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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公子胜治     鬼股txt下载     鬼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2 鬼使神差助佳人

    有的同志警匪片或间谍片看的比较多也许会认为在闹市区跟踪一个人是一件很刺激而轻松的任务。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你很难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长时间对一个人进行盯梢只要对方稍有警觉的话。而且在城市中也很容易识别与摆脱跟踪者只要你有意走到人流较少与岔路比较多的地方就可以现是什么人反复的出现在你附近。另外城市达的交通系统与复杂的建筑群也是摆脱跟踪者最好的条件。

    也许很多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多少会感到有些倦怠从内心中也渴望着哪一天在他面前会出现一段奇遇。这段奇遇又可能是艳遇也有可能是比较刺激冒险的经历能给平淡生活带来不一样的感受。所以现代有很多人喜欢追逐一夜情或者去搞什么野外体验其心态大多如此。风君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突然想去帮一帮这个女孩。对于风君子来说这是生活中偶遇的一种新奇刺激至于其它的事情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那女孩停留在一家商店的橱窗外正在欣赏里面摆放的商品。风君子很随意的走到她的身边也抬眼看着商店的橱窗同时用一种低低的语气说:“小姐你不要转头继续看着橱窗我告诉你你被人跟踪了前面一个穿黄色夹克的后面一个手里拿报纸的街对面还有一个站在电话亭旁边的。”

    女孩听见了风君子的话表情很吃惊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转过头继续眼望着橱窗什么话也没说。女孩的镇定让风君子微感意外他接着低声说道:“你不要慌等我走到前面那个路口时你就过来然后一直跟着我走。”

    女孩静静的看着橱窗没有任何表示其他人也看不见风君子的嘴角轻微的在动旁观者眼中这只不过是两个逛街的人偶尔站在了同一橱窗外。风君子也不知道女孩听明白没有说完之后就转身向前走去。他走到前面不远处一条路口很随意的右转进入了人流纷攘的步行街。他一边向前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向后观察只见那女孩果然在路口右转向自己的方向跟了过来。

    女孩在步行街转弯的时候正好位于马路一侧的两个跟踪者的中间而另一个跟踪者远在马路的另一侧看见女孩突然转向步行街并加快了脚步跟在女孩身后的人也明显加快了行走的度抢在了女孩的身前。另外两个人也加赶了过来。这么一来三个人原先保持好的跟踪队形暂时被打乱了。风君子也不说话快步走到了步行街另一端的出口停在了公交车站台旁边。这时女孩也走了过来站在风君子的身边第一个跟踪者也在附近停了下来。

    这时候有一辆公交车停在了站台旁风君子随着人流向车门走去女孩见状也准备上车。这一站上车的人很多人们并不是很守秩序推推挤挤的都拥向车门身边的跟踪者趁着乱先挤进了公交车。风君子这时候突然一转向向车后走去那女孩见风君子转向也随即转身。此时正好有另一路公交车到站停在这一辆车的后面。风君子上车随即向车后排走去。那女孩也不动声色的跟上了车。

    这时候两辆车都已经关门启动风君子见到第一辆车上的那个跟踪者没有来得及走下来而后面那两个人也没有来得及赶过来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甩掉了这种脓包角色还学人家跟踪美女。”

    这时候他看见女孩就站在他身边手扶着车上的把手眼睛看着窗外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到现在风君子不用再担心自己暴露了于是主动跟她打招呼:“嗳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现在不用再装了跟踪的人甩掉了。”

    女孩此时才转头冲他笑了笑答道:“没想到又是你帮我真是太感谢了。”风君子也笑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你能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吗?那三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女孩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着我他们不止三个人一共有五个你看……”

    风君子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辆摩托车跟在了公交车后面刚才穿着黄色夹克的跟踪者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而骑摩托的人显然是另一个刚才没有现的同伙。风君子急忙到车厢的另一侧向后看去只见车的后面也有同样一辆摩托车另一名跟踪者也正坐在后座上。

    风君子吃了一惊他刚才只注意观察人群忘了观察其它的交通工具。在城市中跟踪一个人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既灵活方便又不引人注意是配合步行跟踪最好的掩护。风君子还在心里嘲笑那几个人很脓包现在却笑不出来了。今天他所碰到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他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可能惹了个大麻烦。

    想到这里风君子有点后悔自己没看清楚情况就出头逞英雄救美看样子今天不好收场了。但同时他心里也奇怪这个女孩的表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年轻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这么镇定观察的也这么仔细真是不简单啊。他转头看着这个女孩而女孩也正用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女孩的眼神给人一种单纯和无助的感觉就像一只茫然的小绵羊似乎无声的在问:“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风君子心里本来已经有点后悔但是看见女孩求助的眼神虚荣的男子气概又占居了头脑。他低声的说:“不要害怕跟着我可以甩掉他们。”

    女孩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你。”然后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风君子此时开始动起了脑筋甩掉这样一伙人确实不太容易有什么办法呢?风君子想着想着突然嘿嘿的笑出声来女孩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风君子:“我笑有人要倒霉了我们下一站就下车。”

    这一路公交车的下一站是凯旋广场。凯旋广场位于滨海火车站前是一个庞大的地上与地下结合的商业建筑群断断续续修建了十余年时间才基本形成了现在的规模直到今天还有地下新的商业通道6续在施工。凯旋广场地下四通八达的通道连接着地上几十个出口东边最远延伸到滨海的商业步行街西边最远延伸到电子城南边连接着滨海历史最悠久的滨海商场北边最远的出口直接与火车站的出站地道相连。

    凯旋广场就像在滨海闹市区的最中心地下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密密麻麻编织的一张多层的蜘蛛网。凡是外地人不小心走到这里面无一例外会迷路的设计者也许就是想制造这种“瞎逛”的气氛。实际上凯旋广场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到2oo4年的建造过程中从来就没有一张统一的设计图似乎是修到哪算哪。在里面迷路的人也不用害怕找到最近的出口走到地面上就可以看见大街马上就能确认自己的位置。但是风君子的打算就是想要跟踪者没有机会确认位置。

    风君子领着女孩下车后就近找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走了进去。走进通道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突然用手指了一下通道上方的牌子惊叹道:“这里的马路可真宽!”风君子闻言抬头一看只见牌子上写着十个大字:24小时可至马路对面。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时间里感觉很无聊也很累。风君子领着女孩漫无目的的快穿行于凯旋广场密密麻麻的各条通道之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走到后来女孩已经明显给转晕了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挽住风君子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给甩掉了。再回头看看四周跟踪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风君子此时也觉得腿肚子酸想想女孩恐怕比自己更累于是放慢了脚步挽着女孩向一片刚才从未走过的地方前进经过曲曲折折的地道和熙熙攘攘的人流居然在人头攒动的火车站广场钻了出来。风君子没有在地面上多做停留立刻拦住一辆出租车拉着女孩钻了进去。

    坐进车里风君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就听见前排的司机问:“二位去哪儿?”风君子这时候才想到还没打算好去哪儿他于是转身问女孩:“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女孩看着风君子用一种很奇怪的复杂的眼神:“你说我该去哪儿?我回去之后会不会又被他们盯上了?”

    风君子:“你住在什么地方?”

    女孩:“我就住在刚才那个地下广场附近的一家酒店里我今天从酒店出来之后没多久就遇到你了。现在你要送我回去吗?”

    风君子这时想到也许这个女孩在酒店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这一伙人的来历并不简单。报警?怎么说呢?送她回酒店?那么今天这一下午的努力恐怕都是白费劲了。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风君子:“我在这里不认识什么人只遇到过你这么一个熟人我听你的。”

    风君子甩了甩头麻烦是自找的既然帮了她就决定帮人帮到底:“那你暂时跟我走吧。”

    就这样风君子鬼使神差的将女孩带回了自己的家。

03 雪原白鹭似无痕

    风君子猜的没错女孩果然是个日本人名叫桃木铃。其实风君子还没走到家门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点后悔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将这个鬼子妞带回家而她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自己回来了。风君子虽然心中后悔但是一旦转身看见女孩清澈带点无助的眼神立刻也没了主意。

    女孩似乎已经猜到风君子心里在想什么自我介绍的时候将自己的证件和护照都主动掏了出来给风君子过目——原来这些东西她逛街的时候也带在身上这让风君子微微感到意外。风君子从中学到大学学了十年英文经过英语考试无数但是到如今他和其他大多数有过同样经历的人一样不能读也不能写而且一看见七歪八扭的洋文字就头疼。但他还是仔细看了看证件上几个关键的内容心里就更加吃惊了。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已经二十五岁了说你十**估计都有人信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句话在很多人听起来是并不高明却非常流行的溢美之词然而风君子说的却很认真女孩的笑容也是很真实的她听得出来风君子话中的诚意。风君子接着感慨道:“原来你在美国上学还是个在读的博士真是佩服!”风君子再想找两句话夸一夸却现其它的英文都不认识了只好把证件还给了她。

    “我叫风君子风花雪月的风正人君子的君子这里是我家。”风君子终于想起来自我介绍。

    桃木铃:“风君您的家就和您一样有风格我很喜欢这种白色木纹的地板。真是谢谢你现在很少有您这样的人了。”

    风君子:“不要使用你那种敬语称呼我你就叫我风君子好了叫我风君显得怪怪的。对了你就这么跟我回来了就不怕我也是坏人?”

    桃木铃:“风君子君不是坏人我能看得出来。”

    风君子笑了:“你还是叫我风君子吧风君子君听起来太绕口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桃木铃:“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相由心生’知人知面当然就可以知心了风先生您现在怀疑我的来历也在怀疑那些追我的人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开口问我呢?”

    “我想我不问你也会说的”风君子被人说穿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反倒不好就这个话题直接追问下去说道:“你还是不要叫我风先生就叫我风君子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到滨海来是做什么的旅游吗?”

    桃木铃:“我是代表我们学校到滨海师范学院来进行一个学术交流活动的但是时间是下个月我来早了算是提前来旅游。没想到会在滨海碰到你这样一个好心人。你以前也让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在你家呆了很长时间你总是这样热心吗?”

    风君子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因为他心里刚刚想到的就是他以前的一段经历他曾经带着一个叫飘飘的女鬼回家而女鬼飘飘在他家“住”了很长时间(详见“鬼胡同”)。而他心中触景生情刚想到这里对方却说了出来。风君子惊问道:“还真有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桃木铃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是看到的我看到你刚才心里面在想这么一个场景。”

    “你会读心术?这不可能!”

    桃木铃一本正经的答道:“这不是读心术这是一种很正规的心理对话技术我就是研究这一方面专业的。我知道你说的读心术是什么意思但实际上我学的专业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风君子:“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桃木铃:“行为心理学我的导师是……大学的……教授在这一方面非常有名。”

    风君子:“你别跟我说洋文什么休克斯顿、菲丽巴莎、根盖特摩、玛艾比汤我记不住你能不能再把你的证件给我看一眼我查查字典……啊你果然是个心理学博士……你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桃木铃:“你有防备我看不到但是我不明白我的证件跟电线杆子有什么联系?”

    风君子心中叹息一声真是了得!他刚刚在怀疑女孩的证件会不会是假的他想到了街头的电线杆到处贴着“办证”的野广告。面对这样一个人风君子心里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他承认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子的时候纯粹是从性感的角度来欣赏的心里难免有过不太说的出口的联想想到这里不禁有点脸红。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在什么情况下对别人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能够了解的我的研究结果只是能在特定情况下探测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风君子叹息道:“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其实我以前听过一个心理学讲座我们中国有一个心理学家叫朱建军他曾经在电视上介绍过一种叫‘意向对话’的技巧我当时还不太相信现在终于领教了!”

    桃木铃:“风君子您这个人很特别我感觉到你的精神力量很强大明显与一般人不同而且我还现你的精神力量中潜伏着一种很特别的能量这种能量恐怕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别人更无从把握了。”

    风君子笑了:“如果别人说这种话我就当他是个走江湖卖艺的。算命的说对方与众不同大家都会接受说对方有潜力这话放之四海皆准而且无从验证这也是一种心理啊没想到你一个心理学家也会说这一套!”

    桃木铃:“走江湖卖艺?”

    风君子:“你大概没有接触过吉普赛人你总知道吧?我小时候就接触过很多江湖艺人也学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说我的精神力量比较特别我相信至于还有什么埋藏的潜能我就不知道了。”

    桃木铃:“我是认真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有这种感觉而且我也能感觉到你是一心想帮我而没有其它任何企图所以我才会跟你走。”

    风君子:“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些到底都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追踪你?”

    桃木铃:“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想他们追踪我也许是想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或者想知道什么事情。”

    风君子:“原来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那就真有点奇怪了。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这帮人这么感兴趣?我看他们也不是简单角色呀。”

    桃木铃:“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女孩抬头看着风君子缓缓的向他诉说了一段既像传奇又像真实遭遇的故事。风君子被这个故事深深的吸引了他专注的看着女孩的眼睛觉得对方的眼神很迷人波光流动中有说不出的魅力。他甚至在想同样是女人为什么眼神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同这个桃木铃相比很多所谓美女的眼睛那简直就是死鱼泡!他陷入了这清澈而不见底的一泓秋水中而忘记了自己应不应该有所防备。

    ……

    你丧失过记忆吗?我指的不是失忆证正常人在某些时候也会留下一段记忆空白风君子就有过这样的经历。那是他大学毕业不久在华东的一座核电站工作时。有一天晚上他和几位女同事吃饭一瓶剑南春再加上半斤古井贡之后能记起来的事情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不知道前一天晚上都生了什么事情同宿舍的两个小伙说昨天晚上是他们帮他脱的衣服并扔上了床并且要他下楼看看自己的自行车。

    风君子下楼看见了自己的自行车倒吸了一口凉气新买的山地车扭成了麻花的形状而自己混身上下却毫未伤。他后来追问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的几位女同事结果人人都笑而不答。这笑容让风君子心里毛还好他不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既然大家不说他以后就不再问就当没有生过。但是从那以后风君子就戒了酒当然也不是全戒。他尽量少喝白酒啤酒、红酒还是照喝不误这样人生中还会保留很多的乐趣。

    风君子的记忆空白在他的人生经历当中只有这么一次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这一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曾经的那种感觉突然又回来了。风君子醒来的时候现自己睡在书房他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儿。他开始一点一点回忆起自己昨天在大街上“拣”回来一个叫桃木铃的日本女子这个桃木铃是一个美国的心理学博士他们说了很多话。

    风君子只记得他和桃木铃之间的一些对话以及桃木铃后来还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至于桃木铃讲的是什么故事以及再往后又生了什么事情他却全然想不起来了。他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饭吃的是什么甚至记不起自己昨天吃没吃晚饭。他现在睡在书房里那么桃木铃一定是住在自己的卧室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又喝白酒了而且又喝多了。

    风君子打着哈欠走了出去想到厨房倒杯水喝。现桃木铃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桃木铃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明显显得宽大袖口和裤脚都挽了起来。风君子心中想:“这睡衣里面是不是什么都没穿?”桃木铃已经开始跟他打招呼:“你起来啦我没有衣服换就自作主张穿了你的睡衣你不会介意吧?”

