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迷惑耳根套实情
两位郞垩门的修士见僵尸向古墓方向而去,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些僵尸能被那两位魔道前辈除去,不管那两个前辈出于什么目的,在黑夜中望着古墓方向,他们眼力再好,在黑夜中也看不清。村庄一片安宁,虽然户户闲门,但今晚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有仙师在此,大家都很安心,最起码到现在,还没有听到僵尸进村的声音。
对付僵尸一是真火,不过只是毁灭,另一种方法却是佛家功法,特别是佛家经咒能使亡灵往生,不让其停留人间,邵延师徒高声念起往生咒,心口如一,一轮佛光从师徒两人身上升起。
师徒两人一边念诵,一边顺着墓道行走在各墓室之间,所到之处,佛光笼罩,僵尸纷纷倒地,怨魂黑气消散,一个个身影面带祥和,纷纷向两人行礼后,消失在另一个空间之中,每渡化一人,两人身上佛光便强上一分,范围也略加扩大。
整个古墓花了一个时辰才完全走完,两人身上佛光已是扩大到二十来步,古墓中已无一丝阴邪,出了古墓,旷野之上,依然有僵尸在游荡,邵延取出数张婆娑灵符,口中经咒未停,往空中一抛,灵符向四面八方而去,纷纷化成大片佛光,和邵延师徒身上佛光合为一体,往生咒的念诵声也随佛光笼罩周围数里,僵尸纷纷倒地,一个个虚影向邵延师徒方向施了一礼,消失在另一个空间。
两位郞垩门的修士望着古墓方向,突然之间,一派淡淡的金光升起,在黑夜之中,特别显眼,同时隐隐传来念诵声,听到耳中,顿觉心情平静下来,不知生了什么事,只等天明去查看。
邵延见全部渡化结束,方圆数里之内,再也没有一丝阴邪,便停止念诵。林韵柔见此感叹道:“师傅,佛家渡亡灵方面确实不凡,不知其在战斗方面如何?”
邵延望了一眼林韵柔,这个世界修士特别注重战斗,也难怪,修真界中弱肉强食,许多时候根本不讲道义,凭实力说话,林韵柔从小生活在天云门,深受这种风气影响,好在她心性纯良,也不以为怪,开口道:“佛家在战斗方面也另有风格,不弱于他宗。最为典型便是九字真言,九字真言是无上降魔之法。也罢,就传给你吧!”
说完,手一点,一道白光传入林韵柔脑中,林韵柔闭上眼睛好好体会了半晌,猛然睁开眼,手结不动明王印,低喝一声:“临!”,立时整个人不动如山。头顶上形成了一尊淡淡佛光组成的金刚萨埵像,因为几次渡亡灵,林韵柔也身具佛家功德,手印一动,真言一起,自然勾动功德,化成佛光,结成圣像。
邵延第一次见别人施展此法,这才明白,原来在头顶上会出现金刚萨埵圣像,以前几次使用,根本没有留意。林韵柔散去手印,说道:“好厉害,感觉自己像高山,任何力量好像都动摇不了自己。”
邵延抬起脚步,准备离开,不过又停了下来,这个地方闹僵尸,因为怨气凝结,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未下雨,好事就做到底,这个世界修士却没有手段求雨,而在地球上道教中,求雨有一整套的仪规,不过对邵延来说,金丹已成,自能勾通天地,不需那么麻烦,当下凌空书符,勾通天地精神,自然界中本无管风雨的神灵,古人所说这些自然神灵,不过是天地某方面精神的具现,是人创造出来,为方便施行法术而立,施法者通过一系列仪式,书符上表,调动天地神灵,实以自己精神勾通天地精神,施法能否成功,不在仪式,而在于施法者能否以自己精神勾通天地。
邵延勾通天地精神,顿时阴云四布,一会之后,绵绵细雨便以飘落,将地面一切滋润。林韵柔在旁认真观察,心中也惊叹,这些法术与平常完全不同,修真界法术多以战斗为主,根本没有施展这类法术的地方,而师傅传授法术中这一类完全是针对凡尘百姓的法术,林韵柔不知这类法术是如何出现,而且,这类法术涉及天地之道实是过一般战斗中所用法术。
郞垩门的修士见金光消散,天空之中却飘起了雨,心中大喜,他们也知道,僵尸横行之地,根本无雨,下雨说明僵尸应已全部被消灭。
天亮之后,村中各户见下雨,个个欣喜若狂,好长时间了,庄稼这回有救了,百姓很朴素,只盼一个好年景,纷纷来感谢仙师,两人很不好意思,他们并未做什么事情,借口还有扫尾之事,匆匆出村,赶到了古墓,仔细查看了一番,一个僵尸也未见,知道彻底解决,遂回山复命。
自解决了僵尸,邵延师徒向南而行,过鹊水,又行数日,一路之上,尚属安宁,除遇两户普通百姓身染重疾,林韵柔直接出手相救,锻炼两次医术外,倒没有大事,官府苛捐杂税,百姓生活艰辛这些情况,邵延师徒也无可奈何,林韵柔一路已来,深感凡人无奈,倒是坚定道心。
这日行进间,天上徒然下起大雨,对师徒两人来说,并无影响,在雨中行进,身上居然滴水未沾,过了一会,雨渐渐小了下来,大山已在眼前,邵延看过大6简图,在出前,也曾询问当地人,知道这座山脉唤作摇育山,山脉由西南向东北延伸,长约六千余里,山脉这中,森林茂盛,人迹罕至,山脉中间,大江一条支流摇水源此山脉最高峰招摇峰,此山产数种修真界灵药,此山脉中有三个小型修真门派驻此,邵延所至处,不过是最边沿,此处放眼望去,除了一条小路,周围已无人烟,最近村庄已是几十里开外,因近山,常有猛兽出入,此处除了偶尔有猎人光顾,只有一些贪近路的商贩成群结队从此过,今天雨中,显然没有人经过。
邵延师徒顺着小路,似慢实快,两人好似散步,但一步至少数丈,走着走着,两人真的慢下了脚步,远远的山脚高坡之上,一个宽袍大袖静立在绵绵细雨中,面对邵延所来的小路,好似在等人。
两人对望了一眼,恢复常人的步,看似近,实是远,两慢慢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山脚下,此时已过午时,对修士来说,吃不吃饭并无影响,到了山脚下,雨已停,高坡上的人盯住邵延师徒,邵延也在认真打量此人,淡青衣衫,一根丝带束住头,身形挺拔,虽不是那么英俊,但也算一表人才,身上衣衫干爽,好像不是曾长时间立于雨中。
邵延师徒见对方未开口,也不想开口,直接迈步要走,脚刚一动。
“停下!”对方徒然开口。
“阁下是谁?有何事?”邵延停下脚步,冷冷抬头说道。
“你可是徐霞客?”对方问道,邵延心道,来了。
“不错!在下便是,阁下又是何人?”邵延点头称是,又反问道。
“吾乃五行宗的方兆舟,受一个朋友所托,特于此取尔二人性命。”方兆舟一付高高在上的口气。
邵延笑了,再开口时口气已生变化,当初,邵延路遇五阴老祖,短暂交手对邵延影响极大,五阴的魔门**,从人的五根“眼耳鼻舌身”入手,已无一丝魔道感觉,只觉堂堂正正,将人玩弄在掌中,邵延事后曾认真分析总结,加上邵延也杀过不少魔道中修士,得到许多魔道功法法术,结合自己感受,让他对如何迷惑一个人可以做到不声不响。此时开口已针对对方耳根入手,语气中自含一丝奇特的波动。
“你是受单仩信所托?他一个武林中人,如何能有资格托付于你?”邵延道。
“不错,他是一个武林中人,不过,我因受他好处,答应出手帮他三次。单仩信所在门派是一群笨蛋,明明得到那么一套修神残篇,却去练什么武功。”方兆舟有一种掌控一切,在此情况下,想一吐为快的感觉,那是一种胜利者该享受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招。
“单仩信手上有修神功法?”邵延继续问道。林韵柔敏锐感到一丝不对劲,再看看两人,心中明白,对方已中师傅的招,不觉露出会心的微笑。
“那家伙手上不仅有修神功法,还有一整套魔道功法,我除了五行宗功法外,还有一身魔道修为,就是从那个家伙手中得到,那个家伙没有灵根,修不了真,不然会是个人物,不过修神功法可不需要灵根,不知那个家伙为什么不修。却将它送给了一个五灵根炼气修士,这个修士现在是光明教教主,收集香火修神,几年前和他比试了一番,我一个结丹修士居然支持不了几招,再等几种,如果我进不了元婴,我就去修神。话多了,怎么连这些都跟这两个凡人讲了。”方兆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一吐为快的**。
“单仩信在十多年前请你去帮他灭了晋侯府?”邵延继续诱导。
“这是我答应的第一次出手,不过也是倒霉,想不到晋侯府中居然有两个筑基修士,虽然将他们重伤,他们却招来天云门一个结丹修士和一个筑基修士,害得我身受重创,十来年才将伤养好,要不是当初以心魔誓,一定完成三次帮忙和不能伤害单仩信,我早就干掉他了。”方兆舟又吐出了藏在心头多年秘密。
“你对尘世中凡人下手,不怕门中追究?”邵延又问道。
“怕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再说我当时用的是魔道法术,谁能想到五行宗。就是想到又如何,我父可是元婴修士,能把我怎么样?”方兆舟张狂地说。
“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公之天下,你怎么办?”邵延道。
“你们?哈哈!不要说笑了,你们以为自己还能走出这个地方?”方兆舟只差要抱着肚子狂笑。
“败类,拿命来!”林韵柔顺手抽出背后的符兵,一道晶亮青虹升起,一步迈出,人已到方兆舟面前,青虹已向对方斩下。
林韵柔见仇敌当前,因在凡间行走,前一阶段,邵延磨砺其武学,甚至创造了风雷功,一时恨极之下,将自己修士身份忽略了,直接剑气如虹杀了过去。
方兆舟吓了一跳,随手一个土盾术,一面黄色盾牌竖在面前,又一指,几个火球射向林韵柔。
林韵柔剑虹一闪,火球被斩灭,去势不减,一声响,土盾分成两半消散,剑虹只是稍减,继续斩向方兆舟,方兆舟一摇身形,晃出老远,一截衣袖飘飘落下,当时一身冷汗,喝道:“你是谁?”心中后怕,不怪单仩信请自己出马,自己差点玩完。
林韵柔见对方火球土盾出手,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也是修士!
第67节 惊艳一剑斩仇敌
方兆舟再也不敢轻视对手,一面五色伞形法宝现在头上,五色光华下垂,护住全身后,喝道:“你是谁?”
“你可知道当初晋侯府中为你所伤的两个修士,我便是他们的女儿林韵柔,今天便是你的死期!”林韵柔道。
“哈哈!一个凡间女子,以为凭一身功夫,就想对付修士,刚才本人大意,就认为可以战胜我,你太天真了。”方兆舟从地面升起,浮在半空,狂笑道。
“你以为你是修士就了不起了!”林韵柔淡然一笑。
方兆舟仔细观察林韵柔,不由得又是一阵狂笑:“原来是五行伪灵根,怪不得不修真,而修武功,你今天死定了!”
“谁说我不是修士!”林韵柔神秘一笑,身上气息放开,脚下一朵白莲生成,轻轻将林韵柔托在半空,莲瓣上放出道道清辉,将林韵柔护在其内。邵延一见,暗自点头,林韵柔居然将沧海月明珠的清辉结成白莲,而不显现沧海月明珠,证明其对沧海月明珠已能完全控制,邵延知道这颗神秘珠子的利害,有它护身,可以说已立于不败之地,邵延完全放下心来。
方兆舟眼珠只差掉出眼眶:“不可能,不可能!一个伪灵根怎么成为筑基修士!那朵莲花难道是法宝,不可能!筑基期怎么会有法宝。”忽而,又转为喜色:“贱婢!你不过筑基修为,本人已是结丹修为,献出你那朵莲花,本人只废去你的修为,饶你一条小命!”
林韵柔也不说话,扬手一个掌心雷,轰的一声,正打在对方伞形法宝上,顿时,五色光华波动,林韵柔试探了一下对方防御的强弱。方兆舟见林韵柔动手,手一扬,放出一件梭状法宝,尖头放射五色光华,相互流转,轰了过来,林韵柔符兵剑还在手中,运真元于剑,一道青虹飞射而出,迎上了梭状法宝,一接触,在五色光芒攒射下,青虹一寸寸被消磨。
看来,武道与法宝抗衡极其难,立刻取出三件法器,刀形剑形,还有爪形,这是林韵柔当初南明离火初成,刚学炼器时所炼,当时,林韵柔可保持了一阶段的狂热,因为思及当初在天云门,始终未能突破炼气一层,见其他修士炼气三层以后,法器飞舞,心中充满了羡慕,当自己真火初成,虽在炼气期,已能炼制法器,很是狂热了一阵,什么材料都拿来炼,虽是一些初级材料,甚至是不入流材料,炼了足有上百件法器,实是为了解除当初的遗憾。现在眼界高了,这些东西便扔在洞府一角,挑了十来件稍好一些放在戒指中,现在取出,只当消耗品使用,要是被一些散修知道,恐怕大骂败家子。
散出青虹,三件法器打出,爪形法器一接触梭形法宝,立显不支,林韵柔也不管,另两件法器直接打向方兆舟,方兆舟伞状法宝五色光华一闪,那两件法器立刻粉碎,爪状法器也被梭状法宝击散。方兆舟心中有些好笑,到底是筑基修士,以为多凭几件法器就可以抗衡法宝了吗?
林韵柔却一点也不心疼,她要的就是争取这点时间,青灵瓶已出现在手中,法诀打出,一道如拇指粗细青光飞射而出,青光射在梭形法宝上,梭形法宝顿时停在空中,不等方兆舟动作,只一卷,梭形法宝便被收入青灵瓶,方兆舟只觉一下子失去与法宝联系,还未等他作出反应,青光又飞射而来,落在头顶伞上,此伞名为天罗伞,是方兆舟本命法宝,以防护法宝为本命法宝的修士,一般都比较惜命。
青光一接触天罗伞,方兆舟只觉一股大力卷来,天罗伞一晃,好像要被卷走,当时吓得把全身功力都涌向伞上,伞又晃了一晃,终于稳定下来,五色光华急转,总算没有被收走。林韵柔心中暗叹,青灵瓶只是初步炼化,到底威力不足。
经此一吓,方兆舟再也不敢用法宝攻击,当下手诀一变,口中念念有词,一连串火球连环射来,林韵柔只是轻喝:“风刃,出!”一连串淡青色风刃迎了上去,两者一遇,顿时生猛烈爆炸。双方势均力敌,方兆舟都有点怀疑,对方真的是筑基修士吗?
林韵柔不给对方机会,又一串冰针射了过去,方兆舟这次干脆不还击,直接以天罗伞硬接,一般法术根本撼不动法宝。五色光华闪现,冰针消失。借此机会,方兆舟口中念念有词,手印急变,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立刻化成一大片绿色火云,绿火之中,鬼声啾啾,数不清绿色火蛇从大片绿火云中窜出,向林韵柔扑来。
林韵柔眼光一看绿火云,顿觉头有些昏,知道是魔道**,立刻手结不动明王印,喝一声:“临!”,整个人立时不动如山。头顶上一尊淡淡佛光组成的金刚萨埵现身,金刚萨埵呈三八臂,脚下两明妃托住双足,呈降魔愤怒法相,八臂各持降魔法器,杵、杖、剑和鼓铃等,纷纷打出,一入绿火云中,绿火如油见火,刹那间佛光大盛,绿火烟消云散,方兆舟口中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这次不是施法,而是反噬。
邵延在旁边看得直摇头,特别是对林韵柔,看来斗法经验不足,虽然有板有眼,但这是生死之搏,不是表演,以后找机会,让她多多磨练。
方兆舟见魔道**为对方所破,怒骂一声:“贱婢,你找死!”一咬牙,祭出两件灵器,一环一勾,击向林韵柔,手中诀印连变,从脑后升起五色光华,汇成一条五色长河,中间点点光华闪烁,在空中一个盘旋,巨浪般扑向林韵柔。
林韵柔一见两件灵器,青灵瓶又出现在手中,青光一卷,落入瓶中。见五色大浪扑灭,手一指,一道青光从瓶中射出,青光一入大浪,瓶子猛然一沉,差点脱手,心知无法收取,收回青灵瓶。
邵延一见此景,心中不由叫起好,虽不知对方如何施法,但明显的是五行灵气汇集成河,而且互相之间转化不停,任何五行属性法器法宝一入其中,如果不是被消磨,最起码让对方法宝失去控制,想不到对方还有这一手,不过对此并不担心,林韵柔那颗沧海月明珠可不是普通东西,心中不觉推演起来。
林韵柔一见,心中也有点明白此为五行灵气所化,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只得手一指,脚下莲花清辉大盛,准备硬接一下试试。忽见五行灵气依相生法则流转不停,心中猛然冒起一个想法,取出一颗雷珠,如流星般射入灵气大浪之中,顿时,雷火横飞,浪头被高高激起,前进之势顿阻,借此机会,林韵柔脚下莲花一闪,人已出现十几丈外,手中掐诀,口中念道:
“东方甲乙木,蔚然成生机;今借乙木气,铸我降魔剑,律令!”
