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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包大海     文科大唐txt下载     文科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工程阎家

    时不凡让这些百姓每一户人家的户主也都对着那个组成合作社的协议摁了手印,代表了他们同意了组成合作社,并且把土地的使用权交给他们,这样大家在合作社里面按照约定好的章程来进行划分。这个章程是时不凡利用他所学习的那些工商管理知识制定的,先把朝廷预算的租庸调给剔除出来,剩下的把那些非种田的人员的预算算出来,第一年先领取基本的口粮,第二年以后可以逐步隔年的领取前两年的相应奖金。这样的发放流程比较慢,可是却也都比较稳定保险。

    当然,这些农民出身的人也都答应了。虽然发放奖励和额外绩效的口粮的流程比较长,可是对于这些一年耕种一次的农民,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他们已经适应了。如果是城市里面快节奏,当然无法接受。可是这些农民自然也都接受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他们也都同意该隔年发放奖金。

    至于这些合作社的马耕的战马,还有相应的启动资金,也就是时不凡让秦嘉瑞拿出来的。当然这种白做的事情时不凡可不干,噶算过了这笔投资大概有百分之十五的收益率,虽然比起很多茶叶之类的奢侈品低很多,可是却胜在稳定,而且也都算是行善积德了,给百姓增加收成是有好名声的。何况百分之十五的收入,对于绝大多数行业来说也都是高额利润了。要知道在后世,很多行业平均净利润率还不到百分之七啊!

    “兴修水利,看来这个要去找姓阎的,这个我还真做不到!”时不凡无奈。

    时不凡组织这个合作社,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也就是兴修水利。目前大唐刚刚稳定,天下太平的日子还短,隋末乱世时候的水利设施的破坏显然还没有能够及时修缮。百姓依靠老天吃饭的问题得不到解决,按以后肯定很容易出问题。一旦大旱大涝,那后果也就是要么百姓饿死,要么出让土地勉强为生,这样直接造成了土地兼并。一旦大灾难勉强,没有足够的水利设施,那百姓要出售土地,这样这个合作社的存在基础自然会瓦解了。所以保障这个合作社抗风险能力,是维持他生存的重点。提高抗风险能力,首先也就是要兴修水利。

    时不凡来到了大唐将作监,主动问:“去告诉你们将作少匠阎立德,说我定襄县男时不凡求见!”

    时不凡如果以县丞的身份求见,那明显地位太低了,人家阎立德不一定见他。可是时不凡以定襄县男的身份求见,那这样阎立德不敢不见他,所以以什么身份见人,那非常重要,哪怕都是代表自己那也要考虑自己以什么身份去见人。不同的身份,地位和待遇都不一样啊!

    “时县男,我和你速来没有什么交情,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阎立德比较冷淡的问道。

    阎立德虽然当时也是李世民的秦王府里面的人,可是和时不凡交情并不深。就好比同一个党派里面,大家并不一定非常熟悉,甚至也是“党内有派”,所以时不凡和阎立德并不熟悉,不奇怪。

    “阎兄啊,这次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相求!”时不凡说道。

    阎立德品了口秦氏茶庄生产的炒茶,说:“哦?有何事情,只要我能够做到,我尽量帮你。”

    这个“尽量”,显然是一个没有办法量化的标准,到时候其实还是要看阎立德自己的是否真心愿意了。反正他们之间也都没有什么交情,如果不符合阎立德的利益,那敷衍一下也都非常容易。

    “要说我大唐谁最擅长土木工程,那除了您立德兄,还有谁更擅长呢?这不,听闻令尊还有令弟立本都是以土木工程和绘画工艺闻名天下,可真的是一绝啊!这次不为别的,就是希望立德兄你替我设计一个万年县水利工程的方案。我希望给万年县弄一套水利工程,旱灾时候可以从渭河取水灌溉,而涝灾到时候可以通过一些手段进行把水排到渭河里面,这样保证不管是洪灾还是涝灾,都能够尽可能的保证收成。”时不凡说道。

    阎立德听了之,居然从这个位置上起来了,一脸的好奇。而时不凡也都摸不清楚阎立德的态度,要知道想要修建水利工程,还真的很难离得开这个姓阎的。阎立德和他弟弟阎立本,是唐朝时期著名的画家,阎立本后来更是唐朝时期的宰相了。

    阎立德阎立本还有他们的父亲,更是北周到隋唐时期的著名的工程学家。阎家是著名的工程学家,曾经替隋唐皇帝修建过不少的工程,比如说宫殿和陵寝。当然,本来隋朝时期还有一个人叫做宇文铠,也是一个工程专家,不过他已经去世多年。

    所以目前能够请到的也就是阎立德和阎立本这俩兄弟了,别的工程设计专家,时不凡还真的不知道是谁。

    阎立德过了好一会,才说:“从家父开始,我们都修了不少东西。有宫殿,有陵寝,甚至家父曾经参与过大运河其中一段的修建。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你还是第一个跟我们阎家想要修建一个水利工程,专门给百姓灌溉用的!哪怕有一些人想要我们阎家修建那些工程,往往都是各种什么宫殿,还有一些亭台阁楼,你是第一个跟我们请求想要弄一个给百姓灌溉用的水利。因为这种水利,做好了没有什么功劳,远不如做那些亭台阁楼,能增色显得有成绩。”

    “没有想到,古代居然也有‘政绩工程’这个做法,看来虽然时代不一样,可是这些破玩意倒是一脉相承,弄了很多华而不实的工程出来大兴土木。”时不凡心里再次吐槽这帮官僚了。

    不过,阎立德过了好一会,说:“其实,要说这个一个县的水利,这个其实难不倒我们阎家。我们阎家连大运河都能够修,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县的水利?可是,你知道大兴土木,最为难的是哪一个地方吗?我哪怕给了你一个图纸,还有设计的方案,可是你能够弄成真的吗?如果你没有本事弄成真的,那也就别来找我们了!”

    “你知道吗?当年家父参与了大运河的修建,当年大运河隋炀帝征发百万民夫,死了不少人啊!你知道家父当年被骂了多惨吗?家父当年负责弄大运河,家父几乎天天被人咒骂。可是这个能够怪我们吗?”

    时不凡也都沉默,因为这个阎家其实只是设计者,结果也就是被怪罪为了害死那么多百姓的罪魁祸首。好像阎家设计了大运河,可是最后却成了背黑锅的对象。可是修建大运河,是隋炀帝下令的,并非是阎家。那些百姓不敢骂皇帝,可是骂阎家那叫一个惨啊!可是阎家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锅,就好比施工方偷工减料工程出了问题,最后是设计者背了黑锅,这样显然是让阎家非常伤心。

    不过时不凡知道这个具体原因,是古代的施工工程组织方式出了问题,而进一步的核心内涵是隋唐时期的税收制度和各种社会生产制度出了问题。当然,这个古代人没有更多的积累,没有各种参考,再加上自然生产力的小农经济模式,这样引起了一连串的变化。这个说到最底层最基础的,还是经济基础的问题。如果经济基础改变了,那自然上层建筑才会跟着改变。

    在目前的生产力的模式之下,以古代人的思维和思想,确实很难建立一个有效的施工条件。官府施工,从秦朝开始修长城,不就是征发徭役和民夫甚至罪犯做苦力吗?所以隋唐时期也是如此,再加上隋炀帝滥发徭役,这才是让百姓无法接受的。

    “立德兄,其实我有我的办法。你看看我的方案,我通过这种组成合作社的方案,这样可以最大的减少人力的损耗,并且减少粮食物资的浪费,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时不凡把自己的方案给了这个阎立德看了看,尤其是那种专门有人负责代替大家服役的做法。把过去的服徭役从天数算变成用按照劳动成果来计算。并且专门有一批人负责服役,不至于让他们出来几天再次回去,这样中间损耗的时间花费物资花费也都节省了很多。再次结合了那些百姓的马耕等等,这样一个合作社里面有农民有工人,甚至有负责研究农业技术的“学者”。这样尽可能的调动人力和物力,减少不必要的人力资源和物力资源的损失。

    阎立德看了这份合作社方案,立马双手发抖,说:“太好了,这个方法太好了,如果当年大隋有这种方法,也都未必会……嗯,不过当年好像也不行。当年隋末人口众多,并且土地绝大部分都是在世家大族手里,恐怕想要他们集中不容易!也就是我大唐初立,人口锐减,土地相对太多,这样才有机会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阎立德还是比较明白的,知道隋末时期不行的。隋末时期土地兼并严重,再加上土地分割已经非常严重了,想要实行这种把土地使用权利集中使用的方法很难。再加上那个土地兼并时候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很难推广下去,这样自然无法做到第一步把土地的使用权集中起来重新划分。只有在一个王朝刚刚建立,人少地多,百姓因为劳动力缺乏,不得不组成合作社尽可能的利用土地。

    不然一旦土地兼并,再加上人均耕地的减少,这样百姓当然不能接受这种把土地集中使用的方案。所以隋朝时期实行这个,确实很难。如果连合作社都建立不起来,接下来的专职服役的人也都无法做到了。

    “这个真的是立国安邦的至宝,可以在我大唐开国初期也就尽可能的把人力都利用到了极致,减少人力物力的浪费,这样才是最重要的。好东西啊,真的是好方法!”阎立德也都难得赞叹说道。

    阎家从事工程行业,自然是对于这个非常熟悉,尤其是组织人力物力方面更是熟悉了。时不凡这个方法可以克服过去的那种弊病,让一个个专职服役的人都成为熟练工,一个熟练工甚至有的能够顶的上十个新手。甚至在质量方面,哪怕熟练工速度是新手的十倍,可是质量却绝对比新手还要好。

    再加上按量计算,比起过去的按时间计算那种做多做少都一样,大家都磨时间好得多。按量计算可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效率至少提高两倍,甚至三倍。一旦他们成为了熟练工,这样效率简直是无法衡量的。

    阎家人都是做这个的,他们对于这里面的门道非常熟悉。所以阎立德一看这个方案,那就知道是绝对的好方法,比起过去的徭役按天算好得多。甚至这个专门请人代替服徭役的方法,更是绝了。过去代替服徭役,是贵族有钱人才有的资格。

    可是经过了时不凡这么一个腾挪,经过了特殊的组织方法,不但服徭役的人手不会少,也不耽误农桑,更是能够调动服徭役的土木建筑工的积极性,一个人顶两三个人用。一旦熟练之后,一个人顶十个人二十个人用都不是不行。

    “人还是这些人,可是一个人顶的上过去的最少几个人。经过了时县男这么腾挪,愣是把一个人发挥出了少说五六个人的力量。而再从中节省的粮食,时间,更是无法估算啊!这样如果我大唐都能够如此,那等于是人口凭空多了好几倍啊!”阎立德激动的赞叹道。

    如果不是内行,根本不了解时不凡这份生产合作社的组织方法有多么巨大的价值,而阎立德就是这个内行,搞工程的如果还看不出这份方案的价值,那阎家这么多年不白混了吗?

    “好,我同意了,我让舍弟去帮你弄这个水利。舍弟目前还在等待分配职位,我想他还是有时间去帮你弄这个水利的。”阎立德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主动做工

    万年县,目前还是处于秋收之后的农闲时期。不过这个时候时不凡却以县丞的身份征发了一次徭役,进行兴修水利。时不凡从万年县六千户人里面抽取了大概二百多个男丁,最后他们将是第一批全县百姓服徭役的人。他们今后也许也是第一批土木施工建筑工,也许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创了一个行业,他们只是希望专职服役而已。

    这次征发徭役兴修水利,是为了明年春耕的时候避免靠天吃饭,并且可以更容易引水所做的。有了这套水利工程,那接下来渭河的水可以通过水渠引导到蓄水池,最后通过各种分渠引入各片区的农田,进行专门的灌溉。趁着现在农闲时期尽快的把事情办好,然后明年农业灌溉也都轻松了很多。

    “立本,这次施工水利也就麻烦您了。改天我有一份厚礼送上!”时不凡说道。

    阎立本摇头说:“不用了,你那份方案,也就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朝廷还没有给我分配职位,来做一些事情也好。我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忙一些也可以。”

    时不凡吐了吐舌头,显然对于唐朝时期的娱乐活动感觉非常无语。唐朝时期哪怕达官贵人也都没有什么娱乐互动,什么手机游戏机电视电脑的,统统没有。至于看歌舞什么的,也不可能经常看,很容易审美疲劳的。至于很多人的娱乐活动,也就是“嘿咻”了。这个也是古代青.楼多的缘故,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好这个。还是有不少“有为青年”愿意做些实事的,比如说阎立本了。他没有不良嗜好,这段时间又清闲,自然做些事情也都无妨。

    阎立本本来是秦王府库真,不过秦王李世民成了皇帝,秦王府这套衙门也都没有必要存在了。很多秦王府的官员都在等待重新发分配职位。高级官员自然上任快,可是中低级官员安排也就麻烦一些了。目前阎立本还没有得到分配新职位,可是秦王府这套班子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他更没有事情可做了。

    阎立本帮助设计了这套水利设施的设计和施工方案,然后亲自来进行指挥施工。时不凡也都不插手,他确实不懂这方面。让他纸面上弄出还可以,可是具体指挥施工确实不行。自己不明白也就别乱插手,这个是时不凡非常清楚的。

    “好了,你们按照我划分的事务,各自去开始。然后完成了一定量之后,过来跟我要信物,算是完成了一个量,这样算是一个人服役一天的量。一个量算是一个人服役一天,你们只要一共做出十二万个量,那你们也就算是完成了全县六千户人的所有服徭役的职责。”阎立本说道。

    很快,那些被选出来的二百多个民夫都开始按照之前阎立本划分的施工队开始进行施工。有人负责挖土,有人负责搬运石头等等。不过他们也都不用时不凡来催促,他们自己都开始努力干活。甚至干活非常的主动,几乎没有结果偷懒的。而当他们完成了一定量之后,也都来跟阎立本要一个竹片做的信物,代表了他们已经完成了一个标准量,算是信物了。

    ”时县男,过去听家父所言,凡是催促百姓服役,无不是要让人拿着鞭子进行监工,如果偷懒都要抽打的。可是抽打之后,还是很差。你看现在,居然不到一个时辰,居然都完成了过去一整天才完成的数量。这样简直是令人惊叹,甚至不用我们过去催促他们,他么自己都会完成的很好。”阎立本说道。

    阎立本过去让百姓服役,都是非常困难的,都是要用鞭子来抽打的。可是过去那种按天计算的服役方法,简直是鼓励别人偷懒,拿鞭子去抽打也都用处不大。

    可是在时不凡建议之下把这个按天算变成按量算,并且由阎立本这个工程世家的人经过了仔细的研究推算,很快的得出了应该怎么量化的方法。他按照过去那些服役的人的标准,一天所做的工作量来计算这个“量”,甚至不同工种有不同的计算方法。对于时不凡不太清楚这个里面的区别,不过阎立本他们两代三人从事工程施工,都是知名的工程师,这里面都有很多数据可以进行推算,这个把“天”转化成为“量”并不难。

    结果从天变成按量算之后,这些工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本来过去一天才能够完成的事务,现在也就是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也就完成了。甚至不用你去请那么多监工去打他逼他,他自己会主动做好。而且过去让鞭打他们,他们都是露出仇恨的目光。而现在他们哪怕做了工作再多,也都是笑呵呵的,不但对你没有任何怨恨,反而非常的高兴友好。

    “立本,其实这个很简单,用的组织方法不同,管理方法不同,自然会有不同的效果。这次按照这个方法,一年十二万个量,如果每天都开工,按照这个速度也许也就是需要三百多人而已!而这样还不用他们在路途当中损耗时间,运送粮食也都可以专门一次组织运输大量的古来,不用单独一人携带,浪费很多。”时不凡说。

    可是让时不凡意外的是,这个阎立本居然比时不凡还乐观,说:“过两个月,他们成为了熟手,在这个效率上面,还可以提升最少五倍。一旦他们做熟练了,速度再次提升五倍不奇怪了,有些擅长的更是提高十倍也不是彻底不可能。那个时候一个人能顶的上最少十个人用,本来六千多人的需求,现在六百人也许也都可以做到了。从中节省的人数,那几乎是省了九个。何况,他们也都不会因此对你仇恨,这样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一天时间也都过去了。这些工人也都施工了九个小时,时不凡和阎立本打算安排他们休息。不管是时不凡还是阎立本,都对于他们的速度非常满意了。阎立本在这里没有监工,这些工人自己都可以自己去工作,根本不用监工抽打。甚至今天所做的工作量,平均每一个人都比起过去征发徭役时候多了三倍了。这个工作效率哪怕是阎立本也都不得不满意,简直是大喜过望。所以阎立本也都不会让他们继续工作了,允许他们休息。

    “时县丞,我们还可以继续干!吃点东西,我们还可以继续干!”“是啊!时县丞,我们吃点东西之后,还可以继续干,我们要继续干!”“时县丞,我们要继续,我们还能干!”……

    这些第一批施工工人干劲也都很高,已经工作了九个小时,居然还不肯休息,还要继续“加班”,这样让时不凡也都感觉心惊肉跳了。而阎立本更是感觉见了鬼一样,因为阎立本家族两代人以来经历的工程建设很多,从隋朝的宫殿到大运河等等,哪一个工程不是征发徭役?每当那些监工允许他们休息的时候,也都会毫不犹豫的主动休息,几乎不会继续争抢干活了。

    可是这里居然会争抢着干活,那让阎立本也都震惊万分。

    “时县丞,这个……”阎立本好奇的问道。

    “立本,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多劳多得!如果他们做多了,按照你所说的一年十二万个量,他们做得多到时候他们获得的自然也都多。他们代替乡亲来服役,可不是白来的。每一个乡亲都要给他们粮食作为补偿,而做得多也就可以获得更多。特别是按照数量来算,那我们十二万个量,早点做完了可以早点获得轻松。并且他们忙完了自己的,接着去忙活乡亲们的,到时候手里面的量越多,那也都可以获得更多的粮食补偿,这样他们当然要努力做事了。这个也就是十二万个量,争取多做多得,做少了可是要被别人抢走的啊!这个也就是按量计算和按天计算最大的区别,按量计算他们拼命干。按天计算,他们拼命地偷懒拖时间,这个才是最大的区别了。”

    阎立本主动说:“好啊!我们阎家修了这么多土木工程,大兴土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主动做事的。我最喜欢这种人了,如果都是这样的人,那我们什么工程修不好?如果当年家父手下也都是全是这种工人,别说一条大运河,三条大运河家父也都能够修!”

    “立本,这个也就是我这个方案的最好的地方。好的管理方法,让他们都主动做事。如果差的方法,他们也都拼了命的偷懒,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区别。而且逼迫他们做事,不如主动激发他们自己做事,这样才是最大的好处。别人逼迫,远不如让他们自己主动做事。只有用好处和利益激励,这个才是长久之道。按天计算,那是愚蠢的方法,只有按量计算才是激发他们做事的干劲的。”时不凡说道。

    过去的那种按天计算,其实某种程度来说和后世的“大锅饭”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做多做少都是一样的,都是按天计算,这样他们当然偷懒了。哪怕抽鞭子,哪怕什么各种的严刑酷法,最后只是会起到反效果。只要有好处,不用监工他们也都会自己拼了命干。如果没有好处,哪怕用鞭子抽打,用刀来威胁,也都阻挡不了他们偷懒和磨洋工的决心。

    很快,时间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时不凡让阎立本设计的水利施工方案也都开始初步有了一个骨架。虽然这个骨架还是非常原始,只是一个粗略的方案而已。而这半个月以来,这些施工的土木建设工人也都速度居然越来越快,很多人一天也就是得到了三个“量”的,现在平均一个人一天都能够获得四个甚至有些获得五个量了。

    而且他们每天工作都超过了十二个小时,让时不凡这个一直在后世享受八小时跟工作制的也都感觉不忍心了。阎立本更是投入到了忘我的指挥施工当中,因为这么好的工人,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别说他这辈子,他父亲那辈子也都没有遇到过。手下工人干劲足,哪怕阎立本这个施工总指挥也都充满了兴奋。

    不过,很快有一份信件被送给了时不凡,是独孤大雪从长安城里面送出来的。

    “哼,这群疯狗,终于忍不住开始咬人了!”时不凡说道。

    “时县男,怎么回事?”阎立本问道。

    时不凡说:“内子独孤大雪送给我信件,说有御史向皇帝告状,说我擅自改变朝廷法度,甚至是怂恿百姓出售土地,破坏我大唐均田制。甚至怂恿百姓抗拒服徭役,是在煽动百姓对我大唐不满,图谋不轨!”