    风君子想到睡衣对方就开口说睡衣这也提醒风君子又想起对方似乎有一种看透人心的能力当即收回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他答道:“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女式的衣服你看我什么衣服合适你就换吧。昨天晚上……”

    风君子想问昨天晚上后来都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是又像很多年前那一次一样喝多了但是没等他说完桃木铃已经接着答道:“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后来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给你泡好了醒酒茶你快喝一口。”

    风君子听桃木铃这么说倒不好再追问下去接过茶杯道:“真是奇怪喝醉了怎么一点都不头疼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桃木铃:“我在做寿司马上就好了。”

    风君子:“瘦子?干嘛吃瘦子?要吃也吃胖子嘛!”

    桃木铃笑道:“是寿司不是瘦子抱歉我的中文音不标准。”

    风君子:“你在我家也能做寿司?在哪儿找的材料啊?”

    桃木铃:“紫菜干、沙丁鱼罐头、新鲜黄瓜都有再煮一锅大米饭就可以了我还在你的书架上找到了做寿司的专用竹帘。”

    风君子:“什么?做寿司的专用竹帘?你在哪儿找到的?”

    桃木铃:“就在书架上那个紫石墨海的旁边。”

    “天哪那是我系毛笔用的笔卷!”

04 静守空灵夜有声

    这一天是礼拜天吃完饭后风君子正准备再休息一会儿桃木铃却已经换好了昨天出门的衣服对他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风君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去干什么?”

    桃木铃:“不是昨天你教我的吗怎么样彻底摆脱这些人的追踪?”

    风君子:“我教你的?我怎么教你的?”

    桃木铃:“你说摆脱跟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不要再到处寻找你而让对方不再寻找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他们相信你已经不在这个地方。”

    风君子点头:“很有道理具体怎么做?”

    桃木铃:“你说我应该回酒店办退房手续公开露面将跟踪者引出来。然后在酒店商务中心订一张去长春的火车票让别人都知道我要去长春。你提前到沈阳买两张从沈阳回滨海的火车票我在沈阳下车你在站台上等我直接算好时间在人流中穿过出站地道上回滨海的火车。”

    风君子听的头老大了心想这么麻烦啊不过想想这种馊点子确实是自己的风格。既然昨天喝酒的时候已经给别人出了主意而且也答应帮忙了现在也没法偷懒了走一趟吧。

    ……

    俩人在傍晚回到家中的时候都是一身疲惫。风君子确信桃木铃已经甩掉了跟踪者除非她身上有卫星定位装置否则仅仅凭人来跟踪是不可能的那么追踪她的人现在一定确信她去了外地长春或者是沈阳。风君子折腾了一天心里也是万分疑惑他不相信自己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么周密的安排到长春的火车靠站与到滨海的火车车之间的时间计算的丝毫不差当时站台与地道中滚滚的人流也是最好的掩护。当回滨海的火车动时到长春的火车在站台上还没有启动呢。

    风君子不是傻子不会真的相信自己昨天晚上是喝醉了。回家后他不动声色的检查了家中的存酒现多了五个空啤酒瓶看样子这是昨天晚上他和桃木铃一起喝的。这一下他心中的怀疑就更重了五瓶啤酒还不至于把他喝成那样。

    桃木铃说这一天的摆脱跟踪计划是他风君子制定的那么风君子现在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究竟问题到了多严重的地步才会让自己如此感兴趣、如此费心思的帮助桃木铃这样去摆脱跟踪者?”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自己才会这么做可是什么原因他却想不起来了。

    风君子关于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就是桃木铃清澈而迷人的眼波再联想到桃木铃的身份——一位心理学博士他也能隐约猜到自己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做了手脚可能是被催眠了。但是催眠真的能够抹去人的记忆吗?这一点风君子倒从来没有经历过。

    想到这里风君子觉得桃木铃浑身上下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没想到自己居然从大街上拣回这样一个人。但是风君子这个人的心态很有意思他并不在乎他随即想到:“我曾经连女鬼都带回家里难道还在乎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和女鬼倒有共同之处是个鬼子!”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有这样的经历会担心别人是不是通过催眠术控制了自己但是风君子多少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他知道催眠或者其它的心理技术并不能控制一个人做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对此他倒不担心。他不仅不担心反而多了几分好奇。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对桃木铃的身份和经历越来越感兴趣觉得自己进入到一场很有意思的游戏当中。他胡思乱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陈真、川岛芳子等等。他还想到这个桃木铃会不会是日本或者美国的间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有责任把她挖出来。

    就这么胡思乱想到后半夜风君子突然有点明白自己睡不着觉的原因了。他对自己昨天晚上短暂失忆还是心有余悸多少有点担心明天早上醒来今天的这一切又在记忆中消失了。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但是好笑归好笑还是睡不着。他想了一个看上去很笨但是绝对有效的办法——今天晚上干脆不睡了!

    ……

    风君子对桃木铃说自己幼年结识过很多江湖人士学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一点倒是没撒谎。他少年时有一段时间曾经修习过丹术研究过辟谷食气、导引静坐、取坎抽离、周天运转这一套东西可以说抢在了中国大6的气功热之前。

    但是风君子并没有成为大师他有点不太走运在有一次静坐炼丹时险些走火入魔。风君子是在芜城长大的在当时那只是一座小城市现在城市中的人也许不太理解那时候城市中的环境——市区里怎么还有杀猪的?风君子那一次差点走火入魔的经历就和杀猪有关。

    离风君子家不远住了一户屠夫隔三岔五在后院杀猪。一般杀猪的时间都很早天不亮就要操刀赶着天亮后将猪肉送到菜市场。那一天风君子打坐的时间有点晚一直到后半夜快天亮的时候。风君子调息入静真气运转过十二重楼(胸喉的位置)的紧要关头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无比难听的尖叫。现在形容什么人的叫声难听都说是“杀猪般的嚎叫”而风君子当时听见的是如假包换的杀猪叫。

    也许是年纪小定力不够这一阵尖叫传到耳中风君子就觉得气血翻滚同时眼前五彩光环纷呈。他心道不好赶紧收摄心神调匀气息用很长时间使自己平静下来总算有惊无险。然而这一次意外经历却给风君子留下一个后遗症那就是他在十分疲劳或者用脑过度的时候晚上会常常会遭遇梦魇。梦魇中身体动不了却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但是耳边却总是响着一阵阵尖锐的耳鸣声。按照医生的说法这是神经性耳鸣在大脑过于疲劳的情况下会出现。但是自从大学毕业之后的这么多年风君子再没有生过这种情况。

    在这天晚上风君子却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很多年前的感觉又回来了。风君子决定不睡觉的时候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练习静坐了于是决定打坐过夜。毕竟十几年的根基还在风君子调身、调息、调心已毕很快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将整个意识和身体都融化在一片空灵当中。在这种空灵的定境中五官的感受还是有的但是不会留下痕迹可以形容为飞鸟飞过镜面飞过时会投下影子飞走了却留不下什么。但是今天的情况有点不一样风君子刚入定静就觉得耳边传来了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声音就像多年前一直困扰着他的梦魇中的耳鸣。

    三十岁的人定力自然比十几岁的少年要好的多风君子并不慌乱只是不加理会让这种声音随意在自己耳边去鸣响。但是这个声音却没完没了刚开始的时候是若有若无的尖叫声后来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变成了一种非常真实的声音。

    风君子还是静静的在听耳边的声音成了一阵阵的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声音真实无比。渐渐的在海浪声中又传来了枪炮声而且这枪炮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震耳。正当风君子觉得耳膜快受不了的时候枪炮声却弱了下来风君子又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叫声。这哭声凄凉而渐渐哭声又变了成了稚嫩的哭泣是婴儿的哭声……

    海浪声、枪炮声、女人与孩子的哭泣声交替在风君子耳边响起风君子此时恐怕要感谢自己曾经被耳鸣长期困扰的经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冷静在静坐中保持心神不乱。风君子在定境中觉得这种声音越来越真实真实的已经不像是幻境中的听觉他仔细去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是从卧室中传来的——桃木铃现在就睡在卧室中。

    风君子心中疑惑这一分神立刻从定静的状态中走了出来。然而就当风君子心神一散的时候一切声音突然全部消失了。风君子有点坐不住了他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门听见桃木铃开灯的声音接着带着睡意问题:“风君子你有什么事吗?”

    风君子:“桃木铃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桃木铃打开门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什么声音呀?我什么都没听见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风君子:“没事没什么事也许是外面的动静你接着睡吧。”

    桃木铃疑惑的看了风君子一眼没说什么又回去睡觉但是风君子更加睡不着了他回到书房后又试了几次。说来也奇怪这声音就像在房间里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在定境中才能听到。风君子一旦打坐入静声音立刻传来而且方向真真切切的来自于卧室之中。

05 莫叹大千世界小

    这一夜折腾下来风君子自然是没休息好。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下午时分风君子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老朋友常武打来的。风君子有气无力的问道:“常武有什么事找我吗?是不是破案的时候又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常武答非所问:“风君子你认不认识林真真?”

    风君子:“林真真?认识啊是北京的记者父母家也在滨海最近调到滨海记者站来了。姑娘长的挺漂亮的怎么你也认识她?”

    常武:“我可不像你认识这么多女孩子我是捡着她的钱包了。”

    风君子:“什么?你捡到了林真真的钱包?那你真是不幸啊熟人的钱包就不好意思密起来了还得还人家错过一次财机会……对了你怎么知道打电话给我的呢?你又不知道我认识林真真。”

    常武:“钱包里有你的名片看来要么是你们关系不错要么就你小子见到美女就乱名片……”

    风君子:“打住你怎么敢肯定那个钱包就是林真真的?”

    常武:“钱包里有一张北京一家报社的出入证名字写的是林真真。”

    风君子:“恭喜你呀晚上有人请你喝酒了。”

    常武:“谁呀?”

    风君子:“当然是失主林真真了设宴感谢我们拾金不昧的人民警察常武同志。现在挂了吧我给林真真打电话。等晚上我介绍这个美女给你认识。”

    ……

    林真真是北京某报社的财经记者和风君子很早就有联系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在2oo4年情人节那天但是第一次见面就共同经历了一个曲折离奇的事件(详见“幽灵矿工”)从那以后俩人联系非常多。现在林真真从北京调到滨海记者站工作两人来往就更密切了。

    常武是风君子的中学同学警校毕业后也分配到滨海工作以前做过派出所的所长现在是滨海市甘泉分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前不久他们队的正队长调走了队长的位置一直空缺常武实际上也就是刑侦大队的队长。

    林真真知道风君子爱吃湖南菜这天晚上请常武和风君子到一家湖南菜馆吃晚饭。下班的时候风君子想了想还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桃木铃不要等他回家吃晚饭。打电话的时候风君子心里感觉怪怪的倒是接电话的桃木铃很自然还提醒风君子不要再喝醉了。

    林真真从常武手中接过钱包的时候自然是万分感谢钱包里有一千五百多元现金、信用卡若干、各大商场的打折卡若干、美容卡健身卡若干还有北京单位的出入证、风君子的名片等等都完好无缺。但是查来查去却少了一样东西——林真真的身份证。

    众人都觉得奇怪哪有钱包里什么都不丢单丢身份证的道理风君子和常武都提醒林真真是不是把身份证忘在别的地方了。可是林真真语气很肯定的说:“我是到邮局取包裹出来后丢的钱包身份证一定带在身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我取完包裹后把身份证仔细放到了钱包的卡夹里。要知道我是北京的身份证在滨海弄丢了很麻烦所以一直很小心的。”

    风君子:“看样子不是你不小心丢了钱包而是有人偷走的否则身份证怎么会莫明其妙的不见呢?常武你是在哪儿捡到这个钱包的?”

    常武:“就在马路边这个钱包就像别人丢的烟头一样躺在地上对了那附近还真有个邮局。这事也奇怪了哪有偷钱包只偷身份证的道理连现金都没动。”

    林真真突然插了一句:“会不会是我把钱包弄丢了有人捡到了钱包把身份证拿走了。”

    另外两个人都笑了风君子笑道:“偷钱包的不偷钱偷身份证难道捡钱包的也不捡钱吗?你以为你身份证上的照片很迷人吗?”

    常武皱着眉头道:“如果钱包真的是被偷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有点可疑了照说拿身份证也应该连信用卡一起拿走才对。这个人偷完钱包后又把钱包扔在那么显眼的位置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偷。”

    林真真撅嘴道:“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我的钱包是被人偷走的?偷完之后只拿了身份证又把钱包故意扔到马路边说的就像亲眼看见似的。”

    风君子:“这位常武可是刑警队的队长最擅长推理了也最了解小偷了。”

    常武:“我们刑警队可不管小偷小摸只管重案。”

    林真真:“我一直很小心啊钱包一直放在我这个挎包里面拉链是拉上的包也没坏什么小偷能把钱包偷走呢?”

    风君子见常武和林真真都皱着眉头不太开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对林真真说道:“这只是小伎俩不用专业的小偷我都能把你的钱包偷走。”

    林真真果然感兴趣:“是吗?我可不相信虽然你这个人多才多艺难道在小偷公司也干过?再说了小偷都是趁人不注意下手你现在告诉我了还能偷走?难道是要打劫吗?”

    风君子:“我说偷自然不会抢不信咱们试试你现在站起来我和你一起从餐厅门口走到这张桌子这儿我就能把钱包偷走你信不信?”

    林真真当然不信要和风君子试一试。于是两人一起站起来走到餐厅门口又一起走回来。林真真将钱包放到挎包里拉好拉链小心翼翼的挎到肩上。一路上风君子笑眯眯的故意用手碰了好几次她的挎包林真真也始终盯着他的手似乎在笑着说:“看你怎么偷!”

    再次走到餐桌边的时候风君子突然用力一拍林真真的肩膀说了声:“林小姐地方到了您请坐。”

    林真真被吓了一跳娇叱道:“我知道到了我自己会坐下不要动手动脚的。我的钱包你偷走了吗?”

    风君子一张手:“当然没偷走。”

    林真真:“牛皮吹破了吧?”

    风君子:“也不能算牛皮吹破了看看你的钱包还在不在。”

    林真真赶紧低头打开挎包钱包真的不见了!她再抬头看过去常武一脸苦笑的拿着她的钱包看见林真真吃惊的样子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我要偷钱包是风君子使坏逼我做贼。”

    林真真:“风君子你这是使诈这么偷钱包不算数。”

    风君子:“小偷偷东西还有什么算数不算数的能偷走就行了。再说了现在的小偷都是协同做案——就像我和常武这样。你以为刚才我用手碰你的包是故意逗你玩吗?我只是将拉链拉开了一小段常武能将半个手伸进去就可以了。我拍你肩膀的时候常武就把钱包拿走了。怎么样这回服了吧?”

    林真真:“你这么一说我还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我在邮局排队的时候就有人在旁边挤我从邮局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又不小心踩了我的脚还跟我道歉了半天。”

    常武:“这就对了很可能你是碰到掏包的了。”

    林真真:“那为什么他们只偷身份证呢?他们拿我的身份证干什么?”

