机器人,又太过浪费,这会直接导致商品性价比大幅降低,并不划算。当然,你们要的话,我们也有。我现在给你们介绍的是最经济实惠的产品。有了它,机器人就可以在穿越大气层时不被烧毁得只剩躯干。”
欧森点点头,他身后的黑塔往前走了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导购员在玻璃平板上又点了两下,那飞行器像上又跳出一个飞行器像,形状相同,只是相比大了不少。
“这种壳式飞行器,不但能容纳机器人,”导购员继续介绍道,“而且可以运送货物,按不同容量,还分很多款。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需要大的,我们还有其他型号,甚至可以订制。”
“这个很不错,”尼娜听完了介绍,有点不满意地对那尼安特特人说道,“这个我们肯定要买。但是正如刚才所说的,我们来之前,已经对这件商品做了大量的了解,请快点介绍其他的配件,我们很赶赶时间的。”
“了解,了解,”导购员看眼前的顾客确实有购买的诚意,见客人有些急了,忙安抚道,“其他的好东西,我马上就要说到了,您千万别急。我们是有工作流程的,有点机械,请理解。
”理解,不过请你快点儿,“尼娜做出不耐烦的样子,点了点手腕上的人类手表,示意时间很宝贵。
导购员马上在平板上划过了好几屏,向下寻找,显然,这种无聊配件的介绍还有很多。导购员选了几屏,突然停住了,兴奋道:“啊,在这里!”
“突发事件,我们都有可能遇到突发事件,不怀好意的家伙时常都会出现,因此,为了工程和探险的进度,我们不得不为安全做些准备,”导购员铺垫了几句,笑着点了几下平板电脑,两个飞行器的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独立的机器人的四肢,与安装在机器人身上的四肢不同,这些后出现的四肢全息像没有手指和脚掌的设计,样子更像是有关节的能弯曲的四管大火炮。
导购员转脸去看三人的表情,欧森脸上没表情,尼娜和黑塔面现喜色,他心中立刻有底了,继续介绍道:“是武器级别的设计,因为对你发动攻击的敌人,他们并不会使用玩具,所以,为了安全,我们的防卫工具也必须能与之对抗,不能太弱了,否则那就没用了。”
欧森等三人一齐点头。
“我们认为平手也是不安全的,安全指的是消灭对方,”导购员说到这里,用询问的眼光扫视三人的眼睛。
“完全符合我们的安全理念,”欧森回头看了一眼尼娜和黑塔,对尼安特特人说道,“如果还击工具无力,那么跟买根烧火棍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这个安保器材很好。”
“我要再次重申,这是民用产品,”导购员不厌其烦地撇清已方的责任道,“是民用安防器材,民用安防工具,虽然是军火级的,绝对不是军火。”
“我们只是些工程师,”尼娜笑道,“只需要预防突发事件的安防工具,我们不买军火。”
“好吧,说重点,我们接着来介绍这款漂亮的配件,”导购员点了两下平板电脑,机器人全息像的四肢立刻从躯干部分分离,然后消失,那火炮状的四肢立刻各就各位,降到相应的位置,躯干上的兼容口电光一闪,新四肢便严丝合缝地固定在机器人的躯干上,组成了一个战斗机器人。
尼娜忍不住按嘴偷笑,黑塔也立刻向别处看去,以防自己笑出来,欧森的脸色似乎也缓和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他的笑吧。
“飞行时可以做推进器,”导购员点了两下玻璃平板,机器人像立刻调整了姿态,做出飞行状,四管炮口向下喷出微弱的火焰图像,身旁还有上升的迅速线,停止不动的机器人就像在向上飞行一样,实况模拟真实无比,惟妙惟肖。
“遇到需要切割的表面,也是信手拈来,”导购员手上一点,机器人像又改变了姿态,切割面前的一片厚片。
“它能切割多厚的合成金属?”黑塔很关心这个问题,不禁问道。
“折合成地球人的计量单位,大概一米的厚度吧,这已经是大多数非自然形成的外壳的极限厚度了。再厚就要用炮了。”
黑塔点点头,没说什么。
尼娜道:“谈突发事件吧。”
“啊,马上来了,”导购员操纵几下平板,机器人像马上做战斗状,四肢变成了四管火炮,发射着强烈的枪火像,正在向一个假想敌猛烈开火,“双上肢装设有五级火力激光炮,双下肢设有四级火力激光炮。你们能设想这台高达百米的机器用四管火力超猛的激光炮,对来犯之敌开火的情景吗?”
欧森看了一眼面露笑意的尼娜和黑塔,对尼安特特人点了一下头,道:“可以想象,虽然我们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不过我们也能看出来,这台机器人做为安防工具,真是太够资格啦。”
“呵呵,那么我再接着介绍其他功能?”尼安特特人见客人满意,心中大喜,不禁笑道,“这款机器人还有其他十几项扩展配件,功能也是很值得夸耀的,您要不要再布考虑一下?”
“不用了,就到这里吧,报一下价吧,”欧森也有点烦这个狡猾唆的导购员了。
“那么,您要购买几台赛伯坦l12,购买哪些配件呢?”导购员兴奋地搓搓手,笑着询问道。
“你刚才介绍过的,我们全要,一台机器人配一套装备,”欧森对尼安特特人说完,又转头对尼娜吩咐道,“尼娜,算一下,我们能买几套。”
“啊,报价已经传到了您的玻璃平板了,您看一下,考虑一下,”尼安特特导购员指了一下尼娜手里的平板电脑笑道。
尼娜当然明白欧森让她计算是什么意思,她刚才的各种交谈,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对于赛伯坦l12,她知道的甚至比尼安特特人还清楚,她这么做,实际是在为探查其他客人口袋里有多少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到自己帐户上做的障眼法。
来之前,黑塔问尼娜,为什么不可以像给罗迪十亿那样,直接在尼安特特人的机器里做了假数字。尼娜就告诉他,这些尼安特特人是有数百年经商经验的狡猾商人,这种数字造假的事情,一定经历了不少,肯定有超级先进的防伪措施,想要在数字上直接造假,不能说不可能,至少难于登天。对付他们就只能别的办法,办法就是:通过尼安特特人的网络,将所有入网客人的帐户金额再复制一遍,然后归入他们的名下,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钱购买这款昂贵的机器人及配件了。这样做,其他客人的钱不会少,而追查起来,尼安特特人也能追查到系统出了故障,而且她还修改了尼安特特人的总数据库,要发现这件事,起码一年以后。那时,尼安特特人简直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我们能购买五台机器人及相关配件,”尼娜经过计算,把结果告知欧森道。
“我们购买五套,”欧森向尼安特特导购员伸出五根手指道。
“那太好,我这就给您下单,”导购员激动地点了两下手中的玻璃平板,然后对欧森说道,“下完了,您可以付款了。”
欧森示意尼娜付款,尼娜低头简单查了一下尼安特特人发来来的商品清单,核对无误后,点了付款键。
“付款成功了,导购员查了一下帐,”笑着向欧森及尼娜点头确认,然后道,“那么,我把货品发到什么地方呢?”
尼娜给了他一个距西伯利亚“超级红星”很近的经纬度坐标,然后对尼安特特人道:“我们那边有人接收。注意做好隐蔽,不要让当地人发觉。”
“放心吧,我们的伪装术是宇宙一流的,我敢保证,除了你们的人,再不会有人发现这些货物在哪里了,”导购员自信地保证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在地下停机坪,你们的两个引导员,伪装就做的很好,”欧森赞赏道。
“pt301!”尼安特特人对各类商品了如指掌。
“那种伪装服,能不能赠送给我们几套啊?”尼娜顺着欧森的话要求道。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就让他们包好拿来,”尼安特特人答应的很爽快,只见她快乐地点了两下平板电脑,展台旁立刻升起一只苹果大小的小巧飞行器,又有十几枚胶囊状的闪光从展台射入了苹果之内,尼安特特人又点了一下电脑,“苹果”便“唰”地一下消失了。
“多长时间那边可以收货?”尼娜问道,“我好派人过去。”
“现在已经到了,”尼安特特人笑道,“我们的送货速度奇快。五分钟之内就可以布好伪装,叫你们的人收货吧,这是交货口令,已经传到了你的电脑上。”
尼娜把尼安特特人传过来的口令转给了罗迪,让他们去收货,对欧森和黑塔点了点头,然后对尼安特特人笑道:“现在就差赠品啦!”
四十四,黄雀
夏威夷,海风响吹拂着棕榈树,宽大的叶子沙沙作响。
阳光,海浪,沙滩,金色,和谐,美女,五彩,帅哥,比基尼,太阳镜,悠闲,富翁,快乐,冲浪板,鸡尾酒,缓慢,遮阳帽,自在,王字肌,防晒油,遮阳伞,金钱,人字托,草裙舞,阔太,游人,小孩儿,兴奋,水果,节目,古铜色。
海边的一处凉亭,坐着三个人,一个美女,一个壮汉,一个戴眼镜的小孩儿,谁也看不出他们是异星人。
美女欧版小脸儿,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嘴唇小巧而丰满(涂得是“斩男红”),精致的小下巴,细长的脖子有种天鹅般的优雅,丰乳肥臀,纤腰一束,双腿修长。一套橙色的三点式比基尼,视觉上更是火上浇油,令其火辣非常,此女正是亚塔星人安奇。此刻,她正站在亭边看沙滩拍球。
壮汉穿着宽松的夏威夷七分裤,人字拖,一身异常粗壮,又匀称又线条分明的肌肉,古铜色的肤色,令其显得异常强悍。整个人简直就是巨石强森的翻版,差就差在此人更高大一些,肌肉更有岩石感,头发更黑更长,而且是单眼皮,又细又长。无论从什么人眼里看,这都是条真正的硬汉,此刻他正在看一份报纸,一只长度足有一米八的巨大匣子放在他的脚边,不是别人,正剑客隆格。
眼镜小孩的脸上永远带着天生的笑意,脸蛋上全是雀斑,穿件夏威夷衫。他的眼镜非常奇特,只有左边一半,而且镜架是扣耳的椭圆耳包,时不时有看不清的一行行蓝色光斑在眼镜片上闪过,间或有图形,但是什么内容,在镜片外部却根本看不清。事实上,阳光猛烈时,那镜片上成行的蓝色光斑也基本看不见。夏威夷几乎是个全天都阳光充足的地方,所以他在小亭子里遛达来遛达去,也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毕竟让周围游客分神的东西太多了,就比如他身边的安奇和隆格,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个小屁孩帕塞。
安奇突然伸出手,张开五指,朝向一个方向,另一只手则手打凉棚,看远处浪山上几玩滑板的弄潮儿,对身后的帕塞问道:“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后’,鲁梅尔达人现在在干什么?”
“嗯,有动作,”帕塞按了两下耳包上的控制键答道,“简单说,他们在招兵买马,基地也有了,草创阶段,看来他们准备在地球长期驻扎,跟我们大干一场啊。”
“哼,弄这么大的架势,我看是冲着五大联盟,”突然有一只拍球朝说话的安奇飞过来,不偏不倚正落入安奇张开的五指里,安奇朝跑过来拣球儿的女孩笑笑,把球单手掷回去,对帕塞道,“我们要不要也准备一下?五大联盟此行目的成迷,不知是为什么,但看样子,不管目标是什么都一定相当重要。”
“嗯,我们最好有点动作,”在一旁的隆格,百无聊赖地翻过几页最无趣的报纸,挑挑眉毛接口道,“我们来这里战斗的,不想却在避暑胜地享受地球人式的退休生活,已经五六年了,我都快等发霉了。那小子,唉,几乎毫无长进!”
“他还是有变化的,”安奇把秀发拢拢扎了个马尾,喝了一口鸡尾酒,对隆格道,“时常关注他,他的能量变化是缓慢了些,不过他对某种无形物质的控制力,显然比以前是大大增强了。”
“唉,只是这变化速度比乌龟爬行还慢,”隆格长叹一声,鄙视道,“我看呢,他还没达到战斗水平,我们就已经提前老死了。恐怕要上百年!”
