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是寒门我骄傲
时不凡看着这个氏族志,这本氏族志其实不但是名列士族的名录,更是一个士族内部的规则。而这个士族内部的规则,是时不凡指导李世民制定的,这样其实也就是一个相当于士族内部的规则立法。而这个氏族志是为了维护士族内部的上下尊卑,而甚至规定了低层次的士族面对高层次的士族,要主动行礼。这样是对那些士族进行挑拨离间,他们虽然未必会直接的闹翻,可是事实上绝对会互相疏远了,甚至内斗起来。
时不凡接着准备前往这个大唐钱庄联合会去坐镇,准备继续对那个关于扶持商业的进行主持会议,继续完成会议。不过当他在走在坐马车走在路上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些荀家的人。
“时不凡,你给我站住?”荀家的人马上怒道。
“停车!”时不凡说。
时不凡停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这帮荀家的人想要怎么办?
荀家那个几个人看起来可是怒气冲冲,显然是这段时间荀家被折腾得惨兮兮的。荀家平白无故的被扣上了一个最高等的士族的身份,崔家等等真正的顶级士族却被打压到了第三级和第四级别。那些平白无故被打压的家族,也许那些真正掌权的老头子明白这里面是有阴谋的。可是老头子明白,不一定下面的年轻人就明白。那些年轻人最看不得这种被人看贬了的事情,他们当然热血上头去找那些平白无故成了高级士族的晦气。大家族人口众多,动辄上千,那些老头子也就是管得住自己身边几个,却无法能够影响到真正的整个家族所有人。这下可好了,士族之间矛盾彻底爆发了。尤其是这种实力弱的,故意被当做标靶的,那自然是被弄得惨兮兮了。
他们也都很快知道了,这个规则是时不凡制定的,他们当然想要报复时不凡了。
“荀家,你们想要干什么?”时不凡淡淡的问道。
为首那个荀家的男子说:”时不凡,我是荀家的荀日照,这个氏族志是你建议皇上制定的?”
“是的,没错,我这个也是为了你们好啊!这个是把你们的免税特权和等级写入了我大唐律法,得到律法的承认和保护啊,这样自然是很好了。所以你们应该感谢我啊!“时不凡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过荀家更是怒了,那个为首的荀日照更是直接怒道:“好,时不凡,你不是规定下级士族见到了上级士族,要主动行礼吗?那一个寒门给我行礼啊!”
“赶紧行礼,我们荀家是顶级士族,你一个寒门应该给我行礼!”“是啊!赶紧行礼,这个不是自己做的吗?你现在赶紧给我们行礼!”“来啊,给我们每人行礼一次,呵呵!这次你可是真正的作法自毙了,赶紧给我们行礼!”“赶紧行礼,你一个寒门,赶紧给我们顶级士族行礼!”“哈哈哈哈,时不凡,你这次可是作法自毙了?”……
时不凡主动下了马车,哈哈大笑说:“是的,这里面确实规定了下级士族见到了上级士族,要主动行礼。可是我不是士族,我凭什么给你们这些顶级士族行礼啊?士族所有特权,都是收到律法保护的,下级士族见到了上级士族,那应该主动行礼,这是大唐律法所保护的。可是,我不是士族,我凭什么要给你们行礼?”
“你……,就连士族都要行礼,你一个寒门凭什么不用?”荀日照骂道。
时不凡拿着那个《氏族志》说:“你们看好,这个氏族志里面每一条都是规定士族的,哪一条把我们寒门给扯进去了?这里面没有一条是写我们寒门的内容,这里面全都是讲士族的,并没有规定到寒门见到了士族,要主动行礼。所以,我不是你们士族圈子里面的人,那我凭什么要行礼啊?”
“你——”荀日照差点疯了。
本来他下意识的以为寒门见到了士族,那是要主动行礼的。这个是过去都是通例,可是现在他们还以为士族的特权写入了法律,这是得到了大唐律法的承认和保护。可是人家却给你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所谓的潜在的规则变成了明规则。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却故意的删除了很多潜在规则。
时不凡指定的这个氏族志,其实里面全都是讲士族的,关于寒门的内容一个都没有。至于说寒门见到了士族,要主动行礼,这个确实是没有的,是时不凡故意忽略的。这个氏族志全部都是说士族的,那些士族傻乎乎的以为是好事,可是时不凡这个法学者会那么愚蠢?
他早在制定这个氏族志的时候,就故意的把寒门的内容排斥出去,这样故意的把士族和寒门彻底割裂开了。这样把潜.规则列为了明规则,反而这个过程中会被时不凡故意的割裂寒门和士族之间的联系纽带,以后士族归士族,寒门归寒门,这样故意的人为割裂,反而有助于士族更加的不接地气。
“所以,这个氏族志,是你们士族的东西,和我们寒门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时不凡接着大声喊道:“朝廷以后正式规定了氏族志,士族归属于士族的氏族志管理,而寒门是遵守我大唐律法。双方基本上互不相干,士族有士族内部的礼仪,我们寒门不用去管他们。而寒门也有我们寒门自己的礼仪,士族也不用来多管。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我们并没有任何交集,大家以后自己好好看看吧!”
“寒门和士族无关了?”“是啊!如果这样,那以后我们见到士族,那也就不用主动行礼了!”“是的,以后寒门归寒门,士族归士族,我们不用多管什么了。”“嗯,那这样我们以后还是自己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算了,士族他们自己管他们士族的事情好了。”
荀家的人也多被气得七窍生烟,他们终于知道这个氏族志绝对是包藏祸心的。时不凡故意的设立了氏族志,等于是把士族彻底孤立成为一个单独的社会群体,和百姓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一旦士族和百姓没有任何关系,那这样反而有助于百姓能够独立的看待士族。因为双方从过去都高人一等,变成了互相平行的两个社会集团,这样反而是让百姓从精神上摆脱对于士族的依赖。这样时不凡通过这个氏族志,通过所谓的士族身份的立法保护,反而能够起到割裂双方的作用。
从这个潜在规则变成了明规则的过程中彻底割裂了士族和寒门的社会联系,这样成为了两个不同的社会,那双方精神上的依赖被逐步割裂,士族有士族的礼仪,寒门有寒门的规则,双方都互不干涉。
不过,时不凡同样开始反击,说:“据我所知,我大唐规矩,普通百姓见到了官员,理应主动行礼吧?我现在是穿着六品官府,带着朝廷的银鱼袋,你们理应先对我行礼!”
“你,我们凭什么对你行礼?”荀日照骂道。
时不凡主动说:“就凭这朝廷规矩,难道你要藐视朝廷规矩?”
“那你一个寒门凭什么不对我们行礼?”荀日照问。
“就凭借朝廷没有这个规矩,氏族志里面也都没有这个规矩!”时不凡说。
荀日照更是发怒了,这个氏族志摆明了是时不凡在参与制定的,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包藏祸心的东西,目前根本不知道。尤其是这个故意的把士族和寒门社会体系上进行割裂,那也就是在故意的让士族彻底被孤立了,这样双方的社会体系都不是同一个了,那反而是对于士族不利。时不凡利用了这一点,故意的分裂了他们的关系,以后寒门自己生存,士族不能够干涉了。这个时候,所有士族都明白这个把士族特权合法化的行为,是多么愚蠢的。一旦合法化了,那其实也就是落入了李世民的彀中。立法权掌握在李世民那里,等于是把潜在的规则变成了明规则,那以后双方博弈将会变成了法律上的博弈。法律上的博弈,那简直是自己入套啊!李世民这个掌握了立法权和司法权的人,这样简直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简直是可以轻易改变士族的特权了。
这些士族也都暗暗叫苦,这样落入了陷阱当中。
“你您你你……,你一个下贱的寒门,居然敢来管我们士族的事情?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低贱的寒门,居然敢来管我们士族的事情?“荀日照破口大骂,开始人身攻击了。
时不凡却大声喊道:“我是寒门,那又如何?我是寒门,我非常骄傲!我以我是一个寒门出身而骄傲,我不以我不是士族而耻辱,不以我的出身而感觉耻辱。我以我后天努力,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大唐六品官,开国县男而为荣。我以为自己为荣,所以我不会因为我并非是士族出身而感觉耻辱,我反而会以我是寒门逐步打拼到了今天而为荣。所以,我是寒门,我骄傲!”
“时县丞说得好!”“没错,时县丞说得好!”“是啊!时县丞,说得好啊!”“我们都帮你!”“时县丞,我们万年县做了这么多,我们帮你!”……
周围很多万年县的普通百姓也都纷纷开始称赞,荀日照这才注意到,时不凡可是担任过万年县县丞的,并且创造除了庞大的业绩。甚至这份业绩已经开始进行收个秋收,时不凡在万年县,甚至长安附近的整个京畿地区,名声都是很高的,自己在这里和他争吵,普通底层百姓,自然是毫无原则的帮助时不凡了。何况时不凡这个绝对是一个“**.丝”的偶像,一个寒门逐步打拼到了今天,那绝对是励志故事啊,他们当然是支持的。
“贱民,贱民,你们都是贱民!你们帮助时不凡,你们都是贱民?”荀日照开始骂道。
“我靠,开地图炮了?”时不凡惊呼。
时不凡也都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口不择言开地图炮了,这样让时不凡抓住了机会。
“各位,既然他如此看不起我们贱民,那也就让让他给我这个‘贱民’出身的官员主动行礼,算是让他知道一下礼仪。”时不凡说。
“好,时县丞,我们帮你!”
周围不少万年县甚至长安县的百姓纷纷走了过来,准备逼迫荀日照给时不凡行礼。
荀家众人很快被各位百姓一起抓起来,然后准备逼迫他弯腰行礼了。
“贱民,我要杀了你们!”“贱民,我迟早要杀了你们!”“长安城里面的全都是贱民,我要杀光你们!”
荀家的人马上纷纷开始口不择言的大喊了,他们真的是气急了。他们居然被那些自己看不上的贱民给抓起来,并且还要逼迫给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员行礼,这样让他们感觉是耻辱万分。所以这个他们才会如此口不择言了,因为他们眼里这些百姓都是贱民,都是地位低贱的贱民。在这些士族眼里,普通百姓确实是贱民,这个和欧洲的很多所谓贵族看待普通民众是贱民一样,其实他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东西。当然,这帮荀家的人,在气急之下,居然直接开口了,这样可真的是有意思了。
“各位长安城的百姓,大家听到了吗?这个荀家的人,居然要屠杀我们所有长安城的百姓,他们要屠城啊!大家把他们都给扭送到宫外,让皇上来处置好了。他们居然想要屠城,这个简直是在造反啊!帮我把他们押送到宫里,去交给皇上来审判!”时不凡大声喊道。
“见过作死的,没有见过这么作死的,居然这话都说得出来,你们可是麻烦了!”时不凡心里奸笑想道。
这些荀家的人,立马被押送到了宫外,准备交给朝廷一起商讨处置,结果朝廷顿时炸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太阿倒持
“皇上,荀家众人公开高喊我们长安城的所有百姓都是贱民,并且要杀光我们长安城所有百姓,这个可是在要给屠城啊!这个可是不折不扣的在要造反,长安城百姓都是忠君爱国之人,他们纷纷一起把这些荀家众人都给扭送了过来,所以请皇上对荀家众人进行严惩!这种公开宣扬要对我们长安城进行屠城之人,绝对不能够留在这个世界上。不但要杀了,这种简直是比起谋反还要恶劣,请皇上进行诛灭九族,以正视听。”时不凡指着那些被铐起来的荀家众人说道。
可是房玄龄赶紧出来,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上,一点误会都没有。他们公开大喊长安城百姓都是贱民,并且要杀光我们长安城所有百姓,这个不是要对我们长安进行屠城吗?我想,现在长安百姓,都对他们荀家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对于这种不但要谋反,还要对长安百姓屠城之人,一律要严惩,不能够放过他们!”时不凡说。
李世民怒斥道:“荀家的,你们到底说没有说过要屠城的话?”
“皇上,误会,我也只是一时气急这才说这话的!可是,这个是被时不凡逼得气急了,这才会如此的,这一切都是时不凡,不怪我们为啊!”荀日照赶紧辩解。
荀日照也都知道否认没有用,他那么大声说出来了,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否认是没有用的。不过他希望把罪名都推给时不凡,这样会有人帮助自己的。
“皇上,请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荀家之人,也不是什么恶劣之人,我认为还是听听他们的说法,说不是时不凡的错误吗?”房玄龄赶紧抢先说道。
“是的,听听也无妨!”杜如晦说。
魏征也都赶紧“劝谏”说:“皇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臣特此向皇上进谏,希望皇上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呵呵,魏征,看来你是得到了裴家什么许诺,成了裴家的代言人了是吗?怪不得你也和房杜两人一个鼻孔出气了?”时不凡想道。
接下来,纷纷有很多臣子出来表明,希望李世民能够兼听则明,不要轻信时不凡的一面之词了。这个是屁股决定脑袋的时候,时不凡是寒门,这些荀家是士族。当然,他们也都知道这次是时不凡借题发挥而已,并不是他们荀家真要屠城。他们当然要替荀家顶住压力,自然不敢乱来了。
“皇上,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这个荀家的人也都纷纷开始讲解事情发生的经过,不过现在他们也都被吓着了,显然是不敢随便乱说了。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没有敢添油加醋。很快事情的情况也都被说了出来,从头到尾也都说了出来了。
“皇上,是那个时不凡身为一个寒门都没有能主动向我们士族行礼,那这样才会造成后来的结果的。所以,一切都怪时不凡!”荀日照喊道。
时不凡早有准备,说:“皇上,我大唐那一个法条明文规定,要求寒门向士族行礼的?哪条规定了?好像荀家这要求,无法可依啊!”
那些士族也都暗暗苦笑,这个是被时不凡抓住了。说到底这个所谓的寒门向士族行礼,甚至士族这个阶层数百年以来都是约定俗成的,这样根本是无法可依的。既然无法可依,那时不凡不主动行礼,也不能够说什么。可是数百年以来的思维惯性,让他们也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无法可依的情况。甚至他们自己也都不相信法律,所以这才是他们疏忽了的地方。所以现在被时不凡抓住了,让他们也都头疼不已。
这种约定俗成的东西,根本无法可依,这样他们也都无法说时不凡什么。唯一的问题也就是他们自己已经习惯了,已经彻底的习惯了这规则,已经忽视了这个规则是无法可依的,这样才是他们所麻烦的地方。
时不凡一口一个依照法条来行事,这样也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他们也都不敢反驳什么。
“可是,皇上,按照传统……”荀日照赶紧想要以传统来说事了。
“荀日照,我中原历代王朝,有哪朝是按照传统的?哪一个不是依照明文法的,如果没有明文法,那也就是不算数的。难道,你也给我按照一个传统执法出来?我中原执法,什么时候要按照传统了?难道你这么红口白牙的一说,也就能够代替皇上制定的律法了吗?”时不凡问。
李世民站起来了,问:“哦?朕制定的律法,还比不过传统吗?”
“皇上,这个……”荀日照无法说话。
“呵呵,中国一直都是明文法的世界,明文法在中国是有着无数年的历史了。明文法的思维已经深入骨髓,他们也都不能够反驳什么了。”时不凡想。
时不凡知道中国一直都是一个明文法的国家,这种明文法和欧洲的欧陆法系有些相似,不过却有着自己的来源脉络。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和大陆法系是一样的,那也就是明文法。只有正式条文的才是法律,约定俗成的东西都不会被当做法律,在法律面前是没有用的。在明文法的体系之下,所谓道德和各种的所谓约定俗成的规则,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一切依照法律来判决。至于说什么有些违反道德却不违法的事情,这样那也就是最后只能够按照法律来执行了。这个也就是明文法的特点,重条文相对轻视社会舆论和道德,还有各种约定俗成的规则。
“所以,我不给士族行礼,那是正常的。至于这个氏族志,也都没有规定过寒门要给士族行礼,这里面只是规定了低级士族要给高级士族行礼,这个我并没有问题。”时不凡指着这个氏族志说道。
那些士族也都知道自己中了时不凡的圈套了,时不凡故意的弄出了这个士族身份合法化的提议,这样让他们屁颠屁颠的过来热衷于把这个士族身份合法化。可是他们却一时之间没有意识到,古代的立法权在于皇帝,执法权同样在于皇帝,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太阿倒持,完全是把自己的把柄扔给了李世民。当然,虽然短时间之内无法能够彻底压制士族,可是却等于是士族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了李世民,李世民可以有机会作为博弈的手段了。
“皇上,臣以为还是干脆取消这个氏族志吧?”房玄龄赶紧说。
李世民赶紧回答:”不,朕非常支持。士族乃是国家之基石,他们的利益理应立法保护,所以朕特意立法保护。如果今天朕刚刚立法,那朝令夕改,那朕如何统领天下?所以,这个氏族志,还有里面的相关律法,朕都不会废除,真反而会大力支持,支持立法保护士族的权益,这样才是维护我大唐基石啊!“
房玄龄感觉好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这个自己是中了时不凡的诡计了,当时怎么脑门子发热,没有想清楚古代法律的本质,也就把这个士族合法化的建议同意了呢?现在李世民也都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权益了。
一旦李世民尝到了甜头,他会把这个士族合法化死死地抓在手里,不肯放弃了。这样让李世民以后可以有一个把柄可以玩死这些士族,这样他们士族内部也都是要平白无故的出现很多波涛。
当时自己怎么也就稀里糊涂的瞎了眼了,没有考虑清楚也就希望李世民把士族身份给合法化,这样让他也都感觉现在吃了死苍蝇一样。房玄龄思考了一下,很快他意识到这个绝对不是李世民的智慧能够想出来的。
房玄龄跟着李世民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他非常清楚李世民并非是那种精通于法学的人。李世民也许军事上是一个名将,而政治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领袖,能够选人用人是不错的。李世民其实本身的政治能力并不怎么样,不过李世民最大的优点也就是知人善任,懂得和稀泥,调和各方利益。不过作为一个君王,能知人善任,能够有效的调节各方利益,那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君王了。一个优秀的君王,不需要多么能干,不需要多么标新立异,反而是知人善任,不随便霸王硬上弓的瞎搞,那其实都是一个不错的君王。
可是房玄龄跟着李世民多年,从来没有意识到李世民是一个精通法学之人。如果李世民是精通法学之人,他也都不会当时弄出一个“钓鱼执法”这种蠢事了。李世民不懂得法学,那是谁在背后指点李世民的?
房玄龄很快意识到是时不凡,也许一般人只是知道时不凡能言善辩,并且懂得理财和处理外事,可是现在在这一刻,房玄龄突然意识到房玄龄会的远不只是那几种。甚至在法学方面有着深刻的理解,从当时的提醒李世民禁止钓鱼执法,到后来的褚遂良状告时不凡。虽然时不凡是用了一些诡辩术,可是却反而是在诡辩当中体现了他的法学思维。也就是通过模糊赃物的性质和价值,来为自己辩护。这个其实是诡辩的同时也是有着自己的法学知识的。表面上看是诡辩,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诡辩,可是如果细细一想,好像是也是利用了法学里面的一个重要的原有来为自己辩护。那也就是无法确定赃物的价值和性质,那也就是不能够因此确定罪行的做法。
“时不凡,他居然还精通刑名之学?这个真是之前让人没有想到。看来,这次我们是亏大了,我居然做了这种太阿倒持的蠢事。”房玄龄心里无奈的想到。
房玄龄看着时不凡,然后心里也都发出了和裴矩同样的感慨:“时不凡啊,你怎么偏偏是寒门,哪怕你是士族,哪怕只是一个小士族,我也可以有办法说七宗五姓的大家族把嫡女嫁给你,甚至以后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的接班人。可惜啊,如此优秀的人才,居然是寒门出身,这样我们不可能真正的走到一起了。”
“皇上,这次荀家虽然口出狂言,可是他们也是一时之间糊涂。他们也就是一时糊涂而已,请皇上宽宏大量予以饶恕。何况,他们并没有造成巨大的后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喊了两句,罪不至死啊!”房玄龄说。
“皇上,荀家罪不至死啊!”大家一起求情说。
时不凡听了这话,他也不是要真的要把荀家弄得满门抄斩,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了。
“皇上,虽然这个荀家是一时口出狂言,可是必须也要严惩。不然以后谁都敢口出狂言了,所以死罪可免,可是活罪难逃,请皇上把荀家流放岭南,三十年之内不能回来!”时不凡说。
“三十年?”