    “这帮疯狗,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就是想要我命啊!”

    “这都是什么玩意?居然用这个告你?他难道看不到,你这个方法完全可以把一个人最少当做五六个人来使用,他难道看不到对于这个方法的好处吗?”阎立本首先不高兴的说道。

    时不凡冷哼:“对于这帮疯狗一样的御史,他们有机会出来咬人,那自然是不会错过机会的。他们可不会管什么效果,他们凡是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根本不管什么也都咬着你不放。这帮家伙,不顾效果,只管什么政治正确,不是疯狗是什么?这帮疯狗,他们不管你做了多少实事,他们只要认为可以趁机咬你一口,也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不就是靠着咬人为生吗?不过,幸好内子独孤大雪在宫里面任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让我有所准备了。”

    “这群疯狗御史,看我不好好的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那还真的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够随便咬,不然那可是会崩掉他们狗牙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疯狗御史

    “时县丞,殿中侍御史陈康向皇上弹劾你不少罪名,现在皇上请你去应辩对质!”宫廷里面的宦官说道。

    时不凡说:“好,我马上去!”

    时不凡对于这个御史状告自己,其实并不奇怪,甚至早有准备了。时不凡当时在杜淹那里可是说了那句“御史吃.屎”,算是把这个御史这个身份的人都给得罪了。所以如果这些御史不来找回场子,那才是奇怪的事情。所以对于他们的报复,他们不趁机要找机会咬时不凡一口才怪了。所以时不凡并不意外,现在他们利用时不凡搞这个所谓的状告自己,时不凡却不怕。因为他非常谨慎,每一步都是在唐朝的法律和经济制度的底线之上行事,他自然有办法。

    不过时不凡最担心的,也就是这帮疯狗御史最擅长的一个,也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了。如果不能够在“政治正确”上压到他们,那恐怕这帮疯狗还是会死死咬着你,根本无法能够说得过他们。

    时不凡来到了这个大唐后宫的两仪殿,发现在场的人不多,这样时不凡松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判断出来这次好像明显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想法,也许是李世民的态度?

    “按照常理,像是这种状告我破坏大唐基本均田制,并且煽动百姓抗拒服役,意图图谋不轨的罪名,一般都是非常大的,召开全体朝廷大会议论也都不为过,可是居然只是一个内朝,这样说明李世民并不真的是希望收拾我。既然这样,那问题不会太大。”时不凡想道。

    其实在唐朝初期,“谋反”这个罪名其实非常的普遍,很多朝廷官员都被扣上过“谋反”的罪名。比如说尉迟恭,这个对于李唐忠心耿耿的人,都被告状过谋反。可是事实上这个并不重要,完全是在皇帝眼里你是否真的谋反。有些甚至告状“谋反”,只是皇帝用来打压臣子的手段,并非是真正的要把你如何。所以这个“谋反”这个罪名其实可大可小,尤其是唐朝初年“谋反”就和一般罪名一样,是用来打击臣子的很好借口。当然,只要臣子自己能辩解一下,皇帝也都会“顺水推舟”的“相信”了。唐朝李世民时期,用谋反来扣帽子的情况着实不少,不过真正被杀的却不多,也许只是李世民用来削弱和打压臣子的借口。

    至少,在李世民手下,绝大部分人脑袋都是可以保住的。

    “见过皇上,请问皇上让臣前来,有何事?”时不凡说道。

    可是,那个殿中侍御史陈康马上开始说:“皇上,这个时不凡破坏我大唐均田制,而我大唐的府兵制,租庸调制,都是建立在均田制之上的。如果一旦均田制崩解,那府兵制和租庸调制也都是跟着崩解。时不凡滥用职权,私吞土地,破坏均田制,实乃罪大恶极。甚至让百姓抗拒服徭役,是拉拢人心图谋不轨。请皇上斩时不凡之首,以儆效尤!”

    时不凡并不紧张,别看这个说什么要斩首,古代的告状动辄也就是斩首的,比起后世来说差了不少。可是这个动辄斩首,可是又有几个真正的被斩首的?所以时不凡并不担心,他还是非常冷静的。李世民是一个战场出身的皇帝,做事情往往是看结果,不看过程,这才是时不凡最放心的。只要自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那这样自然不会出事,甚至说不定时不凡的模式还可以得到推广。

    “时不凡,你听到了吗?”殿中侍御史陈康问道。

    时不凡淡淡的回答:“听到了,一只疯狗在狂叫!”

    “你你你你……”陈康指着时不凡,显然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时不凡对于古代的那些所谓“御史”是非常看不上的,所谓御史是监察的官员,其实在时不凡眼里面不过是一条疯狗而已。虽然名义上御史可以监察那些贪腐的官员,可是事实上御史只是朝廷上下的一条疯狗,是皇帝用来咬人的疯狗而已。御史的设立起源于当年秦朝时期的御史大夫,可御史大夫的设立不过是皇帝为了维护皇权,分割宰相权力的做法,用来制约宰相,维护皇权。

    所以从一开始这个御史不过是皇帝养的一条疯狗,用来维护皇权的疯狗而已。绝对别把这个御史当做后世的纪委检察官,因为这个御史他们不配。他们弹劾别人的标准不是用善恶,不是用贪官和清官或者是别的标准,唯一的标准是看这个家伙是否对于皇帝有利,或者对于自己背后的政治集团有利。

    所以从设立开始,这个御史本来设立的原因也就不是为了维护国家,而是为了维护皇权统治。时不凡自然不会把他们当做后世的纪检监察官员,后世的纪检监察官员中的是为了党派,可是并不是为了某一个家族和某一个人,是为了公众利益。可是这个御史彻彻底底的是为了少部分家族和少部分利益集团的疯狗,他自然看不起了。

    也许有些御史是真的在诚信做事,可是他们设立的核心并不是为了收拾贪官和庸官,既然他们设立的核心目的都是错的,那如何能够指望他们能够完善的秉公执法呢?

    “皇上,这个时不凡如此嚣张,居然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辱骂我等御史,这个实在是罪大恶极!”陈康继续怒道。

    不过,李世民接着问:“时不凡,你有何话要说?”

    时不凡直接说:“皇上,这个所谓合作社,其实不过是一个百姓自己合作的组织而已。他们通过分工合作,各司其职,这样让人力和物力使用到了最大。节省了很多粮食,节省也就是净赚,这个皇上您应该是明白的?我发现过去我们的租庸调里面的服徭役实在是太过于浪费,中间浪费了很多资源。并且靠着人力耕地,那百姓苦不堪言,实在是百姓太苦了。我身为万年县丞,是亲民之官,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当地百姓都是我子女一般,而哪有父母是人心让自己的子女吃苦的?我想尽办法,终于想出了这个方案。这个方案,不但可以避免服徭役之时土地减产,并且节省服徭役时候平白无故消耗口粮,各种口粮凭空消耗至少可以减少一半以上。耕地花费也都耕地,比起人力耕地用马耕扩大面积自然更好。”

    “所以,有了这个方法,同样的人力,可是却可以做出数倍于过去的方法。并且现在的百姓都是在抢着服徭役,他们专职替乡亲们服徭役,现在甚至是抢着干活,不会有什么偷懒的事情发生。”

    “什么?抢着服徭役?”李世民惊叹道。

    李世民自然知道对于古代农业社会,苛捐杂税往往不是最可怕的,也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可是真正可怕的是服徭役,服徭役破坏农业生产,甚至是平白无故浪费很多口粮。再加上是无偿让百姓服役,百姓当然抗拒了。可是现在居然听说了百姓抢着服徭役,这样简直是让李世民的人生观颠覆了。

    “皇上,臣现在组织百姓兴修水利,争取来年有一个好收成。兴修水利之后,不管是旱涝灾害,都可以尽可能的保证收成,今后我们万年县几乎不会有什么旱涝灾害了。负责兴修主持水利之人,也就是秦王府的库真阎立本。”时不凡说道。

    “哦?是他啊!阎家在这种土木工程,确实非常擅长。”李世民点头说道。

    阎立德和阎立本的阎家,他们擅长土木工程的设计和组织施工的能力,几乎是在隋唐时期都是出名的,李世民都知道。

    很快,阎立本也都被传唤了过来了。

    “立本,时不凡说现在百姓都是在抢着服徭役,可有此事?”李世民问道。

    阎立本说:“皇上,没错,这个确有此事。自从采取了时县男的按量计算的服徭役的方法之后,百姓不但一天做事比起过去三天都要多啊!甚至越来越熟练,我们根本不用让监工拿鞭子抽他们,他们自己也都会主动做事。甚至每天做了五个时辰之后还要继续做,让我也都感觉可怕。甚至让他们休息之时,他们还要继续做事,因为做得多他们到时候获得更多的乡亲们的粮食。”

    “根据臣估算,如果以后他们做熟练之后,本来一千人徭役,现在也许一百人也都可以在同样时间之内完成了,甚至也许用人更少很多,不管是朝廷的口粮消耗,还是他们百姓自己的口粮消耗,那更是少了很多倍。更不担心耽误农田生产,保证了农田不会因为服徭役而减产。从不同地方加起来估算,在不耽误原本的工程时间,节省人力最少九成,节省口粮也是超过了九成,因为人数减少了那么多,浪费的口粮自然是少了。剩下的人可以继续务农,继续保障朝廷的粮食耕种和税收。”

    李世民听了这话,笑得后槽牙都出来了。古代皇帝最喜欢的也就是这种,古代皇帝有一个罪名也就是“大兴土木”,形容那些大搞各种工程的皇帝,这种浪费人力资源和破坏农业生产,被古代使劲抨击。

    可是现在居然百姓抢着服徭役,并且几乎不会破坏农业生产,这样哪怕皇帝使劲大兴土木,那也是完全可以承受了。人力还是那些人力,可是经过了这么有效的整合之后,居然爆发出来来了比起过去多几倍人力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这样当然好了。

    古代农耕社会,人口是最大的资源,人力资源决定了一个农耕社会的兴衰。有了人力才有更多土地被耕种,有了人力才有更多的军队。当然人力过多,中原也是养不活的。

    可是现在是大唐刚刚建立不久,大唐的皇帝拼了命都想要恢复人口。甚至不惜设立了逼迫百姓嫁人的法律,如果到了年龄还不能够尽快成婚,官府会强制指婚,这个其实也就是当时秦嘉瑞所遇到的困难。

    所以人力资源宝贵,李世民恨不得把一个当做几个人来用。之前做不到,可是时不凡却替李世民做到了。李世民当然高兴了,以后大兴土木也是不错的。

    “那这么说,以后朕是不是可以大兴土木了?”李世民问道。

    阎立本却马上说:“皇上,必须要让全国百姓按照时县男这种方法编组,这样才能够更多的大兴土木。不然,百姓还是会无法承受的!”

    听到了李世民要大兴土木,那个殿中侍御史陈康赶紧说:“皇上,臣希望皇上不要大兴土木,前隋炀帝不也就是因为大兴土木而覆灭。当年秦始皇因为大兴土木,修建长城和阿房宫,最后不也是二世而亡?所以前车之鉴殷鉴不远,还请皇上不要走前隋的老路啊!”

    作为御史,不就是要必要的时候及时的进言,然后表达自己是及时的能提出意见,劝谏皇帝的吗?御史也就是做这种事情的,如果不做那可是无法获得名声的。进谏对于自己有好处,甚至皇帝还不能够杀他,这也是他当然要做的。

    而关于劝阻皇帝“大兴土木”,在古代官员眼里面可是“政治正确”的事情,是必须要阻止的。凡是皇帝想要“大兴土木”,那必须要劝阻,因为这个是“政治正确”,所以他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劝阻了。

    时不凡赶紧说:“果然是一条疯狗,根本不顾现实也就在这里乱喊。你枉顾朝廷发展,枉顾百姓民生,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就在这里宁可牺牲百姓的民生来换取你的名声,你这种人岂不是疯狗无异?”

    “时不凡,你敢再说一次!我忍你很久了!皇上,臣对于我大唐丹心一片,臣身为御史清官,岂能被他所欺辱?请皇上为臣伸张正义,严惩此等破坏超纲之辈!”陈康终于忍不住怒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宁为循吏,不为清官

    这个陈康终于忍不住了,对于时不凡如此几次三番的称呼他们御史为疯狗,他们当然忍不住了。时不凡上次来了一句“御史吃.屎”,算是彻底得罪了御史这个官职身份的人。而这次陈康抓住了机会,使劲报复这个时不凡。可是时不凡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一口一个疯狗的称呼他,刚开始他还能够忍受,可是现在终于忍受不了了。

    不过时不凡却直接说:“你不是疯狗是什么?不分情况也就乱叫,你看到了吗?我设立的这套合作社的方案,可以让百姓不不受到徭役之苦,并且可以让百姓更加卖力甚至主动的服徭役。你却劝阻皇上,说不能够大兴土木。大兴土木真的是在伤害百姓,真的是在破坏民生吗?你有何证据可以说出大兴土木是破坏民生?”

    “暴秦和前隋的例子不是很好吗?”陈康说道。

    时不凡冷哼:“当年商鞅不也说过,治世不可一道,所以应该根据时势而改变吗?你还是拿着前隋的例子来举例,根本无视了我这个方案的可行。我这个可是呕心沥血才想出的方案,皇帝大兴土木不但不是对百姓有害,反而是在帮助百姓。让他们去兴修水利,可以让百姓不管旱涝之灾害都可以获得收成,难道不是很好嘛?”

    “还有,让百姓修路,可以让我大唐军队尽快的打击敌人,能尽快的平叛,不让叛军做大,这个不是很好吗?等等,谁说大兴土木真的是在破坏民生?大兴土木破坏民生,不过是过去的组织方式才会如此,按照我所组织的方式,不敢说绝对不会破坏,可是哪怕我敢肯定皇帝哪怕再次修一次大运河,也都不会出事!”

    “可是你呢?丝毫没有仔细了解我的方案,更没有去问过那些服徭役的百姓,就认为百姓苦?你没有亲自去调查,就得出了所谓百姓苦,不能大兴土木的说法?自己做不了事情,也不让别人做事,你这种人不是疯狗是什么?我最恨的也就是你这种自己不做事,可是也不让别人做事的家伙。”

    那个陈康更是恼火,自傲的说:“我乃是清官,是皇上身边清官,地位尊崇,哪里是……”

    “哈哈哈哈,清官?就是你这等拿着百姓的民脂民膏,却不思考如何上给皇帝尽忠,下为百姓谋福的清官?你在这里叽叽歪歪,拿着俸禄不干人事,果然是清闲的清官啊!”时不凡不客气说。

    时不凡知道这个唐朝时期的“清官”,并非是指那些廉洁的官员。事实上唐朝时期的受到还是收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影响,这个时期当清官是形容那些靠近皇帝,事务不多,并且级别高,没有多少复杂事务的官职。

    比如说御史,后来的各种皇帝身边的文学官员,史官之类的都是“清官”的一种。在这个时期,那些清官往往重视名声,重视那些清谈,鄙视那些真正做事的官员。

    在这个时代,那些真正为百姓做事的县官父母官,真正每天忙活做实事的官员反而是在这个时代被鄙视。那些士族很少有人愿意去做这种做实事的官员,亲自做实事的官员被士族贬低成为“浊官”,被认为是地位低等的。

    甚至这种“浊官”都是给那些寒门来当,甚至被人看不起。这个历史也就是这么搞笑,拿着俸禄不干事,不思考如何为百姓谋福的官员反而是成了尊贵的典范,那些每天辛勤做事,努力为百姓谋福的人,居然被看不起,这种简直是搞笑无比。魏晋南北朝以来,形容一个官员的好坏不再是为百姓谋福了,反而是以清贵作为标准。

    “陈康,我只是知道循吏,不知道什么清官。我宁为循吏,不为清官。如果像是你这种拿着百姓的民脂民膏,可是不但自己不干人事,也不让别人去做事的人,我看不起你!如果有可能,我宁可当一个勤恳执政,为皇帝尽忠,为百姓谋福的循吏,也不为你这种闲着没事就坏人好事,不让人做事的清官。”时不凡再次讽刺说道。

    陈康怒了,大喊:“时不凡,你居然敢侮辱清官,你……你……”

    陈康气得说不出话来,时不凡更是一脸鄙视的看着这个陈康,显然非常看不起他这种“清官”。这样更是让陈康心里愤慨,要知道在过去别人知道他是御史,是一个“清官”也都非常的尊敬,看不起那些每天忙着做事的“浊官”。可是现在时不凡这个“浊官”居然敢反过来说看不起他这个“清官”,让他多年以来的人生观世界观也都受到了打击。

    “皇上,臣以为我大唐要的是循吏,而非清官啊!”时不凡再次对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对于清官确实真的看不起,尤其是古代那种“清官”。古代的清官一般都是名声很好,清廉之人。可是对于时不凡来说,这种清官其实都不是好官。事实上只要做到不该拿的不拿,该拿的可以拿,并且努力做事,那也就是好官了。不需要你故意显摆自己什么清廉,故意显摆自己什么贫穷。

    那些故意显摆自己贫穷的官员,并不一定是好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中国形容好官的标准居然是清廉,那也只是清廉而已。可是那些做实事的官员,如果不“贫穷”,那也不能够称之为好官。名声好的人才是清官,可是往往这帮古代的清官就是不能做事,不知道为百姓谋福,反而在那里为了名声叽叽歪歪,反而在阻止别的官员做实事。

    清官一旦害人起来,甚至比贪官还可怕,因为清官的“三观”是扭曲的。著名的大清官海瑞,为了所谓的“家族名声”,让自己那个从男仆手里面接过的饼的女儿活生生饿死。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惜让逼迫自己女儿饿死。对于这种冷血的官员,是不是好官,时不凡才不信呢!对于自己女儿都如此冷血,一旦让他真正的掌握了实权,他能够让说不定比贪官更可怕。

    清官害人起来是更可怕的,因为清官他们认为自己作恶其实是在做善事。哪怕海瑞自己也都认为自己饿死自己的女儿是做好事,可想而知清官一旦作恶起来更没有底线。因为他们眼里面善恶已经不分了,打着做好事的旗号在残害百姓,甚至比起贪官更可怕。清末时期的小说《老残游记》也就是在揭露这种清官,一旦清官作恶,按往往比贪官更可怕,清官更误国!

    “皇上,像是陈康这种拿着百姓民脂民膏却不思考如何为朝廷尽忠,如何为百姓谋福之人,难道不应该清理出我大唐朝廷吗?曾几何时,当年秦汉之时,看重的官吏乃是能诚恳做事,能努力为百姓谋福的循吏,何曾是这种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做事的所谓‘清官’?所以,臣宁可为循吏,也不为清官。”时不凡说道。

    陈康看着时不凡,简直是怒气冲冲,因为他看出来了,时不凡真的是在瞧不起他,是从骨子里面瞧不起他。因为时不凡的“三观”和这个时代的官员的“三观”完全是不一样。这个时代的官员还是有很多当年魏晋南北朝时候的遗风,重视清谈,不重视做实事。以位高清闲为荣,可是以努力埋头苦干为耻。

    要知道在后世,甚至在秦汉时期,都是以努力埋头苦干的“循吏”为荣,可是到了魏晋南北朝之后,官员的价值观变了,居然变成了鄙视那些勤恳做事的官员,反而称呼他们为“浊官”,是地位低贱的官员。

    “怪不得魏晋南北朝是面对胡人怂逼城这样,做实事的官员被看不起,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一个个却因此为荣。这种变态的官员价值观,国家能不衰落才怪了?果然是清谈误国的典范,这帮御史果然是疯狗,别人做事时候不但不帮忙,反而拖后腿搞叽叽歪歪,做点事情容易吗?”时不凡恼火的想道。

    时不凡最恨的也就是这帮疯狗一般的御史,多少好政策就是毁在了这帮疯狗那里。这个御史看中的不是别的官员是否是贪官污吏,他们更看重那些“政治正确”的事情,抓到了一些事情上纲上线,不把你搞得人亡政息誓不罢休。

    如果不符合他们那些古代陈腐的执政理念,他们也都使劲咬你。这帮御史清官,往往是阻止时代进步的最大阻力。他们有些人是车头车尾的蠢货,不去具体调查,也就拍脑袋的认为新政策一定是坏的,事实上他们看都没有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话在他们这里实行不用的,他们的调查只是听过那些古人的旧书就得出了证据。

    哪怕有些人知道政策是好的,他们为了自己的前途,也都昧着良心,宁可牺牲百姓的利益,去为自己的升迁搭梯子。这种清官害人起来更可怕,一个个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好像自己做事是正义的一样。

    好像不把自己家里面弄得穷困无比,就不是一个好官一样。真正的好官是该拿都可以拿,不该拿不拿,然后勤恳做事就是好官了。难道家里面穷困的,也就是一定是好官吗?