    风君子安慰道:“你想太多也没用还好别的东西没丢赶紧补办一个就是了。”

    经过这么一个偷东西的小插曲饭桌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常武和林真真之间也不再陌生了。酒过三巡之后常武现林真真的酒量不错倒是风君子有点不想多喝的样子于是常武和林真真就频频碰起杯来。这顿饭只了快两个小时后来上主食的时候林真真要上洗手间将筷子往米饭上一插就走了。

    一小碗满满的米饭正中直挺挺的插着一双筷子端端正正的放在常武的对面俩人都哭笑不得。风君子解释道:“林真真这丫头就是个假小子不太注意小的规矩。”

    常武:“其实现在也没那么多讲究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

    林真真回来的时候风君子对她说道:“丫头你也太不注意了怎么就在饭桌上给我们常大队长当面上香呢?人家可是警察是个危险职业应该很忌讳这个的。”

    林真真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当面上香?我怎么上香了?”

    风君子指了指林真真的米饭和筷子:“这么插筷子就叫当面上香。你小时候没有见过给死人搭的灵堂吗?给死人上供的时候才这么插筷子。不要小看了中国人用的筷子用起来是有很多讲究的也有不少禁忌。”

    林真真:“原来是这样啊唉常哥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风君子你说使用筷子有禁忌那么都应该有哪些讲究啊?”

06 万物藏真道存神

    说到使用筷子的禁忌风君子又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使用筷子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刚才这种插香上供这在饭桌上是万万不可以的。还有不能仙人指路就是说话的时候拿筷子指着别人。也不能敲盘打碗吃饭的时候不能用筷子敲打碗碟因为这样一是会打扰别人吃饭另外过去叫化子讨饭的时候唱莲花落才敲盆打碗伴奏的。用筷子也不能颠倒乾坤倒着拿或者一正一反的拿筷子还要注意不要用嘴去舔筷子头……放筷子的时候要注意要将筷尖朝前顺着放在碗的右侧……左撇子也可以放左边但是注意不要一横一竖放在碗上……”

    林真真:“原来还有这么多规矩啊不过你讲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常武:“听你讲起筷子我倒是想起一件有关筷子的事情来——前一段时间龙王塘派出所来了一个日本女人拿了一双象牙筷子让派出所的民警帮着找人问当地有没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见过这双筷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真真:“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当警察是不是经常碰到这种有意思的事情?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这有点意思抗战到现在有六十年了这难道和抗战有什么关系吗?”

    常武:“也许和抗战时期的事情有关吧但是那个日本女人什么都没说。她给派出所留了个联系地址是滨海某酒店的可是后来民警打电话去联系那个女人又突然离开了。”

    林真真:“你们还真帮她联系呀哦我知道了好歹也算个外宾。你们这帮屁股向里脸向外的家伙正经事还管不过来呢还管日本妞的这种闲事。这要换成是一个中国老百姓拿着双筷子找到派出所够呛能有人理他……常哥我说的可不是你我听风君子说你是个好警察……”

    日本女人?龙王塘?在常武和林真真你一句我一句说话的时候风君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前一段时间他在滨海的下雨天遇到桃木铃的时候桃木铃正要打车去龙王塘难道常武说的这个日本女人就是桃木铃?想到这里风君子插嘴问道:“那个东洋妞是什么来历?龙王塘派出所的民警怎么把这么个事情传的整个市局都知道了?”

    常武:“我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后来那个女人也没打招呼突然就走了只是事情蹊跷大家都当奇闻来谈。”

    风君子淡淡道:“我猜那个女人很年轻而且长的很漂亮所以你们派出所那些民警才记住不忘是不是这样?”

    常武:“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不过你说对了据说那个女的长的非常漂亮看的我们派出所几个刚毕业的小片警都直流口水。”

    风君子心里已经有**分确定常武说的人就是桃木铃。但是桃木铃现在就躲在他家里在常武尤其是在林真真面前风君子还真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看常武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新鲜内容料想他知道的也有限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但是林真真显然来了兴致不断的问常武在公安局里还有什么新鲜故事。下面的一段话又引起了风君子的注意。

    “说到新鲜事也没多少整天就是立案、破案、抓坏蛋。但是下个月我们分局倒是有一件新鲜事要和滨海师范大学新开设的心理学专业搞个合作要将心理学技术引入到现代刑侦实践当中。”

    林真真:“早就应该这么做了看电视上的警匪片警察问案子总是那么吓唬人的三板斧别说犯罪份子连我都知道了。”

    常武:“也不都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我们警察在警校里也是要学犯罪心理学的但是在查案的时候系统运用的并不多。”

    林真真:“这是谁的主意啊?”

    常武:“说起来也有意思是市里某个主管领导的突奇想……这位领导难得回家吃晚饭于是有时间陪老婆一起看电视碰巧就看到了国外的一个介绍刑侦的节目。看到国外的心理学家根据犯罪嫌疑人回答问题时细微的面部表情分解从而推断出犯罪嫌疑人答案的真伪以及当时真实的犯罪场景。领导一看就来了兴趣指示我们分局引入这一方面新技术做试点。”

    风君子这时候又插话了:“那你们为什么要和滨海师范大学合作呢?据我所知他们的心理学专业刚开不长时间应该没有太多经验吧尤其是犯罪心理学这一方面和教育心理学还是不一样的。”

    常武:“这你又不知道了市里那位主管领导的夫人就是滨海师范大学心理系的副主任。”

    林真真:“原来是这样啊学术研究也要依靠裙带关系。”

    风君子:“师范大学那边有什么准备吗?”

    常武:“师范大学那边也很重视据说和美国一位很著名的心理学大师联系过美国方面也将派一名心理学专家来协助这个课题。”

    风君子:“那位美国专家来了吗?”

    常武:“还没有下个月才到。”

    此时风君子心里越感到过于巧合了。常武说的和桃木铃说的似乎是一件事这个美国来的心理学专家应该就是桃木铃也就是那个拿着一双筷子找到龙王塘派出所的日本女人。常武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但是风君子心里已经如明镜一般。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巧合聪明如风君子也有许多意想不到。

    ……

    风君子晚上回家的时候桃木铃居然在为他准备宵夜风君子也是一日三餐但是相比其他人这三餐时间有点推后分别是午餐、晚餐和夜宵。桃木铃在这里刚呆了两天就已经了解风君子这个习惯这让风君子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高兴。

    风君子在书房里一个人想了半天到了宵夜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和桃木铃说点什么。他拿着筷子沉吟的问道:“桃木你前一段时间拿着一双象牙筷子找人帮你辨认你能不能把那双筷子给我看一看?”

    桃木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的神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想了想心道还是不要对她这种人撒谎比较好:“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有一个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提到前几天有个日本女人拿着双筷子到龙王塘派出所找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正好也要去龙王塘我猜这个人就是你。”

    桃木铃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猜的没错那人就是我。这双筷子的来历我前天晚上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那么好奇吗?”

    一提前天晚上风君子暗自苦笑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经都不记得了然而桃木铃现在却说那一双筷子的来历都已经告诉他了。他决定不谈前天晚上的事又说道:“我当然好奇了你就让我看一眼吧。”

    桃木铃转身走进卧室拿来了一个小小的木匣递给了风君子。长方形的木匣古色古香十分精致散出一种久远的气息。风君子打开木匣拿出一双牙白色的筷子。这双筷子看上去是用象牙雕成比起饭桌上的筷子稍小一些形状却是一样的都是前圆后方的结构——这也是中国筷子天圆地方、外圆内方的含义。在方形的手持部分还非常细致的雕刻着精美的流云形花纹。

    风君子的手接触到这双筷子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道十分微弱、不易察觉的电流在那一刹那传遍了他的全身。恍然乎他觉得这双筷子在手中微微的颤抖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种错觉。这是一双有些年代的物品这双象牙筷子虽然很精致也很珍贵但是在旧社会的大户人家也只是一件普通的用品。但是在风君子手中却有着很特别的感觉风君子突然觉得这双筷子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有什么事情要向他诉说。

    “这双筷子今天晚上交给我好吗?”

    桃木铃似乎对风君子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没有准备有些口吃的问道:“你你要这双筷子干什么?你你晚上要和它睡觉吗?”

    风君子:“你还记得昨天夜里我突然去敲你的房门吗?其实我当时确实听见了声音声音就是从你房间中的某个地方出来的。我现在怀疑就是这双筷子出来的声音只不过这种声音普通人在平常情况下听不到而已。”

    桃木铃:“声音?你说这双筷子晚上会出声音?而普通人听不到!那你说是什么声音呢?”

    风君子:“海浪声、枪炮声、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桃木铃认真的盯着风君子的眼睛似乎在内心中思考着什么:“那你今天晚上就拿去吧你要小心保管它追踪我的人也许就是为了这双筷子。”说完这句话桃木铃似乎又想到什么表情有点奇怪的又说了一句:“昨天半夜你敲我的门原来是为了今天晚上和这双筷子睡觉?”

07 逃情依旧江山旧

    风君子用了一夜的时间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昨天夜里听见的怪声确实是从这双奇异的象牙筷子中出的。他将这双筷子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反复试验在定境中总能听见从筷子所在的角落所出的异声。他知道这种声音别人可能是听不见的因为他自己也只能在定境中听闻心神一旦回到平常的状态这种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除此之外风君子没有其它的任何收获。

    接下来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生风君子也没有特意再去研究那双筷子但是他心里却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他想找一个明白人好好问一问生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吗?如果他自己没有问题那么这双筷子就有古怪了这种事情究竟有没有其它人遇到过?他想来想去决定打一个电话给宋教授。

    宋教授大名宋召南是财经大学的教授但是他最早不是教财经的他是社科系的教授。他最早研究的是马列哲学但并不是很得志。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社会风气有了微妙的转变各种各样以政府名义举行的国际文化活动突然多了起来打着民俗文化的旗号开所谓的旅游产业和招商引资成了一种时髦。宋召南的学术地位又显得重要起来他的专业不再是马列而是传统文化与民俗不仅副教授扶正而且还频繁的出入各地官方举行的各种节日与庆典活动当中成为了重要的专家嘉宾。

    而今天的宋教授又摇身一变不仅仅是民俗专家居然又成了经济学家——这还真符合了财经大学著名教授的身份。连宋教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头上经济学家的招牌是怎么来的反正他成了几个地方政府的顾问也成了几家大型公司的独立董事。不过他和风君子的关系一直不错联系也很多。

    风君子在电话里简单的对宋教授讲了最近几天他经历的怪事:他碰见一个日本人拿了一双年代很久远的象牙筷子而自己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听见了筷子里出的种种声音。宋教授在电话里和风君子讨论了一番宗教和玄学中的“耳通”现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宋教授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提议风君子去找他。

    宋教授提到人风君子也听说过就是萧天红萧老先生。据说这位老先生出身于医学与武术世家在抗战时期参加革命立下过不少战功一生经历也颇有传奇色彩。离休后住在沈阳军区滨海第一干休所已经八十多岁了。

    风君子在电话中说:“原来你认识萧老爷子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认识这位传奇人物可惜没有机会。那你能不能陪我去拜访他?”

    宋教授:“我也好久没有去看老爷子了这周末我陪你一起去吧。”

    风君子:“用不用先和老爷子联系一下?冒昧登门不太好吧?”

    宋教授:“不用快九十岁的人了平时老爷子并不常出门就算出门散步也很快就回家。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老先生是很好客的人。”

    ……

    幽静的干休所似乎与一墙之隔的繁华都市是另一个世界。萧家住的是一个二层小楼门前还有一个小花园种着两棵桃树还搭着几排葡萄架子。看来萧老爷子年纪虽大身体还是不错的不仅能伺候花草还能种种瓜果。给风君子和宋教授开门的是一名年轻女子看见宋教授很高兴:“宋叔叔你好久没来了快请进来坐。”

    宋教授:“云云你爷爷在家吗?”

    叫云云的女孩答道:“哎呀真不巧我爷爷出门了。”

    宋教授:“没关系我们等他一会儿老爷子出门时间都不长。”

    云云:“这次可不一样我爷爷去北京看我爸了。”

    宋教授:“这么大年纪还跑这么远去看儿子?打个电话叫儿子回来不就行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云云:“先进屋坐这件事说来话长。”

    萧老爷子这一次出门确实有原因。事情是这样的:滨海钢铁集团在南美洲的智利收购了一家钢铁企业据说这也是市政府的经济展战略之一是政府刻意安排的跨国收购。刚开始的时候情况很不错经营也算过得去但是不久就出了问题。这个问题说来有点意思当地的工人组织了一次罢工要求中方提高待遇以及改善劳动环境。谈判的结果中方管理层做出了让步罢工平息。

    但也许是工人们从这次罢工中得到了甜头不久以后又接二连三闹出了几次罢工风波。滨海钢铁集团的领导被搞的焦头烂额求助于滨海政府滨海市政府又求助于跟自己有合作的智利当地政府。但是在合作谈判中态度十分配合的智利当地政府这一次却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表示职权所限爱莫能助资方应和工会去谈判。

    真是风水轮流转滨海钢铁集团党委及领导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资方”要和“工会”去搞什么谈判。罢工与工人运动在教课书上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坐在办公室的党政领导对此毫无处理经验失去了地方政府的帮助他们感到束手无策。这时候有人想到了滨海的老干部中还有当年组织过工人运动的领袖——萧天红老先生。萧老曾在东北干过地下党也组织过几次罢工也参与过与当时“资方”的谈判。

    于是有人提议请萧老爷子出山协助解决这件事情。萧老爷子年纪虽大但耳目依然聪明听到了风声不等有人上门就已经“离家出走”。说是去北京看儿子实际上不知道跑什么地方躲清静去了。萧云衣也就是萧老的孙女云云讲完了这一段趣闻逗的宋教授和风君子两个人直乐。

    说完萧老爷子不在家的原因之后萧云衣又问:“二位来找我爷爷有什么事情?也许我可以转告。”

    风君子:“这件事情转告起来恐怕比较麻烦我是遇到一件怪事找上门来请老先生指点的。既然老爷子不在家只好改日再来请教了。”

    萧云衣没有追问说道:“那你们可以下个礼拜来那时候我爷爷肯定回来了。”

    宋教授:“你怎么那么肯定老爷子不躲了吗?”

    萧云衣:“爷爷出门前告诉我最多一个礼拜他就会回来。因为智利那边的钢铁厂不可能停产一个礼拜以上不管谈判结果好坏滨海钢铁集团这边肯定都是要接受的。”

    既然萧老爷子不在家中宋教授与风君子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辞。出门以后宋教授感叹道:“这父子俩都是一个脾气喜欢躲武侠小说中有一种酒叫逃情酒我看他们萧家应该常备这种逃情酒。”

    风君子听的不明所以:“什么父子俩?你说谁呢?”

