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借花献佛
道安似乎被钱扎纸给问住了,说起来钱扎纸这话问的真够科●的了,只见那道安好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钱扎纸说道:“想来他们一定是想用那鼓来做一些事情吧。”
钱扎纸继续问道:“他们想用那破鼓干啥,敲着收破烂儿么?”
也亏着是钱扎纸才能问出这种问题吧,以至于道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在他也明白眼前这人有些魔怔,所以便对着他说道:“这个不确定,那啥小钱啊,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呢,咱们睡吧。”
说起来他似乎唯恐这钱扎纸继续对他发问,于是说完了这话后便随手关了灯然后躺了下来,钱扎纸见他似乎有点不爱和自己聊,而我又睡了,这才脱衣服睡觉,等它躺下之后,依稀间听他嘟囔着:“真是的,你说咱这辈子一共才能活多长时间,为啥还要害别人呢?”
这话倒是说到我的心坎儿里了,我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是啊,你说咱们人这一辈子一共才能活多长时间?说起来在我昨晚听那胡小萍说出那段野兽理论之后,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咱们的一生看起来很漫长,但和那些妖怪们比起来,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了,回想从前走过的那段时光,心中觉得这段日子不过转瞬而已。
大家都是人,都有着相仿的寿命,人生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是如此,但是为什么就会有人选择要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去迫害别人的生命呢?这是为什么呢?
说起来这真是个无解的问题,我叹了口气,耳边传来的是钱扎纸的呼噜声,而我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醒来,确是早上七点多由于太过于疲惫,所以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钱扎纸将我叫醒的时候,我感觉到浑身酸疼起身歇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过来,这个时候道安已经梳洗完毕,他对着我说道:“小远,没事儿吧,看你脸sè不太好,要不咱们休息一天在去吧。”
我瞅了他一眼,然后便对着他说道:“没事儿我估计真睡落枕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去?说起来还有一场好戏等着我去揭幕呢,我看着道安,睡了一觉之后,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它是敌是友,但是我却也明白,此刻还有邪教徒等着我自投罗网这让我如何有闲心休息?于是便胡乱的洗漱了一下后背着背包同三人出了门。
正月未过,初春的味道似乎已经迎面而来,今天是个大晴天身在这边缘小镇之中,直感觉头顶上的天都出奇的蓝,出门之后,呼吸了两口新鲜口气,心中顿时觉得畅快了一些,路边的残雪渐渐融化让眼前的路有些泥泞,我们拿着之前华广亭交付给我们的地址一路打听,感情那华广亭的家离我们当时的位置很远,等到了他的家时,已经快要中午了。
华广亭的老家是一间独门独院儿的小平房还没等敲门,院子里面的土狗就嚷嚷了起来,没一会儿,一名老fù人便出门观看,那老fù人的面孔和华广亭依稀有些相似,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了吧偏远地方的民风大多淳朴,这一点和都市里面的人不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们隔着门将来意说出之后,那老fù人便将我们领进了院子,我走在最后,院子里的那条土狗冲着我不停的叫嚷,似乎好像跟我有杀父之仇一眼,我心里一阵苦笑,心想着我怎么这么没有狗缘儿呢?想想确实,就算在哈尔滨的街道上,只要碰见一遛狗的,那狗就必须朝我叫唤两声,看那些狗的神情,似乎如果不朝我叫唤都不好意思再吃骨头似的。
那华广亭的母亲一边对着我说‘没事儿,一边拉着那个狗,而就在这时,钱扎纸小声的对着我说道:“这狗不是再咬你,而是再咬你的债主。”
我心中这才恍然大悟,钱扎纸口中的债主,就是我家祖传的黄皮子旅行团了,想想它们果然还是跟着我来了,要说动物之中,狗的灵xìng也很高,但可惜整日与人为伍,天生心中只存护主执念,却没有修行之心,所以很少有家狗修行得道,不过狗是可以看见脏东西的,看来是这狗瞧见了我身后的黄皮子鬼hún,所以这才大声的嚷嚷吧。
要说我已经完全习惯了那些黄皮子跟在身后,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同他们进了屋,那华广亭的父亲外出串门,只留那华大娘一人在家,她为我们沏了茶水,又问了我们几句华广▲的现况后,我们这才聊起了那个叫赵发的羊倌身在何处。
那华大娘见我们问赵发,便笑着对我们说道:“这人整天游手好闲的,你们找他干啥呀?”
道安见华大娘问了,于是便回道:“是这样,我们不是来这想找人参么,可是现在也知道人参被收走了,可是我们也不想白跑一趟,之前听广亭兄弟说,说这赵大叔平时就帮人家守林放羊,想来这片山他一定很熟,于是就想和他打听一下这片山林的事情。”
我倒是没说话,只是在心里面想着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是个圈套,那还问个毛,反正到最后我一定能见到那什么羊倌,不过说起来那个羊倌儿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金巫教怎么会用它做饵来钓我上钩呢?
想到了此处,便抬头看了看道安只见他还在同那华大娘聊着这件事情,他的口才不错,而且又生得一副稳重的容貌,所以华大娘便没有多想,于是便对着我们说道:“那好吧,不过这也快中午了,赵发住的也tǐng远的,你们吃了饭再去吧。”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道安却拒绝了华大娘的好意,他对着那华大娘说道:“不用了大娘,你只要告诉我们那赵发住哪儿就行了,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
华大娘听到这话后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于是便对着我们指出了赵发的住处,她对着我们说道:“那个赵发现在已经不给人家放羊了我们这山上有片林子,之前被人家给承包了下来,他现在就在那儿跟人家打更,你们出了门往左走然后沿着小路一直走,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谢过了华大娘后,我们又出了门,果然走了一会儿后看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一直通往大山之上,此时已经将近中午,在一看那连绵不绝的丛山巍峨壮丽放眼望去一片雪白,霎是壮观,很奇妙-,虽然现在身处于雪地之中,但由于气温回升,所以竟感觉不到寒冷,以至于走了一阵之后,我的脑门竟然渗出了汗珠。
不知不觉间脚下的道路微微向上倾斜,我们已经走入了这深山之中,但是这条路上的雪却没有多少道路两旁歪歪斜斜的车辙沟告诉我这里应该经常有车经过,想来正是是此处有伐木场的关系吧,如果放在之前,我多半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开始在心里琢磨着,什么伐木场开工如此早啊,以至于这大正月的,封山积雪还没有消融就已经开始上工了?
而且我还留意到,这车撤沟并不是大型车辆压出来的所以这很可疑,我心中想到,莫不是这深山里面也是个贼窝?是金巫教的产业?
两旁的树木越发浓密,通往山上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一路上除了钱扎纸大呼小叫之外,我和道安都没有说话我曾经偷眼望了他几次,发现他的表情满是期待,真不知道他这是在期待什么。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之前前面树林之中飘出了一股灰烟,应该有人家在那里,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后,深林之中出现了一个小木屋,烟囱之中炊烟飘起,果然有人居住,我心里想着,这应该就是那姓赵的羊倌住的地方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于是我们便上前叩门,刚敲了两下后,门便打开了,一个身穿黑棉袄皮肤黑瘦的中年立在门口,对着问道:“干什么?”
“你好,我们是来找人的,请问赵发赵大叔在这儿么?”道安说道。
那人打量了我们好几眼之后这才对着我们说道:“你们找他干啥?”
道安对着那人陪笑道:“有点事情,这不,我们是外地来的,想在这片林子里转转,听朋友介绍说赵大叔对这里很熟,所以想请他当个向导。”
说罢,道安给那人递上了一根烟,那人点上了烟抽了一口,又打量了我们两眼后,这才对着道安说道:“他不在,上山了。”
道安问他:“那他什么财候能回来啊?”
此时那人似乎也觉得我们不是什么歹人,而且道安的态度又相当恭敬,于是那人这才对着我们说道:“不知道呢,他跑猎去了,要不你们进来等等?”
“这个太好了。”只见道安和那人握了握手,又客气了两句之后,我们这才进了屋子,这屋子里面甚是简陋,一看就是给那些暂居在山上的守林人搭建的,北墙出有一铺土炕,炕边有一个炉子,炉上坐着一个盖着盖儿的铁锅,似乎在炖煮些什么东西,而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正在交谈,见我们进来了便上来询问,之前那人对他们说出了我们的来历之后他们倒也没多说话,只是请我们在炕上坐着,聊了一阵之后,还请我们一起吃午饭。
但是我心里明白,话可以乱说,这东西却不可以乱吃,我自打进屋之后就打量起这三个人来,虽然这个屋子里温度不高,但却还能保暖,可是这三个中年人却都带着一顶狗皮帽子,两边儿帽遮儿耷拉下来将耳朵挡了个严实,我心里觉得这三个人一定是金巫教的,没跑儿了,只不过现在那个姓赵的还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们搞的是什么鬼,不管怎样还是先忍一忍,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再说。我心里想着,他们给的东西我可不敢吃,可说起来我虽然不敢吃那菜肴,但钱扎纸却是百无禁忌,走了一上午后他的肚子早已经开始鸣鼓撞钟,一听说锅里炖的是猪肉粉条之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真怕他吃了这菜之后再有个好歹,于是便想出了一个法子等那几个人拿出碗筷之后,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我尿急,陪我上趟厕所。”
钱扎纸当时已经盘tuǐ坐在炕上,听我这么一说后就老大不乐意的对着我说:“你是小姑娘啊上厕所还要人陪,自己去呗,谁看你啊。”
我心想着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于是便对着他说道:“说那么多干啥,赶紧的。”
然后也由不得他拒绝,直接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趁着道安没注意我给他使了个眼sè,之前说过很多次,钱扎纸虽然疯,但是却不傻,也知道我这是有事要跟他说,于是这才一边嘟囔着‘好吧好吧,墨迹死了。,一边同我走出了木屋,我带着他钻进了林子里面然后这才对着他说道:“等会儿你千万别吃那些人给你的东西,知道么?”
钱扎纸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我有些奇怪的说道:“怎么这里是黑店?”
晕,我心想着你够又想象力的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什么黑店,我怀疑那三个人是金巫教的杂碎。”
“真的?”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后便愣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由于我生怕回去晚了那些人会起疑心,所以也来不及对钱扎纸解释了,只是对着他说道:“没时间解释了,记着千万别吃就行了。”
钱扎纸和我的关系非同小可,听我这么说后,也就将此话放在了心上这小子的脑子转的很快,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是金巫教的话,那不吃他们的东西不是更让他们起疑心?”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早有打算,于是便对着他说出了我的计划,现在我们这将计就计的行为可以说是一场赌博怎么说呢,我始终认为在这里的金巫余孽不止是他们几个,你想啊,那马天顺也不是傻子,除非这三个人比他还有本事,要不然的话凭他们三个还想拿我?别开玩笑了。
不过换位想一想,如果这仨人比马天顺还本事的话,那他们早就取代马天顺自己当头头了,还用得着听他的吩咐?所以我赌的就是这附近一定还有他们的同伙儿,或是马天顺或是别人,我等的就是他的出现,所以现在须要忍。
同钱扎纸又说了两句之后,我们便回到了屋子里,此时饭桌已经放好,道安和那三个人已经吃喝了起来,我和钱扎纸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坐在了桌子旁,只见桌上放了一大盆猪肉炖菜,除此之外还有一碗腌萝卜和腌芹菜,剩下的就是一大盆热乎乎的白面馒头,饭菜散发出喷鼻的香味,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却好像是一盆盆毒药似的。
那三个人好像十分好客似的请我们吃饭,而我却笑着对他们说:“几位大叔,你们太热情了,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能光吃你们的啊,来来,我包里面有酒,在塔河买的,还有点菜,咱们来喝两杯吧。”
说话间,我就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之前买的白酒,还有一些茄汁黄鱼的罐头之类的副食品,这些东西想想还是在哈尔滨的时候韩万春给我们准备的呢,这老家伙没什么钱,所以便为我们准备了食物,一路上一直没有来得及吃,此时正好用来挡刀。
那三人见我拿出食物,客气了两句之后便同我们一起分食,这顿饭我吃的十分小心,筷子都不入口,只夹一些鱼肉香肠之类的吃,对那猪肉炖菜却一口不动,而那些人似乎也发现了我这举动,只见那个黑瘦的中年汉子一边为我倒酒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小老弟,咱们遇见也是缘分,山里人穷没啥好东西招待你们,见笑见笑。”
我看了看他,然后对着他说道:“大叔这是什么话啊,这菜不tǐng好的么,而且我们也不是啥讲究人,来咱们喝酒。”
说罢我便拿起了杯子,但是只沾了沾嘴chún便放下了,只见那个中年人对着我说道:“那太好了,一看老弟你就是敞亮人,来尝尝我们炖的猪肉,前两天刚套的野猪。”
说罢,他就将一块肉递了过来,我里冷笑了一下,琢磨着这一招玩的够狠的啊如果不吃的话那他们一定会生疑心,可如果我吃的话那真就太二了,幸好,我跟着韩万春的时间不短了别的东西没学到,一身耍赖取巧的小本事到学了不少,就在他为我夹菜的时候我已经先行一步从罐头里面夹起了一大块鱼,见他夹肉给我,装作有些受宠若惊的mō样先将那鱼肉塞进了嘴巴,然后用碗接住了那肉,一边嚼着鱼一边对着那人说道:“对了大叔你们这儿前阵子挖到大参王的事情是真的么?”
那人对着我说道:“可不是么,我也瞅见了,嘿,听说卖了好几千呢,这上哪儿说理去,不跟捡钱一样么?”
我对着他又说道:“那自打那以后像我们这样进山找人参看病的人应该不少吧。”
那人含含糊糊的说道:“嗯,好像是有几个,但是不多。”
我伸出筷子夹起了那块肉然后转头说道:“那边好像又来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赵大叔呢?”
那三人听到这话后似乎一愣,然后连同着道安不约而同的转头朝着窗户望去而我趁着这个机会,没有回头,左手顺势一抓,将那块肉抓在了手里,然后垂到桌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于此同时,那些人说道:“哪有人啊?”
等他们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把筷子从嘴边移开,然后对着他们说道:“那儿啊,那个穿白衣服的你们没看见?”
那些人仔细一瞅,原来是一件白sè的破衬衫挂在了林子里,那件衬衫是我刚才从门口顺来的一件挂在晾衣绳上的工作服,我偷偷的将它挂在树上,就是为了应对这种场面。
只听那人仔细的瞅了一眼后便对着我说道:“嗨,那哪儿是人啊是我们的衣服,可能被风吹到树上了。”
“你看我这眼睛。”我一边笑着一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然后举起杯对着他们说道:“来咱们再喝一口。”
喝完之后,不等他们说话,我便又伸出了筷子,连菜带肉夹了好大一筷子到碗里,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别说,这肉还真好吃。”
那些人恐怕还认为我现在依旧méng在鼓里,要知道他们的计划确实很是隐蔽,如果不是那窜种灰耗子自己泄了密的话,估计我现在早已经中招了,所以他们以为我吃了肉后,也不多想,只见那人转头敲了敲钱扎纸,钱扎纸也瞧了瞧他,只见那汉子又lù出了十分好客的样子夹起了一块肉给钱扎纸,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位小兄弟,看你好像不怎么爱说话啊,来来,多吃一………………”
就在那人要把肉放在钱扎纸的碗里的时候,忽然钱扎纸双目一瞪,一把放下了筷子,对着那人抽冷子喊了一句:“弥陀佛!!!”
那人拿筷子的手刚仲过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手一抖,肉差点儿都掉在了盘子里面,桌子上的人都愣了,他们看着钱扎纸,心里想着这什么情况儿,怎么吃吃饭居然还吃出一和尚呢?这小子咋回事儿?
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只见钱扎纸双手合十对着那人义正言辞的说道:“贫僧乃是胎里素,施主不比如此,罪过罪过。”
说罢,只见那钱扎纸便闭上了双眼,俨然一副高僧入定的mō样,那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他也许感觉钱扎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于是只好尴尬一笑,望着这个好像大烟鬼似的青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道安知道这钱扎纸的精神时好时坏的,于是便慌忙对着那汉子十分歉意的说道:“抱歉抱歉,这是我老弟,那啥,对不住,他,他不吃肉。”
就在道安说道‘那啥,的时候,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意思是这小子脑子有点问题,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那些人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便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可是他们没说话,钱扎纸却开口了,只见他瞪大了眼睛,顶着俩黑眼圈儿对着那三人说道:“谁说洒家不吃肉的!洒家只不过不吃没开光的肉,啊,列位问我什么是‘开光肉,?那好,我就lù一手给你们瞧瞧。”
我心中一阵无奈心想着谁问你大哥!不过无奈之余,还觉得十分的好笑,我发现不管是什鲴事情,钱扎纸总是能用他独特的方式化解·可以说这是他百试不爽的绝招,不得不说,这一手也只有他才能用的如此自然,表情生动,丝毫不显得做作,俨然就是一疯子一样。
只见那钱扎纸右手夹肉,左手放于xiōng前做礼佛状·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便直接对着他们十分严肃的说道:“诸君且听我开光咒!!”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上下嘴chún不住闭合,嘟嘟囔囔的似乎真的在念经一样,那些人当真不知道咋回事儿,都看楞了,而我就坐在他旁边·自然听见他嘴里飞快念叨的咒语是什么,只见钱扎纸小声且快速的念叨着:“我明白是我错了,爱情就像你说的·它不是买卖就算千金来买都不卖………………”
噗!!!差一点儿,就差一点我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居然是爱情买卖!这段说唱居然被疯疯癫癫的钱扎纸硬生生的念出了咒语的效果,只见钱扎纸飞快的念了几句之后,猛地睁开眼睛,双目好似铜铃一般的瞪着那块肉,上嘴chún下嘴chún抿在了一起,然后一用力大声叫了一声:“啪!!”
这一口喷出,吐沫星子溅了大半桌,他右手边的一个中年人不自觉的抹了一把脸·而这个时候,只见钱扎纸笑道:“成了,这块肉已经开光了,来,大叔施主,尝尝和普通的肉有什么区别?”
说罢·他来了个借花献佛,将那块肉放在了那黑瘦老汉的碗里,我瞅着那老汉的脸都快绿了,心中一阵暗爽,心想着报应啊,报应来了,你们想害我们,却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这里面有比你们更狠的人存在吧?
虽然这些人恐怕不在乎这肉有没有毒,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很在乎这钱扎纸的吐沫星子,但是他们却不敢动怒,也许他们三个也像我一样正在忍耐吧,所以那个黑瘦的中年人慌忙举起了酒杯,没有理会那钱扎纸,而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嘿嘿,这个小兄弟还真有意思啊,来咱们喝,喝!!”
被钱扎纸这么一闹,那汉子还真就没有再给我们夹肉,也许他也明白他的目标并不是钱扎纸,不过说起来他自己也不吃那肉了,只是低头对着前边的花生米好像跟这花生米有仇似的往嘴里面送着,看来他是被钱扎纸给恶心到了。
这一顿饭吃的也算是有惊无险,好在我们都没有什么损失,等到饭后,那三个人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又开始同我们闲谈,我也知道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所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还好我和钱扎纸看上去都很年轻,有的时候年轻也是一面挡箭牌,我见已经是下午了,而那三人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现在看来他们大概是想在晚上动手,这不,已经开始讨论起我们要住哪儿的问题了么?
我心想着我还能这么坐以待毙?于是便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对着钱扎纸说道:“真没意思,小钱儿陪我出去转悠转悠吧。”
钱扎纸点了点头,而那些人见我俩要出门,便说道:“两位小兄弟小心点啊,山上林子密,别走丢了。”
我点了点头,只见钱扎纸又转头愣愣的望着那人,然后对着他说道:“施主想要同去?”
“还有活没干,还有活儿没干呢我。”只见那人似乎被这钱扎纸搞怕了,所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而道安则想跟我们同去,我心里面想着莫不是他想要监视我?也罢,反正这次出去转悠也只是看一下地形而已,于是便同他们三个出了门。
走进了林子里面,我和钱扎纸四处看着,这片树林真的很密很高,由于树枝浓密,所以阳光都不怎么能照射到这里,脚下的积雪及膝深,很难行走,好在林中有一条小路,想来是那些人淌出来的吧,我们在那小路上走着,耳边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老是觉得这些鸟的叫声有些无精打采的。
我四下看了一会儿,心想着如果等下真的要动手的话,这里的环境到tǐng适合发挥的,不过那树林之中如果藏着人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而且刚才那些人认定了我吃了肉,虽然我不知道那肉里面有什么花样儿,但是现在却也不好再活蹦乱跳的,嗯,反正看完了环境,而且钱扎纸也应该知道这树林里有没有鬼了,我看他的反应并没有异样,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一些,于是便又同他俩回到了小木屋里。
那黑瘦的汉子正在用锤子砸煤块儿以做烧火之用,见我们回来,便笑呵呵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逛够了?”
“太冷了,不好玩。”我又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他说道:“大叔,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犯困了,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睡一会儿?”
那汉子见我这么说便点头笑道:“当然当然,快进屋,炕头还是热乎的。”
说起来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底细,我也不用跟他客气,于是二话没说脱鞋上炕,枕了背包就睡在了炕头,而我旁边则坐着钱扎纸,道安和另外两个人低声的交谈。
我自然没有睡着,刚才在树林里的时候我已经偷偷的从钱扎纸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把小刀放在了怀里,我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把现在就看他们是想等着那个姓赵的羊倌回来,还是忍耐不住现在就动手了。
深山之中的小木屋里面满是淡淡的柴火味儿,小小的窗户上结了半层晶莹的窗花,下午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的谣言,淡黄sè的光穿过了窗户映照在土地上,耳旁是道安和那两人没有营养的闲聊,钱扎纸拿出了手机开始玩起了游戏,当时是下午三点左右,我心中有些忐忑的想着,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第一百六十七章 马天顺的阴谋(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马天顺的yīn谋(上)
天终于黑了,那些人并没有动手。e^看
整个下午,我都在闭目养神,思考着接下来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只是围绕着一个问题,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他们害我能够得到些什么?
还有道安,他这个人到底是忠是jiān?一个人的背叛,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因素?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背叛,门g在鼓里的,始终是我自己而已。
钱扎纸在一旁玩着手机游戏,他盘tuǐ坐在炕上,膝盖不停的哆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天生就是这样,似乎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情,这一点倒真让我佩服。
而道安和那三个人的交谈也尽是一些琐事,完全听不出任何的端倪,小屋里没有通电,等到天sè暗下来的时候,那个黑瘦的汉子拿出了一只煤油灯点亮了,当时是四点办,我起身róu了róu眼睛,然后问道:“赵大叔还没回来么?”
那个汉子将煤油灯放在了炕桌上,幽暗的灯光将他黑瘦的脸镀上了一层金sè,看上去有些诡异,只见他对着我笑着说道:“还没呢,这也是常事儿,要不我给你们做饭,边吃边等吧。”
我心想着你的饭我可不敢吃,于是便看了钱扎纸一眼,他倒是无所谓,只见他对着那人说道:“还有ròu么,我帮你开光啊?”
那人顿时无语,而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由于天sè已经暗了下去,所以看不见外面的场景,我心中一惊,心想着估mō着正主上场了。
于是便飞身下地,穿好了鞋子,就在我刚把鞋带记上的时候,木门被推开,此时屋外似乎起了风,门开了以后,一个身影伴随着风雪出现在门口。
我上眼一瞧,这人正是照片里的那个老汉,看上去大概六十多岁,精瘦精瘦的,身穿一身破烂的棉袄,脑袋上戴着一顶狗皮帽子,只见他走进了屋子里,一边拿眼睛打量着我们一边说道:“这几位是?”
我见他的眼神里面并没有惊讶,便知道这老家伙一定是在整事儿,于是便没有说话,而那黑瘦的汉子则迎了上去,对着他说道:“这几位是找你的。”
“找我?”只见那赵羊倌看着我们说道:“找我干什么啊?”