那个荀日照也都终于差点受不了了,如果三十年,自己今年二十多,说不定三十年之后五十多,这辈子说不定也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连累家族背井离乡,那荀家都要恨死他了。
“好了,把荀家流放岭南!三十年之内不能回来!”李世民下令说动。
那些士族也都不敢开口求情了,谁让这次荀家自己作死,居然公开说什么要杀光长安城里面的人。如果不严惩,那整个长安的百姓都要收拾他们了。这个时候谁敢继续求情,那也就是在和长安百姓为敌,那个时候长安百姓非要点了他们房子不可。这些作为京官的人,他们非常清楚要与邻为善的道理。京城的百姓虽然也是寒门,甚至连寒门都算不上。可是如果真的做的过分了,人家暗中给你使绊子,那你也是够你麻烦的。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没落的荀家,得罪整个长安的普通百姓,不然到时候你可是要鸡犬不宁的,那随时都要小心长安的百姓来点了你的房子。
“这次真的是太阿倒持,我居然做了这种太阿倒持授人以柄的事情,这个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房玄龄心里苦笑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坑人的搭售
“时员外郎,突厥人已经正式到了边关,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进入到大唐准备进行交易了。他们这次带来了战马不多,并且主要是以奶酪为主。这个和我们的想法不太一样,我们希望能想要跟多战马,而奶酪这种东西我们目前其实并不是最急需的。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
时不凡看到了这个突厥人居然只是带来了二百多匹战马而已,大概也就是一个突厥部落一两匹战马而已,别的都是以奶酪为主。时不凡也都知道突厥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他们其实是希望通过以交易奶酪为主,而并非是以战马为主。时不凡自从给他们打通了这个奶酪交易的方式,他们肯定是不希望继续通过交易战马来进行获得粮食茶叶等等物资了。战马这种东西是军用物资,是足以影响国家战略安全的。尤其是古代冷兵器时代,科技水平差距不大,这样一个好的战马带来的战斗力加成更是巨大。就好比没有一个国家会把自己看家的重要武器卖出去,也都几乎没有国家愿意出售核弹头一样,因为这个可是要人命的东西,绝对不能够轻易卖了。
突厥人没有办法,之前他们贸易不平衡,他们既不希望出售战马,可是同样也想要获得粮食。他们最后在这种极度贸易不平衡的情况之下,某种程度不得不出动武力来抢夺,因为武力抢夺成本更高。可是时不凡提出利用奶酪的方法来交易,这样他们发现了一个能够源源不断像是种田一样获得收入的方式,那也就是奶制品。这种奶制品收入稳定,并且不用像是战马那样会对突厥产生战略安全问题,他们自然希望多卖奶酪,少卖战马。
“你们去把这份配额给他们,我就不信他们内部也就是铁板一块。告诉他们,他们想要出售多少奶酪,那不是有着他们决定的。我们可以通过战马换取配合,想要出售一定比例的奶酪,那必须要同时对我们出售一定数量的战马。如果不愿意出售足够的战马,那配额也就会跟着减少。把这份东西,通过飞鸽传书送到边关,去及时提醒突厥人。”时不凡说。
“是!”马上有书吏去准备了。
唐朝时期已经有了信鸽了,李世民也都曾经用过信鸽在长安和洛阳之间通信,一日往返数次。所以说到了唐朝,没有必要去训练信鸽,因为唐朝人早就学会了。很多紧急公务信件都会通过信鸽来传递,不过后面也同样会补充一个快马来传递。不过如果并非是紧急公务,那还是要通过驿站等等正规渠道传递,因为信鸽传递的方式有几分不够庄重的嫌疑。当然,古人也不是非常迂腐的,如果真要是紧急的事情,用信鸽也不是不行。
时不凡的命令很快从长安送到了北方边关,这里已经开始有不少突厥商人在这里聚集。不过这些突厥商人来自于不同部落,甚至很多都是部落首领和部落首领的亲信。其实时不凡也都非常清楚,这帮突厥人肯定肯定会利用特殊的手段,通过压低突厥人普通牧民的收购价,然后来到了中原采购了之后再次把粮食等等生活物资按照高价俩返还给他们。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剪刀差,这个剪刀差在后世更多的是用在工农业方面。可是事实上并不只是工农业,准确来说在任何的初级产品和中高级产品之间都可以用剪刀差。
至于这个剪刀差怎么用,那也就是因人而异,不会有统一的标准的。
“各位,朝廷下达了命令,凡是想要到我们长安交易的突厥商人,都必须要承诺交易足够的战马。想要出售每三百斤奶酪,必须要同时出售一匹战马才能够获得出售三百斤奶酪的资格。而我们大唐将会对我们境内商人还有对你们都同时发布配额,只有双方都有配额,才能进行交易。如果没有足够都配额,我们大唐朝廷将不会予以承认,予以打击。所以如果想要交易,那必须要同时出售一定数量的战马,获得配额。”边境互市监的官员说道。
可是那些已经开始准备集体入境的突厥商人马上开始破口大骂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大唐居然这么阴险。因为他们故意只是拿出少量战马意思意思,避免出售战马这种能够危害到他们安全的物资,而争取多出售那些奶制品。可是现在大唐居然故意绑定了,故意要求他们搭售。凡是想要出售三百斤的奶酪,那也都必须要同时出售一匹战马,这样算是绑定搭售,不搭售还不行。这样让突厥人非常愤恨,自然对于大唐非常不满。
“混蛋,你们之前可没有这么说过啊!”马上有大部落的突厥人骂道。
不过互市监的官员也都无奈,之前他们也都没有接到过这个命令,从刑部传来的消息,这样他们也都只能够听着。这次时不凡是专门负责跟突厥人交易的人,自然不可能离开他了。李世民已经把相应的职责委托给了时不凡,那时不凡自然有权力决定。可是突厥人那里当然不满,他们不想出售战马,时不凡却利用这个配额搭售的政策来逼迫突厥人出售,让突厥人非常不满了。
“对不起,这个也是我们上头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大唐互市监的官员同样这么冷淡的回答,显然是没有办法改变时不凡代表的中央朝廷的政策。
“那你们不怕我们突厥再次入侵吗?”有突厥人怒骂道。
不过大唐互市官员却不怕,说:“有本事你们就来,如果你们有自信可以获得更多,那就来吧!”
突厥人哑火了,尤其是目前突厥人已经被这个互市政策给折腾的“血性”降低了不少。这个世界上没有好战的民族,也许个人是好战的,可是整个民族不可能都是好战的。突厥人如果不是因为物资不足,也都不会南下入侵,甚至想要占领整个中原获得足够的物资。
自从时不凡给了他们一个奶制品交易的渠道后,他们也都开始算计风险了。如果出动武力去抢掠,那风险同样不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抢掠一次性获得更多,可是哪怕突厥人也多知道不能够竭泽而渔的道理。一旦抢掠过分了,那中原人彻底恨死他们不愿意交易,那也不行。至于这些奶制品每年也都要浪费不少,用这些奶制品换取粮食对于突厥人是不错的选择。突厥人发现抢掠的成本远高于交易的成本,自然不敢随便出动作战。
“呵呵,我们愿意出售战马,我们会尽力出售战马的,你看如何?我们这里有很多奶制品,我们愿意承诺出售战马。请你们能不能够给我们一些配额,只要你们愿意,我们部落六成以上,大概八百多匹能够上战场的战马都可以出售。”一个带着皮帽子的突厥商人说道。
“你们干什么?”一个突厥将领过来怒道。
“执失思力首领,我们出售我们战马,和你们颉利可汗好像没有关系吧?”那个突厥商人回答。
“大汗早就有过规矩,每一个部族出售战马绝对不能够超过三匹,你居然敢一次出售八百匹,你难道要违抗大汗的命令?”执失思力问道。
不过那个突厥小商人却不在意说:“呵呵,难道可汗陛下还多管我们怎么做生意?我们部落人微言轻,不过是六百多人的小部落。平日里面还要被你们给盘剥,我们想要卖掉我们的东西,那又如何?”
“你——,你敢违抗大汗的命令?何况,你出售了战马,难道不怕唐朝人来打我们?”执失思力怒斥。
不过突厥小商人哈哈笑道:“大汗的命令?我只是想着我们部落的人过得更好,不至于每次都要饿得受不了。至于唐朝人会不会来打我们,我们不在意。反正我只是想要我过得好就行,至于什么抵抗唐朝人的,跟我们这个不过是六百人的小部落没有关系。”
这个小部落的首领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不在意什么颉利的命令了。他们这种小部落其实也就是和国际之间的小国差不多,很多人羡慕那些小国社会福利好,而大国反而社会福利不好。其实这个是正常的,越是大国,社会福利反而不会比小国好。这个是因为小国他们自己清楚,自己再怎么样加强军队,他们的先天不足会让他们根本无法打得过那些大国。
人家大国再怎么没落,那也是一个大国,人家拔一根腿毛都比你腰粗。小国先天不足,只是能够依靠于大国生存。很多小国的军队实力有限,甚至干脆不发展军队,哪怕有些有军队,那也不过是象征性的而已。因为这些小国再怎么样武装军队,也都打不过大国的。与其这样不如把用来保护国家安全和争夺世界霸权的那些军费投入挪用到社会福利方面,这样可以尽可能的给百姓福利。
很多人只是看到了一些小国社会福利很好,可是却完全忽视了这些小国永远没有争夺世界领导权的资格,永远没有成为世界霸主的资格。其实也就是防不胜防,不如不防好了,用这些钱来给百姓发福利也就行了。
这些突厥小部落也是如此,反正他们面对突厥和大唐的竞争,他们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国”。至于什么民族意识,那完全是扯淡,他们只是希望自己过得好一些而已。至于说什么到时候大唐和突厥的战争,那也是大部落的事情。小国的领袖想要考虑的也就是如何把这个国家延续下去,他们只是为了延续而已。可是那些大国领袖要考虑的可不是什么延续了,他们要考虑的更多的是世界话语权和世界领导权。
突厥颉利他们考虑为了避免给大唐增加战斗力,他们自然是要限制战马。可是自从大唐这个战马和奶制品绑定搭售的策略一旦出来,那些小部落也都愿意出售战马。因为突厥和大唐之间的战争,关系到他们什么事?
天塌下来由个高的顶着,这样他们自然是不用在意什么。这样突厥大部落考虑的是国家安全,可是小部落却只是想要改善生活发财致富,这样他们根本考虑不到一起,这样才是麻烦。
“你们不怕,颉利可汗生气了,你们将会遭到灭顶之灾吗?我想,你们经不起我们可汗的滔天怒火吧?到时候,我们可汗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执失思力问。
听了这话,那个小部落的商人终于有些压力了。因为他们和唐朝交易,如果不听从大部落的,那确实是有些为难。可是按照唐朝其实也就是希望获得战马,故意弄出这个搭售的政策,如果他们不愿意出售战马,那双方也都无法进行有效的交易。
“如果你们不愿意出售战马,那我们大唐只能够给你们很少的配额了!”互市监的官员回答。
执失思力想要说出几句威胁的话,可是却不太好说出口了。目前整个突厥也都不想打仗,因为有了物资交易的渠道,突厥人的贸易地位得到了很大提高。表面看贸易地位提高了,可是事实上贸易地位的提高那意味着他们通过武力解决物资问题的想法也都被放在了第二位,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那突厥人不会通过战争解决了。
这样执失思力哪怕想要威胁几句,可是好像也都不太可靠,太多突厥贵族希望通过贸易这种非战争低风险的方法获得物资。反正那些奶制品也是要浪费大部分,能够换取物资为什么要拒绝?
整个突厥也都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发动战争了。如果是过去贸易不平衡,他们很容易下决心。可是现在多了一个选择,多了一个更安逸和平稳的方式,那他们反而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心开战了。
“这个奶制品交易,到底是对是错?我突厥人难道就要被这个奶制品交易的方案,放弃了抢掠了吗?过去一旦我们物资不足,那我们也就是要去抢夺汉人的。可是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冒险了,都不愿意去抢掠了,反而通过交易?天啊,我们突厥人的血性去哪里了?”执失思力心里无奈的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光明正大的离间
执失思力感觉突厥人的血性已经逐步开始淡化了,虽然这次第一次交易还没有开始,可是突厥人居然已经变了。他们不再是过去那么勇敢,反而已经开始贪图安逸了。过去突厥人一旦天灾时候,他们往往第一个想法也就是去南方汉人那里去抢掠,这样可以抢掠足够的粮食和物资,甚至是女人。可是现在,这些突厥人居然往往第一个想法,也就是跟汉人交易,用那些平日里面多到吃不完甚至浪费的东西也就拿来做交易。比如说奶制品,甚至以后也许还有别的。现在,目前只是奶制品,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
“对了,我们朝廷传来了消息,以后你们的各种羊毛什么的,也都可以用来做交易,甚至我们也都可以跟你们换!”互市监的官员说。
“羊毛?你们要羊毛干什么?”“是啊!你们要羊毛做什么?”……
那些突厥人根本不明白这些汉人要羊毛做什么,不过互市监的官员没有说,只是说可以用羊毛来作为交易。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羊毛其实时不凡已经开始打算研究制作羊毛衫了。也许在后世新世纪出生的人已经很少会注意到毛衣了,因为那个时代羽绒服多了很多,基本上城市里面都是穿着羽绒服为主。不过在时不凡小时候,恰恰相反,那个时候羽绒服相对较少并且昂贵很多,他小时候还是穿着羊毛衫为主。
这个羊毛衫是一种保暖的衣服,保暖效果介乎于棉衣和普通衣服之间。而羊毛衫比起棉衣和羽绒服相比价格并没有那么吸引人,不过却有着一个巨大的优点,那也就是贴身。羊毛衫可以编织的非常贴身,不像是羽绒服和棉衣那么臃肿。时不凡打算可以把这个草原突厥人的羊毛作为采购物资,到了中原之后可以让那些女工或者一些裁缝联合“攻关”争取把这个羊毛衫的技术弄出来。这样以后大唐百姓可以有一个新的保暖的东西,不用什么时候都是依赖于捕猎鸟类获得羽毛了。
时不凡也知道大量的滥捕是不好的,他在唐朝没有普及棉花的时候,自然要把目光投放到这个毛衣上面。而且毛衣有一个好处,可以进一步的增加突厥人的贸易渠道。别看只是增加了一个贸易渠道,可是却等于是进一步瓦解了突厥人通过武力解决物资的问题。不管是羊毛还是各种奶制品,对于突厥人来说其实都是一种可以不断生产的东西。只要牛羊还在,那羊奶牛奶马奶,还有羊毛什么的,其实都是一种可以持续不断生产,并且可以稳定收入的东西。
其实很多游牧民族,他们非常羡慕中原汉人的。虽然他们看起来一口一个汉人软弱,可是事实上他们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羡慕汉人不用和天灾还有环境拼命,因为汉人的祖先已经帮助他们把各种环境逐步改善,不用承受经常性的天灾**,不用承受到处游牧可以有稳定的水源。甚至可以安稳的生活,不用每年都提心吊胆的小心疾病,还有各种的动物的瘟疫。任何人都是希望稳定的,不希望动荡的。突厥人其实本质上是一个民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是绝对好战的。也许在初期拼命时候会好战,可是有了财富之后,反而会希望安稳。野心家只是少数,更多的普通人都是希望稳定安逸,而不是每天和自然环境拼搏。
“真的可以用羊毛吗?我们每年也都要剪掉很多羊毛,这些羊毛你们也收?”“是啊!如果是这样太好了,我们又有一个收入的地方了。”……
那些突厥小部落的人纷纷在这里议论,甚至不少大部落的商人也都眼红。这种本来一文不值的东西,居然突然值钱了,并且看着对方采购量还是不小的。如果以后大量的采购,突厥人完全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丁点的粮食去拼命了。只要汉人愿意采购,愿意粮食来交易,那一切也都是可以做到安逸的。能用这些本来不值钱的东西去换取粮食,他们为什么要去拼命?为什么要去冒着风险去打仗,何况本来这些汉人不来采购,他们也是要丢掉的。
这次再次开辟了一条贸易渠道,那他们突厥人也都可以更多的收入,自然更不希望打仗了。如果继续去打仗,先不说能否打赢,哪怕打赢了又如何?他们必然会和中原交恶,最后中原一旦停止了交易,那这样他们损失反而会更大。长远来说逐步交易其实获得的更多,这样是任何有基本的政治头脑都可以想出来的东西,突厥人首先想到的绝对不是打仗了。
“当然,我们采购羊毛,也要配额的。一匹马获得若干配额,相关于羊毛的配额朝廷还没有给出相应的标准,不过想要出售羊毛牛毛什么的,同时也是要搭配出售战马,不然是无法获得配额!”边境互市监官员说。
那些小部落马上拍着胸脯的答应了愿意出售战马,反正他们这些人少,拥有战马也都不可能打得过那些大部落。防不胜防,不如不防,给牧民争取一些好的生活拉拢民心算了。很快那些牧民也都在边境互市监那里进行准备登记,商议获得多少配额了。不过他们也都要进行相应的承诺拿出战马来进行换取配额,当然大唐也不可能白要这些战马,同样也是花费白银来购买,普通突厥人也都并不亏。当然,战马的意义不是在于价格,而是在于他对于汉人的军事增加是很大的。很多时候突厥人也都不愿意出售战马,可是在这个战马和贸易配额的标准之下,他们纷纷愿意出售战马,换取配额了。
边境互市监很快把一个个标准的木牌给了这些突厥商人,这些也就是一个个标准配额,一个代表了三百斤的奶制品的交易权力,不过同时必须要搭售一匹战马给大唐。
“混蛋,你们给我等着,你们居然敢擅自出售战马给唐人,你们等着吧!我们可汗不会放过你们的!”执失思力怒道。
不过,有些人却主动说:“颉利,我是薛延陀首领夷男的长子拔灼,这次奉命来和汉人进行交易,这次我们薛延陀愿意出售战马给唐人。我们愿意跟汉人交易,尤其是我们同样也都有很多东西。我们薛延陀人比起你们突厥人居住在更北的地方,已经是漠北了。我们更需要更多的物资,所以我愿意主动的给汉人交易。”
很快,那个自称拔灼的薛延陀公子主动过来,同样准备进行登记了。
那个互市监的官员也都同样非常的震惊,这个居然派出了长子,也就是部落的继承人亲自来交易,这样可以说明非常重视了。
“你是薛延陀的公子?我们的时员外郎说了,让我把这些交给薛延陀身份最高的人。这次既然您是薛延陀的继承人,那我也就交给您好了!这些师五百个配额的木牌,以后你们薛延陀人可以直接获得五百个标准配额的交易权力,算是我们送给你了!”