“不会,大战事会让他的战斗力大幅提升,”帕塞笑道,“事实上他已经身陷大麻烦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想要的结果了。”
“要不要我们关照一下,”隆格看了一眼安奇,道,“只怕这小子本领太差,熬不住,提前挂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很顽强,并不像他平时看起来那么稀松平常,”安奇放下手中的鸡尾酒杯,换了一个坐势,回道,“不过你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帕塞已经在他身边安了监视装置,加强监控就是了。帕塞?”
“没错,帕塞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来,抛起来,又用手接住,笑着对安奇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安奇见那水晶球也没什么特别,撇了一下嘴,开玩笑道:“不是你给谁准备的假眼吧?”
“这是海盗旗那小子的科研成果,”帕塞笑着按了两下自己的耳包控制器,对安奇道,“我给它设定一下。”
帕塞拿着水晶球走到安奇身边,把水晶球放在她的耳边,然后慢慢松开两指,那水晶球便停在安奇的耳边,开始播放一首周杰伦的《我要夏天》,声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楚悦耳。
安奇脸上显出惊喜的笑,转过脸来细看悬在半空的水晶球,笑道:“这个我喜欢,很浪漫。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除了放音乐,它还有其他功能吗?”隆格也扫了一眼水晶球,然后边翻报纸,边问帕塞。
“没有,暂时还没有,”帕塞耸耸肩答道,“但是它上边应用了好几项远超地球人的高端技术,很了不起。”
“嗯,只是一个没有的废物,”隆格一听这水晶球没有攻击能力,便对它再没兴趣了,冷冷道,“那小子到目前为止,是个废物,做的东西也是废物,真是废物到一块了。”
帕塞知道跟这个大老粗也没什么好谈的,不接他的话,走到安奇身边,一起跟已经听得入了迷的安奇欣赏水晶球播放的《我要夏天》。
安奇听着美妙的音乐,眼睛里闪亮着愉悦的神采。
晚上十点,东明山,伯尔利大学,海盗旗的别墅。
“我怎么就变成有缘人了呢,你说?”海盗旗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一天了,想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结果无济于事,最后把黄宙叫来,把上午收到的信封丢给他,让他帮着分忧。
黄宙打了一天网游,困得要命,正寻思吃口饭,看会儿肥皂剧就睡大觉呢,突然接到海盗旗递来的白信封,不禁打了个哈欠道:“这是什么?你是有缘人的通知书啊?”
“屁!”海盗旗心烦意乱,没心思跟黄宙细讲,于是跟爬在沙发一侧看电视的红茶道,“唉呀,我现在没心情,你跟他讲。”
红茶追剧正追的全情投入呢,又恰逢女主正在打情骂俏,一听海盗旗让它给黄宙讲昨天晚上的事儿,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老大不情愿地回道:“他已经了解个大概了,上午就跟他说了。不说好,大家都累了,今天先不谈昨晚的闹心事儿,大家休息一天,明天再来研究这事吗?怎么又变了?”
“我看还是明天再说吧,”黄宙也没心情听海盗旗为什么闹心,丢了一片薯片入口,看着肥皂剧,一边咔咔嚼着,一边对海盗旗道,“楼上,你的那个替身,副本,停在那里,肚子都乱跳了一天了,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我都没去理。你能有什么非今天说不可的事儿啊?要不明天吧。”
海盗旗天看到这俩个家伙全不把自己的死活当一回事,气得在这两个家伙身后来来回回的走,一会指指这个,一会指指那个,又不知骂什么好,气得直翻白眼儿。
“你别生气,我看一眼还不成吗!”黄宙看他气得那个样子,别再一会儿喝点啥再过去,安慰带逗他玩,把白信封拿过来,抽出照片就看了一眼,就立刻把照片顺原路塞回了信封,闭眼按额头后悔道,“唉呀妈呀,大晚上快睡觉看死人照片,你咋不早提醒一声呢?”
“哼哼,这你可不能怪我,”海盗旗可抓住一个话头,激动地对黄宙道,“我让红茶给你说明情况,它的毛病。”
“我刚要说,”电视里的肥皂剧结束了,红茶见两人那个样子,忙替自己辩解道,“没想到黄宙手那么快啊,这事可不赖我。”
“你也别说了,”黄宙打了一足有两米多长的哈欠,一伸手阻止红茶道。
“什么意思?”海盗旗有点不明白黄宙啥意思。
“它早上跟我说了个大概,这事相当繁杂,可说疑点重重,”黄宙解释道,“你单说最后一段,我也听不明白,而且它说的肯定太客观,没有真情实感。所以,我觉得应该由你来说。”
“我来说?”海盗旗有点怕自己说不清,但看红茶那个样子,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说就我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睡,”黄宙打着哈欠道,“反正你也睡不着,晚上大把的安静时间,不如你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录下来,我早上起来一听,咱们再探讨,如何?”
“喂,但是我现在很闹心呢?怎么办?”海盗旗一听他们不打算陪自己,替自己解忧,不禁报怨道。
“最快的方法,”黄宙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打了一个响指道,“你需要的是想象一盛开的莲花,然后数绵羊,肯定能解忧。睡不着的话,你再录音。”
“冥想,”红茶已经走到了自己卧室的门口,打了个哈欠,转身对目瞪口呆的海盗旗道,“冥想应该能管用。你的问题无解,所以闹心无解,答案其实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勇敢的面对自己,面对人生。”
“但是,”海盗旗想再说,红茶已经关门了,转头找黄宙,黄宙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早就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大厅里,电视里正在播洗发水广告,只剩海盗旗一人木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来,气愤地仰天长喝一声,然后回房睡觉。
四十五,咬叔驾到
翌日清晨,外边阳光鸟叫,一切都看起来还不错,除了带着黑眼圈的海盗旗。这一晚上,虽然没人再来拜访,也没有人来吓他,他却从梦中惊醒好了几回,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正当海盗旗在床上辗转反侧,懒着不肯起床之际,楼下响起了“咣咣”的敲门声。“咣咣咣!”,“咣咣咣!”,敲个没完没了,锲而不舍,大有不来门,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管家老师今天休息,昨天跟他说过的,他赖在床上,想等别人去开门,不想其他的家伙比他还懒还能耗着,竟没有一个去开门。
海盗旗本来就心烦意乱,听着那没完没了的敲门声,更令他如卧针毡,最后,他耗不住了,大喝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揉了两把乱发,怒气冲冲地向楼下跑去。
带着铰链,海盗旗横眉竖眼地把门开了一道缝儿,想看看是谁那么不知趣儿,一大早上来咣咣凿人房门。
门外站的人,要是孙悟空或是猪八戒,都不会给海盗旗带来了如此大的惊讶。因为太无联系,太无厘头了,太匪夷所思了!门外站的正是曾以一曲《江南死党》和独创的骑马舞(这个词很重要)红透整个世界的韩国巨星,有”咬叔”之称的朴在象。
“咬叔?真的是你吗?”海盗旗揉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几天实在太多刺激了,昨晚又没睡好,他实在是分不清眼前的是真相还是幻相。
“没错,如假包换!”咬叔用生硬的汉语笑道,然后指指自己打过硬喱,亮晶晶、湿碌碌仿佛被牛犊子舔过似的三七分背头,又端了一下瞎子阿丙(曾拉过神曲《二湖映月》)款的墨镜,神气地抻了一下雪白衬衫上的黑色蝴蝶结,弹了弹自己的马夹,对自己裤线分明的西裤挥了一下手,为了展示自己最富特色的雪亮的黑白布洛克皮鞋,咬叔还很有活力的蹦达了两下,表示自己是正牌原主儿。
海盗旗站在门内,还是没开门,见门外的人,确实有咬叔的范儿,心想他来这干什么,于是极不自然的从满面怒容的脸上挤出一丝别扭的笑来,学着咬叔,用生硬的汉语问道:“咬叔。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什么事呀?”黄宙鬼魂一般出现在海盗旗的身后,一拍他的肩膀问道,把已成惊弓之鸟的海盗旗吓得直跳起,险些没大叫救命。
“你是鬼呀,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海盗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了黄宙一眼,然后指指门外道,“咬叔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宙倒没像海盗旗那样吃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跟门外的咬叔打了个招呼。
“我住在这里!”咬叔笑着跟黄宙打招呼,对海盗旗道。
“住这里?”海盗旗回头,与黄宙面面相觑。
“没错,我要住这里,”咬叔笑着点头道。
“你是来旅游或是留学的?”黄宙也用生硬的韩式中文问咬叔道。
“都不是,我是来冒险的,”咬叔向后一撤身,张臂做大吃一惊状道。
“冒险?来学校这种地方冒险?”海盗旗听着新鲜,开始觉得门外这家伙有点稀奇古怪啦。
“没错,没错,跟着你冒险,”咬叔一指海盗旗,很坚定道。
“看来现在流行这个。你没搞错地址吗?”海盗旗说这话时,看着黄宙,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肯定搞错地址了。
咬叔摇摇头,笑着从马夹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把它以富于个人魅力的动作拉平,然后递给海盗旗。
海盗旗接过来一看,上边的地址没错,眉头紧皱道:“是不是有人恶搞你,让你蓝瘦,让你香菇?”
“啊?”咬没听明白啥意思,用手在耳边拢音罩,作努力理解状。
“我说,是不是有人恶搞你,”海盗旗看他有点来气,大声道,“你确定找的是我?”
“啊,没人恶搞我,”这回咬叔终于听明白了,手舞足蹈地说道,“我就是找你,你叫海盗旗,收集你的消息很久了,你是中国的冒险王,跟着你没好事儿,跟着你我肯定能实现冒险梦。”
说到梦,这个富家公子立刻如请神上了身,如同打了鸡血的鸡,加了气的球,脸上的细褶儿都撑开了,状态如同嗨了药儿。透过阿丙款墨镜,他似乎看到成千上万的粉丝,如波涛般澎湃,正在为他呐喊尖叫,呻银。他立刻进入了状态,端起了舞台上的架势,一手做势高举马鞭,一手做牵着马缰,跳起了欢快的马步,学了一声骏马嘶鸣,然后开唱那首广为传唱,已经臭大街的《江南死党》。
显然,咬叔的魂儿又回到了舞台上,又回到了过去,眼前一片绯色的迷雾,令他着迷,令他陶然忘我。
他像鸟那样扇呼着双臂,双腿如同欢快的马驹儿般大跳大蹦,演唱富于感染力和激情,载歌载舞,亦庄亦谐。
他唱着跳着,没错,他间或也能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他要自己的魅力,自己的激情,征服这两个小朋友,征服这两个观众,征服这两个未来的骨灰粉儿。
超过十分钟的唱跳,他表演的酣畅淋漓,犹如当年一般神勇,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勇气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要去冒险,他重回世界之癫。
其实,他在来之前,已经想到海盗旗会问这问那,也准备了如何回答,比如问他他是如何知道海盗旗的冒险生涯的,他就回答从打篮球那会儿,他就开始关注海盗旗了,先是觉得他很是与众不同,派出密探跟踪打听,发现他有很多秘密,他又请韩国有名的算命传家呀,法师啊什么的来各种推算,他们收了他的钱,都说海盗旗是个异人,突然消失是去了异界冒险,是中国不为人知的冒险王,只要跟上他,肯定能吃上苦,遭上罪儿,冒上险,跟sh盗旗,就能完成他一生的夙愿,而且过后,他的事业还能再次腾飞,重回巅峰。
所以,咬叔这次登门,势在必得,只不过他的表现欲太强了,还没等人家问,自己说呢,一点情绪上的导火索,就引燃了体内澎湃的艺术细胞,忘乎所以,纵情地手舞足蹈,狂欢起来。
毫无疑问,眼前的两个小朋友,他们一定会被自己的魅力征服,因为他曾经征服过数以千万计的粉丝,他曾经征服过全世界。
毕竟上了些年际,而歌舞又是那样的劲爆消耗体力,一曲舞毕,咬叔虽久经训练,但是还是有些小喘,他闭着眼睛,还能分得清前后,双臂潇洒地向体侧一分,脸上带着优胜者的笑,等待着两位粉丝虽然不多,但是一定非常热烈的鼓掌和叫好。
但是,但是,除了草窠里有一只蟋蟀在叫之外,咬叔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肯定是幻听!”他心里想,还是不肯睁开眼睛,于是保持谢幕的姿势,努力细听。
没错,这一次,他除了听到蟋蟀,而且还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有一辆跑车轰鸣而过,似乎还有一只狗在叫。
“怎么回事?”他不禁睁开了眼睛,抬起了眼镜,想要看个究竟。
情况什么令人尴尬,海盗旗的门是紧紧的关着,没有粉丝,没有掌声,也没有笑脸,一无所有。
没错,咬叔兴高采烈、载歌载舞地给海盗旗家的大门表演了十分钟。
四十六,美元好美
海盗旗跟黄宙两个在咬叔跳得正欢的时候,悄悄把门上,上屋里看电视去啊,两人猜测,等咬叔跳醒了,见没人捧场,应该知情识趣,知难而退,双方不告而别,谁都不必尴尬。
不想咬叔这老小子好不晓事理,二人看电视还没到十五分钟呢,外边就又响起了“咣咣”的砸门声。
这把心情不爽的海盗旗气得,不由分说,起身去厨房拿了一把平底锅和擀面杖,跟黄宙两个一人把,小跑到门口,把武器藏在身后,准备一开就打,什么咬叔啃叔的,通通让他变成“江南死鸟”。
海盗旗把门打开一道缝,黄宙想一平底锅砸过去,可以是门上挂着铰链,平底锅明显抡不出去,他只好把武器先藏着,跟海盗旗努嘴儿,让他把铰链拿掉。
两个凶神恶煞一般,呲牙咧嘴,哇哇怪叫,海盗旗伸手去拔铰链的插销,大有把咬叔生吞活剥之势。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个物件突然从门缝里身姿优雅地闪了进来,绿油油的,上边还印着一个老头儿,这物件被递送者晃了两晃,看着仿佛有光毫在闪烁,没错,那是一张面值一百的美元,崭新的“刀啦”。
这东西如同乌云过后的太阳,令二人的怒气瞬间蒸发,海盗旗脸上的愁云散了,黄宙脸上的迷雾也没了,脸上的表情开始往阳光明媚上转,盯着这张大钞,对金钱如饥似渴的二人,态度立刻就温和了。
黄宙支支吾吾的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盯着美元傻看,海盗旗脸比较大,再加快穷疯了,犹豫了一下,把美元接到手里。
“赶紧让人家进来呀,我发现你们这些人!”海盗旗把钱抖了两下,一看是真的,立刻对黄宙吹胡子瞪眼,怪他慢待客人,“不行,也得让人家进来说啊。外国友人,一大早上就让人家站外边。”
黄宙不愧是海盗旗的老朋友,立刻配合,低声下气地答应着,把锅藏在背后,另一只手去开铰链。
门一开,咬叔收起客气,神气活现地拎着行礼包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海盗旗手里的擀面杖和黄宙手里的平底锅,不禁面现诧异。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哈哈,”海盗旗忙把自己手中的擀面杖递给黄宙,陪笑胡扯道,“我们正准备给你做两个菜,你看,哈哈!”
