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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全文阅读

作者:天子     铁骨txt下载     铁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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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2oo9-1o-211傍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www.uu234.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三四章 动荡中的坚持

    东晋年间的金山寺在中国佛教界有着极为特殊的:历史悠久、闻名遐迩的古寺在中国历史上出过许多大德高僧,得到历代皇帝的垂青,拥有成千上万的信徒,在中国宗教历史上深具影响力。

    据说苏东坡“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千古绝句,也是在与当年的寺中高僧佛印大师喝醉后在这儿吼出来的,苏学士与方丈打赌输掉的白玉带至今留存金山寺中,如今这根玉带和康熙皇帝的墨宝“江天禅寺”一起被誉为镇寺三宝之一。六年前圆寂的寺中方丈宗仰大师本就是中山先生的好友,号称拥兵三十万的山西王阎锡山尊之为良师益友,与目前国民党元老吴稚晖、蔡元培等人都是知交,就连蒋总司令也曾来寺中恭敬进香,其他前来询问前世今生仕途宦海的军阀头子、政界显要和工商巨臂多如牛毛,不胜枚举,金山寺在当今世人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知。

    正因为如此,安毅这个小小的少将团长的到来根本就没有引起寺院的重视,现任住持霜亭大师没有露面,寺监和尚听说是个穿着革命军服装的年轻军官领着几位随从前来拜访,想了想就没在意,在他看来,连刚刚离开的国民革命军三师师长顾祝同将军都没获得住持的接见,来到这儿上香都得恭恭敬敬的跪拜,留下一百元功德香资随即规规矩矩离去,何况是一个年轻的军官?因此寺监和尚连个知客僧都没派出去应酬,只是随意叫个小沙弥出去打走即可。

    小沙弥倒也机灵,见到彬彬有礼、英姿勃地安毅立刻双手合十,非常礼貌地低声致歉:“住持大师坐关清修,寺中长老或是云游或是正当早课,无法接渡尚请施主见谅。”

    在山门外等了半个小时地安毅非常不爽,由于他的宗教知识实在有限,加上本人从无信仰,顾祝同离开前也没对他说过金山寺有何不凡之处,因此他根本就不懂金山寺的显赫地位以及在宗教界的重要影响力。

    安毅倒是看到眉目清秀的小和尚眼中的敷衍与轻视,哈哈一笑,转过身去面对身后的弟兄说道:

    “这金山寺不就是出了个臭名昭著的法海和尚吗?虽说有些道行,最后还不是被白娘子一家老小打得满头是包?至今仍然躲在螃蟹壳里出不来,有什么可牛的?哈哈……既然这样,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夏俭、老丁——”

    “到!”

    一营长夏俭和警卫连长丁志诚双双上前。

    安毅沉下脸命令:“按原计划执行,凡遇阻扰者尽数擒下,押送至城中政府衙门交由军法处置。”

    “是!”

    夏俭和丁志诚敬个礼转身走出山门。

    “施主请慢!”

    小沙弥赶上安毅。颇为认真地分辨:“法海祖师并非凡夫俗子传言地那样。祖师乃大唐宣宗大中年间吏部尚书裴休大人之子。俗名裴休表字公美。出身官宦之家世代奉佛。少年时入我佛门。取号法海。

    祖师先至湖南山修行。接着又远赴江西庐山参佛。最后到镇江氏俘山地泽心寺修禅。当时建于东晋之泽心寺梁倾墙毁。杂草丛生。年已四十有六地法海祖师跪在残佛前誓修复山寺。为表决心他燃烧手指一节以明誓。从此身居山洞。开山种田。精研佛理。挖土修庙时意外挖到黄金数不为所动。而将其上交当时地镇江太守李琦。李琦大人感师祖高风亮节将此事上奏皇上。唐宣宗深为感动。赦令将黄金给法海祖师修复庙宇。并赦名金山寺。

    法海祖师学识渊博。宝相庄严。精专佛法普度众生。乃当时之得道高僧。平生从未拆散别人地家庭。只是在山后洞中静修时曾驱赶一条白蟒蛇入长江。后世无聊之人据此写出《白蛇传》话本横加诋毁。本寺亦本着佛道禅心随其自然。但今日遇见施主有此误解。小僧不得不进言匡正。敬请施主明辨。”

    安毅对此一无所知,听了小沙弥地话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要为《铡美案》中的陈世美翻案,果然是乱世出妖孽啊!老子也不想多说什么,请你转告寺里地那帮老大,你们不耕不种却终日衣食无忧,住在用民脂民膏建起的金碧辉煌的住所里,占尽天下名山大川享受万民顶礼膜拜,却不为满目沧桑的人世间做点有益之事,你们参的什么佛,渡的什么人?

    今天老子就是揣着紧急军务专程来通知你们地,尽管你们自视清高不愿接待,但老子等待你们这么久也算是尽到义务了,现在郑重通知你们:从现在起,我军依照国民革命军战时法令征用此地若干区域,希望你们予以配合,千万别企图违抗,或者利用什么善人居士影响老子在镇江的管制权,把我老子惹急了,明天就把火炮拉到这儿来向北岸开炮,到时北岸孙传芳军地炮弹飞过来可不关我的事,你们得自己找地方躲去,告辞了!”

    小沙弥吓得面无血色,愣在当场,安毅一行走远他才回过魂来,飞一般冲进寺里报警去了。

    安毅地强硬态度很快奏效,回到城中大营不一会儿,丁志诚和夏俭分别用刚刚架设完毕的电话报告:

    “金山寺以及周边附属寺院地大小和尚们非常配合,不但将一营所需的别院和警卫连进驻的山腰院落让出来,还客气地请求他们代为转达轻慢不周的歉意。”

    这么一来,倒是把安毅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自始至终与安毅同行的沈凤道见状微微一笑,随即将金山寺的历史、现状、地位、影响力等详细告诉安毅。

    安毅听了惊愕不已,有些恼火地问沈凤道:“为何不早点儿告诉我?早知道这样,我不会说得那么严重。”

    沈凤道无可奈何地回答:“谁知道你不懂啊?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安毅摇摇头走出团部,来到宽阔地训练场,突然感觉场上训练地气氛有些不对,两千多挥汗如雨的老兵们精神状态比任何时候都更优秀,连排长们的口令声一个比一个喊得响,队列和战术动作都比平时做得利索漂亮。等他把目光转到场中一百五十七名正在接受严格训练的女兵身上时,这才明白其中的奥秘,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就连模范营的这帮孙子也情公鸡一样扬起脑袋了。”

    跟在身后的詹焕琪等参谋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细心的后勤股长老常

    步低声说道:

    “老大,女兵连安排在团部后花园的西营房一层,那里没有茅房和洗澡间,要是都凑到南面营房边上地大间里洗漱不方便,我也担心阴差阳错的惹出什么事来不好办。再一个,天气眼看慢慢转暖,女兵们的服装鞋帽得想办法了,总不能还穿着大几号的军装训练吧?我那儿虽然有两台缝机,但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是,你给个主意吧。”

    安毅也很为难:“目前我军根本就没有专门地女兵服装,全军服装都是一个式样,只能将就了……这样吧,快到午饭时间了,午饭过后你找女兵连的几个女班长商量一下,我估计她们之中有人会缝衣服,你把那两台缝机给她们送去,从库房里调出一批小号军装给她们自己改,再让史乐君派人出去买一批女式胶底运动鞋回来,全部要深色地,统一颜色就行,我再给欧先生去个电报,让他尽快一批中小号的军鞋过来,有半个月时间就能到货。至于厕所和洗澡房嘛,可以在她们的营房边就近建个新的,交给模范营工兵连负责,这帮孙子巴不得呢,估计不到一天就能做得漂漂亮亮的。”

    “行,等会儿我就办。”

    官至上尉越来越老成精明的常保芳放下了一桩心事,经过一次又一次战火地磨练,他已今非昔比,气质上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自信开朗有文化多了。

    连续一周地艰苦训练在每天都会传来的炮击声中很快过去,独立团与北岸孙传芳军新二旅之间地相互炮击天天生,不时有零星的受伤官兵被紧急抬进团部后面地医疗队救治,流淌鲜血的担架和浑身硝烟的主力营官兵每天都会三五成群地被汽车运进大营,一车车炮弹和子弹从大营后面的军需仓库运出,四百八十三名男学生在这种沉重的战争压力下顽强地坚持训练,只有两百三十七名因无法承受每天大运动量的训练以及看到血腥场面而退出,剩下的两百四十六名优秀青年顽强地坚持下来,其中涌现出的不少尖子生所表现出的军事天赋和优异的服从性,令安毅和他的助手们暗自赞叹。

    相比之下,一百五十六名女兵的表现更为优异,只有三十一人因体质原因退出,剩下的一百三十五人无论从哪个方面考察都无可挑剔,连胡子这样的大男子主义者也对这些天天流泪却天天坚持训练的女兵刮目相看。

    就在数百名优秀新兵即将转入更为严苛的第二阶段训练之际,上海、南京、杭州等地传来的巨变消息终于引了新兵们的大规模骚动,曾经的同袍兄弟和求同存异、并肩前进的两派终于公开分裂,以蒋总司令、李宗仁、白崇禧为代表的右派终于撕下了最后的一层面具,兵戎相见。

    四月十三日下午,两百四十六名男兵和一百三十五名女兵全都停止了训练,情绪激动地涌到团部门口,要求与团长安毅对话。

    安毅正在召集众弟兄紧急商议如何应对巨变时局,听到急报立即中断会议,领着麾下众弟兄一同出来处理,弟兄们心怀忐忑深感不安,只有安毅一言不,脸色铁青地走在前面。

    安毅面无表情地走到四扇大门前的台阶上,望着前方愤怒而激动的男男女女,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听完几位活跃的青年代表一声声的质问,安毅终于无法沉默了,他举手示意大家安静,用力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大声宣布:

    “诸位,这一周来你们不断地问我,为何不开展三民主义教育,为什么不宣传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为什么独立团和模范营的政治思想工作这么落后?我一直没有回复你们,并非是想向你们隐瞒什么,而是因为你们到现在为止还不是我的兵,我和我的军官们没有义务回答你们的这些问题,你们也没有资格问任何的问题,只能选择服从,服从各级长官的命令完成你们的训练,只有经过三个月的艰苦训练之后能留下来的人,才能成为我独立团的一员,才有资格问这些问题,否则你们只是参加临时军训的学生而已。”

    众人没想到安毅会说出这么严苛的话,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是,安毅没给他们反应思考的机会,继续说道:

    “从你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诫过你们,我的部队里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既然你选择了从军,就必须明白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如果不愿意,就请你们离开,因为我们独立团、我们模范营现在面对的就是残酷的战斗,这种你死我活的战斗,每一天都在进行。

    你们也看到了,几日来不断运进来的数十名受伤弟兄,其中六名已经光荣牺牲。你们没有看到我们英勇的官兵是如何作战的,因为我不能将具体的战斗情况通报给你们,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在连续六天的战斗中,我们勇敢的炮兵营官兵消灭了北岸敌人的七个观察阵地,歼灭敌人官兵不下于一百二十名,独立团其他各部没有一个人闲着,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更为猛烈的战斗进行准备。

    在这样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时间考虑除战斗之外的任何事情,包括正在生并逐渐蔓延的巨变。

    在此,我郑重宣布:愿意留下来继续接受训练的,就尽快回到训练场上去,在某些时候,坚持就是一种达到胜利目标的最佳方式;不愿意留下的也别勉强自己,我尊重任何人的选择,但请把枪支、服装鞋帽交到你们的连排长处,每人领取十元的路费就离开吧,前路漫漫,荆棘密布,大家保重!”

    “团长……”

    “安将军……”

    一声声的呼唤和惊叹没有让安毅回头,他和麾下十余名营级主官大步走进团部,卫队长沈凤道随即命令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官兵守住了大门,留下数百名心怀愤怒、失望、疑惑或是沉思的年轻人不知所措地静立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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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三五章 用心良苦

    仅过了一个半小时,三个新兵连的优秀青年们就走掉分之一,男兵剩下一百七十三名,女兵剩下八十六人。一百二十二名坚定而优秀的男女青年毅然选择离开了享誉全国的安毅团,离开了梦寐以求的模范营,选择用自己滂湃的热血和年轻的生命,去捍卫心中的理想、信念和尊严。

    同样的事情,也生在第一军各师五百名集中到前线独立团各营见习的士官身上,时至晚上八点,已经有三百余名左派党员士官回到城中大营,尹继南和胡家林等人正在进行送别前的清点统计工作。

    晚上十点,安毅仍留在团部东侧那间空荡荡的作战室里,正北墙上的大幅地图已被厚厚的墨绿色帘布挡在后边,南面那个两米乘三米的精密沙盘也被同样颜色的大幅绒布遮盖着,中间宽大的会议桌旁只有安毅在抱头苦思,漂亮的陶瓷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一支即将燃尽的香烟仍在冒出偻缕摇曳的青烟。

    “团长,李霄龙求见。”

    沈凤道来到安毅身边低声通报。

    安毅抬起头,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四处看了看低声吩咐:“我就知道他会来的……叫张诚进来收拾一下,送上一壶新茶。你帮忙看住门外,任何人不许进来。”

    “明白。”

    沈凤道悄然离去。

    桌面收拾干净,勤勉忠诚已升为中士的张诚斟好两杯热气腾腾的龙井随即离开,伫立东侧窗前的安毅听到滞重的脚步声,轻轻关上窗户回到位置上坐下,望了一眼强掩悲愤地李霄龙,指指侧面的高靠软椅,低声说道:

    “请坐吧,刚从焦山阵地下来吧?”

    “是。顾长风长官新设地观察点非常好。三个小时前给炮兵营指示地目标非常准确。将敌人北岸运河口地那座木桥击毁了。”

    李霄龙安静地坐下。接过安毅递来地茶说声谢谢。不客气地大口喝起来。

    安毅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因为战事。军官训练班没机会集中学习。只能让你下到四营观摩见习了。有什么心得体会啊?”

    李霄龙勉强一笑:“跟随顾长风长官这几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虽然没能参加将军主持地日常研讨。但我已很感谢了。顾长风长官没藏着掖着。四营地弟兄们也没把我当外人。和他们一起侦察。一起渡江。一起测距。一起抓舌头。几乎没有一分钟地荒废时间。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受益匪浅。”

    安毅点点头点燃支烟:“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有事情……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是这样地。我得尽快赶到南京去。能否将配给我地手枪送我?再一个。一些人已经公开背叛了革命。对昔日地同袍举起了屠刀。工农群众血流成河。革命大业严重受挫。在这个风云激荡地时刻。我很想听听将军对时局地看法。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李霄龙说罢。轻轻放下茶杯。静静地望着满脸痛苦地安毅。

    “有些事情该来的总归会来,就算如何竭力避免,也终归如同螳臂当车,历史的潮流无法改变!”

    安毅叹息了一声,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李霄龙,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指指茶壶:“还想喝就自己倒吧,枪送你完全没问题,反正我这里没有备案的枪支多得很,不在乎你那一支。

    至于时局,我没什么看法。想必你也知道我团如今的处境,也知道我团肩负着保卫南京右翼安全地重任,反动军阀头子张学良、张宗昌率领的六万奉军和直鲁军已经开赴到蚌埠和高邮一线,我们正面临着敌人随时可能起地攻击,我团几千官兵连睡觉都得睁着只眼睛看着,哪里还有闲功夫去理会其他事情?

    不过,作为老朋友,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赶回南京去,随着清党在江浙闽等地越演越烈,血只会越流越多,情况也只会越来越复杂严峻,可以说你离开我的防区之后,除非老老实实地返回自己地部队,否则很有可能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包括那三百多名刚从前线下来地士官培训生,他们和你也一样都要求马上离开,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选择,希望你们都能慎重考虑,不要意气用事。”

    “将军,你是革命军队中的楷模,是全国无数热血青年景仰的北伐英雄,你的才华、你的天赋都无人可比,还有非同一般的宽广心胸和对劳苦大众的真挚情感,可是你……难道你还看不清楚目前的形势?还想继续为倒行逆施蜕变为帝国主义的工具、肆意屠杀我工农和革命群众制造白色恐怖的罪魁祸新军阀头子蒋介石卖命?”

    激动的李霄龙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奔腾的情感,三言两语将目的挑明,在对待蒋介石的称呼上,更是愤怒地连续冠上了几个罪名。

    安毅叹息了一声:“唉,你不是也曾骂过我军阀作风吗?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你说的这么高大,之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只不过是因为我从未动摇罢了,从我下定决心进入黄埔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抱定完成北伐大业的决心,只要我穿着这身军装一天,我都不会改变这个初衷。

    从本质上讲,我是个军人,一个比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想象中更为坚定的军人,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别人眼里的军阀,我不敢保证,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对你说,那就是我始终把祖国和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就像我在军中时时强调的军人使命一样:国家和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至于怎么去完成这个使命,各有各的方法,各有各的手段,生逢乱世,无论走哪一条道路都需要时间去证明,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李霄龙颇为失望地凝视安毅,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打算怎么处理你麾下地左派党员?”

    “傍晚前我收到上峰‘清党’的电令,我在一分钟之内就回电了,告诉上面我麾下没有什么左派右派,只有为了完成北伐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革命军战士,我的

    正在前线浴血奋战,正在用鲜血和生命去履行自己的的部队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混乱和纷争,都是患难与共地兄弟。”安毅平静地回答。

    李霄龙点点头,随即缓缓站起来:“我明白了,谢谢你,将军!谢谢你对我和数百弟兄们的关照,但是这个危急关头我们不能不离开,就像你有自己的原则一样,我们也有自己地原则,所以我们必须得离开了,就算再危险也必须亲自去面对。”

    “既然如此,一切保重,我就不送你了……忘了告诉你件事,从明天上午七点整开始,我团将奉命封锁镇江十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码头、车站、6上交通要道,以防备江北敌人的渗透和可能起的袭击。”安毅站起来,将李霄龙送到门口。

    李霄龙愣了一下,随即感激地点了点头,向安毅郑重地敬个军礼:“谢谢你,将军,我们会谨慎从事地,再见!”

    “再见。”

    安毅回个礼目送李霄龙走出大门,眼里满是惋惜。

    过了好一会儿,安毅意兴阑珊地回到座位上,灌下一杯茶,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想要清理一下思绪,沈凤道再次到来。

    不一会儿,新兵连班长秋明轩、丁墨兰两人进入室内,双双向安毅敬礼,安毅回了个礼示意两人坐下,站起来给两人倒上茶礼貌地送到面前。

    额头宽广、鼻梁坚挺的秋明轩轻声致谢,用困惑地目光望着憔悴的安毅,已经穿上合体军服明丽照人的丁墨兰捋了捋额头的刘海,显得颇为羞涩,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似是非常紧张。

    喝下口茶舒缓了下心情,秋明轩郑重地向安毅问道:“团长,现在连里地气氛很压抑,我们选择留下来的二百五十九人按照要求填写完履历之后,接着又要求写一篇关于人生理想地短文,我们不清楚团里这么要求的目地是什么,所以大家特别推举我们两个前来询问。”

    “是啊,这都是一周来的第三次填写履历了,这么频繁地调查难道和时下风云变幻的局势有关?大家都有点儿困惑,私下议论纷纷的!”

    丁墨兰不敢看安毅的眼睛,捧着茶杯的纤秀十指紧张地伏在杯子上,被晒成麦色的瓜子脸微微泛红。

    安毅和气地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就是从中明确每一个人的专长、受教育程度和政治面貌,这个做法是我团从模范营开始就坚持下来的制度。要求大家填写三次的原因有如下几点:

    第一,我们要从每一次的填写中找出是否有差别,因为在目前的条件下,我们不可能对每一位新入伍者的家庭背景和学历进行例行的走访调查,只能从每一个方面来尽可能地证实每一个人的身份背景;第二,你们这批新兵都是知识青年,很多人拥有扎实的文化基础和专长,比如明轩你学了两年半的机械设计专业就很难得,还能看得懂英文,这很了不起。至于墨兰,你在上海读的是数学专业,还有那个爱哭鼻子的张茹怡学了三年的医科预科,都是非常难得的人才,所以我们要从中挑选出来合理分配,尽量挥每一个人的才华;第三,之所以要大家写思想认识和对时局的看法,就是要把握大家的思想意识,便于我们了解大家的认识水平和理想信念,从而决定把大家安排在合理的岗位上。

    我们是军队,涉及的方方面面非常复杂,稍一疏忽就有可能带来难以估量的影响,所以我们不能不慎重对待。你们完成三个月的训练之后,估计不少人会被分到机要部门,如果战事紧急甚至不用三个月,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秋明轩和丁墨兰相视一眼,齐齐点头。秋明轩郑重回答:“明白了,军队就是军队,保密条例上面也有相似的要求,估计是今天生的事情太过意外,非常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所以大家都惊慌失措了。”

    安毅愉快地点了点头:“我想问句题外话,你们俩是否考虑过继续深造?比如到美国和德国留学?”