那个薛延陀公子拔灼也是一阵激动了,目前这些突厥人虽然不太精通商业,可是却明显也都隐约感觉出来了这个贸易虽然是暂时看起来相对平衡了。可是突厥人还是处于劣势的,他们各自部族是分散的,他们的产品同质化严重,无非也就是奶制品,战马,还有一些羊毛等等。他们不单分散,并且产品同质化严重,这样在大唐这个官府权威惊人,并且产品种类丰富,附加值高的商业背景之下,他们草原这些人很难卖出高价的。
何况他们没有大唐官府那么大的权威可以控制下属,这样他们互相拆台降价是必然的。不过时不凡也都知道,这个交易方面其实突厥人还是处于相对的很大劣势,并非是一个平衡的贸易。时不凡通过贸易配额给他们的限制,直接逼迫他们出售奶制品同时出售战马,这样大唐可以获得很多战马。这些突厥人他们产品同质化严重,大唐跟谁买,怎么卖,都是掌握在大唐的主动权。突厥人这个卖方根本不是一个有定价权的人。
当他们卖奶制品的时候,他们没有定价权,因为他们同质化严重,并且内部凝聚力不够,上级权威不厉害,自然无法阻止一盘散沙的突厥人自己出售,再加上大唐的人离开了奶制品,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害,所以是大唐的买方市场。可是在他们购买粮食茶叶钢铁金属等等生活物资的同时,他们那里不产茶叶,粮食产量很低,同样不生产钢铁食盐等等物资。茶叶是游牧民族维持身体营养的重要东西,粮食更是维持生存的物资,食盐同样珍贵,钢铁更是武器的基础。所以这些物资都是他们所必须的,他们用大唐的非必需品和大唐所说生产的,可是却是他们必须需要的,那这样不吃亏才是奇怪的。甚至各种原因,他们的贸易却还是处于严重的劣势。
时不凡要求利用战马来换取配额,他们也都不得不答应,因为他们是贸易的非常大的劣势一方,哪怕大唐开出更大的条件,他们也都不敢不答应。一个小小的贸易,却让他们抢掠成本增加了很多,无法能够让他们继续提起勇气来抢掠了。
拔灼一阵眼热,说:“我曾经听你们那个姓乔的使者提起过,时员外郎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看来时员外郎果然不错啊!”
“姓乔的使者?”互市监的官员显然不知道这回事,不过他还是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够随便透露的,他当做没有听到一样。
拔灼也都意外,不过他很快也都知道这个互市监的官员未必知道乔师望曾经去薛延陀进行了册封,册封他父亲为真珠可汗。目前其实双方的关系还没有公开,薛延陀已经在准备积累实力,寻找合适的机会去跟突厥人翻脸了。不过目前这个时不凡送来了配额,那是不是在说明他支持薛延陀?别的部落想要获得配额,都要用战马来换取。可是这个薛延陀平白无故获得的五百个标准配额,这样等于是在给他们增加实力了。
现在跟谁交易,怎么交易,都是掌握在大唐手里的,大唐愿意给他们五百个无条件的配额,这样意味着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个配额也都红眼了吗?用战马来换取配额,他们当然愿意了。
果然,别的部落也都是一阵眼红,五百个无条件的配额,这样他们谁不眼红?按照之前的想法,这个三百斤的乳制品,也就是干奶酪,至少可以换回来三百石的粮食,因为奶酪属于高价值的商品,比起一般的粮食要价值高不少。三百斤干奶酪至少可以换取三百石的粮食,甚至足够几十个人吃一年的了。而这个五百个配额,完全可以足够上万人的部落吃一年。
上万人,这个哪怕是在突厥的草原上,也多是中型部落的标准了。这个平白无故获得这么多配额,谁不眼红啊?很多小部落看着这个薛延陀的继承人拔灼也都是眼热无比,因为这个配额代表了生存物资,这个薛延陀平白无故的获得了这么多配额,那说明薛延陀人在大唐内部“有关系”啊!
有些小部落已经考虑是否要和薛延陀人合作了,因为对于那些突厥人有奶便是娘,谁能够有足够的物资,那让他们叫祖宗都行。薛延陀能够凭空都弄到这么多配额,那意味着可以养活更多人,草原上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为了生存而拼命的。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那可以吸引很多牧民过来投靠的。
不过,这个却让那个执失思力脸色漆黑,看着那个薛延陀的拔灼,脸色更黑了。
“苦也,这个是唐人在挑拨离间啊!”拔灼看着这个执失思力的目光,顿时知道这个是时不凡的计谋,居然是在挑拨离间,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血性哪去了?
拔灼虽然知道时不凡这个是在算计他,可是拔灼最后还是选把这个所谓的五百个标准配额给收下了。因为拔灼知道目前配额都掌握在大唐手里,很多突厥人都希望获得这个配额,因为如果不能够获得配额那自然是无法跟大唐人进行有效的交易。如果无法获得有效的交易,那这样必然会造成粮食无法足够的补充。别人想要配额,那必须要同时搭售一匹战马,这个代价也不菲了。虽然突厥人表面上看起来马匹很多,可是就如中原一样,马匹和马匹不一样。能够上战场的战马和普通运货甚至只是能够用来耕田的驽马完全不是一回事,战马都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突厥人有些小部落看起来上千匹马匹,可能给上战场的其实能够有十分之一都不错了。
想要获得配额必须要出售战马,这个对于突厥人也是一个战略物资。能够平白无故的获得这些配额,而且还是五百个配额,对于薛延陀这种拥有人口不过是数十万的部落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拔灼当然知道时不凡这个是在故意坑他,故意明摆着挑拨他们和颉利的关系。可是拔灼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他知道自己父亲夷男来了也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足够一万人吃一年的粮食的配额,甚至如果节省一些完全可以足够养活三万人吃一年,对于粮食产量非常不稳定的草原那简直是一个任何不落无法抗拒的诱惑。拔灼选择了接受,他哪怕明知道这个是一个苦酒也要吞下去。
果然,执失思力开始怒骂道:“拔灼,你好歹也是薛延陀的继承人,怎么居然会为了这个木牌也都出卖了我们突厥?这个木牌不能吃不能喝,何况并不能够直接带来任何粮食。她只是一个配额,到时候还得我们拿着这些奶酪去和唐人交易,你们怎么也都为了这个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卖了我们?”
执失思力真的差点疯了,他本来还是对时不凡感觉非常感激的,因为时不凡拿出了这个奶酪的方案,让突厥人有了足够和汉人交易的基础。当时执失思力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只是下意识都认为有了稳定的产出也就行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突厥已经完全被汉人牵着鼻子走了。这些突厥人的产品单一,同质化万分严重,再加上他们突厥的“国体”明显是有问题的,完全是分裂状态的。可汗的权威并没有想象当中这么大,当面对这个交易配额的时候,这些部落纷纷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也都是想要私下和大唐有所来往,获得更多的交易配额。有了配额,才能够从大唐获得足够的多的交易权力,获得更多的粮食。有了足够的粮食,才能够让更多牧民依附于自己。
在突厥毫无忠诚可言,只要能够生存,很多突厥人都愿意去做。那些有足够物资的部落可以吸引很多牧民,那些无法获得足够物资生存的,属下必然会离开你。执失思力本来以为这个奶制品是好东西,可是现在看来这样却已经显现出来了威力,让突厥人内部已经开始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已经狠狠的在突厥本来也就分裂的国体上面砸了重重的一锤,突厥已经濒临解体了。
“执失思力,我为什么不要?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都可以获得粮食吗?有了这些配额,我们才能够去获得更多的粮食,我犯傻了才不要呢!”拔灼反驳说。
执失思力直接说:“如果是过去,我们直接去抢,何必要这么低声下气的答应给唐人这么多条件?可是现在,我们居然要如此低声下气的去跟唐人做交易,甚至他们还爱理不理的。我们还要出售战马,去换取所谓那个不能吃不能喝的配额。过去,我们哪里有这么憋屈,过去我们突厥人的兵峰,足以让汉人喘不过气来。可是现在你们却选择了去和唐人低声下气的做交易,甚至哪怕吃亏也都愿意。你们作为突厥人的血性,去哪了?”
执失思力开始对那些突厥人非常不满,这些突厥人为了所谓的配额,为了这些配额不惜去出售战马。可是只要是任何一个牧民都知道,战马是突厥压制中原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一旦大唐有了足够的战马,那对于突厥人来说是灾难性的。可是这些突厥人为了过得更多稳定的粮食来源,不惜出卖了战马,这样选择去为了自己获得更多的配额。甚至他们为了获得配额,还互相暗中拆台,争取把自己的战马卖给唐人。
这个可真的是奇葩了,过去汉人怎么好说歹说他们也都不愿意出售战马,可是现在为了一个不能吃不能喝的配额,居然也就主动的去出售战马了?这样简直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身为突厥人的血性,去哪里了?”执失思力怒骂道。
不过,在场的突厥人根本没有能够回答,因为他们其实也都不想打仗了。
在长安,时不凡在刑部准备办理通关等等的流程手续,负责协调那些突厥人准备大批量入境。这个突厥商人大批量入境有很多的规矩的,不可能让他们想来就来。尤其是各种准备,甚至规定他们能够携带多少保卫人员,还有他们行走的路线等等,都是要有严格的规划。这些毕竟是外国人,虽然目前大唐和突厥已经“和平”了,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友邦。尤其是突厥人他们如果大批量进来,也都是需要防范的。
“刘尚书,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认为突厥人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时不凡说道。
“突厥人犹如豺狼虎豹,不得不防啊!”刑部尚书刘政会说道。
可是时不凡却主动说:“刘尚书,我认为不会,其实这些游牧民族,没有想象当中那么恐怖,只要知道了他们需要什么,其实很容易解决的。他们过去之所以如此凶狠,其实不过是因为他们穷,光脚都不怕穿鞋的,自然敢和我们拼命。他们随时随地受到威胁,他们都是要和草原上的天灾,猛兽,**,甚至是各种的同样身为同族的人的斗争,自然会非常的凶狠。这样环境之下,他们才能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再加上草原虽然看起来肉类生产比较多,额款式人不可能以肉类作为主食,他们其实还是要吃粮食的。过去他们粮食产量不稳,甚至很容易粮食不足,他们只能够来抢掠。我可以肯定,虽然也许少部分人喜欢抢掠,可是任何民族,包括这种突厥的游牧民族,其实还是以希望稳定安逸的生活为主,不会是整个民族都喜欢抢掠。过去他们穷的叮当响,为了生存自然敢于去拼命。可是他们现在有了财富,那自然是不敢随便拼命了。”
可是刘政会却不赞同,说:“他们过去不是也有各种奶制品吗?怎么可能不是没有财富呢?”
“刘尚书,你只是看到了奶制品的财富,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这个财富是我们大唐赋予他们的。也就是说只有我们大唐认可他们的奶制品是财富,那个奶制品才是财富。不然,他们每年将会浪费大量的奶制品,他们自己内部无法获得足够的销售,可是对外却没有渠道销售。这样只有我们大唐的庞大人口能够消化足够多的奶制品。所以只有我们采购,他们的奶制品才是财富,不然根本不是财富。我们赋予了他们奶制品的价值,而他们有了这些奶制品才能从我们手里换取物资。当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人,自然是敢于曲鹏拼命的。可是当一个有钱人,他们还是会选择去拼命吗?人有了财富,血性往往就会被削弱。过去他们没有财富,那自然是敢于拼命。现在过去那些不值钱的东西都变得值钱了,他们自然会想要选择安稳了。”
“他们会很老实的,因为他们没有选择。如果我们不愿意和他们做交易,那他们必然会损失惨重,因为奶制品并不是我们所必须的,可是粮食却是他们所必须的。这样其实是他们在求着我们,不是我们在求着他们。”
刘政会却还是不赞同说:“可是不怕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狗急跳墙?”
“刘尚书,狗急跳墙?如果他们真的要狗急跳墙,他们损失会更多。他们虽然不懂得所谓的交易,可是基础的人生经验还是有的。他们明白如果和我们大唐交恶,他们先不说能不能够打败我们大唐获得足够的物资。哪怕获得了物资,那也只是一次而已,一次之后就很难获得,反而会失去了一个长期交易的渠道。竭泽而渔的蠢事,我想突厥人也不会去做的。”
“向往安逸和和平,并非是我大唐汉人想要的,突厥人也是如此。虽然看起来他们是吃亏了,可是他们却会选择忍耐。因为虽然被我们盘剥,可是总好过过去被盘剥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严重依赖于我们,而我们却对于他们的依赖并不算太大。双方的贸易依存的程度不一样,他们自然在我们面前毫无脾气。打又未必打得过,而且在贸易当中却严重依赖于我们,那自然必须要选择妥协。只要我们没有把他们真的逼急了,逼迫到了发动战场抢掠比起交易成本更低的地步,他们是不会翻脸狗急跳墙的。”
“表面上看我是给了他们交易的机会,可是却等于是把他们狗急跳墙的可能性降低到了最低。过去中原想要他们的战马,他们知道战马不能随便出售,而我们中原并不需要他们太多东西,这样双方无法得到有效的互相依存。固然我给了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可却代表他们以后发动战争之前会考虑很多,考虑的比过去多了很多。过去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现在他们骤然也都成了穿鞋的了,那考虑的肯定会更多了,更谨慎了。何况他们清楚,他们只有把奶酪出售给我大唐,我大唐是他们唯一的消费者,他们如果把我大唐这个‘消费者’都给逼急了,那我们不吃奶酪不行吗?反正不吃奶酪不会死,反而他们一旦没有了粮食,那要么选择饿死,要么发动战争。可是发动战争,他们自己也都不愿意了。”
“所以为了规避风险,他们自然不会主动招惹我们。突厥人也不笨,不是绝对的莽夫。他们会算计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敢轻易让事态恶化。哪怕我们盘剥他们,其实那又如何?我们只要能够好好的盘剥他们,没有达到让他们认为发动战争比起通过交易损失更大的地步,他们也都不会狗急跳墙的。过去的突厥人不过是烂命一条,现在有钱了反而会珍惜生命了。”
刘政会最后说:“看来还是你厉害,过去突厥人万分嚣张,动辄以武力威逼。可是现在,他们却非常老实,哪怕被我们盘剥也都只能够忍受着。长此以往,突厥人的血性,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了财富之后,那血性都会被抹去了。”
“是的,有了财富之后,血性也就会消失。而这个财富掌握在了我们手里。我们购买奶酪,那奶酪才是财富。如果我魔王不购买了,不承认这个是财富,那他们肯定会损失惨重。这个奶酪的价值掌握在我们手里,所以他们不敢得罪我们,因为得罪了我们他们的财富也都会变成垃圾。为了维护自己的财富,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得罪我们的。过去我们双方互相依存不平衡,我们想要他们的战马,他们不肯多卖。可是他们却以来我们太多东西,这样双方不平衡,最后很容易爆发武力冲突。不过我故意的增加对他们的依存,这样反而是有利于解决双方的平衡。他们为了自己的财富价值,不敢得罪我们。所以,一旦长此以往,他们突厥人血性都会被消磨殆尽。一旦他们适应了安逸而有序的生活,他们突厥人的战斗力,将会不复存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
突厥商人很快开始准备登记了配额,尤其是他们承诺将会出售这些战马,保证出售一匹战马,那可以获得相应的配额。而这个配额是有限制的,完全是大唐用来可以作为挑拨离间的手段。这些突厥各部落为了获得配额,明里暗里的答应了大唐不少条件。这些条件尤其是很多突厥人明面上是给了一匹马的交易权力,可是暗地里却答应了更多的条件,比如说三匹马换取两个交易配额也都不是没有。突厥人彻底失控了,尤其是突厥可汗颉利根本没有足够的权威能够限制下面。下面的突厥各部落都是各行其是,根本不理会突厥颉利可汗的命令。突厥的这种邦联的国体的弱点彻底暴露,这种突厥的邦联甚至比起后世的邦联还要松散,根本没有相应的明规则和章程来约束。后世的联合国和欧盟等等组织好歹还有一个章程,可是这个突厥压根没有任何明文章程可言,大家各行其是根本不顾什么了。
在这个粮食面前,突厥彻底把战马给卖了。光是登基下来准备出售的战马,都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数额,足足预计出售不下五千匹。在这个时代一次出售五千匹战马,那已经是非常重要的。过去交易额最大不过是不到一千匹战马。虽然过去突厥人一次送给过中原数千匹战马,可是却并不是长期交易,是一锤子买卖。这次是长期交易,甚至以后交易额说不定会越来越大,那这样突厥的大量战马肯定会逐步流入到大唐。
“时员外郎,突厥人已经入关,他们已经按照指定的路线准备前往长安。他们预计十天之后第一批突厥商人将会到达。”
时不凡说:“很好,你们去物色一块空地,就在长安附近,临时抽调一批人去清场。把那里的百姓都给暂时迁移走,我们暂时租下他们的房屋等等,暂时给突厥人居住。并且,去跟武侯卫的尉迟恭大将军说说,让他们负责好治安。凡是突厥商人想要出去,必须要派出武侯卫跟着保护。还有,禁止我大唐任何人和突厥人轻易接触,如果有所接触,先逮捕再说。”
“时员外郎,这样不好吧?直接下令迁移百姓?”
时不凡微笑说:“突厥人来到了我大唐,那可是外国贵宾,贵客啊!当然要把当地百姓迁移走了,别让他们唐突了贵客啊!”