他的话刚一说完,道安便迎了上去,只见道安同他握了握手,然后对着他说道:“您就是赵大叔吧,你好,我们是外地来的,家里有老人身体不好,听说这里出了野生的人参,所以就想来碰碰运气,这不,华广亭你认识吧,是他介绍我们来的,他说您对这山很熟,所以就想来问问您。”
说罢,只见那道安拿出了烟递给了赵羊倌,赵羊倌接过了烟,点着了之后又抽了一口,然后便对着那道安说道:“你们这些参客也真是的,怎么听风就是雨呢,这儿哪有人参啊,没有没有,你们走吧。”
我冷笑了一下,心想着这老家伙居然还摆上谱了,我心里琢磨着,如果我们现在真走了那你不傻了?于是便对着钱扎纸说道:“感情是这样啊,得,白来一趟,咱们走吧。”
钱扎纸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下炕穿鞋,果不其然,一听我要走,那些人似乎都有点发愣,特别是那赵羊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道安慌忙拉了我一把,然后对着我小声说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我对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而道安则对着那赵羊倌陪起了笑脸,不断的跟他说着一些好话,最后又从兜里面掏出了二百块钱塞到那赵羊倌的手里,那赵羊倌的脸上这才又有了笑容,只见他对着道安说道:“嗨,我也不是不帮你们,你们也知道,我们都是靠着这穷山吃饭,你们家有老人这个我也能理解……也罢也罢,那我就帮帮你们吧。首发”
道安见他终于要帮我们,便十分欢喜的说道:“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这样吧,今天太晚了,咱们下山喝酒去吧,明天再说这个事情怎么样?”
那赵羊倌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都不用,帮你们是帮你们,但是你们也别欺负我山里老汉不明白事理,一颗人参一千块,先讲明白了,行不行你们自己定。”
我心想着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这家伙给人的感觉怎么这么市侩?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感觉怎么有点不像是那些邪教徒的作风呢?
而道安听他这么一说后连忙赔笑道:“那是那是,只要有就好,钱不是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个赵羊倌点了点头,然后十分狂妄的对着我们说道:“这样最好了,你们跟我来吧,我今天就发现了一根,拿红绳系住了,还没来得及采呢。”
“老赵,这回你阔气大了啊。”只见那赵羊倌刚说完后,我旁边那个黑瘦的汉子便笑道:“真有你的,又找着了一个,行,看来以后你能靠这个发家了。”
那赵羊倌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道安却犹豫了,只见他对着那赵羊倌说道:“这,天都黑了,这合适么?”
“只要有钱,有啥不合适的。”只见那赵羊倌对着道安说道:“跟我来吧。”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双簧似的,心中又是一阵冷笑,我心想着是啊,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都是要收拾你们。
于是便对着那道安说道:“没问题道哥,就这么办吧,早nòng完早利索。”
道安见我这么一说后,也就不好在拒绝,于是我们便跟随着那赵羊倌出了门,那三人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们此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马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今晚天上没有云彩,能看见漫天的星斗,一轮和昨天差不多大的月牙挂在天上,微微的月光映着积雪,那赵羊倌领着我们钻进了树林,一路上道安跟他说话,问了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后,只见那赵羊倌将衣扣解开了一个,然后从里面拉出了一件事物,正是那所谓的‘青荔丹参’。
当然,此时我已经知道这玩意儿就一假货,于是也没有说话,但是道安却好像饶有兴趣的问道:“赵大叔,你这个小挂坠倒是tǐng有意思的啊。”
只见那赵羊倌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道安说道:“想不到你这外地人还真tǐng识货的,这是我祖传的宝贝,传了好几辈了都,你知道我祖宗是干什么的么?”
道安问道:“不知道。”
那赵羊倌一边走一边对着他说道:“我爷爷曾经在北京当官,这是他从皇上墓里边刨出来的。”
说罢,只见他抖了抖那块圆滚滚的铁球,好像有意要跟我们炫耀一般,我相信,如果是前两天,那我此时一定乐的都找不着北了,一定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但是现在我看着这个人心里却出奇的恼怒,那道安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低着头没说话,而钱扎纸则依旧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四处看着夜景。
走了好一会儿,只见那赵羊倌把我们领到了树林的深处,道安问他:“赵大叔,咱们还要走多长时间?”
只见那赵羊倌贼头贼脑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对着我们说道:“不远了,你们瞧那边没,往那边走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哎?谁在那儿!?别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大叫了一声,似乎看见了什么可疑之人似的,只见他猫着腰就朝前跑去,可他还没等跑出两步,我就已经追上了近前,飞身一脚将这老头子踹到在了雪地里。
我忍不了了,他大爷的,明显这就是个陷阱,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家伙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引到指定地点然后自己再找个理由撤退,我还能让他跑了?
那赵羊倌没有防备,摔在了雪地里哇哇大叫,而见我忽然对着赵羊倌动手,道安顿时愣住了,等他回过神儿的时候,我已经翻出了匕首来到了他的近前。
道安满脸惊讶的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他见我表情不善的蹬着他,手里面还拿着家伙,就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但是还没退两步,前扎孩子就已经将一把刻刀顶在了他的后腰之上,虽然钱扎纸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通过我的几句话已经让他明白了这件事有点不对劲,这个沈阳来的家伙可能有些蹊跷。
道安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见他对着我惊恐道:“干什么啊小远,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我对着他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道安师兄,你藏的够深的啊,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还不明白?你跟我说,这老头脖子上挂着的,真的是青荔丹参么?”
道安听我这么一问,表情顿时有些凝固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会说出这话?”
我见他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心中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别再忽悠人了好么,自打你一个电话都没有就来哈尔滨找我,一路之上又来到了这里,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陷阱,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
道安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只见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后,这才抬起了头,而等他抬头之后,脸上的表情却也变得平静了起来,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问这个又有什么用!!”我对着道安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用这件事骗我!?苏译丹不是你的师妹么!!??”
确实,这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就算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和苏译丹从小到大在一起,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骗我呢?
那道安见我喊的凄厉,便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有些无奈的语气对着我说道:“小远,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真的,你难道自己没有发觉么?师妹他已经没有救了,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让她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呢?”
说出了这话之后,道安才将所有的事情讲给了我听,原来,那马天顺从那些狐仙手里逃脱之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反而就躲在沈阳,前不久,马天顺找到了这道安,而所有的事情,都是这马天顺从中挑拨的。
我听到了此处,便有些不相信的对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要听他的?他是坏人啊!”
道安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单纯的好人和坏人么?”
原来,当马天顺之所以找道安,正是因为道安和我们不一样,说起来他只是一个搞周易的生意人,而且同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只见那道安对着我说道:“其实我们并不是害你,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和马天顺他们有很深的梁子,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小远,相信我,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你好,而且对大家都好。”
“你这是为我好?”我当时都无语了,便对着他骂道:“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是为我好了?”
道安想了想后,这才对着我说道:“刚才我说过了,青荔丹参这种宝物,是咱们凡人不可能找到的,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但是你又没有想过师妹的感受?平时你不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何其的孤苦?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执着呢?是,你是能维持她看病的钱,但是你能维持她疗养的huā销么?为什么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道安讲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我已经和马天顺说好了,他们不会害你,只要你肯跟他们合作的话,那他们就会拿出一大笔钱,有了这笔钱,你也不用辛苦工作,也不用再看人的脸sè,还能陪师妹在一起,让她过得安心舒服……你们不是说过要一起去旅行么?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陪她完成这个心愿?”
不得不说,道安确实很懂得谈话的技巧,但是却对当时的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听完之后顿时火冒三丈,于是便对着他大声说道:“我答应过她的,我自然会办到,再说了,凭什么你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你知道苏译丹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么?还不是因为马天顺?而你居然还和他串通一气?还有脸说什么不想害我?那你跟我说说,中午那饭是怎么回事?”
道安这次倒是真愣住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饭怎么了?”
我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少说这些没有用处的话了,来吧,反正现在已经挑明了,给我个理由,告诉我马天顺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还有你们到底想我怎样?”
道安被我这么一问,便叹道:“我们……我们只想要你的鼓,他对我说,你的鼓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发财的契机…………”
前文已经说过这道安的身世,他自幼稀里糊涂的学了些道术,长大之后出国留学,等回到了国内后由于自身的性子,所以想凭着自身所学闯出一片天地,但是现实却很是残酷,现在这一行十分的不景气,所以他的这一门手艺只能勉强度日,最开始他知道苏译丹的事情时,他是真心想要寻找那青丹救她的,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却还是毫无头绪,所以他也感觉到有些疲惫。
而马天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马天顺找到了他,对他说出了自己此次的目的,他想让道安帮他一个忙,将我引到这个地方,然后说服我和他们合作。
马天顺对他许诺,如果他能把我引来,让我和他们握手言和的话,苏译丹治病以及疗养的费用他们就会一手承担下来,那马天顺确实有些本事,最后真的让道安动摇了,道安心里觉得这也许也是一个办法,毕竟这样对大家都好,而且那马天顺答应了他,不会害我们,这次请我来的目的,只是想单纯的谈谈。
而道安也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对那金巫教恨之入骨,如果跟我明说的话,我一定会同他翻脸,所以那马天顺便为他出了个主意,要说这也是凑巧,说的是那一日马天顺在网上看见了那组照片,说起来因为当地物产丰富,森林之中有诸多毒虫草药,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金巫教的小据点,但是那赵羊倌却并不是这金巫教的人,他只是一个被收买了的闲散人员,其实马天顺在年前听说他们据点附近出了大人参之后就想出这个计划了。不过当时黄善对这个计划并不认同,觉得这个法子十分的费时,完全没有必要,所以当时才没有用这个点子,不过之后由于他们在我这里吃了大亏,黄善死了,马天顺也受到了重创,所以他这才想起了这个备用的计划,他明白,如果想要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的话,那就必须要让我信得过之人主动找我,要说我能信的过的只有四个人,苏译丹,钱扎纸,韩万chūn以及道安。
苏译丹由于和他们要有仇,所以他不会去找,钱扎纸更别说了,这个疯子本来就是他的克星,而我整日和韩万chūn在一起他又没有机会,所以他这才找到了道安。
(抱歉大家,今天有些卡文,所以就更一章五千字吧,明天恢复,妥妥的,就这样,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马天顺的阴谋(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马天顺的yīn谋(下)
夜真的已经深了,夜幕之下的深山之中显得格外静悄,我望着道安,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心里想着,这算什么?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成熟人的决定么?
道安望着我,双目之中满是真诚,似乎这些话发自肺腑,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啊,相信我好么,我真的不想害你,因为毕竟咱们平时虽然努力,但却依旧斗不过现实的。TXT电子书下载**”
我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对这个人,这个背叛了我和苏译丹的人,竟然生不起气来,我望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对着他说道:“现实?你告诉我什么是现实?”
“就是现在。”道安对着我说道:“现在就是现实,咱们都活在现实里面,即使你我都不停的努力,但却依旧救不了师妹,即使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妥协呢?”
是啊,为什么不妥协呢?
道安的话,让我想起了我曾经走过的那段日子,说来也确实是这样,我虽然心中有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但是当这份美好面对着残酷的现实时,我多半都会选择妥协,就像上学时那样,就像卖唱时那样,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
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我开始麻木,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圆滑?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无论如何的努力,但是最后却依旧要选择妥协么?梦想这种东西,往往是离谱的,而现实这种东西,却往往都是实际的,难道在梦想和现实间,我们只能选择合理而又实际的一方么?
不,不是这样的!
我指着道安大声叫道:“不可能!我决不妥协!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要逃避?”
是的,我的经历告诉我,逃避带来的后果只会比预想中的要糟糕,而且,我答应过苏译丹要为她找到那青荔丹参,而且我绝对不会对金巫教妥协,不光是因为我这个空头身份,更多的是因为,它们是恶人,是只会将痛苦带给别人的家伙,如果我同他们妥协的话,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道安听我发问,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叹道:“我和你不一样,真的,我和你不一样。”
这句话的回答,让我的心里没缘由的感觉到了一股酸楚,是啊,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如果不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出现诸多不合理之事,正是因为人和人之间想法不同,价值观各异,所以才会出现诸多猜疑,迫害,谣言,于是苦海无涯。
以前我光知道有苦海一说,但现如今我终于明白苦海是什么了,苦海便是人,苦海便是人心,我和道安追求的东西不同,所以选择自然也不会一样,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这种局面,而这,又能怪谁呢?
我发现我确实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总是会轻易的被悲伤的情绪感染,但是当时我也明白,当时并不是我悲伤的时候,于是,我觉得心中一酸,便觉得事情不好,那姓赵的羊倌已经趁着我和道安对峙的时候爬起身跑远了,我一咬牙,伸出右手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我忽然发现道安说的也tǐng有道理,有的时候我们都斗不过现实。首发
不过我俩心中对现实的定义不同,我知道现实的残酷,也知道现实不会因你个人的矫情而改变,相反的,它只会趁着你侨情的时候打击你,让你更加的悲伤,所以,我只能利用疼痛替代矫情,让疼痛jī发出愤怒,然后用抗争去击垮现实!
昨晚左胳膊上烫出来的烟huā水泡根本不可能消去,被我这么一抓之后,一阵钻心的疼痛,水泡破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疼痛驱散了悲伤,让我心中的愤怒滋生蔓延,我横了一眼道安,然后转头大声吼道:“姓马的,我知道你在这儿,你他吗给我滚出来!!!”
是的,我当时心里已经想到,即便是跟那道安说的太多也于事无补,毕竟我们彼此心中的价值观不同,所以倒不如同那个费尽心机将我们引到这里的马天顺直接对峙的好。
果不其然,当我喊出这话之后,没有多久,只见右手边的树林远处亮起了三盏灯火,好像是应急灯的光亮,那灯火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只见马天顺和那木屋中的三个中年汉子便走了出来。
还没等近前,只见那马天顺满脸笑容的拍了拍手,然后对着我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子还tǐng有脑子,这都被你给看穿了。”
“少说废话!”我见多日不见的马天顺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心中顿时更加的愤怒,再看这马天顺,在他身边三人手中应急灯的映照下,似乎要比上次憔悴消瘦了很多,显然是上次被我们打败之后元气尚未恢复,看他这幅德行,我当时真有些纳闷儿了,就这身板儿居然还敢出来得瑟?
难道他就不怕再被钱扎纸的纸枪锉倒么?我用余光瞅了一眼钱扎纸,钱扎纸见马天顺出现,也知道自己的菜来了,只见他放开了道安,顺手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两把扎好了的西瓜刀,用一手提着,另一只手搓亮了打火机,火苗沿着那纸刀的刀尖向上燃烧,等要烧到刀把的时候,钱扎纸松开了手,然后弯腰从地上抓了两把纸灰,愣愣的望着那马天顺,那眼神似乎是在给他传达一个信息:你动?你动我就砍死你。
而那马天顺这次似乎根本没有把钱扎纸放在眼里,以至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笑yínyín的望着我,而我则对着他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双姓家奴你好啊,怎么着,上回钻了妖怪的kù裆逃跑,这次又想上mén儿找不自在了?”
我这话刚一出口,只见那马天顺身边的三个汉子脸sè一变,似乎十分愤怒的样子,而那马天顺却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这孩子嘴巴还是这么的臭。”
“少说没用的!”我指着他大骂道:“说吧,你这次又想玩什么huā样?!”
马天顺耸了耸肩,他本来就有些驼背,外加上身材不甚高大,所以看人只能低着头,俩眼睛往上挑,只见他听完我这话后,便对着那道安笑着说道:“这位邢兄弟应该已经跟你讲了吧,我这次来是想帮你们的啊。”
邢兄弟指的就是道安,他姓邢,这个我是知道的,只见那道安对他尴尬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起来他现在的处境确实有些尴尬,于是他便干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这个自然,其实我真的是希望你们之间能够握手言和,大家解开了误会之后,好好的聊一聊…………”
等那道安讲完之后,马天顺便对着我们yīn森一笑,两只死鱼眼里面尽是得意之情,只见他对着我说道:“看看,你看看,就连人家师哥都这么说了,所以你这个小伙儿还是先别忙着发火,咱们谈谈怎么样?”
“没的谈!”我对着那马天顺叫道:“我跟谁都可以谈,但惟独是你不行。”
我望着那马天顺,心中怒火烧的正旺,我心想着这些人是不是有病,为什么总是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当成生意来做呢?之前那黄善是这样,马天顺是这样,只是以前我不知道,原来道安也是这样。他们把生命和道德当成什么了?!
于是说到此处,便顿了顿,之后又对着他说道:“但如果你这么想谈判的话,可以,等一下我送你到下边去,你和那个黄善俩人好好谈谈吧!!”
道安见我对那马天顺没有一句好话,也知道这次的jiāo易似乎很难进行下去了,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别这样,先冷静冷静…………”
“还冷静什么啊!!”我真的愤怒了,于是便转头对着道安大声吼道:“苏译丹就是因为这个hún蛋才会提前病倒的,这个你不是也知道么?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反应那马天顺似乎早就料到了,只见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道安说道:“怎么回事儿啊,难道你没有把话跟他说明白么?”
道安尴尬一笑,没有说话,而我则对着那道安喝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现在还不说么?!”
道安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被我这么一问后便低下了头,好不尴尬,而那马天顺则笑了笑,然后用他那让人作呕的声音对着我说道:“看来他还真没告诉你,算啦,我替他说罢,我跟他事先讲好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除了你的那小对象看病的钱我们管之外,我还会把咱们的一个产业转给他,我已经跟老大商量过啦,就是那个小山庄,哈哈,难道你刚才没好意思说么,邢老板?”
原来这马天顺也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求人帮忙,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就是等价jiāo换的道理,要不然的话,这马天顺身为逃难之人,哪里敢贸然的去见这道安?
讲到了此处,又引出了一句俗话,有道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讲的是白酒是清澈的,但喝下去之后脸是红的,银子是凉的,但攥在手心里心却是热的,说的正是这个道理,要说那一个度假山庄的产业确实不小,少说也得百万甚至千万,这么一大笔财富,放在谁面前谁心不动?于是道安踌躇了好久之后终于答应了下来,之后便听马天顺的安排,马天顺对着他说,让他最好多带我去几个地方,毕竟时间越长,我心中对那青丹的期盼就会越大,而人就是这样,如果心中充满了对某种事物的期盼的话,往往就会对其他的事物掉以轻心,贪婪的人心中是盲目的,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道安便先带我去了塔河,他本来是想通过那华广亭让我对这次的事情更加的深信,可哪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是那金巫教派来害我的妖怪坏了事,以至于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善有善报。
说起来也是我够能忍的,以至于道安完全没有发现我心中的异样,而且看他当时的表现,他似乎还真不知道那木屋中的三人就是邪教徒,而那个姓赵的羊倌,之前也讲过了,他本来就是当地的一个闲散游民,后来被这金巫教的人huā钱雇来配合着演出了这么一场戏,但是那赵羊倌生xìng贪钱,将这场戏演的十分不自然,不过好在虽然这里虽然出了些弊端,但却依旧将我们引来,那马天顺其实一直在附近观察,见事情败lù,所以这才出来相见。
我听到了这话后顿时愣住了,然后转头望着道安,然后咬牙切齿的对着他说道:“这个是真的?”
道安似乎十分羞愧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我当时却真的有些崩溃了,方才他说的还很好,说一切都是为了苏译丹,但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这怎能不让我觉得他恶心?
于是我便对着他大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就这么需要钱么?你跟我说,钱能买来尊严和生命么!?你说话啊?!说啊!!”
“是,我需要钱!!”那道安听完我的话后忽然抬头红着眼睛对着我喊道:“我真的需要钱!!你懂什么?你这个单纯的小孩懂什么?!!”
道安说到了此处,眼睛里面似乎都渗出了泪水,只见他蹬着眼睛对着我声嘶力竭的吼道:“钱有什么不好?!有了钱,师妹就有钱看病,师父也不用再挤在那个破烂的养老院。而且……而且我都说了跟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可以只为师妹而活,但是我却不能!我都多大了?!我也有家人,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你知道么?啊?你知道我平时的辛苦么?你知道我家里的辛苦么?你知道我爸的病么?啊?!”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一百六十九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安的声音几近咆哮,从其语气之中完全能够听出来他已经压抑了很久,被他这么一吼,我不由得楞了一下。
说起来确实这样,我虽然跟这道安认识很久了,但是每次相见大多都是在他那间小屋子里面,他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tǐng清贫tǐng孝顺师父平时还有些胆小有些墨迹的这么一位大哥。
一直以来我同他所谈的问题也都是关于苏译丹,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只知道他曾经出过国,喝过洋墨水,之后的事情却是所知甚少。
原来,这道安其实也tǐng可悲的,他为人其实不坏,相反的还是个热心肠,拜了那玄嗔为师之后,玄嗔经常教导他一些为人处事之道,他是家里的独子,平时家教很严,以至于碰到了玄嗔道长那样不拘一格的长辈,心中便顿时对其涌现出了好感,由于从小对道家思想的耳濡目染,所以他也想长大后接替玄嗔斩妖除魔守护百姓。
不过他自己也说过,现实是残酷的,在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家里面盼着他有出息,便费尽了气力送他出国留学,这正是孝义难两全,道安在国外漂泊了几年之后,文凭到手这才回国,回国之后,他同以前的师兄弟们喝了一回酒,发现大家都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他本来也想就这样找一份工作算了,可是当他见到了玄嗔道长之后,却还没有忍下心来。
几年没见,玄嗔道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番mō样,岁月带走了他脸上的锐气,苍老伴随着悲哀出现,以前那个好奇凌云的道长,此时却俨然一副小老头的模样,多年未见的师徒相见,那玄嗔道长竟然哭的就像个小孩儿,他不断的对道安诉说自己的委屈,他已经年迈无力,又逢道mén商业化,民间安定化,而且曾经满心希望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徒弟却又因为生活的原因而不再相见,这怎能让他不受打击?
道安当时也哭了,他简直有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衣衫褴褛的小老头就是几年前那个霸气十足的师父,要说玄嗔道长伴随着道安一路长大chéng人,在他的心里,这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而且是真正懂自己的父亲,想想自己以前曾经许下的誓言,又看看年迈的师父,道安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继承师父的衣钵,并且赡养这位老人。
自打这儿以后,道安得到了玄嗔道长的铜罗经和龙mén秘藏的典籍,但为此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为了这件事情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大吵了一架,你想啊,谁家孩子出国留学之后回来居然想要给干给人家算命的行当?于是他们便以为这孩子是一时气mí了心,所以便阻拦不让,但是道安心意已决,为此,他搬出了自己的家,租了一间简陋的小屋之中,从此过上了风水先生的职业生活。
说起来现在的风水先生其实tǐng多的,但是这一行我太明白了,实力后台和名气三者缺一不可,道安倒是不缺实力,但是另外两者却要自行mō索,外加上同行的打压以及种种元素,他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
之前也说过了,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苏译丹的病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为此他当真费了很多心力,但是工作却还是要继续,平时还要照看师父玄嗔道长,长久下来,他真的感觉到了无形而巨大的压力,不过好在他都坚持了下来,知道今年冬天的时候。
有一天,长久没有联系的母亲忽然打来了电话,他的母亲在电话里对他哭泣,说他的父亲病了,道安当时就惊呆了,心想着严肃的父亲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如今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
后来他才明白,这正是病由心生的道理,他的父亲自打他小就盼他成才,不想现在道安却有如此选择,自打道安离家的那天开始,他的父亲便终日唉声叹气,久而久之积怨成疾,道安除了医院后大哭了一场,那是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
但是日子却还要一天天过,不过他却也明白,即使自己再努力,但凭着现在这份工作的收入,是远远不够支付自己父亲的医yào费的,而且苏译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不由的让他感觉到了绝望。
马天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他对着道安说出他可以付出的条件之后,道安真的动摇了,此刻的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钱这东西有多么的重要,想想苏译丹,又想想自己的父亲,又想了想自己的那些师兄弟,于是最终还是答应了那马天顺的要求。
情绪jī动的道安说到了此处后,便对着我大声的喊道:“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需要钱了?!可你明白了又能怎样!!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斗不过现实的!!”
