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三七章 和零号的交谈与合作（中）
没有得到回答的西西亚听了零号的话语，脸上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神色。零号说话时除了着重强调的地方，声音一直都很平和。虽然没有她见过的贵族子弟那般的温润与和蔼感，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绝对是最能让人感觉舒服的一种语气。
不是抱怨的话，是仿佛与自己无关一样，却说着自己的事情。西西亚本想主动开口去安慰，不过碍于此刻的情况，也是她认为对方完全不应该是需要被安慰的人，未能开口。
适时，卡西亚的话在脑袋中响起，西西亚连忙开口转述。
“以后会有机会的。以你现在的状态，只要一直这样下去，这些东西一定会自然而然去到你的身边，真地不用担心。”
“察觉到了，我也在这样做。不过，”零号脸上带着感谢意味，“时间不足够了。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带给周围的环境变化。南方森林事件结束后，我是可以有几个朋友的，但都被我单方面拒绝掉了。”
“不是很清楚你持续这种状态有多久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现在都不去联系叶捷琳，也不去做一些会暴露自己还活着的信息的事情？”说到这里的零号笑起来，像是在询问，但他立即就给出了答案。
“其实大家的情况几乎相同，没有多少偏差。对于你和我，性格上肯定不错，没有什么巨大缺陷，想要收获友谊是我们应该得到的。但会付出巨大代价。我们身处怎样的环境里，一直围绕周围的又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一点。交到新朋友的时候肯定会高兴，但过后呢？”
“我希望的是他们能高高兴兴地生活下去，可以因为我本身的身份地位、或是力量，获得益处，变得更好。他们高兴，我也能从中获得高兴。而不是和我有了关系后，就只能像老鼠一样隐藏起来，看见最多的是月光，而不是阳光。我想，你有时候也会为之苦恼。但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又一相同点了。”
“你是为了保护已经有了的东西，而我是为了一个能拥有某些东西的前提。算是一种动力，就像计划的最终目的一样，一点点去实现。”
零号在这里没有感慨，反倒有充满力量的感觉。
“话题好像跑到很远的地方了。不过现在的我的确很难找到能安心、顺畅谈话的人。”
“这可以作为我寻求你帮助的报酬。”西西亚回答，“多些时间也不错，手术者也是需要放松的。这会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零号摆摆手：“报酬就不用了。帮助说得正式点，是去清理某个人。但其实都是去杀死谁和谁。很多是你和我都不认识的人，就只有一张照片和画像，以及一个名字。有时候，那个名字甚至都是假的。不算是光彩的事，但必须去做，所以常常让人感觉一种无奈。”
“不过，既然大家都是手术者，那就肯定做好杀死其他人和被其他人无缘无故杀死的准备了。这算是我们所处环境的隐藏规则，不具备道理的规则了。”
“那就到这里吧，我也很想和你多说说话。不过，你和我大概都缺时间。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会过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可以简单一点，你直接给我照片和名字就行了，加上时间期限也不是不可以。我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至于是否会撤离走，目前尚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对这里还算熟悉，帝国各势力的、小国一些不知名势力的、火焰联盟和远海共同国的、以及数量还很少的教国与自然协会的人。大概都知道些吧。一直没有行动，只是因为我个人不需要去提前布置和计划什么，确定好目标就可以了。”
原本想主动开口的西西亚在这里静静抿着嘴巴，她这时才感觉无论是眼前的零号，还是自己精神世界中的卡西亚，刚才那不多的话语里，好像有带上黑市情报商描述的那一种味道了。不过她也很明白两者的身份、与所处的位置，不能说是自愿，而是环境推动着他们去这样做。
习惯了？她想，因为在科尔克瓦与琳娜身上，这种味道不是很浓郁，但绝对具有。而相处时间不长的米利乌斯先生与希拉瑞莉小姐，两者身上又是其他不同的气息。
并且接触手术者世界的这一两个月，她也实际感受到了手术者组成的生态圈氛围——大家都做好了应有的心理准备，所以经历过后，就不会有心理上的压力。
“不是因为叶捷琳，我希望她那边尽可能保持得自然点。盯着她的眼睛最多。大家都认为我实际死去了，但或许是有骑士侍从考核的情况作为先例，且耗费不了多少人手，所以默认的，那些家族势力们还是很谨慎。一是为了确认，二是为了我留下的东西。”
零号很郑重地点头：“我会注意这一点，也明白你的心情。”
算是得到一个承诺后，西西亚继续转达：“想要你帮助的事情很简单，是你去做的话，实际上还会更加简单。只是行动起来的过程比较麻烦。”
“唉、、、”零号难得地叹息一声，“也就是说连同照片与名字也没有？那相应的，肯定也就没有具体的数量了，应该只有一个大概的数字？最后，具体位置肯定也是没有的，但就在这片地域。”
卡西亚让西西亚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有些无奈：“信息还是有一些的。主要是其他人去做的话，需要详细的调查与计划等等，不仅浪费时间，还需要人员协同，这就显得繁琐和麻烦。因为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但是你的话，就会好办很多很多。”
“对了，还是有名字的，也有具体的数字，就只有两个。至于他们是否真地来到这里，也是未知数。我认为很可能只有一个实际在这里，毕竟大家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耗在这里不是他们想看到的。而他们的副官和带着的队伍等等，在你这里应该是不计入计算的。”
零号露出这样还行的表情，但也没有更多的表示。情况的复杂程度，及其他意外等等，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他带着一整支实验体队伍来到小国，若有开始行动的想法，这片地域的一些冲突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
“嗯、总结下来，就是这两个人，加上他们的副官？”
“若没有你不能去清理的人，大致就是这样了。”
“只要不是我身边的实验体，便没有问题。这一批都经过强化，就是用你的复制培养出来的血液。相对以前，价值和培育的难度更高，损失掉一些，对我没有影响，但我身边的副官们会很麻烦。会写一大堆调查报告，还有各种文件。我跟着体验过一次，异常繁琐的流程。不过你愿意的话，一两个也不是不行。但仅限于一两个。”
西西亚立即摆摆手：“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质上是我向你寻求帮助，不会是为难你的事情。并且对于刚才的那两个人，及他们的副官们，也是牵制住就行，只要不打扰到我过后的行动。”
“牵制？”零号意外地发出疑问。
西西亚愣了一两秒，随后咂咂嘴巴。她清楚听见卡西亚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过后她接上话：“不牵制了，那就清理掉吧。”
零号害怕卡西亚误解他的意思，连忙回答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若是死了，不就能完全不打扰到你的行动。活着的话，一是会造成压力，二是从远处开枪射击什么的，会成为麻烦的事情。牵制的方法有很多，他们成为尸体不动，呆在原地，也是其中一种，不是吗？”
卡西亚没有给出话语前，西西亚满是无言和无奈。她有些理解黑市情报商的扭曲描述中，两者为什么会差不多了。
因为零号的话有非常强的既视感和熟悉感，让她想起不久前卡西亚教导她的情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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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械是非常强力的武器，十五毫米口径配置白金子弹，绝大部分手术者在你面前都是平等的存在，不存在公平与不公平，也没有身份的高低之分。”
“但不容易打中吧？”
“为什么会不容易打中？瞄准再开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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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记忆有很多，一下子在西西亚的脑袋中浮起来，让她有不适应的感觉——源于不能跨越的实力差距。
立即整理好心情，西西亚继续转述卡西亚的话：“对了，两者都是火焰联盟内的怪物，这对你是否有影响？”
零号依旧是一脸疑惑：“你知道答案的。或者你是为了照顾我，努力寻找话题，以便可以多和我说说话？其实用不着这样，但无论有意无意，还是谢谢你。”
“不过，答案是没有影响。最近这段时间我好像成了名人，大家都知道我，就是因为我杀死了火焰联盟的怪物。其实，实际情况是火焰联盟那边单方面想要宣传而已，或许是为了帮助这些人获得一些名声，便于发展吧。因为我当时杀死这些所谓怪物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是火焰联盟的怪物。而过程也没有黑市情报商说的那般焦灼激烈。”
“嗯、、、就是那种、、、”零号思考合适的描述，有一种遇到难题的味道了，“你知道的，就那样子了，真的不好形容。若不是黑市情报商到处放出消息，以及我的副官们告诉我这些，我真的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印象。真的要有评价，就是稍微出彩点的敌人吧，和其他敌人比起来，的确是能挣扎一下子才死去的。”
第二零三七章 和零号的交谈与合作（中）
第二零三八章 和零号的交谈与合作（下）
西西亚不想说话，看着零号一脸苦恼的模样，她意外感觉心情平静，情绪放松且平和。卡西亚的话适时在脑袋中响起，知道内容的她不再思考如何去形象生动的表现，只是以标准的帝国语，一字不差且平白叙述。
“你大概弄错我的意思了。对你是否有影响，并不是考虑你在清理他们时是否存在难度，而是清理掉他们后，会不会对你本身、也就是过后做事、竖立不必要的敌人上，是在这些方面造成影响。”
零号当即明白过来，摇着头回答到：“不会有影响。火焰联盟兴许还需要我帮助他们宣传自己的怪物们，就像帝国的骑士侍从一样。当有了对应的名声后，会促进发展。都处于不断吸附零散力量的阶段，吸引力是他们所或缺的东西。虽然这样做会损失几个人，但无论是骑士侍从，还是火焰联盟的所谓怪物，最终目的上都不太会注重数量，而是看中最后能胜出的那少数几个而已。”
“这些怪物们在火焰联盟的负责人，或许会因此感谢我也说不一定。”
西西亚咂咂嘴巴，总感觉这些话不应该，至少不能是正常人可以说出口的。一点也不谦虚。可在零号与卡西亚身上，她却能感觉到谦虚，以及无比的真诚与诚恳来。这些话就是两者谦虚状态下的说法了，甚至还是常态。
“或许吧。”卡西亚真地去思考了火焰联盟是否会感谢零号，西西亚对此惊讶。可她像一开始一样，不会在这时表露自己的看法。
“接下来说明我这边的细节，你应该知道这些信息。”西西亚继续未完的话，“主要是为了一场考试，同时也是为了顺便清理掉一个范围巨大的人口贩卖生意网络。你的目标是人口贩卖网络老板的盟友，而我的目标是老板本身。”
“你既然猜到了我大致的状态，肯定知道凭借当前、、、你面前西西亚小姐的身体情况，理想地与这位贩卖网络老板单独战斗，也有不小的概率解决不掉。所以除了刚才的清理，在你精力足够的情况下，适当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关注我这边，做最后那层保护。”
“到时候我会接替身体的控制权，考试顺利进行并完成后，我们还会有一些交谈的时间。那时，我们或许可以交换更多的信息。从现在到那一个时间节点的期间，足够去思考哪些可以作为交换，哪些又可以作为善意的提醒了。”
“一种情报上的合作关系？”零号做出总结。
“对，情报上的合作关系。在历史不再能给予启示的未来，情报将变得非常重要。只有它才能揭示一点未来的模样。”