手掌中光华顿生,手指剔出,一片星光落向山中郁郁葱葱的森林,顿时,每棵树冠之上,青光顿现,源源不住的青光汇集在林韵柔面前,形成一柄冲宵宝剑,方兆舟一见,顿时急了,知道对方准备一种威力极大的法术,一催丹元,五色长河又加快他一分,向林韵柔奔涌而去。
两人谁也没有留意,刚才雷火横飞之际,一条小小五色分流冲到了邵延身边,邵延身外三尺风平浪静,急流一到,悄悄消散无形之间,倒是邵延手一伸,凭空捉住一条小五色灵流,像一条五色小蛇在他手上挣扎,邵延手一搓,小蛇化为一个五色圆环,生生不息,邵延露出微笑,圆环在手上散去。
青色巨剑起来越大,似要上截浮云,其色也更浓,五色巨浪也铺天盖地扑了下来,林韵柔手诀一动,喝了一声:“斩!”,巨剑猛然斩下,顿时风云变色,正斩在五色巨浪中黄色向白色转换之处,五色巨浪转换立刻失衡,轰的一声,长河崩溃,如决堤的洪水,向四周溃去,所到之处,山石崩摧,邵延如水中礁石,灵气之浪一近身三尺,消失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未出现过,方兆舟眼角余光无意瞧到这一幕,脑袋轰的一声,自己惹了什么人?不容他细想,巨剑斩溃长河,去势不缓,直接向他斩来,仓惶之下,天罗伞猛然离开了头顶,光华大盛,硬迎了上去,一声巨响,群山回音,天罗伞被劈成麻花一样飞了,方兆舟顿时一口鲜血喷出,一道其亮白光以肉眼无法捕捉度直掠而来,背后残影形成了一道白虹,似乎直接从林韵柔身上长出的虹光,正是加入太白精气后成为法宝的腾蛟剑,方兆舟仓促从体内招出一宝,一柄奇特剑形法宝,迎了上去,轻轻一声响,这件奇形法宝顿时分为两半,白光不减,从身体正中掠过,方兆舟一下子呆立在空中,随后,人分为两半落下,血雨纷飞。
邵延感到一种奇特波动产生,口中喝了一声:“镇!”,头顶上冲出一尊大鼎虚影,波动立刻消失。以前,邵延修为低时觉察不到,现在明白了,在这些大派中一般对重要弟子等人设立类似本命灯之类,人死灯灭,通过秘术可还原死者最后一段时间的见闻,能追查死因,邵延数次被追杀,原来大多出于此,此时被邵延以山河社稷图幻出的鼎一镇,波动消除,对方再也不能通过秘术追查生了什么。
林韵柔落了下来,叫道:“师傅,我报仇了!”眼中隐隐有泪光,邵延安慰道:“既然报仇了,应该高兴才是,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
将现场清理干净,邵延和林韵柔讨论起这次战斗得失,林韵柔在这次战斗中感悟颇多,特别是对手使用那一招五行灵气汇成长河,幸亏临机一动,借森林乙木之气汇成长剑,以木气克制对方长河中土行灵气,使之崩溃,不然后果难说。邵延所传法术,许多借天地之力,不像对方主要依仗自己修为,论修为,林韵柔真元品质虽高,但境界上比对方差一个档次,整体实力要略低于对方,不过一借天地之力,对方不是与林韵柔一个人抗衡,而是还要和此处天地抗衡,安能不败。
清理好现场之后,林韵柔对邵延说想回天云门的小峰一趟,想到墓前拜祭一下父母,邵延点点头,为人子女,应当如此,约好在前方小城邵延等候她。
林韵柔见此事了,向师傅告别,一道剑光向北而去。
第68节 墓前祭拜道心纯
五行宗,传法殿后殿,此中门派所有内门以上弟子的本命灯都在于此,有专门弟子值日,一个弟子正在打扫地面,噗的一声,一盏灯熄灭,这名弟子急忙查看,下面写着:方兆舟。心中大惊,方兆舟是元婴长老方鸿仙之子,当时立刻上报,高层迅传讯方鸿仙,顿饭工夫,一位身材并不高,满头白,一脸红光的老者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帮人,一到灯前,见到已熄灭的本命灯,身上气势一阵波动,旁边的人被逼退开,手施法诀,凌空一划,一个光洁镜面出现,然而其中竟是茫茫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出现,不死心,怒哼一声,在手指一划,弹出一点血珠,镜面顿时奇亮,仅现出摇育山的山影,一闪消失。
老者正是方鸿仙,回过头:“将我儿洞府之中所有人唤到我洞府之中。”说完,头也不回,直接离开。回到洞府之后,方兆舟洞府之中诸人一会后都已到齐,方鸿仙开始一个个询问,很快就弄清了,原来方兆舟去截杀徐霞客主仆。
“荒唐!一个结丹修士去截杀凡人,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怎么没有劝劝!”方鸿仙拍案大骂,元婴修士的气息不觉露了出来,顿时,下面诸人腿一软,全都跪了下来,口鼻中沁出了血丝。
“滚!全都给我滚!”
下面诸人如奉纶音,刹时全都退出。
方鸿仙将心情平静了一下,方兆舟虽是他的儿子,然而修为到他这个地步已将亲情看得极淡,加之方鸿仙本是一个寡情之人,此子本是年轻结丹期时与一位女修士逢场作戏所生,那位女修士资质并不好,困在筑基期未能入结丹期,已寿尽坐化。而此子资质也是平常,但在元婴父亲大量修仙资源帮助下进入结丹期,十几年前却入尘世,居然介入王侯之争当中,还充当杀手,结果身负重伤,被方鸿仙关在洞府之中疗伤,前几年才好,这次又介入凡人之争当中,本来死就死了,不过其中却涉及一个元婴修士的面皮,他根本不认为所谓什么徐霞客主仆能杀死他的儿子,肯定背后有修士出手,毕竟修真界有一条不成文的约定,不准无缘无故向凡人下手。
吩咐好下面人看好洞府,根据刚才询问情况,一道遁光直向摇育山而来。
林韵柔遁光迅,腾蛟剑在灵器时度就过一般法宝,何况现在已成为法宝,半日后便已到她原先所居的小山,整个山峰依然为雾岚所掩,此山已成为天云门的著名之处,本来无名,现在天云门修士却给它起了一个名字:雾星山,因为雾岚之后,依稀可见点点星光,许多人都试过能否通过雾岚,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通过,只是转来转去,最终又转了出来。林韵柔落在山脚下,腾蛟剑收入体内,迈步向山上走去,雾岚在她的面前分开一条路,她一过,身后雾岚自动合拢,过了雾岚,看着身边美丽的星流,不禁想起邵延来收她为徒的情景,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来到山上,先到父母墓前,跪在墓前,将自己已报仇消息告诉父母,又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话。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将已报仇的消息说出来,晋国所有护国庙中的神像忽然金光大作,下面敬香的香客一瞬间笼罩在金光之中,一股欣喜感觉涌上心头,不少人身上暗疾不翼而飞,此事迅在晋国传开。
拜祭过父母,林韵柔又缓步向上,来到当初为修炼旁门术所修的祭坛边,凝望着祭坛,已过去几年,祭坛边长满了野草,想当初,就是依靠这些,她才在修士中初步立足,从开始遇到师傅一幕幕又浮上心头,她蹲下身来,没有用法术,而是用手将草一根根拔掉,不知不觉,天已晚了,草也清除完了,拍拍手,返身回到以前住的茅屋,袖子一展,一股轻风,将浮尘除去,上了床,也不打坐,便甜甜地睡去。
次日一早,起身后,走出茅屋,简单洗漱后,朝阳未升,来到山顶,当太阳初露,将一缕紫气吞入腹中,眼看周围群峰,心中一股淡淡喜悦涌上,世界在眼中,与昨日相比,多了些说不出亲近感觉,整个世界也更生动更丰富,许多秘密似乎触手可及,知道自己心灵上一丝缺憾已补上,道行已向前一步。
又望了一眼,便向山下而去。林韵柔回山消息,昨天下午便传开了,许多人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个从伪灵根成长起来的女子,当林韵柔穿过雾岚出现时,外面已聚集了不少修士,林韵柔一出现,许多修士立刻呆住了,怎么可能,筑基期!林韵柔根本没有收敛气息,明明白白是筑基期,林韵柔开了个先河,历史上从未有伪灵根筑基成功的,但林韵柔身上气息告诉现场的人,她是筑基修士。
林韵柔见这么多人,也是意外,望大家嫣然一笑,脚下运起缩地成寸,虽慢实快,众人只觉她自然而走,未觉一丝异常,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中。其中一个清醒过来,惊诧说道:“这是什么法术,一眨眼就消失了!”众人才醒悟过来,刚才还认为她只是普通步行,认为一切理所当然,经人提醒才现不对劲,当下觉得实在恐怖。
林韵柔来到醉长老李中平的洞府前,门前一个值事女弟子,林韵柔认识,以前也比较照顾林韵柔,当下问道:“周师姐,你拜到李长老门下了?”如果邵延在,这位周师姐就是当年在天云坊市阻止其他人去戏弄林韵柔的那位修士。周师姐见一位女修士过来,并未留意,当听到对方跟她说话,才认真一看,当时吓了一跳,有点迟疑说:“你是林师妹,不,应该是林前辈!”
林韵柔笑了,说道:“周师姐,不要纠缠这些,就叫我师妹吧!我想来见李长老,请你前去通报一声。”
周师姐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入洞。“等一下!”林韵柔叫道,周师姐回过头,林韵柔取出一件灵器,这是一件环状灵器,是之前和方兆舟斗法时所收取,周师姐目前修为是炼气十层,可以使用灵器。将环递给了周师姐:“谢谢你以前对我的照料。”
周师姐接过灵器:“谢谢前辈!”转身入内通报,林韵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一会儿,周师姐请林韵柔入内。林韵柔一见李中平,现他已是元婴修士,当下道喜。李中平比林韵柔更吃惊,毕竟李中平早就是结丹颠峰修士,困在结丹期很长时间,跟邵延论道后,有所得,突破到元婴是理所当然的,而林韵柔则不同,她是伪灵根,中洲大6历史无一例突破筑基期,而面前林韵柔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李中平吃惊问道:“师侄女,你突破了筑基期了!”林韵柔点点头,李中平感叹道:“看来,你师从邵延道友却是你幸运,想不到邵延道友法门居然神奇到这个地步!”
然后,叔侄俩说了些家常话,林韵柔将如何探得父母消息,如何报仇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李中平十分感慨,连说几个想不到。一是想不到师徒两人居然能探出如此隐秘,当年李中平也调查过一段时间,最后不了了之;第二个想不到的是徐霞客居然是邵延,特别是邵延放出一部经典,各个门派都在研究,都将之作为本门最重要的参考典籍之一,那就是《易经》,李中平也在研究,研究越觉奥妙无穷;第三个想不到是,林韵柔居然在筑基期炼成自己的法宝,还说当年她师傅邵延也是在筑基期成就法宝。这几点,让李中平有一种冲动,自己是否投入邵延的门派。
刚才林韵柔一来,李中平就已觉察,后见林韵柔送灵器与一个临时值日弟子周桂琴,本想直接叫林韵柔进来,见此,干脆让周桂琴传讯。谈了半天,也清楚了邵延和林韵柔这二三年的行踪,最后便问起这件事,林韵柔简单说了一下过去的事,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周桂琴是领门派任务,为李中平值日三个月,并非李中平弟子,当时半开玩笑说:“李叔叔,你干脆收她为弟子,我看她心性不错,如你不要,我干脆将她介绍到师傅门下。”
李中平一听,虽有几个弟子,但并不是过份突出,自从和邵延论道之后,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加之,近来研究《易经》,也有些心得,不如换一种思路来培养一个弟子,看看效果如何。可怜的周桂琴,不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一个小白鼠。
当即传音,让周桂琴进来,和蔼对她说:“我观你做事认真,我决定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周桂琴感到一下子被天上掉下大馅饼砸中,当即跪倒在地:“师傅!我愿意!”李中平哈哈大笑:“好!好!起来吧,我来通知掌门,过几日举行拜师大典。”随手取出一物,对该物说了几句,往外一抛,该物化作一道流光而去。
回头对林韵柔说:“韵柔侄女,是不是该出点见面礼。”李中平知道邵延进过洞天,很富有,借机小敲一笔,对刚才进洞前已送过灵器当作看不见,林韵柔也知他心中算盘,略一沉吟,取出三物:一是三颗雷珠;一是一张婆娑灵符;一是一株三千年的灵药,送给了周桂琴,周桂琴不敢收,李中平眼睛瞪大了,立刻说:“好徒弟,你收下吧,我这侄女,跟了个好师傅,她师傅可是一个富翁,什么灵药古宝,当作没用东西乱扔。”这段话说得太夸张,邵延灵药古宝虽多,也不至于乱扔,这是上次见邵延两名记名弟子,出手送人就是古宝得到的印像。
周桂琴收下道谢,李中平看着雷珠对林韵柔说:“这雷珠是邵延道友采集天雷所制,看来不少吗!”
林韵柔没好气回道:“这是师傅分身渡劫时,顺手凝练的,说是给我当爆竹玩的。”李中平当听不见。继续问道:“这张灵符很奇怪,又是什么?”
林韵柔道:“是师傅利用洞天中一株上古佛门圣树婆娑树叶所制,降魔伏妖,有佛家大威力。周师姐,你过来,我教你如何用。”林韵柔祥细讲解如何使用该灵符,李中平在旁边听得直感叹,居然有这样广谱的灵符,几乎可用到方方面面。
对那株三千年灵药就不问,其实邵延手中有大量万年灵药,后又随便采了一储物袋年份不同灵药,自己也没有什么用,顺手扔给林韵柔,让她学习炼丹时用,要是让李中平知道林韵柔手中还有近一间小屋数千年灵药,不知是一付什么表情。
李中平让林韵柔等自己几日后收徒大典结束后再走,让周桂琴去安排住所,林韵柔婉拒,说这几日就住在自己那座小山上,周桂琴插嘴了:“前辈,你是说雾星山。”见林韵柔露出疑惑之色,就解释了为什么,林韵柔这才知道,她那座小山居然有了名字。
“雾星山,这个名字不错,就叫它了!”林韵柔念了两遍道。
第69节 假作真时真亦假
邵延自从与林韵柔分手后,在无人之处,摄取了摇育山的精神后,便向摇水河畔一座不大的城市金摇城而去,据说当年摇水河中有金沙,聚集了不少采金客,后来黄金逐渐采完,在原采金地兴起一座城市,便是现在金摇城,现在金摇城已不再产黄金,而成为附近著名的水6码头,因为面临摇水,而摇水直通大江,此城水运达,许多贷物以此为集散地,水运成就了这样一座城市。
邵延从摇育山到此城只花了半日时间,这还是他边走边观赏沿途风光的结果,千里路程只花半日这远非邵延的全。傍晚时分,邵延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进城之后,邵延直接就近找了一家大客栈住下,此客栈叫临江楼,据掌柜说是城中最大最好的客栈,邵延定了个房间,小二登记时,邵延报了徐弘祖的名字,这本是邵延一直使用的名字。小二叫了起来:“你叫徐弘祖?”邵延有点奇怪:“是啊,我叫徐弘祖。”
“你不会号霞客?”小二又问了一句。
“不错,我是自号霞客,这有问题吗?”邵延奇怪问道。
“没问题,不过我们店中可住了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那个名闻天下徐霞客和他的女书僮徐清儿。”小二自豪地说。
邵延一下子明白了,李逵遇到李鬼了,有人冒用他的身份进行行骗。
小二又问:“你就是一个人?没有一个书僮叫徐清儿?”
邵延冷笑一声,口气加重:“你这个小二,真是好不晓事,我是来住店,不是来接受盘查,还不快与我房间。”
小二立刻闭口不言,登记好了房间,又叫了另一位小二将邵延带到房间。小二在前带路,邵延简单问了一下冒牌徐霞客情况,原来,三天前,本地来了一位书生,人生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手拿一把折扇,风度翩翩,身后跟着一位漂亮的女书僮,背上斜插一把宝剑。书生自称是徐弘祖徐霞客,此地本是水6码头,消息灵通,很快便传开,个个都说名闻天下的徐霞客来到金摇城,立刻引起轰动,今晚本城太守设宴,徐霞客主仆已去赴宴。
邵延有点好笑,前世只在小说中看过此事,谁知现在却生在自己身上,人一出名,各种事都会生,看来要好好见识这两位徐霞客主仆。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来到客栈大厅,邵延点了一份早餐,独自一人吃了起来,听到嗡嗡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手持折扇,身着儒服,头带儒冠的书生下楼,后面跟着一个女子,身着红衣,背着一把宝剑,长得比较妖艳。许多正在吃饭的人纷纷起身打招呼:“徐先生和清儿小姐早。”此人也回礼:“诸位,早!”
邵延没有动,依然在用早饭,冒牌贷扫了一眼邵延,也没有说话,作为一个骗子,当然不会主动惹事。两人入座后,小二送上早餐。邵延和骗子都不想惹事,但有人却不想这样,昨日那个登记的小二对邵延说:“徐弘祖先生,那两位就是徐霞客主仆,和先生可是同名。”
邵延心中一叹,人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确如此,昨天只是语气重了一点,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冒牌货听到此话,眼中露出一丝慌张,向邵延这边瞧来,见仅邵延一人,松了一口气,略略放心,拱手道:“这位兄台也叫徐弘祖,倒和不才同名,幸会,幸会!”
邵延放下筷子,抬起头来:“我本叫徐弘祖,不过兄台…”忽然停住不说,看见对方面相上命宫灰暗,上额两眉际迁移宫也是灰暗一片,沉吟一会,接着说道:“兄台今日大祸临头,听说,《易经》为你所出,何不起一卦算算自己命数!”
“你!你怎么咒我,竖子不足与谋!”冒牌货气得脸上青筋乱跳,其他人也指责邵延出口伤人,邵延叹了一口气:“良言难劝必死之人!”便不再理睬众人,自顾自享受早餐,虽是稀粥,好像是山珍海味一样。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谁是徐霞客,给我站出来!”一个身材不高,满头白,却一脸红润的老者已进入客栈,邵延瞳孔一缩,居然是一个元婴修士,虽然收敛自身气息,然而偶尔外露一丝气息对邵延来说,好像黑夜中明灯。老者一入客栈,目光扫过,众人感到似有刀子在面皮上刮过,意识中感到生疼,邵延气息已完美收敛,老者并未留意。
来人正是五行宗元婴长老方鸿仙,在摇育山山口过现场后,仅知道此地生过一场大战,其它信息一无所得,顺着路便来到金摇城,一打听,徐霞客主仆便在临江楼客栈住宿,当即来到客栈,生了上面的一幕。
一进客栈,扫视了一圈,目光便定在冒牌徐霞客主仆身上,只有此两人符合要求,邵延身边林韵柔因为回山祭拜,邵延孤身一人,不符合要求。
“你就是徐霞客?”方鸿仙盯住冒牌货。冒牌徐霞客抖抖嗦嗦站了起来:“我就是徐霞客,不知老先生找在下为何?”
“在摇育山口,我儿方兆舟如何了?”方鸿仙见他承认,咄咄逼人问道,邵延心中明白了,原来老子为儿子报仇来了。
“我…我没见过你老的儿子,也没…没去过摇育山口。”可怜的冒牌货,作为一个凡人,能在元婴修士一丝威压下能说出说得来,已经不简单。
“你怎么不知道?我儿就是去找你的!”方鸿仙说完,一伸手,凌空将冒牌货摄在手中,众人一见这一手,脑中立刻冒出一个词:仙师,冒牌的徐清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我儿到底是谁杀的?”方鸿仙一只手举着冒牌货,森冷的声音说道。
“我…我的确不知道?”冒牌货胯下一阵骚味传出,裤子上出现了水渍。邵延心中暗叹,自作孽,不可活。插言道:“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不是徐霞客!”
那个冒牌货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说道:“对!对!我不是徐霞客,我夫妻冒充徐霞客主仆出来骗吃骗喝,仙师你饶了小人,小人真的不是徐霞客!”
客栈中的众人一片哗然,方鸿仙眼睛一扫,立刻又鸦雀无声。方鸿仙森冷口气不变:“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另一只放到他的脑袋上,口中急念一串咒语,最后冷喝一声:“搜魂!”邵延心中又一叹,这个人完了,修真界搜魂法术后果比较严重,被搜魂者神智极易受损,更不用说对凡人施展了。邵延当然不是同情这个冒牌货,对他来说,做不到以德报怨,只有以直报怨,而刚才开口,只是看不惯方鸿仙视凡人如蝼蚁的做法。现在方鸿仙使用搜魂术,邵延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搜魂结果证明此人的确不是徐霞客,方鸿仙随手一甩,将这个冒牌货扔到旁边,冒牌货落在地上,目光呆滞,口角流涎,冒牌徐清儿跌跌爬爬扑到他的身边:“相公,你怎么了?”
冒牌徐霞客呆呆望着她,忽然拍起手来,口中念到:“草儿采采,花儿开开,姐儿呆呆……”已经傻了,女的扶着念儿歌的相公慢慢往外走,众人目光复杂望着两人往外走,没有人出声。
方鸿仙目光转向邵延,双目像饿雕一样盯住邵延:“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徐霞客?”方鸿仙并不认识邵延,上次碣石山他并未到场。
邵延坦然地说:“因为我本是徐霞客。”众人目光一下子聚了过来,方鸿仙上下仔细打量邵延,又仔细在他身前身后认真打量了一番:“你就一个人?”