    “好了,你们吵闹可以休了!当着朕的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时不凡,这次你也确实做的不太合适,你应该跟朝廷请示一下再弄吧。何况你是万年县,万年县是长安的附郭县,说起来你还是长安城百姓的父母官呢!距离朝廷这么近,你也不知道请示一下就乱来,这样合适吗?”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赶紧回答:“臣疏忽了!”

    不过,李世民接着对陈康说:“陈康,时不凡说的不错,你身为御史,哪怕要弹劾别人,也要拿出一个证据啊!没有亲自去看过百姓,你怎么知道百姓苦呢?没有真正的去看过百姓是否辛苦,就在这里随口一说。所以,以后别如此莽撞,听风就是雨的。”

    陈康脸色漆黑,这个李世民显然是在拉偏架了。李世民这话明摆着是偏袒了时不凡,显然在李世民的话里话外也就是偏袒时不凡的。

    “皇上,他骂我们御史是……”陈康还想继续说,可是被李世民摆手了。

    “你下去吧!”李世民说道。

    陈康脸色漆黑的走了,不过还不忘记恶狠狠地盯着时不凡一眼,好像在说这个事情没有玩。

    “哼,自己不做事,也不让别人做好事,果然是混蛋!”李世民也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李世民接着说:“其实,关于你的事情,立德已经跟朕说了。朕非常满意,这次只是朕希望能够看看,你是不是能真的顶住压力。现在看来,你果然是栋梁之才啊!”

    时不凡心里却在想:“嘿嘿,你这个实在敲打我啊!陈康说到底也就是你皇帝养着一条咬人的狗,叫他咬几口,他也就咬几口。这次陈康的弹劾也许不是你授意的,可是绝对是你纵容的。你是在警告我,让我小心悠着点。御史是你手里面牵着的一条疯狗,可以随时用来咬我。虽然你真的认可了我的方案,可是却还是不忘记敲打我啊!你这次让我过来,是希望在不闹大的情况下,给我一个警告,让我以后不要乱来啊!如果乱来,那御史这条疯狗,可不是被拴着的,而是被你放出来使劲咬人的狗了。这次只是一个七品的殿中侍御史,只是一条小狗而已。你只是为了警告我而已,如果到时候,说不定出来的也就是治书侍御史这种大‘藏獒’了。”

    “臣知罪,万年县乃是长安的附郭县,臣没有给皇上请示也就擅自做主,臣知罪!”时不凡回答。

    李世民点头说:“知道就好,以后有什么想法,先跟朕说,最少日常的,也要跟尚书省说说,多请示。不要自作主张,明白了吗?”

    “嘿,原来是怪我自作主张了,根子在这呢!”时不凡心里吐槽。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再见丽质

    时不凡从两仪殿出来,他并没有太多紧张。因为他知道李世民并不是十分信任自己,当然也只是对于时不凡是采取了“用人要疑,疑人要用”的做法。时不凡听说过后世一个人力资源专家曾经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是比较低档的用人做法。可是真正能够成大事业的,也就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哪怕怀疑这个人,可是也要使用他,不过在使用的时候要加强监督而已。

    李世民作为一个乱世雄主,自然是秉承着和曹操一样的做法“用人要疑,疑人要用”的做法。李世民作为一个雄主,他不会彻底相信任何人的。不光是时不凡,哪怕是房玄龄杜如晦,也都不会彻底相信。还有后来的李靖,李靖为什么会在走到人生最高峰时候急流勇退?还有尉迟恭这个李世民的铁杆打手最后也是几次起落,被李世民称之为“板荡识忠臣”的萧瑀最后更是被李世民玩来玩去。这个足以说明其实李世民骨子里面是一个乱世雄主,虽然他明知道属下不会有什么叛乱的想法,可是却经常的打压,让他们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老板。

    李世民用人绝对是秉承着“用人要疑,疑人要用”的思维,和一般人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做法是完全相反的。不过,成大事业的人,往往就是李世民这种“用人要疑,疑人要用”的思维,那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老大,往往在乱世里面是第一个死的。

    “对于这种老大的敲打,你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人家不但掌握了游戏规则的设立权,还掌握了执行权,这样我们怎么玩都玩不过他这个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家伙!”时不凡心里面吐槽。

    时不凡准备从两仪殿走出后宫,可是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时校书郎!”

    时不凡转头,看看谁叫自己。

    “丽质公主?是你?”时不凡问道。

    李丽质目前并没有被册封“长乐”的封号,所以时不凡只是简称为“丽质公主”了。公主是皇帝女儿的代名词,几乎所有皇帝女儿都是能够被册封为公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而已。越早册封公主封号,往往说明这个女儿越是收到宠爱,母亲的身份越是高贵。

    “时校书郎,这次终于遇到你了!我在宫里面等了不少时候,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来,正好被我遇到。这次终于遇到了。可惜我不能够随便出去,不让我一定会去找你!”六七岁的李丽质说道。

    “丽质公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时不凡问道。

    李丽质回答:“时校书郎,你婉柔姐姐和婉顺姐姐订婚了吗?”

    “订婚?嗯,她们只是我的侍妾而已!”时不凡回答。

    时不凡没有想到,李丽质居然会提出这个问题。李婉柔和李婉顺已经和时不凡定了名分,算是时不凡的侍妾。虽然目前才七岁,可是名分却已经定下了,最少也要等到七八年之后才能够真正的圆房。这个也都得到了李世民的默认,从今以后李婉柔和李婉顺也都不是李唐皇族了,只是“庶民”而已。所以做时不凡的侍妾,也都勉强算得过去。至于背后李建成那些老部下会不会适当照顾,这个也都说不准了。不过他们哪怕念及李建成当年的恩情,也都不会过分了,至少不会和李世民顶着干。

    可是时不凡没有承认和李婉柔和李婉顺订婚,因为订婚在古代是一个严肃的词,只有正妻才能够是“婚”,而“婚”是平等的。婚姻在古代是通两姓之好,说明是两个家族平等的结合。可是侍妾只是“纳”,纳这个字在古代是有“收纳”取得的意思,而这个“纳妾”是把一个女人当做一种“物品”一样的收了,所以在古人眼里侍妾是一种“东西”,所以是“纳妾”,并不能称之为订婚。

    “只是侍妾啊!当年婉柔姐姐和婉顺姐姐好歹也是郡主,可是现在居然……”李丽质苦笑说。

    太子的女儿是郡主,本来如果不出意外,那将来也是公主。可是现在居然要两个郡主沦为他人侍妾的地步,这样可真的是让李丽质无话可说了。

    “其实,其实我这个公主当位置,本来……”李丽质脸色羞红,显然不好说什么。

    时不凡大概明白了李丽质的意思,其实李丽质作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思维还是非常单纯的。就好比任何一个小孩子,思维都是比较单纯,对于善恶是非的观念还是比较“两极化”的。如果说一个古代的善恶观念,自己父亲把自己的哥哥还有侄儿囚禁,甚至把自己的堂姐给废除了郡主身份,现在更是沦为了别人的侍妾,当然不合适了。

    所以一个六七岁的女孩,感觉好像是自己父亲作恶了。可是他却不合适直接指责自己父亲,可是对于那个受害者还是有不少的愧疚的。何况自己也是受益者,自己如果不出意外肯定可以晋升为公主了,所以自己也是绝对的受益者了。这样更是让李丽质感觉惭愧,这样感觉对不起李婉柔和李婉顺了。

    “时校书郎,希望你以后好好照婉柔和婉顺姐姐,好吗?”李丽质问道。

    “嗯,我会好好照顾好她们的!”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转头准备离开,可是李丽质再次叫住了他。

    李丽质小声问:“时校书郎,这次到底是父皇错了,还是大伯错了?”

    时不凡想了想,也许这个玄武门之变对于李丽质单纯的内心有了一定改变了。这个李丽质也许是有些分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善恶是非观念了,毕竟一个小孩子,在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逐步成型的时候,尤其是这个年龄更是如此。经历了这种事情,出现“三观”混乱是非常正常的。

    “丽质公主,其实这个事情,皇上没有错。”时不凡也都小声说。

    李丽质接着问:“那是大伯错了吗?”

    “其实,建成太子,也没有错!”时不凡回答。

    “那到底是谁错了?”李丽质抓着脑袋问道。

    时不凡想了想,说:“丽质公主,你不要问别人,凡事应该自己去观察,自己去仔细思考。你问别人,假如你去问你母亲,也许她一定会说是建成太子错了。如果你去问郑观音王妃,他一定会说是你父皇错了。可是如果你去问你太上皇祖父,他说不定会认为建成太子和你父皇都错了。”

    “那到底是谁错了?”李丽质更迷糊的说道。

    时不凡接着说:“丽质公主,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之分,要看你是站在哪一个角度。也许,在坏人眼里面,全世界的好人都是坏人。而衡量是非善恶的标准,也是会随时改变的。也许今天我们认为是非常错误的事情,再过一千多年,反而是正确的。也许今天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再过一千多年,也就是愚不可及的错误。”

    “所以善恶是非,并不是一层不变的。真正改变的,是人心。人心所向,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善恶是非。”

    “既然按照时校书郎所言,善恶是非是不同的,甚至在不同的人眼里面,善恶是非是不同的。那我应该听谁的,谁的是非才是对的?”李丽质问。

    时不凡再次想了想,说:“我想,只有天下万民共同都公认的是非观,才是最合适的。这个世界上的是非观没有最好或者最差的,只有最合适的。只有天下万民,真正普罗大众的是非观,才是最合适的。只有顺应他们的是非,不违背每一个普通百姓的是非想法,那这样才是相对对正确的。如果把自己的是非观强加于天下万民,那这个人也就是一个天下人公认坏人。而为了天下人共同的是非观而委屈自己,那这个人也就是天下人公认的圣人。”

    李丽质再次问:“那天下人公认的是非观是如何?到时候我也去劝说父皇,让他做一个天下人公认的圣人?”

    时不凡解释说:“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天下人公认的是非观,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何况公主也不是真正的了解,你在宫里面是很难真正知道的。何况哪怕人在不同角度看人,同样也是看不清楚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也许你在宫里面看百姓,那是一个想法。可是当你真正的走到百姓当中,却又是另一个想法。当你古人都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可是我现在却也想说,你不是普通百姓,如何能真正的了解百姓心目中的是非呢?如果自己不融入进去,不把自己当做他们当中的一员,那你是无法真正了解这个群体的想法的。”

    “你知道有不少百姓是如何形容你们皇家的吗?在他们眼里面,皇帝也就是一个每天拿着金饭碗吃饭,然后吃一碗倒一碗。并且想吃粟米吃粟米,想吃大米吃大米。”

    李丽质噗嗤了笑了一下,显然对于这个说法非常的好笑。其实皇家哪里有这么“简单”,皇帝也都不可能拿着金饭碗吃饭啊!一个金饭碗这么重,一个普通人也都拿着不可能吃饭的,顶多是镀金都不错了。

    “所以,百姓不了解你们皇家的生活,自然凭空臆测,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可是你们皇家的人也是如此,没有真正的体会过百姓的生活,也都是凭空臆测。就好比当年的晋惠帝,一句何不食肉糜,成为了千古笑柄。这个也许真的不是他愚蠢,而是他从小出身在宫廷,并没有真正的出外接触过普通百姓。是宫廷没有给他机会,这才让他变得如此的‘无知’。”时不凡说道。

    李丽质接着说:“那是不是我要真正的到百姓当中,才能够真正的知道他们心里的善恶是非,才能真正的体会他们的想法?”

    “是的!”时不凡说。

    古代太多皇帝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没有真正体会过百姓的想法,这种情况有很多。他们有些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皇宫,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这个一旦他们要出宫,那官员都会拼命的阻止,因为一旦皇帝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们也都无法糊弄皇帝了。

    唐僖宗时期更是如此,天下到处是蝗灾,可是官员却说天下祥瑞,蝗虫居然自己到树上饿死了。可是唐僖宗居然真的相信了,甚至还花费大量财力去举行祭天,感谢上天。天地良心,如果用这笔祭天的财富去救助百姓,不敢说全部解救,可是能救一个算一个吧?可是无知到了这种程度,那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所以,无知是最可怕的,一个皇帝无知更是最可怕,因为他的无知制定的政策不但不是照顾百姓的,反而是残害百姓的。

    “时校书郎,带我出宫好吗?我想要出去看看百姓的生活,带我出宫好吗?”李丽质抓住了时不凡的手说道。

    “带你出宫?这个……”时不凡犹豫了,这个他可不敢随便带着公主出宫,何况宫廷那么多侍卫,如果没有皇帝的允许,怎么可能带着公主出宫?

    “你,去跟父皇说,我要跟时校书郎出宫看看,让父皇答应我!不然,我就在他脸上画乌龟!”李丽质说道。

    ”噗——”这次轮到时不凡差点想吐了,居然连画乌龟这种“威胁”都出来了,看来过去李丽质没有少做啊!

    不过,也许也就是李丽质能够这么做了,别的女儿并非是长孙皇后的嫡长女,哪里能够得到李世民这么大的容忍?李世民对于长孙皇后的敬爱,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爱屋及乌,哪怕是长孙皇后的子女,也都是尽可能的宠爱,最大限度的原谅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所以,这个在李世民脸上画乌龟,看来李丽质也都没有少做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百姓苦与乐

    很快,时不凡居然接到了消息,李世民允许李丽质跟着时不凡出宫了。时不凡无法,只好带着李丽质这个六七岁的小萝莉出宫,让她去增长见识。时不凡虽然是学者,可是却并不妨碍他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做法。甚至时不凡所学习的阳明心学也都提到过要知行合一,知行合一并不代表是专门闭门苦读,也是要学以致用,能够真正的看到百姓需要什么,真正的得以应用。不如学了无法应用,那这辈子有何意义?学了无法应用,那其实等于没有学,不如不学。

    带着李丽质出宫去看看,让她接触到一些真正百姓的生活,这样可以回去转告一下那些皇族,别让他们一个个不接地气,随便拍脑袋也就做出了政策了。一个皇帝做出的政策,可能影响天下无数人,所以一旦一个皇帝做出一个不接地气的政策,那最后害死的往往可不不是少数人啊!虽然时不凡很想把所有李世民的那些皇族皇女们一个个都拉去农村去体验生活,可是他知道做不到。只能够带着李丽质去看看,希望她回去转告一下那些皇族好了。

    “婉柔,婉顺,你们跟我去一下!这次我带着丽质公主和你们一起去,你们别给我闹翻了,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既然带着李丽质出去,那不带李婉柔和李婉顺也不合适,她们也是自己的女人了。虽然目前还小,可是名分已经定下,只要等待为过上十年左右也都可以真正采摘了。

    不过李婉柔和李婉顺显然没有给李丽质什么好脸色,因为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矛盾,他们肯定有很多隔阂的。不管李丽质如何讨好李婉柔和李婉顺,也都不可能获得李婉柔和李婉顺的原谅了。不过时不凡也都无法解决这种事情,因为这种家族内部权力之争,他确实没有处理的经验。而且尤其是这种封建时期的权力之争,更是很多流血的,自然更加难以解决。所以时不凡也都只能够顺其自然,不可能的过多的干涉。

    “丽质,婉柔,婉顺,你们跟我走吧!”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带着三只萝莉出城,不过时不凡肯定非常清楚,这附近绝对有一些李世民派出来的人盯着。尤其是自己的女儿跟着别人出来,作为父亲的能不担心吗?尤其是自己嫡长女,李世民不可能不担心。所以派出来监视和保护是肯定需要的,既是监视,也是在保护,这两种兼而有之。不过时不凡也都不担心,时不凡没有把李丽质怎么样的想法,他又不是拐卖萝莉的人。何况他也都没有对一个这么小的萝莉动别的想法,自然不怕什么。

    时不凡带着三只萝莉来到了外面,然后看到了阎立本正在指挥人手继续修建水利设施。这些水利设施已经开始逐步成型,虽然不是非常完善,可是接下来预计不到三个月之内可以完成。如果是过去的官府想要修建这么一个水利设施,光是征集人手都让他们头痛了。百姓也都会抗拒,而且修建好了水利设施后百姓内部也都会因为私心而破坏水利设施。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哪怕后是不少农村村干部在修建水利设施的时候也都会偏向于自己的农田,所以不要指望古代的农民有多么高的觉悟了。而采用了这种合作社的方式,这样没有人敢乱来,这样水利设施可以得到很大的保护。

    “时校书郎,你看百姓在做事吗?拿着这么大的石头,不累吗?”“时校书郎,他们为什么被要求干活,还如此笑呢?”……

    李丽质刚刚第一次来到了民间,对于什么事情都很是好奇。尤其是她平日里面接触的都是一些皇族和贵族,还有一些宫女侍卫,那些人无不是宠着她,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充满了好奇。

    “丽质公主,等下你不要说自己是公主,明白了吗?”时不凡说道。

    “嗯!”李丽质点头说道。

    李丽质跟着时不凡来到了那些土木工人身边,然后他们已经开始开饭了。时不凡直接也都没有另外准备饭菜,直接要了一些这里的工人饭菜。那些工人开始大口吃饭,那个饭碗在时不凡眼里面,好像都是饭桶一样了。

    “你们为什么要吃这么多?我记得父亲好像吃得很少啊!”李丽质说道。

    马上有工人回答:“小姐,说你还时县丞的妹妹是吗?我们当然要吃这么多,不然怎么干活啊?我们每天做那么多活,当然要吃得多了!何况每天搬运石头,那不吃这么多能干做得完吗?”

    “那我父亲平日里面也是打仗,当年也都没有吃这么多啊!”李丽质奇怪。

    时不凡主动回答:“丽质,当年打仗时候,虽然也很累,甚至当年令尊也要亲自上战场杀敌,可是令尊吃的都是肉食。一斤肉食能够提供的力气和一斤米饭,完全是不一样的。也许吃肉食只是要几两就行了,可是吃米饭却往往要一两斤,明白这里面的区别了吗?”

    古代人不但重体力劳动,并且没有什么油水,所以自然要成为一个“饭桶”了。一个人一天吃四斤粮食,甚至更多也不是彻底不可能的。也许有些后世人断章取义,认为唐朝时期人均粮食占有量比后世人更多,就想当然的以为唐朝人更幸福。可是也不看看后世人吃什么,后世的人哪怕是普通农民,也许一个星期吃到的肉类都比古代一个农民一年的都要多。

    所以这样的任何统计学,断章取义的是不行的。可是后世有太多人断章取义,就想当然的就这么认为了。

    “百姓吃不起肉,所以他们自然要吃很多粮食。而你们吃得起肉,那是百姓给你们的。”时不凡说道。

    “宫里面的东西,不都是朝廷的国库给的吗?”李丽质单纯的问道。

    “那国库里面的粮食和财富,是从哪里来的?”时不凡再次问道。

    “是来自百姓的租庸调!”李婉柔主动回答,显然这段时间,她懂得的东西比起李丽质多很多了。

    时不凡接着说:“没错,来自百姓的租庸调。上到你们家里面每一粒米,下到我们官吏每一件衣服,都是百姓辛苦劳动换来的。可以说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吃什么?既然百姓供养了我们,给了我们那么多富足的生活,那我们难道不应该回报吗?哪怕不不敢说有多么感恩,至少也别继续逼迫百姓了。”

    “你看他们现在干活都是十笑呵呵的,没有过去前隋的时候的痛苦。他们主动干活,这个也就是百姓的安稳了。现在他们衣食无忧,所以很高兴。可是,以后就未必了。”

    “为什么?衣食无忧,还不行吗?”李丽质问道。

    时不凡接着说:“衣食无忧当然不够,人类都是欲壑难填的。也许今天衣食无忧能够满足,能生存了。可是当能够生存以后自然要想要更多,想要成亲,想要有好的房子,甚至是想要读书。读了书之后想要当官,成为人上人。当了官之后更是想要当大官,当大官之后更是想要当宰相。所以,人心永远不会满足的。”

    李丽质皱眉,然后忍不住说:“父皇给了他们这么多东西,难道他们还不知足吗?”