零号话语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高兴：“非常不做的合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个多小时后，从零号所在位置离开的西西亚在这片城区逛了一大圈，直到街道上的行人变少，不再能让她显得普普通通，才返回酒店。
科尔克瓦与琳娜还没有回到这里，独自一人的西西亚感觉无聊，也感觉考试就在眼前的压力，不用卡西亚提醒，就自发锻炼起双腿的力量。想要跑得更快，那样就会越安全，将危险远远抛在身后，是她现在唯一思考的事情。
她认为锻炼可以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胡思乱想，脑袋中也就不会突然出现到目前为止卡西亚说过的话，或是零号的那些谦虚诚恳的话。如此，受到这些话语影响的程度就会跟着一起减轻。
她有些害怕自己耳边常常响起繁多“谦虚诚恳”的话语后，导致自身判断力的下降。那绝对会成为一件可怕的事，极有可能危急生命。
而回来的路上，卡西亚就说过几次，只要零号答应了，关于她的考试，以及科尔克瓦、琳娜等人的计划，就不会存在问题。西西亚像是受到两人那番对话的影响，没有回一句话，自顾埋着头一声不响地锻炼。
卡西亚并未阻止，他乐意看见西西亚有动力去提升自己，于是自己也在精神世界继续能量光流网的剖析，偶尔停下思考那数种对铀金的利用方法，寻找可实际操作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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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着地奔跑着的棕色巨熊也有数米高度。它一路带着震动，看似发狂，但始终保持均匀速度，宽厚背上有晃动，可足以称之为平稳状态。
偶尔间，会有短促的金属碰撞声从它宽厚背上固定着的巨大加固集装箱子中传来，是“铛”的铮铮声音。不过始终有无形的东西一路将它周围笼罩，气息、震动与声音等等，即便传荡出去，也是被削减的状态。在这样一片随意一颗树木都能去到数百米高度的带古老意味的森林里，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浪。
并且不知道从多久开始，或许是昨天晚上，自从进入这片处于深处的森林内，这头四阶段的巨熊就敏锐察觉到这片地域有不对劲的味道。除了一颗颗主干如同木墙般的古树，它不再感觉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这里是一片只有树木的死域，阳光看似穿透厚实树冠层落下斑驳的点，但也早已失去温度，反而让这里显得更加渗人、、、渗兽。它认为就算制造出巨大动静，是否能被其他生命体捕捉到，目前都是待思考的问题。
但所有观察到的东西，所有看见的事物，所有感觉等等，都只在它的脑袋中得到思考与运转，不曾成为声音。依旧是一路奔袭，待到周围密林下的光线黯淡，它的生物时间钟告诉它此刻已是傍晚，才终于有声音响起，来自它的背上，紧靠那加固的集装箱子。
“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行程有些为难你了。”
棕色巨熊立即平缓地停下，随后伴随沉闷的落地声，希拉瑞莉已经双手举着集装箱子去到一旁，佩金兹而后跳下，看向起身的巨熊：“非常感谢，但要记住，一定按照原路返回，不要偏离过多，否则你的安全得不到保证。”
巨熊只能连连点它那颗没有脖子的巨大脑袋，原本该狰狞的它此刻多少有憨厚笨拙的感觉。不敢，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巨熊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幽暗的密林里。
“接下来，差不多是六个小时的路程，零时就能抵达目的地。这段时间，还要麻烦希拉瑞莉小姐你了。”
第二零三八章 和零号的交谈与合作（下）
第二零三九章 培养与本体（上）
没有得到回答，佩金兹在前来的途中早已习惯，知道希拉瑞莉没有说反对的话，就代表她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了。
两人未做任何修整与停留，旅途的疲劳完全没有去到他们可以忍耐的极限。并且从进入南方森林后不久，直到此刻，期间所有路程都由刚才那头棕色巨熊代替了，几乎没有耗费任何体力与精力去做什么。
速度不是很快，他们更像是在一片漆黑的密林当中做看不见任何风景的散步。但在两人的眼睛中，一直都是另一种不一样的景象——
四周不是一片黑暗，而是被轻烟般的淡蓝色荧光笼罩。朦胧、模糊，类似清晨薄薄的雾气，提供微光视野下的充足光源。地面上不再是大片堆积的枯叶，古树也不是披着一片皲裂树皮的木墙，它们是淡蓝色荧光雾气的源头，仿佛沸腾的水，时时刻刻都在散发雾气荧光。
古树越是靠近地面的位置，淡蓝色光的强度就越发强盛。至树木根部，已经能在视野上成为一盏巨大的昏暗灯具。
同一时间，这些雾气荧光具有比潮汐快速更多的规律，是一种生命律动一样的呼吸，在这片只有古树的死域当中来回荡漾着，昭示着什么东西在这里安静稳定地沉睡着般。
偶尔间，拥有加强感知的希拉瑞莉会看见被雾气荧光环绕的远处，或说是视线可以触及的边缘位置，有圆球状的光团出现，停歇数个呼吸后便向后隐去消失不见。这些光团近乎完美地把握住了希拉瑞莉感知范围的极限，不曾让她有观察得更清楚的机会在。
“有些频繁了。”希拉瑞莉像是在表达不满，对佩金兹说，“南方森林事件前，我就来到深处准备各种事项。呆了足有数个月，也仅仅捕捉到一个世界树巡查核心的痕迹。只是捕捉到痕迹，这是重点。在这里，我们才走了不过大半个小时，就看见接近四个巡查核心的本体了。”
“因为这里很重要，有这样的保护与巡查措施，完全在意料之中。”佩金兹很随意地回答，也是让希拉瑞莉不要为这样的小情况去过度思考，“你若对巡查核心有兴趣，等我们到了目的地，绝对有机会让你近距离观察到。”
“我无所谓。”希拉瑞莉开口，随即说起另外的现象，“呼吸律动是你引起的吧？这片地域会变成这样，也全是你的原因？几乎就是死域了，虫子都没有一只，各处也散发开远比南方森林深处其他地域还要浓烈的感应力场。我想这持续非常长的时间的力场就是死域形成的原因。”
说着她晃动脑袋看了四周一眼：“若这里不是森林深处地域，古树们的根茎都连接古历史世界树的根茎主干，并且距离远比外围近。那这里连同树木都不该出现，只会在漫长时间里成为一片干裂的土地。一块小型的沙漠化地方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你那具身体的当前情况，看上去可要比你自己描述的好上太多了。”她说出自己的结论，但更像是一种质问了，“一些事情上，你绝对撒谎了。尤其是关于自己的各种细节问题。”
佩金兹很无奈，叹息一声：“若是对你撒谎了，你认为我还会主动带着你到这里来？没有我、或是新生世界树带路的话，你觉得除了骑士王阶层的人，还有谁能主动发现这块地域，并进来这里？你可以将这里的性质看做与南方森林中心的雾之国度相似，但毫无疑问，此处的质量还要高上一点。”
“出现频繁的巡查核心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因为我刚才说过，这里非常重要。没有特定的通行手段，这里只会比雾之国度更加危险，而通行手段，除了其他骑士王阶层能生硬打进来外，目前就只有我和新生世界树意志掌握着。”
“不过，我承认以前一些描述有夸大的成分，但那都是为了你和卡西亚好。这样你们才会有动力，不去一直想着什么事情都依靠我去做。”
“那你完全是考虑过多了。”希拉瑞莉的回答让佩金兹露出无言的笑容。沉默来临小会儿，过后依旧被希拉瑞莉打破。
“你的身体已经在复苏阶段了？”她对雾气荧光的律动很关注，充满兴趣，于是询问，“看样子，复苏不会是一个快速的过程，会耗费很长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多了，现在还在继续。”
佩金兹这时轻吐一口气，像是无奈，也像是单纯的感慨：“这就是脱离教国那巨大体系的代价。若不是遇见你，又找到卡西亚，我能依靠的只有处处受到黑龙摩尼可罗亚限制的新生世界树意志了。现在你也察觉到了，新生世界树意志能帮助到我的地方并不多，所以只能依靠时间去缓慢堆叠，最终获得想要的效果。”
“在教国和自然协会，苏醒和复苏是有一套标准可行的流程存在。两个超级大国手中握着大量资源，这种事是只需要按照流程一步步走下去就能得到标准答案。但在我这里行不通。现在，第三将军提前走出极海漩涡，那一个标准答案还能得到完善，变得更快，更加完美。至于最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只能期待不会好太多。”
“压力现在来到我们这边了。”他最后有些自嘲地说，“我加上帝国的艾琳诺，面对教国与自然协会合计接近三十数量的骑士王阶层力量、、、压力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这边。”
希拉瑞莉只当这些话是佩金兹的抱怨，自顾说着自己的话：“你的状态似乎保持得不错，会比教国那些苏醒的人好上多少？你选择新生世界树意志绝对不是只有它愿意与你合作这般简单。无尽海的巨鲸群族肯定也是选择之一。”
佩金兹见自己的话没有作用，语气恢复正常：“几乎无限接近以前的我，差距很小。但教国的人，有第三将军的帮助后，已经成为未知数了。但预计不会是满状态，欺骗时间总会付出代价，这是连同第三将军都绕不过去的事实。”
第二零三九章 培养与本体（上）
第二零四零章 培养与本体（中）
“第三将军若是满状态、、、”脸上带着玩味般的笑意，这句话的后半截全藏在佩金兹的笑容中了。接上话，他转而说起其他，“即便不是满状态，数量依旧让人害怕，教国和自然协会那边。”
“另外，你不要忘了除了这些人，或许还有其他力量介入进来。南方森林这里有一个万龙巢穴，左相与后相大陆上同样拥有，数量不少。如同摩尼可罗亚这样和我们同阶段的巨龙，这片已经探明的世界里，已知的就超过十头了。作为龙类，它们会更清楚第三将军带来的影响。最后加入谁，就很简单，不会成为困难的选择题。”
希拉瑞莉不是想去反驳佩金兹，只是单纯地不想听他说的这些而已。关心的是自身感兴趣的方面，其他的连同安静“聆听”也做不到。
“千年前选择和新生世界树意志合作，原因是？”
佩金兹感叹一声，敷衍不过去的他思考后，很正式地回答到：“我就是教国巨大体系、以及骑士王阶层力量流水线上的一员。所以知道教国和自然协会内部骑士王阶层力量不会断绝的部分信息。这里说成线索会更为正确。”
“就是与古历史世界树留下的根系网络有关。非要形容的话，你可以将古历史世界树看做一具几乎不会腐烂、保持着身前绝大部分东西的尸体。这尸体就像普通世界里值钱的黄金和钻石，无论是否有天赋、能力，只要得到一些，就可以变为富人，金钱几乎就是一个使用不完的数字了。”
希拉瑞莉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点头嗯了声，示意佩金兹等等，先让她自己思考消化，因为这样更能让她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人交谈时持续走着，周围黑暗依旧，作为死域的这片地方，只有他们细微的脚步声。视野中的雾气荧光在随着靠近目的地而变得强烈，浓度与光芒的强度都有所提升。逐渐地，希拉瑞莉也感觉到可以稍微影响到她的电感力场出现。没有立即对此作出反应，数个小时的路程，期间的时间足够她弄清楚所有的疑问。
好一会儿后，她终于接上佩金兹刚才的话，是带着自己理解的回答：“一具在古历史时期如同神灵般存在的尸体，可以说世界树就是神灵时代结束后，与海洋中秩序掌控者白鲸同时存在的两个神灵。一个掌管陆地，一个掌控无尽海洋。作为从古历史就被推崇的神灵，即便失去所有威能，但留下的尸体也是有不可估量价值的东西了。”
“就像第二类生物龙类一样，它们还仅是第二类生物，但经过开发，就造就了当前这样子的手术者世界。以这个方向去思考，神灵的尸体内肯定还会有更加珍贵的东西存在。比如，不知道数量的完美进化物质？”
佩金兹点头表示思路正确：“其他东西我不清楚，或许第三将军会清楚些。一些古遗址当中有模糊的记载，但时间到现在了，我想也被抹去了对应的效用。主要是无限的完美进化物质，对我们而言就是使用不完的数量。第三将军帮助教国和自然协会延续骑士王阶层力量，大部分也是依靠完美进化物质的数量去无限堆砌。”
“也有其他操作，但肯定不会让我们知道是什么。其实简单想想，就该知道了。一个普通人有接触这具尸体的机会，能有方法从中获得东西，就能成为金钱使用不尽的富人。而若是一个能力、天赋、自觉性并存的人呢？”
希拉瑞莉跟上回答：“一方面是第三将军的帮助，一方面是自身人员的选拔，才造就两大超级国家的力量延续吧。”
“当然，缺少一方都不可能。看看圣多拉格帝国就知道了，站在世界顶层的人，哪能那般顺利简单的延续下去。已经是各方面的集合体了。对了，我选择与新生世界树意志合作的原因也就是刚才说的那些了。”
“完美进化物质，新生世界树连接着根系网络，它处处受到摩尼可罗亚的压制，但调用一些维持我那具身体的状态还不是问题。巨鲸群族那里不是没有考虑过，实际上，千年前的我接触过它们。但因为其他一些原因，双方都未选择对方。”
