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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走召     跳大神txt下载     跳大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本溪铁刹山

    辽宁省本溪,这里之所以能够成为东北民俗文化的发源地狸是铁刹山就在这里。而铁刹山这个地方曾经我们也提起过,可以说这里就是明末清初的时候郭祖郭守真曾经在此修炼得道,日后郭祖被后人尊称为关东道教始祖,并且带出了许多道法高深的妖仙地仙,这其中就包括胡三太和胡七灯。

    而当年年幼的邵永兴和邵永林兄弟俩,便是要到这山上寻求外仙们的帮助,以便掌握萨满的本事。

    讲的是当两个小孩子寻到这铁刹山脚下的时候,正是入秋之时,整天山上的树叶都黄了,竟风一吹便漫天飞舞,时逢乱世,所以当时这铁刹山远没有现在这般的热闹,两兄弟入了山林,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父亲邵勇遗言中的那座小庙。

    那庙年久失修早已残破不堪,殿中的神像上红漆凋零,泥胎都已经显lù了出来,大殿之中尽是灰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而两兄弟倒也不敢怠慢,邵永兴拿出了开元鼓,站在那庙前胡乱的敲了起来。

    要说这面鼓确实神奇,两人之中只有邵永兴才能将其敲响,而这鼓到了邵永林手中却只能发出难听的闷声,当年邵勇的遗言中曾经讲的明确,只要鼓响之后就一定会引出外仙帮助他俩,可是当时邵永兴拿鼓敲了一阵之后,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此这般快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两人的心中都生出了失望的情绪,要知道当时的世道十分不堪,莫不是连这铁刹山上的妖怪们也全都逃掉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人之后又将何去何从呢?天大地大·哪里还有这两个孤儿的容身之所?

    当时两人都是孩子,眼见得日头已经将近晌午,两人又累又饿,邵永林先撑不住了,只见他坐在了地上,含着眼泪对着邵永兴说:“哥,咱们别等了,想来它们已经不在了吧。”

    要说这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如同亲兄弟一样,特别是邵永兴,他年长邵永林一些,这个小孩很早懂事,他十分的疼惜自己这个弟弟,自打离开安徽之后,一路之上对这个弟弟十分的照顾·很多时候宁可自己挨饿都要把食物让给弟弟吃,他见弟弟说出这话后,便知道他一定是饿坏了,于是便从背包中取出了剩下的一块干粮递给了他,并且对着他说道:“你饿了就先吃点吧,我再敲一会也不妨事。

    说罢·他站在了邵永林身前,替他遮挡着阳光,然后继续敲起了鼓,邵永林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有些丧气的对着他们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之前咱爹不是跟咱们说过么,咱们跟那些外仙是平等的,而且它们对咱们祖师爷十分敬重,所以如果它们还在的话,那咱们在这敲鼓·它们又怎敢不见?所以它们一定不在了·这兵荒马乱的,它们可能也自身难保了吧。”

    说话间,邵永林瞧着邵永兴被毒辣的阳光晒得馒头大汗,这让他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便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是个死脑筋,于是便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然后把手中的干馒头掰了一办递给了他,邵永兴摇头说不饿,可是邵永林却对他说:“你今天一直没吃饭,怎么会不饿?赶快吃点吧,就算是要接着敲鼓不也需要力气么?”

    邵永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这才从行囊之中取了水壶递给了邵永林,见邵永林满脸不情愿的吃喝之后,这才准备进食,可就在他刚拿起馒头想张嘴咬的时候,忽然自打那林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迈的老fù,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当时正要入秋,这老太太却穿了一身厚厚的衣服,上面满是补丁,那老fù手里挎着一个篮子,显然是上山摘菜野菜的村fù。

    只见那老fù向两人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问:“你这两个小叫花子在这里敲什么鼓呀?”

    邵永林听这老太太说出此话,心里就没缘由的来气,虽然他们身上穿着的破烂,确实是一副小乞丐的打扮,但是邵永林小的时候却是一直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知道清政府倒台之后,他这才家道中落,不过说起来他却并没有吃过多少苦,在安徽的时候景先道人也是以礼相待,以至于使他骨子里面一直透着一股傲气,认为自己是正统萨满传人,并非是池中之物,可是自打从安徽离开之后,一路上风餐lù宿且遭了旁人无数的白眼,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想今日好不容易寻到了铁刹山,但是却没有找到那些能够帮助自己的外仙,这还不算,现如今竟然一个老要饭婆都要欺辱自己,不得不说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怎能让邵永林接受?

    于是他便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也不知道谁是要饭的。”

    而就在这时,那老fù人已经走到了近前,邵永兴见那老fù人步伐踉跄,于是慌忙站起身相扶,说起来他跟邵永林不一样,他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自打他出生之后,由于父母贫困无力抚养于是只好将他卖给了人贩子,而人贩子又把他卖给了外省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本来生活还过得去,可是不想就在这邵永林五岁的时候,战争爆发了,一伙散军要扩充军资便袭击了他们的村子,他的继父继母被杀之后,小小的邵永林便一直流浪,之后才被那邵勇收养。

    所以他的xìng子天生平和善良,他觉得大家都是苦命人都不容易,所以见那老fù人似乎tuǐ脚不好想要坐下来休息,便起身搀扶,这些在邵永林眼中‘多此一举,的事情,一路之上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所以邵永林当时虽然看着生气,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了头去继续喝水吃馒而等扶着那小脚老太太坐在了他们的对面之后,邵永兴便回到了弟弟的身边·他同那老fù人聊天,原来那老fù人便是这山下的农户,今日上山采摘野菜野果,由于上了岁数之后身子骨有些不听使唤感到头晕,而这时听到了鼓声便前来看看,邵永兴听那老fù人这么说后,便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那老fù人,然后对着她说道:“奶奶·你身子骨不舒服,喝点水歇一会儿吧,等一会我们樱等的人还没来的话,我俩送你下山。”

    邵永林瞪了邵永兴一眼后,也没说话,而那老fù人则笑呵呵的对着邵永兴说道:“真想不到,你这小叫花子的心肠倒还不错,对了·看你俩也不像本地的,自打哪来啊?”

    邵永兴听那老fù人询问,于是便将两人的出处如实告之,他对那老fù人说他们是从安徽来的,来这里找一个‘活神仙,,要说这邵永兴虽然年幼·但是在那景先道长的教导下,却也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这才将一个‘野仙,说成了活神仙。

    而那老fù人听完他的话后却乐了,只见他对着那邵永兴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被人骗了啊,我在这儿住了半辈子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活神仙,唉,看你俩也tǐng不容易的·听奶奶的话·不如下山找个市集去卖艺吧,还能糊口饭吃。”

    邵永林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老fù人说道:“你懂什么。”

    而邵永兴则满脸的赔笑,他觉得这老太太一把岁数了·所以也不好顶撞,只是含糊的答应了,然后低头啃起了馒头。

    那馒头时日已久,又干又涩且难以下咽,但好在能够果腹,邵永兴饿的时间久了,哪里顾得上味道的事情?等他咬了两口之后,便抬起了头来,他忽然发现这老fù人一直在对面望着自己,不,准确的说她看的是自己手里的馒头,邵永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头上的天空,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莫不是这老fù人的肚子也饿[了?