    宋教授:“我说的是萧老爷子和他的儿子他们萧家的故事很有意思。”

    宋教授讲了一段萧先生也就是萧老爷子的公子萧新红的故事。萧公子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才貌双全受到了某位女生(也就是后来萧云衣的妈妈)的热烈追求。但不知道为什么萧新红却不愿意和萧妈妈结婚但是也没有借口推托于是就说学业未成不急于组建家庭。结果萧妈妈很痴心一定要等萧新红完成学业之后嫁给他。萧公子无奈大学毕业之后开始读硕士硕士毕业之后又想尽办法留洋去读博士一连拿了两个博士学位好在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博士后的说法。但这么躲来躲去到最后也没有逃得了“毒手”最后老大不小还是乖乖的结婚生儿女。

    风君子听了也是大感兴趣问道:“那萧老爷子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宋教授叹息道:“现在可不得了了想当年五十出头的时候就被评为了中国工程院院士。”

    风君子:“萧家真是文武双全的世家老爷子是武林高手公子又是院士。这逃情酒是越喝越香啊。那萧云衣为什么不在北京住在父亲身边呢?”

    宋教授:“萧云衣和她哥哥萧正容从小都在爷爷身边长大萧正容从小和老爷子习武而萧云衣那个丫头却机灵古怪老爷子一肚子其它的零碎恐怕都教给了她……”

    俩人正在说话间忽听见后面有人招呼:“二位请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一问。”回头一看是萧云衣不知什么时候又追了出来。

    宋教授:“云云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萧云衣:“不是的我有话要对这位风先生说。”

    风君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找我?”

    萧云衣:“对就是找你。我刚才仔细观察你了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很特别的东西?”

    风君子还没说话宋教授抢先笑着问道:“你说风君子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他撞邪了?或者身上有什么妖气让你现了?”

    宋教授的语气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是萧云衣却一本正经的答道:“不是这样的不过情况也差不了多少。我觉得风先生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但是明显又不属于他自己的气息。这可能与什么奇怪的东西有关你来找我爷爷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风君子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不错你就是因此找我吗?”

    萧云衣:“是的你下次来最好把那件东西带来。”

    风君子:“这恐怕有一定难度不过我尽量吧。”

    萧云衣转身离去风君子对宋教授说:“我现在怀疑萧老先生根本没有出门而是就躲在家里否则萧云衣这么一个丫头哪有这种眼力。”

    宋教授:“那可说不定反正下星期萧老就回来了到时候再问不迟。”

08 先入为主多轻狂

    风君子回家桃木铃开门先是鞠了一躬然后弯腰拿好了拖鞋。风君子走进厨房现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风君子心想这样也不错在大街上拣回来这么个桃木铃虽然不收她房租家里却多了个保姆就是不知道给不给洗衣服。

    吃晚饭的时候风君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桃木铃说:“你在这里躲着恐怕也只能躲不到一个月时间下个月你要去这边的学校报到了想找你的人可以守株待兔。”

    桃木铃:“毕竟还有时间也许这段时间可以想想办法。”

    风君子:“想什么办法?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你现在都不知道只是猜测和那双筷子有关你有什么办法?”

    桃木铃:“我没有办法也许你有办法。”

    风君子:“这事与我没关系呀我只是在大街上碰到你而已。”

    桃木铃:“世界上的事情没有巧合的为什么偏偏只有你能听见筷子里出的奇怪声音?看样子能找到答案的人也只有你了。我找过警察帮忙但是没有收获你有什么别的建议吗?”

    风君子:“我们可以找人帮忙。”

    桃木铃:“求人不如求已我们可以找这双筷子帮忙呀。”

    风君子:“找筷子帮忙?”

    桃木铃:“古老的东方游戏——请筷仙我在美国就听说过。我看过关于东方神秘学的一些材料听说在香港和台港等地很流行请碟仙、笔仙、镜仙的游戏请筷仙似乎也是其中一种。”

    风君子:“你们在美国也玩这种游戏吗?”

    桃木铃:“一些西方的通灵游戏也是我们学习的功课之一比如我们导师带我们做过鬼屋体验、灵魂对话等游戏主要是研究其中的心理现象。”

    风君子:“这是什么学校居然还教学生玩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以为你这个心理学博士平时学的都是高尚理想和革命情操呢。”

    桃木铃:“我学的是心理专业又不是加入宗教组织!干嘛要接受你说的那种教育。”

    风君子:“不说了既然你听说过我们就试试吧。”

    桃木铃:“怎么试?你知道吗?”

    ……

    风君子拿来一个瓷碗桃木铃将筷子取来。风君子想了半天对桃木铃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请筷仙的过程据说可以仙人指路也可以扶乩批语但是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筷子在碗里面立起来。据说如果请到仙了筷子就能立起来如果过路神仙没请到筷子就立不住先把筷子立起来再说。我去找张报纸看看能不能像碟仙那么试试。”

    风君子到厅里去拿报纸桃木铃在厨房试着立筷子。风君子刚走到厅里就听桃木铃在身后惊叹道:“筷子立起来了!是不是你说的请仙请到了?这是什么现象?用心理学怎么解释呢?”

    说实话风君子也从未玩过请仙游戏也对此不感兴趣他心里想的是把这双筷子借走拿到萧老先生那。没想到桃木铃真的把筷子立起来了。风君子没好声气的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过路神仙你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只是在筷子上浇水的时候利用水的表面张力将两根筷子粘在一起所以筷子能立得住。”

    桃木铃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你们小学老师是这么说的吗?你们学校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这是集体误导。”

    风君子:“用科学原理解释自然现象有什么不对?”

    桃木铃:“你的小学老师怎么知道自己就能代表科学?他做过试验吗他讲这些话的时候在课堂上亲手请过筷子仙吗?”

    风君子:“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桃木铃:“我没有不讲道理你自己来看看我根本没浇水!”

    风君子闻言大吃一惊紧走几步跑进厨房。看样子桃木铃并不是很清楚请筷仙的过程碗里没有放水筷子上也没有浇水。一双象牙筷子并排笔直的站立在瓷碗中好像空气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扶着。风君子觉得周围的空气一阵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张嘴说不出话来。

    桃木铃似乎对一切神秘现象都见怪不怪还在那里继续说:“风君子其实你们小学老师说的是不对的筷子的底部有一个小尖站立状态是物理学上的不稳定平衡即使将两只筷子用胶粘在一起也不能立在瓷碗里利用水的表面张力就更不可能了。你应该写封信到你的小学去反映一下……”

    风君子终于回过神来举手打断了桃木铃的讲话一字一字的说道:“不是我们小学老师告诉我的我是在科普读物上看见的看样子这些年都错了。这双筷子确实很邪门桃木铃下个星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要拿着它去找一个人。”

    桃木铃:“你用了一晚上时间就是想问我借这双筷子那你直接开口借好了我不会不给你的!”

    风君子看着桃木铃的眼睛叹息道:“看样子和你这种人没必要兜什么圈子我心里想什么事情你好像都知道。”

    桃木铃:“你要找什么高人帮忙?一个小姑娘难道能够现这筷子里的秘密吗?”

    风君子笑了他刚刚想到了萧老的孙女萧云衣他笑着对桃木铃说:“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要找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位老先生。”

09 巧言祸福犹未知

    “我看这块玉是岫玉不是什么好东西。”林真真正拿着大市场淘来的一块玉佩把玩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没想到一边的风君子给她泼凉水。

    “是不是岫玉用钢锉试一下硬度就知道了。”一旁的常武比较厚道主动要为林真真鉴定这块玉佩的质地。

    “那你们试一试要是弄坏了可要赔我。”林真真有点不放心的将玉佩交给风君子。风君子接过玉佩以及常武手中的瑞士军刀用小钢锉轻轻的在玉面上划了几下一边划一边说:“岫岩玉、独山玉、蓝田玉的硬度都不高在5.5左右而真正的和田白玉、翡翠的硬度都在6以上用钢挫试一下就知道……咦?这到底是什么质地是翠还是碧玉?居然纹丝不动!”

    林真真赶紧将玉佩抢了过去得意的说道:“我说过我识货嘛怎么样风君子你这回看走眼了吧?”

    风君子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说道:“看来这确实是好东西这块玉佩上面还有明显的玉沁是最珍贵的血沁林真真你这回可捡了个大便宜。”

    “什么?血沁?那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说说看。”

    风君子摇头晃脑的答道:“埋藏较久的古玉都会有玉沁也就是玉上本来没有的斑纹玉沁分黑白黄绿红五色黑色的是水银沁白色的是水沁黄色的是土沁绿色的是铜沁这红色的是最珍贵也是最上品的血沁。”

    林真真瞪大了眼睛听风君子介绍血沁忍不住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跟卖玉的小贩说这块玉有杂质要他便宜点呢卖玉的也说有杂质给我打折了照你这么说这块玉还值钱了。你说说这血沁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叹道:“买东西的不识货卖东西的居然也是外行。血沁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也没人能够说的太清楚据说是古墓中陪葬的玉器和尸体在一起时间久了受到了尸体腐坏时血肉的沁染所以留下这种红色的斑纹。”

    “什么?你说这血沁是和死尸放在一起形成的?”

    风君子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一点不错据说就是这样。”

    林真真吓的手一松玉佩从掌尖滑落。就在玉佩将将要跌落到地板的那一刹那风君子弯腰探身将它接在手中动作迅捷无比似乎早有准备。风君子接住玉佩笑嘻嘻的对林真真说:“林大小姐好不容易淘来的宝贝怎么往地上扔呢难道你不要了吗?”

    林真真:“我不要了你要喜欢你拿去吧。”

    这时常武开口了:“林真真你上当了是风君子想要这块玉佩拐弯抹角让你自己送给他。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神欺鬼骗你可没他那么多心眼”说着伸手又将玉佩拿了过来递还给林真真“林真真你收好了别让他再给骗去了。”

    林真真一摆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风君子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万一是真的呢反正我是不要了这东西我也没花多少钱风君子喜欢就留着吧。”

    “你拿来吧别在这里冒充好人了。”风君子一把又把玉佩给抢了回去笑咪咪的揣进兜里。这时候就听见林妈妈在外屋招呼:“晚饭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

    “妈你说白血病遗不遗传?不对应该说是白血病传不传染?”吃饭的时候林真真忽然莫明其妙的问了一句。

    这是在林真真家的饭桌上是林妈妈请客请常武和风君子据说还是为了谢谢常武捡到了林真真的钱包。常武觉得很奇怪捡钱包的事林真真已经谢过一次了照理林妈妈也不用特地再请他到家里来了。不过风君子心中有数。

    风君子知道林妈妈有请客的爱好尤其是请一些与林真真年貌相当的小伙到家中做客。这林真真眼看着也二十好几了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疯个人问题始终没解决。俗话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林真真不着急可急坏了林家父母听说林真真新交了什么异性朋友总要找个借口请回家来看一眼以便在其中培养重点展对象。

    林真真的父亲是某机床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而母亲是一位外科大夫。林真真突然在饭桌上问了这么一句林妈妈也很意外:“白血病显性遗传的证据目前还不充分有关家族史的报道也不多但是现在医学界也认为可能有遗传因素但是白血病不是传染病肯定不传染真真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又是什么韩国电视剧的情节?”

    “不是了是我在记者站听见了一条新闻说是有个渔村里一家五口都得了白血病照说这肯定是遗传了但是这家有个小孩是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也得了白血病这算不算传染?”

    林妈妈:“居然有这种事情?那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巧合吧。”

    常武插话道:“既然阿姨说白血病不传染家族史也不明显那么这一家人得的可能就不是白血病而是另外一种类似的病。”

    风君子也很感兴趣:“林真真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假新闻吧听说最近这个比较流行。”

    林真真:“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就是我们滨海的事情就是龙王塘的金沙村这一户人家有名有姓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龙王塘?金沙村?”风君子听见龙王塘这个地方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话常武接着问道:“是哪家医院确诊的?那户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林真真:“说起来也可怜这一家人的病现的很突然现在已经全死了是龙王塘镇医院收治的听说从住院到死亡时间很短现在人恐怕都已经火化了。”

    林真真的父亲也开口了:“今天请常警官来主要是为上次的事情表示感谢大家聚在一起就不要说那些病啊死啊的话题多喝酒吃菜!”

    常武:“对我们不谈这个了谢谢叔叔阿姨的款待林叔我敬你一杯。”

    ……

    从林真真家里出来之后风君子笑着对常武说:“看样子林家父母对你的印象不错还一个劲的嘱咐你常来玩你也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考察对象之一了。”

    常武:“你胡说什么我这才第一次登门你好像来过很多次了要说候选女婿应该是你才对呀。”

    风君子笑道:“可惜我机会没有你好林家妈妈对我有戒心。”

    “林阿姨人很好呀怎么会对你有成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想当初我第一次到林家做客的时候就劝他们老俩口离婚林阿姨气的差点没把我赶出来。”

    “有这回事?说来听听。”常武很好奇。

    “当初他们单位有一条土政策说夫妻一方已经享受房改公房分配待遇的另一方就不再享受房改待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听他们在饭桌上争论原来林爸爸他们研究所有一栋楼要按内部价卖给高级知识分子这已经是房改的末班车了按资历林真真他爸也应该排得上了。可是林真真她妈的医院已经在很久前分了一套房子但这套房子显然没有研究所那栋楼的户型面积大。他们在饭桌上讨论这个问题我就多余问了一句‘如果年纪很大又单身怎么办’结果他们单位的政策是单身老男人可以享受待遇。结果我想也没想就建议他们老俩口办个离婚这样可以多得一套房子回头再复婚就是了。”

    常武:“结果呢?”

    “真真她爸认为这主意不错结果妈妈不干了认为老头子早就有这种心了两人就在饭桌上吵了起来搞的我好不尴尬。后来这套房子还是到手了就是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他们具体怎么办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好意思问。后来听说林真真她妈妈对我有了戒心曾经对林真真说:‘和风君子这种男人打交道要小心’。”

    常武:“她妈妈的话是林真真告诉你的?”