    丁墨兰慢慢放开了:“考虑过,只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们都认为入伍更能为国家民族做出贡献,更直接些,何况这里还是全军最光荣的部队,姐妹们没有一个后悔的,只是……今天几乎走掉一半的姐妹,让我们心里都很难过,不过我们也挺佩服她们的,能为自己的信仰奋不顾身地前进,这份毅力、这份执着非常难得。”

    “我也有同感,虽然我很想继续自己的专业学习和实践,但我更愿意经受枪林弹雨的考验,检验自己是否像自己认为的那么坚定。虽然我没有政治倾向,也没有加入任何党派,但是我很佩服今天离去的同学,相比之下,我感到自己有点儿迷茫,也有点儿懦弱,这也是我下决心入伍的重要原因。”

    诚实豁达的秋明轩摇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

    安毅眼前一亮,随即微微一笑:“其实谁都有迷茫懦弱的时候,其实我也一样,不过我就没有明轩这种自我剖析的勇气了,哈哈!

    时间不早了,估计同学们都在等候你们回去解惑,回去之后告诉大家,明天上午将重新编整,男的两个连,女的还是一个连,从明天开始,每周我会抽出三晚时间给大家讲课,内容为军事基础和现代军事的展方向探索,尹教导员负责政治思想方面的课程,但愿大家都能坚持下来。”

    秋明轩高兴地站起来:“太好了!我们早就盼望能听团长讲课了,教官们提起团长讲的课,个个都佩服不已,把我们羡慕得要命。”

    丁墨兰兴奋地站起来望着安毅,水灵灵的大眼睛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与温柔,安毅大大方方地将两人送出门口,转过身来立刻重重地吐出口气,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无赖样,嘴里啧啧有声地不停嘀咕:

    “***,这小妞穿上军装更勾人啊!好在没流鼻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三六章 滚滚长江雾茫茫

    晨,坐落在镇江城北的北固山笼罩在苍茫的白雾之中体由前峰、中峰和后峰三部分组成,主峰为后峰,因其北临长江,形势险固,故名北固山。山高近六十米、长约两百米,建于东吴甘露年间的甘露寺雄踞于山巅之上。

    北固山与西面的金山、东面的焦山形成犄角之势,三山鼎立,构成镇江的江防屏障,北峰地势险峻,枕于江水之上,气势雄奇,峭壁如削,山上到处都是百年古木,名胜古迹多在其上,素以“天下第一江山”闻名于世。晴日登上山顶,东看焦山,西望金山,隔江相望的扬州著名胜景平山堂清晰可见,但今日正值雾锁大江,阴雨绵绵,就算是顾长风的这个观察点拥有购自德国的蔡司二十倍率炮兵专用望远镜也无可奈何,大雾中三十米距离之外根本无法视物。

    安毅在胡子和顾长风等人的陪同下,离开悬崖顶部覆盖厚实伪装网的观察点,穿过陡峭蜿蜒的六十米路径,回到甘露寺东侧厢房外的古朴草亭中坐下歇息。

    安毅摘下军帽,抖落上面的露水和残叶,抬头遥望东边隐隐而现的朝阳光亮,长长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的心境就如同被迷雾紧锁的山峦和大江一样,看不清前路,辨不明方向。

    经过南昌战役和浙江诸多大小战役,系军阀孙传芳已遭受重创,实力大减,二十万军队只剩下四万余人的残部,但是安毅对这四万余敌军丝毫不敢大意,相反更为重视,因为孙军中那些拥兵自重、鼠两端者投降的投降,起义的起义,剩下的四万余人全就是死心塌地、负隅顽抗的劲敌。

    从连日来的情报和公开的报纸上获知,孙传芳部获得北方最为强大的奉系军阀张作霖的支持,还得到英国人提供地大笔资金和一批火炮、法国人秘密赠与的三百挺轻重机枪和相应弹药,部队是大量地减少了,但是战斗力成倍地提高了,这样的敌人一旦让他缓过劲来,相当难以对付。

    让安毅非常恼火也非常忌惮的是张作霖父子对孙传芳的全力支持。

    野心急剧膨胀的张作霖在第一次直奉战争失败退回到关外之后,吸取了土匪式军队作战失败的经验教训,在日本的全力支持下,严格整饬军队,军队数量、素质和武器装备都有明显的改善,现已拥有步兵三十五万人,飞机三百架,大小海军舰船二十一艘和充足的武器弹药。眼见中原乱起,张作霖利用各种借口再次挥军入关,通过与冯玉祥、吴佩等军阀间地战战和和,勾心斗角,最终占领了北京和直隶各地,成为了中国北方的实际主宰,不但赢得了第二次直奉战争的胜利,还把反复无常的西北军阀冯玉祥打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冯玉祥部接受的大批苏联援武器悉数落入奉军之手。

    获得日本帝国主义大力扶持的张作霖由此信心大振,展开了蓄谋已久的南下,高举“讨赤援吴”地旗号,于天津成立所谓的“安**”,自封为安**三军总司令,分别给予被北伐军打得走投无路的孙传芳、从奉系中分裂出去再次依附的叛将张宗昌副总司令头衔,于二月份占领了安阳、新乡、开封等地,接着以飞机重炮为掩护,围攻郑州,把“讨赤援吴”的援助对象吴佩打了个措手不及,吴佩孚被打得丢盔卸甲,逃往河南巩县避难。

    不久前还被吴佩孚和张作霖联手打击逃到陕西的冯玉祥喘息未定,看到张作霖父子趁人之危,突然对“老朋友”吴佩孚起致命一击,哪里还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纠集残部兵出潼关,与张作霖来了个东西夹击,打得立足未稳的吴佩孚抛弃巩县,逃往南阳,冯玉祥再次声威大震,乘胜追击,把吴佩打得一路南逃,慌不择路,使得一度在中国近代史上吒咤风云的吴佩孚大帅败走垓下,四面楚歌,从此一蹶不振,终于退出了逐鹿天下地大舞台。

    冯玉祥高兴没几天。突然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张作霖父子地大军炮口之下。惊骇之下立刻飞身而退。保存好不容易再次壮大地实力。并低声下气地联合山西王阎锡山。附义国民革命军。向全国通电支持南方国民政府。拼命呼吁正在同室操戈、怒目而向地国民党武汉政府和新成立地南京政府放弃分歧。立刻挥军北伐。

    老谋深算地阎锡山因惧怕张作霖父子强大地军事实力。嘴巴上虽然附义革命。实际上却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把刚刚结盟地被张作霖大军逼得惶惶不安地冯玉祥急得满头是汗。只能天天组织万人演讲。高呼革命口号。不停地招兵买马加紧训练。却根本就不敢向洛阳方向前进半步。

    张作霖非常敏锐地看到冯玉祥和阎锡山之间貌合神离地实质。也清楚地看到宁汉决裂之后地国民革命军已经走向了实质上地分裂。因此非常轻松地将“倒戈将军”冯玉祥扔在黄土高原上穷吆喝。迅调整战略方向。剑指东南。为孙传芳这个便宜捡来地义子提供大批得自日本地枪支弹药。并任命自己地儿子张学良、反出奉系再次投靠地鲁军军阀张宗昌为6军上将。兵分两路。率领数万大军开进蚌埠和兴泰一线。以援助“孙军讨赤”为借口。开始染指中国最富裕地江浙沪

    实现攻占两湖、统一中国地宏伟目标。

    眼看张学良和张宗昌率领地大军6续南下。本是芶延残喘地孙传芳部正在国内外反动势力地支持下。利用革命阵营地内讧分裂赢得宝贵地喘息机会。逐渐恢复元气。重振军心。很快就会大举南下。疯狂报复。值此危急关头。国民政府和武装力量各方却在为各自地利益唇枪舌剑、相互辱骂。整个打着北伐旗号地革命军二十万将士无所适从。前途一片灰暗与迷茫。

    此时地安毅。尽管心急如焚。却又百般无奈。他清楚地看到只要奉系军阀与张宗昌、孙传芳部之间地战略调整和兵力部署完成。战火将会重新燃起。自己独立团所处地战略位置必定成为敌人率先攻击地目标。而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宁汉之间地明争暗斗愈演愈烈。大有剑拔弩张。一触即之势。

    北伐军各势力拥兵自重,形同割据,以革命之名誉拼命搜刮民脂民膏的同时,以各种貌似公允大义的借口穿梭游走于宁汉之间,实则无一不是利用危机沽名钓誉,争名逐利,不亦乐乎,哪里还有人高举三民主义大旗疾呼北伐大业?

    在这样地天下大势面前,安毅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与渺小,不由得对自己的理想和一直拥有的坚定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就像这混沌大雾笼罩中的一颗树木、一株小草那样,弱小而又无助。

    “老大,弟兄们都问我什么时候展开全线总攻?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看到目前宁汉之间的混乱局势,我自己都没了信心,但又不能明说,深怕弟兄们知道后士气一落千丈,只能以不停的训练来对付。”顾长风低声叹道。

    副营长吴立恒也憋不住了:“如今这局势,让我想起两次东征时期反反复复的混乱,友军突然变敌人,过几天敌人又变成友军了,弄得咱们满头雾水,不是个事儿啊!老大,你给咱们说说怎么应付吧。”

    安毅苦笑道:“我也看不透啊,好在至少半个月内敌人不会起全面进攻,尽管江北之敌来势汹汹,那个所谓的奉军少帅张学良也频频表目空一切的高论,但面对长江天险,他们很难在短期内准备完毕。

    奉军、鲁军和孙军加起来近二十万之数,如此庞大地军队开动起来,颇费时间,没有半个月休想聚集到江北一线各要地,再加上张宗昌部还要时时防着被老东家张大胡子并吞,出工不一定出力;孙军各部刚刚恢复元气,重新调整的各师各旅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否则仍是一团散沙,武器装备再好也没用。从那个少帅表的言论上看,他也很着急,估计他已经知道打过长江品味江浙美女和到天津逛窑子是有很大区别的。”

    众弟兄听了愁容尽去,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胡子对安毅总能在关键时刻让弟兄们放松的本事很佩服,笑了笑就按原先商量好的意见说道:

    “老吴、剑桥,你们完全没有必要着急,从今天开始两周之内按兵不动,除了严密监视江北敌人地动向之外,停止一切的渡江侦察活动,可以采取轮休的办法给弟兄们放假,镇江城目前已在我们的绝对控制之中,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要是弟兄们问起何时起总攻,就告诉弟兄们一切都在紧张准备之中即可,准备期内只需守好自己的阵地。

    剑桥,你要多下连队走动,四营的弟兄都是好样的,没什么花花肠子,坚持进行爱国教育的同时,也要保持一定地战争压力。”

    “放心吧,我们四营的弟兄们很好带,只需对弟兄们说等对面的敌人把鸦片下来就动手,相信弟兄们都不会懈怠的。”

    副营长兼教导员卢剑桥显得很轻松,众人听了又是会心一笑,知道这是卢剑桥用历次缴获的战功来激励士气、树立信心的一种方式,对四营官兵非常有效。

    安毅满意地点了点头:“另外,你们必须兼顾炮营的右翼安全,焦山上地观察哨非常重要,不能懈怠,炮营通过连续的实战进步很大,他们刚完成各级军官调整,正在进行第二阶段的强训,需要你们多多帮助。夏俭的一营也一样,停止一切侦察任务,一切都交给老丁他们负责,出击点太多反而影响他们的行动,要是你们不愿让自己地侦察排停下,可以在我们整个防区内练兵,若是团部有紧急任务,你们的侦察排还得予以协助。”

    “是!”

    顾长风三人齐声回答。

    迷雾缓缓散去,小雨渐渐停止,和暖地阳光普照大地,回到大营的安毅心情却异常郁闷,巡视一圈之后他与尹继南和胡子打个招呼,骑上马和顾老二一起前往金山寺地一营和警卫连。

    两人在十余名侍卫的跟随下,骑马慢行,过了西门桥进入金山寺地盘,尚未到达西面地山门,就被一阵犹如天籁的歌声深深吸引。

    只听了两句,安毅的心骤然紧缩,情不自禁勒驻马,有些惊讶地望向西面百花洲绿柳深处的湖畔亭廊——在古筝和笛箫烘托中的美妙歌声,正是自己教会心爱的楚儿弹唱的曲子《但愿人长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三七章 一曲之缘

    枝新绿,荷塘滴翠,春季细雨后的阳光,分外明媚>畔雅致精美的长廊内外,随处可见踏青的人们,空气中幽幽弥漫着苿莉花的清香。

    安毅和顾长风的悄悄到来,刚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主意,只是随着长亭中的琴声、歌声嘎然而止,长亭内的男女老少都转过头惊讶地望着两位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年轻军官。邻桌嬉戏的孩子也匆匆回到父母身边,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颇为惊慌地望着两位高大挺拔的威武军人。

    亭中的人们已经有人认出了安毅,低低的惊呼声传进安毅和顾长风的耳朵,两人相视一笑,从容大方地走进长亭,很客气地坐在大桌旁空着的两张绣椅上。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非常意外啊,哈哈!”

    顾长风带着迷人的微笑,望着对面两位惊呆了的美貌少女,根本就不理会周围雍容华贵窃窃私语的中年男女。他指了指桌面上的古筝,和气地向坐在对面的紫衣少女问道:

    “我们是被美妙琴声和歌声引过来的,没想到姑娘拥有如此高的琴技和动人的嗓音,远远我在海宁和昆山时听到的任何弹唱,更没想到在孙军炮火威胁下的镇江,仍然有如此清雅之人,能把苏学士的《水调歌头》谱成这么绝妙的曲韵演唱,佩服啊!”

    “安将军……”

    冰肌玉骨贵气天成的紫少女似乎没有听到顾长风地客气话,而是睁着清澈明亮的眸子,呆呆看向微笑致意的安毅。

    安毅颇为惊地问道:“姑娘认识我?那日在杭州郊外的白塔南面有幸一睹芳容,我似乎没有与姑娘说过话吧?请问姑娘贵姓?”

    紫衣少女俏脸绯红,回神来连忙站起致礼:

    “安军请见谅……小女子姓冯名洁云。就读于浙江女子师。因杭州动乱不止。所有学校均已停课。就回到家乡暂且休息几天。那天与恩师在钱塘江畔地白塔下小聚。有幸得见将军英姿。只是没机会与将军认识……给将军介下。这是我姨父姨母。这位是我同班同学周若婷。我们……我……”

    礼貌地安毅早已站起向冯洁云地父姨母致礼。老两口看到安毅和顾长风彬彬有礼地鞠躬。连忙站起直呼使不得。彼此客气一番这才坐下。问候片刻两个年轻清秀地小丫鬟麻利地奉上香茶。

    安毅低声~。向大家介绍大咧咧地顾长风:“这位是我独立团作战参谋兼四营营长顾长风中校……”

    “虎头将军?!”

    对面身穿绛红色长裙地周若婷惊呼起来。饱满地胸脯激动得起伏不定。待看到顾长风和安毅颇为惊讶地望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地鲁莽。慌忙低下头。白晢修长地脖子臊得红。更别说被满头秀遮住地粉脸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被称为“虎头将军”地顾长风竟这么帅气。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背插宝刀、腰挎双枪地猛将形象。

    顾长风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亭人。见安毅也是一脸地迷惑。便转向低头不语心儿狂跳地周若婷:

    “周姑娘,你是如何得知我的绰号的?”

    平静下来的冯洁云轻抚丝缎般黑亮的长,扬起惊艳绝伦的脸蛋,拉住女伴地小手含笑解释:

    “顾将军不知道吗?风靡大江南北的《模范营》一书里面,就清楚无误地记载了将军地英勇事迹,还有尹继南、胡家林等将军,你们经历的一次次艰苦卓越地战斗、创造的一个个奇迹让人肃然起敬,钦慕不已,特别是安将军,比书上地照片更英俊更帅气……就连我们的老师也为安将军的风采称慕不已。”

    “原来是这样……”

    安毅和顾长风相视一笑,两人都没看过《模范营》一书,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安毅客气地笑道:“冯姑娘,你刚才弹唱的曲子何而来?”

    冯洁云望向心爱的古筝,低声回答:“这曲子叫《但愿人长久》,是用东坡先生的《水调歌头》谱曲而成,曲调优美,意境幽远,早已风靡全国,我们学校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唱,据说是由广州一位名叫欧楚儿的女师大同学最先弹唱的,报纸上介绍说楚儿小姐得自一位奇人的传授,于去年七月一日庆祝北伐军誓师出征的晚会上用钢琴伴奏率先弹唱,从此广为流传,深受各阶层的喜爱。将军有此一问,一定精通音律,能否请将军指教一二?”

    “不不!我对古筝笛箫等乐器一窍不通。”安毅连忙拒绝。

    顾长风笑道:“我们团长客气了,他拉得一手漂亮的手风琴,只不过因为战事频繁,他没有把手风琴带在身边,否则你们定能见识到他高的技艺和漂亮的歌声,哈!”

    “请稍等……”

    一直低着头的周若婷突然站起,扭动蛮腰一阵小跑到后方桂花树下的五个年轻人身边,指指草地上的手风琴礼貌地提出请求。

    几个热情奔放的年轻人早已认出了名震四方的安毅,苦于没人介绍正紧张商议如何能与安毅见上一面,听到美丽动人的周若婷提出请求正中下怀,高兴地站起来提起风琴一同来到安毅身旁,与安毅和顾长风礼貌地握手致意,激动得浑身抖。

    冯洁云的姨父母看到这么多年轻人聚在一起

    礼貌地向安毅和顾长风告辞,叮嘱冯洁云和丫鬟几了。

    安毅低头看着被周若婷等人硬塞到自己怀里的手风琴,想了想大方地坐下,弹出几小节练手的音符随即停下,对身边无比欣喜眼含期待的新朋友们客气几句,望向对面轻托粉腮仪态万千地冯洁云,心境差点儿失控,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含笑说道:

    “我……很久不拉琴了,有点生疏。本来不敢献丑的,但想到不久前在钱塘江畔白塔胜景下的那张纯美的笑脸,那匆匆一瞥就令人难忘的美丽眼眸和甜美笑容,我就……即将弹唱的这曲子曲名叫《甜蜜蜜》,是一位叫做丽君的歌坛前辈的佳作,有点直白,不知大家喜不喜欢。”

    众人兴奋地不住点头,只有顾长风和冯洁云心里明白安毅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长风看看激动得微微颤抖的冯洁云,再看看颇为拘谨地安毅,忍不住咧嘴一笑,谁知他这一笑也让冯洁云身边地周若婷看呆了。好在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安毅身上,没人现周若婷和冯洁云的异状,倒是顾长风被周若婷顾盼生辉的秀眼惹得心儿狂跳,满腔情怀随之蠢蠢欲动。

    安毅拉出一段美的旋律,随即用婉转醇厚带着磁性地低音随着曲韵低声吟唱: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花儿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啊,在梦里……”

    悠扬和美地唱,引来了百花洲上数百人的凝眸倾听,所有人都无比惊讶地望向长亭中的一群年轻人,亭中的几个年轻人没有想到安毅的嗓音如此优美,将一平白得有点儿唐突的小曲演绎得这么微妙传神,众人脸上无不挂着欣慕惊讶地复杂神色。

    精通长箫的顾长风也毅地歌声深深吸,真想询问安毅从哪里学到这么婉转缠绵的曲子,冯洁云更是俏脸红云遍布,眼波晶莹闪烁,娇美地身躯宛如玉雕般一动不动,的丹唇微微颤抖,似乎呼吸已经停止下来。

    手琴地尾音然停止,安毅刚想谦虚几句,就看到冯洁云一副满怀痴情的样子,心中忽然一震暗叫声不好,迅把风琴放到桌面上,站起来尴尬一笑:

    “献丑了!嘿嘿……这个、本人军务在身,不再做停留了,实在抱歉!认识各位非常高兴,再见了!”

    仍然沉浸在曲意中的一众人惊讶地注视着安毅告辞离去,好一会儿才遗憾地大声和应,挥手致意,随即议论纷纷,都说没想到战功卓著的安将军竟然如此多才多艺,如此的文雅深情。

    周若婷跑出长亭,向含笑而去的安毅和顾长风举起小手,恰好顾长风回眸一笑,潇洒地向她挥挥手,一时竟让周若婷心跳骤停,全身,禁不住靠在亭柱上,凝望着小径尽头飞身上马的顾长风秀眼迷离如痴如醉,白嫩纤细的小手半举在空中竟忘了放下来。等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亭中,五个新朋友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唯有冯洁云的一双纤纤素手静静放在古筝的琴弦上,犹如雕塑般遥望安毅离去的方向,美丽的眼睛里已经蓄满莫名的热泪。

    “洁云,你怎么了?”