    他见那老fù人看着她手里的馒头,于是便对着那老fù人笑了笑,然后说道:“奶奶,您饿了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吃点吧。”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半块馒头递了过去,而邵永林见他这样不由得十分气愤,要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点干粮了,刚才他都没有吃饱,可是自己这傻哥哥却要把它给那老要饭婆,这哪还得了?于是他便使劲的扯了扯邵永兴的衣服,邵永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要说这邵永兴确实很善良,他这人骨子里面没有丝毫的锐气,显得十分平和,而且也没有什么功利之心,说起来他根本就不想当什么萨满,也没有什么心愿和理想,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想报答邵勇的恩情一辈子帮助弟弟,让弟弟邵永林继承他父亲的遗志而已。

    而且他这人心肠极软,可能是自己受苦受得多了吧,所以就看不得别人受苦,于是尽管弟弟阻拦,尽管自己的肚子也十分的饿,但却还是把那馒头递给了那老fù人,那老fù人对着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馒头拿在手中咬了一口后,却呸的一声吐在了地上,然后抱怨道:“什么破馒头,硬死了,真晦气,早知道不吃叫花子的东西了。”

    邵永林见自己哥哥好心给她馒头但是她非但不领情,反而骂了起来,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起身对着那老太太骂道:“你这恶老fù,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而邵永兴见自己弟弟急了,便慌忙站起身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弟弟说没事,一边对着那老fù人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不住了,老奶奶,这是我们最后一点干粮,我也知道难以下咽,您就将就吃一些吧,总比饿坏了身子强不是么?”

    那老fù人没有理会邵永林,见到邵永兴说出这话之后,便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这孩子说的话倒也中听,可是这馒头实在太硬,我牙口不好吃不得,这样吧,庙后的林子里有一颗李子树,想来现在李子已经熟了,但那树太高我上了岁数爬不动,你去替我摘来几个吧。”

    邵永林当时火冒三丈,他心想着这个老东西把我们当什么了?要知道一路赶来邵永兴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如今空着肚子哪里还爬的动树?可是他刚想发作,邵永兴便对着他温和的说道:“你先在这歇着,我给你摘李子吃吃。”

    “你还真去啊!”邵永林对着邵永兴说道:“你怎么这么听她的呢?!”

    邵永兴对着他小声的说道:“毕竟这老奶奶上了岁数了,你看她tuǐ脚不好连路都走不动,咱们帮帮她又不费什么事。”

    邵永林见邵永兴这样,他知道自己哥哥就是这脾气,平时没什么主见,但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却变得死犟死犟的,于是他便气的一跺脚,然后转过了身子坐在了大石头上,不再理会那邵永兴。

    邵永兴来到了小庙之后,树林之中果然有一棵高高的李子树,树上结满了李子,红橙橙的李子将树枝都压弯了腰,邵永兴见那李子结的甚是喜人,于是心中自然欢喜,便想去爬树采摘,但是那树相当难爬,而且由于营养不良他的身子十分虚弱,附近又没有石子可以砸落力气,这可如何是好?

    邵永兴没有灰心,他一遍一遍的尝试,就这样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爬上了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装了满满一包,而自己却不曾先吃一个,下了树后,他回到了庙前将那些李子分给了老fù人和自己的弟弟。

    邵永林气呼呼的吃着那李子,一边吃还一边骂这李子苦,邵永兴早已饥肠辘辘,于是便大口吃着那李子,直感觉到这李子出奇的香甜,而老fù人吃了两个之后却不再吃了,他笑呵呵的望着邵永兴,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这孩子不错,真有良心。

    对了,你们之前说的那什么活神仙住在哪里啊?”

    邵永兴对着那老fù人说道:“我们要找的那为活神仙就住在铁刹山‘地仙观,之中,老奶奶,这里不是地仙观么?”

    那老fù人听完他的话后呵呵直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傻孩子,这里哪是什么地仙观啊,你们找错啦。”

    原来是这样啊!那邵永兴闻听此话之后慌忙问道:“那奶奶你知道那地仙观在哪里么?”

    老fù人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朝旁边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们往那边走吧,沿着山路往上走就能找到啦。”!。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寻找地仙观

    邵永兴听到这话后心中大喜,于是不断的对那老fù人道谢,等到又吃了些野果之后便要送这老fù人下山,可是那老fù人却微笑着拒绝了。

    等和那老fù人分手之后,两兄弟这才起身上路,那老fù人所指之路尽是密林,十分的难走,没过多久,那邵永林便开始叫起了苦来,又过了一会儿后,只见他靠在了一棵树上捂着肚子皱着眉头,邵永兴见他似乎身子不适,于是便问他怎么了,那邵永林皱着眉头说道:“都是被那老贼婆气的,哥你刚才摘的李子是不是没熟啊,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呢?”

    邵永兴对着他说:“没有啊,那李子全熟了啊。”

    邵永兴当真没有撒谎,刚才他吃那李子的时候直感觉到入口香甜,而且现在吃饱了以后身子也充满了气力,不想那邵永林的情况却跟它完全相反,只见那邵永林小腹之中咕咕作响,以至于他慌忙钻进了林子里面。

    等他出恭回来后,两人继续上路,一路之上邵永林不免对那老fù咒骂,而邵永兴则在旁边敦厚的陪笑着,也没说什么。

    终于出了树林,但是脚下的山路越愈发崎岖,那老fù人虽说那地仙观就在山顶,但当时兄弟俩打眼望去,似乎觉得那山顶高不可攀,想来一时半刻是上不去了,而当时日薄西山落,眼瞅着就要天黑了,邵永林当时由于腹泻所以身子很虚,邵永兴见当时两人所在的地方连个避雨之处都没有,所以只好背着邵永林继续赶路,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片树林。

    当时天sè已晚,邵永兴从行李中取了洋火(那时候对火柴的称呼)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又寻了一些野菜野果先服shì邵永林吃了,然后自己也胡乱的吃了一些之后,两人便靠在树下睡着了。

    邵永兴当时真的累坏了,他唯恐天黑之后天气冷,所以便将自身的衣服盖在了邵永林的身上,然后在火堆旁蜷缩起身子,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邵永兴在睡梦之中忽然好像听到了有人叫嚷着救命,于是便从梦中惊醒,在他醒来之后,只听得一阵马蹄的声音自打远处传来,马蹄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叫嚷之声。

    邵永兴年纪虽小,但是自幼习惯了世态炎凉,特别是从安徽来东北的这一路之上遇见了很多惨剧,他当时听到这声音之后,心中顿时惊道:都说胡子土匪就住在山上,莫不是今日被我们碰到了?

    于是他慌忙起身抓土扑灭了篝火,然后将邵永林摇醒,邵永林被弄醒之后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就被邵永兴捂住了嘴巴,邵永兴对着他说:“别说话,好像有强人。”

    强人自然就代表着土匪了,邵永林听到这话后便不敢再言语,而这时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但是那求救的声音却不见了,两兄弟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只好起身mō黑前行,希望能够躲避这个祸端。

    可是两人还没走多远,只听得旁边的树林之中忽然发出了‘啊呀’一声。

    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邵永林一句话也说不出,但是邵永兴却听出那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个女人发出的,他见好像有人受伤了,心中乐于助人的xìng子便又冒了出来,于是便想上前查看,但是邵永林拽着他不放,邵永林对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快跑吧。

    而邵永兴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拨开了灌木丛,接着自打那树梢缝隙照下来的月光一看,只见果然有一名女子倒在了地上,那女子身穿着普通农家服饰,头发散乱,邵永林一看就有点害怕了,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而且还是大半夜,这女人从哪冒出来的?

    莫非是女鬼?而邵永兴当时也有点害怕了,于是他俩便暗伏不动,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女人趴在地上不住的哭泣shēn吟,只见她哭了一会儿后便坐起了身子,然后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脚,当时两兄弟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邵永兴见那女人的脚面上满是血迹,显然是被地上竖起的木刺划伤,他虽然年幼但是倒也明白,这鬼是不会流血的,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女的一定是个人。

    想到了此处,邵永兴便慌忙拨开了灌木丛走了出来,他刚一出现,那女子却先尖叫了起来,只见那女人对着他俩不住的哭道:“大爷饶命,我不敢再跑啦,不敢再跑啦!”