确实,听完了他的话后,我的心中没缘由的又一阵酸楚,真想不到这个平时乐乐呵呵甚至有些傻头傻脑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想想也真是心酸,钱是人造出来的,却又是这么的为难人。
原来有压力的不止是我一个,原来每个人都有压力,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对于道安我又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钱扎纸在一旁听了个没头没尾,而不远处那马天顺四人则脸上挂着冷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只见那道安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抓着我的肩膀对着我说道:“小远,就当我求你了,咱们认了吧,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好不好,我也知道我对不起师妹,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不要再犹豫了!”
我望着道安,他满脸的泪痕,我心想着,难道他真的错了么?没有,因为我当时已经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绝对的对错,但是他这次的选择,看上去真的不算明智,这真是当局者mí旁观者清,就连我这个比他小很多的人都知道,他选错了人。
于是我便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对不住,道哥,我错怪了你,但是这一次你错了,你真以为这件事会这么的简单完结么?”
要知道那马天顺是何许人也,这种人怎么可以相信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yīn谋,因为如果这事情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马天顺他们之前完全不用搞出那么多的事情,看来道安可能真的是被压力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才会相信这马天顺的谗言吧,说到了这里,我便转头恶狠狠的望着那马天顺,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说对不对啊,老杂máo。”
“jīng彩,jīng彩!”只见马天顺忽然哈哈大笑,然后对着我似乎很兴奋的说道:“如果不是立场不同的话,我真想收你小子当徒弟,哈哈,哈哈哈,没错,当然没错了,你这个小子害我这么苦,我怎么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今天jiāo易也得做,但是仇你也得让我报啊…………”
马天顺说到了这里,便对着我甩了甩手,这右手甩动之间,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看来是他又要用那个怪力了,只见马天顺对着我冷笑道:“要知道我的右手现在还疼着呢,这都是拜你们所赐啊。”
我冷哼了一声,心想着果然,这个马天顺可不像黄善那样,他本来就是个心xiōng狭隘念头歹毒的人,之前在我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这让他哪里会就这么罢手?
而道安顿时愣住了,只见他对着那马天顺大喊道:“你答应过我不害他们的。”
“这个可由不得你了,邢老板。”只见马天顺对着道安说道:“反正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识相的赶紧闪到一边,你知道的,让你人财两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想。”
“你………………!!!”道安被马天顺呛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他的脸上悲愤jiāo加,而我则叹了口气,看来这道安虽然比我岁数大很多,但是跟这些邪教徒打jiāo道的经历却还是头一次,我心里想着,这些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哪里会真正的遵守诺言呢?
不过现在似乎也无所谓了,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只要问出我心中最后一个疑问我就会再无顾虑,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那道安轻声问道:“道哥,你怎么想的?”
“我………………”道安满脸的愧疚,以至于泪水不停的涌出眼眶,看的出来,他很难做出选择,这一点我能够理解,毕竟这个选择太过于沉重,如果放在我的身上,我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人与人的遭遇不同,境遇不同,生活不同,所以我认为我没有干涉他人生活的权利,大家都是自由的,起码在字面上是这样的。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理解你,我们也不怪你,你是个好人,我相信苏译丹知道了以后也会这样想的。”
道安颤抖的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对他说出这些话,而我在知道了真相后,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是好人,只是被坏人给利用了,道安如此壮实的汉子,当时竟然已经泣不成声,而我则和钱扎纸将他挡在了身后,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我留下来,你答应他的,就一定能办到么?”
“那是自然。”只见马天顺对着我yīn险的笑道:“比起你来说,那个山庄只不过是九牛一máo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我不开口,签好的转让协议明天就会打到他家。”
真想不到我这个小人物居然这么值钱,我不知道那马天顺说的是否是真话,但是现在我却也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他,于是便对着道安说道:“道哥,下山吧。”
“我要留下!”道安见此情形,顿时擦了擦眼泪,然后蹬着那马天顺,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铜罗经,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远谢谢你能这么理解我,你对我如此仗义,这让我如何能够自己离开?今天死就死在一块吧!”
说罢他咬着牙就要上前同那马天顺互殴,而我却拦住了他,我对着他说道:“千万别动手,毕竟父母是排在第一位的!!你为什么这么拼命,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道安顿时愣住了,而我则十分认真的对着他说道:“你先回去,我不会有事的,有了钱之后先治好伯父的病……谢谢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如果,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带着苏译丹去看你。”
“小远…………”道安当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也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虽然不生他的气,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已经让我无法再相信他了,毕竟虽然他也是无奈,这种被人耍nòng的感觉让人十分的压抑,而且我们彼此的选择不同,我心里觉得,一个人的无奈或者说是痛苦,不应该就能成为害别人的理由。因为大家生活在这个世上都有着痛苦和无奈,如果因为自身的苦楚而去选择欺骗迫害别人的话,那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但说起来这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前说过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错与对,也许以后我们还会见面,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这个词对我来说,毕竟太过遥远。道安听我这么说完后愣在了原地,而我却对着那马天顺说道:“这次想玩什么huā样,斗法还是对打啊?”
马天顺对着我冷笑道:“这一次咱们别整虚的了,直接过招吧。”
我冷笑了一下,心想着就凭你这个病殃鬼还有那三个傻比就想跟我和钱扎纸斗?是不是他还以为我是那个离开了妖怪就什么都办不了的家伙呢?别开玩笑了,要知道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活用胡白河借我的本事,我光用我这口牙就可以把你们给咬死!!!
于是我便伸手指了指左边,然后对着他说道:“这里林子太密放不开拳脚,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无所谓,这次让你死个踏实。”马天顺十分不屑的对我说道。
而我见他答应了,这才转身朝着左边走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下午的时候我在那个方向发现了一片空地,正好可以用来施展拳脚,这荒山野岭的,即使出了人命也不会有人知道,大不了再请胡白河来个借尸还魂的把戏就好了。
真不知道,我这是从何时开始心里变得如此冷静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如果我不冷静不决断的话,就活不下去。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强迫着改变自己。
我和钱扎纸在前面走着,身后传来了道安的声音,他在叫我的名字,而我却没有回头,我知道,现在说太多已经没有了意义,于是便叹了口气,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道安没有跟上来,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而我长出了一口气,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有丝毫的大意,虽然我走在前面,但是却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响动,如果他们敢偷袭的话,那我们就就地反扑。
又走了一阵,果然树林的尽头出现了这么一片天然的空地,由于白天的关系,所以这片空地之上的残雪早已消融,枯黄的杂草被山风一吹,就好像是摇曳的枯发。我和钱扎纸站定了身子之后,转身再一瞧,只见那马天顺已经在三个汉字的簇拥下走出了林子,我们相隔五米开外对视着,那马天顺今晚出奇的自信,仿佛吃定了我一般似的,虽然我不知道他这自信是哪儿来的,但是我心中却出奇的厌恶,于是摘下了老七用牙绑在了手腕后,便对着他说道:“别làng费时间了,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而那马天顺忽然大笑了起来,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哈哈哈,亏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看来我真是白夸你了,原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呢啊?好吧好吧,你们几个,快去陪这小伙儿玩会儿!”
他身边那三个人听到自己老板发话之后,哪里还有半点犹豫,于是便赤手空拳的朝我和钱扎纸跑了过来,我当时虽然没有开眼,但却也能感觉到这三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古怪的‘气’,也就是说,这三个邪教徒并没有施展任何邪法。
那我还怕他个máo,开咬!
想到了这里,我便和钱扎纸迎了上去,钱扎纸见这三人身上没有邪气,自然也明白自己的纸扎武器对他们没有用,于是他双手在背后这么一糊nòng,好像是把纸刀别在了身后,然后从地上顺起了一根大树枝哇哇大叫的打了过去。
那三人之中的一个人躲开了他的攻击,而另外两个人则冲到了我的面前,我见那个黑瘦的汉子一拳打来,便顺势转头一躲,不得不说,这么长时间跟妖魔鬼怪的殴斗确实让我的反应能力快了很多,我躲开那一拳之后,顺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二话没说张嘴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我下了狠心,心想着怎么说也得把它的胳膊咬掉一大块儿,可是当我的牙齿咬在他的胳膊的时候,让我感到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嘴巴居然一阵无力,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法使出咬力,这一口甚至连他的衣服都没有咬破!!!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只见那个黑瘦的汉子低声发出闷哼,似乎有些吃痛,但是却无大碍,而就在此时,只见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身子,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是这阵疼痛却没有掩盖住我心中的恐慌,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牙不好使了?!!
我当时大叫了一声,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慌忙一脚蹬出,蹬在了身前之人的身上,然后将脑袋猛地向后一磕,磕在了那个黑瘦的汉子脸上,那汉子吃了我这一头锤之后顿时松开了手,而我则惊魂未定的跑出了老远。
就这一照面儿的功夫,我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那三个人似乎也停了手,面带冷笑的望着我和钱扎纸,我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于是便攥着拳头咬着牙,对着那马天顺骂道:“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马天顺哈哈大笑,只见他似乎觉得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似的,他对着我十分yīn险的说道:“你终于发现啦,哈哈,中午的饭吃的还开心么?”
我猛然醒悟,吗的,原来是中午在那屋子里的饭出了问题,他们果然在饭里下了什么邪术!可这不对啊!要知道我吃的都是我自己带来的东西啊,而且根本就没把筷子放在嘴里过,怎么这样还会出事呢?
那马天顺见我满脸的不敢置信,便有冷笑了好几声,然后这才对着我yīn森森的说道:“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带来的东西就安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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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微弱的光亮
这个世界很奇怪,因为即使你没有害别人的念头,但是往往却有人想要害你。
而可怕的是,你往往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谁。
事隔了这么久,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几点钟了,只是记得,那天的天很冷,零下十几度,残雪结成了薄薄的冰棱,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心里承受力tǐng大的人,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最后都能慢慢的将其消化,毕竟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绝望,因为这个世界虽然不是那么的美好,但是在我的身边,始终有几个我能信的过的人。
可那一晚,我真的崩溃了,本来我心中所信之人,接二连三的背叛,这种滋味,甚至让我产生了厌世的冲动。
说起来,最大的打击并不是**上的打击,而最有杀伤力的东西却是人的言语。马天顺的话就好像一把锥子一样刺进了我的耳膜里,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几乎陷入了一个冰窟之中,浑身冰冷,脑子里面一阵莫名的眩晕,以至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仿佛整个世界跟着一起天旋地转了起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满脸得意的马天顺,心里想着,难道我现在使不出气力的原因,是因为我吃了自己带来的罐头食品?
怎么可能!那些东西是我走之前韩万春那个老家伙给我的,怎么会有问题呢?难道……
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脑门之上冷汗不断的渗出,同时浑身不住的颤抖,这颤抖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恐慌。
是的,我不敢相信,但是这种念头一旦滋生,就飞速的蔓延开来·我心里不断的想着,不会的,那个老家伙怎么会背叛我?他怎么会像陈歪脖和道安一样············忽然,我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似乎是泪水,我擦了擦眼睛,心里的苦楚再也无法压制,是啊,如果他真的像道安一样,那我又怎么知道呢?
就在我表情凝固浑身冰冷的时候,只见那马天顺对着我笑道:“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成长的速度也很惊人,现在的我确实斗不过你,但是斗不过并不代表着没有办法,所以说你还是太蠢了,哈哈,你是不是还以为吃罐头就不会中招呢?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吧·其实你的罐头早就被做了手脚,让你无法再使用‘仙骨之力,,没有了仙骨之力·你还算个什么?”
“不!”我颤抖的叫道:“这不是真的,那老家伙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他一直跟我在一起,除非,除非……····`·······”
说到了这里,我发现就连我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了,是的,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如果他要害我的话,那这就不是背叛,而是早有预谋·难道韩万春本来就是和他们一伙儿的?!
那马天顺见我无言以对,便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真可怜。”
我发现,这句话的杀伤力要比最yīn毒的咒骂还要伤人,一时间我呆在了那里,满脑袋都是曾经走过的那些时光·我一直以为那些日子虽然过的tǐng苦,但是却很充实,平时有一个没有架子的猥琐大叔一起工作,而且还有找到青丹之后救苏译丹的盼头。
多少个日子里,夜半从哭泣中醒来,但是我却始终没有放弃,但是现在,我的所有东西似乎都在一瞬间幻灭,苏译丹的病重,青荔丹参的假消息,道安的背叛,还有韩万春的身份,真的让我感到了崩溃。
我望着马天顺,他的脸上写满了嘲笑,还有他身边的那几个人,笑的是那样的yīn险,那种笑容,让我感觉到了没缘由的无助,而我的本能将这种无助转化成了咆哮,那一瞬间,仿佛除了痛苦之外,天地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我的意识和**似乎不再同步,眼前所望见的东西也开始模糊,我看见了钱扎纸正在跟我说着什么,但是我却听不清他说的话,就像我当时只能看见那黄善的嘴巴不断的闭合,也听不到他们的话一样。
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孤独这个词的具体意义,但是那一刻,我似乎真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孤独,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都要炸裂开来了一样,心跳伴随着我太阳xué附近的一根筋不断的蹦跳着,而眼前所见到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慢了下来,只见那马天顺一挥手,好像说了什么,等到我再回过神的时候,那三个中年汉子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那个黑瘦的汉子一脚像我踢了过来,我能够清晰的看见,但是却无法躲避,很奇怪,我虽然跌坐在了地上,但是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但是当时的我心中已经涌出了莫名的恐惧,那个马天顺说的很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胡白河借给我的本事现在我确实使不出来,而且凭我的力气,是打不过这几个壮汉的。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到此为止了么?到此为止了么?!
不,不要,我心中的恐惧忽然变成了无助,虽然他们打在我身上的拳头并没有让我感到疼痛,但是这种状态却远比疼痛更疼,就在这时,一个人拉住了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回身就是一脚。
当时我满脑子的无助,只觉得天塌地陷,真的不想再挣扎下去了,能想到的,只有逃离,是的,我当时真的想逃的远远的,什么都不管了。
于是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立刻转过了身子飞速的朝着树林之中逃去,树林之中本来没有风,但是我却听到了风的声音,脚下的积雪很滑,我就这样一直的跑,一直的跑,不敢停下,也不想停下。
我当时是在是太乱了。
奔跑,不停的奔跑,在树林之中穿行·多少次滑到之后,明明心里不想在动,但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战了起来,渐渐的·我的耳朵恢复了听觉,身后那些追捕我的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直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肺都要炸裂,而浑身上下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一棵大树,不住的喘息,低着头,汗水从鼻尖上不住滴答,额头两边的太阳xué生疼萱疼,就这样,我喘息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就像是一张没有尽头的黑sè陷阱,一角残月从树枝的缝隙中显lù了头角。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看了一会儿·一直积压着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当时好像笑了出来,是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当时真的笑了,没有哭,只是笑,我心想着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也一定能换来旁人的真心对待。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美好存在的·虽然看不见,但确实是有。
我一直以为,只要不放弃,那么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定可以改变一些事情,赢得一些朋友,拯救一份爱情。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遭遇一直同心中的信念背道而驰?
说起来道安的背叛和欺骗虽然让我心痛,但是却没能让我出现这种感觉,毕竟我跟他的交情谈不上太深,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我能理解他,可是韩万春呢?我跟这个老家伙认识了好几年,平时吃住都在一起,一起去跳神,一起去卖艺,一起躲避城管的追捕,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也帮了我很大的忙,虽然平时不免斗嘴,但是我心里却一直把他看成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也是因为钱么?难道钱的作用就这么的大么?或者说,他接近我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那么,我们这几年的交情又算什么?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直以来我生活的这个世界瞬间崩塌,以至于我似乎都觉得我本来就是生活在一个自己虚构的世界中,那些心中的美好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他本就不曾存在,在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着美好。
这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让人无力,我靠着那棵树,浑身冰冷,颤抖的笑着,这笑声我自己都觉得比哭难听。
我发现自己真的太疲倦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我好想闭上眼睛,就这么睡下去,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逃避痛苦,可痛苦的事情却越是如影随形,闭上了眼睛后,曾经受过的诸般苦楚之事尽数浮现,让我感觉到了绝望。
就这样,就这样算了吧,我心中忽然想着,反正已经没有希望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尽是欺骗,倒不如死了干净,虽然我知道自杀的罪孽,但是我当时却觉得,即便是变成游hún终日受苦,但却也比这种心痛的感觉要好的多。
于是,我抓起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望着它,颤抖的笑着。可就在我马上要把这块儿石头狠砸在脑袋上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姚子,你干什么呢!!”
我抬起了头,只见钱扎纸从树林里窜了出来,他表情凝重,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我说道:“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赶紧把石头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话间,他已经迈开了脚朝着我走了过来,而我见他走进,心中竟然没缘由的萌生了一股惧意,我慌忙抓起了石头,然后对着他嘶吼道:“你,你别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啊?!”钱扎纸十分焦急的说道,只见他一边走一边说:“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咱俩撤吧,打不过他们············”
“都说了你别过来了!!”我抓着石头浑身颤抖,含着眼泪对着他喊道:“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不是来骗我的?你是不是也想害我?!”
钱扎纸见到我这幅神情,似乎他怕如果自己继续向前的话,我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于是便对着我说道:“那什么,咱们能不能先冷静冷静?”
说话间他又一点点的向前挪着,而我当时脑子里面已经崩溃,以至于好像疯了似的对着他大喊道:“别过来!回答我!回答我啊!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都是骗我的?!!”
钱扎纸叹了口气,只见他忽然上前两步,然后对着我微笑着说道:“姚子,你受苦了,可是天大地大,如果你连兄弟都不相信的话,那还会相信谁呀?”
这话,就好像一把重锤一样敲在了我的心里,虽然疼痛,但却又十分的温暖,是啊,天大地大,如果连兄弟都不相信的话,那还会相信谁啊,是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背叛了我,是啊,我还有他这个兄弟的啊。
想到了此处,我忽然心中一酸,然后丢掉了石头,把脸埋在了双手之中,这才终于哭了出来。
而钱扎纸刚才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也知道韩万春为我们准备的罐头里面有很大的猫腻,所以他也很理解我现在的苦楚,说起来虽然我这段日子一直很坚强,但是却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普通人,而且我生xìng老实,虽然平时强迫自己坚强,虽然也懂的利用疼痛和愤怒代替悲伤,不过却依旧有个界限。
这种接二连三的背叛,相信是个人都会崩溃了,于是钱扎纸也没说话,他知道虽然情况紧急,但是现在的我太需要发泄了,所以只是站在了我的身边,等我哭够了,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递了给我,他对着我说道:“没事了?”
我点了点头,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确实,有的时候眼泪真的是一种解压的方式,难怪人悲伤的时候就会哭泣,想来一个人如果没有泪水的话,可能真的会终日活在无尽的压抑之中,而这种压抑往往会让一个人的思想偏jī,就像我刚才那样,差一点就要放弃了,幸好,幸好钱扎纸及时的出现,他让又想到了,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害我骗我,原来这个黑暗的世界还是有光亮存在的。
我望着钱扎纸,这个旁人眼里的疯子,心中充满了感jī,但是却没表达出来,因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这就是兄弟。
于是我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嗯,差一点就完了,多亏你了,刚才我脑子里乱的很,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 香肉
第一百七十一章香ròu
我的心情终于稍稍的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压抑,但是却比刚才要好的多了,只见钱扎纸对着我说道:“刚才你吓死我了,你不知道?”
说话间,钱扎纸便将他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了我,原来就在马天顺对我俩说出那罐头之事的时候,钱扎纸心里也十分的震惊,而就在这时,我出现了过jī的反应,钱扎纸对着我说道:“那时候你正在楞神儿,忽然从咱俩后面就窜出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在你眼前这么一晃。”
钱扎纸对着我用手在眼前一抹,然后继续说道:“之后你就好像疯了似的,表情都变了,我对你说话你好像也听不见似的,之后那三个人就朝咱俩过来了,我打不过他们,而且见你好像疯了似的跑了,于是便也跟着跑了,你跑的真快,就好像刘翔似的,嗖嗖的。”
钱扎纸说,当时我跑的飞快,而且这片树林十分的茂密,所以就把那四个人甩了开来,而他则趁luàn躲在了一棵树后,等着那些人不见了踪影之后,这才出来找我,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的我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
我听到了此处,心中便对钱扎纸充满了歉意,我对着他说道:“对不住,我刚才好像真的疯了。”
钱扎纸倒是不在意,只见他对着我说道:“这不怪你,是你的债主搞得鬼,咱们都太大意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后,心里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原来我刚才崩溃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身后的那群黄皮子鬼魂。
要说这些黄皮子的鬼魂害我的招数不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我心里恐慌或者无措的时候对我施展mí术,将我心中的负面情绪搞大,以至于使我崩溃然后做出傻事。
想来这些年我的心理素质越发的成熟,所以它们也没有机会害我,而我见它们这样,也确实放松了些警惕,要说这次真的是防不胜防,先是那道安的事件,然后又听到了韩万chūn其实也想害我的消息,于是我的心里终于出现了破绽,看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那些黄皮子钻了空子。
我想着想着,便叹了一口气,心中苦笑道:如果这一切都是那黄皮子的幻觉还好了呢?起码韩万chūn还是那个韩万chūn,但是现在,即使我知道了刚才失控是因为中了mí术,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将来的路我该怎么走呢?等回到了哈尔滨后,我又能去哪儿呢?
想到了此处,我心里竟不像之前那样对那些黄皮子充满了憎恨,相反的,我觉得比起人类,它们倒也简单的许多,它们也是为了报仇,起码不会无故的害人。
恢复了理智之后,我又低下了头陷入了思考,而就在这时,钱扎纸对着我说道:“姚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趁着他们还没找上mén先下山去?”
我抬起头望了望他,然后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他说道:“不,不下山,今晚我要和马天顺做一个了解。~~”
没错,现在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现在下山的话,也毫无意义,说起来这一切都是那马天顺搞的鬼,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倒不如跟他拼一拼,细想一下,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我心里忽然觉得,这个家伙跟我说那罐头之事,是不是也是他的一个想要打击我的yīn谋呢?
虽然这只是我单纯的一个猜想,但是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竟好受了一些,起码我又出现了一丝希望,韩万chūn并没有背叛我的希望。
而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后,便叹了口气,要说我俩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了解我的,而且他现在心里也tǐng不好受,因为虽然他天生心xìng豁达,道安的事情也根本没给他造成影响,毕竟他跟道安的关系不熟,但是在想到韩万chūn害了我们之后,心里倒真有些酸楚,后来他对我说,那一晚其实他也动了杀心,想要干掉马天顺这个罪魁祸首,于是他便对着我说道:“那把他干掉之后呢,咱们要去哪儿?”
我用脚跺灭了烟头,然后开始用手挖着脚下的土地,一边挖一边对着他说道:“不知道,走一步说一步吧。”
确实,现在只能这样了。
我一边挖着冷冰冰的土,心里一边狠狠的想着,马天顺,你不是想害我么,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你让我没有去处,那我也不能让你活着下山!