    “是的,人心永远不会知足的。不管是任何人都是如此,有了衣食无忧之后,自然想要权力了!有了王位还不够,还想要更多。”李婉柔突然讽刺了一下。

    时不凡无语,这个李婉柔还真的是不顾一切的讽刺李世民,显然矛盾不浅啊!不过时不凡也都没有理会她的想法,因为时不凡知道李婉柔已经无法对李世民构成威胁了,李世民也都不会在乎一个女孩的威胁。李建成的男性后裔已经全部被囚禁,一个女孩能够做什么?

    “所以,我们不能够只是着眼于百姓能够衣食无忧。当百姓需要了更多的东西,那作为君王自然要尽可能的满足他们。如果得不到满足,他们也都会有意见。真正的治民,不在于富足,而是在于百姓的苦与乐。如果百姓日子自认为过得苦,那他们自然会反对。可是百姓日子过得好,那他们自然会感觉安心。财富并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让他们感觉幸福。只有让他们感觉幸福,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远比让他们吃饱更重要。”

    时不凡这个让百姓感觉快乐的说法,其实并非是他原创,而是后来唐朝时期宰相马周给李世民的上书。马周提出必须要让百姓感觉快乐,这才是根本,不然哪怕衣食无忧也都无法让百姓安稳。

    马周这个提议还是非常先进的,他居然提出了类似于“幸福感”的说法。只有让百姓幸福才是真正的安稳,光是吃饱还不行。其实在后世,很多人都能够吃饱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快乐?因为人都是欲壑难填的,当饿肚子时候只是希望吃饱,可是当吃饱了之后要求更多。所以光靠能否吃饱,还是不能单纯如此衡量的。幸福感,才是最核心的。

    只有让大家都感觉“幸福”,这个才是国家稳定的核心。可惜,这个让全体百姓都幸福,这个是不可能做到的,别说唐朝,哪怕一千多年之后从来也都没有任何一个政府能够做到。顶多保证饿不死,可是却全体都幸福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马周这个提议,却等于是开辟了另一个境界,不在只是让人追求吃饱就行了。

    “时校书郎,你说如何让百姓感觉幸福呢?”李丽质问。

    时不凡回答;“丽质,你还记得当初我让你们那些同窗一起捡饭粒吗?”

    “记得!”李丽质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浪费,掉了这么多饭粒?”时不凡问道。

    “因为平日里面不缺少粮食,所以自然没有在意了!丢了也就丢了!”李丽质回答。

    时不凡接着说:“很好,你也都知道了。你们不缺少粮食,可是百姓却严重的缺少粮食。如果你们那个时候丢掉的饭粒,足以让百姓吃得很饱了。你们却不在意,所以这个也就是区别。可是像是你们这种皇族,官员,士族等等,我大唐有多少?”

    “不多!”

    哪怕李丽质也都知道,这种人不多,贵族官员还有士族,肯定不会太多的。

    “这个也就是贫富差距了,为何那么多百姓造反,不都是说均贫富?其实是因为贫富差距太大,百姓都吃不饱,可是你们却随便拿着粮食浪费,这个也就是差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百姓能不愤慨吗?这个世界,只有最富的和最贫困的人都是占少数,中间的人占多数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一旦天下极少数最富的人,可是绝大多数百姓都是贫无立锥之地,那这样天下大乱就要到来了。”

    李丽质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告诉父皇,让他让百姓都能够富足,不要让百姓的财富都集中在极少数人手里面。”

    时不凡虽然嘴里露出了笑意,可是心里面却颇有些无奈,这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李世民真的能够遏制那些士族吗?恐怕,在生产力不足的时代,想要遏制士族没有那么容易的。

    士族可以说是生产力不足时代的一种产物,如果生产力跟不上,士族永远存在,不就是打击了一批士族,再次换了一批士族吗?这种东西,光靠政治手腕是不行的,治标不治本的。

    时不凡目前想要的也就是提升生产力,可是却没有红薯这个作弊器,只能够靠真本事了。通过有效利用人力资源,这样提高上生产力,建立一个快速提高生产力的循环,这样才是时不凡能够做到的。至于红薯,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不能见到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摘桃子,拍桌子

    时不凡终于把这个李丽质公主在天黑之前送回了宫,时不凡不可能把公主在外面留宿,不然可是天大的丑闻了。何况李世民就这么放心自己女儿在外面留宿,哪怕不担心时不凡,可是也要担心别人啊!不会有任何一个父亲会能愿意自己女儿,而还是这么小的女儿在外面留宿的。哪怕有再多侍卫保镖也都不行,这个是一个父亲对于子女的关爱,任何父亲都有这种想法,无论他是皇帝,贵族,还是普通贫穷的人,父母对于子女的关爱都是必然的。

    一夜过去,时不凡按照惯例,来到了万年县衙里面,准备进行例行的上班。本来按照计划,他来到了这里进行了“点卯”之后,很快也都可以开始准备到城外去做事,因为他可不想在这个衙门里面混日子。难道古代官员那样一杯茶一张塘报看一天?

    “时县丞,张县令请你过去?”马上有书吏说道。

    “张宏,他让我过去做什么?”时不凡嘀咕道。

    时不凡和县令张宏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双方各管一摊。张宏在城里面享福,可是时不凡却在城外负责农业和民生,双方都互相不干涉,这个张宏这个时候居然让他过来,是什么意思?

    “时县丞,呵呵,最近辛苦了!”张宏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时不凡想道。

    张宏主动坐下,说:“时县丞,这段时间我还没有和您认真了解一下,听闻最近你在下面弄得是有声有色的?听说百姓也都非常满意,现在百姓都是在抢着做事。百姓已经组成了所谓的合作社,要进行一起做事,然后耕种了?听说按照推算,从增产的,加上节省的,这样粮食事实上增产至少一半以上?”

    “是的!”时不凡没有什么好否认的,这个是他做出来的,他自然非常熟悉了。

    张宏接着说:“时县丞,这段时间你也累了,你不如休息一下。”

    “张县令,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时不凡皱眉问道。

    这个张宏听起来是“好心好意”,让时不凡休息一下。可是让一个官员休息,那在古代意义可是不一样的。在古代让官员休息,可是让官员别管事了,别操劳了。官员越是操劳,往往代表权力你越大,这个道理在古代也就是如此。那些权力大的官,往往都是非常忙碌的,想要清闲的往往是没有多少权力的。

    至于说什么追求又清闲又权力大的,这个是不存在的。清闲了代表了没有职责或者是职责太过于少,而没有职责自然没有职权,没有职权意味着权利不大。所以这个让时不凡“休息”,这个是安得什么心啊!

    “时县丞,我也只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别累坏了!”张宏还是一脸的好意的说。

    时不凡再次说:“没事,我身强力壮,我不用休息!反而是张宏县令,你年龄大了,更应该颐养天年,这些粗活累活也就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好了。你老已经年过五十,还是含饴弄孙为好。”

    张宏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个时不凡可真的是够“毒”,居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接反过来劝说张宏休息了。让一个官员休息,那无非是免职,或者是明升暗降去一个权利不大的职位,这样都不是好结果。时不凡反过来这么说,让张宏脸色也都变了。

    “时县丞,你给我记住,你也只是县丞而已!县丞,是我的佐贰,我才是万年县的正位县令,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张宏不客气的说道。

    时不凡心里冷笑,这个张宏看来是告诉自己,强调自己只是一个县丞。县丞这种副手在唐朝时期法理权力并不明显,他的职责只是辅佐县令而已,权力非常模糊。所以这个张宏是想要告诉时不凡,时不凡只是一个县丞,他的职权范围全部在于张宏的一句话,要看张宏怎么分配。这种法理职责太过于模糊,是非常矛盾的。

    时不凡冷声说:“张宏县令,我想我虽然是县丞,可是我也是吏部任命的县丞,好像由不得你来把我怎么样吧?难道,张宏县令你还能够把手深入吏部?”

    “虽然我不行,可是有人……嗯,总之你给我尽快休息,这个万年县农事的事情,我会另外请人负责,你不用多管了!”张宏说。

    时不凡哈哈笑道:“张宏县令,闹了半天原来你是想要摘桃子啊!我辛辛苦苦把这个‘桃树’给种下来了,眼看很快就要开花结果了。可是你却想要把我一脚踢开,然后去找桃子了。看来张宏县令,你做实事不行,可是做官却很厉害,果然是一个老官油子!看来你这几十年都官场,没有白混啊!认真做事的本事没有,摘桃子抢功劳的本事,却是一个个非常强大。怪不得你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一个五品县令而已。”

    这个张宏看来是想要摘桃子了,这种鸟人多了去了,也就是使用这种阴谋诡计抢功劳而已。不过这种人,时不凡是看不上的。这种摘桃子抢功劳,也许看起来是不错,可是也只是在中低层才有用。可是到了高层,靠着这种手段却完全不顶用。有些人顽固的认为阴谋是可以推动历史,可是事实上时不凡非常清楚,历史不是阴谋可以推动的,依靠的是真正的实力,依靠的是堂堂正正的大智慧。

    张宏看到了自己有了功劳,也就想要获得这个功劳,直接把时不凡一脚踢开。所以时不凡非常不客气的直接开口讽刺他这个想要抢功劳摘桃子的家伙,对于这种抢夺下属功劳的事情,简直是炉火纯青了。

    张宏脸色漆黑,心里大骂时不凡不懂事,虽然自己是摘桃子,可是你也不能够把这种事情直接说出来啊!这个到底会不会为官,居然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这样不给上司面子了?

    “啪!”张宏狠狠的拍了桌子,怒道:“时不凡,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跟上司说话的吗?我那是万年县令,你不过是万年县丞,是我的佐贰。你这么跟我说话,是什么意思?按照我大唐品级,我是正五品上的京县县令,你不过是一个八品京县县丞,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上下尊卑,还有没有我大唐法度?”

    “拍桌子?你以为只有你会拍桌子?我就不会了!”时不凡也同样说道。

    “啪!”时不凡也都双手拍桌子,当场当着张宏面前拍桌子,显然不把他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官油子放在眼里。

    甚至时不凡是双手拍桌子,再加他年轻力气大,那声音比起张宏拍桌子的声音打了好几倍,整个县衙也都知道了。整个县衙都的捕快衙役都把目光投放到他们这里,好像对于两个县官居然在这里闹翻了感觉好奇。

    “你你你你……”张宏对着时不凡,气得发抖。

    时不凡接着更是不客气的说:“张宏,你以为拍桌子就完了吗?我告诉你,我不但会拍桌子,还会掀桌子,你给我看好了!”

    “卡啦!”

    时不凡直接把张宏的办公桌都给掀翻了,这样让张宏更是感觉脸面火辣辣的,心里面的愤怒更是无以复加。这个居然敢当面掀桌子,这样让他感觉自己这个上司下不来台面了。时不凡不过是一个八品县丞,可是张宏是五品京县县令。五品在唐朝已经是算得上高官了,五品以上官员必须要皇帝亲自批准才能够任命了。

    可是先不说一个八品,而且是自己的下属,居然如此拍桌子,这样让他这个县令的威严何在?这个张宏虽然办实事不一定行,可是这种中低层官场斗争的经验那可是丰富无比,他自然知道一旦自己如果这次被折磨活生生打脸了没有报复,那这样可是真的是要威严扫地了。

    “来人,把这个时不凡给我抓起来!”张宏怒道。

    马上有衙役过来,然后感觉非常犹豫,因为他们普通衙役也都害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县令县丞开打,他们这些小喽啰可是要看清楚了,别到时候站错队,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张县令,我想还是请示一下……”有衙役说道。

    可是张宏恼羞成怒,显然不听了,说:“给我抓起来,一个八品县丞,我是五品,他差了我足足三个大品级,怕什么?”

    “张宏,你说你是五品?那我还是定襄县男呢!我的定襄县男可是朝廷册封的,同样等同于五品。何况,爵位高于官职,我想这个道理你不是应该不明白吧?”时不凡再次说。

    “时县丞还是有爵位的?”“是啊!居然是有爵位的……”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显然更是不敢动时不凡了。爵位可是比官职更高,获得官职并不一定是获得爵位,爵位可是可以世代传承的,只要不犯大错那可以一直保留。可是官职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打工的,替皇家打工,人家不满意了可以找一个借口免除你的位置,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

    时不凡的县男爵位虽然只是等同于从五品,可是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面从五品的爵位甚至要比正五品的官职要高。所以这样双方谁也都不怕谁,别看时不凡敢拍桌子,可是他其实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他敢拍桌子,那说明他是有恃无恐,他有恃无恐的理由也就是这个爵位。如果自己亮出了爵位,这个张宏还敢乱搞,那他死定了。

    人生往往也就是一个个圈子,虽然时不凡出身是在普通寒门庶族地主阶级出身,算是个圈子。可是他同样也是参加过玄武门政变,这个也算是一个圈子,不论当时他是自愿还是不自愿的,他也多是一个圈子的人了。当然,爵位勋贵也是一个圈子。

    勋贵往往虽然平日不显山不漏水,可是影响力很大。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人物,如果这个圈子里面的人收到了侮辱,那这样他们都会感觉“兔死狐悲”,自然要为他出气。时不凡亮出了爵位,那如果张宏还敢把他怎么样,那那些开国有爵位的人,自然会替张宏出气的,而且那些人一个个权力不小,收拾一个五品县令容易得多。这个也就是维护这个“圈子”的高贵和威望,所以谁也都不能够独善其身。

    “你——”张宏指着时不凡,可是却是不敢多说了。

    时不凡看到了张宏不敢说话了,直接扭头就走,还留下一句话说:“张县令还有什么事情,不然别耽误我做事!”

    张宏看着时不凡离开,然后终于忍不住怒道:“别以为你有爵位就行了,你的爵位不过是一个县男,可是你能够对抗得一个宰相,一个国公吗?”

    听了这话,时不凡突然脑子里面一阵“闪电”,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时不凡很快,也都在心里面推测出来了一些东西,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他们在后面搞事,想要打压我!不过,想要打压我?哼,你们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打压我?恐怕,李世民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让你们回家卖红薯了!本来我还没有打算对你们怎么样,可是既然你们主动找我的晦气,那也就别给我打你们打黑枪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回到了家里,然后说:“去跟大雪问问,这个万年县县令张宏的资料。”

    想要张宏的资料,最好的办法不就是去找独孤大雪吗?官员的资料独孤大雪的尚宫身份可以很容易弄到,不过也只是一般资料而已,并不需要太多隐秘的,只要是公开的也就行了。

    “时先生,独孤尚宫让我把这个送给你,她说这个是万年县县令张宏的文档!是从吏部借用过来的,等会你看完了尽快还回去。”一个宫廷里面的宫女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这个张宏,出身于江南,不过是一个寒门。当年前隋时期通过举荐入仕,走了一个小运气。接下来一步步升迁,成为了万年县令。大唐攻克长安的时候,顺势留用。后来大唐定都长安,长安下属县直接升格成为了京县,居然顺势从七品县令变成了五品县令?嘿,这等好事居然让他遇到了?不过接下来,都没有获得升迁?五十多岁的老人,前途渺茫了!根据他之前暗示的,暗算我的是一个国公,并且是宰相。再加上结合这个张宏出身于江南,虽然不是士族,可是恐怕和江南士族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了。”

    “可是,他这个是为哪般呢?他已经五十岁了,他这种老官油子能不知道与人为善的道理吗?他这个跛脚鸭怎么敢居然直接和我闹翻?哪怕是裴矩和唐俭这两个三品尚书也都知道要和我搞好关系,不能够太过于得罪,甚至不惜施恩与我。两个尚书都知道我未来前途肯定不小,他们害怕人走茶凉之后我报复他们。可是这个小小的五品县令,居然有这个胆子和我面对面?哪怕他把我的功劳抢夺来了,那也都轮不到他获得功劳?他这个年龄,已经没有前途了,他获得了功劳又如何?难道还想要更进一步?不可能啊,谁不知道当文官,年龄是个宝啊!没有年龄年龄优势,迟早要被人挤下去的。看来,事情还不全面。”时不凡想道。

    根据目前的资料来看,想要搞时不凡的,无非是有可能是两个人。根据这个张宏透露出来的消息,无非是门下侍中陈叔达,或者是尚书右仆射萧瑀。这两个是江南豪族的人,甚至都曾经是皇族。他们代表都是江南豪族的代言人,目前一个是侍中,一个是尚书右仆射,都是宰相。而且他们都有国公爵位,这个也就是符合了他们的资料了。

    不过目前尚书省的左仆射裴寂已经是纸老虎了,至于右仆射萧瑀反而有一定的权力,因为右仆射分管的是礼部刑部还有工部,正好避开了杜如晦所掌握的兵部和吏部。房玄龄目前这个时候没有搞时不凡的必要,因为他们的冲突还不太大,并不是涉及核心利益,房玄龄没有必要搞他。裴寂已经是纸老虎,那剩下也就是陈叔达和萧瑀了。

    “可是,陈叔达和萧瑀这两个老官油子看到没有看出来吗?陈叔达和萧瑀一定知道,他们目前很快也都要被李世民给免职了。当年李渊时代的宰相,裴寂已经是纸老虎,他们还能够如何?他们这个官场混了一辈子,甚至曾经都是皇族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情况?”时不凡再次咬着笔头分析想道。

    按常理来说这种皇族出身的老官僚,最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们这两个家伙这个时候还在搞事,这个到底想干什么?按照原先历史,这个陈叔达可以说是被免去职位,再也都没有起来。可是这个萧瑀也是被几次起落,算是被李世民弄得惨兮兮的。可是他们却无可奈何,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以他们的政治智慧,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政治生命快要终结,还不赶紧躲着一些吗?

    其实仔细想想,原先历史上李世民撤了两个宰相的职位的理由,可真是够荒唐的。居然是因为两个宰相互相打架吵闹,就这么撤了两个宰相的职位?这个显然猫腻不少,先不说他们两个文人会不会当众打架,哪怕打架了又如何?这个借口太牵强,反而说明了李世民是必然要撤了两个家伙的。

    “如果我换位思考一下,江南豪族的两个最高代言人失去了宰相位置,那他们应该做什么?这种老牌政治集团,不可能如此愚蠢的,肯定早做准备了。对了,他们是不是想要我这个万年县的政绩,作为摘桃子?那个陈叔达和萧瑀代表的江南豪族集团看来是不是想要培养新一代的政治代言人。这个时候我在万年县做出了业绩,明显是一个惊人的业绩,他们想要趁着业绩没有凸显的时候就把我踢出局,这样直接过来摘桃子?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解释的通过了!”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既然有了一些猜测,自然要去验证自己的猜测想法。他让人赶紧去询问尚书左丞戴胄,戴胄目前已经从大理寺少卿调整为尚书左丞,地位有些相当于后世的中央办公厅主任,各部的公文都要送到他这里来进行初步处理流转。

    “时县男,戴胄左丞说最近关于五品官的调动,也就是有人提议把南康都督府长史刘洎调到长安任职。不过也只是非正式的提议,看起来只是在试探而已,并没有作为正式呈报公文。”

    “果然,原来是刘洎啊!刘洎,未来唐朝的宰相,怪不得呢!按照历史上的情况,刘洎多半是江南豪族在大唐中央的代言人,是江南刘家的人。陈叔达和萧瑀已经知道自己的政治生命快要终结,江南豪族开始选拔新一代的代言人出来了。这个刘洎,职位是岭南南康都督府长史,一个五品官。可是从岭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调回来,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如果背后没有人出力,那才是怪事呢!”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大概清楚这个刘洎后来的从政历程,他本来原先是从南康都督府长史的职位在贞观七年时候被调动到门下省担任给事中。虽然名义上是平级调动,可是按照古代的官吏,从地方到中央,别说平调,那哪怕略降也是被视为升迁。从中央外放,按照各种规则原则上都是要提升级别的,不然哪怕平调也都是被贬了。

    尤其是岭南,岭南也就是后世广东广西哪里。后世的广东可是经济大省,可是现在却不过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以古代的通信能力,哪怕在那里做出了业绩,也都很难被中央所知道。如果没有人帮他说话,那他想要从哪个鸟不拉屎地方平调到中央,那恐怕难了。

    何况还是平调到门下省这个核心位置,哪怕很多官员宁可自己降级也都希望去中书省和门下省担任中书舍人或者是给事中,可是他居然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调还没有降级,真是一个奇迹。

    “如果刘洎想要当宰相,背后必然后一个政治集团在捧着,现在看来他的背后势力也就是江南豪族集团,他是被江南豪族重点培养的新一代代言人了。现在人家已经在进行预热,预热把刘洎调动到长安任职,他居然是想要抢我的政绩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来是我做出了业绩,反而让这帮江南豪族看上了。看上我这个业绩,想要提前过来摘桃子,提前决定了新一代的政治集团的代言人了。”

    “这帮家伙可真的是阴险,如果不是那个张宏这个嘴巴没把门的家伙,我还来联想不到这里呢!”