    风君子:“是啊林真真当笑话说给我听的。”

    常武:“和你这个人打交道真的要小心一不小心就要上当受骗今天你还骗走她一块玉佩。”

    风君子:“不就是一块玉佩吗我又没有把她人骗走。”

10 疑似故人还旧梦

    算算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萧老爷子也应该回家了。这天风君子从桃木铃那拿了那双筷子约宋教授一起去萧家。宋教授有课没时间风君子想想也算是熟门熟路也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是萧云衣开的门萧老爷子不在家去滨海公园散步去了但萧家还有一个人——萧老爷子的大公子萧新红萧院士从北京回来看老爷子来了。看样子老爷子前段时间离家出走动静不小萧院士也回滨海来了。

    风君子久闻这位萧院士的大名当下做了自我介绍也说了很多崇拜的话。萧院士问到了风君子的来意风君子说自己有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来请萧老爷子的法眼鉴别鉴别。一旁的萧云衣问道:“你说的东西就是你腰上的这块玉佩吗?果然很古怪来历不一般解下来让我看一看。”

    风君子赶紧解释:“不是这块玉佩是一双筷子今天我也带来了。”

    萧云衣:“先不管别的你身上这块玉佩不是一般人能够戴的它有灵性但是阴气也很重你一进屋我就感觉出来了。拿来给我看看。”

    萧院士有点不高兴:“云云你爷爷这个人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应该教你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什么灵性、阴气像什么样子。我看这位风先生穿着唐装腰带上挂着这块玉佩非常配就是中国传统士人的形象。”

    风君子今天来找萧老爷子特地穿了一件银绸的团花唐装临出门前想起了从林真真那里“骗”来的玉佩也用一根红丝绳挂在了腰带上恰恰从唐装的下摆露出来算是很别致的装饰。留学多年的萧院士平时看惯了西装革履也觉得风君子这身唐装布鞋很有传统特色但是却对萧云衣关于什么古玉通灵的言论很反感。

    风君子筷子还没拿出来没想到萧云衣莫名妙的对这块玉佩感兴趣。难道这块玉佩真的是什么古物?或是什么宝贝?想到这里风君子也觉得这块玉佩不一般了难怪自己当初一看见它就觉得十分眼熟所以才耍了个花招把这块玉佩弄到手。风君子解下玉佩递给萧云衣:“那就请萧大小姐好好鉴别鉴别看看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讲究。”一面又回头对萧院士说:“萧院士喜欢唐装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好裁缝几天时间就可以做好你可以穿回北京去。”

    萧云衣接过玉佩一边把玩一边说道:“这块血沁是最标准的枣皮红碧玉上的枣皮红据说是人的精血侵润而成。”

    萧院士伸手也将玉佩拿了过去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什么精血侵润什么枣皮红血沁都是无稽之谈我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玉所埋藏的土壤土质偏酸性而且含铁丰富久而久之就会有矿物置换所谓的血沁成份很可能是三氧化二铁或者是硫酸亚铁。凡事要讲究科学不要搞那些唯心主义的东西。”

    萧云衣似乎并不害怕她的父亲反而用俏皮的口吻问道:“爸爸你好有学问啊中国的玉文化叫你这么一说就像白开水一样没有味道了你说血沁是这么形成的做过实验吗?而且据我所知人的血液是含铁量最高的生理成份血之所以是红色那是因为血红蛋白当中含铁是不是这样?”

    萧院士:“生物不是我的专业我也不是很了解。”

    萧云衣:“哦?原来爸爸你也有不了解的东西呀那怎么还喜欢板着脸教训人呢?你对古董有研究吗?你对灵学有研究吗?”

    风君子坐在一边听这父女两人逗嘴觉得很有意思也插话道:“萧丫头今年多大年纪了?怎么说话的口吻像个老先生你对这块玉佩很有看法吗?”

    萧云衣:“我也不小了虚岁都二十二了。我从小爷爷就说我的眼力不同常人其实你刚才一进来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后来现是这块玉。我听说有些东西能够附在诸如玉器一类的旧物上对于物件的主人是祸是福很难预料。我看这块玉似乎就附有什么通灵的东西。”

    萧院士:“云云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风君子也不知道萧云衣这么说话是故意逗他爸爸还是真的看出了什么门道试着问道:“其实我身上还有一件东西很奇怪不知道萧丫头你感觉出来没有。”

    萧云衣:“是吗?也许吧你这个人本身就是很奇怪的身上的气息跟一般人不一样。”

    萧院士无可奈何的说道:“丫头你这是夸人呢还是说人呢?”

    风君子笑着说:“我看她是在夸我。”

    正在说话间院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萧老爷子散步回来了。风君子赶紧起身到门口去迎接他也非常想见到这位传奇人物。萧老爷子的满头白在阳光下出银色的光芒而面色红润宛如婴孩看见他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鹤童颜这个成语。

    看见萧老爷子走了进来萧云衣上前道:“爷爷这就是上次来找你的那位风先生他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萧老瞪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风君子似乎看见了什么很稀奇的东西对萧云衣的话也不回答。风君子心里嘀咕:“这老爷子怎么了听说精神很好没有老年痴呆呀怎么这么看人?”萧老看的风君子心里直毛只好硬着头皮自我介绍道:“萧老我叫风君子是宋召南教授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确切的说和一件古怪的东西有关是宋教授介绍我来请教你的。”

    萧老还是愣愣的看着风君子突然问道:“你真的姓风吗?”

    风君子被问的莫明其妙:“是的我姓风……不对不对我不姓风。”

    萧云衣也莫明其妙:“风先生你到底姓什么?”

    风君子:“我姓徐风君子不是我的原名。”

    萧老还是莫明其妙的问道:“你家祖上都姓徐吗?”

    风君子:“太久远的我不好说但是向上七代的祖先在两百年间确实都姓徐名字我都知道如假包换。萧老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萧老:“风这个姓氏很少见我年轻的时候有一位师兄也姓风所以我问问。”说话间萧老先生的神态已经恢复了正常招呼大家又回到客厅里重新坐下。入座后萧老先生问风君子:“你说你带了一件很特别的东西让我看看东西在哪里?”

    风君子:“是一双象牙筷子我在这双筷子里听见了很多奇怪的声音没有办法解释所以来请教萧老。”风君子说话间将装着筷子的木盒取了出来。

    萧老还没有说话萧云衣插嘴道:“爷爷其实他身上还有更奇怪的东西呢你先看看这块玉佩是从他腰上解下来的我和爸爸还关于这块血沁的事争论了一番呢爷爷你看看这块血沁。”说话间萧云衣抢着将玉佩递给了萧老并且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父女间关于这块血沁的争论。

    萧老听云衣这么说伸手接过玉佩仔细端详。风君子看萧老认真的样子也觉得有点问题于是暂时放下了筷子。大约过了几分钟萧老开口道:“新红你说的血沁从化学的角度也许有道理但这块玉上的血沁不可能是你说的什么三氧化二铁或硫酸亚铁。因为据说千年古玉才会有血沁所以才显得珍贵但是这块玉看来不是什么太古老的东西民国的样式历史不过百年恐怕年纪还没我大埋藏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生你所说的那种反应的。”

    萧院士听父亲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那恐怕就是玉本身的杂质了。”

    萧老摇摇头:“这是块翠玉照说不会有这种枣皮红的纹路。这种斑纹不是玉原来有的颜色确实是后来形成的玉沁。”

    萧云衣:“那就是真正的血沁了。”

    萧老:“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照说只有几十年的玉是不可能有血沁的但确实是血沁而且这不像是人工做上去的。根据民间传说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块玉原先的主人曾经生过不寻常的事情或者是怨气太重或者是有什么冤情死后身体虽然已经腐朽但是精神不散凝结在饰物上化为血沁。”

    萧院士:“爸你说的太离奇了这些没有根据的事情你最好少讲别把年轻人都教坏了。”说着瞪了萧云衣一眼。

    萧老叹了一口气:“新红你说的对这种传说确实是过于离奇了你们没必要相信但是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你的方程式能够解的出来的。风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块玉原来的主人是谁?你怎么得来的?”

    风君子见萧老爷子语气诚恳也不好隐瞒将自己得到这块玉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萧老听完后说道:“看样子这件东西与你有缘你戴在身上应该没有关系世界上的事情都有前因后果你将这块玉从你那个朋友那里拿来对她也许是好事。鬼神虚妄的东西在这里就不要多说了这块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以后自己就会知道的。我现在看看这双筷子这双筷子又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又将自己在夜晚静坐时听见奇怪的声音后来又现声音来自这双筷子的前后过程和萧老讲了一遍。风君子说完后萧院士和萧云衣都瞪大眼睛充满疑问似乎对风君子所说的事情非常好奇萧院士的好奇中带有几分不信萧云衣的好奇中带有几分兴趣。

    风君子说完后等萧老先生说话但是萧老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坐在沙上一动也不动。几个人都在那里等萧老睁眼睛到后来还是萧云衣实在等的不耐烦了伸手去推她爷爷萧老突然说话了:“你说的声音我也听到了是不是海浪声、枪炮声、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

    风君子:“一点不错萧老先生确实不简单就这样坐在沙上一闭眼睛就可以入定境。”

    萧云衣听风君子这么说也好奇道:“需要入静吗?那我也到书房去试试。”

    萧老睁开眼睛道:“云云你不要胡闹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恐怕也听不到。”

    萧云衣:“关系?难道这双筷子和爷爷你有关系吗?”

    萧老:“我觉得很眼熟似乎什么时候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看样子确实是上了岁数了。”

    风君子:“那么这双筷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偶尔碰到了拿它的人。”

    萧老:“我刚才已经说过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但是需要你自己去现。这双筷子是一个日本女人的那么你就要问她为什么千里迢迢带这么一双筷子到中国来她想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风君子想起了自己曾经失忆的那个晚上好像他已经问了桃木铃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想说自己这段经历所以又问道:“如果这双筷子的主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老:“你如果要找什么东西先要知道这件东西在什么地方总之和滨海的历史有关。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不应该来问我而应该去问她那个住在你家里的日本女人。”

    萧云衣:“什么日本女人风先生刚才并没说这个呀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拿着这双筷子的日本女人确实就住在我家里萧老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问她吗?”

    萧老:“你应该帮她不过现在好像你已经在帮她了你应该搞清楚她想去的地方或者这个地方她已经去过了。”

    风君子突然想起了桃木铃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要去的地方就是黑龙井也就是今天的龙王塘。他又想起了前两天在林真真家听见一家五口人突然都得了白血病死亡的怪事也生在龙王塘的金沙村。于是说道:“她想去的地方是黑龙井她已经去过了。”

    萧云衣:“黑龙井在哪儿?”

    萧老:“黑龙井就是现在的龙王塘风先生你应该去一趟。等你有了什么现别忘了回来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一声我可能还有一件东西给你。”

    萧老的话说的风君子有点莫名其妙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萧院士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风先生也许你可以去找一个心理学家问一问我认为有时候心理暗示可能导致同样的幻觉包括你和我父亲的听觉。”

    风君子心中好笑他家里就住着一个心理学博士恰恰是这个心理学家带来了这么多问题看样子萧院士没劝他去看心理医生已经够客气的了这恐怕还是碍于萧老爷子的面子。

    告辞的时候萧老爷子居然起身非常客气的将风君子一直送到大门口风君子出门的时候突然转身问了萧院士一句:“萧院士你听说过苌弘化碧吗?”

    萧院士被他问的一愣不知道怎样回答风君子已经走远了。萧老先生看着风君子的背影目光又有点呆口中喃喃道:“像太像了。”

    萧云衣在一旁问道:“爷爷他长的像谁呀?”

    萧老:“不是长的像但举止和神态简直就是一个人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人你们不可能见过的他比我大四岁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应该九十了。”

11 何处古井缚苍龙

    平游港位于滨海南端三十公里外的海边。滨海地处一个狭长的半岛地带东西两面都是海向南延伸到平游港之后仍然是大海。龙王塘地处滨海市与平游港之间半岛6地的最狭窄处东西海滩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一公里这里原本只有一个小渔村经过几十年的展形成了一个规模较大的集镇。滨海多山半岛地形也是绵延的山脉伸入大海形成的在龙王塘附近的山地有两个不知道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传说。

    第一个传说是关于一口古井的。龙王塘附近的山上有一眼井井中有铁链铁链下面锁着一条黑龙。类似的传说在中国并不是滨海所独有云南、山西、河南、北京等地都有古井锁龙的传说而风君子幼年时也曾经见过不止一口带着铁链的古井为什么井口会带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伸入地下现在很多人并不清楚。

    就在不久前北京地铁五号线雍和宫站施工时挖出一眼古井北京市民纷纷议论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北新桥锁龙井。关于北新桥古井的传说是这样的:这口井直通北海眼有铁链锁住一条龙在井下镇住风水。在日军侵华占领北平期间日本兵曾想把这口古井中的铁链拉出来看看究竟结果铁链拉了一条街还没有拉完却从井底下出怒吼的声音同时井中黑水翻腾日本宪兵吓的不敢拉了。

    风君子注意到北京的这个传说那是因为传说的内容几乎和滨海龙王塘古井的传说一模一样。据说在三十年代日军占领期间也曾有日本兵找到龙王塘古井想看个究竟拉铁链的时候生了同样的事情结果日本兵向井中丢了几颗手雷但是手雷落到井中没有爆炸。一怒之下的日本兵用石板盖住井口并且堆土彻底封死了这口井所以现在这口古井已经找不到了。

    北京和滨海的传说内容是如此接近而全国各地又有不少类似的古井风君子为此专门请教过他的朋友滨海财经大学的教授、著名的民俗学家宋召南。据宋教授分析所谓民间传说大多有历史事件作为依托但是在流传过程中可能生时间地点的变化也就是说很可能历史当中生过日本兵拉古井铁链的事件这个事件后来成为了北京或滨海等地民间传说的来源。

    关于龙王塘的第二个传说是地下迷宫。滨海的海滩是典型的礁石地形巨大的山岩上被海水冲刷后留下很多大大小小的裂隙和孔洞。据说龙王塘附近山上的裂缝里有一条绵延的通道弯弯曲曲延伸三十里可以穿过整个半岛走到半岛另一端的海滩。

    不久前有渔民在龙王塘附近的海边山崖上现了一条很长的裂缝也有记者带着工具进裂缝探察向里走了三十多米就因为裂缝太窄而无法通行最终没有任何结果。这件事情还上了滨海当地的几家报纸风君子当时没有留意现在都想了起来。

    上面这两个传说是风君子讲给桃木铃听的。风君子讲的时候桃木铃一直没有说话瞪大眼睛仔细在听。直到风君子讲完喝了一口水桃木铃才问道:“风君子你说的这个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吗?我指的是那口古井。”

    风君子:“我有一个专门研究民俗的朋友他说这个传说有可能是历史上存在过的真实事件而且这个真实事件就生在滨海的龙王塘。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日本占领期间将龙王塘这个地名改做了黑龙井而黑龙井就是传说中那口锁住黑龙的古井。”

    桃木铃:“为什么传说中的古井总和日本军人有关呢?在滨海是这样在北京也是这样难道你们中国人自己就不好奇没有人去拉过那些铁链吗?”

    风君子:“也不是这样在河南也有这样一口古井也有同样的传说但是拉铁链的人不是日本兵而是红卫兵。事情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当时红卫兵破四旧拆毁了当地的一所大禹庙还想把庙中一口古井里的铁链拉出来结果生了和上面两个传说中一样的事情。”

    桃木铃:“红卫兵?破四旧?这是哪一支军队?你们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土上也做过和日本军人一样的事情吗?”

    风君子一时语塞知道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也就懒得解释:“咱们就别想别的问题了关键是黑龙井这口古井和你到龙王塘的目的是不是有关?”

    桃木铃:“我到龙王塘只是想找一些老人看看有没有人曾经见过这双筷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刚才讲的传说。”

    风君子:“那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桃木铃:“到你家的第一天晚上我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吗?”

    风君子:“可惜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全部忘记了真的那天晚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风君子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

    桃木铃听了风君子这句话似乎一点也不吃惊而是很平静的说道:“风君子君真的很抱歉不过你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问的我想你不会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吧?”

