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五章 序幕（上）
“既然是骇先生特意联系而传达的信息，可能性肯定会比他随意告知我们的情况好上很多。他或许不怎么确定，但至少也该有一半以上的概率，才会直接联系到大姐琳你这里来吧。这几年，他的情况算不上好。在帝国特别行动队伍当中的职务级别接近停滞了，这还是希尔家族出面帮助的结果。”
“原本，我想这个时间点下，他应是一片巨大地域中的特别行动队伍的次要负责人，才符合他的身份与地位。但谁都想不到这几年的变化会如此巨大，环境也好，人员也好，跟随局势不断波动，才是最正常的一种状态吧。”
阿托环心中也有感叹的话，趁着这次机会全部脱口而出了：“大姐琳，我很希望这会是一个契机。无论骇先生提供的情报是否准确，我们期望的事情是否会出现。不过，骇先生总归是想要让你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当中。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好。”
“真的是过于小心了，大姐琳你也的的确确因为这种小心与谨慎，浪费掉了一些时间，并让自身上的特质被逐渐消磨。不知道是否能这样说，大姐琳你越来越低估自己的价值，以及潜在的力量等级了。”
“我想，只要大姐琳你愿意，除了已经来到后相大陆上的教国与自然协会的继承者名单内的怪物们，剩下的顶尖成员与各种势力下的队伍，你都能够与他们抗衡。因为只要你真地去展开了计划，等到行动正式开始，你就会慢慢发现，很多完全不知道的、完全想不到的助力就会一点点出现，且是不需要利益的对你进行帮助。”
“卡西亚残留下来的影响力，及留下来的东西，可不是大姐琳你所知道的那样少。另外，从谋略上去看待，大姐琳你的行动，其实侧面上会代表着诸如无限通讯公司与奇拉安第家族这种巨大势力。你手里掌握的无形资源，应该是异常多的精英成员们所希望得到的。”
大致说完的阿托环舒缓一口气：“我会立即联系还在众小国的成员，并让一些人帮忙，一起调查奥维利亚的行动细节。大概，几个小时就该得到初步的情报了。”
叶捷琳这时停止了对桌面的敲击：“得到情报的这数个小时里，也同时做好前往众小国的准备吧。当做一次突然间的激发事态对待，即便没有结果，也能将之当做为过后做准备的演练。另外，记得联系来尔，洽谈通讯机器的生意。红星将到，抵抗干扰、更具稳定性的通讯机器在任何时候都具有重要地位。”
“如若有必要，可以动用一点点我们的库存。骇值得我们这样做。”
阿托环笑笑，心情不错：“我正想和大姐琳你说这件事的。”
“除了通讯机器的生意，骇也说过要做一回中间商人，为我们介绍一些他认为不错的刺客。先让来尔出具一份报价书，提前知晓也是一种准备。另外，来尔或许会询问你是否需要一份‘骇少爷口中的联盟资料’。你就回答‘需要时，我们会主动提出来’。这件事，我会判断如何去做。”
“那我去安排这些事情。有很长时间没有进行大行动了，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将行动展开，可即使还处于判断的阶段，也足够令人感到久违的紧张感。”阿托环拿着统计资料离开野营帐篷，留下叶捷琳一个人坐在桌边。
敲击声而后再度响起，逐渐可在其中寻找到既定的规律。她不久后走出帐篷，远处的枪响已经变得微弱，只留下偶尔出现的金属碰撞声保持着不变的样子。
黛尔亚看完最新的情报，不禁摇摇头，感叹着对一旁闭上眼睛休息的赫斯列说：“团长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踪迹，再怎么去收集信息，都不会有办法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你和他一同行动过，应该明白他的实力。”
赫斯列全身都没有动作，嘴巴也没有张开，唯有喉咙动了动：“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这么热心地去投入精力寻找所谓的痕迹？这可不是一只大猫逗着小猫玩游戏，况且他也不是什么温顺的猫，现在早已经是森林中的那种占据大片地域作为领地的勐兽了。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你，不要作这些事情，但你们对之的兴趣已经去到不能理解的地步了。”
“正是因为知道他是团长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才会这样有兴趣。换做其他人，你认为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真正做这些的原因，都是为了和骇先生进行更好的对接。他的行动开始后，我们肯定会直接跟上去。钢铁安保公司展开的业务范围非常大，依靠‘酒馆’，已经在超过三分之二的国家里有对应的办事处与据点了。想要将这种网络有序地运行起来，过后没有骇先生的帮助，以及叶捷琳小姐的加入，会很难实现。你知道骑士团的极限在哪里。当前，汇集力量，一同做这件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弄清楚团长的踪迹，在其中可是具有重要作用。”黛尔亚非常开心，“真正展开行动后，才能感觉到团长以前发挥了怎样的作用。没有他在，很多事情都变成了阻碍。这些阻碍在以前都没有出现过，我们甚至都没有一点点记忆深刻的印象，一开始就认为自然会那样。”
“叶捷琳是什么情况？你和骇已经联系过了吧。”
“她从昨天下午开始，已经开始调查了。过去了一晚上，我和骇都预感在今天上午，就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那祝愿你们得到想要的结果吧。”赫斯列对此事并不关心，“我只想等着大新闻在众小国，或者三大巨型国家内传开后，一个人安静地欣赏其他人的反应。”
“谢谢你带着好意的祝愿。”黛尔亚心情非常好，“但他是团长，大概会让你再等上一段时间。他现在也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几乎不会主动制造出你想看见的大新闻。比起团长，我倒是更加期待骇、零先生或是叶捷琳小姐，期待他们三人之间会不会展开让人意外的计划来。”
“但也不会这么绝对，快三年了，团战也该发生变化了。”黛尔亚想象着，“零先生说团长处于恢复期间，又因为当前小国的环境，若叶捷琳小姐加入进来，可能就有不得不去处理一些阻碍的理由了，即便表面上看不出是他做的。”
写不完了，明天更新
见谅、
第二一零六章 序幕（中）
“若预计的情况出现，我们就会变得更加忙碌。好在沃特斯在这几个月内将工厂的大部分事情处理完毕，接下来只需要安心生产、出货，及囤积自用的武器弹药数量，就不会对过后造成影响。他过来一同维持安保公司与酒馆的状况，我们会轻松不少，空出的精力就能帮助团长去尽可能遮掩他的痕迹，拖延暴露的时间点。”
黛尔亚在这时露出思索神色：“我个人认为，即便过后不去帮助团长遮掩，各大势力察觉到是他的概率也绝对不会很大。甚至在我这里，是非常接近于零的。毕竟那是南方森林事件，其影响力巨大，又是被多方证明了的事情。”
“另外，叶捷琳小姐一旦返回小国，展开行动，以她吸引注意力的能力，用不着我们，就能成为团长最好的掩护。众小国内，除了帝国外，有很多势力和队伍在行动着。目前帝国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黑市情报商手里的大量情报里，关于帝国的信息早已经去到中部位置，也维持了数个月时间。”
“大家都在关注火焰联盟的那二十几位怪物，以及当前的绝对中心人物——来自教国与自然协会的继承者名单成员，以及强大的各自带领队伍的数位精英们。很多人想看看帝国成员与这些人产生的碰撞。等到叶捷琳小姐主动进场后、”
黛尔亚有一样的期待，但她明白这种期待与所谓的“大家”不同。其他人只是单纯想看看帝国与超级国家间的碰撞，即便现在处于明面上的只是三阶段向下的手术者间的碰撞。
而她想看见的，是已消失快三年的团长的表现。不知道其他人是何种感受，至少黛尔亚了解自己，团长的强大会极好地增加她的自信。
“沃特斯在十一时到。”黛尔亚让自己平静后说，“期间，骇先生应该就会联系我，并告知答桉。作为骑士长，你所期待的事马上就会发生了。到那时，你可不要抱怨战斗强度过于密集，自己没有休息时间。”
“团长和我们对接后，你马上就会成为骑士团里最为忙碌的那个人。”
“我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就是想要亲自等待你口中的‘忙碌时刻’到来。”赫斯列睁开眼睛，“你与其有精神担心我，倒不如把它用在思考上。思考过后如何与团长身边汇集的那些人进行顺利的合作与对接。”
“骇、叶捷琳只是一部分。即便只是这一部分，就足够麻烦了。”
“如果它们是麻烦，我很希望这麻烦变得无限巨大。”黛尔亚笑着开口，顺带看了看墙壁铜钟上的时间，“我有预感，几分钟后，骇先生的联系就会过来。”
“我继续休息了，有好消息，你叫醒我。”赫斯列将眼睛闭上，身体再度进入没有丝毫动作的状态里。
卡西亚拿起杯子，将小水壶内的温水喝完，才将看完的过期报纸、杂志等整理好，与十来本翻阅痕迹严重的书籍放在一起，装进布口袋中，准备等会儿去接开水时还给餐厅处的公共借阅点。
见时间还有几分钟到下午二时，他选择拿出转换手枪，将之拆卸成不多的一块块零件，用极为敏锐的视力和恐怖精度的近距离精神感知检查完后，又将之一块块配合装成一把转轮手枪。
期间，也有高频率的定向声波脉冲发出。声波范围与方向的精度控制早已经不是问题，就在一旁的玻璃制水杯未受到一丝影响。
