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壮士长歌悲国辱
“日本人刚开始只让溥仪做了伪满洲国的‘执政’后来因为战争需要才改称‘皇帝’。溥仪名义上是伪满洲国的元但实际上只是三等公民的领袖而已……那时候在满洲国日本军政人员是一等公民日本组织的‘开垦团’等日本移民以及其他各国侨民是二等公民所有中国原住民都是三等公民。溥仪虽然是所谓的皇上但是一举一动都受到日本军人的监视和控制连一个小小的日本军官都可以对他指手画脚他身边的其他人包括我们这些侍卫就更不用说了。
想想当时也真窝囊我们这些人一般尽量不和日本军人起冲突……皇宫里不仅有溥仪的侍卫还有日本军方派来的警卫。记得有一次有几个日本警卫喝醉了找宫中侍卫比武结果自然是打赢了因为宫中的侍卫根本不敢伤人。结果这几个日本武士不知道自己赢的并不光彩还大肆羞辱了那几名侍卫言语当中也辱及到我的师父那几名侍卫也是我师父的弟子。这只是无数次冲突中的一件但这一次却激怒了一个人那就是我师兄风行之。
风师兄这个人按照你们现在的眼光来看恐怕不算个好人他祖上是关外的响马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土匪强盗。强盗也有失手落难的时候让我师父给撞见了见他的父亲身手不错就救了他并劝他走正道。后来风师兄的父亲就收了手开了一家镖局并且把他的儿子也就是风行之送到了师父门下。
风师兄家中巨富也有纨绔子弟的习性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干过祖上的土匪习性还是有的但是他这个人很讲义气同时也十分尊敬师父。师父知道他有很多坏习性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约束在长春的时候风师兄倒也规规矩矩。这一次那几个日本武士不仅酒后打了宫中的侍卫而且言语中侮辱了我师父风师兄终于忍不住了。他第二天就找到了那几个日本武士以一对七没人能在他手底下走两个照面全趴下了……”
萧老讲到这里萧云衣忍不住插嘴:“爷爷你那位风师兄功夫很高吧?”
风君子和萧正容都说道:“别插嘴。”
萧老点点头接着讲道:“风师兄是带艺投师他的家传功夫本来就很好我师父一身的本领也全教给了他到后来他的功夫恐怕不在我师父之下。正容你那一手袖箭功夫并不是师父教给我的而是风师兄教我的那是他的家传绝技……风师兄打人的时候师父出去办事不在宫中我们也没想到后果也许会很严重后来那几个挨了揍的日本武士回去遭到了教官的训斥当时日本警卫营的教官叫本田太郎据说也是个日本武道的高手他听说自己的七个弟子加起来都不是风师兄的对手就亲自来挑战。
当时那一场比试我们都在场鬼子的警卫营也在场。本田握着一把长刀张牙舞爪的冲上来一顿劈砍风师兄都闪过去了。后来师兄剑也没拔抬脚就把他踢翻在地转身就走了。风师兄转身的时候本田从地上爬起来挥刀偷袭刀尖都已经刺到衣服了还好师兄反应快回手一剑鞘打折了他的手臂。
这一回事情闹大了因为在场人多这次比武的结果流传到民间无数添油加醋的人口口相传将这场比武描述的精彩无比风师兄的功夫也被传的出神入化。本来在满洲国中国老百姓都是受欺压的三等公民鬼子一直在宣扬中国人是劣等民族现在有一个中国人打败了日本武道高手人们私下谈论起来都觉得非常长脸现在想想这种脸面不要也罢……就因为这件事情才有了后来的比武决斗。”
三个晚辈几乎同声问道:“还有一场比武?风行之又赢了?”
萧老摇了摇头叹息道:“风师兄没有赢因为这场决斗他根本就没去成。”
三人又问:“怎么回事?”
萧老:“风师兄打伤了本田太郎事情流传到民间日本军部非常震怒后来据说是日本军在新京的第一高手桃木健雄站出来要和风师兄决斗。”
萧云衣:“新京是什么地方?”
风君子也问:“那个高手姓桃木吗?”
萧正容跟着问:“为什么没有比成?”
萧老:“你们都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新京就是现在的长春日本人1932年改的名字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平常龙王塘不也被改作黑龙井了吗?至于那个日本武士就是桃木大佐确实是一位剑道高手据说在新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比武没有比成那是因为我师父回来了。
我师父是在风师兄与桃木健雄决斗的那天早上回来的他是听说这件事之后连夜赶回来的。那时候风师兄已经拿着剑准备出了被师父拦住了师父问他知不知道这场决斗的结果?风师兄说尽力一战就不信打不赢鬼子。后来师父说这一战无论如何师兄是赢不了的因为日本人不可能让他赢如果风师兄胜了结果只有一死而且死后日本人还会对外宣称是决斗败北而死。而且风师兄如果死了他在新京的家人恐怕下场也会很凄惨。
听了师父的话风师兄有点犹豫了问师父怎样才能保全自己和家人。师父告诉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决斗场上投降认输并且宣布自己远远不如大日本的武士功夫高强虽然这场决斗已经讲明要以生死决胜负但跪地求饶可能还有一条活路然后问风师兄愿不愿意这么做。风师兄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受这种屈辱的但是他也不愿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去冒险就问师父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师父说那只有一种办法了就是别去比武赶紧回家带上家人离开这里或许还来得及。”
听到这里萧云衣又插话:“那你风师兄带家人离开了吗?”
萧老摇头道:“没有我师父也把日本人想的太善良了他们根本就没给风师兄留下任何选择的余地。风师兄没有去比武而是直接赶回了家但已经晚到了一步他的妻儿已经遇难场面我没有看到但是情景十分凄惨。风师兄在家中还遭到了日本宪兵的伏击他拔剑杀了那些伏击他的日本兵自己也中了一枪带伤逃走。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风师兄杀掉了伏击他的日本宪兵但是在场的一个人还是逃掉了而且就是这个人开枪打伤了他这个人就是先前败在他手下的本田太郎这些杀人者都是本田带去的。经过这件事情我师父也受到了牵连幸亏他是溥仪身边的老臣子所以日本人暂时没有把他怎么样。
第二天晚上师父就把我叫去了并且对我说:‘天红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们习武的人就算武功能练到行之那么高终究也是匹夫之勇我现在后悔当年没有听你韩师叔的话。大丈夫做人要学关公讲究忠义我已经老了只能留在皇上身边尽忠了但是你不能学我你要讲家国大义所以赶紧走吧。去投靠**回来打鬼子为你风师兄报仇也是为所有中国人报仇’。后来我就走了参加了革命。”
18 慧目初开忆前尘
萧正容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问道:“你师父不是让你参加**吗?你后来怎么参加了红军?”
萧老:“师父说让我去参加**因为当初韩慕侠投靠的是**。我当时哪分的清什么**、红军只要打鬼子的队伍就行我走之后碰到的是东北抗日联军就参加革命了。”
风君子:“老爷子后来你又听说过风行之什么消息吗?他有没有参加革命?”
萧老:“风师兄没有投军而是重拾祖业成了一名独行大盗在东北杀人越货下手的对象都是日本人。他功夫高强来无影去无踪让关东军十分头疼而在当时老百姓口中他成了一个传奇人物。”
风君子又问:“风行之没有回长春去报仇吗?”
萧老:“长春是伪满洲国的府哪有那么容易下手的但据我所知风师兄回去过刺杀了几个人。风师兄一直在找本田太郎和桃木健雄报仇但是一直都没找到当时满洲到处都在抓他。桃木健雄身边防卫太森严无法太接近而那个本田太郎听到风声躲起来了。风师兄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找本田太郎的家人下手。我隐隐约约听说风师兄劫持了本田的妻子逼本田太郎现身。”
萧云衣吃惊的插问:“他也这么干?后来本田太郎现身了吗?”
萧老:“没有几个月后本田在前线战死风行之把他妻子放了没有杀她。”
风君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问道:“本田太郎的妻子娘家姓什么?是不是青叶?”
萧老:“不错原来你也知道本田太郎的妻子出嫁前叫青叶雅子。本田太郎死后还有一个遗腹女他这个女儿据说在日本战败后随开垦团一起回了日本但是青叶雅子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风君子:“遗腹女?那就是说在本田死后才生的了大约多长时间?”
萧老:“这我怎么知道。”
风君子:“你说青叶雅子被风行之劫走几个月才放回来有没有可能是风行之的女儿?”
萧老:“我说过我那位风师兄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把一个年轻女人劫走几个月也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具体那个女孩是谁的女儿那恐怕要问你自己了!”
风君子:“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萧老:“对不起我说错了这件事情恐怕要问我风师兄可惜风师兄早已不在人世没有人会知道了。”
风君子:“风行之是怎么死的?老先生您亲眼见到了吗?”
萧老:“我没有亲眼见到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参加红军以后因为有一身好功夫经常潜入敌占区做侦察工作……那是抗战结束的前一年1944年。有一天我师父突然派人送来一个口信。口信中说他得到一个消息日本人将很多战略物资以及伪满洲皇宫中的一些秘密藏品悄悄转移到滨海负责人就是桃木健雄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还说我风师兄也到了滨海可能在追查这条线索。
滨海在过去叫滨州道我风师兄祖籍就在滨州道的龙王塘我听说他的父辈是金沙村人虽然在他那一代村中已经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但金沙村毕竟是他的家乡所在。我得到消息也去了滨海一趟想找到风师兄所以先就想到了去金沙村打听消息。可惜我也去晚了我赶到的时候金沙村已经是一片废墟男女老幼全让日本人杀光了我又到附近的山上去查看结果就现了这一柄剑……”
风君子:“你是怎么现这把剑的?”
萧老:“山谷间有一片空地这把剑就插在地上但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痕迹都没有。我看见这把剑就知道风师兄来过但恐怕已经遭到不测……这把剑是风师兄祖上世代相传的佩剑风师兄亡命天涯的时候一直带在左右失落于此只能说明他凶多吉少。”
萧老终于说完了风行之的故事以及这柄宝剑的来历萧氏兄妹忍不住又问道:“那爷爷为什么要把这把剑送给这位风先生呢?风君子已经说他不姓风也不可能是风行之的后人。”
风君子也感到奇怪用疑问原眼光看着萧老萧老答道:“有三个原因一是我第一眼看见这位风先生就觉得神态举止酷似我风师兄第二个原因是风先生你似乎非常了解风行之的遭遇比如我刚才还没有说你就知道本田的妻子姓青叶第三个原因是那块玉佩……”
萧云衣:“玉佩?就是风君子腰间的玉佩吗?我早就说这块玉佩来历不一般爷爷你看出什么了?”
萧老:“其实上次我已经认出这块玉佩了但是不敢确定毕竟世上一样的东西有时候也不少。这块玉佩本来是系在这柄剑的剑穗上的可是我拿到这柄剑的时候玉佩却不见了。现在玉佩出现在风先生的手中我相信这就是缘份。”
听完了萧老的话风君子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轰轰的不知道该想什么。就在昨天以前风行之与他还毫无关系但是自己昨天晚上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就总觉得在梦中的那个自己就是萧老所说的风行之。他拿起那把剑从腰间解下玉佩重新系在剑穗上。
此时一直坐在风君子身边的萧正容突然莫明其妙向旁边让开了身子几乎坐到另一侧的沙扶手上在他和风君子之间留下一大段空间。而坐在风君子对面的萧云衣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风君子与萧正容之间空空的沙背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萧老却示意萧云衣不要开口。
……
风君子捧着剑离开了萧家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加失魂落魄萧老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迷团却留下了更多更大的迷团。他没有说自己昨天晚上的梦也许说了也没什么用处总之他现在知道了这世上曾经有一个叫风行之的人。
风君子走后萧云衣问萧正容:“哥你刚才为什么要坐在沙扶手上风君子旁边有那么大一块空地方为什么不坐?”
萧正容:“本来我是坐在他身边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让开总之不想坐在那个地方。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萧云衣:“原来你没看见我还以为你看见了呢爷爷你看见了吧?”
萧正容被说的莫明其妙:“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萧老爷子:“云云叫你不要多嘴你偏偏忍不住!正容刚才有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风君子旁边就是你和他之间的位置。你看不见但是无意识中能感觉到所以不由自主的让开了。”
萧正容吃了一惊:“你们说什么?难道我们家闹鬼了?”
萧云衣:“你也不想想爷爷是什么人什么鬼怪有胆子跑到我家来这个女人的出现一定和风君子有关。你是没看见风君子出门的时候那个女人不不对是那个女鬼一直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贴着他一起走的好诡异啊!”
萧正容倒吸一口凉气:“你看见了怎么不告诉他?”
萧云衣:“我是想说的可是爷爷不让我说。”
萧正容转头问萧老:“爷爷你为什么不让云云说?那个风君子自己知道吗?”
萧老:“他现在失魂落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当然没有看见。但是我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他迟早会感觉到的也许这件事让他自己来解决比较好我们不要插手。”
萧云衣:“那个女鬼会是谁呢?”
萧老:“我认识刚才出现在风君子身边的就是当年的本田太太也就是青叶雅子。”
19 虎狼何必师狡兔
风君子这几天心里很乱他家中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先是桃木铃带来的一双筷子后是自己在林真真那里“骗”来的一块玉佩现在萧老先生又莫名其妙送他一柄古剑这几件东西都大有来历而且互相之间都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
桃木铃看出来他心里很乱所以风君子捧着一把宝剑回家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而风君子总想找一个人聊聊晚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桃木铃:“你为什么不问我这把剑是哪里来的看得出来你的眼神中也很好奇。”
桃木铃:“这把剑应该是那位萧老先生给你的这似乎还涉及到某些人的**你不说我也不好问你。”
风君子:“我差点忘了你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什么事情我不说你也能知道。”
桃木铃:“你把我想像的太神奇了其实没那么夸张我只能感觉到你现在心里很乱。我想给你一个建议有些事情不需要总是想它过后自然会明白的。有时候我们想找一件东西的总是想不起放在哪里过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现这件东西就在手边你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吗?”
风君子:“心理学你是专家我听你的。”他这半个月来的遭遇确实很复杂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出于一时义气或者是好奇去帮助桃木铃这个陌生女子但是到后来却现很多事情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是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了。
……
一连几天风君子总是觉得腰有点紧似乎腰带和裤子都显得瘦了他心中暗想:“这几天是不是胖了看来家里有个桃木铃管吃管喝一不小心福了。”
这一天上班时间风君子坐在电脑前看股指走势旁边大户室的李二胖等几个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聊天。股市走的很不好大家也需要牢骚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各行各业的收入上了就听有人说:“以前都说街道居委会不是好单位可是现在有的街道居委会也很吃香我们那一片的街道干部每月收入都上万年终分红也不少。”
另一人接道:“街道也要分肥的跟瘦的管片内的企业多油水就多现在有不少街道自己也有很多企业。”
李二胖又说:“我有一个朋友的小孩去年刚刚毕业找工作托关系到了人防办我心想现在人防办能算什么单位啊结果刚上班一个月就拿六七千比其它考公务员的同学收入都高多了。”
风君子听到这里也感兴趣了抬头问道:“人防办现在好像没有多少经费下拨我还以为这个单位早就撤并了他们哪来的钱?”
李二胖:“风老师这你就不知道了滨海这个地方遍地都是防空洞这些防空洞除了及少数仍然是军方设施其它的全都移交给人防办了。防空洞可以出租做仓库有的大一点的甚至可以做地下娱乐场所人防办收租金就够了。”
风君子:“滨海的防空洞有这么多吗?”
李二胖:“这你就没有赶上当初深挖洞的年代了滨海的防空洞在全国可以算规格最高分布最广的了因为这个地方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不要说市区就算周边的郊区山上都有大型防空洞。据说从滨海到平游港的地下通道可以直接开卡车拉着迫击炮过去。”
风君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问:“市区的防空洞可以用来做仓库那么农村的呢?尤其是背山靠海的地方。”
李二胖:“那些大多都废弃了军队认为没有军事价值的、人防办认为没有经济价值的基本都交给当地了。滨海有很多海滩山地也有不少防空洞基本上都是封存了有渔民也在这些防空洞里放一些海产品有些海产品还最适合放在防空洞里保存一段时间。”
风君子听到这里拿起电话打给了萧正容不知道萧正容在基地里干什么过了一阵才跑过来接电话风君子直接就问:“萧正容我听说从滨海的地下防空洞可以直接开着卡车到平游港的海军基地是这样吗?”
萧正容:“你这是听谁说的?是不是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军事机密。”
风君子:“军事机密我就不问了省得你犯错误那你知不知道龙王塘一带有废弃的防空洞吗?”