    邵永兴愣了一下,于是便上前对那女人说:“大姨,你别害怕,我俩不是坏人。”

    这里说一下,以前的女xìng和现在可不一样,现在的女人恨不得所有比他小的都称呼她为姐姐,为的就是一能显年轻,但是在以前这是不礼貌的,在笔者的小时候,只要比自己大上五岁的女xìng,都要称呼为‘大姨’或者‘小姨”这是表示尊重,不过这与本文无关,所以不再多说。

    那女子听到邵永兴的话后,顿时愣住了,只见她坐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打量着两个人,而两个人也在打量着她。

    虽然当时天幕黑暗,但是邵永兴也看的出来,这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fù人,一张鹅蛋脸,面容虽然有些看不清楚,但声音却甚是动听,只不过她当时吓坏了,身子不住的发抖。

    而那女人当时似乎也看出来了,这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并不是要抓自己的人,于是她便对着那邵永兴慌道:“小哥救命!有胡子要抓我!!”

    原来,这女人本是本溪的一户平民之妻,只因当时时局动dàng,所以民间响马盗贼四起,而这些土匪本是活不下去的游民散军,因为平时互相吞拼,所以后来成了气候,他们平时居于山上,等到夜晚便下山抢夺粮食和银钱,这女人正是被他们所抓,那伙匪徒想把她带到山上扣押,可是上山的时候由于山路颠簸,竟把这女人颠下了马来,这女人不想任他们凌辱,于是只好咬断了手上的绳索逃跑,逃了半夜的光景,终于逃到了这里。

    可还没等那女人说完自己的遭遇之时,忽然林子里面又出现了很多叫骂的声音,俨然是又有很多人来了,那个女人听到这些声音之后,便绝望着对着邵永兴哭道:“求小哥救我xìng命!”

    说完之后,她便朝着两人一拜到底,而邵永林当时却慌了,要知道这一路之上他们又不是没遇到过土匪,他自然知道这些土匪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其实说起来这并不是耸人听闻,绝境能让人xìng扭曲,毕竟在那个时候,所有百姓都没有好日子过,所以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便起了恶念,你不杀人也许就不活下去,更高一层的人们欺压他们,于是他们这些百姓便纠集在了一起,开始欺凌比他们更可怜的百姓,就好像个恶xìng循环一样。

    说起来两人之所以打扮的就好像小叫花子一样,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恶人当道的世上自保,现如今听说土匪要来了,如果被他们瞧见的话,那两人的xìng命一定难保,于是邵永林便对着邵永兴说道:“哥,别管了,咱快跑吧!”

    可是邵永兴见那fù人可怜,竟不忍抛下她不管,当时情况紧急,于是邵永兴便对着邵永林小声的说道:“咱们带着她走吧。”

    “你是不是疯了!”邵永林对着邵永兴惊呼道:“平日里你喜欢多管闲事也就算了,但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你看她的脚,她还能走么?”

    邵永信没有说话,不过他却也明白自己兄弟所言不假,如果真的被那或土匪发现他们的话,即使能抱住了xìng命,但也不免要被他们擒去当奴隶使唤,要说自己倒还没什么,可是他却不忍弟弟跟着一起遭这个罪,于是思前想后,他便对着邵永林说道:“弟,你先跑,斜着跑,最好找棵树爬上去躲起来,我一会儿去追你!”

    “你真是疯了!”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邵永林对着邵永兴叫道:“你怎么就这么傻?为啥要管她啊?!”

    邵永兴对着邵永林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咱爹当时就是这么救我的。”

    原来邵永兴决定做出这举动正是因为当年的邵勇,想他年幼之时四处流浪,偏也赶上他倒霉,在一个镇子上遇到了一伙强人,那伙人正是同土匪勾结抢孩子的团伙儿,他们专挑小孩下手,然后把抢来的孩子卖到外地当童工。

    邵永兴当时被他们抓住之后,遭受了很多苦楚,等到运送他们到外地的途中终于被他瞅准了机会逃了出来,而那些土匪见他逃了便在后面追赶,不想当时正遇到了途径此地的邵勇,邵勇虽说是萨满传人,但传人也是人,他一人自然斗不过这么多的土匪,可是他却也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遭受此般劫难,只好躲在一旁的小胡同里,等到小孩跑进的时候将其一把抱住然后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有寻人的土匪发现了他们,于是便前来追赶,邵勇抱着那小孩一路狂奔,最后却跑入了一条死路,那条胡同的尽头是一面土墙,虽然不高,但是邵勇抱着小孩却也难翻阅,而当时情况迫在眉睫,其实邵勇是可以自己翻墙逃走的,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他先扶着那小孩上墙之后,自己这才爬了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伙土匪追到,有一个土匪见他们要跑,顿时将自己手里的砍刀甩了出去。

    那砍刀正好看在了邵勇的肩膀上,邵勇忍痛抱着那孩子叠在了墙的那一头,但是他却也不敢怠慢,慌忙抱着那孩子钻进了一户民居之中,然后又从民房的后窗户处逃掉了,从那以后,邵勇的肩膀上便留下了一道刀疤,这一切都看在了年幼的邵永信眼里,他心里明白,其实父亲本来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却不顾自身安危救了自己。

    这件事对邵永信的影响很大,从那时开始,邵永信便一直一自己的这继父为目标,他虽然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但是却也想日后自己能同父亲一样的磊落善良。

    所以当日在深山树林之中,他见到那女人,她是那么的无助的恐惧,就好像当日的自己,而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帮她一把呢?

    于是他便一咬牙,背起了那个女人,当时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由于生活环境的原因,所以虽然瘦弱,但是骨架却也不小,背那个女人虽然吃力,可也能迈开步子,而邵永林见他一意孤行,顿时气得又剁起了脚来,只见他对着邵永兴说道:“你啊,你啊!”

    除了这两句话,他竟说不出别的,而当时情况危急,身后的声响越来越近,邵永兴一边往前走一边对着邵永林叫道:“你快走!”

    “我不走!”邵永林说道:“要走一起走!”

    邵永兴见自己的弟弟不肯走,顿时慌了,只见他对着弟弟说道:“永林,你必须走!你是咱爸的根,以后还是咱的大萨满,怎么能在这里毁了?没事,别害怕,哥帮你引开他们!”

    他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而那邵永林天生jiāo惯,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听他说出这话之后,心中竟也有些认同,于是只好一咬牙,然后接过了行囊转身逃去。

    邵永兴见弟弟跑了,心中倒也一阵宽慰,于是之后他便没有了顾忌,硬着头皮背着那女人一路向前,可是他小小的年纪哪里有太多了力气?没走多长时间便已经是气喘吁吁,而身后的女子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于是便对着他哭道:“小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跑不掉了,不能连累你啊。”

    邵永兴确实是个倔脾气,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咬着牙说道:“没事,在跑几步也许就能逃掉了。”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就在这时,只听身后的树林里忽然窜出了好几个强壮的汉子,他们手里面挥舞着土墙和刀具嘴里尽是咒骂的粗话,邵永兴心道不好,而身后的女人见到土匪终于追了上来,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尖叫,而就在邵永兴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汉子忽然走上了前来,一拳打在了邵永兴的脸上。

    邵永兴只感觉到头部一阵剧痛传来,同时眼前一片漆黑,顿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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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八宝云光洞

    第一百八十三章八宝云光洞

    等到那邵永兴再次醒来的时候,却也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当他睁开了眼睛的时候,直感觉到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异样,而邵永林在他的身边见他醒了,顿时十分喜悦的说道:“哥,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我这是在哪里?”邵永兴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他发现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那女人不见了踪影,邵永林在他的身旁对他说出了他所见之事。

    原来,昨晚一夜惊魂,邵永林按照着邵永兴的吩咐,一直躲在了一棵树上,但是说来也巧,当时有一个贼人竟然来到了那树下小解,小解完毕之后,竟然来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下躺着,而树上的邵永林被吓坏了,提心吊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就这样一宿过去,直到凌晨的时候又有两个贼人前来叫醒了那人,在确定他们已经离去之后,邵永林这才下了树来,由于惊吓,他的双脚已经软了。不过他有些担心邵永兴的安危,所以这才壮着胆子沿着邵永兴逃跑的方向追去。

    走了一阵之后,他便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邵永兴,于是这才走上了前来将他摇醒,邵永兴听完他的话后,便心想着看来是自己昨天晚上被那伙土匪打晕了过去,不过好在身上并没有受伤,想来是那些强人也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病怏怏的瘦乞丐怕自己浪费他们的粮食吧,于是邵永兴便问那邵永林:“那个大姨呢,你见着她了么?”