“大概使用五十发左右的蓝银子弹，枪管的磨损程度就不能保证超高的射击精度了。距离不能使用，应该是八十发左右的数量。”卡西亚看着西西亚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转轮手枪，感慨着自言自语。
“声波脉冲进阶到当前程度，配合精神感知，对事物内部构造的探查效果比以前提高了数倍。或许我真的有做一个技术高超的机械师的潜力，这种感应能力可以用在很多结构的检查与判断上。”一面感叹的他见时间正好去到下午二时，于是立即起身，拿起水壶和布口袋，按照这几天既定的路线，去往餐厅位置。
不久后，在大致相同的地方，那位中南男子已经提着几乎一样的水壶，静静等在那里。
“尊敬的先生，所有事情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我的负责人让我继续观察，不需要再执行其他任务。他还说支援已经赶到机场处，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
“还有几个小时就抵达机场，飞空艇停靠时，与机场等待的那些人做好可能出现的面对面交接，你们和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卡西亚对中年男子的配合表示感谢，“不用担心我反悔，因为的确对你们没有任何兴趣，也就不会产生任何想法。况且你们的死亡会让我多出不少麻烦，这一点我之前就说过。”
“非常感谢，尊敬的先生。我们下船后，也不会立即说出这几天的情况。”
“不用做到这种地步，我记得停靠时间是两个小时，下飞空艇后，你只要想尽办法，尽可能远离这里就行了。若是再碰见，那时就没有交易的规则约束我了。”
“我们会记住这善意的提醒。”
中年男子的水壶里已经装满开水，他等在这里有些时间。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不想和卡西亚呆在一起，哪怕是多一个呼吸。
压力全部来自于自己，感知敏锐的中年男子清楚，但见到卡西亚后，即使从第一次见面就不能从他身上感觉出任何东西，站在那里的人就是一个普通人模样。可见到那张脸，这份压力瞬间增长数倍，却也是暂时不能解释的事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中年男子只能选择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做到的方式，那就是避开。
卡西亚独自去还了报纸和书籍等，接满开水后没有立即返回，而是在飞空艇商用的那十来层里随意转转。期间，声波脉冲和精神感知接近全方位展开，将所有可疑、容易忽视、及重要的位置都一一探查了。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他回到房间，喝过两杯开水，就整理上自己的行李，为飞空艇的停靠准备。
“时间暂定两个小时，应该足够。”卡西亚一面拿出不多的武器和弹药，以及做工粗糙的战术刀，一面自言自语，“提前等在机场的人不会多，他们应该知道想要靠数量创造出优势，就得配合强力的武器和战争机器。大概不会超过三百人，只有数天时间，在期间做成完美的准备，有些为难他们了。”
“在过后也不能继续乘坐飞空艇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能确定是教国和自然协会的怪物们，不知道是否能调动军用飞空艇。众小国在后相大陆上都没有国家权利，那小国在他们眼中，其实就和一个个弱小的势力差不多。随意编造理由，击毁一艘商用飞空艇，在他们眼里，为了达成目的，不会成为艰难的决定。”
“过后改乘火车，情况会转变很多。”想到这里，卡西亚停止对过后的继续思考。
“不知道晚上是否能见到熟悉的面孔。这些怪物们肯定不会亲自前过来，对他们而言太危险了。代替他们的，会是与之有合作意向的各势力精英成员。不过，即便是这些人，他们到现在依旧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吧。”
第二一零七章 序幕（下）
卡西亚检查、整理完装备时，关于迎接他的队伍构成，也有了清晰的猜想——不需要做完全的准备，但还是需将一些细节思考虑到，减少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时间这时才去到下午二时半，环顾四周的卡西亚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情，去圆窗看了会儿没有边际线的湛蓝色天空，便坐回椅子上。他的姿势很快固定，进入到自我的精神世界当中。
对新身体的熟悉和掌控，早已经不能依靠锻炼去提升了。关键点在精神体和能量光流网上。剖析工作停止有一段时间了，进度去到百分之九十九后，完全了解能量光流网构成的卡西亚已经找不到接下来可以继续去做的事项。
它就清清楚楚地摆在自己眼前，没有任何地方还被迷雾遮盖。但其中又的确欠缺某种东西，使得它只能是能量光流网，而不能成为顺利走向四阶段生命进化道路的钥匙。
“还是需要让进化方向具体显现，才能正式走出过渡阶段。”有佩金兹与希拉瑞莉的解答，卡西亚清楚从三阶段到四阶段的详细流程，但知道是一件事，是否能做出来，却又是另外一件事。
卡西亚并没有在这之上多花费精力。虽然不能如同零号那般，只要时间足够，就能自然而然去到手术四阶段，但他也非常清楚，作为去往手术高阶段的最后阻碍，困住巨大数量手术者的这一过程，从来都不是想要去解决，就能一点点解开的。
将心情放松，卡西亚转而继续对能量转换结构的深度剖析与研究。体验过吸收铀金能量后的状态，他现在并不想浪费掉手中的铀金。如何自由可控，且能在瞬间将铀金的能量吸收并转换，从想法出现后，就一直是他思考的问题。
目前已经有了几个基础的方向，其一是利用精神世界作为能量存储的空间，只要让精神世界的壁垒足够坚固，便不会再出现破裂的情况。卡西亚有从精神世界向身体输送能量的经验在，他认为可以利用起来。
其二便是液金化的血液。提炼铀金的原材料，大部分都是龙类血液，已经是不用怀疑的事实。卡西亚所构想的理想状况，是让固态铀金如同液金般的血液，直接融入到身体的各处，像是存储起来的高能量脂肪，随时可供使用，并减少吸收转换的时间。
但吸收和转化铀金成为液金状态上，没有具体理论知识、数据的卡西亚并不能想象出那样一个过程。想要铀金成为血液的一部分，不是将之液态化后直接注射到血管当中，让之跟着循环。而是类似逆转提炼龙类血液的过程，才算是完全将外部的铀金柱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一步暂时还只是猜想，等与组织和佩金兹等人汇合，从组织处取得相应的资料，或许就能取得一些线索了，卡西亚思考着。
至于第三个方向，便是南方森林事件时的做法。现在已经优化，无论是身体基础，还是代替心脏的更为强大的能量转换结构，虽然尚不能成为最优解，但也远远超过了那时。但此方向已是被卡西亚半放弃的状态。
的确是最为简单的一种方式，身体上也为铀金柱体常留如同植入抑制管般的空位。可这种方式，是一旦启动，就会变成不可逆的过程，需要等到铀金被分解转换完毕，才算结束。
卡西亚将重心放在前两个方向上，坐在战舰残骸上的精神体跟随思考强度，没有规律地发出明亮、或暗澹的光亮。偶尔间，还能看见有澹绿色的荧光光点在其精神体上出现，其后便以战舰残骸为中心点，周围数千米半径范围内瞬间镀上一层银色月光般的寒霜。而往往下一刻，就有无形力量化成透明的搅动空气的冲击波，以半球形扣在地面上，朝向四周扩展，将这层寒霜毫无痕迹的溶解掉。
精神世界里的时间感官上已经过去一段较长时间，沉浸在思绪急速运转中的卡西亚从思考中退出。如同长时间沉睡而失去记忆一样的状态，他回忆不久前整理好并印在脑袋中的东西，自顾点头时，眼前一片焦土与黄沙构成的广袤土地瞬间消失，带上一点熟悉感的飞空艇房间景象映入童孔当中。
他偏过头看墙壁上的铜钟，晚上八时二十五分。
“尊敬的客人们，请坐到房间、走廊或任意公共区域的固定椅子上，系好安全带，本艘飞机空艇将在五分钟后停靠、”
不是帝国那般的电子合成声，录制的亮丽女声带着清醒精神的作用，同步从各处喇叭中传出，传荡在整个飞空艇的内部空间里。
卡西亚这时连忙拿起杯子，连续喝过几杯去到常温的水后，飞空艇也正好改变飞行角度，呈现一个不大的斜角，不到半分钟后就在一片夜空的浅云层上撞出口子，让下方城市的点点灯光出现在圆窗可观测的范围内。
“呼——”卡西亚见水壶内的水没有因为倾角而洒出来，舒缓了一口气。
将玻璃杯放到可固定的位置上，卡西亚平稳去到圆窗旁，用眼睛确定与地面的高度，以及与机场的距离。
“高度五千米，距离十三千米。”
“高度四千米，距离九千米。”
“高度一千五百米，距离两千米，在范围之内了。”圆窗边，卡西亚的自语消散在空气中时，精神感知如同一个放射点，急速蔓延至地面，将机场及周围小部分地域完全笼罩。
伴随一声沉重的呼吸，卡西亚静立不动，童孔略微放大了。
“、清理行动组的刚才联系，护送队伍与其客户依旧在第七层的167号、189号、”
机场旁的一处大型停车场，灰黑色外观的礼车内，奥维利亚坐在后座，整个身体都靠在座位上，放松着自己。透过打开的天窗，已经能看见十几个颜色不一，聚在一块地方的飞空艇指示灯正向着这里靠近。
副驾驶座的手下正有序说明当前的情况，这时被突然打断。
“马上尝试联系零先生。”已坐正的奥维利亚以命令的语气开口，并下意识看了眼零号送给她的被随身携带的书籍，“立即去做，同时，按照第三计划制定的位置，通知所有人散开！”
第二一零八章 朋友与回顾（上）
驾驶座的人不存在犹豫，奥维利亚的变化与语气就足够让他明白在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他完全不知情的重要事情。他一面拿出通讯器联系布置在机场各处的队长，一面下车去到不远处的另一辆礼车边，催促向零号的联系。