萧正容:“那是肯定有的而且可能有规模比较大的但是现在不归军队管我也不太清楚你应该问当地的人。你这人真奇怪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个?”
风君子:“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挖这么多防空洞然后又不用了呢?”
萧正容:“又不是我挖的那时候还没有我呢。跟你说也说不清。”
风君子:“萧少校好歹你是个军官就简单跟我讲讲也算让我长长知识。”
萧正容:“这也说不清楚想当初的军事指导想思是全民皆兵与人民战争所以全国上下备战备荒防空洞大部分是地方单位挖的。后来根据前苏联经验军事思想又倾向于大军团机动纵深作战像龙王塘那个地方既不适合大规模登6也不适合纵深防御而且居民不多所以防空洞就废弃了因为确实没什么用。”
风君子:“那现在的指导思想是什么?”
萧正容:“你不读书看报啊打赢高科技条件下的局部战争!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要忙去了。”
风君子:“没事了谢谢你。”
萧正容挂断电话后风君子紧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找常武常武不在坐位上是对面桌上的袁晓霞接的一听是风君子的声音袁晓霞似乎很高兴:“风君子吗常队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情让我转告他吗?或者你直接打他手机好了对了我还想谢谢你呢改天找机会请你吃饭。”
风君子:“警花同志要请我吃饭?我真是受宠若惊什么事呀?”
袁晓霞:“你忘了上次跟我说的股票的事情我上个星期全部清仓了幸亏你的提醒。”
风君子:“原来是这件事情哪一天找个机会叫上常武一起聚聚吧……常武不在找你更好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龙王塘一带有没有大型的防空洞?”
袁晓霞:“有啊上次我们去的金沙村南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八一牙鲆渔场渔场里的山脚下就有一个很大的防空洞入口但是那个防空洞已经废弃很多年了。我小时候就在那附近玩过很大的铁门用一把生锈的大锁锁着。”
风君子:“那个防空洞是哪个单位的?”
袁晓霞:“当然是渔场的渔场向村委会买下了那片海滩的地皮和地皮上所有的附属建筑当然也包括那个防空洞。”
风君子:“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回头再联系。”
袁晓霞好像猜到了风君子是什么意思赶紧劝道:“你是怀疑那个防空洞与我们上次看到的水泥柱有关吗?你可千万不要一个人去你要知道看渔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惹不起的。”
……
龙王塘八一牙鲆渔场风君子听说过这个地方因为它是属于一家上市公司的产业。这家上市场公司原来叫金沙集团是金沙村的村办企业董事长也就是金沙村的村委会主任。八一牙鲆渔场是金沙集团96年上市时募集资金的投入项目之一但是这个渔场自从成立那天起就一直没给金沙集团创造什么效益在公司年报中一直挂在对外投资一栏。
风君子研究过金沙集团的报表那是2oo1年的事情当时金沙集团重组为南大科技。重组的方式很简单就是金沙集团买下了南方一个叫洪云升的人名下一家所谓的高科技公司举资一亿两千万然后洪云升又用这一亿两千万从金沙村村委会手中买下了金沙集团的法人股股权。这是一种典型空手套白狼的操作南方来的商人洪云升用上市公司自己的钱买下了金沙集团这个上市公司并且将所谓的高科技资产注入到这个公司中。
金沙集团重组为南大科技之后也经历过假造业绩、操纵股价、骗取贷款等一系列操作。有戏剧意味的是洪云升并没有因为在证券市场的欺诈行为而受到惩处反而最终栽到了税务机关的手里。洪云升最终因为虚开巨额增值税票被税务机关查出获刑入狱。在市场中炒作一时的南大科技后来成了sT股票再后来暂停上市现在是一家退市的三板企业。
袁晓霞劝风君子不要一个人去八一渔场但是风君子还是一个人去了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太想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一个比较清晰的线头风君子已经等不及了。风行之的事情听上去遥远而模糊而现实中出荧光的水泥柱总要先找到答案。
防空洞的入口虽然很隐蔽但是并不难找。如果你像风君子那样懂一点风水又懂一点地质就应该从山势走向中判断出这种工程的入口位置。风君子贼头贼脑的从山坡上溜下来之后就走到了防空洞生锈的大铁门前面。这是山脚下一个向内凹陷的位置前面不远处就是海滩和渔场但是海滩那边的视线被山脚挡住了。
这个防空洞显然已经废弃了四周杂草丛生没人有迹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有三米多宽看来规模不小。但是风君子却现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有人在这里经常进出因为杂草间有车轮压过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新旧不一。
风君子走到大铁门前的时候太阳也正好浮在海平面上。风君子的手刚触摸到门闩上的铁锁落日也正好在海平面下隐去了最后一丝挣扎的金黄色光芒周围的景物似乎在这一刹那变的暗谈他的眼睛一下子还很不适应。门上的锁看上去是新的!当风君子正在这么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很近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人对着耳朵在吹气:“风爷你不能进去里面危险。”
风君子被吓了一跳急转身在原地转了一圈然而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的心砰砰乱跳起来用不安的声音对着空气问道:“谁?谁在说话?”
“风爷是我我是雅子。”
20 观音正觉疑幻听
(我的书好象缺少人气希望喜欢我作品的诸位不要吝惜手中的票谢谢了!另:我现书评中有不少提问的下周我将在每部作品中开设一个书评交流帖专门回答和交流书评留言中的问题。)
“瞎子!我才是瞎子我怎么看不见你在哪儿?”风君子左顾右盼惊疑不定。
“我是雅子我就在你身边风爷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空气中的声音仍然脆生生的就在耳边。
“鸭子?鸭子会说话?”风君子虽然害怕也还不忘调侃两句给自己壮胆他刚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凛想起了雅子这两个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他用结结巴巴的语气接着问道:“你是……青叶……雅子?”
“是的就是我风爷你不能进去。”这声音一直就在耳边似乎就是为了提醒风君子不要走进这道大铁门。
这声音虽然不大然而风君子的脑袋却嗡嗡乱响似乎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一个头好像变的有平时三个大。这太阳刚落山他就见鬼了!不能说是见鬼而是听鬼了!青叶雅子六十年前的传说不久前的噩梦那个长像酷似桃木铃的梦中人!
风君子环顾四周仍然是什么人都没看见他用手按住胸口似乎想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壮着胆子开口:“好吧你是雅子那我为什么不能进去?这门本来就锁着我进不去的。”
“我知道风爷你身怀绝技这道门绝对挡不住你但是门里面很危险充满了死气生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居然有“人”说风君子身怀绝技要是在别的地方风君子恐怕要笑出声来。但是现在他只有苦笑这苦笑比哭还难看。看来说话的确实是青叶雅子但青叶雅子的话不是对他风君子说的而把他当成了六十年前的风行之。
风君子觉的头皮开始麻想对这看不见形迹的青叶雅子解释两句但考虑片刻又放弃了这种想法改口问道:“好吧我不进去那你能告诉我里面都有什么吗?”
“这里面很深很大里面有很多圆圆的柱子这些柱子向外散着一种死气。”
听到这里风君子已然明白了这也印证了他此前的怀疑那就是前一段时间在海滩上看见的出荧光的水泥柱有来历不是偶尔出现的而是有人在利用这里废弃的防空洞做仓库仓库里装的很可能就是核废料或者是其它有污染的垃圾。风君子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迷但是这个迷的答案却给他带来了更多的迷团——这是谁干的?刚才雅子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一阵海风吹来四周的草木都沙沙作响就像无数看不见人的脚步声风君子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一阵冷不敢再开口说话而是匆匆逃离了这个地方一路走一路回头总觉得有看不见的东西在追踪他。
……
“铃铛你能解释一下幻听这种现像吗就是明明在耳边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却看不见说话的人?”这时当天晚上风君子坐在沙上问桃木铃。
桃木铃的神色仍然温柔恬静:“幻听?只不过是幻觉的一种多见于精神分裂者当然正常人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我接触的案例中有很多人声称自己听见了真主或者上帝的声音他们都是神智清醒的人但同时也是虔诚的宗教信徒。”
风君子:“我不信仰任何宗教你看我像精神分裂吗?”
桃木铃:“我看不出来我只是一个学心理的学生不是精神病院的大夫。原来你说的是你自己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风君子抬起头迎接桃木铃直视的目光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有任何杂质美丽而纯净让人有一种陶醉其间的感觉甚至会感到一丝晕眩。桃木铃接着说道:“你是不是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东西而且你到过一个可疑的地方后来你就听见了什么声音?”
“是这样的。”风君子答道。
“这个声音告诉你你想看见的东西就在你怀疑的地方而你就不必进入那个你本来就不想去的地方这样你既找到了答案又不用亲身去冒险对不对?”虽然风君子并没有告诉桃木铃他下午的经历但是桃木铃的判断几乎是一丝不差风君子更加坚信了桃木铃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风君子:“你说的都对那你说这是幻觉吗?”
桃木铃:“我不能这么说我的导师告诉我心理学研究者不能够被研究对象的状态所左右同时也不能将自己的经验判断强加在对方的自我体验中人心是一种很复杂的活动。我只是告诉你如果这是幻觉的话应该提供一种怎样合理的解释。”
风君子:“你能不能说的再详细点?”
桃木铃若有所思的说道:“对于很多精神分裂者来说他们往往因为种种原因凭空构建了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或事物然后与这个人交流或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也就是说他们设计了一个别人不了解的角色然后自己去扮演这个角色。之所以说这是病态那是因为他们编织了一个圈套然后自己钻进去。”
桃木铃的话触动了风君子的心事他曾在梦中扮演了六十年前的风行之然后萧老先生又一再暗示他与六十年前风行之之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风君子听见雅子的声音是不可思议的但如果他扮演的是风行之那么幻听似乎就是理所当然了。他忍不住又问:“那你看我像是病态吗。”
桃木铃:“你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思维的逻辑性、表达的准确性都毫无问题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其实你跟本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出现了幻觉只是在试探我到底知道多少。”桃木铃的神色依然平静但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不悦。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也有了歉意他确实是在试探桃木铃。自从那个面貌酷似桃木铃的青叶雅子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出现后他对能够看穿自己心事的桃木铃多少有了一点戒备的意思这也是人之常情。
……
萧云衣下班的时候撅着嘴有点不高兴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几位女同事说老板的不是经常在晚饭时候加班既不给加班费又不给买晚餐。正说着突然听见有人叫她:“萧云衣——”抬眼看去只见一位青年男子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站在大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人居然是风君子。
萧云衣身边的女伴不约而同的出一阵窃笑声也不知道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萧云衣见到风君子也很意外迎上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风君子:“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在一家动漫设计公司上班而且还这么晚才下班。”
萧云衣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掏出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电话:“爷爷我是云云今天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有人请我……就是风君子……好了不说了。”
风君子差点没让萧云衣给逗乐了这丫头真能顺竿爬自己还没开口她已经把晚饭的事搞定了。萧云衣打完电话笑着问风君子:“眼巴巴的等我下班难道不请我吃顿饭吗现在都几点了哪能饿着肚子。”
风君子苦笑道:“这是你的地盘你做主我现你的脾气很像我一个当记者的朋友。”风君子此时心里想到的是林真真。
萧云衣:“也是女的吗长的漂不漂亮?”
女人就是女人一开口就是这种子不沾边的问题风君子仔细想了想才回答:“她和你一样美丽大方。”
……
“萧丫头慢点吃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没事我吃我的你问你的。”
“我有一个朋友似乎经常能够看出别人心里想的事情甚至能够看到别人心里想的画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叫心通”
“还有一个人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六十年前的人说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这叫耳通。”
“有一个小姑娘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叫什么?”
“我不是小姑娘!”萧云衣终于停下筷子抬头说话“这叫眼通!”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住口不言。
风君子笑了:“看来你承认我说的就是你了今天找你来就是借你的眼好好看一看我你究竟看到什么了。那天晚上我在你家的时候你又看到什么了?”
萧云衣没有看风君子而是盯着风君子身边的空位问道:“风君子你真想知道吗?我怕说出来你会害怕。”
风君子:“你不说出来我才会害怕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身边有什么东西?”
萧云衣:“爷爷说你会感觉到的看来你真的感觉到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身边有一个人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她是人就紧贴在你身上双手环抱着你的腰……喂你没事吧?”
风君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萧云衣说出这样一副场景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也不自觉的去抚摩自己的腰间。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感觉到腰部紧。萧云衣又问道:“有没有吓着你?”
风君子尽量平静的答道:“我还怕把你给吓着了明知道我有女鬼缠身你还敢跟我出来吃饭?”
萧云衣:“她缠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害怕的害怕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不过看上去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惊慌。”
风君子:“你希望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鬼!”
萧云衣:“啊!你见过鬼吗?那说来给我听听。”
风君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萧云衣似乎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自己恐怕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改天我再给你讲一个鬼胡同的故事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萧云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过你这人很特别暂时还没什么关系但是这种情况时间一长就算你阳气再盛也会受不了的。”
风君子:“我现在就受不了了告诉我怎么办吧?不能总让她缠在我身上。”
萧云衣:“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还记得她是怎么出现的吗?就在你将玉佩系在剑穗上的那一刹那。我早说过那块玉佩阴气很重而且有灵性应该有什么东西附在上面。我爷爷说玉佩在六十年前本来就是系在剑穗上的六十年后你又将它系了回去这个女鬼的出现恐怕与此有关。怎么样这顿饭请的值吧?帮你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问题。”
风君子点头:“值太值了!我回家就将玉佩解下来请这位青叶女士回到玉佩中好好休息。”
萧云衣:“你难道不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缠着你?”
风君子:“是你自己想知道吧?不要这么好奇该问的时候我自然会问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萧云衣:“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一顿饭也太便宜你了。”
风君子:“萧丫头觉得吃亏了改天可以多请你几顿……有一个人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自己变成了很久以前的另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是转世吗?真有这样的事情吗?”
萧云衣:“转世不转世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我听说过这叫做命通!据说有人能够偶尔看到过去甚至有人不小心能看到未来你说是命通也可以说是慧眼也勉强。”
风君子:“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倒希望有一台能看到未来股市的电脑。萧丫头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萧云衣:“不要喊我萧丫头我也不小了。这些事情都是从小我爷爷说给我听的。”
风君子:“老爷子也真是怎么净教女孩家这些东西。”
萧云衣一撅嘴:“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我爸了!”
21 花自飘零风尘中
天气不错然而常武神色却很疲惫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上午还要赶回局里来写案情报告。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袁晓霞和他打招呼:“常队你的脸色不好要注意休息办案也不能太拼命了。”
常武:“没办法虽然现在说是不搞限期破案可是挂了号的案子上面哪一天不催。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吗?”
袁晓霞:“对了你那个朋友风君子前天下午来过电话问龙王塘那边有没有废弃的防空洞看来他还在追查水泥柱的事情。”
常武:“他就是这个脾气遇到什么事情总想知道究竟还是让他去查吧劝他也不会听的。你提到他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他让我查的那个人的下落有了正想告诉他呢。”
袁晓霞:“什么人?”
常武:“你难道忘了吗?我们在龙王塘吃饭的时候他偷了一个日本人的钱包。”
袁晓霞笑了:“不是他一个人偷的是你们两个合伙偷的怎么样有结果啦?”
常武:“这人名叫羽根邦雄是滨海一家日本独资企业的员工在茂林大厦上班没什么特别的背景但是这家日资企业老板的名子很特别叫桃木忍。你还记得吗风君子家里那个日本女人也姓桃木。按照风君子的说法追踪那位桃木小姐的人是这位桃木先生的手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巧合?”
袁晓霞也一皱眉:“据我所知桃木在日本是个很少见的姓氏就像风这个姓氏在中国一样是很少有人姓这个姓的这也太巧了!”
常武:“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起来告诉风君子这个消息。”
袁晓霞:“听风君子说这位桃木小姐就是美国那边派到师范大学与我们局搞合作的心理专家过几天就要见面了。我还想见见风君子因为股票的事情谢谢他常队哪天约出来一起坐坐吧最好把那位萧正容也请来。”
常武:“怎么你对那位萧大公子很感兴趣吗?才见了一面。”
袁晓霞:“常队你不感兴趣吗?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那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常武笑着问:“你是对他的功夫感兴趣还是对他的人感兴趣?”
袁晓霞:“都感兴趣不可以吗?”