“这都是什么理由?”那个书吏疑惑了。
那些书吏感觉心里一个个草泥马路过,时不凡可不是那种尊敬突厥人的家伙,他心里面一直在算计突厥人,刑部的各位官员都是知道的,时不凡最会算计突厥人了。可是现在居然说是贵客,刑部的官员一个不信。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时不凡之所以迁移百姓进行清场,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这个倒不是什么为了照顾突厥人,而是为了防止突厥人和大唐百姓有过甚的接触。把这些突厥人集中安排起来,不但方便与管理,并且把他们和大唐当地百姓进行隔离,不让他们收获太多的信息。
这种商业交易最重要的也就是信息了,商业上的事情最讲究行情和信息的及时,只要信息及时的到达,那这样完全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一旦没有了足够的信息,很容易造成吃亏的。时不凡要营造的也就是这种气氛,那也就是让突厥人被集中到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外面的汉人百姓无法进去,这样突厥人无法及时的了解外面的情况,只能够听大唐官员忽悠了。并且要限制他们和大唐百姓进行接触,有助于避免他们了解行情,到时候有太多资本进行讨价还价了。
这些突厥人,时不凡想要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也都才能够知道什么。在交易的时候之所以发生亏本,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信息不对称”。只有信息不对称,才能通过各种手段压榨对方。一旦信息对称了,那双方都无法赚到高额的暴利,甚至是双方都只能够获得微薄的利润,无法获得太多利润了。相反只有信息不对称,那其中一方肯定会吃亏,甚至是吃大亏,拿着金狮子的钱去买了一只石狮子。
时不凡要给突厥人营造的也就是这种信息不对称,让他们无法接触到太多外界的东西,陈顶天让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也才能够知道什么。普通百姓肯定要被排除在外的,不能让他们和突厥人交易。这个时不凡不放心普通百姓,普通百姓是没有什么国家战略意识的,相对于国家官员,普通百姓只是在乎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很少会考虑国家长远利益的。不过时不凡不认为普通百姓这样做不合适,因为在其位谋其政,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不安心生产生活,整天考虑一些自己无法触碰到的东西,那肯定是有害的。
虽然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并不代表是任何一个百姓都可以去随便乱来,打着天下兴旺匹夫有责的旗号到处乱搞,而不安心踏实的生产。在其位谋其政,并且努力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那才是最重要的爱国。不然整天打着爱国的旗号去打砸,打着爱国的旗号去抢掠,打着爱国的旗号去偷懒不肯做自己的职责,不知道去忙一些什么破事,这样国家肯定要崩。
做好自己事情就行了,时不凡不打算让那些普通百姓随便掺合到这种事情里面,到时候他们被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还有,关于商人的选择,准备和突厥人交易的商人选择,你们筛选好了吗?必须要由足够的实力才能够加入进来,如果没有足够实力,不能够加入进来的。”时不凡说。
“时员外郎,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其中茶叶商行包括秦氏茶庄,还有另外几家江南的商行。秦氏茶庄,嗯……这个我也就不多说了。至于这个江南的几家茶商,他们和江南豪族有着一些关系。江南豪族已经看上了茶叶这个暴利,想要参与进来。”书吏小心的说。
时不凡面色入平常,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因为时不凡知道自己虽然开了茶叶商行,可是并不代表能够限制别人加入。江南豪族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可以很快的生产转运等等,这个也是他们看上这个茶叶的暴利的缘故。时不凡虽然先入行,甚至在江南地区圈地不少,那里的土地便宜,人口稀少,所以目前以种植一些经济作物为主。目前大唐茶叶的主要消费者还是贵族和权力财富的人,普通百姓喝不起茶叶的。尤其是茶叶承担着对突厥的贸易,自然要先满足对突厥的贸易需求。普通百姓不喝茶,无所谓。可是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不喝茶意味着经常生病,茶叶是草原游牧民族一个重要的防病手段,尤其是在草原医疗条件很差,防病更是重中之重,他们不会吝啬的。
先满足突厥人,为大唐获得足够多的战马才是重点。
“好吧,让他们进来。你们可以接下来选择一些粮商,然后让实力强大的粮商加入进来。严格审核,实力不足的商人不能够随便加入。”时不凡说。
不过书吏还是问:“为什么实力不足的商人不允许加入,时员外郎你不是一直主张要自由的交易,而不是要人为的限制,怎么现在却……”
过去时不凡一直提倡自由交易,可是现在居然做出了这种限制交易的事情,让这些书吏都疑惑了。
“我所说的自由交易,是国内的交易,并非是国外。国内交易自然要想办法维持公平,不过国外承担的元不找死单纯的交易。对外交易,往往承担着巨大的职责。我们这次交易,是为了盘剥突厥人,所以我们自然要选择一些实力大的,顾忌多的人。不然让那些小商人加入进来,那不但他们实力差,到时候一大群小商人进来对于我们非常不利的。”时不凡说。
时不凡知道后世很多国家都有着对外贸公司进行审核,如果实力不足是不能够加入外贸行列的。这个是多方面原因的,因为外贸作为政治因素很强大的行为,并不单纯是商业行为,承担了很大一部分政治职能。
而外贸的巨大利润,这样也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很多人都会盯上这个利润。如果贸然让那些普通的小商人随便加入,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因为小商人他们要说有钱,那比起普通百姓是有钱的,可是比起那些大商户他们却明显弱了不少。
时不凡认可后世伟人的一句名言,叫做“小资产阶级最反.动”,因为这种“小资”他们往往处于一个资产阶级和普通百姓之间的阶层,他们其实可上可下,在立场方面处于墙头草。这个和所谓儒家中庸没有关系,因为他们身处的社会地位也就是让他们会有这种墙头草的做法。一方面他们随时可能继续滑落到无产阶级,另一方面他们有丁点希望成为资产阶级。这样他们是拼了命的希望往上爬,这样保证自己的低位稳定,不至于滑落。
而且这种小资产阶级他们规模小,就好比后世的小公司。有不少小公司他们不注重口碑,完全是打算捞一票就走,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了。反而是那些大企业更看重口碑,他们大企业顾虑很多,更看重长远利益。在这个小资产阶级里面他们的危机感和紧迫感是最强的,所以他们也是最浮躁的,只要能够获得利益他们可是不惜出卖很多东西,比如说国家利益。或者是他们为了自己的短期利益,不惜牺牲公众的长期利益。反正他们认为天塌下来由个子高的顶着,而最后他们有钱,那些后果普通百姓来承担,他们却反而不是直接的受害者。
“这种小商人为了他们的利益,很容易自己互相压价。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给对方拆台,所以如果是国内那我不会计较,他们这么做只是会让百姓获得好处,以尽可能低价让百姓享受好处。可是对外,那可不同了。对外如果这么互相压价,那我们还吃什么?小商人往往非常浮躁的,他们为了短期利益甚至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在对外交易要严厉杜绝这种情况,不然最后便宜的是突厥人。只有那些大商人,他们顾虑更多,他们背后有些是士族,有些是朝廷官吏,那些人不会容许他们随便为了利润也就把长远利益给丢了。”
“哪怕背后没有士族和官僚,他们也会考虑必须要小心我们朝廷的态度,不敢互相拆台。所以如果实力不足,让他们加入进来,他们那种浮躁的态度很容易让我们坏事。”
“还有,凡是交易,都必须要交给我们刑部司门部下属的书吏作为见证,并且签字画押之后才能作为成立的标准。并且,我们接下来对那些出售的物资,收取销售额百分之五十的税。而对于那些奶酪,对采购方收取百分之十的税。”
马上有书吏惊讶道:“这个太高了吧?百分之五十,那也就是五成了啊!那些商人能够同意吗?这样做,是不是在盘剥那些商人?”
“呵呵,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收了他们的税,他们必然会把这个税转嫁给突厥人。而那些奶酪奶粉等等奶制品,在我大唐能够享用的,也都是一些中产以上的人,最少也是要官府的书吏一些人。他们都是中产的人,所以不搜刮他们,那我们去搜刮谁?”
“所以我们对于出口的物资收取重税,反正这些成本最终还是要有突厥人来承担,我们不用担心什么的。表面上看是我们搜刮商人,可是最后还是突厥人来承担这笔税务,这样我们等于是在搜刮突厥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外交如戏,全看演技
突厥各种商团很快在薛延陀的公子拔灼和颉利可汗的重要部将执失思力的带领下过来了,在这个时候薛延陀的拔灼也都开始和各种的突厥商人交流,在这里拉帮结派。因为薛延陀早就得到了大唐的秘密册封,成为了大唐的“真珠可汗”。不过目前薛延陀还没有翻脸,可是拔灼已经开始暗中拉拢各种突厥部落。虽然薛延陀和突厥首领颉利是对头,可是他们之间的民族习俗差不多,都是游牧民族,融合起来很容易。甚至每当一个游牧民族征服了过去的统治民族,他们也都会收拢的。
薛延陀拔灼开始到处拉帮结派,因为这些突厥各部落派来的商人往往都是各部落的重要人物,要么是部落首领的亲信,要么干脆是亲人。甚至有些小一些的部落,干脆自己首领亲自过来了,总之这些人在部落里面的地位万分重要。如果能够获得他们的支持,那也都可以让未来薛延陀跟突厥翻脸时候获得更多的资本。双方很快分成了两个内部的集团,拔灼为首作为一波,而执失思力也都作为一波。双方虽然没有公开吵架,可是却准备着到时候互相为自己争取商业利益,尤其是跟大唐获得更多粮食。不过大唐直接给了这个拔灼五百个标准配额,让大家认为薛延陀在大唐“内部有人”,所以那些有奶便是娘的人纷纷投靠到了拔灼这边。
他们突厥人很快也都到了这个大唐长安一处已经被清场的地区,他们未来将会在这里居住洽谈生意。不过突厥人的商品价值还是挺高的,不管是战马还是奶酪,都是属于重量相对轻,可是价值很高那种产品。唯一廉价一些的也就是羊毛,不过羊毛重量轻,倒也不是太为难。反而大唐这些粮食重量相对重,而且相对价值低,占据不少空间。
“拔灼公子,执失思力将军,你们好啊!我是大唐刑部司门员外郎时不凡,这次交易由我来主持。”时不凡主动用土库曼语说。
虽然突厥内部语言也都是有所不同,而且时不凡所学的土库曼语和古代的突厥语也都有所不同,可是他们的关系却非常相近。虽然可能有所区别,可是至少意思理解不会错,大方向是对的就行了。
“哎呀,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听到了我们突厥语,真是感觉非常欣慰。真是没有想到,您居然会突厥语,这个真是太好了。用你们汉人的一句话,那也就是他乡遇故知,太好了!”拔灼说。
不过执失思力看向时不凡的目光却非常复杂,因为时不凡打开了双方交易的渠道,这样让突厥人的“血性”已经卡死逐步淡化了。突厥人现在每次遇到了物资不足,他们往往想的是通过交易获得,并非是发动战争了。这样是福是祸,对于执失思力感觉也是非常复杂。其实他既希望突厥人能够获得安稳的收益,可是却同样担心突厥人的血性逐步消失,变得贪图安逸生活了。这样造成了他对于时不凡的这个感情有些复杂了。
“执失思力将军,差不多一年不见,看来你也是挺精神了!”时不凡主动说。
“嗯!”执失思力淡淡的回答。
“两位,我们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下榻的地方,你们去看看吧。我们争取早日完成交易,最好今天就开始,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今天就开始?是不是太着急了?”拔灼也都有些意外,怎么时不凡这么着急了。
时不凡微笑回答:“呵呵,尽快交易,对于我们大唐和突厥双方,都有很大好处啊!所以,这样你们也都尽快完成交易,带着各种物资回到突厥,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个……”
拔灼好歹也是薛延陀的继承人,在草原之上不是光有勇力就可以生存的。这些草原上的人,很多人以为他们是憨厚的汉子,可是并不一定!因为草原上的人都是跟狼学习的,这种狼非常的狡诈,他们崇拜的是狼。绝大部分草原民族都是崇拜狼的,他们的起源很多都跟狼有关。所以以为草原的都是傻大个,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傻大个呢!这帮人狡猾的很,所以拔灼很快也就看出来了,时不凡好像太过于过分的着急了。
按照拔灼对于汉人的理解,汉人都是自称是“礼仪之邦”,往往办事也都有些“拖沓”。尤其是中原的官僚系统,更是习惯性拖沓。庞大的官僚体系固然带来了庞大的控制力,可是却也都容易形成机构臃肿办事拖沓的毛病。
所以拔灼记忆里面汉人的官僚都是非常的慵懒的,办事拖沓,很少会主动的着急做事。何况按照“礼仪之邦”的做法,往往都是会故意的把他们这些外来使者使劲的好好招待,不好好招待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会谈正事。
可是时不凡这个情况,却让拔灼记忆里面完全是出乎了意料,简直是太勤快了吧?中原汉人什么时候这么主动?
很快,拔灼和旁边的执失思力也都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执失思力也都有同样的疑惑,中原官僚怎么这么着急了?这个不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而很快,拔灼和执失思力也都同样做出了同一个选择。
“呵呵,不急不急,时员外郎,我们远道而来,还没有进行沐浴更衣,我们先换身衣服再说!”拔灼说道。
而执失思力也都回答:“我们好歹也是一国使者,不好如此唐突的来见人。我们在这里好歹是客人,总不可能一身臭烘烘的去见你们这个主人吧?”
“这个,请你们快点啊,最好越快越好!”时不凡说。
拔灼和执失思力更是疑惑了,时不凡怎么这么着急,好像巴不得尽快解决一样?这样让他们更是同时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也就是一个字——拖!
虽然拔灼和执失思力他们是突厥人,是来做交易的。不过不管是商人还是作为外交人员,都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对方越着急的事情,那自己往往就是要拖延时间。因为对方越着急,说明拖延对于对方越不利。反而从某种意义来说,自己越是快速完成,那反而月是对于自己不利。一旦对于对手有利,往往就是对于自己的不利,这点突厥人同样明白。
拔灼和执失思力也都不是蠢人,他们知道时不凡越是着急,他们反而越是要冷静,千万别中了时不凡的计谋。虽然他们不知道时不凡到底在着急什么,可是却知道这时候必须要尽快拖延,总之拖延下来是对于对方没有好处。而对手没有好处,那往往意味着自己有好处。哪怕和自己没有关系,那对手收到损失,也是令人欣喜的,这样拔灼和执失思力同时做出了打算拖延的想法。
接下来,作为突厥商团首领的拔灼还有执失思力安顿了下来,短短不过是三个小时之内,时不凡也就派了十五个人次去催问,几乎催的拔灼和执失思力都感觉到了时不凡的紧张。
“这个唐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比我们还着急?”执失思力问道。
本来执失思力以为自己突厥缺乏物资,应该已经够着急了。可是时不凡这个唐人代表却明显比他们还要着急,这样真的是意外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唐人的反应太奇怪了,按理说应该是我们着急,可是他们居然不过是一个半时辰就派来了十五个人次的催问,简直是快的过分。平摊下来一盏茶的时间就来了三次,简直是勤奋得不正常。”拔灼说。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执失思力问。
拔灼回答:“很简单,我们应该慢慢来,他们越是着急,那我们反而越是要冷静。等到他们沉不住气了,必然会求着我们,到时候我们可以获得更多东西。”
执失思力也都认可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虽然和拔灼目前关系不太好,可是在面对唐人的时候,却还是要一条心的。而拔灼其实也多清楚,唐人侧封他父亲夷男为“真珠可汗”,可是大唐也只是利用而已,他们和大唐的关系还是比较复杂的,不可能非常好。虽然在短期来看,面对突厥颉利这个共同敌人,他们还是可以一起的。可是从长远来看,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关系非常复杂,自然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这次大唐事情有反常,拔灼不得不考虑这里面的原因。总之按照一般的外交惯例,对方越是着急的事情,自己反而越是要沉住气,不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可是只要知道对方很着急,那自己必须要沉住气,到时候等到对方实在是忍不住了,跟你摊牌了,那你可以狮子大开口索要各种条件。这个是一般的外交惯例,古代人都会明白的道理,拔灼和执失思力也都不会傻乎乎的随便中了圈套。
果然,接下来时不凡的催促也都越来越厉害。级别一个比一个高,刚开始时不凡只是派来了一些普通的书吏过来催促。可是后来直接派出了一个九品官,接着更是八品主事也都出来了。甚至最后七品,六品也都亲自来催促他们。时不凡也都亲自来了三次,这些人更是众口一词,希望尽快完成交易,尽快的解决双方的交易的事情。
“这里绝对有问题,事情居然如此反常,我们反而更是要沉住气!”拔灼对执失思力说。
执失思力心里反而更踏实了,既然对方如此着急,自己作为使者反而更要冷静了。只要稍微有些“经验”的外交官都会明白,越是着急自己反而越是冷静。现在拔灼和执失思力都是非常冷静的,认为必然是大唐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时不凡不会如此着急的。他们反而非常淡定,几次的找借口拖延。后来,拔灼和执失思力干脆直接躲着这些时不凡和时不凡派来的人,显然是根本不给面子了,到处找借口推脱,就是不希望尽快达成交易。
不过,拔灼和执失思力正在得意,以为可以靠着拖延逼迫时不凡主动过来摊牌的时候,时不凡却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听着属下书吏过来汇报,哪里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时员外郎,您果然是神机妙算,这个突厥人果然真的是以为我们大唐真的很着急希望完成交易。他们就这么拖延了,我这次去催促的时候,他们反而更是顾左右而言他,反而是根本不愿意见我们了。我每次故意提到交易,他们好像都是非常的心不在焉,他们真的以为是我们很着急了。”书吏说。
时不凡闭着眼睛回答:“其实很简单,我们故意去催促他们,也就是希望给他们一种错觉,让他们因为我们真的非常着急想要快速完成交易。按照一般外交官的做法,既然对方越是着急,那自己越是应该冷静。这种常规手段,看起来非常的智慧,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次,其实不过是我们安排好的剧本而已。接下来,按照剧本来,我们好好玩死他们。”
“这几个傻大个,以为自己掌握了一些普通的经验,也就自以为是想要算计我了?殊不知,他们才是算计的一方。我们故意弄出一副我们急着交易的假象,到时候他们反而越是会拖延。那个时候,他们可真的是中计了。”
时不凡站起来说:“哈哈,外交如戏,全看演技啊!当一个外交官,必须要会演戏啊!他们这些突厥人,要跟我们玩外交,真的是不够格!他们的这几招,都是我们玩剩下的!只要我们装作一副非常着急交易的样子,接下来他们反而会越是沉得住气。到时候,我们的剧本可以继续演下去了。他们自以为是想要避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可是殊不知当他们选择拖延的时候,反而是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
“还是那句话,外交如戏,全看演技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躺着都中枪
时不凡安排下属去催促按照剧本去走,让他们去继续使劲催促那些突厥人。不过拔灼和执失思力却非常的冷静,一直找理由推脱不进行交易,总之也就是希望拖延下去,最后可以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中了时不凡的圈套了
而时不凡也都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写成了奏章,通过尚书省左右丞送上去。按照公文流程,这份奏章应该送到尚书省左右丞,然后转交给仆射处理。如果而最后转交给皇帝李世民,李世民如果不亲自处理就交给中书省来给出处理意见,最后交给门下省审议,再次发还给尚书省下属进行执行。而这个公文流程是一个唐朝三省六部的流程,时不凡目前是刑部下属的司门员外郎,也是要按照这个流程上去再次发还的。
不过,这次时不凡送上去了之后,居然整整七天都没有得到回复。
“怎么回事?大唐的公文流程怎么这么饭桶?七天了,都整整七天了,他们居然还没有回复,这个是干什么吃的?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时不凡疑惑想道。
按理说时不凡是六品官了,处理公文顺序是比较靠前的了。因为三四品官员如果有大事情都是直接去请示皇帝了,根本不会走这个公文流程。只有五品以下的官员才会走这个公文流程,而自己是六品,按照常理是非常靠前的顺序处理,一般如果普通小事情当天都可以回复。如果大事情,那也不会超过三天。当然,如果是特别大的事情,反而李世民会同样召开大会来进行商议。
可是现在既没有召开会议商讨的情况,可是自己这个公文三天之内应该有批示回复了,可是这帮家伙怎么这么饭桶,居然这么慢?
“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时不凡想。
“时员外郎,不好了,不好了,时员外郎,不好了!”马上有刑部的书吏过来喊道。
“怎么回事?”时不凡问。
那个书吏赶紧说:“时员外郎,尚书左丞魏征,向皇上弹劾高侍中,说他擅自扣押门下省的公文,不交给皇上处理,理应惩处。”
“尚书左丞魏征,居然对髙士廉开炮了?“时不凡惊讶道。
魏征这个时候对侍中髙士廉开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髙士廉是渤海高家之人,并且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舅舅,甚至长孙皇后嫁给李世民,也是他进行撮合的,算是李世民的重要媒人。髙士廉一直得到了李世民的重视,而且早在李渊时代也都开始崛起。而他背后的渤海高家,同样是地位非凡。渤海高家甚至是北齐的皇族,虽然北齐已经灭亡,可是高家并没有因此随着改朝换代而消失,顶多是从皇族变成了普通人而已,实力影响其实并不大。
甚至高家在唐朝实力非凡,髙士廉也是侍中,实权非常不错的。
“髙士廉,和魏征好像没有仇啊,他干什么要搞他?”时不凡疑惑想道。
时不凡想了一下,好像髙士廉在贞观元年八月左右因为扣押了不知道哪一份奏章,结果被人给捅了,李世民把髙士廉外放为了都督。虽然都督和侍中都是正三品,可是实际上政治地位天差地别。侍中可是宰相,都督却不是宰相,地位差太多了。
“时员外郎,这次魏征告髙侍中的理由,也就是他扣押了时员外郎的那份奏章。”书吏说。
时不凡突然破口大骂:“混蛋,我这股是躺着也中枪啊!”
时不凡真的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躺着也中枪,真的是遭到了无妄之灾了。
“真是王八蛋,魏征,我跟你有仇啊!你去过搞髙士廉,把我拉上去干什么?”时不凡心里还是在大骂。
时不凡终于知道了,原先历史上髙士廉绝对是被人给整了。时不凡没有穿越,髙士廉也都是同样时间节点之内被因为扣押奏章而免去宰相位置,可是这个时空时不凡穿越了,他居然还是被人给整了。可是问题更大,时不凡居然同样被牵扯了进来。
这个魏征状告髙士廉的理由居然是髙士廉扣押了时不凡的奏章,这样简直是荒唐。从这点来看,髙士廉迟早都是要被整了的,可是时不凡却阴差阳错的成了这个事情的导火索。时不凡知道自己是躺着也中枪了,是魏征想要搞髙士廉,可是魏征采用的借口也就是髙士廉扣押了时不凡的奏章。
可是髙士廉和时不凡没有仇啊,双方也都没有直接的冲突,甚至只是见过面,连交流也都没有交流过,髙士廉根本没有理由扣押时不凡的奏章。这样绝对是魏征故意耍流.氓,硬是要把时不凡拉进这个漩涡当中。
“魏征,我问候你们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亲属,你要搞髙士廉,那你居然拉上了我。你选择谁不好,偏偏选择我?我和你根本没有仇啊,甚至我和髙士廉也都没有关系,你这么整我有意思吗?你大爷的,魏征你居然趁机把我这个旁观者拉下水了?我本来只是想要在旁边吃瓜子围观,你居然主动把我给拉下水,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征,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时不凡骂道。
时不凡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到底和魏征有什么仇恨,居然魏征想要顺势把自己拉入这个高层的政治漩涡当中。自己和魏征不熟悉,甚至连直接面对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旁观见面而已,他们的来往不过是公家上的来往,都是公文上的来往,怎么可能有仇怨?