在地上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坑后,我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之前用剩下的柳叶和白酒,调和了之后抹了眼睛,然后我起身四下敲了敲,在树林的远处似乎看见了几个黑影,我叹了口气,没有理它们,只是随手又取了开元鼓。
我望着这面鼓,心中情绪很是复杂,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这鼓而起,为了这鼓,我遭到了很多迫害,而起还遭到了朋友的背叛,但是我却也不憎恨这东西,因为我明白,其实鼓并不能害我,能害我的,只有人。
于是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我敲响了鼓,之前也说过很多回,这鼓的声音出奇的嘹亮,特别是在这种树林之中,想来声音能够传出老远,我也明白如果我敲鼓的话,多半会把马天顺他们引来,但是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我现在就是要跟他们做一个了断。
就在我敲鼓的时候,钱扎纸折下了一根树枝,用小刀将树枝削成了一根长矛的形状,就在我唱了大概三分钟左右的时候,我看见左边的方向出现了几点光亮,我也知道那是马天顺带人朝着这边来了,于是便加快了速度。
几秒钟之后,一阵熟悉的凉风吹过,一条白sè的狐狸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那狐狸来到了我的近前,正是那胡白河,等它变化人形之后,瞧见了我当时的表情,只见它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姚少,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肿的怎么这么厉害?”
我对着它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事,今天找你来见个老朋友。”
说话间,只听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在应急灯的光亮映照之下,马天顺带着那三个中年汉子终于寻到了这里,只见他们在三米开外站定,马天顺对着我冷笑道:“没想到你还tǐng能跑啊,现在还把狐狸给引来了,这是想跟我拼命么?”
胡白河瞧见了马天顺之后,不由得双眉紧锁,一张嘴,獠牙已经探出,只见他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谢了姚少,真想不到你又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给我。”
而我则无奈一笑,然后走上前去,对着那马天顺将手中的鼓丢在了地上,然后从钱扎纸手里接过了一根两头削尖了的木棍,指着马天顺说道:“别废话了,你不是想要我的鼓么,它就在这儿,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自己上来拿吧。”
要说看着马天顺这个死对头,我本来tǐng烦躁的心竟然恢复了平静,我现在想的只是该怎样把它干掉,这样也好,起码够简单。
而马天顺见我做出这样的举动,便对着我说道:“看来你已经认命了,其实这样也好,那我就陪你玩玩…………”
就在他这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胡白河已经扑了过去,要说胡白河跟马天顺这算是第三次见面,它对这个叛徒出奇的憎恨,于是哪里还愿意听它的废话?这一次它甚至已经发了狠心,觉得不管怎么说,这次都不能带它回辽宁了,而是要就地斩草除根。
于是它刚一动手就用了全力,只见它纵身一跃间,满头黑发已经变的雪白,双手指甲变得异常尖锐,一条尾巴从后身探出,浑身散发出了一股耀眼的白芒,之前同那双头怪物恶斗的时候它正是这幅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经跃到了马天顺的头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胡白河已经右手握爪朝着那马天顺的天灵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劈了下去,它大叫了一声:“恶贼,纳命来!!”
这一击真好似雷霆之势,就连我都没有料到胡白河居然这么快,那马天顺自然也没有料到,以至于他根本避无可避,眼瞅着就要被拍碎了脑袋,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马天顺急忙伸出了左手格挡,强咬着牙大喝了一声,只见他的左手绿芒闪耀,硬生生的接下了胡白河的这一爪。
他用的正是他左手上的妖怪本事,不过要说这人重伤尚未恢复,而且那绿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强行催谷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好处,虽然他这一手救了他一命,但是挡下了胡白河一爪之后,马天顺皱着眉头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手痛的说不出话来。
而胡白河满腹的愤怒,说起来它也能料到,我这幅样子俨然之前受了很大的打击,而这一切也自然是马天顺造成的,所以它这次真的发了狠心,当它被绿气弹开之后,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又朝着那马天顺扑了过去。
马天顺当时坐在地上,俨然已经没了力气,眼见着避无可避,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旁的三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只见三人分别从后腰拽出了一根武器,这东西我很眼熟,和以前黄善曾经用过的灵头旛很相似,只见两个汉子抓着灵幡朝着胡白河打去,而那个黑瘦的汉子则挡在了马天顺的身前。
说起来这三人虽然也是邪教徒,但却并没有高强的本事,只见胡白河转身一脚就把两人踢倒在地,那个黑瘦的汉子见到情况不好,于是便一边搀扶着马天顺一边对着他说道:“掌教快跑!!”
可是这一句话刚说出口,只见马天顺忽然一捂吧,然后抬头朝着那人的脸上喷出了一口吐沫,被马天顺这么一喷之后,那人顿时‘哇’的一声,之后便朝后倒去,我当时心中一愣,心想着这个老家伙是要干什么?
只见那马天顺上前一把扶住了那个人,然后左手无名指微微回勾,剩下四根手指掐了一个奇怪的法诀,并用这四根手指飞快的扣住了那黑瘦汉子的面mén,只见他张开了嘴巴发出了一声怪叫,之后将左手这么一拧,那人顿时翻了白眼,浑身不停的chōu搐,而就在这时,胡白河已经踢翻了另外两个人,并且朝着马天顺又扑了过来。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马天顺伸手这么一指,那个黑瘦的汉子顿时转身朝着胡白河扑了过去!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也是金巫教的一种邪术。
之前讲过,能进这邪教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心理yīn暗的歹毒之人,不得不说,加入了金巫教之后,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会得到一些好处,或是金钱,或是‘合法’的杀掉自己想杀的人,而金巫教管理慎言,自然不能轻易相信他们,所以掌教每天都要他们服用一种yào物,这种yào物就好像是咱们所说的催幻剂,但又有些像是降头之术,如果他们听话的话,就不会有事发生,但如果他们之中有人犯了事,就会被处以大刑,之前在那山庄的地下室里,黄善正是用这种方式把那些邪教徒nòng晕的。
而这东西可怕之处还不止于此,如果教徒之中有人叛教而被抓到的话,就会被掌教利用另外一种方式处置,这种方式可以通过yào物的翠huā,将人的神智剥离,之后这人就同傀儡无异,往往这种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变成那些金巫教徒转移恶业的‘香ròu’。
而刚才马天顺喷的那一口东西,正是催化他们体内降头的yào物,那人已经失去了自主的意识,而另外两人见到马天顺居然做出了这种事后,顿时吓的满头大汗,只见他俩不住的朝着那马天顺求饶道:“掌教饶命,掌教饶命!!”
而马天顺哪里能放过他俩?只见他趁着那黑瘦汉子挡住了胡白河的空挡,便两步上前,从口袋里面掏出了yào含在了嘴里朝着那两人喷了过去,他对着那两人冷笑着说道:“我的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的了你们?能帮我争取一些时间是你们的荣幸,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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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 孽罗汉
现在想想,我发现我一直觉得马天顺这个人是一个极不真实的人,他丧心病狂的思想和态度简直就好像是那些主流电视剧里面的反派一样。
这一点确实让我很诧异,因为我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白玉黑,在这里把黑白分成善恶,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扮演的角sè也是如此,不是单纯的黑白,而是两者混合出的灰sè。
可至今为止,我真的没能看出马天顺的身上有任何泛白的地方,甚至我心里觉得,这个人本身的思想就有问题,比起钱扎纸,他更像一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在这种疯子的脑子里面,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不重要的,所有的人都只是他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绊脚石而已。
这种人虽然可恨,但是却真的很可悲,就像儿时的我们,可气的是这种人心里的需求是那么的简单而不切实际,一直以为整个世界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而别人都是傻子,是可有可无的,所以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是正确的,哪怕是常人看上去十分难以原谅的恶事。
可悲的是,这种人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快乐,毕竟这种人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永远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得到实现,毕竟现实是不可能为单独的一个人开辟捷径的,这就是天道的公平。
马天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以至于为了自己能够活命,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害了三个‘忠心耿耿,的教徒。
那三人被马天顺这么一喷之后,霎时间失去了理智·他们一齐朝着胡白河扑了过去,他们的行为简直就好像野兽一样,虽然他们没有多大的本事,可仗着已经没有了意识,一时间竟缠住了胡白河,胡白河心中恼怒,下手根本没有轻重,只见它梳着眉毛一爪掏出·瞬间在那人的肚子上开了个窟窿,猩红的血浆冒出,但是那人却丝毫没有停顿,依旧翻着白眼挥舞着灵幡朝着胡白河砸去。
有老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却倒也怕没有命的,那三个人此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所以丝毫不觉得恐惧,哪怕收了再重的伤,只要没有断气,就依旧会继续攻击。
当时我望着这三个失去了意识的‘香肉,,当真意识到了这金巫教的邪术有多可怕,知道后来我想起当日那一幕的时候·多半还会心有余悸,用现做的科学来解释的话,想来这也许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催眠吧。
不过当时我却没有想太多,我见那三人发了疯似的缠住了胡白河,而他们手中的灵幡似乎真的tǐng难缠,所以哪里还估计的了太多?于是我便对着钱扎纸一努嘴,钱扎纸会意,只见他抓着削尖了的木棍跑了出去,而我则也跟在了他的身旁·但是我的目标确是那马天顺·因为我心里大概也能猜出,这老东西凭着现在的体力是跑不了了,所以他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想争取一些时间搞出点什么和我们鱼死网破。
要知道他‘出马,的本事和我‘跳神,的本事有着异曲同工之秒,那就是必须要有一些时间准备才行·而我能给他这个机会么?
当然不能,当时我几个箭步就冲到了他的捡钱,抓着手中的木棍朝着马天顺的面门狠狠的捅了过去!
“老贼,死吧!!”我大声喊道。
而那马天顺当时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见我的木矛刺来,他倒也明白,如果不及时躲闪的话,那自己的眼睛一定会就此报废而被我串了糖葫芦,于是他慌忙往左边一闪,躲闪之际,脚下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而倒在了地上。
眼见着这么好的机会到来,我又哪里能够放过?于是前身一弓一脚揣在了他的腰上,这一脚我没有丝毫保留,马天顺惨叫了一声,身子一顿间,我已经欺身上前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抄起了木矛朝着他的老脸再次扎了下去,而马天顺避无可避,只好下意识的用手一挡,木矛扎在了他的手上,一声惨叫传来。
要说这木矛虽然尖锐,但却还是木制之物,所以这一刺只是将他的手背挑了一个大口子,虽然血流如注,但是却没有将他的手给废掉,而马天顺似乎也意识到如果不跟我拼命的话,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所以他忍痛抓住了我的木矛,这老东西的力气出奇的大,这一拉一拽之间,竟无法将其夺回,于是我只好松开了一只手,从腰间扯下了老七,朝着马天顺的老脸砸去。
这一下砸的倒也当真实在,啪的一声,马天顺顿时吃痛,之间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竟然一甩手,将我手中的木矛甩出了老远,而我当时也没顾得上这些,木矛脱手之后,左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也没有理会他两只拳头不断的打在我的身上,只是握紧了老七,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面门上面招呼。
他的拳头粗糙有力,打在我的身上生疼生疼,但是我当时心中的怒火让我对这些疼痛丝毫不去理会,我心中只是想着,你打我一拳,我就还你两下,看咱俩谁先倒下。
当然了,最先扛不住的,确是马天顺。
就在我的右手开始麻木的时候,他的一张老脸已经被老七砸的不成了样子,大朵血迹点缀着片片淤青,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死死的蹬着我,只见他忽然大叫了一声,之后身子里忽然冒出了一股绿芒。
他要跟我玩命了,我心里想着,刚想到这里,我的身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当我起身的时候,黑见马天顺已经站起了身,他现在看上去十分的狼狈·整个脸上没有一块儿好地方,而且那绿气稍纵即逝,闪现了一下之后他的左手忽然好想抽筋似的开始狂抖了一阵,之后便耷拉了下来,好想一条摆钟一样的晃动着,而他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因为极度痛苦而说不出话来。
那条手应该报废了,我心里面想着这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想它当时盗取妖怪本事的时候,可曾也想到有几天?
想到了此处之后,我心中大快,我挣扎着站起了身,指着那狼狈不堪的马天顺大骂道:“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报应了么?!你以株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下场?!”
当时由于钱扎纸的介入,所以胡白河已经收拾掉了一名邪教徒,而还剩下的那两个也无异于风中的残灯看起来用不了两分钟那两个邪教徒也会得到解脱,而那马天顺听我说出此话之后,抬头蹬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并没有看见一丝恐惧,反而满是yīn毒的怒火,只见他干咳了几声之后便对着我几近咆哮的叫道:“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这个小杂种能给我这么大的痛苦,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我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而那马天顺当时已经骂红了眼,只见他忽然抬头大声吼道:“看到了!?看到了!!这是他逼我的,这是他逼我的!!”
喊完这句话之后,只见马天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还能活动的右手往怀中一探取出了一只黑乎乎的竹筒之见马天顺大喝了一声:“咱们谁都别想好!!”
说罢,只见马天顺将那竹筒朝自己的嘴巴顺去,我见他这个举动,心中便涌现出一阵不祥的感觉莫不是这老家伙还有什么邪门儿的宝贝?由于相隔了十几步,所以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慌忙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他砸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却也来不及了,当那块石头砸在了他身上的时候,他已经用牙咬开了那小竹筒的木塞,只听马天顺一声惨叫,木塞掉落在地上,而诡异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
只见那竹筒打开之后一股黑气从那竹筒之中飘了出来,就好像是点燃的烽火一样,浓烟飞速的朝着天空蔓延开来,不,用黑烟形容似乎还不怎么贴切,怎么说呢,当时那些黑气似乎很是浓稠,就好像是有型之物一般,霎时间,风都似乎停了下来,气温下降,一股从未遇到过的煞气凭地出现。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着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煞气?那煞气赶紧十分的浓重,以至于身边的空气都产生了变化,就好像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被关在了一间潮湿的小屋之中一样,极度压抑的感觉,以至于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当时的气温却十分的寒冷,似乎吸气间鼻腔都要被冻住似的,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传来,而就在短短几秒钟之间,我们周围的大树树枝竟然变得一片雪白,就好像是生出了银白sè的树叶。
我知道这是霜挂,是因为潮湿的雾气遇到了霜冻出现的景观,见到了此等景象之后,我身上的汗毛直立,心想着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以至于还没有显出本相就已经有这么大的阵仗?
而就在这时,胡白河和钱扎纸已经料理了剩下的两个邪教徒,胡白河当然也感觉到了这个异样,只见它嗖的一下就挡在了我的身前,只见它对着我叫道:“姚少小心!!”
而就在它说出此话之后,那团好像有生命的黑气忽然瞬间散去,一个好像僵尸似的家伙出现在了马天顺的身边。
那好像是个鬼hún,之所以说这东西像是僵尸,是因为它的造型实在是太过渗人,这鬼hún身子全luǒ,身形枯槁,就好像是营养不良的难民一样,佝偻着身子,睁着眼睛,却没有瞳孔,嘴巴里面满是黑牙,但是它的小腹却是滚瓜溜圆,就好像怀胎数月的fù女一样,但是从生殖器官开判断,这货应该是个雄xìng,它浑身泛青,不过那小肚子上面却满是脓疮,那小腹之中似乎还有什么生命似的,一股恶臭之气伴随着令人发指的yīn煞之气从中飘散开来。
而且就在我们还在发愣的时候,令我们更加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马天顺对着那个怪物大吼了一声,那怪物顿时浑身一震,只见马天顺对着它好像念了几句咒语之后,那怪物忽然伸出了双手一把抓住了马天顺的左手。
马天顺的惨叫之声随之传来,那怪物竟然将马天顺的左臂硬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然后,令人作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怪物竟然捧着那条断肢开始大嚼了起来,而马天顺由于剧痛则栽倒在了地上,可他虽然疼痛,但是却并没有惊讶,只见他吃力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盒,用牙咬开之后,从中抓了一把药膏敷在了断肢之处,那药膏刚一抹上马天顺便疼的又是一声惨叫,之后他耷拉下了脑袋,恶狠狠的蹬着我。
而那个怪物则还是在享用着马天顺的断肢,它每咬一口,小腹之中就好像好多长虫蠕动,这幅情景当真是我看见过最诡异的画面不过说起来那怪物虽然咬碎了马天顺的血肉,但是他的身子却是无形,那些血肉咽下之后竟直接掉在了地上。
等一条断肢咬碎之后,它身子下方已经出现了一堆‘肉馅,,而马天顺这时又对着它大喊了两句什么东西,这话好像是藏语,我是听不明白的,我只知道这怪物一定不是善类,而就在这时我身前的胡白河的身子竟然开始颤抖了起来。
只见它忽然抬头大叫了一声这个声音我听它喊过,应该是召唤同类的叫声,只见胡白河对着我低声说道:“姚少,看来这次麻烦了我怕它。”
要说野兽的感觉其实要比人灵敏的许多,它们有判断异类强弱的本能,想来那时我是头一次听到胡白河说出‘害怕,二字,于是心中不由一沉,便对着它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胡白河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像是狗,好多的狗!”
当财我并没有明白胡白河的话是什么噻思,我心想着那分明就是个人,怎么会是狗呢?不过后来等到切都真相大白之后我才知道那东西是个什么,原来那东西的名号叫做‘孽罗汉,,是古时金巫教的一个失败了的邪术产物。
这东西和‘子母金身肉菩萨,一样,都是由恶业和怨毒之气产生的,不过产生的方式却截然不同,讲的是当时金巫教为了害人而研发邪术,而金巫教的邪术本源便是那些被转移了恶业的可怜人。古时的金巫教通过利用这种身带恶业之人开发出了很多害人的邪术,这‘孽罗汉,便是其中之一。之前讲过,当对金巫教吸收了很多旁门的邪术,自古以来,很多流派都认为,黑狗是一种极具灵xìng的动物,有许多道门秘术也讲到要以黑狗血驱邪。
在中医来讲,狗肉xìng温,这种动物非yīn非阳,特别是黑狗,只要方法得当的话,它的血肉可以用来驱邪但也可以用来害人,于是金巫教便用黑狗打起了主意,当时的民间有许多的荒坟乱葬岗,这种坟地的出现是因为当时穷人很多,穷人家死了人之后请不起风水先生选坟,于是便买一口薄棺材将先人敛葬在一处开阔的地方,久而久之,这块地方便成了乱葬岗,乱葬岗是穷人的悲哀,也是野狗们的聚餐之地,因为当时的棺材有薄富贵贱之分,越是有权有势的人死后的棺材质地也就越厚,越是没钱的人死后的棺材质地也就越薄,更有甚者死后无钱买棺,只能用一袭草席卷好入葬。
有据老话讲的好:老猫弃故主,恶狗欺穷人。讲的就是老猫会挑主人,如果你家境衰败的话,那你家里养的猫就会自行离你而去,而恶狗欺穷人的意思就是有些野狗会在乱葬岗里面吃穷人的尸体,因为只有穷人的薄棺它们可以用脑袋顶开,富人的棺材太结实它们只能眼馋,就是这个意思。
讲的是这种野狗平时只吃尸体,所以吃馋了嘴,体内的抗毒能力也大大的提升,这倒是真的,老人讲过,吃过人肉的狗和普通的狗眼神都不一样,而且尾巴是耷拉着的,小腹上吊,如果是黑狗的话,那它身上的毛也会显得油光锃亮。
当时的金巫教就是挑选了这么两条野狗让其交配,如果生下来的小狗崽之中还有黑毛的,便先用普通的事物将其喂养大,等到这狗长到两岁之时,挑选距离yīn日前七天开始,只喂其清水以及鸡血让其存活,与此同时,他们又挑选了一名流民如法炮制,等到极yīn之日的丑时,便将另外几名身带恶业之人杀害,将其血肉搅成肉馅喂给这狗吃,等那狗吃饱了肉后,便将其带到了那名同样饥饿[的流民面前,用五花绳(赤,白,黑,绿,紫五sè)将一人一狗的脖子拴在一起,然后让那人杀死这条狗,并且为其吃掉其肠子,最后将那人的排泄器官封死,再剜掉了双目,并连同那狗尸体一起关在一个密封的大瓮之中。
要说那狗的肠子中带有莫大的恶业,而那人之前也遭受了无数的痛苦,用不了多久,那人便缺氧而死,等到一个月之后,挑选圆圆之夜开瓮,金巫教的人本想着将这鬼hún做成邪术,但它们没有料到这东西的怨念竟然远远的超出了它们的想象,由于那狗肠子里面包含了无数的恶业,加上狗肉的催化变的更加厉害,而这些肉块在那人死前还没有消化,所以一只留在了其hún魄之中,当时这怪物出现之后就失去了理智,当时死了很多的人,最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怪物收服封在一个小竹筒里。
由于这怪物不分敌我,所以不能当做普通的害人之术,可是毕竟做这个东西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也不能将其丢掉,于是那些金巫教徒用了很长时间终于琢磨出了一个办法,因为这东西死前遭受了莫大的饥饿,无论是那狗还是那人都是如此,所以当它俩的hún魄合在一起之后只会本能的寻找食物,而如果想要差事它的话,就必须先要以自身的血肉相祭,同时再念动咒语,这样才能让这怪物听从自己的调遣。
而金巫教由于憎恨佛教,所以很多邪法都会以抹黑佛教为目的,相传当年降龙罗汉入世之时也喜食狗肉,所以它们便称这怪物为‘孽罗汉,,只不过虽然这怪物的怨气超强,但如果想要使用的话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就连那些金巫教的头目也很少用到,也亏了是这个丧心病狂的马天顺才舍得自己的血肉将其喂养吧,想来近些年,这可能是那孽罗汉头一次现世。
而这怪物融合了人和黑狗的hún魄,所以怨气强的吓人,说起来万物相生相克,胡白河本是狐狸之身,见到黑狗之后便不由得感到害怕,所以即便是它也不敢逞强,慌忙抬头大喝呼叫同类帮忙。
而就在胡白河对我说出了它的感觉之后,只见那怪物一把丢掉了手中的残肢,然后猛地一抬头,那黑洞洞的眼眶里面似乎就好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让我们不由浑身一颤,胡白河更是本能的四肢着地,竖起了尾巴,尾巴上雪白的毛发根根直立,只见胡白河对着我大声喊道:“姚少,快跑!”
而就在它的话刚一出口,那个好像怀了孕的怪物竟然直tǐngtǐng的冲到了胡白河的近前,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怪物便已经抓住了胡白河的双手,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和钱扎纸终于回过了神,眼见着那怪物张开了嘴巴就要咬胡白河,如果被这家伙咬一口那还得了?想到了此处,于是我俩便各自抄起了家伙,钱扎纸的纸刀和我老七一起狠狠的砸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
彭的一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群妖斗罗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个大肚子好像小腹积水似的物还差一点就咬到胡白河的时候,我和钱扎纸就已经把手里的家伙招呼在了它的脑袋上。
纸刀和老七一左一右,分别打在了它的太阳xué上,但是这一击刚刚得手,我的心中竟随之一惊,往常我使用这老七打砸邪祟之物,一经得手之后,都是想砸在棉花上似的触感,但是那一日我刚挥手再下去,竟然触手生疼,就好像握着石头砸石头一样,同时右臂被反震开束,旁边的钱扎纸竟也同样如此…只听他‘啊,的一声,之后纸刀脱手而出,那纸刀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弧,还没来得及落地便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击,竟然根本没有对那怪物造成任何的伤寡!
那怪物只是停顿了一下,胡白河反应超群,它趁着这个空档,将两臂一阵,身子朝后一仰,朝后翻了个跟头,将双足狠狠的蹬在了那怪物的下巴之上!