邵延点点头。
“你想替徐霞客担当责任?还是告诉我徐霞客在哪里,不然,逞英雄往往付出的是自己性命。”
邵延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那个冒牌货最后拼命否认自己是徐霞客,方鸿仙却不相信,硬要搜魂,好了将对方弄成白痴。现在自己坦言自己就是徐霞客,这本是实话,对方就是不相信。
“阁下毫不顾忌对凡人下手,不怕丢了高阶修士的脸面吗?”邵延对这样修士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口气中也无一丝尊重。
“原来阁下也是修士,怪不得能跟本座如此说话,也难怪要坦护徐霞客,不过,凭徐霞客一介凡夫,怎么能杀了我儿,不是阁下所为,也和阁下有关系,也罢,就先擒下你,看看是怎么回事。”方鸿仙说完,一只五行灵气形成的大手当头抓下。
“老匹夫,你要动手,那就跟我来!”邵延横跨了一步,人已出现在客栈外,对这种只以实力说话,根本不会和你讲理的人,邵延的法则是你想比拳头,那就比拳头。对方虽是元婴期,但邵延自认不会弱于对方,再说,就是打不过对方,脱身应该不是难事。
方鸿仙见幻出大手还未抓下,对方人影一闪,已到门外,当时,脚一顿,人就追了出去。
邵延运起咫尺天涯,一步迈出,已在数里之外,方鸿仙身形连闪,追了上去,邵延见对方跟了上来,也想试试元婴期究竟如何,以前虽与元婴交过手,那只是短短的一瞬,对方实力根本没有体现,现在有资格与元婴一搏,当然要好好收集元婴修士的资料。
邵延又一步迈出,这回可不是在地面,是真正施展咫尺天涯,就一步,迈向天空,人瞬间如瞬移一样,已在百里开外,说实话,就这一步,证明咫尺天涯是一种如何令人可畏的神通。
见邵延在自己眼前消失,神识散开,现对方已在百里之外,瞬移?不像,没有那么强的空间波动,甚至连空间波动都没有,难道对方也是元婴修士,就算你是元婴修士,也休想如此轻松离开。立刻施展瞬移,立刻出现在邵延身后,邵延感到空间猛烈波动,神识中感受着这一切,心中顿时明白了瞬移的本质,以前以为瞬移是破开空间,原来不是,如果说咫尺天涯如同在河上用瓦片打水漂,而瞬移则暴力得多,是利用自身法力,引动空间波动,如同在水中掀起大浪,然后利用大浪将自己抛过去,而咫尺天涯却像冲浪,利用空间自然波动向前滑行。明显,瞬移对法力要求高,而且耗法力多。
邵延见对方跟上来,凌空步虚,又一步迈出,这一步,足足三百余里,已是邵延目前的极限,方鸿仙又瞬移跟上,邵延又向前迈出,方鸿仙瞬移追赶,这一跑一追,不到一顿饭工夫,两人已离开金摇城上万里,邵延见下面是荒原一片,根本无人烟,立在空中,等对方出现。
一眨眼,方鸿仙出现,只是脸色却不是那么红润。
第70节 各逞其能战五行
方鸿仙见邵延停在空中,微有些气喘问:“你究竟是谁?”
邵延淡淡一笑:“我早就说过了,我是徐霞客,你就是不信?”
“你为何杀了我儿?”
“想不到堂堂元婴修士也会倒打一钯,不是我想杀他,而是他想杀我,谁知技不如人,被顺手杀了。”
“你一个修士冒充凡人,诱使我儿作出错误决定,今天非以你的狗命祭我儿在天之灵!”方鸿仙面露狰狞之色,忽又像现了什么:“你是结丹期修为,怎么可能会瞬移?不对,不是瞬移,肯定是一种秘术,交出秘术,给你一个全尸!”
“好一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老东西,我以凡人之名行走尘世间,有何不可?你儿十多年前就对凡人下手,现在又对名义上凡人的我下手,全无修士的品行,做父亲平时不好好管束子女,你儿今日结果,其罪在你!要秘术,凭你这付德行,我呸!”邵延不觉被对方气乐了。
“好!好!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辈,待老夫擒下你搜魂,看你还怎么叫唤!”方鸿仙说完,一柄开山斧幻成一道白亮瀑布当头斩下,邵延的承影剑也化作一条紫红匹练,剑光之外,闪电游走炸裂,似乎剑光周围空间都受到影响,邵延自金丹二转之后,承影剑的威力也随之大增。一白一紫两道匹练在空中缠绕不休。
方鸿仙见开山斧被挡住,手一指空中开山斧,白光分为五道,一道缠住承影剑,其余四道奔邵延而来,邵延笑道:“剑光分化,有何难!”手一指,紫红剑光也分为五道,截住了白光。
方鸿仙见此,心中暗道:“不怪我儿栽在此人手中,确有些能耐。”手一扬,祭出一条长索,此是方鸿仙斩杀一条怪蛟后,用蛟的主筋为材炼出一条专为捆人的法宝,称为缚龙索,一出手,五色光华缠绕,直奔邵延而来。
邵延一见,喊了一声:“来得好!”袖口往上一扬,迅变大,正是仙府中所得神通袖里乾坤,缚龙索落入袖中,失去了和方鸿仙的联系。方鸿仙大怒:“好贼子,敢收吾法宝!”一个西瓜大小黄色锤状法宝打了出来,此宝是方鸿仙的得意之作,采用万斤上好良玉精炼而成,号称能惊天裂地,称之为裂地锤,在缚龙索被收的情况下,方鸿仙还敢打出此一宝,可见对此宝的信心。
裂地锤一出手,黄光大盛,黄光现处,朵朵金花出现,漫天的金花中拥着一个西瓜大小的黄球飞射而来,漫天金花也纷纷爆炸,随灭随生,声势惊天动地,邵延一见,头顶上现出一尊大鼎,大鼎一现,一种古拙气息到处,金花顿消,邵延一声低喝:“镇!”刹时,裂地锤定住,邵延大袖一展,袖里乾坤一出,将裂地锤也收走。
方鸿仙一见邵延头上这尊大鼎,眼中露出不敢相信之色,这是什么法宝,灵宝?仙宝?随即又大喜,眼中变为狂热之色:“小辈!如果你献出这件鼎状之宝,我用心魔誓,不再追究你杀我子之事。”
邵延暗自摇头,修士不重心性,不修大道,心性太差,此人今日不死,将来也难有出息,元婴期已是极限。当下口带嘲笑:“凭你也配想得到这件宝物!
方鸿仙大怒:“竖子找死!”口中念念有词,背后五色光华升起,汇成一条五色长河,五色之间生生不止,五色长河之中,又现五色星花,纷纷溅出长河,一出长河,一层接一层的炸开,在长河四周,形成一层层奇丽的烟云,浩浩荡荡冲向邵延。
当初方兆舟也使用过此法,不过比起方鸿仙,威能天地之别。邵延见此,反而笑了,右手伸出,手上现出一个五色之环,和长河一样,也是五色生生不止,如果仔细看,才现,这五色变化与方鸿仙的长河五色变化不同,长河之中,仍是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和土生金,颜色依次从白转黑、黑转青、青转红、红转黄和黄转白,而邵延手中却是五行相克,白色一现,抹去旁边的青色,红现白消,黑现红消,黄现黑消,青现黄消。
邵延手指一弹,五色环飞出,在空中迅变大,迎着五色长河往上一套,套住长河后,往中间一束,山崩地裂一声巨响,环崩河溃,方鸿仙身体一晃,邵延一见,掐诀招雷,神宵紫雷如雨般落下,方鸿仙头顶上现出一环,五色流转,抗住雷电,正是方鸿仙的本命法宝五行环。
方鸿仙一指头上五行环,白光闪烁,无数金刀生成,暴雨般向邵延射来,邵延也一指头上大鼎,光华一盛,金刀一近邵延身边数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五行环又闪,这次是黑光闪烁,漫天黑雨打来,依然近不了邵延身边,邵延趁此,手指连点,以天罡北斗阵将方鸿仙困在当中,数道星流向中间冲去,方鸿仙中一指五行环,顿时光华连闪,金刀、黑水、巨木、烈焰和黄沙纷纷出现,向外一涨,天罡北斗阵崩散。
邵延也不着急,手指急点,却是向四周点出,他想凌空布下天罡地煞星斗阵,由于身边没有阵旗,只能临时借丹元布阵,刚刚完成,还未等他启动,方鸿仙却以五行环为核心,施展一种大五行绝杀术,这实际上是一种变相大阵,元婴修士已不是光靠吸收灵气就行,往往已开始对天地一个方面有一定体悟,当体悟到一定程度,再借助化神凭依,逆后天为先天,才能进阶化神,一入化神,才是长生之门。
方鸿仙一直研究五行法术,他炼制五行环为本命法宝,也是为了能进一步参悟五行,五行环攻守兼备,守则五行护身,攻则各种五行法术信手而出,更能借助五行环来领悟五行真谛。
方鸿仙手一指开山斧,开山斧一震,将承影剑振开,收回开山斧,开山斧盘旋在五行环外侧,下面攻击法宝已起不了多大用途,当修为到元婴时,一般法宝已很难建功,因为双方攻击和防护法宝都齐全,往往炼制时也是精益求精,除非有灵宝或仙宝,但这个世界上,灵宝也不过几件,仙宝好像仅在传说中出现。
邵延见对方收回法宝,也知道法宝很难建功,也收回承影剑,刚要启动天罡地煞星斗阵,方鸿仙的大五行绝杀术已展开,邵延只觉眼前一变,周围空茫茫一片,知道不是阵法,就是一种特殊的法术,一派火光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压来,邵延手一指,承影剑在身外盘旋,大鼎光华大盛,护住身体,向四周打量。
无边火海一靠近大鼎的光华,立刻消散无影无踪,邵延一见此情况,放下心来,四周不断有火焰精芒向邵延打来,都未近身便消散无影无踪,邵延手中黑气翻腾,这是五行中的水行之气,凝成一根长矛,扬手射了出去,轰的一声,火光退去,化为铺天盖地黄沙打了过来,邵延以水克火,对方火化生土,反克水。
邵延凝结不同灵气克制对方,对方也进行反制对方在外,邵延被围在当中,幸运的是,邵延现,对方五行变化中,调动天地灵气并不多,大部分是自身或法宝的威力,而且也不能隔绝天地之灵气,从而给邵延能轻松抽取天地灵气,凝结成物,克制对方五行变化,明白了这一点,邵延反而放心,不然的话,邵延不得不想法冲出去。
邵延试了试天罡地煞星斗阵,现能联系上,而且随时间增长,天罡地煞星斗阵开始慢慢蓄积星力,便不急于启动,转而好好思考如何克制对方这种法术阵法,光靠灵气凝物反击,虽能干扰对方,便不能彻底压制,必须用一件宝物取得决定性压制才行,邵延虽然宝物不少,但真正祭炼使用并不多,目前用得最多就是承影剑和山河社稷图,不过这两物目前已在使用,山河社稷图已从紫府中放中其中鼎影,护住了邵延,其他东西呢?邵延忽然想到一物,就是在洞天中曾收集到的婆娑树的枯枝和一段树枝,那可是真正的灵材,纯正木属性,而且性属先天,对付后天五行法术阵势,克制其中土行,绝对没问题,土行一克,整个五行运行不灵,就能轻松破去。
想到此,便不再反击,只用头上的鼎护住身,并且又收缩了一些,让防护更严实一些,取出一截婆娑枯枝,口一张,喷出一团三昧真火,开始炼器。
方鸿仙见五行绝杀术将对方围在当中,开始对方还不断还击,到后来不再还击,反而取出一截树枝用真火炼制起来,心中冷笑,自己这个法术大阵,以为一件法宝就能克制,而且还是临时炼制,太小看人了,不过,对方那个大鼎倒像一个乌龟壳,到现在都不能撼动。于是加紧攻势,五行之势迅变化,金刀巨木黑水黄沙和烈火加紧侵蚀。
转眼间,一天一夜过去了,这遍荒原数里之内,根本看不清,巨响声如海啸一般,只见里面光华迅闪幻,许多修士都注意到了这一变化,然而一看那威势,知道是元婴级别修士在斗法,有经验的修士不敢使用神识查看,在这种情况下,神识一入内,往往就是一个下场,被消磨掉,如果对方达到一定层次,战斗的威能甚至回顺着神识溢出攻击。对低级修士,长辈急忙告诫不能用神识查看。
邵延身外护身光华又缩了一丈,只剩下两丈多,方鸿仙心中高兴,最多再有两天,就能将对方炼死,那个大鼎不就是自己的,能和元婴抗衡的大鼎,绝对越法宝级别。
邵延炼器也到了关键之时了,邵延飞快打入数不清手印,一声清越的鸣响,瞬间透了出去,方鸿仙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头一摇,将这个想法排出脑外,邵延丹光往针上一涌,刹那间,一股青色光华闪现,虽淡,但极纯,邵延笑了:“就叫你天木针吧!”天木针立刻振动起来。
邵延往外一看,金刀过后,黑水又生,但转换之间,明显有空白,邵延顿时笑了,一天一夜了,各行转换间还是没有多大进步,看来,对手对五行之本质领悟的远远不足,白白浪费了这种**。
当烈火的红光退去,漫天黄沙扑打而来的一瞬间,邵延出手了,天木针一溜青光,眼睛根本分不清,一声响,如放了巨炮,漫天的黄沙就被一根小小木针扎在地上,地上一小堆黄沙,上面扎了根青光凛凛的木针,黄沙后面沙子逐渐化为黄烟,和五行环的黄光连在一起,整个天地刹那间风清日白,五行环急剧颤动,方鸿仙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顿遭反噬,脸色腊黄,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邵延心意一动,刹那间,两人周边立变,已置身星空之中,邵延手一指,数道美丽星流冲向方鸿仙,方鸿仙手一动,开山斧呼啸迎了上来,阵势突变,开山斧被星流一卷,顿时消失在眼前。
数道星流冲在五行环上,五行环一阵晃动,差点飞了出去,一道紫红剑光裹着白亮闪电丝劈在五行环上,五行环终于飞了出去,又几道星流冲向口中喷血方鸿仙,本命法宝被击飞,使得他伤上加伤。
方鸿仙能走到元婴这一步,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在这危急关头民,一咬牙,轰的一声,整个**爆开了,巨大的冲击波将邵延临时布置天罡地煞星斗阵一下子轰破,一个二尺多高方鸿仙怨毒看了一眼邵延,一闪而没,正是方鸿仙的元婴。
“想走!”邵延一掌以玄妙轨迹劈出,正是玄阴斩魂神通。
第71节 沿途论术遇郞中
方鸿仙自爆肉身,元婴瞬移而逃,邵延当然不能任其逃去,已结深仇,当斩草除根,当即以玄阴斩魂神通破空斩杀而去,此神通本从旁门法术中悟出,对于有**修士效果不大,但对没有保护神魂之类,却极有效果。
方鸿仙这一瞬移便出去近三百里,刚在空中现身,背后一道锐芒立现,斩在元婴身上,元婴身上闪现一道光华,元婴体内居然还藏了一道灵符,但这道灵符并未完全挡住锐芒,一声惨嚎,元婴气息立弱,邵延神识也追踪而来,见此也是一愣,想不到元婴也带有防护,受伤的元婴眼中充满深深怨毒,回看了一眼,又要瞬移。
就在此时,剧变突生,从空中伸下一只血光大手,一把抓住受伤的元婴,邵延神识见此也是大出意外,真是意外连连,一个元婴修士从空中现身,浑身血光隐隐,一看就是一个魔道修士,从他的打扮来看,很像血魂宗的修士。方鸿仙完了,元婴落在魔道修士手中,不是被当作补品,就是成为什么魔道法宝的主灵,或者干脆被人家炼成第二元婴。
那个修士望了一眼邵延方向,转身御器而去。
既然有人帮助解决了方鸿仙,虽对方捞了个大便宜,邵延也不会多事,将地上五行环和开山斧收起,仔细一查,又找到一个储物袋,也收了起来,将现场清理干净,脚一顿,云生足下,向金摇城而去。
回到了金摇城的临江楼,里面的众人一见邵延回来,立刻毕恭毕敬,因为这个徐霞客可是一位仙师,那个小二一见邵延,立刻上前磕头赔罪,邵延再三保证不再追究,小二才放心。邵延对这个状况很是不满意,徐霞客是仙师如果传出去,对邵延以后在尘世行走不利,除非再换一个名字。邵延徒然想到前世网上小说中情节,国家有些特殊机构,如果违背常理事情出现,他们会利用催眠术之类将当事人这段记忆修改,这个世界法术中虽有类似催眠术的东西,但一般修士根本不屑一顾,因为太鸡肋,邵延也看过,心中一动,认真将催眠术推演了一般后,干脆给大伙来了个集体催眠,结果事实变成了冒牌货因为江湖恩怨被打成白痴,另一个徐霞客会武功,约战江湖客到城外偏僻处决战,后来徐霞客全身而返。
在这两天中,已零零星星传出仙师话题,大家似信非信,后来版本一出,加上临江楼的掌柜小二的证实,大家都采信了第二个版本。邵延乐滋滋地想,以后如遇到类似情况,有了个参照。
而五行宗却没有邵延想像那样乱,也没有寻仇,这完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的传统造成的,一入元婴层次,为了表示尊重,宗门就将本命灯之类送给本人,元婴修士也顺理成章将本命灯那一丝烙印收回,一句话,元婴修士无本命灯,在外陨落本门也不知道,而元婴修士有时在外一趟就是几十年不回宗门,而宗门也习以为常,一般来说,元婴修士陨落是极其少见,故方鸿仙落个那般下场,五行门并不知道。
三天后,林韵柔来到临江楼,到城门口,找人一问,就知道徐霞客在临江楼落地,便直接寻来,众人才知道,原来邵延自称徐霞客,并非虚言,只不过徐清儿临时有事,主仆两人分开,现在主仆两人终于又在一起了,这才是传说中徐霞客主仆。邵延结帐后,两人穿城而过,渡过摇水,继续南行。
林韵柔之前问路时,零零星星听到真假徐霞客的传言,现在一问情况,邵延将整个事件讲了一番,林韵柔听了以后,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错过了好戏,想不到有人会冒充自己,当听到邵延和方鸿仙大战了一场,最后,方鸿仙元婴却被魔道修士劫走,不由说道,如果她在邵延身边,不是可以见识到邵延和元婴修士大战,可以开开眼界。邵延笑了,告诉她,这种级别斗法,就是在身边,也不一定能见识到,低阶修士神识去查看这种级别斗法是很危险的,据传前几年,五阴老祖和三阳老祖这两个元婴修士在沙漠中比试,曾有一名冒失的低级修士用神识查看两人争斗,结果当场送命,这就是低阶修士很难观看到元婴修士斗法的原因。
邵延问了下林韵柔回天云门的事,林韵柔细说了情况,对自己被李中平敲竹杠的事有点耿耿于怀,邵延却笑了:“李长老大概知道为师在洞天中得到不少好处,被他逮到机会,当然要敲一笔,好了,为师就送你一件法宝作补偿。”说完,取出了得自方鸿仙的那根缚龙索,送给了林韵柔。
然后,又取出一块玉简,递给林韵柔:“你看看其中法术,说说你自己想法。”这是从方鸿仙的储物袋中所得,记载是五行灵气河击术和大五行绝杀术。林韵柔阅读后,对其中五行灵气河击术她是亲身领教过的,而大五行绝杀术也刚听邵延讲过,当下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两种法术都是利用五行相生使五行灵气循环不停,对一般五行属性法术和五行属性的法器灵器法宝都有很强克制作用,威力强大,不过有一个缺陷,就是几乎依靠自己修为实现法术,在法术实现过程中,只能依靠形成五行灵气流被动调用少量天地五行灵气。”
“不错,你能看过这一点,证明你已是独立思考,从只会使用前人创造的法术,到主动思考,做的好的话,可以自己创造法术,形成自己法术系列。你想一下,如何改进,使这两个法术能够大幅度调用天地灵气,从而增强威力,降低对施法者要求。”邵延鼓励道。
师徒两人开始讨论如何改进法术,边走边讨论,经过两天完善,本来至少需要结丹期修为才能使用,现在只要筑基修为即可,而且,因为调用了天地灵气,威力也是原来五倍以上。而大五行绝杀术原来要求元婴期才能施展,经两人改进后,筑基期修为也能施展,威力也增加了一倍。
邵延正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林韵柔,不要墨守成规,是人修道,不是道修人,改进好法术后,林韵柔问出了一个问题:“师傅,你认为你所接触元婴修士中哪个水平高?”