……
风君子现在腰间没有了那种无形的束缚感身体轻松了许多似乎头脑也变得清醒了。看来萧云衣说的是对的青叶雅子在身边出现与自己将那块玉佩系在剑穗上有关解下玉佩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按照另一种理论萧云衣的说法算不算是一种暗示疗法呢?这个问题恐怕要回去请教桃木铃了。
刚才常武来电话莫名奇妙的问萧正容有没有女朋友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有什么人看上萧正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十有**是袁晓霞了这还要去请教萧云衣才能问清楚。常武的电话里还说了桃木忍的事情也让风君子寻思了半天。
风君子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三个名子:桃木健雄、桃木铃、桃木忍。桃木健雄是六十年前的日本军大佐也就是当年下战书约风行之决斗的人也是负责日本军在龙王塘一带秘密行动的人这些都是听萧老先生说的。而桃木铃是自己莫名奇妙从大街上“拣”回来的之所以把桃木铃带回家是因为现她被一群人追踪现在看来追踪她的人居然又是这个叫桃木忍的家伙手下。
这三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风君子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桃木铃本人了。想到桃木铃风君子又有了一番感慨: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混合了多种女性的气质。她是一位在美国攻读心理学位的博士然而她身上显然还有传统东方女性温柔顺从的一面这在现代社会中已经非常少见了。别的不说自己让她待在家里别出门她居然就几个星期足不出户只在家里做饭、洗衣服、看书、上网一点也没有说闷的慌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居然言听计从如此的信任。
风君子又想桃木铃为什么会如此的信任自己?这也难怪她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知道自己是想帮助她而丝毫没有任何恶意。那如此说来真正奇怪的人就是他风君子了。在火车上看见她的时候就有想接近她的冲动在大街上看见她就忍不住想帮她后来见她有危险不仅出手相助还把她带回了家!是因为异性相吸吗?她确实是很美的女人但这恐怕不是全部的原因。那种想亲近她又想保护她的感觉是自然而生的自己并没有想得到什么这是怎么了?
风君子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吃完晚饭桃木铃在收拾厨房而风君子坐在一边喝茶眼睛仍然傻傻的盯着桃木铃看。桃木铃似乎给风君子看的不好意思了停下了手中的活问他:“你从回家起就一直这么看着我究竟是怎么了?”
风君子莫名其妙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桃木忍是你的什么人?”
桃木铃听到这句话似乎很震动双手一颤差点将一个盘子打翻了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胸脯也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风君子看见桃木铃的反应心里确定了两件事情:一是桃木铃一定认识这桃木忍两人之间有故事;二是桃木铃并不能随时随地的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至少自己刚才这个问题她就绝对没有想到。
桃木铃不说话风君子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桃木铃才平静下来:“桃木忍是我哥哥但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他是我的继父与前妻的儿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风君子:“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就全告诉你吧。追踪你的人我查到了。他们是桃木忍的手下是木兆集团中国公司的日方员工而木兆株式会社中国公司就在滨海桃木忍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桃木铃的眼圈有点红:“我不想提起桃木家的人。我到美国后也与桃木家再没有什么联系。这些你以前也没有问过我。”
风君子看见桃木铃的神色多多少少能猜到桃木铃在桃木家的经历并不愉快但他还是接着问:“桃木忍的父亲和祖父都叫什么名子?”
桃木铃:“桃木忍的祖父叫桃木健雄听说桃木健雄在六十年前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但是他留下了一个儿子叫桃木剑次桃木剑次是我的继父也是桃木忍的父亲也就是你所说的日本木兆株式会社的社长。”
风君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这三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但是他还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那就是桃木铃的相貌为什么酷似当年的青叶雅子?又问了一句:“你听说过青叶雅子这个人吗?”
桃木铃摇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我的外婆叫雅子但她的名子叫本田雅子。”
风君子突然想起青叶雅子的丈夫名叫本田太郎而青叶只是娘家的姓又问桃木铃:“那么你的外祖父姓本田?”
“我的外祖父名叫本田太郎但我母亲是个孤儿在她年纪很少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我也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子而已。”
风君子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当年的桃木健雄、本田太郎与桃木铃之间复杂的关系。桃木铃的母亲是青叶雅子的女儿也就是萧老先生说的那个遗腹女而这个遗腹女真正的亲生父亲很可能就是风行之。也就是说眼前的桃木铃有一半的可能是当年风行之的外孙女。
风君子心里在想什么桃木铃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她好像沉浸在回忆中神色也很凄楚。风君子见此情景不知为什么心中由然升起一种怜爱之情走上前去轻轻搂住桃木铃的肩膀柔声说道:“铃铛到厅里坐一会儿跟我讲讲你的身世好吗?”
桃木铃的身世比较复杂也略显凄凉。她的母亲从小就是孤儿母亲幼年的经历桃木铃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她出生在中国的东北日本战败后随开垦团回国。桃木铃的亲生父亲是一位美籍华人在日本做生意时认识的她的母亲并且结合。然而在桃木铃出生后不久她的父亲遇车祸身亡。这以后桃木剑次就出现了经常来照顾她们母女的生活后来桃木铃的母亲就嫁给了桃木剑次。这个桃木剑次也曾经丧偶前妻留下来的一个儿子就是桃木忍。
桃木铃的亲生父亲给桃木铃母女留下一笔遗产桃木铃十八岁就用这笔钱去美国留学而那时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了。从此之后桃木铃再也没回过桃木家桃木家唯一留给她的记号就是她现在的姓氏。
桃木铃的述说在风君子听来大多是她与六十年前的桃木健雄之间的关系而风君子更感兴趣的是她与青叶雅子之间的关系。最后风君子问:“你说你的外婆叫本田雅子而本田是你外公的姓你知道你的外婆娘家姓什么吗?”
桃木铃:“当时是嫁夫从夫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外婆娘家的姓氏。”
风君子:“原来你们嫁人要和丈夫姓如果你已后嫁了个姓风的那岂不是要改名叫风铃吗?”
桃木铃:“风铃这个名子也很不错啊多好听!”直到此时她才露出一丝笑容。
……
听完桃木铃的身世风君子决定去见一见那个桃木忍很多疑问的答案恐怕要从桃木忍为什么要追踪桃木铃开始。
22 人生路窄怨相逢
“风君子你学会了吗?不要把相机摆弄坏了。”这是在茂林大厦的电梯里林真真对风君子说话。
“没问题这么简单的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真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专业的摄影记者?”
“你要是穿上马甲就更像了!我好不容易想办法争取来的采访机会用好几顿kFc才摆平了我们站的摄影记者让你来冒名顶替待会你可别演砸了。”
“放心吧我是个天生的演员就是没被星探现罢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这个桃木忍呢?还这么鬼鬼祟祟的……算了我不问了你这个人神神鬼鬼的事情总是那么多以后别忘了详细告诉我。”
风君子和林真真是踩着点走进桃木忍的办公室的和这些老外打交道守时是一定要注意的。桃木忍比风君子想象的要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小眼冒着精光见到林真真的时候眼里面的光就更亮了。
“桃木会长我是xx报社的记者林真真这位是我们报社的摄影记者。是昨天约好了来采访你的。”林真真说活的时候将名片递了上去。
桃木忍接过名片眼睛却盯着林真真上下是打量:“采访的事我知道但我却没想到林小姐是这么有魅力的女士来快请坐。”
桃木忍站起身来将林真真让到沙上自己也在林真真的对面坐了下来却没有招呼风君子。风君子在心中暗骂:这是什么人啊一年淫邪相。只听桃木忍又说:“林小姐喝点什么?我办公室里有从日本带来的全套鲜磨咖啡器还有巴西进口的咖啡豆比你们平时喝的溶咖啡好喝多了我加工一杯林小姐尝一尝。”
林真真没有答话而是转身招呼风君子:“小陈你也坐吧。”
风君子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姓陈。桃木忍仿佛此时才意识到风君子的存在也招呼风君子:“陈先生也来一杯吗?”
风君子站着没动淡淡的答道:“对不起我对咖啡不感兴趣我只喝茶。”
听见风君子要喝茶桃木忍又面带炫耀的说道:“那陈先生是来对了地方我们日本人的茶道是世界上最好的我办公室里还有全套的茶道设备不知道陈先生会不会用。”
风君子:“谢谢不必了我喝的茶你这儿恐怕没有。”
风君子的话让桃木忍有点不高兴:“这怎么可能呢?我办公室里有各种上等茶叶都是普通人喝不到的陈先生要喝什么茶?”
风君子:“我没那么多讲究我只喝绿茶但是只喝当年的新茶而且不喜欢市面上卖的都是每年春天直接从茶农手里买土法炒制的初茶简单的很。”
桃木忍闻言好像很意外站起身来对风君子说道:“陈先生您请坐。我这里条件有限你不要介意。”一傍的林真真看的一头雾水刚才桃木忍明明就拿风君子当空气一般怎么谈了两句喝茶态度就变的客气起来?
风君子:“桃木会长你不用管我我站着拍几张照就可以。”
林真真和桃木忍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采访风君子装摸做样的举起相机对准桃木忍。这专业的东西就是好用镜头十分高级将光圈拉近了可以清晰的看见桃木忍五官的每一个细节连脸上的汗毛都清清楚楚。风君子忽然觉得桃木忍的面目有点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端着相机在那里想了半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梦中见过的那个日本军官。他做过一个梦梦中自己似乎回到了六十年前变成风行之而最终在一片山谷间被一群日本兵包围指挥这群日本兵的那个军官相貌中依稀就有桃木忍的影子。风君子现在知道桃木忍的祖父就是桃木健雄那么自己梦见的那个日本军官恐怕就是当年的桃木健雄!
风君子的沉思被桃木忍的笑声打断他正在和林真真介绍木兆株式会社在滨海投资办厂的经历——创造了多少税收、解决了多少就业、和地方政府的关系有多好、帮助他们完成了多少招商引资额度等等。风君子心中暗想:这小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司经理怎么说话的口气和滨海市市长差不多这都是谁惯出来的毛病?其实桃木忍在滨海办的是一家生产多层印刷电路板的企业挂了个高科技的名义比国内同类企业享受更多优惠政策而已。风君子忍不住想插话问一问桃木忍生产过程中的重金属污染在日本是怎么解决的在滨海又是怎么解决的?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今天是冒名顶替来踩盘子的。
采访结束后桃木忍厚着脸皮非要和林真真坐在一起照一张合影一只手也有意无意的搭在林真真的腿上。风君子觉的心里不舒服故意将相机一歪从镜头里砍掉了桃木忍的半边脑袋。
风君子和林真真出门的时候正巧和进办公室的一名员工打了个照面。那人盯着风君子看了两眼突然脸色大变转身快步走进了桃木忍的办公室。风君子也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被萧正容用筷子打掉半截门牙的家伙。他拉着林真真赶紧走进了电梯。
……
扮完了摄影记者风君子还要赶回办公室去上班。他现在确定了桃木家族的人在六十年后又回到了滨海并且派人在龙王塘一带活动。那天他和常武等人在金沙村调查一家五口离奇死亡事件的时候桃木忍的手下也在龙王塘不知道干什么。风君子已经断定有人在龙王塘利用废弃的防空洞存放可疑物品这些物品很可能是核废料但是现在还不敢肯定这件事与桃木忍有没有关系。
如果桃木忍在龙王塘找六十年前什么东西恐怕也不能找到防空洞里去因为那些防空洞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才修成的前后差了三十年的时间。不过这也难说桃木忍未必了解中国的这段历史。
风君子想了想还是先从那个牙鲆渔场的资料开始查起主要是查看南大科技这个上市公司的历史资料。一般来说退市公司不在指定信息披露媒体上布公告它们的相关消息已经淡出了公众的视线中然而今天却有一则报道就出现在营业部的盘面信息中是关于退市公司南大科技的重组最新进程的。这则报道立刻引起了风君子的注意。
报道很简单:滨海有一家民营企业最近收购了濒临破产的南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法人股股权成为新的控股股东。新股东介入后计划注入优质资产进行重组南大科技有望从此获得新生。这样的内容在证券市场中算不了什么新闻但是这家企业的名子却让风君子吃惊不小——要重组南大科技的是金周集团而金周集团的老板是风君子的老同学周颂!
周颂是谁?周颂是滨海房地产界近几年出现的一位新贵他是风君子与常武的中学同学以前一直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一年多前因为一件事情与风君子之间有了说不清的恩怨(此事详见《股事志异——神欺鬼骗》)已经好久没有互相联系了。
周颂靠房地产开起家先后在滨海、西安、光州、建江等地开过房地产项目近年来组建了金周集团所经营的产业延伸到很多范围目前身家已经数亿在滨海商界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风君子对周颂重组南大科技却非常不解他知道周颂这几年确实很有钱但是恐怕还不足以去填补南大科技这个烂摊子。周颂是个私营企业的老板不会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去干这样一件费力却未必讨好的事情除非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按照一般的规律上市公司重组中的股权转让、董事会接管、资产控制早在正式公告出台前基本上就已经开始这个时间差大多在半年左右。那么就是说南大科技原有资产包括龙王塘的牙鲆渔场很可能早就是属于周颂的产业!
风君子并不关心南大科技的重组而是关心周颂与那个渔场的关系。那个渔场目前最有价值的就是那块地皮了而周颂就是作房地产起家的收购南大科技后不会不注意这一点。那么渔场里的防空洞所生的事周颂也应该知道!这难道就是周颂重组南大科技的原因吗?
风君子与周颂之间的恩怨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他实在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为赚钱而不择手段的老朋友但是天下似乎很小有时候想躲也躲不开。
23 草民非民若刍狗
“关于重组南大科技的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关于资金问题诸位不用操心我会从集团外筹集资金不会影响到金周集团目前的经营。还有其它的事情吗?”这是在金周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董事长周颂的总结性言意味着会议已经接近尾声。
“周总我还有一件事情向您汇报。”言的是金周集团的总工程师老梁。
周颂看了梁总工一眼:“总工还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集团接到一份通知是关于建筑工地加强安全防护的按照劳动局和市安全产生办公室的最新要求我们所有的工地要更换最新的防护网并且为施工人员购买人身安全保险。”
周颂:“你算过了吗需要多少钱?”
梁总工:“按照标准的要求以我们公司现在的业务规模每年大概需要增加开支7o万。”
周颂鼻子里出一声冷哼:“没这个必要这笔开支太大了。”
梁总工:“现在工地的情况确实有安全隐患如果生伤亡事故怎么办?”
周颂:“梁工你是公司的老人了我们公司这三年建安工程的规模都差不多总共生过几起事故?”
梁总工:“一共生过五起事故其中上报了两起总共四死两伤这个数字不小啊。”
周颂:“处理这些事故总共赔了多少钱?”
梁总工:“给家属的赔偿费、丧葬费、医疗费总共四十多万。”
周颂:“那你应该学过数学三年二百多万的额外支出只能节约这四十多万的费用我的脑子又没有进水怎么会办这种蠢事!”
梁总工:“周总人命关天帐不能这么算!”
周颂:“我不知道你说的天是什么东西但是一百多万的钱却是我自己的你没有经营一家企业你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个问题不要再谈了。”
散会后周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梁总工又跟着走了进来:“周总刚才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就算你决定不按着通知办上面来检查的时候我们怎么办?”
周颂:“梁工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也安排好了。你刚才也算过那笔帐按着上面的规定三年我们要支出二百一十万而实际上能够节约的费用不到五十万。如果我在这额外支出的一百六十万费用中拿出三、四十万去和安全生产部门的人沟通公司还是能多出一百多万的利润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梁总工:“周总你想向上面这些部门领导行贿吗?”
周颂:“老梁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办事未必一定要用违法的手段但是不花钱是不可能的花了钱也未必就是行贿。现在也有很多领导自以为很清廉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但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一句话可能要花费别人很多钱。”
梁总工:“我确实不太懂我就是个搞技术的我不希望在我负责的工地上继续出人命。周总你可以选择不采取措施那我也辞职不干了行不行?”
周颂闻言略感意外瞪大眼睛看着老梁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也跟着我干了好几年了你不仅是个好人而且也是个难得的总工程师我一直非常器重你。你今天突然说出要辞职的话其实我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劝你先考虑考虑至少明天早上你再做决定。今天晚上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吃顿饭吃完饭再和我一起陪一些客人然后在决定辞不辞职怎么样?”
梁总工:“陪什么人?”
周颂:“我已经过说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而且早就有安排了其实今天晚上要请的就是那份通知的部门工作人员你既然这么关心这件事就和我一起去吧。”
……
第二天早上在周颂的办公室仍然是梁总工与周颂两人之间的谈话:“老梁你也看见了在那些人眼里你我就是贱民他们跟本没有把我们的血汗钱当钱你我的死活是与他们无关的。你也许认为我对工地上的那些民工很无情实际上你我的处境不也是一样吗?”