    周若婷颇为紧张地坐到冯洁云的身边,抓起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关心地询问。

    冯洁云回过神来,抽出手轻轻拭去欲滴的泪珠,勉强一笑:“没什么,被将军的歌声感动了。”

    周若婷放下心来幽幽叹息:“没想到安将军和顾将军这么年轻出色,英姿勃勃,伟岸俊秀,绝对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我看《模范营》的时候还以为作者有意夸张了呢,没想到真实的他们比起书中的还要优秀,唉……虎头将军……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我无法忘怀,轻轻一跃飞身上马,潇洒英姿动人心扉啊!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冯洁云深深吸口气,秀美的胸脯悠悠挺起,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丰润丹红的下唇:“能见到~,一定能见到的!”

    “怎么见?”周若婷兴奋地问道。

    冯洁云轻轻拂去光洁额头上的一缕秀,低沉而又坚定地说道:“明天我就去报名入伍!我一定要在他身边!”

    周若婷大吃一惊:“天啊!你疯了?你父母怎么可能同意?还有你在上海的爷爷奶奶,还有你们冯氏家族的亲友们,所有人都盼着你尽快离开这个炮声不停的地方赶回上海去,都在为你的安全牵肠挂肚的,怎么可能让你去当兵?还有,六月份你不去英国留学了?你的作家梦呢?这些现实不由得你不考虑!”

    冯洁云微微一笑,扬起白皙的微微上翘的下巴低声说道:“爷爷奶奶和父母最疼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只要我细细向他们解释就能征得他们的同意。我都十九岁了,能为自己的前途做决定了,倒是你,我去入伍了你怎么办?回杭州吗?”

    “我……只要你敢去报名,我也去!”

    周若婷突然做出的决定把冯洁云吓了一跳,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随即抱在一起欢快地笑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www.uu234.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三八章 切勿打草惊蛇

    有三万余住民的镇江晚上异常宁静,自从三天前革命北岸的敌军阵地炮击之后,对方也停止了对南岸的盲目炮击。

    镇江城有钱有势的名流闻达大多在独立团到来没几天就撤离了,数以千计匆匆离开的有钱人虽然对不停挑起战端的安毅颇有怨言,但在如今的革命形势下,没有一个敢于表达自己的不满,唯恐招来祸端,只好暂时迁出以保性命。

    如此一来,倒也使得安毅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顺利行使民政军政权利。

    和在昆山驻防时一样,独立团在进驻的第二天就贴出了《战时管制规定》,镇江的工会、社团和各种协会惊愕之下,纷纷停止活动,除本地商会有感于独立团官兵的秋毫无犯和友善态度,不时送上些粮油蔬菜犒军之外,所有社团没有给驻军增加任何的麻烦。而左翼工会、农会、学联等团体早已被蒋介石的残酷镇压吓得东躲西藏,根本不敢组织任何的群众性运动,相反,从上海、南京和杭州等地逃回来的镇江籍左翼人士看到镇江没有任何的镇压和戒严,安毅所部更没有半点为难左翼团体的意思,都对安毅暗自感激。

    尽管如此,处在战地前沿的镇江城外看似平和,其实戒备森严,由独立团政工股、模范营、教导队派出的纠察队、巡逻队每天都坚持进行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巡逻,足迹遍布大街小巷,城里外,镇江百姓也由开始的紧张转变为适应,再到习以为常。

    一批~氓地小偷强盗被军法官李铮鸣铁手镇压之后,老百姓惊喜之余感激莫名,虽然每日生活在炮声之中,但也对独立团官兵极为拥护和尊敬。

    入夜,与独立团大营一街隔的梦园潘家大院里一派紧张,潘鹤年夫妇和两个十五六岁的儿女端坐在正堂上,不停开导决定从军的侄女冯洁云,不但搬出身在上海的冯氏家族掌舵人冯景尧老爷子,潘夫人还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眼泪,但都无法打消天生丽质楚楚动人地冯家掌上明珠冯洁云报名参军的决心。

    对于突然出的变故,练达细致的潘鹤年悄悄问过两个服侍小姐丫鬟,得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将军弹唱一曲之后生的,潘鹤年就非常后悔在白天的郊游中率先离开,此刻冯洁云委婉的解释和坚定的态度让他更感担忧,他为自己当初同意这个宝贝侄女前来镇江散心而懊悔不已,也为老爷子冯景尧可能地责备而倍感忧虑,但他实在没有办法说服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侄女改变初衷。

    军营中地熄灯号声悠传来,潘鹤年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办法,他缓缓站起,扶了扶金丝眼镜,体贴地搀扶哭得双眼红肿的夫人站起来,转向满脸歉意却目光坚定的侄女,和颜悦色地说道:

    “小云、小姐,夜深了大家先休息吧,看来我们一时无法说服你们,但如此大事我们实在难以同意,希望你们回房之后再斟酌一番,实在要去的话,也只能等待我给你们地父母电报告知此事才行,否则这个责任我担待不起啊!回房去吧,好好想想。”

    “鹤年。你……”

    极具风韵潘夫人对丈夫态度地转变非常惊讶。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此事=不来。年轻人嘛。总有冲动地时候。我们年轻地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哈哈!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地。听我地好吗?”

    潘鹤年及时安抚自己地夫人。礼貌地向满怀歉意站起来地地冯洁云和周若婷点点头。示意不需多礼。

    潘鹤年怜爱地搀扶着自己地夫人走入内室。吩咐夫人地贴身丫鬟取来自己地长衫和礼帽。转向疑惑地夫人低声解释:

    “我这就去见见那位风流倜傥地安将军。以镇江商会主席和家长地身份请他帮个忙。小云和周小姐碰壁之后自然就会打消从军地幼稚念头。这要比我们劝说一万句都管用。”

    潘夫人惊喜地抱着丈夫的手臂:“鹤年,这能行得通吗?”

    “估计没问题,大不了明天我组织商会个几万军资送给安将军,反正他们进驻到现在,没有得到过我们镇江商会的常例资助,城里的几大家族至今仍惶惶不安,也早存有花钱消灾的意思,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何况这十多天来,我不止一次组织会中成员给驻军各部送去米粮犒军,多多少少安将军会给我个薄面的。”潘鹤年信心十足地说道。

    潘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担心地问道:“万一……万一那个安将看上咱们小云了怎么办?”

    潘鹤年哈哈一笑:“放心吧,姓安的年轻人的确是个人中龙凤,但我看他满脸正气随和大度,军纪严明声誉极佳,绝对不会做出有损于自己名誉和北伐军声威的事情,哪怕他真有这心思,也不敢做出格之事,我们只需暂时稳住小云,明天一早我就给上海的大哥大嫂电报,也给周小姐那个当浙江省教育厅副厅长的父亲去个电报,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把宝贝女儿领走的。”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唉……那个安将军也实在太优秀了,就连他身边那个营长也是万里挑一的俊杰,难怪小云和周小姐对他们这么着迷。”

    潘夫人放下心来,难得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潘鹤年微微一愣,随即轻抚妻子的俏脸:“去洗洗脸吧,瞧你哭成这样,都快成小花猫了。”

    潘夫人嗔怪地轻轻打了丈夫一拳,含情脉脉地转身走出内室,前往后院,潘鹤年收起笑容,在窈窕的丫鬟服侍下穿上长衫,等丫鬟转到正面帮他系扣子的时候,他嘿嘿一笑,将大手伸进丫鬟丰满的胸口揉搓起来,丫鬟顿时全身软,莺莺娇喘说别让夫人看见,潘鹤年不屑地笑了笑,低声吩咐丫鬟今晚别拴房门就抽出大手,接过礼帽戴在头上扬长而去,留下十六岁的漂亮丫鬟捂住酥胸大口喘息。

    团部会议室里,灯光明亮,安毅、胡家林、尹继南、杨斌、李铮鸣和丁志诚等人仍在展开军情分析,李铮鸣刚刚结束的汇报让安毅等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终于知道为何前一阶段敌人地炮弹打得那么准的原因所在。

    杨斌对两个秘密观察哨、四营的北固山南三连阵地被敌人的炮火摧毁至今仍耿耿于怀,六十余名弟兄死伤的代价令他非常恼火,听了李铮鸣和丁志诚的汇报,恨不得立刻将隐藏如此大的奸细揪出来枪毙:

    “诸位,不管此人是商会主席

    么名流贤达,我们都不容忍他继续活下去,弟兄们流,只需一个通敌罪名就能让他身败名裂。我建议:立即抓捕,查封潘记商行和潘家大院!”

    “我同意,而且还要彻底抄家,包括那个向奸细提供自制快船渡江告密的船厂掌柜蒋鹿鸣,一个也不能放过!”胡子也恼怒不已。

    丁志诚想了想笑道:“我倒有个主意,既然奸细能把咱们地布防情报送过去,咱们是否能够利用一下,送出些假情报什么的,或许能达到意想不到地效果。”

    安毅眼前一亮,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众弟兄也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丁志诚,希望他能说出具体的办法,可是在没有具体目标之前,丁志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怎么利用此事。

    心思稠密的尹继南点点头:“老丁的建议很有见地,目前纷乱的局势地确给了敌人许多可乘之机,我们军队内部的分裂肯定让敌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再加上孙传芳经营江浙这么多年,肯定会有不少死党仍然和他休戚与共,暗通曲款,估计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北伐军已经风光不再,迟早会被强大地奉军、直鲁军和孙传芳的军联合打败,这个时候要是我们能够打出漂亮一仗,不但能鼓舞全国人民的信心,还能对宁汉各部友军起到促进作用。

    只是,我也不知该怎么才是,像老丁提出的传递假情报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几个奸细都在老李和政工股弟兄们的暗中控制之,我们只需制定出行动目地和方案即可。”

    兄们心中豁然开朗,全望向安毅。

    安毅想想点点头,双手向后用力梳理一下头:“诸位,如果咱们把江对面孙军新二旅设在扬州城内的老窝给端了,再狠狠咬上一两口扩大战果,随即迅撤回南岸继续对峙,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弟兄面面相觑,都为毅如此大胆地计策感到震惊。

    安毅哈一笑,将自己的大致方案说出来,弟兄们听得兴奋莫名,拍案叫绝,沈凤道却在此时悄然推门而入,在安毅耳边低声汇报:“商会会长潘鹤年有要事求见。”

    众弟兄听这话全都停止说话,安毅沉思片刻,疑惑地自言自语:“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家伙主动前来,有何目地……”

    “要不我打他走吧?”沈凤询问。

    “不!让他到正堂等我,我倒要会会这个老狐狸!”安毅果断决定。

    “是。”

    沈凤道转身离去。

    安毅扫视一圈众弟兄:“胡子、老杨,你们继续顺着刚才的思路讨论下去,继南和我去见见这个不之客。

    焕琪,你负责记录商议内容,争取今天晚上就整理出来,让继南明天带到上海面呈师座和白总指挥,争取得到前敌指挥部地支持,否则这一战达不到预计的效果。

    请各位记住,从现在起,一切均需要保密,切勿打草惊蛇!”

    “是!”

    弟兄齐声回答。

    安毅说完解下腰间的武装带,连同配枪短剑一起放到桌面上,尹继南明白安毅的意思,也如法炮制,两人轻轻松松走出会议室来到正堂,迎上远远就抱拳作揖的潘鹤年,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握手后谦让地坐下。

    安毅等勤务兵送上迎宾茶,这才和气地问道:“潘先生深夜而来有何指教?”

    潘鹤年放下茶杯,颇为痛苦地摇摇头,将侄女冯洁云与安毅一见之后要求入伍的前前后后一并道来,听得安毅目瞪呆,头疼不已。尹继南惊讶过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人自然而然的反应,让潘鹤年放心许多,他频频叹气,低声请求道:“将军,我那侄女少不更事,只是出于无奈我才不得不连夜来求见将军排忧解难,希望将军能打消她二人的轻率念头,否则,要是我家老爷子怪罪下来,鄙人担待不起啊!”

    “潘先生,请问你所说的老爷子是谁?冯小姐的父亲吗?”安毅听出了潘鹤年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潘鹤年仍是满脸痛苦,摆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详加解释:“并非小云的父亲,而是鄙人的泰山大人,姓冯讳字景尧,在新成立的上海联合工商总会中担任理事,与会长虞洽卿先生、理事杜月笙先生相交甚厚,如按辈分来讲,杜老板仍需称呼我家老爷子一声师叔。

    小云的父亲冯玉庭则是虞会长的得意门生,目前在上海滩经营银行和两家商行,家里人平时把这孩子给宠坏了,这才有了今天头疼之事,所以鄙人不得不来央求将军襄助啊!”

    安毅和尹继南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老狐狸的背景如此深厚,虞洽卿、冯景尧和杜月笙是谁?就连蒋总司令也和他们渊源深厚,依靠他们在财力物力上鼎力相助,才有了数以千万计的巨额资金支持,才有了一批批枪支弹药和运输装备。如今上海事变刚刚过去,蒋总司令更需要上海财团和买办资本家的支持,这种情况下要是自己强行抓捕潘鹤年,定会惹起轩然大波,说不定从此与江浙财团结下难以化解的仇怨,如果那样,蒋校长蒋总司令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团长,而得罪势力雄厚的上海财团,更不用说顺利地实施自己的庞大计划了。

    潘鹤年看到尹继南坐在位上低头沉思,安毅则站起来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心中暗自得意,随即给安毅加上点料:

    “鄙人全靠二位将军成全了,自从二位将军率部进驻镇江以来,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不但杜绝了赤党的猖狂活动,而且对城中贤达非常尊重关照,因此,本人今夜前来,也想向将军转达本地同仁的意愿,决定以商会名义向贵部捐资八万元现金用以犒劳将士,明日下午由鄙人率领商会同仁送至营中,不成敬意,尚请将军笑纳啊!”

    安毅转忧为喜,大声赞道:“潘先生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代表本部六千余将士,向潘先生致以崇高敬意,明日下午,本部定当列队迎接,敬请父老先亲社会贤达们检阅!至于贤侄女之事,一切好说,我部经费有限装备奇缺,已经停止招兵买马了,哈哈!潘先生尽可放心,如有需要尽可吩咐……”

    “感谢将军!鄙人一定把将军义举转告我家老爷子,鄙人以及冯家上下定会铭记将军的深情厚意的,哈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三九章 南京之行(上)

    走了潘鹤年,安毅和尹继南回到会议室,将详情通

    杨斌等人得知潘鹤年的深厚背景,无不惊愕,只有胡子不为所动,并以少有的严厉口吻问安毅:

    “小毅,你打算就此放过这***潘鹤了?”

    “笑话!老子怎么可能放过他?要是因为他背后的关系网就放过他,老子何颜以对死伤的弟兄们?有何面子继续在大家面前混下去?咱们从成军以来立下的誓言,老子时刻不会忘记!”安毅没好气地说道。

    胡子的脸色好看多了:“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安毅叹了口气:“怕咱们无法动手,只能借刀杀人了!只要咱们的作战计划得到批准,就能让潘鹤年送出一系列假情报,只要顺利地端掉孙传芳新二旅的扬州老巢,不用咱们杀他,恐怕他也活不长了。

    既然敌人懂得用间,为何们不能将计就计,来个反间?如果这一切努力都不奏效,我也会让老沈悄悄取走潘某人的脑袋,否则我安毅怎么对得起死伤的数十弟兄?”

    众弟兄齐声附和,杨斌感叹万千地道:“你说这潘鹤年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老丈人一家支持咱们北伐军、支持蒋总司令,这狗东西竟然反其道而行之,难道就不怕冯氏家族抛弃他?”

    安毅哈哈一笑:“老杨,这点你没有老叶看得通透了,记得在海宁时老叶向咱们介绍的那帮官员和富绅吧?不少家族都脚踏两条船甚至三条船,打到最后无论哪一方胜出,他们的家族都能很好地存活下来,继续过着富裕的人上人的好日子。就像三国时期地诸葛亮一家,诸葛亮辅佐刘备官至丞相,他哥哥诸葛瑾辅佐江东孙权,也是相当于宰辅之人,他诸葛家还有一个叫什么我忘了,却在曹魏阵营里担任要职,最后打生打死三国归一,他诸葛家族都能好好保存下来,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狡兔三窟吧。”

    尹继南同意安毅的分析:“有道理!大家别看上海滩那些大亨们个个风风光光的,搞个暗杀争个码头不在话下,一个个巧取豪夺富可敌国,可在上海工人纠察队和白长官指挥的北伐军枪口下照样哆嗦,可见都害怕军阀,估计个个都留有自己的退路。

    还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刚到镇江接防那天。三师八团地李师兄悄悄对我说。驻扎在上海及周边地区地各师恐怕肥得流油了。那些劣绅和买办们为了保住自己地产业。没有不向他们进贡地。我想想也是。咱们每到一处都能收到当地富绅十万八万地犒军捐赠。以上海地富裕程度。大家就能想象得到有多少油水了。

    前几天通过咱们眼地下地两艘美国货船大家没忘吧?上面地大木箱子一看就知道装地都是枪炮和弹药。以这两艘美国货船返回地时间推算。很可能是给已经占领芜湖地李宗仁将军部送货。否则不可能回来这么快。于是我一直在想。是谁给李宗仁将军送去这么多枪支弹药?想来想去除了上海地白长官就没有第二个了。如今这世道啊。咱们看不清地事情太多。只按照自己地办法谨慎应对。否则很可能一步错步步错。不得不小心啊!”

    众弟兄深以为然。安毅看到大家思想统一也就放心了。刚要接着展开讨论制定计划。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传来。詹焕琪连忙前去开门。接过彭剑来地文件交谈两句。关上门回到众弟兄身边:

    “老南昌基地来电。劳叔一行五十六人将于明天下午乘客船到达南京。希望我们派人迎接。”

    众弟兄兴奋不已。都知道这个名叫劳守道地高人是安毅地恩人和良师益友。他回到老南昌没半个月就将一切摆布得整整有条。各项工作地进展随之加快渐入佳境。不但赢得了欧耀庭先生、军中地俞飞鹏、蒋鼎文、新任政训部副主任刘文岛等将帅地尊重。还在蒋鼎文长官地举荐下。被总部委以南昌招募处中校参谋兼士官培训基地筹备处主任地重任。并接下了安毅各个计划中地工厂、秘密枪械研究所地选址和建设管理重任。使得黄应武等老兄弟能够集中精力投入到新兵地招募和训练之中。如今就要与这样一位令人钦佩地长者见面。弟兄们怎能不高兴?

    安毅哈哈大笑快活不已。与胡子和尹继南开了几句玩笑立刻收起笑容:“不能耽搁了。今晚必须把作战计划大纲拿出来。我明天亲自带到南京请示校长。省得继南跑上海那么远。有校长这块大牌子替咱们挡着。师座和白长官自然无法怪罪咱们。这对计划地保密更好些。

    说实话,我真担心上报师部和前敌指挥部后生泄密,如今的军队乱的很,各势力的人参杂其中,良莠不齐,是人是鬼谁也弄不清楚,令人担忧啊!”

    众弟兄不敢怠慢,静下心来按照安毅的思路逐一研讨,直到东方天际白,才将完整的大纲和前半部行动细则完成,具体的补充和预案调整,仍有待于杨斌、胡子等人负责制定。

    安毅回到后院洗个澡小睡片刻,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群女兵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安毅睁开疲惫的眼睛缓缓坐起,张诚连忙进来歉意地报告说今天是星

    用出操,忘记交代女兵们不要喧哗了。

    安毅哼哼几句起床,接过张诚递来的脸盆和毛巾牙刷走出卧室,刚拐到后院井边,顿时吓了一大跳,一身戎装的丁墨兰和张茹怡手拉手走过新建的围墙小门,看到只穿一条大裤衩和白线褂~毅,顿时惊呆了。

    睡眼朦胧的安毅忽然意识到自己小腹下撑起的大帐篷,窘迫地用脸盆挡在身前,盆中的口盅牙刷叮叮当当掉到石板上,两个面红耳赤的美丽姑娘回过神来,臊得无地自容,飞也似地从原路逃离。

    安毅放下脸盆大声喊来张诚,问他为何不将此门锁上?张诚迷惑地回答:不是你和尹教导员为了方便女兵出入汇报工作,让不锁的吗?

    安毅愣了半天,挥挥手打张诚离去,胡乱提起通水洗漱完毕回去更衣,披挂完毕对着镜子看了一眼,抚摸下巴和唇上的短胡茬悠悠叹了口气。

    走出正堂,安毅到沈凤道、顾老二和夏俭站在大门外吸烟闲聊,心想这两个家伙可能得知老道即将到来的消息,走过去一问果然如此。

    沈凤道眼中的神色显得些凝重有些慌张,安毅不解地望了他一会儿低声问道:“脸色不好,不舒服?”