通讯很快接通，响起的却是其副官的声音。表示想要尽快与零号进行交谈后，他才立即回到奥维利亚礼车所在的地方。
“让他们尽快通知零先生，说这里发生了重要事情，想要询问一些信息。”奥维利亚看着夜空上那块代表飞空艇的指示灯离得越来越***静的心跳都开始具有必须去主动压制才能消散的不规律波动，“让之告诉零先生，就说和书籍有关，这是重点，一定要仔细传达到！”
等到手下再度离开，数声响彻的汽笛声从上空落下，带着力量和震动，以空气为介质，传导至奥维利亚的身上。
她想靠到车后座上去，但发现身体早已本能性地高度警觉，犹如是思考之外的自动紧绷，到现在才被她主动发现。数次深呼吸后，奥维利亚一点点减少脑袋中的所想，使自己放松，也去一点点疏导那女性直觉突然间带给自己的恐怖压力，及不适。
、零先生绝对知道些什么，否则在我出发前，他绝对不会找到我，单独说出那些话。那相对应，自然协会的可布罗，也是从开始就隐藏下了大部分信息。行动本身上，绝对有什么没有告知给我们、被当成了试探性的棋子了？
可零先生为什么会知道其中隐藏的信息，并在出发前暗示给我？现在才感觉零先生说得非常明显了，但那时的我依旧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其中多有需要思考的地方。
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经历过高强度的战斗了吗？的确，梅薇斯等人死去，自己顺利取得骑士侍从位置，往后的路都变得异常顺利了，不用如同以往，为了资源与地位，必须不断思考可行的方桉，在刀刃上行走。脑袋因此变得缓慢，不是没有原因。
但这一次行动倒底是怎么回事？不仅仅只是一次侦查、寻找信息的任务吗？零先生好像清楚很多事情，可布罗也知道一些。两人不应该直接合作吗？可零先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还是说，其实两者可能是敌对关系，而我只是可布罗用来试探零先生的一个工具？零先生善意提醒，是想让我在这次试探行动中不受到伤害？
不知道是完全没有准备好，还是太久没有遇到强大的敌人了。这次任务会有危险，奥维利亚一开始就知道。但飞空艇尚未降落，就能让身体本能生出危险信号，并引导直觉来告知她，这才是使得她当即判断情况不对劲的原因。
至少在第一次见到可布罗时，她还能提前感觉到空气中带着的细微压力，才会去触发感知上的预警，知道其对于自己的恐怖。在零号旁边，不能感觉到任何东西，可来自身体的不舒适，也能算是感知层面上的预警。
可现在，顺序颠倒了、或是说完全没有感知层面的痕迹，感觉不舒适和压力后，才是主动判断出情况的不对劲。
奥维利亚瞬间思考了太多的东西。她都要忘记直觉来临时的具体感觉了，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并不需要依靠女性直觉这种不可控的东西去感知周围、及靠近的危险。但每当有直觉来临，却又异常熟悉，丝毫不受到时间的影响。
飞空艇正式落下的震动传到这里，让奥维利亚从思考中走出来。她让心情恢复平静，下意识将手按在装着那本书的皮质口袋上。脑袋中，零号在出发时所说的话再度翻涌，她脑袋中仅存的思考也变得混乱。
见与零先生的通讯还没有建立，奥维利亚莫名产生心季。她偏头看向停车场旁边，机场一大片建筑群依旧安静。
大概飞空艇上的部分乘客现在正有序下船吧？她想。
奥维利亚清楚因为久违的直觉，自己产生了慌张，所以不能在此时间段去想关于此次任务的信息。她选择安静，并控制喉咙处的组织结构，发出零号交给她的那段声波频率。
发出完整的一段只需要三四秒钟，奥维利亚小心翼翼地控制，两次后就已经让之保持了稳定，并带上恰到好处的节奏感。
完整的声波脉冲频率发出去三次后，加起来的时间不到十秒钟，奥维利亚就突然间感觉到四周的环境似乎都发生了改变。呼吸在这时都变得顺畅不少，思绪跟着恢复清晰，紧绷的身体也顿时得到放松，像是压在其上的巨石消失了，各种不能形容的不适感也当即不在。
“刚才发生的、感觉到的，都是因为无形压力所造成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直都认为是直觉所带来的应有的副作用。”清晰地思考让奥维利亚回头看刚才的自己时，当即就得到答桉，“这是任务目标的手术项目能力，还是单纯因为他主动释放了气息，故意让我们感受到？”
奥维利亚更加认真地发出声波脉冲频率，同时心里充满庆幸。面对强大的敌人，能感受到差距并不可怕，因为至少知道与之相距还有多远。但如同面对零号和可布罗，只感觉到压力，而不清楚其具体强度，才是更加令人绝望的情况。
她努力放松心情，维持声波脉冲的同时，看向不远处装载通讯机器的车辆。眼睛里映射出来的画面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一尘不变，灯光依旧，甚至还有才停好礼车的行人在周围走动。
她现在只想尽快联系上零号，期望从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以便让自己安心。
奥维利亚知道还需要些时间，于是自我安慰着不用着急。声波脉冲已起到效果，自己大概很安全，这样想着时，另一侧的车门处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感知之外，直到因为声音而看过去，她才知道一个弓着身体的人正静立在那里，看向自己。
第二一零九章 朋友与回顾（中）
“冬冬冬”敲击玻璃的清脆响动正好完美契合声波脉冲的频率。
奥维利亚在瞬间的失神后，立即镇定。她感觉自身很奇怪，刚才的压力与慌张在这时完全消失。以为自己会感觉到巨大的危急生命的危险，但现在安心反而占据大部分，且正一点点侵蚀掉所有的不安。
还是直觉，奥维利亚把握住关键。是直觉告诉自己，危险消失了。也是直觉告诉自己，车外的人并不是敌人，所以也就没有危险，并且对方或许还会保护自己，也就从本能上得到放松。
眨眼间想明白这一点，奥维利亚正准备说话邀请车外的人，就听见一声金属撕裂的刺耳声。
锁住的车门打开了，拉动车门的那一块地方也自然裂开数道缝子，失去应有的效果。
“以为是开着的，也没有用很大力量啊。”陌生的声音传来，带着抱歉。奥维利亚的思绪当即运转，开始搜索并比对着声音可能的人选。注定不会有结果，不过她对此从未抱有过期望。
“算了，换一辆礼车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倒不至于造成麻烦。”陌生的声音继续，随后他拉开车门，躬身坐了进来，并象征性地拉上车门，就如同他认为车门是好的，就不存在刚才的事情一样。随后，他看了过去。
直到这时，奥维利亚才发现自己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刚才那数秒钟时间，即使距离很近，不超过两米，可她一直看过去的目光中，对方的脸上一直都有时时刻刻变化的阴影在，根本看不清楚全部。
近距离的感知本该异常强大，她想过不依靠视力，也应该能在脑袋中模拟并描绘出对方的大致样子。可结果与目光一样，在感知层面，遇到的阻碍与迷雾更加强大，已经去到不用眼睛真实地看见对方站在车外，此刻也坐了进来，就完全不知道对方真实存在的地步。
这种让人感觉恐怖的事情，甚至在零先生旁边都没有发生过。奥维利亚在心中暗自舒缓一口气，压下瞬间的心季。见声音与样貌在脑袋中都完全匹配不出类似的人后，她就有了对方化过装束、并改变了声音的判断。
“尊敬的先生，您好。”极为短暂的急速思考，奥维利亚在实际行动上没有一点迟疑，“能碰到您是我此次过来这里的荣幸。”说着，她立即从皮质口袋中拿出零号的那本蒙上青铜书皮的《自我论证》，双手递了过去。
“这是零先生专程托我带给您的，尊敬的先生。”双手感觉到的书籍重量，就是自己此刻内心上的压力。奥维利亚不明白明明只是一本装订得非常精美的书籍而已，为什么会有与之不相符合的重量，亦如同她不明白在本应该放松的此刻，为何还会自己给自己产生巨大的不必要的压力。
感觉到对方把书接过去，奥维利亚才缓慢收回手。
“奥维利亚小姐，看来数年时间后，你也有巨大的变化了。”声音依旧陌生，可在奥维利亚耳中，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且话语声中带着感慨，使得她顿时疑惑，但更为安心。
感觉对方绝对认识自己，可此刻的她却迟疑了，并不敢在心中做下判断。在对方身上，她完完全全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熟悉的地方。连同直觉，在猜测对方身份时，也失去了效用。
“我原本还在思考帝国那边会是谁过来。”声音继续着，“不过既然零先生会教你这段声波频率，并让你给我带来这个东西、”
说话间，《自我论证》的铜制锁扣被打开，“啪”的轻响里，奥维利亚看着对方将书翻开，却见厚实的书籍中间是已被镂空，一把通体呈粗糙澹银色的转轮手枪静静躺在其中。
“究极合金制品！”奥维利亚一眼看出那把转轮手枪的材质。
“、看来需要奥维利亚小姐你、还是我自己吧，总之也会与零先生联系，那时感谢他也完全可以。但这把转轮手枪、”话语在这里停顿，奥维利亚的目光一直都停在对方的身上，试图从中观察到可以确定对方可能身份的线索。可她也明显感觉对方看似在仔细看着那把转轮手枪，但那目光时时刻刻也都注视着自己，根本不露出任何痕迹。
“应该不是零先生的想法，他绝对不知道我对转轮手枪的口径要求。”
“啊、看来参与进来的人很多啊，都想尽快确定我的情况。不过，也非常感谢奥维利亚小姐你能将转轮手枪带来给我。谢谢了。”
奥维利亚有些听不明白对方的话，但还是连忙表示这是自己的荣幸。
“先生您是零先生的朋友吧。”思考很久，奥维利亚见对方收下转轮手枪时的高兴心情，选择在此节点开口询问到。
“不仅仅是零先生的朋友，也是你的一位朋友。虽然时间很长很长了，奥维利亚小姐。”