梁总工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最后终于抬起头说道:“周总我决定还是收回我的辞呈我会尽量在限有条件下改善工地安全状况的。”
周颂笑了:“梁总你很像我一个姓风的老朋友你的缺点是没有他那么聪明有才干但是你的优点是也没有他那么固执和清高……”这时候桌上的内线电脑突然响了周颂拿起电话只听外间的秘书说道:“周总有一位姓风的先生没有预约但是非要见你我拦不住他他已经进去了……”
周颂放下电话苦笑道:“我这张乌鸦嘴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老梁你先出去工作吧。”
梁总工推门出去风君子已经闪身走了进来一面走还一边说:“周颂当大老板了想见你一面还要预约差点被人档在门外了。”
周颂起身迎了上去:“原来是风半仙大驾光临我这里没有人会拦你你要来我随时欢迎就怕你不愿意来。”
风君子在沙上坐下:“真的吗我怕有人看见我会不舒服。”
周颂给风君子端上一杯绿茶也在他对面坐下说道:“我们俩的恩怨已经过去很久了该忘记的就忘记吧。快两年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还好你今天终于来看我了。”
风君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的吗?”
周颂:“不知道在等你说呢。”
风君子:“我今天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风君子与周颂快两年没有见面一见面风君子就要讲个故事这在别人看起来莫明其妙不过周颂似乎并不感到太意外:“风君子你一点都没变一开口就没头没尾的说事情是什么好听的故事要专门跑过来讲给我听?”
风君子:“这个故事稍微有点长不知道周总这个大忙人有没有时间。”
周颂:“对你我是有时间的。”说完起身打了个电话:“通知各部门今天早上的办公会议暂时取消。”又回到沙前坐下:“这样可以了吧我们可以慢慢聊。”
风君子在沙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向四周看了一圈似笑非笑的说:“你的办公室很气派呀布置的也很讲究看样子也找风水先生看过我没说错吧?”
周颂:“你风君子的眼力自然不会看错的我们搞房地产的都讲究这个我也就是随俗而已。”
风君子:“世界上有一种人说不清楚他们信不信鬼神但是他们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供奉一些法器目地不是向神求宽恕而只是想得到神灵的保佑你说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周颂:“好像这方面你比我内行你说说看?”
风君子:“无非是两种心理一种是贪婪希望得到的更多另一种是害怕因为他们肯定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周颂干笑两声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不是要讲个故事吗到底是什么故事?”
风君子端正了身体说道:“我最近看了一部意大利的电视剧是警匪题材的男主人公是一位警长故事非常长讲的是这位警长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之间的斗争。你看过没有?”
周颂:“我没看过这部电视剧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风君子:“很多地方跟一般的警匪片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结尾前的一段情节却很有意思。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家族与意大利境外的黑社会集团做了一笔大买卖他们想收购西西里外海的一座小岛。这个小岛上有一个废弃的银矿山矿山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坑道可以用来做隐蔽的仓库。”
周颂:“找一个仓库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风君子:“普通的仓库当然没必要这么麻烦但是这个仓库是用来储存核废料的。据说这种生意比走私军火和贩卖毒品更赚钱你说是不是?”
周颂眯着眼说道:“这我也不懂啊我是个搞房地产的。”
风君子:“故事还没完这个电视剧的结尾我还没看到。但是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就是黑手党赚的钱会怎么处理?怎么样才能洗白了?恐怕需要通过一家合法的公司才可以。如果生在我国可以收购一家面临破产的公司然后将它重组重新包装盈利这样既能够赢得声誉又能够洗白黑钱你说是不是两全其美?如果是一家上市公司就更好了周颂我听说你收购了一家退市的上市企业?”
周颂:“我们集团重组南大科技的事你也知道啦?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丰富的想像力。”
风君子:“我也不是凭空想像我听说最近在龙王塘的金沙村一家五口人同时死于白血病也不知道医院是怎么诊断的。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家人同时受到了强烈的放射性污染物的辐射。俗话说抬头三尺有神灵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
周颂:“不要跟我谈这些我是个无神论者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风君子:“我们还是讲故事吧那位警长给了西西里黑手党头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阻止了这个交易那批核废料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切就像没生过一样。”
周颂深吸了一口气:“真是个大团圆的结局那位警长最后怎么样了?”
风君子长叹了一口气:“警长死了死于黑社会的乱枪之下。”
周颂也叹了一口气:“那你说的那个改过自新的黑手党头目呢说实话。”
风君子:“也死了他是自杀的。”
周颂:“原来不是大团圆是个悲剧的结尾。我可不希望这种悲剧与你我有什么关系。还好我不是黑手党你也不是警察。”
风君子:“我们两个人有个当刑警的老朋友。”
周颂:“你是说常武?常武也看过这部电视剧?”
风君子:“他很忙还没看过。”
周颂:“那就不必要看了他是个好人不应该接触太多阴暗的东西。”
风君子:“这种事情接触太多确实没什么好处我今天来讲这个故事也许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但是我们毕竟是老同学、老朋友尽管以前有过节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拿你当朋友看。周颂你这两年来涵养功夫是越来越好了听见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但是有一样东西却骗不了人。”
周颂:“什么?”
风君子:“眼睛里的瞳孔!根据科学研究表明人的瞳孔大小会随着两种情况变化。一种情况是光线的明暗光线越暗瞳孔越大。另一种是内心的喜恶听到或看到什么害怕或厌恶的事物瞳孔会收缩。”
周颂:“风君子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给人看相就不要扯什么科学研究表明了。你的故事说完了吗?”
风君子:“说完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认不认识桃木剑次或者桃木忍?”
周颂:“什么唐人?从来都没听说过!是什么人?”
风君子仔细看着周颂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认识就算了。”
24 罪人无罪总含冤
风君子刚刚走出金周集团的办公大楼手机就响了是常武打来的常武的声音很着急:“风君子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上次我们去过的龙王塘牙鲆渔场法人是谁?”
风君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已经猜到了我刚从周颂的办公室出来。”
常武:“你去周颂那里干什么?这事和周颂有什么关系?”
常武的语气不对风君子也感到奇怪了:“常武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常武:“龙王塘牙鲆渔场在工商注册的法人代表居然是林真真!”
风君子:“什么?林真真!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常武:“我核对过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就是林真真本人!风君子你说这会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找林真真问问?”
风君子:“杀了我也不相信林真真会卷到这件事里先不要直接问她找个机会了解一下。”
常武:“怎么了解?”
风君子想了想答道:“给林真真打电话就说想吃她妈妈做的饭她家老两口一定会请我们去的。”
……
果然不出风君子所料林真真非常大方的邀请他们俩来吃晚饭并说她的父母也非常欢迎他们俩来做客。
当天晚上在林家风君子故技重演和常武一搭一唱又说起了意大利电视剧的事情穿插着又讲了南大科技的重组其中不止一次提到了牙鲆渔场。林真真对这些话题很好奇瞪大了眼睛问了又问。
从林家出来后风君子沉着脸对常武说:“这傻丫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样子绝对不是装的她自己似乎毫不知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常武:“如果你说的防空洞的事情是真的那事件就太严重了!我要赶紧向局里汇报让安全部门介入这种事恐怕连我们警察都管不了。”
风君子:“常武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
常武:“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这么做太危险了。你真不应该贸然去找周颂这样等于把自己的脑袋伸到了黑手下面。”
风君子:“我也清楚但是周颂毕竟是我们的老朋友、老同学在中学的时候我们还是铁三角呢。他够不够朋友我没办法但我自己要讲朋友的道义不能不给他回头的机会。”
常武:“回头?你认为这种事情一但卷进去能回头吗?你自己现在有多危险你恐怕都不太清楚。”
风君子:“所以说吗不能让林真真卷进去。连周颂都要给个机会那么林真真就更加不能受到伤害了。做这种事情的人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渣但也是这个社会中的人精也许早就找好替死鬼了林真真恐怕就是不知情的替死鬼。你现在把这件事情捅出去那么只会让林真真掉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陷阱里面。”
常武叹了一口气:“事不关己关已则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风君子深深的看了常武一眼欲言又止只听常武接着说道:“有这么几条线索可以去查第一就是这件事可能和林真真身边的熟人有关我查阅过工商登记的资料上面有林真真的签名从笔迹上看就算不是她本人的也模仿的可以乱真。”
风君子:“还有呢?”
常武:“还有就是林真真的身份证。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跟林真真见面就是丢了钱包钱包让我拣到了可是单单少了身份证。当时我们就觉的这件事情很奇怪现在看这是早有预谋的。”
风君子:“本人身份证是工商注册最关健的东西其它的别人都可以代办。这一点我早应该想到了。”
常武:“还有就是这个渔场真正的实际控制人是谁现在你已经查出来是周颂这是一条最重要的线索但是也是一条危险的线索。我想你还是少出面让我来吧。”
风君子:“千万不要不要忘了你警察的身份周颂现在还不知道你也在调查这件事否则的话会更加警觉林真真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
……
桃木铃与桃木家族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而风君子对龙王塘的调查却现自己的另一个好朋友林真真也卷入到一场阴谋当中。面对的麻烦似乎越来越多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新的麻烦找上门来了。
这天下午天风证券滨海天河路营业部2o8房间风君子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看股指走势听见敲门声抬头一看居然是桃木忍走了进来。
风君子尽量不露出吃惊的表情淡淡的打招呼:“桃木先生你终于来了快请坐。”
桃木忍径自在沙上坐下:“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我是应该称呼你为陈先生呢还是风先生?”
风君子笑的有点不自然:“你既然知道了还要问吗?”
桃木忍:“我早就看出来你不像是个摄影记者后来才知道你早就和我们公司的员工打过交道风先生深藏不露所以我才不得不登门拜访。”
风君子:“你真了不起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你那位手下门牙修好了吗?”
桃木忍避而不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原来风先生在这里工作条件够简陋的。”
风君子:“有这么个地方对我来说已经不错了本来我在滨海就是个游民这里的营业部老总和我关系不错给了我一间办公室。”
桃木忍:“原来风先生是一位证券分析师我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原来你还有点影响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做你的股评呢?”
风君子:“桃木先生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呢?”
桃木忍:“我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前几天市政府还给我了一个优秀投资企业奖奖励我这一年来对滨海市就业与税收做的贡献。”
风君子:“那就恭喜你了。名利双收的事情总是好的。中国政府总是宽容和大度。”
桃木忍:“风先生似乎对我有成见或者你对我们日本人总是有成见这好像不太应该。”
风君子:“成见?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个人最尊重的就是事实事实上日本这一百多年来给中国带来的记忆都是痛苦的我没说错吧?”
桃木忍:“历史?你我这个年纪都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亲眼看到不要随便做判断。至少这二十年来中国经济增长很快日本提供的技术和资金也有很大的帮助你说是不是这是我这一代人看见的事实。”
风君子笑了站起身来说道:“不谈历史是不是?要和我谈经济问题你还真问对人了你也不想想我是搞什么专业的。”
桃木忍:“风先生有何高论?”
风君子离开桌子背着手在屋里踱起步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二十年来你可以说是日本帮助了中国我可以说是中国市场挽救了日本经济……你先别说话……二十年前日美贸易顺差巨大摩擦不断。一九八五年美国和日本签定了‘广场协议’一年半以内日元升值4o%这对于以出口为主的日本经济是致命的打击日本进入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衰退危机……”
桃木忍:“这又怎么样?”
风君子没有理会桃木忍的话而是似乎进入了一种演讲状态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日本企业实际的对策是用来国际分工来化解这一矛盾将企业的生产基地大举迁往中国当时也正好赶上了中国的改革开放。但是日本方面将产本生产的工序做了分割高端技术、高附加值的部分留在国内低端部分移到中国。日本母公司将高附加值产品通过企业内贸易的方式转到中国子公司而中国子公司进行低附加值的组装加工然后将成品出口到全世界。这种绕道中国的出口方式使海关统计显示的中国外贸顺差大增而实际上利润却流向了日本……今年是2oo4年正好是二十年有人预测今年中日贸易额将过二十万亿日元从数字上也将过日美的贸易总额出现这种情况是一个标志。”
桃木忍:“什么标志?”
风君子:“这几年日本的外贸摩擦急剧减少而中国的国际贸易摩擦急剧上升。大前年美国那个小布什上台以后美国几乎不再对日本提出任何改善经贸关系的要求可是含金量不高的中国贸易数据却引了‘中国威胁论’鼓吹中国威胁论最欢的恰恰是日本的一些人。我刚才所说的那个标志是一个历史重演的标志再这么展下去以美国为的一些国家会逼迫人民币升值我看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最多到明年人民币将不得不升值日本将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二十年来的祸水东引终于达到了效果你说中国和日本之间到底谁给谁所做的贡献更大一些?”
风君子一番慷慨陈词连自己都被感染了他仿佛站在一个万人大会堂的主席台上侃侃而谈而然低头眼前只有一个阴阳怪气的桃木忍不禁有点泄气。桃木忍看上去对风君子的话很感兴趣一直等他说完才问道:“风先生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不是太偏激了一点?”
风君子:“我的话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偏激可是对桃木先生这样的人已经够客气的了。”
桃木忍带着调侃的笑道:“我们以前没见过面我也没招惹过你你不至于这样吧。看样子风先生还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到政府的决策部门去工作可惜呀!”
风君子:“你不用夸奖我我没那么大的抱负也只是给你补一补国际贸易课罢了。”
桃木忍:“您给我补课?我可是哈佛毕业的!”
风君子:“哈佛?你就是活佛毕业也得补课。”
桃木忍:“我不太理解风先生的幽默。”
风君子:“幽默?我也不觉的自己幽默。哈佛没有教过你亚洲近代史吧?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情不会真的是来补课的吧?”
桃木忍:“闲话说的差不多了现在谈正事我是来下战书的。”
“下战书!”风君子这回真的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是桃木忍现了他和桃木铃的事情上门来捣乱的看样子不是这么回事。
桃木忍端正身体接着说道:“我们桃木家在日本是武道世家我平时也指点身边的一些人练习空手道一类的粗浅功夫。前不久风先生在龙王塘出手教训了我们公司几个不成器的员工他们学艺不精自然是活该。但是我听说风先生的中国功夫出神入化想来领教。”
风君子现在才知道桃木忍是为什么来的了他显然是误会了。风君子那一天去桃木忍办公室的时候碰见了在龙王塘被打断门牙的日本人而那个日本人也认出了风君子。桃木忍一定认为当时在龙王塘出手的就是风君子确实在当时只有风君子一个人站出来鼓掌大笑。但是当时出手的是暗处的萧正容风君子可什么都没做不过风君子也懒得和桃木忍解释。
“桃木先生这么说当时那几个人是你的弟子喽?”
桃木忍:“不算是弟子他们只是我的属下我平时指点过几招让风先生见笑了。”
风君子:“那你也用不着和我下战书啊?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搞比武那一套吗我看这样好了哪一天我找朋友带你一起去靶场我们玩射击怎么样?数环数定输赢谁枪打的准谁就赢了不必动手打架了吧。”
桃木忍脸色一变:“打架?风先生怎么能将武士之间高尚的对决形容为打架!我们桃木家的武艺几十年来都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我对中国功夫早有耳闻可是我到中国之后没有遇到过一个真正的高手连你们的全国武术冠军我都私下拜访过结果让我很失望。难道风先生也要让我失望吗?”
风君子看着桃木忍自以为是的表情突然想到了六十多年前风行之与桃木忍的爷爷桃木健雄之间那一场并没有进行的决斗心里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厌恶与反感。他也冷冷的答道:“结果让你失望?我看是人家不想跟你这种人动手吧你放心好了你不会失望的我会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中国功夫。”
桃木忍站了起来正色道:“那风先生接受我的挑战了能不能定下日期和地点?”
风君子:“我最近很忙没空陪你玩下个月再说吧。”
桃木忍:“那好时间就定在下个月的今天地点我来选风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风君子:“没什么意见不过有个要求这一个月时间你和你的手下不要来骚扰我。”
桃木忍:“好的一个月后见。”
桃木忍走后风君子反而平静下来。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痒一个人麻烦多了愁也没用。一个月后怎么办?风君子自己是不可能和桃木忍动手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别说桃木忍这种武道世家子弟就是营业部的保安他也不是对手。不过也没关系还是想办法请萧正容出山吧反正当时在龙王塘出手的人就是萧正容。对于萧正容的身手风君子是相当有信心的他如果出马那个桃木忍绝对不是对手自己只说让桃木忍见识中国功夫也没有说是谁的中国功夫。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说服萧正容呢?