    沈凤道摇了摇头,旋即恢复平静:“让头跟你去南京吧,我得到后院去帮小郎中给受伤的弟兄们换药扎针,否则他忙不过来。”

    “也好,有时间你顺便教教那几个女卫生兵一些急救知识,如果需要购买什么药品器械之类的,让小郎中列个清单出来,完了尽快交给我,借这次去南京地机会,我尽量弄些回来,有备无患。”

    安毅没留意沈凤道反常原因,转向夏俭开起了玩笑:“你那大肚子老婆又没跟着来,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夏俭喜笑颜地回答:“半年多没见到劳叔了,要不让我去南京接他,实在有失叔侄间的情分啊,哈哈!”

    安毅摇了摇头,对前场边蹲在一起吸烟望着女兵地两个汉子大声喊道:“张浩、王叙伦——”

    “到——”

    两个全副武装、腰插双枪的彪悍中尉扔掉烟头大步跑来,在安毅面前立正敬礼,站得像标枪般笔直。

    安毅非常欣赏顾长风和夏俭的这两个副官,两人不但武艺群,而且能打能拼,机智灵活,在历次的战斗中屡立战功脱颖而出,很快获得顾长风和夏俭赏识,提拔为自己的贴身副官。

    高大孔武脸如刀削般轮廓分明地王叙伦今年只有二十三岁,本是顾长风从匪窟里带来的弟兄,性如烈火,能一掌击断五块青砖,在顾长风地悉心传授下枪法精进,刀法凌厉,是个浑身是胆非常难得的猛将。二十二岁地张浩出身茶商世家,与夏俭同是湖南益阳老乡,在入赣作战前跟随夏俭加入当时的模范营,身材中等,长着一张谦逊的白净笑脸,颇有文才,精明强干,奉新之战中他第三个冲上城头,击毙城内刚换完机枪子弹地敌军营长,并且第一个冲进城中的敌军指挥部,一人俘虏十一个敌军官兵,年纪不大却鬼精,处世圆滑,深得夏俭地器重,南昌战役结束积功升至少尉,从那时起就成了尹继南重点培养的对象之一。

    “请团长训示!”两人齐声喊道。

    安毅笑容可掬地笑道:“稍息吧……你们两个刚才在看什么?”

    张浩嘿嘿一笑,涨红着脸摸了摸头,显然是不好意思回答,耿直地王叙伦却浑惧大声说道:

    “报告团长,咱们在看营里的这些姑娘……小耗子(张浩)和属下打赌说,放假出营的女兵肯定是上街逛商铺买服,因为我们军中不小衣服。”

    “叙伦,你这孙子怎么这么实诚?亏你跟着老子混这么久,***……”顾老二恼火地骂道。

    安毅和夏俭听得哈哈大笑,正好尹继南、胡子和丁墨兰、张茹怡一起走来,天真烂漫的张茹怡连声问笑什么呢?

    安毅扭头一看,现丁墨兰的俏脸再次泛起红晕,尴尬一笑打了个呵呵,吩咐胡子和尹继南下午列队欢迎潘鹤年和商会的人送钱过来,最后转向丁墨问道:“丁班长有什么事情吗?”

    丁墨兰抬起头看到安毅那明亮的眸子,赶紧又再次低下:“听教导员说团长要去南京,正好想请团长帮忙带些辅导书籍回来,我这儿……属下这里写好了清单……”

    安毅想了想建议道:“这样吧,我们去一小四大五辆车,有位置,你们俩一起去吧,最好能叫上秋明轩一起,让他也买一些机械方面的书籍和枪械修理工具,否则我们都没时间办这些事。”

    “真的?”

    丁墨兰和张茹怡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快去准备吧,半小时后出。”安毅点点头。

    两位姑娘高兴得忘了敬礼,转身跑出好远才记起来,想要敬礼却现一群大男人乐哈哈地看着自己,一张脸红得更厉害了,转身离去时,那娇媚婀娜的背影差点儿让一群大男人看痴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四〇章 南京之行(中)

    江至南京的公路里程只有六十八公里,全程均为较为土路面,算是江南地区较为宽阔标准的公路,但由于路上经过的市镇不少,长江南京以下江段仍是南北两军的对峙分界线,所以运送粮食和其他商品的人力畜力车川流不息,安毅团的五辆大小汽车行驶了将近四个半小时,才依稀看到南京城的城墙。

    此时的汽车司机绝对属于高等技术职业,安毅的独立团六千余人只有后勤股的两名上士原来开过一阵烧木材的蒸汽汽车,其他六个司机都是从培训不到半个月的学员中挑出来的,其中的第二辆卡车驾驶员是非常有开车天赋的三营长陈志标亲自驾驶,与烟瘾夏俭坐在一旁抽烟聊天,这也是一路上度奇慢的原因之一。

    安毅开着蒋校长赠送的黑色美国道奇轿车走在前头,其余四辆卡车早就被毅命令刷成草绿色,两边车门上也用蓝白油漆涂上了青天白日徽章,由于此时宁汉分裂,各部形同割据,各军并未执行草草制定的军用卡车号牌管理规范,安毅自作主张在卡车头的保险杠和车尾箱挡板上用白漆写下几组工整的车牌:军-2o5o或者军等编号,意思是此车属于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师,但没几个人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安毅所开的道奇轿车就方便多了,接手时车上前后就挂上了蓝底白字地总司令部专用车牌,编号为军239,因此出了镇江防区一路上畅通无阻。

    到了南京城东最大的龙潭军警检查站,车队终于被全副武装的军警拦下,宪兵看到过来的小车属于总司令部地车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严肃地上前要求靠边停下出示证件和调令。

    安毅只有证件没有调令,非常客气地将自己的少将证件递上,两个耀武扬威的宪兵尉官看到客气的安毅,吓得连忙立正敬礼,大声问候,忙不迭送回证件连声致歉,顿时惊动了路边房子里的两名带校官。

    本不想多事的毅看到其中一位校官是熟悉地二期辎重科毕业的学长黄文朝中校,只得开门下车,笑容满面地敬礼问候:

    “黄师兄,没想到在这儿碰你,真是幸会!”

    与中山先生广东老乡的黄文朝连忙敬礼,随即大步上前,紧紧握住安毅伸出地手:“小毅,你小子怎么有空来南京……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不注意看你的将军胸牌,还真以为是司机呢……你可别怪罪我手下这帮弟兄啊,哈哈!”

    顾长风见安毅与检查站的军官情交谈,丝毫也没有上车离开的意思,也打开车门走了过来,和从后面赶来地夏俭一起与友军相互见面,客气地掏出香烟给每人递上,自己也点上一支美美地吸了起来。

    由于轿车后排坐着秋轩、丁墨兰和张茹怡几个不吸烟的人,顾长风和安毅为了避免两位美女晕车,一路上只能强憋着,这下正好趁机过过烟瘾。

    黄文朝和李少校看到顾长风、夏俭这闻名全军地牛人如此客气。也很高兴。几个人就站在路边愉快地聊了起来。

    这一行来。车里地秋明轩等人也闷坏了。见状也就先后下车。伸展腰身。活络经脉。谁知一下来就让检查站四周地官兵和过往民众看呆了。

    黄文朝虽然早已经知道军内和安毅部招收女兵地事情。但看到丁墨兰和张茹怡都长得这么水灵漂亮。还是显得很惊讶。问了几句之后低声叹道:

    “从昆山转到南京大营地上千名学生兵。在清党地第二天几乎走掉了大半。女兵就更少地可怜了。只剩下三十几个全都放到党部举办地无线电培训班里了。现在全军估计也只有你那儿还有一个连地女兵。”

    “唉。我那儿也只剩下八十余女兵了。”安毅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师兄。南京城地戒备怎么样?”

    黄文朝摇摇头:“值此非常时期。还用得了我细说吗?我们宪兵司令部在南京所有车站码头、交通要道都设卡检查。大街小巷全都是程潜将军派出地巡逻队。这段时间街头时不时响几声枪声。搞得气氛相当紧张。大小监狱人满为患。多家报纸被查封取缔。女孩子头稍微剪得短一点儿都会被拦下严格盘问搜身。

    想必你也知道,程潜将军麾下的官兵良莠不齐,许多还是收编的降兵和山匪,趁此机会,有些人搜刮钱财,调戏妇女,稍有不从就污为赤匪拳脚相向,与军阀和强盗没有多大区别,很多时候就连我们总部各部门的运车辆进出南京城他们也要刁难,为此我们宪兵督察队几次差点儿和他们打起来,他老母的!”

    “啊!?在南昌被打残了的第六军竟然这么牛逼?***……看来我得把旗帜竖起来才行,否则真要是闹出点儿事情来,那可就麻烦了。”

    安毅吩咐顾长风前去让每一辆车上的模范旗帜高高地竖起来,随后礼貌地向黄文朝等人告辞:

    “师兄,时间不早了,小弟得把急件上呈总部,另外还得到下关码头去接人,且告辞了。”

    黄文朝热情地将安毅送上车,对每辆卡车上一个班的彪悍官兵赞不绝口:

    “不愧是你带的兵啊,瞧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就算六军那帮杂种以十敌一,也未必见得就是你部的对手……你忙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就到鼓楼边上的宪兵司令部去,我们那儿几位老大你都熟悉,要不是我军务在身,今晚肯定要陪你喝上两杯。”

    告别了黄文朝,车队缓缓开向南京城,沿途所,果然和黄文朝所说地那样戒备森严,越接近南京城,检查越是严厉。

    城外栖霞和太平两个宪兵哨卡接到了黄文朝的电话,早早就升起横栏肃立敬礼,目送安毅一行的车队徐徐开过,对车上的模范营大旗和装备精良、全身透出无形杀气地警卫官兵敬慕不已。

    车队一过哨卡,官兵全都叽叽喳喳的热议起来,很多人都非常遗憾地说没能见到安毅将军的尊容,不过这样倒也省却了安毅一行的许多麻烦。

    车队开进太平北路的大公馆饭店,秋明轩按照安毅的吩咐包下了整个东苑,众人略作休息,便开车赶赴江门外地下关太古码头,耐心候老道一行的到来。

    四十分钟过去了,长

    司所属南昌至南京的客船徐徐靠岸。

    由于这个时候南京以上航线均已控制在革命军手中,因此船上载着大批身穿革命军服装地官兵和身穿长袍马褂、胸青天白日徽章的政府官员。

    随着客流源源不断涌出,青袍长髯气宇昂轩的老道背着双手悠然下船,身边和身后跟随五十余名军服整齐、机警健壮的革命军人。

    安毅在岸上望去顿时乐了,走出钢结构引桥甬道地老道左手边是领上挂着中校军衔的黄应武,右手边是兰溪战役中负伤刚愈的模范营机炮连上尉连副——高出众人一个头的齐修平,身后跟随的少尉军官竟然是广州林村老大林旭东的师弟小九林耀东、陈勉和陈瑜,再后面几十名大汉,几乎全都是清一色地准尉,弄得站在客船出口处严密盘查的一帮宪兵一愣一愣地,不知来人是何背景,竟有如此众多的卫队随从,而且一群人个个眼露精光,龙行虎步地,一看就是武艺不凡的会家子,于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盘问一句,任由满脸和气道貌岸然地老道从容通过出口走上码头。

    “老道……”

    安毅心中一热,也说不下去了,急忙与顾长风、夏俭等数十名随从大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劳守道敬了个庄重的

    老道眼睛微微湿润,却把袋望向天上,显得无比的傲慢,老道身后的数十人站得笔直,个个都满脸激动、毕恭毕敬地向年轻英俊的安毅敬礼。

    这一奇特的景,顿时把四周旅客惊得目瞪口呆,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将军给个一身道士便装的贫民敬礼,随即纷纷议论起来,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了一句“这不是模范营的安毅将军吗”,立刻引起阵阵骚动,数百名上下码头的热情军民兴奋地驻足围观,对中间的安毅绽放笑容。

    安毅紧紧握着老道的双手,与这弟兄点点头,与那个弟兄打招呼,哪里知道周围的军民越聚越多。

    码头上执勤检查的七名宪兵见此情景,略作商议,飞快地冲进人群挤到安毅面前,看清安毅胸前的名牌,连忙敬礼,非常周到地为安毅一行吆喝开道,送到马路边的汽车旁才敬礼告辞。

    “上车!”

    黄应武将老道送进轿车后座,直起腰大声下令,等待弟兄们全都爬上车厢,这才钻进车里坐在老道身边:

    “老大、,想死你们了!在老南昌训那两千多个新兵蛋子烦人啊,三百多弟兄大半都想重返前线跟随老大们打天下!”

    副座上的顾老二回过头来:“不会吧,应武?我可是听说你刚娶了老南昌周大善人的大孙女,这么快就腻味了?”

    开车的安毅忍不住哈哈大笑,完了大声询问老道:“老道,怎么不把二毛带来玩玩?我二婶身体还好吗?”

    心中欣喜的老道一脸平静地回答:“二毛在家读书,你二婶还不错,挺着个大肚子就是闲不住,一天到晚与夏俭的丈母娘和大肚媳妇儿在一起,领着老南昌的百多个媳妇丫头摆弄那百十台缝机,做出的军服也有点样子了,再有一个月就能搬进新厂子里面。

    老南昌早已是今非昔比,多了五六条平整的大马路,有了直达南昌城的大客车,澄碧湖周边也因为多了个新兵征募处和训练基地,在蒋总司令和俞飞鹏将军的的大力支持下弄得漂漂亮亮的。

    咱们建在城西两公里的新住宅小区周围的地价涨了一倍,圈下的两千八百多亩荒地平整之后非常适合建住宅,看样子你这家伙眼光还行,让你误打误撞地竟霸占了一块暗合五行的凤形风水宝地,保留大树和石岗之后修通了道路,像公园似的静谧宜人,如今还真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人口激增,单是正在安装调试机器的苎麻纺织厂,招收培训的工人就高达一千五百人,全都住进了那十一排两层的宿舍楼,等正在全力修建的七八个厂子建成投产以后,我估计今年至少也得增加四五千工人,大变样了!”

    老少几个聊了一会儿,车队已经开进了饭店停车场。这时后勤股长老常和秋明轩几个已经订好了十大桌酒席,弟兄们上房间洗漱完毕,全都集中到一层的大餐厅里热热闹闹地欢聚一堂,举起酒杯畅叙离情。

    久别重逢的团圆饭刚吃到一半,蒋总司令的侍从官俞济时少将领着几位随从匆匆到来,得到通报的安毅立刻率夏俭和顾长风、陈志标迎了出去。

    见面时宾主都非常高兴,匆匆聊了几句,俞济时礼貌地向老道敬礼问候,老道非常客气地谦让,招呼俞济时等人坐下聊聊。

    俞济时歉意地解释不能坐了,这次是奉命而来,安毅必须立即跟他前觐见校长。

    安毅听了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夏俭和顾老二陪弟兄们多喝几杯,独自跟随俞济时走出餐厅,登上台阶下的轿车后座。

    汽车开出大公馆饭店,转而向南,安毅看着身边不住擦汗的俞济时,笑着说道:

    “我没想到师兄来得这么快,小弟去码头接人前,在给侍从室打电话时你不在,只能留下姓名和番号,还以为至少得等到下午才有有机会接到通知呢。”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与校长一起接见美国领事馆的客人,下边人接到你的电话不敢怠慢,连忙赶到天王府旁~店向我报告,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就向陪同美国客人进餐的校长汇报。校长知道你到南京来了非常高兴,立即命令我来接你到办公室等候,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

    俞济时接着问道:“什么紧急军情让你擅离战区的?怎么也不先来个电报征询一下?”说罢,他有些责备地望向安毅。

    安毅知道自己这么做确实违纪了,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膀,随后便开始耐心讲解这次自己来南京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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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预告:下一章预计要明天下午六、七点才能更新了!上午我有事外出,完全没时间码,只能下午回家后赶出来。不过请大家放心,全天的更新量依旧会接万字,不会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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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一章 南京之行(下)

    南京距离镇江也就几十公里,有事的话小弟当天就可,之所以这么轻率地跑来,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原因是这样的,我们侦获孙传芳安插在镇江城中的奸细……”安毅详细地把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俞济时听完安毅的陈述,哪里还记得责备安毅,他知道安毅的这个秘密作战计划意味着什么,武汉方面在五日前率先举行了规模浩大的北伐誓师,并于三日前徐徐开出北伐各部军队,目前已行至鄂北的孝感一线,如此一来,蒋校长就变得非常被动了,被武汉方面操纵的社会舆论连续三天猛烈攻击反革命分子蒋介石热心分裂和内斗,抨击蒋介石的南京政府已经把中山先生的遗志和北伐大业抛诸脑后云云,弄得蒋总司令忙不迭调动朱培德第三军、程潜第六军向北开进,驻扎在上海周边的第一军各部也将要开来南京,渡江北上,密令刘峙的第二师、顾祝同第三师等部做好战斗准备,随时渡江作战,以实际行动来回应武汉政府的指责和攻击。

    如今安毅的及时到来并奉上如此精妙计策,正好能为急需用实际行动来昭示自己坚定北伐信念的蒋总司令带来极大的助力,如果打好此战,定能用此赫赫战功住武汉方面的嘴巴,为蒋总司令树立起高大的革命形象,一举扭转被动的政治局面,不但使得徐徐北上的武汉政府各部队相形见绌,还能借此机会反戈一击。

    再一个,俞济时敏锐地看到安毅地秘密计划蕴含地巨大军事价值,如果安毅率部一击得手,就意味着江北孙军的整条防线随之被撕破,不但能极大地打击孙军的士气,也能让驻足于蚌埠、苏北一线的张学良、张宗昌部无法判定北伐军的主攻方向,很可能在惊慌之下退守北至鲁南一线,这样一来就为蒋总司令指挥的东路北伐军各部赢得大范围的战略纵深优势。

    安毅非常清楚自己地行动在军事上可能引的影响,但根本没想到政治上的因素,看到俞济时如此高兴,心中希望不由大增,更加坚定说服蒋校长大力支持自己打这一仗的信心和决心。

    汽车开进长江上地原五省联军总司令,进入高大的院门,经过严密地道道岗哨,一直开到深处的熙园总司令官邸大门前才停下。

    安毅远远地就到侍卫王世和含笑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车一停立刻钻出车门上前敬礼:

    “师兄,久违了!”

    “快上来,小毅,么多礼干什么?来之前也不给个电报,真是的……良(俞济时字),快带小毅进去吧,校长已经结束会见美国客人赶回来了,现在正在东厅书房里等着他的到来呢。”

    王世和轻轻敲了安毅一拳,听到天上传来闷雷声,抬头一看,连忙对安毅说道:“恐怕要下雨了,而且看天色这雨不会小,我得四处巡视一下,你快进去别让校长等急了,等你出来我们再聊。”

    毅点了点头。跟随俞济时大步进去。穿过宽阔地大厅经过敞亮地过道。来到东厅中站立等候。

    济时通报完毕。示意安毅赶快进去。安毅迈着标准地步子走进书房大门。来到书桌前敬礼大声报告:

    “禀长。学生安毅冒昧求见。恳请校长责罚!”

    蒋校长放下文件。抬起头微微一笑:“吃过”

    “吃到一半俞师兄到了。学生不敢怠慢刻赶来。谢校长关怀!”安毅站得笔直。脸上却是灿烂地笑容。

    蒋介石到自己爱将地久违笑容。突然感到舒畅了很多。指指安毅边上地靠椅和蔼地说道:“坐下吧……有何紧急军情。竟匆匆赶来啊?”

    安毅没有入座,而是迅从腰间的公文包里拿出精心制定地作战方案双手奉上:

    “校长,学生见到战机了,想渡过江北狠狠收拾一下孙传芳部的新二旅,新二旅那个少将旅长聂铭山竟敢对《申报》、《时报》大吹特吹他的防线固若金汤,那孙子还叫嚣说所部的战斗力空前增强,士气高涨,只要他们孙大帅一声令下,他就会以一往无前之势收复学生驻防的镇江城,学生麾下将士上下暴走,天天围着学生请战。”

    蒋校长听到安毅的俏皮话,不禁莞尔,接过安毅的计划书晓有兴趣地打开看看,看了两页立刻站起大声下令:

    “济时,立刻将葛敬恩处长、殷祖绳副处长、机要科的陈立夫科长、经理处缪斌处长请来!”

    “是!”