咬叔也不追问,走到沙发上大咧咧地坐下了,海盗旗给黄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弄杯饮料,然后走到咬叔身边坐下,准备问清事情的缘由,再胡扯一通,编几个理由,让他知难而退,自己开路走人。
不想海盗旗还没开口问呢,咬叔先从行礼包里拿两捆崭新的百元美钞,“啪!”地一声放在桌上,然后推到海盗旗的面前,神气道:“这是我的房租。那么先来说说我为什么来找你?”
“不用,完全不用,”海盗旗把两沓钱拿在手中,喘着粗气,心里都快乐疯了,都快管咬叔叫“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了,那管他是为什么来,语无伦次地笑道,“您能来,就是诚意。什么说明都不用,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自己上网查。最好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保证让你冒上险,保证让你后悔,啊,保证让你不后悔,你大可不必放心,黄宙!”
黄宙应和着跑过来,一看海盗旗手里的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上立刻笑得阳光灿烂的,对咬叔点头哈腰的。
“天字第二号客房,马上领咬叔去他的房间,”海盗旗对黄宙吩咐道。黄宙立刻扮成跑堂的,哈着腰,陪着小心,把咬叔领上了楼。
楼上,红茶被楼下的声响吵醒,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看见黄宙领着咬叔走过来。
“呀,你先来了?”红茶看着咬叔走过身旁,不禁脱口而出。
“你们认识?”黄宙听红茶的口气,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二个。
“咦?这只猫竟然会说话?”咬叔听到红茶说话,大吃一惊,转头问黄宙。
“啊,对呀,”黄宙也不知怎么解释,顿了一下,信口胡扯道,“您冒险就不是为了经历这些事儿吗,收了您的钱,我们就必须立刻开始,不能让您吃亏是不是?”
咬叔点点头,半信半疑地打量着红茶,弄得红茶混身不自在。
“走吧,看来它对您也挺熟的,”黄宙劝咬叔先回房间,道,“等您安顿好了,一会儿,你们再单独聊聊。”
咬叔跟红茶摆摆手打招呼,然后跟黄宙去他的房间,一路回头看了好几次。
“你以前认识他?”海盗旗也听见到了几个在楼上的谈话,一边点着手上的美元,一边问刚跳上沙发的红茶道。
“啊,电视见过,”红茶眼珠一转道。
“他是那六人之一?”海盗旗试探性地问。
“管他呢,”红茶转移视线,兴奋道,“我们现在有钱了,快想想怎么花吧!”
“糟糕,管理老师不在,”海盗旗一边点钱一边皱眉,道,“不然可以让他去把钱换了,再弄些好吃的。这些美元,怎么付外卖呢?这倒是个难题。”
“我在这里,就不会有难题,”黄宙行动神速,安顿好咬叔,已经折回来了。
“拿一百美元给我,我给你变成人民币,”黄宙伸手跟海盗旗要钱。
海盗旗半信半疑,但是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递给黄宙并嘱咐道:“你要是给我变成了一百元钱人民币,那我就晚上拿弹弓子打你玻璃。”
“绝对不会,”黄宙拿过美元,“唰”地一抖,在两个面前晃了两晃,然后把美元折成一个小方块,放在手中搓了两下,结果再张手时,手中已经变成了五个红色的方块。
海盗旗从黄宙手里接过五个小方块,看不是大大泡泡糖后,才把小方块展开,果然,货真价实的五张百元人民币。
海盗旗数了数,又来疑问了,对黄宙说道:“现在美元兑人民币一比六以上啊,你怎么才变出五张来。为什么不能多变几张?”
黄宙狡猾地笑笑道:“这个吗,我也不知道,‘自古天意高难问’,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你自己占便宜了吧?”海盗旗数着自己手里半新不旧的人民币,笑着拆穿道。
“我的那点儿钱都让你拿走了,”黄宙掩饰道,“不信你可以再搜,这真的是天意。”
“好吧,天意!天意有没有让你空手能变钱,而不是兑换?”红茶跟黄宙开玩笑道。
“啊,那可不行,不然我自己变钱玩儿得了,”黄宙否定道。
“还是上天的意思,”红茶哈哈笑道,“那么说,上边有神仙在中间赚差价啦?”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黄宙难以自圆其说,支吾回道。
“你就别为难他了,”海盗旗跟红花挤了一下眼睛笑道,“有钱了,先点外卖吧,招待一下咬叔。嗯,他要不是那六人之一,我们还得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什么?你让他退!?”红茶的反应异常强烈。
“怎么啦?”海盗旗也感觉红茶说话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不禁疑惑道。
“他是财神爷,”红花也发现自己有点过于激烈了,清清嗓子解释道,“我们要是行动起来,还不知有多少用钱的地方呢,你怎么可以让这只大肥羊走呢?”
“但是如果我们行动起来的话,真的很危险,”海盗旗回想往事,不禁担心道,“他不过是个会唱歌的胖子,这不白白去送死吗?”
“哼,没有钱,我们才是白白送死呢,”黄宙不同意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让他走了,我们喝西北风啊,真是。”
“对对,没错,”红茶见有附和的,忙强调自己的观点道,“我的发明,你的发明,都需要钱来升级的,不然根本无法行动。为今之计,不是让咬叔走,而是应该想想怎么让他多拿钱。”
几个正就咬叔的去留争论不休的当儿,大门再次被敲响了,“咣咣咣!”,“咣咣咣!”。
几个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咬叔的房间,咬叔刚走出来,大背心大裤衩,人字拖,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听到有人敲门,脸上也显出与几个一样的惊奇来。
四十七,无敌墨菲
几个闻声来到门前,刚才海盗旗忘了挂铰链,所以门一下子全打开了,几个人都有点看呆了,门站的一个劲装结束的外国美少女,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棕色的长发扎了一条马尾。
细看这美少女,欧版脸,又有东方人的味道,小下巴,美丽的大眼睛中充满野性,向上挑的剑眉,而令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男子的英武之气。她的身材高挑,丰乳肥臀,纤腰一束更突显了她身材的火辣,她上身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腰小背心,胸前一对完美的球状突起,能令所有男人热血沸腾,下身是一条军警裤配女款野战靴,整个人英姿飒爽,一看就知道她一身武艺。
美女嚼着口香糖,戴黑色无指手套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也在打量着门里的几个人。
咬叔和黄宙已经流鼻血了,海盗旗昨天晚上没睡好,火力不够,但也是鼻子发干,红茶张着小猫嘴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就是海盗旗?”美女用流利的中文对海盗旗发问道。
“没错,是我,请问你有何贵干?”海盗旗说这话时,转头看了一眼咬叔,心中暗道:怎么一大早上就有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认识我。
美女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客气,事实上,她看起来有点凶。她把海盗旗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然后自言自语道:“就这么个人,眼光可真差。”
“等等,谁眼光很差?”海盗旗一听好像跟自己有关,忙追问道,要知道,他对自己的形象,那是相当有自信了。
“你是红茶?”美女嚼着口香糖,低头看着色迷迷的红茶问,“你就是那是会说话的猫?”
“没错,是我,但我不是猫,”红茶一看美女认识它,心中的激动立刻按捺不住了,一纵身就往美女的怀里跳,在半空就想象着美女把它顺势接到怀里的极乐美妙。
不想美女伸手一巴掌就把飞在半空中的红茶扇飞出去了。
其余几个看着红茶在空中划了一条抛物线,撞在墙上,然后顺着墙滑落到地上,十条爪印留在了墙面上。
美女根本不去管红茶的死活,也不管面前几人的目瞪口呆,把背包挂在海盗旗的手上,走进了大厅。目瞪口呆的黄宙在她身后,顺手把门关上。
美女叉着腰站在大厅里,用两秒钟把整个房子扫了一遍,然后下判断道:“这地方可真小。”
“等等,你是谁?”海盗旗跟在后边有点不所措地问道。
“叫我墨菲吧,”美女说这话时,头都没回,把手套脱下来,随意丢在地上,左一只,右一只,然后开始向楼上走。
海盗旗感觉这女孩身上有很多东西,让他感觉似曾相识,但是一时半刻又不能确定那感觉来自何处。
美女解开鞋带,顺手脱在楼梯上,然后光着美妙的素白小脚向上走,海盗旗跟在后边一路拣,想问她为什么来这里,但就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美女把裤子也脱了下来,丢在二楼的地上,里边只剩一条小可爱,修长的大腿,诱人的曲线,引来身后一片赞叹。
等海盗旗把她的裤子也拣起来,她已经走进了海盗旗的房间。
“等等,这是我的房间,”海盗旗指指旁边的房间,道,“客房在那边,但是你为什么来?”