“姓魏的,到底瞎搞什么?”时不凡真的感觉脑仁疼,他真的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时不凡不认为魏征是那种瞎搞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着自己的理由。可是魏征在搞髙士廉的同时,把时不凡拉下水是什么意思?朝廷上下这么多人,何况魏征是尚书左丞,按照后世可是办公厅主任了。各部门的公文传递都是要经过魏征这个“办公厅主任”来负责的,魏征可以选择的对象很多,甚至如果要搞髙士廉,随便一个七八品的小官都可以了。反正搞髙士廉只是一个理由,用不着多高深的借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要搞髙士廉,何必要把一个六品员外郎拉下水?
何况魏征应该知道时不凡在李世民心里面的地位,魏征会居然如此傻乎乎的在搞髙士廉的同时对时不凡开炮,他正是干什么?
时不凡想要弄清楚这个关系,不得不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了。
时不凡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魏”字,代表了魏征。然后在纸上同样写了一个“时”字,代表了自己。
接着时不凡在魏征的周围写了很多字或者是符号,代表了魏征的各种关系网络。而时不凡接着同样在自己那个“时”字旁边同样开始写上了各种符号和文字,同样代表了各种关系网络。时不凡开始给自己的关系网络上面标注了文字关系,代表了是仇人、朋友、盟友、潜在盟友、潜在敌人,或者是战略上敌人战术上朋友,还有战术上敌人,战略上朋友等等各种关系网络都一一标注了出来。同样,魏征也是如此,时不凡在魏征的关系网络上面也都替魏征标注了各种关系网络。
时不凡是想要通过查看双方的关系网络,到底有什么交汇点,这个交汇点在哪。只要找到了双方的交汇点,那其实也不是不能够确定这个魏征为什么要把自己拉下水的。这种通过双方的关系网络发散出去找到交汇点,这样其实是很多政治家都会的手段。通过在纸上进行关系网络的推演,这样可以有效地分析双方的关系网络和代表的利益集团,有助于处理各种政治问题。尤其是稀里糊涂的被一些人给搞了,当你找不到对方搞你的理由,你可以通过这个关系网络去发散出去,逐步确定双方的关系网络之后可以分析出对方到底有什么可能理由搞你。
“我和魏征好像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哪怕有所交集,那也是公文上的往来,双方并没有太多的直接交情和冲突,魏征到底为什么要搞我?”时不凡真的感觉脑仁疼了。
时不凡在魏征旁边写了一个小小的“裴”字,代表了魏征是裴家的政治代言人。魏征虽然是出身于寒门,可是在这个官场上却并非是代表了寒门的利益,他相反代表的是裴家的利益。一个人出身是什么阶层,并不能够绝对就确定他代表是哪一个阶层。重要的是看背后的利益集团是哪一个阶层。
比如说也许很多人认为三国里面刘备是一个“**.丝”逐步走向了帝王,而曹操是出身高门。很多人下意识的以为刘备是代表了“寒门”阶层,而曹操代表了士族阶层。可是,事实上恰恰相反,刘备虽然出身寒门,可是刘备用人的标准是首重出身,刘备是依靠荆州士族作为根基,所以刘备代表的其实是士族阶层。反而曹操虽然表面上看他出身于高门,可是曹操唯才是举,虽然也用了一些士族,可是更看重的是寒门,可以说曹操代表寒门利益远多于士族。当然,曹操死后,曹丕彻底颠覆了曹操的立场,反而选择了士族作为依靠,弄出了九品中正制。
事实上历史有时候也就是这么搞笑,被公认为**.丝的刘备代表的是士族的利益,反而高门曹操代表的更多是寒门的利益。魏征虽然是寒门出身,可是他通过娶了裴家的女儿,成了裴家的女婿。在裴家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裴家选择了他作为政治代言人,所以绝对不能够把魏征当做了“寒门”了。
“裴家,裴……”时不凡看到了这个“裴”字,好像想到了什么。
时不凡很快在自己旁边的书桌找到了两本书,这两本书也就是裴家的裴矩临终之前遗言给自己儿子裴宣机,让他转交给自己的《高丽风俗》和《西域图记》这两本书。这个是裴矩这辈子的心血,裴矩临终之前秘密的选择了时不凡作为事业衣钵传人。当然,对于这一点,裴家是不会公开承认的,时不凡也都几乎无法借助裴家任何的势力。裴矩只是代表了个人,并非是代表了裴家。相反,魏征也许是获得了裴家高层承认的,所以选择了魏征作为政治代言人。
“我想我知道魏征为什么同时要搞我了,原来是这个‘裴’字。”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认为魏征之所以趁机同时搞他,多半是时不凡是裴矩的衣钵传人,让魏征非常不放心。魏征既然做了裴家的政治代言人,他肯定也要想办法坐稳这个位置。其实魏征并不是裴家唯一的选择,作为裴矩的衣钵传人,时不凡不管是能力还是和裴家的关系方面,其实都不弱于魏征。魏征是裴家的女婿,而且还是一个旁支的女婿,关系远了去了。可时不凡是裴矩的衣钵传人,更类似于师徒。在古代,师徒的关系近乎于父子,是一种非常亲近的关系,比其女婿其实还要更进一层。何况魏征一个旁支的女婿,关系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反而不如时不凡这个裴矩的徒儿更亲近。
所以不论如何,如果单纯从关系和能力方面,时不凡和裴家其实比起魏征更近,时不凡完全也同样有资格成为裴家的政治代言人。
“哎,魏征,你这个是何必呢?我不可能去当裴家的政治代言人,你却不放心要搞我,真是躺着也中枪。”时不凡苦笑说。
时不凡大概明白魏征的想法了,这个就好比皇位继承,虽然有些人表示没有争夺继承权的想法,可是那些兄弟就放心了吗?作为皇子,其实都是有继承权的,不是你说不愿去继承人家就放心了,人家依然会搞你。时不凡其实也是如此,他不去当裴家的政治代言人,可是作为潜在的对手,魏征还是不愿意放过他,魏征害怕如果有一天裴家放弃了他,选择了时不凡,那魏征将会再次面临倒霉的结果。如果要说关系,其实时不凡比他更亲近裴家。要说能力,时不凡也不弱,所以怎么看都是时不凡比起魏征更适合当这个裴家的代言人。所以魏征想要一石二鸟,在搞了髙士廉的同时,把时不凡落下这个漩涡,这样很可能把时不凡拉进漩涡一起被搞了。
所以,时不凡这次是躺着都中枪,成了魏征搞髙士廉的借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河东缺个代言人
时不凡知道这个破事必须要尽快解决,如果不尽快解决自己恐怕很容易成为这种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这种政治权利斗争,尤其是这么高层次的权力斗争,必然不是一般的小事情。往往最后会引起两个巨大政治集团的全面斗争,这样可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而任何人都会避免这种现象,李世民会避免这种现象发生,同时两个政治集团也都是害怕爆发全面斗争。在这种情况下,牺牲一些小人物作为缓和双方的冲突,这样也是非常正常的。虽然时不凡六品官了,可是在这么高层次里面,显然还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被卷入,很可能会被弄出什么破事来。到时候哪怕时不凡不死,也要面临被闲置好一段时间的结果。
仕途也就是这样,不进则退。也许有些人认为人生很长,等得起。可是有些时候确实该等待,可是并不代表要主动倒霉。有时候一两年的年华,都足以决定你的未来前途了。为什么很多时候争夺升迁时候会那么激烈?因为有些人是实在是等不起了,一旦错过了这个几乎,年龄大了,那以后发展前途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差几岁,也许就是前途无量和前途暗淡的结果。时不凡不想被卷入,更不想成为牺牲品,他不希望多等几年多蹉跎几年的年华。
“必须要尽快了解这个破事,不然一旦两个政治集团争斗起来,说不定我会成为牺牲品!”时不凡想道。
时不凡尽快的开始在魏征的关系网络上面开始画画,准备去寻找破局的可能。虽然表面看这个破事和他没有关系,可是如果真的是引起了两个集团之间的争斗,那这样恐怕为了平衡两个集团,那最后时不凡反而会成了牺牲品。
这个不是不可能,反而非常有可能。时不凡曾经听说过后世一个故事,在某个疯狂的年代里面,修一条公路,结果施工方偷工减料造成公路窄了两米。可是最后问责的时候,反而是设计的被枪毙了。这个事情就是这么搞笑,施工方偷工减料窄两米,可是最后无关系的设计者却被问责枪毙,这样说明在疯狂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何况是古代这个根本没有依法治国的理念,完全是权大于法的做法,更有可能发生这种破事。
时不凡必须要尽快破局,无外乎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尽快让他们结束争斗,不要争斗了。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也就是促使他们速战速决,只要速战速决,不要拖延下去,这样也可以避免为了缓和冲突把时不凡当做牺牲品的结果。不过,不管是让他们结束冲突,还是在背后推一把速战速决,那都是要弄清楚魏征为什么要去搞这个髙士廉。魏征和髙士廉其实没有仇怨,为什么会突然对髙士廉开炮?这个不符合常理,所以时不凡必须要再次规划这个魏征的关系网,看他和髙士廉的关系网交汇点到底在哪。
“魏征,代表了裴家的利益,好像裴家和高家也都没有仇怨啊!裴家是河东人,而高家是渤海人。裴家是属于河东士族,可是高家却属于山东士族,他们之间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啊!”时不凡想道。
不过接下来时不凡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如果按照一般的‘犯罪学’的惯例,谁因此获益,或者是获益最大,谁就有可能是作案者。如果按照这个推论,按照原先历史上髙士廉被踢走之后,接任髙士廉的是黄门侍郎王珪。”
“王珪曾经是李建成的人,并且魏征也都曾经是李建成的人,这样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所联系。而且,王珪是太原王氏家族的人,而太原和裴家都是属于河东一带,都是属于河东士族。魏征既然是代表了裴家的利益,那说不定是背后的裴家和太原王家有了什么交易。再加上魏征和王珪之前都是李建成的下属,那这样意味着他们之间也都有了合作基础,这次是不是联合起来专坑髙士廉呢?非常有可能啊!”
时不凡接着推测了一下目前的几个宰相的来源,其中中书令宇文士及是关陇集团的,不过宇文士及并非是李世民的亲信,反而是李渊担任。宇文家同样是关陇集团重要家族,甚至宇文家也是北周的皇族,不过是被隋朝篡夺了江山而已。而中书省代表的是皇帝的利益,这样让宇文士及来担任明显已经不太合适了。宇文士及多半是要被踢走,何况宇文士及也都并非是李世民的绝对亲信。
至于门下省侍中的髙士廉,出身于渤海,其实也是属于山东士族集团的代言人之一。房玄龄同样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占据了仆射之职。杜如晦是关陇集团和关中士族联合推出来的代言人,同样是仆射。
“这么说来,山东士族居然有两个代言人,那这样可真的是有些意思了。房玄龄和髙士廉都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那意味着接下来山东士族实力大涨。这样山东士族在这个朝廷里面的实力太强大,不但占据了门下省,还占据了尚书省,很容易失衡了。至于关陇集团和关中士族的代言人杜如晦,明显是有些感觉压力巨大。这样肯定不符合李世民的利益,不符合一贯以来的平衡的做法。在这种情况之下,想办法维持平衡也是一个重要的手段。难道,这个魏征去状告髙士廉,是李世民在背后指示的?当然,也许未必是指示,或者是李世民暗示,还有可能是魏征或者他背后的裴家猜测到了李世民的一些想法,才这么放心大胆的去告状?”时不凡继续推测。
这样确实有可能,目前的朝廷局势确实有些失衡了,李世民不可能看不到。甚至河东士族也是如此,他们应该可以看得到这个背后的情况。李世民也许有打压山东士族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把房玄龄或者是髙士廉给踢出去。而河东士族自从裴寂滚蛋,裴矩去世之后,在高层已经没有了代言人。这个不但是裴家没有了代言人,同样是整个河东士族都没有了代言人。河东士族必须要顶上去一个,而这个人选也许也就是王珪。
王珪目前是黄门侍郎,如果一旦把髙士廉给踢走了,他有天然的优势可以作为代理门下省的职权。甚至王珪是河东士族的人,也许是王家和裴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裴矩去世之后,让王家的人做河东士族的代言人。至于魏征,虽然是裴家的代言人,不过在裴家妥协之后,他也都没有办法。何况魏征目前不具备成为宰相的资格,所以等一段时间也许还是正常的。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解释得通过了。河东士族缺少一个代言人,而李世民也许明里暗里不知道是否暗示了一下,不希望山东士族继续占据两个宰相位置,这样容易造成实力失衡。所以房玄龄和髙士廉,必然要踢走一个。河东士族在裴矩去世之后,缺少一个高层代言人,这个时候必然要扶持王珪上去。不管是正常接任顺序,还是从背后的关系交易,王珪也许也都是河东士族最合适的接替代言人了。这样河东士族占据门下省,山东士族的房玄龄和关陇集团还有关中集团的联合代言人杜如晦占据了尚书省,这样的格局基本上三足鼎立。不但李世民放心,而河东士族也都可以趁机把自己的代言人给扶持上去。”
时不凡抓了抓头发,这才知道背后居然有这么多文章。时不凡感觉自己幸好知道原先历史上髙士廉走后接任侍中的是王珪,甚至魏征是裴家的代言人,这样时不凡很容易从原先历史上的结果“逆向推导”出来了这个结果。不然如果是他不知道历史,他想要这么推导,也都是让他脑子疼的。谁也都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表面上没有关系的事情,居然背后有这么多文章。河东士族去搞髙士廉,虽然未必是李世民直接授意,可是也许也是符合李世民想法,维持朝廷各派系平衡的结果。所以河东士族也许看到了这一点,主动的去搞髙士廉,李世民也许也都不会拒绝。
“我想我知道怎么破局了,只有让他们速战速决,那这样我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破事了。别让这个破事牵连到了我身上,这样才是麻烦。”时不凡想。
时不凡很快也就有了破解的主意,只要推导出来了这个背后的关系网络,那想到破解的方法并不难,甚至在时不凡所熟悉的原先历史,他也都知道怎么破解了。时不凡选择让这个事情速战速决,不要继续拖延下去。一旦继续拖延下去,让两个政治集团都反应了过来,这样双方两个大集团博弈,这样很容易造成大唐朝廷内伤的。那个时候李世民为了避免两个集团博弈,也许河东士族还有山东士族同样不希望两个大集团如此直接面对面的拼命,那个时候牺牲时不凡作为缓和双方的手段也是正常的。
时不凡要做的也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让这个事情尽快解决。在这个时候,时不凡已经有了打算,那也就是帮助河东士族,帮助河东士族去逼迫髙士廉圆润离开。虽然这次代表河东士族的魏征主动搞了他,可是时不凡却不得不选择主动的“配合”河东士族去搞髙士廉。在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在政治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虽然从长远来看时不凡代表的寒门利益和士族利益是冲突的,可是在短期之内不介意帮助河东士族去把山东士族的髙士廉给搞下来。总之一切都是在斗争中妥协,在妥协中斗争,时不凡不至于如此愚蠢的意气用事。
何况这个踢走髙士廉,虽然未必是李世民直接指示或者暗示的,可是绝对是李世民不反对的。别看髙士廉是李世民的媒人,是长孙皇后的舅舅,可是该踢走时候还是要踢走,不然他这个皇帝怎么混啊!支持踢走髙士廉,一定程度上是迎合了李世民的想法。河东士族也许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想要搞髙士廉,把髙士廉踢走之后自己上去,符合李世民的三足鼎立的维持平衡的想法。至于江南豪族,他们在唐朝初期也就是打酱油的,在高层往往没有什么地位。
时不凡直接来到了太极宫,直接出示了李世民给的那块随时出入后宫的鱼符。
“时员外郎,你来这个后宫里做什么?”汝南公主问。
“哦?是汝南公主啊,你高淑妃高娘娘呢?”时不凡问。
汝南公主反问:“你是来找高娘娘的,有什么事情?”
“呵呵,也就是一些事情找他。”时不凡说。
汝南公主也都没有多怀疑,主动去通知高淑妃高惠通,说是不凡求见。时不凡在后宫的会客的地方等待,这个外臣和后妃见面也都是要在专门的会客室的,不是可以直接走入寝宫。虽然唐朝的宫禁制度没有那么变态,可是并不代表外臣可以随便走入后妃的寝宫,所以哪怕要见面也是要在专门的会客室才行。会客室旁边有侍女和太监服务的,当然也不无几分监视的成分,不过总之唐朝宫廷制度并非非常严苛变态的。
“时员外郎,这位是我的高娘娘!”汝南公主说。
汝南公主虽然并非是高惠通所生,可是却是高惠通所收养到现在,所以对于汝南公主来说那高惠通绝对是比起亲娘都要亲了。汝南公主对于亲娘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的,在她记忆里面高惠通也就是亲娘了,自然是称呼非常亲密。
“时员外郎,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高淑妃高惠通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丢车保帅
“高淑妃,你听说魏征弹劾高侍中的消息了吗?”时不凡问。
而高惠通脸色果然变了,然后违心的说:“呵呵,这个是外朝的事情,我们身为帝王后妃,不适合过问吧?”
“高淑妃,你说这话不是违心吗?”时不凡反问。
高惠通脸色也都不太好,虽然理论上来说帝王后妃是不适合干政的,可是彻底不干政的后妃是很少的。表面上看长孙皇后号称是“不干政”,甚至很多后人都以长孙皇后作为表率,认为长孙皇后不干政。可是时不凡真的感觉可笑,长孙皇后虽然表面上不干政,可是她存在的意义也就是在于“干政”,只要长孙皇后存在一天,哪怕她不主动说出干政的话,她的存在已经是干政了。唐朝的后妃存在的意义也就是在于“干政”,天然都是为了“干政”而存在,至于说什么不干政,这个不是很好笑吗?
高惠通能够坐稳这个淑妃的位置,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高家在背后使劲。别以为后妃也就是靠着皇帝宠爱就行了,很多时候决定后妃地位的因素有很多。家庭出身,还有各种能力手段都会决定的。甚至跟着政局有关系,不是光靠宠爱就能获得稳定地位的。
虽然表面上看髙士廉的倒霉和高惠通关系并不大,可是如果髙士廉倒霉了,那对于高惠通的地位也是一个巨大的震动。后妃虽然有“品级”,可是这个品级其实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重点还是要看背后家族的支持的。
髙士廉倒霉了,将会直接反应到后宫,到时候高惠通的地位也都会不太稳固了。
高惠通很快直接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
“没有!”时不凡回答。
“没有?我去请求皇帝,也都没有用吗?好歹,我也是跟了他好几年啊!”高惠通有些无奈的问道。
时不凡摇头说:“这个不是给跟了他几年就能解决的,说句不好听的,长孙皇后比高淑妃你在皇帝心里更重要,可是有用吗?长孙无忌该被束之高阁,还是被束之高阁了。所以这个不是个人感情能够决定的,不是跟了皇帝几年就能够决定的。在朝廷政务面前,就连长孙家也都没有得到多少好处,何况是高淑妃您身后的高家。所以这个和您还有皇帝的感情关系并不大,因为哪怕他再怎么样,他也是一个皇帝,要以朝廷正事为主。”
高惠通接着问:“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高淑妃,其实很简单,这个事情本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魏征偏偏要以我作为借口,然后作为抨击高侍中的理由。我怕我卷入了这次冲突当中,被成为替罪之羔羊。所以我不得不来找你,我希望你去劝说高侍中,尽快的收拾铺盖,准备走人。”时不凡说。
“什么?你让我去劝说高侍中收拾铺盖走人?你这个也太……”高惠通惊讶道。
高惠通真的想要问问时不凡,他脑袋没有进水吧?让高惠通去劝说髙士廉主动收拾铺盖准备走人,一般人根本不敢这么想。高惠通是高家的人,至于髙士廉是高家的最高代表,如果髙士廉被踢走了,受到影响最大的也就是高惠通。可是现在居然让高惠通亲自去劝说髙士廉主动走人,那这样恐怕不是在自己自找麻烦吗?
哪怕要劝说,也都不应该是高惠通去劝说,应该是别人去劝说啊!