    时不凡终于吐了口浊气,目前谁在暗算自己已经是明显了。而且敌人的目的结合时不凡所知道的历史,大概也都知道了敌人的目的是什么。无非也就是时不凡穿越了,并且很快就要做出不俗的业绩,这帮江南豪族想要来摘桃子了。只要是稍微有一些政治眼光的人都会知道时不凡即将做出的业绩是多么的巨大,这个组织管理模式是一个巨大的发明。

    到时候做出这个业绩的人足以获得快速升迁,甚至一步登天成为一个巨大的政治资本。江南豪族看上了时不凡这个政治资本,直接想要过来摘桃子。

    陈叔达和萧瑀已经开始准备“退二线”了,让新一代的江南豪族的代言人准备出来。可是想要快速升迁,必须要有机会,这个时不凡做出的业绩也就是一个巨大的机会。甚至是一个一辈子都吃不完的政治资本,他们当然不希望给时不凡了。时不凡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寒门吗?他们看不上,自然要把时不凡踢开,过来摘桃子。

    “哎,这个官场可真是凶险啊!稀里糊涂的被人算计,哪怕算计了还不知道是谁在算计你。如果不是这个张宏嘴巴没把门的乱说,再加我熟悉原先历史的几个重要宰相的大概资料,不然我还真的无法推测出这个是在江南豪族在暗算我。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可是他们却看上了我做出的政绩,想要过来摘桃子。”

    “想要摘我桃子,那我也就别怪我直接给你们打黑枪了。摘我桃子,可没有这么容易!”

    时不凡接着对秦嘉瑞说:“嘉瑞,你应该在生意场上面有所关系网络吧?”

    “还算可以吧!”秦嘉瑞倒是没有太过自信。

    “一般像是你们这帮商人里面,凡是能够做大的,都是背后有人的,你知道谁背后是萧瑀和陈叔达吗?”时不凡问道。

    秦嘉瑞想了想:“这种在我们高级的商人里面,其实都是非常明显的。做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背后都是有官府的人在明里暗里的照顾的。不求有官府能够帮助我们牟利,只是希望能够避免财产丢失。而我还是多亏了你,还有独孤大雪姐姐,不然恐怕我也难。可是未来我的财富越来越多,恐怕独孤大雪一个尚宫罩不住啊!”

    秦嘉瑞支持时不凡往上爬,其实也是希望时不凡能够保住她的产业。当然,秦嘉瑞也都信不过独孤大雪,随着秦嘉瑞的产业越来越大,独孤大雪一个女官肯定罩不住。而且秦嘉瑞也都不希望欠独孤大雪的,一旦以后独孤大雪保护了她的产业,按独孤大雪干脆直接吞了怎么办?秦嘉瑞信不过独孤大雪,所以只能够相信时不凡,这时她希望时不凡能够往上爬的缘故。

    “如果要说谁是陈叔达和萧瑀的人,这个其实很明显。比如说我们长安的各种蜜饯行业,都是和江南豪族有着密切联系的。在我们北方,绝大部分都是以平原为主,所以种植粮食是最多的。可是在江南,人口少,反而不用太多粮食。不过南方盛产各种水果,柑橘枣子什么的用来作为蜜饯是不错的。我所知道的,绝大部分蜜饯行业都和江南豪族有关系。”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也都认可秦嘉瑞这个判断,因为唐朝时期,经济中心尚且没有完全南移。宋朝之后南方才是得到可高速发展,目前的南方其实并没有开发太多,粮食产量主要还是以中原为主。江南目前反而不是产粮为主,在家目前大唐人口经历了乱世人口锐减,粮食并不是紧缺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为了维持一定利润,那江南恐怕以种植一些经济作物为主。比如说一些水果,本来江南都适合种植水果。

    不过水果确实不容易保存,那做成蜜饯是不错的。当然,江南远不只是蜜饯这个行业,时不凡也多亲自开辟了一个茶叶行业,算是一个适合江南发展的行业。

    可是江南经济产业蜜饯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行业,用蜜饯来给水果保鲜,然后送给那些官员贵族吃。产品附加值确实不小,可是想要走通官僚贵族的渠道,首先要有人引荐,不然傻愣愣的去推销,人家把你打出来。这样少不了江南豪族的支持,并且也要有江南豪族在官场上庇护。所以看来长安的蜜饯行业,和江南豪族脱不了关系。

    “嘉瑞,你去搜集一下这些蜜饯行业,看看有那些人是和陈叔达和萧瑀有关系的,把这些资料给我。你是在商业的,应该更容易弄到一些。”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马上问:“你要做什么?”

    “我要搞陈叔达和萧瑀一下!”时不凡说道。

    听到了时不凡要去“搞”陈叔达和萧瑀,顿时让秦嘉瑞脸色都吓得发白,这可是两个宰相啊,要知道他们一句话多可以让秦嘉瑞这个商人给关门大吉。

    在时不凡再三安抚之后,秦嘉瑞这才敢去搜集资料,时不凡品了口茶水,说:“既然你们给放冷箭,那也就别怪我给你们捅刀子了!如果你们拿别人来开刀,那我管理不了也不想管。可是,你们居然拿我来开刀,那对不起了,我为了自救自然要先给你们捅刀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递刀杀人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一个八品小官,这么主动去找当朝开国元勋,侍中和尚书仆射的晦气,这个不是在找死吗?一般人是这样的想法,可是时不凡却不这么看。因为他知道他不但不是在找死,反而是在借势而为。如果是一般人知道了宰相想要摘桃子,一般人都是能忍就忍,不会选择爆发的。可是时不凡却正好相反,因为他看到了大势,这个未来的大势他非常明白。并不是时不凡想要和这两个江南豪族出身的宰相对着干,而是有人想要找他们晦气,这个人就是李世民。现在李世民多半也都是想等着机会,等着机会有人给他一个借口,然后然李世民去把这两个江南豪族出身的宰相给“宰”了。

    “皇上,臣这段时间担任万年县县丞之时,深感责任重大。而万年县是我大唐都城长安的附郭县,代表了我大唐的形象。而我深刻知道我的俸禄来自于百姓的民脂民膏,所以我……”

    时不凡按照官场的一般规则,先弄了一堆空话套话废话在前面,不过最后才是重点。

    “皇上,臣发现了最近有些朝廷官员,身为朝廷官吏,可是却在背后和一些商人勾勾搭搭,甚至掺了暗的份子。这个实在是与民争利,实在是岂有此理。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所以我不得不出来启奏皇上,对于这等人不能够轻易放过了!”时不凡说道。

    在场的官员真的想吐,时不凡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居然到达了这个地步。说谁和商人勾勾搭搭,说谁暗中掺了份子?时不凡都和秦嘉瑞这个女商人一起睡一张床了,甚至连孩子都快出生了,可是现在却来说别人和商人勾勾搭搭,这个不是在两套标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至于说暗中掺了份子,哪里有时不凡你直接把人家商人给收了,那个时候还是你的孩子继承,不过是左右手的区别。要说掺暗中的份子,谁都比不上时不凡高明。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如此睁眼说瞎话,大家都不得不服。甚至还用来上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能不要糟蹋好词好句吗?

    而李世民闭着眼睛,好像闭目养神没有在认真听一样。不过谁也都不知道李世民的态度,尤其是李世民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才是最要命的。不过时不凡却非常清楚,李世民必然会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帮助自己,因为这样对于他有好处,李世民不可能不去做。

    “皇上,侍中陈叔达和尚书右仆射萧瑀,居然和江南的蜜饯商人勾勾搭搭,在长安的蜜饯行业里面他们几乎都暗中掺了份子。所以他们这种与民争利的行为,这个实在是有违我大唐官吏的形象。甚至是违反了我大唐律法,请皇上予以惩戒。”时不凡说道。

    “轰——”

    周围不少官吏也都震惊了,大家还以为时不凡要把矛头对准谁呢,可是根本没有想到居然是对准了当朝的两个宰相,这样可真的是不得了了。居然敢直接对着宰相开炮,胆子绝对不小。何况人家陈叔达和萧瑀不是一个人,背后是整个江南豪族,可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你这么喷他,那这样岂不是在作死吗?所以大家对于时不凡的胆子,也都非常佩服了。

    当这个话说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可是真正的当事人却好像并没有大怒。陈叔达和萧瑀对视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震惊和意外,不过却没有大怒的样子。

    至于李世民,脸色奇怪,并没有马上表态。

    “陈叔达,萧瑀,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李世民问道。

    陈叔达和萧瑀马上低着头,没有回答什么,显然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因为陈叔达和萧瑀知道,自己玩了,这次自己算是彻底完了。以陈叔达和萧瑀这两个皇族出身,并且是隋唐两代混了多年的老官油子,非常清楚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自从李世民把杜如晦担任吏部和兵部的尚书,然后让房玄龄担任中书令,这样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按照日常唐朝的升迁路线,中书令可以直接提升为尚书仆射,而尚书也可以有机会提升为仆射。所以这两个显然是李世民让房玄龄和杜如晦做好接任两个尚书仆射的位置的准备。裴寂已经是死老虎了,而陈叔达和萧瑀他们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迟早也会被以各种借口免去职位。

    所以陈叔达和萧瑀一直在做准备,希望能够尽快的做好建立第二代江南豪族代言人的准备。可惜,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功亏一篑。本来他们是想要让重点培养对象之一的刘洎直接抢了时不凡的位置,这样直接把时不凡的桃子给摘了。可是没有想到时不凡居然如此狠辣,直接对着他们两个人开炮。

    这下好了,时不凡等于是把一把刀递给了李世民,这把刀是可以给李世民一个借口。而李世民要的也就是一个借口而已,有了借口可以把陈叔达和萧瑀都给免职了。

    虽然陈叔达和萧瑀都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天回来的这么突然,这么不可控制。

    “皇上,请撤销陈叔达侍中之职,和萧瑀尚书右仆射之职,不然如何向天下万民交代?”时不凡再次说道。

    李世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居然还是有人懂得揣摩自己的心意,懂得直接把一把刀递给了他,让他去把陈叔达和萧瑀给撸了。如果不把陈叔达和萧瑀给撸了,那怎么可能扶持自己想要安排的人去任职呢?尚书右仆射的位置李世民已经给杜如晦预定了,左仆射的位置是房玄龄预定了。可是裴寂目前已经是死老虎,只要想要收拾他可以随时明升暗降,或者是找借口而已。

    至于这个陈叔达和萧瑀,李世民非常担心他们赖着不走,这样也是不好直接开口。李世民作为皇帝总不能够直接让他们滚蛋吧?所以时不凡这个借口,正好让他们可以圆润的离开。时不凡这个借口来的正是时候,如果是别的时候这种暗中参股的事情对于一个宰相来说什么都不是。可是对于这个时候,李世民正好想要换人的时候,却是一个无比重要的借口。有了这个借口,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对那两个位置进行换人。

    “陈叔达,萧瑀,时不凡说的是不是真的?”李世民问道。

    陈叔达想了想,说:“皇上,是真的!”

    这个不是废话吗?江南地区生产水果,而这个时候不可能运输粮食过来卖的。目前大唐别的东西也许很贵,可粮食却绝对不值钱,运输粮食不是傻子吗?卖蜜饯算是一个高附加值的东西,可以赚到钱。如果说蜜饯行业和江南豪族没有关系,那是不可能的。这种只要想想都明白,陈叔达和萧瑀否认也都没有用。他敢否认,到时候本来小事一桩,也都会演变成为欺君之罪了,那才是大事。

    “好,既然你们承认了,那朕不能够不维持朝廷纲纪。现在让侍中陈叔达,还有尚书右仆射萧瑀回家闭门思过。尚书有仆射之职,暂且由杜克明权且代理。侍中之职,由房玄龄兼管。”李世民说道。

    时不凡差点吐血,想道:“李世民,你这个吃相也太难看了吧?让房玄龄这个中书令去管门下省,中书令决策,门下省审议,你让这两个部门让同一个人来管理,这样不是让房玄龄左手决策,右手批准吗?何况人家这两个只是回家闭门思过,你就马上让人去代理,这个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不过,李世民脸皮厚实,自然不怕吃相难看。反而他认为早点把事情坐实了,那这样才是好事。至于陈叔达和萧瑀,让他们圆润的离开吧。

    “怎么就这么完了?”一些低级官员还是看不清形势。

    在那些低级官员眼里面,陈叔达和萧瑀身为大唐两个宰相,被这么一个八品小官给告了,你不为自己辩解?而且陈叔达居然直接承认了这里面有干系,难道他不去直接否认?而且也没有对时不凡进行任何的报复行动,直接坦诚了承认了。甚至在李世民免去他们职位,让他们回家闭门思过的时候,他们也都一句话没有反驳,这样是不是太过于软弱了?

    怎么两个宰相,背后可是江南豪族,居然如此的软弱可欺?这个简直是不顶用啊,所以大家都对于时不凡怎么这么轻易搬到两个宰相,感觉意外。

    “这个时不凡,怎么那么了解朕在想什么?朕正等着借口把这个陈叔达和萧瑀给弄走,他这个时候送了一把刀过来,可真的是送刀给朕来杀人了。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得罪陈叔达和萧瑀,他不怕陈叔达和萧瑀背后的江南豪族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时不凡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看来,朕要查查!”李世民也在想道。

    李世民刚才显然也都是感觉时不凡送给他一个借口,可是对于这个事情背后的前因后果却不太明白。时不凡为什么要拼了命的得罪两个宰相,要知道时不凡可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虽然李世民早就想要撤销陈叔达和萧瑀的职位,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愿意主动告他们。那些高级亲信,李世民不希望让他们出面。如果让杜如晦或者房玄龄出来搞那个陈叔达和萧瑀,那难免房玄龄杜如晦吃相太难看的嫌疑。

    可是让别人去搞,那也不太合适。时不凡在李世民没有授意的情况下主动找了陈叔达和萧瑀的黑材料,算是给了李世民一把刀,把陈叔达和萧瑀给撸了。

    可是李世民对于时不凡到底为什么会主动去搞这个陈叔达和萧瑀,还是感觉有些不明白。难道时不凡就不知道陈叔达和萧瑀背后是整个江南豪族吗?江南豪族岁在关中影响力小,可是收拾一个普通寒门出身的官员那是简单得多,不用花费多少力气。可是时不凡居然还是冒险去搞了,这样不是在作死?

    所以,这个背后一定有文章,这个是李世民在琢磨的想法,打算调查一下。

    朝会很快就散了,这次时不凡状告陈叔达和萧瑀,居然一次成功,陈叔达和萧瑀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所以陈叔达和萧瑀被免职了。这个两个宰相同时被免职,顿时引起长安各自衙门的轰动。整个长安官府衙门里面的人都在议论这里面的事情,大家都对于今天上午朝会的事情感觉震惊,这个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八品小官,居然一次搞下来了两个宰相?

    “张宏县令,你还要调整我的职位吗?”时不凡问万年县令张宏说道。

    张宏看向了时不凡,感觉非常畏惧。本来他还以为陈叔达和萧瑀两个宰相能够轻易而举的收拾时不凡一个小小的县丞,可是现在被收拾的不是时不凡,反而是萧瑀和陈叔达这两个宰相。这也太可怕了,所以两个宰相都被收拾了,那张宏还敢说什么?自己的靠山都被收拾了,自己一个没有了靠山的家伙,自然不敢把时不凡怎么样。

    而且,时不凡可以说是轰动长安,居然直接把两个宰相给搞下来了,这样的人可不少啊!不过时不凡还该怎么样也就怎么样,散朝之后还是按照日常一样,没有直接的陶醉在里面,还是直接去去到了下面乡村,去查看水利设施修建情况。这个水利设施关系到了来年的收成,有了好的水利设施可以旱涝保收,不会出现大的变动。

    不过,萧瑀回到了家里面,听说萧瑀被免职了,这样立马引起了整个萧家的轰动。堂堂一个宰相,说免职也就免职了,这样能不引起轰动吗?萧家的人顿时接受不了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冤有头债有主

    萧瑀回到了家里面,他的家人早就知道他被免职了。这种事情瞒不住的,尤其是宫廷里面的事情,更是犹如筛子一样往外漏消息。世界上最不能够保密的恰恰是宫廷,因为各方势力都在里面安插人手,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彻底保密。人家还没有散朝,陈叔达和萧瑀免去宰相位置的消息也都被传出来了。所以现在萧瑀的家人早就接到了消息,立马开始追问。

    “父亲,怎么这次你被免除了尚书右仆射的职位?皇上怎么能够这样,居然如此翻脸不认人了?你可是当年跟着太上皇一起开国的功臣,怎么能如此翻脸不认人?”萧瑀的一个儿子说道。

    而另一个儿子马上也说:“该死的,这个时不凡,一个小小的县丞,还是一个寒门出身,居然都敢对父亲下手?他居然状告父亲,真是该死?父亲,让我去带几个人,把他给做了,我看到时候谁敢说我们。他一个小小的寒门出身的县丞,居然都敢对我们萧家动手,真是该死!我想,哪怕打死了他,士族也都不会说什么。”

    萧瑀马上怒道:“给我回来!”

    “父亲,干什么?”

    萧瑀忍不住说:“你们和时不凡的年纪都差不多,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如果你们要有他几成本事,我也就放心了。可是你们,遇到了事情,居然就如此冲动,如此的不冷静?你们真的以为这次是时不凡在告状吗?你们真的以为时不凡就能够把我和陈叔达两个宰相弄下来?不,陈叔达只是一个把刀递给了那个人,所以那个人才顺势免除了我的宰相位置。你们难道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惯例吗?我跟着太上皇开国又如何,我是开国功臣又如何?你们难道忘了,太上皇是如何成为太上皇的吗?所以,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是不可避免的,我知道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去杀了时不凡,那有能够如何?哪怕没有时不凡,也会有别的机会的。何况,这个时候你去杀了时不凡,那不是在找死吗?到时候谁还敢和我们萧家交往?一言不合就杀人,在官场上随便杀人是大忌。”

    而那几个儿子这才想起来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情况。而且在官场里面是不能够随便杀人的,因为政治上的暗杀,那是得不偿失的。能不要暗杀还是不要暗杀,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背后一个势力集团的代言人,杀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出现。何况随便暗杀,以后谁还敢和你做朋友?一言不合就杀人,这样的人谁都会躲开。

    “父亲,孩儿疏忽了,刚才一时着急,没有想到这一点。”萧瑀的几个儿子马上一起说道。

    萧瑀的几个儿子不是不明白,只是刚才被自己父亲被免职的消息给气蒙了。再加上他们身为士族,对于寒门的偏见,更是让他们看不起时不凡。一个寒门居然都敢如此搞士族,这样在唐朝初期可是大逆不道的。这种大逆不道的思维已经是深入士族和整个社会的骨髓当中,他们认为士族永远是高贵的,甚至有一种说法士族乞丐不嫁寒门官员,这个也就是说明士族的血统是高贵的,哪怕当了乞丐也是高贵的。而寒门的人哪怕当了官,也是低贱的。

    所以当一个寒门敢主动挑战士族,这样在他们眼里面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让萧瑀的几个儿子也都接受不了。在这种傲慢和偏见之下,他们已经无法正确判断整个局势了,自然把一切责任归咎于时不凡。

    萧瑀看了自己几个儿子,也都不由得摇头。自己这几个儿子虽然平日里面很聪明,可是平日聪明往往不顶用,只有在危急关头能够聪明,那才是真正有用的。有些人平日里面看起来很聪明,可是真正到了危急关头,却无法发挥。有些人在平日里面看起来很笨,可是在危机关头比谁都聪明,这个也就是每一个人的潜力不同了。

    一个人成功的机会大不大,往往不是看平日时候是否聪明,而是在关键时候是否能顶用。关键时候不顶用了,哪怕平日再聪明,也都会被葬送了。一个平日里面也许是笨蛋,可是在关键时候超水平发挥了,反而也许能够创造大业。

    自己这几个儿子平日里面虽然接受了各种教导,而是这个时候却因为士族对于寒门的傲慢和偏见,居然无法判断整个局势了。居然拿着士族寒门的区别不放手,不仔细分析一下自己被免职的真正原因,反而归咎于时不凡这个寒门?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连真正的主事者都不明白,反而把目光投放到时不凡这个小官身上,你们真是不成器!”萧瑀暗骂。

    时家

    “嘉瑞,这次其实是冤有头债有主,陈叔达和萧瑀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们想要报复我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哪怕报复我,那也是他们得不偿失。因为这次真正想要收拾陈叔达和萧瑀的,并非是我时不凡,而是皇帝。我不过是揣摩上意,然后顺势而为罢了。他们被免职,俺可是大势,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所以他们被免职是迟早的,甚至他们自己也都非常明白这个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所以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退休’的准备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事情来得这么突然,让他们颇有几分措手不及了。所以这次别看是我告状了,可是事实上真正要收拾陈叔达和萧瑀的人,并非是我,是皇帝!”时不凡说道。

    秦嘉瑞一直担心,时不凡这么对陈叔达和萧瑀下手,这样是不是在得罪江南豪族呢?陈叔达和萧瑀哪怕被免职,那也是曾经的宰相,人家背后门生故吏很多,想要收拾时不凡很容易。甚至对秦嘉瑞的产业下手,那也是很正常的。所以秦嘉瑞一直在为时不凡担心,担心时不凡得罪了萧瑀和陈叔达,以后没有好下场。

    不过时不凡却也都安抚秦嘉瑞,让秦嘉瑞不要紧张,因为陈叔达和萧瑀虽然表面上看是被时不凡给收拾了,可是事实上真正收拾他们的反而是皇帝李世民。这点不但时不凡清楚,甚至是陈叔达和萧瑀自己也都非常清楚。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这两个家伙哪怕想要报复,那也是去报复皇帝李世民好了,可是他们敢吗?