邵延想了一会,说道:“师傅接触元婴修士不多,真正交过手的只有二三位,一位是阴山宗五阴老祖,此人已深入理解他所修,法术已近神通,再进一步,便是化神;烈焰门的三阳老祖和五阴相当,也是化神边缘之人;幽冥宗的虚土子因用神识偷袭为师,结果被为师反击,打落一个境界,废掉他的元婴;最后一位便是方鸿仙,不过他的法术还是法术,未向神通转化,离化神境界天地之隔。”
师徒两边走边谈,无人之处一步数里,有人之处轻松漫步,就这样,两日之内,行进了一千五百多里,前方横垣着一条山脉,远远望去,和远方摇育山脉中段相连,邵延知道,应为摇育山的支脉。
刚入山,听到山歌声起,两人侧耳听了一会,林韵柔说:“先生,应该是一个采药的。”邵延点头称是,从山歌内容来看,确是采药之人,两人顺着山路,果然,前方一个背着篓子,从林中过来,一边走,一边唱着歌,此时,日已近西,两人正准备加快步伐,追上去。猛见采药人停了下来,从篓中将药镰取在手中,一脸紧张,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
邵延两人定神一看,山林中树木簌簌作响,有些低矮树木居然向两边分开,原来是一条长约数丈,比海碗还粗的大蟒,大概出来觅食,直向采药人游去,张口闪电般咬向采药人,采药人向旁边一窜,手中药镰斩在蟒蛇的七寸之上,呛的一声,火星四射,邵延心中一动,是妖兽,又摇了摇头,不能算妖兽,应该来说,是靠近了妖兽边缘,在向前一步,就能进入一级妖兽。
采药人见药镰切在蛇身,却被坚硬的蛇鳞挡住,往旁边窜了两步,手掐诀印,口中念念有词,咬破手指,取出两根银针,血往针上一抹,射出这两根银针,直向蟒蛇双目而去,正中双目,蟒蛇双目中留下血丝,蟒蛇痛得在地上打了几滚,身体一曲,又向采药人窜了过去。
邵延师徒已到跟前,采药人又往旁边一窜,让过蟒蛇,蟒蛇尾一甩,擦了一下采药人肩部,采药人一个踉跄跌了出去,蟒蛇一转身,蛇信子空中一舔,又追了过去。
林韵柔手往背后一抄,符兵剑已在手上,一道青虹升起,闪电般从蛇颈处掠过,剑气一过,斗大的蛇头落地,蛇血狂喷而出,整个蛇身跌落在地,蛇身在地上扭动。
采药人从地上爬起,向邵延两人拜谢救命之恩:“李医谢过两位,特别谢谢这位姑娘救命之恩!”
林韵柔道:“不用客气,你刚才使用的好像是祝由科法术,你是医生?”
“姑娘也是方家,我是一个医生,刚才使用的的确是祝由法术,贻笑大方了。不知先生和姑娘高姓大名?”李医恭敬回答。
“我叫徐清儿,我家先生叫徐霞客。”林韵柔回答道。
“先生就是公开《千金方》的徐霞客先生!李医见过先生,想请先生到本村做客,家师叶天士对先生公开《千金方》极为佩服,常叹不能与先生一会!”李医邀请邵延师徒去做客。
邵延想了想,就答应了,李医将蛇皮剥下,取出蛇胆用树叶包好,放入药篓当中,邵延知道蛇胆是一昧名药,又取了一部分蛇肉,收拾停当后,李医在前带路,邵延师徒随后。
林韵柔好像想起一件事:“先生,刚才李大夫已将大蛇双目射瞎,为什么大蛇好像还能知道李大夫的位置?”
邵延一听,知道这个世界对自然科学并无研究,生物学上一些知识世人未知,解释道:“蛇很多时候并不是眼睛来确认猎物,更多的时候,以其蛇信舔食空气中气味以确定猎物所在,双目已瞎,依然可以用舌头确定李大夫的方位。”
李医听了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半边夕阳已在地平线下,三人已下了山,面前却是几山环绕中一个小平原,山间溪流而下,一派田园风光,面前已出现一座小村,袅袅炊烟正在升起。
李医带着两人,来到一座茅堂前,房分前后两进,虽为茅堂,然而却宽敞明亮,李医冲里面喊道:“师傅,我回来了!”
第72节 名医谈医言本草
李医在门口大喊师傅,里面传出一个宏亮的声音,中气很足:“小李子,师傅没有聋,用不着这么大的声音。”从里面走出一位鹤童颜的老者,一见后面邵延两人,拱手道:“两位是?”还未等他问完,李医已抢过话:“这位就是师傅经常念叨的徐霞客,那位姑娘是徐清儿。”
邵延施礼道:“晚辈徐弘祖拜见老人家。”林韵柔也在旁边拜了下去。叶天士哈哈大笑:“别客气,我老头子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你公布那本《千金方》真是一本药方宝典,不过倒要请教小友,孙思邈是谁,医术如此精湛,我却没有听说过。”
“师傅,是不是先生让徐先生进屋?”李医在旁边插嘴到。
“哈哈!看来老头子是老了,二位快请!”叶天士边自嘲,边请两人进屋。
进入屋内,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屋,中间一张桌子,旁边有几把椅子,右边是一排高高的药柜,每个抽屉上面都写有标签,邵延扫了一眼,上面都是已炮制好的药材,还有就是制成成品的丹、散、丸之类名称,左边是药架,上面一层层竹匾,匾中是各种未炮制的药材,看来应该是叶天士平时诊疗之处。叶天士见邵延师徒打量这间室子,笑道解释道:“这是老朽师徒平时替人看病之处,两位正堂请!”
四人穿过院子,来到后面一排的中间正堂,叶天士叫道:“老婆子,来客人了,多准备两人的饭菜。”一位老婆婆应了一声,叶天士请众人落座,邵延师徒做下,这间正常与普通人家并无区别,只是迎面墙上画的是松鹤延年,笔法娴熟,明显是名家之作。过了一会,脚步声想,出来一位俏丽的少女,给众人上茶,叶天士介绍到:“这是我的孙女叶依兰,我的儿子和媳妇在城里开药铺医馆,孙女近日来看望我和老太婆。”接着,给孙女介绍了邵延师徒,叶依兰给众人倒茶后,眼波流转瞅了一眼李医,李医也望着叶依兰,邵延看在眼中,心知两人互有好感。
叶天士见邵延喝了一口茶后,放下杯子,才开口道:“老朽承蒙乡里乡亲抬举,也算略有薄名,自认也读了不少医书,但从未听说孙思邈,按其所写《千金方》,当为一代国医,不知小友能否为老朽解惑?”
“老人家客气了,这本书实是家传,据说仍是上古传下,现在世人不知,当属正常。”邵延道。
“原来如此,上古以降,许多典籍都失传,诚为可惜,老朽偶得上古医书残篇,只有一章,实在可惜,观其大意,实指医术本源。”叶天士感慨道。
“老人家,是什么医书,弘祖能否一听?”邵延不觉来了兴趣。
“是《黄帝内经》,可惜仅得一篇‘上古天真论篇’,其中已将人各个年龄时期气血变化说出,老朽这么大年纪,精神如此好,实是得益于此篇。”叶天士有些惋惜。
“《黄帝内经》?先生,你不是要清儿背的那本书?”林韵柔惊异叫了起来,邵延听说《黄帝内经》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他以为是一本上古全新的医书,他对新的知识向来兴趣很浓。
“你会背《黄帝内经》?”叶天士惊喜叫了起来,人也站了起来。
林韵柔开口背道:“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为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一口气将上古天真论篇全部背了出来,叶天士老泪纵横:“老天开眼了,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一见《黄帝内经》全貌,老夫死而无憾!”
邵延见此,劝解道:“老人家,你平静一下,今晚我要清儿将《黄帝内经》默写出来,不要太过于激动。”
叶天士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让小友见笑了,还有劳二位。”
这时老婆婆和叶依兰端饭菜上桌,请众人用餐,饭菜虽不算丰盛,然而很干净,也很可口,众人用过餐,老婆婆和叶依兰收拾碗筷,林韵柔要来纸笔,开始默写《黄帝内经》,叶天士和李医陪着邵延聊天,开始聊了一些邵延旅途中事,后来便讨论到了医术,邵延虽无心成为一个医生,然而作为一个修士,对人体自然无比熟悉,加之邵延前世在研究国学时,也看了不少医书,今世修行道家五术:医卜相命山,对医术也是非常熟悉,另外,邵延在前世,西医比较昌盛,耳闻目睹,对西医也有一些常识性的了解,因而,如在这个世界纯以医术见闻论,恐怕无人能出邵延之右。
邵延想起李医使用的祝由术,不禁好奇问了起来,原来,这个世界自传说中上古以来,虽许多典籍消亡,但一些实用技艺并未完全失传,祝由科就是其一,这个世界并未将祝由科视为迷信,许多医生都会一二手祝由法术,虽是小术,然而其效却神奇,不像地球上,祝由科被视为迷信,邵延对祝由科的知识是零零散散所得,一部分来源《道藏》,一部分来源于其他,如《千金方》就有专卷记录的是符咒治病,这就是祝由科的知识。
双方一交流,邵延现这个世界祝由术相对完整,而邵延所知祝由术也有奇峰突起之效,双方都有所得,邵延收获更大,祝由虽为小术,但邵延从其中也窥到符咒另一种特征,对他深入符咒本质极其有用。
后来,又说到药方,这个世界由于医生之间的保密,药方比较值钱,甚至出现过千金买方的典故,当邵延公开《千金方》时,所以才引起那么大的轰动,受到夸奖,邵延不好意思说:“老人家,你是一代名医,你这样夸奖,弘祖实在不好意思。”
“当得!医生这种风气导致整个医术不仅没有进步,还导致混乱,比如现在不少草药各有各的叫法,同样的药方,在不同地方,配的药甚至不同。”叶天士很是无奈说道。
“没有一本统一的药典来规范草药?”邵延问道。
“虽有些这方面的书,一是药物名称不一,二是多有错误。”叶天士感慨道。
“师傅,为什么我们自己不编写一本这方面的书呢?”李医问道。邵延听此话,心中一动。
“谈何容易,编写一本药典,要到各地实地考察,认真分辨,没有数十年时间不可能完成,一个人一生做此事,需多大的毅力,为师老矣,实无精力做此事!”叶天士有些灰心。
“师傅,我还年青,我决定今生一定编写出一本这样的药典!”李医信心十足。邵延想起地球上一位李姓国医著名的医书《本草纲目》,立刻恶趣味来了,就问李医:
“你名叫李医,有何深意?”
李医有点不好意思,叶天士呵呵一乐:“这个孩子本是一个山村人家的孩子,因其父母对我有恩,我收之为徒,本来就叫李狗儿,因跟我学医,他父母没有文化,比较老实,就叫他李医。”
邵延也笑了:“上古时期,有一名医,叫李时珍,踏遍千山万水,历时数十年,集一生之力,编成一部巨著《本草纲目》,可惜上古以后,已遗失。你即有此志,你给改一名,你就叫李时珍,如你想编写药典,只要想想此名,就能想起先贤,不然,就不要改名。”邵延心想,在长安无意弄出一个柳如是,现在看能不能弄出一个异界李时珍,以后是不是再弄几个异界名人。
“多谢先生改名,我以后就用李时珍这个名字,我也要像李时珍一样,踏遍千山万水,编写《本草纲目》。”李医,现在叫李时珍了充满信心说道。邵延在几十年后,读到异世版的《本草纲目》后,才回想今日所为。
几人又谈了一回,林韵柔还在默写《黄帝内经》,叶依兰在一旁磨墨,叶天士看时间不早,就让林韵柔明天接着写,让叶依兰去安排客房,请邵延师徒先去休息,两人各自回房,一夜无话。
次日,两人起床,简单洗漱后,来到外面,见一老一少,正在锻练,邵延一见,正是叶天士和李时珍,两人练习类似前世的八段景之类。
邵延和林韵柔先练了一趟形意拳,然后,走了一趟太极拳,叶天士和李时珍已锻练结束,便看两人锻练,等两人结束,叶天士问道:“小友,你这套拳法与常规不同,动作舒展,好像对老人特别适合。”
邵延道:“老人家果然好眼力,此拳名为太极,能舒展筋骨,暗含天地之理,老人家有兴趣的话,弘祖倒可以传授。”
“那就谢谢小友!”叶天士也不客气。
邵延就开始一招一式传授两人太极拳,传了不到二十招,叶依兰出来请众人吃早饭,众人结束,去吃早饭。
饭后,叶天士去坐堂,李时珍去炮制药材,林韵柔继续默写《黄帝内经》,邵延闲来无事,干脆也默写另一本医书,是张仲景的《伤寒论》,这是一部阐述外感及其杂病治疗规律的专著。不仅为诊治外感疾病提出了辨证纲领和治疗方法,也为中医临床各科提供了辨证论治的规范,从而奠定了辨证论治的基础,为后世医家奉为经典。可是中国中医最重要的经典之一。
上午过后,邵延师徒都已完成,叶天士拿着两本墨迹未干的医书,如获至宝,连饭都都不想吃,看一篇,赞叹一篇,被催不过,才恋恋不舍放下书去吃饭,在饭桌上多次感谢邵延师徒。
邵延只提出一个请求,就是将此两本书广泛传播,惹得叶天士大为感慨,称赞两人仁心。
饭后,趁没有什么病人,邵延将太极拳完整传给叶天士和李时珍,两人互相印证,基本上掌握住了太极拳。
来到叶天士处来求医的人不少,不少人都是乘着马车来,邵延简单问了一下,不少人都是外地人,叶天士是名医,其知名度远在邵延意料之外,不少病人是远程而来,专门找叶天士来看病。
叶天士师徒忙个不停,邵延师徒也加入其中帮忙,四人都是行家,总算忙完一阵,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喧闹声。
第73节 妖兽离林却为何
从门外进来一群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伤者,右臂无力垂着,左腿膝盖以下消失不见,叶天士急忙迎上去,将伤者平放在床上,先清洗左腿伤口,然后消毒包扎,再给右臂正骨后上好夹板,之后,再处理其他小伤口,邵延也取出了自制的云南白药,这是他在跃虎山时所制,给伤者用上,叶天士接过去闻了一下,立刻分辨出其中三七等主要成份,知道是一种上好消炎止血的药物,立刻洒在伤者的伤口上,回头对邵延说:“小友,你的好货不少。”邵延微微一笑,低声说出药物的配方,叶天士大喜,记在心中。
处理好之后,叶天士问众人,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众人七嘴八舌说明情况,原来,山里出现一个妖兽,十分利害,前些日子在南面大山中闹得欢,伤了好多人,南面县令派猎户和差役去除它,结果反而给它伤了不少猎户和差役,县令派人上南育门去请仙师除害,反而给它溜走,这两天才出现在这里,伤者是数十里外的一个员外家的小儿子,因和朋友带着一帮家丁上山游玩,运气不好,碰了这只妖兽,结果自己受重伤,家丁也死了好几个,因附近这个山村最近,加上有名医叶天士在此,急忙将他送来。
邵延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惊,一般情况下,妖兽都生存在深山大泽之中,根本没有凡人到达,世间只有妖兽传说,根本见不到妖兽,在这里如果出现一只妖兽,对凡人来讲几乎是灭顶之灾,毕竟妖兽比猛兽强上远不止十倍,不禁想到,昨天遇到那只快成妖兽的巨蟒,以为是一个偶然现象,今天又出现一只妖兽,是不是其中有联系。
邵延问叶天士:“老人家,以前这里出现过妖兽吗?”
“没有,我活了几十年,只是听别人谈过妖兽,本地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妖兽,今天却是平生第一遭听说身边出现妖兽。”叶天士说道。
“清儿,我们去看看这个妖兽。”邵延向林韵柔招呼了一声。林韵柔高兴答应,准备收拾东西就要出。叶天士大吃一惊:“小友,妖兽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非常危险,还是等仙师除去妖兽,再出不迟。”
邵延安慰道:“老人家,没有事!清儿从小得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天下少有,还学有异术,一般妖物不在话下,不信你问问李时珍,昨天清儿一剑斩杀了巨蟒。”
叶天士回过头,李时珍点头称是,叶天士不再阻拦,将邵延师徒送出门外,邵延问明方向,和林韵柔两人告辞而去,直向事地而去。待到了无人之地,运起缩地成寸之术,向山中赶去,还未到事之地,远远便现有三名修士和一只妖兽斗在一起。
两人几步之内,赶到当场,细看争斗双方,那只妖兽却是奇怪,狼麒身,背生双翼,邵延在以前看过妖兽谱,却没有此兽的介绍,观此兽的战斗中情况,狼嘴一张,大片淡青色风刃狂啸而出,背翼轻轻扇动,浑身罩在一个土黄色的光罩之内。
而与之战斗的三个修士却都是黑色衣衫,衣衫样式一样,胸口有一水绕山峰标志,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门派。二个年青些的为炼气十一二层修为,另一个中年人为筑基中期修为,三个人各指挥法器向妖兽攻击,但大部分都被妖兽护身黄光挡了下来,还有一部分,妖兽仗着飞行自如,在空中让过,而喷出风刃被三人用护体法器挡下,从双方战斗形势来看,妖兽明显轻松有余,而这三个修士仗着互相配合,倒也和妖兽斗得旗鼓相当。
邵延和林韵柔一见,也起在空中,逼向妖兽,三个修士一见有修士过来,大喜叫道:“南育门在此诛杀害人妖兽,请道友出手相助!”