“现在是我的了,”美女霸道地对海盗旗道,然后拿过海盗旗手中的背包,“咣!”地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没撞到海盗旗的鼻子。
海盗旗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还没等缓过神来,门缝里又飞出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加上一句话:“我先休息一下,你把衣服拿去洗干净,然后送过来。”
海盗旗想问你是谁,话刚出口,就被门夹成了两半。
海盗旗从未见过这样野蛮的女孩,在门口木立了几秒,长叹一口气,只好转身离去,谁让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呢。
不想他刚一转身,门又开了,伸出美女的一只手来,递给海盗旗一张照片,然后在里边对他道:“我是她孙女。”
海盗旗心中好奇,接过照片,里边又把门关上了,这回再也不开了。
看着手中的照片,海盗旗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彻底惊呆了:照片里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正是几年前的自己和英国特工露西。
一瞬间,海盗旗被无数的回忆淹没,犹如穿越了时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黄宙见海盗旗木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丢了七魂六魄,忙走上前去,拿过他手里的照片,想知道照片里究竟有什么玄机,让他的朋友如此震惊。
看了半天,黄宙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咬叔走上来,说想看看,被他断然拒绝。
给我看看,红茶一瘸一拐地走到黄宙身边,说道。
黄宙矮下身子,把照片拿给红茶看。
红茶看了照片也是大吃一惊,但远不如海盗旗那么强烈,对黄宙道:“上次穿越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可以说是他的老相好。”
不等两个一问一答地开始交流,海盗旗回过神儿来,伸手把照片拿回来,然后抱着女孩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几个跟在他的身后,咬叔见红茶是知情人,不禁小声问它道:“看来他们的感情很深呢?”
“这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的,”红茶对自己知道许多内幕很是得意,边走边道,“除非,嘿嘿!”
咬叔立刻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一沓美元,抽出一张递送红茶。红茶跟黄宙使了个眼色,黄宙立刻把钱接了过去。
“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情侣,‘亲密无间’,”红茶跟咬叔一挑眉毛,“你懂的。”
“你刚才说什么穿越,是怎么情况?”咬叔追问道。
黄宙插言道:“这就你想要的冒险了,货真价实。”
“就是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很刺激的,”红茶跟咬叔血呼道,“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花多少钱也买不到,除非自己亲自去。”
咬叔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先是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之后又立刻变成了兴奋,手舞足蹈道:“我这次一定要去!”
“很危险的,”黄宙一看鱼上勾了,故意渲染气氛道,“简直是九死一生啊!”
“不怕不怕,要的就是九死一生,”咬叔脸上的表情,又是先要哭后转为兴奋。
几个陪着海盗旗把女孩的衣服扔入干洗机里,一边兴高采烈地大谈穿越和遇到的种种奇闻,海盗旗听着听着,也回过神来,收好照片,跟众人有说有笑,算是好了。
半个小时之后,几个色迷迷地围着一件洗干净的白色小背,浮想联翩大发感慨。
“哇,这背心设计的可真好,”黄宙直勾勾地盯着背心道。
“透气性一看就很好,贴在肌肤之上,一定非常舒服,”咬叔流着口水判断道。
“哇,香香的,”红茶色迷迷地盯着小背心道。
“一看就弹力超强,”海盗旗擦了一把口水评论道。
四十八,卡哇依少女
几个围着墨菲的小背心美美的做春孟的旖旎时光,被楼下传来的一串悦耳的门铃声打断了。
海盗旗等又惊又奇,惊得是怎么总有人来,奇得是不管来者何人,居然懂得按门铃。
惊奇之后,几人拿出手机,一连串的咔咔咔,给魔力背心拍个照,屁股这才能从凳子上拔起来。
“不管是谁,你看看人家,”海盗旗收起手机,对咬叔挤了挤眼睛,表现出一副很是看他不上的样子,道,“你说你来怎么就不知道按门铃呢?素质呢,文明呢,你不是富二代嘛?家族教育呢,贵族培训呢?”
“《江南死党》唱的就他,”红茶笑着补充道,“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这不没看见吗,”咬叔替自己辩解道,“另外,刚才那个女孩不也没按嘛,也不光我一个没按。”
几个一路说着就走到了大厅门口,海盗旗将双手向两侧一分,示意大家停止争吵,保持安静,然后把开门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形以极快的速度在头脑中过了一遍电影,但是依然没有找出究竟用何种心态来面对门外可能出现的意外合适,只好清清嗓子,硬着头皮开了门。
门外站了一个身穿和服木屐的漂亮女孩,清纯可爱,笑起来唇红齿白,身材颀长苗条,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东方女性特有的美感。
她的和服是红花白底儿的印花布制成的,配上她的气质,立刻让人联想到了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几个龌龊家伙立时都看得呆了,个个心中暗道:这花姑娘,大大的好!
海盗旗仔细看了看,虽然也有点眼熟,但并不认识她。不过门外的姑娘一看到海盗旗的脸,却立刻认出了他,立刻害羞地低下了头,笑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一时间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黄宙和咬叔当然不会看不出来,转头问海盗旗道:“她是谁?”
“她是谁,你们应该问她,我怎么会知道?”海盗旗反问道。
鬼机灵红茶在一旁早就看明白了,催促海盗旗道:“不用猜了,自己人,快开门吧!”
海盗旗看了红茶一眼,知道它看过底牌,而且门外站得还是一个温柔的美女,于是赶忙把门上的铰链拿开,请美女进屋说话。
海盗旗帮女孩拿身旁的行礼包,那女孩并没有跟海盗旗客气,显是没把他当外人,只微微一躬身,然后红着小脸儿,低着头,像看情人那样看了一眼海盗旗,便跟着领路的黄宙走进去,弄得海盗旗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心里乱七八糟的。
先请美女在沙发上坐定,几个这才围着美女坐下。美女简单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又看了看几个人。她还是没有开口介绍自己是谁,不知是忘了,还是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外人,怕介绍的话一出口,反而觉得生分。几个都看得出,她看这里的眼神,就像一个新婚的妻子在欣赏自己的新家。海盗旗的心里乱上加乱,恨不得立刻逃跑,无形的莫名的浓度极高的亲密感,让他透不气来。
那女孩看到了眼神色迷迷的红茶,惊喜地轻拍了一下手,然后伸手极为兴奋地去摸红茶的头顶,用流利的中文对它道:“呀,红茶!你就是红茶,真是太可爱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红茶的小脑袋被那只带着花香温柔细腻洁白的小手抚摸的舒适无比,嗓子里直咕碌,享受了半天,才想起答话,对女孩道:“真衣,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其实早就想来了,”女孩撇撇嘴,脸上显出些许无奈,报怨道,“但是奶奶立下了规矩,在学好所有的功课之前,不允许我来。”
叫真衣的女孩说这话时,眼睛看了一眼海盗旗,立刻就害羞地把头低下了,显然,她所说的来与不来,都与海盗旗大有关系。黄宙和咬叔在海盗旗身旁,都用嫉妒的眼神审视打量着海盗旗,两人都觉得海盗旗在装糊涂。
“你叫真衣?”海盗旗感觉气氛快让他窒吸了,为了摆脱困境,立刻没话找话道。
“我叫青木真衣,以后请多关照!”女孩说这话时,想看又没敢看,脸上的羞怯之色更重了,为了掩饰,把头压更低了些。
谁都看得出,这不是报名子,那感觉分明是新婚的妻子在跟自己的丈夫付托终生。
海盗旗故作不知,同时为了撇清自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道:“你确定你是来找我的吗?”
青木真衣害羞地点点头,感觉还是在付托终身。
海盗旗六神无主,实在是问不下去了,想要顾左右而言他,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他胡扯的旷世神功,此刻彻底宣告破产。
红茶看海盗旗接不上来,出来打圆场,跟真衣说道:“美树还好吗?”
一听美树的名子,青木真衣的脸上立刻晴转多云,多云转雨,表情变成了哀伤和沉痛,眼角有泪水溢出,她低声道:“奶奶在上个月已经过世了,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才来的缘故。”“唉,人都是要死的,”红茶小大人儿似的安慰真衣道,“节哀顺变吧!”
真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美树是你的奶奶?”海盗旗有点吃惊地问青木真衣道。
青木真衣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一张照片,双手递给海盗旗。
海盗旗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双手接过青木真衣递过来的照片。
那是一张发黄的旧照片,上边是海盗旗和美树的和影。
那时的美树跟现在的海盗旗一样年青,身穿战斗服,英姿飒爽,斗志昂扬。而现在,海盗旗依然年青,几年前与海盗旗并肩战斗,出生入死的美树却已经故去了,这感觉让海盗旗立刻伤心欲绝,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黄宙知道一点儿,咬叔则全不知情,但也都猜到几分,都在一旁沉默不语,知趣地不开口多话。
青木真衣擦掉了两串眼泪,又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海盗旗。海盗旗接过来一看,早已盈眶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无法控制,奔涌而出。
那是一张德芙巧克力的包装纸,海盗旗当时自己都没留心,想不到美树偷偷地把它珍藏了这么多年,足见用情之深,用情之重。
“奶奶临终前,让我告诉你,”真衣流着泪跟海盗旗道,“遇到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海盗旗双手掩面,大声地痛哭着,此情此景,旁边所有人都看得唏嘘不已。
“你们开追悼会呢?哭得跟王八蛋似的!”正在众人心情阴郁的时刻,一个声音从众人的头上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原来是先前到来的英国女孩墨菲,此刻她已经穿好了一套睡衣,倚在二层的围栏上,拄着下巴,看楼下的热闹呢。
海盗旗抬起泪眼看看她,想跟她说几句,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青木真衣擦掉了眼泪,怒目而视,小手里已经翻出一枚梅花十字镖,随时准备打过去,结果了这大凶贱人的性命。
四十九,五百只鸭子
海盗旗见墨菲话锋不对,又见青木真衣压在手里的飞镖,立刻嗅到了二人极为浓烈的火药味,忙擦了一把眼泪,起身打圆场,替真衣介绍引见,道:“真衣,别误会,都是自己人。她是刚到的,英国人,叫墨菲,她的奶奶跟你奶奶是好朋友,叫”
“叫露西嘛,一看她胸前那对大硅胶,我就猜到了,”青木真衣接话道,她听海盗旗叫她“真衣”叫的很是亲切,怒气立刻收起了六七分,又意识到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淑女形象才是王牌,忙收了追魂十字镖,朝海盗旗好看地一笑,表示自己什么都愿意听他的,把手上的武斗变成嘴上的文斗了,看来美树给孙女讲得可不止是人名。
“你说什么?”墨菲一听这个rb小妞上来就攻击自己的凶器,本就性如烈火的她,怒火腾一下子就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快步冲上去,就要跟真衣动手。
青木真衣喝了一口茶,冷静地看着墨菲撒,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暗喜,她听过奶奶说过露西和海盗旗的关系,觉得墨菲现在的举动是替自己加分,暗道:来呀,来呀,千万别给我面子。
黄宙和咬叔见两边剑拔弩张,忙冲上去一左一右拉住墨菲,防止双方关系进一步恶化。
墨菲一见真衣那个样子,也马上安静下来,瞬间收了盛怒,变为一脸冰冷,要知道,虽然她生性泼辣,但也是受过淑女训练的,露西的各种教导立刻悉数涌上心头。她长叹一声,收起了最后一丝怒气,脸上的表情化为防卫性的微笑,一种只有女人能看懂的微笑。她甩脱了黄宙拉住自己的手,又甩脱了咬叔的手,然后回手给了咬叔一个响亮的嘴巴。
“你为什么打我?”咬叔捂着脸,莫名其妙,委曲道。
“不为什么,只是你站的位置实在是太帅了,角度啊,距离啊,感觉啊,什么都合适,我还顺势,实在没忍住,就扇了一巴掌,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墨菲朝咬叔嘻嘻一笑,一身慵懒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把漂亮的小脚儿踩在面前的茶几上,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瓶“斩男红”的指甲油,开始涂脚上的指甲。
海盗旗和黄宙忙上前安慰财神爷,让他别往心里去,说谁都有赶上好位置的时候,而且被美女并无恶意地打一下,实在是一种艳福,挨一巴掌,脸都得香半年,算是艳遇。
经两个这一顿解释,咬叔算是白挨了一巴掌,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真衣又看到了机会,忙赶上前去,关切地询问咬叔还痛不痛啊,亲切可爱。咬叔对她立生好感,觉得这女孩子性格真好。
“我凶前有料,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墨菲一边往脚趾甲上涂指甲油,一边冲着自己的脚指道,“我遗传基因好,海盗旗那小子可是曾经见过的噢。不像某些人,虚情假意的,再怎么努力也是飞机场,站在上边,你就只想望着蓝天,然后坐着飞机离开,唉,真是凄惨。”
真衣觉得自己前边已经拿分了,所以听了墨菲的还击,一点也不生气,心里全当她放皮,眼睛一眨巴就把她给筛出去了,然后可爱地朝海盗旗一笑,亲切地拉住他的手,道:“我烧菜给你吃呀,我烧得菜可好吃啦!”