这顺势一击的力道狠辣,只见那怪物不由的一仰头,而胡白河也借着这股子力道挣脱了那怪物的双手,胡白河并没有恋战,似乎它已经知道了他同那怪物间彼此的差距,于是当它恢复自由之后,便二话没说一手一个抓住了我和钱扎纸。
我当时直感觉到脚底下一空,同时一阵冷风吹过,等在回过神儿的时候却已经是身在半空,想来是胡白河要拉着我们逃命,可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怪物一抬头,同时我们身前黑影一晃,等在回过神束的时候我们却又跌落在了地这一跤摔得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要断掉了,虽然我当时没有看清楚,但是心中却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真想不到那怪物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它见我们逃跑,便瞬间进了我们的身,然后将我们击落在地。
胡白河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四肢着地供着身子蹬着那怪物一边询问我俩有没有事我搀扶着钱扎纸站起了身,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心想着难怪刚才胡白河会怕它,说起来这怪物要比之前遇到的那个双头怪物还要厉害,只见那怪物落在了地上之后,竟做出了和胡白河一样的动作,就好像野兽一样的四肢着地,歪着一颗干瘦的头颅,嘴巴一张一合的望着胡白河。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的树林之中一阵异样的响动,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我回头望去,只见那漆黑的树林之中仿佛亮起了很多盏绿油油的‘小灯”
只听‘滋,的一声,十几只狐狸从林子里面窜了出来,附近的应急灯还亮着这十几只狐狸飞速奔跑到了胡白河的身边,只见它们在原地绕了个圈后,尽数化成了人形,清一sè的男子,有老有少,衣着打扮也不尽相同,又穿长衫的老者,也有穿着夹克的青年人,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眼睛细长且身后托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太好了看来是救兵到了,我心里想着,而那些狐仙出现之后,尽数愣住了胡白河身旁的一个年轻的狐妖对着它说道;“白爷,这是个什么怪物?”
看得出来,它们对那怪物也十分的害怕,而胡白河当时对着它们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不除掉它不行,各位,大恩不言谢,请你们借小白一臂之力。”
“义不容辞啊!”要说避妖怪确实义气,还没弄懂什么状况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见说话间,它们纷纷lù出了獠牙和利爪,有的狐仙还从衣服里面取出了铁链鞭子之类的武器。
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瞅着一场群妖斗罗汉的恶仗就要开始,而那大肚子怪物见到眼前又出现了十好几号敌人之后,竟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的,只见那怪物的脑袋左歪一下又歪一下,似乎正在打量着敌人,而大量了一会儿后,只见这怪物一咧嘴,竟然笑了,黑漆漆的牙齿磨合着,发出一种难听的声音。
而胡白河也发现了眼前避怪物根本就没什么理智,于是便大喝了一声,紧跟着垫步凌腰,嗖的一下就跃了出去…白光一闪,就冲到了那怪物的身边,而它身边那十好几号狐仙紧跟着上前,开打之际,它们的身子全都冒出了或强或弱的光芒,一时间树林之中华光涌动,霎时壮观。
而那怪物四肢抓地,抬头望着这些妖怪,倒也一点都不怯场,只见它长大了嘴巴,大吼了一声后也迎了上去,瞬间,一场怪物和狐仙的乱斗就此展开。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奇景,以至于当时我扶着钱扎纸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当时所闻所见,竟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十几道身上挂着彩烟的身影围绕着一个好像僵尸一般的怪物飞速游走,就好像那些好莱坞科幻电影里面的特效一样,真事而震撼。
只见那些狐仙同那怪物缠斗正紧,而那怪物却丝毫不落下风,胡白河和几个看上去很是年轻的狐仙同那怪近身相搏,它们的爪子挠在那怪物的身上,发出了就好像用指甲挠玻璃一样尖锐而难听的声音,而那怪物怨气超强,它们的攻击对它并没有造成太重的伤害,只见它瞅准了机会双爪朝前一递,死死的抓住了一名狐仙,它的爪子死死的陷在了那狐仙的肉中,那狐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一名上了岁数胡子老长的狐仙抽出了一条铁链,只见蹬着眼睛将那铁链猛地一丢,那铁链就好像有生命似的缠住了那孽罗汉的脖子,见此招得手,那狐仙手上用力狠命的一拉,使那怪物的头不由的朝后一仰。
而就在这时,那怪物身前的几个狐仙已经上前,胡白河飞身一脚蹬在了那怪物的脖子之上,那怪物顿时松开了双爪朝着胡白河踢去,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有一名狐仙拿出了一条皮鞭卷在了那怪物的手上,它们们看到这招数生效,于是又有好几个狐仙变出了绳索铁链之物朝着那怪物丢去,转眼间那怪物的双手双脚以及腰腹之处都被捆绑了个结实。
事已至此,任凭那怪物如何凶狠,竟也动弹不得。
而胡白河见机不可失,于是便对着身旁三名空手的狐仙使了个眼sè,它们一齐跳了起来两名狐仙一前两后朝着那怪物的身上打去而胡白河则越起了身子双臂交叉向下…两只利爪狠狠的拍在了那怪物的天盖上!
咣的一声!
那怪物身子同时遭受了极重的打击,终于承受不住而跪在了地上,一颗头颅被胡白河死死的压低,以至于头一次发出了疼痈的叫声,可是还没等我心中流lù出喜悦的情绪,只见那怪物忽然浑身一震,然后又是一声大吼…这一吼之力,竟然将身边的狐仙们尽数震倒,而胡白河见到事情不妙,于是也不恋战慌忙纵身躲避,可是那怪物一抬头,忽然张开了嘴巴朝着胡白河喷出了一股黑气!
幸好那怪物没有任何的意志…外加上胡白河的身手相当敏捷,只见花白河朝后一仰,那黑气擦着它的鼻尖掠过电光石火之间险象环生。
而另外那几名狐仙见这怪物竟然如此狠毒,慌忙拉紧了铁链绳索想要重新将这怪控制住,可哪想到那怪物忽然一跃而起,站在地上身子半弓,双臂用力又是一声大吼,那些缠绕在它身上的绳索和铁链绷得死死的…只见那怪物一抬头…然后一个转身,竟然连同着铁链将那些狐仙全都甩了出去!
就在这短短的四五分钟之内,除了胡白河之外,那些狐仙就全都被击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在我的眼里…真的让我感觉到了绝望,这怪物怎么会这么厉害?以至于数十位狐仙加在一起都斗它不过?
要说当时我哪里知道这怪物的来历,说起来这怪物之所以这么厉害,那全是因为本身的一口怨气所致,黑狗因为终日刨坟吃尸,本身已经积累了很多的尸毒怨气,而黑狗生下来的小狗自幼又被金巫教以秘法养大,要说狗天xìng忠诚,年长日久自然会对饲主生出感情,但是它可不会想到,养大自己的饲主竟然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掉自己,所以一口怨气挥之不去,外加上宰杀之日它吞吃了很多带有恶业的肉馅,最后肠子又被一个同样怀有怨气之人吃掉,它的肠子在那人的小腹之中还没等消化那人便已经死去,以至于它们死后的怨气结合在了一起,黑狗之怨,人怨,还有数不清的恶业报应在那个大瓮之中慢慢融合,最后才催生出了这么一个怪物。
之前也讲过,之前金巫教为了降服它,死了很多有本事的人,所以它们之后才不敢轻易放出这怪物来害人。
我心想着这一仗根本没法打了,实力的差距居然如此悬殊,这可如何是好呢?要说我当时已经顾不得害怕,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也真的觉得自己不怕死了,但是我不想让钱扎纸他们也受到我的牵连,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也不允许我意气用事,于是只好一咬牙,便对着那远处的马天顺大喊道;“你疯了么?断了条胳膊弄出这么个怪物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说到此处,我慌忙跑了两步之后捡起了地上的鼓…随手掏出了一把小刀对着那马天顺大喊道;“如果不想失去这鼓的话,就赶快把这东西收起来!!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不是要报仇么?有本事冲我来!!”
虽然不甘心,但这真的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想来那马天顺费劲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面鼓,所以他的心中应该还有顾忌,可是就在我喊出这话的时候,那马天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上去十分的惨厉,只见他捂着断肢,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我喊道;“太晚啦!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把它回收………………这都要怪你!这都要怪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我见马天顺讲出这话后,心中便是一沉,看来他已经疯了,而且他也没有办法收拾掉这怪物,难道我们今天真的就要葬在这里了么?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些伤势还算轻的狐仙又战了起来同那怪物斗在了一起,但是由于实力悬殊,所以它们很快就又被击倒在了地上,胡白河一边同那怪物缠斗,只见它绕到了那个怪物的身后,抓住了它的肩膀之后一口咬下。
但是它的牙齿却并没能刺破那怪物的皮肤,而那怪物竟把头一转,同时一口咬在了胡白河的肩膀上,胡白河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我却愣在了那里,要说胡白河这个狐仙一直帮我,如今它受到了危险,我哪里能够柚手旁观?于是再见到它受到重创之时,我脑子里顿时没有了别的念头,顿时什么都不顾的朝着它跑了过去,抓着老七狠狠的砸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
钱扎纸见我上前,于是也跟了上来,但是我俩的攻击对那怪物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我见到胡白河的脸sè惨白,俨然受了重伤,而那怪物咬在它身上的嘴却死死不放。
我当时真的都要崩溃了,那可能是我头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绝望和无力,我抓着老七不断的打在那怪物的头上,一下两下,打到最后我的眼泪都冒了出来,松口,松口啊!
而那怪物被我打了几下之后,似乎觉得有些烦了,于是便随手这么一挥,我直感觉到xiōng口一痛,便连同这钱扎纸一起跌倒在了地上,当时直感觉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不疼的,以至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就在这时,那怪物放开了胡白河,胡白河倒在了地上之后,那怪物摇头晃脑的站在原地,似乎很兴奋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只见树林之中竟又飘出了几条yīn影,那些影子似有似无,转眼便飘到了我的近前,我当时浑身剧痛动弹不得,只好拿眼睛望去,只见避几个影子成半透明状的人形,身穿黑sè棉衣,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烧伤。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这些黄皮子的鬼hún现在又要来找麻烦了。
望着它们的脸,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着难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么?
只见那些黄皮子朝着马天顺说道;“他是我们的,要我们亲手杀掉才行。”
而马天顺当时身受重伤,哪里还有心情听这些黄皮子的话?只见他捂着断臂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些死妖怪,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脸跟我谈条件?要不是你们,他早就被我给搞定了,哪会闹出这种事?算了,你们也给我死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另一个传人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我这辈子屈指可数最黑暗的一个夜晚了。从那马天顺的话看来,他应该跟我这些债主相熟,起码它们似乎定下了什么yīn谋。
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原来就在今天我上山的时候,躲在树林里的马天顺找到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这些黄皮子,马天顺已经知道这些家伙的来历,所以便同它们商量一起害我,马天顺知道它们这些黄皮子会mí心之法,所以便想让他们趁着我心神不安的时候míhuò我让我崩溃,然后他们在把我擒住。
可是要说马天顺机关算尽,却依旧棋差一招,他哪里想得到这些黄皮子下手竟然这么狠,而且我的心里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大,以至于那些黄皮子的mí术竟然产生了反效果,不但我当时没有因为悲愤脱力,反而让我给跑了,因为那些黄皮子给我的幻觉间接xìng的起到了类似催眠的效果,所以我当时失去了理智之后竟跑的飞快,以至于他们都没能追的上我。
而那些黄皮子本来希望着它们的mí术能让我心里崩溃而自杀,可是偏赶上我命不该绝,钱扎纸出现让我又找回了希望。
可以说,当晚的局面正是这一系列错打错找造成的,要不是那马天顺心肠狠毒且偏执,想要彻底的羞辱我让我崩溃,他的那几个手下早就把我和钱扎纸抓到了,说起来,之前那些黄皮子对我施展mí术,虽然使我mí失了心xìng,但现在想想这yīn错阳差之下,竟然救了我一命。
而正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让他有了现在这般下场,但越是如此,就越让他的心中感到恼怒,之前也讲过,向他这种人受到了挫折之后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要说在下午的时候他本来同那些黄皮子的鬼hún定好了,说只要抓到了我,让我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会把我交给它们处置。
可是说起来马天顺这人yīn险毒辣,外加上现在又断了一条臂膀,真是看见它们就有气,哪里还会对它们守约?于是他便对着那些黄皮子大喊道:“死吧!全都死吧!!!”
说到了此处,只见马天顺对着那个‘孽罗汉’大吼了一声,那孽罗汉回头望了望他,马天顺对着他嘀里嘟噜的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那怪物转身看了看我旁边的黄皮子鬼hún。
那些黄皮子的鬼hún见到马天顺竟然如此不讲诚信,顿时十分恼怒,但是却也晚了,就在它们对着马天顺破口大骂之时,那个怪物已经冲了过来,那怪物的速度奇快,不等那些黄皮子鬼hún想要反击,便被它一抓扫到在了地上。
之前也讲过,五种动物的人化之术不尽相同,但修行的方法却是相差不多,它们这些动物修炼得道之后,虽然hún魄可以离开**,但是**却不会腐坏,许多民间故事将它们的**叫做‘真身”讲的是只要真身不损,那么它们也就不会死去而且还可以继续修炼,之前我爷爷姚四一把火烧了的就是这些黄皮子的真身,所以它们只能变成类似孤hún野鬼的东西。
那些黄皮子本来也没有多大的本事,被那怪物扫倒之后,便再也站不起身,眼瞅着如果再挨一下的话就会形神俱灭。
这真是我所能预料到的最糟糕的结果了。
我们全都身受重伤,胡白河和那些狐仙也起不了身,包括那马天顺在内,整片树林中可以动弹的,只有那个肚子上生满了脓疮的怪物。
我很想动,但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于是只好吃力的望着那马天顺,说起来他的情况比我要惨的许多,一张脸肿的好像个包子一样,佝偻着身子坐在地上,还缺了一条胳膊,只见他对着我狠狠的说道:“这回你还不死?这回你还不死?!”
我见到大势已去,也明白此时再多说什么都是徒劳,于是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即使我死了又能怎样?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那马天顺大声的喊道。
我喘着粗气看着他,然后对着他说道:“我说你真可怜,这是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我先还给你!”
“闭嘴!!”那马天顺忽然一阵咳嗽,然后他对着我咆哮道:“你这个快死的人有什么资本说别人可怜?”
“都说了我死了又能怎么样?!”我望着马天顺,而那怪物此时还在旁边歪着脑袋,我心想着反正都到了这地步了,不如说个痛快,于是便对着马天顺大喊道:“我即使死了也比你强,因为我有陪着我的朋友,而且我这辈子为了理想而活,你呢?你有什么?!”
马天顺被我这么一骂,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又开始不住的咳嗽,而我则咬着牙对着他说道:“你什么都没有!你是个连自己家都没有的可怜虫!只为了害人而活着,最后还害了自己,是,你是报了仇,但是你又得到了什么?看看你的脸,再看看你的手吧!你这辈子都会有遗憾,不会快乐的!”
“闭嘴!!闭嘴啊!!”马天顺似乎被我说到了痛处似的,只见他对着我大声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不过是一个méng在鼓里的小傻子,居然还敢说我?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么?!你知道从小到大我的感受么?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眼光下长大的么?!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好吧,好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罢,他对着那怪物大吼了一声,那怪物对着它咧嘴一笑,然后转头望了望我,从它那黑洞洞的眼眶中,我似乎看到了死亡的逼近。
但是当时我却并没有害怕,相反的,我的心里只有内疚,我转头望了望胡白河和钱扎纸,他俩此时看着我,胡白河没有说话,它竟和我一样,也是满眼的内疚,而钱扎纸则堆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没事儿,弄好了明年能带你直接去我家看看。”
我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说他这人把生死似乎看的很淡,这似乎也和他的成长历程有关,他家住在丰都,听他说那里每年都有一次鬼门关开,他和他的父亲之前也去过几次yīn集,所以面对着死亡他并没有害怕。
但他越是这样,我的心中就越内疚,对不起,好兄弟,是我连累了你,我叹了口气,然后望着那怪物越走越近,直到见它歪着脑袋对我伸出了双手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结束了,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可是真的如当时我心中所想的那样么?当然不是,要是那样的话,这个故事可真是个鬼写的故事了。
事实上那天晚上,就在我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的时候,就在我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时候,就在那怪物伸出爪子朝着我抓来的时候,事情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那怪物的爪子马上要碰触到我的脖子将我掐死的那一瞬间,忽然树林之中传来了一阵铜铃的声音,这铜铃声音清脆,在夜空之中显得格外扎耳。
而这铃声似乎就好像有魔力一般,一经出现,那怪物的身子竟然猛地一震,而我也愣住了,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这铃声从哪儿传来的?
就在我心里感到愣神儿的时候,只见自打马天顺身后的树林里,忽然又走出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我很是熟悉,在那应急灯的灯光映照下,这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穿貂皮大袄,短发,双目炯炯有神,不是那聂宝中还会是谁?!
聂宝中?!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琢磨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看他的神情十分的镇定,似乎对那妖怪一点都不害怕一般,只见他左手握着一把大概一尺半左右的刀子,另一只手上却系着一圈铃铛,他一边走一边甩动着右手,那些铃铛就这样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我当时真的震惊了,这老小子手里拿着的两件什物我全都见过,因为这两件东西,一件是满族跳神用的手铃,还有一件则是萨满祭天使用的‘金刀’。
这手铃不用多说,因为我也有,但是那金刀我确还是第二次见到,我记得第一次见这玩意儿,还是在沈阳的故宫展柜里面,形状大小全都一样,不过聂宝中手中的这把刀要比我上次见到的看上去要锋利的很多,刀身金灿灿明晃晃没有一丝的铜锈,相传萨满的金刀可以斩鬼降妖,这聂宝中怎么会有这东西?
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只见那聂宝中已经走出了树林,而马天顺回头望了他一眼后,竟也有些惊讶,只见他对着那聂宝中说道:“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聂宝中对着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你没想到吧!”
说话间,只见他一脚踢在了那马天顺的xiōng口,那马天顺‘哇’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我当时满脑子都是问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见到聂宝中击倒了马天顺后,便下意识的叫道:“聂哥…………”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只见聂宝中皱着眉头望着那怪物,他踢倒了那马天顺之后捡起了地上的竹筒,然后一个箭步窜了过来,那怪物见这聂宝中走来,便下意识的想要攻击,可是它的身子刚一跳起,只见聂宝中忽然伸出了右手对着那怪物摇晃起了铃铛,铃声响动,只见那怪物的身子忽然一阵抖动,以至于落在了地上之后竟手舞足蹈了起来。
而聂宝中则提着金刀慢慢逼近,走到那怪物身前,左手举起了金刀朝着那怪物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那怪物顿时四肢着地跪在了地上,只见聂宝中用金刀划破了自己右手的手掌,鲜血顺着掌心流到了手腕处的红绳之上,之后只见那聂宝中将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微勾掐了一个法诀,然后用剩下的三根手指分别点在了那怪物的额头和两边颧骨之上。
说来也奇怪,那怪物被聂宝中的右手扣住之后,竟然好像被定了身似的一动不动,只见聂宝中大喝了一声:“阿卜凯福灵阿!!!”
他这话刚一喝出,我的心中竟又是一惊!因为这句话我听过,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句话应该是满文的音译,即‘apqaifuliga”apqai是天的意思,fuliga则译为‘福分大之人”或者‘命’的意思,加起来就是‘天命’。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句话,那是因为以前老瘸子跟我说过,这句话就是当年努尔哈赤的年号,后来萨满跳神,往往会有这句话当做镇压那些不听话的邪灵的咒语。
怎么聂宝中竟然也懂这萨满的秘术呢?不,看他这副神态和出手的姿势,俨然是对此融会贯通,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我惊讶的关头,只见那聂宝中喊出这话之后,那怪物竟浑身一震颤抖,然后浑身开始变软,最后化成了一股黑烟再次钻进了那个竹筒之中,由于这竹筒的木塞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所以聂宝中便将其翻转之后狠狠的插进了土里。
在做完这一系列举动之后,只见聂宝中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手,快步上前将我搀扶了起来,他一边扶我坐起一边对着我说道:“小远,你没事儿吧?”
我望着聂宝中,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我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而就在这时,一旁的钱扎纸大声叫道:“嘿!聂哥,原来你这么厉害,以前怎么就没见你lù一手呢?”
聂宝中听钱扎纸这么一说后,又望了望我,脸上这才流lù出了无奈的笑容,只见他对着我叹道:“小远,真对不住,之前由于一些事情所以我没能告诉你,其实咱俩是一家,我也是皇族萨满的传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是谁(上)
他也是萨满的传人?这怎么可能呢?听聂宝中说出此话后我的心里极度的震惊,我心想着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邵永兴那个老瘸子在临死之前曾经跟我说过,说他是现在中国最后一个正统的萨满传人,而且之前我家信姐也告诉我了,说这鼓就是凭证,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聂宝中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传人?
可你说他不是吧,那他手里的金刀是哪儿来的?还有那句满语的法令,据我所知,现在整个中国懂满语的都没多少了,我也是就懂几句而已,貌似这个语种即将面临灭绝,好像只有北方满族村里的一些老人懂的,而且很多都是会说不会写,那这聂宝中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而且看他的架势,俨然一副成手的mō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个能独身将十好几号妖怪打败的怪物降服,这代表着他分明就是个高人,那我就又想不明白了,这么个牛逼哄哄的萨满传人,之前为啥一副土财主的怂货模样?又为什么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不与我相认?而且他既然是个懂真本事的家伙,那为什么又要拜那个韩万春为师?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他又什么要这样做?
一时间里,我的脑子充满了问号。
当时胡白河它们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却都还没有恢复,而我的身子也好像散架一样,虽然我心里明白当时不是时候问这些,但是那一个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现在不弄明白的话,估计我真的会疯掉。
那聂宝中走到钱扎纸的身边把他搀扶了起来,然后将其扶到我的旁边坐下,聂宝中拿出了两根烟点燃了递给我们,我没接,只是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聂宝中,然后对着他说道:“你是谁?”
聂宝中坐在了我的身前·然后对着我lù出了有些歉意的笑容,他抽了一口烟后,对着我说道:“小远,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问·但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再说好么?”
“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我对着聂宝中无力的说道。
而聂宝中见我这幅样子,便叹了口气,想了一阵后,这才对着我说道:“那······好吧,我尽量缩短一些讲给你听·你很惊讶对吧,惊讶我的身份。你之前也跟我说过,说你的萨满歌不是一位姓邵的老先生教给你的么?其实,他并不是唯一的萨满传人。”
聂宝中说道这里之后,便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我说道:“其实,你不知道,邵大伯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我的父亲············”
我听聂宝中说出这话之后,心中忽然一动,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于是我脱口而出:“邵永林?”
没错了,我记得,老瘸子当时的遗书上写的字迹,除了有对我说的话之外,还有一段便是对一个叫做‘永林,的人说的,老瘸子名字叫邵永兴,而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那个‘永林,一定和他有着同辈的血亲关系。
见我说出这话后,聂宝中楞了一下,然后便点了点头,有些惊讶的对着我说道:“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办了·是的,那就是我父亲的名字,而我,真实的姓名则叫‘邵玉,,聂宝中这个名字只是我平时掩盖身份的化名而已。”
聂宝中对我说,邵家祖籍北京·而他的那没见面的爷爷邵贤便是最后一任正统的萨满,只不过当时时运动dàng,皇帝都没有了,他们这萨满也只好选择明哲保身逃出了京城,在举家逃难的时候,邵贤因病去世,临死之前他将两个儿子叫到榻前,将萨满教祖传之宝分别交给了两人,邵永兴得了开元鼓,而邵永林则得了金刀。
聂宝中,不,应该是邵玉,他对着我继续说道,他的爷爷邵贤死后,他的父亲和大伯因为战乱的原因外加上仇人的偷袭而失散,他的父亲逃难来到了哈尔滨,靠着给别人打杂定居在此,多年之后,便有了这邵玉,他的父亲没敢忘记祖训,于是将所有的本事连同金刀一起传给这邵玉,并且嘱咐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他寻找他的大伯邵永兴或者说是他的后代传人。
我圻到了这里,心中便产生了一丝疑问,于是便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化名来见我呢?”
那邵玉看了看我,然后便说道:“这正是因为咱们的仇人啊!其实在咱俩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之所以当时没敢和你相认,就是因为你的身边还有一个韩万春!你知道他的身份么?他就是金巫教的最后一个掌教!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地里搞的鬼!”