    俞济时拉开门转到隔壁打电话。

    蒋校长走到安毅身边,将计划书放在桌上,一一询问其中的关键点,内容遍及安毅目前的兵力布置、防区范围、炮兵阵地和观察哨等等,安毅逐一认真回答,并将镇江城北面的长江上下游二十公里范围内的江面宽度、码头分布、山岗和河口等要地详细禀报。

    蒋校长听得心满意足,对安毅和他的军官们如此精确细致的作风连声赞叹,看到参谋处长葛敬恩等人6续到来,蒋校长和气地示意大家随意坐下,接着就把安毅的作战计划内容简要的告诉大家。

    人一听,全都来了精神,与安毅熟悉的陈立夫和缪斌地与安毅打招呼,陈立夫还将安毅没见过的参谋处副处长殷祖绳介绍给安毅,安毅非常礼貌地敬礼致意,轮到原来的老上司一军政治部主任缪斌时,安毅脸上虽然乐滋滋的,但心里却弄不明去年在南昌溃败中与副军长王柏龄一起逃跑得无踪无影的缪部长,怎么会突然复出,还担任了至关重要的经理处处长一职。缪斌却无比热情地拉着安毅坐到自己身边,问寒问暖,极为亲热,安毅也满脸欢愉地搭话。

    三十八岁地参谋处长葛敬恩接过蒋总司令递来地作战计划书看完,非常震惊地看着安毅,频频点头:

    “果然是员智勇双全的虎将!总司令,属下非常欣赏此计划,也认为确实可行,特别在我东路军即将起三路北上之际,要是能顺利实施,其中意义非同凡响!只是,属下有两个疑问,希望能得到安毅将军的解释。”

    “尽管问吧。”

    蒋总司令已经回到座位上,严肃而容地点点头,看到安毅已经提前站起非常恭敬地等候询问,对安毅的喜爱和器重更上一层,他静静地看着安毅晒黑的脸庞和坚毅的神态,突然觉得安毅成熟了,更自信了。

    祖籍嘉兴的葛恩十七岁就毕业于浙江讲武堂,在北洋政府地浙军中当了八年的基层军官,再考进最高军事学府6军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两年,再被北洋政府选派赴日本6军大学学习,于六年前毕业回国,担任浙军第一师参谋长,附义革命后即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谋处长,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指挥经验。

    此刻,葛敬恩默默凝视着前巍然伫立的安毅,知道几个浙军同僚地英名都是折在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将手里,今日一见,感觉安毅作风严谨,果然是器宇不凡:

    “我想请教安将军两个问题:第一,安将军计划中地左路迂回,潜行的路线和时间是多少?第二,以安将军所部的实力,如果安将军顺利端掉敌军位于扬州城中的指挥部,又将以多大规模的兵力,回过头来歼灭敌军位于北岸的三个团?”

    安毅非常佩服面前这个子不高长相平凡、却句句问到要害之处地精明长官,略作迟疑,还是将自己没有写进计划中的部分详细汇报:

    “告长官,左路地迂回潜行我团警卫连已经来回走过四次了,从上游十公里的七摆渡一带过江非常隐蔽方便,寻常舢板即可进行。

    回地路线总长度约为三十六公里,以我军将士装备弹药负重十五公斤计算,耗时约七小时,以身体素质较好的警卫连官兵地度,需要五个小时四十右,所经路段均已经过多次勘测。扬州城内的敌军指挥部有两个营的警卫兵力,其中一个是工兵营,驻扎在城东九公里处的安乐桥西岸,工兵营的一个连长期驻扎在距离运河口四公里的尹桥,以配合兵的快移动。”

    “效率很高嘛,继续。”葛敬恩和气:道。

    安毅点点头:“若是袭击敌军指挥部失手,我军潜出过江的所有官兵立刻返回。若是顺利,我团提前迂回到敌军一团身后的一个营兵力,将会抢占敌军阵地后四个三十余米高的土坡,以过守敌一倍的迫击炮和机枪火力居高临下,猛攻敌军一团,我团模范营将在枪响之际实施强渡,迅占领运河西岸的敌军两个团的交接处。

    与此同时,已经前移三公里的我炮兵营将用炮火封锁运河上的三座桥梁,断绝位于敌军战线中段的第三团的支援道路,至于我军右翼焦山阵地面对的敌二团,他要逃我团四营立刻渡江追击,他要是向中路靠拢更好,我四营、三营将会同时渡江,与模范营东西夹击,将敌人压迫在平坦的运河东线,全歼敌军就不是不可能了。

    敌人新二旅只有六千名官兵,而我独立团有六千八百余将士,渡江的船只由敌军安插在镇江城内的造船厂老板提供,根据我们反复证实,他声称损坏故意拉上船坞的两艘汽船和一艘停摆渡船随时可以开动,三艘船一次就能渡过八百余人。”

    葛敬恩点点头:“要是你的炮兵营在移动中被现,敌人利用炮火进行打击的话,你的模范营还能顺利渡过江北,趁乱抢占运河西岸的有利地形吗?”

    “报告长官,只要我团警卫连袭击扬州得手,敌人的炮兵营也就不存在了,因为我团警卫连兵力如今不仅一个连,加上各营侦察排在内,人数已经过四百五十人,相当于正常编制的一个营,而且属下地团属迫击炮连、机枪连和两个连士官组成地教导队,加起来也达到六百五十人以上,他们将在模范营身后接着渡江,与一营一起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敌一团,随后严密防备仪征守敌的可能增援,我们力争在三小时内结束战斗,随即撤回南岸保持对峙。因为我们的兵力实在有限,无法据守三面临敌的扬州城,只能赚点便宜就退回来。”安毅非常佩服葛敬恩的无微不至。

    蒋总司令看到葛敬恩

    样子,平静地帮助安毅补充:“湛侯(葛敬恩字),卫连不一般,是一支擅长隐蔽潜行长途奔袭的精锐队伍,他们在入浙作战的几大战役、昆太战役中都有上佳表现,这点尽可放心。”

    葛敬恩点点头,转向殷祖绳打开的地图仔细查看,抬起头再问安毅:“你们需要总部如何帮助你们?”

    安毅回答:“只需将我第一军二师、一师和二十一师突然急调到下游地江阴城渡口一线,将驻扎在常州的三师和驻扎在无锡地二十二师,大张旗鼓地调至泰州以南的锦昌渡口即可,之后如何调遣就没关系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我本人同意这一计划,同时愿意协助安毅部的行动。”

    葛敬恩终于表明了态度,不过有一点他没说出来,就是哪怕安毅此战达不到预期目的,也无损于整个全局,是胜是败都能成为南京政府的政治宣传资本,因为武汉方面虽然率先出征,但距离敌人还很远就放满了度,只要安毅这边一打起来,落在国人眼里完全不一样了;同时也能将敌军的注意力引向镇江一线,为东路左翼地李宗仁部、蒋总司令率领的中路、何应钦白崇禧率领地右翼军渡江北上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蒋总司令询问他几人地意见,看到大家一致同意安毅的计划,非常高兴,他望着安毅地眼睛透出难以掩饰的喜爱:“安毅,你打算什么时候展开行动?”

    安毅望了一眼外淅沥的小雨,恭敬地回答:“如果校长允许的话,学生打算今晚八点展开行动。”

    “什么?这么快?”

    众人齐声惊起来。

    安毅解释道:“看这场雨少会下到傍晚,哪怕今晚停下来,镇江一带也会因突然而至的温差生出薄雾,这是近段时间来常常出现的天气情况,加上正值镇江一带多雾多雨季节,非常适合我们的闪电奔袭行动。可惜的是,南京浦口一线的友军无法渡江协同,否则仪征的守敌根本无路可逃,我们也能更安全获得更大的战果。”

    总司令沉思片刻站起来:“很好!我立刻下令第一军各师,按照你的要求,摆出大规模集结于下游地区即将起渡江的假象,另外命令驻扎在下关的蔡忠两个炮兵团、驻扎在栖霞山的程潜第十八师,在你们认为合适的时候联合打击仪征之敌。你立即返回镇江指挥全局,让立夫跟你一同回去,把那个姓蒋的船厂老板,还有城里的奸细统统抓捕,押回南京公审!”

    “命!”

    安大声回答,随后皱着眉头提出请求:“校长,学生那里连日展开炮战,伤员众多,药品奇缺,迫击炮弹和火炮炮弹都差不多消耗完毕了,这次来……”

    蒋校长会意一笑,挥手打断了安毅的话:“先回去,打完仗立刻来见我,到时有何要求尽管提出,物资方面我让缪斌和济时他们替解决!”

    “谢校长!”安高兴地立正致意。

    葛敬恩上气地告诉安毅,他将临时派出两位无线电高手随安毅一同回到镇江,用另一套加密电码进行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联系,有何困难随时可以提出,哪怕需要力增援,他也会大力支持。

    安毅感激地接过纸条低声致谢,向蒋校长恭敬敬礼后再向各位敬礼告辞。

    走出门口王世和非常遗憾,得知安毅打完仗会很快回来相聚,这才轻松了许多,他告诉安毅曾扩情这两天很可能就要出差回来了,到时候弟兄们好地聚一聚。

    俞济时仍然热情地将安毅送回大公馆饭店,一路上千叮万嘱极尽关怀,让安毅感激不已,将大部分今天同来的随员留在南京请求代为关照,俞济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进入楼中宴席早已散去,安毅上到房间紧急召集众弟兄开会,老道等人听说安毅要马上返回,不由大吃一惊。顾长风和夏俭、陈志标知道有仗要打,兴奋得双眼亮,老道也从安毅几个的神态中猜到事不寻常,当即决定与安毅等人一起返回镇江,将这次带来的后勤股众人和丁墨兰、秋明轩等人留下采购办事,命令黄应武和同来的招募处卫队负责整体安全。

    众人简单收拾下到楼下,刚刚动汽车,就看到陈立夫率领两辆轿车开了进来,众人稍作商议分别上车赶往镇江。

    安毅将车开出南京城数公里,老道才不咸不淡地告诉安毅:

    林旭东够意思,将小九三个师兄弟送给安毅做贴身侍卫,自己也在江西道门师兄弟座下挑选了十五个俗家弟子送给安毅,这十八人都在老南昌招募处办好了一切手续,最低军衔准尉,最高军衔少尉,这辈子就跟着安毅了,自己人用得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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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预告:下章更新时间为明天上午十点左右,请大家半夜就不要等待了!明天依旧会更新近万字,谢谢大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四二章 兵者诡道也(上)

    园潘家大院西厢房里,冯洁云伏在窗前的书案上呆呆细密的雨丝,望着远方巍然屹立在雨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北固山,只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有如整个世界一样阴霾而又空蒙。

    坐在书案左侧的周若婷再次放下手中的书籍,颇为紧张地来回走动几轮,伏在冯洁云的肩上低声问道:

    “等会儿你真的还要去见安将军吗?我担心他一大早出去巡营没有回来,他们的营区遍布镇江城四周,走一圈都得花一天时间,何况安将军事务繁忙,估计每到一处都得停留不短时间,何况还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真担心他今晚难以返回城中大营。”

    冯洁云挺起弱柳般的腰肢,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周若婷的手臂,睁大清澈明丽的杏眼,柔声说道:

    “我想安将军会回城的,上午我听接待我们的小兵说,每周三个晚上,安将军都会给新入伍的学生兵讲课,包括那个北伐军唯一的女兵连也都会全体听课,今晚是安将军的授课时间,他不会不回来的,我们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当面请求安将军,只要他同意了,任何人都阻拦不了的……”

    前堂传来一阵杂的说话声,冯洁云和周若婷清楚地听到“大军撤离”几个字,惊讶之下,跑出房门来到前堂。

    潘鹤年夫妇端坐在太师上,也是满脸惊讶,不停地询问跑来禀报的两个家丁到底怎么回事?潘鹤年看到冯洁云两人着急的样子,勉强一笑,指指柱子边上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转向堂中两个湿漉漉的家丁吩咐他们说得详细些。

    年轻的家不停地擦拭头上和脸上的雨水,非常肯定地回答潘鹤年的问话:

    “是真,老爷,小地在西门桥药铺收账,看到住在金山寺的几百人马都撤了下来,寺里的一群师父在监事大师的引领下一直送到西门桥头,不少街坊邻居都询问向南开拔的革命军为何突然走了?

    在人的再三追问下,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军官下马,告诉对门卖烟卷的秦大爷说,他们奉向西开拔,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临走前还不停地感谢镇江百姓这么长时间来的照应。

    街坊们都舍不得。不少人跑回家里拿:煮蛋和糖饼相送。可没有一个官兵收下。都是很客气地拒绝了。小地想起老爷地叮嘱不敢耽搁。立刻跑回来禀报老爷。跑到北面街口。又看到一门门大炮用三匹大骡马拉着。没有进入东边地大营而是直接开向南面。后面跟着地百多匹驮马全都负重。看样子也和金山寺方向地那些军爷一样。连夜撤离咱们镇江了。”

    另一个年约四十地家丁大声禀报:“小地是看到大营里负责采买地那位姓韩地军爷才明白过来地。他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赶到北市。挨家结清昨天采购地米粮和肉钱。还送给杀猪地齐老五两包烟。各店铺掌柜都围着他问为何突然离开。怎么不早点儿说一声也好准备点礼物送行。那个韩军爷先是打哈哈什么也不愿透露。后来拗不过众人地不停询问。才偷偷告诉我们。他们要开到西面地龙潭去。还指指北面自信地说。过两天他就要到蚌埠那边采买物资了。他走了之后大家一核计。就知道北伐军应该是要渡江北上了。听说武汉那边地大军已经开到河南和湖北交界。看样子大战又要开始了。”

    潘鹤年对两个忠心耿耿地家丁夸赞两句。挥挥手让两人回到商铺去好好看着。站起来~|自己夫人低声说道:“我得去东面地大营看看。北伐军要开拔了。我这个商会会长不能不送送……小娟。给我去准备一下。”

    “是地老爷。”

    丰腴地小丫鬟大步跑向内室。

    冯洁云和周若婷着急不已,请求潘鹤年带自己一块儿去,潘鹤年非常愉快地答应下来,和蔼地说一起去送送也好,毕竟大家都有一面之缘都是朋友。

    冯洁云和周若婷感激地致谢匆匆回房更衣,潘夫人不悦地责备丈夫不该带两个丫头去,潘鹤乐哈哈地开解道:也就是见个面道个别罢了,安将军的部队紧急开拔,哪里还有心思招什么女兵?这一下就能绝了两个丫头地念想,咱们也好向大哥大嫂和老爷子交代,要是不让她们去道个别,说不定她们偷偷溜出去反而不妙,还不如我来看着稳妥,等明天大哥大嫂和周家老爷子到来就好办了。

    不一会儿,潘鹤年和冯洁云、周若婷在家丁丫鬟的侍候下打着大油伞迈出潘家大院,潘鹤年望了望灰蒙蒙地天空,掏出纯金怀表看下时间,叹了口气疾步前行,冯洁云和周若婷共撑一把雨伞,紧紧跟随。

    向北走出七十余米,就看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冒雨前进开向城西,潘鹤年疑惑地放慢脚步,沉思片刻再次加快度。

    来到街口,潘鹤年等人只能停下脚步等候大队人马通过,他抬头望向东面的大营门口,正好遇上打马而来的尹继南。

    彬彬有礼的尹继南看到潘鹤年和冯洁云等人,显得颇为惊讶,翻身下马客气地上前致礼:“潘会长,下着雨,天也快黑了,您这是……”

    潘立刻拱手作揖,满脸遗憾地说道:“哎呀……我也是听下人们说大军

    拔了,才急急忙忙过来道别地,下午咱们才来大营犒恳谈会,谁知转眼你们就要开拔,咱们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不成敬意啊……尹长官这是要往哪儿开啊?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也好让城里的各界代表送别一下。”

    “谢谢潘会长!这么长时间来,我独立团得到城中各界贤达和民众地支持太多了,本想明早最后撤离前,本人和安将军一同登门拜访向潘会长致谢道别,没想到还劳烦您冒雨出来。金山上的一营已经撤离,近千弟兄到城南地润州大营进餐之后,就得汇合三营率先开赴西面,我们的炮营也开到城东南地二营那边集合,也要与一营、三营连夜赶赴西面向战区长官报道,本人要率领模范营开赴西门桥的旧营地驻守,等明天上午从南面过来的二线友军接防完毕,我们就得全体离开镇江了,这一去何时才能再见面,请允许本人代表独立团官兵向您致意……后会有期!”尹继南敬个礼就要上马。

    潘鹤年连忙上前叫住尹继南:“尹长官请稍等,不知安将军巡营回来没有?鄙人希望能见一面道个别,家里这两个丫头曾与安将军有一面之缘相处甚欢,也想道个别尽到朋友间的礼数啊!”

    尹继南看了一眼焦虑期盼地冯洁云和周若婷,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本人军务在身无法陪同,烦请潘会长自行到辕门要求值星官通报,安将军一个小时前刚刚从龙潭前敌指挥部开会返回,这会儿正在主持一个小会,他要是知道潘会长亲自登门,定会主动出来迎接的,有劳潘会长了!”

    “太感谢了!”

    潘鹤年客气地手作揖,连声致谢,望着尹继南翻身上马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中快离去,他重重地吐出口气,大步走向东面的辕门,一间竟然忘了照顾两位娇滴滴的女孩。

    冯洁云和周若婷也顾不那么多了,相互紧靠着快步追上,踩进没过脚踝的小水潭也毫无感觉。

    晚上十点,京熙园总司令部官邸。

    参谋副处长殷祖绳接过门口情报参谋递上的电文,点点头关上门匆匆扫了一眼,大步走到地图前的蒋总司令和葛敬恩等九名总部将帅旁边:

    “安来电:突袭分队已成功渡江潜行至预定位置,夏俭一营已顺利集结于七摆渡柳林一线。另,东线总指挥长官来电,第一军各师、二十六军两个师按命令6续向江阴开进,刘峙将军率第二师率先抵达江阴要塞。”

    蒋总司令满意地点点头:“成功一半了。”

    葛敬恩用蓝色记号笔在地图上的扬南十八公里的梁家湾画上个箭头,转过身含笑赞道:

    “总司令,安毅警卫连地行能力实在惊人,竟然背着三十八公斤重的电台展开行动,这种由师团总部直接指挥小规模部队渗透奇袭的作战方式,属下是第一次见到,这在我**队包括日本军队中都是从未有过的先例,要不是总司令刚才将安毅的特种作战思想详细告知,属下根本想不到安毅会有如此精密而高效的作战方式,这员虎将了不起啊!”

    蒋总司令回到大幅地图正前方的沙上坐下,端起玻璃杯喝下口白开水,颇为感慨地向众将说出与此战毫无关系的一番话:

    “我的学生中,至今还没有一个有安毅地天赋和钻研精神,在别的学生向我请求配给轿车、卡车和重武器的时候,安毅只向我要无线电台、迫击炮和自动轻武器,他从未提过非分的要求,也没有向我伸手要过钱,反而将自己一份份优秀的军事报告提交给我,将屡次战役缴获的数十门大炮、轻重机枪、数以千计的俘虏和大批马匹贡献出来,任由上级分配毫无怨言,也从未因此而居功自傲伸手要官。

    别人到了南昌、杭州、上海这些繁华都市,都是纵情声色尽享受,他和他的军官们却在毫不懈怠踏踏实实地练兵,他独立团的所有重武器都是自己缴获的,而且还在历次战役中,为我军贡献了价值过三百五十万元以上地装备缴获。

    正是有了这等心胸,他的每一战都打得非常漂亮,都打得高明,就连李邻(李宗仁)、李任潮(李济深)、朱益之(朱培德)、白健生(白崇禧)这些名震全国地军中主帅,也对他刮目相看,赞赏有加。”

    众将帅静静肃立,意识到蒋总司令借此机会表寓意深长的谈话了,因此谁也不愿漏下一个字。

    蒋总司令扫视一圈,继续说道:“可是,有些人却向我打小报告,说毅贪恋钱财,极尽搜刮之能事,说安毅的部队每打一个胜仗,就一次死人财,还说什么安毅身上有**的行事作风。

    这些打小报告的人根本就没看到,安毅拿这些钱干什么去了,没看到安毅地部队是全军待遇和福利最好的部队,没看到安毅在老南昌建起一个个工厂,来安置在战争中伤残地部下和军属,更没看到安毅为提高战斗力花费的巨额钱财。

    今天表态,要澄清一下这个问题,因为,这样地问题不搞清楚,将会严重影响我党我军地建设和壮大,将一批批非常优秀地、具有远大前途的年轻将领,推到我们对手的阵营

    这是非常错误的,特别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期,更不内部的掣肘、排挤、倾轧年轻一辈将校的事情生,无论外面怎么乱,我们的军队绝不能乱!”