    邵永林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还大什么姨啊,都怪她,想来她一定是被那些强盗给抓了去吧。”

    邵永兴听到此话后,心中不免有些感伤和无力,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怪只怪自己年幼无能,到最后也没能救了那女子的性命。

    不过说起来那个年代的人心里都很坚强,邵永兴虽然心里难过,但是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根本无法阻止的,所以也只好认命,而就在这时,只见那邵永林有些面露难色,只见他对着邵永兴问道:“哥,咱们还上山么?”

    邵永兴见邵永林满脸的恐慌,也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毕竟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山上有胡子土匪,如果继续前行的话,难免会发生危险,可是他有想了想,即便是不上山,两人又能去哪儿呢?

    而且他满心想着向死去的邵勇报恩,想让邵永林当上大萨满,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叹道:“上,咱们接下来小心点便是,如果遇到了强盗的话,你就快跑,我会拖延他们的。”

    说完这话之后,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出了林子,继续朝着那山上走去,说来也真有点讽刺,当时邵永兴虽然被人打晕,但是竟然因祸得福休息的很好,而那邵永林一宿没合眼,外加上昨日腹泻,所以现在满脸煞白,走了一阵后便再没了气力。

    邵永兴见邵永林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便二话没说把他背了起来,又走了一阵之后,天光见谅,邵永兴当时精神很好,背着邵永林竟也没感觉到疲惫,等到上至半山腰处,邵永兴回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天边霞光万丈,不远处的山崖乓阵阵白雾升起,当真好似漫步云端一般,邵永兴擦了擦汗,心中满是欢喜,他自然也明白,只有神仙居住之所才会如此的秀丽,于是心中的喜悦冲淡了疲惫,他擦了擦汗后,又开始朝上爬去。

    这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歹人,而且邵永兴状态极好,等到东方日头初生之时,他已经爬到了山顶,但是还没等他们流露出任何欢喜神情之时,却又全都愣住了,因为这山顶之上,一片平坦,哪里有什么‘地仙观’啊!?

    两人愣了一会儿后,只见那邵永林顿时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大叫道:“你看你看,都怪你吧,听谁不好,偏要听那老贼婆的胡言乱语,这下可好啦,咱们都被耍啦!!”

    邵永兴当时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他见到现在地仙观依旧没有被找到,所以也无话可说,只能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弟弟,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当时无意中发现,北面的一处山谷之中,大团大团的白雾涌现,霎时奇观,而邵永兴心里面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他觉得昨天那老妇人并没有说这地仙观就在山顶,只是指了方向给我们,现在那边出现云雾之象,莫不就是地仙观的所在?

    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说出了这个观点,而邵永林当时身体虚弱且心里也受到了很重的打击,哪里还有力气与他斗嘴?于是两人又歇息了一阵之后,这才朝着那一边的方向走去。

    下了山后,钻进了一片树林,这片树林不像是之前的那一片,当真是空山鸟语,且林中可食用的什物很多,两人的心情渐渐的好了起来,等到出了这片树林之后,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平地之上。

    要说此处当真可以算的上是人间仙境,西边潺潺水声传来,显然是一条小溪,而东边则有一条深涧,白云渺渺升起,壮丽异常,而两人对面则是一道高高的山壁,打远望去,就能望见那山壁之上有一处山洞,那山洞之前还摆了一个石桌,似乎还有两个人坐在那里。

    两人见到有人,而且那两人看上去又不像是歹人的打扮,反而文质彬彬的,倒像个教书的先生,而另外一个则穿着一件银色的袍子,虽然说是袍子,但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件披风,见此情景,两人心中都是一阵狂喜,于是便慌忙上前,又走了几步之后,那洞口旁边石壁之上的字迹已经能够辨认出来,只见那石壁之上刻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八宝云光洞’。

    八宝云光洞?难道这里也不是那个所谓的‘地仙观’么?要说景先道人曾经交他俩识过字,所以这洞名两人是认识的,见此地也不是二人要找的那地仙观,两人的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失落。

    但幸好现在遇到了人,于是邵永兴便想要上前打听,等两人走上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两位中年人原来正在下棋。

    那小小的石桌上面刻了一副棋盘,上面黑白二子纵横交错,而邵永兴见这两人此时正聚精会神的下着棋,所以便对着上首那书生打扮的人鞠了一躬,然后十分恭敬的说道:“先生你好,我们是外地来的行人,路过此处,想向您打听一下地…………”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依旧盯着棋盘,右手拾起了一枚白子,左手对着他晃了晃,然后轻声说道:“观棋不语,小哥想要问什么,且等这局下完再说。”

    邵永兴听到那中年人这么说,便不敢再打搅,于是便又对着那人鞠了一躬,然后后退了两步,可是那邵永林见这中年人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似乎十分狂妄似的,要说他这两天本来就受了些窝囊气,他心想着这山上怎么这么多怪人?于是便冷哼了一声,嘟囔道:“摆什么谱啊?不就是下一破棋么?”

    可他这话刚刚说出口后,忽然浑身汗毛直立,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以至于一颗心不住狂跳,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

    邵永兴不知道他怎么了,于是慌忙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在一瞧那邵永林已经面无人色,两腿抖如簺糠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就在这时,只见那中年男子将右手白子落于棋盘之上,然后对着自己对面的那身披银色披风的男人淡淡的说道:“庆兄请了。”

    当他说完之后,只见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子冷哼了一声,然后随手抓起了一颗黑子落在了那白子旁边,等他落完子后,邵永林的身子这才缓和了一些,邵永兴低声询问他如何,只见邵永林坐在地上颤抖的说道:“好像受了风寒,浑身好冷。”

    而邵永兴见弟弟脸色奇差,心里只想他八成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身体不适,于是便搀扶着他到一旁躺下,等到邵永林睡着之后,这才悄悄的又回到了那中年男子旁边,低着头静静的等着。

    邵永兴本不懂得围棋,所以在等待的过程中,便大量起了这两位中年人,那位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衣着整洁得体,头发整整齐齐,脸上也留着整齐的胡须,五官十分端正,看一眼就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

    而他对面那位就有些不敢恭维了,这人看上去同那教书先生差不多岁数,一张煞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的表情,鹰鼻剑目,打眼一瞅只觉得这人身上充满了虐气,当真是不怒自威,让人不由得敬畏,邵永兴当时看的仔细,这人身披的银色披风好像是皮质,硬着朝阳点点泛光,而披风里面,确实一身出黑色的长衣,同他对面的那位教书先生的淡黄色衣衫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此时那‘教书先生’举棋未定,只见那个生着鹰钩鼻的男子忽然冷笑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却已经传来出来,他的声音就和他的长相一般,都是那么的冰冷,只见他对着那人说道:“哼,三日之棋未分胜负,他们真的值得你这么用心?”

