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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包大海     文科大唐txt下载     文科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秋收祭祀之后,时不凡很快把第一篇白话文文章写了出来,成为了第一个白话文的文章。不过时不凡把这个《狼说》算是正式的出现在了外界当中,很多人对于白话文是褒贬不一。以士族为首的文人是大家斥责,可是普通寒门文人却对此表示理解,所以阶级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态度也都不同,这样是大家所了共同的地方。

    “不知道吏部到底有什么安排给我?这次调整职位,不知道会去哪里?”时不凡想道。

    很快,独孤大雪居然传来了消息。

    “皇帝任命杜淹出任吏部尚书。”时不凡看到了这个,顿时脸都绿了。

    时不凡之前刚刚得罪杜淹,可是真是现世报,居然杜淹马上被任命成为了吏部尚书,负责人事管理。更坑人的是自己一个九品官,哪怕获得升迁也都不过是八品和七品,这两个品级的官员正好是在吏部的管辖范围,这个杜淹一句话也都可以让自己倒霉。虽然时不凡没有犯错,可是杜淹却也都可以轻易而举的把时不凡调整到一个倒霉位置上面。

    “时校书郎,我是吏部令史,这个是吏部调令。从今天开始,你被免去了弘文馆校书郎之职,迁万年县丞,请即刻去上任!”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自己被任命为了“万年县丞”,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杜淹,你这个老瘪犊子,恐怕你活不了两年了,居然还这么坑我?”

    旁边的秦嘉瑞看到了这个万年县丞,跟时不凡在这里生气不一样,秦嘉瑞好像说:“你不是升官了么?这个是双喜临门,我怀孕了,而且你也升官了。原来是九品,现在成了八品的万年县丞,是升官了啊?而且万年县,可是长安的属县,从今以后,半个长安城,都归你管啊!”

    唐朝时期的长安城,其实这个长安城是属于两个县的交接地带。古代的城和后世的城不一样,古代的城内部还分为城区,可是古代却没有“城区”这个说法的,一般是一座县也就是一座城,绝大部分时候县衙主官也都是在城里面办公。

    可是有些时候比较特殊,也就是上一级的政府机构和下一级政府机构在同一个城里面。比如说省政府所在的市,还有市政府所在的县城,这样的情况不多,可是也是存在的。这种情况在古代附郭县,这样很容易造成尴尬的。因为上一级机构所在的地皮,属于下一层级来管理,可是这样会有很多问题的。各种矛盾很多,尤其是上面的官府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下级官府进行插手,到时会各种衙门里面的人的可以过俩过问,这样你才是最麻烦的。

    而时不凡这个更惨,这个万年县是管理整个京城的一半。这个当年隋朝铸造长安的时候是从万年县和长安县各自取一半来铸造了这个长安城,所以如果从法理来说,这个万年县的县令可以说是长安城的父母官,是长安城的管理者。可是这个更是各种麻烦事情一大堆。

    “这个是管着长安城的县啊,难道不好吗?”秦嘉瑞明显不懂得,这个附郭县有什么问题。

    时不凡终于说:“嘉瑞,你不知道,在官场里面,有一句俗话。这句话叫做‘前生作恶,今生附郭。恶贯满盈,附郭京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正因为这个万年县是管着半个长安城,我才觉得麻烦啊!这个长安里面,多少衙门,和整个长安那么多衙门打交道,人随便出来几个多事比你高的官,你这个不是在当官,是在当孙子的!”

    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当这个附郭县的县令,其实主要是在高层的监督之下,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很难。甚至动辄恐怕都要被上头盯着,想要搞贪污**,随时要小心上头来查你。你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没有放屁上头都闻到味了。甚至在那些高级的部门里面,随便出来几个人,品级身份都比你高很多,人家可以对你吆五喝六的。别看你这个是一个地方的一把手,可是你这个一把手当得跟孙子似得。在这个越是高级的官府的下属县,往往随便遇到一个,都是哪一个高官的沾亲带故的。

    也许一个路边卖菜刀,都是和某一个部长的远方亲戚。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牵扯进入各部门之间的利益冲突,甚至是各种官员之间的矛盾的。甚至,说不定,什么时候也都成了各方的替罪羊牺牲品,这样的附郭县当得可是有很大压力的。

    本来附郭县也都够倒霉了,都被前生作恶。可是如果附郭京城,那可真的是前生恶贯满盈了,这个不是当官,是来当孙子的!

    听了时不凡讲解这个附郭县的缺点,秦嘉瑞也都不淡定了,这个附郭县的官员不是当官,那是在当孙子啊!这种官,根本没有那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感觉,反而要到处如履薄冰,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倒霉了。

    “这个杜淹,居然真是那么记仇?刚刚上任吏部尚书没有几个小时,就马上调整我的职位,真的是那么等不及吗?”时不凡心里骂道。

    “那这个县丞,不是县令的副手吗,那也不错啊!”秦嘉瑞还是有些“幼稚”的说道。

    可是提起了这话,时不凡更是郁闷,说:“当官莫当副啊!”

    时不凡对于这个唐朝的县丞也是有一定的了解,时不凡知道中国古代的官场文化,古代的官场文化普遍采用了领袖制,而并非是委员制。唐朝宰相虽然采用了委员制,可是在地方官还是采用了领袖制。所谓领袖制,也就是一个人做出决断,一切围绕着一个人来进行,一个县也就是围绕着县令来进行工作,一个州也就是围绕着刺史作为工作。

    至于副职,那也就什么都不是。如果是后世的管理制度,副职那是可以分管一部分的事务,比如说科教文卫的工作,算是有权利的副职。可是在古代,这种在法理上居然没有规定这种副职的权力职责范围,这样副职的身份非常尴尬。

    在唐朝的官职制度里面,县丞是辅佐县令做事的官职。可是这个职权里面也只是“辅佐”而已,可是这个辅佐到底是“辅佐”到什么程度,这个制度里面没有给出来。就好比丞相,也是辅佐皇帝,可是有些丞相是一个高级秘书,有些丞相府却能够把皇帝架空了,这样也就是区别了。这个法理里面根本没有关于这个县丞的具体职责范围,所以想要抓权力,也都抓不到,这个非常尴尬。

    县丞这个位置不像是更低级的县尉,是明确职责为负责县内法律和刑罚等等,的相当于公安局长。也不像是主簿,相当于办公厅主任。甚至不像是各位书佐,可以有明确的职责范围。这样县丞最尴尬,没有自己的职权范围,这样的官有啥意思吗?

    “怎么这个县丞这么惨?”秦嘉瑞也都终于忍不住了,他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被打发去到了这种倒霉位置。

    “是啊!这个是不折不扣的明升暗降,杜淹报复我啊!这个位置,还不如原来那个九品校书郎呢!原来那个九品校书郎好歹是在宫里面任职,可是现在被大发出来了,居然是一个县丞,这个才是最麻烦的。”时不凡说道。

    很快,独孤大雪也都回来了,说:“夫君,你听说了吗?杜淹被皇帝任命为了吏部尚书,这样他管理朝廷文官调动,这样你……”

    “明白了,他把我调去了担任万年县丞!”时不凡说道。

    “万年县丞?这个也太……”独孤大雪明显明白这个万年县丞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时代有两种官别当,一种也就是附郭京城的官,另一种也就是当官莫当副,就是不要当副手,这样最麻烦的。时不凡这次可是两个一起了,不但是附郭京城的万年县的官,反而还是一个没有明确职权的县丞。

    当然,这个县丞没有明确职权,这个权力可大可小。如果发挥得好甚至能够把县令架空,可是这个可能吗?在这个京城,一块砖头下去,都是一个官,还不会低于七品。官多如狗的长安,你敢乱来吗?

    如果你敢乱来,那些疯狗一样的御史足以咬死你,何况前几天时不凡刚刚来了一句“御史吃.屎”,虽然是在骂杜淹,可是却也都让御史这个负责监察的官员们也都把时不凡给记恨了。所以目前说不定他们也都是在搜集时不凡的黑材料,然后准备开始找机会“咬”时不凡一口呢!

    这帮御史,几乎都是一条条疯狗,他们不是依靠别的,也就是靠咬人来获得升迁。再加上时不凡可是来了一句“御史吃.屎”,足以让时不凡成为御史的公敌。

    “大雪姐姐,你不是在宫里面任职吗?皇上对于这个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秦嘉瑞赶紧说道。

    独孤大雪苦笑说:“今天我也大概听说了,今天我也听说过吏部特意把一份关于夫君你的职位任命给了皇上看了看。皇上点了点头,说什么‘还不错’,这样我以为是吏部安排了一个不错的职位,所以皇帝还是感觉还不错。而具体是什么职位,我也不敢瞎打听,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

    “也就在说,皇帝是认可了杜淹给我安排这个倒霉位置?”时不凡问道。

    如果是李世民同意了,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现在时不凡也都搞不明白了,到底是杜淹下令的,还是李世民暗示的?如果是杜淹故意出于报复时不凡,那李世民为什么会同意?可是现在看情况,也许反而会不会是李世民在暗中暗示了杜淹,这样杜淹才会如此做的?

    “搞什么名堂?我都搞不明白!真是伴君如伴虎,他到底在想什么?”时不凡也多再次吐槽。

    这个信息量太少了,时不凡也都无法分析出来。别说他无法猜测,哪怕是一直在宫廷任职的独孤大雪也都猜测不出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杜淹报复时不凡,那李世民为什么要同意?可是如果说是李世民暗示杜淹这么做,那李世民到底有什么想法?这个实在是令人无法分析,或者是杜淹报复,李世民想到了什么,这样这才顺水推舟同意了?

    时不凡真的感觉到真是伴君如伴虎,摸不清李世民到底在想什么。现在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杜淹处于报复自己的想法,可是这个任命却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可,这样也都不能够单纯当做杜淹对于自己的报复了。不论如何,既然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可,那说明李世民才是这个问题的核心,谁让他是皇帝?

    “哎,君心难测,帝王心术真是难搞,只能够先认了吧!目前消息还不太明确,谁知道李世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只能够先认可了了吧!这次算我倒霉,到底李世民想要怎么折腾,由他去了吧!反正他不说,我也就装糊涂。反正,既然他这么做,总有他求我的时候,我怕什么?求人办事你不直接说,还打哑谜,到时候我让你看看求人应该有求人的态度。真是不把县官当干部了?到时候,你老李不把我放眼里,我到时候让你看看传说中的科长现象,能把你李世民给气死!”时不凡也都在心里面想道。

    “好了,总算是没有离开长安城,我们还是一家人可以在这里吃饭,也算是不幸当中的大幸。本来该怎么做也就怎么做,总之我也还是在长安任职,我们一家不用分开。还清闲了,没有职权也就没有职权好了,就当做每天喝茶看塘报,就这么一整天了。别人说不定,到时候还羡慕我清闲呢!”时不凡说道。

    不过,正当时不凡和自己的两个女人一起准备吃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

    时不凡突然得到了敲门声,然后时不凡去开门。结果居然是时不凡的两个便宜学生过来了,这两个学生也就是当时主动过来拜师的任雅相和辛茂将,他们本来是大唐未来的宰相,是武则天的属下。不过目前他们是时不凡的学生了,虽然他们比起时不凡还要小一点,可是他们热衷于功名,自然愿意来为了前途而拜师。不过时不凡也都不介意他们为了前途来拜师,在这种官场里面的师生关系,怎么可能那么单纯?所以他不介意,双方互相利用而已,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过师傅!”这两个家伙一起鞠躬说道。

    “既然你们来了,那也就一起过来吧!”时不凡微笑说道。

    “是!”

    两个人一起过来用餐,时不凡倒也没有把他们当外人,直接和自己的女人一起用餐了。很快,大家各怀心事的吃了一点菜,这个时候任雅相首先说话了。

    “师傅,最近我们的旬刊已经准备开始发售了,而我们已经收集到了一些文章,准备发布出去。还有,我在国子监进行抄书,有了孔颖达博士的暗中帮助,再加上皇上暗中命令不得阻挠,这样我们抄书起来非常顺利。我们的图书馆已经开始建立,我们也都没有弄得太好,为了给师傅节省经费,我们没有自己修建,而是去租了一个宅子来作为图书馆,这样那些有志于读书的人,也都可以缴纳少量的经费来作为读书,我们也只是受了一些维护书籍的经费而已,并非是以赚钱为目的。”任雅相说道。

    他们显然是来汇报工作了,这个是时不凡交给他们的任务,在长安开设这个旬刊还有图书馆,让百姓可以启发民智和读书。其实也许有些人认为在长安做这种事情是找死,可是事实上反而长安最安全。长安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各方势力在这里交缠。士族,寒门,贵族,武将甚至还有很多各方势力交缠,双方形成诡异的平衡。虽然时不凡搞图书馆是很大程度上触碰到了士族的逆鳞,可是他们在长安反而更加的难以随便出手。再加上李世民这个皇帝知道让百姓读书有利于他打破士族的垄断,这样李世民没有公开支持,可是反而在暗中很大程度的帮助图书馆保驾护航。这种事情没有放到台面上,所以反而图书馆在长安更安全,一旦在别的地方鞭长莫及反而未必是好事。

    “任雅相,辛茂将,你们做的不错,我很满意!”时不凡说道。

    而这个时候,辛茂将也都突然装模作样的恭喜说:“师傅,恭喜你高升了!我可是听说了,你从九品校书郎,升迁到了万年县县丞,这个八品之职算是不错了。我在这里敬师傅您一杯,算是恭喜师傅您高升。”

    现场气氛顿时有些诡异,因为凡是对大唐官场有些熟悉的人,都会知道时不凡这次是被明升暗降了。虽然成为了万年县县丞,可是事实上这个位置却非常尴尬,不但是首都长安的附郭县,并且还是县丞这个地位尴尬的职位。县丞这个职位,甚至很可能会被一些书吏给欺负,所以这样是一个非常为难的职位。可是这个辛茂将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在这里进行恭喜,这个不是傻子也就是在故意打脸。

    所以,现场有些冷场,独孤大雪看向了辛茂将显然有些不悦,至于秦嘉瑞更是不掩饰的厌恶。这个辛茂将直接在这里是不是讽刺自己男人被明升暗降,这样她们能高兴吗?

    “呵呵,我想你们现在一定是在想,某个姓时的被朝廷明升暗降,去到了那个万年县当县丞。你们认为那个姓时的没有前途了,所以想要离开他。可是你们也都不放心,害怕这个姓时的交友广泛,说不定背后有更大的后手?这样如果贸然离开了,那可就是尴尬了,所以赶紧过来打探一下,这个姓时的到底有没有什么后手,到底有没有什么更大的目的。如果这个姓时的暴跳如雷,或者是故作安抚,那多半说明这个姓时的背后已经没有后手了,是一个失去政治前途的跛脚鸭,到时候可以离开他了,去找另一个大佬投靠。可是如果这个姓时的非常冷静,你们就打算继续观望一下,看看以后的情况再说。”时不凡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任雅相和辛茂将笑容僵在了脸上,显然时不凡的话正好说到了他们心里面,他们也就是来试探时不凡到底有没有更大的底牌,有没有更大的后手。目前时不凡被明升暗降成为了这个万年县丞,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权利的官职。如果时不凡没有后手,意味着时不凡没有政治前途了,那他们也都会选择离开时不凡。这个不是背叛,是叫做“良禽择木而栖”。

    谁愿意跟着一个没有前途的老大,任何朝代的官场都是这样。别说是中国,哪怕外国的选举制也是如此,因为老大选举上去了,可以带着一帮人一起组阁。可是明知道一个人无法能够成功的组阁,那还跟着他算什么?作为官场,别说什么忠诚,有奶便是娘而已。

    “师傅,您对我们恩深似海,我们怎么可能背叛您呢!”任雅相急忙说道。

    辛茂将也都赶紧说:“是啊!师傅,没有您的教诲,我们哪里会有今天啊?”

    时不凡再次微笑说:“其实嘛,有些时候,在依靠师傅的时候,就会跟师傅说‘师傅是我的指路明灯’。可是一旦师傅没有前途了,要背叛的时候,就会说‘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可是当后来局势再次变了,他马上再次回到师傅身边,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并且愿意表明悔过之心,立一个投名状,就像是当年周处除三害的故事一样。”

    任雅相和辛茂将听了这话,顿时脸色被吓得发白,这个时不凡居然连他们的借口都找到了?任雅相和辛茂将作为未来的政客,能不知道这种借口吗?

    时不凡用的这个借口,其实是当年后世某次大革命里面的一次借口。当需要师傅作为“人梯”爬上去的时候,那个学生就会说师傅是指路明灯了。可是当那次大革命掀起,师傅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之后,他这个时候发现背叛师傅更有好处,所以他打着“我爱我师,可我更爱真理”的借口来打骂师傅。当最后局势再次变化了,那个家伙马上为了保住目前的既得的身份地位利益,再次回到了师傅身边,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甚至愿意幡然醒悟,然后并且表明当年是多么违心,是多么的无奈,所以愿意转过头来像是当年周处除三害一样把那些“害虫”给除了。

    这两面三刀的本事,果然是经典啊!名人名言都被这个家伙用到了这方面了。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政客,只是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不会去顾忌别人死活的政客而已。

    任雅相和辛茂将也是这种人,他们出身寒门,在全是士族的官场里面能走到巅峰,那不是一般有能力就能够表明的,还是要有手段。这种两面三刀的本事,在这个局势之下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大家不都是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而拼命吗?

    时不凡来到了任雅相和辛茂将身边,拍了拍他们肩膀说:“你们这么做,我也可以理解的!你们不就是想要一个前途吗?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也不说什么忠诚和天地君亲师的道德了。我知道,这些废话对于你们用处不是很大。可是我希望告诉你,在我们这个大唐初期,不论如何我们寒门在官场的比例很低,几乎很难走到高层。”

    “士族是骨子里面看不起我们寒门的,你们哪怕去投靠他们,他们也就是把你们当做用来咬人的狗而已。有用的时候,自然是丢一些吃剩下的骨头给你们啃。可是如果一旦你们没有用了,那可就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所以,如果你们哟啊去投靠别的士族,那我不会阻止。可是你们必须要想清楚,在这个朝廷,朝廷其实也就是一个国家机器,国家机器是实现统治意志的工具。你们投靠他们,是没有好下场的,因为我们所代表的阶级不同,明白了吗?”

    任雅相和辛茂将马上脸色苍白点头,显然是明白了这一点。因为他们热衷于功名利禄,可是并不代表他们是傻子。尤其是目前朝廷上下的局势是士族的天下,凡是高官无不是士族出身,他们如果投靠士族,不但不会被当做自己的亲信,只是当做咬人的狗而已。只有寒门之间,才是能互相信任的“同志”,至少在收拾士族之前,也都是同志。

    “寒门和士族是无法彻底融合的,你们应该清楚。未来,我大唐将会逐步达到寒门和士族竞争的最高峰,你们要做好准备!”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知道在未来唐朝前期中期后期,其实是也就是一个士族和寒门此消彼长的过程。唐朝前期还是士族政治,可是到了武则天时候的唐朝中期,寒门地位开始提升。武则天依靠山东庶族地主势力的支持,击败了以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为首的关陇集团,逼迫长孙无忌自杀,最后甚至登基称帝,开启了寒门崛起的时代。

    虽然武则天最后还是被迫退位,可是她身后的政治势力集团却并没有受损失。因为武则天只是他们的代言人,没有了武则天他们可以再次有一个代言人出来,这种代言人不会有什么缺乏的。寒门和士族之间的冲突到了唐朝中后期得到了白热化,其中牛李党争也就是一个最高的巅峰。

    直到最后唐朝末期,各大节度使藩镇割据,那些节度使往往是武夫,再加上他们有权利自己招募幕僚为官,这样彻底让寒门走上了巅峰。再加上唐末乱世,各种所谓世家大族的族谱家族关系被打散,这样他们士族也都狂傲不起来了。可以说随着李唐是随着士族而一起被埋葬的,李唐灭亡可以说是为士族阶级而殉葬的殉葬品罢了。

    不过,将来二三十年,士族和寒门之间的冲突将会达到第一个高峰。时不凡作为一个历史学者,自然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在这种阶级斗争当中,一旦卷入了,那也就不可能独善其身。身处于这个阶级,那也都很难彻底摆脱这场浪潮。时不凡没有办法躲避,所以他知道自己只能够迎难而上了。

    “师傅,我们愿意跟着你,可是我们目前没有什么能耐,没有什么能耐去帮你啊!目前我们无官无职,无法能够在仕途上帮您啊!我们没有人举荐,当时师傅您不也是依靠着还是秦王的皇帝所举荐,这才入仕了吗?可是我们没有人可以举荐,我只能够通过考科举。可是科举,我们却也都没有把握能去考中啊!科举实在是太难了,每年参加科举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我们实在是没有把握从这里面脱颖而出啊!师傅,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任雅相问道。

    任雅相和辛茂将显然是希望能获得官职了,他们不就是为了当官,为了以后的前途吗?现在他们想要问问时不凡,如何能够当官,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连当官都没有,那怎么可能在仕途上帮助时不凡,更无法能够代表寒门去争夺政治利益啊!