“我和高侍中不熟悉,所以只能够通过高淑妃您了!高淑妃,这次高侍中迟早要被踢走的,因为说句不好听的,高侍中和房仆射,至少要被踢走一个。而最有可能被踢走的,也就是高侍中了。与其到时候大家脸色都难看,不如高侍中识时务一些,主动离开最好。因为渤海高家是山东之人,而房仆射是范阳卢家的女婿,并且房家也是一个山东的中小士族,所以你们已经是重复了。如果是皇帝,恐怕也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总有一个要被踢走。”时不凡说。
高惠通脸色更是难看了,这个房玄龄和髙士廉代表的都是山东士族的利益,他们都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在这种中央朝廷宰相位置,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是随便可以增加或者减少的。这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情况必然会造成他们士族内部同样存在竞争,一般来说山东士族,关中士族关陇集团还有河东士族,都必然要有一个代言人的位置。而这个代言人让这个士族集团里面谁上去,谁不能上,同样也是这个士族集团内部的家族的交换和斗争妥协。
虽然髙士廉和房玄龄都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在大集团方面他们重复了。不过在山东士族内部,争夺这个代言人的位置也是同样不同家族会有冲突的。现在必然要踢走一个,虽然在山东士族这个大集团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对于高家来说却意味着要减少了权力影响。虽然对于大集团没有害处,可是对于高家却有这害处。
“为什么一定要是高侍中?”高惠通问。
高惠通也都不甘心,认为不应该是髙士廉要被踢走。既然房玄龄和髙士廉必然要被踢走一个,那为什么是髙士廉被踢走?难道就不能够是房玄龄被踢走吗?
“高淑妃,其实高侍中被踢走,也是一个最合适的选择。首先,高侍中已经年过五旬,按照正常来说还有几年的前途?相反房仆射不过是年过四旬,至少还有十几年的前途,所以从年龄方面,房仆射占据了一个首先很重要的优势。”
“其二,房仆射和皇帝的关系更好。虽然表面上看髙侍中是皇帝的媒人,可是这个媒人却意义不大。因为高侍中真正的发迹是在太上皇时期,而现在皇上登基了,按照自古以来的惯例,那我想应该怎么做也都不难猜了。可是房仆射是一直跟着皇帝的,是跟着皇帝多年的人,私人感情上其实早就比高侍中要更亲近了。别说你这个后妃,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个后妃身份对于高侍中不但没有任何保障,反而有害。”
“第三,其实也就是您这个后妃的身份了。后宫干政固然不能够彻底避免,可是任何君王也都知道要尽量避免。您姓高,是渤海高家之人。髙士廉同样是姓高,也是渤海高家之人。换句话说,高家同样是外戚。恐怕目前不太能容许外戚一边当着宰相,另一边又在后宫有后妃支持。所以,外戚的身份,也是高侍中要被踢走的原因之一。”
“第四,高家家族势力太大,比起房家要大很多。房仆射虽然代表了山东,可是他出身毕竟是一个小士族,他依靠的并非是自己的本家,反而是岳家,也就是范阳卢为主。所以房仆射其实本质上并不是一个依靠自己本家的人,他背后本家无法提供太多的支持,对于那些山东大家族来说房仆射更好控制,不怕他失控了。相反高家势力太大,甚至是北齐的皇族,影响力很大,很容易造成反噬山东的情况,他们出于方便控制的想法,必然会支持房仆射,反而愿意把高侍中踢走。”
“第五,那也就是高侍中的职位是侍中,按照朝廷的常规接任流程,一旦高侍中走了之后一般由黄门侍郎代理。在这种情况下,王珪作为黄门侍郎有优先接任的权力,只要王珪代理过程中不出现什么重大的篓子,接任起来非常顺利。反而想要勉强把人扶持到尚书仆射的位置上,这个太难了,所以接任流程方面也都难以操作,高侍中的位置是最容易操作的。”
“以上五点,都是高侍中必然会被第一个选择被踢走的人选,所以高侍中确实很难留下来了。”
听了时不凡五条分析,高惠通也都终于苦笑了。原来这个髙士廉被踢走,是多方面综合因素,并非是一方面造成的。不管是从跟李世民的关系,还是外戚身份,甚至山东士族内部其实也多半要宁可保住房玄龄,也都宁可踢掉髙士廉。当然,这个从具体的夺权操作的流程,踢掉髙士廉操作起来更容易,比起去搞房玄龄容易得多。甚至髙士廉的年龄因素也不可忽略,因为髙士廉已经五十多岁了,发展前途有限。至于房玄龄才四十多,别看只是年轻了十岁左右,可是代表着多了十几年的政治生命,能够更长远的为山东士族带来好处。
至于髙士廉,比起房玄龄各方面条件都差多了,不管是从哪方面,都是髙士廉处于严重的劣势,这样髙士廉被踢走,那也是正常的情况。
“山东士族这个是在丢车保帅,其实皇帝和山东士族,都知道丢车保帅的道理。皇帝知道必然要踢走一个,可是皇帝舍不得踢走房玄龄,因为房玄龄对他来说更重要很多,比起高侍中重要很多,所以皇帝自然要牺牲高侍中。而山东士族也都知道必然要踢走一个,那他们同样选择条件更好的房玄龄,而不是选择高侍中。多方面来看,皇帝和山东士族也都是在丢车保帅,丢掉高侍中这个‘车’,保住房玄龄这个‘帅’,尽可能的保证山东士族的利益。”时不凡解释说道。
高惠通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她终于是认命了。髙士廉有着太多先天不足了,年龄,外戚甚至是和皇帝的私人关系都是明显比不上房玄龄。再加上高家背后势力太大,让那些山东士族感觉不如房玄龄那么容易控制,所以他们反而也多宁可选择房玄龄,牺牲髙士廉。既然必然要牺牲一个,自然要避免牺牲过多,那这样牺牲髙士廉来保护房玄龄,那是必然的情况。
“所以,高淑妃,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就是高家尽快的认清楚形势,避免让形式继续恶化下去,然后弄得双方直接开斗。”时不凡说。
而高惠通反问:“时不凡,你是不是因为害怕如果我们高家闹腾起来,最后你会成为这次闹腾的牺牲品?”
“当然,高淑妃,我不否认我有希望这个事情尽快解决平息的想法。我这次来,我不否认我有我的私心,希望尽快解决这个破事,让我可以不被牵连进去。可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高家有一定好处的。高淑妃,如果高侍中恋栈不去,那最后必然会造成更多问题。比如说高家会被山东士族所孤立,而高家同样会被皇帝所忌讳,那个时候对于高侍中甚至高家都没有好处。如此恋栈不去,那这样对于你们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的。那个时候高淑妃你可是里外不是人了,不但皇帝会对于高家不满而迁怒于您。反而高家同样会因为被山东士族所孤立,最后地位变得尴尬。一个被孤立的家族,那最后没落是必然的。所以这个不但是为了我,同样也是为了高淑妃您,更是为了高家的稳定。所以我想高淑妃你也不反对吧?”
高惠通最后说:“好吧,那我考虑一下!”
“高淑妃,其实你们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个事情对于皇帝,对于山东士族,固然是丢车保帅,丢弃了髙士廉这个‘车’来保护房玄龄。可是你们高家内部,其实何尝不也是可以来一次‘丢车保帅’呢?其实你们高家内部,也可以来一次丢车保帅,让高侍中主动离开,然后趁着现在事情没有闹大的时候,尽快的达成一个交易,这样为高家未来再次走到核心做准备。而不至于为了目前的利益也就弄得到时候高家被孤立了。”
“所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只是想要得,那最后说不定都要丢弃。只有选择舍弃小的,舍弃没有前途的,这样才能够在将来获得更多。高侍中毕竟是年龄大了,没有前途了,所以丢车保帅,那是必然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还是丢车保帅
“皇上,这次关于魏征弹劾我扣押奏章之事,我自感愧疚无比,已经无颜面继续担当这个朝廷侍中之职。我请求皇上让我出外任职,以获得安心。并且我推举监察御史高季辅,才华横溢,品行忠良,可以担当大用,请皇上任命为中书舍人之职。”髙士廉主动说。
髙士廉这话,立马让朝廷不少人也都纷纷震惊。因为大家听说了昨天魏征弹劾髙士廉的事情,而不少人都知道魏征是裴家的代言人,这次去搞髙士廉,显然是两个大集团之间的争斗了。不少旁观者和这个事情无关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在旁边吃瓜子围观了,想要看一出好戏了。可是现在,你大爷的,这个髙士廉居然怂了?髙士廉居然怂了,主动要求接受处罚,离开朝廷中央,然后去地方任职了。你髙士廉也太怂了吧?我们瓜子都准备好了,你居然说这一出好戏不演了,你主动投降认输。
我们连票都买好了,你居然说演出取消,这个不带这么坑爹的啊!本来大家还以为要掀起一次两个大集团之间的争斗,可是没有想到居然髙士廉首先怂了,主动的认输投降,自己选择了“被”外放出去,算是选择放弃了留在中央担任宰相的想法。
这样让很多人也都感觉奇葩,这个髙士廉好歹也是一个宰相,背后是渤海高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怂了?有不少人也都看不清楚局势了,这个髙士廉到底是吃错药了吗?居然放弃了宰相的位置去外放,这样不是傻子吗?
不过,有些人却更明白,而李世民也都惊讶了。
“好快啊!”李世民和不少人都想到。
这个真的是太快了,髙士廉居然这么短短不过是一天,甚至不到十二个小时,也就理清楚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甚至有了解决办法。这个时候,对于高家最好的解决办法,其实也就是主动让髙士廉请辞,主动让髙士廉去请辞之后可以获得最大程度的补偿。因为不管是从哪一方面,髙士廉被踢走都是必然的现象,不管是李世民还是山东士族,处于丢车保帅的想法,放弃髙士廉是必然的。所以髙士廉不管如何,哪怕他不主动请辞,河东士族,山东士族,甚至皇帝李世民同样也都会一起让他圆润的离开。
不过有些时候也就是这样,虽然明明是必然的事情,有些人还会选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才是最可悲的。可是理清头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才不过是不到十二个小时,髙士廉居然就理清了头绪,这样简直是太厉害了。
“太厉害了,髙士廉怎么那么快就理清头绪了?”魏征也是奇怪的想道。
魏征感觉髙士廉这个选择真的是太合适了,简直是为高家做到了最大的利益,利益最大化了。髙士廉主动请辞,主动的选择了辞职,这样不但化解了山东士族还有河东士族之间的矛盾尴尬,更是主动退了一步,让他和李世民之间不会继续产生冲突。如果髙士廉选择勉强留下恋栈不去,那李世民不但会把髙士廉怨恨上了,过去那点情分也都没有了。甚至髙士廉背后的高家也都会被山东士族所忌讳,那个时候高家必然会被山东士族所孤立,这样对于高家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髙士廉最好的选择,也就是主动请辞,这样退一步可以避免了各方面的继续冲突,把局势继续恶化。甚至他争夺能够请辞,可是在后面却推荐了自己的家族一个晚辈高季辅来升任中书舍人。要知道目前的高季辅不过是八品的监察御史,直接提升为正五品上的中书舍人,这个升迁简直是不正常的升迁。
哪怕当时时不凡立下了如此巨大的功绩,不过是六品的员外郎而已,可是这个髙士廉如此过分,居然要让自己的家族晚辈高季辅来担任中书舍人。不过高季辅这个中书舍人的位置与其说是自己挣来的,不如说是髙士廉用自己的宰相位置换来的。髙士廉舍弃自己的宰相位置,去换取家族晚辈高季辅的前途,算是一个交易。
髙士廉这个时候选择主动请辞,牺牲自己换取自己晚辈的前途。这样李世民处于心里愧疚,自然不会反对。而河东士族作为抢走了髙士廉的宰相位置的人,那也都不好反对。甚至山东士族也都不合适反对了,因为你牺牲了人家一个宰相,难道还不允许人家扶持一下后辈吗?
所以这样的选择是最好的,选择牺牲自己,保全自己晚辈的前途。高季辅可以说是目前渤海高家最重要的后辈之一,是重要的未来高家政坛代言人,几乎是唯一的候选人了。
任何人都知道髙士廉未来前途已经不多了,不管是从年龄还是从和李世民的私人关系,都明显不可能有太长远的前途。这个时候牺牲自己,换取后代的前途,这样是最合适的选择。既然主动是要牺牲的,那也就要把自己的“牺牲”换取最大利益。这个时候主动请辞,不但李世民会感觉有愧于他,甚至是山东士族和河东士族同样也都感觉有愧于他,自然不好反对他建议自己的后辈直接跃升为中书舍人。这个中书舍人的职位,其实是髙士廉用自己的宰相位置换来的,牺牲自己换取晚辈的前途,是很多长辈都有的想法。
尤其是这种大家族,其实也就是这样了,一代代人薪火相传,人才一代代的涌现。很多时候固然晚辈要听从长辈的,可是与此同时如果长辈前途渺茫,同样也要牺牲长辈,来换取家族未来的前途。古代固然宗法体系讲究敬老尊敬长辈,可是任何人都知道家族的传承同样重要。老人毕竟是老人,家族的未来还是晚辈那里,晚辈才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如果为了老朽的那点仅存的利益断送了家族未来的希望,那是不值得的。
髙士廉选择自我牺牲,选择主动的牺牲自己,换取晚辈的前途,是最合适的选择了。
“髙士廉背后有高人啊!到底是谁在指点,哪怕他要想到,也不至于这么快啊!”房玄龄心里嘀咕道。
房玄龄自以为还是对髙士廉有些了解的,房玄龄估测自己如果遇到了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把其一切都理清头绪,做出了最合适自己的选择。其实这个房玄龄也是如此,如果他在髙士廉的位置上,他也未必能够在十二个小时之内做出如此迅速而且准确的判断。换位思考一下,房玄龄如果像是髙士廉这样接触到了这种破事,恐怕也都无法那么快速的理清头绪,搞清楚到底是怎么情况。因为目前暴露出来的信息严重不足,信息量不足,那很难做出精确的判断。
房玄龄的谋划能力很强,可是谋划能力并不代表不依靠信息。反而越是高明的谋士,越是会需要准确的情报。如果情报不足,那无法做出准确的决策的。越是高明的谋士,越是依赖于情报作为决断的基础,那些拍脑袋就以为自己可以犹如诸葛亮一样智多近妖的,那才是蠢货。
可是在这种信息不足,甚至不知道魏征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的时候,居然就如此准确的判断,做出了一个精确的选择,选择了一个对于自己最有利的方案,这样简直是神了。哪怕是房玄龄,也都自认为自己在那么短时间之内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因为信息量严重不足。
“听说昨天时不凡去见了高淑妃!”有一个殿中省的官员说。
“时不凡去见了高淑妃,那这么说是时不凡判断出来,然后让高淑妃转告给髙士廉的?”房玄龄问。
“也许吧!”
房玄龄脸色再次不太好了,这个时不凡也太厉害了,居然那么短时间之内也就把事情给弄清楚了,这个可真的太厉害,厉害到了不正常了。不过房玄龄并不清楚,时不凡是依靠了原先历史上的各种信息这才分析出来的。如果他是当事人,他也都未必能够看到这么多信息,然后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了。
至于魏征看了站在后面的时不凡一眼,显然也是非常都不太高兴。这次魏征可是希望一石二鸟,不但把髙士廉给踢出去,甚至可以卷起大片风波,让时不凡同样也都卷进去,这样时不凡很容易会被打压的。一旦打压了时不凡几年时间,魏征的位置也都可以坐稳了。那个时候裴家只能够选择魏征作为代言人,无法让时不凡和裴家再次合作了。魏征同样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那也就是打压时不凡,避免时不凡抢走了自己裴家代言人的资格。
可是现在时不凡居然如此奸诈狡猾,那么容易就判断出来了如何对于自己最有利。那也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的去让髙士廉圆润的离开,这样不至于出现两个大型政治集团的冲突,避免了双方的冲突。如果其中一方主动认怂,反而不会牵连到时不凡身上。想要把事情牵连到时不凡身上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让两个大集团互相争斗,这样时不凡也必然会成为缓和他们关系的牺牲品。可是时不凡居然劝说高家主动认怂,居然把高家给说服了,通过高惠通去转告高家,让高家的髙士廉主动认怂。
高家主动认怂之后也都选择了丢车保帅,丢弃髙士廉这个前途渺茫的人,选择换来后代高季辅的前途。高季辅一次从八品直接升迁到了五品,成为了大唐核心部门中书省的核心人物,这样地位大大提高,以后前途无量了。
这样的选择其实也是一种丢车保帅,如果说牺牲髙士廉是李世民和山东士族集团必然会的丢车保帅。可是在高家内部,选择丢弃必然会倒霉的髙士廉,换取新一代人的前途,那也是一种丢车保帅,丢球没有前途的老人,换取后代的前途无量,也是最合适的丢车保帅的行为。
这样,高家这盘棋,可是活了。
“好,既然髙士廉主动请辞,朕免去髙士廉门下侍中之职,左迁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世民说。
“谢皇上!”髙士廉回答。
益州大都督府长史,这个不好不坏。按照编制,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是从三品官,不过唐朝时期的都督府分为大都督府和中都督府下都督府,中都督府都督为正三品,下都督为从三品。不过大都督府比较特殊,大都督府都督是不会直接授予臣子的,都是让皇亲国戚来“遥领”,反而事实上负责都督府的是都督府长史。都督府长史负责都督府,是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这个是古代用来限制臣子权力的手段。
大都督府直接管辖十个以上的州,那绝对是封疆大吏当中的封疆大吏,自然不可能轻易把这么大的权力授予别人。通过皇族遥领,长史事实上负责的方法,有利于控制局面。
这次可能引起两个集团剧烈冲突的风波,还没有真正的起风波,就被时不凡给釜底抽薪给解决了。不过时不凡成功的避免了两个集团的争斗,而自己也都避免了被卷入冲突。河东士族提走了髙士廉,皇帝李世民避免了山东士族一家独大,甚至高家也都把损失降到了最低,通过牺牲髙士廉丢车保帅换取了未来的家族前途。所以说这样的结果,对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不过唯一可惜的也就是魏征,魏征看着时不凡,暗想:“我这次算是为时不凡做嫁衣了!我什么好处也都没有得到,哪怕时不凡也都因此交好了高家,我本来想要把时不凡拉进来,可是这个家伙奸诈狡猾无比,居然躲过去了?不但躲过去了,还和高家交好,合着这个事情里面,我什么都没有弄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牵着鼻子走
刚刚经历了一次政治争斗,侍中髙士廉主动自己请求外放,获得了批准。而皇帝李世民直接让任命门下省二把手黄门侍郎王珪代理侍中之职,一次本来可能引起两个政治集团直接冲突的**也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这个让很多长安官场不少的吃瓜群众也都纷纷无语,大家都准备好看戏了,你居然说这处好戏刚刚唱完了第一段,结果也就结束了?而且结束的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好像是一个网络小说作者,刚刚写了第一章,结果你居然说来了一个大纲遁了?嗯,这个比起大纲遁还可怕。因为人家大纲遁好歹还能够让人知道具体脉络和前因后果,可是这这出戏剧结束的也都莫名其妙,具体前因后果都没有交代,可是结局也就出来了,真的是让很多低层次的吃瓜群众感觉莫名其妙。
当然,那个髙士廉的后辈高季辅直接升迁担任中书舍人,这样也都被大家所无视了。不过只有一些高层次的官员,他们才知道时不凡这次去说服了高家,让他们放弃了争斗,直接认怂离开。髙士廉主动离开,换取了自己后辈也就是高家第二代代言人未来的前途。这次算是皆大欢喜,至少各方都几乎达成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一些具体到个人不太满意,可是却不会影响到各方势力集团总体皆大欢喜的结果。
所以很多吃瓜群众都不太明白,就感觉这个高层套路太深了,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了。
不过,朝廷之上套路再深,也还是要继续工作。时不凡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准备好好忽悠一下这个突厥人。而突厥人拔灼和执失思力也都终于感觉到大唐的套路很深了。
“时员外郎,这几天我们一直按照您所写的剧本,我们已经逐步减少了去催促那些突厥人的想法。刚开始我们很着急的去催促,可是后来已经很少了,直到昨天我们已经不派人去催促了。而当他们询问起来的时候,我们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这次,轮到我们做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了。”
时不凡说:“很好,按照这个套路演,就按照这个套路演出。反正凡是突厥人询问起来,我们也都顾左右而言他,总之不要着急。做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我们就按照这个套路演下去。这次,恐怕轮到他们着急了。”
果然,在突厥聚居区,这个时候突厥商团的首领拔灼和执失思力也都感觉莫名其妙了。
“最近这几天,唐人怎么好像又不着急了?过去几天他们派来催促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刚开始每天都来催促不下十几次。可是后来有一天骤减少了很多,不过是三次。接下来每天也就是一次,甚至那些过来催促的人,一个个也都是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直到昨天根本不来了。今天现在都晚上了,居然也都没有人过来催促,看来今天也是没人也来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这样?”执失思力问。
拔灼也都疑惑说:“是啊!从前几天开始,唐人已经很少过来催促我们了。甚至派来所谓催促的人,也都是漫不经心的,好像是根本不是真的想要过来交易,而是例行公事一样。唐人为什么突然不着急了?难道,他们的事情解决了?”