听他说出这话后,我的心中又是一沉,难道那韩万春真的是我最大的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莫不是跟着我的死对头住在了一起好几年?
可是这也不对啊!我转念一想,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那韩万春既然想要害我,他完全可以随便挑一天晚上趁着我睡觉的时候一刀捅死我顺便拿走我的鼓,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还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机和时间呢?
见我好像很乱的样子,于是那聂宝中便又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刚才我也说了当年我爷爷和大伯他们的事情,事实上,他们当时遇到的仇人,正是金巫教的余孽·············……”
前文曾经提到过萨满教和金巫教之间的冤仇之事,邵玉对我说,当年他爷爷死后,邵永兴带着邵永林两人逃难,不想却有金巫教徒发现了二人的身份,要知道金巫教对萨满教的仇恨并不比对佛教的仇恨少,而且外加上当年兵荒马乱,根本没有治安可言,所以当夜金巫教徒便联络帮手前去偷袭,那些金巫教徒一夜之间杀光了他们的母亲和家丁。最后幸好有两个邵氏家丁已死护主,那两名家丁将衣服同两人互换,两人这才连夜逃跑保住了xìng命。
可不像当夜事情败lù,金巫教图又前来追那两人·两人无奈之下,只好约定了会合地点之后各自则路逃跑,可是三日之后等邵永林到了事先定好的会合之所后·却并没有等到邵永馏又过了几个月,邵永林心灰意冷外加上由于安全原因,只好独自逃难而去。
邵玉对着我说,他说他父亲知道这件事真是金巫教所为,而金巫教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斩草除根,外加上那些邪教徒寻人的手段异常高明·他怕那些金巫教徒继续上门迫害,所以也不敢用家里的积蓄,只好隐藏在都市之中当了个给人打工的小厮,以至于将姓名都更改了,取了邵字之右首,也就是耳刀旁,而由于他日夜想念大哥,从来不敢忘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自己还有一个兄长·所以便在耳字下面又加了一个双字,也就是他的假名‘聂,。
邵玉出生之后,也自然跟他父亲一样·宝字的中间便是玉,所以邵玉便以‘聂宝中,为自己的化名。
邵玉讲道了此处,便又对着我叹了口气,他对我说道:“当我第一次在地下通道里面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手里的鼓和我父亲对我形容的那面‘开元鼓,完全一样,所以我就想把他买下来,但是你也知道,当时有一些意外的因素,所以……······”
我听他说到了此处,真不知道裔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吗的,都赖城管,想来这些该死的吸血虫真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啊。
而就在我想到此处的时候,邵玉便继续对着我讲了下去,他对我说,他那天回到了家中·将见闻告诉了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邵永林听完之后便让他继续打探,可要知道,偌大个哈尔滨要找一个人哪里又有那么简单?而且想来那次被城管收拾了一顿之后,我确实因为一时之气而选择了跳大神挣钱买戒指这一条路,想来等我继续卖艺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邵玉对我说,他整整找了我一年,说起来这一年的时间,不光让他打探到了我的消息,而且还间接xìng的打探到了金巫教的消息,而且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我这个萨满的传人,居然跟金巫教最大的一个掌教终日混在一起。
他说他当时也不敢确定我的立场到底怎样,是被那韩万春骗了还是甘愿跟那金巫余孽同流合污,于是他思前想后,只好扮作一个路人甲的形象前来找我,他第一次请我跳神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的表现,那完全用不着多管闲事,而通过那次的事情他也大概对我这人有了认识,他觉得我估计是被méng在鼓里,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大伯已经死了,而我是他大伯的传人,他不忍我被恶人欺骗利用,所以之后便拜在了那韩万春的门下。
聂宝中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人哪儿都好,但就是太老实了,而且心xìng不定,我当时如果告诉你的话,估计你一定会在那韩万春面前暴lù,要知道那老贼的道行高深,一旦暴lù的话你自己也没有本事自保,所以我只能继续下去,一边看着你成长,一边等待着机会复仇。”
复仇?复什么仇?我看着眼前的这个邵玉,除了相貌之外,哪里还有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聂宝中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真想不到,我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生活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水平面以下却是bō涛汹涌。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抱着各种目的在我的面前伪装呢?为什么,为什么méng在鼓里的人始终是我?
我忽然觉得很累,以至于对邵玉所说的复仇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他说到了此处,脸上竟然冒出了笑容,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的对着我说道:“直到今天,我明白机会终于来了,前几天你对我说你要来这里,我当时就觉得这似乎是个yīn谋,于是便暗中跟随,小远,现在黄善已经死了,而且马天顺也没有了活路,只剩下了一个韩万春,该是咱们报仇的时候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没兴趣。”
聂宝中愣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你怎么了?他们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害了你这么久,如果你不反击的话,那他一定还会想办法整治你,咱们身为萨满传人,怎么能任凭着这些邪教徒耍弄?!”
我低下了头,心里满是辛酸,我发现我真的太累了,特别是知道了真相之后,我忽然想到,之前那妖怪头子胡三太爷托胡白河传给我的话,它说对于青丹这个东西,我越是寻找只会让自己越痛苦。
我之前不明白,但是现在却懂了,想想在寻找青荔丹参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身边真的发生了很多痛苦的事情,苏译丹的身体越来越差,我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lù出了狰狞的面目,这种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说到底那些邪教徒为什么要害我?于是想到了此处,我便抬起了头,然后对着这个邵信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抢我的鼓?”
邵信看了看我,然后也叹了一口气,这才对着我说道:“这就是我要保护你的原因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开元鼓有什么用?”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用这玩意敲鼓能请来妖怪,不过貌似只要有帮兵诀的话,敲普通的鼓也可以请来妖怪,甚至想来那些不是正统萨满的人,只要懂萨满歌,也能敲鼓请来妖怪,民间很多跳大神的不就是这样的么?
既然是这样,那那些金巫教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结这面鼓呢?
邵信见我摇头,这才对着我说道:“你的开元鼓,和我的金刀铜铃花冠都是青巴图鲁的遗物,这四样东西其实都有其用处,你也知道萨满的本意是什么吧,没错,就是沟通,你的开元鼓就是用来沟通的法器,而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兴趣听你的话的,对于一些邪恶的妖怪我们没有办法沟通,所以只能采取一定的手段,这金刀和铜铃便是另一种极端。”!。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是谁(下)
邵玉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着我说道:金刀是当年皇上御赐,能斩尽天下妖邪,而铜铃则是青巴图鲁游历天下的时候得来的宝物,它的响声可以míhuò妖物,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刚才我就是用这两件东西的配合才收服那怪物的,你本不是萨满的后裔,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想来你也应该知道吧,其实你明面上是萨满传人,但是却并不能真正的号令妖怪。”
我点了点头,确实,自打那天我敲响了这面鼓后,除了胡白河之外,并没有别的妖怪来帮我,尽管胡白河曾经对我说过,说它们这些外仙这两年会有一番大劫,所以不能全力管我,但我却依旧觉得它们这举动好像是敷衍。
试想一下,它们妖怪丢了一根烟袋锅子都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找,怎么就没空管我了?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我这个所谓的萨满传人其实就是一空架子而已,这并非是我自己的臆想,事实上这真的是我通过我的所见所闻所下的定论。
而那邵玉说到了此处后,便继续对着我说道:“其实,它们那些金巫教的人之所以想要你的鼓,就是因为你的鼓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有了你的鼓,外加上我的金刀铜铃,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萨满信物,有了这三样东西,才能真的号令那些妖怪,而它们又不敢不从!当然,我直到今天都没有暴lù,不过那些家伙知道这个事情,你想想,他们见了你这鼓后,能放过你么?”
我听他这么说后,又陷入了沉思,想来那些金巫教的人想抢我的鼓是想要控制那些妖怪,说起来东北妖仙甚多光是五族就有众多门徒,外加上那三个传说中的妖怪,如果真的能将它们收为己用而去做坏事的话,那这后果当真不敢想象。
难道这就是真相?不过这也说不过去啊要知道我跟韩万春住了这么长时间,他如果想要鼓的话哪里会费这么大的力气?于是我便把我的疑huò又说给了邵玉听,邵玉听我问出这话后,便对我叹道:“小远,这是因为那老家伙也起了疑心了,他其实早就发现有人暗中保护你,他是想通过这一系列事情来钓出暗地里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啊。
真的是这样的么?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抬头望着这邵信,我想了好一阵,这才对邵信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邵信想了一阵后,便对善我说道:“我今天既然现身,虽然迫不得已,但是只好明刀明枪的跟它们干了,不过它们人数众多咱们双拳难敌四tuǐ,所以只能从咒术上对他们下手,我的意思是咱俩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研究彼此的口诀还有这几样事物,等到能够完全的号令外仙的那一天,便是那些金巫教的杂种们覆灭之时!”
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复仇。
我叹了口气,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事情所谓的真相后,当时我心中对着金巫教和萨满教的恩怨真不想去过问了,说起来也和我的xìng格有关吧,我觉得为了这一面鼓到底有多少人再煞费苦心?到底有多少人受到迫害和痛苦?那些金巫教的人最初的目的也是复仇,现在身为萨满教传人的邵玉也是为了复仇,难道复仇真的这么重要么?
我真的不想管了,可能也跟我的遭遇有关吧,以至于我当时都想把这鼓直接给了那邵玉,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大不了以后不回哈尔滨了,金巫教萨满教他们怎样就让他们自己去闹吧,现在青荔丹参的下落再次渺茫了起来,而苏译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去陪陪她呢?
想到了这里,我又是一阵心酸,身体上的疼痛稍缓,我答应过她的,要带她去浙江,去看十里的桃花,桃花是在春天开放的么?
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那邵玉叹道:“我不去了。”
“为什么呀!”邵玉见我这样,顿时有些jī动的对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不去?”
“你就听他的吧。”就在邵玉说出这话之后,只见一旁的钱扎纸忽然开口了,说起来钱扎纸一直坐在我的身旁听着邵玉讲出这件事情,所以也大概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见他对着邵玉说道:“我觉得做人还是简单一点的好,平时上上网玩玩游戏泡泡妞,比报仇什么的可要开心的多了,而且…………”
钱扎纸讲到此处后,转头看了看我,然后对着邵玉说道:“他太累了,咱们身为他的朋友,还是支持他的选择比较好,起码………………起码我支持他的选择。”
我转头看了看钱扎纸,他对着我一笑,我心中顿时又是一阵温暖,想来也只有这个疯子才真的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而那邵玉则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只见他对着钱扎纸说道:“你懂什么?!”
说完这话之后,只见他伸出右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十分坦诚的对着我说道:“小远啊,你怎么还这么天真?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还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你逃不掉的,你越懦弱有些人就会越欺负你!难道你真的就这样一直下去么?”
他的右手宽大,抓在我的肩膀上并没有用力,但是我的浑身确是一抖。
随着他轻微的摇晃,他手腕上系着的铜铃也开始叮当作响,我叹了口气,刚想说话,但是却愣住了,我的眼睛定格在了他手腕铜铃之看了一会儿后,我抬起了头来,然后望着那邵信,只见他满脸的迫切之sè,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便对着他说道:“你是谁?”
邵信似乎被我的话给问愣住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钱扎纸见我忽然说出这话,顿时一皱眉毛,然后哭丧着脸对着邵信骂道:“吗的,你看看你看看!都怪你,他今晚已经受了这么多的打击你还催你吗啊,现在把他逼失忆了,你爽了?”
我当时并没有理会钱扎纸,而是死死的蹬着那邵玉的脸邵玉见我好像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对着我说道:“你怎么了小远,我跟你说你可别吓唬你哥啊。”
说罢,他又摇晃了我肩膀几下,而我当时心里竟然出奇的厌恶,于是便用尽了全力将他的手拍掉,然后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邵玉见我的表情不善,于是这才对着我说道:“我是邵玉啊,怎么了到底?”
我咬着牙对着他说道:“你这串铃铛是怎么来的?!”
邵玉见我问出这话后,真的愣住了,而我只见到他的脸上yīn晴不定,心里便更加对我的猜测感到肯定。
是的,他这串铃铛我真的认识,因为我小时候见过…这铃铛是邵永兴的东西!
想来不会猜错,因为我记得我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的时候,是在那老瘸子的柜子里面…正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些东西,并且敲响了那面开元鼓,所以才让我的命运发生了变化,而我整个童年都在伴随着这几样儿玩意儿成长,所以对这些东西的样貌自然记忆犹新,说起来虽然这些绳穿铜铃虽然样子都是一样,都是以花绳串成,但是邵永兴那串铜铃却不一样。
我记得那时候由于我年纪轻,所以有一次趁着老瘸子不在家就拿这些东西玩耍,当时因为我对这串黄橙橙的铃铛tǐng敢兴趣…于是便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做法,用牙咬了一个,一个铃铛上被我咬出了两排牙印儿,之后邵永兴发现了,还跟我发了脾气,想来他根本没跟我发过几回脾气…但是那次他却真生气了,所以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如今在一瞧那邵玉手上的铃铛,其中一个竟然也有几个牙印儿,这顿时让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同时更加对这邵玉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我的脑子飞速思考着,想来邵永兴的这些东西,在他死后曾经被他的一些‘朋友,收走了一些,其中就包括着这串铜铃和一个头冠。
虽然当时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心里开始琢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老瘸子为什么要自杀,一定是跟那天找他的那几个人有关!
说起来刚才邵玉说到邵永兴的名字时,我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不过刚才听他讲金巫教的事情,我的脑子就不自然的将那些人和金巫教划上等号,但是现在想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正是因为这串铃铛让我对邵信产生了怀疑,我觉得这个人是在骗我,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想来邵永兴当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鼓留给了我,这其中必定有他的理由。
而我又想起来了,老瘸子也确实写过这么一段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是给邵永林写的,刚才我还以为这是人家兄弟间的矛盾之事,可是现在看来,这件事当真不简单。
说起来他刚才不是说他的老爹和他一直在找老瘸子,知道遇见了我以后才知道那老瘸子已经死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他的铃铛是哪儿来的?
由此可见,他这是在说谎!
而且一旦出现了这种想法之后,我脑子里面马上接二连三的又冒出了很多的疑huò,刚才这邵玉对我的解释看上去很完美,种种事情也都说得通,但是他那女朋友呢?我忽然想了起来,既然这邵玉有本事的话,那为什么当日他女朋友被人家扒光了衣服施以邪术的时候他却无动于衷呢?
也许这他当时还在忍耐?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心机可太深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一个人在自己女朋友遇害的时候还能继续演戏的啊?!
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吧,这让我如何能够相信他?!
而那邵玉见我问出这话之后,等到回过了神儿后便对着我说道:“这是我家的啊,怎么了?”
我对着他喊道:“别演戏了!这是我爷爷邵永兴的东西!!我怎么会记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邵玉见我对他喊出这话后,脸sè竟慢慢的沉了下来,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哼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土后对着我笑道:“姚远,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蹬着他,心里想着,这也多亏了是老瘸子保佑,要不然的话我估计真的想不到这一点,说起来当初我跟聂宝中,也就是这邵玉讲过我的事情,不过由于我觉得没必要讲的那么详细,于是便没有对他说出那老瘸子临死前的信件还有那天来的那辆车的事情,也亏了我当时天真,没有把这件事当成大事,所以我记得我当时只是对它说:有一天老瘸子忽然自杀了,然后留下了那面鼓给我。
所以想来这邵玉并不知道老瘸子还有遗言,还有当时我眼见之事,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手上的铃铛上有些‘磕痕,但却也不知道那是我小时候留在上面的记号,而之前那几件事我都没告诉过他,这种小事自然也不会跟他讲。
真不想当时的那几句话竟然救了我一命。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会被这人给骗了,毕竟他说的实在太真,让人不得不信。
当时听完我说出这话后,只见钱扎纸瞪大了眼睛不住问道:“怎么了,怎么个情况儿?”
我自然没有时间同他解释,只是对着那邵玉说道:“你的那串铃铛还有你之前对你女朋友做出的事情暴lù了你,你到底是谁!?”
只见那邵玉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我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刚不是已经告诉了你么,我是邵玉啊,这是真的,我手里的刀子可以证明,你也知道它是真货对不对?”
“你才是金巫教的最后一个掌教对不对!?”我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于是便对着他喊了出来。
可听完我这句话后,那邵玉竟又笑了,只见他对我摆了摆手,然后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NO,NO。你可别把我跟那些个老傻B放在一块儿相提并论,什么掌不掌教的,只有他们这些疯子才这么叫,我是真正的萨满传人啊!”
萨你大爷,我心里面暗骂道,你看你这幅德行有个萨满样么?而就在这时,只见那邵玉对着我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非要给我加这个称呼的话,我倒也不反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利用了他们很长时间,不止是我,我家老爷子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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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冤冤相报
我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那邵永兴的遗言里会写出那样一段话,感情他的这个弟弟曾经跟金巫教的人有过勾结啊!
只见那邵玉讲到了此处之后,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才对着我说道:“不过姚远,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也应该发现了,如果我想害你的话早就动手了,这也是我跟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希望你能明白,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有我的理由的,相信我好么?”
我望着这个邵玉,心中想着你现在还让我怎么相信你?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爱骗人呢?于想到此处,心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便咬牙问道:“其实那些罐头是你搞的鬼吧,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邵玉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没错了,我本来想先让这个杂碎把你给擒了,然后我再设法救你出来,而这也正是我的理由,嘿,我只是想有一日能和你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他说到了此处,又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对着我说道:“本来我希望能在你信任我的情况下才会跟你讲的,不过现在都怪那个蠢货坏了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过也罢,反正现在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姚远,听我说一句,这句是真话。说起来你这个人其实很霸道的,只不过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那些金巫教的渣滓们和你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所以我想跟你合作。
他说话间又回头瞧了瞧还在昏mí中的马天顺,而我听他说完之后,我便咬着牙对着他冷笑道:“你跟我合作?别做梦了,你认为可能么?而且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就是为了我这面鼓么?现在我也没有了起身的力气你想拿就拿走好了,我只希望以后都不再看见你。”
等我说完之后,那邵玉竟然乐了,只见他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就好像听了一个非常搞笑的笑话一样,而他越这样,我的心里就对他越是厌恶,于是我便问他:“你笑什么?”
只见邵玉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然后对着我说道:“姚远啊姚远,如果我想要你的鼓的话,那我早就拿到手了,可你给我我也不会敲啊,你还不明白么?我其实是耍这帮家伙玩的!”
原来,那邵玉虽然同这金巫教联手,但是他却并不属于金巫教的教众,他也只是利用他们而已而那些家伙之所以想抢我的鼓,也正是这邵玉的主意,但他到底为什么要弄出这所有的事情,这我就想不通了,看来只有等他自己说出真相后我才会知道吧。
于是我便对着那邵玉说道:“少来这一套了,你到底想要怎样划下道来吧。”
邵玉听我说出此话,便点了点头,然后又抬手看了看表,他对着我说道:“这件事要说清楚了估计也天亮了,而且这里也不是时候,这样吧,咱们约在哈尔滨,我回去韩万春家找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说完了这话后只见那邵玉竟然转身就走而我见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心中顿时也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对着他喊道:“你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邵玉走到了那马天顺的面前,找到了木塞之后扣好了竹筒然后拉着马天顺的肩膀将还在昏mí着的他搀扶了起来,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之后,便转头对着我说道:“我可真从来没杀过人,而且我杀谁都不会杀你的,因为我要和你合作。”
说完这句话后,他扶着马天顺转身就走,全然不理会地上早已死去的那三个邪教徒,而我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huò,这个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转念又是一想,他费劲周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牵扯了这么多的人,他的目的一定不会简单,想到了此处,于是我便又对着那邵玉大声喊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帮你的!我也不会回哈尔滨,你别做梦了!!”
那已经走远了的邵玉听我这么一喊后,便停下了脚步,只见他扛着马天顺的肩膀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我笑了一下后,便开口说道:“你会回哈尔滨的,因为如果你还想找那个东西救你的小女朋友的话。”
我一听这话,心中没缘由的又是一颤,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青荔丹参就在他的手里?
一想到苏译丹,我顿时再次乱了方寸,于是便对着他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别走,你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邵玉冲着我笑了笑,也没回答,就这样转身走了,整个树林里只剩下了我近似绝望的叫喊之声。
过了一会儿后,邵玉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我则还是在不住的叫喊着,你回来,回来!
要说我在知道了这塔尔根之行本身就是个骗局之后,心里本已经绝望,觉得在有生之日再也不会找到那青荔丹参,我本来已经要放弃,但是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之后,那个邵玉竟然用一句话再次勾起了那本已幻灭的希望。
而可悲的是,现在的我,心里根本就不知道应不应该去相信他。
或者说,现在的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实的东西存在的,比如风,比如雪,比如阳光,但是此刻我心里却忽然感觉到了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假的,风真的存在么?为什么吹过之后就没有了?雪真的存在么?为什么握在手心里只剩下了水?阳光真的存在么?为什么我现在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而我又真实存在么?为什么我的生活竟然会如此的虚幻?为什么我始终活在黑暗之中?
贪恋和欺骗,原来是这么让人难受的事情,特别是这种在可能是谎言中出现的希望。我的喊声在夜风的伴随下竟然如此无力,想到伤心处,我只好闭上了眼睛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直落。
钱扎纸在一旁将整件事听了个仔细,虽然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倒也明白了,其实一直在幕后主使的人,就是那邵玉,也就是聂宝中。
他一直望着我,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胡白河正坐在我的身前,在它身后,那些妖怪也静静的站着。
它见我抬起了头,便对着我说道:“姚少,没事吧?”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它摇了摇头,然后无力的说道:“没事了。”
胡鲡河听我这么一说后,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那就好,说起来也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少·但是咱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去,也要回去禀报咱家祖师,请它们多派人手,然后再去找那几个恶人报仇!”
我听它说完这话后,竟然提不起一丝的感觉,于是便对着他轻轻的说道:“不用了,他也是萨满传人,而且你明白的,你斗不过他的。”
确实·那邵玉手握金刀·而且又属于萨满的直系后代,而按照它们妖怪同青巴图鲁的盟约来看,除非他杀了它们妖怪,要不然的话·它们是不能够追究的。
胡白河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见它低着头,握紧了拳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它身后的那些妖怪自然也同样如此,过了一会儿后,只见胡白河忽然站起了身,然后一脚扫倒了一棵树,它转头对着我说:“姚少,我知道你心情苦闷,但是我想跟你说,我胡白河会一直跟保护你,类似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如有违约,形同此树!”
说起来当时我的心里空dàngdàng的,果真就像电影里所演的一样,当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的刺jī之后,心里短时间内真的就不会再有jī动的情绪出现了,于是我便对着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跟它商量着应当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是的,这一次真的是我败了,败在了人心之上,虽然我没有死,虽然那马天顺断了一条肩膀,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喜悦,但即便如此,现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首先就是那三个人的尸体,这个倒也好办,胡白河将那三个人拖到了树林里面,割下了他们的脑袋,还按照着上一次的方法,请三名狐仙顶着人头变化成他们的模样,之后再找个机会再人多的地方或是自杀也好或是互残也罢,反正足够应付过去。
忙了好一会儿后,这里终于干净了起来,当时我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便和钱扎纸互相搀扶着站起了身,胡白河它们也被那怪物伤的不清,看来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我现在真的走不动了,我需要它们将我送到能投宿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在起身的时候,钱扎纸对着我说道:“姚子,咱接下来怎么办啊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轻声的叹道:“回哈尔滨。
“这怎么行啊?!”只见钱扎纸愣愣的望着我,然后有些焦急的说道:“要说那个孙子这次依旧是圈套的话那可如何得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摇了摇头:“没办法,我刚才想了很长时间,我被骗的太久,我需要一个真相,而且,我需要苏译丹。”
佛说,不增不减,不聚不散,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个?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这么多的欺骗?这到底是为什么?