“啊,好,好好,”海盗旗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只能顺其自然,又想起黄宙做菜也有两把刷子,于是胡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票子塞在黄宙手里,让他带着真衣去给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
黄宙见了钱,立刻笑逐颜开,跟咬叔和真衣说了一声,两人立刻兴高采烈地跟着他去准备做饭了。
“你也来吧,呆着也是呆着,”真衣可人地笑着,又把海盗旗的手拉起来,笑着对他道,“你看着我们做菜,指点指点,我会更开心的。”
海盗旗实在找不到理由不去,于是收了照片和糖纸,被青木真衣牵着手去做饭。
“喂,为什么不带我去?”红茶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不满地报怨道,“一大帮,全重色轻友。”
“一起来呀,”真衣一嘴漂亮的白牙齿,清新无比,朝红茶朝朝手,又去看海盗旗,甜甜的。
“你还是等着吃,别添乱了,另外,”海盗旗拍拍自己装钱的裤兜,又偷偷指了指咬叔,然后伸出手指在脖子前划了一下,道,“咱们马上就要有钱了,把咱们的科研成果升级是正事。看看还需要多少钱,吃饭的时候,咱们就把这事给解决了。拯救地球倒不算什么,实在是不想睡不着觉。你去干正事吧,啊!做好立刻叫你。”
红茶没办法,撅着嘴,跳下沙发,向楼下走去。
墨菲放下指甲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也想跟着海盗旗他们去做菜,但想到自己根本不会做菜,去了恐怕要被那个可恶的平凶rb女人嘲笑,于是又立刻极不情愿地坐下了。想想拿起遥控器,按亮了电视,继续大模大样涂她的指甲油,心想:老娘就这样,爱高兴不高兴。
经过几个人一番快乐的忙活,不到晚上五点,一桌丰盛的中日合并的美味佳肴呈现在众人面前。
有水果,有rb菜,有中国菜,香喷喷的冒着热气儿,颜色鲜亮,令人垂涎欲滴。美酒是现成的,拉菲管够。
在他们做菜的时候,墨菲已经偷偷抻着脖子瞅了好几回了,她从下飞机到上山,一直没吃东西,虽然桌上有几块薯片,但是越吃越饿,饭菜做好的时候,她早已饿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见了一大桌的美味,她就跟与亲人久别重逢似的,早把对rb妞的防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甩开腮帮子,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猪蹄地开始胡吃海塞。
红茶的吃相,只能用馋猫来形容。其他几人,因为做菜的时候,顺便吃了一些,所以吃的比较从容优雅。
真衣夹了一块自己亲手做的比目鱼味寿司,喂给海盗旗,海盗旗喝了点酒,对真衣的紧张感也放松下来,于是笑着张嘴吃了,一边大嚼,一边挑眉毛挑大拇指,赞道:“好手艺,太好了!”
“再换个口味试试,”真衣受到心上人的表扬,甚是开心,于是笑着又夹了一块蟹肉味的喂给海盗旗。
海盗旗再次吃得神清气爽,啧儿了一口美酒,看着美女做伴,高朋满座,立时感觉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力量又注入了自己的体内,一扫这几日的失望、恐惧与颓废。
墨菲一边扫荡桌上的美味,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海盗旗和青木真衣这对奸夫银富你吃我喂,打情骂俏,心中暗道:等我腾出手来,有你们好瞧的。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几个人唠得也熟了。黄宙开始张牙舞爪,大吹自己的神功无敌,种种的降妖伏魔,种种的搭救世人;咬叔是韩国人,原本就是个酒懵子,灌了几轮狗尿猫尿,立时又巨星附身了,大吹自己当年是怎么怎么红的,什么联合国秘书长小潘约见呢,什么赚得多少多少啊,什么演艺圈黑幕啊,什么多少多少美女自动献身呢,什么狗头人身呢,还放了好几个很响的屁;遇到这种好机会,海盗旗能不吹牛逼嘛,这种事儿,他向来不甘人后,不过青木真衣在旁边兴趣昂然地看着听着呢,他就不能不吹得文雅一点,唉呀,什么从古到今,从中到外,从天到地,从鬼到神,从黑到到白,从狗到人,除了女人之外(他说自己从不近女色),都让他给吹遍了;红茶吹牛逼的瘾也挺大,又有美女观瞧,酒不醉人人自醉,本想大吹特吹,结果三个人都自顾自的神吹,好像在交谈,其实都是在自说自话,各演各的独角戏,红茶根本插不上嘴,接不上话。它看墨菲倒是闲着,但因为挨过她一巴掌,心有余悸,所以不敢太靠近她,想想自己以前在她奶奶露西怀里撒娇的风光,唏嘘不已。半天没人搭理它,给它憋够呛,于是跑到青木真衣身边,爆了不少海盗旗的猛料,真衣用小手抚摸着红茶的小脑袋,笑着,听着,记着。
五十,两封
几个人喝着喝着,聊着聊着,真衣突然起什么事,对海盗旗和红茶说声“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于是起身去自己的房屋,不一会儿拿着两个白色的中号信封回来了,边递到海盗旗手中,边有点有好意思道:“光想着你和奶奶的嘱咐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早上就放在你门口的,我拿起来,原打算进门就交给你的。”
接过这两个白信封,海盗旗的酒立刻就醒了三分,不过他刚才已经回了魂了,找到了几分往日的勇气,再加上又有酒状胆,又有美人相伴,所有他在气势上一点也不弱,直接把信封递给了旁边的黄宙。
黄宙见了这两个白信封,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酒立刻醒了一半,用手蒙住自己痛苦的脸,把两个信封递给一边毫不知情的咬叔。
咬叔正吹牛逼吹到谁也不服这一段呢,张牙舞爪儿的接过信封,“唰唰”就撕开了,拿在手里一看,吓得一声惨叫,直接栽倒在地方,一盘凉菜和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盘小炒肉,全都扣他身上了。他在地上跟菜打了半天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的粉丝和黄瓜丝,酒也醒了。只见他喘着粗气,一把抹掉脸上大部分的菜,把攥在自己手里的两张照片又原样装回了信封,什么也没说,“啪!”地往桌上一丢,然后坐下抓起桌上的大半瓶“拉菲”,“咚咚咚!”,一口气儿,全干了。
海盗旗一脸霸气地看着他们,混身上下,散发着男子气概和英雄气势,全不是昨天晚上的孙子样了。
咬叔喝了酒,心神稍定,拿掉粘在墨镜上的一根粉丝,又拿了一块手巾擦掉自己身上的菜块和汤汁儿,对信封内是什么,一点也说明。他是有设计的:下一个看信的人,比他更狼狈。
墨菲看咬叔那个怂样子,鄙视地一撇嘴,丢下手里的鸡腿骨,用嘴吸了吸手上的油汁,然后伸手把信封拿了过来。
几乎人人都吃过她的苦头,所以人人各怀鬼胎,一起伸脑袋,睁大眼睛,等着看墨菲的热闹。
墨菲拿着信封,挑起一边的眉毛,歪嘴含着根牙签,扫视了一下几个围观的傻波一,“唰!”地一下把照片抽了出来,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见她吃惊地倒抽一口冷气,也都跟着吃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墨菲又扫了一眼倒抽冷气的众人,吃惊的表情随即切换成坏坏的嘲笑,显然,她刚才的吃惊是故意装出来拿众人开涮的。
见她一点不吃惊一点也不害怕,众人都有点失望,尤其是咬叔和真衣。
墨菲拿着那两张死人的近照,左看右看,像在分析什么建筑结构之类的东西,始终面不改色,不过她看半天也没看出这两个死人头有什么玄机,很是不高兴地把照片摔在桌子中央,嘴里愤愤地用纯正的中文骂道:“这它妈什么机八玩艺儿!谁给解释解释。”
青木真衣也想什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嘴刚张开就被海盗旗伸手止住了。此刻海盗旗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看了看红茶,红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他说“我当然同意!”;海盗旗又去看黄宙,黄宙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对他道“我来就陪你干这事儿的”;之后,他转向咬叔,点了一下桌中央的照片,又呲牙用手指在脖子“喀!”地划了一下,并恐吓道:“危险拉斯米达,死亡拉斯米达,怕吗?”
咬叔一好肚油肚儿,撇嘴回道:“刚才是因为太突然,若是有心里准备,看一百个死人照片,我也不怕。”
“很多很多的这个,”海盗旗在照片上晃动着五指,表示以后这一类的恐怖很多,然后对咬道,“冒险还去吗?”
“去~~,”咬叔想了想,鼓足勇气,声音发颤着回答道。
“再问第二次,”海盗旗看这老小子有点犹豫,不禁厉声问道。
“去~~!”咬叔喊得有点底气了,不过还不是很大声。
“再问第三次,”海盗旗玩起了拍卖行那一套。
“去!死了都要去!!”咬叔虽然双腿都抖了,但是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勇气,玩命高声喊道。
“成交!”海盗旗又转向墨菲,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奶奶都行,我能不去吗?”墨菲不高兴道,“你以前的事儿,我门儿清,来这儿就是等着杀几个人玩玩呢,你废什么话!”
海盗旗点点头,坐下去看青木真衣,真衣奔儿都没打,很甜蜜地回答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墨菲朝真衣一伸舌头同时一掐自己的脖子,表示呕吐,然后抱臂轻哼,一脸的鄙视。
海盗旗看两个女孩好玩儿,无奈地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按了四个零,没过几秒,电话就接通了。
“你好,海公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电话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红衣使者半男不女的声音,看来她正在变性期。
“这活儿我接了,”海盗旗傲然道,“不要再杀那些一无所知的小百姓了。给我们几天,我得准备准备。”
“这件事,我会跟阎王申请的,”红衣使者笑道,“你肯去,阎王应该能同意吧,不过你最好快点,阎王要是发起脾气,可就不是一天多一个的事儿。”
“这个自然,我们这儿除了我都等不及了,”海盗旗夹了一块肉边嚼边笑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去哪里,找谁?”
“这个得看你了,”红衣使者用女人的声音笑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知道去哪里,找谁。”
“哈哈,使者开玩笑了,”海盗旗从容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明知故问了,还请使者明示。”
“啊,只是个方法问题,你要开始时,按着我教你的方法,拿着‘八宝琉璃丸’,立刻你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这个法子要用到你那位懂法术的朋友啊,”红衣使者把如何使用法器来寻找目标的步骤,详细地给海盗旗讲了一遍,之后问道,“听明白了吗?哪里不明白,你还可以再问。”
“听明白了,”海盗旗哈哈大笑道,“只是这过程不会要了我的命吧?”
“要了你的命,那还得了,”红衣使者用男声道,“那‘八宝琉璃丸’的魂魄原就不是你,吸出来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拿着合一的‘八宝琉璃丸’,你想知道的,立刻就能出现在你的脑中。”
“你很清楚啊,有人试过?”海盗旗开玩笑道。
“转述而已,”红衣使者笑道,“要不让阎王亲自跟你说说?”
“唉,这个不用,”海盗旗忙阻止道。
“我还想知道,”海盗旗逮到了一个机会,就想多探听点东西,道,“我就算知道了下一个魂魄在哪里,我也没有碗呢。”
“这个你可以放心,西界那边已经知道你的行动了,”红衣使者在电话那头大笑道,“其余六只碗会自动找上门儿的。”
“那六个魂魄也会像我一样,被吸走后,本人还能安然无恙吗?”海盗旗问道。
“这个吗,”红衣使者沉默了几秒,轻声笑道,“应该一样吧!正如你说的,我也没试过。”
海盗旗知道,再说下去,也全是废话,他不想取任何人的命,可是眼下没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五十一,肥羊咩咩
挂断电话,海盗旗把事情的经过原委,用三五句话简单地说了一下,墨菲和真衣都想再问问,被海盗旗止住了,说自己有要紧的事儿要办,什么事,等明天解剖“自己”的时候再说,然后让黄宙带两个女孩收拾桌子,自己则向红茶一使眼色,之后伸手搭在咬叔的肩上,请他到客厅单独谈谈。
两个女孩都忍不住问黄宙,海盗旗为什么要解剖自己,是要切腹自杀吗。
“他哪有那个胆啊,”黄宙受到两个漂亮女孩的青睐,立刻来精神儿了,带着两个女孩,边收拾桌子,边介绍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得两个女孩子都入了神。
“其实你可以不去,”海盗旗坐在咬叔身边,故意调他胃口道,“我刚才也只是随便那么一说。”
“嗳,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咬叔马上强调道,“我是一定要去的。”
“我反正是一片好意,”海盗旗回看了一眼黄宙和两个女孩,跟咬叔点点头,道,“都是有两下子的人,只有你一个是唱歌跳舞的。要不我们带个随身mv,时时传送的,你反正也交了房租,就在家吃冰激凌,看我们表演,岂不既轻松,又刺激?”