25 福至心灵善行之
(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提前在四点多更新了。)
说服萧正容比风君子想像的要容易的多。刚开始萧正容对自己的军人身份还有点顾忌可是架不住身边萧云衣和袁晓霞两位女生不停的煽风点火也就点头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要萧老爷子点头。风君子现在的任务是怎么说服萧老爷子了。
这是在一家大商场的顶楼美食广场的一家餐厅里风君子等人在吃火锅。这顿饭是袁晓霞请客名义上是请风君子却一再要求风君子将萧正容也叫来看样子醉妞之意不在酒。风君子不好只叫萧正容一人干脆把萧氏兄妹都约出来了常武自然也来了林真真也跟着来凑热闹。饭桌上一共是六个人正好三男三女。
风君子一边吃一边偷眼观瞧桌对面的萧正容和袁晓霞。也不知道是火锅的热气熏的还是啤酒的作用袁晓霞的脸一直红扑扑的她一直不断找着各种话题和萧正容聊个没完一边劝酒劝菜就没停过。这一桌上的其它人也都看出来袁晓霞对萧正容有那种特别的意思了纷纷拿酒盖脸装作没看见只有萧云衣在偷偷的笑。风君子心中感叹世道变了居然流行女追男袁晓霞这丫头和萧正容只见过一面就已经采取行动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俗话说男追女隔做山女追男隔层纸。萧正容似乎对袁晓霞这种过分的热情并不反感两人在一起聊的很开心桌上其它四个人都没什么话好说了。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你们点的鸳鸯肉丸。”
“鸳鸯肉!风君子你怎么点了这种东西饭店里居然有卖的。”萧云衣瞪大了眼睛问道。
风君子:“不知道就别瞎说这种鸳鸯肉不是鸳鸯肉是牛肉、猪肉、羊肉在一起汆的丸子。”
萧云衣:“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吓我一跳赶紧下几个尝一尝。”
丸子下到火锅中不多时漂上来翻滚的汤散出一股香气。风君子没有用漏勺而是伸出筷子去夹丸子。刚刚夹起一个丸子就听啪的一声风君子手中的筷子在空中折断了一根丸子又掉进锅中汤水险些溅到了身上。众人吓了一跳随后都笑了风君子不好意思的找来服务员又要了一双筷子还是伸手去夹丸子。
他夹起丸子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我还就不信吃不着你了。”话声未落又听见啪的一声这双筷子居然又折断了一根丸子掉落汤中溅起的汤汁把风君子的手都烫了这下众人都笑出了声。萧云衣笑着问道:“风君子你老实交待最近是不是做过什么坏事得罪神灵了连一个肉丸子都夹不起来。”
风君子也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也笑着回答:“昨天那个桃木忍实在在很不上道跑到我办公室炫耀他是哈佛毕业的我随口回答就是活佛毕业的也不行这算不算是得罪神灵?”
一旁的林真真插话:“你这小子口无遮拦这当然是得罪神灵了赶紧向活佛道歉!”
风君子眨着眼睛想了想向着坐位上方作揖道:“我昨天不小心说错话了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请过路的神仙与活佛原谅我吧。”
风君子的样子把众人又一次逗笑了萧云衣把自己手中的筷子递过来:“风君子你还是试试我的筷子吧我用过的应该没问题如果再断了就是你的手有问题了。”
风君子接过筷子还是去夹那个肉丸肉丸轻松被夹起没出现什么异常。风君子把肉丸送到嘴边突然又停住了将肉丸又放到了烟灰缸里。身边的常武不解的问:“好不容易夹起的肉丸怎么不吃了?你不吃也别浪费呀。”
风君子眨着眼睛说:“谁知道是筷子有古怪还是这肉丸有古怪反正我是不敢吃了你们吃吧。”
林真真笑道:“就你花样多。”
花样归花样但是风君子这么做大家也觉得有点忌讳最终这一盘鸳鸯肉丸谁也没动筷子。这只是饭桌上的一个小插曲。(第二天滨海当地的报纸上登出了这样一条消息:某火锅店生食物中毒事件有二十余位食客被送到医院打点滴截止记者稿时仍有六人留院观察。报道没写火锅店的名子风君子他们也不知道报纸上所说的就是这家火锅店。)
吃完晚饭天色还早三个女人又提意到楼下商场去逛一逛三位男士虽然不太愿意但也不好拒绝一行人又去逛商场。逛着逛着不知怎么着逛到了女士内衣专区看着货架上飘荡的五颜六色的女式胸衣和内裤三个男人都有点尴尬的停住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柜台那边似乎起了什么争执林真真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风君子赶忙问她到底怎么了林真真一脸不高兴的说要去找商场经商谈一谈。林真真走了之后萧云衣和袁晓霞也出来了询问之后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有一个品牌的内衣搞促销柜台上写着三到六折。林真真看中了一款胸罩标价一百八结果服务开单的时候折扣价是一百五。林真真算了算六折应该是一百零八而一百五显然不够柜台标明的优惠标准于是和售货员理论起来。可是售货员也很委屈说这件衣服店里就是卖这个价。
林真真也算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和售货员理论没什么结果直接去找卖场的楼层经理。时间不大卖场经理一言不的跟着林真真走了过来径直到柜台前对售货员说:“给这位小姐开一张票六折的。”说完转身离去。
售货员张嘴想说什么卖场经理已经走了只得苦着脸开票不料此时林真真又说道:“我要买两件。”
“小姐你刚才不是要买一件吗?”售货员的声音都快哭了。
“我改变主意了挺喜欢这件胸罩的。既然一件能卖两件应该也可以。”林真真不为所动。
售货员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我们这是专卖店衣服不是我放错了柜台可是卖场要我卖我不能不卖。我刚才给经销经理打电话了他说价格不能变出了错让我负责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林真真:“要么是商场有错要么是你专卖店有错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提什么无理要求。”
最后的结果是林真真花了216元买了两件颜色不同的胸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柜台。众人又接着逛了半天来到了商场的下一层。刚刚走下扶梯风君子突然说道:“抱歉你们先逛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回头找你们。”说完快步离开了。
众人边逛边等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风君子回来林真真说道:“风君子该不会掉到马桶里出不来了吧怎么搞到现在?”
一旁的萧云衣问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林真真你认识风君子多长时间了?”
林真真:“怎么了?”
萧云衣:“你真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吗?”
林真真不解道:“那他去干什么了。”
几个人中常武和风君子认识的时间最长也最先反应过来:“这小子又去管闲事了不要紧一会儿就回来了。”
萧正容也反应过来了:“看不出来风君子这个人心还挺善的。”
萧正容身边的袁晓霞接过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就看他拉着傍边另一个柜台的售货员问了半天还奇怪他和卖女士内衣的有什么好谈的。”
现在只有林真真一头雾水好奇的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好像只有我是傻子风君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萧云衣:“这位老兄大概是英雄救美去了刚才那个售货员眉清目秀的风君子估计是动了爱心了见不得她受委屈跑上去安慰人家了。”
林真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点不高兴的说道:“原来这小子去冒充大善人了那我不就成了恶人了吗不行我去把衣服退了。”说完也转身跑上了楼。
又过了一会儿林真真和风君子有说有笑的走下楼来林真真手中还提着商场的衣袋看来她没有退货。风君子一边走一边和林真真说:“衣服放了错柜台商场不敢得罪顾客可是经销商不怕得罪一个售货员。你们说话的时候我问了傍边的售货员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那个售货员说只能是那个卖货的小姑娘自己赔差价了。想想人家每天站那么长时间一个月才几百块钱工资我们又何必占她的便宜呢。”
林真真:“这么处理是不对的衣服上错柜台是经销商的错为什么要让售货员赔钱?”
风君子叹息道:“你说的有道理而且你也能找到说道理的地方。但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能找到说理的地方除非那个售货员不想要这份工作还有这个月的工资。你说是不是呢?”
林真真:“那你倒和我说清楚啊自己跑去胡说什么我妹妹刚才不对要把钱退给售货员谁是你妹妹呀!”
风君子:“我看你取得了讨价还价的胜利不想打击你逛商场的兴致。”
说话间两人已经与其它几人汇合萧云衣看见林真真提着衣袋又回来了好奇的将衣袋拿了过去一边打开看一边说:“怎么衣服没退呢?咦!还换了一件这一件比刚才那一件好哎怎么回事?”
林真真笑着说:“风君子真是个高手!”
“高手?什么高手?”萧正容不解的问。
林真真:“我原来以为花216买两件就已经很便宜了结果风君子上去一趟我花15o就买了两件其实中一件还比原来那件好……我退了一件另外一件还是按15o的价格买的售货员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一件价格268的赠品……原来她们专卖店也有活动购物满一千元可以赠送价格268的赠品一件售货员就送了一件赠品给我。”
“可是你购物不满一千元啊你只花了15o。”袁晓霞问道。
风君子插话:“这有什么关系售货员再找几个不满一千元的单子凑起来就可以一件赠品了……我上大学的时候站柜台卖过巧克力赠品都是这样让我自己给吃啦……这才叫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林真真你没看到那个售货员还一直对你说谢谢吗。”
萧正容一拍风君子的肩膀:“听说你在搞证券之前搞过商务谈判?”
风君子:“是呀。”
萧正容:“没想到你在女士内衣的价格谈判方面也是高手佩服佩服!”
26 苍桑无关道正邪
“什么?你想学驭魂术!”萧云衣瞪大了眼睛问风君子。
“也不是学只是想请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驭魂术?”
萧云衣神情古怪的看着风君子:“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对于很多人来说所谓鬼神是不存在的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借助这种心念的力量。所谓巫术或者法术都存在但是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里的普通人来说最好不要去接触。”
风君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尝试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萧云衣:“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我爷爷说过要知道后果先要问是什么原因你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六十年前的风行之?”
风君子:“不是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但这一次我是想帮一个朋友她现在有麻烦可是我解决不了。”
萧云衣:“为了帮一个朋友?男的女的?”
风君子:“是个女的而且你认识就是那天一起吃饭的林真真。”
萧云衣神神秘秘的一笑:“看来你对她不错嘛不过这和驭魂术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叹道:“人的力量都是有限度的但是有人借助权力有人借助财势他们相信以此能够摆布世界上其它人的命运为自己的私欲服务。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又能借助什么呢?借助于信心?借助于毅力?借助于智慧?但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有人认为自己在物质世界中的强大不相信因果那怎么和这些人去对抗?用命运吗?”
萧云衣:“看来你的朋友麻烦还不小已经把你给逼急了病急不要乱投医你用驭魂术究竟想做什么你以前试过吗?”
风君子:“我曾经帮过一个叫飘飘的女鬼她告诉我鬼魂的力量只能去惑乱人的心智而不能在这个世界中触动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萧云衣:“是这样的这就叫做疑心生暗鬼其实未必就是鬼魂的力量甚至不能证明鬼魂的存在。”
风君子:“可是后来她又告诉我事情未必总是如此她帮我做了一件我做不到的事情。”
萧云衣:“哦她是怎么做的?”
风君子:“她咬破了我的嘴唇沾染了我的精血。”
萧云衣:“这也有可能既然你知道这个办法为什么还来问我?对了她咬破你的嘴唇你们是在接吻吗?”
风君子咳嗽一声说道:“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就可以碰到鬼吗?还好我现在好像碰到了一个可是除了声音之外我没有办法和她接触。”
萧云衣:“原来你绕了这么半天就是想问怎么让青叶雅子现形你现在不怕了吗?”
风君子:“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
萧云衣:“办法我确实知道一些我也可以告诉你不过一但你释放了这个灵魂之后你就必须卷到六十年前她的事情当中然后帮她解决否则你永远没有办法摆脱你想好了吗?”
这是风君子跟萧云衣之间的一段私秘谈话。风君子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和青叶雅子的鬼魂做真正的接触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六十年前风行之的事也许能够帮到今天的桃木铃。当然真正令他下这个决心的原因还是因为林真真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林真真的麻烦所以也想借助一种看不见的力量。
风君子将自己的想法曾经向常武透漏过不料却遭到了常武异常强烈的反对认为风君子在做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常武是个警察相信的是世俗的法律他决定不再等风君子去胡闹而是用正常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就在风君子和萧云衣谈话的时候常武也约了林真真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约林真真见面。林真真赴约还刻意打扮了一番但是常武对她说的话却让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常武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有人以她林真真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公司并且有可能利用这个公司进行非法交易。常武提供了南大科技八一牙鲆渔场的工商注册资料给林真真其它的话并没有说的太多只是建议林真真去报案。
其实站在常武的角度这么做也是尽量在维护林真真。以一名警察的职业敏感常武也能感觉到八一牙鲆渔场可能事关重大如果真按照风君子所判断的有人秘密提供核废料存储仓库那么此案件的牵连的绝非是普通人。但是常武并没有直接展开调查或者上报而是先想到了林真真希望林真真在事情真正暴露之前解脱出来。他这么做也是多少违反纪律的。
林真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只是想到了上次自己丢了身份证有人用自己的身份去注册公司。她对常武提供的情况非常感兴趣同时对常武也十分感激。林真真没有直接向公安机关报案而是通过熟人向工商管理部门举报。工商管理部门对此事还算重视详细记录了林真真反映的情况并且表示将展开调查。这一切看上去很顺利但林真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惹了大麻烦。
……
滨海四月末的天气已经逐渐温暖街上甚至有女孩提前将夏天的衣裙穿上了街也许展示美也是一种天性。但是这一天的天公却不作美早上开始就阴云密布冷风伴随着雨点扫在行人的身上远处也隐隐传来了雷声。林真真坐在记者站的办公室觉得有点冷后悔今天出门时没有多加件外套这时候有同事进门对她说:“小林站长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林真真有点不情愿的起身上楼。他们记者站在一栋十二层的写字楼里办公一共租用了七八两层本来一家记者站用不了这么大的营业场所但是花租金租了两层楼却和现在这位站长有关。记者站的站长姓孙叫孙卫东这对三十多岁的人来说是个很普通的名子但这个孙卫东的来历却不普通这栋写字楼其实就是他名下公司的产业。
孙卫东的父亲本来在北京某部委工作孙卫东也在北京等地做外贸生意。后来孙卫东的父亲调到滨海市任副市长孙卫东去年也到滨海市挂职做了某报社滨海记者站的站长。这个站长的身份并不起眼勉强只算个处级但是在中国报社这个机构却很特别即不完全算党政机关也不是真正的企业单位但是工作人员却是正式的国家干部而且不引人注意。孙卫东只是挂了个记者站站长的职务平时还是在忙着自己的生意他开过房地产还办了一家外贸公司同时还经营着几家歌舞厅和洗浴中心平常在记者站根本见不着人影。但是今天这位孙站长却来上班了而且点名要林真真过去。
林真真平常不太愿意见这位站长尤其是和孙站长眼神对视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不舒服但是领导有请也不得不去。孙卫东见林真真进来很热情将一杯茶亲手放到她的坐位前就像接待一位客人一样这让林真真感到很不自在。林真真坐下就问:“站长找我什么事?”
孙卫东又闲扯了几句工作和生活上的话题最后才问道:“小林听说你最近到工商局去反映情况你说有人盗用你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这样吗?”
林真真吃了一惊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她下意识的回答:“是有这么件事站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卫东笑了笑转身打开了身后的铁柜抽出了一个绿色的文件夹从其中拿出几页纸递到了林真真身前:“林真真说起来太麻烦你还是自己看吧。”
林真真疑惑的接过文件看了几眼就惊呆了过了许久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份文件中有工商法人变更文件有银行开户变更文件还有很多款项往来的收付凭证有几份商务合同还有几张办理相关许可手续的申请文件。这些文件上有的盖的是林真真的私章有的写的是林真真的亲笔签名。林真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经手过这些文件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孙卫东见林真真不说话笑着说道:“这上面有的签名是你亲笔签的你这个丫头平时办事太粗心了夹在报社签单里面的东西你也不仔细看还有些签名是高手模仿的我敢肯定鉴定不出来。你的名章是别人刻的但手续都是合法的。这些东西你从来没有看过或者看过你也没有注意过但是这些文件在法律上都是有效的。所以你在工商举报的情况不是事实建议你撤回投诉。如果你不撤诉也可以反正查下去还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真真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的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包括上次我的身份证被偷?”
孙卫东仍然在笑:“关上门我可以这么说但是打开门这一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林真真你不知道你名下的公司做了多大的事情我保证如果你知道的话恐怕什么都不敢跟别人说的。”
林真真:“为什么?为什么要选中我?你随便找什么人不行?”