    军政厅长朱绍良将军上前半步:“总司令说得对,非常时期正是用人之际,决不能让军中出现内讧之苗头。属下以为,无论按照军功还是资历,安毅已经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如果按照我军北伐以来地升迁惯实施,安毅如今应该是个中将师长了。

    这一次武汉方面为了激励士气笼络军心,将一批有文化的各军中级指挥员和出自黄埔的一、二、三期指挥员,全都晋升一级,二十余岁当上中将少将的增加了十七人,因此属下建议,应当给予安毅这样的优秀人才更多的锻炼机会,更大一些权力,还有一师、二师、直属炮兵指挥部等作战单位在历次战役涌现出来的人才,也应得到相应的提拔重用,这样才能更好地人尽其才激励士气。”

    “报告!”

    接到急电的殷祖绳不得不打断几位老大地谈话:“何应钦长官来电,一军各师的大规模佯动已经引北岸敌军的强烈反应,江阴对面之敌向南岸江阴要塞进行了长达十五分钟的盲目炮击。”

    葛敬恩高兴地道:“敌人被调动起来了,证明安毅的计划达到了很好的效果,加上安毅部从下午四点开始,实施佯装撤出镇江开赴龙潭集结的欺骗计策,可以预见敌军将会出现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扬州之敌将失去获得增援的时机。

    属下建议,安毅部攻击成后不要回撤,而是坚守待援,我们完全可以将配合佯动的顾墨三第三师急调镇江,再将驻扎在栖霞山下地第二军两个师调往镇江渡江增援,一举占领扬州并坚守之,彻底撕破敌军的长江下游防线,从而达到全线逼迫敌军后撤地目的,最短的时间扩大我军纵深优势,避免全线渡江时可能出现的背水作战。”

    蒋总司令起来轻轻走出几步,抬头望向政训部正副主任吴敬恒和刘文岛:“稚晖兄、永清兄,能否在明日上午十一点正,召开个颇具规模的北伐誓师大会?”

    吴敬与刘文岛相视一眼,双双点头:“没问题,我部可连夜向驻宁各部、各大报社、驻宁外国通讯社和各大社会团体出通知,举行一个十万人地盛大集会毫无问题。”

    “明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党部本来就有个盛大的群众庆祝盛会在体育场举行,只需派出卫戍部队和一个师地总部警卫部队,再让驻宁各军派出部分官兵高举第一、二、三、五、六、七军的旗号举行阅兵式即可,绝不比武汉方面地仪式逊色。”

    精于各种组织的刘文岛自信地提出::议,自从他看透唐生智转投到蒋总司阵营之后颇受重用,眼前出现这个能展示自身能力地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蒋总司令点点头:“好,可以定了,稚晖兄和永清兄可立即以政治部和我本人的名义,给身在芜湖的李邻将军、九江的朱益之将军电报,请他们尽快赶来一共出席誓师大会,我想他们不会错过的,第六军和二军主帅都在南京,明早我亲自致电他们参加。”

    “明白!”

    吴敬恒和刘文岛双离去,今晚又要熬通宵了。

    蒋总司令这才转向葛敬恩:“湛侯,我同意你的意见,可立即给顾墨三去份密电,命令他必须在明天上午八点以前率部抵达镇江,迅渡江接过安毅部的右翼作战任务,与安毅部一起不作停留直接战领扬州城!至于第二军,可立即给戴岳去个电话,让他立刻赶来见我,我亲自给他下达命令,让他率部乘专列赶赴镇江驰援安毅,渡江后折而向西,与南面实施炮击的第六军配合,从东面猛攻仪征之敌并占而据之!”

    “是!”

    葛敬恩大步走向电话机。

    蒋总司令最后转向军政厅长朱绍良,示意和自己一起坐下,亲自将卫兵送上的茶端到朱绍良面前,对这位同出于日本振武军校并完成了日本6军士官学校学业的师弟低声叮嘱:

    “一民,刚才你的提议让我感触颇深,大战在即,的确急需振奋精神树立楷模,要让我军将士和年轻一辈的俊杰看到美好的前途。

    我同意你刚才的意见,明天先对安毅所部进行表彰,将独立团升级为独立师,仍属第一军序列。军衔嘛……就暂时保持不动吧,也好让他们自我激励,在之后的北伐中再接再厉,勇立新功。其他各部的优秀中层将校,由你们军政部统一考核并上呈与我,我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批复。”

    “明白了!”

    朱绍良愉快地点点头:“安毅师的编制序列如何勘定?”

    蒋总司令微微一笑:“就让他自己上报吧,到时军政部和总部确认即可,安毅所部的作战风格和方式与任何部队都不一样,我们还是不要给他太多约束,不过,我们得给他挑选一位党代表,我来确定人选吧。安毅很聪明,他会知道怎么做好的。”

    “是!”(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四三章 兵者诡道也(中)

    道怎么也想不到,与天天牵肠挂肚的安毅见面的第一他打仗,而且是回到镇江城中大营才得知的,震惊之余心中无限感慨:这孩子长大成熟了,而且成了全国闻名的北伐虎将了!

    望着眼前硕**真的沙盘,望着沙盘上面栩栩如生的长江、运河、|陌道路和村庄城池,望着参谋杨斌和胡子两员从容稳健气度过人的虎将,把一面面三角小旗插到那一条条小道和村庄旁,与安毅一起低声讨论下一步各营的强渡协调,老道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一晃眼似乎再次看到嬉皮笑脸的安毅趴在广州家里的楼板上,不停地摆弄那些乌七八糟不知所谓的东西,追忆与现实、道心和凡心,在老道古井幽谷般的心怀中飘来荡去。

    “总部急电:顾长官三师已经乘专列自常州高开来,约在三小时后抵达镇江……二军戴岳长官亲率五、六两个师轻装出,从栖霞行至龙潭,总部令我做好迎接准备。”詹焕琪大声通报。

    安毅微微一笑:“戴长官亲自出马了,可惜张石候长官的四师没来,否则更热闹……现在是凌晨四点,估计两个半小时之内东西两路援军都会到达车站,胡子,你和戴长官熟悉,上次在淳安还是你率队为他解围的,你去迎接他会很高兴的,随后直接从五摆渡码头渡过北岸的沙墩码头,从那向仪征起进攻要快捷得多。”

    “行,我先去北固山下虎头的四营走走,随后就赶往车站做好布置。”

    胡子向杨斌交几句,走到老道身边恭敬告别,他没有告诉老道此去恐怕打下扬州才能再见面了。

    杨斌与安毅商量片刻,也往城东南的二营,他将率领二营将士紧跟在顾长风的四营身后,在炮营的炮火掩护下实施强渡,配合四营堵住东面敌军的增援,掩护尹继南模范营以最快度攻向扬州城,陈志标的三营将会与杨斌率领的二营对中路的第三团实行夹击。

    会议室里剩下安毅、陈立夫、詹焕琪、老道和七名参谋人员,老道与坐在身边沙上的陈立夫聚低语,黑脸膛地李铮鸣大步进来向安毅低声报告:

    “蒋鹿鸣及其船厂十六名工头已经密抓捕,金山寺码头的杂货铺老板也押送回来,没有惊动任何人,搜出十五支手枪和一批雷管炸药,没现电台,进一步的全面搜索只能等天亮进行,否则动静太大。虎头已经率领四营一连封锁了港口东面的船厂,后勤股和军械股的二十余名会开船的弟兄正在检查那三艘大汽船。”

    毅拍拍李铮鸣的手臂以示嘉许,走到陈立夫和老道前面的茶几旁低声通报:“陈教官,奸细已经带到,无一漏网。”

    陈立夫高兴地站起来:“好。我这就去审讯。你忙吧。小毅。如审出新地情报我随时通知你。”

    “是。”

    安毅和李铮鸣一起将陈立和他地副官送到门口。由李铮鸣负责配合他们地审讯。安毅目送陈立夫等人离去。看到彭剑青匆匆而来低声问道:“有什么好消息?”

    “夏俭一营于七摆渡以东江段成功渡江。各部均顺利抵达预定位置。炮营借大雾前出至焦山西麓地沧浪桥阵地。

    老丁和窦方两个分队均已到达行动位置。若无变动。四十五分钟之后将按计划起攻击。”彭剑青将电文递给安毅。

    安毅看完表吩咐道:“立刻给总部去电。就说一切顺利吧。”

    “是!”

    安毅回答沙盘前,将两面标注一把利剑的蓝色三角小旗拔起来,分别插到扬州城北瘦西湖南面的虹桥和城南七公里的夏家营,计算片刻大声命令:“焕琪,给炮营下命令:四十分钟准备!”

    “是!”

    詹焕琪大步走向北侧的两个女通信兵,吩咐其中一个立刻接通炮营电话,安毅则走到大幅地图前,对各部的行动路线和可能出现地情况进行最后的检查计算。老道想了想没有打扰安毅,靠在沙上闭眼默想自己的心事。

    欲暖乍寒的春雨中,扬州城北的瘦西湖烟波浩渺,寂寞无声,建于明代的古老虹桥与老北门之间宽阔的地域之南,有条五米多宽的护城河横贯东西,原先的城墙早已不在,变成了一栋栋面向湖区胜景地华丽商铺和青楼酒肆,一座座简单狭窄的木桥石桥横卧护城河上,将青楼酒肆后面一片杂乱的居民区与风景如画的瘦西湖区域相连接。

    四通八达的小巷中,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从屋檐落下的雨滴声清晰可闻,一队队身披雨衣、荷枪实弹的将士淹没在黎明前地雨幕中,几乎是悄无声息地缓缓向南穿行,蒙上厚厚红布的手电筒光点,不时在街心巷口一闪而没,为两百二十余名幽灵般的特战队员指引道路。

    拂晓时分,分成七个小队的特战队员经过忽慢的潜行,终于摸到文昌阁背面地梅家巷,从三个巷口窥视一街之隔的文德园——孙军新二旅旅部兼前敌指挥部。

    丁志诚缩回脑袋,轻轻退至一栋两层民居后方,七名小队长很快聚集到他身边,丁志诚低声布命令:

    “距离行动时间还有十分钟,四至七小队按计划清除军营南面、东门岗哨,随后留下机枪组控制大门,阻击一切可能到来地增援,突击小组以最快度消灭各自区域内的敌军,不需要留俘虏。二队冲击北门立刻分头杀向两边地营房,把手榴弹全都扔进每一间营房,然后逐一清除残敌;三队的三十名弟兄我直插营中指挥部,尽最大努力擒获敌将聂铭山及其将校,清楚了吗……动!”

    数分钟后,第四至第七小队地一百二十五名弟兄竟然排成整齐的队伍,大大方方出现在文昌路东十字路口,很快一分为二,分别走向文德军营的东门和南门。

    东门外的两个哨兵正缩在冷飕飕的门边岗亭内吸烟闲聊,看到数十名身穿雨衣的荷枪汉子整齐走来非常惊讶,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拿起靠在木墙上的长枪,尚未来得及端起枪就被一梭子弹打得撞在一起,木制的尖顶岗亭被两人后摔的重量撞倒,出一声巨大地轰隆声。

    密集的枪声顷刻间响彻扬州城上空,军营的南门和北门转眼间被彪悍的特战队员攻破,

    轻机枪随即架设在营门两边,两百余名如狼似虎的将杀入营中,对所有的移动目标展开精确的点射,一颗颗手榴弹被扔进东西两侧的营房里,成片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大营在数分钟内被打得鬼哭狼嚎,面目全非。

    端着花机关枪的丁志诚亲率第三小队三十名弟兄径直冲向营中地指挥部,对两侧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置若罔闻,数名匆匆奔出指挥部后门的敌军侍卫来不及开枪就被射倒在地,三十一名勇士瞬间冲进宽大的样楼内,以三人为一组有条不紊地歼敌和搜索。

    一马当先的丁志诚连续击毙四名惊慌失措的顽敌,抽出锉去准星的驳壳枪抬手就是一枪,将隐藏在二楼廊柱便地持枪敌人击落楼下,紧接着快闪到大厅西侧的房门前,飞出一脚踹开坚实的房门,顺势一个倒地前跃贴着地面滑进房中,滑动中连开三枪,将两名敌军尉官打得脑袋冒起一片血雾,一跃而起枪口顶在了敌军将领的上,刚刚披上外衣的敌军将领吓得手枪掉地连声求饶,惊恐地看着丁志诚毫无表情的黑脸抖个不停。

    “说,你姓什么?什么官职?”

    丁志诚收起枪掏出香烟悠闲地点燃,听到室外枪声渐稀惊叫声不时传来,知道自己的弟兄们顺利完成任务了。

    长相儒雅,留着撇漂亮小胡子的敌军少将战战兢兢地回答:“本人楚……楚之田,孙大帅帐下前敌指挥部少将参谋,前天刚到此视察……革命军不杀俘虏对吧?”

    丁志诚点点头,对床上蒙坐起吓得哭起来的半裸女子沉声说道:“姑娘,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躺下,千万别动……楚将军是吧?穿起你地衣服老老实实到大堂去,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是是……”

    大堂里传阵阵怒骂和挣扎的声音,丁志诚皱皱眉头,示意来到身边的两位弟兄将姓楚的少将带出去,大步走进大堂来到不停挣扎叫骂的敌军猛将面前,看了一眼他的上校军衔想都不想拔枪就是一枪,全身被捆绑性子刚烈地健壮上校眉心中弹骂声骤停,不可思议地望着丁志诚好一会儿才轰然倒地,原本叫骂不绝的大堂里顿时一片安静,南面传来的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和炮弹的轰炸声清晰可闻。

    丁志诚冷冷地扫视堂中十几名敌被俘将校,不屑地大声骂道:“**你大爷的!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听到南面传来地枪炮声没有?三个师两万多兵力可是你们顶得住的?被老子俘虏算是你们地福分,要比被乱枪打死被炮火炸死幸运多了,还不知足?老子告诉你们,现在是战斗期间,谁要是敢再骂骂咧咧不服管教,地上这***就是你们地下场!”

    高瘦的敌军新二旅旅长聂铭山倒是显得非常冷静,他非常勇敢地上前两步,走到丁志诚身前,冷冷地盯着丁志诚地眼睛,平和地问道:“我就是聂铭山,你能否给鄙人先松绑?”

    丁志诚点点头,示意押的两位弟兄给他松绑,下身穿着丝缎睡裤,上身穿着少将军服的聂铭山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腕关节,抬起头郑重地问道:“请问将军是哪一部分的?”

    丁志诚和气地回答:“本人只少校军衔不是将军,告诉你本部番号也无妨,我们是革命军第一军二师独立团,这半个多月来一直和聂将军的新二旅隔江对峙,相信将军非常清楚,估计你们安插在镇江城里的探子天天给你们报,对我部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聂铭山和其他十余名将校大吃一惊,聂铭山的参谋长震惊之下脱口而出:“安毅团……你们不是刚撤走了吗?”

    “有道是兵不厌诈,哈哈!”丁志诚笑完严肃地出警告:“再过几小时诸位就会和我们安毅将军见面了,以我们将军的性格会善待各位的,但在见面之前,我希望诸位不要企图玩什么花招,否则就对不起了……柱子、小亮——”

    “到!”

    “把这些将军三人一组捆在一起,让他们坐在这栋房子的前后左右的门槛上;各小队再次清理营中残敌,把俘虏全都押到这个大堂里来;各机枪小组上楼占领制高点,严防任人接近此楼!”丁志诚大声命令。

    “是!”

    天色大亮小雨不停,城南夏家营的敌军炮兵阵地一藉,雨水将一滩滩血迹冲刷成潭,依靠矮坡搭建的一顶顶营帐早已被炸得千疮百孔倾覆一片,唯独运河边的夏家祠堂里传来声声呻吟。

    窦方率领的三百余名弟兄以伤亡八十余人的代价摧毁了敌军炮兵阵地,取得歼敌两百三十余名俘敌两百九十余名的战绩,但是窦方脸上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而是对死去的五十余名弟兄和急待救治的三十余名受伤弟兄难过不已,伤亡的八十~弟兄中只有三人是他的属下,其他全都是从各师选送来培训的优秀士官,虽然两百二十名参加行动的士官们经验丰富纪律严明,但是他们的战斗力与窦方麾下的一百一十名弟兄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造成如此大的伤亡让窦方痛心之余也无奈何。

    窦方的副官大步跑进祠堂,向窦方和临时从士官中抽出担任副队长的黄岩汇报:模范营正沿着运河西岸冲向扬州城,东南两公里的笆斗山已经插上了四营的战旗,西南方一营、二营、三营和团属机枪连、迫击炮连地将敌军两个团分割包围,顾长官的三师正在渡江。

    迅成熟起来的窦方点点头,命令黄岩率领两个排的士官留下看守十二门火炮和缴获炮弹,自己率领其余人马奔赴扬州城与丁志诚部汇合,随后将占领的大营交给尹继南的模范营,按计划押送俘虏前往镇江城。

    随着友军大部队的6续渡江进入战场,整个战斗已经毫无悬念了,被拥有优势火力和占据有利位置的独立团四个营又两个连分割包围的敌军两个团,除了投降只有死路一条,特种分队的任务至此算是圆满完成,他们谨记安毅强调的原则,绝不会参加除了自己任务之外的围歼与追击,而是押送十三名敌军将校迅返回镇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有些郁闷,本来不想说的~

    天耽时间是去医院做检查~

    这段时间我经常心悸、气短,胸口偶尔会有剧痛传来,刚开始以为是小毛病,但这两天不良症状加重了,严重地影响我的码字效率,所以才决心去做个彻底检查。

    今天下午结果出来了——病毒性心肌炎,医生说是长期睡眠不足带免疫力下降,再加上前段时间感冒烧康复后没有重视保养所致!

    啊~

    原本不想说这个的,怕有人说我博取同情的嫌疑。

    但看到有许多友指责我骗到月票后更新就变慢了,做人不厚道,才不得不有感而。

    实际上,从《铁骨》上传至今三个多月,更新字数已经1了,平均每天一万多字,其中的艰辛与付出,一般本想象不到。就算这两天更两章,每天加起来也有近万字,天子已经很努力了!

    我这个病目是良性的,但医生叮嘱要多休息,否则有恶化的趋势,所以以后的更新定为每天两章,早上十点,下午六点各一章,如果有加更,则在凌晨!

    我想有效地制码字时间,多多休息身体,把病养好后再!

    我心里也很苦啊,目前本书的成绩还可以,正是努力更新大展宏图更进一步的时候,没想到竟然碰到这样的事情。

    请大家多解,子依旧会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码字,为大家带来阅读的快乐!谢谢!

    天子2oo9-1o-25=7点(未完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www.uu234.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四四章 兵者诡道也(下)

    江城中大营会议室里,第二军代理指挥官兼六师师长师师长谭道源、第一军三师师长顾祝同等十余名将帅围在硕大的沙盘周围,倾听江北不断传来的战报,看着参谋人员麻利地移动一面面小旗,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戴岳听到詹焕琪大声朗读本部占领仪征来的捷报,抬起头哈哈一笑:“真没想到仪征守军逃得这么快,我军两个师追不上了,所得恐怕有限啊!”