“不行,我一定要去,”咬叔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儿似的,坚决道,“这就跟看毛骗和找小结的区别一样,两回事。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身体验,亲身经历,那才有意义。”
“唉呀,”海盗旗亲切地拍拍咬叔的肩膀,笑道,“你挺有生活啊!”
“这只是个比喻,我是谁啊,能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吗!”咬叔正义禀然道,此时给人的感觉,应该让他唱《我的中国心》。
“哈哈,明白明白。真的好,活的好,”红茶见缝插针,嘻开嘴巴笑道,“但是冒险不但危险,而且还贵呀!!”
“嗯?”咬叔中文马马虎虎,有点没听明白。
“花的钱,那就跟看电影和拍电影差那远,”海盗旗血乎带点明,道,“两万美元,只够买张电影票的。”
咬叔一下子明白了,理解地长“哦!”了一声,笑着拍海盗旗肩膀,道:“钱,不是问题。我看过007系列,崇拜得很。需要很多设备的嘛,名车,名表,豪华吃住,神秘武器,大把花钱,冒险就是花钱。”
“上道,”海盗旗撅着嘴儿,一边用手指猛点咬叔,一边冲红茶赞许道,“我们组团去,这就相当于团款。”
“他们也交了吗?”咬叔看看黄宙三人,不禁问道。
“唉呀,不是跟你说了吗,”红茶补充解释道,“他们都有两下子,跟我们一样,刚才吹牛逼的时候,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但两个女孩子?”咬叔倒是想起了一些黄宙刚才说的话,但是对两个女孩子有两下子的说法,仍有疑问。
“哼,我告诉实话吧,”红茶低声介绍道,“那两个女孩子大有来历,一个是忍者,一个是英国特工,不是厉害,而是很厉害。个个杀人不眨眼,冒险的时候带上,我们都安全。”
“做为此次行动的出资人,”海盗旗循循善诱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但是,因为你出了钱,所以,我们几个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你,让你既享受了冒险的乐趣,又拥有旅游的安全。真的,人间所谓的贴心,也就不过如此啦。”
“嗯,有道理,”咬叔点点头,尤其是海盗旗说全体都会保护他,正中他的下怀,高兴道,“说吧,多少钱。”
海盗旗往后一靠,把一根牙签叼在嘴里,朝红茶使了个眼色。
红茶立刻拿出一张四折的纸片,展开以后,又皱眉翻白眼儿心算了好几次,这才开口对咬叔道:“只是做最小的改动,用最少的材料,算算下来。两百万美元,将将够。”
“什么?”咬叔惊道。
“嫌多咱们还可以再商量,”海盗旗以为咬叔赚多,忙安抚他道,“我可以不开车,骑自行车去,还唱着《甜蜜蜜》,也挺写意的。”
红茶直跟海盗旗挤咕眼睛,意思是再少就不够了。
不想咬叔笑道:“才两百万元,我还以为你们要多少呢,那么郑重其事的!呵呵,又说这个有两下子,那个有两下子的,原来才要两百万。这个太没有问题了。”
“那个什么,我还没把修车算上呢,”海盗旗一看这情况,乐了,立刻加码道,“这也得一笔费用,骑自行车毕竟太累。”
“还得买点吃的,用的,武器什么的,”红茶眼睛也亮了,马上加码带承认错误道,“唉呀,你看我,光顾了搞科研了,连这些最基本的都忘了。”
“三百万够不够?”咬叔老实道,“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海盗旗看了一红茶,向咬叔伸出一只手,咬叔没反应过来,他就握信咬叔的手,道:“成交!”
“马上转账,”红茶催促道,“时间紧迫,有了钱,我们要马上订货开工了。”
“这个可以用吗?”咬叔笑着起身,指指不远处的台式电脑。
几分钟之后,海盗旗的户头上转入了三百万美元的存款。
海盗旗红茶两个一击掌,笑着让大家自由活动,然后两个一前一后,去地下室,商讨他们的花钱大计。
“首先得通电,我都算了,”红茶打开地下室的一台微型电脑道,“不能从远处订货,因为太远了,时间不够,就只能坐我的时光机。”
“得得得,用你那时光机更费时间,精度太差,”海盗旗一听红茶又要用它的时光机,心里直突突,把头摇得跟波浪鼓儿似的,道,“我们走到哪里买到哪里吧,你那宝贝,还是少用吧,太吓人。为今之计呢,是赶紧把东西敛吧敛,快快上路,免得阎王那老头子反悔,又把死人头都算我脑袋上。”
“但是不行啊,”红茶愁眉苦脸道,“想要把3d打印机微型化,没相关的材料也升不了级啊,又不让穿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不是为难你,”海盗旗笑笑,道,“是我知道你的本事,咱们以前也什么都没有,你不照样造出了玩具车吗?”
“那是跟霍夫曼了借了五百万,”红茶提醒道,“你少来。光有一屋子的机器也是没有用的。”
“那,玩具车还能修好吗?”海盗旗不死心地追问。
“一时修不好,”红茶一摊手,无奈道,“情况相当复杂,没有未来的科技,经过长期的计算,我们的钱怕是找不回来了。”
“我现在问的不是这个,”海盗旗一听钱找不回来了,就闹心,但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里,于是继续道,“我是想问,能不能从里边拆点材料和关键配件什么的,暂时把这个3d打印机的外形微型化一下,然后我们走到哪里,把材料订到哪里,在把你的科技和我的科技慢慢的升级,你看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红茶想了想,为难道,“也不是不行,那你得给我找俩帮手。唉,这也太费事了!”
“我给你找仨,你放心吧。一切都是为了快吗,”海盗旗劝它不要怕麻烦道,“把它弄好了,我们可以把汽车,还有吃喝穿戴都堆在里边,你不说,打印机里不是有一块空地是专门堆材料的吗?”
“嗯,嗯,嗯,”红茶点头称是道,“确实挺大一块地儿,你刚才说边买材料边给打印机升级,那我们还得还得把必要的机器设备也装打印机的材料贮藏室里,一室多用。”
“明天让管家老师把电铜尚,”海盗旗从裤兜里掏出两捆美元,用另一手往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就办你的事。而我呢,用剩下的钱,去山下,把咱们的h6,升级成超级跑车。”
“行,你拿大米饭炒虾仁儿,那我就拿龙虾下面条,”红茶起哄带挖苦道,“我再花点心思,把神州笔记本电脑升级成超级电脑。你前边怎么说来着?”
“为国争光吗?”海盗旗笑道。
“没错,为国争光!”红茶哈哈大笑道,“直接超美国七八代。”
“现在没电,也干不了什么,”海盗旗看看地下室里整排整排停工的电脑,对红茶道,“我回去想想怎么改装我的超跑。你也早点睡,咱们明天还有一大块事要办呢!”
五十二,半岛铁盒
其实,海盗旗不是说说的,就像所有的男孩一样,他骨子里也热爱机械,热爱速度与激情,所以,他说要把“长城”h6改造成超级跑车,这话确实是真心话。
这辆“长城”h6,是他跟洪旗手和铁平他们和钱买得五手车,或者叫二二二二手车,才花了五千多块钱,不过已经花光了他们当时所有的积蓄。那时他刚穿越回来,本想跟兄弟们分享胜利成果的,不想装财宝的空间设备出了问题,别说一块金砖了,就连一个铜子儿都拿不出来。霍夫曼爵士那里还欠着五百万美元呢,虽然是老战友,但是也不好老去借钱。幸好兄弟几个并不介意他有钱没钱,没有钱,一样可能完成跑车梦。
想起几个好兄弟一起修车,一起给车子喷漆,一起推车,欢笑,凉爽的山风,夏日的阳光,便又围绕在海盗旗的身边,迷醉着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的皮肤,他的心也仿佛自己会呼吸了。往事,和着冰棍汽水的味道,如同旋转木马一般,忽而拉近忽远离。
他在半梦半醒间,替h6做着各种设计,他最开始想把车从头到脚,从外到内,全换一遍,再加些007那样的设计,但在眼前的梦如木马般远离的档儿,他立刻意识到这不切实际,时间,条件,都不允许,只能做个初步的改装,跟红茶的3d打印机一样,只能边走边买边升级了。
目前能做的,就是更换一台好的发动机,四条像样的轮胎。算了算手里的钱,参考了各种数据,画了几张设计图,海盗旗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心里又琢磨,看看在原预算的基础之上,能不能再来设计另一套更佳的配置,想着想着梦幻又拉近了。
他想了第一次开着h6,带着金素妍去兜风的情形,不禁长叹一声,不知她现在好吗?在做什么?记得当时她开的车比自己的豪华不知多少倍,但是坐他开的车,竟像这辈子头一回坐车一样,兴奋不已,整个约会过程撒满了她银铃般动听的笑声。记得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去,她第一次吻了他,现在忆起仍能令他怦然心动。
他的脑袋又走马灯般地跳到一次带着金素妍出去跟几个朋友喝酒的时刻,结果因为有美相伴,酒喝多了,话也说多了,第到二天他酒醒了,金素妍就不告而别,回韩国了。事后他问铁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原来他喝醉的时候,说了不少露西的事。知道自己失言,他气得狠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他给金素妍打了无数电话,结果她把号都换了,他之后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找金在中,金在中也没办法,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想起了金素妍,海盗旗又想了露西,假如说他跟金素妍的感情还有挽救的可能的话,他与露西的感情却已经永久的定位在了几十年前,如今已经阴阳两隔了,他感觉更对不起露西。
他抽了口烟,按响了老妈几年前送给他的老式录音机,他曾用这机器给金素妍放过《最后的战役》。
不知为什么,老式的磁带卡住了,什么声音也放不出来。他立刻感觉心烦意乱,拍了几下机器,磁带还是没有恢复正常。无奈之下,他只好切换到收音机模式,调到mf频段,看看有没有电台播音乐。心里也烦得很,也不知想听谁的歌,一顿乱调,音乐节目倒是挺多的,但是他听谁的都不中意,于是又去找周杰伦的歌。找了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有一个节目回顾周杰伦的老歌,主持人在介绍着歌曲的前前后后。海盗旗伸手就想去选歌,又猛然想起这是广播节目,不能自由选,于是叹了口气,只能由着心情跟着收音机里的声音走。
想起了露西,他又想了美树,想了那张德芙巧克力的糖纸,
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许多在记忆中模糊的东西,一下变得异常清晰,如同黑暗中的眼睛,猛见强光,刺得海盗旗睁不开眼睛。收音机里没完没了的介绍,也不播歌,气得心如火烧的海盗旗都想换台了,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才发现,不锈钢烟缸上放着一根自己一分钟前点着的烟。
他皱着眉,听着收音机里的罗嗦,猛抽了两口手头的烟,然后把烟狠狠地按死在烟缸里,又不知该拿那只搭在烟缸上的烟怎么办,按也不是吸也不是,只好任由它放在那里,活着。
他翻出了露西的照片,又翻出了美树的照片,一样的旧照片,一样的女孩,就在照片里那么看着他,哪一个他都无法直视。
他感觉热血上涌,混身火烫,他丢下桌上的照片,或者说逃开照片上的两个人,起身推开露天阳台的门,想到外边透口气。双臂搭在阳台的边沿上,一股凉爽的山风吹过,山下万家灯火,衬得孑然一身的海盗旗分外的孤寂凄冷。
屋内,一首歌,流过露西和美树的照片,淌过升起一缕白线忽明忽灭的香烟,又突然生了翅膀,伴着一串风铃声,从海盗旗身后飞来:
走廊灯关上书包放
走到房间窗外望
回想刚买的书
一本名叫半岛铁盒
放在床边堆好多
第一页第六页第七页序
我永远都想不到
陪我看这书的你会要走
不再是不再有
现在已经看不到
铁盒的钥匙孔
透了光看见它锈了好久
好旧好旧
外围的灰尘包围了我
好暗好暗
铁盒的钥匙我找不到.......