孙卫东:“你虽然粗心但是却不算傻知道我要找个人顶缸以防万一。不过你放心我做的事情通常都天衣无逢只要你什么都不说也不会有别人找到你。至于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你只能感谢自己走运了因为我对你感兴趣。”说话间孙卫东的笑容已经露出了一点淫亵的味道。
林真真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听见孙卫东接着说道:“有一件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提供的消息?”
林真真长吸一口气似乎镇定了下来她站起身来说道:“谁告诉我的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也不会撤回我的举报我相信事情总能查清楚就算你陷害我到最后你自己也没有好处。”
孙卫东似乎对林真真的反应有点意外:“没想到你的性子还很刚烈我就喜欢这样个性的女孩。你不说我也不问我会自己查出来是什么人走漏的消息我也有办法让他从世界上消失做我们这种事情的人是有很多手段的。对了林小姐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公司都做了哪些事吧?跟你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国际性的大买卖滨海的黑白两道也是为我们服务的……林小姐脾气的话只会把自己送进监狱没有办法动我一根汗毛不过你想一想你的父母还在滨海你就不想让他们安度晚年吗?我是好心所以才提醒你……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记者站的摄影师小陈十分钟之前刚刚不幸遇到车祸今后已经不能来上班了。”
很难以形容林真真听完这番话的感受她不知道摄影师小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是孙卫东手下的人?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小陈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林真真和小陈有过私下的接触却与此事无关。看来孙卫东怀疑错了人这种手段未免太狠了!
林真真又软软的坐了下去眼圈已经红了双手抖拿起文件欲撕。孙卫东抢步过来劈手夺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撕了这几份也没有用这只是一小部分。林小姐受过高等教育我想你也懂法律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们现在也算是事业上的合作者了只要你合作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说着话粘乎乎的坐到了林真真的身边……
27 君子奈何偏做贼
这是一天早上常武刚刚在办公室坐下一杯茶还没有泡好风君子就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坐在对面的袁晓霞眼尖先看到的风君子笑着跟他打了个招乎但是风君子却红着眼睛没有理会袁晓霞直接向常武走了过去。
常武听见袁晓霞在招乎风君子也有点意外因为风君子很少到他的办公室来据说是讨厌在门卫那里登记的手续。常武转身想招乎风君子不料风君子已经走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常武身材魁梧被风君子拎在手中十分滑稽可笑一傍的袁晓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上来劝阻。只听风君子喝道:“常警官你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吗?老子要有枪也能毙了你!”
风君子的话说的常武莫名其妙但是却把一屋子警察全得罪了大家都围了上来。袁晓霞赶紧将众人推开上来拉住风君子劝道:“风君子有话好好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风君子松开手指着常武的鼻子说道:“都是他做的好事帮不了人也不要去害人家。”言毕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了办公室。
风君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常武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也赶紧追了出去终于在大门外追上了风君子。一边跑一边问:“风君子你把话说清楚一大早什么神经闹事都闹到公安局来了。”
风君子转身站住瞪着常武问道:“是你出的主意让林真真去报案?”
常武一愣:“是啊怎么啦?林真真出事了?”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风君子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过去:“没错林真真出事了这下你满意了!别给她打电话你要是不想再伤害她的话最好就装作不知道。”
常武:“倒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我听鬼魂说的。”
常武:“你好好说别开玩笑!”
风君子:“我不开玩笑我就是听一个鬼魂说的。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去问林真真……”
……
午夜零点孙卫东的办公室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最后停在办公室的门前只听一个声音轻轻说道:“雅子你有办法能按住锁簧吗?”随后听见门锁一声轻响然后是门把转动的声音。门开了风君子从黑暗中走了进来。
风君子直接走到了铁柜前。这是一个比较常见的高档铁皮文件柜上面也有类似保险箱的密码锁风君子一边转动着密码锁上的转盘一边轻声说着什么。只见他的手上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头上也被一顶风帽紧紧的包了起来脚下还套着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用的那种鞋套。时间不大风君子打开了铁柜的门从中抽出了一个绿色的文件夹。就在这时窗外似乎有了响动风君子赶紧转身向窗外看去。
只见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垂下了一条绳子而且还在不断的晃动看来是有什么人正顺着绳子从楼项攀缘而下。风君子窜到窗前向上看了一眼又小声对身边的空气说了什么然后自言自语道:“这臭小子还有点良心只不过太冒险了!”
……
风君子说的臭小子就是绳子上的常武。常武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打扮的也和风君子差不多从楼项借助绳子滑到八楼的窗户前。他先将身体在绳子上固定好从腰间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吸盘和一把玻璃刀。他伸手试了试窗户没想到窗户却应手而开。
常武滑落到房间里轻轻落地没有出声响。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掏出一个小手电照了一圈随后也来到了铁柜前。他看到铁柜上的密码锁皱了皱眉头从包里又掏出了几件形状各异的工具然后伸手试了试铁柜的门把手没想到柜门又开了——文件柜跟本就没有锁!
常武举起手电照向文件柜就见三排文件当中有一个绿色的文件夹正好抽出了一半。常武顺手抽出了这份文件夹打开看了看面露喜色随即放进了怀中。收好这份文件之后常武将柜中的文件一份一份抽出来大概查看了一遍又将另外三四份文件放到怀中。关上柜门走回到窗前。
常武刚刚爬上窗台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的这间屋子里不止有他一个人似乎还有什么人在黑暗中观察他再说今天得手的也太顺利了。但是这种环境下不容他多想他摇了摇头又从窗外离去。
……
看见窗外的绳子又被收回到楼上风君子从沙后面钻了出来。他仔细检查了窗台上可能留下的痕迹现常武的手段很干净双脚跟本就没有碰到窗台他是推开窗直接荡进来的。风君子关好窗户又走到了文件柜前他没有象常武那样一份份的翻文件而是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塑料编织袋——装行李卷铺盖的那种。他把三排文件架上的文件都仍到了袋中又打开孙卫东的办公桌将抽屉里的零碎也都倒了进去。
风君子拎着一个沉重的大袋子走出去的时候明显比较吃力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雅子你在前面探路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反正别人听不见你的声音。”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孙卫东晃晃悠悠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门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得意的笑。他在想前两天搞到手的那个叫林真真的姑娘这个女孩他已经注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腾出功夫去弄她没想到前两天她却自己找机会送上门来了。三贞九烈又能怎样?他孙某人看中的女人没有谁能逃得掉的!
他又在想这个妞真是有味道他不太喜欢那种投怀送抱过于温顺的女孩那样太没有意思了。这个林真真当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最后还是让他得手了他回忆起林真真无力的挣扎以及挣扎时胸前那对红丸的诱人的跳动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禁又兴奋起来。他想起自己将这段过程录了像他录像的目的倒也不是为了要挟对方他也不害怕对方会去报案他要将这个过程留下来自己欣赏在欣赏中得到更大的快感。这段录像就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现在可以拿出来好好欣赏一翻了。
孙卫东淫笑着打开抽屉伸手却摸了个空。他低头一看抽屉居然是空的!又赶紧打开了其它所有的抽屉——也全是空的!孙卫东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去开铁柜的门转了三圈密码之后门开了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孙卫东这下慌了本能的抓起桌上的电话想报警反应过来又放下了电话——这种事情不能报警因为丢的东西有些不能让警方知道!
过了一会儿孙卫东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他恨恨的骂道:“老子也太大意了!没想到滨海这个地方居然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抓起电话不知道在通知什么人:“你们都到老地方等我把其它人都叫上老子这里出了点事!”
……
在孙卫东招集人手的时候常武也在一家酒吧的包厢里约风君子见面。这早在风君子的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装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见到常武的时候还是一脸冷冷的模样但是在心里对常武的怨恨已经渐渐的平息。林真真的事情不是常武的错而且自己昨天晚上亲眼看见了常武冒险做贼。要是别人入室行窃可能不是很重的罪行可是常武不一样他身为刑警队副队长如此以身犯险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比平常人大的多。
常武关上门递给了风君子几份文件淡淡的说:“我想办法搞到了这几样东西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风君子没有说话打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风君子看的很快但是看完之后又从头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第二遍似乎还不够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第三遍。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抬起头来对常武说:“常警官你要报案吗?”
常武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君子合上文件:“这几份东西可以将孙卫东、周颂都送进监狱甚至枪毙但是林真真一样要坐牢!”
常武:“你我都知道林真真是无辜的。”
风君子:“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法官不会相信你是警察你应该明白法庭是讲证据的这些证据足够定林真真的罪。”
常武:“可这是惊天大案。孙卫东利用外贸公司走私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将日本的核废料偷运到境内非法提供存贮场地。而周颂居然会是他的帮凶利用重组上市公司来洗钱!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就算他们有再硬的后台也罩不住。”
风君子:“那你报不报案?”
常武:“我想我们应该报案不报案就不是中国人。”
风君子:“那林真真怎么办?”
常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一向有办法你说呢?”
风君子:“先不谈这件事我能问一问你这几份材料从哪里来的吗?”
常武:“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我的办法。”
风君子:“我看这些材料都是原件没有一份是复印件我想你是偷来的。如果孙卫东或者周颂现这些材料丢了林真真立刻就会有危险这你想过没有?”
常武:“就算是我偷的这和林真真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孙卫东现材料丢了先就会怀疑接触过这些材料的人。据我所知林真真曾经在孙卫东的办公室里亲眼看过这其中的文件而且也亲眼看过孙卫东从文件柜里拿出来。我如果是孙卫东我也会怀疑林真真的而且以孙卫东的手段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会采取行动的那林真真不是有危险了吗?”
常武:“那你说怎么办?”
风君子:“这回事情还是你惹的所以交给你一个任务尽量保护林真真的安全。”
常武:“这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天天跟着她啊。”
风君子:“还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让孙卫东知道是谁偷了材料。不过这个办法比较冒险。”
常武:“你是要我告诉孙卫东并且警告他不要乱来吗?”
风君子:“不能是你你是警察。这件事让我来吧实在不行我会给孙卫东打电话告诉他材料在我手里这对他也是一个要挟。”
常武:“东西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背在身上。”
风君子:“材料交给我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记住了!”
28 常存我思故我在
“铃铛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风君子坐在餐桌傍问桃木铃。
桃木铃:“我相信”。
桃木铃如此干脆的回答让风君子很意外:“我以为以你的学历应该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了怎么会相信世上有鬼魂呢?”
桃木铃:“这也不奇怪我们说的鬼魂不是一个意思我的专业是心理学研究的是人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现实世界在人们心灵的投射。如果在人的心里存在鬼魂这种现象那么鬼魂就是存在的。”
风君子眨了眨眼睛:“世界是辨证而抽象的存在原来你信仰黑格尔的哲学。”
桃木铃:“不能这么说这个专业在哲学上很难找到一个门派的根源神经分析的鼻祖弗洛伊德的理伦至今仍然是科学的神话或者说是现代的神学。我的导师在课堂上曾经跟我们讲过当代中国曾经流行的一句话。”
风君子:“什么话我听说过没有?”
桃木铃:“你一定听说过就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风君子闻言哈哈大笑半响才说道:“原来是这句话你的导师也为社会主义做宣传吗?”
桃木铃:“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导师的意思只是在研究社会群体精神现象而并不是说哪种现象比另一种现象更加好或者坏。”
风君子:“萨特曾经说过‘没有哪一种处境比另一种处境更加自由’原来你们的导师是存在主义者。”
桃木铃:“好像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的导师属于荣格学派研究的专业是人格分析。跟存在主义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确实跟我们说过‘鬼魂也是一种存在’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风君子:“门槛之所以成为门槛不是因为它的本身而是因为它存在的位置。”
桃木铃:“这又是谁说的话?”
风君子:“出自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
桃木铃用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风君子说道:“你的渊博让我感到吃惊我们平时和中国同行交流时很少能谈到这么深入的问题。西方往往认为中国当代学者缺乏精神灵性。”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同样的话我也听一个讨厌的家伙在饭馆里说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地方有它法定的哲学。”
桃木铃:“哲学也能法定吗?难道灵魂现象也可以立法或者立法规定鬼神存不存在?这不是世俗的规则决定的事情。”
风君子:“你生活的西方却忘记了西方的历史在中世纪的欧洲不仅哲学是法定的甚至宗教与神学也有它的法定地位。现在到这里有什么好吃惊的!”
桃木铃看着风君子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和我谈起这个话题来了。看来你真的见到了鬼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灵魂存在呢?能不能让我也见一见?”
风君子:“我知道瞒不了你我确实见鬼了而且是我主动的。不过你见不到她因为你看不见也听不到。”
桃木铃:“我有办法只要你能和它接触我就能和它接触你能配合我做一个小实验吗?”
风君子赶紧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现在还不是你们见面的时候到时候再说。”
……
风君子和桃木铃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了他平时很少能找到人做这样的交流甚至有了一种相逢知已的感觉。但是他面对林真真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自己的心情。几天不见林真真憔悴了许多似乎变了一个人不是以往假小子的模样连眼神也暗淡闪烁不愿与风君子的目光相接。
风君子与林真真出来见面见了面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默默的递给了林真真一叠文件。林真真接过文件夹一页页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的面色和眼圈都变的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不等林真真说话风君子先开口了:“这些东西都是常武冒险得来的他怎么到手的你就不要问了。有可能有人用这些东西威胁过你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必再害怕了……你看完了吗。”
“我看完了。”林真真的声音有点暗哑。
“看完了还给我。”风君子拿过文件点亮了打火机文件一页一页消失在火光中。
林真真惊讶的问:“你为什么要烧掉它?这些都是罪证!”
风君子面无表情的回答:“这些确实是罪证是孙卫东他们的罪证也是你的罪证。常武交给我材料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抓住坏人的目地是保护好人所以我们不能在坏人落网的同时伤害好人否则就失去了最初的意义。’所以我当着你的面销毁它。”
林真真咬着牙说道:“我宁愿和这些人一起去死。”
风君子:“真真你不要这样你没有错不要辜负了常武的一番心意。他身为警察入室行窃已经是犯错销毁罪证是错上加错所以他不能当着你的面这么做特意求我来见你。”
林真真低着头:“谢谢你。”
风君子:“不要谢我要谢就谢常武我什么都没做。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今天的事过去了就当没有生过。你不要对你的家人朋友以及任何人包括我和常武在提起这件事情否则你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常武。”
林真真看着地上的灰烬:“太可惜了继续让这些人逍遥法外。”
风君子:“也不能这么想我的想法和常武是不一样的他认为罪证是惩罚坏人的手段但不知道什么样的秘密才是最有威胁的秘密。”
林真真:“什么意思?”
风君子:“根本不存在的秘密才是真正的威胁现在孙卫东一定在想尽办法找回这些材料但是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找回来他会永远生活在担惊受怕当中……真真你还想在报社干吗?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
林真真:“前一段时间有一家杂志社希望我过去可是……”
风君子看着林真真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小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就是孙卫东的办公室里不仅仅丢了这几份文件而且还丢了其它很多东西几乎是所有的东西——文件柜和办公桌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那里可能是闹鬼了。闹鬼的地方还是不要呆了赶紧离开吧。”
林真真这才抬起头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孙卫东办公桌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都到哪里去了?”
风君子:“当然是真的可能包上石头丢到海里去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今后就当没有生过你不要再和任何人和包括我和常武提起。”
林真真:“常武知不知道孙卫东的办公桌里有……一盘录像?”
风君子:“常武不知道不过那盘录像已经不存在了连屋里的电脑硬盘都让人给拆走了以后你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它已经过去了。”
林真真:“我马上就回记者站去办辞职手续。”
风君子:“常武说今天下午三点半在你们记者站门口等你帮你收拾东西现在时间快到了你该去了不要让他等久了。”
……
风君子以为自己处理林真真的事情已经够快的了但是他也有疏忽的地方。林真真这么干脆的辞职立刻引起了孙卫东的警惕当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风君子就听说了常武受伤的消息。
事情生在晚上八点多钟行凶者的目标不是常武而是常武身边的林真真。地点在前往林真真宿舍的路上。那天下午常武陪着林真真一起递交了辞职申请简单的收拾了办公室里的东西并陪她一起吃了晚饭。晚饭后他陪着林真真一起去记者站的宿舍收拾其它的东西。林真真的父母虽然住在滨海但她是北京户口也算外地调到滨海来工作记者站也给了她一间单身宿舍林真真经常不回家住在宿舍中。
常武和林真真是在走过一条偏僻无人的街道时遇袭的。常武虽然不是萧正容那种武林高手但是相对普通人也算身手不凡本来也许可以对付那三个暴徒。但是事情生的太突然常武只来得急伸出手臂挡下了砍向林真真的第一刀随后才展开反击打倒了其中的两人。另外一人还要动手常武档在林真真身前大喝一声:“再不住手我就开枪了。”常武其实没有带枪但这一声大喝吓退了三人。林真真从身后扶住常武触手全是鲜血。
常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先是风君子、林真真的母亲、袁晓霞以及刑警队的同事们却没有看见林真真。看见常武睁开眼睛坐在床前的风君子开玩笑似的说道:“臭小子你终于醒了要知道睡懒觉可不是好习惯。”
众人见常武醒了过来都松了一口气围到近前七嘴八舌的问候袁晓霞凑上前来说道:“常队长赤手空拳勇斗劫匪队里已经决定把你的先进事迹写成材料上报局里看样子这次你的副队长有希望正式提正了。”
常武显然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一边望着四周一边问道:“什么劫匪?林真真呢她怎么样了?”