说完就感觉到希拉瑞莉对“其他一些原因”感兴趣的眼神落在身上，佩金兹说了句“等等”后，整理话语继续。
“这要牵扯到消失的大陆群，真要说起来，我们到目的地的这几个小时也绝对不足够。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全是前置信息，必须了解才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些信息大都模糊，并不全面，多带着思考后的猜测，尚不能确定是否准确，所以解释起来也异常困难。”
“不过，”语气意外变得严肃一点，“说一个当初我前去与巨鲸群族交流时的统一判断结果倒是没有问题。但其中大部分猜测，都是巨鲸群族那边漫长探索下来而得到的一个判断，我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很小。”
佩金兹在这里微微皱起眉头，像是想到麻烦事情。不过也立即舒展开了，“古历史世界树倒塌后，大陆群失去稳定的根基，开始缓慢移动，相继远离。不过作为你，应该是知道不少的关于大陆群的描述吧？”
“说是缓慢移动，相继远离中央，也就是世界树那巨大根基所在的大陆。其实组成大陆群的陆地，的确是在远离，但离开的方向却是同一朝向，像是被什么吸引。后来随着时间流逝，最开始还保持着相互间联络的大陆群，开始一块块失去信息，最终完全消失在无尽的海洋中了。”希拉瑞莉说起她知道的信息。
“不知道是时间过去得漫长，还是大陆本身消失得过于迅速，并且也是无声无息。大陆群一块块，缓慢消失的过程显得非常自然，并被其他还存在的尚未消失的大陆所接受，认为是正常现象一样。直到最后这种自然而然、且被正常接受的现象终于波及到大陆群中所有的大陆。以至于彻底消失后，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件。”
“就这样在历史当中消失掉了、、、”希拉瑞莉最后的话语带着不适感，完美表现出这段信息描述者当时的心情。是一种说不上来高兴、悲伤或惊讶的感情，只是感觉到不对劲而已，但也没有非常强烈。
佩金兹沉重吐出一口气，清空了脑袋中的杂乱思考：“过程的确是这样，我不做过多的描述了。这里只说结论，那就是大陆群肯定没有消失，并且离得我们，也就是三相大陆板块，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遥远。”
第二零四零章 培养与本体（中）
第二零四一章 培养与本体（下）
“这个世界或许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巨大很多，但这并不是我们一直以来未能探索到大陆群些许痕迹的理由。我沉睡后的千年时间中，教国与自然协会发起过很多次远洋探索，同样的，后相大陆上的三个巨型国家也做着一样的事。”
“除此之外，千年前和巨鲸群族交谈时，就这个问题，它们说过自己的努力。那是以巨鲸的生命历程作为探索时长去进行的探索。幼年巨鲸自然生长去到四阶段后，便会进入群族当中的选择名单。最后，被选择的巨鲸会组成一支探索队伍，数量往往是五到七头，由两头五阶段成年巨鲸带队，选择某一个方向开启探索旅程。”
听得非常认真的希拉瑞莉这时不禁开口：“不会返回了？”
“不会返回了，这就是巨鲸群族内部自己做出的牺牲。探索队伍的一生都在路程当中，不停歇的游动前进，直到去到生命的终点。选择四阶段的未成年幼年巨鲸，也是为了延长探索的时间。它们能在旅途当中成年，并接受带队成年体巨鲸的各种教导。当然，等待它们的结果都是既定的，一头头相继死在旅程当中。”
“信息怎么传回来？”希拉瑞莉捕捉到不明白的地方。
佩金兹这时笑笑：“很简单，就是巨鲸的声音。只是这声音的数量很少。一支探索队伍有六头巨鲸的话，那这声音就只有六道。濒临死亡前，那头巨鲸会调用所有力量，以破坏自我组织结构的方式，发出定向的声响，让它传递回来。为此，巨鲸群族中会有专门的巨鲸从小接受训练，去接受这些‘死亡之音’。”
“依旧没有任何结果，这就是它们给我的答案，未能发现一丝痕迹。”
说到此处，佩金兹稍作停顿，等到希拉瑞莉脸上的思考神色消失后继续：“不过，这还不是巨鲸群族判断的主要原因。它们还是坚信只是这个世界过于巨大，而时间又距离古历史世界树倒塌过于遥远了，导致它们依旧未能去到应该抵达的最低距离上。”
“这样过了很久，某一个时刻到来了。当然，这个时间点远在教国和自然协会建立起来之前，已经是历史中的一部分了。”
“某个时刻吗？”希拉瑞莉品味着这句话，“看来巨鲸群族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就像是经历漫长失败后，最终选择要倾尽全力去尝试一番。那，这个决定是什么？”
“很大胆的决定，但它最终的确收获了结果，为巨鲸群族过后在时间中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后，得出一个看似为猜想，可其实内心里，已经认为就是这样的判断。”佩金兹说到这部分很高兴，分享这些本就是他的爱好与兴趣，否则《奇异生物见闻》等也就不可能在后相大陆上流传开了。
他整理好思绪，开始缓慢描述：“那时，巨鲸群族依旧秉承世界过于巨大的想法，这可能是它们本身就巨大的缘故，毕竟一头成年巨鲸就像是浮岛。可漫长时间下，不断调整方向去不间断进行的探索已持续很长很长了，依旧未能得到答案。况且这种探索，还会因为探索队伍内巨鲸死亡后的尸体，对海域造成巨大污染。”
“直到某个时刻到来，巨鲸群族内部的首领们、、、嗯，也不能说是首领们，应该是某一位年轻的、新晋升的首领。首领的意思明白吧？”
“骑士王阶层的一头巨鲸。”希拉瑞莉给出答案。
“对，一头骑士王阶层的巨鲸主动提出要求，并在一段时间的讨论中，得到它自身想要的答案。那就是由它带领一支规模更加庞大的队伍，四阶段的实力限制放到更小，以此尽可能延长旅程的时间。此外，还专门制作长远距离航行的工具，加快前进的速度，而不是仅仅依靠巨鲸本身在海洋中的游动去前进。”
“因为离开三相大陆板块后、、、”
希拉瑞莉打断了佩金兹的话，“不存在定向的海流了，距离过远后，确切地说是以三相大陆为中心点向外放射，离得越远，天气、海流和生态环境都会变得千奇百怪，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佩金兹看过来，她带着感慨继续说，“我记得给你说过，我曾经是教国远洋探索船队的一员，是见过三相大陆外部海洋环境的，亲眼与亲身体验。”
“那肯定不会是一个好的回忆。”佩金兹表示同情，接上未完的话，“总之，骑士王阶层巨鲸带领的那支探索队伍，实力阶段下放至三阶段，并且‘造了’一首船。其实船就是由巨鲸骨骼组成的东西，平常时期完全由那位骑士王阶层巨鲸拉着并保护着，超高速前行。”
“准备可谓完全后，加上那位首领，共计三十七头巨鲸的探索队伍出发了。而过后，就是一个漫长时间的等待。具体时间是多久、、、”佩金兹叹息一声，“其实那时巨鲸群族一度认为探索失败了。骑士王阶层的龙类和巨鲸，按照过后新生世界树给予我的数据，寿命平均下来，龙类接近八千年，而巨鲸则是超过一万年。但都存在老年状态一说，就像我们手术者一样，只是状况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超过了万年，三十六道以生命发出的声音相继被捕捉到后，最后一道属于那头首领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而等待巨鲸群族真正捕捉到那道声音时，已经是一万五千多年后的事。”
“当然，巨鲸群族未能告诉我具体的信息，但它们也说过，那头首领最后虽然仍未在海洋中发现其他大陆的痕迹，但却带来了等价于发现了大陆的信息。”
希拉瑞莉在这里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说话，静静等着佩金兹的话。
“下面就是结论了，听了后不用惊讶，虽然我当时非常惊讶。也不要多想，虽然我肯定想了很多，也很久，两三年时间吧，还和新生世界树意志探讨过。但对于你，知道就行了。”
“其实，大陆群并未回去它们原来的位置，它们是被拖拽走了，就是被古历史世界树的意志。那可是大陆，唯一能移动它们的，也只有稳固它们的世界树。而造就这一切的，起源是六颗红星的来临，彻底干扰破坏了某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大概就是神灵时代所设下的保护、或是限制什么的。”
“当它们被破坏后、、、”
“神灵时代消亡的神灵们？”
“大陆群，极有可能成为了神灵们本身想要复活的温床了。而我们之所以找不到它们、、、”佩金兹看看周围示意，“就像这片小型的雾之国度一样，除了特定的进入方式外，就只有骑士王阶层的人可以找到这里。而对于大陆群，或许神灵们设下的特殊保护机制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外界的寻找，也是为了抑制内部的突破吧。”
“总之，骑士王阶层的力量，大概只能在近距离下感应到不正常而已。因为巨鲸群族说过，那头首领若带上从古历史遗留至今的武器，如同帝国圣枪圣剑那样的东西的话，应该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大陆群离得我们并不遥远，但或许我们之间仅仅相隔不过数米，也不能发现它们。”
第二零四一章 培养与本体（下）
第二零四二章 相互连接的世界（上）
“遮蔽？”希拉瑞莉想起远航时的一些事，“以神灵的力量遮蔽，既是为防止外部的寻找，也是防止内部作为温床大陆群的突破，具有这样的效果不会令人惊讶。”
“那次交谈后，事情还有后续吗？”她继续询问，“比如巨鲸群族在历史的时间中验证并接受这个猜想后，是否组建更加巨大的队伍前去寻找这种不正常的地方，从而得到更多关于大陆群的消息？”
佩金兹摇摇头：“当初那头首领选择的方向，是超过一万五千万年的距离。普通五阶段巨鲸的寿命根本不足以支撑它们去到那种地方。除非巨鲸群族完全向着远离三相大陆的方向，群族性质上的整体迁移，依靠时代的叠加，一点一点靠近目的地。但那样的话，极海漩涡就将得不到压制了。”
“若是历史以这种路线走下来，三相大陆不会是现在看到的样子。封印第三将军的可不仅仅是极海漩涡本身，也依靠漫长时间下未曾断绝过的巨鲸群族。所以没有可能的。至于选择其他方向、、、”
“一个方向的确定就需要一头巨鲸群族的首领，我想，你也不会认为骑士王阶层的巨鲸会那般容易就诞生出来吧。”
“没有后续了，自那之后，巨鲸群族想去实现你说的那些想法，可随时间过去，世界限制的不断减弱，它们的重心一直都在不断转移向极海漩涡。不过认定了这种猜想后，倒是将以往收集到的很多信息串接了起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神灵时代的神灵们、古历史世界树及大陆群。六颗红星也在其中。”
“想要知道吗？”佩金兹突然询问，没有自己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优越与炫耀，更像是让希拉瑞莉自己去做一个选择，“知道这些信息后，根据个人的思考方向不同，最终得到的判断会有非常巨大的差距。简单来说，或许会非常消极，但也有更加积极的方向。”
这时轮到希拉瑞莉变得无奈了：“我以为我的选择只有听、或是不听。而你是否愿意讲，都得看你的心情了。”
佩金兹笑笑，得到了答案，顺带氛围因此缓和不少。
“巨鲸群族说，神灵时代的神灵们，的的确确是死亡了，连同弑神的人，在不久后似乎也因为不能治愈的伤势，逐一死去。不过也有那群弑神者让整个世界从神灵们的统治中解放，迎来新生与繁荣后就一同离开这个世界的说法。
无论是哪一种，在这群弑神者离开前，所留下的最后准备里，就包括但不限于种下古历史世界树，初步催生并开始引导大陆群朝向它靠近；以及直接摄取星辰制造“红星”，稳定这片世界的秩序，以外力的手段去温和、缓慢的让即将破碎崩解的世界恢复等等。
巨鲸和龙类，它们的血脉当中是留存有类似记忆印记一样的东西。这一点在高阶段当中已经不是秘密，那就像是我们成为手术者时的那一刻，所第一次去到梦境、也就是精神世界中一样。
它们告诉我，神灵时代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世界的环境都相当于现在的极限地域。神灵们留存下来的手下们都还只是小事情，可极端气候的改变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似乎存在某种限制，使得那群等同神灵们的弑神者也感觉棘手，只能一点点去改变。
就是因为极端气候的存在，好像红星才因此诞生。至少它们较为确定，红星就是为了保护与改变。当然，现在的红星是否依旧行驶着它们的功能，已经是一个未知数了。
最后，它们说到了神灵时代的神灵们。是强调了很多很多次，已经是提醒一样的意味了，巨鲸们告诉我神灵们肯定死亡了，否则只要一位神灵没有死去，哪怕是濒临死亡，它所具有的力量也能让整个三相大陆世界彻底毁灭。
‘神灵们的力量更像是一种引导与规则，就如同水会流动一样，是一种属性了’巨鲸们是这样形容神灵的。它们也没有更多的记忆，只是在谈话中不断强调和提醒，神灵们绝对死亡了。否则就和它们说的一样，那群弑神者随着神灵时代的结束也全部消失不见的古历史时期，只要有一位神灵还活着，古历史都将被彻底改写。”