    报复时不凡,他们还没有这么掉价呢?

    至于独孤大雪也都说;“嘉瑞,其实很简单,如果陈叔达和萧瑀来报复夫君,那其实是他们丢脸。两个宰相追着一个八品小官不放,那他们可真的是没有脸面了?他们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堂堂一国之相,哪怕没有宰相的度量,也要有宰相的目光吧?跟着一个八品小官纠缠,那是有损身份的。这个事情说到底不是一个八品小官能弄出来的,夫君只是借用了皇帝的势而已。这个真正的指使者是皇帝,夫君只是适逢其会借势而已。”

    “这种事情,凡是在高层的官员都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只有那些信息不多,并且脑子愚笨之人才会想当然的认为是夫君搬到了他们两个宰相。可是真正的聪明人,还有那些高层官吏都会明白,这次真正的主事者是皇帝,并非是夫君。报复夫君,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掉了身价。”

    “而且,嘉瑞妹妹,在官场里面是没有私仇的。官场无私仇,有的只是利益,和背后所代表的集团。个人的私仇是不存在的,所以陈叔达和萧瑀如果来报复夫君,那反而说明他们是愚不可及,追究这种私仇之人。可是他们不会是这种笨蛋,他们反而非常聪明,所以不会在夫君这里浪费时间精力的。”

    时不凡也都马上点头,这个独孤大雪显然在政治上比起这个秦嘉瑞明白的多。就好像战场上的士兵是没有私仇的一样,官场的官员也没有真正的私仇的。每一个官员背后都是由着他背后代表的派系,而不同的派系也是有不同党派,不同党派更是代表了不同阶级或者是利益群体的利益。也许官场上的竞争,本质上是派系党派甚至是利益群体的竞争。

    个人之间是几乎没有私仇的,一个人的决定不是由他自己的脑子决定的,而是由他所处的位置和代表的利益集团决定的。陈叔达和萧瑀不会不明白,时不凡只是代表了李世民,把李世民想说的话给说出来。时不凡只是李世民的“嘴”,替李世民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最后李世民完成了把他们免职的想法。

    可是陈叔达和萧瑀会为此报复时不凡吗?如果他们报复时不凡,那时不凡反而要怀疑陈叔达和萧瑀是如何混上宰相位置的了。一个纠结于这种小事情的人,是混不到宰相位置上的。对于他们皇帝和宰相之间的矛盾,时不凡只是一个“小事”,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如果过分的和时不凡计较,那其实也就是和一个法官在审理案件时候和杀人的刀计较,而不去和拿刀的人去追究责任一样荒唐。

    “冤有头债有主,陈叔达和萧瑀要恨的也是皇帝,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工具,虽然我这个工具主动了一些,可是还是摆脱不了我只是皇帝的一个工具而已。我也只是猜测到了皇帝的想法,这才是让我可以借势而为的缘故。萧瑀和陈叔达的是老牌政治家,都是混到最巅峰的政治家,不会如此愚不可及的和我一个小小的八品小官计较,更不会把皇帝的行为怪罪到我身上。这么大的事情我是承担不起的,哪怕要背黑锅,也轮不到我。所以陈叔达和萧瑀只能够打掉牙往肚里咽,不可能来追究我的责任的。”时不凡说道。

    很多影视剧里面都说那些达官贵人,那些宰相因为某些普通“草民”一句话得罪了他,所以也就让人杀了他?这种其实不然,如果不是真正核心威胁,一个宰相怎么可能对于一个小小的草民下手?后世在民间网络上骂中央官员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能够因此把所有百姓都给杀了?人家可没有这么清闲,随便跟你一个草民计较。

    如果一个宰相整天盯着的也就是这点低级的破事,那人家每天忙死都忙不过来。不同层次盯着的东西是不同的,宰相盯着的是国家大事和整个利益集团的谋划,没有时间来处理这种被骂的事情。

    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并非是真正的宰相度量大。而是因为他格局高,不会计较一个普通“草民”得罪他。一个大象不会计较一个蝼蚁得罪他一样,一个宰相不会随便计较一个底层官员骂他的。何况这次时不凡只是做了李世民的一把刀而已,就好像是刽子手处决罪犯,可是刽子手自己却没有资格决定这人的生死,只有法官才有权利决定。可是法官却不会亲自执行死刑,所以被刽子手执行死刑了,可是那个罪犯却并不能够算是刽子手杀的。死刑犯的家属要报仇,那也是去找那个做决策的人报仇,不是来找刽子手啊!

    “不过,这次也好。这次我收拾了这两个宰相,也算是我有了足够的资本了。以后谁也都不敢轻视我,至少在中低层的官场,没有人敢真正的轻视我这个人。我连宰相都收拾了,他们还敢把我怎么样?所以在中低层官场,一般人不敢把我怎么样了,更不敢得罪我。所以以后我暂时不怕了。”时不凡说道。

    独孤大雪也点头,说:“这次固然是借用了皇帝的威势,可是也都可以增加夫君你的名声。虽然是皇帝作为真正的主事者,可是对于很多底层的官员会想当然的认为是夫君你在主事,这样对于你增加威慑力和影响力有很大帮助。这样以后足以让你可以获得更多的追随者了,和更多的潜在追随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五官五做

    时不凡在接下来几天,果然引起了很大轰动。甚至很多官员济安到了时不凡,也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因为时不凡连两个宰相都给搬到了,这样谁敢不重视?当然,这个只是下面的官员一般人的想法,他们身在局中也许不一定能够有如此长远的见识。甚至不一定能够知道高层之间的矛盾冲突变化。就好像是后世普通百姓,虽然每天在电视里面看到官员一个个慈眉善目,各大高级官员之间一副哥俩好的好同志形象,可是背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利益冲突谁知道有多少?

    别说百姓不清楚,甚至很多中低级官员都不知道皇帝还有各种高级官员之间的利益冲突呢!不过时不凡恰好清楚,因为他唐朝初年的几个宰相的履历也都非常清楚。再加上结合他一些的关于那些官场常识的推论,很容易得出他们之间的矛盾。这样才是时不凡顺势借势而为,不然他也都不敢随便乱来。

    也许在外人眼里面,时不凡是一个能够预先知道事情的“诸葛亮”。可是时不凡自己却非常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事后诸葛亮而已,事后逆向分析远比事先预测简单了何止千倍啊!

    不过那个陈叔达和萧瑀明显也都没有来找时不凡报复,因为报复时不凡那只是代表了他们政治水平低,反而会坏了他们的名声。反正他们自己早就预测到了自己会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那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有些突然而已,可是也在预料当中。

    “我这次除了借势搬到了陈叔达和萧瑀,不过更主要的是打破了江南豪族培养第二代代言人的机会。本来南康州都督府长史刘洎将会如果不出意外将会调任万年县令,过来跟我抢功劳。可惜被我给先下手为强搬到了陈叔达和萧瑀,这样刘洎调任万年县令的计划彻底破产。幸好我知道原先历史上刘洎是江南豪族的第二代代言人,不然我恐怕这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真是险啊,不然我做出了业绩,可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了。不过这次阻挡了刘洎的前途,以后刘洎还不知道会怎么看我呢?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时不凡也都颇为无奈的想道。

    时不凡先不管以后的事情,虽然他掌握了原先的历史,可是他却明显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开始有些失控了。原先的历史已经产生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不过他也都没有选择,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只能够做好自己目前的事情好了。目前自己只是一个县官,处理好民生事务也就行了,别的他管不着。

    “时贤弟,我来看你了!”时不凡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时不凡马上回头,热情的说:“刘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不是刚刚上任咸阳县丞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按照我大唐规矩,凡是县官不能够擅自离开县城,怎么你随便离开了?”

    这个“刘兄”也就是刘仁轨,之前半个月刚刚上任咸阳县丞。时不凡在李世民面前帮助刘仁轨求情,这样刘仁轨不但没有活罪,反而因祸得福获得了升迁,获得了咸阳县丞的官职。咸阳县其实和长安很近,长安在这个时代只是一个县而已,咸阳也是一个县。不过长安和咸阳距离很近,其实也就是接壤的两个县而已。长安也就是后世的西安,咸阳在后世也是叫做咸阳,不过凡是去过西安旅游的人都应该略微清楚,西安和咸阳在后世都已经是几乎融为一体了,甚至连电话区号都是同一个。

    “没事,也就是来看看贤弟你了!之前多亏了贤弟你替我求情,不然我也对无法能够逃出生天,甚至是来到了咸阳担任县丞!一直没有能够来感谢贤弟你,今天说什么都得我做东,请你去长安吃一顿。至于你担心我随便离开,这个其实也就是我跟县令讨要了一个公文,让他‘派’我来长安做些事情,总能够找到借口的,不是吗?”刘仁轨说道。

    “哦,原来如此!”时不凡呵呵笑道,显然这个刘仁轨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让他那个上司“派”他来长安做事而已,这种借口很容易找到的,比如说出国旅游叫做出国考察什么的,只要愿意找借口总是能够找到的。

    不过时不凡也比较方便,他是长安城的附郭县,自然可以随便出入长安城,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两人在一家小客栈点了几个小菜,开始边吃边聊,反正工作时候来聚餐,目前长安没有人敢管时不凡了,两个宰相刚刚下台,谁敢来招惹时不凡啊!一点小小的工作纪律恐怕无法能约束目前的时不凡了。

    “时老弟,我敬你一杯,自从上次你面对我一个素未平生的人,都能如此一起共担风险,甚至冒着被我连累的危险替我求情,那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了你,你是我这辈子的朋友,永远的朋友!我说过,如果这次过来了,我愿意和你结为八拜之交。”刘仁轨说道。

    时不凡却拒绝说:“我们别弄得像是那些江湖中人那样,弄什么结拜。我们是朝廷官吏,弄什么结拜不好。我们理应是志趣相同,理想相同的‘同志’,并非是这种江湖混混的酒肉朋友。所以结拜一说,不用再提了。只要我们还是志趣相投的‘同志’,有没有这层所谓八拜之交,有意思吗?”

    “这个倒也是,不过‘同志’这个词用得好啊,我们志趣相投,自然是‘同志’了。也罢,八拜之交之事不再提了。”刘仁轨说道。

    显然时不凡和刘仁轨都知道,在官场里面说什么八拜之交,那是庸俗的。在政界里面别说八拜之交,亲生父子都可以能反目成仇,这种八拜之交算什么?与其说这些,不如去追求大家都共同的理想,这样才是维系双方关系的核心。如果道不同,那自然“不相为谋”,这个是政界里面常用的。代表的利益集团不同,或者是执政理念不同,那哪怕结拜了,也都是貌合神离,没有意思。

    何况在官员里面结拜,那可是明摆着结成一个利益团体,这样可是要被上头记恨的。结拜这种事情弊远大于利,所以时不凡没有搞什么结拜的事情。

    “刘兄,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吗?怎么有时间来长安?”时不凡再次问。

    刘仁轨马上说:“其实也都没有什么要忙活的,你以为天下的县丞都像是您这样,可以有事情可做?”

    “呵呵,看来也是如此,皇帝要重用你了!”时不凡说。

    县丞这种官职其实法理职责不明显,所以其实完全没有权力也是有可能的。甚至唐朝中期一个诗人还特别写了一首诗来形容县丞的悲催,甚至被一个衙门里面的书吏给欺负了。这个足以说明唐朝时期当官莫当副啊,尤其是在地方官员更是别当副职,不然恐怕什么权利都没有,还不如下属各曹参军。这个和美国副总统一样,啥权力也都没有,除了在一把手不在时候代理,可是一把手不在的概率,太低了。

    可是对于刘仁轨来说,那就不一样了。这个同一个职位,有些人确实明升暗降,有些人却反而提拔重用的先兆。也许一时之间没有什么职位可以给你,先给你一个闲职,先把级别混上去,这样以后提拔起来更顺利。刘仁轨明显也就是这样,先混级别的,到时候过后找一个机会更顺利提拔。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现在来看看如何做官。现在我对于朝廷,还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自从数年之前我被任瑰举荐为了息州参军,可是那也只是在外面任职,对于京兆长安的事情根本不清楚。老弟你在长安,能否给我介绍一下为官之道?”刘仁轨说道。

    显然,刘仁轨目前还是不太清楚怎么为官,更是不知道怎么样在中央为官。当官不是凭空就能够掌握的能力,还要有长时间的锻炼的。为官之道这个说法,很多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甚至很多时候当官考验的是应变能力,不是什么日常工作能力。日常工作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升迁都能够有几个?真正能够升迁成就大业的,无非是那些能够在关键的机遇时候抓住机会的人。不然哪怕你一辈子做事,最后还是老黄牛而已。

    “其实,当官,无非是几种!尤其是在京城附近当官,更是重要了。我特别要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经验无非是五官五做。”时不凡说道。

    “五官五做?”刘仁轨明显不太明白。

    时不凡接着说:“五官五做,其实也就是小官大做,闲官忙做,男官女做,俗官雅做,最后也就是热官冷做。”

    “其实,你现在不是看我一个八品小官,可是却参加了各种高层的事务。我前几天,不也是刚刚弹劾了侍中陈叔达和尚书右仆射萧瑀?虽然我官卑职小,可是却主动参与朝廷大事,这样功劳少得了你的吗?而参与朝廷大事,有助于提高眼界,别把眼光都放到了一小块地方。提高眼界,甚至比起提高办事能力要好得多啊!”

    “至于闲官忙做,那也就是现在我们担任这个县丞,那是多么清闲的官啊!可是你也别让自己真的清闲了,也要忙起来,别让自己白拿朝廷的俸禄。我告诉你,当今皇帝最恨的也就是那些吃饭不干活的人。当今皇上务实,尤其是我们在京兆一代任职的官员,哪怕在清闲也要弄出一些事情来做,别让皇帝以为我们吃空饷的。虽然皇帝不一定会免了你的官,可是不让你升迁,那是轻而易举的。当然,那些天高皇帝远的,闲着也就是闲着了,反正他们多半努力做事也都没有什么前途了。”

    “至于男官女做,其实也就是找一个贤内助。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未婚妻是尚宫,消息灵通,并且精通管家。连宫廷都管得好,何况是家里面呢?作为男人,不应该找一个贤内助吗?如果家事都管不好,那你如何能够在官场打拼?到时候弄得后院起火,你可不麻烦了吗?当今皇帝,不也是有了一个贤内助,这才有今天吗?”

    “俗官雅做,那也简单。你别只是为了当官而当官,也要弄些文艺。你看我,哪怕当官不也是提出了所谓的心学啊!光是会做事还不行,还要提高学问基础,学会更高深的治国理念,主动学习更好的东西。如果只是为了做事而做事,那你这辈子也就是做事的命了。真正到了高层,没有自已的那一套理念,那是行不通的。怎么样让自己有一套治国之道,还不是要努力读书,主动以古人的智慧来总结?并且多看书,哪怕各种书籍都要看。也不能够只是看儒家学问,各科学问都要看,要充实自己,才能够总结出自己的治国之道。有自己的治国之道,才是走向高层最重要东西。不然你唯唯诺诺,只是会做事,那你这辈子也就是受制于人的。”

    “最后,也就是要热官冷做了。当你走到了巅峰,那一大堆趋炎附势之人都会过来。可是你要小心了,别什么苍蝇臭虫都给接纳了。必须要低调一些,别什么人都来往。只有那些真正志同道合的才能够来往,不然别看你热切了,可是一大堆苍蝇臭虫都在你身边,他们会把你拉下水淹死的。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今天他们能够跟着你,明天他们也都能背叛你。只有那些志同道合,有着共同理想的‘同志’才是值得信任的,不然你随便接纳那些苍蝇臭虫,不但冷了同志们的心,更是会让别人怎么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如果是这种人,你让皇帝怎么看你?那你可就前途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治标不治本

    刘仁轨听了时不凡这话,顿时激动的说:“看来贤弟您比我更会做官啊,听了您这一番话,让我感觉比读书十年都要好啊!”

    刘仁轨真的感觉佩服了,这个时不凡的话然他感觉大为长见识了,尤其是这样的“五官五做”,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总结,一个为官历程的很好的总结。可是事实上刘仁轨并不清楚,时不凡也只是根据后世一部电视剧里面的说法来说的。当然,电视剧里面那个说法是在讽刺那个“和胖子”,可是时不凡却改变了这个说法,这样也都变成了正面的说法了。

    这个也就是文科语言的艺术,可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会有什么绝对的。同样的语言从不同人解释,那完全是两个概念。甚至法律也是如此,不同的法学家看到了都有着不同的解释,这样其实完全是看谁的口才更好了。时不凡把那个讽刺“和胖子”的说法换了一个说法,完全是从讽刺变成了正面的说法,让刘仁轨也都不得不服。

    “刘兄,接下来你打算做一些什么事情?你打算如何做,现在虽然你被安排到了一个清闲的职位,可是你也别真正的清闲了,因为要闲官忙做啊,别让自己清闲了,不然到时候上头可是印象不好。”时不凡说道。

    刘仁轨想了想,说:“不如这样,我也去兴修水利。我今天看你督促兴修水利,我也要去兴修水利,这样可以保证我们可以旱涝保收。”

    “你也要兴修水利,那你有办法召集工人吗?哪怕召集土建的人手,你能够让他们都主动卖力做事吗?”时不凡问道。

    “这个……”刘仁轨也都有些犹豫了。

    因为召集人手确实不容易,想要召集百姓兴修水利,肯定是要征发徭役。可是征发徭役,百姓会非常抗拒的。跟百姓讲什么兴修水利是为了他们,这个其实他们自己也不会干的。古代普通百姓长远意识太差,别以为普通百姓有多么长远的意识,相反普通百姓是最“目光短浅”的。这种情况在后世二十一世纪都不少,何况是古代这种文化水平更低了这么多的百姓?