    这样是他们所期盼的,他们想要找机会当官啊!

    “其实,现在已经是九月,明年一二月时候,开始举行科举,到时候你们就有机会为官了。其实,你们并不用担心什么,你们害怕你们考不上科举?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去作弊不就行了吗?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啊!”时不凡说道。

    在场所有人都差点吐血,他们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科举只是敲门砖

    时不凡作为大学讲师,也是从一层层学校走上来的,他能不知道在那学生嘴里的一句俗话吗?这些学生的行为,以为老师不知道,其实老师非常清楚。学生各种所谓的作弊,所谓的手段,他们以为老师不知道,其实殊不知老师接受过的学生比起他们多多了。甚至其实很多老师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他们清楚很多。什么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什么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的话其实老师都是知道的。一般人故意躲着老师说,其实是没有用的。甚至当年老师也是这么走过来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可是,时不凡这话,在古代是绝对不会被说出口的。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这话居然出自于一个师傅的嘴巴,这样简直是不可思议。时不凡居然劝说自己的学生去作弊,这样简直是太毁三观了,哪怕独孤大雪和秦嘉瑞也都差点吐血了。有这么当师傅的吗?

    “师傅,作弊?”辛茂将有些不理解。

    时不凡直接说:“你们去找唐俭,也就是礼部尚书唐俭。你们就说是我的学生,然后让他在将明年的科举照顾一下你们,这样你们中举肯定没有问题,只是名次前后而已!”

    “……”任雅相和辛茂将无语。

    “师傅,这个……”辛茂将还是有些要脸皮的,显然非常犹豫。

    “去不去,你们不要这个机会,我给别人了!反正我大唐科举考试,不就是公开的作弊吗?如果不作弊,你们是考不上去的!”时不凡说道。

    任雅相和辛茂将脸色尴尬,这样显然是对于大唐初期的科举吐槽不已。

    时不凡别的不清楚,可是对于科举制度的演变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课题。科举起源于隋朝,在唐朝得到了完善,宋朝达到了巅峰。可是在唐朝时期,前期中期后期的科举,可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傻乎乎的以为科举制也就是给寒门一条出路,可是事实上在唐朝初期,科举制并不完美,甚至只是一个样子货而已。唐朝初期的科举制,可是没有糊名的。所谓糊名,也就是把考生的名字给遮盖起来,不让改卷的人看。可是唐朝时期考生的名字和资料是明摆着让改卷的人看到的,这样还能够保证多少公正性,这个非常的令人感觉怀疑。

    后世那些防作弊手段,在唐朝几乎是一样都没有,可想而知作弊是多么猖獗。甚至这种作弊,已经不是普通考生的事情,是一个朝廷大佬也都亲自参加的事情。

    唐朝初期负责科举考试的不过是一个吏部考功员外郎,一个六品小官而已!一个六品小官看起来权力不胆小,可是这个是一个国家每年一次的选拔人才,居然只是派出了一个六品小官主持,这样朝廷对于这个科举有多么重视,这个是可想而知了。

    更可怕的是这个当朝权贵一句话,都可以改变考生的名次。当年一个唐朝著名诗人准备参加科举考试,他的诗作得到了某一个权贵的赞赏,那个权贵帮忙说项,可是居然那个负责主考的主考官说前三名已经被预定了,这个著名诗人想要名次也就是第四名以后了。

    虽然不论那个权贵欣赏那个诗人的诗作,愿意帮他去说项获得好名次,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是重视人才,可是这样骨子里面却改变不了这个是作弊的行为。可是作弊也就罢了,前三名都被预定了,这种事情简直是荒唐。这种事情都堂而皇之的写到了史书里面,这样足以说明唐朝初年的科举,那完全是没有公正没有什么公平的,比的是谁的作弊手段更厉害。

    所以在唐朝初期,有一个行为叫做“行卷”,也就是把自己的作品和一些诗作言论方向等等写成文字,然后扔到那些达官贵人的院子里面,然后达官贵人看到了之后可以帮你在科举时候说项。甚至很多达官贵人都认为自己是在提拔人才,是在重用人才。

    时不凡对于这种人,简直是嗤之以鼻。哪怕他们选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可是也别用破坏考试规则的手段来提拔人才啊!这种虽然选出来的也许是真正的人才,可是骨子里面却改变不了这个是在作弊的事实。这个科举制度初期,居然把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逼迫到了作弊的地步,可想而知这个唐朝初年科举制度是多么扭曲变态的。

    “你们不用为此感觉羞耻,是这个世界不给你们一个展现自己才华,发展自己的舞台。所以你们不用为这个作弊而感觉到羞耻,因为这个考试本来也就是在比的是谁的作弊手段更好,而并非是真正的才华。如果这个科举是公平的,我自然会建议你们去公平的参加科举。可是这个科举考的不是才华,而是作弊手段,那我自然建议你们去作弊。因为科举靠的才华,那我无话可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家怎么要求你们也就这么做,那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时不凡说道。

    “谢师傅!”任雅相和辛茂将一起说道,然后马上离开了。

    时不凡不认为自己是错了,如果考试是真正公正的,那时不凡自然不会建议他们去作弊。可是唐朝初期的科举作弊如此猖獗,都被记载到了史书里面,那时不凡能说什么?在一个本质上是作弊的考试,你堂堂正正的去考试,那你只能够被吃掉。唐朝的科举不是后世的高考,是公平的。唐朝的科举,那本质上是一个作弊者的游戏,那时不凡为什么还要建议他们去堂堂正正的考试?时不凡并不迂腐。

    “夫君,你这么做,不是在教坏学生吗?”秦嘉瑞也都有些忍不住问道。

    时不凡反而说:“我是在因材施教而已!”

    “因材施教?”独孤大雪却感觉奇怪。

    “很简单,如果对于是普通的小孩子,那我自然会建议他们去学习真善美。如果面对是一个专研学术的,我也都会告诉他们我的心学,还有让他们去精研学术。可是这个任雅相和辛茂将不是这种人,他们是政客。因为他们立志于成为政客,那我也就告诉他们不用在乎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为了自己阶级的利益,可以不折手段。可能怪我吗?这个科举本来也就不是在比拼才华,是在比拼作弊手段和靠山,那我能够有什么好说的?”时不凡说道。

    “可是,他们的才华,到时候能够进入仕途,能够帮到你吗?”秦嘉瑞急忙问道。

    “哼,才华?才华这个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如果官场里面彻底是能者上庸者下,那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乱世了。说到底,科举只是一个敲门砖,代表了你又这个资格而已。至于学习什么,并不重要。为官的知识,是从课本里面学不到的,并非是专业就能学会的。他们的才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混进官场。混进了官场之后怎么发挥,那也就是修行在个人了!其实科举考什么,并不重要。作为政治家的思维,并不会因为他所学的是什么专业,考试的是什么专业而产生影响。真正能够产生影响到,只有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而已。”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并不认为科举考试是有问题的,甚至他不认为所谓的八股文或者是各种考试内容都会对于一个政治家有有太多影响。也许很多后人把中国古代衰落和各种文人不愿意去开疆拓土,归咎于某一个学说或者是八股文禁锢思想。其实这个并非会是如此,因为作为官员,作为政治家,作为政客,都有自己所代表的阶级和利益集团。他们要为自己的利益集团牟利,如果当开疆拓土对于那个利益集团有利,那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去开疆拓土。

    可是当开疆拓土对外开放对于这个利益集团没有利益,反而有害,那作为代言人自然会反对。说到底某一个学说,对于从政者自己也都影响很低,自己出身于某一个学说,是如何进入官场的,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代表都是哪一个利益集团。什么八股文,什么考试内容,这些都不重要。至于说什么八股文禁锢思想,这个时不凡却不认同的。

    被八股文禁锢思想的,只是那些书呆子。可是这个世界上书呆子能占多少?反而朝廷官员,一个能混到顶层的官员,绝对不是书呆子。影视剧和各种文学作品里面把那些书呆子给夸张了,让人以为所有人都是书呆子。可是事实上政客和书呆子,并不是一回事。政客永远不会是书呆子,有些只不过是假装自己是书呆子,扮猪吃虎而已。

    所以时不凡并不相信科举考试内容会对于一个政治家有绝对的影响力,真有影响力的是背后的利益集团和他自己的执政理念而已。那些顽固认为是八股文什么禁锢了思想,这才造成了中国有如此后果的,那是拍脑袋也就随便想出来的,完全是没有真正研究分析的结果。也不看看明清时期那些官员分别代表了哪些利益集团和阶级,也就完全把罪责归咎于考试内容,这个显然是不公平的。

    “夫君,你这么做,值得吗?把这个唐俭尚书欠你的人情用在他们身上,这样值得吗?如果你用了这次,那唐俭以后也都不欠你什么了你这么做值得吗?这个可是一个尚书的人情,你用在了他们绅士,这样是否值得?”独孤大雪问。

    独孤大雪所说的人情,也就是唐俭当时占了时不凡的名声的功劳。这次和突厥签署那个双方交易的条约,主要条约签字的人是唐俭,以后历史所记载到人也是唐俭,时不凡只是作为一个“翻译”而已。所以唐俭占了时不凡青史留名的名声,那他自然要还了人情。这个可是一个尚书的人情,可是被时不凡用在了这两个家伙身上,是不是太浪费了?

    时不凡点头说:“不浪费,关于唐俭的人情,还是尽快用掉为好。现在不用掉这个人情,过两年唐俭也就不是尚书了。唐俭已经成为了跛脚鸭,我们不尽快用人情那以后恐怕想要用也都没有机会了。至于指望唐俭的儿子?哼哼!”

    时不凡知道别人欠了你的人情,那你要尽快给对方一个还人情的机会。一旦一个人情欠了太久,那欠人情的一方往往心态也都会变化。古人都说久负大恩变成仇,当别人有恩于你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别人去把这个恩情迟迟不让你归还,反而当做了一个筹码来和你谈条件,这样你会是什么感觉?一个迟迟无法得到报恩,这样反而会久了之后会造成心态变化的,本来是好事,最后反而变成了仇人。

    时不凡不希望拖延太久才让唐俭报恩,因为唐俭在高官位置上混不了太久了,他多半也是要面临被明升暗降,解除权力的结果。唐俭不下去,那别人怎么上来?如果时不凡记忆不差,那接替唐俭的好像是李孝恭这个李唐的王爷。

    到时候,人家李孝恭没有欠人情,自己难道去找那个已经被明升暗降的唐俭去索要人情报答?到时候,哪怕人家想要还,也是有心无力了。所以不尽快把利益最大化,那赶紧用掉,这样才是最好的。赶紧用掉,不但时不凡可以获得最大利益,唐俭也多可以尽快的还人情,解决心里面的负担,这样对于双方都是有好处的。不然那个时候,双方都是没有好处,那时不凡和唐俭也都尴尬了。

    为了避免尴尬,不如主动尽快用掉人情,这样才是最好的。

    “明天,明天我也就要去上任了。幸好这个万年县的县衙也是在长安里面,这样我们一家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不至于要分开!”时不凡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分管农事

    第二天,时不凡开始准备去上任了。因为按照那份吏部的任命文书里面要去他尽快去上任,所以时不凡不得不赶紧去上任了。时不凡上任之后,很快和前任做好了交接手续。那个前任果然是一阵轻松,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倒霉鬼”来接班了。时不凡大概知道这个家伙被外放到了外面当一个县令,从此摆脱了这个附郭京城,并且还是一个倒霉的县丞的职位。他以后出去之后,可是一把手县令,算是百里侯了。可以感受一下作威作福的感觉,这样也就是县令了。

    不过,时不凡过来接班,自然要拜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个顶头上司叫做张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按照唐朝的设置,万年县属于“京县”,京县的县令是正五品上,而县丞是八品,差了好几个品级了!不过这个唐朝的官员等级比起后世的更复杂,光是县都分为京县,畿县上县中县下县等等很多种。不同县的县令和他的属官品级也都不一样。甚至州也都分为上州中州下州,不过这个州是按照人口来计算的。

    目前时不凡过来的担任这个张宏县令的县丞,算是他的副手了,这个张宏作为上司肯定要交代两句。

    “时县丞,你既然来给我当县丞,那我想你一定要想清楚,这里是万年县,是长安的附郭县,那我们一切都是要小心行事。如果不小心,那后果肯定会非常严重,你明白了吗?”张宏说道。

    “明白!”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能不明白吗?当年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北漂,自然知道京城里面各种关系网的复杂,所以凡事要小心。再别的地方也许你很牛,可是到了首都,那可真的是“居大不易”了。

    “还有,按照您这个县丞的身份,那你也许也都没有什么可做的。你去负责一些农事好了,农桑乃是重业,如果农桑之事无法做好,那也都无法能够保证我朝廷稳定,天下太平。所以你做好这个农桑,那也就是在维护朝廷安稳,所以你要做好啊!”张宏说。

    时不凡心里暗骂:“你这个老东西,让我负责农桑,不是等于是什么都没有负责吗?目前刚刚进行了秋收,各种租庸调也都收了,你让我去负责农桑,这个农闲时候负责农桑,你这个不是在故意的吗?农闲时候负责农桑,你安的是什么心?何况,这个农业事务,做好了,没有功劳,做不好,那背黑锅的也就是你。果然是一个老官油子!”

    时不凡知道在古代负责农业事务,其实表面上看起来事关重大,可是事实上却反而最不容易体现功劳了。这个农业,如果不出事的时候,那也许大家认为是应该的,因为古代这种农业方式完全是小农经济,政府要做的其实并不多。完全是让百姓自己去负责耕种,官府和皇帝顶多也就是做做样子,做一个亲耕的样子而已,别的事实上还是百姓来自己坐的。

    古代的农业事务,并非是后世的农业局,有制定农业政策的权力。古代的农业事务其实非常简单,并不会负责什么制定政策,完全是放任自流的方式进行耕种。再加上古代官府不下乡,政权只是达到了县一级,这样对于基层农民的影响力很有限。让时不凡去负责农业,其实这个等于是什么权利也都没有分配给他。

    “古代的官府和后世的政府,运转模式完全不同。古代的底层官府绝大都是被动统治,百姓不出问题也就不会主动去管理,完全是放任自流了。而且这个农业事务,确实不容易出成绩,也不容易出现什么显眼的成绩!”时不凡想道。

    农业在古代非常普遍,可是正因为普遍,这才是不容易体现成绩的。就好比后世某些生产安全,如果不出事时候,大家认为是应该的,体会不到那些安全生产监察部门的努力,并不能够意识到他们的功劳。可是一旦出事,背黑锅的多半是安监部门。

    所以这个农业也都是如此,这个农业实在是太普遍了,几乎是普遍到了人人都“忽视”的地步了。古代农业都是这么千篇一律,每年春种秋收,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虽然有些时候风调雨顺,带来了增产,可是这个是上天的功劳,不是你的地方官的功劳。至于一旦出了事情,那你这个地方官就要背黑锅了。尤其是在生产力相对恒定,没有合适的良种,没有产量更高的粮食物质的情况下,百姓是很难能够获得粮食生产的明显提高的。

    “古代没有什么科学育种,更没有人专门去研究生物学和农业学,更没有人专门去研究选中育种的各种农业技术。完全是按照这种传统的小农经济来进行,一代代的在自己的土地上进行耕种,最后粮食产量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有巨大的提高。所以说不管是官府是否插手农业,那事实上在这个生产力科技无法达到突飞猛进的情况下,再加上小农经济的问题,不管官府是否有什么特殊政策,那短时间之内粮食亩产也都无法能够快速提升。所以这样才是负责农业没有功劳的缘故,没有显眼的功劳,那如何能获得升迁呢?”时不凡心里面苦笑。

    古代虽然说是重视农业,可是纵观整个古代历史,有几个官员能够是真正依靠做好农业升迁的?如果翻阅一下古代官员升迁的缘故和理由,真正的在农业方面做出突出贡献的官员是极少数。所以说古代虽然号称重视农业,可是事实上真正因为农业做好了升迁的官员事实并不多。皇帝亲耕表明重视农业,可是事实上农业太基础了,往往有些时候太过于基础东西,反而让人容易忽略了。

    农业说到底是一个“变动”不大的东西,古代的农业进步,是非常缓慢的,没有太多的条件能够让农业快速进步。不管你是否努力,农业进步都不够“凸显”,一个无法凸显出来,无法让大家眼前一亮的功劳,那如何能够被人们所重视?虽然政府往往都口口声声说重视基层,重视那些基础的东西。可是往往视野所看到的,也就是那些光鲜的。

    就像是后世,很多新闻都把目光的重点投向了大学,却很少有人关心小学中学这个基础的东西。绝大部分人都是往顶层看,却很少有人真正的往底层的基础上看。大家都关注大学,可是事实上没有基层的基础教育,那大学这种高等教育也都无法维持。很多人都关心高精尖的技术,可是如果没有那些普通的中低端产品,自然无法能够维持高级的东西。

    古代的农业太基础了,正因为太基础才让大家都忽视了。古代官员升迁的手段很多时候靠着一个文章,写好了一个文章之后也都获得升迁。有些是靠着给皇帝或者上司出主意,解决一些困难而获得升迁。甚至很多很多,可是绝大部分都和农业无关系,因为农业想要进步太难,尤其是古代这种经济和社会模式,那想要短时间之内突飞猛进的进步,几乎不可能。

    “怎么做出一个业绩?如果没有足够的业绩,那接下来我可真的是要呆死在了这里了。没有业绩,那我恐怕很难有离开这个倒霉的位置的机会。哪怕人家要提拔我,也要那出一些过得去的成绩,不然提拔也都没有借口啊!”时不凡想了想。

    时不凡接着把这个县衙里面的各种土地资料也都拿了出来,熟悉了一下这个附近的情况。这个万年县的地方位置还是不错的,地处于长安附近,正好属于关中平原,如果说农业还是非常不错的。可是如果作为首都,那明显不合适。唐朝中期之后经济发达,各种商业人口也都来到了唐朝首都长安。

    可是光是依靠关中平原,却明显无法能够承载起那么多非农业人口的压力。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唐高宗和武则天迁都洛阳的原因,长安的非农业人口越来越多,长安附近粮食产量无法承载。反而迁都了洛阳之后,全国各地的粮食可以从大运河运送过来补充,交通方便了很多,自然是迁都洛阳的最重要原因了。

    “长安的土地目前还是相对平均,每一户人家有二十亩永业田,八十亩口分田。这个均田制和租庸调制结合,这样以户为单位,每个成年男丁和一个妇女成婚之后算是一户,一户采用男耕女织的手段作为生产手段。每一户人家,一百亩土地,每年亩产居然不过是一石,再加上交税每年两石。而按照大概百姓目前的户口,每一户人家平均五个人,那五个人这个还是算少的。古代没有足够油脂的情况下,平均每人每天消耗四斤粮食,一天也就是二十斤。这样算起来一年正常情况下所生产的粮食,也就是刚好够普通百姓一年半的口粮。也就是说哪怕百姓别的东西都不购买,那也只是能够剩下半年的口粮了。”

    “可是事实并不可能,百姓不可能只是满足吃的需要,这样说还要购买别的东西。如果家庭人口更多一些,那这些粮食也都非常危险了,一户人家恩格尔指数已经到了百分之六十六以上。这么高的恩格尔指数,抗风险能力肯定很差,怪不得古代那么容易出问题,恩格尔指数都到了这个情况,在家土地稍微兼并一下,那不出问题才怪了!”