希拉瑞莉赶紧消化，这一次的时间很长，两人都不着急，因为路程是几个小时，不会很快走完。佩金兹在一旁很安静，不时看看四周，对比周围的变化，或是思考自己的事情。
大半小时后，希拉瑞莉才开口，更多的依旧是询问：“其实古历史世界树与红星倒底是什么东西，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了吧？”
“的确不大了，因为只要知道古历史世界树留下的东西只有根系网络，而红星有多少数量，也不再重要。没有去到上面的途径，所以知道它能影响到我们，能让世界限制减弱，并在这一次完全消失就行了。时间过去太漫长，两者作为一项准备，本就不是针对现在的三相大陆。”
“下一个问题，你应该有答案。神灵们的确是死亡，否则神灵时代也不可能终结。按照古历史遗址中对它们的稀少描述，这些神灵们的威能应该是能对等普通人所信仰的那些神灵们。不过，或许我们所说的死亡，并不能直接用在神灵身上？”
佩金兹这时感叹一声：“分析得不错，当初我与巨鲸群族得出的结论也是这样。神灵们是死亡了，但与死亡对等的词，叫做复活。就如同疾病可以得到治愈一样，没有人规定死亡的东西不能再现，对吧。”
“总之，现在的我们也并不能确定神灵们倒底是什么状态，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关注眼前而已。所以还是那个结论，大陆群极有可能是被神灵们以力量遮蔽起来，作为它们复活的温床。只是所谓的复活，其代价或许不仅异常巨大，也需要不可计量的时间才行。”
“但这里、、、”佩金兹在思考，“过后的话，就是我自己的猜想了。你自己要去判断，不要完全相信。”得到希拉瑞莉的点头后，他继续开口，“或许神灵们的复活也有一些节点存在，并且作为温床的大陆群上，那上面的生物们也察觉到了什么，或是知道了什么。总之，大陆群上的生物们也在做着抵抗，重现弑神者们做过的事情。”
“而六颗红星的到来，要说对神灵们有什么影响。以及出现在世界树顶部天空上的那一个巨大漩涡，它的内部会是什么、、、”
见到此刻佩金兹脸上满是带上兴趣与好奇的笑，希拉瑞莉一下子知道他想要说明的东西了。
第二零四二章 相互连接的世界（上）
第二零四三章 相互连接的世界（下）
“真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希拉瑞莉评价到，“可顺着你所说的思考，将神灵们的神秘与威能考虑进去，就不会显得大胆，反而会是这种思路下最有可能的一个方向。古历史时期，大陆群朝向同一个方向移动，必定需要稳固它们的世界树消失。此外，想要它们以另外一个中心点汇聚一起，也必定需要某样东西去引导它们，将之固定的同时，还需要非常高的稳定性。”
“将所有东西都考虑一遍，无论是让稳固大陆群的东西消失，还是重新去稳固移动后的大陆群，古历史世界树无异是永远站在第一位的，没有东西可以取代它的地位。”
“好像真地是这样一回事！”希拉瑞莉最后不由得感叹一句，是惊叹之声，“可仔细思考就感觉到一种恐惧感。从神灵时代到现在，中间倒底经过多长的时间？这不能计算的数字下，依旧没能让神灵们在时间侵蚀下彻底死亡，让人不得不恐惧。”
“巨鲸群族说只要一位神灵没有死亡，就算是濒死，依旧可以让三相大陆消失，看来不是没有依据的善意提醒，而是一种带着恐惧的警告。但好在它们真的死亡了，就算要复活，大概也不是我活着的时间段中，会在过后。”她舒缓一口气模样，“我倒没有什么可担心，我对六颗红星来临后的世界变化只有去知道的兴趣，而没有参与进去的想法。”
说完话，她耸耸肩膀，表示自己的话说完了，消化后分析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些，让佩金兹可以开口补充后续了。
“所以在千年前，我就得记得书上有说过‘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幸福’这句话。此刻用来形容你恰到好处，最好不过。确实可以丝毫不担心，神灵们的复活也绝对需要时间。与其说不是条件满足后便能实现复活，倒不如理解成需满足的条件太多了，漫长时间下也绝不容易凑齐会更好。
毕竟确定死亡了，加之那群弑神者们绝对知晓神灵们的神秘和威能，必定会做好准备，以便真正意义地杀死神灵。所以会导致它们即便是神灵，在被针对的情况下，复活这件事就显得阻碍重重。
不过这不是我们应该去思考的，重点是在其他方面。对于你刚才说的‘依旧没能让神灵们在时间侵蚀下彻底死亡，让人不得不恐惧’这句话，其实是错误的。”
希拉瑞莉当即承认，表示自己什么信息都不清楚，你说出来的就是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了，分析不正确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最后，她让佩金兹直接给出的答案就行，她对信息情报的分析能力已接近满值，各种方法流程都熟练，用不着现在做这方面的训练。
那是已经忘不掉的东西，关乎生存，所以是本能所涵盖的一种技能了。
佩金兹承认错误，说了句我知道，接上自己的话，让这趟在雾气荧光中的路程显得不那么无聊。
“神灵们受到了时间的侵蚀，且估计程度还非常深。这不是我个人的猜想，或许巨鲸群族也这般认为。”过后是他的重音，“红星也好，世界树也好，它们本身就有抑制神灵们复活的作用，只是我们单纯不知道这项功能而已。因为离得我们过于遥远。”
“而最直接的证据，也算是唯一和我们能产生联系的，就是六颗红星的来临了。至于原因上、、、在这之前，我们不妨假设一个事实，那便是六颗红星的来临能看成是一个历史的节点，如同运行长久的机器需要停机维护和重新启动，红星也是一样，它们汇聚一起出现能影响很多东西。
第一次六颗红星来临时，或许大多数红星们失去了效用，导致在抑制力上只有古历史世界树。于是神灵们抓住这次机会，亲自出手加上以前时间里的漫长引导，在那个时间节点葬送掉古历史世界树，开始了复活最为重要的第一步，取得一片巨大温床去获取某种它们需要的物质，并建立起遮蔽网，防止温床会从内部与外部被瓦解掉。
这里就可以接上刚才的话了、、、至于原因上，是因为从古历史到现在，神灵们出手干涉三相大陆的情况，好像就只有六颗红星来临时葬送世界树的那唯一一次。若在时间流逝下的确恢复了不少，即将临近复活状态，作为世界树主根部的三相大陆，这应该是它们渴求且需要的东西才对吧？
但就是没有任何动作，而只能等到下一次红星来临。至于几年后那巨大漩涡是否还会出现，尚且是疑问的情况下，我个人的猜测是会出现。毕竟时间对神灵们而言，或许是阻碍他们最小的一项因素了。
那从这个猜想出发，六颗红星来临时，那出现在天空上的大漩涡内部、、、”
佩金兹看看希拉瑞莉，依旧给了她思考的时间。
“从古历史之后就消失掉的大陆群，其实依旧存在于这片世界，只是我们找不到。即便找到不对劲的位置，也没有进去的方法。而六颗红星来临时出现的大漩涡，其实就是一条去到大陆群的通道？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除了是通道，我认为将之称为献祭仪式的启动象征会更合适。因为它第一次出现后并未带来好结果，反而是葬送掉了整个古历史时代。而能否通过它去到大陆群，现在还是未知数。”
“不过，教国、自然协会与第三将军，以及三相大陆上的大型国家，其实还包括我，都认为无论大漩涡是否为一种献祭，还是为通道，总之能去到里面，是绝对能接触到关于神灵的很多东西的。那里面，的确存在着成为神灵的希望。即便不能，见见大陆群的模样和情况，也绝对不差，值得为之努力。”
“代价是生命也可以？”
“我看重生命的话，当初就不会来后相大陆，而会成为教廷教皇。现在就会是教国里等待被唤醒的一员了，会是你和卡西亚的敌人。”
“有些东西，是比生命重要的。毕竟手术者这么多，大家选择成为手术者的目的不会一成不变，是会随着成长出现野心膨胀的一刻。”
希拉瑞莉对此没有多少评价，抿着嘴巴不做后续的回答。
这些信息像是佩金兹自我的倾吐，说完后的他显得轻松，心情比之刚才明显好了太多。
“总之，对于你自身，也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要知道六颗红星来临不会带来好情况就行了。历史节点总是以战争作为，并以毁灭崩坏为结果。如何在这节点中活下去，才是你需要考虑的。影响你和大多数人活下去的事物，就是第三将军。毕竟我的猜测里，大漩涡的出现就献祭的启动象征，没有祭品，它还会出现和启动吗？”
“古历史时期，祭品可是数不尽的第二类生命种族，或许世界树都可以算在其中。这个时代，稍微减少点要求，那也是骇人的数量啊。不过，数量相比质量，质量应该更重要点。”
“这一点，教国和自然协会，还有第三将军，你们该不会是默契般的共识吧？”希拉瑞莉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点。
佩金兹倒是自然点头：“历史存在的价值，就是让后人去模仿与借鉴。就算不是共识，站在你的角度思考，若六颗红星来临后大漩涡没有立即出现。等待几年后依旧没有出现，你会怎么做？或者你会如何寻找后续行动的方向？”
“当然了，去参考历史，寻找不同点。将不同变成相同。”希拉瑞莉吐气，“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沉睡就是为等待六颗红星的到来，我不看重生命，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东西。唯一的兴趣，就是神灵的秘密，以及那个大漩涡了。你认为处于我这个位置上，好坏会很重要？我从千年前就做好了被任何人杀死的准备，绝不会感觉可惜与后悔。要么是第三将军与教国那边成为祭品，要么是我和其他人成为被踩踏的台阶，二选一罢了。”
“不过，说到好人与坏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做个好人。”
“至少是像卡西亚那样，内心深处能守住一些东西，而不是单纯的所有事物都是为达成目的，只论利益关系。”
希拉瑞莉无奈叹息一声，颇为感触：“这种事，你可去问问卡西亚，他很有经验。或许多聊聊后，你即便不能选择成为好人，但至少能在内心深处找回一些东西来。”
“培育他的新身体至少需要三个月，你说他到了后，这段时间里和他聊聊，应该足够吧？”
“足够了，足够到你们聊完，以后见面也会没有可聊的话题了。”
交谈过后渐渐少了下去，数个小时后，两人在浓郁得如同淡蓝色太阳光的雾气荧光中停下。前方，一颗直径足有几十米的古树矗立，主干如展开的墙壁，边缘已在眼角位置。
伴随一阵风声，十来颗光球样的巡查核心靠近而来，一名年龄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从古树后绕过来，其行动如同发条人偶般别扭。
“佩金兹，希拉瑞莉，你们好，我在这里等待有一个星期了。现在，我们开始吧。”
说着，女子身后古树的粗糙树皮直接炸开一片，露出新鲜的黄白色树干。树干上，像是骷髅的双眼般，两个树洞深陷。其中一个空着，另外一个，一具健壮的穿骑士装束的男子紧密双眼，安静躺在里面。
第二零四三章 相互连接的世界（下）
第二零四四章 身体的种子（上）
希拉瑞莉目光正观察面前动作别扭，说话空洞不带丝毫感情的女子。树皮炸开后，她的目光便立即移到女子身后的树洞上了。这里出现的一切对于她都是新奇且充满各种信息的。
树洞像是永远不会满溢的泉眼，维持着晶莹的树干汁液保持在满溢与不满溢的交界线处。两处树洞可以说是这片死域内雾气荧光的源头，她能看见不断有烟气样的东西从两个树洞，以及一处树洞中那位穿戴骑士装束男子的身上大量散逸而出。
其后，她将目光放在那名男子身上，未有准备，男子没有任何预兆动作，双眼突兀睁开，看过来：“希拉瑞莉小姐，我的样子和你在书上看见的应该没有多少区别吧？”男子脱下遮蔽半边脸的骑士头盔询问，并撑起坐在树洞中的身体，站起来。
他长长舒缓一口气，呼吸绵长。但希拉瑞莉明确感觉到呼气与呼吸只是象征上的动作，根本就没有空气被吐出，也没有空气被吸入。倒是周围散逸开的雾气荧光受到聚合，纷纷朝向他的身体各处汇拢，而被吸收。
同一时刻，希拉瑞莉身边那位属于米利乌斯的身体倒在地上，生命气息已散开，是比枯叶还要死寂的死物了。
“要年轻一些，看来这些树汁带有强大的保养、滋润皮肤的效果，是女生们的最爱了。”希拉瑞莉毫不吝啬话语中的羡慕感情。但精神回到自己本体中的佩金兹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吝啬了，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味在，“和可惜，现在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将你喜欢的这些树汁作为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能理解。”
知道结果的希拉瑞莉还是多少有些遗憾，实质到液化的完美进化物质，不能说是心动，而是非常心动。处于四阶段的她，得到一定数量，足以让她的进化之路前进一大步，推向去往五阶段的道路上。
同时，她终于是切身知道了教国与自然协会内部骑士王阶层力量能延续下去的原因。在第三将军的帮助下，具有超强大天赋与自觉性的人，不能成为骑士王阶层才会是让人奇怪惊讶的事。