奥维利亚这时只能以笑容来代替回答，她完全猜不到对方是谁，只能等对方主动开口，或是透露更多的线索。她一时感觉空气变得尴尬，对方不会骗自己，但自己的确想不到对方是谁、
脑袋中的思考并未停下，她依旧搜索着任何可能的线索。下一刻，一道已经沉睡在身体中很久很久的感应突然复述，瞬间就要去到沸腾般的状态时，彷佛顿时失去所有根茎，又极快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奥维利亚这时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抑制住了翻涌的思考，并让心情的波动尽可能去到最小状态。
她看向对方，想要从之脸上或身上，哪怕是找到任意一点可能的痕迹。只是还是失败了。
“、卡西亚先生、”
“奥维利亚小姐，零先生既然会教你声波频率，也让你带来这把、嗯，应该是黛尔亚准备，然后由骇先生提供材料制作的转轮手枪，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知道我还活着，对你也只是早些时间，或晚一些时间的不同而已。”
“不过能见到以前的朋友，我非常开心。至少我们之间的那些竞争关系，你和叶捷琳的事，在梅薇斯等人死去后，就已经不存在了。”
第二一一零章 朋友与回顾（下）
奥维利亚想开口，但迟疑了。刚才源于身体内的感应已证明卡西亚的身份，实验室的研究员与教授告诉过她原因，所以不会怀疑。而南方森林事件后，那绿色血液的发现与效用的确使得她重回实验室中，算是一段不怎么好的回忆。
但过后她能感觉到自己竟然也能与加强实验体间建立起微弱感应，且这种感应更具有一种类似母子间的感受。完全说不上控制，但相比较其他人，与实验体间自然存在的亲和力，反而让她作为在亚斯图斯家族内的实验体管理者一职更为稳固。
“我知道的并不多，来到这里前，零先生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消息给我。”
“因为零先生也好，骇那边也好，目前都不清楚我的态度与情况，也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所以只能尽可能隐藏下去消息。尽快建立上安全可靠的联系，才是他们最迫切想做的事情。让来到这里的你作中间人，应该就是骇先生的想法，然后借助还在小国中的零先生来具体实实现它。几个月前，我见过零先生，他会更为清楚我的情况，也明白如何才能通过你，在真地碰见我后，可以准确无误地传达出消息。”
“不过并不重要，刚才已经说过，零先生既然能教你这一段声波脉冲频率，就意味着他和骇先生都认为你不会存在问题。奥维利亚小姐，你绝对明白‘我还活着’这个消息传开后，会在一时间造成何种影响吧？”
奥维利亚摇着脑袋：“总之不会是好的影响。”
卡西亚无奈笑笑，奥维利亚说得很对，他并不能找到什么依据去很好的反驳。
“但你的变化的确非常大，超过了我的想象。”奥维利亚接上话，心情平复过后，她得以冷静且平和地说话，不让自己具有过大压力，“已经去到了四阶段？”见卡西亚摇头，她当即清楚，“和零先生一样，依旧走在过渡段当中。但单纯以我的感知为判断，你要比零先生更近一些。”
“近或远的意义不大，零先生比我更早去到四阶段也是说不一定的。”卡西亚笑，“但四阶段的力量依旧不足够，接下来的很长时间，我们面对的都会是教国与自然协会累积的大批精英与各阶段怪物。”
感觉到未来的莫名压力的奥维利亚突然间说：“若你和零先生在不久后都去到手术四阶段，那当前的这些敌人、”
“总会有办法。或许不久后，就会有新的怪物冒出来。对了，你若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多去关注火焰联盟的奇异者。”卡西亚说出西西亚的名字来，“具有很多特质，只要在时间下积累够了经验，绝对能和当前的怪物们抗衡。”
奥维利亚记下西西亚的名字，已经决定过后立即去收集相关的资料。女性的细腻心思使得她能听出来卡西亚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变得温柔不少。是一种带着关心和期待的心情，如同老师对一名不错的学生的看好。
“会多加注意。卡西亚先生，你提议提及她，应该有让我在过后去、照顾她的意思在？”
卡西亚连忙摆手：“首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即便是当前的她，大概率也用不着什么照顾与帮助了。况且，火焰联盟内也有照顾她的人。”卡西亚在这里露出笑容，“因为联系上的问题，骇与零先生也不知道很多信息。”
奥维利亚脸上多少露出好奇，可卡西亚不主动开口，她也绝对不会去询问。
卡西亚内心计算的时间已差不多，这时变得严肃。奥维利亚感觉到变化，也将就要自然靠在座位上的身体坐正。
“你已经在联系零先生，但肯定需要时间。期间，不知道奥维利亚小姐是否能回答我的一些疑问。各种原因让我欠缺了不少情报，小国内的黑市情报商比起三大巨型国家，他们的情报质量，及本人自身的顾虑，导致很多信息并不能单靠金钱获得，也不完整”
“请不要有过大的期望，卡西亚先生。教国与自然协会的怪物抵达后，骑士侍从的身份自然而然降低不少。并且、”奥维利亚稍有迟疑，“南方森林事件也影响到了骑士侍从的地位，因为、”
“因为圣皇厅当初召集他们前去南方森林带队阻击我时，有部分没有听命令，提前去极限地域避开这种麻烦问题了。有机会的话，我会感谢他们的。”卡西亚记得那时的情况，“当然，我会带上礼物。”
“很多事情并未让我们参与进核心，特别是和当前抵达的那些怪物有关的。”奥维利亚补充，“知道的信息有限，所以我这里，或许也只比黑市情报商人多一点而已。”
“对方好歹也是继承者名单内的成员，肯定明白信息差距与对位的重要性。我有心理准备。”卡西亚再次表示自己不怎么在意，而后说明想要知道的东西。
“、可布罗·纲德和菲奇诺·美第奇，让我们组成队伍来探查踪迹的，是可布罗。不过，教国的人也参与了。可布罗说教国医院骑士团内的特里斯莫辛，及希波也都是这次行动的计划者之一。”
“另外，教国教廷的圣女，可布罗也提及过。因为教廷圣女是教国当前队伍的名义总队长，希波与特里斯莫辛采取较大行动时，都需要向这位圣女汇报。”
“而卡西亚先生你碰到的那一人，应该是菲奇诺·美第奇。时间地域上，当时只有他满足所有条件。”
“引起不小的麻烦啊。”卡西亚感叹，“除了菲奇诺外，不知道奥维利亚小姐，你手里是否有可布罗及教廷圣女的照片？此外，教廷圣女的具体名字是否也知道？”
奥维利亚顺势点头：“教廷圣女，从教国处收集到的情报，似乎是叫做朵丽丝·克拉克。三人都有照片，知道姓名后，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马上让副官打印出来一份。”
“朵丽丝·克拉克？”短暂的思考后，卡西亚向奥维利亚确定般，复述到。
端午节快乐，请假一天，回家
见谅大家端午节快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一一一章 咬合的齿轮（上）
“情报上，多方确定后，的确是叫做朵丽丝·克拉克。”奥维利亚越说越迟疑，声音跟着变小，“应该不会有问题，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在信息上的处理工作。因为是教廷圣女，身份其实还在继承者名单上，所以从开始便是假的名字也说不一定。”
“看了收集到的照片后，应该能更好的确定他们的身份。”
卡西亚跟着奥维利亚的话点点头，这才想起般，带着抱歉说：“忘记告诉你了，奥维利亚小姐。你在周围的手下们都昏迷过去了，可能需要些时间才能醒来。照片与联系零先生的事情，或许要等待一点时间了。”
展开感知确定就近那辆装载通讯机器的车辆的情况，发现和卡西亚所说情况完全一样的奥维利亚只能笑着表示不用在意：“为了此次飞空艇的停靠，准备工作其实做得非常紧张，都是强忍着疲倦。昏迷过去不一定是坏事情，正好可以当做他们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后的一次较长时间的休息。”
“深度睡眠，它带来的休息效果不是半睡眠状态能比较的。”
卡西亚不知道怎么接话，奥维利亚说的话太强行了，他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表达此刻心情的词语来。
奥维利亚也意识到这点，不过作为在交流方面远远强于卡西亚的她，下一刻就转移了话题。
“卡西亚先生，停靠的这处机场周围，这一次不仅仅是我赶过来了。我是作为第一批，同行的还有火焰联盟的两位怪物。不知道他们、”
“暂时还没有成为尸体。”
“暂时？”
“就是不尽快接受正规治疗，有大概一半几率死去。”卡西亚回答说，他小范围摆摆手，带着无奈，“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我现在对身体的操控上，有很多不足。越是接近使用全部力量，就越发不能进行精细化的操控。或许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活动了的缘故吧，最近，我的确没有去全力战斗的情况存在。所以、”
“一开始考虑到他们都是火焰联盟的怪物，导致对之的实力预期有些过偏差过大，攻击时就没有怎么去注意。具体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子。”卡西亚接上解释，“没有想过杀死他们，有些消息还需要他们代为传达出去。但现在，可能需要奥维利亚小姐你去帮助他们了。”