    风君子哭笑不得自己答应过桃木铃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桃木铃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此时桃木铃又接着问道:“你拿着这双筷子去见那位老先生究竟有什么收获?”

    风君子:“萧老先生等于什么也没说他要我自己去龙王塘看一看还说应该问你才对。”

    桃木铃:“这位老先生是个好人他也让你帮我。”

    风君子面对这个自己心里想什么都能知道的奇异女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刚刚确实想到萧老先生为什么要自己帮助桃木铃而桃木铃就已经说了出来。他心中又想该怎么帮她呢?难道真的要去龙王塘看一看看什么呢?那口古井吗?古井恐怕是找不到了对了龙王塘不是刚刚生了一件奇怪的全家五口死亡案吗?风君子刚想到这里就听见桃木铃的声音在耳边说:“你要陪我一起去龙王塘吗?也许从别的事情能找到什么线索。”

    风君子:“不是我陪你去你最好呆在我家里别出去别忘了你现在是躲避跟踪者我会找人陪我一起去的。”

    桃木铃顺从的点了点头。风君子也现了桃木铃的一个优点:虽然她似乎常常能够看透人心但是却很自觉的不违背他人的心意。刚才的事情如果换了林真真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吵着嚷着要跟着一起去的。

    风君子还在胡思乱想桃木铃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不要介意那天晚上你忘记了什么事情我有一种感觉你好像忘记的事情有很多有很多埋藏的回忆需要慢慢的找回来。”

12 是非难问谁人错

    “常武你就找个机会陪我去龙王塘一趟反正你有车。”

    “我们单位的车是执行公务用的怎么能跟着你瞎跑。”

    “那你就去龙王塘执行公务好了有五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算大事吗?”

    “没人报案医院已经诊断是白血病现在人都火化了你是想让我找领导骂吗?”

    “反正陈年旧案那么多就没有什么别的案子线索牵扯到龙王塘吗?找个借口不就得了。”

    “不行!”

    “那好既然你不答应那么你要调查的那个汉豪洗浴中心的案子我也不帮忙了你自己每天去卧底泡桑拿去吧(关于此案详见下部”神女心”)。”

    “风君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会讨价还价。我找一辆车借给你得了。”

    “我又不会开车我不仅要借车还要借人有你常武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司机兼保镖。”

    ……

    和风君子一起到龙王塘的不仅有常武还有常武他们刑警队的另一位女警官袁晓霞。风君子说的没错常武他们局里积压的案子很多也有关于龙王塘的。这位袁警官本来是龙王塘派出所的干警后来调到了甘泉分局刑警队。能从乡镇派出所调到市区分局看来家里的关系也不一般。风君子一开始没记住袁晓霞的名字但他早就听说常武他们队里有一朵警花今天终于见到真容了。袁警官身材挺拔英气中带有几分清秀也不愧警花的称誉。

    到龙王塘之后风君子找机会将常武拉到一边悄悄的问:“常大队很潇洒呀出来管闲事还要带一位警花mm陪着你跟她什么关系?”

    常武:“你胡说什么她家就住在龙王塘。平时队里工作太忙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听说我要到这边来办案顺道也回家来看看有什么不可以吗?”

    风君子怪怪的笑:“那就更不对了我看是变着法子把你带回家来见父母她的爹妈和林真真家里的老俩口有点像啊。”

    两人正说着话袁警官走了过来:“原来你们俩在这瞎逛快到我家吃晚饭吧我爸妈今天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

    风君子坐在离海不远处的小山坡上静静的看着前面一片碎石满布的海滩。自言自语的说:“这地方好险恶。”

    坐在一旁的袁晓霞奇怪的问:“山不高水不深有什么好险恶的?”

    风君子:“我说的是风水此地的山势像是一条龙走到这里困天顿地是绝处啊。”

    袁晓霞:“原来你还研究这个听说你给常武当线人帮他调查一家洗浴中心的案子你们都去干什么呀?”

    风君子:“泡澡或者泡小姐不过常警官是很规矩的我会看着他如果他有什么违反纪律的行动我以后及时向你汇报对了为了汇报方便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袁晓霞:“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给你打过去……你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什么事都懂?”

    风君子:“不好意思我的本职工作是一名证券分析师。”

    袁晓霞:“哦!原来你是搞股评的呀”语气中明显有了三分不屑接着说道:“你们这些搞股票的不要太熊人啦。”

    风君子有点尴尬:“股市不好是事实但这不是我的错袁警花你也炒股吗?”

    袁晓霞:“我也炒股被套的很厉害前不久我又补了一些钱因为国务院有利好政策出来叫什么‘国九条’人们都说股市行情又要来了。”

    风君子:“你说的是《国务院关于推进资本市场展的若干意见》2oo4年2月初出台的这段时间股市涨的还不错不过我建议你现在把股票都卖了吧。”

    袁晓霞:“为什么?见顶了吗?不会这么快吧?不是有政策利好吗?”

    风君子:“有比这更大的政策看最近的动态了吗?很明显宏观调控要开始了。最近银行又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股市中德隆系终于挺不住垮台了上个礼拜我有一个做营业部经理的朋友莫明其妙潜逃了。从大到小一系列事情给人的感觉都很不好。”

    袁晓霞:“这都哪跟哪啊宏观调控跟你朋友逃跑有什么关系?报案没有?”

    风君子:“这种事情不会轻易报案的牵涉到的资金和人员太复杂了顶多报个失踪。”

    袁晓霞:“那就不关我们警察的事了你刚才说政策动态怎么了?”

    风君子:“最近看报纸吗?江苏铁本事件知道吗?地方上几百个亿的钢铁项目说叫停就叫停了中央有意在控制投资过热。”

    袁晓霞:“钢铁项目?钢铁类上市公司业绩都非常好啊听说滨海钢铁集团今年经营的也很不错。”

    风君子:“是很不错”突然话题一转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扫黄打非吗?”

    袁晓霞被问的莫明其妙不知道风君子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只听风君子接着说道:“老百姓有一种说法叫作‘扫黄扫黄保驾护航’听说每次扫黄行动打掉的娱乐场所都是那些傻乎乎的老板开的。这种行业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上面没人是不可能的都和大大小小的领导有关系所以扫黄打非打掉的是有背景的关系户的竞争对手让娱乐行业中的骨干企业能够更好的展你明白了吗?”

    袁晓霞笑了:“我听明白了不过我们警察的扫黄可不全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此时远处传来常武的声音:“风君子晚上找我们警花谈扫黄你小子就没有别的爱好吗?”说着话常武走上了山坡:“我转一圈没什么现风君子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风君子:“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现……警花同志你不好好呆在家里陪父母陪我们来淌这个混水干什么?”

    袁晓霞:“这户人家我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我也住在这附近也算是邻居一家人待人不错没想到会生这种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太阳早已落山海边的空气很好天上的星星甚是明亮。星光倒映在波动的海面上反射出点点奇幻的色彩空气中没有风只能听见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坐在山坡上欣赏的是很美好的夜景。但是风君子不是来欣赏风景的常武也不知道他究竟坐在这里想看到什么难道想看到那一家人的鬼魂吗?

    只听风君子问袁晓霞:“那一家人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袁晓霞:“是的他们是渔民那边高一点的滩地上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的船平时就停在这片海滩上附近的村民彼此住的都比较远靠海讨生活就是这样。”

    风君子又自言自语说:“要是那个小姑娘萧云衣在这里也许会有什么现她自称眼力不同于常人。”

    常武好气又好笑:“你又碰见什么高人了?眼力不同于常人?难道你说的这个小姑娘能看见鬼吗?”

    说话间天空飘过一朵厚厚的云挡住了头顶上星月的光辉四周暗了下来远处莫明其妙吹来了一阵海风三个人的身上都有了一点寒意。风君子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常武忍不住说道:“没什么现我们就回去吧不要把袁警官给冻着了海边的晚上很冷的。”

    袁晓霞:“我没关系但是你们要坐到什么时候呀?”

    这时就听见风君子突然惊呼一声睁开眼睛说道:“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看见鬼了?”另外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是鬼你们也能看得见照我说的试一试仔细的盯着那片海滩目光不要移动过一分钟突然闭上眼睛告诉我看见什么了?”

    常武和袁晓霞都照风君子说的试了一遍结果两人都点头道:“闭上眼睛眼前有几个白色的光点……看上去是海滩上有什么东西在光形成了视觉残留……刚才去海滩边看过那是几个水泥墩子没什么特别的。”

    风君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几个水泥墩子能出荧光白天看不出来刚才星光很亮的时候也看不明显但是有云遮住了星光就被我们现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

    “这种水泥墩子是用来系船或者绑杆子晒渔网用的附近很常见。做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用柴油桶灌上水泥等水泥凝固了再把柴油桶敲掉就可以了。”袁晓霞站在水泥墩子边对常武和风君子介绍。

    风君子摇摇头:“这几个水泥圆柱表面这么光滑不是柴油桶浇出来的好像是用专门模具做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似乎听说过这种东西……怎么想不起来了最近我的脑袋似乎出了点问题总有事情想不起来。”

    常武在一旁说道:“怎么做的倒不重要关键是为什么会出荧光呢?而且这种荧光又这么淡几乎不能察觉。”

    风君子用手抚摸着水泥柱喃喃道:“黑暗中的荧光……”说到这里他突然像被蛇咬了一样猛一缩手向后倒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但风君子似乎顾不得狼狈大声招呼另外两人:“离开这里快点离这里远点!”

13 祸从口出辱自咎

    “水泥在黑暗中会光那是因为其中含有强烈的放射性物质。”

    说话的时候三人已经回到刚才坐的山坡上风君子还在微微的喘息。常武问道:“这就是那一家五口人的死因吗?”

    风君子:“很有可能你知道居里夫人是怎么死的吗?死于长期接触放射性物质导致的恶性贫血。这种症状有可能和白血病很类似。但是医院为什么会检查不出来呢?”

    袁晓霞说话了:“就龙王塘镇的医疗条件不说也罢这一家人也去不起市里的大医院。再说平头百姓得病死了除了风先生这种好管闲事的人以外恐怕也不会有别人来关心。”

    常武:“风君子你确定那是放射性物质吗?究竟是什么东西?”

    风君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处理过的核废料。”

    袁晓霞:“核废料怎么会是水泥?”

    风君子:“不是水泥是浓缩的废水以及处理后的残液这种液体是不能随便倒的核武工厂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核电站一般是用水泥固化处理这几个水泥墩子很可能就是水泥固化物。”

    袁晓霞:“风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风君子没有回答常武在一旁说道:“风君子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秦山核电站在那里工作了一年半时间直到现在他的人事关系还在浙江呢。”

    袁晓霞点了点头又问:“这种水泥固化物一般怎么处理?”

    风君子:“放射性衰变期非常长一般都是找个没人迹的地方永久性深埋。”

    袁晓霞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了?”

    风君子:“一点不错中国还好说有些国家确实处理起来成本非常高。”

    常武插话道:“世界上都有哪些国家有这种东西?”

    风君子:“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果说核电站中、美、俄甚至巴基斯坦都有但是核电比例最高的应该是法国和日本……”

    “你们是什么人!”三人正在说话间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五六条人影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手里似乎还操着长短家伙向风君子他们围拢过来。

    风君子眼皮也不抬站起身阴阳怪气的答道:“我们是来看风景的这海也不是你们家挖的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这么说话不是风君子一贯的风格今天他表现反常。

    “少跟老子油嘴滑舌大半夜跑这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偷什么了?让我们搜一搜。”

    “搜什么搜闲的没事回家自摸去不要找不自在。”还是风君子在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他的胆子特别大。

    风君子的话似乎激怒了那几个人有两三个人凑过来就要动手风君子突然说了一句:“都别动谁动谁先倒霉。”那几个人果然都乖乖的不动了风君子抱着胳膊转身就见后面的常武和袁晓霞一左一右都一声不响的拔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在夜色中闪着阴冷的光。

    “早就知道你们都揣着家伙来的”风君子有点得意的说转身又狐假虎威的喝斥道:“现在我一个一个的问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不问的时候不要罗嗦……你先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附近养殖场看海的。”

    “哪个单位的?”

    “我们不是哪个单位的我们是劳改大队的过两年就要刑满释放了。”

    “那现在怎么就跑出来了?”

    “是海产养殖场的老板花钱雇的我们劳改队让我们来的。”

    “谁叫你们到这边来管闲事的?你看我们的样子像偷海参的吗?”

    “刚才有人打电话给老板说有三个人到海滩上来偷东西现在在这边的山坡上分赃我们就过来了。”

    “你那边那个个子最小的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政府我叫周大河是滨海市平游劳改农场的。”

    风君子问到这里回头看了看常武和袁晓霞袁晓霞说道:“你们滚吧。”几个人如蒙大赦转身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风君子:“你们带着枪出来不怕违反纪律吗?”

    常武:“你知道我们的纪律吗?现在是在执行任务。”

    袁晓霞:“怎么你要去我们队里告状吗?不要忘了今天可是帮你。”

    风君子:“你怎么放他们走了也许这几个人身上能查出什么线索来。”

    袁晓霞:“他们说的是实话确实就是附近养殖场的看海人有两个人我还很眼熟你问不出来什么的。”

    风君子:“看样子这些人的突然出现一定和那些水泥墩子有关……咦?……那几个水泥墩子怎么不见了好快的动作。”

    常武:“看样子有人盯上我们了刚才这出戏是转移视线有人趁机将那些水泥柱弄走了。”

    风君子:“赶快报案吧。”

    袁晓霞:“报什么案我们就是警察。”

    风君子:“那赶紧向局里汇报吧。”

    常武:“怎么汇报?你有证据吗?现几个可疑的水泥柱一转眼又不见了?虽然我知道问题很严重但是我们领导会骂我是白痴的。”

    风君子:“那些水泥柱就是证据……没有了……没关系放射性物质的特点是有残留的在这个海滩上肯定还有放射性残留可以检测出来。”

    常武:“你不知道我们的立案程序这件事情恐怕很难办弄清楚了才能调查刚才那些人的手段不简单弄不好我们带着人再来的时候整个海滩上的碎石头都能被换了一遍能干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有些事情是你难以想象的。”

    ……

    常武猜的没错第二天早上风君子再来到那片海滩的时候现有明显的被人整理过的痕迹似乎这一大片鹅卵石都让人挖走了重新换过一片碎石。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海滩上的碎石因为海水的冲刷都是没有棱角的哪怕是碎玻璃片经过几天时间都会被磨的光秃秃的而现在的石头显然刚刚被人铺在海滩上。

    ……

    第二天回去之前风君子一定要请常武和袁晓霞吃顿午饭以表示谢意。袁晓霞告诉他们龙王塘镇通往平游港的国道边有一家经营野味的餐厅非常有特色人气也很火爆。

    这家餐厅的生意果然非常好虽然地处偏僻但是餐厅外却停满了挂各种牌号的小车。风君子他们到的时候包厢已经全满了三人在大堂里好不容易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点菜的时候风君子现这里的主要菜式都是野味而且都是珍稀的飞禽连猎隼的肉都可以吃到很奇怪的问袁晓霞:“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袁晓霞摇头答道:“滨海半岛的山地是候鸟迁徙的栖息地附近就有一个鸟类自然保护区保护区里到处挂的是偷猎者的捕鸟网附近很多山民都在保护区里偷猎飞禽这家饭店有自己的进货渠道。”

    风君子:“那你们是警察难道就不管吗?”