“容我为你介绍，这是新生世界树意志，你可以称呼她为世界树小姐。”佩金兹起身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仿佛双脚固定在了树洞当中。他也没有迈开脚步离开树洞的想法，时间的确尚早了，恢复启动至现在，还未临近终点。
佩金兹还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接近千年沉睡前的那一个他。
“漫长时间下，世界树小姐培养出来的属于自己的人偶吧。对了，原型是早已消失的精灵们，是有数对透明双翼的，只是没有展开而已。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多观察观察，世界树小姐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
不用提醒，女子绕过面前古树时，希拉瑞莉就看见了那双带着尖锐轮廓的耳朵，心中已有猜测，不过现在正式确定了而已。她这时放下双手托举数个小时的加固集装箱子，一面活动身体，一面去到面前古树侧旁。
打开集装箱子时，周围的雾气荧光如同潮汐般，以这颗有着两处树洞的古树为中心收敛。那两处树洞在希拉瑞莉眼里就是两颗刺眼的太阳，不过两者的光亮度迅速减弱了。这是一个迅速的过程，几分钟内，这里不再显得刺眼，只留下背景板般的雾气荧光维持着基本亮度。
佩金兹口中的新生世界树意志小姐似乎没有说话的想法，它绕过来站在古树前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更像是一具立在那里的刀法精细的雕像，甚至眼睛都未曾活动一下，目光也一直维持在一个方向上。
“是因为摩尼可罗亚的压制？”希拉瑞莉没有感觉不适，她有序搬出集装箱子中东西，过程中询问。她的感知里，“世界树小姐”体内不存在任何精神层面的东西了，此刻就是一具立在那里的空壳。或许刚才的招呼话都只是设置好的一种流程程式。
佩金兹此刻多少能活动自己的脑袋，他缓慢且轻微的点点头，表示希拉瑞莉的说法正确：“她只是为了保持礼貌而已，所以特意出来迎接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如果你觉得挡着你了，其实是可以把她当做雕像，搬到一旁位置的。与新生世界树意志的交流，是和卡西亚一样的，主要集中在精神世界层面。意志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存在现实中的实际实体。”
“会有机会的，这段时间里。”佩金兹像是在安慰，也如同是在向希拉瑞莉展现接下来会给予她的丰盛报酬，“等到卡西亚过来，有了连接我们的交互点，你就可以看见某些东西。从现在起就保持着兴趣与好奇，过后绝对能收获满满的惊喜。不过，一些东西知道后，心情是否会好，却是未知数了。”
“负面消极的东西？”说话时，希拉瑞莉迅速将集装箱子中的东西清空，随后挑出合金手提箱子，取出那瓶自带荧光的淡绿色血液。世界树小姐这时有所触动，有明显转头动作，但并未说话。
“还是看个人如何去思考那些信息了。”佩金兹回答问题时看向那瓶血液，感慨着说，“好好珍惜吧，由它作为种子，重新孕育出一具新身体的这段时间，将会是你和我最后的安静时刻。过后，要么是因死亡得到永久的安宁，要么，就是需要等待数年、十数年、乃至几十年的纷争后，才能遇见相同的安静来。”
“过程已经在路上告诉你了，现将血液倒入一旁的树洞中。剩下的时间，烹饪一样，放入各种材料即可。卡西亚那里，事情也该到结束的末尾，准备动身来到这里了。这段时间，这片小型的雾之国度就是你可以尽情去观察的地方。作为五阶段才有资格去看看的雾之国度，你在这里也能体验到很多相同的东西。”
“世界树小姐的话，我想需要几天时间，她才能有足够的精力重启这具人偶，得到与我们相互交谈的时间。当然，卡西亚来了后，这种时间将会变得很多很多。摩尼可罗亚可不能监控精神世界内部发生的事情。”
第二零四四章 身体的种子（上）
第二零四五章 身体的种子（下）
佩金兹说完后停了些时间，过后像是开幕式的话：“那么，接下来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安静时光吧。”
希拉瑞莉对此感到颇为无奈：“幸好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在。”她说话时已经去到树洞边，打开小玻璃瓶子的瓶塞，将散发荧光的血液倒进去。
血液如液态金属，有与之属性不相符合的重量，“嘭”的一声砸落进树洞液化的完美进化物质中，直接沉下去。不过眨眼间，仿佛血液瞬间得到增殖，又像是微弱的火种重新得到充足的燃料，微弱的绿色荧光迅速恢复，越来越强，最终去到一盏灯具的强度时，树洞中的液化完美进化物质已全部变成血液的样子。
同时，血液的侵蚀和腐蚀性同样被继承了，大片发光的淡绿色纹路以树洞为中心，开始向着整颗古树的主干扩散开去，眨眼间就去到接近两米外。但不见任何表象与动作，或许单纯是希拉瑞莉感觉不到，这些侵蚀的纹路其后又迅速回缩，最终也仅限于在树洞当中。
见到这不过数秒钟的变化，一旁的佩金兹坐下去，变成他维持了千年的姿势：“卡西亚以后或许能以此作为他的进化方向。不过，现在还是等待吧。”等到他将眼睛闭上，那具属于米利乌斯的身体动了动，而后重新站起来，生命气息也回到那具身体。
“不会是迅速的过程，等待卡西亚过来的这段时间，我可以为你解答一些疑问。”返回米利乌斯身体的佩金兹接上话，让话语声带上环绕立体的效果。他向前走过几步，跳到集装箱子上，躺下了，“你应该有很多疑问。”
“留着过后问你吧，毕竟时间还很长。”希拉瑞莉一点也不着急，她转身去看身后的佩金兹时，目光瞟过世界树小姐的那具人偶，两对半透明、带着神秘纹路的双翼的确在背部收拢着。不过神秘纹路在此刻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任何实质性意义了，只能作为考古的研究考证，以及代表美的装饰。
她也去到集装箱子上坐下，这时轻吐一口气。最后还是躺下，闭上了眼睛：“在这里，应该可以安安稳稳地熟睡下去吧？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熟睡的感觉了，差不多都要忘记那种感受了。这好像是一件可笑的事，手术者们的身体强度远远超过普通人，但很多时候却连同好好熟睡一次这种简单的事都不能做到。”
“等价交换下的代价而已。不过这里的话，除非是摩尼可罗亚过来，那就可以算是这片已知世界里最安全的几个地方了，你可以安心睡下去。”
“这才是可以让人感觉幸福的事。”话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仿佛用尽希拉瑞莉所有的力量，佩金兹看过去时，她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自己也闭上眼睛，但佩金兹睡不下去。精神的活跃不允许他这样做，也让他没有可能去这样做。他知道在目前，自己享受安静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便是彻彻底底地死亡。
没过多久，佩金兹睁开眼睛，叹息一声。他扭头看向希拉瑞莉，呼吸依旧平稳，面部的平和是他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有微微的羡慕，但也止步于此了。
他起身，盯着发出绿色荧光的树洞。不知道是多久，这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但睡熟的希拉瑞莉依旧没有醒来。或许是几个小时，当一声代表心脏跳动的声音由树洞内传出，他多少松了一口气。
“由世界树所孕育，这样去做，是否能让卡西亚与根系网络的联系上比肩第三将军？”注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佩金兹没有去思考的**。他重新躺在集装箱子上，睁眼看向上空。但眼睛里，映射的只有黑暗，星空不见一点影子。
、、、、、、
“西西亚小姐，你看上去很紧张。”副驾驶座上，莫妮卡看向礼车后座位不自禁坐得笔直的西西亚说，“今晚只是巡查，你还有接近一天的时间调整状态和心情。”
回答是一阵绵长的深呼吸，可这并未缓解西西亚身体上的压力：“像以前学生时期的重要考试一样，并不能很好的压制下去。不过我会做好准备，你们继续说明就行了，我一直都认真地听着。”
莫妮卡只能点点头，继续对照地图，向西西亚，也是向她自己与科尔克瓦，说明周围街道的布置，以及哪些点位已经被贩卖网络的老板洛威尔所控制。点位上目前已经探明的布置和变化规律，同样在说明内容当中。
一条街道完整地走完，礼车拐入另外一条街，莫妮卡的说明如同一个循环，又从头开始，不过内容完全变了模样而已。
晚上九时左右，道路上的礼车与城市内的灯光逐渐开始减少，三人返回居住的酒店，继续敲定细节部分，为明天的实际行动做好充足准备。过后，西西亚依旧是固定流程的锻炼，抓住每一点时间去提升，期望可以取得令自己满意的考试成绩。
大致相同的时间，一整天都在房间里看书的零号才离开，去到街道上，呼吸新鲜空气般，悠闲地游动在各处灯光外的阴影下，向卡西亚那方提供的目标位置靠近。
今天是他第三次出去观察，因为答应帮忙后，就受到了他的重视。有让其他人帮助自己收集信息，不过总觉得不怎么放心。作为第一次主动有人找上自己寻求的帮助，似乎具有不一般的特殊意义，使得他非常上心。
当他站在目标区域的街道一角，散发出去的感知和前两次一样，迅速且准确地将建筑内部的手术者一个个标记出来。对他而言，周围是没有任何变化，因为不具备威胁，并且这些人并不需要他去处理。
数百米的脚程之后，他停下，看向稍微有些星星的夜空。而一旁不远处，相隔几百米外的一幢建筑里，他所确定的几个目标都在那里。
“要不要现在就直接将他们清理掉？”
“好像不行，答应的事情就要按照答应时的情况去做，这样才是帮助。”自言自语间，零号自己反驳了自己，摇了摇头，转身按原路返回了，“时间是明晚，还是早点回去复查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吧。”
第二零四五章 身体的种子（下）
请一天假，见谅
“道长，听闻你连败了阐教的十二金仙，还抓回来一个，道长的本领，当真是厉害呢！”
“是呀，是呀，什么时候，道长也让我们看看您的本事。”
商纣的旁边，两个妖娆女子，眉目含情，言语间让林渊也觉得有些躁动。
【提示：解忧师林渊，你受到了魅惑之术的攻击，你对施法者的好感度增加50，你获得魅惑之术，魅惑之术对你无效。】
魅惑之术：当你施展词术，男性对你好感度增加100.
林渊：“？？？”
我去...
这强制五五开，简直是恐怖如斯啊！
连魅惑之术也能这么玩。
不过。
你这魅惑之术，针对的不是异性，针对男性，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林渊抬头。
前方的躺椅上，商纣眼神迷离，左拥右抱的，看起来极为逍遥自在。
嗡！
林渊周身一动。
无声梵音如同纹波般散开，瞬间激荡在宫殿内。
“帝辛，若你只是到这种地步的话, 那你就滚出朝歌，找个比你强儿子来当人皇吧...”
林渊一开口, 宛如掷地有声。
商纣本来眯着的眼睛, 忽然睁开了。
苏妲己指着林渊, “大胆道人，你竟然对大王不敬, 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几颗脑袋。”
“杂毛畜生，也配在我身前叫嚷，若不是看在女蜗的份上, 我便剥了你的皮，今日，只是小小惩戒。”
林渊扬起手。
宫殿中瞬间变得阴冷无比。
几人抬头，便看到一座小山无风而动, 正急速的凝聚，转眼间三丈长高，瞬间将苏妲己压在商纣身旁。
“姐姐...”
喜媚脸色苍白，扑到镇压苏妲己的小山身旁。
虽然此时喜媚对林渊极为愤恨，但是她一直被商纣宠爱，哪里见到过林渊这种, 一言不合就把苏妲己镇压的狠人。
“大王，这道人欺负姐姐...”
林渊施展的手段，虽然不是番天印本尊，但是借番天印之势, 又有昆仑山麒麟崖的仙家宝地气象，以喜媚、妲己这等精怪，又如何能与仙家道法抗衡。
眼见苏妲己无法挣脱，喜媚开始向帝辛求援。
没等帝辛开口，林渊再尔冷淡道：“再多说一字，今日我便取了你的性命。”
话音刚落，喜媚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连着被压在山势下的苏妲己, 也忍住嘴上不敢出生。
她们虽然仰仗帝辛的宠爱, 但是林渊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 这两个妖怪，哪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林先生...”
闻仲懵了。
他哪里想到, 林渊竟然行事这么直接，一上来就把商纣的两个妃子镇住了...
要知道。
商朝的忠臣比干, 就是因为苏妲己说, 忠臣有玲珑心，她还没见过玲珑心，于是商纣就把比干的心挖出来了。
眼下，林渊将帝辛的妃子给镇压，那帝辛还不是直接怒了。
果然。
帝辛豁然站起来，指着林渊，“兀那道人，我乃人皇，自有人间气运加身，便是圣人也无法伤我，你又奈我何...”