一傍的林妈妈柔声说道:“真真没事在隔壁病房休息你醒了我马上叫她过来看你。”
常武:“什么她也住在病房她受伤了吗?”
风君子插话道:“伤倒是没有受伤不过一下子被医生抽了5oocc鲜血恐怕也要休息休息吧?”
常武:“5oonetbsp;风君子:“还不是为了抢救你。其实你小子伤的也不重都是皮外伤包扎好了躺两天就没事儿了看样子学过怎么挡刀。只是昨天晚上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很危急。”
常武:“那也不用林真真给我输血啊。现在医院有制度都是血站供血禁止现场采血。”
风君子:“谁知道你小子昨天晚上怎么那么走运血站的司机喝多了将急诊送血的面包车开到沟里去了自己现在还在住院呢。要等血站再找人派车送血你恐怕已经没命了迫不得已才现场采血。可惜呀不是我不够朋友当时晚上来的人只有林真真和袁晓霞与你一样是a型血不过等袁警官来的时候血站的第二辆送血车已经到了所以只有林真真……”
风君子罗里罗嗦说了一大堆常武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昨天晚上自己受伤之后是林真真的鲜血救了他的命。只听风君子的话还没说完:“常武你就好好休息吧林爸爸和林妈妈把家都搬到医院来了会好好照顾你们俩的。你们队里现在已经开始追捕那几名歹徒了连我们的常队长都敢动胆子实在太大了。你放心今后你不会生这种事情了……即然你醒了我也可以放心去处理另一些事情了。”
风君子这一席夹七夹八的话在场的只有常武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想伸手去拉住风君子但是身体仍然很虚弱只有眼看着风君子走出了病房。
29 情到深处自不知
回答书评中的两个问题。
老大现错误啊~~第一章是199年~~一会有变成2oo2啊~~(xrap;&1t;7-2123:24>)
答:你说的应该是第一部“神欺鬼骗”这部故事的背景是2oo2年末到2oo3年初。正文前面有一段引言讲述的是主人公1997年的一段经历与正文的情节无关。
公子是不是最喜欢看诗经啊风雅颂都出来了。其实我还是觉得那个开玩笑的解释“国风第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比较适合风君子:)(绯寒&1t;7-1514:41>)
答:你看出来了?我刚开始写第一部小说时手边正好放了一本《诗经》就用诗经里的典故给书中人物起了名字。不仅包括风、雅、颂还有常武、召南、东山、无衣、伯兮都是出自《诗经》甚至第二部中的式微、方思也是。到后面几部经卷气才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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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君子锁着书房的门坐在电脑前双手捂住脸眼光从指逢间看着屏幕上一段录像。他有一种想伸手打碎显示屏的冲动冷静下来才想起这是自己的电脑。昨天晚上孙卫东不仅派人袭击了林真真而且风君子刚刚得到消息在林真真遇袭的同时记者站单身宿舍生了火灾。火灾的原因据说是因为电线短路起火的地点就是林真真的房间凡是能够点燃的东西都被烧光了。看来风君子不得不想想办法了。他掏出手机换上了一张神州行的电话卡。
风君子坐在书房中沉思的时候孙卫东也坐在办公室里想心事。自从办公室失窃后不久林真真就提出来辞职他本能的怀疑到林真真与此事有关。但是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手下还失手误伤了一名警察失窃的文件还是毫无线索。这两天莫明其妙有了一些风言风语说这栋写字楼闹鬼不知道这些小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孙卫东本人甚至在某些网上论坛中也看到这样的帖子叫什么“滨海市十大诡异之地”这里面包括理工大学的九舍、医科大学的实验楼、滨海公园的探海洞、劳动山的杨树林、最不可思议的还有他所在的这栋写字楼。这里面有些地方的怪异传说在滨海早就有但不知道什么无聊的人将他的写字楼也编了进去。
想到这里孙卫东心里也有点不安。失窃案生之后他也请有刑侦经验的专业人士私下里来看过现场得出的结论是不可思议!当时办公室门窗紧闭文件柜和办公桌抽屉私毫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他的整间办公室里所有的材料几乎都被搬空了不仅连重要的文件甚至连抽屉里的签字笔都不见了这种贼恐怕世上少有!他虽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还是找朋友请了个“大师”来看了看留下几件“镇邪”的“法器”。
就在孙卫东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一个飘忽的男子声音:“姓孙的你知道你的材料哪里去了吗?”
这一句话让孙卫东吃了一惊急切的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我的东西在哪吗?你想要什么?”
“我是地狱里的冤魂。”
孙卫东大声道:“不要跟老子装神弄鬼有什么条件就开出来。”
“装神弄鬼?我没有装神弄鬼我本来就是鬼。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家五口人都住院在龙王塘的金沙村现在我们全是孤魂野鬼你现在一定知道我是谁了吧。”
这番话让孙卫东出了一身冷汗他听周颂提起过前一段时间金沙村有一户渔民不知怎么撬开了八一渔场防空洞的大门跑到里面存放海产品还偷了几个水泥柱子拿出去当船墩结果得了放射病都送了命。他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早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打电话的人却自称是那户人家的鬼魂。他定了定心神仍然恶狠狠的对着电话说:“就算你是鬼老子也不怕你即然打电话来有什么话就快说我的文件在哪里?”
“姓孙的你果然干脆你丢的东西都在我手里我们谈笔交易怎么样?”
孙卫东:“你开个条件吧。”
“我给你个银行帐号你在一个月内将5oo万现金打进去钱到帐之后我们再谈。”
孙卫东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对方不是什么鬼魂而是装神弄鬼的人鬼魂是不会要这么多现金而且也不会有银行帐号的。平静下来之后他问对方:“钱我有的是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收了我的钱不给我东西怎么办我看找个时间地点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没兴趣跟你玩这种游戏给不给钱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一个月内钱没有到帐的话我可以把材料递给中央或者干脆把它贴到网上到时候你就自己一个人玩吧。”
孙卫东有点急了:“你收了我的钱总得给我一个保证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收你的钱本身就是一种保证我拿了你的钱就是你的同谋怎么还可能去告你呢?”
孙卫东想了想心中暗道暂时应该把对方稳住在通过其它的途径再查出他是谁于是说道:“你把帐号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对方的声音仍然不紧不慢:“你听好了帐号是……还有刚才忘了说清楚了我说的5oo万不是人民币而是美金……”
孙卫东:“你说什么!——”此时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此时孙卫东再也没有心思理会林真真的事情了他立刻找人追查电话和那个银行帐号。
……
风君子挂断电话时仍然是一脸冷笑他抽出电话卡扔进了垃圾筒里心想让孙卫东慢慢去查吧。风君子留给孙卫东银行帐号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这个人就是日本木兆株式会社中国滨海分社社长桃木忍也就是约风君子一个月后比武决斗的那个家伙。风君子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地当然不是为了帮桃木忍财。孙卫东和周颂在龙王塘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桃木忍和他的手下也在龙王塘一带四处活动可能与六十年前的历史遗案有关。这两伙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风君子也想试探试探。
……
常武的伤势不重那天晚上的危急情况仅仅是由于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林真真现在也没事了。但是林家父母却坚持劝常武在医院多休息两天。常武的父母不在滨海而林家老俩口简直已经把常武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家三口包括林真真轮流在医院照顾搞的常武很不自在但也有那么一点幸福的感觉。可惜风君子没有幸福的感觉却同样感到有点不自在。他尽量少到医院去看常武。林家父母看常武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女婿而常武看林真真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爱人林真真现在情绪虽然仍然消沉但是看见常武的时候眼神中也有了几分暖意。看来只要林真真只要早日摆脱心里的阴影两人之间的火候就差不多了他风君子夹在中间反倒显得多余。
这是一天中午风君子坐在一家西餐厅里吃饭。这家餐厅的门外不远就是他和桃木铃在滨海初次相遇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风君子要了一瓶红酒一边喝一边在想常武和林真真之间的事情。他为常武的感情感到高兴同时莫名其妙也感到一丝酸楚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风君子突然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也喜欢林真真?为什么以前我没有意识到?”喝着酒他突然一甩头心中暗道:“我自以为聪明原来也是个傻子常武为林真真做了那么多事情那是因为他爱上了她那我又是为什么呢其实我和常武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唉!现在想这些干什么还是喝酒吧……”
风君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突然听到对面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先生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餐厅里的空座很多可是这个女孩非要坐在他对面。现在的风君子也没有心情多想头也不抬的答道:“没人你坐吧。”
对面那个女孩似乎不是来吃饭的只要了一杯果汁喝了几口就叫服务员买单。女孩起身离去经过风君子身边时悄悄的将一张小字条放在了他的眼前。字条上写着“小心你被坏人盯上了那边两个新疆人。”
风君子吃了一惊本能的想抬头说话但女孩已经走了。风君子用眼角的余光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女孩的脸孔有点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餐厅的不远处有一张桌子傍坐着两个高鼻梁深眼窝、穿着脏兮兮夹克的男人在低头吃饭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瞄向他这一边。他想起来今天在大街上的时候已经好几次看见这两个人了现在出现在同一家餐厅里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这种情况如果生在平时他也许早就会有所警惕但今天他有点心不在焉幸亏刚才那个女孩的提醒。风君子不知道那两个跟踪他的人是谁但现在却对那个女孩更感兴趣——当今社会肯暗中帮助陌生人的人已经不多了。
也许是酒喝多了人的胆子也会大许多看见那个女孩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一家商场风君子决定玩一个跟踪与反跟踪的游戏。他站起身来也穿过马路走进商场远远的看见那两个人也跟了过来。商场门口有两个保安风君子上前小声对他们说道:“我刚才看见后面那两个人在商场里偷东西了偷完了从侧门出来转一圈又想进去我怕惹麻烦没敢报警你们注意点。”
风君子走进商场回头看见保安指着“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牌子将那两个人拦在了大门外也加快脚步向女孩背影的方向追去。
女孩没有在商场里停留而是穿过大堂弯弯曲曲的绕过了几个柜台从另一侧的大门走了出去。女孩出门之后顺着大路走了短短的一段转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最后在一栋老式楼房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准备开楼道的门。这时她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问道:“这位小姐我还没有谢谢你呢我们似乎在哪见过能不能请教一下贵姓?”女孩转身向后看去风君子已经来到近前。
30 山中月下私语时
风君子仔细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挂零。女孩长着一张典型的瓜子脸小巧的下巴很可爱细长而略微下弯的眉梢加上一双不大却是黑白分明的眼睛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女孩的个头正好到风君子的鼻尖大概在一米六左右身材略显单薄衣着也很普通但相貌也算清秀。风君子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女孩见风君子居然跟了过来神情略显慌乱向风君子身后看了看问道:“先生那两个人被你甩掉啦?这一带比较乱以后到这里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风君子笑了这个女孩比他小很多却用老江湖的口吻劝他出门小心点他笑着答道:“刚才那两个人只是小角色。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也许是风君子的表情让女孩的戒心淡了下来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你不记得我啦?我们就在刚才那家商场里见过面我是女式内衣柜台的售货员一个多星期以前还打过交道当时你帮过我……”
风君子这才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她就是那次和林真真等人一起逛商场林真真买内衣的时候与商场起了冲突当时是风君子帮着调解的那个售货员就是面前的女孩。此时风君子心里有了一番感慨:自己当时是帮过这个女孩当然是对于他只是个很小的一件事情连生活中的小插曲都算不上可是女孩却记在了心上也记住了他这个人而且今天也帮助了他。想到这里风君子伸出手说道:“我想起来了没想到又见面了今天的事情真是要谢你了。认识一下我叫风君子风雨的风正人君子的君子。”
女孩犹豫了一下也微笑着伸出了手:“你的名子真奇怪居然叫君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好人。我姓刘文刀刘叫刘可儿……我就住在楼上要不上去坐会儿?”
从刘可儿嘴里风君子得知刚才那两个人的来历。在滨海西部商业区也就是从家乐福市到百盛商场一带原来是所谓吉林帮的地盘。在这里摆摊设点包括小偷小摸的流动人员大多是东北人可是一年多以前来了一伙新疆人仗着比东北人更加的凶悍渐渐蚕食了这片地盘现在已经成了一点小气候。这些人有的也经营一点小买卖或者和城管打游击做无照商贩生意其它的人在人多的时候小偷小摸在人少的时候也干一些拎包抢钱的勾当。公安机关对这种情况也很头痛集中打击了几次但还没有完全解决问题。
刘可儿在附近商场里上班也在这附近这一带租房居住对附近一带的小混混都有点脸熟了商场的保安也一样也难怪今天商场的保安会把那两个人拦在门外。今天刘可儿上的是早班换班的时候看见风君子一个人闷闷不乐的闲逛认出了他同时也现有两个眼熟的小混混一路跟着他。刘可儿想过这个男人曾经帮过她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所以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风君子听了刘可儿的话才知道盯住自己的那两个人只是附近的小毛贼所以才这么容易摆脱。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风君子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他笑着对刘可儿说:“以后你也要小心一点不要随便让陌生男人进家门。”(徐公子注:风君子和刘可儿之间另有故事但是与本文无关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参阅下一部小说《神女心》)
刘可儿对风君子说的话不仅没有解开风君子心中的疑问反而让风君子更加困惑:如果那两个人就是这一带的剪径小贼没有必要花那么长时间去跟踪自己这样一个连包都没有带的青年男子!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让贼惦记的东西他检查了一下周身上下左右裤兜里的钥匙包和手机都还在上衣里兜里的钱包以及钱包里的身份证和几百元现金也完好无损。那两个人只是跟着他很长时间内甚至在下手机会很好的情况下并没有试图接近他这违反了一般偷窃的常识。
风君子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出常识以外的事物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一定另有特殊的原因——看来今天他不是偶然遇到了“关心”他的小偷而是有人在暗中留意他的行动。至于为什么会用街头小混混来干这种事只能这么解释:暗中观察他的人不想引起他的警惕而且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也很容易转移风君子的视线。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暗中会不会还有其它人的存在?
这个人会是谁呢?孙卫东?不大可能没有理由这么快就会找到他风君子再说如果真的是孙卫东手段恐怕不只这么简单。嫌疑对像有两个一个是桃木忍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另一个是周颂那是自己送上门去找的麻烦。想到这里风君子皱起了眉头他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反而想起了桃木铃。桃木铃这一段时间一直和他住在一起如果自己有麻烦很可能也会牵连到桃木铃。
正当风君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萧云衣打来的:“风君子你在哪里鬼混呢?后天就是五一了七天长假打算怎么过呀?我和我哥还有袁晓霞袁警官准备出去旅游你也一道去吧。”
风君子:“还有谁呀你们打算去哪儿?”
萧云衣:“还有两个人也是你朋友就是常武和林真真常武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也想出去散散心。我们一道去吧正好是上次一起吃饭的六个人。我们打算去稍远一点的地方人数确定好了明天就去找旅行社问。”
风君子想到了袁晓霞和萧正容的关系也需要这么一段旅游来促进一下出去散散心对常武跟林真真也是一件好事。可是自己却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一方面是因为桃木铃的关系另一方面却是说不出所以然的原因。于是谢谢绝了萧云衣:“太不好意思了我五一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陪你们一起出去玩了。”
萧云衣的声音显然很失望:“你真扫兴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六个人一起出去定三个标准间人数正好。”
风君子笑了:“傻丫头就算我在也是三男三女你打算怎么安排房间?”