    时不凡不看资料不知道,一看果然吓一跳。这个唐朝时期,普通百姓的恩格尔指数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六以上,在后世基本上是贫困的标准了,连温饱都达不到。

    恩格尔指数也就是一个家庭用来在食物方面的支出占据整个家庭收入的比例,为了食物的支出占比越高,往往代表了这个家庭越是贫困。虽然恩格尔指数不能够保证绝对精准,因为有些人吃龙肝凤脑,这个当然无法用普通恩格尔指数来衡量。

    可是不可否认恩格尔指数是一个衡量一个地方是否富裕和百姓是否安稳的重要参数,在宏观方面有着巨大的作用。时不凡学习宏观经济学,自然不会不明白基尼指数的重要性。

    时不凡这么统计,发现了唐朝时期的恩格尔指数简直是太高了。所谓的大唐盛世,对比起后世来说不过是一个连小康都达不到的标准。当然,古代所谓的盛世,也就是能够不饿死,绝大部分百姓不饿死,不被外族所侵略,没有国内乱世也就是盛世了。可是后人要求的盛世,显然不只是这些。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在历史上吹捧的如此厉害的盛唐,其实百姓并没有真正富裕到哪里,恩格尔指数还是如此之高。生产力并没有明显提高,显然粮食产量并不高。想要改变,那只有从提高粮食产量方面入手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最后叹了口气说:“提高粮食产量?呵呵,我没有红薯,也没有玉米,更没有土豆啊!”

    时不凡真的无语,自己连穿越者应该具备的红薯玉米土豆,居然一样都没有。这年头,哪个穿越者到古代,不是要准备红薯玉米土豆的?有了这些东西,粮食产量足以翻十倍提升,这样全天下人都不会饿肚子了,封建王朝得以永久延续了?

    好像有了红薯玉米土豆这种高产粮食,某一个王朝也就可以获得永久的延续,百姓不会饿肚子,不会因为饿肚子而造反了?好像粮食总量足够了,那百姓也都不会饿肚子,不会想着推翻朝廷了?

    对于这点,每当时不凡在网络上看到所谓拿着红薯土豆什么高产粮食,好像也就挽救了一个封建王朝,能让一个封建王朝永远延续?

    时不凡只是说:“呵呵,笨蛋,红薯土豆玉米,那是挽救不了一个封建王朝的!红薯土豆玉米,那不但不是封建王朝的续命药,反而是催命符。”

    没错,时不凡不认为红薯土豆玉米什么的是封建王朝的续命灵丹,反而红薯土豆玉米,那是封建王朝的催命符,是足以葬送封建王朝的催命符。(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红薯是催命符

    时不凡当年看着这些穿越唐朝时期,必须有的三件套。火药玻璃红薯,火药时不凡认为自己弄出来问题不大,只要找人花钱多试验一下,那也可以试验出来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构成火药的三种材料。可是玻璃时不凡却没有办法弄出来了,这个红薯,时不凡也都没有办法飞去美洲弄到。不过,时不凡对于那些拿着红薯穿越,好像红薯能够让这格封建王朝永远延续的想法,实在是对于这个嗤之以鼻。因为红薯高产是一回事,可是却明显是不可能挽救封建王朝的。一个封建王朝的粮食产量越高,反而是封建王朝的最大催命符。

    也许一般人不明白,可是时不凡对于那些以为拿着红薯穿越,也就可以彻底的成为封建王朝的续命灵丹,可以让一个封建王朝永远延续,这个其实是非常荒谬的。时不凡敢肯定,拿着红薯来到了封建时代,不但不是在延续封建王朝,反而是在给封建王朝做催命符,让封建王朝更短命。

    有些人拍脑袋的以为粮食多也就是必然幸福,可是却严重忽略了人类的**是无穷的。当有了足够的粮食,当能够吃饱了肚子之后,需要的东西更多,比如说各种的财富,还有精神上的享受,甚至权力,美女等等。

    一旦红薯在唐朝泛滥,那用不了十年,全国一旦普遍种植红薯,那必然会造成粮食产量急剧提升,然后造成严重的谷贱伤农的情况。一旦出现了谷贱伤农的情况,那农民种植粮食的**将会降低无数倍。粮食必然会减产,这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经济学规律。一旦某种产品多了,价格下跌,大量破产,最后削减产量。红薯一旦造成了谷贱伤农的后果,百姓种植粮食的**将会降低到了最低点。

    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自然会让大量农民自己削减产量,大量的粮食反而会逼迫大量的自耕农破产。一旦自耕农破产,大量百姓失业。到时候农业粮食得到了保障,那人们必然需要更多日常用品。这个时候日常用品的生产将会提升很多,工业也都逐步开展。工业发展之后才能够吸收大量的破产农民的工作需求,最后资产阶级将会大量增加,走上历史舞台。

    一旦资产阶级走上了历史舞台,那他们自然不会甘心被那些旧的大地主封建贵族盘剥,他们一定会争取自己的利益。一旦他们开始争取自己的利益,资产阶级和封建贵族之间的权力争夺和统治权争夺将会到达白热化。这样所谓的“革命”也将会爆发,这个革命爆发之后必然是先进生产力代替落后的生产力,资产阶级必然会替代封建贵族成为新的统治阶级。

    那个时候所谓的封建王朝,只有灭亡一条路可以走了。虽然也许有英国的君主立宪,可是谁也都不会承认英国是封建王朝,因为他们的统治阶级已经不是封建贵族或者封建地主了。而君王已经失去了权力,这样的帝国,和灭亡了有什么区别?

    时不凡当初看到了那些以为带着红薯就可以永远让一个封建王朝延续,他只是做了一个评价。

    “作死也都不是这么作死的,用更先进的生产力来维护更腐朽的社会体制,这样不是在自己作死吗?如果采用封建的生产力也许能维持二百多年的王朝寿命,可是如果用了更先进一个时代的生产力,也许一百五十年都不到。”时不凡对于那些认为带着红薯穿越,可以永久延续一个封建王朝的人的想法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推动历史进步的动力其实是生产力,他用更厉害的生产力来维护更腐朽的政治体制,这样其实是在南辕北辙,根本是在做封建王朝的催命符。

    至于那些以为用粮食可以保证百姓不造反,这个时不凡再次对于他们这种“幼稚”的想法嗤之以鼻。当年唐代都有诗人说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明了社会财富的分配不均。

    时不凡是研究宏观经济的,他当然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粮食物资缺乏,其实粮食物资是足够全世界人类所消费的。可是最重要的是粮食和物资的分配不均,那些发达国家占据了大量的物质,而落后国家却根本不够。

    可是你让发达国家把自己的粮食无偿给那些落后国家,你说他们愿意吗?这点从当年欧洲资本家宁可把物资销毁维持高额利润,也都不愿意用来无偿发放给那些受困百姓就可以看出来,统治阶级是非常冷酷的,他们只是在乎自己利益,让他们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救助百姓,那根本不可能。

    无数个例子也都证明了统治阶级是不可能牺牲自己利益去救助百姓的,就在隋朝时期,天下大乱,可是各大粮仓的粮食却被隋朝贵族牢牢地锁在仓库里面,不愿意拿出来救济百姓。这个时候可想而知,当唐朝取代隋朝之后,隋朝那些粮仓里面的粮食居然用到了贞观末期,这个真的非常搞笑。

    可想而知那些统治阶级宁可房这些物质损失,也都不愿意发放给百姓,因为他们要维持他们的高额利润。虽然他们未必懂得经济学,可是这点粗浅的市场需求决定价格是肯定的。所以他们宁可让百姓挨饿,自己销毁那些食物,也都不愿意发放给百姓填饱肚子。因为销毁物资,只是损失物资,可是如果给百姓缓解了他们的吃饭需求,那自己别的物资的市场价格肯定也都会受损。

    这个也就是统治阶级的冷酷,指望他们开仓放粮,那真的是想坏了脑子。哪怕有了红薯,那封建地主肯定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不会因此对百姓怜悯。

    虽然皇帝高高在上,看起来权力很大。可是皇帝不过是一个阶级的最高代言人而已,皇帝哪怕加上皇族,能够有几个人?哪怕他想要开仓放粮,可是那些掌握地方统治权的士族和各种地方统治者,他们就不会阳奉阴违吗?别以为皇帝一声令下全国都要听,这种中央政策到了地方走样的,也都不在少数,古代更甚。所以皇帝下令放粮,地方官可以完全不听,你皇帝难道还能够把所有官员砍了脑袋吗?

    “果然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种把自己的生死存亡寄托于统治者的怜悯的想法,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红薯救不了封建王朝,用红薯来挽救封建王朝,那不过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红薯必然是封建王朝的催命符,没有红薯也许能够维持二百年以上,可是有了红薯也许一百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维持不了。推动历史,必然是生产力的进步,生产力进步了,那社会体制必然会进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也就是不变的道理。从当年人类第一次分工,产生了农业和牧业,后来的几次分工,无不是生产力的该概念。中国从三皇五帝的禅让制,到后来的奴隶制,甚至封建制,无不是生产力在推动的。先进的生产力取代落后的生产力,这样是必然的趋势,居然有人想要用更先进的生产力来维护更腐朽的体制,这个根本不可能。至于说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统治者的怜悯,哎——”时不凡最后在这份统计数据,终于叹了口气。

    时不凡看了看这些数据,开始琢磨脑袋如何能够提升农业生产力了。他知道自己既然负责了农业,那想要做出业绩必然要提高粮食产量,可是提高粮食产量,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时不凡不是研究农业学的,也不是研究生物学的,自然无法弄出什么高产粮食。

    “真是,我居然没有红薯一起穿越,玩个屁啊!如果我有红薯,我直接种出一个奇迹,到时候那些古代的经济学白痴足以忽悠他们了。到时候,他们那些封建官僚贵族根本不知道这个红薯将会是他们的催命符,那个时候他们还傻乎乎的以为粮食增产,那个是天下祥瑞呢!到时候我升官的升官,进爵的进爵,坐看封建时代覆灭。那个时候,我让我儿子孙子去领导革命,你大爷的那个时候我也让我儿子或者孙子当一次革命伟人!可惜啊,同人不同命啊,都是穿越者,你大爷的一个个红薯来了,我却没有红薯,真是难度太高啊!这剧本该怎么玩下去,难啊!”时不凡抓着脑袋想道。

    这个没有红薯,怎么提高粮食产量,这个太难了。红薯这种玩法简单粗暴,并且足以让封建王朝提前一千多年被埋葬,可惜时不凡就是没有这个玩意啊!

    时不凡再次后悔,自己居然是一个文科生,虽然懂得一些不太深入的数学和一点点初中级别的理科知识。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够用啊!发明这个发明那个的他做不到,他不过是一个理论上的巨人,可是在实际操作当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他哪怕学习经济学,也是宏观经济学,并非是微观的。

    “这个接下来的剧情怎么玩,怎么提高粮食产量,那可真的是要看真本事了!没有办法用红薯作弊,那看看真本事是怎么玩的!”时不凡想道。

    “张县令,我打算去下乡,去做一个调查!”时不凡说道。

    “哦?你要下乡干什么?”县令张宏问道。

    时不凡回答:“既然张县令让我负责农事,那我自然要去下面看看百姓是如何耕种的,这我才能够更好的帮助百姓增产增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承认我不是从事农事出身,可是我却也都必须要真正了解百姓农耕,这样才能真正的知道百姓疾苦,知道真正百姓需要什么。”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有什么好调查的,百姓种田不也都是那样。让他们自己去种好了,何必要去麻烦呢?”县令张宏懒洋洋的说道。

    时不凡一看,就知道这个县令张宏多半是懒得下基层,去看看那些百姓真正需要什么了。这个家伙也就是想要在长安城里混日子,这个万年县是一个附郭县,县衙其实也是在长安城里。长安城里面非常的富庶,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说也就是“灯红酒绿”,长时间待在这里的人,很少有人愿意下基层了。

    所以这个张宏这个五十多岁的官员显然不希望离开这里去受苦,反而也都在劝说时不凡在这个长安城里面混日子。反正对于这个县令张宏来说,农业这种东西是非常基础的,基础到了太简单了,直接让百姓自己去负责好了,官府不用多管。反正农业这种东西,年复一年的也就是这样,对于百姓甚至官员来说也都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变化速度很慢。在古代的知识更新体系太慢,往往数百年才进行一次知识体系更新,所以很多人一辈子也都无法真正经历那种知识体系更新换代所产生的变化。

    这样的情况,很多人都是非常懒惰的,反正既然看不到效果,也都懒得去做。

    “我想,我可以增加粮食产量,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时不凡说道。

    “那好吧,你去就去吧,到时候别怪我作为官场前辈,没有提醒你啊!”张宏说道。

    时不凡离开了万年县县衙,而张宏却暗骂:“真是蠢货,在城里面享福不好,居然还要去外面吃苦受累?真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了?真是一个愣头青,这种蠢货,怎么都参加了玄武门之变?”

    显然,在这个张宏眼里面,时不凡是一个蠢货了。可是,张宏却不知道,出了县衙,时不凡是怎么评价他的。

    “官僚主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时不凡也都对于这个张宏,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评价,显然对于自己这个上司没有什么好尊重的,一个老官僚而已,全身上下都是古代的那种陈腐的官僚主义,死气沉沉的,根本没有半点活力。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农经济

    长安城外,一辆马车开始朝着城外赶去,马车上有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也就是时不凡和他的女人秦嘉瑞。这次时不凡来到了长安城外进行考察调查,秦嘉瑞说什么也要跟去。

    “嘉瑞,你的肚子不要紧吧?现在你肚子里可是有我的孩子啊!”时不凡微笑说道。

    “夫君,我想不要紧的!最近还不要紧,我还是可以做事的。”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知道这个秦嘉瑞不会因为怀孕也就放弃做事的,因为前世作为一个有一定身份的白领阶层,甚至属于比较高端的白领阶层了,他对于一些层次学历都比较高的女白领有些了解。她们往往都是充满了自信和自尊的,秦嘉瑞也是如此,她不会因为怀孕就放弃了工作。因为放弃了工作就几乎等于是放弃了经济来源,一旦放弃了经济来源也就放弃了人格的独立。

    秦嘉瑞不愿意做时不凡的侍妾,那是因为她有资本维持自己的独立和自尊,所以她曾经宁可离开时不凡,也都不愿意被这个侍妾的身份放弃了独立和自尊。所以时不凡知道秦嘉瑞的想法,自然不会勉强她了。所以现在能够维持自己家和谐,让独孤大雪和秦嘉瑞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并非是时不凡有多么的有“魅力”,而是因为她们两个女人谁也都不用看谁脸色行事。秦嘉瑞不用看独孤大雪脸色,因为她不是时不凡的侍妾,自然不会受到这个“大妇”的管束,是自由的。正因为这两个女人之间都有顾忌,所以才会反而维持了她们之间的相对平和。不然,时不凡家里面早就闹成了鸡犬不宁了,各种阴招使绊子绝对不少。

    时不凡也都乐意如此,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能够让所有女人都一团和气,能让他们毫无矛盾的那种牛叉男人。他做不到,所以几个女人之间维持身份地位的平衡,反而维持家庭和谐是最重要的。至于说名分,这破玩意秦嘉瑞需要吗?名分只是男人给女人的一个物质经济保障而已,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财富和生活能力,那名分并不是非常重要的。这点从时不凡从后世也多非法清楚了,很多看起来才貌双全收入颇丰的女白领为什么迟迟不肯结婚,甚至很多谈了朋友甚至生了孩子也都不愿意领证?其实是因为他们不需要依靠别人生活,自然对于这个所谓的证件并不在意。

    归根究底,家庭其实带有很大的生产单位。从古代也都可以看出来,一户人家庭是一种为了应对风险之间的男女互相扶持所产生东西。只不过是古代封建时代农耕时期妇女劳动力弱,这样才会如此重视这个所谓名分和家庭。可是只要有任何一方能独立生存,甚至能够养活独立自己的后代,那是否要这一份所谓的证明作为保障,已经不重要了。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各自双方分开,谁也不用看谁脸色。

    “嘉瑞,最近怎么样了?我让你准备的给百姓发放那些小额贷款,你准备如何了?”时不凡问道。

    秦嘉瑞回答:“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使用。不过按照计划,钱庄打算在这个长安周围首先投入资金,不过目前百姓好像对于我们的借款并不热衷。好像百姓的反应不算太厉害,愿意借款的百姓都很少。”

    “为什么?”时不凡问道。

    秦嘉瑞回答:“根据我所知道的,百姓认为这笔借款不过是五贯钱以内,这个数量有些尴尬。五贯钱,也就是购买一副农具而已。可是农具他们自己其实也都未必缺乏。可是五贯钱也都购买不了一头耕牛,一头耕牛价值不菲,五贯钱明显不够。所以五贯钱以内,太过于尴尬,能够购买的东西比较少。反而如果想要购买一头耕牛,那价格也都不够。现在到处都是在准备恢复耕种,耕牛的价格在不断上涨。百姓哪怕有耕牛,也都不愿意出售耕牛了。可是普通耕牛却明显繁育不够快,光靠几年的贷款,那明显很难能快速的繁育。所以这个五贯钱以内,实在是太尴尬了。”

    “可是如果我们把贷款数额提高,那这样利息和各种还款压力明显再次增加。那百姓哪怕花费了这些钱去购买耕牛,那反而会造成耕牛价格更高,这样形成一个不好的结果。夫君你也说过,物以稀为贵,一旦我们增加了放款数额,那不但百姓的还款压力骤然增加,他们恐怕也都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了。甚至如果一旦贷款购买耕牛,那个时候耕牛价格将会增加更迅速,这样也都不利于他们。”

    时不凡想了想,确实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疏忽了,之前那个小额贷款的做法明显有些疏于考虑古代农民的心态。别说古代农民,就算是后世的农民,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那是不会选择借款的。中国人普遍没有贷款的习惯,在贷款这方面中国人还是普遍比较保守。古代农民更是如此了,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们也是不愿意借款的。

    不过时不凡这个小额度贷款明显是有些尴尬,购买农具明显够了,可是百姓往往不需要太多农具。如果购买耕牛,那又远远不足。想要满足百姓购买更牛的想法,那无非是只有一个选择,加大放款额度。可是这样却等于是让秦嘉瑞的钱庄来承担了更大的风险,一旦加大了放款额度,那钱庄自己将会承担更大的呆账坏账的风险,而利益也都并没有增加。这种增加风险却降低收益的事情,时不凡可不傻!秦嘉瑞的钱,不就是自己的钱吗?他可没有这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而且另一方面,自己愿意加大放款力度,那百姓真的愿意去借款吗?以古代百姓的保守,那恐怕他们是不愿意轻易借款的。古代比后世保守了不知道多少倍,后世人也都非常忌讳借钱,何况是古代?那些保守的农民肯定会担心自己利息和里面的风险,所以一旦加大了放款力度,那这样百姓所承担的利息压力也都更大,他们反而未必敢去借款了。

    五贯钱,已经是极限了,最大的极限了,不能够继续提高了,甚至敢借五贯钱的,恐怕反而也都是少数啊!也许大多数百姓也就是敢一两贯钱而已,再多他们也都不敢借了。所以,这个小额贷款的数量,实在是太尴尬饿了,好的东西买不到,差的东西却也都用不着。

    时不凡来到了万年县下属的乡村,这里百姓刚刚进行了秋收,已经是处于农闲的时候了。时不凡和秦嘉瑞这两个穿着相对华贵的男女来到了这里,明显是让不少人也都好奇。这个乡村可是几乎不会有什么贵人下来的,哪怕皇帝所谓的亲耕,其实也是在做样子而已,也就是在皇家的农庄里面自己做两把样子,糊弄鬼呢!

    再加上这个时代官僚主义盛行,愿意下基层的官员很少。所以这个时不凡还有秦嘉瑞这种穿着华贵的“俊男美女”显然是稀缺动物,很多人也都纷纷好奇。

    很快,有人过来了。

    “请问公子,是哪位?我是这里的里正!”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按照之前的计划,时不凡没有直接说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家父是长安城里的官员,我这次是好奇,来看看我大唐的乡间是什么滋味!”

    “嘿,真是新鲜,在城里面有福不享,居然来我们这里?”显然有些人对于时不凡这种特殊的“趣味”表示不太理解。

    “是啊!都是我们想要进城,可是居然城里面的人还想要来看看,真是稀奇!”