    只见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将白子落于棋盘之上,他对着那鹰钩鼻说道:“天意如此,又岂是咱们能够料到的?”

    “好一个天意。”只见那鹰钩鼻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抓起了一颗棋子随手往棋盘的角落上一丢,并且说道:“我不会占你这便宜,来吧,让我看看你说的‘天意’如何?”

    邵永兴也听不懂他们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只好在一旁傻站着,不过说起来他也是小孩子的心性,看了一会儿后,只觉得那中年人每次落子都要思考很久,而那鹰钩鼻则是随手便下丝毫没有犹豫。如此这般又看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他心里便觉得有些无趣,而此时他注意到,这两人手旁各有一个茶杯,但是杯中已经无水,一旁的地上有一个小石台,上面放置着一个简陋的茶壶和一小罐茶叶,邵永兴见到这般情形,于是便悄悄的走上前去,拿起了那茶壶摇了摇,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冷掉,他这人自小是个热心肠,只觉得两人下棋下了这么久没有动地方,一定很是口渴,于是他便临起了那茶壶四处寻找,在山洞旁有让他找到了烧水的水壶,于是邵永兴便提着水壶走到了西边的小溪处打了水,在林中拾了些枯柴,取了洋火点着便烧起了水来。

    等到水烧开之后,他将那茶壶洗刷干净之后,满满的沏上了一壶茶,他提着茶壶回到了石桌之旁,十分恭敬的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先生,我为你们斟茶。”

    说罢,他便依次为两人的茶杯里续了茶水,可是刚等他倒完之后,只见那个鹰钩鼻的男人忽然一字落定,然后起身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笑道:“你输了,不过也赢了,这个小子倒也好心。”

    邵永兴虽然不懂得围棋,但是听那人这话却也明白,八成是自己影响了那教书先生,于是便慌忙底下了头不敢说话。

    原来就在这时,这局棋已经见了分晓,想来是那个‘教书先生’输了棋,但是看上去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依旧满脸微笑的对着那鹰钩鼻说道:“天意如此,不过我还是没能将庆兄留下。”

    只见那鹰钩鼻对着那‘教书先生’大笑了几声,然后朗声说道:“这么多年来也亏了你每个月都找我下棋我才有机会恢复自由,但是我是粗人,早说了对那什老子教主不感兴趣,所以此事不要重提了。”

    那个‘教书先生’笑了笑,似乎他早就知道那鹰钩鼻的秉性,于是他便起身对着那鹰钩鼻抱了抱拳,并且说道:“不知庆兄日后有何打算?不如留在这里咱们终日下棋如何?”

    那鹰钩鼻对着‘教书先生’笑道:“你棋路太差,和你下棋倒不如和自己尾巴下棋来得痛快!”

    那鹰钩鼻的语气十分狂妄,但是‘教书先生’却没有生气,等他说完之后,两人竟然一起朗声大笑,邵永兴直感觉到两人当时的气势竟出奇的豪迈。

    而两人的笑声也把那远处正在睡觉的邵永林吵醒了,只见他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鹰钩鼻转头望了望邵永兴,邵永兴跟他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竟然立刻低下了头去,他只觉得这人气势凌人,便不敢再同那人直视。

    而那人此时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只见他对着邵永林笑道:“小娃娃,你这人倒也不错,我这身皮不如就给了你吧。”

    说罢,只见那人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那银色的披风,而邵永兴见这怪人要送自己东西,便慌忙摆手说道:“不不,我伺候先生们饮茶本是小事,又怎敢收下先生的厚礼呢?”

    “你不要?”那人冷笑了一下。

    邵永兴慌忙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候那邵永林来走到了近前,只见那人瞧了瞧邵永兴又瞧了瞧邵永林,顿时放声大笑,然后朗声说道:“果然是天意,今日我获得自由,再留这皮又有何用!?”说到了此处,只见那怪人将手上披风随手一丢,那披风还未落地,竟自顾自的燃烧了起来。

    两人见此情景,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两人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怪人朗声大笑,然后忽然双足蹬地就这么纵身一跃,顿时一阵狂风凭地而起,只见那怪人竟然化成了一条十五米左右长的黑蛇!那黑蛇水腰身桶般粗细,只见它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钻入了云彩,白云瞬间变化乌云,只见那一团乌云就这样就朝着北方飞去,而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见到此等惊世骇俗的场景之后,全都吓坐在了地上,再也发不出一声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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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三仙传道心(上)

    第一百八十四章三仙传道心(上)

    等头顶乌云飘远之后,晨光洒下,但两兄弟依旧惊魂未定,要说两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两人心里想着,莫非那人是妖怪?要不然的话,怎么能一眨眼就变成一条大黑蛇呢?想到了此处,两人全都傻了眼说不出话来,只得坐在地上互相抱着。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而那个‘教书先生’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只见他又重新坐在了石凳之上,伸手取了茶杯之后放在了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口茶后这才对着两人说道:“小孩子,快起来吧。”

    可两人又不傻,见他这幅模样,显然他早就知道那怪人的本相,于是他俩顿时对这人也充满了恐惧,邵永兴当时满头的冷汗,但比起邵永林来说他确实淡定了一些,只见他颤抖的对着那人说道:“你……你是妖怪?”

    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是仙。”

    神仙?两人都愣住了,然后重新打量起了这个人来,确实,这人音标堂堂言语得体,甚至比之前两人见过的景先道长还要显得道骨仙风,往那儿一座,甚至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老神仙一样。

    听到这‘教书先生’这么一说后,邵永兴的心就安定了一些,他虽然xìng子有些愚钝,但好在胆子不小,于是当恐惧散去之时,他便慌忙拉着还在不知所措的邵永林跪倒在了地上,他一边向那老神仙磕头一边说道:“神仙爷爷你好,请原谅我兄弟二人年少不懂事,方才冲撞了神仙,真是万分对不住。”

    邵永兴十分恭敬的磕着头,而那邵永林由于刚才看见了那么诡异的画面之后,便也不敢再怠慢,于是也不住的磕起了头来,而那‘教书先生’淡淡的笑了笑,对着他俩说道:“好孩子起来吧,我且问你俩,为何要到此啊?”

    等到起身之后,邵永兴听那‘教书先生’问他,便知无不言,在说出了二人的来历之后,只见那邵永林十分迫切的问那‘教书先生’:“老神仙,请问你这里是地仙观么?”

    那‘教书先生’对着他说道:“你找地仙观干什么?”

    邵永林说道:“我爹死前曾经说过,只要找到地仙观,我就能成为真正的萨满。”

    那‘教书先生’听完邵永林的话后,便又问他:“那你成了萨满之后呢?想干什么?”

    “这…………”邵永林听他这么问后就有些迟疑了,是啊,自己成了萨满之后又要做些什么呢?是给父亲报仇?还是重振萨满教呢?这些事情想来都十分的艰难,那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呢?

    那‘教书先生’见他有些迟疑,便对着邵永兴说道:“你呢?”

    邵永兴憨憨的笑了笑,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我……我只想帮我弟当上大萨满,之后……唔之后最好能够用这力量帮助向我一样的穷人就好了。”

    那教书先生点了点头,这才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里,想来也累了,但是我不想骗你们,就像那dòng口所写的一样,这里并非是‘地仙观’而是云光dòng。”

    说到云光dòng,这里便讲一下,云光dòng并非撰记而生,相反的,这里被称之为东北仙山福地,早年间郭祖郭守真就是在这此处修行数十载,最后大彻大悟,这dòng中有八样奇观,民间传说中关于此dòng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商周时期,日后这里更被称之为东北道教的发源地,‘九顶铁刹山,八宝云光dòng’之名由此而生。

    而在得知这里确实不是他们要找的‘地仙观’后,两人的心中其实并没有如何失望,事实上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而且现在眼前还有一个拥有莫大神通的人,他一定知道那地仙观现在何处,于是那邵永兴便对着‘教书先生’问道:“老神仙,您知道地仙观到底在哪里么?”