最最让海盗旗难过的是美树,她都没亲自跟自己说过一句,他掏出德芙巧克力的包装纸,捧在手里,禁不住热泪盈眶,联想到德芙巧克力诞生的那个故事,他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放在糖果旁的是我
很想回忆的甜
然而过滤了你和我
沦落了成美
沉在盒子里的是你
给我的快乐
我很想记得
可是我记不得
为什么这样子
你拉着我说你有些犹豫
怎么这样子
雨还没停你就撑伞要走
已经习惯不去阻止你
过好一阵子你就会回来
印象中的爱情
好像顶不住那时间......
她,她们,美树和露西为什么不在有生之年来看自己呢,就像霍夫曼那样?但他随即就骂自己太傻了。自己已经变成了老太太,而自己魂牵梦萦的爱人依然如初识般年青,那时的相见该是怎么一种尴尬和难堪,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色衰而爱迟,这是每个女人面对自己至爱时所同样担心的,美树和露西也不能例外。她们宁愿自己在海盗旗里的心里永远是年轻时的样子,年轻漂亮,人人都爱。山风趁海盗旗一分神,将那张包装纸从海盗旗的手中抢走,海盗旗伸手夺都来不及,只能任由那记忆随着风,在半空中打了几个圈,然后消灭在茫茫黑夜之中:
......为什么这样子
你看着我说你已经决定
我拉不住你
他的手应该比我更暖
铁盒的序变成了日记
变成了空气演化成回忆
印象中的爱情
好像顶不住那时间
所以你弃权......
她们不是被别的男人夺走的,她们是被时间夺走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自恨绵绵无绝期,唉,唉,唉......
五十三,午夜魅影
午夜,天空月朗星稀。正值农历十六,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一块薄薄的透明的乌云路过月亮,掩住了月亮一部分的光辉。
此刻,咬叔正歪斜地躺在床上,张着大嘴,酣声大作。黑暗中,一缕白烟,幽幽地从他嘴里升了起来。
那缕颤危危的白烟升到距咬叔大嘴有一米五左右的地方,不知为什么,突然停住了,又像是升不上去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几秒之后,那缕白烟在半空中窜了一下,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直接落在了窗前被月亮照亮的一块空地上。
之后,那白烟开始显形。它显然是想化成人形,但是十分困难,先是化出了人的头形,又化出上肢,接着化出了上半身,但它双手撑着地,努力想把下半身也化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拖着一缕如同大尾巴的白烟,大喘粗气,显然力量非常虚弱。过了好半天,它恢复了一点力量,这才用双手撑着坐在地上,这个动作又把它累得够呛,坐在地上喘粗气,下半身依然是烟雾状,没有半点起色。又喘了好半天,它盯着咬叔打了个响指。
咬叔的酣声戛然而止,嗓子里哼哼了一下,眼睛猛然睁开了,盯着天花板。显然,他对发生了什么事,清楚得很,马上翻身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看到在月光下坐着的小人儿,立马给小人儿跪下了,哭丧着脸,给小人儿磕头作揖。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还是找别人吧,”咬叔给那小人儿又嗑了一个,皱着饼子脸,哭诉道,“他们真的不简单,猫居然会说话,还穿越过。今天又有两个女孩找过来了,据说是以前穿越的朋友的后人。这些事看来是真的,我怕得要命,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现在想想,这次冒险可能是九死一生啊,我刚才吓得都睡不着觉啊过了很久才睡着,现在想想还后怕。您大人有大量,看看能不能找找别人,我真的不敢去!”
“您看我这一身肉,”咬叔苦着脸用双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哭诉道,“跳舞都累半死,根本跑不动。冒啥险呢,在家呆着都危险。我跟着他们,肯定一上场就得死,也没啥大用。您看,您还是想想别人吧。”
那白烟化成的小人儿,虚弱异常,听了咬叔说的话,坐在地上低着头,在月光下喘了好一会儿,才有力量说话,(显是那月光能给他提供一些力气)道:“唉,你说你个怂虱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你碰上了,你还推。我要不是有急事非办不可,也就不会急着出来,更不会附在你身上,我也是没的选。我现在力量太弱了,只能碰到谁是谁,上天的安排,你就认命吧!好好的去冒险,好好的完成任务,你将来的好处大大的。答应你的事,绝对能兑现。”
“那个,”咬叔哭丧着脸,显然知道那个小人儿的来历和厉害,想接着推,又找不到太有力的借口,支吾了半天,说道,“重新当回明星当然好,赚更多的钱也不错,漂亮女人当然就更棒了,但是我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那小人儿此刻说话的时候,感觉有点像红茶,它保证道,“我办事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一个是他们收了你的钱,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你是钱袋子,谁会忍心让你出事呢,对不对?另外,碰到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在你里边,也不是天天睡大觉,我立刻就接管了,保你毛儿事都没有。我的保证,你还不信?”
咬叔摇摇头,但立刻又点点头,难看地笑道:“你说我是他们的钱袋子这一点,我倒真是有点放心了。但是那些真的是我的钱,你还让我要多少给多少,给起来真心肉痛。”
“唉呀,眼光要放远一点儿,不要老是盯着眼前,”烟化成的小人儿开导跪在地上的咬叔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你给的都不过是小钱儿,等,这个,革命成功了,不,等革命革不成了,你就是大大的功臣,那好处,不是钱能买来的。”
“但是,”咬叔唧唧歪歪的还想磨叽,那小人儿却不想听了,摇身一变,又化成了一股白烟,哧溜一下又钻进了咬叔的嘴里。
咬叔掐着脖子咳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难受,咳嗽只是心理反应,于是松开掐住脖子的双手,颓然倒在床边,彻头彻尾自哀自怜了半天,这才长叹一口气,翻身上床,接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才五点多,咬叔就被咂门声吵醒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惊肉跳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起床开门一开,原来是昨天给了他一巴掌的女神墨菲。
他还没等问什么事呢,就听墨菲在外不客气道:“妈的,这么半天才开门,你睡死过去啦。不是想冒险吗,快穿衣服,有不少体力活等着你干呢。”
咬叔想问干什么活,墨菲已经转头走了,临走还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快点!”
咬叔仰天大喝一声,心中暗道我怎么这么倒霉,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苦着脸穿衣服。
他磨磨蹭蹭到了大厅,不想情况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管家老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见他下来了,朝他友好地一笑,示意他自己随便吃。
咬叔一点不客气,甩开腮帮子一顿大吃,吃饱了,心情也一下变得好了不少。
他来到屋外,发现海盗旗和墨菲两个人正在摆弄那台长城h6。他不说话,抱着膀围着车左看右看,半天才对海盗旗和墨菲说道:“这辆车还有修的价值吗?”
海盗旗一听这话,立刻从车底钻出来,非常不高兴道:“我们是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加固或更换,其他是修配厂的事。你是瞧不起中国制造吗?”
“不是,我们家用人开的车都比这辆车新,”咬叔不识趣,实话实说道,“这辆车是从垃圾站弄回来的吧?”
“我们家用人的车也比这辆新,”海盗旗指指管家老师开的现代ix35大声道,“哼,我一定要开国产车。这叫志气,懂吗!”
咬叔点点头,虽然他还是不懂,他本想说,自己拿了三百万,足够买一辆相当不错的新车了,但是看海盗旗那么激动,伪装出来的爱国情绪那么高,也就只好住口不说了。
墨菲也不喜欢这辆破车,但是她更不喜欢咬叔,于是朝咬叔挥了挥搬手,喊道:“去帮那只猫吧,这是男人干的活儿,没你什么事儿。你个死胖子,怎么跑这来了。我会叫你帮我吗?”
咬叔见他们凶神恶煞的,也不想跟他们争,反正他也不懂汽车修理,于是跑到地下底去帮红茶了。
忙了一整天,几个人都累得精疲力竭,坐在餐桌旁大吃了一顿管家老师做的菜,这才恢复了几分活力。
“你那儿怎么样了?”海盗旗送走了管家老师,叼着牙签走回沙发,问红茶。
“材料和零件都拆下来了,”红茶汇报道,“还多拆了些关键零部件,大概还能做个小东西。你那边怎么样了?”
“把车送到了山下修配厂,”海盗旗一屁股坐在红茶身旁,盯着电视道,“发动机已经换上了,八缸的,动力强劲,估计明天能弄完。先用着,以后根据需要再升级吧。”
“我这边,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红茶看了一眼黄宙和其他人,道,“如果你来帮助的话,睡的晚点儿,大概两天差不多。”
“好吧,我跟黄宙说一声,”海盗旗有点无奈道,“走之前看看怎么把我体内的八宝琉璃丸取出来,红衣使者说了一大套,幸亏我跟黄宙说了,我现在几乎全都忘了。”
“那么,我们现在去看看你的替身?”黄宙听海盗旗提到自己的名子,走过来道。
“取丸没问题吧?”海盗旗问。
“没问题,如果红衣使者说的没问题,”黄宙笑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替身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
五十四,她是他
地下室,众人正围着海盗旗的罗体副本,一阵阵的哈哈大笑。
那副本还戴着眼镜,此刻看着,一点也不威猛,只显得痴呆。
而搞笑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也不是因为副本没穿衣服,而是它的肚子和那话儿。
它的肚子此刻已经肿胀如同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而且不停地在动,仿佛里边有一个婴儿在转身和蹬腿儿。最过份的是,在给副本脱裤子检查的时候,那根如同烧化了的蜡烛般的那话儿,竟然扑通一下,从两腿之间掉了下来,咕碌碌滚到墨菲脚下,被她抬脚踢到一边去了。
这两样法宝再加上副本脸上的雷朋眼镜,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滑稽效果,立刻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只除了海盗旗感觉混身燥热笑不出来。
红茶也不是东西,也不替海盗旗解个围什么的,只是在电脑上接通了副本的主机,在地下室的显示屏上播放红衣使者来访那晚的视频录像。
红衣使者的美艳,立刻引起了真衣和墨菲两个女孩的注意,心里对她的穿着打扮品头论足,很是不以为然。黄宙和咬叔看起来倒是很严肃,注意听着红衣使者都说了些什么,不过也可能是假装在听说话,而其实是在欣赏红衣使者的身材美貌。
海盗旗倒真的是冷静了,活儿也接了,也算是从那些魔头手里救了好几条人命,不管接下来怎么走,良心总算舒服了许多,不过转念一想,这岂不是中了阎王和红衣使者的圈套?人家挖好了坑,还告诉你哪里是坑,自己明知道是坑也不能不往里跳。一时间心里很是矛盾,他现在觉得所有的好品质,好像都跟冒傻气有关。
“唉,冒就冒吧,”海盗旗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了,引得旁边几个侧目观瞧。“没什么,说错话,”海盗旗也发觉自己失口,忙尴尬地对两边笑笑,指指电视,让他们不用介意,继续看视频里红衣使者的精彩大秀。
“唉,妈的,受不了,”墨菲看着看着,突然不高兴地骂道。
“你看,是不是很过分?”海盗旗还以为墨菲替自己抱不平呢,嘟嘴附和道,“分明是恐吓讹诈嘛。”
“我不是说这个啦,”墨菲皱眉指指海盗旗光着屁股的罗体副本,不高兴道,“你赶紧把它衣服穿上,这东西戮在这里,太分神了,老想笑!”