妖兽见又有人来,口猛然大张,双翼也向前急扇,从口中喷出一大片细细的,亮晶晶的砂粒,双翅急扇之下,一股狂风顿起,狂风裹着晶砂如沙尘暴一样,瞬间放大数位,铺天盖地一般向众人扑来。
“道友,注意,此风沙威力强劲!”三个南育门修士立刻合在一起,向邵延师徒出警报,看来以前吃过亏。
邵延见风沙过来,微微一笑,喝了一声:“镇!”立刻身边数丈之内风平浪静,这是借用山河社稷图的宝鼎功能,现在邵延操作越来越自如,一般情况下,都不需调出鼎影,就能使用其镇压的功能,林韵柔脚下依然显示出莲花,这是沧海月明珠功能的显化,滚滚风沙一近白莲清辉,顿时消散,而那三个修士就比较艰苦,三人支撑防护法器,苦苦支撑,邵延一见,随手在空中画了一道符,往外一弹,符在三人之外,化作一片金光,风沙一近金光,立被挡住。
妖兽一见修士都在防守,双翼一展,就要溜之大吉,邵延笑道:“想走!”手往下一指,一道立体符影出现,这个符却不是画出,而是直接观想而出,符化作一道光华,落在下方一截因刚才争斗而断掉的树干上,树干猛然飞起,在空中化作一条怪龙,直接拦在妖兽面前。
妖兽一转身,风沙便渐渐停息下来,南育门的三个修士惊异地现,妖兽正和一条青色怪龙斗在一起,妖兽口中喷出风刃漫天飞舞,切在怪龙身上,击得鳞甲到处飞扬,鳞甲一离开龙体,顿时化作树叶纷纷落下,不一会,怪龙一声嘶吼,化成一段光秃秃的树干从空中落了下去。妖兽见解决了怪龙,振翅想要飞走,已经迟了,林韵柔袖中飞出一根索子,向怪蛇一样,缠了上去,正是邵延收取方鸿仙的缚龙索,一下子将妖兽捆了个结实,妖兽感觉到全身连妖元都被禁祻断了,想自爆都不可能,像一块石头一样掉了下去。
邵延凌空一摄,不等妖兽落地,摄到面前,一指林韵柔,对妖兽说:“我知道你开了灵智,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给我的弟子当坐骑;另一个是我将你剥皮抽筋,当材料分解掉。你选择吧,同意当坐骑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妖兽望望邵延,又望望林韵柔,到底保命重要,终于点头。
南育门的三个修士目瞪口呆,这样也行,没听说过修士骑妖兽的,林韵柔第一个收妖兽为坐骑的修士,后来此事由这三个修士传出去,结果在修真界形成了一股潮流,凡是有点门面的修士,都想方设法弄一头妖兽为坐骑,有能力的骑妖兽,没能力的自己御器飞行。
林韵柔走到妖兽面前,在妖兽头上画了一道符,定下契约,然后收了缚龙索,妖兽站了起来,亲热在林韵柔身边磨蹭,邵延走到妖兽身边,随手一道拍入妖兽身上,刹那间,妖兽四足升起祥云,这是邵延从自己腾云术中悟出东西,结合符文,达到的效果,开口道:“狼麒身,就叫你狼麒吧!我们正在游历,不方便带你在身边,将你送到我的洞府,你主人的师兄师姐正在那里修行,我的一个分身也在那,你去之后,他自会传你妖修功法。”说完,画了一道符,对符说了一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将符拍在狼麒头上,轻轻一拍狼麒:“去吧!”
狼麒足下祥云翻滚,双翼一展,身上黄光闪起,只听到呯的一声,像一只火凤凰,拉出长长的火焰色尾迹,直上高空,然后如经天长虹,向北急驰而去,度远一般修士度十倍以上。
三个南育门修士见此度,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如此之快的度,不由心生向往。邵延转过身,来到三人面前,三人急忙施礼:“见过前辈!”邵延道:“我抢了你们的猎物,心中可有怨否?”
三人赶忙道:“没有,我们追杀妖兽,是因为怕他到尘世间害人,现在也算完成了,感谢前辈还来不及,怎么会怨恨前辈呢。”
邵延取出三张婆娑灵符,送给三人作谢礼,三人见此此符宝光隐隐,咒文流转不停,知道是宝物,当下连连道谢,邵延向三人介绍灵符用法,三人很是吃惊,世间居然有这种几乎是万能灵符。
邵延又问起了这次妖兽是怎么回事,三人苦笑解释,南育门是摇育山南段的一个门派,摇育山有三个小型门派,分别是南育门,中间的摇水门和北部的北摇门,实为三个师兄弟所创,已流转千年以上,三个门派并未因在一条山脉之中而互相攻击,当然也因为三个门派并不大,每个门派修为最高为结丹期。在摇育山西南方向,却是一片蛮荒森林,传说以前曾有郿人部落,后隋太祖定天下,这个部落消亡,遂成无人区,成为妖兽的乐园。不怎么回事,前些日子,那块地方一股凶厉之气冲天而起,不知出现了什么东西,那种气息太庞大,南育门根本不敢惹,甚至连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个地方的妖兽纷纷逃离,有些逃到世俗界,他们就是负责追杀人员中一支,只要妖兽不入世俗界,他们也不会多事,今天刚斩杀一头妖兽,结果就碰上了另一头,这一头是前些日子遇到过的,三人知道厉害,幸亏邵延师徒赶到,不然,不知结果如何。
邵延又问了一下那蛮荒之地情况,三人也不太清楚,不过南育门已派人通知了一些大派,如南疆五毒门,附近的天澜宗,估计这些门派会派人追查。
邵延又问了附近妖兽情况,三人说此地妖兽不多,并且他们也通知摇水门和北摇门,另两门也派出大量人手搜捕妖兽,不会出现危害凡尘的事情。
聊了一会,三人告辞,三人还要继续搜捕妖兽,邵延也问清楚了以前郿人部落具体方位,和林韵柔向着那个方向而去。
一边飞行,林韵柔一边问道:“师傅,你刚才那一式将树化成龙是什么法术?”
邵延道:“你记得昨日李时珍用针灸用两根银针刺瞎大蟒的眼睛所用法术了?”
“那是将祝由法术加在银针上,使银针类似法器的效果,与我背上符兵差不多。”林韵柔回答道。
“不错,我用的法术与此类似,因与叶天士师徒讨论祝由科,从中悟出的一法,我称之为指物为宝术,这是借符文拟物化形,法术不是凭空产生,也是一代代先辈不断从各种现象中悟得,不要拘泥现有法术。不论什么,最终都能归于大道,我第一次传授你旁门术时,见你在修行路上走得很苦,如果你能悟彻旁门之术,也能得道,好比人登山,从山南和山北上山,最终都能到达山顶。”邵延说完,将指物为宝术传授于林韵柔。两人继续向那个方向赶去。
在邵延的洞府,满山星光隐现,飞天蜈蚣钟少严正在吞吐日华,猛然停了下来,龙氏兄妹也停了下来,向山外看去,一团红光拖着长长的火尾,直奔而来。
第74节 旱魅出世问苍天
一道火红遁光从南而来,在高空中拉出近百里的火红色尾迹,落在山外,狼麒落在山脚下,一道光华从狼麒头上闪现,投入天罡地煞星斗阵中,只闪了几闪,便出现在龙慕天和龙慕仙兄妹面前,钟少严振动背翅也赶来。
“外面妖兽,是你们师妹林韵柔所收坐骑,…”光华在空中闪现,现出邵延的身影,将事情过程简单说明和作了吩咐后,化作点点星光四散而去。
狼麒面前的星流向两边分开,中间闪现出一条通道,狼麒走进了大阵,星流又重新合拢。
邵延和林韵柔向着以前郿人居住地方向飞去,沿途也见几个修士结对在搜寻,知道他们在搜捕妖兽,也不理会,直接向那个方向而去,两人并未全前进,仅比一般修士快,花了近半天时间,前方山脉已尽。
远远望去,一派苍茫的森林,别处森林郁郁葱葱,此处虽是也是一望无际,但树木却似秋冬来临,呈枯黄色,以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山峰为核心,这座山峰已不见一点绿色,越靠近它,树木越黄。
那座山峰一道气势冲天,仔细观看,呈淡淡的灰黄色,让人一见,便心生一种烦燥和绝望之情。
附近有数道遁光,其中有几位熟人,对方也见到了邵延两人,遁光靠了过来,邵延停在空中,互相之间打招呼,熟悉的人是五毒门元婴修士灭情婆婆带独孤凤和袁霸,天澜宗的二个元婴修士也是在碣石山和邵延熟悉,分别是隐尘和隐凡两位,在他们身边三位修士,二位结丹修士,一位是筑基修士,整个阵容比较强大,众人互相介绍,三位天澜宗修士,两位结丹修士分别叫风落雨和胡不归,筑基修士名叫万里声,独孤凤和袁霸居然执师礼见邵延,邵延很奇怪,望了一眼他们的师尊灭情婆婆,灭情冷声地说:“邵延道友多次教导小徒,老身让他们以后见邵延道友以师礼相见。”
邵延苦笑不已,倒是天澜宗三个修士有些干尴,不知如何称呼,毕竟结丹期的独孤凤以师礼见邵延,望了一眼隐尘和隐凡,隐尘和隐凡笑道:“你们就以前辈之礼相见,邵延道友看起来虽是结丹期修为,然真正实力不下于元婴。”三人执晚辈之礼见邵延。
邵延这林韵柔引见各位前辈,孤独凤一见林韵柔非常惊诧叫道:“韵柔妹妹,你进阶筑基期了!”众人才将注意力放在林韵柔身上,林韵柔拜见几位前辈,三位元婴之士一见之下,大吃一惊,灭情婆婆不解问道:“你是伪灵根?”口气之中满是不确定。
林韵柔很奇怪:“前辈,我是伪灵根。”灭情婆婆喃蝻道:“怎么可能?”邵延见此,立刻道:“本门修行与他门不同,对灵根并不看重,唯重心性。”众人一听,心中疑惑稍解。
灭情问道:“邵延道友,怎么赶来此处?”
“我是游历到此,遇南育门修士搜杀妖兽,一问原因,知道此地出事,来此看看出了什么事?”邵延答道。
“我们正是应南育门之邀,来此调查此事!”灭情婆婆道。
“此地充满了凶怨的气息,空中以火灵气为主,还有一些土灵气,其他属性的灵气几乎没有,天地之间好像排斥这些灵气,会是什么东西呢?”邵延感觉了一下周围,不觉皱起眉头。
其他几位听到邵延的话,微一感觉,果然如此,隐尘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到那座山峰上一探就清楚了。
灭情正在低头思考,听到隐尘的话,冷淡地说:“还是小心些,你看那冲天气势,甚至比我们全力释放的气势还强,冒然行事,弄不好会吃亏。”刚说到这,好像猛然间想起一事,脸色忽然改变,灭情平时待人都是冷冷地冰着一张脸,现在脸色一变,证明其想到一件足以动容的事,果然灭情开口说道:“肯定是旱魅出世!”
隐尘和隐凡好像也想到了一件事,对望了一眼,也说道:“应该是旱魅出世。”
邵延是外来户,对这个世界历史并不太熟悉,不觉露出疑惑之色,隐尘见邵延的神色,立刻解释道:“你可知隋太祖当年一统天下时的旧事?”
邵延想起南育门修士的叙述,此地为郿人部落郿人部落,隋太祖定天下时,此部落消亡,难道与此事相关。
隐尘见邵延想起了什么,便进一步说道:“当年隋太祖一统天下,郿人部落不服王化,朝廷派大军围剿,郿人部落因生于此蛮荒之地,部落巫师巫术又是防不用防,最后只好改招抚,郿人部落的蛮王也答应接受招抚,然而就在招抚那一天,朝廷军队出尔反尔,将郿人部落屠杀一空,蛮王和巫师也被活埋。从这一点说,大隋王朝做的很不地道。从那以后,这里就怨气冲天。”
邵延道:“这么说旱魅就是蛮王?”
“十有**,蛮王因为怨气不散,成了旱魅。”隐尘道。
旱魅虽为僵尸,然而其身前灵智已复,对土灵气和火灵气操纵几乎成了他的本能,有言说,旱魅一出,赤地千里,看眼前情况,此言不虚,旱魅实力不弱于元婴,甚至比一般元婴修士强。
众人商量了一会,决定还是到那座山峰去实地考察一番,众人驾驭遁光飞向中央山峰,越近山峰,邵延越感觉除了土火灵气,其它灵气越少,甚至调用土火灵气都显得困难,邵延不少法术需要调用天地灵气,不像其他修士,大部分情况下都依靠自身法力,现在这种情况对邵延师徒影响远比其他人大。邵延心中苦笑,有一利必有一弊。
越往中心,这种影响越明显,邵延心中一动,不由想起前世所看一些网络小说,曾有小说描写一种想像中的领域,倒与此相似,不由想到,如果自己也能做到如此,与人争斗,不是像一个领域。想到此,神识便仔细观察这里一切结构和空间波动,果然有所启,林韵柔最先觉察,不觉问道:“师傅,你在观察什么?”
邵延看了一眼林韵柔,说道:“法术由来,本是人创,这里灵气异常,你也好好观察体会,看是否有所得,化入自己法术之中,说不定能开创新的法术,一个真正修士,要善于以一切为师,大道无所不在。”
林韵柔一听就明白了:“谢谢师傅!”当下将神识放出,认真感觉一切。
隐尘、隐凡和灭情一听,立刻动容,感慨道:“邵延道友,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个成就,实非偶然,吾等受教了!”当下,众人遁光度都降了下来,每人都细细体会这里的一切。数年后,天澜宗出现了一种名震修真界的法术:锁空术,便源于今日,同样,五毒门也出现一种全新法术:封空术,修士们现,这两种法术极其类似,甚至有流言,两个门派同时得到一本秘籍,实不知,这两种法术实由同一事悟出。
众人都有所得,原来对邵延还有些不服气的天澜宗结丹修士,现在看邵延的眼色也不同了。
众人度虽放慢了不少,然而距山峰也不过数百里,不到一个时辰,众人已到山下,悬于空中,山脚下是一个大寨子的遗址,房屋没有一间完整,长满了树木藤萝,只剩一些残垣断壁,比较完整是一段石头砌成厚厚的寨墙还保持完整,其余已被植物占领,然而,这里植物却已枯黄,没有一丝绿意。
在寨子南部,一个庞大的广场,北面是一座神庙,已倒塌,根本看不出祭祀的是何神,广场中间,却笼罩在深灰色的雾气之中,雾气略带黄色,雾气越往上越淡,渐渐雾气消失,只剩一根淡灰黄色气柱冲霄而起,到了这里,除了火土二种灵气外,只剩下庞大的怨恨之气,完全没有其它灵气存在。火土灵气哪怕是火灵根或土灵根的修士也根本调不动,完全被一种力量完全控制住。
众人正在观察,深灰色的雾气翻滚起来,一个高大强壮的大汉从雾中升起,宽布条束在额头,头上插着野雉长尾羽毛,身上一件虎皮袄,坦露右肩,下身虎皮裙,赤脚,脚腕上虎牙项链,周身似有无形火焰地燃烧,光线通过身边时,隐隐约约。
站在空中,指着众人:“你们是什么人?当初我族被屠,你们不出现,现在来干什么?”
隐尘道:“我是天澜宗修士隐尘,来此是想劝蛮王勿要伤害众生,以前,蛮王是凡尘中人,我们修士不干涉尘世中事,现在,蛮王已成旱魅,也能算修士中一员,不能干涉凡尘,望蛮王能够体谅。”
“哈哈!当初大隋背信弃义,屠我部落近万人,将我和巫尊老人家活埋,巫尊被埋后,用自身为祭品,将我炼成旱魅,我在地下二百多年苦难,只有一个信念,屠尽大隋人,为我部落报仇。”蛮王悲愤狂笑。
“大隋朝廷已汲汲可危,你的仇人已死多年,何别执着仇恨不放,天意如此,你已找不到仇人,何别找普通人报仇。”隐凡劝道。
“天意?苍天不公,要他何用!我部落做了什么事,落得如此下场,苍天如在,我要问问,公道何在,苍天不能回答,我要成为自己的天,我要天下众生,皆为我部落殉葬!”蛮王手指上苍,高声责问。
灭情冷冷地说:“如此,就不要怪我们,将你降伏镇压与此。”
“既然苍天不公,我便除掉你们这些自谓正义的苍天爪牙,用你们的血来安慰我部落的怨灵!”蛮王说完,无量怨气裹着滚滚黑烟从地下冒出,黑烟之中,依稀可见郿人战士排着整齐战阵,压向众人。
众人打开防护法宝法器,护住自身,众人想法一致,想先看一下虚实。
黑烟来的很快,不知不觉中,一层淡淡的黑气已将众人笼罩其内,那郿人战阵中的战士像得到什么号令,手一扬,漫天黑气化成的投枪遮天蔽日般压了过来,众人明知投枪是黑气所化,看着那黑压压的飞行的投枪,也不由得心生恐惧。
邵延一见众人情况不对,再看众人身边一层淡淡的黑气,不由一身冷汗,手结不动明王印,大喝一声:“临!”