    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这个自然,不过你俩想要知道的话,就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情。”

    这人的话使两人十分的纳闷儿,他们心想着这人既然是‘神仙’,那必然神通广大,又有什么事办不到而需要他们做的呢?

    要说邵永林可不比邵永兴,他的xìng子很急,于是便问那‘教书先生’:“是什么事?您快说吧。”

    那教书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到真正的地仙观去的,所以要去的话,就得付出代价,前些阵子后面的山dòng里出现了一条毒蛇,你俩帮我去把他抓出来吧,之后我就告诉你们地仙观在哪里。”

    毒蛇?两人到这话后便楞住了,而那‘教书先生’说完了这话之后,便不再理会两人,开始对着一方棋桌一个人自顾自的下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后,只见邵永兴站起了身,他对着邵永林说道:“永林,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你别去啊!”邵永林慌忙拉住了他,然后对着他说道:“你哪里抓过蛇?如果被咬了怎么办?”

    “没事儿。”邵永兴当时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照着那‘老神仙’所吩咐的做的话,那么两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那地仙观的位置,邵永兴身上肩负着要让弟弟成为萨满的重任,他觉得即便是再害怕也要去看看。

    而邵永林当时的心里却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邵永兴孤身前往,而另一方面他却又有些犹豫,但是他当时完全没有留意这个念头,要说他俩一起长大,彼此的情谊确实很深,邵永林觉得自己留在外面陪着这个不知道底细的老家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而且如果自己真的留下来的话,那未免显得太过无能,于是便狠下了心对着邵永兴说道:“哥,我陪你一起去,不用多说了。”

    说完之后,他便拉了拉邵永兴的手,邵永兴见弟弟如此说话,虽然有些不忍,但心中却是涌出了一股暖意,的确,那dòng口看上去黑黝黝的,自己一个人进去的话,难免会感到紧张和恐惧,但是两人一起的话却不同了,于是他们彼此又推辞了几句之后,便壮着胆子一起朝那dòng口走了进去。

    黑黝黝的山dòng,里面的可视度很低,两人壮着胆子朝里面走去,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后,两人直感觉到眼前豁然开朗,dòng中景sè一览无遗,只见这dòng中奇石弥补,形态万千,当真是个仙人福地,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打探,又走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听到前方有滴答的水声,两人拿眼望去,只见前方石dòng顶端有一朵倒着开放的石莲huā,浑然天成,那huā瓣上似乎有水珠滴落在地上的一个小石dòng之中,而一条一仗来长细长的huā蛇盘踞在小小的石dòng旁边,那蛇浑身的huā纹颜sè鲜yàn异常,一颗三角形状的头颅搭在石dòng边上,蛇头紧闭,信子吐出,正在tiǎn舐那水珠。

    兄弟俩见此情景心里都有些打怵,因为两人都知道,蛇的头颅形状一边就表示着他们有没有毒,这蛇头的形状就就像个倒立的三角,而且颜sè如此鲜yàn,一定是带有剧毒之物,如果被它咬一下,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可当时的情形是骑虎难下,邵永兴只好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示意邵永林在原地待着,自己则慢慢的走向了那条毒蛇,可刚等他走了两步之后,那毒蛇似乎便发觉到了什么,只见它立刻盘成了一团,一颗头颅不住的摇晃,显然是在警告邵永兴别在继续向前。

    但是邵永兴哪里还有退路?他望了望那蛇,又望了望自己的弟弟,他见弟弟邵永林脸上恐惧中又流lù着一丝期待,便只好下了狠心朝着那条蛇扑了过去,而那毒蛇见他袭来,便跟跟一根离铉之箭一般的朝着它蛇来!邵永兴当时只想能够抓住这蛇的蛇头,可是不想那蛇的速度竟然比他快上很多,一瞬间那蛇便已经缠在了他的身上,那蛇张开了大嘴了lù出了四根獠牙朝着邵永兴的脖子就咬了过来。

    邵永兴当时只感觉到一阵腥风扑面,暗道了一声不好之后,慌忙用手去抓,这一下没有抓到那蛇头,只抓在了蛇身之上,但好在他用力一扯,使那蛇暂时无法咬到自己。

    不过那蛇的身子滑不溜手,而且气力奇大,邵永兴也明白如果再过一会儿的话,自己一定会被这蛇咬到,于是他心中顿生一计,便对着一旁正在发愣的邵永林叫道:“永林,赶快取了金刀砍它!”

    邵永林听到这话之后终于回过了神儿来,于是他慌忙从背包之中取出了萨满遗物之中的那把巫刀,要说这刀除了能够斩鬼之外在祭祀之中同样也用来杀生,所以锋利异常,只要用刀砍在这蛇的身上,一定能把它斩成两半。

    不过就在邵永林战战兢兢的提着刀走近,准备举刀砍蛇的时候,那蛇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只见被邵永兴抓着的蛇身忽然直tǐngtǐng的一转,蛇头正好对着邵永林的脸,那蛇猛地朝着邵永林窜了过去,当时邵永林见那毒蛇lù着四颗碧幽幽的毒牙朝着自己咬来的时候,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哪里还敢用刀砍下去?只见他‘啊呀’一声,下意识一转身,手里的金刀也掉在了地上。

    而邵永林似乎也不顾上什么金刀银刀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忘记了一切,只见他转头就往dòng外跑,真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tuǐ。

    而邵永兴见弟弟跑掉,心里也没觉得怎样,事实上在当时那种场景也由不得他多想,因为那蛇见邵永林跑了之后,便又转身朝着邵永兴咬去,邵永兴当时被吓的不轻,但他却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于是只好几步上前右手抓着那蛇的身子,然后顺势倒地,左手抄起了地上的金刀,朝着那蛇头就砍了下去。

    咔嚓一声,锋利的金刀将蛇头砍了下来,而那蛇被砍成了两截儿之后,便瘫软了下去,邵永兴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他大口的喘息,发现自己竟然被吓的浑身发软,一颗心不住的狂跳,以至于暂时连站都无法站起来。

    不过,虽然他满心后怕,但是却还是十分欣慰,毕竟这蛇已经被除掉,等一下就能知道那地仙观在哪里了。

    想到了此处,邵永兴便转头望了望地上的那蛇,可是这一看不要紧,邵永兴忽然又愣住了,因为此时地上哪里还有什么蛇的影子,只有一条长长的huā布绳子搁在那里,这条huā布绳的旁边还有一块同样质地的绳头,而那条毒蛇却早已不翼而飞。

    邵永兴看的纳闷儿,他找了好一会都没有再寻见那蛇尸,最后只好满头雾水的拿着那条绳子朝外走去,在dòng口处,他遇到了邵永林,邵永林看见了邵永兴后,便慌忙扑了过来,他对着邵永兴jī动的说道:“太好了,哥你没事,我还以为你被那……”

    邵永兴当时气喘吁吁的笑了笑,然后安慰了一下邵永林,两兄弟这才走出了dòng府,而这时那‘教书先生’还在摆nòng着石桌之上的棋子,邵永兴走上了近前,有些歉意的对着那‘教书先生’说道:“老神仙,真对不住,我本来…………”

    那‘教书先生’抬头望了望他,然后又望了望他手里的绳子,这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道:“唉,只可惜了我这条腰带了。”

    原来,那蛇便是这‘教书先生’变化而来,它本是一条束腰的腰带,也就是丝绦。

    而邵永兴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啊,只见那‘教书先生’从邵永兴手里接过了那条丝绦,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好孩子,你做的不错,我现在就告诉你‘地仙观’在哪里吧。”

    邵永兴挠了挠脑袋,然后便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那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邵永林慌忙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在多言,而邵永兴见自己弟弟不让自己说话,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那‘教书先生’果真告诉了两人应当如何去寻找地仙观,只见他朝着一旁挥了挥手,树林之中顿时飞出了一只小麻雀,那麻雀停在了他的指尖,他对着两人说道,只要跟着这麻雀一直走,最后就能够找到地仙观了。

    说完这话后,他将右手一扬,那麻雀便慢慢的飞了起来,邵永林心中焦急,于是慌忙追上,而邵永兴虽然没有nòng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这全都亏了这‘老神仙’的帮忙,于是毕恭毕敬的对着他磕了头,这才起身去追自己的弟弟。

    那麻雀果真好像有灵xìng一般,它带着兄弟两人进了深林,飞一段后便停下来等待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大半天,两人下了山峰之后又走了很长时间,等到西边日头渐渐落下,晚霞映红了天际之时,两人终于出了树林,而眼前所见的景象,让两人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两人竟然又回到了最开始找到的那间庙前!