    常武答道:“我们是管重案的刑警这是其它部门的事随便插手不好。”

    袁晓霞:“当地执法部门集中打击了几次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杜绝我今天来也是想再看看是不是仍然如此回去后我会向有关部门反映的。”

    风君子叹息道:“这就是经济利益至上的后果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只要有人肯到这里花钱吃野味偷猎现象就很难杜绝你所说的有关部门有时候恐怕也起不到好作用……今天虽然是我请客但是我想从我们自身做起不要点这些野味你们二位不反对吧?”

    ……

    这里的食客看上去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举止还算文明虽然大厅里人很多交谈的声音并不大——只有一桌客人例外。离风君子他们不远处有六个人点了一桌野味一边喝酒一边用很大的声音在说话。他们说的话风君子一句也听不懂叽哩哇啦的好像是日语。

    风君子不懂日语他知道常武也不懂日语但是看袁晓霞的神色似乎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袁晓霞竖着耳朵在听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常武问道:“小袁你给我们翻译一下那几个日本人到底在说什么?”

    袁晓霞皱着眉头:“不是什么好话不知道就算了。”

    她这么一说风君子反倒更感兴趣了:“好话坏话听了才知道你就告诉我们吧。”

    袁晓霞:“他们在说这里的野味有一个人问为什么会在保护区旁边有饭店卖野生动物另外一个人说中国人对待动物没有同情心这和他们对待他们自己的同胞是一样的还说在这个国家里由人为的灾难经常导致令人震惊的损失但是导致灾难的人却常常不会受到惩罚甚至从灾难中获得利益。”

    风君子也一皱眉:“还有呢?”

    袁晓霞:“还有一个人说中国人在贫穷的环境下生长并且缺少应有的教育很多中国人不懂得优雅的举止和基本的礼貌就算他们有了钱之后仍然如此他们在青少年时所受的教育就是如何说谎并且从他人那里索取。很多中国人去了日本之后就不想再回国而这个国家的人对这些人是羡慕而不是指责……”

    “***这些小鬼子也太猖狂了!”常武坐不住了。

    “常队注意纪律不要冲动。”袁晓霞在一边提醒。

    常武怒道:“我今天穿的是便服。”

    袁晓霞:“不要忘了我们身上有枪。”

    风君子:“有枪又怎么了?”

    袁晓霞:“这种场合一旦起了冲突枪走火或者被人趁乱抢走就麻烦了。”

    风君子:“我原来只知道带着枪很威风原来枪有时候也挺碍事的。常武你先别冲动听听他们还在说什么。”

    袁晓霞接着翻译道:“中国人声称他们在道德传统上的优越性但是却不懂得生命和生活的意义相反他们更沉迷于物质上的享受这一点要远远过物质更丰富的西方。中国人总喜欢吹嘘中国的美食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动物本能那点可怜的**上这是中国人仅有可吹牛的资本了。大多数中国人并不懂得‘精神灵性’和‘自由信仰’以及‘心智健康’的概念。像猪一样吃了再拉出来就是很多中国人的生活。”

    风君子摇头道:“这就是胡扯八道了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吃野味还要满嘴不干净……袁警花我现你的文采非常好是研究中文的吗?刚才这一段文字是很难翻译的而且你能翻译的这么出色我想那几个日本人说的原话一定没有你这样的文采。”

    常武气哼哼的说道:“风君子你这个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拍美女的马屁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风君子:“君子闻过则喜我是中国的君子干嘛要生气?再说鬼子的有些话还是有一腚的狗屁道理。袁警花他们是干什么的?”

    袁晓霞:“听说话好像是做投资生意的刚才有人说在中国计划失调和重复性投资很容易造成生产过剩与浪费这是政府和官僚行为干涉的结果。既有权又有钱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事实上在中国金钱一直伴随着权力金钱与权力所诞生的**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和人们的生活方式中国历史有多久这种现象就有多久。”

    风君子叹息道:“很尖锐但是太偏颇。常武你知道狗在什么时候把一个人观察的最仔细吗?”

    常武:“什么意思?”

    风君子:“是狗想咬人的时候总要找一个弱点攻击。虽然有时候这条狗看的很仔细但是狗眼毕竟是狗眼只能看见黑白的而不是彩色的世界。”

    常武:“我可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小袁你替我拿着枪。”

    袁晓霞答道:“常队要不我把枪给你我在警校也练过。”

    风君子赶紧一把拉住两人:“二位不要着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常武:“什么好戏?”

    风君子神神秘秘的一笑:“你就以为我真的不生气吗?但是今天用不着我们出头那几个小鬼子马上就要倒霉了。”

    风君子话音未落就听那边桌上一个正在夸夸其谈的日本青年突然出一声惨叫捂嘴趴在了桌子上。原来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支筷子不偏不倚正打在他的大门牙上。这支飞来横筷力道不小如果仔细观察桌上还落着半截门牙。

14 先人遗风尚在心

    突然飞来的一支筷子似乎把这一桌人都打懵了。大约顿了几钞钟有一个人大概是反应过来了站起来冲着四周叽哩哇啦的大叫大嚷不知道在说什么。此时餐厅中其他人都停下了筷子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几个日本客人。

    站起来的那个人正在大叫大嚷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根筷子。这根筷子是在他张嘴的时候被什么人扔进去的他闭嘴的时候嘴里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可能是咯了牙或者咬着了自己的舌头吐出筷子时口水里带着血丝。

    没人看见这根筷子是怎么跑到他嘴里的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一言不。此时突然听见一个人的哈哈大笑声风君子突然鼓着掌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笑道:“好好好!”

    那几人正在四处张望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看见风君子站了出来自然就认为暗算的人是他。只见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年轻男子大吼着冲了过来这回他说的是汉语:“你神(什)们(么)人。”

    然而他还没有冲到桌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飞来了暗器这回筷子不是一支而是一双分别打中了他左右环跳这人双膝一软扑通跪在风君子面前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料仍然双腿酸软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如是者三。刚才还只是风君子一个人在抚掌而笑现在整个餐厅都轰的一声笑开了。

    这时候那几个日本人也看清楚了暗处偷袭的人绝不是风君子这一桌上的。面对着神出鬼没的筷子他们也觉得心里害怕了。上来两个人扶起跪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几个人嘀咕了几句相拥着向门外走去样子甚是狼狈。此时袁晓霞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麻搭噢嘎癞哈拉姨妈塞!”

    风君子虽然听不懂袁晓霞在喊什么但也能猜到于是他也大声喊道:“老板!有人想吃白食没给钱就想跑!”

    这几人才想起还没结账又跑到柜台去付钱。这功夫风君子对常武耳语几句两人趁机溜出了门不知道去干什么。几个日本人结完账急急忙忙的走出饭店出门的时候有一个人和门外进来的常武撞了个满怀常武说了声对不起风君子也跟着走了进来。

    ……

    六个日本人抱头鼠窜而去之后餐厅里又恢复了平静人们还在小声议论刚才所生的事情。但是风君子却笑咪咪的走到了一张桌子旁边。这张桌子边只坐了一名年轻男子桌上放着一菜一汤一碗饭一瓶啤酒那人见风君子走过来也不答话埋头只顾吃自己的东西。风君子笑着说道:“这位老兄好功夫不过你好像应该赔饭店两双筷子钱。”说话的时候常武和袁晓霞也都走了过来。

    年轻人这时候才抬起头:“这位先生好眼力呀。”他又看了看常武:“这位先生是会家子也是习武之人。”他又转头看了看袁晓霞:“这位小姐也练过有点根基。”最后又对风君子说:“但是这位先生似乎是精华内敛居然能识破我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风君子笑了:“我不是什么真人也没什么精华可以内敛因为我根本什么都不会。我身边这两位倒还真练过武至于我的眼力恐怕就比不上令妹萧云衣了。”

    年轻人听见风君子说萧云衣的名字也吃了一惊这才站起身来问道:“原来你们认识我妹妹。”

    风君子:“见过两次面我还见过你爷爷和你父亲。我上次去你家看过你们全家的照片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总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你是谁。”

    ……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萧老爷子的孙子萧云衣的哥哥萧正容。前文提到过萧正容从小跟在爷爷身边习武功夫自是不凡没想到用筷子做暗箭居然也能如此神奇。大家都是年轻人彼此自我介绍一番之后感觉都很投缘于是并坐一桌在一起谈论起来。萧正容和他爷爷一样是行伍出身军校毕业现在是平游港海军基地里的一名少校军官。萧正容今天到龙王塘镇有事不料在吃饭时碰到这一出军队也有纪律穿着便服也不可以随便打架但是萧正容身怀绝技不动声色的收拾了刚才那几个不像话的日本人。

    常武和袁晓霞以前也听说过萧老爷子的大名今天亲眼目睹了萧老爷子传人萧正容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说了不少仰慕的话。几人聊了一会儿萧正容突然对风君子说:“我妹妹这几天经常在家里说起你说你这个人与众不同看样子确实有点特别刚才你偷那个日本人的钱包干什么?”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早就知道逃不过你的法眼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想知道那伙人的来历。”说着话掏出一个钱包放在桌子上对常武调侃道:“警察叔叔我捡到个钱包现在交给你你们都做证明我什么都没动麻烦你找到失主还给他我就想知道失主是什么人报酬就不要了。”

    这回轮到袁晓霞吃了一惊:“你们两个刚才出去就是为了堵在门口掏钱包吗?”

    袁晓霞猜的不错刚才风君子和常武耳语几句出门演的就是这出戏。结账的那位日本客人付完钱后顺手就把钱包放在西服的侧兜里在门口“不小心”撞到了常武一旁的风君子顺手就给拿了出来。这一系列动作袁晓霞没看清却都落到了萧正容的眼里。

    风君子笑着回答:“不错就是掏包我和你们常队长不是第一次配合干这种事了不过上一次是我掩护他动手这次动手的人是我。”

    常武:“小袁别听他胡说八道。”

    风君子:“上次在湘菜馆是谁掏林真真的钱包了?”

    袁晓霞:“常队林真真是谁?……”

    这几个人纠缠不清一边的萧正容问道:“你为什么对这几个人的来历感兴趣呢?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继续纠缠吧?”

    风君子:“因为其中有两个人我认识他们曾经跟踪过我一个朋友。”

    风君子刚才确实认出了那一伙人中有两个就是那天在街上跟踪桃木铃的人。风君子今天心中落下了另外一块大石:原来自己的记忆力没什么问题不仅没问题而且还相当好认出了那两个日本人而且还通过一张照片认出了萧正容。

    常武收起了钱包众人都对风君子刚才说的事情很感兴趣纷纷寻问是怎么回事萧正容也说道:“听我妹妹说有个日本女人住在你家里你到龙王塘来也是和这个日本女人有关甚至连我爷爷都牵扯进去了究竟是什么事?”

    风君子本不想提桃木铃的事情在众人一再追问下也推脱不过将自己和桃木铃认识的经历简单说了个大概在座的其他三位听了惊疑不已。常武对风君子说:“上次拿着一双筷子找到龙王塘派出所的就是你说的这位桃木小姐吗?”

    风君子:“就是她你也不用好奇下个月就能见到她了。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你们队里和滨海师范大学要搞个心理学研究吗?美国来的专家就是她。”

    常武:“原来她住在你家里……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林真真的。”

    ……

    四月中旬以后股市走的非常不好几乎是没有阻挡的连续下跌。在这种情况下风君子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连几天他都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自己似乎是病了。早上起床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掉的有点多洗脸的时候觉得镜子里的脸色有点苍白上下楼的时候也觉得双腿无力。

    这一天晚饭时间风君子有气无力的对桃木铃说:“木头我似乎是病了但是却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总感觉不舒服。”

    桃木铃:“去医院看过了吗?”

    “检查了一遍医生说我所有器官都正常可是我就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桃木铃看着风君子的眼睛突然笑了。风君子有点不高兴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吗?”

    桃木铃:“我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危险的东西?”

    风君子:“我接触过放射性物质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但是我还是有常识的那么短时间的接触没什么问题也没往心里去。”

    桃木铃:“你不是真的没往心里去你想想看你这几天的症状吧是不是都与放射病吻合?”

    风君子:“还真是你是说我得了放射病吗?”

    桃木铃:“你没病你的身体很健康医生已经这么说了。你的症状是心理反应你接触了放射性物质表面上并不在乎可是人的意识是很奇怪的。我问你你对你接触的放射性物质真的很了解吗?”

    风君子:“不了解只是推断而已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转眼又不见了。”

    桃木铃:“这就是病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种东西危害有多大你自认为没关系而已。可是你的潜意识里一直留着这个阴影不自觉的身体就出现了这些症状其实你这个人潜意识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否则你也不会听到筷子里的那些声音。”

    风君子:“原来如此那我怎么样才能好起来呢?”

    桃木铃:“这个简单你现在已经好了这就是心理的神奇之处你试着感觉一下自己还像刚才那么不舒服吗?”

    风君子:“咦!你说的还真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很快就会查出追踪你的人是什么来历了那天我在龙王塘碰到了他们其中的两个。”

    桃木铃似乎并不感到意外问了一句:“那些人是日本人对吗?”

    风君子:“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桃木铃:“我真的不知道这只是推测。你从龙王塘回来的时候似乎对我有莫名的不满我猜你是碰到了什么反感的人而这些人与我有关所以我就这么想了。你似乎对日本人在潜意识里就有成见。”

    风君子:“这不是成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是祖先遗留下来的记忆。”

    风君子以为桃木铃会反驳几句没想到桃木铃以平静的语气答道:“根据生物学家的研究动物能够保留祖先的记忆痕迹这种记忆痕迹甚至能追溯到远古。有人从基因方面提出解释但是证据并不充分不过不论怎么说这是一个事实。我说过你有需要找回的记忆我能感觉的到。”

15 血濡回魂惊暗夜

    (今天晚上去看电影无法七点按时更新。所以我决定四点半更新一章十一点再更新一章)

    这一天下班的时候风君子路过一家市顺便买点东西回家。市里花花绿绿的水果甚是可爱风君子不知哪来的兴致将各式各样的水果一样买了两个。在称重的时候市的服务员很不高兴阴着脸说道:“哪有你这么买水果的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后面还有那么多排队的。”

    风君子瞪着她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敢不卖吗?”

    服务员不说话了撅着嘴一样一样的称重包装风君子看她的表情象是有人欠了她十吊钱心里也觉得好笑。临走的时候突然他鞠了一躬对服务员说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动作和语气都是学桃木铃的。服务员望着风君子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十分滑稽。

    风君子拎着七、八斤重的东西回家桃木铃一开门看见这么多各式各样的水果高兴的就像现了什么宝藏拍着手就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叫着跳了起来。风君子心中纳闷:“难道她是从火星来的吗?水果有什么好稀奇的?”