“这样可真的为难了,本来我们还想要趁着唐人越来越着急,主动向我们承认为难之处,这样我们可以获得更多。可是现在这些唐人好像也都不着急了,一个个漫不经心的,甚至连过来例行公事也都不来了,这样真的很奇怪啊?这个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不着急了?”拔灼说。
执失思力也都无话可说,显然他们接触到的情报太少,根本无法能接触到什么东西。他们这里是单独清场出来的,周围一个汉人百姓都没有,他们所能够掌握的消息也就是那些书吏所传达给他们的消息,这样让他们也都感觉非常意外了。
拔灼很快也就说:“我等下去会会那个时不凡,看他有什么好说的,打探一下消息!”
拔灼趁着夜色主动来了,不得不说作为外客,还是有一定特权的。别人在晚上都是要宵禁的,这个突厥的聚居区还是有一定的特权,因为这里都是突厥人,一般的唐朝规则他们还是可以不用遵守的。比如说宵禁,这里并没有像是别的地方一样要求宵禁,随着他们的习俗来。拔灼趁着夜色出来了,直接声明要见时不凡,武侯卫也都主动带着他来到了时不凡这里。
“哎呀,时员外郎,我终于见到你了!”拔灼说。
时不凡也都假惺惺的用土库曼语回答:“拔灼公子,这次来长安可好?”
“呵呵,唐人很热心!”拔灼回答。
“我们其实是一家人,我们大唐皇帝不是册封令尊夷男为真珠可汗了吗?所以其实我们是一家人,那个颉利才是我们共同的对手。”时不凡说。
拔灼马上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样子,显然是担心这话泄露出去,这样他们薛延陀可就是要倒霉了,尤其是他们没有做好反抗颉利起兵的想法。
“别怕,拔灼公子,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内宅,不用担心的!”时不凡回答。
拔灼很快开始问:“时员外郎,我们不是要准备交易吗?我想……”
时不凡赶紧打断说:“不急不急,我们大唐乃是礼仪之邦,既然贵客到来,我们怎么能够不好好招待吗?这样,明天我让人带你们去长安附近游玩,甚至不游玩上一两个月的,那怎么能体现我们大唐对你们的热情呢?不然,如果传出去,我们中原乃是礼仪之邦,不然我们怠慢了贵客,那我们大唐如何领袖天下?所以,你们放心,尽管游玩,一切包在我身上。”
“一两个月?你们不是非常着急着交易吗?怎么现在……”拔灼赶紧再次问道。
时不凡含糊的回答:“谁说我们着急着交易了?我没有着急啊,所以你们好好游玩,不用担心什么。”
拔灼真的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不凡的套路了,前几天还是一副着急的样子,非常尽快能够获得交易。可是这几天居然马上变了,好像一副根本不着急的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让拔灼也都感觉奇葩无比。这个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拔灼也都非常的郁闷,可是他也知道时不凡不可能主动告诉他的。
这个反差也太大了,之前的非常着急,反而现在却不着急了,让拔灼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必须要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我们还是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拔灼想。
拔灼很快已经下了决心,必须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刚开始这个大唐的人很着急的交易。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居然不着急交易了,这样让他们也都非常的恼火。突厥严重缺乏物资的,尤其是粮食等等。现在好不容易获得奶酪奶粉羊毛等等特殊产品可以作为交易,如果不尽快交易换取足够的粮食,那这样肯定是他们同样无法生存。突厥人的生存压力远比大唐还要难,他们没有稳定的收成,自然十分非常困难的。也许好的时候非常好,差的时候真的要人命,风险很大的。
“时员外郎,我想我们还是尽快交易,不然我们接下来如何对我们双方交代。何况,跟我们突厥交易,不是你们大唐皇帝亲自同意的吗?”拔灼问。
时不凡同样微笑回答:“正因为您们是贵客,我们才要好好的招待啊!不然我们如何对得起双方的情谊?我们大唐乃是礼仪之邦,乃是文明之邦。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所以我们……”
时不凡开始在这里不断的说,时不凡在这一刻真的有唐僧附体的姿态,使劲的开始说了整整不下半个小时。这个拔灼差点都要晕倒了,时不凡说了半个小时居然都不带重样的,这个手段太狠了。让拔灼也都差点要口吐白沫,他脸色苍白的受不了了。
如果拔灼生活在一千多年之后,一定会说:“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时不凡一直在说,反正作为一个后世人,并且还是一个以辩论出名的人,别说说半个小时不重样,三十个小时不重样也不是不可能。这个听得拔灼真的是差点要口吐白沫,很快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拔灼也都受不了了。
“时员外郎,我先告退!”拔灼赶紧说。
拔灼很快选择了离开,而他一路上狂奔出去,时不凡这才停止了说那些空话套话废话。
“时员外郎,这次轮到突厥人急了,他们明显不知道我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了。这次突厥人,明显是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不凡旁边的书吏笑道。
时不凡品了口茶水,说:“其实他们自以为不想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可是他们有这个资本吗?想要不被牵着鼻子走,那必须要有足够的情报支持,不然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持,他们肯定是要失败的。他们现在自以为努力不被牵着鼻子走,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想要让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才能够知道什么。他们一切消息都来自于我们,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脱离我们的掌控。只要我们封锁起来,不让他们和别的外面百姓接触,他们自以为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可是他们却根本不可能做到。”
“没有足够的情报,那是不可能能够作为摆脱控制的手段的。这些突厥人,他们自以为聪明,他们想要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可是事实上他们却不得不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因为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们告诉他的,他们自然是失败的。”
至于在突厥人的聚集区,这个拔灼还是在这里思考唐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刚刚开始时候唐人如此急忙的进行交易,可是现在居然不急了,反而好像是有意无意的要拖延时间。
“我们不能这么下去,我们必须要尽快打听清楚,知道这个唐人到底要做什么,这样我们才能够保证我们不会被这帮唐人给愚弄了!”拔灼说。
执失思力也都开始猜测这个唐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作为大唐的老对手,执失思力现在也都不知道打听到底想要做什么了。现在执失思力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失控了,这个局势已经不是有着他们突厥人来掌握了,而是掌握在唐人手里。这样的情况非常不好,让执失思力也都知道情况已经处于后手了。
“我们必须要想清楚,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们可是要麻烦的。我听说过汉人商人的一句话,商场如战场,我们这次必须要小心。如果我们出了问题,那可要损失惨重。而且这里是唐人的地盘,我们必须要尽快的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我们目前并不占据优势,更是需要弄清楚这帮汉人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现在在他们的地盘,必须要想办法弄清楚具体情况,才能应对他们。”执失思力说。
拔灼马上说:“好,明天我也就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可以打探出来。只要我们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了,那我们完全可以有办法应对,不然现在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对付他们。”
执失思力也都说:“是的,我们不能够被唐人牵着鼻子走了,坚决不能了。我们现在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所以我们必须要摆脱这个局面!”
两人很快决定,不能这么任由时不凡牵着鼻子走了,必须要想办法破局。
时不凡听到了下面的人汇报,哈哈笑道:“他们不想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这种不想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想法,其实也就是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很快,第二天时不凡马上命令一个司门部下属的令史当做了导游,带着这些拔灼和突厥人到处去看看,让这些突厥贵客游览一下周围的环境。甚至,时不凡还让尉迟恭为了好好招待这些贵客,下令武侯卫去进行“清场”,这样让周围的那些普通百姓也都赶走,让突厥人玩一个爽快。可是这样让拔灼更是着急,因为如果周围连一个大唐当地百姓也都没有,那如何大唐具体情况。周围的武侯卫的士兵明显其实也都是被下了封口令,当然也有更多的可能是武侯卫自己也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就好比虽然上头下令公安警察去进行封锁街道或者清场,可是这些警察却未必知道封锁街道和别的部门事情。这些武侯卫士兵只是负责清理现场和维持治安,他们对于具体的高层国家交往的事情具体的机密,根本一点也都不知道。
所以那些武侯卫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拔灼问了也是白问,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这些武侯卫才能从太低,根本无法打听秦楚到底大唐有什么情况发生。所以拔灼也都暗暗着急,这些周围根本没有几个具体懂得内幕的人,要是层次太低,根本无法接触到大唐的具体内幕,他根本问不出来。要么也就是那些人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好像故意根本不愿意回答一样,这样让拔灼非常着急。
不过,拔灼很快就把那个大唐司门部派来的那名令史给叫来了。
“张鹏令史,这次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能不能告诉我。“拔灼问。
张鹏马上摇头否认说:“我不能说,不然我会掉脑袋的!”
“嗯?那这么说是真的有秘密了吗?”拔灼问。
张鹏马上继续坚决否认说:“这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秘密呢?我们大唐坦荡荡,如何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哈哈,张鹏令史,刚才你已经表明有秘密了,因为你说了会掉脑袋。”拔灼得意的说道,显然是以为抓住了一个对方的漏洞而感觉骄傲。
张鹏马上咬牙说:“我不能说,不然我会掉脑袋的,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不过拔灼接着安抚说:“张鹏令史,其实只要你悄悄告诉我,那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到时候没有人知道你悄悄的把事情告诉我了。”
张鹏却还是摇头,回答:“拔灼公子,说句不好听的,我告诉了你我没有好处,反而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告诉你?”
拔灼想想也是,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要告诉自己?
拔灼咬了咬牙,认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让人家告诉自己,那必然还是要有所付出的。想到了草原上严重缺乏各种物资,草原上很多部落都是把希望寄托于他们这些交易,自然不可能舍不得了。何况这个交易权力,谁掌握了更多的交易权力,那对于突厥未来占据绝对的优势。
所以拔灼希望具体能够掌握更多情报,这样才能够知道更多的事情。
拔灼把自己的马牵来了,说:“你看到了这匹马了吗?这匹马可是很重要的好马,哪怕在我们草原之上也都不多。普通的战马价值千贯左右,而这匹马更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哪怕是我们薛延陀也都不多,不过是十几匹。如果拿去卖,那至少可以获得不下万贯的价钱。甚至用你们的一句俗语,那也就是有价无市,有了这种马都是拼了命的藏起来,不会拿出去卖的。只要你能够把你们大唐为什么如此前后变化如此巨大的内幕告诉我,那我也就把这匹马送给你。上万贯钱啊,恐怕你当十辈子书吏也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啊!”
那个令史张鹏果然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价值上万的好马,那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哪怕有人出钱买,也多是买不到的,这种绝对是稀缺品,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如果获得了这个好马,一般足够一个大唐初期普通家庭最少几代人衣食无忧了。
张鹏做了一些心理斗争,最后说:“好,我告诉你,之所以会有如此变化,那也就是因为银价涨了。”
“银价涨了?那和这些唐人有什么关系?”拔灼问。
张鹏解释说:“当时我大唐和突厥签订条约时候,不是说用白银来结算吗?”
“是啊!如果用铜钱,确实太重了,白银比较合适,这个我们也多知道啊!”拔灼说。
张鹏接着说:“其实很简单,银价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前几天朝廷之所以急着交易,那是因为前段时间银价下跌的厉害。从原来的一两银子一千文钱,下跌到了一两银子不过是能获得九百多文,后来甚至下跌到了九百文左右。所以朝廷为了减少损失,自然希望能够尽快的拿出去买东西,这样到时候欺负你们突厥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还是按照一两银子一贯钱的标准来换算,这样也就你们亏了,他们减少了损失。”
“混蛋!”拔灼骂道,不过拔灼接着问:“那为什么现在态度大变了呢?”
“很简单,银价又涨了。最近听说东边,也就是东边那个倭国要大量在我大唐收购白银,所以银价开始飞速上涨。本来九百文一两,现在居然硬是提升到了一千一百文一两,甚至还有飞速上涨的趋势。短短几天,也就上涨了百分之五,哦也就是五分的利。你想想看,朝廷手里可是不下五万两的白银,如果哪怕只是涨了五分,那价值也是二千五百两啊!甚至接下来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几乎每天都在上涨,谁不眼红啊!恐怕,不上涨两成的价格,那是不会停下来的,甚至可能更多。”
“如果到时候你们用了这个白银来换取铜钱,等于是用同样的物资,可以多从我们这里换取多最少两成的物资。也就是说本来换取一百石的粮食的钱,那可以多换取二十石。”
拔灼立马眼红了,如果是这样他们花费同样的钱,可以多换取百分之二十的物资,那意味着可以多养活百分之二十的人口啊!多养活百分之二十的人口,那意义无比巨大,傻子都明白这里面意义有多么巨大了。
“好啊!这帮唐人,真是不讲信誉,见好处就上啊!之前银价下跌的时候,居然想要尽快把包袱甩给我们。可是现在上涨了,居然又指望着捞钱了。这帮混蛋,真的是以为我们突厥人好欺负啊!他们真的把我们突厥人当成了傻子一样愚弄。哼,幸好我聪明,不然我还真的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这下,他们原来是银价上涨了,那我更是要尽快交易了。而且接下来银价还有不断上涨的趋势,这样我们可真的是赚大了。如果按照之前的估算,一两银子价值一千文钱,那我等我实际交易之后,可以获得更多的铜钱。哪怕上涨了两成,那我可以多换取两成的物资,那我们可以多养活两成的人口。按照这个比例,我们薛延陀可以多养活最少五六万人啊!如果是老弱妇孺,甚至可以多养活十万人。十万人的物资,我可不能够就这么轻易丢了。如果我能够多换取两成的物资,多养活两成的人口,那我在薛延陀的地位一定是飞速成长,那个时候我的继承人的位置可以绝对的稳固了。唐人,亏本了就想要甩给我们,赚钱了就想吞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拔灼想。
那个书吏张鹏骑着拔灼那匹宝马离开了,不过他骑着宝马很快来到了时不凡这里。
“时员外郎,我已经按照你的说法,把你要告诉拔灼的消息告诉了他。而他还送给我一匹好马,你看……”张鹏说道。
时不凡看了看这匹马,虽然他不懂得具体相马,可是他也是在乡下有过了不少“马耕”的经历了,见过的驽马很多。这匹马明显比起那些驽马高了很多,甚至神骏了很多。光是从马匹的精神头都可以看出来这匹马比起那些驽马好了很多很多,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好,这次你班的很好。接下来,这匹马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写个条子,你可以去秦氏钱庄领取一百贯钱。接下来,你把刑部的差事给辞了吧,自己去做一些生意,好好过日子吧!”时不凡说道。
“时员外郎,为何……”张鹏问。
时不凡说:“哎,你在朝廷,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虽然上次我能够帮你一次,可是……嗯,我帮不了你了。你在朝廷,已经没有了前途,所以还是好好的去过日子,做一些生意也许前途更好。”
张鹏马上激动地说:“时员外郎,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要被朝廷砍了脑袋,甚至我老婆孩子也都要死啊!”