    就在两人愣神儿的时候,只见那麻雀飞到了那庙的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便头也不回的飞上了天际,眨眼便消失了踪影。

    而两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邵永林这才大哭了起来,真想不到,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最后竟然又回到了原地,这让他又能如何接受?

    而邵永兴当时也十分的沮丧,但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一边安慰着弟弟一边骂自己无能,而就在这时,忽然从那庙里面走出了一个人,邵永兴定睛一看,这个人正是昨天为两人指路的那个老fù!

    邵永林见到这老fù人,心中出奇的憎恨,但当时他由于心力jiāo瘁,所以也说不出话来,而那老fù人对着发愣的邵永兴说道:“好孩子,又回来了啊?”

    就在那老fù人说完这话之后,自打那庙中又慢慢的走出了两个人,奇怪的是这两个人邵永兴居然都认识,一个正是今早遇见的那位‘老神仙’,而另一位则是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fù,这nv人邵永兴也十分熟悉,他看了一会后终于认出了她就是自己昨晚背着躲避土匪的那个nv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们三个会一起出现呢?见到如此情景,邵永兴虽然愚钝,但是也觉得这事情很不寻常,只见那三人都笑呵呵的望着自己,邵永兴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那老fù人有些惶恐的问道:“nǎinǎi,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fù人朝着他呵呵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好孩子,你不是要找地仙观么,这里就是呀?”

    这里就是?邵永兴愣住了,他慌忙对着那老fù人又问道:“可是您之前不是说…………”

    “傻孩子。”那中年美fù对着邵永兴说道:“你当时看见的当然不是了,现在太阳落山,你何不取出鼓再试一试呢?”

    邵永兴愣了一下,虽然这美fù人的身份神秘,不过她的话似乎好像带有一股魔力一般,于是邵永兴便愣愣的点了点头,从包袱中取出了开元鼓,然后轻轻的敲了起来,当时正好是天边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消逝,他和邵永林全都惊呆在了那里。

    原来在邵永兴鼓响三声之后,只见到眼前的破庙忽然一阵抖动,而周围的景sè竟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两人直感觉到眼前一huā,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破庙,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山dòng,那山dòng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两旁点了许多的灯火,灯火之下站满了神态各异的人,而两人对面的山dòng前,那一男一nv一老fù三个人,虽然相貌未改,但是服饰却变俨然变化成了另外一副模样,那男子和nv人都身穿淡黄sè长袍,袍子的质地看上去十分名贵,而那老fù则穿着一身整洁的黑棉衣,雪白的头发盘在脑后,手里面持着一杆看不出什么质地的烟袋锅子。

    两人见到这场景后,全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邵永兴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

    那老fù人神情此时看上去十分的慈祥,只见她对着邵永兴说道:“好孩子,你们受苦了,这里便是‘地仙观’,也是你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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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仙传道心(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三仙传道心(下)

    邵永兴和邵永林全都愣在了那里,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刚才这里还只是一座破庙,但是转眼之间,此地竟然变成了一处洞府,而洞府旁边确实刻了名字,地仙观三个大字煞是扎眼。

    但见那古洞两旁站满了人,那些人年纪各不相同,有老有少,身上所传的服饰也各有差异,有人身穿一身大红,也有人身穿一身鸦青,邵永兴有些惊恐的打量了一下,他发现这些人就好像是以前在壁画上看见过的五百罗汉一样表情各异,有不苟言笑的,也有面露愤怒的,甚至还有拿着熟肉往嘴巴里面送的,邵永兴见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但是最让他感到震惊的还是那面前这三个人,此时的那老妇,哪里还有之前那乞婆的模样?而且她说这里就是地仙观又是什么意思?

    当时邵永兴搂着弟弟,他自然也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善类,等他转念一想,忽然心中竟是一阵惊喜,于是他便慌忙同弟弟一起跪在了地上,只见他一边朝着面前三人磕头一边激动的说道:“您们莫不就是我父亲邵勇提到过的那三位大仙?”

    那三人相视一笑,只见那老妇人走上了前来搀扶起了这两个小孩,然后一边抚摸着他们的头顶一边说道:“好孩子,受委屈了吧。”

    原来,这一男一女一老妇并非是什么凡夫俗子,就像邵永兴说的一样,它们就是邵永兴邵永林要找的妖怪,说起来这三个妖怪大有名头,它们正是传说中掌管整个东北五家道行最高的三位,这三位妖怪早年间陪伴着郭守真一起修行,从而开了心智而后来又机缘巧合掌握了正统的修炼法门,得道之后又继承了上一代教主的道行,所以在东北,这三位的本事最高,在民间它们的地位并不比神仙要低。

    那黑衣老妇,名为‘黑老太’,也称黑妈妈,他的本尊乃是一头黑熊,早年间曾经被郭守真所救,现如今乃是东北道教之中的大护法,地位神格都很高,而那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来头更是不小,它便是东北外仙之中的头头,也是野仙三排教主,由于它行三,所以民间都尊称他为‘胡三太爷’,这三太爷的名头很大,甚至不止是东北,连南方的许多地方都有他的传说,相传它是这世上道行最高的狐仙,而它身旁的那位中年美妇便是它的妻子,民间许多人并不知道它的名号,只称呼它为‘胡三太奶’。

    在知道这三位的真实来历之后,邵永兴和邵永林二人心中满是欢喜,要知道他们这一行的目的正是要求它们帮助成为萨满,而如今虽然不知道它们之前为何要如此耍弄二人,但是终于见到了正主之后,这份喜悦早已冲散了之前的顾虑,只见邵永林慌忙对着面前的那三位大仙说道:“三位大仙,我爹爹死之前让我俩来找你们,想请你们教导我们本事,让我们能够早日自立,还请三位大仙应允。”

    等他说完之后,只见那黑妈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们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只恨这乱世之中,我辈也无能为力,只是苦了邵勇兄弟,为了保守咱们故乡的秘密而做出了这种选择…………”

    两人听这黑妈妈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于是心中便又是一酸,说起来两人当时年纪不大,本应该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但是不想小小年纪就遭此劫数,之前在那牢狱之中的时候,那些狱卒和官兵完全不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对那邵勇更是非打即骂,言行侮辱只把那邵勇当成猪狗,但今日二人终于又听到了赞扬父亲的话语,这使他俩不由得又想起这些年的艰辛和经历过的磨难,以至于全都没有忍住,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见到这两个小孩子哭的悲伤,只见那胡三太爷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自己的妻子还有那黑妈妈说道:“邵勇身为萨满传人,一生遵守盟约,且好善乐施,最后虽然身死,但节气长存,不失为一代豪杰,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应当悲伤的时候,黑姐姐,咱们还是把该办的事先办了吧。”

    黑妈妈点了点头,然后又将两人搀扶了起来,这才对着他们十分慈祥的说道:“好孩子,先别哭啦,其实你们爹爹早就想到这一步了,我知道他让你们来,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邵永兴擦了擦眼泪,然后对那黑妈妈说:“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黑妈妈十分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顶,然后对着他说道:“傻孩子,其实你父亲让你们来到这里正是为了想让我们帮忙挑选下一任大萨满的继承人啊。”

    一听这话,邵永兴愣头楞脑的说道:“还要选啊?直接让我弟当不就行了么?”