    “围城效应啊,外面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后世城里面的人反而想要去乡村,可是乡村的不少人都拼了命往城里挤。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样的生活是彻底完美的?只有当你真正体会过了,这才会真正的奢求另一种。人人都想要出生在帝王家,可是却同样有很多帝王家的人,说愿生生世世莫要生于帝王家。没有人是彻底完美的,不管是任何身份的人,都会有他痛苦的一面。也许有些人看到了光鲜的一面,可是却很少知道他痛苦的一面,这其中的艰难,只有自己才知道了。”时不凡想道。

    “各位大伯,你们好啊!”时不凡主动问候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公子不敢当!”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之下,时不凡如此客气,那他们反而不敢了。不过时不凡却也都没有勉强,直接开始进入了正题,因为他是要来调查这个大唐社会基层生产情况的,自然要首先卡死关心这些东西了。

    “各位,你们今年收成如何?”时不凡问道。

    “还行吧,刚够糊口!”有些人回答。

    时不凡也都点头,因为按照他从数据推算来看,这个时期的大唐农民的恩格尔系数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六以上。这样的情况,确实也就是刚够“糊口”而已。一旦稍微有了一些变化,那恐怕真的是要崩溃的。

    不过这个时不凡却接着问:“那你们明年打算如何耕地?是用耕牛吗?”

    “耕牛,那个买不起,是用人力来犁地的!”

    时不凡皱眉,想:“用人力来犁地,犁地一百亩?我去!”

    时不凡虽然没有亲自犁地过,他也不是农村出身,可是他也都可以想象用人力来犁地多么的累。唐朝每户人家一百亩地,如果全都靠人力来犁地,那时不凡真的不敢想,他也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总之也就是一个累人,累是绝对的。

    “我想,我是不是少算了,恐怕这么重体力劳动,在没有足够油水的情况下,一天四斤粮食,是不是不够啊?”时不凡暗想。

    时不凡看了看这些农田,然后问:“为什么不用马耕?如果用马耕,那完全可以耕地很快,如果在大量耕地,那马耕不是更快花费相对更低吗?”

    “马耕?马匹都是在朝廷手里面,我们怎么可能有马?哪怕有马,我们也都买不起啊!何况,哪怕买得起,我们也都用不了啊!我们不过是一百亩地,牛耕已经足够了,难道要马干什么?到时候,买了一匹马,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亏死了。我们不过一百亩地,一头牛已经足够了,用不着马。”

    时不凡暗暗记下了这个马耕和牛耕的回答,时不凡清楚这个中国古代普遍是以牛耕为主,而西方是以马耕为主。其实如果要说从耕地成本来说,如果是小范围耕地,那确实是牛耕有优势。可是如果是当耕地范围达到了一定面积,足够大了,那相对成本反而是马耕更有优势。当然,这个马耕也是一个重要的花费,马匹可比牛难伺候多了,马吃的食物比牛要高级很多,甚至伺候起来也都不容易。

    而且普通百姓每户人家的耕地少,这种事中国传统的小农经济,小农经济确实用不着马耕。这个就好比后世农业机械一样,谁都知道农业机械效率高,甚至有很多好处。可是农业机械价格高昂,是普通农民所购买不起的。再加上单户农民土地面积小,使用如此高效率的农机明显是在浪费,反而还不如耕牛成本低。

    这个后世的农机其实也就是古代马耕的翻版,也许在耕地面积达到了一定数量,那马耕比牛耕相对成本更低。可是因为这种古代的小农经济,反而造成了单位成本更高,百姓一家一户的生产模式之下让他们无法单独承受马耕的花费,这样认为马耕是不值得的。

    “看来,小农经济,是制约古代生产力的一个桎梏。既然我无法能够弄到高产的红薯,那我也就只能够从改变古代的生产关系,然后用来提高生产力了。改变这种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这样有利于解放生产力,让生产力尽快的提高。”时不凡想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唐朝版生产合作社(一)

    时不凡自从通过调查,得知了这个唐朝的小农经济模式,他也都有了想法。这种自产自销的小农经济,是一种严重制约了生产力的方式。这种小农经济模式是维护封建时代稳定的一种手段,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小农经济,让中国历代王朝不断的循环轮回。时不凡也都看到很多人认为土地兼并是造成封建王朝覆灭的原因,所以提出抑制土地兼并。

    可是时不凡作为研究经济学的人,他却反而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土地兼并更严重,可是为什么没有****?其实土地兼并固然是造成动荡的原因,可是土地兼并并不是绝对造成动荡的核心。土地同样是兼并,可是兼并也要根据事实来进行区分。如果兼并是为了修建工厂,提高工业生产,那这种兼并不但对于百姓危害不大,反而是有助于百姓就业。可是土地兼并,可是生产模式还是那种古代的小农经济,那土地兼并自然是危害巨大的。单纯的抑制土地兼并,那是治标不治本的。

    唐朝均田制也就是有抑制土地兼并的作用,可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兼并照样存在,反而越来越猖獗。所以光是为了抑制土地兼并而抑制,那是没有用的。没有新的生产关系取代这种小农经济的生产模式,那哪怕政府再怎么抑制土地兼并,那也是白搭。

    时不凡既然弄清楚了这种古代的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那这样他也都可以很容易的对症下药了。

    “影响生产力的,不光是生产资料,生产关系和生产方式也都是有很大作用的。红薯虽然是高产作物之一,可是也只是生产资料的一种。既然在生产资料方面无法进行太多的变革,那我也就在生产方式上面进行改变,这样同样也都可以促进生产力发展。生产方式,其实改变起来太容易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把万年县的户主逢十抽一的给叫来了,这个唐朝时代的万年县,拥有户口不过是六千户以内,人口不过是三四万人。这个万年县人口并不多,比起后世的乡镇都要少。不过这个时代天下刚刚太平,人口还没有恢复太多,自然算是少了。所以哪怕时不凡十户人家选择一个户主过来开会,这样也都不过是六百人左右。

    不过六百人,也都不少了。被时不凡以万年县县丞的身份叫来了之后,他们也都颇为紧张。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次县衙里面的官员居然会亲自把他们都给叫来?一次还是这么多,别的时候大唐的官员的管理方法,其实都是采用“懒汉”的管理方式。民不举官不究,百姓只要不出事,那他们也都懒得去干涉,除了收税的时候之外。

    一旦被官府叫到了,往往也都是大事,或者是除了什么案子。所以这些百姓也都非常紧张,面对时不凡这个万年县县丞非常紧张。

    “各位,我是万年县新任县丞,我叫做时不凡。我现在负责万年县的农事,所以以后凡是跟农事有关的,也多是我管理。”时不凡用一个喇叭说道。

    这种喇叭,技术简单,也就是一个扩音装置而已。作为学校里面的各种喇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时不凡对于喇叭扩音的知识简直是一清二楚,从小也就是被学校各种喇叭给弄得服服帖帖的,所以他知道喇叭扩音的原理,并不过分,随便去找一个铁匠都可以制作了。

    不过那些百姓也都不知道县丞是做什么的,他们普通百姓并不清楚官职里面是谁有权谁没有权力,总之官员都是统治者,不能够得罪的。而且时不凡是负责管理农业事务的,这样他们更是不敢得罪了,因为在这个农民占据天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口的时代,管理农业以为这是决定了绝大多数百姓的福祉,自然更是紧张了。

    “时县丞,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一个乡长问道。

    这个乡长,并非是后世那种乡长,后世的乡长已经是国家干部了。可是这个时代的乡长,顶多是一个乡绅头头,甚至影响力远不能够和后世的乡长相比,只是一个负责协调百姓收税,帮助官府做一些联系百姓的事情而已,没有多大权力。

    时不凡直接解释说:“其实很简单,我经过了一些时间的了解,发现你们日子过得不怎么样,所以我来替你们想办法解决!为百姓排忧解难,是我们官府应该有的责任,所以我特意组织大家一起过来,商讨一个大家一起粮食增产,并且减轻大家负担的方法。”

    “排忧解难?”“官府应尽的责任?”

    一些有肚子稍微有一些墨水的百姓也都意外,时不凡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要知道古代的官老爷一个个都是官僚,都是统治者,从来没有说过为百姓排忧解难的。古代的官员采用的是懒汉的管理手段,几乎很少会主动去给百姓解决困难。一般百姓不请求到官府,官府也都不会去想办法。没有上级的命令,或者是百姓主动要求,官府是不会多过问的。

    至于为百姓排忧解难,这个根本不可能。顶多也就是在有官司的时候才会主动出动,一般情况下百姓不来请求做事,官府也都懒得去多管,这个和后世普遍的服务型政府有些不同。后世的服务型政府一般都是主动的创造更好的生产生活条件,可是古代的政府却完全是“维稳”为主,不是以发展为主。只要不乱,不出事,那也就是古代政府的职责了。所以时不凡这话,大家听着都新鲜了。

    时不凡接着主动说:“你们都是普通农户,官府给你们的压力,最大的是什么?是官府什么做法,最耽误你们收成,或者是最让你们损失最大?”

    大家不敢说,显然不敢明着说,毕竟谁知道时不凡是什么意思。

    时不凡看到了大家如此的拘谨,主动问:“是税收,还是徭役,或者是别的各种东西?”

    “徭役!”“是徭役!”“徭役比税收更可怕!”……

    很多人马上主动开始说了,他们最害怕的也就是徭役,徭役是最让百姓感觉可怕的。

    时不凡也都知道事情不出自己所料,古代百姓最怕的其实不是什么高额的税收,其实古代官府对于农民盘剥造成的损失最大的恰恰的不一定是苛捐杂税,反而是徭役。

    当很多后人都只是看到了古代的苛捐杂税的可怕,可是却很少有人关注徭役对于农业生产的破坏性。很多人都是在骂苛捐杂税,可是事实上徭役才是对于古代生产最大的破坏。

    所谓徭役,也就是古代官府通过命令强制百姓给官府做一些无偿的工作。比如说强制当兵,这个是兵役。当然,兵役也只是相对少一些的部分,可是最可怕都是苦役。

    古代的苦役也就是官府征发苦力,去做一些土木工程方面的事务。当然,这些也包括交通运输等等事务,总之也就是官府通过命令无偿的让百姓为官府做事,而不用给报酬。甚至这个过程当中所产生的粮食消耗,还是要百姓自己承担,自己带着粮食去帮官府无偿做事。

    唐朝的规定普通百姓成年男丁,每一个人每年都是要为官府做徭役二十天,如果不做徭役要要缴纳一部分绢布作为抵消徭役的花费。当然,也许一般人只是认为一年二十天,不算什么。

    可是古代农业生产,只要是稍微懂得一些农业基础的人,都会知道农业是非常讲究时候的。有时候晚了一天,就可以耽误不少收成。一旦为了官府做事耽误了农时,那最后一年的收成都会锐减。

    甚至徭役有时候耽误的远不只是那些天,服役的地方有不少时候都不是在本地,而是在远处。这个路程也是一个时间,官府一次服役也许只是要你来做几台,可是路程却同样也是几天了。这样这样一年下来,耽误的时间往往比正规的官府都的徭役都要多几倍都可能。这样对于农业损害,那几乎是致命性的。

    隋朝百姓最怕的也是徭役,这才是大量逃亡的缘故。官府不但长期要求百姓做事,不但不给钱,并且还要自备粮食。路程上耽误的时间,有时候还比正式工作要多很多。往往有时候刚刚去远方服役几天,结果回来之后又被喊去别的地方。这样到处跑,路途耽误的时间,花费的粮食,远比在工作时候多了很多倍。

    一旦在官府服役的时候多了,那农业必然会被耽误,这个时候朝廷再次加税,那更是成了压垮农民的最后一根稻草。

    “苛政猛于虎,这个是孔子也多如此说了。从古代的王安石,到张居正,也都明确认识到了徭役对于农业的耽误。王安石曾经尝试过变法,让百姓花钱进行免除徭役,官府再次花钱雇佣别人服役。而当时百姓也都对于这个政策表达了好感,因为虽然要花钱免除徭役,可是反而节省了很多时间,甚至不再会变成耽误农时,反而能获得增产。这么一增一减,反而对于百姓是有利的。可惜啊,王安石变法被司马光还有欧阳修那帮家伙给废了。不过,王安石也都没有真正的能够培养起一个新的利益集团,这样这才是他变法人亡政息的原因。再加上他没有做好执行层的工作,这样很多变法被歪嘴和尚念错经,结果出了问题。”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也是如此,废除了徭役,结果最后人亡政息了。不过,我来做,我一定能够做得比他们更好。只要能让大多数人看到好处,并且能培养出一个新的利益集团,那这样新的利益集团必然会支持,这样才是核心。改革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当年在改革开放,不也是用了一些特区作为试点,这才是好的嘛?”

    时不凡知道要改革,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任何改革都是一次新的利益集团和旧的利益集团的冲突,甚至是新思想和旧思想的冲突,这个斗争是很难的。王安石和张居正的改革,都没有能够成功的培养出新的利益集团,这样才造成了他们人亡政息结果。

    反而后世的改革开放成功了,那是因为他们采用了试点的办法。用几个试点,最后成功的通过这几个试点让大家看到了好处,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样拉拢了那些观望的******。并且通过试点,培养出了一批因此收益的新利益集团,这样新的利益集团将会跟着旧的利益集团竞争,他们反而是改革的最大支持者。哪怕到时候第一个首倡改革的人被免职甚至去世了,那个新的利益集团也都会继续存在。比如说唐朝的武则天虽然退位了,可是她所代言的庶族地主集团并没有因此退出历史舞台,反而最终驱逐了士族,创造了后来宋朝的士大夫的鼎盛。

    时不凡知道自己不可能直接跟着皇帝李世民说自己要实行新政策,因为如果跟李世民说了,那到时候按照封建时代的惯性,阻力无比巨大。士族,甚至是朝廷里面的那些各种人物也都会有很多疑虑。所以时不凡打算自己先弄,弄出来了之后看到了效果,并且让大家看到了效果,这样能打消很多******的疑虑,甚至培养出一些新的利益群体,这样才是有好处的。

    不然,那没有新的利益群体的支持,那些士族很容易一句话也都毁灭了成果。凡是改革,不能够走中央路线,反而是要由下到上。由上到下阻力很大,可是由下到上,那直接是利益集团之间的争斗,可是却更顽强更加的无可阻挡。

    “我今天组织大家来,是希望能够建立我们万年县生产合作社,是希望让大家一起合作,一起分工,这样让大家增产增收,并且能获得更多的是收入,甚至是减轻大家的负担。”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唐朝版生产合作社(二)

    时不凡深刻知道这个古代土地兼并是造成王朝更迭的主要原因,可是造成土地兼并而更迭,却骨子里面是小农经济的模式在作祟。土地兼并也分为很多种,有良性兼并和恶性兼并。后世用土地集中起来建立工业区,那是属于创造就业岗位,带动经济发展的良性兼并,并不能够一棍子把所有土地兼并都给打死。很多人都以为土地兼并是绝对错误的,甚至很多网络小说也多是人云亦云,认为土地兼并是绝对是错误的。

    在古代这种模式之下,土地兼并确实是不合适的。因为古代虽然土地兼并,可是却并没有改变小农经济的生产模式。那些兼并了土地的士族和地主,往往也都是把土地再次转租给普通百姓,这样从中收取部分粮食分成。事实上这个土地兼并只是把土地的所有权给改变了,并没有真正的触及到小农经济的生产模式的改变,这样的土地兼并不但不能够增加生产力,反而是在降低农民生产积极性,是在降低生产力。

    所以时不凡并不认为单纯的遏制土地兼并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大方法,而是改变这个小农经济的模式。不过中国古代往往也就是小农经济,因为人均耕地少,这样造成了不得不把土地再次细分,让以家庭为主的小农经济发展。而小农经济是遏制资本发展的原因,而小农经济也是王朝更迭的最重要原因。因为小农经济的土地兼并并非是良性兼并,反而是恶性兼并。

    大农业大规模农业是最主要的,所以时不凡要改变这个小农经济,必须要把土地集中起来使用,这样才能有效的利用资源。不过这个需要一个契机,也就是乱世刚刚结束,这样人口相对较少,并且各种地主利益集团不存在太多,这样才能够有效的兼并了。

    “我们组建这个生产合作社,是希望大家把土地的使用权交出来,然后交给合作社统一进行规划使用。这样能够产生更好的效果,让大家都能够更节省力气,可以使用更好的耕作方式来进行耕作。节省大家的时间和人力,让大家去做别的事情。”时不凡说道。

    听了这个方案,马上有人炸锅了,问:“时县丞,朝廷不是按照均田制,把土地分给我们了吗?怎么又要收回去?”

    “是啊!土地不是分给我们了吗?怎么又要收回去?”“是啊!土地是我们的,不能够拿走啊!”……

    听说要拿走土地,这样他们顿时都要炸锅了。均田制让他们在乱世结束之后获得了土地,他们当然不甘心被拿走了。所以,这样他们马上炸锅了,当然不干了。作为农民,最重要的不就是土地吗?如果要抢走他们的土地,那他们可以跟你拼命。

    “安静安静,听我说,我没有要拿走你们土地的所有权,只是要你们把使用权交出来而已。土地所有权,还是你们的,只是使用权转移到了集体这里而已。”时不凡赶紧说。

    时不凡花费了很久,这才说清楚所有权和使用权之间的区别,让时不凡毫不费劲。不过,作为古代农民,自然有他们自己的利益方式。

    “时县丞,就像是一些佃户租种世家大族的土地那样,然后只是负责种田,而这个土地不属于他们。而我们把土地这个什么使用权交给那个合作社,那也就是让合作社来租用我们的土地,到时候再次把土地收成交给我们。可是这个合作社,也是由我们这些土地主人组成的,这个也有点乱啊!”

    听到了这些唐朝农民终于初步理解了,这样让时不凡松了口气,不然他真的要疯了。虽然这个过程他们理解有些乱,那也就是把土地的使用权移交给这个合作社,可是这个合作社还是他们自己这些土地的主人一起组成的,这样反而让他们有些乱了。时不凡也都难以跟他们解释什么自然人和法人的区别,那干脆也就不解释了。

    “没错,就是这样,你们把土地移交出来,然后互相合作,这样各自有着各自的分工。其中一部分人负责种田,有一部分人负责去代替大家服役。而代替大家服役的那些人的土地,由别人来帮助耕种。最后大家拿出粮食分给拿到代替大家服役的人,算是养活他和他们家人。选出一部分人出来代替大家服役,这样服役的专门负责服役,不用经常往返来种田了,避免耽误时间。而那些别的人也都可以全力的耕种,避免了为了服役浪费时间,耽误农时。”

    “甚至,服役的人可以统一安排运送粮食,每次运送粮食,一个人都可以运送不少了,不像是平日自带粮食,路上平白无故的消耗很多。”

    那些农民听到了这个合作的方法,也都在心里面进行仔细计算,因为这个方法看起来好像真的不错。因为时不凡这个方法其实是在不触动唐朝时期的土地均田制的情况之下,把若干户人家统一集中起来成立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其实和农垦公司差不多,是有着自己分工的。土地所有权还是自己的,可是却交给大家一起合作规划使用。

    这里面有人负责耕种,有人负责替大家去专职服役。这个徭役是最让大家痛苦的,往往为了服役耽误的时间是正常时间的很多倍。如果有人专职服役,那大家替他耕田也都不是不能够去做的。按照目前这个万年县大概六千户人家,姑且按照六千户人来算,那这样所有人服役的天数加起来也就是十二万天。甚至如果为了服役耽误的时间,也许更是这个数字的几倍。

    可是一旦有人负责专门服役,那等于是直接节省了路上的天数,由此带来的节约的时间和粮食也都不可小看。如果有人专职服役,那这样十二万处以三百六十五,那也就是三百多人也就可以承担起大家的服役任务。

    而这三百多户人家的土地由别的人家代替耕种,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给他粮食养活他们的家人也不是不行。而这样有一批人专职服役,那大家给那些服役的人运送物资到时候,也都可以有针对性的计划,不会出现无所计划,个人带着个人的粮食去服役,最后弄得乱七八糟无法统筹安排运送粮食。

    能给统筹安排,这样节省下来的粮食绝对不在少数啊!节省成本就是赚了,这个任何人都明白。

    这里面的粗浅计算,哪怕时不凡这个文科生也都明白,甚至农民自己也是有本账的,自然知道这种方式对于自己其实是有利的。

    不过,时不凡对于这种古代的服役方式,尤其是那种苦役的方式非常嗤之以鼻。古代那种服役方式往往是把一些农民叫来做事,最后做了一些日子,最多也就是十几二十天也就让他们回去。这样很耽误时间的,路途上的耽误时间更是名义上的几倍。而且人家做事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让他们走了,这样等于是人家刚刚熟悉工作,你就让他回去了?接着再次换另一批生手过来,还没有彻底熟悉工作,你又让人家走了?这么瞎搞,有意思吗?