    “希鹏兄,你就知足吧,仪征是直接威胁南京东路的战略重镇,希鹏兄和逸如兄(谭道源字)兵不血刃占领仪征,如此丰功伟绩,定会赢来举国上下一片喝彩啊!你看看小弟的三师,一登岸就展开激烈战斗,打得昏天黑地的,直到现在才刚刚结束战斗,眼巴巴地看着小毅的模范营率先入城,获得大批缴获,实在委屈啊!”顾祝同瞥了安毅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叹道。

    众人了哄堂大笑,安毅却心念一动,非常礼貌地表态:

    “顾长官,您千万别这么说,没有三师弟兄们戮力向前对敌一团实施压迫,我模范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就开进扬州城去?现在三师两个团的弟兄正在对逃敌展开追击,另一个团正在打扫战场,想必此战缴获不会少。

    放心吧,我团各进入扬州后只略作集结,就得按原定计划攻向东面的泰安城,目前我团三营、四营已经马不停蹄地攻向了扬州以东十六公里的江都镇,其他各部稍微休息一下,也得随之向江都进,今后扬州城及其以北方向,还得仰仗顾长官率部驻守,否则我团将陷入进退失据的窘境,难有作为。”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沙盘的扬州以东方向,对安毅所部持续的作战能力颇为惊讶。

    顾祝同顿时下心来,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完全是安毅的一片好心,随便找个借口就将繁华富庶地扬州城让给自己的三师,他自己的独立团却移到江都镇驻扎,不但卖了个乖,还为三师护住了右翼屏障,避免三师受到来自东面的可能袭击。

    顾祝同展颜对安毅会一笑,看了看表,便向众人提出告辞,他要尽快将自己的师部安置在扬州城内,抓紧时间布防并加强扬州城内外的治安维持,随时准备支援安毅部对东面泰州或者北面高邮之敌起的作战。

    谭源和戴岳等将校眼见战事已毕,也亲热地向安毅提出告辞,安毅率领留在团部地几位弟兄一直将众将校送到城北的港口,命令用汽船将戴岳一行数十人直接送到上游的仪征码头。

    汽船逐渐远去。毅放下挥别地手。对身边地顾祝同提出请求:“顾长官。属下请求您派出一个团地兵力。高调迫近高邮城以南地王庄一带。以牵制高邮之敌。令其不敢南下增援泰州。”

    顾祝同欣然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会帮你稳住北面地。真没想到。你地巧妙计策竟然会引一连串地连锁反应。原本只是一场局部地突袭。转眼间就变成一个牵涉东西两线地大战役。

    如果我推测不错地话。李邻将军趁此良机。肯定会挥师攻向州。直逼蚌埠一线。戴岳他们地两个师也会很快从东面夹击州。而我们这一师一团。也会很快接到攻击高邮或者泰州地命令。

    只要拿下了泰州。我们就能与我军其他各师连成一线。一举断绝靖江守敌十三师地北面退路。如果何长官能下定决心。我们很可能如愿:将敌十三师合围。从而使东路各部得以顺利北进。与你我之间连成一线。相互呼应。对东路之敌形成强大地压力。”

    安毅谦虚地建议道:“教官所言极是……我看这样吧。您干脆将这一设想电告何长官。敦促各部趁敌混乱之际。立即展开强渡。随即向对岸进退维谷之敌起猛烈攻击。定能击破敌军已经动摇地各段防线。

    张宗昌对不顾情谊击溃吴佩孚地张作霖父子忌讳很深。目前大军仍滞留在淮安、盐城一线。观望不前。江北一线地孙传芳所部已经有如惊弓之鸟。很难再抵御我军在三个江段起地强渡。长官刚才地绝妙计划完全有实施地把握。

    至于属下进驻江都后,只能给泰州守敌造成大军步步紧逼的压力,而绝不敢再贸然进攻孙传芳部镇守泰州地两个师一万八千余人,否则很有可能陷入三面夹击的困境之中。

    如果何长官能率部从下游迅猛北上,属下还有一点信心对敌实施主动骚扰作战,否则就只能选择坚守等待了。”

    “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有此想法吗?你就三兄所说地一样,每走一步,至少看到下三步。小毅,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这么长时间来地确委屈你了,难得你一直拥有这么豁达的心胸,我非常看好你的前程,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你我同出一脉,就不要太见外了。好了,我现在就渡江,到了扬州后立刻给何长官报,你多保重!”说罢,顾祝同轻轻拍了拍安毅的肩膀,大步走下码头,率部跟随运送独立团火炮的炮兵营一同渡江。

    “长官,你也保重啊!”

    安毅向船上的顾祝同挥挥手,目送渡船消失在江心的薄雾中,才离开了码头。

    送走了全部友军将帅,安毅骑马返回大营,此时对敌人奸细蒋鹿鸣和杂货店老板谢承宇进行抄家的陈立夫等人已经回来了,正在进行临行前的准备。

    安毅处理完各团来的电文,在一份份回复命令上逐一签字,这才来到陈立夫身边坐下,搓搓酸涩的眼睛,低声请求:

    “教官,您回到南京之后,能否帮属下弄到两部新式电台?您这次和葛长官麾下两个参谋带来的新电台非常好用,把属下的两个通信参谋都给馋死了,那种美国造的手摇电机体积小,重量轻,正是属下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此行审讯和抄家都取得了丰硕成果地陈立夫微微一笑:“没问题,就算你不提要求,校长也会替你考虑到的,估计很快就会给你配。今天中午,南京将举行盛大北伐誓师大会,扬州大捷的战报此时恐怕早已经传遍南京甚至全国,这对我军绝对是个极大的鼓舞,也是献给誓师庆典的最好礼物,所以,我得尽快把俘虏的敌军将校和镇江奸细押赴南京,马上就要出了。”

    “啊,这么急?”安毅惊讶地看着陈立夫。

    陈立夫站了起来:“刚才我接到校长地急电,必须把俘虏的敌军将校尽快押送到南京去。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名叫楚之田的前敌指挥部少将参谋,正是孙传芳的小舅子,是他爱妾的亲弟弟,还有那个敌军旅长聂铭山也不是等闲之人,说起来,此人还是校长在日本振武军校时的小师弟,只是此人顽固不化,死心塌地地追随孙传芳,多次将校长的

    之不理,今日的扬州大捷和这两名敌军重要将领被俘在全国引轩然大波,具有深远的政治影响,所以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再一个,蒋鹿鸣的船厂你可以放心拆走,全搬到老南昌去,连同那三艘汽船一起,都算作是你地战利品吧,抄家起获的七十多万赃款足够我应付上面了。回去之后,我只需禀报校长一声即可,何况你立下如此战功,把船厂弄回去也是为了麾下伤残弟兄的后路着想,任何人都无可指责。”

    “谢谢教官!”

    安毅紧握住陈立夫的手,非常感激,觊觎了很长时间地价值上百万元的船厂机器设备和三艘大型汽船如此轻松到手,怎么能不让安毅欣喜若狂呢?

    “谢什么啊?我早就~你惦记着这个船厂了。”陈立夫轻轻给了安毅拳,低声说道:“今天你得尽快完成江都一线地布防工作,估计校长很快就要招你到南京去了,最迟不会过明天。”

    安毅理解地点:“明白,属下送送您……”

    ……

    团部后院安毅宽大的卧里,起床不久的老道静静坐在窗前的书桌旁,与刚刚赶回的夏俭、丁志诚几个细细分析此战的过程,老道极为佩服,捻着长须摇头晃脑地评论一番:

    “……兵者,诡道也。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佯装撤离却悄悄回头起闪电一击,再以优势兵力源源不断开进战场巩固战果,将一颗孤棋连成厚实一片,果然是深得兵法之精髓啊!看来你们这帮小子在一次次战争中,地确学会了不少东西,仅以此战来说,正奇相辅,后势勃,活学活用,可圈可点啊!”

    夏俭嘿嘿一笑:“叔,你不道,我大哥打仗鬼着呢,早已悄悄命令继南把扬州城搜刮一遍立刻开往江都,虎头那小子和杨斌大哥二人合兵一出,猛攻江都城,只一个冲锋就将来不及逃走的一个营守敌击溃,不但获得大批辎重和粮食,还缴获了三辆美国卡车和两百多匹马,仅仅只是扬州一战地缴获加起来就不下于八十万元,这还不算上千支长短枪、十二门克虏伯火炮、二十余万子弹和炮弹呢。如今,咱们的炮兵营都够资格升级为炮兵团了,估计江都城地缴获也不会少。”

    “夏,你小子吹什么呢?不就几十万吗?”

    安毅大步走进间,向站在门口喜气洋洋的小九点了点头,来到老道对面坐下,抓起桌面上地香烟分众人,自己也点燃一支,这才喜不自胜地告诉大家:

    “这下大了,从今天开始,城北那机械设备、制造材料和各种器具一应俱全的造船厂就完全属于咱们的了,包括两艘一百五十吨的货运汽船和那艘大渡船,上峰全都将其当成战利品分给了咱们。

    我刚才已经派出军械股的弟兄们前去拆机器,最迟到明天下午,就能全搬上货船运回咱们的老南昌,到时让后勤股运输排的三十五名弟兄一起回去,担任船厂的各级工头,他们大部分都是船工和修理工出身的,有经验,再到九江船厂高薪挖几个经验丰富的工程师回来,回头我再进些钢板和机器螺旋桨之类的回来,咱们完全可以自己试着造几艘快艇和内河货船玩玩。”

    众弟兄大喜过望,老道惊讶地问道:“呀,收获这么大,你不会是仗火打劫吧?”

    安毅瞪了老道一眼:“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敌军孙传芳部的资产,由我革命军总司令部查后,再分配给我独立团后方福利工厂的,名正言顺,合理合法,打什么劫啊?

    要真是打劫的话,咱们能有全军模范的光荣称号吗?若非考虑到另一名隐藏很深的敌人奸细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我早就命令弟兄们抄他的家了,要是真干一票的话,至少能抄出他一百万现金……

    你不信?我告诉你吧,老道,此人可是号称镇江富,和孙传芳早就臭味相投,这老东西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仅是上海滩的两处房产和常州纺织厂的一半股份,就价值五百余万大洋,可惜了!可惜啊!要不是碍于他那老丈人和我们蒋校长之间的兄弟关系,我早就把他给宰了……老沈,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咦,你这是怎么了?你……”

    “师叔……”

    军中公认的彪悍硬汉沈凤道来到老道面前,“咚”地跪下,一声“师叔”喊完,热泪夺眶而出,匍匐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早已从安毅和弟兄们平时的谈话中获知老道的近况,听通信连的弟兄们说从南京过来的长官们乘车离开了,所有的友军将校也走了个一干二净,就以为老道也跟随陈立夫的车队返回南京了,于是放心地从躲了一夜的小郎中那边返回,打算继续跟在安毅身边履行侍卫长的职责,没想到刚刚进门就看到老道惊讶的目光,避无可避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老道面前,恭敬跪下。

    老道泪眼,仰天长叹,无力地挥挥手让众人退下,缓缓站起来上前两步,弯腰扶起泪流满面无声哽咽的沈凤道:

    “造孽啊!造孽……你这是何苦啊……”

    安毅听了大吃一惊,望了一眼擦拭眼泪的老道,知趣地退下,轻轻关上房门示意夏俭、丁志诚、小九等人跟自己一起走远点儿。

    众弟兄满怀疑惑地来到前面的会议室坐下,夏俭惊讶地询问安毅:“大哥,老沈跟我叔真认识啊?”

    “这不是废话吗?你没见刚才老沈跪下时喊他师叔?”丁志诚瞪了夏俭一眼,转向同样一脸困惑的安毅:

    “老大,看样子你也不知道老沈和道叔的关系吧?”

    安毅长叹一声:“我哪儿知道啊?知道了我还这样吗?他***,真***巧了!当初把老沈从断头台救下来前,老子和他素昧平生,听了虎头的哀求我就出手帮忙了,打马跑到南昌城外的刑场,厚着脸皮向搭断头台的二军老同学张天彝求情,情急之下老子不知为何张口,就撒谎说老沈是我师兄,我那老同学在黄埔时去过我广州的家,见过老道,对老道颇为尊重,听说是我师兄他还不尽心尽力吗?结果把老沈悄悄救下送回咱们老南昌军营养伤,此事老丁你应该知道的啊!”

    丁志诚点点头,突然想起顾长风,连忙低声建议道:“这事咱们还真不好问,不如给继南和胡子个电报,让虎头立刻从江都赶来,虎头既然与老沈是师门世交,那也应该和道叔有些瓜葛吧?”

    安毅点点头,连忙唤过一旁的勤务兵张诚,让他把詹焕琪找来,很快就让詹焕琪拟好电文,给率部驻扎江都的顾长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四五章 情何以堪(一)

    长风的到来,并没有解开大家心中的疑惑,他也不认他的恩师周老前辈虽然与沈凤道的授业恩师交情深厚,但与劳守道却并无渊源,顾长风回忆了很久都没什么印象,最后说也许几个长者之间相互认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直到傍晚时分,房门才打开,沈凤道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仍然走到安毅所在的会议室门外静静伫立,尽职尽责地担负起警卫任务,脸上一片平静,似乎什么事也没生过,唯有一双深幽的眼睛里蕴含一丝淡淡的悲苦。

    老道就更绝了,仍然淡定从容地背着双手迈着方步,若无其事地示意守门的小九开门,大大方方走进会议室大门,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对手脚麻利奉上香茶的勤务兵张诚低声赞了一句:

    “你这小子不错嘛,性情敦厚,模样周正,看样子曾读过几年书吧?”

    “是,晚辈读过十三年私塾,启蒙恩师是晚辈的大伯,他老人家年轻时中过满清的秀才,由于体弱多病没有进京赶考,他老人家出过~本书,一本是考古,一本是诗词,是我们高安公认的好先生……

    道叔,这是=辈最后一次给您奉茶了,明天上午,晚辈和十一选出来的弟兄就要赶到上海,与老南昌招收的三十人一起到德国领事馆汇合,再坐船前往德国留学。上午承蒙您老夸奖的晚辈同乡张义芳,今天已到军需科担任史长官的副官,另外四名同是高安籍的弟兄,也都离开卫队调入了军需科,团长说……不不,师长让我们每个弟兄都好好学一门本事,就算将来不当兵了,也能自立自强,弟兄们都哭了,不愿意离开卫队,我也舍不得离开师长,感觉他就是我的亲大哥……”

    张诚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歉意地点了点头,提起暖壶去给会议桌四周的老大们续茶。

    手里捧着茶的老道有些惊讶地望向围着大桌紧急商议军务的安毅等将校,心里在琢磨安毅这小子什么时候升师长了?又用了什么手段让麾下小兵如此感恩戴德?

    会议室门外,林耀东对凤道笑了笑:“沈大哥,从今天开始,小弟就得接替你侍卫长一职,以后沈大哥不用再站了。”

    沈凤心中一阵酸楚,转向小九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两小前做出地调整。我们从林村来地十八个侍卫从今天起。就正式接替原先地五十人卫队。原卫队长杨冠、副队长罗毅已调任扩编地警卫营任二连正副连长。大哥说沈大哥满腹锦绣。一身才华。再干侍卫长太过委屈了。打算任命沈大哥为他地副官。但要征求沈大哥你地意见才决定。

    沈大进去吧。大哥已经安排好了你地位置。吩咐我说如果你来了地话就让你进去。各部主官都是刚到不久。此刻正在商量扩编事宜。”小九低声解释。

    沈凤道心中百感交集。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继续站在原地。没有一点想进去地意思。

    此时会议室内喜气洋洋。安毅将弟兄们地意见汇来。与身边地胡子、尹继南、杨斌商量片刻。随即拍板:

    “既然弟兄们地意见一致。我就宣布最后地扩编方案吧:正式升级为师之后。必须设立政训科。政训科地党代表也就是政训科长必须是军部委派地。所以继南担任我独立师第二副师长兼独立团团长。独立团由模范营、团属迫击炮连和机枪连合并组成。原模范营营副路程光晋升团副兼模范营营长。方靖晋升为团副兼指导员。

    由于受我军一师四团编制地限制。其他四个营将合并为三个团。夏俭地一营、陈志标地三营和顾长风地四营分别编成我师一、二、三团。各级主官顺升一级职务;由杨斌参谋长兼管地二营需要做大调整。整体并入陈志标地二团。组成第二营。原连连长周鼎城担任团副兼二营长。各级主官顺升一级职务;原三营营副兼教导员陈侃。即日调任师属教导大队任大队长。

    诸位,这次升级扩编我们所得到的唯一照顾,就是比其他各师多了个不受编制约束的教导大队,属于团级待遇,这个优势要充分利用起来。其他具体安排需要进一步协商,明天上午七点之前把扩编方案拿出来,随后我送往南京,并到总部军需后勤等部门领取装备和军需物资,顺便把新地党代表接回来。根据目前战场态势分析,接下去我们随时都要打仗,根本就没有休整时间,只能靠诸位抓紧了。”

    顾长风瞪大眼睛,颇为着急地问道:“各位老大,我手下满打满算也就七百弟兄,怎么组成一个团啊?”

    尹继南笑着回答:“放心吧,老南昌征募处将在后天送来两千新兵,都是咱们自己弟兄严格挑选、手把手训练了两个半月的好兵,你地三团和夏俭的一团每人获得一千人,这两千新兵可都是扛着装备过来地,其中有两个装

    工兵连,基本上可以满足你们设立三个营地需要,想增加,就得全靠自己了。”

    “行啊!有这句话就够了,哈哈!”夏俭听了眉飞色舞地说到。

    晋升为副师长的胡家林转向安毅低声说道:“情况紧急,我和老杨、老丁几个必须连夜赶回江都去,按原定计划进行战斗准备。老杨还得负责与扬州的顾长官联系协调,各部主官也需要马上返回各部,扩编的具体事宜就留给继南、焕琪、陈侃他们负责吧。”

    “行,上呈的方案只需填报团级以上主官的资料就行了,团级以下可以由我们自己做主,工作量并不大。不过,你最好把精挑细选留在整训大营里的的五百多名俘虏全给虎头,他干这事儿,比起咱们谁都利索,弄好了能凭空增加一个营的精锐老兵……老杨,你等会儿把新任炮营的营长李天恩、营副廖民林、营副兼教导员丁建新的委任状带回去,下面三个连的主官任命由他们三人商量上报,对他们几个说师部信任他们,有何困难尽管提出来,师部将优先予以解决。”

    安毅同意胡子的意见并向杨斌提出补充意见,目:振奋炮的士气。

    ~点点头:“好意,他们今非昔比了,装备实力和作战能力决不在其他各部的炮团之下,是该给他们点儿奖励了。”

    会议至此结束,胡子、杨斌人与老道告别之后,匆匆离开赶赴前线,老道看着这帮晚饭都来不及吃的年轻人,感慨不已,悄悄对安毅说:你小子命可真好,能有这群忠耿精明的部下拥戴,这帮年轻俊杰个个心术端正,相貌堂堂,你小子要是不长进就会耽误人家前程了!

    安毅听了心怒,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似乎非常得意,其实他心里非常怀疑老道的“观人术”和“观心术”是否有他平时偶尔透露出来的那么强大。

    随后,安毅和一群弟兄:着老道和他的两个已是中尉副官地师侄共进晚餐,两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人面目清朗,举止从容,对每个人都谦逊有礼,儒雅淡定,虽然穿着中尉军装,却没有一点地鲁莽之气,隐隐透出一种出其年龄的沉稳干练的风范,让安毅和顾长风心中暗自钦佩。

    晚饭,安毅和尹继南、顾长风等人陪着老道围着大营悠闲散步,雨后清爽的春风,带来偻偻淡淡的花香和沁人心脾地草木气息,使人心情舒畅,惬意而又然。

    “快看,营门是谁?”眼尖的顾长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声向安毅示意。

    安毅些奇怪地抬头一看,顿时停下了脚步,神色古怪地摇了摇头,向老道、尹继南低声交代几句,便与顾长风一起走出辕门,向哨兵回个礼来到两位美人儿面前停下。

    安毅对神色激动地冯洁云和周若婷礼貌地问道:“天快黑了,两位小姐还有闲情逸致出来散步?”

    冯洁云梳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一缕长,红着脸低声回答:“我们……我们是特意来求见将军的。”

    “啊!?为什么你们不向门口的官兵通报一声?看样子你们待在这里很久了吧!”安毅笑问。

    冯洁云脸上的红晕更盛了,张了张小嘴,一时半会儿却不知该怎么说好,她身边的周若婷嗔怪地瞪了瞪眉开眼笑地顾长风一眼,转向安毅,仰起白晢的下巴,理直气壮地大声回:“还不是因为你吗?每次见面就想躲避瘟神一样,三言两语就把人打了……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傲气不讲情理地将军,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你越是这样,咱们就越不会放弃,看看谁能坚持下去,哼!”

    安毅与顾长风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显然被周若婷不经世事的小儿女娇态给逗乐了。顾长风盯着周若婷地眼睛,和颜悦色地问道:

    “周姑娘,你此话怎么讲?难道是因为我们没有同意你们入伍的原因吗?想必你们也知道,这两天都在打仗,没有哪一个部队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去考虑招收新兵地,更何况二位姑娘身份如此特殊,在没有征得你们家人同意之前,我们可敢贸然答应下来啊……哦,对了,两位怎么还留在镇江?前天晚上潘会长不是说,二位姑娘的家人很快就会来接你们回家去吗?”

    冯洁云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颇为羞涩地回答:“现在铁路全都被北伐军给封锁了,客运列车也被军队临时征用运送兵员,至少在五天时间内无法恢复。我还听说因为镇江这边打仗,连客船也停开了,我们的家人来不了,我们也回不去。”

    安毅这才想起这个原因,不无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起了,战争期间这种情况时有生,过两天等局势平稳下来就会好的,两位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冯洁云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将军下令全城戒严之后,我们哪儿也不能去了,姨父姨母看到时局如此混乱,显得非常焦虑,特别是在镇江

    的实业家蒋鹿鸣先生被捕之后,姨父整个人都憔悴

    我和若婷私下议了议,觉得可能是因为将军所部对蒋鹿鸣先生展开的逮捕和抄家行动,才使得身为镇江富的姨父为了自己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感到无比担忧,特别是得知蒋鹿鸣先生被押送至南京进行审判之后,姨父更为难过了,姨母和我们怎么开解都无法使他放下重重顾虑。因此,我们来到这里,想请将军屈尊移驾寒舍,好好开导他一下,或许这样能让他振作精神,打消顾虑,否则一大家子都寝食不安。”

    “哦……原来是这样!”

    安毅与顾长风对视一眼,对潘鹤年忧虑什么彼此心照不宣,不由心里暗暗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如今他手上沾上了部下的鲜血,再想轻松撇开关系,难上加难了!