奥维利亚盯着卡西亚那张无奈与自责并存的脸，不带着一点表情，一两个呼吸后才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去：“卡西亚先生，若是没有其他疑问，我是否能询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我会选择性地回答。”
“谢谢卡西亚先生。”其后是她短暂的思考，“关于教国与自然协会的继承者名单成员，他们都是敌人？家族与骑士侍从身份使得我不能拒绝一些任务，请理解。得到答桉的我，在过后的行动上，更能知道怎么去做了。尤其是面对一些人与势力的时候。”
“理论上，他们肯定都是敌人。你也知道这一次红星来临的意义，我们肯定都会涉及其中。可实际上，肯定也只有一部分会成为必去战斗、及击杀的敌人。比如刚才你告诉的三人中的可布罗·纲德。”
“我与菲奇诺·美第奇能看做接触过了，没有那次接触，你们也不会有当前的调查踪迹的任务。但接触后，从当时的情况分析，是菲奇诺主动退让了。从你给出的情报，他也完全没有参与进来的打算。过后，只要不是自身主动的意愿，他大概率不会是敌人。奥维利亚小姐你可以放心地与之展开合作。不过，他肯定不是主动出击的那类人，与之合作的机会非常小，要有对应的心理准备。”
“而教国教廷的圣女，朵丽丝·克拉克、”
“更为棘手的一名敌人？”根据观察到的麻烦表情，奥维利亚试探性询问到。
卡西亚看过去，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发出。
他自己不仅疑惑，也有惊讶与一种莫名的开心在。听到教廷圣女的名字——朵丽丝·克拉克之后，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变得复杂。第一想法是同名，巨大的人口基数下，名字相同从来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随后，卡西亚认为这种巧合并不是没有可能，并且可能性在短暂的思考后，迅速增长。
佩金兹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利用骑士王阶层的精神体力量，甚至能非常轻松的配合击杀五阶段手术者。作为参与过这一行动的卡西亚，感受异常深刻。此外，作为以精神体状态，带着精神世界，类似寄生般去到西西亚身体上的他，可谓是有了类似的亲身经历，更加能知道某种情况的存在，及其会产生的效果。
对于一名低阶手术者，脑袋中有一位富有经验的手术者精神体，作为平时训练的老师，其短时间内的提升和成长会有多么恐怖，卡西亚认为自己绝对拥有不容被反驳的经验。
“当初朵丽丝与克珊离开帝国，前往教国，看似那个时间节点上，帝国第一代骑士王格罗特·罗姆的精神体消散了，彷佛真正地死亡。可此刻再去想想、骑士王阶层的人，即便只是精神体，但也不会那样容易死亡、应该和佩金兹相同，也与我的情况相似，是去到了朵丽丝的精神世界当中。”
“我还仅是走在去往四阶段的过渡期而已，就能给西西亚提供巨大帮助。对于已经是骑士王阶层的格罗特，即便其状态再怎么差，也该比受到铀金能量冲击的我好上很多。并且，他也吞食过一颗红色结晶体、我和佩金兹配合，就能让五阶段的手术者短暂失去身体的全部控制。有格罗特在的朵丽丝、”
“教廷圣女是最为棘手的敌人，好像并不是没有根据、只是，我大概不是敌人而已、”
“哈哈、”卡西亚不禁带上笑容，突然清楚了很多事情，心情上的高兴根本不能很好地压制下去。
一旁的奥维利亚带着些微惊讶和恐惧，等待卡西亚的笑声消失后，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卡西亚先生？”
“只是想到开心的事情。”卡西亚连忙解释，“教廷圣女，不是更加棘手，而是最棘手的那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面对她时，都要异常小心！”
第二一一二章 咬合的齿轮（中）
“最棘手的那一个吗？”卡西亚不怎么严肃的样子使得他的话失去了让人相信的理由，奥维利亚再度确认，带着疑问，想要得到一个正式的答桉。
卡西亚收起笑容，认真点头：“不用怀疑，奥维利亚小姐。这里，首先向你致以歉意，接下来的话会不那么好听，但的确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不用时时刻刻去担心，至少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即便教廷圣女作为敌人，如何抵挡与对抗，并不是奥维利亚小姐你需要担心的。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或许能获得更好的成长，以及更多的利益。”
“比如刚才的那位西西亚小姐？”奥维利亚表示不用考虑自己的感受，“预先的投资，商业上是这么称呼的。”
“西西亚或许不能赚取到更多，但至少能保证不会亏损。她会一个具有潜力的投资对象。”
“可以将之告诉给其他人吗？好东西就应该与其他人一起分享。”
“当然可以，好东西也应该经受各种检验。”卡西亚想象着西西亚与这些人见面，或者受到这些人的帮助时，脸上会露出来的各种表情。好奇心剧烈膨胀的同时，他不由得感觉到开心。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以前几乎没有感受过的心情，使得他瞬间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当中。
下一刻，如同直觉对危险的预感，也是身体与精神本能性的警告一般，卡西亚的脑袋中突然出现丽苏曼的鲜活模样，带着笑意，顿时让他从奇妙的感觉中跌落下来。
“呼、”愣了小会儿，卡西亚才舒缓一口气，感觉一阵后怕，“看来丽苏曼小姐的兴趣爱好，除了其本身性格占据大部分原因外，这种奇妙的感受，或许也是原因之一了、掌控？还是单纯的观测？总之，它不具备健康属性，这一点倒是可以确定。一定要注意，这也绝对不是好的体验！”
“卡西亚先生？”奥维利亚见到僵直后舒缓呼吸的卡西亚，这时开口询问到。
“没有什么，只是瞬间想到了不怎么开心的事情。”卡西亚说，随即沉重吐气，“奥维利亚小姐，你的手下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醒来，期间，关于接下来的行动，需要你做出些配合。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计划，零先生与骇那里，肯定还有更好的想法。”
“他们的想法、”奥维利亚在这里思考小会儿，“其实这也是我的另外一个问题了。下一步，卡西亚先生就会联合零先生，一起以可布罗·纲德为目标了吧？众小国安静了数个月之久，三大巨型国家内一直保持着一个样子，都没有明显的变化。是否能将这几个月看做是风暴前的平静？继承者名单上的怪物抵达后相大陆，就成为类似抑制管般的存在，使得所有人的行动都受到阻碍，不分敌人与盟友。”
“是应该打破这种局面了，这是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所希望看见的事情。比起家族、高层们的目的，我们与他们所追求的东西终究存在巨大区别。卡西亚先生应该知道关于我的一些情况吧？血液上。”
“这种感应源于我的可称为‘异化状态’下的血液。当你也走在去到四阶段的过渡段，也就是正式开始自身的进化道路时，就能通过自己人为地去消除了。”
卡西亚认真解释的样子让奥维利亚笑着摇摇头：“不是关于感应，而是因为血液，在南方森林事件之后，我被关进培养罐子中，全身插上输送药剂的软管，被迫成为生产质量更好的血液材料的情况。”
“加强实验体？”
奥维利亚很感慨，也带着出自本能的厌恶：“绝对不会是好的回忆。即便因为它，我能更加稳固自己的身份地位，但从中，我也体会到作为家族的一员，似乎并未被上层的人当做家族的一份子。”
“只是出彩的工具而已，镀锌与镀银的区别罢了。打着重回亚斯图斯作为国王家族荣光的旗帜，其实只是为满足长老会成员个人对‘永生’的追求。不过，长老会利用家族的同时，我想家族很多成员也再利用他们，区别只是在于程度的不同。毕竟没有人愿意成为工具。”
“其实亚斯图斯家族以往的荣光，为什么不想着靠自己去恢复？”
“就凭我自己？”奥维利亚自己笑起来，“卡西亚先生，这可不是能称为野心的东西了，它有专业的词语去形容的，叫做‘妄想’。”
“、”卡西亚无奈，“想一想的事情，不能叫做妄想，称为思考，或是理想也未尝不可。我以前就是缺少这些东西，一路走到现在充满困难。”
奥维利亚不想继续当前的话题了，转而说起其他事情：“下一步以可布罗为目标，我能这样认为吗？”
“这完全取决于可布罗自己。继续发展下去，或许用不着我做出选择，零先生与骇那里，就会联系上我，说关于可布罗，需要些时间说说他的事情了。在零先生受制于圣皇厅与托维勒斯特的当前，可布罗的很多行动的确不会有任何限制，只需要表示出某方面的意愿，就会有很多人帮助他完成。”
“此外，借助他的意愿作为一种明面上的保护，或许才是更应该去担心的事情吧。毕竟若是能把他当做自己的背景势力，很多计划就会变得简单。”
“总之，过后远离他就行了。”卡西亚给出总结，而后以一种失败的表演出来的神秘感接上话，“可布罗的敌人里，危险程度最大可不是我和零先生。”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已经准备好了？”
“运输飞空艇已经准备完好，装满了压缩后的高质量口粮。遭受污染的龙类，它们对食物的需求原本就很小，而去往后相大陆的沿途海域里，本就有充足的食物存在。只要路线保持不脱离中心海流带的范围，极海旋涡流出的热流带上第三将军你的影响，巨鲸群族进行干扰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况且，它们当前并没有这方面的精力，这支龙类先遣队伍进不到它们的眼睛里。”