    任何人都知道一个熟练工和一个新手,工作效率完全是两回事,有些熟练工的工作效率,甚至是新手的十倍百倍也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种古代的土木工程,同样也是如此。让一个熟练的建筑工来做事,那效率说不定比起新手来说快几倍甚至有些十倍都有可能。你让人家做了不到一个月就让人家回去了,这样人家还没有熟练就回去了,再次换来一批新手,这样不但耽误效率,更是耽误人家本职农业种田。

    这么瞎搞,如果不出问题才怪了。

    “还有这个按照天数来进行计算服役的,那更是一个坑爹啊!按照天数来进行计算服役,那不是在降低工作效率,鼓励他们磨洋工吗?按照我在工商管理所学到的,按时计酬顶多也就是能够发挥出员工的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工作能力。如果得到了激励的员工,发挥的一般多事百分之八十到九十。这个可是两三倍的差距,如果让一个熟练工和按量计酬的方式,那这样一来一回也就是少说五六倍,多则十倍以上的效率差距。”

    “这么愚蠢的管理方式,到处都是问题,我真是服了那帮古代的地方官了!这种事倍功半的管理方法,不但害了农民,反而自己修建各种土木工程的效率也都快不起来,真是一群坑货。脑子都用到了那些政治博弈方面,不会做些实事了。如果古代官员都能够多一些为百姓解决困难,多一些发展生产的想法,中国提前五百年进入社会.主义不成问题。”

    时不凡已经开始打算,以后可以在万年县之内把那种服役的从时间的标准变成数量标准,这样那些代替服役的人得到了激励,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必然会卖力干活。并且随着专职服役,做了几个月之后,完全变成了熟练工,这样效率更是蹭蹭的往上涨。不然如果一直按照时间来衡量,这样肯定会造成服役的人磨洋工,最后反而耽误事情。

    这个唐朝初期,什么最贵?不是土地,恰恰是人口。人口代表了希望,代表了劳动力。在这个劳动力不足的时候,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把百姓的劳动力潜力挖掘出来,把每一个人被浪费掉的劳动力,被平白无故浪费的劳动时间也都给节约利用出来。甚至给他们被浪费的粮食也都节约出来。经过了这些节约,如果大唐初年的生产力不增加一半以上,那时不凡真的是要穿越回去大学重修了。

    “有红薯要上,没有红薯创造条件也要上,提高生产力是必然要的。没有红薯,难道就没有办法提高生产力了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哪怕没有红薯也要提高生产力,这个考验我的工商管理手段了!”时不凡想道。

    不过,还有些农民表示了疑惑。

    “可是,可是如果我们帮别人耕地,我没有足够的耕牛啊!如果全靠我们人力来耕田,我们连自己的耕地也都很难能够耕足够,而我们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耕牛,那我们怎么能够耕好呢?”有些人还是表示了为难。

    唐朝初期耕牛很少,尤其是乱世里面能吃的都吃了,这些耕牛自然也都很难活下来。哪怕活下来了也都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在这个人少地多,不缺土地反而缺少人口的开国初期,耕牛这种提升生产效率的东西,自然是非常的重要。本来他们土地也就不少了,一百亩土地人力耕种已经很难了,可是再次还要替人家耕种,那肯定是无法承受这么重的体力劳动的。

    不过时不凡有自己的办法,也许对于一般农民来说非常困难,可是对于时不凡来说却非常简单。因为时不凡学习工商管理,所谓工商管理并非是要创造生产方式和生产工具,而是为了把现有的是生产要素集合起来,用来发挥出更大的效应。工商管理也就是把一些一般人无法能够发现和使用,甚至哪怕发现了也都是用不了,使用了也都无法发挥到极致的生产要素集合起来,反而发挥出比起直接相加获得的更大效果。

    时不凡自然能够有办法提高耕地效率了,不然难道他这个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是花钱买来的?

    “我打算采用马耕,采用马耕有很多好处,尤其是马耕可以提高很快的速度,比起一般人的速度更快很多了。”时不凡说道。

    当时不凡说出了马耕的说法之后,那些百姓顿时被下的面无人色,纷纷开始反驳了,显然是希望打消时不凡这个采用马耕的想法,甚至认为马耕是害人不浅的东西,非常畏惧马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唐朝版生产合作社(三)

    “时县丞,你没有耕地过吧?马耕虽然快,可是却也是很麻烦的。虽然一匹马耕地速度是普通耕牛的少则五倍,多则十倍,可是我们用不起啊!普通耕牛吃的是草料,可是马吃的可是粮食啊!”

    “对啊!马吃的是粮食,这个已经够是一个大胃口了。可是马还非常弱,稍有不慎也就会得病。而牛不同,牛壮实,不容易得病。所以都有铜驴铁牛纸扎的马的说法,马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无法能够耕地的。”

    “是的,何况一匹马,卖的比牛贵了很多倍啊!一匹马的价格顶的上很多头牛了,我现在连牛都用不起,那我们怎么能够用得起马呢?”

    “至于说时县丞你所说的马能够耕地快,这个不假。马耕地是普通牛的数倍,可是我们有牛已经足够了,用不着马。我们一匹马,我们一户人家不过是一百亩,哪里用得着马啊?”

    显然,这些耕地的农民也都是在认为时不凡这个官僚“不接地气”,不会真正的耕地。不过时不凡倒没有直接开口反驳,主动等待他们吐槽完了自己这才准备说话。而时不凡知道中国人一直都是以牛耕为主,这个是中国的小农经济造成的。其实如果用时不凡的眼光来看,西方用马耕,而东方用牛耕,这个其实是两种农业生产模式的差异在产生效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好的制度,只有最合适的制度。

    可是用在中国和当年的西方,牛耕在中国这个人均耕地山,并且未来中国经济中心南移动,南方水田丰富,反而不适合马耕,只是适合牛耕。马耕更适合旱地进行耕种,适合种植小麦等等旱地作物。

    而且中国普遍是小农经济,以家庭为单位,每一户人家的土地都相对不多。随着国力鼎盛,人口越来越多,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可是土地兼并并没有事实上的提高生产能力,只不过是把土地所有权的那张“纸”移交到了另一个人手里面,那个人就是借用了这张纸无偿的拿走那些农民的一部分收成。事实上小农经济的生产模式并没有改变,这样事实上更适合牛耕。

    马耕的缺点,这些百姓也都说了。马容易生病,并且价格比起牛高很多,再加上马吃的食物很好,使用成本相对高昂。再加上普通百姓小农经济的模式之下土地不够多,自然无法能形成足够的规模效应,并不需要马耕。

    “呵呵,这个马耕,其实和后世的农机差不多。后世的各种农业机械,虽然农机耕地等等效率很高,动辄能够一天耕地几十亩上百亩的。可是百姓用不着,后世的百姓平均耕地不过是几亩地,用不着那么好的农机。再加上农机价格高昂,这样在这种经济模式之下,自然显得华而不实了。”

    “其实如果使用农机,如果在耕地数量少,自然是不值得。可是一旦耕地数量达到了一定规模,那反而成本降低了很多,比牛耕更好的多了。”

    时不凡当然不是那种绝对不接地气的人,他只要把后世的农机的经验带到古代的马耕也就可以了。马耕适合那种土地多,耕地面积需求很大的农户。也就是说耕地面积越大,那马耕反而是越是值得,越是成本低廉。虽然马匹要吃粮食,可是马匹效率高。如果用来耕小块地,那自然是不值得的。

    可是如果大面积的耕地,越是大面积反而成本相对较低。时不凡甚至估算过,如果面积足够大,那大规模采用马耕,那最后马耕的成本也许也就是牛耕的八成左右。当然,前提条件是耕地面积够大,把这个成本给分摊下来,这样有助于他们分摊成本。可是中国古代的小农经济,确实很难让他们有这种想法,让大家都认为是马耕成本更高。

    古代的小农经济都是各扫门前雪,几乎不会主动去帮助他们。所以这样可就尴尬了,单独购买马匹,农民不需要,也都买不起,更是养不起。所以虽然马耕有好处,可是在中国小农经济的模式之下,那自然也都是用不着的。

    “谁说你们只是一户人了?将来你们那么多户人家,要集中起来。我们万年县大概六千多户人家,如果每家每户一百亩地,那也就是六十多万亩地啊!六十多万亩,你说马耕还会亏本吗?那反而是在节省本钱啊!不但节省本钱,本来需要十个人更低的,现在三两个也都可以做到了,你说不是在省时间,也是在节省人力啊!节省下来了这些人力,能够作很多事情了?”时不凡问道。

    一些百姓也都开始粗略掰手指头算,不过最后他们也是算迷糊了,显然他们的数学水平很差,没有办法精确算清楚这笔账本。可是,有些人却突然认准了一个说法。

    “可是,这些耕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怎么会算是六十万亩呢?”还是有人不甘心的问道。

    时不凡赶紧再次强调,说:“这个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成为合作社的原因了,只要集合成为一个合作社,那我们才能够统一的进行做一个计划,这样到时候谁负责做什么,这样各司其职,不会出现问题。有人专门负责代替大家种田,有些人分工去负责替大家服徭役,有些人负责做别的各种食物。当然,土地的所有权还是属于各家各户的,而大家各家各户组成一个合作一起生产的合作社,按照各自的分工来进行。到时候负责种田的把足够的粮食交上去一部分,给那些不负责种田的,负责给大家服徭役的人养家糊口,这样不是很好了吗?大家交出来的至少使用权,并非是所有权,就好比是你们把这个土地租给全体人一起使用,可是最后所有权还是自己的。”

    “到时候,那些负责耕地种田的人,交足朝廷的税收,然后留下集体的。集体的也就是那些代替大家服徭役,然后做一些别的事务的人,这些人要从这个‘集体’当中的那部分支取养家糊口的粮食。然后剩下的粮食,那也就是那些种田自己的了。”

    时不凡非常清楚在这个时代不可能触动这个唐朝的立国制度均田制,这个均田制其实也就是唐朝的统治核心之一,唐朝的租庸调制度是建立在均田制的。如果自己破坏了均田制的所有权,那这样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所以时不凡可以“偷换概念”,人为的把“所有权”和“使用权”进行拆分,这种拆分起源于后世公司的做法。可是时不凡却也都牵强附会,直接把这个把使用权交出的做法比喻成为把土地租给别人,这样利用了那些士族地主的做法,这样好像看起来是一样的。

    不过,事实上时不凡自己非常清楚,这个交出使用权,和那些地主租佃关系其实早就不是一回事了。交出使用权,然后组建了这个所谓的生产合作社,其实事实上这个早就已经不是小农经济的范畴了。只是披着一层土地所有权没有丢失的外表假象,事实上这个所谓合作社,已经是成为了一个农垦公司了。在这个“农垦公司”里面凡是在这里拥有土地的,其实也都是“股东”,以土地作为入股对象,然后自己也都继续加入这个“公司”进行劳动。

    甚至这个农垦公司里面还划分了不同部门,有人负责耕种,有人负责代替大家去服役,有人负责做别的。其实这个早就已经不是小农经济的范畴,是农垦公司的组织模式。只不过是批了一层那个土地所有权没有丢失的外衣,事实上早就已经是旧瓶装新酒,进步了不止一点点。

    当然,这个农垦公司并非是属于某一个大商家的,而是属于那些拿着土地“入股”的人,到时候大家可以按照传统的方法选出自己的公司头目,就和当时选出“乡长”是一样方式。可是这个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小农经济了,这样大家加入了这个合作社,等于既是员工,也是股东,大家股份都一样,然后选出信任并且能力的人去组织生产。

    经过了这个合适的组织方式,完全可以让生产效率提高很多倍。原来那种小农经济,不但浪费了大量的人力资源,时间资源,甚至是物质资源。浪费了这些,那几乎是损失巨大的。浪费了这些,几乎可以再次多养活一倍的人口啊!时不凡等于是给农民节省浪费,然后还能够提升产量,这样一增一减,足以提升了很大的生产力。

    “而且,你们还可以有人有特殊贡献,那可以获得更多。比如说将来替大家服徭役,将来我打算在我们万年县从过去的服徭役按天算,改成按量算。这样做多了活,可以一个人代替更多人去服徭役。那这样更多人去做别的,替大家服徭役的人多做的活,多代替别人服役的活,那些得到代替的人都要把自己那部分给他。这样意味着服徭役的时候做得越多,那到时候获得这个合作社给的粮食自然也都越多。”

    听了这里,更是让这些农民眼红了。如果是按照天数来计算服徭役,他们自然也都是想要磨洋工,因为做多做少都是按天数来算,自然不会愿意做多了。何况他们做得多,也都没有额外的奖励,自然是让他们么有做事的**,没有能够卖力干活的想法。可是如果该此案按量算,把自己那份做完了,那可以尽快的去替别人做。替别人做了,还是按量算,那这样还是可以获得更多的收入。

    所以很多人都开始算了,如果是去替别人服役,那做得多了那可以从获得更多。这样在替大家服徭役的人,也许收入比起原先单纯种田还要多很多了。

    有了激励,并且是按量计酬,这样他们当然是非常热衷于去做事了。如果无偿做事,还要自己倒贴各种粮食,时间各种的生产机会,耽误了生产,那这样损失很多。可是一旦专门负责代替大家服徭役去做工,那岂不是既节省时间,而且把服徭役的标准从过去的按天算变成按量算,那这样做得多了那完全可以获得更多。

    甚至多做一两个月,一旦工作熟练了,一个人能当做五六个人使用,这样最后获得的收益也都提高了很多倍,比起过去种田也都赚多了。

    “如果这样,我愿意代替大家去服徭役!”马上有人抢着说道。

    “不不不,还是我去吧!”“我去,我代替大家,这种苦差事我去吧!”“你们还是留着耕田,我去代替大家服徭役!”“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去吧,你们帮我照顾家里帮我种田好了!”“我去……”

    时不凡看着这一幕,也都是哭笑不得,因为大家经过了粗略计算,如果是代替大家去服徭役,那最后收入反而比起单独在家种田要多不少,他们当然愿意代替出去了。

    没有钱的服徭役,他们当然不愿意,甚至会磨洋工。现在多做多得,甚至收入还不低,那绝对是一大堆人挤破头去想要获得这个机会了。既要马儿跑,那也要马儿吃草啊!不然白打工还要自备粮食交通,这个傻啊!在自己的生活都没有解决的情况下,谁愿意替政府做“志愿者”啊!那个志愿者不是有钱还有闲工夫的,那些忙着生产自己的生活都没去解决的,谁会去做不得收入志愿者啊!

    时不凡在不触动这个唐朝的最最基本的土地制度和税收制度的情况下,经过发挥一下,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好的生产方式,这样提高生产力也是不错的。时不凡目前还不敢触动唐朝的均田制,他只能够在这个农民自己合作方式上面做一些文章,这样可以提高组织能力和生产能够能力,这样让大家生活更好而已。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唐朝版生产合作社(四)

    时不凡认为自己虽然目前没有触动这个所谓的唐朝的基本制度,可是时不凡却知道只要生产力提高,那接下来必然会引起一系列的变革。这个是不可逆转的,生产力一旦提高,那人类对于物质的需求将会永远得不到满足。一旦生产力发生了提高,那想要再次扭转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够稳定发展几十年,没有在萌芽期的时候就被扼杀,那接下来几十年甚至百年之内,也都可以从量变引起质变,甚至带动整个社会发生变革。

    当然,这个萌芽期是最危险的,如果不能安稳度过这股萌芽期,那是肯定是会被扼杀。当然,时不凡有信心,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给这个生产力变革提供各种保护。也许,让萌芽期从数十道上百年,缩短到十几年以内也都不是不可能。因为时不凡从后世穿越过来,知道中西方的这种时期是如何度过的,他比那些古代人更了解这个过程。就好比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事后你想推理比起事先推断难度简直是小了无数倍。那些古人是摸着石头过河,危险重重。可是时不凡有了经验,能够知道怎么做,那这样才是让他可以缩短很多倍的原因。

    人类的历史发展其实一直都是在走弯路,只有在绝大部分弯路都走不通的情况下,才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如果人类一直能够走到正确的道路,也许发展速度简直是无以伦比的,一年当做百年用也不是彻底不可能。当然,必须要每一次都走对,不会走弯路。可惜,正因为人类不可能预知未来,这才是走了太多弯路的原因。

    时不凡既然知道历史,更是知道经济史,和各种的管理手段,自然会做出最合适的判断,不会有什么弯路可走。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着急的去服徭役,想要更多的收益,那也都可以做出贡献啊!比如说你们可以贡献出来自己家种田的好办法,这样合作社会发放奖金。贡献出来了自己的种田妙招,或者生产妙招,大家使用了之后,能够增产之后可以拿来给大家使用,大家也都拿出一部分粮食或者财富作为奖励,这样也是增加增产的好办法。而且,奖励很丰厚哦!”时不凡说道。

    听到了奖励很丰厚,马上有人问:“哦,我们家正好流传下来了一种选种的经验,每次都能够选出不错的种子,那我能不能够拿出来,这样获得奖励?”

    “当然能,只要让大家都增产了,那也就是可以获得大家一起奖励。然后这个奖励,具体进行到时候分摊到种田那里,会进行统一的做计划安排发放奖励。不过今年拿出来,然后要等第二年做计算,最后隔年才会按照计划拿出相应的奖励。那些替大家服徭役也是如此,量出收入,先预算好明年要给多少人额外支出多少奖励和各种发放的收入,这样才好确定‘集体’那部分是多少。当然,那些获得新式耕种,不就是获得了更高的产量,其实你们也不会吃亏的!虽然拿出了一部分奖金,可是分担下来也都每户人家不会有太多的!”时不凡说道。

    听了这话,那个自称家里面有好的选种方法的人马上说:“我愿意拿出我们选种的办法,这样我想可以获得不菲的奖励吧?这个选种办法,是我们家好几代人才一起弄出来的,非常不错。拿出来,到时候我给我几个儿子多一个女人,这样说不定多生几个孙子。”

    可旁边一个却不干了,说:“老张啊老张,我说怎么每年你们家的粟都长得比我们家的好?我们两家可是好几代人的交情了,你居然藏私啊?好,既然这样,我家也有一些方法,我改造了一下我的犁,这样犁地更省力,更快。”

    “好啊!我说怎么你们犁地都比我快好几完成呢,原来是在这里啊!你也藏私不少啊!”那个老张显然是骂道。

    “大家都都是一样!”