    桃木铃晚饭吃的不多吃完晚饭之后就开始收拾那些水果。风君子买的都是一样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没什么好收拾的但是桃木铃就像雕花一样仔细料理。风君子在一旁坐着看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拿过桃木铃手中的小刀:“这种梨拿在手里啃最爽口了你干嘛要把它切碎成这么多小片呀梨是不能分着吃的简单削个皮就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也许是伸手的时候没注意风君子的手指不小心在刀刃上划了一下这把平时连厚纸都割不破的水果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如此锋利鲜血几乎是立刻流淌出来顺着风君子的手臂滴到了身上连衣服上也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一个小口子流了这么多血两人都吓了一跳。桃木铃赶紧道歉问风君子药箱在哪里。风君子按住伤口满不在乎的说:“一个小口子无所谓找什么药箱一会儿就没事了……你看血已经止住了。”

    桃木铃却很紧张找来了消炎药和纱布把风君子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半跪在他面前细细的包扎伤口。风君子目光正对着桃木铃如牙雕般精致的锁骨再往下通过微微敞开的衣领便是桃木铃裸露的前胸——她在家里居然没有穿胸衣!饱满的弧线尽收眼底在弧线的顶端随着桃木铃身体的动作隐约可见绛红色的乳晕以及小巧的凸起。风君子忘记了手指的感觉身体起了一些异样的反应。

    桃木铃低着头看不见风君子的目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突然变红了。她站起身来对风君子说道:“小心不要沾到水否则伤口容易感染的……你的衣服弄脏了赶紧换下来我帮你洗了。”

    两人说话时都没有注意到——刚才风君子指尖滑下的一滴鲜血正好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奇怪的是这滴血一沾到玉佩立刻消失了似乎被什么东西迅的吸收进去而玉佩上的那块血泌颜色也变的更加鲜艳。

    ……

    黑龙井金沙村。

    风君子现自己站在月色下的海滩上。没有风没有云眼前只有雄雄的火在燃烧整个村庄已经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他的感觉很奇怪自己的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空气中似乎有另一种力量推动着他向前行走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受。

    风君子穿过四处是火的村庄眼前有一样东西挡住去路白花花的粘满了暗红色已凝结的血块那是一串肠子。抬头看去一个两、三岁大男孩的尸体挂在树枝上男孩的肚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十字。风君子惊骇欲绝而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仍然在向前行走他突然现原来四周全是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仍在火中散出焦臭的气味。

    快走出村口的时候草丛中有一具尸体似乎还在蠕动风君子心中的恐惧难以形容然而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那是一名全身**的妇人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眼睛是睁开的用一种像是绝望又像是求助的目光看着他。风君子想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她的身体那是怎样一副凄惨的画面她就像被一群野狗轮流撕咬过一样。此时他听见了自己的叹息声然后看见剑光一闪这名饱受摧残的女子终于在最后的痛苦中解脱。

    此时风君子又突然现原来自己手中持着一柄剑剑身在月色下如一泓秋水映出暗青色的光芒剑柄金黄色的吞口上刻着两个篆字——天心。风君子持剑走出村庄俯下身似乎在地面上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有所现起身飞的向村后的山上奔去。

    风君子觉得自己身轻如燕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蒿草和树梢在脚下向后飞掠很快到了山谷的深处。风君子从树梢上落下来剑光一闪没入一个持枪人的后颈那人无声无息的倒地随后又跃上树梢向前飞掠。这些都是风君子不受意识控制的动作他只来得及看见倒下的似乎是一个穿着黄色军装的士兵好像是站在一棵大树后的暗哨他一路上刺杀了数名这样的暗哨终于来到山谷间一片开阔的空地上。

    风君子在空地上持剑站立然后他听见了自己说话的声音:“我来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空地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人持枪的士兵密密的将风君子包围在中央。风君子这才看清楚这些士兵的打扮和电影里看见的日本鬼子几乎一模一样——耷拉帽、黄狗皮似的军装、烧火棍一般的长枪。

    包围的士兵突然让开了一个缺口当中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后面有两个士兵架着一名女子。这女人衣服已经破碎看不清是什么样式但是月光下看见她的脸让风君子大吃一惊桃木铃怎么会在这儿!风君子再仔细一看原来那不是桃木铃只是五官极像而已。这女子的面颊明显比桃木铃消瘦年纪也大了一些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此时听见那名军官开口说话:“风三爷你果然守信用但是你很愚蠢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风君子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是的我很愚蠢居然会希望你们能守信用我刚才从金沙村来那里的村民已经全死了为什么?”

    军官:“愚蠢的支那人大日本皇军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放过他们吗?他们的死是为了神圣的事业在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已经做好为天皇献身的准备你应该为今天你能死在这里感到无上的荣光!”

    风君子:“疯狗!你们既然挟持了青叶女士为什么又要用整个金沙村村民的性命来要挟我?”

    军官:“你太天真了金沙村的村民无论如何都要死凡是在这个秘密周围的人都要死你来不来都一样。”

    这时军官身后那名叫青叶的女子说道:“风爷你真不该来。”

    风君子:“青叶你不懂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然只是个草寇也知道该做什么。”

    军官:“别废话了地图拿来了吗?那双筷子呢?”

    风君子:“我真的那么天真吗?你以为我会把东西还给你吗?”

    军官:“你应该知道我们会对不守信用的人怎么样。”

    风君子:“你也配跟我谈信用?告诉你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军官:“你想一想青叶女士你死之后她会怎么样。”

    风君子:“她的命运早就决定了这是躲不掉的其实你也一样。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给我们陪葬!”

    这段对话是风君子与军官之间的但是风君子本人的意识却被禁锢在身体中动弹不得他听见的似乎是另一个灵魂的声音。对话进行到这里突然终止风君子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一扬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打在青叶的左胸青叶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呻吟倒在了地上。周围响起一片拉子弹上镗的声音风君子举剑划向自己的颈间鲜血顺着剑锋流了下来流过握剑的手染红了系在剑穗上的一块翠绿色的玉佩……

    “不!”风君子终于出一声大喊从睡梦中惊醒原来这是一个梦。冷汗浸透了身体他觉得脸颊边有什么东西微微烫原来是睡觉前解下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枕头上。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桃木铃在外面喊道:“风君子你怎么了?半夜大叫?”

    ……

    “我梦见自己杀了人这怎么解释?”风君子问桃木铃。

    “有**压抑恨、愧疚、焦虑或者是爱上一个人都有可能做这种梦具体要看是什么情况你在梦中杀的是什么人?”

    “这个人长的很像你……你别问了也不要试图窥探这个梦这绝对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16 侠之大者如斯夫

    “爷爷昨天夜里你听见了吗?书房里的那把剑又出响声了好奇怪!这次声音为什么那么大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嘶叫。”

    “我听见了可能是这柄剑的主人要来了这是一把古剑它有灵性自己能感觉的到。”

    这是在萧家的客厅萧云衣和她的爷爷在说话萧正容也坐在一旁。说话的时候院外的门铃响了萧云衣去开门进来的是一脸憔悴的风君子——他昨天夜里显然没有休息好。

    萧老爷子好象早就料到风君子会来招呼他坐下。风君子的神情有点木讷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失神的坐在沙上。萧云衣似乎对风君子一直很感兴趣倒茶的时候问道:“我听哥哥说你跑到龙王塘去了是不是有什么现呢?说出来给我听听下次叫上我一起去吧。”

    风君子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抬头对萧正容道:“我本来是想找老爷子的既然萧正容你也在那就更好了。”说话间突然左手一扬一根筷子不知从何处直飞萧正容的面门。风君子的偷袭很突然但萧正容反应敏捷一伸手轻轻将筷子夹在指间。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风君子接着说道:“萧正容你看好了这是不是你那天在龙王塘用的功夫?”

    萧正容一脸惊讶的说道:“这是爷爷教我的袖里乾坤你怎么也会?……不对呀你出来的暗器全无内劲只是一样的手法而已这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原来是萧老爷子教你的我也不会只是照着样子比划而已说实话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相信我是昨天夜里在做梦的时候学会其中的技巧的。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这么出暗器。”

    萧云衣最先开口惊叹道:“有这样的事啊!太好玩了你也教我好不好我爷爷偏心有些东西只教给哥哥不教给我原来做梦也能学你是怎么做梦的?”

    萧老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云云你不要胡闹就你这个性子不适合练武你去到书房把那柄剑拿来。”

    萧云衣转身去书房取出一柄长剑放在茶几上。剑在鞘中看不见剑身但是剑柄金黄色的吞口上却清晰的刻着两个篆字——天心。这正是风君子在梦中手持的那柄长剑。风君子看见这把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我想问这柄剑的来历它怎么会在您老这儿?”

    萧云衣抢先答话:“这把剑可是有年头了年纪比我们都大可是跟我爷爷上过战场杀过鬼子。”

    萧老爷子似乎并不着急回答风君子的问题而是对萧云衣说:“其实在战场上用宝剑的时候不多那时候更多的是用大刀。”

    萧云衣:“对对不是有一歌叫《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吗?爷爷你也耍过大刀?”

    看萧云衣纠缠不清风君子有点着急插话道:“老爷子我想问的是这把剑。”

    萧老:“不要着急我上次说过我可能会送你一样东西就是这把剑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

    “什么?送给他?”萧正容和萧云衣兄妹都大吃一惊印象中这柄剑一直就挂在书房里老爷子像宝贝一样不让乱动萧云衣小时候有一次把这柄剑摘下来拿到外面乱比划还挨了爷爷一顿揍。听见萧老爷子突然将这柄剑送给风君子两人都吃惊不小。

    风君子也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听萧老爷子解释道:“这柄剑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只是替别人保管了这么多年。”

    风君子:“老爷子这剑也不是我的为什么要给我?”

    萧老:“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就知道了这个故事太长了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还是先讲大刀砍鬼子的故事吧。”

    风君子听的一头雾水萧云衣却欢呼道:“好啊好啊爷爷从来都不讲这些事今天终于开了金口了。”

    萧老没有理会萧云衣反而问萧正容道:“正容你是习武之人我问你解放前军队的刺杀技术源自何门何派?”

    萧正容:“刺杀技术?这好像算不上什么高深武学哪有什么门派?”

    萧老:“你错了这些我都教过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我说一个人也许你们都不知道那就是过去的关东大侠韩慕侠旧军队的刺杀技术大多是他传下来的。”

    风君子:“韩慕侠是什么人?和这柄剑是什么关系?”

    萧老:“先不要说这把剑。韩慕侠的师父是著名的武术家张占魁而张占魁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八卦掌创始人董海川……”

    一提到董海川的名字就连风君子这种没练过武的人也听说过大家不再插话听萧老继续讲下去:“当年张学良少帅请韩慕侠做军队的武术教师韩老前辈将一百零八式形意连环枪法简化为刺、拨、挑、崩、劈五个招式在战场上十分实用。后来东北军解散有一部分人编入宋哲元的二十九军那时军队物资紧张没有军刺战士们就用大刀格斗。韩老先辈又将六十四式八卦掌编成了一套刀法。”

    萧正容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八卦掌好像不适合战场上格斗啊再说也太难学了。”

    萧老:“正容你错了看样子还是你的功夫没到家。这套刀法只有四招八卦掌最难的是步法但是韩老前辈只用了上步、侧步、转身、退步四个最基本的步法刀招分别是缠头裹脑、顺势横扫、左右开花、剁马劈桩四招。”

    萧老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比划风君子和萧云衣倒也没看出来什么门道只有萧正容惊叹不已:“真不愧是武林名宿这四招刀法不仅化繁为简而且最适合战场上的近距离格斗学起来也快。”

    萧老:“韩慕侠是近代真正的大侠习武之人也许有比他武功更高的但只有他真正的将武学变为国术。虽然现在战争已经告别了冷兵器不需要我们用形意枪和八卦掌去和敌人格斗但是武的精神是不变的。相比之下我们师徒几人就远不如韩慕侠前辈了武艺再好也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

    萧云衣突然问道:“爷爷你也是战斗英雄我还从来没听过你练武的事情你的武功和那个韩慕侠谁厉害?”

    萧老:“高手之间没有比过不知道不过我师兄的功夫我想恐怕不在韩老前辈之下。”

    萧正容:“爷爷您还有师兄?”

    萧老:“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师承其实我师父和韩慕侠出自同门但是其作为却大不一样了。我师父并不是坏人他家祖上几代都是皇宫中的大内侍卫对大清皇室一直是忠心耿耿。清朝皇帝退位后仍然住在紫禁城我师父从那时起一直陪在溥仪身边护驾。1924年冯玉祥将军将小皇帝赶到天津师父也到了天津。韩慕侠找过师父叫师父一起去投军但师父没有离开。

    后来溥仪被日本人弄到东北做了伪满洲国的皇上我师父忠心护主仍然做了伪满洲国的宫廷侍卫。师父在满洲的弟子很多但真正入门的弟子只有两个风师兄和我我们两个后来都随师父一起做了溥仪的宫廷侍卫……”

    说到这里萧云衣瞪大眼睛惊道:“爷爷你原来做过——”

    萧老点点头平静的说道:“是的你直说没有关系我做过你所说的那种汉奸。”

    萧正容:“那爷爷你后来怎么参加革命的这段历史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萧老:“如果你听说过现在恐怕就没有你们了毕竟我经历了一个你们无法想像的时代我没说这段经历并不是因为我想掩盖什么而是想保护我的家人。我记得五、六十年代的运动中很多在白区的地下工作者只要向组织交待自己在白区工作过都被打倒了有些还没了性命。如果我说出了这段历史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你们兄妹了。”

    风君子终于听出了点什么问道:“老爷子你的师兄姓风是吧?”

    萧老:“不错我师兄姓风叫风行之这把剑就是他的佩剑他当时是伪满洲国大内第一高手可惜这个称号现在看来却不光彩。我后来参加革命的经历也与师兄的遭遇有关……。”

    接下来萧老缓缓的说了一段关于风行之在六十年前的故事将众人带回到血与火的那个年代。以下是萧老的讲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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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股介绍:
《鬼股》(原名《股事志异》)我写的系列小说。从题材上它可以算作灵异文学,也可以看作是财经或都市文学。在这个系列作品里,我不想越自己的生活去凭空杜撰一个虚幻的世界。所以我写的故事大多在现实中以某种形式生过或可能会生。
《鬼股》系列包括多部小说,每部小说之间都有情节线索的联系,但也都能相对独立成篇。灵异文学看上去荒诞离奇,但这些不是我的目的,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在现实中无法表达或者很难诉说的情感,所以玄异题材成了一种手段,真实世界的一种寓言。每部小说的主人公名字都叫“风君子”,我想描写的是风尘中的国士,不携剑的隐侠。
本书每日更新。也欢迎大家点击支持我的新作《神游》(书号65875)。鬼股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