……
风君子拒绝了萧云衣的邀请但萧云衣的话还是提醒了风君子。马上就是五一了证券市场有九天长假自己和桃木铃就一直待在家里吗?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他了还是暂时出去避一避的好。想到五一之后桃木铃就要到师范大学报到了风君子皱了皱眉头——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风君子回家对桃木铃说了放假想出去走走的想法桃木铃当然十分支持——这段时间她闷家里也快一个月了。风君子在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悄悄将桃木铃带来的那又筷子放在那里至于那柄剑风君子没有带在身上而是挂在了书房最醒目的地方而那块玉佩则随身系在了腰间。
第二天上午风君子和桃木铃在滨海市里打车七弯八绕转了很久直到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才登上了北上的长途汽车。他们要去的地方叫冰河峪这是一个十几年前被开的旅游风景区。冰河峪是被群山环抱的两条山涧分为东峪和西峪。两条山涧在山口汇合形成一条峡谷游客只能坐船从峡谷中进入景区。旅游手册上说东峪看山西峪看水说的是东西两条山谷地势的不同。东峪地势较高山涧时有时断并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潭还有温泉西峪地势较低一条小溪贯穿整个山谷游客可以在溪中骑马涉水而上欣赏两侧的风景。
风君子和桃木铃住在景区中最大的冰峪酒店。这家酒店的位置十分特殊它位于离峡谷入口不远处河边一块突出的滩地上。酒店前有一个不大的小广场广场的前端是游船码头酒店后有一块空地空地再往后就是怪石嶙峋的山崖和峭壁。游客从这里不论是出谷还是进景区都需要坐船走水路这简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所在风君子就是看中了这样一个地方。
前台登记时服务员问风君子要订几间房住几天风君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桃木铃桃木铃替他答道:“要一间标准间住七天。”风君子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声。办完了登记手续桃木铃跟着风君子上楼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电梯口又有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从酒店大门处走了进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萧云衣!
这世界真小林真真他们也选择到冰河峪来度假也住进了这家酒店。他们一共订了三间房常武和萧正容一间袁晓霞和林真真一间萧云衣自己住一间标准间。萧云衣似乎对这种房间分配方法不太满意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反对只有撅着嘴住下了。
萧云衣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住一间陌生的房间不太适应直到半夜也没有睡着。她起身拉开了窗帘趴在窗台上看山间的夜色。她的房间对着酒店后的山崖夜色中的山峰显得宁静而神秘只能看见一个个黑色的轮廓月亮在这些轮廓上又画出了一片片白色的光带。
萧云衣突然注意到山崖下的空地上有两个人在散步——谁会在这么晚的时间出来散步?看身影这是一男一女由于光线太暗距离也太远萧云衣看不清这两人的身形只觉的这个男人的身影似乎有点熟悉而那个女人的身影就更加奇怪!当两人从山崖的阴影下偶尔走到月光中时那女人居然没有影子!
萧云衣看见的其实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和一个鬼魂他们就是风君子与青叶雅子。
山中月下静夜无人没有人听得见风君子与青叶雅子之间的谈话。风君子一边走一边低着头问道:“你的第一个愿望我现在已经帮你完成了能告诉我你的另外两个愿望吗?”
雅子的声音很近又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想知道我女儿的下落她现在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你帮我找到了桃木铃我的外孙女也算是完成了。我的第二个愿望是想再见风行之风三爷一面不论他是生是死哪怕是鬼魂相见也好!”
风君子若有所思的说:“已经六十年了如果已经人死魂灭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们相见。”
雅子:“如果实在见不到也就算了其实我见到了你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和他实在太像了我几乎无法分别。”
风君子:“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相信我不是当年的风行之?”
雅子叹了一口气:“你当然不是他他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但是你身上有他的影子和气息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风君子:“我也不清楚你还是说说你的第三个愿望吧。”
雅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这是一种怨恨也许就是这种怨恨让我六十年来不得解脱我想找到桃木健雄并且看见他的下场究竟如何。”
风君子:“桃木健雄据说在六十年前也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后人还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他的儿子桃木剑次曾经娶了你的女儿本田青之。”
雅子:“怎么会是这样!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算了我想不会是什么好人这是一场阴谋一定是阴谋!”
风君子转过身看着雅子酷似桃木铃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想报复桃木家族的后人吗?这件事情似乎与他们没有关系。”
雅子:“如果我想你会不会帮我?”
风君子仰头看着月亮说道:“如果他们仍然做恶仍然没有放弃六十年前的阴谋心性我是不会放过他们不论我的力量多么渺小。”
雅子:“谢谢你。”
风君子:“你刚才说这个地方曾经来过那么可以告诉我它为什么叫冰河峪吗?六十多年前也是这个地名吗?”
雅子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沉思:“六十年前这里也叫冰河峪是风爷告诉我的。那时候山间没有船这里平时没办法进去只有在冬天河水封冻的时候人们才能走入这个山谷所以叫冰河峪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风君子:“你还是多晒一会月亮吧等一会儿我要将你收回去了。房间里阴气太重对生人不利虽然我不在乎我怕时间长了桃木铃会受不了。”
雅子:“你们住在一个房间今天夜里你打算怎么过?”
风君子:“今天夜里我打算对她说你的故事。”
……
风君子唤出青叶雅子的鬼魂是在向萧云衣请教了所谓的驭魂术之后也就是林真真受辱的那天晚上。风君子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那天夜里十一点过后他盘膝坐在地上玉佩放在身前刺破中指将血滴在玉佩上。血滴到玉佩上并没有溅开而是迅的被那块血沁吸收了进去血沁的颜色也变的异常鲜艳。风君子没有按照萧云衣所说的驭魂术的仪式去做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风君子滴血之后闭上了眼睛调息存神入了定境这也是他听见那双筷子中声音的方式不过现在要听的不是筷子而是玉佩中会有什么声音。他在定境中用心的声音去问:“雅子你在吗?”
几乎是立刻他就听见了回音:“风爷是你在叫我吗?”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风君子还是不由自主精神一震心神散乱从定境中退了出来。但是耳中的声音还在继续:“风爷我终于见到你了。”风君子睁开眼睛雅子的身影就坐在身前五官离他的脸也只有一尺多远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这是风君子与青叶雅子的鬼魂第一次正式的面对面接触后来青叶雅子就留在了风君子身边并且与风君子一起来到了冰河峪。
……
这一天的后半夜风君子与桃木铃都没有睡风君子对桃木铃讲述了青叶雅子六十年多前的故事——
31 困兽破阵销残恨
一九四一年的初冬雅子一个人在新京的家中想心事。她跪在榻上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截尚未雕好的象牙和一把小巧的雕刻刀。雅子的娘家姓青叶她父亲本来是横滨一带有名的牙雕艺人特别擅长于微雕。但战事爆后他们一家人也随开垦团来到了中国的东北她就是在这里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本田太郎。
日本不产象牙但是国人却十分喜欢象牙制品几乎每个成年人的名章都是用象牙制成。雅子从小和父亲也学会了牙雕手艺在家中无事偶尔也会用来打时间只是这个年代象牙十分难得。象牙和刀都放在桌上雅子却没有心思去碰它们前几天她认识的一个姐妹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是为了鼓励上战场的丈夫。这件事还上了东京的报纸连自己的丈夫提到这个女人时也是用十分赞赏的口气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心寒。
太平洋战事正酣日本国内开始从中国东北抽调兵源开赴东南亚。但这一切离雅子似乎很遥远她能看见的只是自己身边的人与身边的事。丈夫本田太郎一大早就匆匆出门了出门的时候神色很阴沉看着让人害怕。一个多月前本田回家时一只胳膊受了伤他自己说是不小心摔伤的但是外面有很多人说本田是和满州皇宫里的一个中国侍卫比武落败受的伤。丈夫一向自以为是剑道高手从来没把中国人放在眼里雅子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他。但是她不敢问男人的脾气都很大尤其是战争让男人们的性情变的更加暴躁。
雅子也听见邻居们议论说今天新京的日本剑道第一高手桃木健雄先生要和一个中国人决斗语气中似乎这个中国人已经死定了而且觉得桃木大佐这么做简直是有**份。雅子在想这个中国人会不会就是打伤自己丈夫的那个皇宫侍卫?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点替本田太郎担心但随即又想到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反正要比武的又不是本田!
就在这时雅子似乎听见窗外有一阵响声还没等她回头有一阵冷风从自己身边刮过面前那截象牙上滴落了几点血迹。她抬起头一个陌生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对面。这人面色苍白相貌十分英俊甚至还有几分清秀但是现在这张脸上却有一种近乎狰狞的表情尤其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散着野兽一般的光芒。他的衣服几乎已是碎片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满身的血污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的左大腿受伤了绑着一条布带这布带明显也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还在向外缓慢的渗着血迹。
“你是本田太郎的女人?”男人的声音略显嘶哑有种压抑的气息。雅子被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给吓呆了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她清醒过来本能的张嘴要出尖叫。对面的男人突然伸出了右手两人的距离本来不近但男人伸手那一刹那中指已经到了雅子的胸前。雅子只觉得胸口一麻随即这种麻酥酥的感觉扩散到全身嘴里也不出任何声音连手脚也动弹不得。
雅子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眼睛还看得见。这个男人制住自己之后在屋里找起东西来不大一会儿他找到了纸和笔。就见他在面前的矮桌上一笔一画的写起字来雅子眼角的余光能看见纸上的内容那人写的是汉字:“本田太郎:你杀了我的家人所以我也劫走了你的女人。要想把她找回来请你一个人十天后到新京城外东南一百里的乱石山找我。如果你带别人或者不来那么我十天后就把她脱光了挂在新京的城门上左边写上‘本田倭寇之妻’右边写上‘长春全城共赏’。”
男人写完了字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又转身去了厨房好像是搜刮了很多干粮。一切收拾完毕之后这才提起雅子扛在肩上推窗跳了出去。雅子会说汉语也认识汉字当她看见纸条上的内容时简直是惊骇欲绝!看来这个人是个中国人是丈夫的仇家现在是来报仇来了。但是这种手段未免也太阴险!太狠毒了!她现在只希望丈夫能够尽管将她救回来。
雅子被男人扛在肩上觉得自己就像在腾云驾雾一般。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腿受了伤的人怎么还能像一只飞鸟般在屋脊上不断跳跃穿行脚下甚至没有出太大声音。有好几次雅子看见了巡逻士兵的身影但都被这个男人及时避了过去。这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北风也格外的冷冽起来。雅子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出的新京城因为她已经昏了过去。
雅子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一个不大的山洞里身下垫着一层干草——就是满州人所说的那种靰鞡草。她现自己已然是一丝不挂下意识的用手档在胸前觉得周身一阵寒冷寒冷中又觉得有一股热气袭来。她抬眼向前看去不远处的洞口点着一堆熊熊烈火透过火光她看见了洞口外的那个男人。
男人半跪在雪地中也是一丝不挂他正用手抓起地上的雪团擦着自己的身体。男人的肤色很白如果不是成流线形健壮的肌肉显示了他强健的体魄简直让人怀疑他就是个文弱书生。男人用雪擦着自己的身体以及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直到将全身的皮肤擦的微红在雪地里向外散着一股热气整个人就像被一团白丝丝的雾气包围。擦完身体后他从地上拿起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药末敷在大腿前后的两个伤口上——这是一处枪伤似乎是被枪弹穿腿而过。看来这是他全身最重的一处伤。
雅子看见了男人的大腿同时也看清了男人的下身。男人用雪粒擦拭过的下体在空气中昂着头显得异常的伟岸雅子低下头不敢再看。雅子身体一动身下的干草出轻微的响声洞外那人感觉十分敏锐立刻起身大步走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雅子不敢抬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男人的双脚站在自己的身前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用一只手抓住提了起来雅子不得不仰起脸面对着男人的小腹。她抬起眼正好看见男人的眼光那人的眼光中充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困惑、有伤痛、还有仇恨!只听见他说道:“你还等着本田来救你吗?我告诉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会亲手杀了你就像他杀了我的家人一样我誓!”
雅子张嘴想说“不要……”可是抓住她头的那只手已经用力按了下来那种力道是她不可能挣脱的男人性器进入她张开的嘴几乎堵住了她的喉咙她只能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
一连几天雅子都是在这种凌辱中度过。雅子充分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恨意同时也感受到了此人强健的身体。开始的时候雅子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忍受多久也许她一天也忍受不了但是几天后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于那个奇怪的男人。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强大如果他伸手想捏死雅子简直就像捏个蚂蚁那么容易但是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除了每天**上的交合。每次这个男人强迫她交合的时候眼神中偶尔闪现的是似乎于野兽的光芒这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一样的他的动作很激烈似乎在泄一种强烈的恨意但是这种眼神却不是对着她的。他的眼神总是看着迷茫的空虚之处每次**泄之后他的神色也会变的平静眼中看不见任何表情。
如果这个男人仅仅是需要一个女人的身体雅子并不感到恐惧或者说她还能够忍受。他的行为对女人来说是一种侵犯但还算正常至少比起自己的丈夫本田太郎来说要正常的多。至少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变态不像自己的丈夫每次酒后都会想起各种各样的花样进行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战争让许多人都处于疯狂的边缘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战争她也问过身边所认识的日本主妇夫妻生活中的遭遇大都如此无论是在战争还是此前的和平年代。时间就这样过去雅子现这个男人看见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平静但是当他望向洞口外的雪原时那种恨意也越来越强烈。
……
本田是在一个晚上找到这个地方的在时间过去了九天之后。这天晚上和前几天一样男人仍然将她压在身下但是激烈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退出了她的身体。雅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见男人将耳朵伏在地上听了一会儿随后提着他那把剑一闪身出了洞口。
本田很容易就找到了乱石山上她藏身的那个山洞山洞口熊熊的火光是最好的指引。本田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共七个人。这件事情对于本田太郎这样一个武士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但同时也见过那个人的手段不敢一个人去面对。所以考虑再三叫上了自己的同门师弟以及另外五个自己最知心的弟子。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摸向山洞并且埋伏好位置布置了一个包围圈山洞不大几乎在洞口外就能看见里面的一切里面只有雅子没有别人最后只有本田一个人走进了山洞。
自从那个男人突然离开山洞之后雅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过了不久洞外有人走了进来火光中居然是自己的丈夫本田。雅子刚想开口呼喊却听见洞外几乎是同时生的几声惨叫叫声音很短促一同是五声其中还夹杂着两声仓促的枪响。本来向洞中小心翼翼走来的本田听见枪声突然转身洞口已经出现了一个提着剑着人影赫然就是不久前离去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不说话喉间出野兽一般的低吼提剑刺向本田。这么短的距离已经没法举枪瞄准还好本田进洞时一直提着倭刀小心防备此时只有举刀招架。这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内生至少雅子还没有来得及出任何声音。只听见空气中响起串密集的刀剑相击声伴随着一串串火星崩出。
本田显然无法抵挡那人凌厉的攻势一步步退到洞底的最深处甚至退到了躺在地上的雅子身后后背已经靠在了洞壁上。男人举剑逼了上来也已经站在了雅子的身前。这是一幅奇怪的场景:一个举剑的男人将一个拿刀的男人逼到了山洞的尽头两个男人之间躺着一个赤身**张着嘴一脸惊慌的女人。
本田显然处于下风但是那个男人也很吃力。躺在地上的雅子看见男人左腿上的伤口已经迸裂鲜血顺着腿流到了地上而本田的刀势十有**是攻向对方的左腿。相斗间男人现本田突然奇异的一笑收刀向一旁闪去留下了背后一个大大的空门。高手相斗有这种破绽是个致命的错误本田怎么会犯这种错误?持剑的男人并没有顺势追击也是一闪身避向了另外一侧。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刚才两人缠斗的洞壁上击起一片石屑。
雅子抬头看见了洞口出现的另一个人这个人是本田太郎的同门师弟也是本田最好的朋友之一现在举着枪稳稳的站在洞口正在迅的重新拉上枪栓。狭小的洞中这个距离持剑的男人已经避无可避看样子他并没有除掉洞外所有的埋伏至少漏掉了现在这个枪手。就在雅子认为男人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一道金光飞过直透洞口枪手的前胸那个枪手伴随着胸前一阵血雾惨叫着倒在地上——原来男人半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以飞剑斩杀了洞口的袭击者。
一切生的那么突然男人手中没有了剑本田太郎大喝一声上步挥刀直刺过来。那男人躲得了枪手的第一击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本田这必杀的第二击。此时雅子突然觉得身体一轻被那男人提了起来挡在身前——**的**正对着本田直刺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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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子:呵呵呵!《鬼股》终于上了灵异版的封面推荐!谢谢诸位的支持!可惜还没冲上周榜推荐榜差一大截点击榜差一小截。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多帮忙宣传、推荐本公子一面埋头更新一面抱拳施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