    很快,结果在场的各位都纷纷开始指责旁边的人不地道,居然有了先进的耕种方法,居然不拿出来给大家共享。显然这个时候互相开骂,那些能够增产,能省力增加效率的方法,都是非常宝贵的。对于农业来说促进是巨大的,这样才是大家所重视的。

    大家吵成了一锅粥,显然时不凡并不奇怪。时不凡认为中国古代的人,其实并不笨,只不过是没有收到了那么多后世的专业教育而已。甚至他们自己再生产生活当中也都会进行改造,改造自己的生产工具。虽然这种过程非常原始,可是古今中外的科学发展,哪一个不是从原始走向了正规,从基础走到了高层。没有这些普通百姓日常生活当中的积累,自然没有后世那么高大的“科技树”。

    时不凡虽然不太懂得具体到科技发明,可是他却明白科技的发展历程。科技发展都是从普通百姓改造自己的生产生活工具开始的,当生产力足够了之后,最后逐步形成了相应的分工,有人专门负责研究科技了。有专人负责科技研究,那是因为生产力足够,再加上大家都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科技发展了能够更好地生产。

    可是在小农经济里面,大家首先的都是顾忌自己家,而不是在考虑为“大家”一起努力。因为哪怕自己总结了一些生产方式,可是拿出来贡献,却没有好处。拿出来贡献给了大家,别人无偿使用,这样岂不是在让自己损失?人类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这种小农经济的模式那些人更是把自私发展到了极点。别热收成多了,粮食价格自然下降了。当大家收成都多了,那自然是大家都损失。

    虽然古人未必懂得多么高深的经济学,可是谷贱伤农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当大家都把自己的方式藏私,这样无法能形成合力。一旦把这些所有的“妙招”都给集合起来一起使用,足以在农业生产上形成质的变化。

    “这个贡献出来获得奖金,也算是相对原始一些的专利了。虽然没有专利那种指定保护期,而且奖励也只是一次性奖励,可是也算是一种进步。让所有受益者一起分摊这个奖励支出,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方法。虽然单笔奖励看起来数字不少,可是却分摊到了很多人身上,这样未必会多到哪里去!而当得到了大笔的奖励,那这样研究新式生产方法的热情一定会很高,这样应该能带动科技发展。虽然未必有专利好,可是目前还是比较原始,不可能直接用专利方法。以后说不定会演化成为专利了。”时不凡想道。

    这些百姓也都纷纷开始把自己平日里面祖辈流传下来的“妙招”来进行了贡献出来,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可以获得奖励。而时不凡粗略了统计一下,这些百姓贡献出来的妙招居然都不下一百种。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太过于革命性的变化,无法能够一发明出来震惊天下那种进步。可是如果把这些妙招都用上,那耕地效率可以再次提高两成以上,而更省力,花费的力气更少。

    再加上这些大家一起贡献出来的选种经验,然后汇集了那些多年种地的老农的分析,亩产至少可以提**到过去的一点三倍。再加上以后一代代的选出良种,那产量一定会更高。

    虽然这一百多种看起来每一样都不高,都并非是革命性的变化,可是加起来可是不少了。

    “这个还是三千户里面,居然都有一百多种小‘妙招’了,如果以后扩大到了全国,那不知道有多少各家各户独特的妙招了。如果都用上了,那绝对是引起生产力大变革的好机会啊!这才三千多户都有一百多个,那全国有多少,不知道了!”

    时不凡接着说:”这样吧,你们专门选出一些有经验的人,在这个合作社里面专门负责去研究这个生产方法。就暂时脱离生产,然后专门研究这个妙招。如果研究出来了更多种田的好点子,那可以获得大家一起出资奖励。不过,这个奖励要隔年发放,因为这个奖励不会马上发放,要按照农时进行计算。这样不但可以进行大家一起试验,是否行得通。如果行的通,也都可以发放奖励,也方便我们进行计算奖励份额!”

    大家对于这个隔年发放的方式没有什么意见,第一年只是领取最基本的粮食,够养活自己和家人就行了。以后大家想要获得更多,那就要拿出成果。那些农户对于奖励那些研究出更好的种田方法的人,给予他们奖励也是正常的,毕竟任何农户都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有了更好的耕种方法,虽然自己短时间付出一部分,可是长远来看却明显是获得更多,他们当然愿意了。

    这样这个生产合作社的研究部门也都再次建立起来了,虽然人数不多,也都不专业。可是人类历史也就是从非专业到专业的转变,从分工粗糙到分工精细的转变。职业的划分,各种专业,其实也多是人类在生产当中的一种“分工”。那种所谓强调是否专业,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专业只是一种分工,如果只是为了专业而“专业”,忽略了专业的社会分工的本质,那其实也是南辕北辙的。

    “如此按照公司的模式来进行改造,足以让生产力提升很多,这样可以快速的让生产力进步,这样进一步的带动这个时代进步。也许,如果把这些所有人的方案集中起来,这样我们也就可以让这个粮食产量有着一个突飞猛进的集中。不能小看古代农民的智慧,他们也许不懂得各种原理,可是只要他们把那些所谓祖传的妙招都给拿出来,那量变引起质变,绝对会让粮食生产能力突飞猛进的发展的。”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绝对不会把所谓生产力进步的希望寄托于所谓红薯上面,因为这个红薯说到底只是一个“外物”而已,主宰这个世界的永远是生灵,而其实智慧生命。至少在目前的地球,是人类来主宰。

    时不凡所信奉的哲学是偏向于唯心主义,并且是主动唯心主义。他认为这个世界是人的意识和行为共同组成的,那人类只要改变了自己的意识,那这个世界也都会因此而改变。时不凡只是把这些古代农民的各种思维意识都给提取出来,这样可以促进生产力的进步。时不凡改变了生产组织方式,这样是主动去创造,并非是等待事物自己进化。

    时不凡认为这个世界人类可以自己主动去创造,并非是被动的等待事物的进化。如果把人类的命运寄托于那些所谓的物质上面,这样不是在重新树立了一个“神”,只不过这个“神”是物质而已。

    “可是,时县丞,我们如果能弄到马匹呢?我们买不起马匹啊!哪怕我们把我们的余钱也都集中起来,也都买不起马匹啊!”有些农户说道。

    这些农户也都点头,他们当然认为自己哪怕把余钱也都拿出来,也都买不起用来马耕的马匹。当然,时不凡也都非常清楚,这帮农户可是非常“聪明”的。用一句俗话来说,那也就是不能够吃亏。

    “你们放心,我去联系以为大财主,让她去弄一些马匹出来。这样你们可以用马耕,不过这个马匹并不是你们的,你们只是使用而已。到了农闲的时候,这些马匹还会收回去。当然,这些马匹的草料,还有请兽医的工钱,也都由我们这位财主来出资。不过,到时候你们也要进行给这位财主进行分成,至少要把本钱还回去,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明白了!”

    听到有人愿意承担最大的麻烦,也就是耕地的马匹,这样让他们也都无所谓了。只要不让他们自己额外出钱,那也都一切可以。让他们出钱的,他们才不干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买不如租(上)

    “嘉瑞,你既然有了身子,那也就不要太操劳了。有些事情可以交给下面的雇员去做,作为东家可以只要抓住人事权和财权也就行了。当年诸葛亮不也是如此累死的吗?作为一个东家,重要的不是要亲力亲为,而是要用好人,用对人,保证了自己掌握了人事权和财权也就行了,不用多想那么多。你不是天才,也不是能够永远运转的机器,所以不用如此操劳的!”

    在马车上,时不凡给秦嘉瑞讲解了一下关于那个管理商业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工商管理方面的事务,更是要给秦嘉瑞讲解的。目前秦嘉瑞可是时不凡的财库,他想要做什么全靠秦嘉瑞弄钱了,不然时不凡根本没有钱可以办事。老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目前大唐的财政,简直是空的叮当响,到处百废待兴都是要用钱的。尤其是一个国家刚刚统一天下的时候,这个时候往往是最困难的。不但国库里面没有什么财富,而且百姓刚刚安定,也都不能够盘剥过甚,甚至还要主动减少税收休养生息。

    目前大唐的财政明显不行,时不凡也都是想要弄钱了。时不凡要办事,自然不可能去跟朝廷要钱。因为时不凡知道目前朝廷也都没有多少钱,只能够自己筹集费用了。自己的二老婆秦嘉瑞有钱,目前已经有了一些不少的产业了。不但是掌握了茶叶生意,目前大唐上流社会的茶叶生意几乎都是她名下的,甚至钱庄也多是她名下的。

    这个茶叶和钱庄,未来可是盘剥突厥人的重要手段。过两年,也许大量的财富都要流入到秦嘉瑞手里了。不过流入到她手里,不就是流入到了时不凡手里了吗?也就是左手到右手的区别而已。

    当然,产业越大,秦嘉瑞也都越来越忙碌。哪怕现在肚子里面有了时不凡的孩子,也都难免要忙碌。时不凡自然要告诉他应该如何管理产业,尤其是工商管理方面。

    “作为一个东家,最重要的权力也就是用人的权力和财权。只要掌握好了用人的权力,避免下面的掌柜自己成了一个饕餮巨兽。而掌握财权,那意味着钳制了事权。不管是朝廷还是商铺,事权都必须要有财权作保障。如果没有足够的财权,哪怕事权再大,也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要你真正能够我了用人的权力和财权,那他们也都翻不了天。这样,你的操劳可以完全达到了不到过去的十分之一,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点头说:“我明白了!”

    时不凡带着秦嘉瑞来到了长安牧监,这个长安牧监是大唐太仆寺在长安设立的一个养马场,而唐朝的养马场其实也就是类似于后世的国有企业。不过这个做得比后世国有企业更过分,直接表明了品级,然后可以和普通官职进行互换。类似的还有不少,包括冶监,园圃监,温汤监等等各种名目的“监”,这些其实都是唐朝的国营工厂而已。

    不过,时不凡对于这些国营的“工厂”,对于他们的运转和经营能力,从来不会有太多的指望的。不过,现在还真的有事情要求到了他们,不得不过来了。

    “朱牧监,这次见面,幸会啊!”时不凡对这个长安牧监主动问候道。

    朱牧监名为朱林春,算是寒门出身了,不过并非是通过科举。像是牧监这种职位,在士族眼里是属于“浊流”,他们不屑于来当这种“浊流”的官职,所以这种职位往往都是寒门或者出身比较低的人担任的。

    “时县男来找我有何事?”朱林春说道。

    在这个官场上的称呼比较特殊,如果时不凡是在那个万年县,那作为县令张宏自然称呼时不凡为“时县丞”,要明确他才是正牌县令。而作为百姓,也都是称呼他为“时县丞”,因为他的职位是县丞。

    可是在这里,时不凡和朱牧监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这样按照就高不就低的规则,朱林春应该称呼时不凡为“时县男”,因为时不凡的爵位是定襄县男,按照品级是五品,比朱林春这个下牧监还要高一些。

    时不凡回答:“上次通过内子的关系,买了几匹马,还没有感谢您呢,这次不是来感谢您了吗?”

    时不凡之前通过独孤大雪的帮助来购买了几匹马,用来作为马车的使用。当然,这个马在唐朝初年不但昂贵,并且没有足够身份不能够使用的。马匹都是战略物资,除了军队的骑兵,和一些重要的通信兵,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用的。时不凡好歹还是通过了独孤大雪的帮忙联系,这才联系到了这个朱牧监,让他弄了几匹马出来。

    当然,这个马匹也不是什么好马,只是一般的驽马而已。真正的好马都是充作战马的,哪怕独孤大雪也都没有这个面子弄来了。

    “哎呀,这个算什么?还用时县男亲自来?不就是几匹驽马,算得上什么?”朱林春说道。

    时不凡接着直接说:“朱牧监,其实这次我来,不但是为了感谢你,更是要有事相求。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事情还真的只有你能够帮我。”

    “还有什么事情,是您时县男相求的?要权,独孤尚宫可以帮你弄到。要说用钱,现在长安官场谁不知道您可是权钱美色一起收,羡煞旁人啊!”朱春林调侃说道。

    朱春林确实是在调侃,要说时不凡可是真的是让那些家伙羡慕。自己的两个老婆独孤大雪是尚宫,虽然直接权力不大,可是间接影响力不小,娶老婆还是有权的。而秦嘉瑞算是有钱的,再加上她们两个都非常漂亮,不是权钱美色都获得了吗?一个男人不就是希望如此,当让人羡慕了。

    “朱牧监,这次可真的是要你帮忙了。我要用马匹,希望你能够放一些马匹出来。我也不要什么战马,只要一般的驽马也就行了。”时不凡说道。

    朱牧监皱眉,说:“现在我大唐虽然有马匹,可是马匹都是朝廷控制的东西。别说战马了,哪怕是驽马也都是被朝廷登记在册,随时可能要征用。我们牧监里面的所有马匹,都是被记录的,不是能够随便弄出去的。哪怕要卖,也要卖给那些有身份的人。甚至哪怕那些没有身份的人,也都买不起啊!”

    朱牧监这话倒也是实话,唐朝初期马匹昂贵无比,不是那么容易购买的。如果想要购买,那先不说身份,哪怕想要购买那花费也都不菲。一匹普通的驽马,相当于后世也都绝对是一辆几十万的名牌车的价值。如果谁战马,那价格绝对是后世劳斯莱斯什么顶级名车了。

    可是唐朝百姓普遍的恩格尔系数都是在百分之六十以上,怎么可能买得起马匹?

    “朱牧监,你不用给我扯,你这里的驽马一个个都病秧子一样,你说你这个多么亏待他们啊?”时不凡吐槽。

    时不凡当然略微清楚这个大唐太仆寺下属牧监的马匹情况,这些马匹其实都是病秧子一样的,根本吃不饱。一个个饿肚子很严重,也就是战马不错了。战马因为随时要参战,这样还是喂养得不错的。可是普通不能上战场的驽马,那自然是被很大的忽视了,没有多少的饲料,只是维持饿不死而已。

    “哎,这个还不是朝廷没有钱吗?现在户部尚书裴矩不也是弄得惨兮兮的,现在户部尚书裴矩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都是在这里到处头痛,根本腾不出多少钱出来。我大唐那点钱,分到不同部门,那简直是在洒水,最后根本不够用。我们也是如此了,我们只能够先保证战马,别的马也就是饿不死就行了。可是我也不敢真的把他们弄死,一旦这些驽马对不上号,那我们也都不好交代啊!所以我也为难啊!我也是不知道如何弄钱呢?朝廷现在没有钱,我们这些马也都吃不饱!”朱林春说道。

    时不凡赶紧说:“你这个是在捧着金饭碗要饭啊!你看看这些驽马,虽然不是战马,可是那也是马匹啊!一匹马现在多少钱,那可是有价无市啊!哪怕普通人想要购买,那也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去哪购买呢?虽然我大唐穷人不少,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彻底穷了。什么中低级官吏,他们有钱,想要骑马也都没有机会啊!”

    可是朱春林马上说:“时县男,话不能这么说。按照我大唐目前的规矩,六品以下不能够乘马车,所以我想要给他们也都不成啊!时县男能如此,还是多亏了您这个县男爵位,不然您想要乘马车也都难。何况,说句不好听的,您以为谁都像是时县丞您,财色双收啊!就凭借那些低级官员的那点俸禄,一年还未必购买一匹马的。”

    “所以,我也是没辙啊!朝廷上头没钱,我们养不活太多马匹,只能先保障战马了。别的那些普通的驽马,也就让他们饿着了。”

    时不凡接着问:“你就这么让这些驽马饿着,饿不死就行了?这些都是一个个劳力,如果让他们正常去发挥劳力,那将会带动多少收入呢?我说你是拿着金饭碗要饭,果然没有错!”

    “不不不,朝廷规矩,何况他们也都买不起啊!”朱春林说道。

    时不凡深深吸了口气,最后无可奈何的暗想:“真是官僚主义害死人,拿着这种金饭碗去要饭,这样简直是让人无缘可说。怪不得古代的这些国营的牧场马场农场还有各种的盐铁工厂也都一团乱麻,这帮家伙用做官的方法来管理这些产业,不出问题才怪了!反正损失的是国家的,不是自己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就努力?好吧,能够做一些算是一些吧!”

    “朱牧监,我们也就是想要一些驽马而已,数量还不少!我们大概要几百匹驽马,将来也许更多,你看如何?”时不凡问道。

    “几百匹?”这个数字显然是被吓着了。

    朱春林马上拒绝说:“不不不,我不能够一次卖几百匹。要知道一匹两匹的卖了也就无妨,何况购买者都是有身份的,朝廷也都不会追查。可是如果一次几百匹,那可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我要是一次敢卖几百匹,那上头足以砍了我的脑袋。要知道哪怕只是驽马,并非是战马,也都是朝廷在册的,不能够随便出卖。如果未经朝廷允许,那我也就卖了好几百匹,那我的脑袋可不保了!”

    “何况,退一万步来说,时校书郎,您有这么多钱吗?你买得起几百匹马吗?哪怕也就是二百匹马,虽然以秦小姐的身家也许买得起,可是那也是把所有产业都给卖了之后才买得起吧?您至于吗?”朱春林问道。

    目前时不凡和秦嘉瑞的身家财富当然买不起几百匹马,虽然二百匹马哈斯买得起的,可是那时建立在把所有产业都给卖了。真正的流动资金不可能这么多,任何企业的流动资金都是不多的,除了少部分金融企业之外,别的实体企业流动资金其实并不多。时不凡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个马匹的事情,把自己所有产业都给卖了。

    “朱牧监,谁说我是要买马了?我只是想要用几百匹马,可是我却没有说要买下来啊!”时不凡说道。

    朱春林却疑惑的问:“不买下来,怎么用?”

    “哎,我说老朱,你这个脑子果然不太灵光。难道要用东西,必须要买下来吗?我们可以租啊!买不如租,我们只是要用马,并非是要买马啊!我们可以跟你租一些马匹啊!”时不凡说道。

    “租马?”朱春林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个玩法,居然还有买不如租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马可以用来出租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买不如租(下)

    当朱林春听到了时不凡居然是要租马,这样让他顿时无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马匹是可以用来租的,这个租马实在是没有先例啊!要知道这些马要么也就是留在这里,要么也就是把拿去卖给那些有身份有钱的人,可是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用来租的。中国人其实对于“租”是感觉非常没有面子的,尤其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更是非常忌讳“租”这个词。因为这个“租”往往是那些经济条件不好的人才会如此选择,而有一定身份的人都喜欢要面子摆阔。

    总之要么没有,要么也就是属于自己的。对于这种马匹也是不例外,要么没有,要么也就是彻底属于自己,而不是属于别人。如果租别人的,太丢面子了。这种思维不利于有效的利用资源,不得不说是中国人爱面子的一个体现。当然并非是时不凡认为中国人不好,其实哪一个民族都是有自己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哪怕孔子也都说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只要愿意改变,并且扬长避短,那不是什么问题。不能够因为一个缺点也就抹杀了别的优点,可是也不能够因为有优点,也就完全无视了缺点,这两种都是致命的。可惜,有些时候,在中国人传统思维里面,容易走极端。

    “没错,我就要租这个马。我买马买不起,那我可以租啊!一匹普通的非作战的马匹大概能够使用十五年,那我用一匹马的十分之一来租一年,那也是你赚了。还有,我也不是要全部租一年,我只是一年租几个月,用来耕地也就行了。等耕地完成了之后,可以再次送还给你。我这样其实也就是花费了不过是几乎不到一匹马的价格,也都可以获得了一匹马的使用。而哪怕我花费多一些,不也是你赚了吗?朝廷说不让你私自出售战马,可是没有规定不能用来租啊!租借期间,我来承担草料和各种花费,并且损失了我赔偿。而且,我还可以适当的额外付给你租金。这样你不就是等于把租借时候的草料等等转嫁给我?而且我还额外付给你租金,这样你有了租金,可以更进一步的养活这些马匹了啊!这样几乎是不花钱,租借三个月,就等于是获得了养活六个月的马匹的花费。这样你把剩下的朝廷拨款给这些马匹吃好一些,别这么一副病秧子的样子,这样不是功劳吗?那个时候身体健康了,才能多繁育一些马匹,你不是也有功劳?”

    “所以,我说你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啊!朝廷不给卖,你就不会租啊!”

    朱林春无语,这个好像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时不凡当然不会去买马,买马的花费太高了,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事实上百姓不愿意用马耕,除了他们不需要之外,战马是买得起有时候也都无法维持得起。百姓一年耕地也就是不过几个月,可是为了这几个月,却要养活一匹马一年,确实不值得。

    这个马耕所遇到的问题,和后世的农机所遇到的问题差不多。明明效率更好,可是却不符合百姓的经济生产模式。农机和战马都有一个缺点,那也就是单价太高,使用成本高,不适合经济生产情况,再加上使用率低,一年也就是几个月,不值得。

    所以后来一些农机公司改变了做法,不采用出售的办法,采用租用农机的办法。这样很大程度为农机打开了使用,而租用农机的做法让很多农民也都开始有使用农机的想法。因为租用农机虽然长期来看没有购买农机好,可是往往很多时候农民就是缺乏这个一次性拿出大额度资金的问题。如果谁都能一次性拿出大额度的资金,那还要银行干什么?