第75节 战旱魅枪演大道
邵延见众人不知不觉中心神被对方所夺,完全清醒的只有他和林韵柔两人,这是因为他和林韵柔本就注重心性,当初救傲雷兰时,又亲身杀入千军之中,鬼魂战阵一起,一种战场特有惨烈之气立生,修士们虽能飞天遁地,然而有几个修士上过战场,被这种惨烈之气一冲,不由得心生恐惧。
当下手结佛印,大喝一声“临”,将众人从恐惧中唤醒,一瞬间,众人醒来,惊出一身冷汗,特别是三个元婴修士,无声无息被对方摆了一道,感到脸上无光,当下手一指,放出各自法宝,三道剑光如三道匹练卷了上去,隐尘和隐凡都是白色剑光,而灭情的剑光却是墨红色,邵延也祭出承影剑,紫红色剑光外裹着丝丝雪亮电光,林韵柔飞出了腾蛟剑,却引起三个元婴修士注意,不觉咦了一声,因为一个筑基修士居然飞出了法宝,实出乎意料。
而独孤凤则手握七宝妙树,树枝之上,七色光华缠绕,每一次刷出,身边数丈为之一清。手腕上金环上金铃也出清脆的声音,配合着树枝,让人心绪一宁。
袁霸手中盘龙棍幻出漫天棍影,挟着轰响的电光,扫向前方,风落雨和胡不归也唤出自己法宝轰向黑烟投枪,万里声也取出灵器,也轰向黑烟投枪。
众人各施手段,将这一轮攻击挡住,漫天投枪终于化成黑烟。
蛮王一见众人破去投枪,身上无形火焰暴涨,化作滔天大火,一触到黑烟,黑烟好像燃烧起来,一朵朵碧火裹着团团黑烟向众人狂涌而来,瞬间将众人淹没,众人各施手段,三个元婴修士各现护身法宝,将碧火黑烟排在体外,独孤凤手腕上人金环一圈佛光将她护在当中,碧火黑烟一接近,便自然消失,袁霸的佛珠浮在头顶,柔和金光中传出隐隐禅唱之声,和独孤凤一样,碧火黑烟也不能近身分毫。
邵延身边似有一片独立空间,碧火黑烟一靠近身边数丈,消失无影,好像什么事都未生过,林韵柔脚下现出一朵白莲,清辉所到之处,碧火黑烟自然无踪,相比来说,天澜宗二个结丹修士就差些,护身法宝一出,便被碧火黑烟消磨压缩,两人只得合在一起,共同抵御。而万里声灵器一出,一接触碧火黑烟,灵光迅消散,隐尘一见,护身宝光一涨,将他拉入自己法宝防护范围。
隐凡大怒,口一张,如瀑布一样,喷出一条黄色匹练一样的东西,这是隐凡多年苦练的一种秘术,采用收集戊土灵气,将自己收集的九两己土灵砂炼化,己土灵砂只要极少量加入法宝中,就能使法宝在土属性方面产生质的飞跃,隐凡为炼此秘术,将九两灵砂耗尽,集其精华,全炼在一起,形成戊己灵元,本是为将来进阶化神,对付化神之劫准备。
光气一出,其重如山,人如卷了其中,全身毛孔都会被封闭,在其消磨下,连一丝残魂都不剩下,更兼戊己灵元相互摩擦,能生无量爆炸,每粒爆炸细如粉尘,其威力却不弱于正常雷珠,实是一种可怖的秘术。
戊己灵元光气狂卷而出,无量爆炸密密麻麻,顿时将碧火黑烟一扫而空,隐凡又一吸,光气入口,一指空中法宝飞剑,白光如长虹般斩向蛮王,蛮王狂吼一声,手中出现一柄长槊,通体漆黑,长约丈八,仍是其身前兵器,本是利器,埋于地下,长期受怨气黑烟熬炼,使其成为一柄不亚于法宝的神兵。
飞剑下落,蛮王一槊向空搠出,一声金属交响,将飞剑挑出,隐凡手一指,飞剑一个盘旋又要落下,众人见黑烟已消,特别是另外两个元婴修士,不好意群攻,便在一旁观战,袁霸本是一个近战狂热者,一见此,当下便窜了过去,当头一棍打下。
隐凡见袁霸插手,不好意思和后辈抢对手,只得悻悻收回飞剑。
蛮王见袁霸一棍挟着雷电打下,手中长槊一摆,横架上去,轰的一声,袁霸倒飞而出,蛮王只是身体晃了几晃,袁霸本来就力气大,但与蛮王的旱魅之身相比,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袁霸稳住了身体,腰一扭,又窜了上去,这一回却不与长槊硬抗,只是一沾便走,刹那间,满空都是袁霸的人影,四面八方条条棍影带着闪电,砸向蛮王。
蛮王身前能成为蛮王,一身武艺自不在话下,现在身为旱魅,更是体坚如铁,力量比身前大了不止百倍,之前法术对抗,却不是蛮王擅长,虽依旱魅本能,但明显不畅快,此时比试,却正合蛮王心意。
手中长槊,全力展开,漫天槊影如山一般迎向袁霸的棍影,两人这一场大战,飞沙走石,将天澜宗三个后辈看得目炫神驰,原来体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三人暗自思量,如果自己上去,恐怕挨不了两招,心中下定决心,回去好好锻练体术,如果遇到这两人,一定不能让两人近身。
林韵柔却看得热血沸腾,自从她在邵延压力下,创建了天雷功,论武术,实已是宗师级别,见两人这场好斗,恨不得自己上去,将腾蛟剑收入体内,从戒指中取出那杆大枪,随时准备上。邵延瞄了一眼林韵柔,也没有说话。
蛮王到底是旱魅之身,袁霸渐渐抵挡不住,蛮王寻了一空,槊棍重重交在一起,轰的一声,袁霸被轰飞出去数十丈,一阵剧烈咳嗽,咳出一口血,独孤凤赶紧上前,给他服下一颗丹药。
趁此机会,林韵柔脚下莲花化为两朵,分别托住双脚,如在空中行走一样,大枪一抖,空气中一声爆鸣,枪头上闪起淡淡青光,在空中闪出一道残影,扎向蛮王的咽喉,整个人如瞬移般出现在蛮王身前。
此枪一出,连三个元婴修士都吓了一跳,林韵柔虽为筑基修士,然而这一枪太可怕,技已近道,从出枪到枪头出现在蛮王身前,每一个动作都清清楚楚展现在众人面前,感觉一切都应该如此,然而,从十几丈外到蛮王面前,众人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眨,反而认为理所当然,其间后辈尚未感到异常,而三位元婴修士却已现其中不同,这一枪就是一个结丹修士恐怕也很难躲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术?邵延师徒在他们眼中立刻神秘起来。
蛮王也吓了一跳,脖子一扭,身形急偏,枪从脖子旁边掠过,感到皮肤生疼,这是蛮王成为旱魅第一次感到疼痛,脖子上出现一条淡淡的印痕。
林韵柔见一枪走空,手腕轻转,枪头好像活了一样,又一枪扎向咽喉,这次蛮王横槊相隔,林韵柔知道蛮王力量极大,林韵柔论力气比不过袁霸,当下枪化弧线,连拖带御,将力量化去。
林韵柔每一枪浑若天成,似在述说天地间的至理,让三个元婴修士看得大悟,许多以往一些思考居然从林韵柔枪法中得到印证,看向林韵柔目光立刻不同,邵延在旁边见几人目光也不觉冒汗。独孤凤和袁霸是早知道林韵柔枪法利害,不知却厉害如此,那三个天澜宗的后辈修士到现在才回过味,想起林韵柔第一枪的异样,当下,冷汗直冒,如果那一枪是针对他们,恐怕现在他们已是一具尸体,不由认真观察。
特别是万里声,身为十大门派之的天澜宗门下,天生有一股傲气,认为自己强于同辈,今天给他打击太大,刚才对抗碧火黑烟,现场三个筑基修士,只有他被师祖保护,另外两个不论是袁霸,还是林韵柔都是自己抵挡住,然后袁霸用体术大战蛮王,自认为不如,现在年龄最小林韵柔如此出色表现,让他傲气尽消。
感受最深当数蛮王,他本是一员猛将,对于法术之类向来不感兴趣,此时现与林韵柔对敌,浑身的力气无处施展,明明自己力气远过对方,自己的槊论质地也比对方强,偏偏自己好像一条入网的大鱼,明明对方每招每式都清清楚楚,就是防不住,还挨了好几枪,幸亏自己现在是旱魅,身体不亚于钢铁,所以只在身上留了几个小口。太憋屈了,蛮王不清楚的是,他虽是力大无穷,也一身武艺,不过论武术,只能算一个小高手,而林韵柔已越世间宗师级别,其技已入道。
林韵柔却是另一种感觉,每一次攻击,都对天地之理更深入领悟一分,越打越舒服,越到后来,每一枪都是在验证自己修行中的所悟,都将自己平时所学所悟进一步演化,如果任由她这样下去,在短时间内,其修行必将突飞猛进。
林韵柔手中的枪每招越来越契合大道,在众人眼中,活生生在演道,将自己对大道领悟以枪演示出来,三位元婴修士似乎忘记他们来的目的,元婴再进一步是化神,但对于大多数元婴修士来说,这一步是天堑,因为没有对大道一定理解,既使有化神凭依,根本不能入化神,而对道的体悟,根本没有方法可依循,只能靠自己体悟,现在有人在此演道,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蛮王却不是这么想,这样下去,他要疯,只听到他一声大喝,只一槊,不管林韵柔的大枪,一付一命换一命的架势,林韵柔还后一步,枪走弧线,将长槊卸在一旁,蛮王身形暴退,落于地面,从地面深穴中狂涌而上大片黑烟,中夹无量粉尘一样火星灰烬,一遇外物,连连爆炸,迅铺卷而来,林韵柔脚下莲花清辉一闪,迅后退,她知道,如果比拼法力,她根本拼不过相当于元婴的旱魅。
众人一愣,邵延承影剑飞出,邵延手一指,顿时分化为漫天剑光,如网一样罩了下来,噼噼电闪声中,将如沸水一样不断爆炸黑气拘在亩许大的一块地方。
三个元婴修士剑光也加入其内。一刹时,宝光辉映,团团裹定那团黑烟。
第76节 蛮王归去坚持在
剑气光华将黑烟裹得严严实实,黑烟中不断有灰烬闪过,生猛烈的爆炸,想将四人剑网冲开,邵延随手点了七次,布下天罡北斗阵,几点星光一闪而来,根本调不来星光。邵延这才想起,这里天地灵气除了火土二行,其余全被排斥掉,就是火土二行,也根本调用不动,众人战斗,全是依靠自己体内法力和储存的元气战斗,这本是这个世界和特色,而邵延几种威力强**术偏偏都是通过极少量自己法力调用天地灵气,形成大威能,现在根本用不起来,邵延不觉有些头疼,对这种情况,要想法对付,不然,如果将来遇到比这严重问题,不是一筹莫展了。
四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大家意思都明白了对方意思,剑诀一扬,四人法宝同时向中间收缩,准备一举将此黑烟消磨掉,四人一起力,大片黑烟连同海量火星俱被消磨掉,剑光向内侵去,黑烟范围迅收缩。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蛮王可能见形势不对,黑烟很中心一缩,猛然轰的一声向四边爆开,强大爆炸力将四人法宝飞剑逼开,那根冲天气势柱猛然消失,大地开始振动。
“不好,旱魅沟通地肺,想用毒火熔岩冲破我们的封锁,众道友加大封锁力度。”隐凡喊道。
一股黑烟裹住岩浆冲出了地面,向天空狂冲而上,旱魅蛮王周身腾起熊熊烈焰,也冲天而起。想借此机会远遁而去。
众人一指飞剑,立刻飞剑化分,似一道各色剑网从空中压下,三个元婴修士又祭出一件法宝,灭情却是一只桶状之物,从其中飞出数不尽各色毒虫,虫潮如一股大浪扑向旱魅,隐尘是一面镜子,镜面射出一道金光照了过去,隐凡是一只如意状物品,闪现出五色光华,向蛮王压了过去。
几件宝物压向蛮王,物未到,蛮王已感到如陷泥潭,行动明显迟缓下来,身上火焰大作,冲开岩浆猛然爆,向周围激射,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身上焰光立刻黯淡,这一爆,旱魅付出代价不小,不过整个岩浆柱的爆,不仅暂时让三个元婴修士法宝为之一滞,也让上空剑网一顿,冲开一个缺口,一股黑烟裹住火气带着旱魅蛮王冲了出去。
众人脸色大变,旱魅一旦突走,他根本不能自如控制自身火气,所到之处将是赤地千里,不需他杀人,天下苍生就遭大难。
邵延第一次真的急了,在这关头,脑中似格崩一声,却是情急生智,一法出现在脑中,当下大拇指凭空按出,大喝道:“你给我留下!”
旱魅刚冲了出去,额头前忽出现一只小小的大拇指,如玉一般光洁,如果细看,却是由数不清细小符文组成,一层套一层,无穷无尽,只是往下一按,蛮王大叫一声,从空中跌落,黑血狂喷而出,轰的一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邵延按出这一指,身体晃了一晃,脸色白了许多,身体一半法力用掉,这是邵延第一次消耗如此多的法力,以前斗法,大多数情况下,只是用极少法力调用天地之力,好像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法力无穷无尽,今天,根本调动不了天地灵气,这一指可以说是邵延此一世所学精华所出,在危急关头灵光一闪而现,邵延一身先天修为,修为之凝练,实是这个世界少有,此一指,实不下元婴修士全力一击,以旱魅强悍的身体,也抗不住只一指。
众人又将蛮王困住,蛮王挣扎起身,大呼:“苍天无眼,我族血海深仇就永无见天日之时!”
众人刚要动手,邵延止住众人,对蛮王说:“我有一法,可化去你的怨气,使你能安心修行,成为一个正常修士,如你愿意,你可入我们在场任一门派修行,我想在此各位都会愿意。”
众人点头,如化去一身怨气,就不会出现赤地千里情况,引入门中,又多一高手,何乐而不为。
蛮王不再挣扎,昂望天:“无道之天,就算沉沦九地之下,形神皆灭,也要诅咒苍天!”眼中流出黑色血泪,你字一出口,只见身上火光大盛,一团红色的火焰猛烈的爆炸开来。这爆炸非常猛烈,一瞬间,整个广场变成了一个大坑,一朵蘑菇云升起。
邵延和林韵柔急闪而退,三个元婴修士更是光华一闪,带住后辈弟子退出老远。
“宁可自爆而形神皆灭,也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吗?”在尘埃飘落中,邵延的眼神变的幽深。
蛮王一死,邵延感到火土二行灵气立刻向周边散去,其他几行灵气迅补充过来,带动大自然的风云变幻,不一会,天空飘起了小雨,用不了多久,这里又会被绿色占领。
众人落于地面,隐尘向邵延道谢:“今天如果不是邵延道友,后果可能无法收拾?”
“隐尘道友客气了,邵延在与不在,各位都不是轻言放弃之人,只不过多费些劲,结果不会改变。蛮王可惜了,如果能放下怨恨,将来成就不可限量。”邵延谦道。
“是可惜了,不然天下又多一高手!”隐凡也叹道。
“这是一个意志坚定,心中有自己的坚持,在凡世当为一代人杰,修士之中,也不会是平凡之辈,说起来,当年大隋的确过了!”灭情冷脸也出了一番感慨。
他们几个在此感叹,小辈们却打成一片,袁霸拉着独孤凤和林韵柔打成一片,说说笑笑,很快三个天澜宗中后辈也加入旁听。
独孤凤问林韵柔分别之后情况,林韵柔简单说了一下和邵延化身为徐霞客主仆在人间行走,独孤凤惊叹地说:“原来徐霞客就是邵延前辈,我说一个世俗间人怎么会有《易经》这样的书,到现在我都对之一知半解,对了韵柔妹妹,你对推算之术掌握的怎样?”
“我才入门,师傅才厉害,袖中课一起,什么都瞒不过他!”林韵柔对邵延有些崇拜。
“《易经》我也在研读,但蓍草推测法太繁,有什么易用的方法?”问话的是胡不归。
“我最初学的是金钱演卦,用三枚金钱定阴阳老少,推演本卦变卦。”林韵柔从身上摸出三枚铜钱。其他几人一脸苦笑,作为修士,身上还真没有凡间铜钱,灵石众人倒是不少,林韵柔一见众人样子,不禁问。
“我们身上没钱!”风落雨不好意思说。
林韵柔恍然大悟,修士很少入凡尘,身上根本没有钱,当下掏出了一大把,众人各捡了几枚,很好奇打量铜钱。
林韵柔将如何用铜钱演卦一演示,众人立刻现比蓍草演卦简单多了,林韵柔演出一卦,变卦由上而下,由外而内,是谓来,抬头说:“马上会有人来!”几个人很好奇,林韵柔将卦相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明白,纷纷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东北方向传来破空之声,三道遁光从远方而来,众人惊叹,独孤凤道:“韵柔妹妹,你的卦好准!”众人也称是。
一会后,三道遁光来到面前,却是南育门的掌门和两位长老,掌门和一位长老为结丹期修为,另一位长老筑基大圆满,来到隐尘他们面前,拱手道:“南育门掌门赵婴,会同长老葛存义,李振拜见各位前辈,本门多谢各位前辈伸出援助之手,解了这次危机,本门已摆下酒宴,请各位光临!”
隐尘向南育门掌门介绍现场众人,介绍完毕,在南育门掌门力邀下,众人御器飞起,向南育门而去。
南育门位于摇育山脉南段,占据此处十几峰,整个门派并不大,门中的弟子百余人,三个结丹修士,十六位结丹修士,其余均为炼气修士,在这个门派中,一入筑基,便上升为长老,炼气六层便为核心弟子,相比于天澜宗和五毒门,实力实在太小,那两个门派只要伸出一个小手指,就可以将南育门碾死,因此,南育门对这些大派总是小心翼翼侍候着。
众人直接落在南育门主殿之前的广场上,主殿位于周围群峰中最高峰,广场为南育门举行一些大典的场所,众人随掌门入内,殿中已摆好数桌,是一些灵果酒浆之内,掌门请众人入席,三个元婴修士和邵延为一桌,掌门亲自陪席,林韵柔和其他人一桌,由长老相陪,还有两桌,一桌为门中长老,另一桌为门中精英弟子。
掌门亲自敬酒表示感谢,众人也回敬,虽为酒宴,不过众人平时几乎不近烟火,上桌除了一些奇珍异果外,就是一些稀有野味,在凡间是不易见到,不过对众人来说,特别是天澜宗和五毒门修士,能随元婴老祖出来,都不是普通弟子,南育门的东西虽已是南育门能拿出的最好的,但还入不了他们的眼睛。
众人也不至于失礼,只是略略用了些果品,不同门派难得聚在一起,不觉便谈到了修行。灭情一付冷脸,却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邵延道友,我两个徒儿得你指点不少,我听他们说,我五毒门一部分道统来自上古巫术。不知上古巫术是何情景?”
众人也停下,留意邵延如何回答。
“远古洪荒之时,先民为生存,有大能创巫术,沟通天地,不修元神,直以灵魂交流天地间,其法其术,祭祀为先,其施放诡异莫测,尤善沟通鬼神,行诅咒之事。至上古,圣贤教化起,遂式微,至今偶在乡村角落有其小术传承,化外蛮族,尚有传承。我曾见罗刹萨满一巫师,其行法近于巫术,其实力不在元婴修士之下。”邵延回答道。
隐凡叹道:“罗刹萨满巫师之术,我也曾领教过,的确诡异莫测,不能小视!”
“那我五毒门和巫术有何关系?”灭情追问道。
“巫术中有一门,称为巫蛊术,以饲养的蛊虫为基本,一切法术,均以蛊虫为根本。”说到这,大家已明白。
众人又谈论了一会修行法术之类。
掌门站起身来,先施一礼:“能否请几位前辈暂留二日,为本门小辈说法解惑!”
第77节 解惑论法南育门
四人对望了一眼,再看看南育门掌门热切的眼神,吃人的嘴软,隐尘说道:“也罢!我们四位道友明天起,在广场上**解疑,不论谁,如有疑问均可提问。”
掌门立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南育门的弟子立刻兴奋起来,元婴修士平时连见一面都不可能,一下子出现几位为他们**,整个南育门都沸腾了。
次日清晨,高台连夜搭好,台上四个蒲团一字排开,每个蒲团前一张婑几,上面放着玉杯,台两侧,四个年青秀美的女修士充当侍女,在旁边奉茶。
台前空出一片,作为法术演示之中,台上人未到,台下南育门修士早早就在等候,到场不止南育门修士,还有一些摇水门和北摇门的修士,因和南育门合作搜捕妖兽,听到南育门传信,遂一起连夜赶来。
掌门将四人迎上台,四人坐定,邵延在最右边,身边是五毒门的灭情婆婆,再往左是隐尘和隐凡。南育门掌门介绍了四人身份,请四人开讲,侍女奉上热茶,林韵柔和四人带来的弟子在台下前排坐定。
四人谦虚了一番,最后决定由邵延先讲,邵延开讲,并未讲什么高深之道,只是如何纯化体内灵气,扎实根基,便于冲关。声音轻柔,随口讲起,不见其丝毫用力,每个觉得好像在自己耳边说话,南育门掌门自认做不到如此不作痕迹。
南育门修士大多数是炼气修士,特别是一些冲关失败弟子恍然大悟,细想自己行为,冲关不失败才没有天理,顿感一个良师是如何重要。
邵延只讲了不足半个时辰,众人感觉意犹未尽。下来是隐凡**,隐凡所讲也不高深,讲的是施法方法和禁忌,大门派自有一套施法规则,能提高法术成功率和威力,下面弟子感觉受益非浅,也讲个半个时辰。
接下来是灭情,她讲的是如何让灵兽和自己更契合,提升自己的战力,让台下不少没有自己灵兽的修士动了心思,是不是也弄一只。
最后是隐尘,谈的是丹药使用的利弊,如何消除丹药在身体中积累的丹毒,四个一共化了两个时辰,如下众修士也知机会难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个个都在认真聆听,认真记住每一个字。
四人一轮结束,互相之间点了一下头,邵延开口道:“下面,我等四人为大家解惑答疑,如有疑问,均可提出!”