谎言和雪花一样,时间久了,都会变成一滩清澈的水,而雪花却又像是希望一样,越是贪恋,就越是短暂,很可笑不是么?
而苏译丹就是我的希望,想来我活过的这段人生中,也许只有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才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虽然她像雪花,但是我却奢望着她能长久。
也许那邵玉说的对,不管他要和我谈话到底是否还是yīn谋,但是我必须要去试一试,因为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竟然淡定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胡白河忽然对着我说道:“姚少,那这几个货应当如何是好?”
说完后,它随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数条黑影正蜷缩在一棵树下瑟瑟发抖,它们正是那些被‘孽罗汉,所伤的黄皮子鬼hún。
之前也讲过了,这些黄皮子已经死去,全屏着一口怨气残留世上,所以它们一旦受伤的话就很难再恢复了,只见胡白河十分不屑的望着它们,然后转头对着我说道:“姚少,这些败类死后也自甘堕落,竟然和金巫邪教为伍,它们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不如将其除去吧,我相信即使黄家知道了也不会有脸再说什么的。”
它想把这些黄皮子干掉。而我听完它的话后,却又陷入了沉思,我望着这几个黄皮子的鬼hún,心想着就是它们才害得我一生受罪,如果放在了以前,胡白河说要干掉它们我一定举双手赞成。
但是当时的我,心里却犹豫了起来,说起来所有的一切真的能怪它们么?当时的我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存在的,所有的一切,也许只是因果循环而已,当时我爷爷做下的孽,如今就由我来承担,而转念又一想,其实最让我觉得恶心的并不是这些妖怪,而是人。
而且,当时的我,心里空dàngdàng的,只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杀了这几个黄皮子,之后还会有更多的黄皮子找我寻仇,这我哪里能杀的干净?
况且我真的累了,于是便摇了摇头,托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那些黄皮子鬼hún的面前,多少年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离它们的真身这般的近,我望着它们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不忍,它们的身子不断的颤抖,而且上面满是烧伤,此时它们几个正抱在一起,虚弱且恶狠狠的望着我。
我对着它们苦笑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两把贡香,点燃了之后放在了地上,青烟渺渺上升,而那些黄皮子里面有一个开口了,它似乎觉得我的行为很不符合逻辑,只见它对着我十分凶恶的说道:“要杀便杀,何必假装好人弄这些花样?”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它们说道:“我不杀你们,我累了,而且我也知道这是我的报应,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求你们放过我,只想你们能够留在这个世上的时候能够快活一些,因为你们死的时候已经很痛苦了,我明白正是因为这痛苦所以才让你们选择了仇恨,但是……毕竟比起痛苦和仇恨来说,快乐才更加的宝贵不是么?”
这话是对它们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说完这话后,我便站了起身,胡白河上前扶住了我,它知道我的xìng子,而它曾经也说过,正是因为我这xìng格,所以开元鼓才选择了我。
那些黄皮子的鬼hún愣在了那里,一声不吭,而胡白河让我和钱扎纸闭上了眼睛,我依言照做,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yīn风骤起。!。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一代的渊源(上)
在回哈尔滨的车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坐在车窗边望着窗外,心中难免要回想起这次经历的事情以及我所有的经历。
不知不觉,原来我已经走了这么远,我这次说的不只是从哈尔滨到塔河的距离,还有我的人生,虽然这段岁月对于人的一生来说,那是相当的短暂,但是却让我感觉到了心力交瘁。
不过幸好,现在我终于知道隐藏在黑暗中的最后一个人是谁了,虽然我以前也怀疑过他,不过现在知道之后,心里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踏实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回到了哈尔滨后等他前来赴约了,我并没有想过要摆什么龙门宴来斗他,因为我觉得,他这次来找我,一定不会同我动手,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果他要动手杀我的话,估计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却真的如此。
他这次的目的,估计真的是跟我谈某件事,然后再告诉我所有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但这些在我的心里也许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那青荔丹参到底在不在他的手里。
想到了此处,火车又过了一站,距离哈尔滨,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我回头看了看,钱扎纸正躺在卧铺上睡的香甜,对于这个兄弟,我真是满心的感jī,这回多亏他了。
其实我的身子也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再塔尔根,我没有再遇见道安,想来出了这样一件事后,他也羞于见我们于是早就走了吧。
就这样,两个小时之后,火车终于开到了哈尔滨,我叫醒了钱扎纸,然后同他背着背包下车·刚一踏在站台上,我望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由得又出现了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种类似的旅途我还要经过多少,但是当时的我心中却也明白·距离这次的终点,真的不远了。
我和钱扎纸对视了一眼后,出了站台,排队上了计程车后,车子直奔韩万春的家,下了车后,我抬头望了望这栋楼·当时心中确实有些不是滋味,想想在那个小屋之中,竟然酝酿出了那么多的yīn谋。
于是我叹了口气,然后走进了楼洞,等到了门前之后,我伸出手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回应,于是便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门开了以后·一股子熟悉的垃圾和泡面混合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随之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地板上不知道死是死活的韩万春。
“春叔!!!”钱扎纸见到韩万春趴在地板上生死未卜·顿时慌了阵脚,只见他急忙上前将韩万春扶了起来,然后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对着韩万春哭喊道:“春叔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就不能等我们回来啊………···还行,还没臭,话说春叔到底是谁害了你啊!?姚子,姚子你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过来!?”
我走上了前去,蹲下了身子,然后伸出手来探了探韩万春的鼻息之后,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两根火tuǐ肠,撕开了包装之后放在了韩万春的鼻子上,果然,闻到了味儿后韩万春马上就醒了过来,只见他含着眼泪对着我说道:“你咋才回来呢?”
“春叔你活啦又!”钱扎纸惊呼道:“这怎么回事儿啊,你练气功呢?”
“我练辟谷呢。”韩万春虚弱的说道·然后一口咬住了我手里的火tuǐ肠,差点连着包装皮一起吃下去。
“没事儿,丫饿的。”我望着这幅德行的韩万春,心里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有一阵温暖的亲切感,说起来我也真是糊涂,你说这个经常饿趴地上的老家伙我之前怎么会怀疑他是坏人呢?
想到了这里,我便苦笑了一下,然后搀扶着他走到了里屋,利用等泡面泡好的时间,我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他这几天的行程,居然和他上一次一样,都是因为玩小姐把钱都花光了,等没饭辙了之后才选择趴在地上接地气等我们回来的。
我听他说完之后,当真是满脑子的无奈,于是便对着他没好气儿的说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春叔,你说你饿了怎么不知道出去干活儿啊?要是我俩不回来的话,那你真饿死了该怎么办?”
只见韩万春拿起了泡面碗,喝了一大口汤后,流lù出了极度幸福的表情,只见他对着我俩笑呵呵的说道:“你认为老夫何许人也?昨天钱花光的时候我就卜了一卦,算准了你俩今天铁铁的回来,这样我还麻烦什么啊,等着就好了。”
“我走之前真该给你脖子上栓一糖饼,不过又怕你吃完这一面儿后懒得动弹拿另一面儿。”这个老家伙再一次让我无奈了,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你怎么这么懒呢?”
韩万春嘿嘿一笑,然后用叉子挑了好大一口面条吞进了嘴里,只见他一边吃面一边对着我说道:“其实也是我上了岁数吧,老觉得自己出门拉弦儿没啥意思,所以这才等你俩回来一起乐呵乐呵,哎对了,那个什么青荔丹参找到了么?”
“别提啦。”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一言难尽啊。”
不得不说,虽然我回到了哈尔滨后又被韩万春搞得无语了,不过被他这么一弄,我的心里当真轻松了一些,于是便将我在那塔河和塔尔根所遭遇的事情全都讲给了他听,让我惊讶的是,在听到那道安背叛我们的时候,韩万春竟然是一脸的平静,只顾低头专心吃面,并没有流lù出惊讶的表情。
而钱扎纸见他这样,便对着他说道:“春叔,这么大个事情你怎么不惊讶呢?”
韩万春抬起了头咕咚咕咚的喝干了一桶面汤,这一碗方便面吃的他是满头大汗,只见他一边剔牙一边朝我要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这才对着我俩说道:“我为啥要惊讶?这再正常不过了好不好,现在这个社会上哪有雷锋啊,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吧小远,这个世界上有的多半都是纯粹的利益,难道你当时没有听进去么?”
我望着这个满嘴红烧牛肉面味的韩万春,好像他以前确实对我说过这件事情·确实这个世界上虽然有着美好的东西,但是美好的东西往往都不过残酷的现实,就像道安一样·本来我们的关系不错,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也许友情的重量在他心中远不及那金钱的重量吧。毕竟一个山庄,那是上千万,这些钱加在一起实在是太重了。
想来也许正是因为金钱存在重量,所以才代表着金钱现实,也许正是友情不存在重量·所以才会出现虚假的友情吧。
我知道,其实这个社会上很多人都这么想,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友情这东西的重量到底是多少。
可也许我还是太nèn吧,真的无法做到和他那样,于是我便问韩万春:“如果是你呢?如果这件事放在你身上的话,你会不会也玩这一套。”
韩万春十分猥琐的抽了烟,然后双目上挑似乎正在琢磨着那到底得多少钱,只见他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保不准呦,你阿叔我苦了大半辈子了,要是真有那个时候估计真的麻烦你为阿叔我牺牲一下…………”
说到了此处之后·只见韩万春这个老瘪三忽然呸了一声,然后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道:“吗的,说起来就算给我几千万估计我没两天也得嫖进去,真他吗郁闷,你说说我这命怎么就注定攒不下钱呢?”
我听完韩万春的话后,顿时发自肺腑的对他竖起了中指,心想着这果然是这个老家伙的风格,于是便对着他笑骂道:“我说你得嫖什么物种能嫖进去几千万啊?”
韩万春眼眉一立,然后对着我义正言辞恬不知耻的说道:“我嫖明星不行啊?如果我有几千万,吗的直接上飞机去趟戛纳·红地毯上蹦的大娘们儿看哪个顺眼就嫖哪个,一天三顿不带重样的,我就不信了…………”
我心想着你个老杂毛还能再无耻点么?你真把那里当菜市场了啊?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龌龊呢么!我当时竟然被他给气笑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你能再无耻一点么?”
韩万春对着我说道:“这个有待发挥……不对,怎么又扯到嫖上面来了,不是说叛变么·你看你老误导我,来继续说下去。”
我心想着到底谁误导谁啊你个老混蛋。
不过也多亏他的无耻了,让我的心又轻松了一些,说起来跟这老家伙在一块儿疯还真tǐng有意思的,特别是对我这个倒霉蛋儿来说,这两个知心的朋友和长辈都是我宝贵的财富。
想到了此处,我便对他说出了之后的事情,在听到他的‘宝贝徒弟,聂宝中居然就是最大的坏人之后,韩万春的脸上却依旧没有流lù出惊讶的表情,这就让我有些纳闷儿了,心想着他即便是再淡定也不能一点表情都没有啊?于是我便问他:“怎么你这也不惊讶?”
见我问他,韩万春便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惊讶啥啊,自打那小子一出现我就掐算出他有反骨,所以我一直跟他没啥太大的交情,只是逗逗他骗点粮食打牙祭罢了,不过说起来我倒真不知道他的‘骨头,竟然这么硬,这小子tǐng厉害的啊。”
“不吹能死不?”我对着韩万春说道:“你咋那么会算呢?”
“那你看看。”韩万春对着我说道:“祖传的,你不服气?”
我心想着你让我服气什么?你个臭算卦的。于是便对着他说道:“行了别贫了,我跟你说多亏了你的罐头了,老实交代,到底咋回事儿?”
韩万春挠了挠脑袋,然后嘿嘿一笑,这才对着我说道:“那啥,这事儿真怨我,我当时觉得你俩好不容易出趟门,于是就想表示表示,正好下楼的时候遇到了那小子,那小子还提了一塑料袋吃的,我琢磨着就这样借花献佛吧,没想到还真出事儿了……幸好你俩没事,要不然的话,我可真得死了。”
“羞死的?”我对他说。
“饿死的。”他对我说。
我又无语了,这个老家伙真的有一种明明是他不对但是却让你怎么也生不起气的本事,真是绝了,见我和钱扎纸俩人用鄙视的眼神望着他,这老家伙似乎也觉得有些害臊,只见他咳嗽了一声,然后这才对我俩说道:“那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对了小远,说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圻他问我,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还能怎么办,等着他上门,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呗。”
事实上,这真的是我现在能想到唯一的方法了,于是自打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通过这几天的思考我也有点想通了,要知道我现在的局面相当被动,仿佛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造成这个局面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根本不知道内情所造成的,所以我倒想听听这所有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知道没有需求就没有买卖,我倒要看看那邵玉究竟要搞什么鬼。
还有那青荔丹参,这个一直让我hún牵梦绕的东西,它到底在哪里。
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天,这一天我和韩万春钱扎纸三人正坐在屋子里面闲聊,当时是下午,我忽然接到了一条短信,正是这邵玉发来的,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后,便对着两人说道:“正主来了。”
钱扎纸看了看我,我示意他去开门,说起来当时的我心里真的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这原因吧,以至于心跳都开始慢慢的加速起来。
门开了,钱扎纸一声不吭的回来,而他的身后,正是那邵玉,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进屋的时候还习惯xìng的关上了门,只见他走进了屋子后,对着韩万春笑了笑,然后说道:“韩师傅,有日子不见了·但是你现在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知道。”只见韩万春叼着烟卷挑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不小二么?小二货。”!。
第一百七十九章 狐仙的故乡
说起来我真的tǐng佩服这韩万春的,相比起他而言,我真的是太nèn了。不过,就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和钱扎纸心中不免都是一惊,因为我们知道这邵玉的本事,试想一下,如果他被韩万春这话抢得翻脸了的话,那不免又是一场恶仗,于是我俩听他冒出这话之后,钱扎纸随手抄起了地上的背包,而我则用手扣住了屁股底下的板凳。
而韩万春却冷笑了一下,只见他一边拿起了手机一边对着我俩说道:“没事儿啊,这光天化日的他还能怎么地?我跟你说,他敢动咱们一下咱们就报警告他故意伤害,我就不信了,他再牛逼还能敢跟和谐社会对抗?”
晕,原来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却也有点打怵啊。
听到韩万春的话后,那邵玉却并没有生气,似乎他早就知道这韩万春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韩万春说道:“嘿,想不到师父的嘴皮子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而韩万春则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说道:“彼此彼此,这真是清出一篮胜一篮,你的嘴皮子功夫早就超过我了,我已经没什么好教给你的了,啊对了,你今天来交代事情,用我们回避不?”
邵玉走进了里屋,然后在我们面前坐了下来,只见他对着韩万春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反正让你们知道也没什么。”
说完之后,他便对着我说道:“小远,这两天睡的怎么样啊?”
我瞧了他一眼后,便对着他说道:“咱们别玩假仁假义的那一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我问你,我想要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儿?”
确实,要说虽然我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弄明白,不过我却也知道孰轻孰重,在我的心里,这个问题始终是最重要的。
只见那邵玉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直接点也好,大家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那我也不隐瞒什么了,为了表达诚意,我可以发誓以下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个青荔丹参并不在我的手里。”
“那还谈个毛。”我听完他的话后,心中竟没缘由的气愤,我心想着你这不是耍我呢么?既然青荔丹参不再你手里那为什么之前还对着我说那种话?
而见我这个样子,那邵玉也没在意,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先别jī动,让我把话说完,确实,你要的东西并不在我的手里,可是我却知道它现在在哪,怎么样,有兴趣了么?”
听完了他的话后,我心中又是一愣,他知道青荔丹参在哪?可想想这人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现在的话会不会又是一个yīn谋呢?
见我满脸yīn晴不定的望着他,邵玉便对着我十分平静的说道:“放心吧,既然要跟你合作,我一定会表示出我的诚意,这个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的。”
钱扎纸和韩万春在一旁听了个仔细,只见钱扎纸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留神一点,我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之后才对着那邵玉说道:“那你倒是说说,那个青荔丹参在哪里?别告诉我又是在你的什么朋友家,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不会相信你。”
听完我的话后,那邵玉笑了,只见他对着我淡淡的说道:“怎么会呢?之前我那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你帮我给那些杂碎一点教训………………”
他说到了此处,便顿了顿,然后望着我,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情绪,那神情好像是喜悦也好像是jī动,只见他对着我十分认真的说道:“而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你之所以一直找不到青荔丹参这件宝贝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东西还没有现世。”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慌忙问道。
只见那邵玉见我问他,便对着我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东西其实一直被藏在东北地区的某处,也就是‘狐仙宝藏’之中。”
狐仙宝藏?我听到这四个字儿之后,一颗心忽然猛颤了一下,我心想着这狐仙宝藏又是什么东西?
于是想到了此处后,我便对着那聂宝中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聂宝中点燃了一根烟后,便对着我说道:“我大伯邵永兴并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其实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是正统的皇族萨满血脉间流传的一个秘密。”
说完这句话后,那邵玉便对我们讲出了这个所谓的‘狐仙宝藏’之事,而我听他说起了这件事的时候,一颗心竟然不住的猛跳,真想不到,原来这满洲国的萨满教内,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秘密。
说起来那‘狐仙宝藏’这四个字,其实是那些古时萨满口舌相传的一个传说,其实正统的叫法并不如此,最初的时候萨满没有汉人,这个传说从满语翻译过来之后,除了被称为‘狐仙宝藏’之外,也被称为‘狐仙的故乡’。
要说起这地方的来历,那可是大有来头,记得我以前说过,当年在塞外的后金国中有一年出了一位能人,也就是后来的大萨满‘青巴图鲁”其实青巴图鲁这个名字是后来皇上赐封给他的,这个名字的满语含义便是‘诚意的英雄”这些前文已经提过,所以此处不再细表。
咱们单表表那青巴图鲁为何会被称之为‘英雄”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神通广大能通晓yīn阳,毕竟古时候这样的能人多了去了,他之所以如此不凡,那是因为他当年做了两件大事,这件大事咱们之前也提到过,就是在外学成归来之后帮助努尔哈赤这条混龙点醒了东北的火龙一脉,以及后来他同那些妖怪外仙签订了盟约,而间接xìng的影响到了后世民俗风灵异界南茅北马分庭抗礼之格局。
不过说起来还是那句老话,人无完人,纵然是这样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其实也有犯错之时,说起来那时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已经离世而去,当时年幼的顺治皇帝继位国运未平,各地怨声载道,传说当年皇室秘传青巴图鲁商议大事,皇室成员对这位萨满十分的敬重,他们知道他的本事,于是便想求他更改现如今的国运。
要知道传说中正是因为青巴图鲁点醒了龙脉,所以之后努尔哈赤才会崛起,更有甚者相传,当年的努尔哈赤十分敬重这位萨满,两人曾有过‘不摘佩刀,同榻夜叙’之情谊,所以虽然当时的青巴图鲁已经年迈本来想不问世事,但是皇室成员当时坦诚相求,于是青巴图鲁便动了念头,决定重新出山一次。
话说,在民间传说里,每一代君王的崛起兴衰之时,似乎都会一名出sè的风水先生。
正是这一年,青巴图鲁花了两年的时间,由两名随从守护,遍访天下名山,也亏了他的天赋惊人,竟同当年的‘寻龙大侠’赖布衣一样找出了十四条龙脉,青巴图鲁当时用十四件定国之宝将龙脉点醒,他本来想借助这龙脉之力保全清朝万载基业,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青巴图鲁再有天赋也不过是个凡人,这十四条龙脉虽然已醒,但是这股地气越yīn错阳差的同整个中国的运道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了,这些咱们之前也说过,讲的是当年青巴图鲁在知晓此事之后,曾经后悔万分,他大哭了一场之后,心中感叹,如果龙脉稍有不测的话,那么必定会造成地气衰败,要知道一国的地气衰败,必定会引来他国的强蛮入侵,这可如何是好?
相传当年青巴图鲁思前想后,终于狠了心杀掉了自己的两个随从,从此龙脉的下落只有他一人知晓,不过要说这人的头脑确实聪慧,他之后又想到,自己能够寻到这十四处龙脉是因为自己的天赋超群,但是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难免将来会出现和自己本领相同甚至超过自己的风水先生,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发现这龙脉的秘密,要是怀有慈悲之心的人知道这事倒也没什么,就怕如果是歹人知晓这龙脉之事,那可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这青巴图鲁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一年,他通知皇室之后,带着一笔不知道具体数额的财宝回到了塞北,而正是那一年,他同整个东北的野仙们签订了盟约,‘青山不断,此誓不休’的话就此出现。
其实很多民间传说或者小说故事中都有清朝关外宝藏的故事,相传当年清朝入关之后,生怕江山不稳,于是便将在南朝搜刮来的财宝秘密运到关外埋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如果将来失势的话,也好回到东北利用这笔财富东山再起。
不过我知道这不过只是个传说而已,毕竟当年八国联军都打进来了,也没见到这无能的清政府动用这笔所谓的‘宝藏”所以大家也才明白这些传说也不过只是无稽之谈罢了。
不过,就在那一天,当邵玉讲到了这‘狐仙故乡’的时候,我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当年的青巴图鲁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也同样知道自己没有移山填海的能力去遮掩龙脉的位置,所以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也就是他少年时点醒的第一条火龙之脉的地方,我听完那邵玉的话后,心里面才真正的明白了当年的青巴图鲁为什么要同那些野仙定下盟约,一则是因为萨满教,而最重要的原因,则是想请这些妖怪帮忙看守这一条龙脉。
当年青巴图鲁耗费了数年的时间,现实寻到了自己年轻时结交的一位高人朋友,对其讲出这件事后,两人一起设法转移了那龙脉最重要的一处,这个地方可以理解成为龙脉的‘心脏”也正是因为他们,所以如今东北的火龙一脉看上去是一跳弯身盘踞的卧龙(相传从大连开始,一直到哈尔滨)。相传他将那龙脉转移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后,便重新埋下了一件定国之宝还有一笔不知道有多少数额的宝藏。
而做完这一件事后,青巴图鲁还不放心,所以便请当时五大家中道行品德最高的‘狐狸一族’帮忙看守此处,说起来果然如同青巴图鲁所料,当他死了很久之后,果然有歹毒之人破坏了十三处龙脉,而也多亏了那青巴图鲁先知先觉事先转移了家乡的火龙之脉,所以才能让这最后的龙脉幸免于难。相传那个地方一度成为了狐狸的故乡,而‘狐仙宝藏’的传说也由此在萨满教的高层之中流传开来。
我在听到邵玉说到了这里,心中不由感到极度的震撼,不只是我,我身边的韩万春都听楞了,而钱扎纸更是张大了嘴巴,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其实,不敢置信的又何止一个他呢?就连我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的存在?
不过我的经历却又由不得我不信,我忽然想了起来,多年之前,在老瘸子邵永兴自杀前一天,他确实跟我说过这龙脉之事,而且那青巴图鲁寻龙点xué的事情我也早有耳闻,现在想想,如果这件事不甚重要的话,那老瘸子为什么会在临死前问我这个?
可见,邵玉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程度的,而想到了此处,我心中忽然又是一惊,曾经胡白河转达给我胡三太爷的几句难懂的话,此时想来却真的有些稀奇,我记得那句话好像是什么‘太阳落,西风狂,塞北牧场,佛朵飘扬是吾乡。’
那个老妖怪头子口中的‘吾乡”莫不就是传说中‘狐仙的故乡’么?
想到了这里,我忽然茅塞顿开,与此同时,脑门上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我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那邵玉说道:“你的意思是,青荔丹参就在这所谓的龙脉,也就是‘狐仙故乡’里面?”
邵玉听我问他,便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没错了,你要得东西就在那里,怎么样,这个情报很让你惊喜对不对?”