嗡！
商纣手中旋握，只见大殿中，无数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着商纣聚集。
这些气息。
都是人世间的人族气运。
商纣身为人皇，可调动天下人族气运，曾经的人族三皇，便是因此而叱咤洪荒。
“轩辕剑！”
商纣暴呵一声，大殿也为之一动。
周围忽然弥漫着玄而又玄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在灵魂深处颤抖。
一道龙吟从天而降，瞬间刺破了屋顶，散发着黄色光晕。
此时，朝歌周围的无数修士，都将目光望向朝歌。
连同西岐的阐教十二金仙，也腾空而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
轩辕剑！
这柄神奇，本就是上古十大神器，又是人族的神兵利器，一直都是人皇持有，也只有人皇才能调用轩辕剑为他所用。
而此时，能调用轩辕剑的, 只有人皇，帝辛！
“剑来！”
林渊挥手。
黄光散尽，凝聚在林渊手中。
而散发着余威的轩辕剑, 赫然被林渊右手握住。
“这不可能！”
帝辛面色惊恐，忍不住的后退两步。
旁人感觉不到，但是帝辛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刚才调动的人族气运，竟然在林渊身上也出现，而且轩辕剑这等神器，只有人皇可以使用。
这林先生...
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渊冷然道：“帝辛，人族气运，本是人皇庇护人族的，如今到了你这边，竟然还要借助人族气运来防身，你还有什么资格，自称人皇？”
“呵呵！我帝辛...又何曾不想作人皇，只是，封神量劫注定要商朝陨落，我以凡人寿元，便是登了封神榜，亦可了然此生！林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拥有人族气运，能调动轩辕剑，我劝你一句，快些离开朝歌为好！”
帝辛望着林渊看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
哦...
原来如此！
此时，林渊大抵明白了。
这商纣，恐怕心里已经知晓了封神量劫的事，如果要有做一比的话，商纣就如同刘阿斗，那个口中说出“乐不思蜀”的刘二代，只不过商纣要比阿斗要悲哀的多。
他明明知道结局，还要尽力的配合下去。
即使眼前的两个妖族。
苏妲己和喜媚，恐怕以商纣的实力，也早就知道了这两个妖精的身份。
想来也是。
能调用人族气运，手持轩辕剑的帝辛，又怎会任由两个妖精蒙蔽双眼。
林渊将轩辕剑收起，“这把剑，便是我给你保留了，若是你想上封神榜，今日我便可以送你上榜，在从你子嗣中选一人登记，待到他日，人族气运如虹，我让你子孙祭拜时，告诉你！”
“林先生...封神量劫，乃是圣人定下，此为天数。”
“我命由我不由天！”
轰！
帝辛的耳旁，如同受了雷击。
此时帝辛的脑中，只有林渊说的那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啪！
帝辛单膝跪下，“林先生，若是能为人族气运长虹，帝辛愿意听从林先生调遣。”
“呵呵，帝辛，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为人皇，便是死了，也应死的轰轰烈烈，不能为人族丢脸。”
“好，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该怎么做，你都知道吧！”
“帝辛知晓。”
这一番话。
让闻仲心中无比震撼。
原来大王竟然不是昏庸，而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该死的封神量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旁边。
苏妲己和喜媚，面如死灰。
这两个妖精，受了女蜗的点化，来人间以求道果，尽力的迷惑纣王。
而在封神进程中，苏妲己和喜媚也没有得善终，即使商纣覆灭，这两个妖精，也没有得到女蜗的承诺。
此时。
苏妲己和喜媚才知道，原来商纣什么都知道。
她们的迷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林渊开口问，“闻仲，极北处，可有荒芜之地？”
“有的，林先生，因这几年征战连连，民心凋零，又有风雨不顺，河水干涸，故而很多良田变为荒地。”
闻仲拱手回应。
虽然闻仲是太师，但是对于商朝的国事，闻仲还是了如指掌。
“风雨不顺？那边开山破土便好...闻仲，你去在版图上做些标记，看看如何引水过来，我让人以**力，开凿河渠。”
“啊...如此，谢过林先生。”
闻仲大喜。
这些年，商纣不问国事，又有外族祸乱，加上西岐的举兵，可以说商朝的粮食早就捉襟见肘，眼下适逢大战，若是不速战速决，怕是不用西岐攻打，商朝也会土崩瓦解。
如今林渊竟然说要让民生复兴，为百姓开拓荒地，甚至以**力引水过来，这可就让商朝，有了喘息之机。
“我本人族，为人族做些事，乃是分内！闻仲，我再传你耕种之法，以此法耕种，必然会收获增添五成，你可记好。”
“是，闻仲必牢记在心。”
....
林渊出了朝歌，心中所想的，已经是战事之外。
在商朝时，更重的作物，已有六谷。
稻、黍、稷、梁、麦、菽。
不过。
此时的作物，都是要沿河而居，所有的耕种，是要人力去灌溉水源，因而也会使得人族徙水而居。
倘若林渊让赵公明以**力，为人族开辟河流，自然会满足了作物耕种的需要，但是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那就是联合龙族。
龙族此时还没有归附天庭，担任布雨的职责，但是如果龙族和人族联合，那就势必会让人族兴旺，衣食无忧。
倘若人族兴旺，那么，人族的气运，自然也会鼎盛。
不过。
林渊见过东海龙王敖广。
那头老龙，知晓封神量劫，不想身入其中，若是要说服老龙，必然要让老龙看到林渊是毕生之局，才能有时机。
林渊望着前方。
西岐的城池，近在眼前...
那就来吧！
林渊叹息一声，抬腿踏出一步，便到了西岐城墙上方。
“阐教十二金仙，可有胆量和我一战！”
这声嘲讽，瞬间传遍了西岐城。
姜子牙等人，自然听到了林渊的声音。
众人会蔽塞听觉的，赶紧闭塞听觉，而那些不会的，也赶紧找个东西，堵住耳朵，生怕林渊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叫了出去。
失不失败无所谓，要是丢脸了，终究是不太好看。
没过了一会儿，西岐的城墙上，阐教的十二金仙，傲然的耸立，举目望向林渊。
“广成子，你个废物，来跟我打一架！”
“太乙真人，你也是废物，我打爆你的狗头...”
“赤精子，你是废物中的废物...”
林渊喊了几句，这些人竟然无动于衷。
广成子笑而不语，回过头来，望向师兄弟，脸上除了洋洋得意，还是洋洋得意。
这表情分明是说。
瞧瞧。
我的法子是不是很灵验，任凭林道人的手段诡异，我也能破之。
太乙真人和赤精子连连点头，以行动给广成子送上马屁。
林渊看到这等情形，知晓自己的嘲讽，恐怕是真的无效了...
阐教的这些人，虽然本领不咋样，但是找漏洞，还是有些本领的...
但是，林渊怎么甘心。
嘲讽：只要被你叫骂的，都会过来当面和你对骂。
林渊想了想，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林渊转头，回到了朝歌。
西岐的十二金仙，顿时喜形于色，俨然是打了胜仗一般。
尤其是广成子，抚着胡须，哈哈大笑，“这林道人，也不过如此。”
“师兄高明，一眼便看破了林道人的法术。”
“若是我等如此，那林道人便无计可施。”
“师兄威武...”
城墙之上，马屁轰隆，当真是一团和气。
姜子牙很无语。
自己道法不行，被林渊收拾了，那也没什么办法。
你们这些人，号称阐教十二金仙，以往都是高高在上，如今和人家林先生对战，竟然因为别人骂你们听不到，你们就觉得无不开心，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待阐教。
咿...
那半空中，好像是林先生回来了。
姜子牙气鼓鼓的，一直看着前方，本来以为是自己眼神不好，看错了，等着姜子牙揉了揉眼睛，发现果然是林渊去而复返。
“林先生回来了。”
姜子牙大喊一声。
阐教众人回头看，赶紧闭上了嘴，直愣愣的望着林渊。
林渊腾空而起，越飞越高，手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正在众人好奇的时候，林渊忽然伸手，众人看去，却是一张白布，上面隐然还写着几个字。
“广成子，你就是个废物！”
槽糕...
大师兄！！！
果然，广成子看到这画面，脸色涨得通红，摇摇晃晃的踏着城墙，毫不犹豫的翻身下去，跌跌撞撞的边跑边说，“你竟然敢骂我废物，我是阐教的十二金仙之首，也是他们的大师兄，洪荒世界，谁都要给我个面子，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我擦...我怎么跑过来了。”
待到广成子反应过来，身旁三丈处，便是林渊笑盈盈的面孔。
看起来极为和善，但是在广成子看来，那就是自己的噩梦！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番天印，给我收！”
林渊没有给广成子反应的机会，张口大喝一声，便看到当空一座小山隔空而来，目标赫然是还愣在当场的广成子。
一二八 人皇？
第二零四六章 飞奔的西西亚（上）
零号回去已是凌晨一时，回去途中想到其他事，稍微改变了路线，多花了数个小时才算做完他想要做的。
是考虑到在这座城市潜伏了有些时间的其他势力与人员。他之所以会选择长时间停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很多势力的队伍与精英成员都选择这座城市作为一个较长的落脚点。收集信息会方便，联络上也能随时见面。
不过现在，需要考虑其他人会不会参与进来？明晚的行动会不会成为开端，让这里瞬间变得热闹？
他不认为是自己思考得过于多了，而是认为这很有可能。不认为其他人会像自己一样，非常闲适地去享受这份安静。都在等着混乱的来临，以便在其中完成应该去做的事情，让自己在现在和未来得到更多的加分项。
他自身已经不需要这些，不过其他人尚且会为了它去努力。
几个小时内，他观察完信息中已知的大部分队伍，考量诸多结果后才最终返回。
“好像帮助别人一直都是件麻烦的事。”内心突然有这种感想，不过他始终没有思考是否为自己太过于在意这件事情了。虽然他很明白，即便其他势力参与进来，想让混乱扩大，也不会干扰到他本身的动作。
回到居民区的临时基地，两位随行副官立即过来，汇报零号让之调查的信息。
“大人，综合所有情报，贩卖网络老板洛威尔放出消息的两位联盟怪物盟友里，只有一位抵达了此处，另外一位是来了复数的副官, 数量目前不明，但不会超过四名。”副官很专业, 面对零号, 他们不会有多余的话。
零号一面走向自己的房间, 身旁另一位副官一面展开全景地图，上面有数处标记点, 都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范围，是情报中联盟怪物副官们的位置。
和零号自己亲自去探查的没有多少区别，分布情况相同, 只是精度上不一样而已。零号自己是精确到了哪一幢建筑中。若有需要，他能知道是在建筑的哪一层和哪一个房间里，具体人数也会不差。
有国王家族亚斯图斯和冻原托维勒斯特研究基地的大量资源支持，同是处于向四阶段的过渡阶段中，在生物电感应力场上的技巧与运用上, 零号是走在卡西亚的前面, 且距离还较远——沉睡的两年, 卡西亚追赶它们是需要些时间才行的。
“谢谢, 我知道了。”零号停在打开的房门前，对副官们做出提醒，说到，“明晚, 这座城市会发生些事情, 你们下发通知，让与我们相关的所有队伍都当做没有看见, 安安静静呆在屋子里, 不要随便到外面走动。”
“他们肯定会询问原因, 你就说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至于是否要去遵守, 他们有自主选择的权利。现在天气好转，能看见夜空了, 可光线依旧不是很足。外面很黑，告诉他们, 要对黑暗抱有害怕，到外面走也是很危险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 零号进到屋子里关上门，去到墙边堆满各类资料的书桌边。他从资料堆里拿出未看完的书，打开后又立即合上。
像是感觉到压力, 亦或是对明晚的行动感觉到不放心一样，他有些无奈, 几步去到墙角边立着的数个行李箱子前，思考片刻后，从中拿出一套衣服与合金面具。
合上行李箱子前，如同是对自己的妥协，他最后还是拿了一把做工精细的战术刀。将这些东西通通放到书桌上，保证能一直处于视野范围当中，他才安心下去，坐下继续看未完的书籍。
、、、、、、
“团长说到了特定的时间，我们自然而然就会知道那是信号。”别墅基地，黛尔亚、沃特斯与赫斯列三人因骑士团的事情汇聚一起。深夜，馨香的红茶一样可以让精神兴奋一样，三人都没有睡意，围坐在客厅的餐桌边。
“我取得第二封信件有些时间了。过后是长枪被送到赫斯列手上。从轨迹上说，特定的信号，大概率会是帝国边疆区域会爆发什么大事件？”说话的沃特斯带着思考，而后喝了一口红茶，“团长应该是在计划着什么事情，或者说是等待着某个机会。”