下面没有一丝声音,也许慑于四人威名,第一个开口比较难。见无人提问,南育门掌门急了,刚要出来,袁霸走了出来,向四人一躬,转过脸向邵延请教道:“邵前辈,我修体术,然而搏击之技不如韵柔妹妹,不知有何缺点,如何提高?”
邵延笑道:“你之技巧,已达上乘,然而过度追求技巧,导致花招过多,韵柔之技,已到返朴归真之境,每一击都直指本质,信手拈来,妙若天成,她如再进一步,当可以武入道。你的路与她不同,她是先体悟大道,然后融入武技之中,你本是由武入门,你现在应做是删繁就简,培养自己的气势。”
“多谢前辈指导,如何培养自己气势?”袁霸问道。
“气势只有自己体验,这样吧,我让你想感受一下,你上前来。”邵延站起身来,一步迈出,站在空地上,和袁霸相对。“韵柔,将你的**借我一用!”
“是,师傅!”林韵柔取出大**,邵延接**在手,“你仔细体验!”
一**在手,邵延气质立变,好像又回到当初单**闯千军的时候,一股惨烈之极气息油然而生,让在场所有人如置身百万军中,那股杀气,简直可以上断浮云,下截黄泉,台下修士,瞬间脸都变色,不少人双腿打颤,恐惧感从内心升起,袁霸在邵延对面,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恐惧所笼罩,连举棍的勇气都没有。
台上三个元婴修士心中也有恐惧升起,到底是元婴修士,立刻压了下去,这股气势绝不是高阶修士的威压,就是一种惨烈杀气,是让人直面死亡的一种杀气。三个元婴修士心中骇然。
邵延气息一即收,将**交给林韵柔,众人才如同从噩梦中醒来,长舒了一口气,邵延往后退了一步,自然回到蒲团前,自然坐下,才开口道:“这就是气势!”
袁霸脸色白,眼中却充满狂热:“如何做到?”
众人也竖起了耳朵。
“有一法,你封印全身法力,投入军中,不用法力,只用武技,在战场上,在那百万军中,生死关头去领悟!”邵延道。
“多谢前辈指教!”袁霸退了下去。
有人开了头,其他修士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南育门修士上前向四人施了一礼,转头向隐凡请教:“隐凡前辈,我用火球术很顺畅,但施展另一个火系法术烈焰狂卷时,总是不流畅,经常成一片火海,而不向前方卷去,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望前辈指点。”
隐凡问道:“你是什么灵根?”
“金火双灵根。”
“火系法术烈焰狂卷,明为火系法术,实质上是以火系为主,配合变异风灵根最好,火借风力,烈焰狂卷而出,没有风灵根,如果有木灵根亦可,你只有金灵根和火灵根,而金灵根从根本上克制木灵根,所以烈焰虽出,往往得不到风助,狂卷效果不出。”隐凡解释道。
“那么,烈焰狂卷之术我就不能炼了!”
“这倒不是,有两法,一是你将来进入筑基期,不论有无灵根,一般法术都能应用,这是因为进入筑基期,根基已立,自然灵气五行转化,不过非自己灵根效果差而已;二是利用技巧弥补,前面火小,后面火大,火焰自然前滚。”隐凡认真指点。
这段话却是出了邵延意外,因为其中居然包含科学道理,前面火小,后面火大,火小则温度低,火大则温度高,温差自然成风,也许是经验之谈,让邵延不得不刮目相看。
“多谢前辈指点!”这位弟子施了一礼,恭敬退下。
许多弟子纷纷上前向四位前辈请教,四人也一一点指,旁听者也感到受益无穷,许多经验只有亲身经历才清楚,四人经验对众多修士来说极其宝贵,不少人平时无人指点,一个问题就能将他困住好长时间,南育门本身门派太小,其中高阶修士也少,不少疑问就是掌门这个结丹修士也不能解决,这就是小门派与大门派的区别,小门派不仅修士资源少,修行法门、修行经验的缺少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邵延来到此界,前世国学,特别是道佛两家经典给他极大的助力,数千卷《道藏》前世只是粗粗过了一遍,还有佛教常见经卷也是如此,却不想开出脑神,前世只要扫过一眼东西都历历在目,结合这个世界购买和杀死敌人所得各种法门法术,他的修养实不在大门派之下,加之他始终记住一名话:知识就是力量。也不住收集各种典籍,才让他走出一条这个世界无人走出的路。
转眼间,半天过去了,南育门掌门人请几人休息,用些果品,四人下台,往大殿而去,而台下众人却开始相互交流。
林韵柔和另外两门弟子被南育门长老们围在一起,说是长老,除了两个和掌门一起去陪邵延四人结丹修士外,其余都是筑基修士,在大门派,他们也只能算内门弟子,而林韵柔这六人中,有一半是结丹修士,就是另外三个筑基修士,恐怕实力也在他们之上。
这些长老平时高高在上,此时却一点长老自觉也没有,纷纷向六人讨教,六人也一一回答,林韵柔跟随邵延,其见识不会弱于任一大门派结丹修士,在对大道理解方面,甚至许多元婴修士不如她,而另外五个均出身大派,其见识也是一流,对付这些长老绰绰有余。
现场还有许多炼气弟子,他们先是旁听,到后来也请教起六人,甚至问起无关的问题,有一个炼气二层的修士大概听说一般修士都有储物袋,对林韵柔背着宝剑很好奇:“林前辈,法器不是可以放入储物袋,前辈怎么将法器背在后面?”
旁边南育门众多修士眼中露出白痴的目光,往旁边悄悄撤了一些,太丢脸,人家高兴怎样就怎样,不好好请教修炼问题,说过这样白痴问题。
林韵柔一望,这个修士比林韵柔还小一二岁,当下一笑说:“小兄弟,我背的不是法器,只是一件符兵,炼气三层以下不能使用法器,我师当初见我修为不足炼气一层,特传我符兵术,使我能够御器攻击。我现在随师在尘世历练,师傅让我尽量不用法术,我带它作一般兵器使用,也算对过去一种怀念。”
此话一出,身边好像静了下来,林韵柔这才现异常,看见众人看着她,有点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韵柔妹妹,你知道你说什么,符兵,我是第一次听说,你是说,它能像法器一样御器而用,不需要达到炼气三层,你知道这对低阶修士意味什么?”独孤凤盯住林韵柔说道。
林韵柔摇摇头,对她来说,很正常:“除了不能御器飞行,攻击距离不如法器,没有什么?”说完,手掐诀印,手一扬,呛的一声,背上符兵飞起,一溜青光,在空中一个盘旋,又回到背上。
独孤凤恨铁不成钢:“我的傻妹妹,符兵一旦流传开,低阶修士战力急剧上升,多少低阶修士做梦都想能御器对敌,符兵难炼制吗?材料贵吗?”
林韵柔摇摇头:“很简单,如果掌握法门,甚至凡人都能制作。用的是低档材料,整件符兵只有一二块灵石成本。”
那些低阶修士眼中立刻露出渴求,聪明的长老立刻想到请掌门去说说,看能不能得到符兵制作方法。
当晚,掌门厚着脸皮,问邵延这个法门需要多少灵石购买,邵延一愣,符兵本是符咒变化版本,只不过载体不是符纸,问清情况,其他三位元婴修士听说后,也感兴趣,虽然对他们无用,不过对刚入门修行弟子却是一个不错选择。
邵延想了一会,答应明天**时传授符兵制作。
第78节 凌空一索缚情痴
台下听众明显多于昨日,昨日少数在场的摇水门和北摇门的修士,纷纷传信回去,由于三门平时关系良好,结果新增了不少摇水门和北摇门的修士,台下一片安静,等待四人到来。
四人上台,邵延开讲符兵的炼制。符兵之道说来极其简单,不过是一般修士没有想到,懂得炼器的修士往往已是筑基期修士,这时候他们根本看不上符兵,天工门的猎妖弩可以说就是一种符兵,许多炼气修士都用过,不过大家都未深想,邵延不过将其用于其它兵器之上,用坩锅将精银熔化后,在兵器之上勾画法阵,然后注入灵力,符兵便完成,法阵的不同,运用时效果不同。这个制作过程甚至都不需要修士使用火系法术,更不用说真火,那怕是炼气一层修士也能制作。
邵延这一讲解,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还可以这样做,邵延也说明了符兵缺点,符兵质地主要是兵器,兵器好坏决定了符兵强弱,从材质上看,符兵远比不上法器,不要指望与法器抗衡,除非你用制作法器材料制符兵,另外,符兵攻击范围只有二十来步,因为符兵不需神识外放,攻击模式近灵符,符兵控制靠手诀和咒语,攻击方式比较单调,每隔一段时间,使用九次之后,需对符兵法阵中注入灵力,以免灵力耗尽而失效。
一句话,符兵仅是为炼气三层以下修士准备过渡性武器,一过三层,当然用法器,符兵最大优点是便宜,一般门派弟子,每月门派都给灵石,而一两精银只需一块下品灵石,而就是上好兵器,也不过数两白银,一块下品灵石相当于千两白银。
对高层修士来说,符兵根本没有意义,但在场低阶修士却一个个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字,一些已是炼气三层以上修士也认真听,他们也准备制作一两柄符兵,就是送给师弟师妹也不错。三个元婴修士一听就明白了,转念一想,虽然简单,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也不禁有点佩服邵延,东西虽简单,不过用途却不错,决定回到门派,将此法公布,另外,以往初入门弟子一些用品,另外就是一柄青钢剑,干脆青钢剑就直接制成符兵放。
结果不到两年,符兵成入中洲大6所有修真门派入门弟子标准装备,一入修真门派,便是飞剑乱飞。
林韵柔现邵延所传符兵与传给她的略有区别,邵延当初传给她时,结合旁门祭练术,除了邵延今天所讲,还多一步,就是在祭坛上祭拜,实是增加人与符兵间联系,这样符兵控制更接近法器,能自如控制,而今天所传比较简单,出手后要么是直线,要么是弧线,中间不能控制,更像暗器,当然林韵柔不会多话。
邵延已将符兵制作讲完,正在说明一些注意点,忽然停了一下,向远方望了一望,才接着往下讲,其他人没有当回事,以为是调节一下,三个元婴互相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将神识压成一线,向邵延望的方向探出,三百多里外,一道粉红的遁光,正在追着一道青色遁光,向这个方向而来。
三位元婴修士又互相望了一眼,眼光之中既有不解,又带有意味深长之色,三人不认为邵延是巧合,四个人在台上,谁也未将神识放出,而他们三个元婴修士却未现来人,正在**邵延却现有人来,顿让他们生出莫测高深之感。
邵延自周身神现后,平时也不是主动调用周身之神,但周围有些动静,眼神耳神会突然将之送往大脑,刚才先是耳神先动,随后,眼神自现,邵延才做出那些动作。
过了一会,作为结丹修士的南育门掌门现了这两道遁光,当时口中苦,好不容易借此机会,请到几倍前辈来**解惑,为了表示尊重,将所有护山之阵全都关闭,现在居然有修士直冲而来,前面一道好像本门一位女长老,后面像是桃花教路数,前辈们要是生气,该如何是好,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
见邵延还在讲着,也不好打断,只是遥遥向台上四人一个长揖后,转身御器而起,向来人迎了过去。台上四人知道他的意思,也一笑而已。
掌门让过前面青光,拦住了后面粉红遁光:“道友,你已闯入我南育门之地,我为南育门掌门,你追赶我门下弟子,不知意欲如何?”
来人停住遁光,长身玉立,却是一表人才,从气息上看,一身修为已达结丹中期,与掌门相同,见掌门拦路,当下气愤地说:“你就是南育门掌门,我和镜妹相爱,就是你们这一帮老家伙背后说我坏话,让镜妹一见我就跑,今天好好与你理论。”
掌门哭笑不得,原来,此人是桃花教的一个修士,也算得上一个异类,桃花教修士往往为了阴阳采补,女的勾引男修士,男的勾引女修士,此人名为祝阳康,却从未干过此类事情,也许是前世冤家,有一次遇到南育门的女修士云晓镜,一见钟情,云晓镜筑基后期修为,是南育门有希望进入结丹期的长老之一,虽为长老,还未到四十,因在二十岁时,无意中服食过一株朱颜草,便容貌永远定在二十岁。
开始云晓镜不知对方身份,云晓镜虽未产生情爱之念,不过对他也不反感,但后来知道了他是桃花教的修士,桃花教在男女方面名声太臭,便开始躲着他。越是这样,祝阳康越爱得狂,经常在南育门附近徘徊,不过因为平时南育门有阵法防护,也进不来,正好妖兽因蛮王之事而乱窜,云晓镜也外出搜捕妖兽,被祝阳康抓住机会,生了邵延所见一幕。
掌门道:“道友,本门这几日有要事,有前辈正在**,如果你安安份份到本门听法,本掌门卖你一个面子,如果是其他事,请你离开!”
祝阳康急了:“我听什么法,让开,我要找我的镜妹!”说完就要闯,掌门招出法宝,拦住他,祝阳康也以法宝相迎,两人斗在一起。
他们一举一动,台上四人神识感觉得一清二楚,特别是三个元婴修士,面色有点不善,不过并未作,元婴修士有元婴修士的骄傲,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向一个低于元婴境界的修士下手,除非是生死仇人。
邵延讲得差不多了,眼角余光见三人面色不善,便停了下来,对林韵柔吩咐道:“韵柔,你去将来人拿下,不要伤他性命!”
“是,师傅。”林韵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凌虚而起,三个元婴修士眼睛一亮,不到结丹,不能凌虚,林韵柔似乎打破了这个限制,林韵柔自己清楚,这不过是沧海月明珠的妙用,本来三个元婴修士还担心林韵柔一个筑基修士能否拿下结丹修士,从她的表现看,好像不是筑基修士这么简单。
林韵柔升到半空,腾蛟剑出现在脚下,空气一声爆鸣,许多修士吓了一跳,结丹以上修士知道,这是度过声音后的一种情况,不由心惊,就是结丹修士也不是个个能突破音。这个刚成人的小女孩是筑基修士吗?
几个呼吸,林韵柔出现两人争斗现场,南育门掌门一柄飞剑漫天飞舞,霍霍剑光阻住对方,祝阳康却使用一根桃花杖,长不足三尺,飞舞之间,桃花朵朵开。
林韵柔一到,更不说话,脚下莲花现,腾蛟剑雪亮奇快剑光一过,桃花纷纷幻灭,祝阳康大吃一惊,刚想退走,已经迟了,林韵柔的缚龙索在腾蛟剑刚一出手就紧随其后祭出,一道光华如怪蟒一样,将祝阳康捆了个结实,从空中坠下,林韵柔手一指,坠势立止,凌空一摄,将其拎在手中,祝阳康只觉全身被禁,丝毫法力也不能调动。
腾蛟剑往下一压,将桃花杖束住,轻轻落在左手上。脚下莲花一收,腾蛟剑现于脚下,如流星般落向广场,将祝阳康往空地上一扔,桃花杖也往他身边一抛,“师傅,照你吩咐,人已拿来!”说完,回到自己位置,在蒲团上坐下。
从林韵柔接到吩咐到将人拿来,时间不足三十息,众人见她飞去,转眼间众人又见她回转,人已拿到,台下近二百修士看见她,如见怪物,太变态了,一个结丹修士就这么被拿来,你不见掌门和他斗了半天。
台上三个元婴修士也是大吃一惊,这也太出乎意料,不过这两个师徒,本身就是一对怪胎,一个明明是结丹修为,偏偏比一般元婴修士强,另一个筑基修为,却轻松拿下结丹修士,不能以常理看待这对师徒。
邵延正好讲完,低下头,看看被缚龙索捆得死死的祝阳康:“本来情爱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你不该强迫别人,不过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最不该的是居然不知死活,我与几位道友**,我们几人,哪一个要捏死你都是举手之劳。”
祝阳康抬头仔细一看,顿时满嘴苦涩,元婴修士!自己居然不知死活往这里闯,那个南育门的死老头,居然也不说一声,不对,他好像说了有前辈在此**,自己昏了头了,闯到一群元婴修士中。
“各位前辈,我不知道你们在此,我和镜妹是真心相爱,望前辈成全!”祝阳康硬着头皮说了这一段话。
“爱情不能强迫,这是你们间的事,我不会掺和,几位道友还要**,你就安分在一旁听听吧,韵柔,收了法宝。”邵延也不愿多管闲事,林韵柔一听师傅吩咐,手一招,收了缚龙索。
“多谢前辈宽宏大量!”祝阳康磕了一个头,老老实实到一边旁听讲去了。
隐尘、隐凡和灭情各讲了半个时辰,四人便开始解答众人疑问,很快,这日快结束了,邵延提了个建议,明天干脆让晚辈们自己交流,另外三人也认为可以给晚辈一个机会,南育门掌门也认可这个方法。
于是宣布第三日晚辈自己切磋交流,南育门前十名有重奖,于是在场修士纷纷交头接耳,有实力的开始摩拳擦掌。
第79节 天地为牢漫漫路
天上雪花飘下,时已是腊月,天地昏朦中,大江依然东去,依江数山,大江在此绕山而流,这是大江最狭窄处,在其它地方,大江一般宽达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对岸,而此处,江面只有二三里,即便如此,依然震憾人心。
此处数峰,以大江为名,就叫大江山,一个霸气无比的名字,能以江山为名,天下独此一处。武林中最负盛名的门派大江门就位于此,大江门可以说中洲大6武者的圣地,天下许多武将、江湖豪侠出身于此,每三年一次收徒大会,更是求艺者多如牛毛。
不过,此时将近年关岁末,特别是大雪纷飞之时,大江门倒显得冷冷清清,不像修真门派,大江门毕竟是武林门派,每到年关岁末,大多数弟子都回家和家人团聚。
雪盖在路面,有二个人冒着风雪,由北面向大江山而来,轻轻松松漫步于雪中,雪花一近两人,像被一种阻隔,一片雪花也沾不上两人之身。脚下看似随意,雪地上却没有任何脚印,再看身上,在寒风,这一男一女身着单衣,没有丝毫寒冷的样子。
此两人正是邵延师徒,半年以前,邵延和三位元婴修士在南育门**解惑两日,每三日,广场上竖起六座擂台,林韵柔和五毒门及天澜宗共六位修士各据一座擂台。他们当然不会和南育门修士比试,他们中最低的也是筑基修为,在南育门已是长老级,他们主要是指点别人,一个南育门的炼气修士上场后,立有其他修士挑战,比试为点到为止,当一方落败后,林韵柔他们就点评双方的优缺点,由于除了林韵柔,其余几个都是二个大门派的精英,往往能一针见血切中要害,林韵柔也不弱于他们,虽不是出身名门大派,但也经历了不少战斗,往往是越级挑战,故此也很轻松。
邵延和三位元婴修士却很轻松,掌门亲自相陪,四人谈谈笑笑,说些趣闻,论些修行,南育门掌门在一旁听得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旁边女修士上来倒茶,灭情婆婆虽然一付冷面,不过对女修士往往另眼相看,见此,由身上摸出四颗丹药:“辛苦你们几个,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四颗五毒幻形丹送给你们,你们如遇危险,运灵力打出此丹,此丹释放出毒气会幻成五毒之形,扑向敌人,就是一般筑基修士也受不住。”四女连忙感谢。
灭情婆婆这一手,让其他三人不能不表示,隐凡取出四颗黄色弹丸:“此为吾用己土灵砂残留物所炼,其中含一道戊己合炼精气,一旦打出,其重如山,酬谢你们几日来的辛苦。”四女也谢过隐凡。
邵延取出四张婆娑灵符,将功能和如何应用说了一遍,送给四女,四女谢过。
隐尘取出四张符宝剑符,送给了四女,四女也谢过。
大半天时间,南育门的炼气弟子们决出前十,林韵柔他们每场都进行点评,让南育门弟子感觉到斗法原来这样进行会更有效,当然,前十名奖赏就不关邵延他们的事。邵延见事已了,便向众人告辞,五毒门和天澜宗也向邵延告别,并邀请邵延有时间去他们门派一游,邵延点头应允。
众人分手后,邵延师徒继续向南,这一路倒无什么事情生,只是见百姓困苦,除了一路上行医施药外,两人倒无其他事,就这样向南行了大半年,已到年底,两人来到了中洲武林圣地大江门,两个都是修士,对武林中人兴趣并不太重,不过来到此地却是另一件事。
纪湘然在长安送别邵延时,低声说出监天门的所在,邵延才知道监天门为什么人不知道其山门所在,原来,它的大江门是一显一隐,监天门在大江门的禁地中,可以说监天门是大江门的一个隐藏的一个部分,此事在大江门内仅历代掌门所知,其他人一无所知,大江门内长老隐约知道禁地中存在一个部门,以为是看守禁地和门内隐修之士,谁也不知道其中秘密,只有监天门的人知道,监天门的人下山,都是由后山而出,大江门谁也没有认真注意过,毕竟大江门威名在外,心理都形成一个定势。
邵延不得不佩服当初想起这个主意之人,实是给大江门上了一个双保险,门派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其传承不绝,很容易重新建立。
纪湘然告诉邵延这等秘密,实是极度信任邵延,也因为邵延修为太高,也许能解开一直困扰监天门的问题。大江门可以说是中洲武林泰斗,其武功虽高明,不过是正常路数,而监天门虽可算大江门的一个部分,但其武功从上古传下来残卷中悟出,比大江门正常武功高明数十倍,但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越到后来,越是进入死路,正因为这样,正如纪湘然所说,监天门实为天监,天地对这一帮人来说,是监狱。
邵延和林韵柔踏雪无痕,也不进大江门前山,直接进入后山,来到禁地边缘,后山几乎是峭壁,凡人不可攀登,只有一条小道盘旋而上。邵延对着山中慢语轻声说道:“徐弘祖携书僮徐清儿特来拜访!”声听起不高,却清清楚楚传了出去,好像没有空间限制,不过恰好笼罩整个后山,一点也不过禁地范围,一出禁地嘎然而止。
监天门的每个人耳边都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徐弘祖携书僮徐清儿特来拜访!”这些人如果一入江湖,每个人都能掀起巨浪,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却翻起了巨浪,他们自认为自己虽能做到传音,但却达不到如此似在对面轻轻交谈的程度。
纪湘然已回到门中,正在房中看书,听到此声音,立刻跳了起来,徐先生来了!当即就去找门主,她回到门中已有两月,当她将在长安遇到邵延和单仩信向门主一汇报,特别是将邵延所创的《天残地缺功》和林韵柔的《风雷功》默写出来,门主和长老们一看之后,都默然不语,许久之后,门主才说:“湘然,如你所说,他们只是观察了你与别人交手,便一个创出模仿本门功法,一个更是创出了克制功法,同样也能克制本门功法,这样的人,已不是世间之人了!“
“还有一事,徐霞客徐先生好像有意指点我,曾背了一篇经文,虽与武功无关,却似道破天地之秘。”
“什么经文?”