这个张鹏,也就是原先李世民钓鱼执法那个司门书吏,李世民通过“钓鱼执法”把这个司门书吏给抓了,差点被砍了脑袋。如果不是时不凡出来,他恐怕必死无疑。虽然他恢复了职位,可是却任何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有前途了。甚至司门部里面的人也都鼓励他,不愿意和他一起了。因为虽然他躲过一劫,可是他算是在李世民那里挂号了,没有人会愿意提拔他,何况他背后也都不是什么大人物,更没有人愿意帮他了。
直到不久之前,时不凡来到了这个司门部,这才再次见到了他。他马上过来感谢时不凡,而时不凡也都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收取那个“贿赂”。因为他老婆孩子都病了,根本看不起病。他那个令史的收入并不高,古代的政府不入流的公务员收入很低的。各种正式官员的福利根本无法享受,各种收入很低,这个时候老婆孩子病了,那也都看不起了,只能够保守的拖延,这才让他有了受贿的想法。不过这个是钓鱼执法,让他逃过一劫,可是之后也都没有了前途。
不过,时不凡自从在这个京畿地区搞了那个医疗互助之后,他成功的通过医疗互助免费看病,并且要采访费用报销了一半,他老婆和儿子同样恢复健康。他非常感激时不凡,认为时不凡不但救了他的命,还救了他老婆和儿子,让他一家恢复了。虽然不是时不凡亲自看病的,可是却同样是时不凡制定了好政策,让他老婆儿子不用病死,算是有恩了。
不过时不凡劝说他离开了,因为他在朝廷官府里面是不可能有任何前途了,没有人敢冒着得罪李世民的风险去提拔他。虽然李世民未必不在意,可是李世民毕竟是皇帝,谁知道他会不会什么时候想起这个事情?权力让人变态,而皇帝这个掌握天下大权于一身的人,更是让人害怕。哪怕只有万一的希望,那也不可能去冒险提拔一个的罪过皇帝的人,和他也不是什么能力惊人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小书吏,没有多大的才华的,也都没有必要了。
所以时不凡认为他在朝廷已经没有了前途,不如尽快辞职去做一些生意,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前途。
“你把职位辞了吧,所谓树挪死人挪活,何必要在朝廷这里吊死?在朝廷这里不上不下甚至有可能一辈子没有前途了,不如尽快换一个地方,这样说不定混的更好呢?换一个生活的方法,也许未来更好呢!”时不凡说。
张鹏马上主动说:“时员外郎,以后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我明天就去写辞呈,把这个令史的位置给辞了。听你的,换一个生活的办法,说不定以后还更有前途了。”
当张鹏走了之后,时不凡拍了拍这匹好马,说:“如果拔灼知道他付出了这么好的一匹马,不过是买到了一个我本来就要告诉他的假情报,那他不知道会不会发疯了!拔灼啊,你自以为自己获得了情报,可是有些时候假亦真时真亦假也!最后,你还是要中了我的圈套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越蠢的人越聪明
薛延陀的拔灼自以为自己知道了这个大唐的秘密,那也就是银价涨了。他那点粗浅的数学还是可以算出来的,如果银价涨了,到时候如果还是按照过去的汇率来计算,那这样一两银子按照常规换取一贯钱,那这样肯定是大唐要吃亏了。到时候大唐一方如果还是按照一两银子当做一贯钱来使用,那这样他们接下来多半要亏损百分之二十。这个百分之二十别看在一些动辄数百亿数千亿,利润率动辄百分之一万的都市小说里看起来很少。可是百分之二十哪怕任何只要有些商业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个利润绝对很高了,绝大部分实体产业都不会有这么高的利润。甚至这个脸拔灼这个游牧民族的人都明白,他很快推算出如果能够多获得百分之二十的物资,对于他们薛延陀部落的发展有着无比巨大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都“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之前大唐那么着急的交易,原因是银价下跌,大唐想要尽快的忽悠他们减少损失。可是现在后来倭国人居然大量收购白银,硬是拉高了银价,这样可算是一个非常大的利好消息。拔灼很快也都意识到必须要尽快完成交易,这样更是坚定了拔灼尽快把这些白银弄到手,这样坐等着白银升值之后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这点白银和铜钱的“汇率”,拔灼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获得了这里面的规律,可以赚大钱了。
“大唐,真是够阴险的。之前银价下跌,催促着我们尽快交易,这样尽快都把白银甩给我们,自己却发大财。可是现在银价上涨了,居然想要拖延交易,牟取暴利了。这样想要让我们吃亏,我们可是没有这么愚蠢。看着吧,你们大唐这次吃亏一定是吃定了!”拔灼想到。
接下来,轮到了拔灼三番两次的来找时不凡,要求进行交易。可是时不凡却故意推脱不见他,这样让拔灼更是坚定了那个书吏张鹏所说的是真的,时不凡真的是希望趁着银价上涨牟取暴利。这样拔灼来的更是积极,他甚至每天都来催促,认为这个必然是时不凡在背后想要谋取暴利,这样故意拖延交易获得更多的利益差价。这样让拔灼更是坚定了尽快交易,把这个白银升值的利润拿到手,这样可以直接获得更多好处。
“时员外郎,这个交易是你提出来的,难道你还要拒绝?如果你再不见我,那我也就去你们朝廷那里告你,那个时候看你们皇帝如何处罚你。”拔灼直接开骂。
时不凡好像这才“怕了”,主动的出来接见了这个拔灼。
“拔灼公子其实这段时间有些忙碌,真的是不好意思。最近其实玩得如何,你看看看我们长安如何了。这里长安到处都是美景,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大唐不知道待客呢!”时不凡继续说。
拔灼马上心里想:“哼,又是这一套,看来你们是没有什么办法了。黔驴技穷了而已,你们肯定是想着继续拖延下去,等待白银涨价,这样牟取暴利吧?不过,你不知道,我早就已经吃定你了了,我早就已经获得了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吧?哼,你们汉人就是见利忘义,虽然这次损失了一匹好马,可是却获得了额外两成的物资,这样绝对是赚大了。甚至我们还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尤其是如果我能多获得两成的物资,那对于我在薛延陀的地位稳固是用多少财富也都弄不回来的。”
拔灼好像吃定了时不凡一样,说:“时员外郎,我还是想要马上交易,这样我们早点解决早好,你看如何?我们薛延陀的牧民也都嗷嗷待哺,希望能够尽快带回去足够的粮食,这样我们可以好好的获得更多的安稳日子。我们有了安稳的日子,那我们也就可以不用南下牧马了。到时候,如果我们日子过得艰难了,那我们的部落牧民恐怕也就要南下来闹事了。那个时候,我父亲真珠可汗也都不好阻止,毕竟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那个时候他们想要自己去讨生活,我们也都不好阻止。”
拔灼这个是显然是在“威胁”,认为自己拿出抢掠作为手段威胁时不凡。
而时不凡果然“中计”,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尽快交易也行。不过我们能不能改一改,改成别的支付方式。比如说过去我们是约定用白银来交易,可是现在我们考虑是否可以继续改成用铜钱来结算?毕竟白银虽然价值高,可是毕竟不是我大唐的合法货币,如果用白银来结算到时候你们恐怕有一定风险的。因为白银虽然价值高,可是那也是一种商品,有价格的波动风险,这样对于你们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而我们大唐怎么能够让朋友承担风险呢,所以直接用铜钱,这样你们交易也都没有了任何风险了。”
可是拔灼听了时不凡这样,更是确定现在白银已经涨价,时不凡这个时候提出要改变结算方式,从白银改成用铜钱,那绝对是希望能把白银留下来,用铜钱作为交易是为了可以留着白银继续涨价,牟取暴利。
“还好我事先知道了消息,不然我还真的以为你们大唐如此老实呢!哼,你们也就是晚一些阴谋诡计的手段而已,不入流的东西。”拔灼心里想。
拔灼立马坚定的说:“我想既然签订了条约,那我们双方自然要遵守条约。既然之前约定了是用白银来结算,那我们还是用白银来结算好了。”
“这怎么好呢?白银也是有价格起伏的,这样如果到时候你们损失了,那不是我们的不是了吗?所以我想我们还是用铜钱来结算好了,我们毕竟是大唐,是礼仪之邦,不好让我们的友邦承受这等波动风险。到时候你们背后可是无数的牧民,如果因此损失了,那到时候他们要南下牧马,那我们怎么办?所以还是让我们来承担,不然让友邦来承担这个风险,想什么话?”时不凡再次强调。
拔灼立刻坚决的说:“我想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来执行,用白银来结算,我们无怨无悔。我们草原上的汉子,那一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怕我们因此亏了,我们也都不会怪罪于你们,到时候我们自己承担!”
“呵呵,这么配合,我不坑你都对不起你这种傻大个了!”时不凡心里奸笑的想。
既然这个拔灼这么上道,那时不凡没有不听从的道理。这个其实也就是时不凡设的局,这样他自己主动往里跳,那也都是怪不得时不凡了。
“这样啊,可是你虽然这么说,可是到时候如果你们亏了,皇上可是要追究于我啊!那个时候,我恐怕要被朝廷问责,那可是麻烦了。你看,这个朝廷一旦问责下来,那我的官职和爵位都要丢了,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写一个白纸黑字的字句,表明不管以后是亏了还是赚了,都不关我们大唐的事情?”时不凡说。
那个拔灼马上很快答应了:“好,我马上写一个字据!”
时不凡很快你定了相关的字句,这个字据也就是关于这个到时候突厥人用白银来作为结算,不管是亏了还是赚了,那也都跟大唐无关系。而那个拔灼看到了亏了和赚了都跟大唐无关,这样反而让他放心了。因为赚了跟大唐无关,这样是他最希望看到的。至于那个亏了也都和大唐无关,他下意识的选择了眼瞎,他不认为自己是会亏本的。
因为这个事情是从时不凡身边的“亲信”那里获得的内幕.消息,没有理由是假的。再加上结合这几天时不凡等等大唐官吏的表现,也都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消息是真的。完全是刚开始银价下跌,然后大唐想要尽快维持价值,这样把白银甩给他们。至于后面,也同样是白银价格上涨,然后他们想要趁机牟取暴利。
所以现在拔灼已经被这个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给迷住了眼睛,显然是根本无法有效的判断这个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已经认定是时不凡的阴谋,他认为自己识破了时不凡的阴谋,可以趁机获得暴利了。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可以获得百分之二十的暴利,他当然感觉非常的好了。
拔灼很快签署了这份“声明书”,表明这次用白银作为结算货币,是他亲自同意的。以后白银不管是亏了还是赚了,那也都和大唐还有时不凡无关系。他不但签字了,甚至还主动的用自己家族记号用在了这个字据上面。这样一份声明书也就被炮制了出来。
时不凡一副肉痛的模样说:“好了,明天我们就开始准备交易。首先第一批也就是朝廷和你们交易战马,这个战马可是非常重要的物资,你们这次一共大概有五千多匹战马,我们打算全部收购了。大概一千两白银一匹,你看如何?”
“好的,没有问题!“拔灼说。
这个价格和之前约定的一样,一千贯钱一匹,而一两白银是一贯钱左右,如果算上未来的白银价格上涨,那这样他们肯定是可以获得更好的收入,他当然答应了。拔灼也都没有因此提价,他也担心如果还趁机要价更高,那只是会让事情变得夜长梦多。一旦接下来白银价格继续上涨,也许夜长梦多会让大唐再次想办法继续拖延。这样拔灼感觉这个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没有继续狮子大开口要价更高了。
“好了,我们马上去调拨白银,第一批五万两白银,我们很快也就会送去,算是第一批的。而我们接下来将会进入下面的流程,你们先去找机会和钱庄的商人兑换成为铜钱。而钱庄的期货里面每天都会有白银的报价,白银的报价将会被公布出来的。而钱庄都会按照当日的报价来给你们进兑换白银,这样我想你们可以好好的进行交易。等你们把这些奶制品还有你们所需要的物资进行变卖了之后,我们接下来完成第二阶段的交易,然后我们可以进行第二批战马交易。这样周而复始,你看如何?”时不凡说。
拔灼也都很快同意了,他也都害怕夜长梦多,显然是希望尽快把利润弄到手。
双方达成了交易,而拔灼很快心满意足的走了。
“太可怜了,夫君,这个薛延陀的公子太可怜了。你明明把他给卖了,他居然还帮你数钱呢!这次他明明是要被我们宰了肥羊,可是还以为自己是赚了的一方。”秦嘉瑞说道。
时不凡呵呵笑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群人,明明自己很蠢,可是却以为自己很聪明。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体会到自己的无知,可是越是愚蠢的人,越是以为自己很聪明。他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从一些不知道什么渠道弄来的所谓背后的内幕.消息,以为自己发现了所谓庄家的阴谋,以为自己识破了别人的阴谋,可以赚大钱了。这个拔灼,以为从一些非亲非故的人那里弄到了一些稀里糊涂的东西,也就当真了。他宁可相信这些所谓内幕的消息,也不愿意相信任何商品经济价值的各种知识。哪怕是我,哪怕是我在操控,我也都不敢忽视那些真正的基础知识,真正的价值基础知识。可是他却完全把商品交易当成了彻彻底底的阴谋算计,根本不考虑任何的经济运转规律,以为抓住了一些隐秘的消息就认为自己很聪明了。这种人,不是肥羊是什么?在这个圈套里面,真正聪明的人不会上当,而真正无知的人反而也不会上当,因为真正无知的人会非常谨慎,反而不会中圈套。最容易上当的,也就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家伙。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越是愚蠢的人,反而越是感觉自己很聪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好戏开锣
这个拔灼已经彻底掉入了这个时不凡的圈套当中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是成为了时不凡的囊中猎物,他还是以为自己很聪明。他自从在那个书吏张鹏那里得到了大唐想要趁着白银价格上升时候狠狠的捞一笔,这样这样他可以好好的去多获得百分之二十的利益,他自然是感觉赚大发了。如果能够多获得百分之二十的利润,那对于他在薛延陀内部的地位稳固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所以在这个巨大的利益面前,拔灼已经彻底的动心了。
“哈哈哈哈,赚大了,这次可是赚大了!”拔灼想到。
而旁边的执失思力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执失思力根本不知道拔灼已经擅自和时不凡达成了协议,要求进行提前交易。而拔灼也都希望排除执失思力,这样不把这个赚钱的机会告诉执失思力。在这一刻,这个突厥的国体的劣势体现出来了。他们根本无法拧成一股绳,完全是各自为战,拔灼代表的薛延陀想要挑战颉利的霸权。至于执失思力可是颉利的铁杆,是颉利下属部落的一个酋长,深受颉利信任。这个时候他和拔灼根本不是代表同一方的利益,这样拔灼没有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执失思力。
拔灼开始到处拉人,希望能一起和他趁早用白银进行结算交易,这样可以做到尽快的获得暴利了。
“拔灼,真的能够获得多两成吗?”有突厥商人问。
拔灼信誓旦旦的说:“这个是我从那个唐人的官员那里打听出来的,是唐人的机密。这个机密我可是花了一匹好马这才打听出来的,唐人想要趁着倭国人大量收购白银的时候狠狠赚一笔。如果这个时候交易,那一两银子可以多获得二百个铜钱,那也就是净赚两成。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多获得两成的利,也就是说可以多获得两成的好处。所以,我看你们是我的朋友,到时候只要你们加入我们薛延陀,那我这次可以带着你的货物一起交易,这样一起赚大的。”
那些拔灼的亲信一个个眼红了,显然对于这个万分东西。他们纷纷开始把这个货物希望交给拔灼,然后争取一起交易。尤其是拔灼配额多,这个拔灼甚至可以有很多空闲的配额,完全可以用这个配额把他们的货物一起交易出去。
不过,俗话说三个人知道了,那也就不是秘密了。拔灼这么大规模的说了出去,让很多突厥人快速传播了出去,这样更多别的突厥部落的商人都赶紧过来进行准备商议请求拔灼一起交易。甚至他们一个个都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拔灼能够把他们的货物一起及时的换取白银,这样也都可以以后跟着薛延陀混了。对于这帮有奶便是娘的突厥人,他们为了生存和利益,什么节操都不顾了,谁给的好处多他们也就跟着谁。至于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耿直的汉子,可是谁信了他们才是真正的“耿直”呢!
拔灼开始大量的拉拢人手,希望通过这个方法来给自己拉拢足够的人手,这样接下来可以获得更多的支持。他希望为薛延陀拉拢别的部落,这样回到了薛延陀他的地位将会大大提升,那个时候可真的是稳固了地位,他爹夷男也都会对他高看一眼。
拔灼一个个拉拢人的时候,在突厥内部也都开始传遍了这个消息,那个执失思力听到了拔灼在到处拉拢人手,马上过来询问了。
“拔灼,你这个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吗?要进行一起交易,同进同退吗?还有,你说你逼迫唐人交易,可以让唐人多付出两成的价钱?”执失思力问道。
拔灼马上说:“当然,现在白银在涨价,唐人自然不想要交易了。这个可是我收买了唐人的手下,这才打听到的唐人的阴谋。我正是知道了唐人这个阴谋,我这才及时逼迫他们交易的。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们ahi真的亏大了。”
“白银涨价?呵呵,难道白银能够涨价,就不能够下跌吗?你这么着急,到时候如果白银下跌,那又如何?”执失思力问。
拔灼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这个是我打听到的,我收买唐人属下打听到的。这个是唐人的阴谋,是唐人故意如此拖延的。难道,唐人自己内部的人透露出来的东西,难道还不值得证明他们是有阴谋的吗?”
“有阴谋?可是我更是知道,任何东西的价格都会有涨有跌,怎么可能绝对是上涨的。何况,我们对于唐人的白银并不了解,我们对于唐人的商业并不了解,怎么就这么草率的去和唐人做交易。我看还是别如此轻率,万一人家是反间计呢?”执失思力问。
可是拔灼却明显被眼前的利益给迷惑住了,说:“这个是我花了那么多代价才打听到的,难道他们内部的人说出来的东西还不值得相信吗?何况,之前唐人主动来交易,那说明是银价下跌,他们想要坑害我们。之后更是拖延,那说明银价上涨,他们不愿意吃这个亏。所以我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这样我们可就是赚了。”
“我不信,我只是认为任何东西都会有涨跌,我们根本不了解白银,你就认为他们会上涨?”执失思力问。
“这个是我从他们内部打听到的,这个是他们对于阴谋,被我识破了,那不相信算什么?”
执失思力认为自己无法说服这个拔灼了,然后选择离开,离开之后还不忘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这个拔灼,显然他对于这个白银也都不太了解。可是执失思力那点基础的价值规律告诉他,任何东西都是有着他的涨跌的,不可能只涨不跌或者只跌不长。尤其是他们不了解的东西,更是不能够轻易的下结论。可是这个拔灼自从听到了这个是唐人的阴谋之后,他也都认为是必然会长高的,这个一切也多是唐人的阴谋罢了。
执失思力也都不知道怎么说服他,最后干脆不说了。而拔灼还是在大量拉龙人手,大量的突厥商人听到了拔灼这里可以多卖出两成的利润,这样他们纷纷投靠到了拔灼这边。在这个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一个个也多是选择了跟着拔灼走,而执失思力这边的短短不过是一天,就走了一半以上。这帮有奶便是娘的突厥人,见了百分之二十的额外利润,他们纷纷开始选择了主动跟着拔灼了。而拔灼也都沉浸在好像自己有很多人跟随的快感当中。
不过在时不凡办公的地方,听到了属下的回报。
“时员外郎,突厥人全都知道了我们白银涨价了,未来都能上涨两成,用时员外郎的话也就是上涨百分之二十。所有突厥商人都在拔灼的告知之下,认为可以多获得两成的利润,这样他们可以更多的获得利益了。他们都认为自己可以额外多获得两成的好处。”
时不凡嗤笑了一下,说:“拔灼这个智商,果然是九手的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的商机,那也就不是商机了。所谓商机,无非也就是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可是一旦全部人都知道这个行业能赚钱了,那早就不是商机了。如此堂而皇之的到处乱说,哪怕本来银价真的是要上涨,也都能够被这帮家伙弄得下跌了。知道的人这么多,那你当人家是傻子,就把必然会上涨的东西让给你?何况这个消息,还是我们传给他的。他宁可相信这些非亲非故的消息,也都不愿意相信最基础的价值涨跌规律?”
“好了,既然他们这样,一切都是在我们的剧本当中。他这么做,那其实不是很容易吗?接下来按照剧本走就行了,马上让人去冒充所谓的倭国人。让大家穿上倭国人的衣服,然后准备去大量抛售白银。等我们和突厥人这些傻子交易的时候,把白银价格给我使劲砸,砸到他暴跌为止。”
没多久,那个拔灼带着大匹战马过来了,准备跟大唐进行交易。拔灼直接拿着五百匹战马换取了五万两白银,这些白银都是最近时不凡通过打压银价,用极为低廉的价格换取的白银。可是这些白银跟突厥折价的时候却是按照一贯钱一两的价格来折价的,直接获得了五倍左右的利润了,所以当这一次交易,那其实时不凡已经为大唐获得百分之五百的利润了。当然,这个第一批利润,是从国内那些奸商还有士族手里弄过来的,并非是从普通百姓头上盘剥的。
拔灼看着时不凡那一副“肉疼”,好像死了爹一样的表情,他立刻认为时不凡这个是心痛呢!眼看就要获得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这么煮熟的鸭子飞了,结果也就如此心痛了。这样更是让拔灼认为自己赚大了。
“这次幸好我聪明,我知道未来必然是要上涨的。如果我没有识破唐人的阴谋,我们突厥人可是就亏大了。现在,我识破了唐人的阴谋,那我为突厥人赚大了啊!”拔灼说。
旁边的那些突厥商人看着这些亮闪闪的白银,纷纷的激动说:“还是拔灼公子聪明,及时识破了唐人这些阴谋,不然我们可真的是亏大了。”
“是啊!多亏了拔灼公子英明,不然我们可就是损失大了。我们以后可以多获得两成的利,那我们可以多获得两成的粮食,养活更多人口了。”“以后,我也就跟着拔灼公子,这次拔灼公子识破了唐人的阴谋,真是聪明啊!”……
拔灼也都感觉自己越来越“聪明”了,认为自己能及时的识破了唐人的阴谋,及时的让自己多赚了百分之二十。甚至帮助突厥人也都多赚了百分之二十,以后他拔灼在所有突厥人心目中也就是财神了。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可以成为财神实在是真的感觉赚大发了。
拔灼看着这些亮闪闪的白银,也都开始等着这个白银继续升值了,认为可以继续升值的。
“拔灼公子,我刚刚在外打听了,这个白银目前已经升值了。目前已经升值到了一千零五十个铜钱换一两,也就是目前我们获得了五分的利了。”
拔灼马上点头说:“很好,我可是听说了,唐人是认为这个白银最少可以上涨到一千二百文一两啊!”
不过执失思力赶紧说:“我看还是趁着现在去交易,赶紧去跟唐人换成铜钱。我总感觉不安心,因为这个白银不是铜钱,铜钱才是真正的钱啊!这个白银,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别的东西,并非是铜钱。如此,我感觉不安心啊!”
不过拔灼还是说:“唐人明明都是有阴谋的,他们都是在算计这个白银,难道还有假的?这个是唐人的阴谋,他们之前对我们耍阴谋,所以才会刚开始急着交易,可是后来却反而拖延了。我识破了他们的阴谋,所以正是因为他们想要算计我们,所以我才会确定这个白银必然会涨价。这里面都是唐人的阴谋,我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所以白银涨价是必然的,到时候我可以赚大了。”
“因为他们要算计我们,所以白银会涨价?这个都是什么奇谈怪论啊?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执失思力无语想到,可是他发现这些突厥人已经陷入了贪财当中,毫无冷静了,也都没有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执失思力也都不知道怎么说服他们,或者说拔灼他们已经是陷入了贪财当中,显然是听不进任何东西了。
“时员外郎,突厥人已经把所有白银都收到了手里。”
时不凡很快开始下令:“很好,大家开始准备,把剩下手里的几千两白银,全部放出去。并且,在通过各种消息传出去,说倭国人已经不需要白银了,他们正在我大唐各地抛售白银,给我把银价打落下去。这场好戏,就要开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