“两年多时间都已过去，几个月或是几个星期不是很短的时间？”接上话的是赫斯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在北图西堡的他于某日突然接收到来自陌生人的礼物，也就是那一把说了很久很久的长枪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在好的范畴当中，不曾掉下来过，“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依旧见不得阳光。就像我，虽然收到长枪这种礼物，但有实际拿出用吗？”
沃特斯与黛尔亚都不想接话, 赫斯列再怎么去压制语气, 也不能将其中的炫耀感剔除干净。好一会儿, 是三人都将杯中的红茶喝到过半以下, 黛尔亚才说起另外的事。
“工厂已差不多就要完全步入正轨，全部开始生产了。计划的第一步, 恢复至原来的出产量，基本上已经达成。那计划地第二步，以统筹国作为中心，用以前的保护网络为辅助，尽快扩大钢铁安保公司的影响力，就要加快进入实际行动当中了。”
“已经在做了，影响力和口碑的扩散需要时间，接了的几个活计都有不错的结果，发酵后就能直接去到另外一个层级上。”
黛尔亚对此毫不惊讶，这种开始在意料之中，麻烦的是过后钢铁安保公司的名字逐渐散开后，其他被扶持起来的安保公司会以过激的手段来遏制它的发展。是已经调查清楚了未来一段时间内的会进行不正当竞争的对手。可碍于自身情况，他们并不能学习叶捷琳式的主动，直接将麻烦掐灭在未萌芽的阶段上。
“剩下的，还是各类资源的存储。”黛尔亚说起两三天都还没有商讨完的话题，不由得一阵头疼，“资金去除必要的花费后，倒还是有不少。但我们好像错过一个最佳的时期了。战争来临的氛围，小国中远比三大巨型国家浓烈。想要囤积物资，或许还是要稍微顶着一定风险，去帝国内部才行。众小国内部的价格并不划算，在我们的武器弹药生意上，这也是必须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第二零四六章 飞奔的西西亚（上）
第二零四七章 飞奔的西西亚（中）
“原材料还有存量，能帮助我们赚取一大笔可用的资金。可越是往后，扎根在众小国中的我们就不得不接受上涨的价格。现在战争氛围浓烈，近段时间看不出来，但从我们手上那几条连通帝国的贸易线路上就能知道，不仅是帝国，三大巨型国家对于边境的把控越发严格了。”
“边境线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是傻子，脑袋聪明不说，所有都具有不同等级的身份背景。以往的‘礼物’数额在现在已经不再管用，就这两三个月，直接上涨了三倍。”
说这句话的黛尔亚带着无奈，对此感觉非常无力。背后依靠帝国的各大势力，现在的他们根本没有商量“礼物”数额的资格。原本可以长期合作去减少数额，但没有身份与地位，也就是没有担保人，她想冒险去和这些管理者们见面都没有机会。
“更恶劣的环境还在过后。是其他人告诉我的信息，这些路线在过后好像都会被强制性一一关闭。若是三大巨型国家们真地开口，这些路线都会断掉。那时就只剩下一些隐蔽的走私路线。不过这种路线、、、”对此较为了解的沃特斯接上话，工厂的原材料问题一直是他重点关心的对象，“看运气了，指不定就有专门队伍去清缴。可能几个月都不会有事，也可能一趟就让很多工作坊垮掉。”
“团长应该是清楚这种事情在过后必定会发生，所以目前去看，即便价格上涨，囤积大批物资, 也能在过后完全赚回来。不要忘记，等到团长回来, 就能再启动与小国国家间的合作, 就像以前的奇尔王国。
团长的信件里说得很清楚, 金钱的价值在过后时间会持续下降。固定的、看得见的资源才最重要。此外，只是军火商人的话, 不是团长，也不是我们的初衷，局限性非常大。如同钢铁安保公司, 它或许才是我们过后的主要方向。
我感觉，很多时候团长让我们经营军火上的生意，也是无奈举动。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事情去做。当然，我们都想要为团长分担点压力的, 哪怕是一点点也行。这种心情, 我们都有。”
沃特斯说完时也将杯中红茶喝完：“帝国内部的价格是要便宜很多, 但我们承担不了风险。”
“我会再考虑。”黛尔亚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这不是简简单单听了几句话后就能做出决定的事。
“现在, 还是维持当前状态。很多事情, 团长回来后就会简单, 但我们自己去做时, 不得不小心翼翼。”她不准备继续商量这个问题, 再给几天时间, 大概也不会有结果。而后她看向赫斯列，“资金上给你留了一部分，还能在对钢铁安保公司的事务加速。就资源问题上，我们过后或许能在钢铁安保公司上找到答案。”
赫斯列点点头，“我的想法大致和你相同。众小国里，金钱与力量的比重要比帝国内部大很多, 不过稍微占据多一点的, 还是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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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锻炼结束，西西亚感觉到比以往更严重的饥饿，说是对食物的渴望也不为过了。压力正式来到她身上, 无论什么方法都不能避免。自我暗示、安静思考、和莫妮卡与琳娜等人的谈话等等，都不能缓解。
她提醒自己是看得过于重要了, 但没有效果。可她能清楚地知道压力的来源。一是从学生时代就遗留至今的对考试的恐惧, 暂时未能完全从身上消除掉。二是对危险的敏感。
当初在训练场内对一位联盟怪物释放出来的气息的感受,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得干净。即使有残留, 也不会很多。一整晚锻炼并未帮助到她, 那种本该被忘记的感受，好像又回来了。
只能不去想，她歇息一会儿后，选择化完妆束，去到街道上吃东西。一路吃过十几家，强大的消化系统让她没有一点饱的感觉。
两个多小时后，她回到酒店，拉着椅子去到墙边，看莫妮卡和科尔克瓦他们来来回回翻看地图，打开关闭通讯机器，确定晚上计划的每一步都不会出现错误。
“在以前，你是怎么克服恐惧的？”西西亚不由得询问话语已不是很多的卡西亚。
“克服吗？”卡西亚反问，“都有源头的，应该会去消灭源头吧？其实好像也没有遇到过多少让自己恐惧的事与人来，所以不能给你提供既定的经验。不过书上说深呼吸可以缓解很多种情绪。”
“都是骗人的，我已经试过了。”西西亚当即回答。
“但你现在的样子，我认为你不是感觉到恐惧，只是紧张而已。”卡西亚选择从另外一个角度安慰她，“零号是这一次的主考官，与其思考恐惧，你不如好好想想过后要选择什么礼物作为谢礼，去表达、也是带我感谢他。”
“或许以后能成为一个不用担心与猜疑的盟友，只是一段时间里也完全可行。因为你已经选择手术者的这条路，过后必定会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他会是你的第二个助力。”
没有得到答案，西西亚长长吐出一口气：“或许你说得很对，我只是太紧张了。”
“就是这样了, 不用去怀疑。可以多休息些时间，虽然考试的最低标准是撑过一个小时，仅此而已，但对你来说, 一个小时内的体力消耗完全可以不计入计算，但精力上的消耗绝对是巨大的。算是提前感受、认知三阶段精英阶层们战斗时的情况吧。大都是这样, 大脑与思绪绝对不可能停下，每一个微小动作都要去考虑。时机啊、力度啊、速度啊等等，这会对你有很大帮助。”
“不能一点点慢慢学会？”
“不能。至少我当初是这样，一点疏忽，我就该死在一片沙漠中，成为沙狼们的食物。或者，又是在地下水道中死亡，成为老鼠群们所喜欢的东西。别人，尤其是敌人，绝对不会给你机会。”卡西亚说完感叹一声，与西西亚交谈是他难得从剖析能量光流网中抽身出来休息的时间，“行动开始前，我就会一直看着你的。嗯、一些时候，我还是会给你一点提示的，所以不用担心。”
他这时笑起来：“你算是我唯一的学生了，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合理化毕业的。”
第二零四八章 飞奔的西西亚（下）
卡西亚的话让西西亚无奈笑了笑，有了一点作用，使僵硬的情绪得到不错的缓和，但并不能让她减少压力，和不去紧张。
“这么说，应该称你为一个一心为学生好的好老师了。真是谢谢你了，好老师。其实你把考试取消掉，就会是一个更好的老师了。”西西亚不无希望地说，“用学校那些老师们的授课方法，或许我更能接受，并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可能的，多方面因素限制下，环境就是最大的问题。”卡西亚直接否决西西亚的想法，“有些东西是不能改变的，西西亚。你正好十几、二十几年前出生，正好遇到这个时候有红星来临，是完全不被控制的因素。在以往时间，你刚才提到的教学方法或许有效，可在现在、、、”
“安心休息吧，做好你认为的完全准备，晚上去尽力面对就行了。这一次，应该就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节课了。过后大多数时间，都是你自己去检查自己写过的作业，思考为什么会这样求解，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使用那一种解法。那是你还能呆在‘我’这个学校里的最后时间, 你需要没有疑问的离开。只有那样，你才算是基本合格。”
“也只有那样, 走出学校后, 你才能有正经的、可用的能力去支撑起过后的生存。”
西西亚回应一句“我知道了”后, 卡西亚也偏过头感叹一声。见她没有后话，便回到战舰残骸顶部, 继续剖析能量光流网。进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距离完全清楚一张能量光流网也只差那百分之一了。
不过，看上去只是百分之一的差距, 其实是完整与残缺间不可越过的巨大沟壑。过后关于生命层次的进化，按照佩金兹和希拉瑞莉的说法，都是以这张能量光流网做基础。如同自己在自我的身体中重新孕育出另外一个生命体一样，作为一种类似创造般的动作，卡西亚感觉到了其中的难度。
“高阶手术者的力量和地位, 完全是与自身的身份所匹配的。数量就注定珍贵的程度。”稍微感慨, 卡西亚过后收拢精神, 接续上不久前的思考, 继续剖析。
西西亚继续安静地呆在墙边，休息和调整心情。今天的时间在她的感官中流逝得很快，像是经历过一次恍惚, 外面的天色就已暗下去。看了墙壁上的钟, 晚上十时了。
科尔克瓦、琳娜与莫妮卡等人也得到短暂宁静。此刻四人都找了座位坐下,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人开口说话，要么是闭眼, 要么是低头看自己的手或是脚。此情景在房间中持续了很长时间, 至晚上十一时半, 通讯机器闪烁的灯光才将之打破。
四人默契起身, 一同走出房间。不久后, 一辆普通的黑色礼车从酒店旁边的地下停车场出口驶出, 朝向城市一侧开过去了。消息泄露, 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道路上的车辆不仅少, 城市的氛围也更加冷清。这不是一座类中心城市应该具有的模样。
没有对科尔克瓦和西西亚等人造成影响, 反倒是他们希望看见的情况。热闹、过多势力参与进来, 会让混乱程度升级，不可控因素急速增加，最终导致失控。前期在调查和计划上的努力，就是为了能让行动大致处于掌控当中。
在礼车上的四人一样没人开口，沉默一直伴随到抵达城市另外一侧才结束。但那时的话语，也都是对西西亚的安慰而已，并没有其他内容。
“那就按照计划开始。”科尔克瓦与琳娜、莫妮卡他们都带上合金面具。西西亚点点头，等到几人离开前去与周围队伍汇合，她才长长深呼吸，随后也带上面具。去礼车后背箱里拿走转轮手枪与一把战术刀，算是简单武装了自己后，她看向某个方向，自言自语，“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离开酒店后就停止剖析的卡西亚确定了西西亚的话，“但情况是随着战斗情况变化的，你用尽自己的准备就可以了。”
“零号先生准备好了吗？”西西亚带着担心确定。
“他会遵守答应过别人的事，也会非常重视。”卡西亚回答，“嗯、准备好了，看样子是提前很多时间就来到这里了。对了，现在他看过来了，或许你感觉不到，但他正点头向我们这边致意不用担心。带了武器，一把、、、看样子是制式标准的气动武器吧。他对于别人的帮助还是非常看重的。可以不带武器，使用双手的话，反而会更加简单一点。”
西西亚继续深呼吸，并询问了一个她突然想到的疑问：“你怎么确定贩卖网络老板洛威尔就一定会选择我作为目标。若面对的敌人不是他，那该怎么办？他的定位就和科尔克瓦先生一样，不会轻易地去直接战斗吧？在后方观察统筹局势才是他应该做的。”
“嗯、、、这一点的话，其实、、、”卡西亚叹息一声，不知如何解释，“你去到三阶段，吸收龙类血液使得我得到完美进化物质，进而恢复回来后, 其实我已能做很多事情了。比如在你不展开十字瞳孔的状态下, 就能稍微释放气息和较强大的精神探测。所以, 无论是否为那个贩卖网络老板洛威尔，会注意到你，并过来牵制你的，必定会他本人或是其盟友中的一位。”