    你跟他讲兴修水利是为了他们,可是如果不用特殊手段,他们宁可是去拜祭龙王也不愿意来修水利。他们只是看到了修水利要出力,要自己自备粮食,更是要给官府服徭役,耽误农业。所以他们往往看到的是这些,让他们卖力去给官府服徭役,他们绝对会磨洋工的。这样刘仁轨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知道如何弄了。

    “既然这样,时贤弟,你能不能够借用几个人给我。我看你这里的人干活很主动,我想借用几个人去给我们咸阳县的人看看,让他们带动一下。”刘仁轨说道。

    可是时不凡还是摇头,说:“你这个是治标不治本啊,哪怕你今天能够带动了,可是明天还是会懒惰的。因为你们咸阳县,并不像是万年县一样,采用了这种合作社的方式。所以你们还是按照过去的方式来进行,那自然是要出问题的。”

    时不凡对于刘仁轨借用人手的想法,并不赞同。因为他知道哪怕刘仁轨用了这些人手,最后肯定也是没有用的。最根本的也就是时不凡治下的万年县采用的是新式的生产组织方式,这样自然和过去的小农经济不同。正因为采用了先进的生产组织方式才让这些人卖力干活,不然是没有用的。

    不是什么好政策都能彻底照搬,这世界上没有最好的政策,只有最合适的政策。不同时代用不同的政策,不同地理环境,空间环境顿时要因时而变。所以刘仁轨想要从时不凡这里借人,那是没有用的。没有时不凡背后那套新式的管理模式,哪怕借人了也都没有用。甚至时不凡这里也是一样,如果没有新式的管理组织生产方式,那这些百姓也都不会愿意卖力干活的。指望他们去卖力,那既要让马儿跑,更要让马儿吃草。没有好处,谁去干活啊!

    刘仁轨别说借人了,如果不把咸阳县的管理手段都跟着进行改变,那这样其实一点用处也都没有用,最后根本无法鼓舞起来百姓做事的热情。尤其是按时间计算的服徭役,这个绝对是拖时间的,不会卖力干活的。

    “刘兄,你别看我这个只是让人过来服徭役,可是我这个背后的事情更是无比巨大的区别。所以你别看只是我这里有这些工人主动做事,可是更重要的是背后有着更深刻的寓意。这个背后是一整套的流程,不是你想当然的以为是我鼓动的。这个是我改变了他们的生产组织,不再是过去的一家一户的男耕女织了,而是变成了一个集体。从一家一户变成了一个集体,这样把大家的力量拧起来,甚至进行了相应的分工,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能够真正的跟着改变,我也是那他没有办法。”

    “就好比军队,军队将领和将士同甘共苦,这个是激励士兵的手段。可是这个激励往往也就是一次,你应该也都知道当年吴起曾经为一个士兵吸脓液,可是一个老妇人都识破了他这种骗局。当年吴起用吸脓液的手段激励士兵,这样让士兵去效命,可是这样的手段用一次还可以,如果根本不改变,那其实没有用处。最好的办法,其实还是从根本上改变。士兵其实真正要的不是什么一个能够为士兵吸脓液的将军,而是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助他们杀敌多,并且获得公平升迁的机会。保证他们能够公平的升迁,不会被什么人因为出身高贵也就抢了他们的升迁发展机会。能够不拼爹的公平发展,哪怕输了也都心甘情愿。”

    “当年说秦朝是暴秦,可是他们那一套耕战之制,确实让大秦的士兵人人效命,人人拼命。虽然秦朝名将不多,可是为何却威压六国?为何大秦军队强大,其实这个用首级换取功名的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说什么同甘共苦,为士兵吸脓,这个不过是小道而已。如果这次哪怕你激励了那些服徭役的百姓,可是他们没有获得真正的实处,你这次也许能够激励,可是下次你还有用吗?你没有能够让他们多劳多得,那这样有何用处?”

    刘仁轨也都开始沉思,自己哪怕希望激励百姓去做事,可是这样却没有让他们多劳多得。这些百姓是朴实的,说好听一些是“务实”,说不好听的是“目光短浅”。也许他们这些有文化的从政者是目光比较长远,可是更需要考虑百姓的实际才能够真正的把政策落实。制定好政策,其实不难,反而非常简单。可是如何落实,才是最考验人手段的。不但是要说服那些政见不同的人,还要和那些既得利益集团交换妥协,甚至还要照顾百姓能否理解,这个才是难的。

    所以时不凡告诉刘仁轨,光靠一时激励,那也就是一时而已。秦朝时期的士兵,既没有什么额外的奖励,也没有什么上头的赏赐,可是为什么战斗力如此强大?秦朝士兵士兵没有太多能够同甘共苦的将军,也没有什么太多额外的赏赐,他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一个公平,一个公平的发展机会,靠着杀敌来维持晋升和获得爵位土地等等。

    建立一个公平的发展制度,比起赏赐和激励都更有用。因为赏赐和激励也许只是能够一时,可是这个就像是吃兴奋.剂一样,效果会越来越差。甚至当士兵一次次获得激励,却无法在升迁方面获得更好的发展机遇,他们也多会惰性复发了。当有了钱,士兵自然不可能想着只要钱了,更是需要发展。如果一个公平的发展制度都没有,那如何激励手下人做事?

    “时贤弟慎言,目前朝廷确实不太合适。我等寒门恐怕也就是在这种浊流任职了,想要到中枢困难不少啊!不过,现在确实不适合我等寒门。”刘仁轨说道。

    刘仁轨当然知道目前朝廷是一个什么货色,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士族从骨子里面看不起寒门,哪怕寒门当官了也不例外。甚至士族之间的姻亲网络很复杂,哪怕现在开了科举,也只是裂开一条缝隙,并没有太多寒门能够任职。

    从唐朝前期的科举来看,首先科举一年也就是几十个人的名额,而且这几十个名额里面,士族还要占据一半。再加上各种朝廷大佬加入作弊,那真正靠着考科举摆脱命运的不多。所以历史上记载李世民看到了科举进士考中,就说天下英雄尽入彀中,那是自欺欺人罢了。作弊都如此光明正大,你指望有多少“英雄”?

    唐末牛李党争就是一个高峰,牛党是寒门,只是用科举选人才。可是李党认为要用世代世袭来选官,这场寒门和士族之间的牛李党争持续了几乎四十年,才以寒门的牛党获胜。可想而知,唐朝初年对于寒门官员的道路是多么坎坷了。哪怕有几个寒门出身的,那也是现象级的,可是绝大部分都是士族。

    “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这些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解决。我们今后还是想想看如何能够把这个百姓的农事给弄好。这个兴修水利,确实不容易,尤其是接下来你们咸阳县的县令,是否能支持你来进行改变?如果咸阳县的县令能够支持你,那你按照我们万年县的模式来进行改造,那难度也不大,不过是大同小异而已。可是如果县令不支持,那我也都难!关键是我们县丞,这个职权太模糊了,完全是看着县令一张嘴罢了。”时不凡说道。

    刘仁轨再次苦笑说:“时贤弟,你以为天下哪一个县丞,都和你一样啊!你这个县丞,可几乎真的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前两天你不是刚刚把两个宰相拉下马了吗?有了这份威势,你那里的县令张宏什么都不敢说了。而我不同,我这个县丞,完全是被县令控制,上被县令欺压,下面也都没有人把我当回事。如果不是为了等待皇上的一个重新迁转,那我恐怕都忍不下去了。当时我在息州担任参军,还有在陈仓县当县尉之时,都没有受过这等窝囊气。整个县衙,没有人把我当回事,我有什么办法?朝廷官制里面让我们县丞是辅佐县令,可是这个怎么辅佐,辅佐到如何程度,那这个朝廷也都没有相关的说法。这样我们才是最麻烦的,我们权力是否大,还是要看县令的。如果县令高兴,扔一个骨头给我们,可是如果一旦不高兴,那我们这个县丞连一个下面无品无级的书佐都不如。”

    “所以,我和我们咸阳的县令不熟悉,不过这个家伙也是一个四五十的人,等着致仕了。跟着这种老东西混,而且整天呆着没有事情做,真是压抑。其实,实不相瞒,当时我打死那个鲁宁,也不无心里面苦闷。在这个县里面呆着,整天面对的都是一些暮气沉沉的老头子,我受不了了。”

    时不凡这才意识到唐朝初期基层官员不容乐观,这些基层官员往往都是一坐也就是十几年甚至更久。唐朝初期时候基层文官很多都是寒门出身,士族往往更看重那些首都的“京官”,而且提拔重用时候也是优先提拔京官。这些基层的文官在士族眼里面是属于“浊流”,各种事情非常繁忙,而且前途不好。除了那些犯了事被外放的,一般一旦外放很难回到首都了。

    再加上唐朝没有固定任期制,只是有每年一次考核。如果考核没有到达升迁的标准,那你一辈子说不定也都在那里,不会调整职位了。所以基层文官确实老龄化严重,像是刘仁轨目前不过是二十多岁,在古代还可以算是年轻的,一个年轻的人被迫在一群暮气沉沉的老人当中做事,这样的压抑感觉,让刘仁轨脾气当然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联名上书

    “刘兄,现在的情况很明白了,如果你想要实现采用我们万年县的模式来进行改造咸阳地区的农户,让他们同样组建这个合作社,然后一起做事,进行分工管理。可是你们那里的咸阳县令是一个暮气沉沉的老头子,并且等着致仕的,指望这种人支持你恐怕很难。这种老头子,一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都快致仕了,他自然也不希望晚节不保啊!所以让他支持你,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你一时之间也都无法能够获得足够的权力,这样肯定很难了!所以,想要实现你的想法,必须要有权利。如果没有权力,那最后一切空谈。”

    “不过,你想要权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那帮老头子思维陈腐,不愿意进步,也都没有了任何进步的想法了。哪怕这次你说服他了,下一次他也都可以随时收回你的权力,这样是不是非常不保险。这次我也是差点啊,我本来做的好好的,那县令张宏居然想要摘桃子,我差点努力都做了别人的嫁衣。这个县丞的权力确实不保险,想要彻底保证,那必须要从根本上改变。”

    刘仁轨问:“时老弟,我们怎么改变?上书朝廷,让皇上来下令改变?这个恐怕也太……”

    时不凡连忙摇头,说:“光靠你我,算什么?我们不过是两个人,八品小官而已。我们这两个八品小官,哪怕上书了之后,按照正常的公文流程,也是要先上到尚书省。可是尚书省他们会重视我们吗?我们就两个小小的八品县丞,尚书省根本不会重视,甚至可能会被‘淹了’,朝廷大员看不到我们的奏章啊!”

    “听说你和皇帝关系……”刘仁轨试着问。

    可是时不凡连忙摇头说:“后门,不能随便乱走啊!”

    刘仁轨的意思非常明显,那也就是希望时不凡去直接跟皇帝李世民说,让李世民下令改变。可是时不凡不愿意这么做,因为时不凡当年也算是在大学里面当讲师,并且地位还不错。他知道很多时候固然可以走后门,你和领导关系好,可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走后门的。这种和领导关系好的机会用一次也就是少一次了,一旦用多了你也就麻烦了。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领导,那有一个下属每天都不走正常流程来跟你说事,整天走后门,你是什么意思?人家照顾你是情分,不是义务啊!情分这个东西用一次也就是少一次了,如果滥用那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把这些情分滥用了,用在了一些不算太大的事情上面,这样不合适。

    何况如果什么事情都去找上头支持,不走正常公务流程,你这个不是让上司看到你无能吗?一个遇到事情整天找上头支持的人,那人家会认为你是无能的人,连一点事情都无法解决,那要你这个下属有什么用?

    所以时不凡不希望什么事情都去走非正常流程,不然李世民也都会讨厌的。时不凡能够和李世民关系好,那是建立在时不凡是他女儿的老师,并且曾经救过他女人的命,最后一起参加过玄武门之变。这种只是情分而已,并不是时不凡和李世民有多么重要的个人关系,如果滥用到一些普通事情,那是不值得的。

    虽然刘仁轨不知道“后门”是什么意思,可是很快联系上下文也都大概猜测到了是什么意思,那也就是非正常流程能不走还是不要走。也许后世人热衷于走后门,可是走后门的潜在风险也很大,一旦上头倒台了,你也就完了。走了后门,必然会和他绑在一起,生死也都由着他掌握,这样的蠢事时不凡不能乱做。

    “这样吧,我们两个人人微言轻,确实不合适。我们可以尝试把我们所有京畿地区的各位县丞拉过来,一起联名上书,这样影响力也就大了。我想我们遇到的事情,不但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恐怕天下所有县丞也是同样有如此的问题。天下各种县丞都是遇到这种被主官架空,然后被下面的书吏欺负,一个官当得非常委屈,想要做事也都很难。所以既然我们有这种事情,那也就不是孤例,所以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让京畿地区的县丞联名上书,希望朝廷重新划分地方县官的权责范围。这样我们才能够放手做事。”时不凡说道。

    刘仁轨马上说:“妙,真是太好了,一旦京畿地方的县丞一起联名上书,那绝对是轰动的。我们这个县丞被架空,并非是孤立,几乎天下都是如此。如果我们愿意联名上书,那这样我们可以一起送上去,这样影响力也都够大了。到时候,朝廷可是压不住了。”

    刘仁轨很快意识到了这个他们遇到的问题并非是单独他们所有的问题,甚至是天下所有县丞都遇到的问题。县丞法理职权不明确,这样难免会被那些县令架空,最后更是被下属欺负。所以这样他们是最希望改变这个局面的人,如果能联名上书,这样恐怕全天下的所有县丞都会因此获益,这样他们必然会支持。

    “可是,朝廷中枢他们会答应吗?重新划分地方亲民官的职权,这样会对他们有影响吗?”刘仁轨问道。

    时不凡却回答:“其实很简单,这帮朝廷大佬,可是一群‘不接地气’的家伙,指望他们会在意,他们根本不妨在眼里。他们在意的顶多也就是州刺史这一级,至于更底层,他们不会在意了。一群县官,在他们眼里面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我们把事情闹大,这样我们算是可以让他们同意了。”

    时不凡知道这个方法肯定可行,因为按照唐朝官员的升迁履历,县令这种县一级官员都是原地提拔为主。可是州刺史却往往是从中央外放出来的,除了在朝廷斗争当中得罪人或者犯错了事,不是不会被外放为县一级官员的。时不凡这个县丞,其实也不能够完全算是外放,因为万年县是附郭县,其实办公地点还是在长安城内。

    所以州刺史往往是中央外放,可是县令却是本地提拔为主,甚至很多都是底层书吏出身,当县令时候是年龄偏大的。所以很多官员都希望调动到中央就是这个道理了,如果不到中央任职那几乎没有多少前途的,在唐朝前期的官场就是这么残酷。至于那些斗争失败了被外放的,那这个是一个例外,因为他们随时可能被上头启用,他们本身的影响力远不只是一个县官而已。

    “刘兄,接下来你负责去联系我们周围京畿地区的各位县丞,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很快,刘仁轨开始去周围几个县,专门找那些县丞进行联系,希望他们能支持这次联名上书。这种重新划分地方权力的事情,这个光靠时不凡和刘仁轨两个人是很难能单独完成的,尤其是这种并非是一句话就可以完成的。如果背后每一个集体在支撑,那是很难能获得改变到。任何改革都是背后利益集团在争斗,而有时候一个人同时身在几个利益集团。现在时不凡和刘仁轨都是属于“县丞”,那对于县丞这个身份的人勉强算是一个“利益集团”。如果说改变这个县一级的内部权力划分,对于他们这些县丞来说是有好处的。他们有了法理上的权力,这样他们也都可以行使职权,不怕被县令架空,也不怕被下面的书吏欺负。

    这个机会非常难得,时不凡相信那些县丞会抓住机会的。尤其是时不凡来挑头,时不凡刚刚借势把两个宰相给撸了,这样他们当然认为跟着时不凡有好处,因为是时不凡挑头的。

    不到十天,在刘仁轨快马加鞭的跑动之下,京畿地区的几个县的县丞也都纷纷在这份地方权力重新划分的方案上面签字副署,算是跟着时不凡联名上书了。

    时不凡的命令通过了尚书省,很快也都到达了尚书省内。甚至时不凡还玩了一个手段,利用唐朝的塘报把相关的消息尽快送出去。这个塘报其实类似于后世国家的“内参”,是中央朝廷把朝廷变动一些政策的部署通过一些官府内部的报刊送到各地,最后由官员自己看的。不过这个只有官员才有资格看,普通百姓绝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的。

    时不凡故意借用独孤大雪未婚夫的身份,跟礼部进行了暗示,这样礼部自然要给时不凡这个面子,把这个塘报的排版顺序提早安排了一下。这样当尚书省还没有处理到时不凡这份联名上书之前,新一份的塘报已经发出去了,这份塘报上面有的消息也就是时不凡和京畿地区的县丞提出重新划分县一级官员的职权的内容。

    结果这样乌龙了,等周围京畿地区周围几个县的县衙里面的官员接到了这份塘报,也就是时不凡联名上书的大概三四天之后,那些周围县丞的县官也都接到了这份塘报,顿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很多县丞看到了这个塘报,立马不顾立场直接开始跟着上书声援了。他们也都赶紧把同样写一份奏章送到尚书省,希望能够获得重视。这种身份决定立场了,这些县丞身份上也就是低级没有什么实权的,他们县丞的职权很小,还要被县令给架空了。这样县丞没有什么意思,何况他们这些县官几乎不可能有更大的前途了,如果要说重新划分职权,他们肯定是非常拥护的。这种重新划分职权收益的是全国的所有县丞,他们如果不主动声援,难道还指望别人恩赐吗?

    这个时候他们知道谁也都不可能独善其身,既然有人挑头了他们能不跟着上吗?所谓“法不责众”,既然有人挑头,如果自己一个个跟上去了,那这样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何况有人挑头,那到时候被惩罚的也都是那个挑头的,自己不担心被责罚。反而这个事情弄得越大,那也就是越有成功的希望。反而弄得越大,最后参与者也都越安全,所以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参与,那才是怪事。

    结果这样可就尴尬了,按照公文处理流程,等尚书左丞戴胄处理到了时不凡这份联名上书之后,结果每天都有地方县丞赶紧送来的声援,这样戴胄想要压制也都压制不住了,整个长安都知道了这个事情。

    “谁嘴巴这么快,这么快也就传出去,弄得天下皆知了?”戴胄忍不住骂道。

    看着每天都有不下十本各地县丞发来的声援书,甚至这个数量每天都是呈几何倍数上升。因为消息扩散是圆形的,每次扩散都是几何倍数的上升,这样地方县丞们都是支持这个重新划分权力范围的。反正事情闹得越大,到时候大家反而越是安全。而闹得越大,成功率也都越大。在提高成功率,保证大家更安全的情况下,那帮县丞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跟着上书,结果每天尚书省都能接到不少。

    “这个时间差很重要,如果我们只是单独上书,很可能会被上头给故意‘淹了’,那个时候万一来一个留中不发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们不如干脆趁着公文处理流程还没有到达的时候,趁早通过塘报送出去。这样尚书左丞戴胄处理公文到时候,每天都能够接到很多县丞送来的声援书。这样我们压力也都越来越小,反而是尚书省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县丞官卑职小,可是那蚂蚁多了足以咬死猛兽啊,如此声势浩大,足以弄得整个长安都知道了。戴胄哪怕想要压着,也都未必压得住了。这事情必要开始大讨论,所以这个事情是压不住了。所以,我这个是利用了朝廷公文处理的时间差,然后通过钻了礼部塘报发送时间的差额,这样形成了巨大的压力。”时不凡对刘仁轨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权力分割

    时不凡和京畿各县的县丞联名上书,就这么被送了上去,这个在整个长安引起了巨大大轰动。而大家都对于时不凡这个不消停的家伙感觉无语,不到一个月之前,时不凡刚刚把两个宰相弄得“被退休”了,现在居然还不消停,居然在这个冬天还不忘记给长安的官场增加一些热闹啊!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了,冬季已经到来。可是整个长安官场却时不凡这重新划分地方县官的职权的事情给弄得热闹起来,甚至各种说法都有。

    虽然这个只是县一级官员的职权划分,可是也都不是什么小事情了。因为大唐那么多个县,可以说县是最基本的基层单位,这个涉及到整个大唐的县一级官员的职权的重新划分,谁敢轻视这个事情?一旦这个职权全部重新划分,那这样带来的影响可是全国性的。所以这个不引起巨大的争议,这个才是怪事了。甚至这个是不分部门的争议,不管有关还是无关的部门都开始进行了热烈的内部议论。不过,关于是否重新分割县一级官员的权力,这样大家也都是各有各的想法,所以大家对此褒贬不一。

    当然,有人非常不高兴。

    “这个时不凡,真是一个要我命啊!居然利用我大唐塘报里面的漏洞,把事情弄得这么大,我想要压下来都不可能了。”尚书左丞戴胄苦笑想道。

    本来这种影响巨大的事情,戴胄作为尚书左丞,地位大概等同于后世办公厅主任,所有公文都要在他这里进行预览和初步处理,只有大事才会上交。本来按照公文处理流程,这种大事,尤其是足以轰动全国的大事,必然要谨慎的。戴胄其实是可以拿着这份公文和皇帝还有各位宰相进行内部讨论的,只有讨论出来了一个结果之后,才会进行仔细决策。