“那就开始吧，红星影响来临的前兆，就由我们去主动创造。否则，他们就感觉不到压力。持续下去，等到我们抵达后相大陆，没有活力的敌人未免有些无趣了。”
第二一一三章 咬合的齿轮（下）
“即便没有派过去的龙类队伍，我想也不用担心活力的问题。圣多拉格帝国自然不用说，六颗红星带来再一次的神灵期望，四方势力中的很多长老会与元老团，即便能压制自身对神灵的向往，但永生、以及哪怕是延长一些的寿命，都能激发老年状态下的他们的欲望来。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对立关系也早已经形成。只是现在还相对克制，没有人愿意去主动打开战争的缺口。可红星距离被肉眼观测到已经很近了，这种克制也即将被时间打破。”
“远海共同国与火焰联盟作为我们与自然协会扶持的国家，掌控力度的确不足够是可见的事实，但它在预料当中。需要的不是掌控，只是时时刻刻都埋下可分化的种子，随时能激发、使得其内部的声音不会、也不可能相同。很早就想脱离扶持与隐性控制了，非常多的人一代接着一代努力着。只是面对权利的诱惑，力量和进化道路停止前进的大部分人都不会立即拒绝。只要不是当即拒绝掉，这其中就有非常多的内容可去填充。”
“到现在了，包括威胁最大的圣多拉格帝国在内，当前的后相大陆上就根本不具备完整体的巨型国家。千年时间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们与自然协会可始终没有放弃对那一片大陆的想法。只是第三将军你没有走出极海旋涡前，我们和自然协会间的声音也不统一而已。时间若是向前十几年，没有艾琳诺加持的帝国和后相大陆，我们不阻碍自然协会，自然协会不阻碍我们，将之变成教国、或自然协会的附属大陆，并不困难。最多，是我们这类人会辛苦几年时间而已。”
“只是到了目前，艾琳诺与巨鲸群族达成合作后，其威胁程度的确变得巨大。”
第三将军对巨鲸群族有关的任何东西都表现得敏感：“只是艾琳诺，并不足以受到重视。几年前，她将圣皇厅总驻地噼成两半的那一剑，已经能得到很多信息。相比较你们，她因为龙类的关系，力量的确会比你们更加强大一点。可强大出来的部分，并不能成为她能超过你们的理由。”
“此外，对于从神灵时代遗留至今的武器，她也并不能做到完全解放，只能看做是出色的使用而已。当然，你们与自然协会的所有人，都是相同的情况。”
“不过，我也不能做到比你们更好。以前就给你们解释过，时间能消磨掉很多东西，即便曾经是用来杀死神灵们的武器，到现在也不再具有以往的强大力量。并且世界同样在变化，不说神灵时代，你们口中的古历史时期，第二类生物也远远不止龙类与巨鲸群族两类。六颗红星第一次来临时，的确有大量第二类生物消亡掉，但死去的不过是当中强大个体而已。第二类生物中的各种族开始逐渐消失在历史中时，距离六颗红星来临已过去一段时间了。”
第三将军看向身边的两人，“就是世界变化所造成。或许，六颗红星第一次来临时，就对世界产生了我们并未注意到的变化。你们都进入过我的精神世界，我记忆中的场景，你们看过不少片段。这里依旧不涉及神灵时代，仅是古历史时期，对于那时的状态，无论是力量的形式、使用，还是生物的多样性，都有带着惊讶的体会吧？”
“但他们都消失了，包括巨鲸群族一直维持着的无尽海洋，一样发生着不可抑制的衰变。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所有不能想象，或是不会相信的事情都会在其中发生并成为现实。”
第三将军接上感慨。借助卡西亚的身体，提前走出极海旋涡的它在近段时间越发具有人类的模样与行为。
“现在，能真正意义上解放开这类武器的，只有世界树残留的意识、”
“或许不是。”第三将军自己反驳自己的话，“巨鲸群族很早开始就在进行白鲸重现的计划。这一次红星来临造成的干扰，或许能使得它们的计划成功。即便重现的只是白鲸的空壳，但空壳也有很大可能达成相同的目的。”
“为什么一直起来都告戒你们要时时刻刻、不惜资源代价地收集关于巨鲸群族的所有信息，这就是主要原因。你们存在的时代里，尚且没有能对我产生生命威胁的事物，即便是巨鲸群族，做到的也仅仅是阻碍而已。想要彻底杀死我，就只能用回朔历史的方法了。”
“既然知道，是否考虑提前去破坏这一计划？”
“我知道你们想让受污染的龙类队伍去执行，但海洋就是巨鲸群族的领域，以至于利用气候，它们也能干预陆地。没有骑士王阶层力量的带领，龙类队伍不过是去成为巨鲸的高质量食物。当然，你们或是已经苏醒的人当中，有愿意主动前去执行这一行动的，我会全力支持。”第三将军看向做出提议的斯坦特说。
这时，教皇诺威萨斯未等到斯坦特回答，便转移开话题：“后续数批龙蛋陆续进入孵化与破壳成长的阶段。而这一支先遣队前往后相大陆后，紧接着应该考虑骑士王阶层力量常驻的事情了。第一批从冰冻中苏醒的人已经恢复百分之八九十的状态，不久前，自然协会的利蒂希亚小姐特意联系过我，认为应该尽早做出决定了。”
“有第二类生命层次的人过去，既能与艾琳诺形成简单的力量平衡，也能让两个大型国家在战争上的准备上更为顺利。近几个月内，三大骑士团的称号骑士死去了几位，这不是好消息。”
第三将军这时起身，走向房间出口：“你们自己决定，我只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分批次复苏这些人。对你们来说，他们很多只存在于历史当中。但对于我、”
“千年时间只是我记忆当中的很小一段而已。他们当中，很多人的面孔就像前几天我看见的你们一般，还异常清楚，没有一点模湖。”
第二一一四章 地下世界的污染（上）
“受污染的龙类队伍抵达后相大陆，记得告知我。几处地下世界内的准备还请上心，它们顺利成长为可用的战力，除了充当不需要可惜的强大炮灰，还能适当拖延巨鲸群族们的脚步。你们探索埋藏于地底深处的世界树根系网络，应该有数百年时间了吧？以往的几任教皇都在不同时间段询问过相同的问题。你们与他们一样，很早就发现触及‘永生’的所有可能性都在根系网路当中。”第三将军站在门口，准备拉开门的手收了回来。
“除此之外，现在你们也知道了神灵与之同样有着关系。世界树根系网络就是这块世界的根本，至于为什么、”
“世界树的出现，或是说世界树的成长，它能在神灵时代之后，乃至横跨整个古历史时期，是因为最开始栽种它的人用了叫做‘神灵’的肥料，才能让它在过后发挥出稳固大陆群的效果？”教皇诺威萨斯说出心中快要被舍弃的猜想。
“你们不是都明白吗？”
“明白和确定可不是一件事情啊，第三将军先生。”诺威萨斯感叹着，他询问第三将军刚才未说完的话，“受污染的龙类会如同霉菌的孢子，将地下世界的污染带向其他地域？这是否会对世界及环境造成影响。若是一片根本不能生存下去的焦土，后相大陆对我们的吸引力会直线下降。那不是我们所期望的结果，并且也会让教国与自然协会去名声上的劣势地位。”
“我们可以不在乎这些，可要将整个红星来临时的计划进行下去，帮助我们推进的庞大数量的其他人，他们会非常在意。至少，这绝对是需要去保持平衡的一个点，在计划成功之前。”
第三将军发出笑声，嘲笑着诺威萨斯的这番话。他没有将其中的东西完全清楚地讲出来，选择性回答了一些，以此消除不必要的顾虑：“神灵在神灵时代末尾阶段全部死去了，但也能看做神灵们并未死去。毕竟是叫做‘神灵’，在那个时代，是不可想的事物。古历史世界树主干倒塌的时间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但其根系网络依旧没有完全腐朽，且还能诞生出一个又一个气泡般的、巨大空腔模样的地下世界，其中就有世界树继承了神灵‘不会衰老、不会死去’特性的原因在。”
“但在当前的世界下，此特性不会是好消息。加之第一次红星来临时发生的涉及诸多种族与生物的毁灭战争，倒塌的世界树为了尽快复苏，毁灭战争死去的绝大部分生命在其后都成为它的养料。”
“古历史时期的强大者，你们认为他们如何？”第三将军这时伸手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同时抛出问题。
“这些成为养料的强大者们并未立即死去，也是在第一次六颗红星来临之后缓慢消亡的？”斯坦特给出自己的猜想，顿时明白很多事情，“成为养料，必定是被世界树吸收进了根系当中。也就是说，借着那次机会，他们反而有了接触成为养料的神灵们的机会？”
第三将军笑笑，将门拉开了，“作为养料的不过是神灵躯体的血肉和碎骨头等东西。为了防止神灵们可能的复活，那些弑神者们做下的准备不可不畏丰富与慎密。但这些早已失去意义，因为直到现在，神灵也没有复活的迹象出现。你们需要知道的，是作为养料的即便只是神灵很少一部分的血肉和骨头，但那依旧是神灵身上的东西。”
“借由神灵‘不会衰老、不会死去’的特性，加上毁灭战争后大量去到根系网络的古历史时期强者们，才会在地下深处催生出你们口中的‘地下世界’。”
“那可是远比你们还要强大很多很多的求生欲望所创造出来的世界。地下生物可以看做是这些已经死去的欲望们的后代。它们身上的污染与诺威萨斯你说的一样，的确会像霉菌的孢子般，以受污染的龙类为载体，向各处传染。可不用担心，第二次六颗红星来临的现在，世界限制都将彻底消失了，这种污染也早已经走过了它最为危险的时期。就是一种棘手的微生物，现在可以这样去看待它。并且它的转播，也是如同微生物一般，并无多少区别。”
“现在，我是希望它传播开。下一步，等待另外批次的受污染龙类开始成长，就是让现有的受污染龙类以不同的方向去往各个海域。巨鲸群族绝对不会容忍这种污染出现，也不会放任污染产生后而不去理会。而在陆地上传播开的污染，消灭与杜绝的工作也并不困难。圣多拉格帝国的研究机构，是被称作阿瓦隆吧？”
得到确认的第三将军继续自己的话：“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解决办法了。若是你们担心，也可以联合自然协会一同去研究这种污染，过后在合适的时间散布开就行了。污染只是一种让他们耗费精力的手段，仅此而已。”