“零号和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一定不要小看一位联盟怪物的嗅觉与判断力。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必须这样做。但对于考试，是谁并不重要，因为都是联盟怪物之一。”卡西亚接上话，停顿数秒钟后，立即提醒西西亚，“开始行动了，那么，考试正式开始吧。好好表现，我过后以100分作为标准，会给你打分的。”
话音落下，西西亚有短暂的迟疑，而后才迅速反应过来。她本想转身就朝向城市外跑，因为只要速度足够快，危险就不会追上自己。不过直觉告诉她，现在还不是这样做的时候，逃跑肯定有用，但时机把握不对，反倒会造成负面效果。
思绪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逐渐开始清晰，西西亚迅速回忆自己这段时间学过的所有东西，下一刻便开始压制呼吸心跳，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根据脑袋中装下的地图，轻缓跑向自己认为的第一个可以躲避些时间的地方。
第二零四九章 红星下的执行者们（一）
西西亚停下的地方是一处小巷，在地图上不仔细看，也不会被第一时间发现的地方。这里的黑暗接近纯粹，完美契合这片地域当前的冷清和就要压制不住的混乱气息。
她栖身在黑暗当中，一只手紧贴身边墙壁，用于感受震动，另一只手紧握转轮手枪，枪口竖直指向地面，随时准备调转方向，朝向敌人射击。这是当前唯一可为她带去安慰的东西，冰冷感让她感觉到别样的舒适。
身体在此刻开始缓慢进入静止状态，心跳与呼吸逼近她能接近的极限。思考也在消失，但更像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待机状态，能在过后瞬间启动，全面唤醒静止如石雕般的身体。而留存的少许注意力被她分在加强后的感知上。
信息最为重要，知道敌人在哪里，距离自己多远等等，都是过后能让自己尽可能拖延下去的有用信息。她有想过主动进攻，因为这会是最好的防御。但经过慎密的考量后，她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想得过多了。
首先不说是实际的战斗经验，就从卡西亚定下的考试内容，她就能得到一个几乎不会出错的判断——现在的自己只能逃跑，面对联盟怪物，还得有一段路需要去走过才能去到下一步。
西西亚依旧紧张，不过在呆在黑暗里, 周围的冰冷感让她的情绪得到物理性质上的缓和。说不上冷静，但慌张因此所剩不多了。持续的思考下, 她认为自己不是没有完成考试的机会, 并且方法好像还有很多种。
思绪中, 她不断回忆卡西亚以往说过的话。是全部熟记背诵，甚至连同语气都记得, 这让她的回想很轻松。
开始匹配能使用当前场景的说明与讲解，哪些地方语气被加重了，哪些地方是加了解释的, 应该注意哪些细节等等。这时将它们用在实际的实战当中，西西亚发现对这些说明、讲解的体会好像又加深了一层。
以往只是纯粹地记下那些话，有去思考为什么，但得不到答案。现在, 比起思考，实际地去亲身体验，西西亚发现理解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很多。
“这就是所谓的经验？”大概是这样了, 西西亚自己给了自己答案。而对那些说明与讲解的体会加深，她突然感觉到轻松感。紧张并未消失，但此刻是的的确确减轻了不少。
过后，思绪继续放缓，她也挑战自身压制呼吸与心跳的极限。身体活动进一步降低, 有长时间呆在精神世界中与黑暗为伴的经验，气息的压制上，同样做得非常不错。
散开的感知是按照卡西亚讲给她的方法, 只落下非常浅薄的一层, 如同几乎看不见的薄雾。西西亚明白现在的自己只需要知道敌人是否靠近就行了, 其他事情暂且不是关心的重点。因为过后就是长距离的奔跑，而不是对敌人进行攻击。
远处，一片火光突然升起，让这里的黑暗得以加深。本该安静的夜晚, 在一声爆炸的牵引下瞬间变得热闹。枪声与爆炸声几乎是瞬间, 就在这片地域的各处响起。西西亚依旧不为所动，注意力只在第一声爆炸时有过分散，过后便完全不去理会周围的情况了。
不过这一个小小的注意力分散, 已经让靠在分析机边的卡西亚减除两分了。
“注意力还未高度集中，这在过后需要加强。”卡西亚用手指在地面上画下扣出的分数，一面不忘在心中记下这两分会扣除的理由, 以及如何去改正的方法等等。在他看来, 这一次考试只是形式, 让西西亚真正经历一次实际的单方面战斗，获得成长才是目的。
此外，他也将之看做是自身将要脱离三阶段，走向另外一处博弈场地的离别会。或许还会再来面对这些敌人，但次数肯定不会多了。一直呆在其中，总会让环境拖累自己的嗅觉。新身体培育完成后，需要、也是必须接触新的环境，并思考以往从来没有思考过的东西了。
红星来临不远，尚未真正出现，就已经开始影响这片世界的气候。教国和自然协会对后相大陆的人员增派，同样是卡西亚目前重点关注的对象。当初在南方森林事件里，他是知道在超级国家中，同样有着如同他自己和零号般的怪物存在。这些人都是未来骑士王阶层力量的候选者。
若是没有对应的力量去牵制、、、卡西亚在这里代入自己，知道这必将是一场灾难。这一次，两个超级国家不会再如同以往那般，只是派遣一些增援，来使得后相大陆上三个巨型国家间的战争保持一个平衡状态。
为了在红星来临前提前做好准备，大部分力量全部来到后相大陆上已是必然趋势。而佩金兹的出现，以及格罗特，让他多少明白对于帝国，或是说对于诺儿，其面临的压力将会是如何巨大。
两个超级国家历代的骑士王阶层力量，都会在这一次恢复归来。
感觉自己一下子思考到别处了，卡西亚将这些制造烦恼的东西放到一边，注重关注目前这场正进行的考试。既然算是离别会，他也希望能顺利且符合心意的开始与结束。
另外一边，作为被要求帮助的零号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在做法上多少有些不明白。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才能算是最好的帮助，于是只能按照自己认为的最好办法去行动了。
第一道爆炸响起后, 他便从呆着的地方离开, 去到前方不远处两位副官所在的地方。几乎没有花费什么精力——两人被爆炸吸引，隐藏的同时一面联系周其他人，迅速组建反击网，并调派人员去往各个位置，准备展开反击，完全没有发现、也是根本没有可能发现零号。
零号只是简简单单地藏在一旁，等待两人走出日常居住的屋子后，气动剑也没有使用，一只手一个，这两名副官便没有任何挣扎地被捏碎了脖子。
期间，他还扭头看了看西西亚所在的方向。因为感知当中，一位主要目标已经靠近过去，而另外一位正朝向科尔克瓦等人的方向赶去。
第二零五零章 红星下的执行者们（二）
“状态比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倍。”零号将尸体拖到房间中，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观察卡西亚那边的情况，“精神状态应该是没有问题，常住在精神空间，对其他人而言是一种灾难，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量, 若是自身存量不足够，困在其中发生精神体上的‘枯化’现象是绝大多数人的结果。最终困死在精神世界，**过后也会随着死亡。”
“他的话，倒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里的时间流速等同思绪，不知道在其中呆了多久，不过有精神体，有足有的时间，可以说是他用来追赶的最好场所了。”
零号思考完，这时起身，因为有三位副官带着一支队伍靠向了西西亚所在的方向。他缓步走过去，离开屋子时不忘用眼睛确定两具尸体的状态。走出房门后就融入黑暗当中，身上自动拟态的衣服配合潜行，想要发现他的踪迹，这片地域中也仅能找出不多的几个人了。
“若不是考试，他应该是能处理掉这两位联盟怪物，只是过程会更长一点，不会很顺利。”零号一面走一面在脑袋中自言自语，“可怜的两个人啊，明明我对你们都没有兴趣。或许再过一个两个月，等到教国与自然协会的成员大批量踏上后相大陆，我们之间或许还会有一些合作选项。”
“你們的嗅觉应该非常敏锐太对，火焰联盟不是盛产野兽？凶猛的它们就是以嗅觉出名。我遇到的那些联盟怪物在最后时间都察觉到危险, 是在逃跑中被我杀死的。看样子，他们还是你们当中实力更强的几个？敏锐的嗅觉是一个强大手术者的证明，无由来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亦或在战斗当中本能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去做、、、
嗅觉不强大，靠其他方面补强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性质等同于不去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像现在这样，若你们遇到其他人，一两个小时后，这里就恢复平静了。虽然按照现在情况去推测，一两个小时后，这里同样会陷入安静中。不过那安静包括了不能开口说话，心脏不能跳动，眼睛不能睁开的你们自己。
信息调查也不足够，虽做好调查也不能绕过卡西亚先生的隐藏，不可能知道西西亚小姐的精神世界里是他。但做到发现不寻常的地方，靠嗅觉、直觉避开，不去冒险, 这一点我想是可以做到的。
是因为只是联盟内部的精英, 不是当初那一批顶尖成员的原因吗？祭祀仪式让你们超过这批顶尖成员, 但时间尚短, 得到资源并未很好的消化，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有瑕疵存在？好像是这样子，我都能在祭祀仪式结束后的短暂接触当中，感觉到你们做事的风格带着一种不应该出现的焦急，像是很害怕这份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资源突然间跑掉一样。
是否能看出你们从一开始就理解错误了一件事情，资源会来到自己头上，你们没有把它看做是应该得到的，反而当做一种巧合，仿佛是无意间弯腰在地上捡到的东西。对自己不自信？或许，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顶尖成员应该有的心情与自我认知。我记得卡西亚先生，叶捷琳和奥维利亚小姐等，他们都将这称之为自觉性。
自我了解自身，很从容。焦急的样子也不是你们当前的模样。他们焦急，完全是感觉时间不足够，或是精力不够，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两倍、三倍乃至十几倍的计划。你们给人的感官，却是害怕被别人追上来的焦急。
卡西亚先生他们，好像从来不担心别人会追上自己。专注点是如何让自己更加快速的成长，变得更强大。你们却是紧紧盯着自己和其他人间的那点差距。”
自我得到判断，零号不禁点点头，认为自己分析得很不错，值得自我去赞赏自己，
他经常这样子去做，因为身边没有人能听他这番分析。就算听了，也不会说出赞赏的话，所以时间久了，这类事情也被他自己代替了。
虽然这些是他脑袋中的自言自语，不会、也不能去到这两位联盟怪物的耳朵中。但这算是他本人的一个疑惑，因为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所处环境不同，他很自然地认为，作为精英成员，就应该和帝国内部的那批人差不多，是理智与充满野心的结合体，身上都具有成为未来强大者的可能性。
但接触火焰联盟所谓的怪物后，他没有感觉到这种东西。比起这些怪物，祭祀仪式后声音逐渐变小，像是沉下去的火焰联盟以往的那批顶尖人物，感官反而要比他们浓烈更多。
零号叹息，感觉有些可惜。他并不否认这批联盟怪物中有人能活到后面，说不定能产生大变化，变成他所认为的那样。只是针对现在情况，教国与自然协会的人尚未大批量踏在后相大陆上时，他偶尔会感觉到孤独。
但现在心情好了很多很多，他也不再关注教国和自然协会的人。不知道两个超级国家内部的顶尖成员会是什么强度，也不想去关心。他关注的点都在卡西亚身上。此外，他开始越发频繁地思考以后的路。
从培养罐子中走出来的人，没有真正的母亲与父亲，缺失掉的东西也不仅仅只是这些。较为自由的这些年，他看过异常多的书。可效果并未去到他想要的那种位置，反倒使得他自己不时有种失落的感觉。
“有些东西并不能从书籍中得到。”他知道这句话，但短时间内，也绕不过去。
三名敌人将要从前方经过，零号适时停止思考，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地将他们变成尸体后，加快了一点靠近过去的速度，比即将对西西亚形成包围圈的那些副官们快上一点。
“距离不远，不知道西西亚小姐从卡西亚身上学到了哪些东西？”他突然对这一点有了兴趣。因为和卡西亚的接触都伴随战斗，两人碰面时就没有什么交流，往往是直接进入鳞化状态，或许样貌都是过后才看清楚的。非常了解的，也就是战斗时的表现了。
“应该学习得不多，也不可能学习到战斗风格，基础相差太大了。”零号思考着，数个呼吸后便潜行到一名副官即将抵达的位置，一面专注地观察西西亚那边，一面带着呆滞感朝前侧伸出手指比作钳状的手。具有某种吸引力，视觉感官上，这名经过此处的副官仿佛自己把脖颈没有一点错位的卡了进来，随后便在脖颈碎裂中死去了。
轻轻放下尸体，零号赶向另外一位副官处。静止不动的西西亚这时感觉到什么，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