在从他的嘴里确定这一信息之后,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一个又一个曾经让我想不通的谜团终于有了解答。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想想之前道安曾经跟我说过,说那青丹上一次现世的时候,曾经落在了崇祯皇帝身边的太监王承恩手中,而等到李闯攻破了北京城后,那太监跟崇祯皇帝一起吊死在了景山之上。
而之后那青荔丹参便失去了下落,一直以来我心里都认为,莫不是那青丹被一起埋在了他的陵墓之中,而后来又被流寇军阀所盗取,之后才会流落在东北。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根本就是我想错了!
想来那青丹之所以能在东北,原来是当年我祖师爷青巴图鲁惹的祸!娘的,这让我能如何淡定啊。
要说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还能平静的话,那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想到了此处之后,我心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于是便慌忙强压下jī动的心情,然后对着那邵玉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青荔丹参在那里的?”
听完了我的话后,邵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如果要告诉你的话,需要先讲另外一段故事或者历史给你听,当然,不会所有的情报都是免费的,姚远,你要明白,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秘密是我真的想和你合作,懂了么?”
果然,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同时心里想着,果然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大概懂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我帮你去找那什么狐仙老窝吧,之前你挑拨那些杂碎来害我,就是想要这面鼓?是不是这鼓就是找到那个地方的关键?它是地图还是什么?”
邵玉又干笑了几声,然后对着我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必须要付出点代价,不过想来你小子有时候也精的很,我知道你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是不会轻易答应下来的,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也是我至今为止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你听完之后就会明白一切了。”
“那你还不赶紧说?”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钱扎纸忽然开口了,很显然刚才这邵玉所讲之事让他十分的兴奋,我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似乎都想下楼去买一包爆米花边吃边听了。
而韩万春也是如此,只见他坐在一旁只揪胡子,很显然那宝藏之事勾起了他的馋虫,而我则有些无奈的想着,反正今天他不说出目的之前是不会走的,我何不先听听他的理由呢?要知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啊?!
于是我便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对着他说道:“那你说吧,你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要找我?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邵玉闭上眼睛伸手掐了掐靠近双目的那段鼻梁,似乎正在组织语言,过了两三秒,只见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我说道:“你要是想知道这个,就必须从上一代,也就是我家老爷子和你的师父邵永兴他们的恩怨说起………………”
(真对不住,由于家里的一些事情,所以今天写晚了,所以就一更五千字吧,明日继续,同时说一下由于文章需要,所以本章的题目并没有写错,下一章会是‘上一代的渊源(下)”话说其实这章的内容在前文曾经暗示过很多次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在此由衷的求票求点击正版,你们的点击,就是剧情充能的能量,拜谢中~!!!)!。
第一百八十章 上一代的渊源(下)
这确实一是段已经尘封了多年的历史,也是一个‘循环,的事,因果循环宿孽横生不休,天道循环又有几时可曾更改?
这也是一段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故事,讲的是一名绝世高人试图篡改天道而遭到报应的故事,而故事的起因也正是出自这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青巴图鲁,,是一位历史上从未记载的满族萨马巫师。
讲的是当年的青巴图鲁年轻得道,帮助努尔哈赤寻龙点xué,就此铸成了清朝数百年的江山,但是他那时并不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乃是逆天而行,而等他知道的时候,却也晚了,大错已经铸成,那十四处龙脉已经被点醒,所以他只好以身殉道,试图力挽狂澜,到最后,将火龙之脉封藏在一处隐蔽的‘狐仙故乡,之中。
而这两人因为逆天而行,最终都受到了惩罚,那位高人朋友因为不忍天下苍生将来受苦所以才帮助了他,但是他也明白,转移了龙脉之刻,便是自己身死之时,等到那人死后,青巴图鲁也耗费了毕生的道行,此时天谴来迎,青巴图鲁瘫痪在chuáng,眼瞅着便活不成了,传说他一直支撑了七天,手足生疮双耳流脓,眼盲而不能视,舌破而不能食,当真受尽了诸多的苦楚,但是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应,就这样,七天之后。
在他临死之前,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世,于是便将跟随自己回到故乡的儿子叫到了身旁,嘱咐了一些自身的后事之后,他又将自己的法器以及另外一套歌谣传给了自己的儿子,那套歌谣,便是今日帮兵口诀的雏形,而那些法器之中,也包括了那面驴皮开元鼓。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生xìng善良,于是再传完这些事物之后又对他说出了一个秘密,他对他的儿子讲,这次传与你的事物之中,有着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也就是事关狐仙宝藏的位置之事。
原来青巴图鲁考虑周全,他明白这处龙脉事关重大,所以里面的东西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所以便事先将那宝藏的位置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记下,他死前将此事告知他的儿子,并且嘱咐他,说此事事关整个中国的龙脉气运所以切记不可外泄,日后只能相传于子孙,如后嗣之中出现了心地险恶之人的话,便将其杀之,绝不可姑息,然后寻找心善之萨满传承下去,切记切记。
说罢,这青巴图鲁一命呜呼一代奇人就此陨落,而他的儿子也确实人品一流,他对父亲的遗嘱不敢怠慢从此狐仙宝藏的秘密只有历代的大萨满才能知晓,青巴图鲁死后,他的儿子成为了新一代的大萨满,他埋葬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便回到了北京城。
当年的萨满教虽然受命于皇室,但是身份却极其隐蔽,除了皇族之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青巴图鲁的儿子回到了京城之后,将青巴图鲁做的最后一件大事告之了皇室,但是由于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所以并没有将那狐仙宝藏还留有地图的事情说出来讲的是青巴图鲁聪慧异常,他也明白自己sī留地图之事乃是大不敬,如果被皇族知道的话估计自己族人xìng命难保,于是便让自己的儿子对皇室说,火龙一脉已经确保安好,从此天下太平再无人找到。
皇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喜于是便重重的赏赐了青巴图鲁之子,由于萨满身份特殊,所以便册封他为‘阿木孙章京,,阿木孙章京(asmtsg虹n)乃是满语音译,阿木孙(asm)的意思是祭祀神的酒事或者牺牲的祭品之意,而章京(tg虹n)则是有职守的文武官员之意,这个词的汉译为负责办理祭祀牺牲用品的官员。
阿木孙章京为内务府掌仪司属官,正六品,从此青巴图鲁的后人便居住在北京城,而萨满教从此开始慢慢的兴盛。
可世上之事兴盛衰亡乃是常理,有兴盛便有衰败,讲的是日月流转,转眼到了道光年间,果然如同当年青巴图鲁所料,这一代的皇族萨满之中,出现了一位叛逆之人。
这人名为‘萨尔哈拉,,乃是当时的大萨满‘博那克,的表亲,当时博纳克继承了上一代萨满的传承,成为了新一任的大萨满,而这萨尔哈啦见表兄当上了大萨满后,心中便出现了嫉妒和不服之意,他觉得自己的表兄生xìng愚笨怯懦,根本不足以胜任大萨满的职位,但是当时木已成中,他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只好在暗地里面使坏,他花钱买通了博那克的家奴,希望能够打探到他平时的做所作为,企图找出他做错事的证据以便于日后在教中弹劾于他。
不想这一举动居然让他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有一日深夜,博那克多饮了几杯之后,便在榻前擦拭祖先遗物,他的妻子见他跪在榻前表情恭敬,于是便想上前帮忙,可是却被博那克拒绝,要说他的妻子并非萨满一脉,所以在那博那克擦拭完法器之后,便向他询问起了祖先之事。
也是那博那克多喝了几杯,言语间竟不自觉的将当年龙脉之事泄lù出了只言片语,而碰巧又被门外经过的下人听说,那下人第二天将这事告知了萨尔哈啦,萨尔哈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出奇的震惊,原来当时的萨满教经过了前几代后,便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宝藏的传说,但是却又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萨尔哈啦乃是一名极有心机之人,在听说了龙脉之事后,便不由得将这个消息同那个传说联系在了一起。
他思考了许久,也猜出了这个秘密一定同那些法器有关,于是便动了偷法器来研究的念头,可说起来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本来计划缜密,但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事情败lù之后,萨满教内尽数震惊,要知道那法器乃是历代大萨满之物,寻常人就算碰触一下就会受到严厉的责罚而那萨尔哈啦居然想要偷窃这镇教之物,这还得了?这可是死罪之事啊。
可是这萨尔哈啦并没有死,因为当时的大萨满博那克生xìng善良,他虽然知道这盗取宝物的罪过极大而且祖训也说过,凡是家族内出现心地险恶之人便不能留情,但即便如此,那博那克也不忍自己的表亲因此丧命,所以他便只将那萨尔哈啦从萨满教内除名,并且将其放逐回塞北之地五年令其闭门思过。
他本来是想接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这位表弟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但是他却哪里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所想的那样呢?说起来人都是这样,总是习惯着用自己的思维去定位他人,却不知他人的想法和自己并不相同。
那萨尔哈啦被放逐之后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悔改,相反的,他竟然对那博那克竟然更加的仇恨,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屹然无望成为大萨满,而既然这样,与其在极北苦寒之地苦挨五年之后又要回到京城看别人的脸sè不如离开萨满教自己干出一番事业。
于是他便逃出了萨满教,效仿当年的青巴图鲁一样游历天下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些名堂,可这想法虽然好但实施起来却十分的艰难,有句老话说得好:车辙沟泥鳅来回游,游到天荒也难成龙。
这萨尔哈啦虽然有些本事,但是他心xiōng狭隘自sī自利,且又好赌如命,根本就是难成大器之人,没过多久,他便将身上的盘缠输的一干二净,之后他只好干起了替人驱邪的老本行,而也正是这样才被一些歹人留意。
发现他的歹人,正是之前金巫教的余孽,那些金巫教的人留意了他很久,他们心里也很纳闷,要知道当时民间虽然也有游方的萨满,可是那些萨满大多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五天可这萨尔哈啦在苏州一待便是半年,而且这人的言行举止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统萨满的模样,终日吃喝嫖赌,喝醉了以后还大吵大阄,当时的金巫教觉得有些奇怪,便趁着他赌钱的时候暗中接近,平日故意输一些银钱给他,日子久了,便和他成了朋友,在酒桌之上知道了他的事情后,那些金巫教徒便想将其收纳,于是当日便同他挑明了身份。
那萨尔哈啦心里想着,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流落到如此田地,与其继续一人不死不活的过下去,倒不如加入那金巫教中当一个大爷来的舒服,于是便同意了金巫教的邀请,要说这个昔日的萨满对金巫教来说相当有利用的价值,所以他入教之后便当上了一名掌教,从此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在难以果腹之时来不及想的事情,那萨尔哈啦在当上掌教之后又想了起来,他本身就记恨自己的那个表兄,而加入了金巫教后日子久了又被这邪教的气氛所感染,只觉得整个萨满教都对不起自己,于是便想将其搬倒。
可要知道那萨满教直属皇室,要搬倒它又何尝容易呢?
于是他终日唉声叹气,一日在他喝闷酒的时候,另一位别有居心的掌教问他为何如此,那萨尔哈啦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出,而听完这萨尔哈啦的话后,那个掌教却笑了,当时那掌教对着他说道:“其实兄弟你的这个念头我们都有,不过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们只不过缺一个契机罢了。”
那萨尔哈啦愣住了,他慌忙问那掌教这话什么意思,那掌教对他讲道,这萨满教之所以难被铲除,无外乎是它背后有朝廷支持,如果朝廷失势的话,小小的萨满教又何以为惧?
这也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金巫教的掌教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要知道搬到朝廷哪有那么简单啊?但是这萨尔哈啦却心中一动,他忽然叉想起了当日自己打听到的那个关于龙脉的消息。
萨尔哈啦本身就是萨满,他自然也明白这龙脉的重要xìng,在听完那掌教的话后心里竟然动了想打龙脉主意的念头,但是他却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行事,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朝廷真的倒了,那对他来说,当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要知道乱世之中最容易发财特别是对他们这些身怀异术之人来说,要知道如果萨满教真的覆灭了,那他完全可以跟金巫教联手效仿当日青巴图鲁一样寻到另一位明主辅佐,到时候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不就能完成了么?
要知道仇恨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丧失理智特别是对于一个心xiōng狭隘心肠歹毒的人来说,其实说来来貌似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点这种xìng格,有时候做事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殊不知这种决定会对他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就像当日的萨尔哈啦一样,他满脑子只有自己的野心,以至于连天下百姓的死活都不顾上了。
他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决定去寻找那十四条龙脉,可要知道他虽然有些本事,但是这十四条龙脉的命xué又岂是那么容易便找得到的?好在当时金巫教中也有很多懂的风水之法教徒,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些心肠歹毒之人,所以在得知那龙脉一事的消息之后,教中顿时一呼百应,之后苏尔哈啦便带着二十余人游走各地,只希望能够找到龙脉命xué可即便是这样,却也花了十余年才在广东一代的深山处发现了当年青巴图鲁定下的水龙之脉。
果不其然,等到他们挖出那定xué之宝之后龙脉之气便开始消散,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定数,在水龙沉睡没有多久的时候,鸦片战争便爆发了,而当年青巴图鲁的预演也逐一实现,龙脉气数已近,国外的列强入侵,时代的变革悄然开始。
不过那萨尔哈啦的野心却也并没有实现,因为在挖断了第一条龙脉之后,他便身染重病没过多久便死在了寻找第二条龙脉的路上,不过当时这复仇的种子已经洒下,那些金巫教徒们并没有停止寻找龙脉,经过了两代之后,终于十三条龙脉被尽数找出,而当时当真如同传说一样·国运动dàng民不聊生而那些金巫教徒们却没有料到,在这种环境之下,他们根本没有向上两代相传的那样能够趁乱起势,相反的,每当他们有作乱的意图之时,都会遭遇到一些不可抗拒的天灾**,以至于后来本来又聚在一起的金巫教徒们再次四散各地,不得不说这也正是报应的一种,而当时剩下的一些教徒们却没能认识到这一点,他们甚至认为他们之所以很难起誓,那是因为十四条龙脉还差一条没有被发现,等到将所有龙脉断掉之后,他们所预期的事情就一定会实现。
于是,剩下的那些金巫教徒们便前往了东北,可是即便他们寻到了那条龙脉,却无论怎样都找不到那龙脉心脏的位置,以至于,十年过去,又一个十年过去,又过了一代之后,他们终于放弃了,但却没有死心,他们留在了塞北,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断掉这最后一条火龙之脉,而这些人中,便有那黄善的祖先。
时间并没有为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而停下脚步,日月流转星辰消逝,历史的车轮慢慢开近,很久很久之后,由于当时十三条龙脉陷入了沉睡,在硝烟和炮火之中,无能的清政府终于倒台。
满清覆灭之后,中国的气运依旧是一片混乱,而咱们要说的,就是发生在这一段灰sè年月之中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时虽然火龙一脉没有被挖掘,但是一条龙脉孤掌难鸣,以至于龙脉所滋生的地气竟然出现了反效果,可能这也是天道对当年青巴图鲁的惩罚吧,一九三一年,日本侵略者利用了前清废帝爱新觉罗溥仪在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的傀儡政权,从此东北地区民不聊生,饱受了亡国奴的痛苦。
这里又要讲到当时的萨满教,要知道在辛亥革命之后,清政府被推翻,皇上变成了平民,这正是一日帝王梦醒,不晓身在世中,北京事变之后,末代皇帝被逼出宫,而当时的萨满教也正式解体,教徒四散天涯,只有当时的大萨满跟随着‘皇帝,四处颠沛流离。
当时的大萨满姓邵,名为邵勇,清朝和萨满教一起灭亡之后,他心中悲痛,由于祖训的关系,所以他不忍离开故主,只好暗中跟随着故主一起到了天津,之后又到了长春,也就是所谓的伪满洲国首都‘新京,。
当时东北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有权势的高官终日寻欢作乐,而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却苦不堪言,邵勇当时看着民间的变化,心中满是悲痛·当时的他已经知道了这是因为龙脉被毁而造成的,但是即便知道,却也无能为力,之后邵勇终日以泪洗面,当时的他也很mí茫将来自己应当如何是好,而就在他对这个无能的政府感到失望决定离开的时候,忽然有宪兵寻上了门来。
原来在当年萨尔哈啦之事发生之后·萨满教的教徒们便都知道了这龙脉之事,讲的是萨满教解散之后,一名教徒也来到了长春,一日他在街上游走之时忽然发现了这邵勇,当时那人为了荣华富贵而生出了歹意,便跑到了宪兵队告发了这件事情,要知道他虽然知道十四条龙脉之事,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但是为了得到赏赐,所以他便胡编一通,直说在东北某处的龙脉埋了一个大宝藏·而知道这个宝藏下落的人,现在就在长春。
要说他所说的事情虚无缥缈本就无人相信,不过当时傀儡皇帝尚在,听那人说出萨满之事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说起来也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且萨满教和清朝的渊源极深,所以这件事倒也真有一些可信度,于是他们便派兵捉拿邵勇,将邵勇一家囚禁在了一处监狱之中。
他们逼迫邵勇说出所谓的‘宝藏,秘密,而邵勇进了那监狱后却好像变成了个哑巴一样·即便受尽了酷刑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终日只是望着西边的墙壁发呆,只就在那伪政府已经失去耐xìng想要将其一家老小杀害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讲的是有一日夜里,负责把守监狱的那些士兵们竟然全部离奇的睡着了,而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却也是第二天的早上,当时监狱里面邵勇和他的家人全部不翼而飞,而再搜查的时候他们发现整个监狱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在监狱外面的西墙上不知道何时被人用朱砂画了一道半人高的符图形。
原来,就在邵勇被捕前一夜他已经发现了异样,于是便跳神请一名鼠仙占卜,在预测到自己明天要被抓后,他心里面十分的焦急,要知道当时长春是个无神之境,之前也说过,其实在厉害的妖怪其实也怕枪炮,特别是大批的军队,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信仰,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邵勇无法利用这些妖怪逃跑,就连当日召来的妖怪也只是因为它曾经被邵勇所救,所以当日才冒险前来,邵勇想来现如今想跑也跑不了了。那邵勇当真是条好汉子,他并不恐惧自己的生死,只是顾忌自己的两个孩子安全。
邵勇有两个孩子,一个名叫邵永林,另外一个便是邵永兴,而说起来邵永兴其实并非是邵勇亲生,他只是邵勇在流亡的时候捡来的一个孤儿,当时的他只有七岁,而邵永林也只有六岁而已。
邵勇想到这两个孩子,心中便满是酸楚,他不忍这两个年幼的孩子跟着自己一起遭难,于是当夜便写了一封书信,托付那老鼠一定要送到安徽他一位老朋友的手中。
说起来邵勇的这位老朋友,是一位清朝末年的一位道长,这道长俗名叫‘韩友,,别人都称呼他为景先道人,这景先道人精通奇门异术,而且掌握着一手正统的符之术,乃是当时一名响当当的人物,而这景先道人的门派和萨满教也有一定的渊源,当年帮助青巴图鲁改变龙脉地势的人,就是那景先道人的祖师爷。
自打那时候开始,这一派的传人便世代同萨满教交好,而这韩友也伺邵勇是个忘年交,早年前两人曾经有机会共同合作降服恶鬼邪煞,事后痛饮了三日,两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短短的一段日子便惺惺相惜,之后韩友辞行之时留下话来,说日后如果有难就托人送信与我,见信之后必定尽力相助。
而当邵勇被抓入狱之后,前来救他的,也正是这位千里赶来的景先道人,他得知邵勇被困之后,便连夜来到了那监狱之外,通过玄学异术使整个监狱的狱卒们陷入了昏mí,然后从正门而入将邵勇解救了出来。
说的是当时狱卒得知那邵勇逃脱之后,慌忙派人去追,可是等他们发现邵勇的时候邵勇却已经吊死在了自家的房梁之下。
原来那邵勇一生忠义,在监狱里待了这些时日他终于想明白了,他觉得虽然现在皇帝无能,但是自己身为萨满的传人却不能够弃他不顾,但是自己又不能违背良心帮他们去寻那火龙一脉,而且如果自己就此逃掉的话,不仅背负了背叛祖宗的罪名,还要连累自己的孩子一起逃难,所以就在他被那景先道长韩友救出之后,他便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那道长然后自己则自尽而死。
由于他知道这景先道长十分的正义,于是在临死之前便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其告知,并且将自己实现藏好的几样法器以及一篇帮兵口诀一同托付给了那道长,并且恳求他,等到将来孩子懂事之后,便将这些东西分别托付给两人,而且,等到他们十二岁的时候便让他们下山自行游历。
那景先道长见自己好友要以身殉道慌忙阻拦,但是那邵勇却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所有之事都是因当日萨满而起所以今日我应有此报,忠义难两全,死了一个我就能断了他们的念想,这笔买卖做得说罢他便悬梁自尽了,而韩友大仁大义,所以虽然心中悲痛,但也能理解自己这位朋友的选择,于是对那邵勇跪拜之后,便领着两个小孩连夜逃出了长春。
说起来见到那邵勇已经死后,那伪政府也真死了心本来嘛,什么宝藏什么龙脉也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而且邵勇已死,虽然他俩孩子跑了,但在乱世之中想来他们也活不长,于是这件事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说起来这也只是当时那个乱世之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真实与否已经无从追查,所以就此不提,单说说那景先道长带着两个孩童离开了长春之后的事情。
景先道长果然是大义之人,邵勇死后,他对这两个遗孤视如己出,当时天下大乱兵阀四起,于是这景先道长便带着这两个孩子回了安徽,他抚养着这两个孩子长大而且又教了他们一些道学异术,只不过他并没有收这两个小孩为徒,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这两个小孩是正统萨满的传人,也是未来萨满教的希望。
而那些法器和口诀,景先道长也没有碰过一下,直到那邵永兴长到十二岁的时候,他这才按照着当年邵勇的吩咐,将这法器和口诀分别传给了两人,邵永林得了金刀和另外几样东西,而邵永兴则得了驴皮鼓和帮兵口诀。
那一年景先道长送两个小孩下山,虽然他心中十分不忍,但是却也明白当日邵勇的嘱咐其实另有深意,他这是希望两个小孩能够尽早立世,在乱世之中磨练自己,于是他便为其准备好了盘缠行囊,之后又嘱咐了这两个小孩一些话后,便同他们分手而行。
之后景先道长游历天下,朝着江浙一带行进,后来又去了上海,之后又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与本文无关所以在此便不多讲,这里单说说那两个小孩的去向。
要说这真是逆境之中出金鳞,两个小孩从小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自然要比同龄的小孩懂事,而且他们这些年受到了景先道长的教诲,心中自然早已经定下了目标,他俩决定先回北方,适逢乱世,但是在那塞北的深山之中,一定还会有许多的妖怪,他们虽然年幼但也是正统的皇族萨满,这一次便是要回去告诉它们,青巴图鲁的后人并没有消这一路之上,两人真是受尽了人间疾苦,想来在那个年头,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有倒卖人口的人贩子以及一些四处抓壮丁充军的流寇匪帮,两个小小的孩子身上带着盘缠想要走这么远的路又怎么可能呢?
也亏了两个邵永兴纪敏,他和邵永林两人实现化装成了两个小乞丐,又在身上和脸上涂满了烂泥,浑身恶臭难闻,遇到人就不住的咳嗽,就好像两个生了病的叫花子一样,但也正亏了这样,两人才最终回到了东北,回到了邵永林一族曾经的故乡。
两人当时还没有本事,虽然有着口诀和神鼓,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运用,好在邵勇临死之前曾经告诉过景先道长,日后两人长大,就先回沈阳的铁刹山,那里是五族外仙们每年聚会之地,而且当时还有一位外仙的领袖住在那里,只要两人寻到了铁刹山后,在一处庙前亮出神鼓金刀,之后一定就会有外仙出现,到时只要两人对其说出身世的话,它们就一定会教导它们萨满应该知道的本事。
只不过两个小孩子在千辛万苦来到沈阳的时候却并没有想到,接下来两人遇到的事情,却远远要比想象中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