第三将军去到门外走廊，很礼貌地轻轻带上门。
数个呼吸后，梳理清楚的斯坦特看向教皇诺威萨斯：“联系自然协会，确定前往后相大陆的人选时，可以将联合研究作为附属项目加上去。他们那里远比我们适合去大量培养受污染的龙类。第三将军说明了所有的流程关键点，在他们最近即将试验第一批培养物时，可以让之一同对运输过去的样本进行研究，而我们这边一起同步。”
“龙类身上的污染，我们与利蒂希亚小姐都见过了。既然一同认为无论什么时候，它都存在威胁，那么就从一开始便寻找解决的方法。”
教皇诺威萨斯沉思小会儿，这才给出回答：“关于污染，你自己决定就可以，我会支持你关于它的所有决定。这里只做出提醒，要求利蒂希亚小姐那边同步研究解决方法时，记得将第三将军关于世界树根系、神灵及养料的事情一同抛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去研究污染的动力。”
“等会儿，我们一同去拜访前几任教皇吧。关于常驻后相大陆的事，他们拥有基本的知情权。你要记住，现在还不是我们内部因时代与历史节点问题而出现裂缝的时候。在后相大陆上生长开的威胁若不被消灭掉，安心感是永远不会来到我们身上的。”
第二一一五章 地下世界的污染（下）
“第三将军告知的信息，需要透露给他们吗？”斯坦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倦，来自于心情，而不是精神层面。越是临近红星的时间节点，越发巨大的变化，以及未曾在他眼前展现的教国正一层层揭开遮挡用的帷幕，有不少事物是他暂时性不能接受的。
“若你指的是污染和会传播污染的龙类，我当然没有任何好的建议。若是第三将军口中关于‘永生’与‘神灵’，以及世界树根系网络和神灵养料的信息，我的建议是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教皇诺威萨斯在这里顿了顿声，话语声变长了，但并未带着说教的味道，是平等友好的劝戒话语：“第三将军刚才只说明了龙类自带地下世界污染的事。形成污染的地下世界，不过是积聚的霉菌数量种类过多，在极其恶劣的情况发生了受辐射一样的突变而已。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对了，他说污染仅是让敌人分散注意力的手段，仅此而已。是否需要研究治理污染的办法，全权由我们决定。”
“现在还不是我们内部因时代与历史节点问题而出现裂缝的时候吗、”斯坦特以诺威萨斯的话回答。
“你以为一代接着一代的教皇都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选择冰冻与沉睡是为了什么？一旦知道第三将军所说的关于‘永生’和‘神灵’的信息，他们绝对会统一、并联合自然协会那群同样沉睡的人来，一起将本该来临的战争再硬生生向后拖延数年，以便得到他们去研究地下世界的时间。”
“他们已经害怕了，六颗红星带来的变化、引发的一切，不过是他们最后才愿意去尝试的希望而已。剩下的寿命并不多，再有可能面临的高强度战斗，安全稳定的道路，才是他们当前希望看见的。”
诺威萨斯在这里接上感慨：“我很庆幸自己赶在了这个时代。否则再过十来年，我也将是他们当中最为忠实的一员。”
“教皇，我们及自然协会之所以会分批次复苏他们，请求第三将军帮助他们恢复原本状态时也有所保留，都是为了防止他们相互抱在一起，形成具有抵抗意志的联盟？”斯坦特听出其他东西，“去往后相大陆常驻，也是分散力量的方式之一？”
诺威萨斯笑着回答：“想象自己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沉睡百多年后醒来，周围没有一个所认识的人，熟悉的事物只剩不会说话的一幢幢翻新或重建的建筑。以往作为教皇的绝对权利也从身上消失不见，唯一可靠的只是自己，以及明确的不会回到以前状态的实力。”
“并且醒来后，再过几年就是使得整个古历史走向衰败，乃至覆灭，以至于真正成为历史的六颗红星。复苏的人若是你，你会思考什么？”
“是想着‘永生’终于有了希望，于是这一任教皇让自己复苏，醒来瓜分利益了。还是想着有利用自己的地方在了，所以才让自己苏醒？”
“另外，若只是苏醒单独的一个人，就不会存在这些顾虑。但千年历史间冻结的所有教皇们都会在时间下一个个醒来。当你直面我刚才所述的情况，而身边正好又有境况与自己相差不多的人，你是选择相信作为现任教皇的我，还是选择相信醒来的其他人？”
斯坦特直白地回答到：“谁也不会相信。但从愿意合作的角度出发，其他醒来的人无异于处于第一顺位之上。而除了第一顺位，也就没有其他顺位了。”
“所以毕竟是作为教皇的存在，实力与脑袋都具备的情况下，处于不同时代下的我们在这一时间节点下相遇，有太多事情是需要戒备和考虑的。当然，你我不用过多的去担心，正是因为他们本身具有的聪明，应该怎么做，都是明白的，只要不那么过分。”
“另外关于污染，你可以说明得非常详细。会传播、能牵制巨鲸群族的脚步、自然协会一同跟进处理等等，都能讲出去。他们对之会有很大的兴趣。相反，永生、神灵也好，世界树、乃至第三将军现在躯体的主人，卡西亚·奇拉安第也罢，即便被追问，也必须做出难以告知的样子。对他们去说，当前的世界裹着帷幕，需一层层揭开。这个过程，你我最好都不要去干预。”
“至于为什么？包括我在内，一群处于衰老期的老人，只喜欢教别人做事，而不喜欢被教做事。年龄带去的成长、经验与经历，使得我们愿意相信的，唯有自己。对于沉睡后苏醒的他们，又处于教国这一个超级国家的框架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种现象的程度只会更深。”
“好了，若是没有想要再说的，我们就去拜访那几位苏醒过来的前任教皇吧。”诺威萨斯这时说，不忘补充，“对了，除龙类的污染外，你还能告诉他们，自然协会那边苏醒的人，大抵都是与他们一一对应的同一时代的人。嗯，他们不孤单。借由超远距离通信，或许联系过去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还真是关心他们。”
“骑士王阶层的战力，理应受到这样的关心。”诺威萨斯拉开门，“这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不能再少了。”
护送车辆分散在各条道路上，一同隐秘地保护着某辆不起眼的礼车驶向最近的繁华城市。临时的紧急医疗车辆已在赶过来的路上，希望能缩短一些治疗时间。
通讯未曾断开过，时刻保持的联系一直输送着实时信息，发送给各处汇拢于当前地域的队伍，以供他们参考分析。
整个庞大的护送车队之后，奥维利亚驾驶着一辆“借”来的礼车，速度不缓不慢。放在后座位上的通讯机器一直开着，不停切换不同频率下的通讯，数国语言一时间在礼车内部散开，如同没有任何规律的不具一点艺术感的混乱歌曲。
“酒馆还真地与你有关系？”不受通讯影响的交谈里，奥维利亚带着些惊讶的语气。
第二一一六章 与朋友们的联系（上）
“感觉自己不时就会受到幸运女神的卷顾。”奥维利亚带着庆幸说，“作为清理行动组的配合者，我负责的范围与你所在的位置完全没有联系。而不久前，有手下向我提过小国的各种信息，酒馆以及才出现不久的钢铁安保公司就在其中，只是排列在中后位置。通常情况，中后位置就是不怎么重要的信息，听听就可以了。”
“当时，我记得汇报的人还说它的生意或许会与我们产生大约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范围干涉，询问过我的意见。酒馆与安保公司期望达到的目的，三大巨型国家内，很多精英成员都有安排自己的人去同步进行，进度和在看重程度各不相同而已。那时，酒馆与钢铁安保好像也才创立不久，生意客户的选择都是在统筹国之外，尚未和我产生接触。所以很幸运，我当时也没有给出意见，没有展现出主动性。否则、”
“巧合吧。”卡西亚笑着评价，“其实它本应该在几年前就成为一则情报，被很多人知晓。但南方森林的事影响了太多东西，它就包括在其中。你的确很幸运，但其实在几个月前接触了，也不用担心。期间是零先生代我处理一些棘手事件与人物。若是碰到你的手下们，零先生会友善地联系你，并提醒的。”
“、”奥维利亚咂咂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卡西亚的这番话。
“总之，就是幸运就行了。”她其后开口，四下看了看，又注意通讯机器中的几段联系通话，“可布罗就是想借酒馆与安保公司，试探你的态度，还有你与两者的关系吧？现在火焰联盟的两人重伤，我虽然可以说依靠女性直觉，提前发现情况不对劲，于是立即撤离了。可骗过他的可能性其实非常低。”
她看向后视镜，卡西亚坐得笔直，视线从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穿过前车窗，认真地看向道路前方。她一时间认为是卡西亚不信任自己的驾驶技术，所以才一直注意路况。
她询问卡西亚：“可布罗的目的达到了？”
“在我这里，他没有达到。在他那里，或许达到了。需要看他如何思考。即便知道我对安保公司的态度，但在不知道安保公司是依靠酒馆，而酒馆又依托我以往骑士团的成员的情况下，你认为凭借可布罗的信息收集能力，能猜到是我的可能性是多少？”
奥维利亚将自己代入进去，思考小会儿才给出答桉：“无限接近于零，可以说就是零。众小国本就混乱，正是适合出来收拢利益与各类小团体力量的时候，任何人在这里出现都不会显得奇怪吧。主要原因，在于南方森林事件的出名程度与影响力，到现在了也未消失多少。它存在的时候，你就绝对会是被讨论的那个人。在讨论的时候，你已经死去快三年了。这种‘死亡’，按照亚斯图斯家族内部的说法，经过后相大陆三大巨型国家，教国与自然协会两个超级国家，以及一众强大五阶段手术者及可能存在的骑士王阶层力量所共同证实、”