“我也不知道,不过全篇我都会背。”说完,纪湘然开口背诵:“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果然奥妙无穷!如果他来,当好好相迎!”门主道。
两个月来,纪湘然除了平时武功的修炼,不少时间用来看书,看的是《大学》《中庸》《易经》和几本《徐霞客游记》,细心体会其中大义,不知不觉中整个人有了变化。
门主和纪湘然及一帮人迎下山来,门主是一个中年美妇,纪湘然在其身侧,身后是一帮长老,邵延见众人下山,也领着林韵柔迎了上去,拱手为礼。
门主一见邵延师徒,施礼后道:“久闻徐先生和清儿小姐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两位请!”众人礼毕,邵延师徒被请上山。
在迎宾殿坐定,侍女上茶,门主道:“多谢徐先生在山下照应湘然,徐先生之事,湘然已说,徐先生既来,在山上多住些日子,让云归尽尽主人心愿。”
门主名叫曾云归,是上代圣女,监天门门主由历代圣主担任,女性修炼其武功好像比男性更有优势。
“那就多打扰门主了!”邵延欠身感谢。
“湘然说先生想看本门的藏书,本门欢迎,先生大作,我已拜读,不得不佩服先生,世间居然有人能达到如此高度。”
“门主谬赞了,多谢门主大度,霞客早就想拜访贵门,虽然霞客有些小聪明,还是想不明白,世间居然有贵门这样的功夫,真不知道创此功夫的前辈是何等风采!”邵延一喜,随后拜谢到。
“先生客气了,云归已由湘然转述先生和清儿小姐所创武功,实是不可思议,先生在未见本门秘籍之前,居然能创出如此功夫,清儿小姐也是了不起,一套风雷功直指本门要害,实让人对先生主仆二人敬佩不已。”
“门主太过于夸大,霞客所创严格来说,已入邪道,还是霞客个人修行不足,清儿所创,不过是她修行的扩展,并不是凭空而创,实已有基础,不过站在前人肩上而已。”
“好一个站在前人肩上,先生所传湘然那一篇经文实有泄天地之秘,不知是何名?”
“门主所说,可是《阴符经》?”
“《阴符经》,好名字,果然暗合天理。”门主赞道。
此时,有人来请众人,宴席已准备好,门主笑道:“先生,先去吃饭,吃过饭,先生可入藏经楼翻看本门书籍,希望先生能找出解决本门隐患。”
邵延谢过,众人去赴宴。宴间聊了些江湖之事和当前国事情况,倒也宾主尽欢。
宴后,纪湘然引着邵延师徒进入藏书楼,将一卷黄的书卷取出交到邵延手中,“这是本门最基本的功法,我们都依此修炼。”纪湘然道。
又在一个角落上层取出二卷不知什么兽皮的东西,上面写满篆文,“这是本门武功来源,一份上古残卷,本门功法,实由此悟出。”
邵延展开了此卷兽皮,开篇是一篇只有三十几字的的祭文,却是祭祀金神蓐收的祭文,虽短,但直指金神责职,司秋之肃杀,掌万物之终结,隐现金神之道。继续往下看,后面居然是一篇神道法门,如何收集香火信仰,塑金身,成神道。另一卷却指明神道的缺陷,指明后天诸神,最终为信仰所限,实成为信仰奴隶,先天神灵,掌一道法则,采同源灵性,强化法则,可不受香火所限,不过如是后天之身,最初一丝法则不知如何而来,对后天修行者,几乎无法入手。然而,不论先天后天,修到一定程度,当进入深深休眠之中,称之为先死后生,只有经历死亡之途,才能逃过天地抹杀,邵延想起林韵柔父母情况,这才明白光光明教主的不对劲。不由想起前世小说《封神演义》中为什么死后上榜封神。
最后,却是残缺不全,提出一种猜想,先收集香火,以香火之愿凝成一丝法则,再寻同源灵性之物,走上先天神灵之路,是否能成,当属未知。
重新卷好兽皮,细细将内容回想一遍,许多谜团豁然开朗,紫府之中元神手中小人立刻进入生机暂停状态,在此之中,慢慢改变,生命一旦终止,**将开始**,天地法则自然起作用,当然可以用药物或其他方法加以阻止,而在修炼中则不能,可以通过特殊方法,让人进入近乎死亡,如深程度的胎息或让人处于假死状态的药物。小人从假死中恢复,这一次,终于成功了。紫府天地虽排斥,但他却处于一种似生似死边缘状态,再也不像那些残废小人那样邪气森森。
邵延闭起眼睛,识神进入紫府,见到此一切,知道终于成功了,却现了另一个问题,小人武功虽高,却不能像修士一样调动天地灵气,只能靠自己炼出的内力,天地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牢笼,不怪监天门说实际上是天监,果然如此。
看来要打破这个牢笼,长路漫漫!
第80节 悟通神道领域出
邵延从一幅古卷中推出大量信息,对监天门的功夫心中有数,实际上他已不需再看监天门的秘籍。纪湘然在一旁,见邵延闭上眼睛,过了半晌,睁开了眼睛,纪湘然问道:“先生,可有所得?”
“这是一卷神道修行法,不知当初单仩信是否知道?”邵延想起一个问题。
“他出师门时,偷入藏书楼,因时间仓促,应该只抄录了第一卷部分内容,第二卷经我们检查,近百年来,从未由人动过。”
“你们门内就没有人按此卷修行?”邵延好奇问道。
“没有,许多人仔细阅读后认为是奇谈,虽然想法挺妙,本门武功虽受它启,但与之完全不同。”纪湘然说道。
邵延无语,身处宝山这中,却丢了西瓜捡芝麻,不过,也有道理,特别是后一卷中,说明要修神,必先死,才能成功,恐怕一般人根本没有勇气去做。
“那你们武功修行中如何进入和熬过假死状态?”邵延随口问道。
“先生,你未看本门秘籍,怎么知道我们要经过这个过程?”纪湘然吃惊抬起头。
“这份古卷从价值上来说,可能过你所说秘籍,这是一份真正说明成神之秘的古卷,单仩信知道它的价值,才把它抄录出去,你知道北方出现的光明教,其中教主可能从单仩信处得到这么秘法。”邵延道。
“徐先生,你是如何知道?”从门口传来门主曾云归的声音,话音未落,曾门主已进入门中。
“原来是门主来了,我曾和光明教教主交过手,他收集香火,神力已生。”邵延欠身表示敬意。
“先生是修士?”曾门主问道。
“在一定意义上说应该算是,门主难道认为此古卷也是荒诞不经?”邵延并未否认。
“不是!实际上,长老级别以上都认为此卷可能是真的,但修行此卷代价太大,要建立香火体系,最难过的一关是必须经历死亡,死亡过程如何,根本不是可控,历史曾有先辈试过,进入死关,就此坐化,再也没有醒来,虽尸身不腐,后人再也没有人试过。第二卷中也说明,就是成神,也不过为众生所役,后来之人也就息了此心。”门主解释道。、
“原来如此。”邵延拿起那一本黄的秘籍,准备翻看。
“先生刚才问本门如何经过假死过程,我们是靠药物。”纪湘然这时才回答刚才问题。邵延心中已明白这门功夫的关键,翻开这本书,开篇是祖师自述,因无灵根,无法修仙,在寻访修真门派过程中,无意从一个山洞中得到古卷,读懂之后很失望,其方法实是常人无法达成,不过从其中结合自己对武道理解,却走出另一条路,功成之后,不亚于修士中高手,寿命也能延长至二三百岁,从寻仙访道中,祖师也知,修士并不是不死,只不过寿命相对较长而已,不到化神,不得长生。唯一遗憾的是无法凌空飞行,其余已近修真。
邵延点点头,在这个世界,无灵根是不能修真,此人不愧天纵之才,能根据古卷创出媲美修真的功法。再细看其内容,果然是通过药物,让人处于假死状态,然后由护法用另一种药物唤醒,其余和邵延推演大同小异。
邵延翻完之后,曾云归问道:“徐先生,你看有无改进地方,我门中人,到一定程度后就无寸进,如何强行修炼,往往暴毙,只有一法可缓解,就是行善之后,情况有所改善,师祖也未说明这种情况,不知先生能否有办法?”
邵延思考了一会,不仅曾云归和纪湘然在关注,林韵柔也停下翻看手中书籍,等待邵延的回答。
特别是行善一语,邵延想起一事,再认真看曾云归,这次是调动眼神明上来看,现她的身边一方面受天地排斥,另一方面却有丝丝和这个世界进行交流,顿时全都明白了。这些联系实是行善后,众生感谢之情,与香火信仰相似,她虽在受天地排斥,然天地至公,根本无感情,人一行善,有人感激,你对这个世界付出,这个世界当然回报,正因为如此,在此因果未了之前,她不会被排斥出这个世界。
明白了这一点,邵延对此功法进行完善:“你们以药物控制,其危险较大,如果能主动控制自身生机,要安全得多。我有一法,称为胎息法,如果纯熟,不需药物,也可主动进入休眠状态。”说完,将胎息法说出,实际上,在地球上,印度瑜珈有一法更好,能自如控制呼吸心跳,就是邵延前生那个科学达,被佛教称之为末法时代的年代中,许多修行瑜珈者甚至能活埋多日而无恙,可惜,邵延不熟悉,不过胎息成功,也类似瑜珈效果。
门主一听功法,大喜,此法确能代替药物,谢过邵延,邵延接着说:“行善一法,实如收集香火信仰,让你们与此世界联系加深,对你们的确有效。你们功法,如果再进一步,将不再是世间功法,而是走入修真之中,你们修行走极端,从神道中悟出,神修者一旦成神,必被天地排斥,成神者必须建立自己的神国,独立于当世之外,而不能行走世间,如要行走世间,只能借信徒之身,以化身行走,以免天地排斥。你们再进一步,当类似于修神者,但又有不同,观你们周身,虽不是神国,但已有其一丝韵味,如再展下去,应该形成一种类似神国,又不是神国的空间,叫什么呢?”
邵延停了下来,找一个名词来表述,想了好一会,众人不敢打扰他,终于开口道:“就叫领域吧!”如果有一个玄幻小说爱好者在此,恐怕要叫到,不带这么盗版的。
曾云归和纪湘然以热切的眼神望着他,邵延有点不好意思说:“功法我还要推演一下,明天给你们吧!”两人不再打扰邵延师徒,也在一旁静静看书。
邵延飞将一本本书扫过,他现在泥丸灵神已现,直接是一目一页,直接印入脑海之中,不到半天,已将此间藏书过了一遍,这个世界远不如地球,地球上任一图书藏书极其惊人,而这个世界藏书几百册已算多了,监天门藏书近两千,已算惊人,对邵延来说,量就不显大,加上每本书上字都很大,所以翻看起来极快。
当全部翻完之后,现墙角一个架子上在些金属残片,一看之后,居然是金文和甲骨文混合,幸亏邵延前生为研究国学,特地买过一本徐中舒编著的《甲骨文字典》,当时作为工具书,闲来无事,也整个翻了一遍,根本记不住,现在泥丸灵神已现,前生只要描过一眼的东西,清清楚楚都记起。
拿起金属残片,现这篇残缺的东西居然是一篇收集天地间各种火,炼出一件法宝,名为万鸦壶,这不是封神之战中罗宣所用法宝,邵延看了一遍,方法大体完整,缺少地方凭邵延目前知识,大概能补充完整,心中一动,身上有一只灵物葫芦,里面收满了当初渡劫所收的乾天纯阳火,何不将它炼成这一类法宝。
纪湘然见邵延拿起这片金属残片,笑道:“徐先生,上面文字好像上古一种,我们都不认识,先生可曾认识。”
邵延道:“我正好认识,这是殷商时代的甲骨文,这上面记载了一件传说中法宝炼制法门。”邵延解释了一遍内容。林韵柔心中一动,盘算着什么时候自己也炼一件。而曾云归和纪湘然也没有想到,门中居然收藏有这样东西,不过听得就有点糊涂,她们毕竟不是修士,邵延解释了一下法器法宝的知识,两人这才明白。
晚上,邵延先生放出山河社稷图,暗中摄取大江山和大江精神,当然作为大江门和在其内的监天门的众人,几乎没有感觉到异样。然后,心神沉入紫府,准备请元神扮演监天门后继功法,毕竟后面功法已越世俗武功的层次。
一入紫府,现元神早已在推演,已近成功,邵延仔细观察紫府空间,天空之中已是群星闪烁,正是地球上熟悉的星空,甚至还多出一些星星,邵延知道元神正进一步复原周天星斗,现在天空已有近三千星星,而周天星斗大阵不出意外应有一元之数,即十二万九千六百颗星星,虽然主旗是三百六十五面,在工夫可以收集材料,好准备将来炼制阵旗。
元神抬起头来,双目一对视,邵延立刻明白了后继功法,这一部分功法居然全部从意念入手,如果说前面功法是身体上练习,这后面全部是心灵层次锻炼,有些近佛门功法,先是收缩自身外的领域,能自如收放,再在其中用意念显化所想,如是战斗,显化各色兵器,如是娱乐,可显化花草树木,一句话,领域之中,意之所至,均能显化,再进一步,便是以领域显化物干涉现实世界。最终甚至能破空而去。
心神退出紫府,时已深夜,取来笔墨,记载成册。写好之后,又看了一遍,心中一动,想起旱魅蛮王那天生类似领域的本能,当时所得,历历于心,结合今天所推演内容,两者融合,邵延终于创出一种类似领域的神通,一经施展,百步以内,纯由邵延控制,邵延好似其中之主,一念之间,邵延所想,均能实现。
次日天未亮,邵延师徒已起身,实质两人都未睡觉,林韵柔盘坐于床,静坐了一夜,而邵延忙于创功法神通,东方还未白,林韵柔已来敲门,邵延开门后,将后继功法交给林韵柔,她读后惊叹道:“先生,好像这个法门比修真强也!”
邵延笑道:“此法也算一种修真,不过破空去后如何,目前就不得所知,我还创了一种神通,来,传给你!”说完,手一点林韵柔额头,一道白光,将所创领域术传给林韵柔,林韵柔闭目体会了一会,陡然,身边数尺范围内朵朵鲜花绽放,花开花落,转眼间,一个轮回显现。
纪湘然也起床,正好经过邵延门前,邵延门开着,林韵柔正在演练领域,被她看个正着,见林韵柔身边数尺内显示花开花落,顿时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嘛!
见纪湘然到来,林韵柔收了神通,冲纪湘然一笑:“湘然姐姐,先生创好了功法,人家好奇,演示了一番!”说完,将手中书册递给纪湘然。
纪湘然接过,对邵延一礼:“谢谢先生!湘然本是起来锻炼,不想先生和清儿妹妹已起床。”
说完之后,翻开了手中册子,认真看起来,顿时被吸收住,原来可以这样做,不知不觉按功法运行起来,身外那无形气势开始收缩后又开始扩大,重复了几次人,渐渐稳定,猛然间,一朵梅花虚影在其中绽放。
“湘然姐姐,你的领域开始成了!”林韵柔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