    可是时不凡够狠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唐朝塘报之间的时间差漏洞,通过快速传播出去。因为时不凡算准了,像是他这种八品小官送来的公文,处理顺序肯定是排后面的。结果这个时间差被时不凡抓住了,当戴胄处理到了这份尚书之后,别的地方那些县丞的声援书纷纷送来,甚至每天都是呈现几何倍数的上升,戴胄顿时受不了这个压力,顿时垮了。

    甚至那么多分声援书,想要隐瞒是隐瞒不了了,所以这才引起了轰动。

    “嘉瑞,记住,这个也就是广告里面的一些小手段而已。当一个信息发布出去,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时接到这个消息的。这个时间差是可以利用的,别说在我们这里,哪怕在军队也都不乏利用时间差来获得胜利的做法。这种例子很多,我只是利用到了一种传媒当中,这样利用当中的时间差来达到了我的目的。你以后的商号做广告的时候,可以考虑利用这种手段。甚至,报纸里面的广告,也都可以考虑把这个时间差利用起来。具体怎么利用,可以因人而异,自己考虑。”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引起了这个轰动,是利用了传媒广告里面的一些小知识而已,这个塘报其实也就是广告,那些各地的县丞也就是时不凡的“客户”。只不过时不凡兜售都不是产品,而是政治理念。这个唐朝时期的塘报和公文处理流程之间的时间差漏洞,被时不凡利用了。这样戴胄还来不及处理公文,各地县丞的声援书都到了,这样戴胄彻底压不住了,只能够把坐视事情闹大。

    戴胄对此只能够骂时不凡无耻,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这个唐朝的各项规章制度里面到处都是漏洞,也许唐朝人看不到,可是时不凡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利用。毕竟时不凡不但是来自于后世,他当年也是京城著名大学的高级讲师,算是半个体制内的人了,对于这些公文流程并不陌生,到处都是可以利用的漏洞。

    “时县丞,皇上在政事堂议事,特别让我来通知你过去!这次事情,是商议关于分割全国各县权力划分之事的,所以请你这个始作俑者去商议一下。”一个内侍省的宦官说道。

    时不凡收拾了一下东西,也都赶紧去准备参加议事了,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这个事情既然闹大了,那自然要尽快解决,尽快稳定人心。不管成不成,那也都必然要稳定人心,不然地方各县都在关注这个事情,这样他们当然要小心了。

    时不凡来到了皇宫里面门下省的政事堂,知道这里是大唐真正的权力核心。虽然这里并不是一个正式的“机构”,只是一个协商事情的地方,可是大唐任何重大决策也都是在这里进行。这个政事堂是皇帝跟宰相议论事务地方,能够以正式身份进来参与议论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宰相了。

    政事堂的成因是因为唐朝的三省制,中书省决策,门下省审议,尚书省执行。可是有些时候,中书省和门下省沟通不畅,造成了很多事务无法尽快处理,用后世一句话术语来说也就是“公文转圈”。中书省决策之后屡次被门下省打回来,这样为了提高行政效率,不得不由皇帝在遇到重大事情需要各部门合作的时候进行开会初步讨论。等三省的长官达成共识之后,再次履行正式的公文手续,这样因为事先已经初步讨论通过,早就已经达成共识了,这样让他们也都可以很快的通过了。

    能够进入政事堂的刚开始只有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的长官,可是后来一些人可以通过加封各种名号,比如说“参知政事”,“参预政事”“中书门下平章事”等等不同的称呼来有资格进入政事堂议论事情,这些有资格进来议事的人也可以被称之为唐朝的宰相。政事堂也都从刚开始一个普通的小房间,变成了后来事实上的国家中枢。虽然不是一个专门的机构,可是任何事情都要政事堂商议才能够通过。三省六部的流程在唐朝中后期已经被破坏了。

    “也许我有一天,也能够真正的走进这一个房间吧!”时不凡小声说道。

    这次时不凡能够进来,并非是正式进入,只是被人叫进来而已。想要真正进入,必须要成为宰相才行。

    “皇上,时县丞到了!”宦官说道。

    时不凡走了进去,这里皇帝李世民,还有房玄龄杜如晦也都到了。别的还有几个人,一个是裴矩,裴矩已经是以户部尚书的身份加授了参知政事的身份,有资格进来议事。

    “见过皇上!”时不凡首先说道。

    “好了,时不凡,你跟京畿各位县丞联名上书,希望重新划分各县权责,为何要如此?”李世民问道。

    时不凡主动说:“皇上,自从我担任这个万年县县丞之时,我看到了在我大唐各县,几乎每一个县令都是拥有最高的职权,几乎每一个县令都是在一个县里面掌握了绝对的大权。荣臣说句不好听的,每一个县令,都是当地的‘土皇帝’,甚至臣听闻很多远方的县,只是知道有县令,不知道有皇帝的存在。”

    听到了时不凡这话,李世民脸色有些变了,尤其是听到了那些县令是一个个的“土皇帝”,甚至是地方百姓只是知道有县令,不知道有皇帝的存在,这样让李世民这个皇帝非常腻歪。

    李世民看了看房玄龄,显然是想要跟房玄龄确认一下,这个是不是真的。房玄龄也都只能够点头,因为在古代就是如此,在很多距离首都远的地方,有些百姓只是知道县令,不知道皇帝的。不过房玄龄却没有说,在太行山以东的山东地区,很多百姓也只是知道士族,不知道皇帝的。

    时不凡看到了李世民这个皇帝脸色发黑,立马知道自己成功了大半。因为任何皇帝听到了这种地方百姓只是县令,不知道皇帝的话,那也都是一个非常脸黑的。

    古代官员告状,尤其是告那些封疆大吏,有一个理由也就是说百姓只知道他,不知道皇帝。任何皇帝听了这话,都是非常不高兴的,这个是影响皇帝的皇权了。

    任何君王都是希望自己能“威加海内”,可是当一个县令都可以当一个作威作福的“土皇帝”,他当然不能够高兴了。这个时不凡是抓住了封建皇帝重视权力,希望集中全力的死穴,通过这种方式说服他,这样容易很多。

    “这份条陈,是你送上的吗?”李世民拿着那份联名上书说道。

    时不凡点头说:“皇上,臣以为既然一个县设立了县令,设立了县尉,设立了主簿,这些人的职位也都明确了职权,可是为何却不明确县丞的职权呢?县丞是辅佐县令,可是却没有明确下令如何辅佐,这样让人很为难啊!甚至一个无品无级的县令都敢欺辱县丞,而目前我大唐县官的来源主要是原地提拔当地人为主。当然,并非是真正的当地人,也就是从附近的县去选拔,这样交叉任职。”

    “可是这样却也都让那些县官长期在一个地方任职,这样不是很糟糕吗?有些县官长期在一地为官多年,甚至大半辈子都在那里。哪怕他不是出身于此地,可是大半辈子下来,和本地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再加上我大唐县官流动很少,几乎不可能有多少流动,这样更是加剧了长期任职的僵化。”

    “按照我大唐每年一次考核,如若没有能够达到升迁的条件,那也都会在原地不动。可是我大唐每年升迁的官吏都是有数目限制,不可能所有人都升迁。尤其是县官升迁,更是很难。一个县的县丞几乎一辈子也就是在那里,这样一个县的县丞甚至要被一个书吏欺负,因为书吏的职权都比他大。”

    “这个不是红果果的以下犯上,上下尊卑何存?”

    李世民老脸一红,上次他训斥那个刘仁轨以一个九品官打死一个五品的折冲都尉,用的借口也就是上下尊卑不存。可是现在时不凡同样也是用这个理由,一个普通无品级的书吏,甚至不入流的官员,居然敢如此侮辱一个入流的,最低也是从九品上的县丞,这样更是没有尊卑。在唐朝入流才是正式关于,不入流的那些人都是普通的书吏而已,一个书吏居然敢欺辱入流官员,这个简直是比起一个九品官打死五品官更可怕。九品官好歹是“编制内”的,可是那个不入流的人,明显是“编制外”的,一个“编制外”的居然如此欺辱“编制内”的,真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

    时不凡用这个借口,那李世民真的不能够反驳了。因为这群入流的官员,在面对那些书吏的时候,也是一个“利益集团”,自然不能够偏袒那些“编制外”的人。

    “所以,皇上,臣建议皇上可以采用权力三分的方法。一个县不是以县令,县丞还有县尉为主吗?其中县令可以负责主持全县运转,这个还是保留了他一县之长官的身份。不过,在日常分工,可以采用县令负责人员书吏调动,书吏职权划分安排任命,还有兵役、科举,人才等事务。而县丞负责农事屯田、钱谷税赋、土木营造之事。至于县尉,只是负责刑狱就行了。”

    “这样职权三分,保证了县令不能够专权,这样职权划分之后,百姓不可能只是知道有县令,还可以知道有别的县官,避免了一县之令可以专权了。这样给予了县丞职权,可以避免一个书吏都敢欺辱县丞,维护了我大唐的上下尊卑。”

    时不凡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要分割县令作为一把手的权力,另外把权力分割为县丞,让县丞起到监督县令的职责,避免了县令可以掌握绝对的权力,可以当一个土皇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议事制和任期制

    时不凡给李世民讲解了关于这个地方官员权力分割,这样副职可以掌握一部分权力,进行制约和监督正职。这样其实十分符合古代皇帝的思维,古代皇帝往往会不放心下面的人的职权,这样皇帝会通过给他派一个副手,这样通过副手来监督他。从当年御史大夫设立的职权划分,御史大夫也就是副丞相,有分割和监督丞相权力的作用,并且御史大夫是有资格作为丞相的第一顺位继任者,这样御史大夫当然时刻监督丞相,使劲挑毛病了。

    这种给下属增加“副职”的方法,简直是屡试不爽。甚至是最简单,可是也是最有用的手段。所以几乎后来各级部门都有各种名目繁多的副职,什么县丞府丞州丞,各级通判等等都是各种名义上的副职。就是为了维护上级的权力,避免下面欺上瞒下。可是显然唐朝时期的副职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唐朝时期的县丞显然都是没有职权的,甚至被一个书吏欺负了,所以县令都是一个个的土皇帝。

    现在时不凡要给县丞分职权,这样其实也是符合古代君主加强副职职权,牵制监督正职的一贯理念。

    房玄龄却问:“如果遇到了大事,那该如何?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就敢擅自决定的,如果是大事呢?”

    房玄龄对于这个重新划分县一级官员的职权,并不感冒,只是出于例行的询问而已。因为唐朝时期士族和各种贵族的升迁流程其实是从中央到地方的流程。士族往往只是在中央朝廷任职,等到了一定层次才会被外放。可是士族外放,最低都是州刺史,县一级的官员大多数和士族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在县一级的权力分割,房玄龄作为山东士族的代表,对此并不热情,他对此无所谓,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因为几乎对于他们士族没有利益上的触动。

    “遇到了大事,可以采取商议的做法啊!我大唐中枢不也是如此,就在这个政事堂,遇到了大事进行有皇上主持商议。当然,在下面县,不可能由皇帝亲自去主持。所以由县令主持,县令、县丞、县尉三人可以组成三个人的商议,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表决的权力。遇到了事情,少数服从多数,如果有两个人赞同某一个意见,这样可以按照这个赞同的人多的意见进行。当然,作为县令,也是有应该更高的职权,如果有一个人弃权,另外两个人一比一,那按照县令的方案来进行,这个也就是议事制。”时不凡说道。

    时不凡这个议事制其实也就是委员会制的变种,不过唐朝时期可没有委员会制这个说法。虽然唐朝的宰相制度采用的是委员制,可是并不流行委员这个词。委员在古代可是“委派专员”的意思,并非是后世那种“委员”。

    时不凡用这种委员会制,其实也就是避免了大事时候没有人做主,可是也都可以尽可能的分割地方官员的权力,保证了中央集权。如果说宰相的委员制是为了维护皇帝权力,而这个地方的议事制其实也是维护中央的权力。这样中央做出了决策,地方官员无法通过某一个县令绝对的权威反过来要挟上级了。

    领袖制最大的缺点也就是害怕用人失败,一旦用人失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古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从中国的历史来看,任何君王都是采用了“用人要疑”的思维。光是宰相制度,从汉朝时期的领袖制,到三公九卿制,后来的三省六部制,明朝的内阁制,这个无不是君王在分割宰相权力,对于宰相既要用,可是也在担心。

    时不凡这个通过分割地方权力,也都是符合中央的一贯思想的,通过分割地方官员的权力,维护中央的权威,对于中央官府是有帮助的。所以房玄龄,杜如晦他们这些人哪怕是出身于士族,可是并不排斥这个分割地方官员权力的做法。

    尤其是士族从政路线往往绝大部分不会经历县一级官员,县一级官员往往是在当地附近选拔,这样很容易在当地形成势力。士族掌握中央,在制定决策的时候也都容易被地方官员给架空,所以这个分割地方权力和加强中央权威,从某种意义俩说也是符合士族官员的利益的,这样房玄龄他们也都没有必要开口反对了。

    “各位以为如何?”李世民问。

    “臣没有意见!”房玄龄回答。

    “臣也都没有意见!”杜如晦回答。

    接下来裴矩也都表态没有意见,这些士族的宰相在中央任职,加强中央权威是加强他们的权威,也是加强未来士族官员的权威,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反对了。如果连这种事都反对,那真的是傻子。

    “皇上,臣建议,不如给朝廷官员设立一个任期。朝廷官员一旦任期到了,必然要进行调整职位,这样也可以避免当地‘土皇帝’的形成。这样不但对于官吏进行不同岗位的历练,可以有助于他们成长。而且让他们有不同岗位进行调动,可以避免他们在同一个地方长期任职,这样在当地有过大的影响力,让当地百姓只是知道县令,而不知道朝廷,不知道皇帝。”时不凡继续说。

    李世民这个也是点头,目前确实唐朝没有所谓的任期制,任期制是宋朝的发明的,唐朝没有固定调动的任期制,除非是吏部调动的命令,不然地方官员一辈子也就是在那里了。任期制是后世任何国家都会搞的,这个任期是加强官员流动,不然一旦一个人坐上去一辈子都不挪窝,这样对于官员自己也不好。另一方面一旦他们在当地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力,这样说不定会反过来通过控制当地的官员和百姓明里暗里的反对中央朝廷的政策,对于中央朝廷权威不利。

    甚至一旦发展下去,很容易形成国家解体的。这样对于朝廷当然不利了,所以时不凡建议李世民尽快的把这个事情给收拾了,不然接下来后果不堪设想的。任期制对于李世民来说也不错,因为李世民听说了当地官员都可以成为一个个的土皇帝,这样让李世民感觉非常的不满。哪一个皇帝会希望地方官员只是知道县令,不知道皇帝的?这种加强中央权威,加强中央集权的做法,是任何一个皇帝也都会希望做到的。

    “任期制?这个不错,以后凡是官吏三年必须要调动一次位置,不过目前也就是在地方官吏采用这种方法,在朝廷中枢任职的京官,这个可以定位五年。而且,这个只是限于五品以下,五品以上的调动由朕来亲自决定。”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同意了五品以下官员的任期调动,不过五品以上的官职却没有相应的调动任期。因为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是高级官员了,可以说是权力不小,甚至五品以上和五品以下,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一旦成了五品以上,各种当官的特权等等都会纷至沓来。五品以上和五品以下,这两个分水岭是巨大的,五品以上所享受的特权远比五品以下要多很多,根本不是一个境界的了。

    所以李世民还是要抓住五品以上的官员的任免权和各种权力,五品以上当然不可能把这个任免权交给臣子。而且五品以上的官员一般都是重要职位的人了,背后往往有一些不小的势力,如果轻易调动那后果难料。时不凡知道在唐朝五品以上的职官往往都是影响力是后世省部级都无法达到的,这样的官员调动确实要谨慎一些。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关于这个调整各县的权力划分,按照时不凡的这份权力划分方案,给予县丞管辖钱粮,土建,徭役,农事等等事务的权力,大家以为如何?”李世民问。

    在场的各位宰相也都点头,显然对于这个他们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他们这些士族宰相任职到时候的升迁过程几乎不会涉及到县一级,县一级的官员是绝大部分士族都不会去担任的,他们都是在中央混,一旦外放最低都是一个州刺史。所以这样的县一级的官员权力划分和相应任期,他们是不会在意的。

    至于这个任期,他们也都不担心,州刺史最低都是四品,四品的州刺史是要皇帝亲自俩任命的,不可能随便乱来。皇帝任命那背后可就不是光是任期也就能够解决的,背后的政治斗争和博弈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所以这个地方权力划分的议事制还有任期制,对于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损害,至少他们也都看不出有什么损害,反而这种地方权力重新分割,有助于中央掌握更大的权威,所以他们于公于私自然不会反对。

    关于这份商讨的议论的事情在政事堂得到了讨论通过,而这个政事堂的讨论通过之后,也都开始正式履行诏书。因为当场几个宰相都在政事堂讨论通过了,那这样事情也都非常的简单,直接从中书省草拟诏书,门下省审议通过,尚书省下发到地方,这样都是直接可以获得执行。因为政事堂其实也就是一个预先讨论,等待达成妥协和一致之后才履行原来的手续,这样审议当然通过了。

    这份关于地方权力划分的命令首先传达到了京畿各县,这样让那些县令脸色漆黑,反而是县丞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这些县丞本来职权尴尬,没有任何职权,经常被县令给架空,甚至被下面书吏欺负。而现在终于是“媳妇熬成婆”,可以感觉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激动。今后他们想要掌握权力,有了朝廷法理上的依据,可以通过掌握这个皇帝的诏书,直接获得掌握相应的钱粮、税赋、土建、徭役、农事屯田等等的权力,这样意味着他们今后的权力也不小了。

    甚至这个权力重新分割的命令,也都可以让他们以后不用那么畏惧县令了。因为凡是大事都要经过县令县丞县尉三个人进行商议,少数服从多数这样也都才能够执行。

    不过后面那个任期制,可就是让大家喜忧参半了。因为三年一次调动,这也让那些县令县丞们也是有的喜有的忧愁。那些身处于贫困的县的县官,自然早就希望挪窝了,不然自己一辈子就是在这个贫困县里面,那当然不干了。至于那些附属的县,他们反而也都非常紧张,因为从今以后他们的任期将会是三年了。一旦三年之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全看上级的命令和调动。如果调动到长安中枢任职,或者是去另一个富庶的县,那自然还可以的。可是如果去别的更贫困的县,那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所以这个任期制,也是一个重要的手段,可以加强官员流动。有些官员更是紧张,他在这里任职几十年,各种关系网络甚至自己的家人都在这里,可是居然要面对调动到别的地方,这样他们当然感觉压力巨大了。去了别的地方,不但要使用新的环境,更是让别的县令来到自己曾经的地盘任职。这样人家会怎么对待自己的那些亲朋故旧?想想自己倒了别的地方,多半也是要把那些本土势力给修理一次,这样将心比心他们也都会知道别人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会如何对待自己的那些亲朋故旧了。

    所以听到了这个任期制,甚至比起那个重新划分权力感觉更为头痛。这样任期制之后,恐怕官员的流动性将会加大很多,甚至将来恐怕那些县一级官员恐怕很难在当地有巨大影响力了,三年能够建立什么影响力?一旦你走了,谁会念及你的好?人走茶凉啊,能够在三年之内做出足够业绩,让百姓都记忆深刻的人,太少了。

    这个新的县一级的改革,这样让很多人收益,也让很多人损失惨重。(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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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我会穿越,我还学习什么文科,我一定把什么理工科的也都背一下来,不然现在我也都可以弄出什么镜子水泥来发家致富了。罢鸟罢鸟,哭闹无用,还是去弄一个官做,混一个铁饭碗混吃一辈子好了。” “卖糕的,别给我升官了,现在我也都累死了,每天忙得跟死狗一样,根本没有时间去陪伴几个美女老婆了。什么?你还要塞一个萝莉公主过来,难道这个是要给我家闹出春秋战国的战争?我这几个女人,没有一个好惹啊!” “哎呀,你为什么非要我当这个大唐首任内阁总理大臣呢?嗯,既然你让我当,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委委屈屈的接受了吧!” 这是一个文科学霸在唐朝不想发财偏发财,不想升官偏升官,最后位极人臣权倾天下的故事。文科大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文科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文科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