    这个马耕的问题,其实可以和农机的解决方案一样。采用集中土地使用权,然后用租用马匹的办法来解决。既然不用购买,那租用也是可以的。虽然比起单独购买成本高了一些,可是更实用。

    “嘉瑞,这个也就是买不如租的做法。在那些非主业并非命脉的方面,与其自己去做,不如去租。在这些农业方面,种植才是主业,而这个马不过是可以租而已。”时不凡再次给秦嘉瑞补充了一下关于工商管理的一些经验。

    虽然这个买不如租的说法在后世被一些人使劲抨击,可是很多后世的人都是不顾现实情况,随便乱喷,好像“买不如租”这个是不行的。事实上这个买不如租是要分情况的,如果是国家命脉的行业,工业和各种高精尖设备,这个确实不能够“买不如租”,而且必须要自己研发。可是那些对于国家民生和安全没有影响,一些副业,那也就是可以考虑买甚至是租。

    企业也是如此,非自己命脉的东西可以租,没有必要去购买。很多人断章取义,直接一棍子打死一句话,最后好像是凡是这句话都是“绝对错误”的,这种走极端的思维是不行的。在这个农村合作社,时不凡也就是采用了这种“买不如租”的做法,避免投入大量资金去买马,和维持马匹的是用。

    “怎么样?朱牧监,你是否愿意把这些不能够作战的驽马给我们?我们愿意首先租二百匹驽马,我们首先预定一下。到时候你把一些兽医叫来,避免出现生病。当然,兽医这几个月的工钱,我们也替你出了。这几个月这些马的饲料,还有各种花费都有我们来出。并且我们可以付给你租金,让你可以拿着这个租金维持更多马匹的使用。这样可以减轻你们牧场的压力,可以更好的维持和繁育马匹。”时不凡说道。

    可是朱春林还是犹豫的说:“时县男,我想这个朝廷没有规矩,这样我们确实不好随便答应啊!这个租,朝廷之上允许我们少量卖给那些有身份的,可是没有允许我们租啊!这个租的事情,我们之前也都没有想过。而且朝廷……”

    时不凡再次说:“朱牧监,这个租马的事情,对你们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本来朝廷资金也都不足,我这个方法可以减少你们损失,甚至能够额外都给你们补充资金,让你们更好的养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怎么还不干,你难道还要拿着这相机金饭碗要饭吗?”

    “可是朝廷毕竟没有同意啊!”朱春林还是不敢随便擅自做主。

    时不凡连忙制止,说:“朱牧监,你别这么不知道变通啊!朝廷是朝廷,虽然朝廷没有明确规定能够租,可是也是没有规定不能够出租啊!所谓法无禁止即可为,朝廷虽然没有同意,可是也都没有禁止啊!既然没有禁止,你怕什么?朝廷只是禁止随便出售,可是没有禁止租啊!如果朝廷真的紧急需要,我们也就在长安万年县,随时可以还回来,不耽误事。所以,你何必如此犹豫呢?”

    时不凡对于这个朱牧监真的是毫无办法,如果是一个民营的商业马场,那时不凡敢肯定那些商人绝对会马上同意出租。可是到了朱春林这里,明显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因为这个朱春林他不是商人,而是官员。这种官员往往充满了“惰性”,往往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这个其实不管他们,因为官僚的本质也就是如此。因为官僚替朝廷管理这些东西,损失了也都不会是他们自己的损失,是朝廷的损失。损失的不是自己的财富,他们当然不心痛了。

    既然不心痛,那也都不会想着去主动盘活,毕竟获得了收益也不属于自己。与其冒险去尝试新的经营模式,不如墨守成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是很多人抨击的,往往归咎于官员把作为。可是如果真正的仔细判断,这个何尝不是官僚整体的特点呢?做好了获得收益不成比例,做出了问题,那自己要承担责任。这样明显是缺乏主动性的,这个对于任何官僚都是如此,哪怕是一个商人做到了官员的位置上,也是如此。这个其实也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立场决定思维的缘故,不能够彻底怪罪某一个人的。

    朱春林想了好一会,好像哈斯没有能够下定决心,时不凡等不及了。

    “朱牧监,你现在是六品牧监,看你不过是三十出头,其实还是有不少上升空间的。而六品牧监,是一个边缘的岗位,在朝廷里面并不是主流。如果你不做出一些令人惊叹的业绩,别说更进一步,就算是去到那些重要岗位上平调的资格都没有。到时候,你一辈子,也就是这么一个养马的了。你知道我当今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吗?”时不凡问道。

    朱春林马上感兴趣了,说:“时县男和皇帝比较亲近,您应该了解当今皇帝是什么样的人,能否跟我说说?”

    显然,朱春林这种寒门官员,他们的前途和皇帝的重视完全是成比例的。他们背后没有家族的支撑,自然要靠皇帝的赏识和提拔了,所以皇帝喜欢什么,他们是非常要了解的。而时不凡和李世民关系比起很多人都要密切,自然是打听皇帝喜好的重要渠道。

    “我就不信你没有兴趣!只要你还有想要在仕途上进步的想法,你也都不可能不入彀!”时不凡心里想道。

    时不凡赶紧说:“其实,当今皇帝你也应该知道,是一个将领出身。当年他可是在战场上为我大唐打下了绝大部分疆土,可以说我大唐的疆土,都是他打下来的。皇帝乃是当之无愧的名将,你认可吧?”

    朱春林赶紧点头,对于李世民是一个名将,这点唐朝人承认,甚至后世历史也都承认。

    “作为一个名将,那最重视的是什么?那也就是打破常规,敢想别人不敢想,出奇制胜啊!一个将领,最喜欢的也就是出奇制胜的做法。兵法都有云,以正合,以奇胜,一个将领最喜欢的也就是能够提出出奇制胜的属下。所以墨守成规,对于一个将领来说是最讨厌的。而且,作为一个将领,最重视都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只要你能够成功,那他也都不会管你是如何做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时不凡问道。

    时不凡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朱春林再不明白,那他直接回家种地算了。时不凡也就是告诉朱春林,李世民这个将领出身的君王,最喜欢的是那种能够出奇制胜,并且一个战场上的将领没有一般文人那么迂腐。在战场上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只要结果达到了,做得好,他才不管你是怎么样做到的。

    就好比这个朱春林是牧监,负责养马的,他的职责也就是把马给养好,然后争取出产出更多的战马。中原一直普遍缺少战马,尤其是唐朝初期更是如此。

    不是所有马匹都能够成为战马,还是有很多驽马存在的,利用这些驽马反哺战马,这样当然很好了。用驽马来养活战马,为国家节省财政,这个也就是功劳。

    虽然手段奇特了一点,是朝廷没有明令允许的。可是朝廷也都没有下令禁止,这样使用了也算是“出奇制胜”。作为一个将领出身的皇帝,他往往未必重视你师如何做到的,他只是看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很少会追究你是如何做到的。只要不是犯了封建时代的几个重要忌讳,那其实问题都不大。

    这个也就是将领出身的皇帝的优点,他们魄力足够,并且只要结果,不会过分追究那些毫无意义的过程。当然,本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原则,面对李世民这种皇帝当然可以这么做。如果面对那些别的皇帝,那也自然有别的做法。这个也就是作为一个属下应该有的手段,什么样的老板有什么样的态度。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抗日第一将

    时不凡让秦嘉瑞以她的名义跟这个朱春林牧监签署了一份预定马匹的租赁协议,虽然这个协议没有得到上头的同意,可是按照时不凡的怂恿,说什么法无禁止即可为,并且说什么皇帝喜欢那些不墨守成规的人,这样让朱春林终于敢把这个马匹借给他们了。虽然这个马匹只是一些普通的驽马,可是这个却代表了可以盘活各种资源。那些官僚最不擅长的也就是盘活资源,因为他们做多做少都是一样的,再加上也不愿意轻易冒险。不过时不凡的能力优势也就是把现有资源进行主动盘活,他工商管理也就是学习这样的。综合利用各种资源发挥出更大的效果,避免当中的损耗。、

    当然,这里面的资源并非只是物质和动物,甚至可能包括人力资源。人力也是一种资源,在唐朝初年人口少,土地多,更是需要学会盘活各种人力资源,把各种人力资源都给“压榨”出来,才能够尽快的恢复生产。当然,这个“压榨”也都并非是真正的“压榨”,只是把避免浪费,避免各种人力和劳动力的平白无故的浪费,这才是最好的。可惜,古代有太多因为管理模式的原因,这才造成了大量人力资源和物质资源的严重浪费,这点古代官员也都不知道。

    时不凡拿着那些跟自己万年县百姓签署的各种“合作社”协议,准备乘坐马车回到了长安。这个合作社协议其实是时不凡拟定的,时不凡在不触动这个大唐的土地制度的核心之下,以合作社为外皮,以公司化的形式来管理这个农民,以后一旦农民尝到了甜头之后,恐怕也都不会愿意离开了。这样可以在逐步改变唐朝的小农经济模式,尤其是唐朝初年是最合适改变小农经济都是生产模式的,因为人少地多最合适作为改变的契机。

    时不凡从从长安进城,可是却突然看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

    “夫君,怎么了?有事吗?”秦嘉瑞问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说:“等一下!”

    时不凡主动下车,然后走到了前面。因为他看到了一群千牛卫押送一个穿着绿色官服的男子,这个应该是九品左右,在唐朝时期绿色的官府是低级官员的服色,时不凡现在也是绿色官服。高级官员穿着是红色和紫色,三品以上穿着紫色,三品到五品穿着红色,这个也就是满朝朱紫贵的由来。

    “这个是怎么回事?”时不凡主动问。

    那个千牛卫队长回头,然后问:“哦?是时校书郎啊!听说你升迁到万年县丞了,不过也是在长安,没有远走。我见过你!”

    那个千牛卫明显也是九品左右,看职位应该是千牛卫“长上”,一个低级小兵头。

    “这个是怎么回事?怎么由你们千牛卫来押送,不符合常理啊!”时不凡问道。

    其实按照一般的规则,罪犯一般都是有衙役负责押送,普通的哪怕死刑犯也都是有一些差役狱卒来押送。当然,有些凶残的江洋大盗,那也是可以由军队来押送。可是军队也不会是千牛卫,千牛卫是皇帝的近身侍卫,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保护皇帝,还有少部分时候可以保护出外公干的高级官员,可是一般不会用来抓人。

    当然,如果皇帝想要记恨某一个人,直接排除暗杀人员去暗杀也就行了。哪怕要抓捕,也都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招摇过市,应该是秘密抓捕,这样光明正大让人家看到,说明皇帝也都不介意让人知道这个事情。可是这个一般的执法流程不一样,所以这个千牛卫出现居然押送一个九品小官,显然不太符合常理,这才是时不凡好奇的原因。

    “哦?这个陈仓县尉刘仁轨,他擅自打死了朝廷的折冲都尉,所以皇帝让我们把他带到皇帝面前去问罪!”千牛卫小兵头说道。

    “一个县尉,居然敢打死一个折冲都尉,胆子确实不小啊!”时不凡想道。

    折冲都尉可是大唐的最少是五品武官,可是一个县尉不过是九品,一个九品敢未经允许打死一个五品官,确实是胆子不小了。可是,时不凡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会,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时不凡问。

    “时校书郎,他打死了一个折冲都尉,皇上让我抓他来问罪!”

    “不是,前面一句!”时不凡再次强调。

    “前面一句?我说陈仓县尉刘仁轨,他……”

    “对对对,就是这一句。他叫做刘仁轨?”时不凡问。

    那个千牛卫没有说话,可是那个差不多三十岁的县尉却开口说:“我就是刘仁轨,没有什么好否认的。那个折冲都尉鲁宁是我打死的,又能如何?我打死也就打死了,我不后悔。别说是我被抓,哪怕到了皇帝面前,我也不后悔!”

    时不凡这才走到了刘仁轨面前,看了看这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感觉颇为意外,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遇到了他。这个刘仁轨也许一般人不知道,可是时不凡恰好知道。

    “刘仁轨,被称之为中国抗日第一将啊!”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大概知道这个刘仁轨,这个刘仁轨是唐朝中期的宰相,而他还有一个特殊的经历,那也就是中国第一个指挥大军打败日本人的将领,被称之为中国抗日第一将。第一个正面和日本人大军交锋,并且打败了日本人的将领,可以说是一个出将入相的牛人了。

    甚至这个刘仁轨指挥都不是陆军,是水军。在中国,会指挥陆军的,简直是数不胜数,几乎全部史书里面都是讲指挥陆军的将领,中国出名的将领都是指挥陆军出身。

    可是会指挥水军的,却是凤毛麟角。传说会指挥水军,也就是周瑜比较出名,而且这个多半是神化过头了。接下来会指挥水军的,南北朝时期的刘裕勉强算半个,不过他只是利用水军来作为克制敌人骑兵的手段,至于他会不会真正指挥水战,恐怕也不好说,算半个已经不错了。接下来这个刘仁轨,才是真正第一个指挥水军打败敌人水军的将领。

    在白江口战斗时候以指挥大唐水军,以弱胜强的击败了日本干涉部队的水军,接着成功让大唐军队登陆朝鲜半岛。中日第一次大规模战斗,其实是以水军为主。

    虽然时不凡对于见到这个刘仁轨有些好奇,可是那也只是“好奇”而已。他连李世民这个号成千古一帝的人都见过了,还能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这次去见皇帝,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时不凡问道。

    那个刘仁轨看了看时不凡身上的同样是绿色的官服,显然不认识时不凡,可是他还是说:“我不管是什么结果,我没有错!”

    “你不怕皇帝杀了你?”时不凡饶有兴趣的问道。

    时不凡其实知道这个刘仁轨的结果,这个刘仁轨其实不会因此被杀,反而获得了皇帝的赏识,之后给更是快速的升迁了。接下来刘仁轨升迁可是几乎跟火箭一样,甚至进入了大唐最重要的部门之一门下省里面任职,那升迁速度简直是令人无法想象。不过也正是因为获得皇帝的赏识,这才有后来的抗日第一将的机会,不然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不过时不凡虽然知道他的结果,可是并不会直接告诉他,反而会主动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杀我?如果皇帝杀了我,那是我的不幸,可是更是大唐的不幸!”刘仁轨很不客气的说道。

    那个千牛卫马上怒道:“你还敢辱骂皇上?你以为你是谁?这次皇上让我来抓你,你还是小心一下你的人头能不能能够留住好了,一个九品小官,居然敢擅自打死一个五品武官,这样成何体统?”

    显然,作为武官,千牛卫也都不喜欢这种敢随便打死一个五品武官的人。这种文武之间天然有一定冲突,是正常的。所以千牛卫作为武官,自然对于这种敢擅自打死高级武将的行为非常不满。虽然文武官员内部自己会有一定冲突,可是在文武之争里面谁也都不能够独善其身的。

    “哎,别这么说,你还是嘴下留一些口德好了。谁知道皇帝怎么想,只要人头没有落地,你也就别如此轻而易举的得罪人。你在皇帝身边,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吗?小兄弟,在皇帝身边做事,什么武艺什么才能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忠诚,还有谨慎为人。只要人家人头没有落地,你也就别急忙盖棺定论,不然以后你说不定会倒霉的!”时不凡小声劝说这个千牛卫低级军官。

    那个低级军官主动说:“哦?多谢时校书郎提醒,我高侃记住了!”

    “高侃?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一个有一点点名气的人,具体怎么样我却不记得了?改天仔细回忆一下再说!”时不凡想道。

    不过时不凡虽然一时想不起来这个高侃有什么经历,可是他作为一个历史学者,自然不会轻易认为某一个能够青史留名的人是无能的。因为一个无能的人,无法做出业绩,一个没有业绩的人是无法能获得青史留名的。不管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那都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够有这个资格的。哪怕只是历史笔墨当中的寥寥的一笔,那也是说明是一个不错的人才了,有本事的人。

    “高侃长上,不如让我和这位刘兄一起去见皇帝好了。”时不凡说道。

    “你也要去见皇帝?这个……你想干什么?”高侃紧张的问道。

    时不凡说:“我去替他求情!”

    时不凡当然不会错过这种烧冷灶的机会,既然他知道这个刘仁轨死不了,那他当然要抓住机会烧冷灶了!人人都以为刘仁轨会死,可是时不凡这个时候去求情,按绝对是雪中送炭。哪怕刘仁轨自己其实也都不知道自己不但不会死,反而会得到皇帝的重视和赏识,未来前途无可限量。所以时不凡这个时候求情,那看起来是冒着非常巨大的风险的,根红顶白的事情在官场太多,反而雪中送炭的很少。

    果然,那个刘仁轨看着时不凡非常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一个陌生人,一个看起来是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居然会主动冒险替自己求情?按说刘仁轨自己也都认为自己这次哪怕不死,恐怕也都要丢官下狱,可是这个时候居然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第一次见面,甚至不熟悉的情况下替自己求情,这样简直是既意外也都奇怪。

    “时校书郎,你何必要卷进这趟浑水呢?”高侃也都劝说道。

    时不凡主动说:“这个刘仁轨县尉的行为我非常赞赏,我看他和我品味相投,并且能够坚持原则。哪怕在皇帝面前也都不后悔,颇有几分当年强项令董宣的作风。所以我愿意冒险替他求情,如果这种人被皇帝杀了,不但是他的不幸,也是皇帝的不幸,更是我大唐的不幸。”

    “如果皇帝要把我们一起杀了或者罢官,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刘仁轨听了这话,居然马上行礼感动说:“时贤弟,虽然我还不知道好你具体叫什么,可是我刘仁轨这辈子认你了!今天,不论如何,如果我们能够侥幸生存,我刘仁轨愿意和你结成八拜之交。能对我这个素未谋面之人如此信任,并且愿意冒险替我求情,你是我刘仁轨这一生的知己,朋友!”

    时不凡心里面奸笑,暗想:”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你死不了,并且前途无量,我谁会管你啊!我身在官场,不拉几个‘同志’一起混,怎么行?到时候,说不定你也就是我收了的一个高级小弟了。”

    “走,刘兄,不论如何,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如何,只要我们心中有正气,那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时不凡一副装逼的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公堂之上无特权

    时不凡和刘仁轨一起走了进入宫里面,当他们一起走到了李世民的后宫的两仪殿,也就是皇帝私人内朝的地方,李世民看到了时不凡居然跟着来了。

    “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够遇到你?”李世民也都吐槽了一句。

    时不凡主动说:“皇帝,自从皇帝把我右迁到万年县任县丞,我可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天回到县衙,结果看到了这个陈仓县尉刘仁轨被皇帝令千牛卫押送回来,这个我特来替给皇帝进谏的!”

    “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吗?”李世民问道。

    “知道,打死了五品折冲都尉鲁宁!”时不凡回答。

    “那你还过来多事?一个九品县尉,居然敢擅自打死五品武官,这个可真的是胆大得很,他眼里面到底还有没有朝廷法度?”李世民不客气的问道。

    接着,李世民主动问:“你就是陈仓县尉刘仁轨?如果朕记得不错,你当时是被任瑰举荐入仕,先任息州参军,后来调任陈仓县尉。”

    “是!”刘仁轨说道。

    李世民接着问:“很好,你一个县尉,为何要打死朕的折冲?”

    刘仁轨回答:“鲁宁在我们陈仓县,多行不法之事,闹得陈仓县人心不安。而我传唤他到公堂,他在公堂之上不但没有任何悔罪之意,反而还侮辱我。所以我把他打死了!”

    “放肆,也就是几句侮辱,就敢随便打死一个五品武官,真是好大的胆子!”李世民怒道。

    在这个封建社会的等级制万分严重的时代,一个九品官敢随便打死五品官,这个确实不合适。尤其是唐朝初期,更偏向于武功,唐朝可不是明清,一个七品文官都敢在二品武将面前吆五喝六的。这个唐朝初期正好,武将的地位更高。何况一个五品武官,怎么说都比九品县尉要高很多个级别了,可是刘仁轨居然还敢随便打死,这样岂不是在破坏封建等级制度?