    安毅虽有所感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转向冯洁云和气地开解道:“两位姑娘可能是误会了,对孙军的死硬分子蒋鹿鸣的查处并非是由我们做主,而是南京总部亲自派人来处理地,我们作为地方驻军,只能无条件予以配合。

    其次,在此事上鹿鸣与潘会长之间毫无干系,蒋鹿鸣此人放着诺大的家产于不顾,悍然充当军阀头子孙传芳的奸细,不但私藏武器弹药,还多次派人悄悄渡江向敌军传递我军兵布置、武器装备等情报,致使我部六十余名弟兄死伤,被查处那完全是罪有应得。

    于潘会长,我部扎镇期间,他多次带头捐款捐物,义无反顾资助我北伐大业,可见是位支持革命的开明富绅,根本不用为此担忧啊!”

    冯洁云频频,满脸都是忧虑:“是啊!我们都是如此开解他的,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姨母也非常担心,万一蒋鹿鸣此人情急之下,胡说八道四处攀咬,极有可能让姨父也牵连进去。要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安毅看着冯洁云纯稚美丽面孔和额头沁出的微微汗珠,心中一荡,随即抬起头望向夜空,心念一动随口说道:

    “这样,明天我会到南京汇报公务,可以抽出时间找到负责此事的总部长官打听一下,有什么情况回来就告诉你们,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冯洁云感地点点头,睁大晶莹秀美地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安毅:

    “谢谢,将军!如果姨父知道将军如此帮忙,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可是……如果将军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地话,小女子还是想请将军过府去亲自劝劝姨父,将军去一趟,要比我们说上一万句管用。”

    “这……”

    安毅看着冯洁云期盼的眼神,一下子犹豫了。

    顾长风看了一眼凝神望着自己的周若婷,含笑建议道:“我看干脆去一趟吧,就在街头拐角对面,没几步路,自从我军进驻镇江以来,承蒙潘会长和镇江民众的热心关照,诸事顺利,军民融洽,非常难得。既然如今潘会长有此顾虑,我们去安抚一下让他宽心也是应该的,你说对吧,若婷?”

    周若婷面对顾长风俊朗地迷人笑容,再听到他如此亲切自然的称呼,一愣过后心儿狂跳,粉脸通红,痴痴地望着顾长风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毅见状会心一笑,低声告诉冯洁云让她们俩先回去,自己安排一下打个招呼,随后就登门拜访。

    冯洁云强压住心中地欣喜,礼貌地致谢告辞,随后便与激动得微微抖的周若婷相互搀扶,羞涩满怀仪态万千地匆匆离去。

    “虎头,你这家伙这么积极,不会是看上人家周姑娘了吧?”

    进入辕门,安毅边笑着问道。

    顾长风诚实地回答:“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周姑娘品貌端庄,热情率真,肌肤胜雪,娇媚万千,我可从未见过长得这么迷人的女孩子,相比之下,她虽然没有冯姑娘的贵气,但却多了一分灵动,两人冬梅春兰,各有千秋,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花中极品啊!”

    安毅点头同意,由赞叹道:

    “周姑娘亭亭玉立,体态婀娜,鹅蛋脸高鼻子大眼睛,非常迷人,让我突然想起一个叫范冰冰地美人儿来,不!周姑娘美丽天成清纯柔美,一双眼睛洁净得就像高高雪山中的清澈碧泉,比那姓范地更胜一筹……”

    “范冰冰是谁?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顾长风感兴趣地问道。

    安毅愣了一会儿,摇头嘿嘿一笑:“很久以前在广州见过一面,听说她祖籍山东青岛,在上海的某个私立女校读书,如今出国留学去了,估计这辈子见不到了,嘿嘿……快走吧,别问了,眼前地姑娘比梦中的更值得去珍惜,对吧?”

    “这话说到我心坎儿上了,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哈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四六章 情何以堪(二)

    月、烛光、香茶、甜酒……潘家大院的花园里,幽悠扬。

    周若婷用古筝弹奏的一曲《芙蓉春早》,在顾长风的长箫和应下,余音袅袅,动人心扉,博得众人齐声喝彩,就连满腹心事、惶惶不安的潘鹤年也禁不住击掌叫绝。

    站在园中长廊尽头担任侍卫的沈凤道为曲声所动,幽幽叹息,一旁的小九林耀东也低声赞叹。

    两人都是幼年开始师从名师的文武兼修之人,对国学与古乐均有一定的修养和见地,也都掌握一两种传统乐器的演奏,因此都能听出周若婷琴声矜持倾诉和顾长风啸声中的温婉爱慕,彼此相视一笑,都没有说什么。

    顾长风放下长箫,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面的周若婷。

    周若婷倚在身的冯洁云肩头,媚眼迷离,心跳加,痴痴望着顾长风**辣的眼睛,娇躯禁不住微微颤抖。

    “此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几回闻?绝了!”

    安毅故附雅,大声赞叹,仰头灌下一杯潘鹤年珍藏多年的陈酿,放下雅致的酒杯,连忙示意小丫鬟再来一杯,说什么趁现在余音未绝得快点儿浮一大白。他夸张的语言与神态,惹来众人一阵大笑,冯洁云捂著小嘴,笑得花枝颤动,凤仪万千,周若婷也因此躲过众人的注意,靠着冯洁云笑个不停。

    一身华服的潘夫人和身后的几个丫也都开怀大笑,宽大幽静的花园里,顿时欢声一片,春意盎然。

    潘鹤年客气地将一碟桂花糕缓缓到安毅面前:“呵呵,听说将军也深韵词曲造诣颇深啊!”

    安毅了一愣。缓缓放下酒杯。指指众人围聚中地几张矮几上地乐器。不无遗憾地说道:“不瞒潘会长和各位。本人其实粗俗得很。只会一些乡间曲。难登大雅之堂。像这些古筝、琵琶、秦琴、长箫等我都一窍不通。哪有冯小姐、周姑娘和顾兄地深厚功底?潘会长谬赞了。我自己想想都脸红啊。惭愧啊!”

    众人全都愣住了。洁云和恢复神采地周若婷根本不信安毅地话。冯洁云低声笑道:

    “我们可是听说了。大营里地将士们每天高唱地《精忠报国》就是将军传授地。此曲悠扬昂。意境深远。气势磅礴。豪气冲天。每次听到都使人热血澎湃无法自己。将军如此自谦。太不应该了吧?”

    众人齐声附和。顾老二也说自己无论如何写不出这样豪气万丈地曲子来。安毅尴尬不已。只能嘿嘿一笑:

    “《精忠报国》那歌不是我写地。当年四处流浪地时候。有幸听到个姓屠地游侠唱起。我傻乎乎地远远跟在他身后哼哼。也就记下了!来来。潘会长、潘夫人。还有各位。像今晚这样地良辰美景。一辈子难得几回。过几天晚辈又得与麾下数千弟兄北上征战。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啊!喝一杯吧……各位请。借花献佛。感谢大家了!”

    众人捧起美酒。心中暗自伤感。喝一杯之后相互低语。和声交谈。安毅靠近身边地潘鹤年低声笑道:

    “战争期间百业凋零,估计近期内镇江城没什么生意可做,潘会长如果有兴趣,不妨在明日上午与晚辈一起到南京城走一趟,也许有机会见到我们蒋总司令也未可知啊。”

    潘鹤年大喜若狂,情不自禁抓住安毅的手感激莫名:“哎呀……将军啊,连日来老朽惶惶不安,苦求无门!不瞒将军,为避免嫌疑惹火烧身,老朽三次致电上海请求岳父大人帮忙斡旋,岳父大人也建议老朽前往南京觐见蒋总司令,禀报实情洗清嫌疑,只是半个月来军全城戒严,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老朽深恐叨扰将军,或者落下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之疑,一直犹犹豫豫,寝食难安,如今得到将军体恤,怎么不令老朽感激莫名啊?感谢将军、感谢将军……”

    “快坐下、快坐下!潘会长不要如此见外,晚辈率部进驻镇江以来,得到潘会长的支持不少了,这举手之劳何须此感谢?要不是听说蒋鹿鸣在供词中胡说八道张口乱咬,晚辈还不知道此事会牵连到潘会长,无奈查处的权利在总司令部陈长官地机要部门,已经远远出了晚辈的权利范围,否则哪儿有这么多的周折?

    听说潘会长的岳父大人冯老先生与我们蒋校长是多年故交,与虞先生、杜先生、孔先生一样都是上海滩名震天下的名流,长期以来对我革命军颇多支持,居功至伟,潘会长这点小小的误会算得了什么啊?只需到南京求得蒋总司令一句话,谁还会误解潘会长?哈哈!来来来,喝上一杯吧,很长一段日子没机会像今天这样放松了!”说罢,安毅再次举起酒杯,热情相劝。

    潘鹤年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端起酒杯,双手频频颤抖,一饮而尽刚要说话,安毅就在他耳边悄悄低语几句,潘鹤年会意地连连点头,转向相互交谈的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以精力不济为借口满面春风地拉着夫人的手告辞离去,安毅和顾长风礼貌地站起来,将潘鹤年夫妇送到长廊入口处。

    回到席中小坐片刻,安毅再次起身,大大方方地邀请冯洁云四下走走,欣赏美景,冯洁云羞涩地站起来欣然同意,向身边地周若婷歉意一笑,跟随安毅步入左侧花径。

    丫鬟们见状,全都知趣地悄然离开,席上只剩下顾长风和周若婷两人,安静得似乎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顾长风四下看看,站起来走近脑袋都快埋在酥胸上了的周若婷,温柔地邀请周

    步花园,走走聊聊。

    周美人抬头望了顾长风一眼,再次低下头,好一会才羞羞答答站起来,跟随在顾长风身后半步,走向前方的假山荷池。谁知才走到一半,两人就停下窃窃私语起来,不知不觉间拉着手拐入右边幽深小径。

    ……

    午夜时分,安毅和顾长风回到大营会议室,尹继南、陈侃、詹焕琪、彭剑青等人仍在紧张地制定扩编报告,两人习惯性地坐下,一起帮忙。

    尹继南吸吸鼻子,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疑惑地看看安毅,再转向顾长风。突然,他眼神一,望着顾长风嘴角和腮巴,似笑非笑地问道:

    “虎头,怎么偷吃完了也不擦擦嘴啊?”

    “胡说什么啊?不是和老大一起到潘老头家坐坐喝杯茶吗?什么时候偷嘴了?”顾长风嘴上这么说,可一只手已经摸到自己嘴皮上。

    安毅这时才清楚顾长腮巴上地两个唇印,对他如此神地进展佩服不已:“虎头,老子算是服你了!不愧是咱们特种分队地任主官啊,哈哈!”

    顾老二看众弟兄却都望着自己的脸暧昧大笑,连忙站起来疾步走出会议室,跑到后面安毅地卧室里,抓起桌面上的圆镜,走到白炽灯下仔细端详自己地脸,看到上面的桃红唇印,随即温柔地摇头笑了笑。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抚摸与周若婷亲吻时留下地印迹,久久不愿擦掉,闭上眼细细回忆美妙一刻的每一个片段:果敢而强壮的他一把搂住娇滴滴地美人之后,怀中散着缕缕幽香的灼热娇躯没有丝毫的抗拒,美妙的声声低吟伴随着急促的喘息,接着就是香艳滚烫的四唇相贴……

    良久,顾长风留恋地擦去嘴角和腮帮的桃红,把镜子放回到书桌上,想了想安毅和冯洁云并肩回到席中地每一过程,两人衣衫整齐,神态自然,除了眼眸中浓浓的柔情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这时顾长风倒是很想问问安毅,与美得不若凡尘绝色、犹胜仙子天姿的冯洁云在长达半个多小时的独自散步中都谈了些什么?

    次日上午,两辆轿车在四辆运兵卡的护送下,离开镇江开往南京,其中的黑色雪铁龙轿车里,坐着心怀忐忑的潘鹤年和脸带喜色的冯洁云与周若婷二女。

    雪铁=轿车前面,仍然是安毅自己驾驶地黑色轿车。

    与安毅彻夜长谈至天亮的老道仍然精神饱满,与身边的顾长风低声交谈,笑声不断,开车的安毅与副座上的沈凤道则是一言不,静静倾听,不时也出爽朗地笑声。

    行至途中的桥头镇,正逢圩日,公路两边一个个摊点密密麻麻排成一大串,众多地赶圩村民和附近山民将挤得水泄不通,看到运载荷枪实弹革命军的车队到来,人们神色慌乱,连忙让道,车队在第一辆卡车地开道下,缓缓通过。

    老道望着窗外的人群,摇摇头低声叹道:“相比全国其他地方来说,这片地方应该算得上是富裕之乡了,可你们看看窗外地人,大部分都光着脚板,身上的衣服也陈旧破烂补了又补,可想而知这长年的战争,让多少人被盘剥得一穷二白,咱们这国家何时才能安定下来稳步展啊?”

    安毅接口说道:“很难啊……不过估计接下去十年间应该有个较为稳定的展期,人们的生活水平会成倍提高,十年后就不敢说了。”

    “咦,又是你那个着边际的预测?”老道不屑地笑问。

    安毅洋洋自得地笑着问道:“老道,你认识我以来,什么时候看到我的预测出错过?当时我说北伐开始,一年之内就能打下南京,你说我做梦,我说三年之内革命军会统一中国大半国土,你说我痴心妄想,如今怎么样了?更别提我跟你说的汽车、轮船、火炮、高射炮这些高技术的东西了,不都一一实现了吗?

    我说五年内自己能当上将军,会有成百上千万的财富,你说我白日做梦净说瞎话,可现在这些不是都实现了吗?所以啊,你别看不起我的预测,虽你糊弄人的一套套理由和依据,但是准确度绝对远远在你的占卜和易经八卦之上,你可不能不承认。”

    老道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顾长风看有趣,莞尔一笑,坐在副驾驶位置一直没开口的沈凤道突然对安毅说道:

    “小毅,你看左前方路口,看到那个身背火铙、衣衫破烂的孩子没有?请看他脚下的两只大山猫,铁砂全都是打在脑袋上地……这种山猫皮毛像豹子,虽然很值钱但绝不好打,行动敏捷,十分警惕,就连寻常的老猎人都难以猎到,那个孩子能打到这么大的一对而且枪法这么准,绝对是个狩猎天才。”

    安毅有些奇怪沈凤道居然对无关琐事如此关注,待看清猎物身上的弹痕也大为敬佩,想了想按响三声悠长的喇叭,减慢度,将车开到路边缓缓停了下来。

    看见安毅主动停车,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整个车队依旧全都自觉地停了下来,随后三十六名荷枪实弹的侍卫在卫队长林耀东的带领下迅冲下车,展开全方位地警戒。

    雪铁龙轿车上的潘鹤年惊讶地看着前面的安毅打开车门走下车,顾长风和气度不凡地中年道士等人也跟随安毅一起,走向了公路对面,轿车后座上的冯洁云和周若婷盯着安毅等人的身影,秀眉微蹙,不知道他们要干些什么。

    身材单薄、年纪约为十六七岁的小猎手看到几个军人大步来到自己面前,神色显得非

    ,情不自禁地退后几步,但又舍不得扔下自己千辛猎物,慌慌张张望着含笑的安毅几个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民众被荷枪实弹地侍卫吓坏了,四下躲开,远远驻足围观。

    老道细细打量了一番身高约一米七五的消瘦孩子,缓缓点了点头,低声询问身边的沈凤道:“骨骼不错,相貌也行,是块未经雕琢的上好璞玉……怎么,你想收徒弟了?”

    “不不!小侄仍在修炼之中,师父至今仍未准许小侄回归门墙,更不敢存非分之想,擅自收徒。只是看到这孩子如此优越的天赋与根基,是棵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苗子,留在荒野任其自生自灭,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想让小毅收回去培养一番,这孩子拥有极高的天赋,只需稍加训练,就能为最强的狙击手。”沈凤道低声回答。

    安毅没有听到道两人地议论,蹲下细细查看两只大山猫脑袋上的伤口,欣喜地站了起来:“小伙子别害怕,我们是革命军,不会伤害你的。我想问问,你是在哪儿打到这两只猎物的?”

    “在……在南边的老鸦山上。”小子看到安毅等人和善地笑容,没那么害怕了。

    安毅笑了,和气地问道:“你打到的?”

    “”

    小伙子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听说这种山猫很难打,你是怎么打地?”安毅再问。

    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是打的,我顺着雨后留下地印迹跟了四天,在老鸦山北面的仙人峰下找到巢穴才打到地。现在刚开春,两只猫还瘦,长官要是想买的话,随便给几个钱就行了。”

    安毅点头:“我买了,不过我想看看你身上这把猎枪,可以吗?放心,我不会要你的猎枪,如果你愿意,我送你一支也行。”

    “这……好吧,但我不要的枪。”

    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方地解下身上的猎枪递到安毅手里。

    安毅接过来细细查看这支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的猎枪,现擦拭得非常干净,斑驳的木制枪托的裂缝,也用树胶细细粘合得严丝合缝,简陋的撞机擦得闪闪亮,显然是长时间的爱惜保养才能用得这么长时间。

    安毅把枪还给双眉修长、眼睛清亮的小伙子,看到他微~隆起的喉结和紧闭嘴唇上的淡淡绒毛,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安晋,安逸舒适的安、晋朝的晋。”小伙子如实回答。

    安毅非常惊讶:“巧得很,我也姓安,五百年前咱们可是一家啊?”

    小伙子听了高兴地问道:“真的吗?我听爷爷说我们这个姓在晋朝是个大族,很有名的,我还知道如今也有个大英雄姓安,就是你们革命军中被称为北伐英雄的安毅将军,长官你认识他吗?”

    众人一愣,随即畅声大笑起来,心多的老道上前一步,和气地问道:“小伙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小伙子看到老道和颜悦色人畜无害的亲切样,爽快地回答:“就我和爷爷,我们家住在正南三十里的雷公山下,周围几里地就我们一家,我和爷爷靠打猎为生,我爷爷年轻时候可有本事了,打死过两只老虎,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我的枪法就是跟他学的。”

    “哦……小伙子,你想不想入伍当兵、为国效力啊?”老道和蔼地问道。

    小伙子连连摇头:“我爷爷年纪大了,没人照顾,我爸妈死得早,十几年前那场大瘟疫死了很多人,我有个姐姐也死了……”

    老道与安毅对视一眼,转向小伙子低声问道:“如爷爷有人养着,你愿意当兵吗?”

    小伙子犹豫片刻,低声回答:“我从未想过当兵,如果……真要当兵的话,除非是安将军的部队,否则我不去!村里和镇里的人都说,只有安将军的军队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军[,他们打仗勇敢从来没输过,也从不欺负老百姓,每到一处都为老百姓修桥修路盖房子,还拿出自己的钱接济孤老和穷人,我爷爷说这样的军队百年不遇,是真正的军队,还说要是他死了让我好好活着,真要当兵也要到安将军这样的军队里当兵,否则就老老实实做一辈子猎人,不能去参加别的军阀部队祸害乡亲们。”

    老道对小伙子越看越喜欢,惜才之心溢于言表,想了想对安毅说道:

    “你留下辆车等我,我和小伙子到他家里看看,如果行的话我把他家老爷子接到老南昌去住,你看怎么样?”

    “行啊!有你出马,没办不成的事,我先到南京等你的好消息,要是你办成了,我就跟这小家伙拜把子,反正他也是我老安家的人,拜了把子他家老爷子就更放心了,对吧?哈哈!”安毅转向惊讶的小伙子问道:“小兄弟,你识字吗?”

    小伙子点点头:“认识几个。”

    “你看看,这两个字叫什么?”安毅上前半步,指指自己左胸上的将军名牌,满面春风地望着小伙子。

    小伙子细细一看,突然惊呼起来:“安毅……安将军?!”

    安毅喜笑颜开,掏出五个大洋塞进小伙子手里,吩咐手下把两只山猫扔上车,不顾小伙子和周围民众的阵阵惊叹,大步回到车边,命令后面的一辆车和八名侍卫留下等候老道,钻进车里与车队缓缓离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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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介绍:
一个卑微的生命来到战火纷飞的民国时代,一次次的挫折与伤痛导致他一次次的迷茫与觉悟,面对军阀遍布、民不聊生的动荡世界,面对强权、国耻、沦丧、热血……这个只为了好好活下去而苦心钻营的麻木看客,不知不觉被卷入一次次的历史大事件中,糊里糊涂走上了从军之路。
无可选择的万里征程,打造了一个内心执着坚定、外表厚颜无耻的另类军人,在历史的夹缝中沉沉浮浮数度生死最终却能顽强活下来,成为一个绝无仅有令人爱恨交加的铁骨抗日英雄……
铁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