她这话一出口,又引得旁边一阵哈哈。
海盗旗叹了口气,红着脸去拣被墨菲踢飞的那段那话儿,当他把那话儿给副本重新插上的时候,身后又是一阵哄笑。
“你们能不能严肃点儿?好好看看有什么疑点?这可是为了全人类!”海盗旗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手抓着那话儿,回头冲众人大声喝道。
看到他抓着自己的那话儿,插进自己的缝儿里,又谈什么全人类,众人立刻联想到亚当夏娃的升级搞笑版,禁不住又报以一阵哄笑,都觉得他真太逗了。
海盗旗无奈地长叹一声,对这群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由得放开那话儿,伸手去摸了摸副本颤颤巍巍的大肚子,瞬间猜到众人可能的反应,他立刻转头,看谁会笑他,但是那几个狡猾的狐狸掩饰得很好,都抱着臂,一脸严肃地专注在播放视频的电视屏上。
当半信半疑的海盗旗把头转回来的时候,身后立即一片哄笑,有那么一刻,海盗旗真怀疑他们这一群人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捣蛋的。
他耐着性子,红着脸,把裤子给副本穿上,去拿衣服给副本套上,一边套一边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脱上衣呢?”
这话也不好笑,但是不知为什么,又引得身后一阵大笑。
“喂,你们是看我还是看电视,”海盗旗再次不满地回身冲众人喊道,“太过分了,注意视频里的重点,别老光顾着看我我的副本。”
视频放了两三个小时才放完,把黄宙他们都看困了,哈欠连连,海盗旗眼中的兴奋紧张,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出没什么亮点的肥皂剧,而且是收视率不高那种。
红茶打了个大哈欠,点了两下电脑,电视屏出现了海盗旗副本的透视扫描图,和数据分析图。副本的胃肠里有一大团如同黑发般的东西,正在蠕动着,它是活的。从扫描图上来看,这团令人恶心的东西,正在释放某种液体,令人猜测那是毒素。
“双管齐下呀,”青木真衣看着副本的扫描图评论道,“控制了你的思想,还要控制你的身体,这样你就跑不出她的掌心了。心思周密狠辣啊,还美其名曰请你吃好吃的。”
“‘吃心甲’,看样子果然能吃你的心呢!”咬叔在旁边抱臂评道,“最毒妇人心呢。”
“很有女王范儿,”墨菲从后边照着咬叔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子,笑道,“这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是个御姐。”
“啥御姐啊,我看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咬叔捂着后脑勺,从墨菲身边移到青木真衣身旁,一脸不满地说道,也不知说的是红衣使者,还是墨菲,或是二者都有。
“变性这手厉害,”海盗旗回忆当时自己的感受道,“弄得我找不准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她,把她当成女人吧,她又变成男人了,刚调整好心态,她就变成了女人。我这心情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忽急忽缓,这还是在楼上监控器看着,气都有点儿喘不匀了,要是当时在楼下的是我,她来时弹的那死亡三部曲,加上跟后边给我吃的好药了,我可能早就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爆炸而死了,还好,还好,我们聪明,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哼哼,你爷爷的!”
“怎么样,这多亏了我的打印机,”红茶跟海盗旗挤了一下眼睛,得意洋洋地自夸道,“没有它,就没有副本,没有副本恐怕只能让你去送死,那可真的呜呼哀哉了。”
“那电都停了,要不是我从山下弄来的超级笔记本电脑,你能控制得了副本从地下室出动?”海盗旗不愿意领这个情儿,不服气道,“我的功劳起码占一半。”
“你快别说了,就你拿的那个什么国产破电脑,”红茶把嘴一撇道,“没我这个超级圣手对它进行各种划时代的升级和设定,那破电脑根本没有任何鸟用。”
“你们不用再争了,”黄宙一脸老成地伸手阻止两个,道,“总之,不管你们俩谁的功劳大,用替身去接待这位不速之客都是非常聪明的。这位红衣使者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红茶抢在海盗旗前边问道。
“依我看,她就是阎王,”黄宙经过深思熟虑,下判断道。
听到这个判断,所有人都惊得把下巴掉在地上,眼珠掉得满地都是,只除了咬叔脸上没什么表情,神秘莫测。
“阎王不是男的吗?”红茶装好自己的下巴和眼睛大惊失色地问道。
“对呀,对呀,”青木真衣纠正了下自己的下巴,奇道,“他不应该是个大胡子老头儿吗?怎么变美女啦?”
“什么美女,充其量是个人妖儿,”墨菲也听过不少东方的神话传说,从小就是个中国通,对阎王的形象,自然跟东方人一样,她心里也是非常不理解,道,“她干嘛要掩饰?她说神在人间不能直接施法,必须找个人附身,那她不把规矩所破了嘛。”
“没有人监管她,她当然可以为所欲为啦,”咬叔不满道,“哼,这就叫双重标准,跟人类一样一样的。简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你不觉得阎王竟是个女人很奇怪吗?”在咬叔身旁的青木真衣,看咬叔对这个爆炸点一点不感冒,不禁问道。
“唉,神人吗,自然高深莫测啦,”咬叔也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扶了一下阿炳眼镜,解释道,“另外,这个红衣女人她不是全程都在说,我们人类对神的理解都是依靠迷信和传说嘛,那么她现在突然过了我们这些人类的认识底线,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啊,看不出,你这个家伙原来好聪明的,”红茶笑着补充道,“看来这一路上带着你,应该还是很有用处的。”
“必须的,”咬叔没皮没脸地自吹道。
五十五,神棍二代
海盗旗抬手止住众人的争论,问下判断的黄宙,道:“那么**师,请问你是依据什么断定她就是阎王呢?是逻辑分析,还是玄界的不传之秘?啊,对了把这个事儿忘了,‘水晶宝棺’,还是你用‘水晶宝棺’测算过?”
众人都住嘴了,把目光转向黄宙,都想仔细听听专业人士做何分析,如何解释。
黄宙看看众人,清清嗓子,说出了惊世骇俗的话,道:“因为我听我爷爷说过。”
众人同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闪电击中了,击完之后一脑袋都是黑线。
口无遮拦的墨菲替大家说出心声,道:“你是神棍二代。”
海盗旗本想就着他的专业解释,问点专业严肃的问题,但一听黄宙那让谁也接上来的神回答,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还是让众分析分析更靠谱。
“好吧,性别上她或许并没有瞒我们。我们的判断依据的是神话,依据是的传说,这一点,她没骗我们,是我们太无知又自以为是,”海盗旗走到桌边,从白天管家老师准备的水果盘里拿了一只红苹果,咔嚓来了一大口,然后继续道,“那么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呢?这个是故意的欺骗,她自称是红衣使者,而其实姓阎,名罗。”
“我觉得,她其实并完全像她自己说的,”红茶分析道,“她希望我们知道有些事并不是神话,不是传说,但是她并不想让我们完全从神话传说中醒过来,呆在神话传说的迷雾当中,她安全,更权威。”
海盗旗点点头,道:“有道理。”
“女人心,海底针。”看了刚才的视频,听了她说的一番话,青木真衣轻揉了一下小鼻子,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分析道,“正如刚才说的,神话传说让我们对神族的误解太深,而一一解释,又太过麻烦,恐怕用一整晚也解释不完。为了便于交流,她只解释了几个关键点,因为不解释这些就没办法交流,但其他的内容并不是必须,而且解释的太多,又不便于欺骗。”
“欺骗,你说欺骗,”海盗旗点头赞同道,“你也认为里有欺骗!”
“里边有很多欺骗,这个咱们一会再说,”真衣继续分析道,“但就现在咱们谈的这个问题,我觉得,她是为了不让海哥哥在这些问题上大惊小怪,而且忽略了她此行的目的和说话的重点。所以,她就顺便做了个称谓上的改动,以后需要,她还可以随时再改回来。”
“为了突出重点而采取的小花招,”海盗旗点点头总结真衣的话道。
“海哥哥,我就是这个意思,”真衣甜甜地笑道,脸上有两个小小的好看的酒窝。
“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海哥哥,海哥哥的?”墨菲闻听此言,又掐脖子做呕吐状,鄙视道,“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快吐出来了。”
青木真衣想还她两句,但是强行忍住了,一脸的冰冷。
“那你怎么看?”海盗旗怕两人又要拔刀相向,忙把话抢回来,导入正轨道。
“我看呢,她就是个变态,她就是个双性人,”墨菲毫无忌惮地分析道,“她喜欢穿女人衣服,又喜欢像男人那样办事,异装癖。做女人呢,她自卑,做男人呢,她也自卑,而做为男人加女人呢,并不会如同数学里那样,负负得正,而是双重的自卑。基于阎王在神话传说中的高大上形象,基于她自己的双重自卑,她,不敢承认自己就是阎王,这是怕给自己丢人,这是怕毁了自己的形象。正如刚才红茶说的,藏在神话故事里,让她感觉到了尊严,心里舒服多了。她这么做,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后的细微的心理体验。”
听了她这番惊世骇俗的分析,众人也是一脑袋黑线。
“咬叔,你刚才分析的不错,继续!”海盗旗看到青木真衣脸上的冷笑,嘴角一撇就要开始说墨菲的不是,为了避免二人的冷战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忙把话头接过来,塞到咬叔手里。
“束缚,我想说的还是束缚,”咬叔刚才本想说墨菲挺有亲身体会啊,又怕挨揍,恰好海盗旗问到他,他想了想,似乎在自说自话地低声嘀咕了两句,然后抬头答道,“正如我们的人类社会,各种阶级,各种身份,各种地位,说的话,办得事,都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越是上级就越是什么都能做,而越是下级就越是什么都不能做,道德,法律,秩序,行为规范,无论对上级还是下级,都是个束缚。”
海盗旗看了一眼青木真衣,跟她挤挤眼,示意她不要生墨菲的气,然后让咬叔继续说。
“没错,越是上级越有权力,他可以双重标准,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逾越任何的红线,但是,这只能是背后行事,”咬叔一脸严肃,如同一个政治家那样分析,道,“表面上,他还是要遵守我们前边说的诸如道德那些东西的,不然无法服众,无法要求别人。但是上级的身份毕竟是个束缚,有很多话不能说,有很多事不能做。如果她即是阎罗,又是阎罗的使者,也就是说她既是上级又是下级,既是决定者又是执行者,那她就会有最大的回旋余地,可以极方便地与你周旋,与你讨价还价,甚至不顾尊严,撕破脸皮。一句话,她可以左右逢源,她可以既是左手又是右手,左右开弓,打组合拳。”
“嗯,分析的好,”海盗旗把苹果叼在嘴里,鼓了两下掌,赞道,“红茶说的没错,确实应该把你带在身边。你说的靠谱,我当时跟她针锋相对的时候,就这个感觉,她收放自如,怎么说怎么有理,想说就多说两句,不想说就说不知道,太狡猾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狡猾的人,老奸巨猾,”黄宙点点头,接海盗旗的话继续道,“我们以后跟她办事,要多留几个心眼儿。”
“这也是你爷爷跟你说的?”红茶不禁问道。
“没错,这就是他亲口跟我说的,”黄宙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又说了一番不用求证又十分确定的话。
“那么,我们相信你的判断的前题就是相信你爷爷喽,”墨菲笑道,“你爷爷是对的,你的判断就是对的,不用任何讨论,不用任何分析?那么我们现在很想知道,你爷爷到底是怎样一个神棍,为什么他的话就一定是对的。也就是说,你怎么证明他的话的可靠性?”
“他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黄宙耸耸肩,撇撇嘴儿道,“我也证明不了他的话的可靠性。”
除了咬叔,其他人又被他说的一脑袋黑线。
“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咬叔看起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替黄宙说话道。
墨菲看他来气,抬手作势要揍他,咬叔忙伸手护头。
“好吧,好吧,那我们还在这里就此讨论个屁,”海盗旗被黄宙给气乐了,道,“别人不了解你,我跟红茶还算了解。对吗,红茶?”
“没错,”红茶点点头道。
“它了解的跟我了解的不一样,”海盗旗想到红茶有本记录各种秘密的日记,又不告诉自己,心里就不舒服,道,“它似乎更了解你爷爷,他爷爷可靠吗?”
“绝对可靠,”红茶很肯定地说道。
“瞧,”海盗旗跟众人一指红茶道,“这个,是来自未来的保证,它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们可以信它。”
红茶是怎样一个东西,墨菲和真衣肯定是知道的,她俩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道。
“那我们就请黄宙先生来讲讲下边的疑点吧,”海盗旗提意道,“如果他也说他爷爷不知道,或者他爷爷没跟他说,那么再做分析,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谁提出什么不同意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