“能对你的‘死亡’提出质疑，需要有圣皇厅圣父般的身份地位，也就是一个大家族的元老会等等，才会让人重新思考。若只是一个可布罗、我想他不会出现这种会被人嘲笑的想法。况且，不知道安保公司与骑士团的层层关系，联想到你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卡西亚认真点头，赞同道：“不久前，我还在担心是否会通过重重关系，使得已死去的自己又在信息层面回到旋涡中心。想了很久，尤其是刚才听了你的话后，我更加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担心的很多情况，其实都没有必要性。我不做这些事，刻意隐藏自己的信息，但依旧不能改变我即便‘死去’了，依旧处于旋涡中心的事实。”
“所以与其刻意担心，不如去努力适应？”奥维利亚接着询问。
卡西亚摇了摇头：“不全是。越是刻意做什么，反倒会愈发增加暴露的几率。既然大家都不会主动猜测是我，那么我自己都不将自己当做‘卡西亚’后，行动上谨慎小心一些，反而会极大地消除这一隐患，让其他人只会认为我是某个势力的强大怪物，这次才暴露出来而已。”
“此外，几个月后，也就是冬季向明年春季过渡的时间段，六颗红星中最大的那一颗，就能通过天文望远镜，以肉眼观测到了。届时，红星对气候的影响将紧随而来。不会立即去到‘陆地瀑布’的程度，时常在各地域反复出现的大暴雨及不会再离开的寒冷天气，却是会一直持续下去了。这是很重要的最新信息，出来也有一点时间，你肯定知道。”
“我知道，仅说帝国内部，知道它的人已经非常多了。所有很多人都在犹豫，犹豫着要怎么去使用中间的这几个月。是安静下来，等待气候变化了再出来，还是就此开始准备。那些人都还没有做下决定。”
“这也是支持我当前这样去做的原因之一。”卡西亚的语气很轻松，“我肯定不可能一直隐藏在暗处，有一个时间点在。而这个时间点，就是气候变化的来临节点。所以相比不暴露身份来，其实我需要隐藏起来的时间并不长了。这几个月安然渡过后、”
感叹的话从卡西亚喉咙处发出：“没有什么压力，我之所还会活动，只是因为想要加速走过去往四阶段的过渡阶段，只差一点点了。我认为这是需要活动身体才能突破的一层障碍。否则以我以往的小心谨慎，选择一个偏僻的地方呆着，才是最好、最安全、最稳妥的选择。”
“而时间早一些，晚一些，对结果的影响并不大。我需要做的事情，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去准备，很快就能得到答桉。”卡西亚过后补充，“总结去说，零先生和我，现在的出发点已经与可布罗不一样了。菲奇诺·美第奇就很聪明，混乱当中有巨大利益的同时，也隐藏着程度未知的危险。在没有人探清楚的时候，安静下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一一七章 与朋友们的联系（中）
“很多人都安安静静。突然间发出声音、音量还是非常大的那一类，极大概率会受到这大部分人的共同讨厌吧？”奥维利亚说出自己的理解，“尤其是卡西亚先生你这种喜欢安静的人，就像舒舒服服睡着午觉，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勐然间就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心情自然不会很好。”
卡西亚笑笑，没有回答。
“对了，被吵醒后下意识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一眼，原本什么都没有想，本能驱动下是心里叹了口气，接下来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可刚好看过去的那一眼就被发现了。发出声音的人也不是曲解了意思，就是认为他在一旁说话，而你却是闭上眼睛睡觉，根本不愿意听他说话，不愿意去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这完全是对他的最大不尊重！”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卡西亚认为自己需要稍微解释，否则奥维利亚越说越脱离实际情况了，“每个人的作息时间，以及习惯不同而已。”
“我只是比喻，卡西亚先生。”奥维利亚说，“况且太多事情从普通人的世界转移到手术者的圈子中后，都会发生巨大、且是根本性上的变化。你说的作息时间与习惯，在普通人的世界中就是一件随即便会过去的事。但在我们的圈子里，可不会轻松被带过，最后演变为立场不同，或是引发激烈的争斗，完全在预料当中。”
“可布罗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的出现肯定打破了他对后相大陆上三阶段手术者的认知。原本只有他们自己、教国，再多出一位零先生。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你会成为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任何事情都得将你考虑进去。这可非常麻烦。”
“你一开始的出现也没有留下好印象。虽然当时接触的人是菲奇诺·美第奇，但他明显是喜欢安静的人，而可布罗正好与之相反，心中有巨大野心，想要借这次机会展开自己的计划。而仅是看你此刻表现出来的不多迹象，就足以被他定性为敌人了。”
“奥维利亚小姐，你只是想加速我与可布罗之间的争斗吧？”
奥维利亚立即摇头：“我现在是清理行动组中的一员，过后一段不长的时间，大概率也是。我很早就知道可布罗与菲奇诺会作为第一批的怪物前来后相大陆，而接下来，就在不久后，第二批也快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量多于第一批的大量二三阶段手术者。其中，军队成员暂时都没有计算在内。”
“卡西亚先生，从我的视角出发，对你而言显得吵闹的可布罗，已经显得非常非常安静了。他们抵达几个月，却彷佛前一两周才到。知道他们的人，其实也仅是如同我这类的人，更多的只是知道教国与自然协会派遣了大量人员过来。但至于是多少，实力如何，分布在哪里，现在做着什么等等，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当然，我这不是为可布罗辩护。”奥维利亚加上这句话，“就和卡西亚先生你刚才说的一样，‘你只是想加速我与可布罗之间的争斗吧’。”
她复述到，“我的回答依旧不是，单纯地只是想说，比起可布罗他们表现出来的安静，希望他们变得吵闹的人，其实有很多。尤其是如同我这般与之本有着任务上的合作关系，知道更多信息的人，更是希望如此。”
“因为越是接触与了解，就越发能知道教国和自然协会为什么叫做超级国家了。在一些方面，三大巨型国家的确与之站在一条水平线上。但更多的地方，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是害怕，可布罗在我眼中很安静。但他明显又是一个强大的怪物，这种安静将这种恐怖放大了很多。”
“变得吵闹起来，或许就能让更多的人不满，从而联合起来？”卡西亚试着解释。
“大概是这种想法吧。”奥维利亚自己也不确定，“接触自然协会队伍的这几个月，情绪上的确愈发走向悲观。清理行动组只是其队伍当中的很少一部分成员，外加我们的人所组合而成。这里不提及军队，因为那不是我们应该去考虑的东西。但仅是类似学生组成的队伍，其数量和质量，其实就已经可看做是另一种性质上的军队了。”
“其实让情绪悲观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卡西亚的确不怎么会安慰人，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不久后，你还能知道教国与自然协会突然间冒出很多骑士王阶层力量的爆炸性消息。”
“、”
“这不是我们应该去考虑的吧？”
“虽然不是，但它带来的影响是至上而下。到了你我这一手术阶段，会有很大的感触出现。”卡西亚回答说，这时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谈论这些没有多少意义。不过，若是奥维利亚小姐愿意分享刚才提及的队伍的信息，那绝对会产生不少价值。”
“已抵达后相大陆的队伍，诸如可布罗这样的继承者名单怪物，我仅仅知道他们尚且存在限度，自己与零先生能着手清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而已。而其他方面，如清理行动组、未出动的队伍、其数量和质量等等，目前都是未知数。这些信息对我与零先生而言，可有可无。但对骇先生，酒馆和安保公司，我的一些合作者等等，却有着巨大的作用。”
奥维利亚感叹着，也发觉刚才谈及的事情只会增加压力。她不再说话，平稳驾驶着礼车，跟在前方的车队之后。
继续行驶了一段时间，礼车内独响的通讯机器声音里夹杂卡西亚突兀的“嗯”的声音来。
“停车，后退！”间隔不到一秒，卡西亚立即喊出。
奥维利亚没有丝毫犹豫，礼车当即在刺耳的摩擦声里减缓速度，随即倒车向后加速驶离。卡西亚此刻做出要冲出礼车的姿势，一旁的车门被打开，析开一条缝子，凉爽的风呼呼倒灌进来。可他最后将门拉紧，重回刚才坐正的姿势。
“怎么了？”奥维利亚此刻询问。她看向前方，就要跑出喉咙的下一句话被她吞了回去。感知加上直觉，告诉她危险正由四处围拢而来。
不过数秒钟，两人的眼睛里，大片橘黄色的亮点在周围的夜空下出现，迅速变大，最终成为拖拽着烟雾尾巴的亮色火焰慧尾，朝向整支车队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