    刘仁轨这事情不单只是法律问题,更是维护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的问题。这个也许才是历史非常重视,这种随便超越等级制度的行为,是非常敏感的。刘仁轨这么做,那其实是在严重触摸到了封建社会等级制度,让李世民非常的不满。维系封建社会也就是宗法和等级,如果这个等级制度能够被随便突破,那封建社会也都很难维持了。

    等级是一棵树,底层可以往上爬,可是在你每一爬到那个等级之前,不能随便去突破超越自己等级的事情。不然将会受到各种惩罚,这个也就是维系封建社会的重要手段。

    刘仁轨毫无悔过的意思,好像根本无所谓。

    可李世民更是怒了,说:“把这个刘仁轨押进大理寺监狱,等候……”

    “皇上,等会等会,先别着急!”时不凡赶紧纠正说道。

    时不凡感觉好像不按剧本出牌,按照剧本不是应该是李世民非常“欣赏”刘仁轨吗?怎么剧本好像不对,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时不凡没有时间多推测了,因为事情已经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他知道是不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或者是历史上的剧本不是那么简单,中间也许经历了什么曲折的事情。

    可是时不凡不是那种把命运寄托于别人的人,既然剧本和他的记忆不对他,他不管是不是按照原来历史走,他必须要想办法自救了。因为他当时自己主动卷入了这个事情,如果刘仁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那到时候自己难免会被卷入,这样也不合适。只有自己努力,那也是在“自救”。

    “时不凡,你有何话说?这个刘仁轨居然敢擅自打死朕的折冲,朕当然要问罪了!”李世民不客气的说。

    时不凡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主意,说:“皇上,这个鲁宁并非是刘仁轨县尉杀死的,而是皇帝您杀死的!所以,这个并不能怪罪刘仁轨县尉啊!”

    “什么?”

    在场的人,哪怕是刘仁轨,也都感觉正经,时不凡居然会这么说?刘仁轨亲自下令把那个鲁宁打死,可是现在时不凡却睁眼说瞎话是李世民打死的,这样不是在故意作死吗?哪怕刘仁轨也都认为时不凡这话不靠谱,可是却不敢开口了。

    “时不凡,你这个又是什么意思?你这次别给朕诡辩,你不给朕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朕连你一起治罪!”李世民不客气的说。

    时不凡冷静的回答;“皇上,你说我大唐的法律是由谁来制定的?”

    “当然是朕了?”李世民理所应当的回答。

    李世民非常自然的回答是由他来制定法律,这个是古代的所谓立法权了。古代的皇帝之所以被称之为权力最大,那是因为他同时掌握了立法权司法权和行政权。他既掌握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意味着他可以随便改变游戏规则。如果当游戏规则不符合他的利益的时候可以改变直接改变法律,然后按照新的游戏规则来玩。

    可是他又掌握了行政权,这样可以说是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这样怎么样都是他胜利。所以李世民直接张口就说制定法律的是他,也就是立法权在他手里面的缘故。

    “皇上,这个法律不就是帮助您统领我大唐吗?这个法律是帮助皇帝您统领我大唐的,是您给我大唐万民设立的规矩,也就自然是诏令中的一种,甚至是比诏书和命令更有权威,是吗?”时不凡问道。

    李世民想了想,也都最后要点头,这个法律确实应该比日常的诏令更有权威。法律是长期的,是维护他大唐统治的东西,法律也就是统治阶级用来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当然,如果当这个法律对他们统治用处不大,自然可以要随便改变了,这个也就是皇帝可以掌握立法权的缘故。甚至法律比起普通命令更重要,这个法律是维护统治底线的东西,李世民当然要认可法律比普通诏令更重要。

    “好,皇上,既然律法乃是皇帝您亲自制定的,并且您也承认律法比起诏书更有权威。而我大唐万民都知道,面对皇帝的诏令那必须要尊崇,不然也就是违抗命令,必须要严惩。这个律法是皇帝下达的规范诏令,也是诏令的一种,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皇帝您口含天宪,乃是掌握这个立法之大权。律法乃是您最终决定确立的,哪怕刑部也只是有建议,没有最终决定的权力。律法既然是君王亲自设立,律法也就是君王诏令的一种,甚至是最高的层次的诏令。既然面对普通诏令都要遵从,并且不能够违抗,违者严惩,那违抗律法岂不是啊哟依律处置?如果违抗律法,也就是违抗皇上您的诏令,这个没有问题吧?”时不凡说道。

    “没错,可是他一个县尉……”李世民还是想要用等级制来说,可是时不凡赶紧打断。

    时不凡知道凡是辩论,有时候必须要打算对方的思维,有时候必要的时候要利用打断的战术,让对方思维混乱。这种是一种战术上的运用,是一种无耻的辩论手段,诡辩当中的一种行为战术。一旦对方思维混乱了,那你也就有机可乘了。

    “皇上,既然律法是您的诏令,甚至是最高层次的诏令,那执法者也就是您的传令使者。皇上如果你让宫廷内侍去转达制书或者是宣读诏书的使者,那天下万民和文武百官不也是要尊敬的听从的吗?虽然也许传令之人身份比较低微,可是他代表都是皇帝您,如果侮辱使者,也就是在侮辱皇帝您?之前臣代表我大唐去和突厥人商讨,突厥人为何不敢对我下手?那是因为臣代表了我大唐,如果侮辱我也就是在侮辱大唐,这样才是他们不敢对我下手的原因。”

    “所以文武百官不敢轻视皇帝您,自然不敢侮辱传令的使者。而执法者是负责执行皇帝命令您下达的‘诏令’之人,那理应受到尊重。如若侮辱执法者,也就是在侮辱皇帝您制定的律法,那更是在侮辱皇帝您的诏书?侮辱皇帝您的诏书,和侮辱皇帝您有何区别?”

    李世民感觉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时不凡故意的把这个法律说成是皇帝下达的“命令”,这个从古代的立法思想来说也都没有错,因为法律是皇帝统治的工具,法律是皇帝“口含天宪”制定的,这样说法律是诏令也不为过,甚至比起普通诏令都要更高级。如若侮辱传达诏令的使者,也就是在侮辱皇帝,这样是当然的。可是时不凡偷换概念说这个执法者是皇帝传达诏令的人,理应享受和皇帝派出去传达诏令使者的一样的地位待遇,如果这样的概念类比之下,好像从理论上也都是有所说得清。

    “哼,我就不信你敢否认!如果你敢否认,那你也就是在否认法律是皇帝的命令,否认法律是皇帝的命令,你也就是等于否认皇帝拥有立法权。我就不信了,你敢否认皇帝有立法权这个思想体系。一旦你敢否认皇帝有立法权,你这个皇位甚至未来的大唐江山也都会出现统治思想上的巨大漏洞,你会敢如此?只要你还是想要承认立法权在皇帝手里面,那你也就不敢否认我的话,不敢否认我的话,你也就不能够惩罚刘仁轨。”时不凡说道。

    李世民最后感觉脑子都有些当机了,最后干脆不想了,直接无可奈何的说:“哈哈哈哈,时不凡啊时不凡,朕知道,你这次也是在诡辩。可是,朕却没有办法说什么。要说诡辩这一行,我大唐没有人能够超越你。”

    “好了,朕服了,你要替刘仁轨求情,你必须要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朕不好交代!”

    时不凡接着说:“皇上,其实这个事情也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皇帝可以以此为由,刘仁轨不但无过错,反而有功。今后皇帝可以声明,执法者等同于皇帝的传令之使者。当然,这个执法者也要按照皇帝所设立之律法来执行,不能够随便加以额外的处罚。”

    “这样可以加强公堂之上的尊严,不然各种皇族亲贵都敢随便行不法之事。臣层听闻不少亲贵的家人,仗着自己家里的亲贵之身份,往往在公堂之上敢肆意嚣张。可是身为执法之官,却不敢予以惩罚,这个岂不是在纵容犯法?纵容犯法,也就是在动摇我大唐统治之根基。如若皇帝承认执法者和传令使者同等身份,侮辱执法者等同于侮辱传达诏令的使者,这样等同于侮辱皇上,那这样可以说是给了执法者的一个护身。这样不但有助于执法者尽可能的无顾忌的公正执法,更可以维护我大唐安宁。”

    “不然,公堂之上,居然都敢公然侮辱执法者,这样法律的威严何在?而法律是皇上您设立的‘诏令’之一,是我大唐统治的最根基最低底线的规矩。如果连执法者都可以被随便侮辱,那今天也许不会出问题,明天也没有问题,可是后天一定会有问题的。执法者无法有效执法,那皇上您设立法律有何用处?”

    “所以,在公堂之上,臣以为要给予执法者传令使者的身份,这样才能够避免他人肆意侮辱。这个乃是加强我大唐律法的根源,今后任何人在公堂之上,不能够有任何特权。从上至太子,下到普通百姓,任何人面对执法者,不管执法者是什么身份,可是只要在执法者面前都没有特权,这个是维护皇帝您的权威的最重要手段。如若连执法者都被肆意侮辱,那我大唐统治怎可安稳?”

    李世民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点头了。李世民也都确实知道,在长安不少亲贵都是肆意的违法乱纪。这种事情,在武侯卫有很多。长安武侯卫几乎每天都能够抓住一些自称我爸是xxx的家伙,可是那些武侯卫的人官卑职小,不敢随便乱来。而到时候是不走的还得李世民出面,这样肯定也不合适。

    给予执法者传令使者的身份,也是等于是加强执法者的权力,有助于维护统治底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靠天不如靠己

    “吏部令,陈仓县尉刘仁轨,严格执法,官声清廉,特右迁为咸阳县丞!”

    刘仁轨接到了这份命令之后,心里感慨万千,然后首先对时不凡说:“时兄弟,这次如果不是您,我恐怕说不定就危险了。这次我因祸得福,反而获得了升迁,算是多谢您了!”

    “刘兄不用见外,这次我也只是不忍皇帝杀死一个真正的忠臣能臣。皇帝其实是不错的,他也只是一时气急而已,还是能够听从建议改过自新的。皇帝比起别的君王,最大的优点在于他有错就改,听得进逆耳忠言。所以这个是我等臣子之幸事,这个其实还是皇帝是一个明君仁君啊!”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当然不能够直接接受这个刘仁轨的感谢,因为这个不处置刘仁轨是李世民下的命令,给刘仁轨升迁也是李世民下达的命令,这样其实时不凡只是求情而已。不过哪怕作为求情的,也是要把功劳让给李世民。不过时不凡倒也是说的不错,因为李世民在古代封建皇帝里面算是一个过得去到了,算是矮子里面选高个,算是不错到了。至少李世民不逞能,听得进意见,虽然有时有些冲动,可是过后还是能够冷静下来分析,能主动认错的。只要不是涉及到了他李家的统治权,这样他绝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宽容大量的,至少绝大部分开国功臣都活了下来,绝大部分都没有被过河拆桥。

    就听得进意见和不逞能,别看这个很简单,可是偏偏古代皇帝没有几个能够做到的!别说是他们,后世官员也都有几个能够做得到?及时认识到错误,并且承认错误,这个是很好的品质了。至于为了维持统治权而杀人,这个在古代来说无可厚非。

    “好了,时兄弟,我过几天就要去咸阳县上任了。咸阳县也就是在长安旁边,到时候我们可以多走动一下!”刘仁轨说道。

    “一定!”时不凡回答。

    两人分开了之后,时不凡也都最后无奈而叹了口气说:“我这个虽然名义上是用法律,可是事实上我还是在用特权。我反对利用贵族特权,可是我同样利用更高级的特权来压迫他们,真是令人无话可说了。”

    别看时不凡刚才一口一个强调法律的威严,可是事实上他自己这个法学硕士非常明白,他强调的不是法律,而是皇权。古代的法律立法权在君王,所以强调法律也就是在强调皇权。

    古代的“依法治国”,和后世的依法治国,那其实不是一回事。最大的区别在于立法权的归属,古代立法权在君王,后世的立法权在于万民。古代百姓没有资格参与立法,后世百姓虽然不能够参与立法,可是哪怕政府官员想要立法,很多时候也要过问一下百姓的感受,这个也就是最大的区别。

    所以古代的“法家”,在时不凡眼里面其实和厚实的依法治国不是一回事。古代的法家其实是支持君主专.制的学派,和后世的依法治国是南辕北辙的,很多人看到了法家的“依法治国”也就想当然的以为是后世的依法治国,其实他们核心理念正好是相反的。

    时不凡这次强调了法律,其实核心还是强调皇权。他想要遏制那些官僚和贵族的特权,可是却不得不利用更大的特权——皇权来进行遏制,这个怎么能够不让他感觉悲凉呢?

    “哎,生产力不够,社会是无法进步的。能够做到我这辈子的职责,也算是不错了。发展生产力,才是核心啊!”时不凡无奈的想道。

    两天之后,时不凡在终于草拟好了关于那个自己万年县下属百姓的各种合作社的协议,到时候让百姓以一个乡为单位,统一组成一个个的合作社。这样他们互相帮助,可以按照公司化管理。到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股东,也是员工,这样可以一起按照部门分工来进行工作。等于是偷换了经济生产模式。

    时不凡拿着这些协议再次来到了乡下,准备让百姓进行签署之时,却看到了有人却在跪拜龙王。

    “你们拜龙王干什么?”时不凡问道。

    马上有人主动说:“时县丞,我们拜祭龙王,是祈求龙王明年给我们一个好收成。我们农家能不能获得好收成,那也就要看龙王是否保佑了。龙王保佑,风调雨顺,不会干旱或者涝。如果龙王生气,那也就是要不滴雨,天下大旱,颗粒无收。可是如若龙王发怒,那可是要洪水滔天,同样是淹没田地,最后颗粒无收。我们全部都是要靠着龙王爷保佑,为何不拜祭龙王,祈求龙王保佑呢!”

    “龙王?哼!”时不凡心里面对于这个“龙王”哼了一下。

    时不凡虽然思想偏向于唯心主义,可是也不会因此特别排斥唯物。更何况他信奉的唯心主义是属于主观唯心主义,主观唯心主义并不包含有神论。有神论是客观唯心主义的一种论点,何况客观唯心主义也都未必承认那个影响人类的东西是“神”,只是认为是一种超自然的存在,并非一定是“神”,所以时不凡绝对不会信这种什么龙王的。

    不过,时不凡当然也不会直接讽刺这个龙王,因为龙王这种封建迷信有助于封建统治,这个是封建时期支持的,他不会直接反对。

    “你们靠着龙王保佑吃饭,靠着风调雨顺。可是,我们万年县,旁边就是有一条渭河,天气旱灾了,为什么不能够去弄一些水来进行浇灌,非要祈求龙王原谅?还有,天气涝灾了,为什么不能够修建排水沟去把多余的水给排到渭河里面?”时不凡问道。

    “这个……”

    显然,大家都被时不凡这话给弄蒙了。他们认为龙王生气,那是不能够直接躲避的,应该主动承受,然后祈求龙王的原谅。时不凡这个建议,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长安旁边也就是有一条渭河,就是史书里面的渭水。这条渭河就在流通了万年县和长安。只要愿意兴修水利,只要能够兴修水利,那完全可以在旱灾的时候引入渭河的水来灌溉。如果涝灾的时候也多可以通过水利系统把多余的水排入渭河里面。这么好的位置,居然没有人想要利用,真的是一朵奇葩。

    “时县丞,我们一户人家,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兴修水利的花费呢?”“是啊!时县丞,一户人家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这个兴修水利的花费?”“哪怕修好了,也都不可能给大家用啊!”“那些上游的,可以把水渠都给截断了,这样那些下游的也都无法使用。”“所以,我们一户人无法花费修水利,哪怕修了水利难道白白让别人使用不成?”……

    “所以,所以你们就这么靠天吃饭吗?”时不凡问道。

    “不靠天吃饭,靠什么?”有人问。

    时不凡对于这个小农经济模式真的是无可奈何,小农经济最后必然是要崩溃的。小农经济虽然看起来稳定,可是却无法长久。小农经济缺点也都很多,甚至生产力越高时候越是致命。不利于大规模农机使用也就是一个,还有单户农民不愿意使用新的农业技术。这种还是带来了小农思想,不愿意太多的进步,小富即安。

    后世农业研究出来了新种子,可是在农村却不愿意使用。也许一个新种子提升产量不过是百分之十,可是农民为了“保险”而不愿意使用,不愿意冒险,宁可维持原样保证收成,这样等于是遏制了科技发展。

    至于兴修水利这方面,更是一个弱点。因为一户人家无法承担起水利设施的建设花费,哪怕有了水利设施,这种一家一户的生产方式肯定是让人自私的。那些上游的农民难免有些人有了自私,擅自截断水利,独吞这些灌溉用水。而下游的百姓却无法用水,最后打起来都有可能。所以这个小农经济对于水利设施,不但没有促进作用,反而有很大的破坏性。

    先不说没有足够的资本去修建,哪怕有足够的资本也都不愿意修建,不愿意去便宜别人。有很多人真的幼稚的以为农民全部都是十分淳朴的,其实就好比城市里面有人是好人有人坏人一样,农村里面也是有好有坏。关键是是否触及自己的利益,一旦触及利益,那农村人和城市人一样,照样会骂人打人的。水利,也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利益,谁都想要独吞。

    结果大家想要独吞,都想要不劳而获,这样最后造成了大家根本没有人愿意去修建水利设施了。

    “好了,你们记住,今后你们将会组成合作社,今后你们全都是合作社里面的人。这个水利设施,也就是你们大家共同的水利。而你们有不少人是要代替大家为官府服徭役的,所以这个水利是你们大家这个合作社共同的。而且你们合作社里面,只有分工的不同,大家都是这个合作社的一员,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明白了,我到时候替别人去服役,然后别人帮我种田。”“嗯,有人专门去弄更好的种田手段,到时候我种田更省力,粮食收成也都越高,这样我也明白。”……

    大家都纷纷表示明白了,因为一旦进入了合作社,只有工作分工的不同,大家都是合作社的一个成员。甚至大家也都是一个“股东”,拿着劳动力和土地来“入股”,这样大家份额都是一样的。这样也都没有人会为了争夺水利设施而闹翻了,因为那些种田的不单只是种植自己的,也是在给别人种田。他切断水利也都没有意义,因为大家都是合作社的一份子,自己种田到时候还是要把好一部分交给这个合作社用来给那些非种田的人的粮食。当然自己在交完了预算的粮食之后,剩下的也都是自己的,不会被全部吞了。

    当然,时不凡也都会在制定徭役的时候进行改变,从过去的按天来算,改成按照劳动量来算。这样刺激他们认真努力做事,避免他们为了拖延这个“天数”来磨洋工。

    这个合作社是一个全新的管理手段,比起过去的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好得多了。

    “好了,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拜龙王我不反对,可是你们要知道。天下祈求龙王保佑的人多了去了,不只是你们祈求龙王保佑。你在这里祈求龙王保佑,别人也是在祈求龙王保佑。甚至不光是我大唐在祈求龙王保佑,外国的蛮夷也同样在祈求龙王保佑。也许你们认为龙王应该不会保佑外国蛮夷,可是你们要记住,在龙王在神明眼里面,我们都是人,不会区分什么中原人和外国蛮夷的。到时候,龙王贵人事忙忙着去保佑外国蛮夷了,暂时没有时间来保佑我们,那我们怎么办?”时不凡问道。

    那些文化水平比较低的农民很快被时不凡忽悠了,都在念叨着如果龙王去保佑别人了,那自己怎么办?时不凡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因为龙王万一没有时间,那怎么保佑他们嗯?

    看到了这些个普通农民也都沉默了,时不凡再次说:“所以,在龙王顾不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努力去自己想办法。我们要兴修水利,靠着上天,不然依靠我们自己。依靠我们自己,才能够解决我们的困难。上天太忙,祈求他的人太多,所以未必轮得到我们。可是我们自己靠自己,那才是最靠得住的。我们可以在上天没有来得及保佑我们的时候我们能够活下来,明白了吗?靠着上天,远不如靠着我们自己,我们自己最可靠,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些农民都有些理解的点头了,好像这个上天如果太忙了,那依靠自己也是正常的。

    “真是费劲!”时不凡心里面吐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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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我会穿越,我还学习什么文科,我一定把什么理工科的也都背一下来,不然现在我也都可以弄出什么镜子水泥来发家致富了。罢鸟罢鸟,哭闹无用,还是去弄一个官做,混一个铁饭碗混吃一辈子好了。” “卖糕的,别给我升官了,现在我也都累死了,每天忙得跟死狗一样,根本没有时间去陪伴几个美女老婆了。什么?你还要塞一个萝莉公主过来,难道这个是要给我家闹出春秋战国的战争?我这几个女人,没有一个好惹啊!” “哎呀,你为什么非要我当这个大唐首任内阁总理大臣呢?嗯,既然你让我当,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委委屈屈的接受了吧!” 这是一个文科学霸在唐朝不想发财偏发财,不想升官偏升官,最后位极人臣权倾天下的故事。文科大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文科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文科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