    听到邵永兴的话后,那黑妈妈和胡三太奶都笑了,而那胡三太爷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见那胡三太奶走上前对着邵永兴说道:“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这件事真的能那么的儿戏么,这是要经过考试才行的。”

    原来,由于萨满传人的身份特殊,且需要承担起狐仙宝藏的秘密,所以每一代的大萨满必须都需要严格的考证才行,按照着早代的狐仙们同青巴图鲁的盟约,如果他的后人之中有大萨满在未能决定传人之前死去的话,那这个便会由它们代替大萨满选出下一任萨满传人。

    在听完那胡三太奶的话后,邵永林望了望哥哥,他心中一阵激动,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哥哥根本不会同自己抢夺萨满,即便是有考试也不会出现竞争,于是他便对着那胡三太奶说道:“那……那快些吧!”

    那胡三太奶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其实这试炼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才会已真身见你们。”

    结束了?两个小孩心里满是震惊,他俩心想着这怎么回事儿?怎么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呢?而就在那邵永兴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邵永林却心中一动,然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心里面想着:莫不是这些妖怪也知道了自己哥哥并没有任何要跟他抢萨满的心,于是这才只是走了个过场就让自己称为大萨满?

    想到了此处,邵永林一颗心不住的乱跳,以至于他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他这人从小虽然胆子很小而且有些心高气傲,但是确实有些小聪明,只见他慌忙跪倒在地对着那胡三太奶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能成为大萨满了么?”

    可是在听他一席话说完之后,那胡三太奶却对着他摇了摇头,只见那胡三太奶正色说道:“不,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任的萨满,是你的哥哥邵永兴。”

    “我?”“他!?”

    一席话如雷贯耳,只惊得两人全都张大了嘴巴,就在那邵永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邵永林顿时急了,只见他站起了身子大喊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不是我?你们这是怎么选的啊?”

    见弟弟含着眼泪大吵大闹,邵永兴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他本能的想上前安慰弟弟,可是等他的手刚碰触到邵永林的肩膀时,却被邵永林用力的甩开了,只见邵永林对着他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们想也不想就选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邵永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那胡三太奶说话了,此时的它已经收起了笑容,一张脸冷若冰请,语气虽然平稳,但是字语之中却好像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只见她对着两人说道:“你俩还没发现么,其实就在你俩踏上这九顶铁刹山的时候,你们的考试就已经开始了。”

    前文不止一次提过,萨满巫师是一种很特殊的职业,他们同别的异术流派不同,一个萨满甚至会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相对而言,他们对内心的要求很高,萨满的真正涵义就是沟通,而没有一刻善心的话,就无法以从他人的角度出发同外界的事物交流。

    而且皇族萨满背负着狐仙宝藏的秘密,如果萨满的传人落在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之手的话那无异于是一场劫难,所以萨满的考核并不是考体质或者道行的强弱,而是一颗心,自从上山之后,他俩其实就先后接受了三个试炼,这也正是那三人之前为何会乔装改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原因。

    而这三个试炼,分别是,孝心,善心以及勇气。

    这正是一个萨满最需要具备的三个重要的品格,之前那黑妈妈变化老妇前来试探两人,一则是为了指路,二则便是要看看二人尊老的善心,以及无论贫富带人平等的德行操守。要知道一个人最基本要具备的便是这种品德,很显然,那邵永林并没有这种观念,当时他心里烦躁,而且这‘老妇’又老又脏还出言不逊,所以他自然没有给其好脸色。

    等到那胡三太奶变化的确是一个被歹人追赶的妇人,它要考研两人的就是两人是否拥有能拯救他人的善心,要说邵永兴当时其实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不忍这妇女受苦,但他想不到,自己这个念头正是一个萨满最需要的。

    而最后胡三太爷最后的试炼其实偏也赶巧,当两人来的时候,它正在同一位故友下棋,于是他便也想顺便再考验一下两人的耐心,之后那洞中杀蛇之事,确是它早就想好的,之前也说过,那条蛇其实就是一条丝绦变化而成,根本无法伤人,那胡三太爷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看看两人心中最原始的念头。

    要知道勇气并非是逞能,而确切的说,勇气其实是一种由恐惧滋生出的情感,一个人只有在感到恐惧的时候才会出现勇气,如果失去了恐惧,勇气便不复存在,所以恐惧并不可耻,相反的,一个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才是最坦诚的时候,因为恐惧能够寻出人藏匿于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这也正是那胡三太爷的用意。

    而这个试炼的结果也显而易见,同样是害怕,但是邵永兴当时想的只有杀掉这条蛇帮弟弟当上萨满,而本该杀蛇的邵永林却因为恐惧而不自觉的转头就跑,试想一下,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承担得住那狐仙宝藏的秘密呢?

    等到那胡三太奶将这三件试炼如实告诉两人之后,邵永林实在是无法接受,只见他对着那胡三太奶大声说道:“这不可能!这让我怎么接受?他有什么资格当大萨满?他不过是个汉人!我才是大萨满的亲生儿子,你们为什么要选他?而且你们弄的到底是什么鬼试炼?遇到了那种事情,普通人都会和我一样的选择好不好?!”

    确实,在他的心里,一个正常的人在遇到那三种情况后都会和他有着差不多的反应,比如遇见了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很多人心中都会本能的产生厌恶,还有当自己和别人一起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想到的都是自己,而当受到了极度惊吓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不会选择逃跑,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似乎这邵永林说的没错,而听他喊出这话后,只见那胡三太爷顿时轻声冷喝了一声:“够了!”

    它的语气很轻,但是邵永林的身子却不自觉的一哆嗦,直感觉到浑身无力不住打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那胡三太爷则对着他冷冷的说道:“普通人?你来到了这里还把自己当普通人?你真的认为萨满是普通人想当就能当的?难道萨满这两个字在你眼里就如此的儿戏么?!”

    一席话顿时将那邵永林给镇住了,而那三太爷又继续说道:“想我五族何等高傲,如果每任萨满都似你这般无用且自私自利的话,那你们又有什么资本同我五族平起平坐?这些事情你可曾想过?就像你的父亲,我们佩服他是因为他为人忠义,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人,你可知道,如果你父亲像你一样遇到了危险就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逃避的话,那你现在又怎么能站在这里?!”

    胡三太爷的这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顿时将那邵永林说的哑口无言,只见那胡三太奶听完胡三太爷的话后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邵永林说道:“孩子,我们何尝又不想让邵勇的后人继承他的遗志?虽然你现在还年幼,可是咱们不像是你们人那样的懦弱,我们五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哪一个不是从幼崽的时候就开始为了生存挣扎?当初我们上一代同青巴图鲁定下盟约,我们和你们本是平等,既然是平等,那我们自然会用我们的标准去衡量你们。哪怕你只要具备那三件其中一件的话我们也会斟酌考虑,可是这一路之上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根本没在你身上看见任何值得我们钦佩的东西,只看见了一个遇到了事情只会怨天尤人埋怨他人却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家伙而已,自古以来,身为萨满传人都必须要具备的品格你却一件都没有,为何现在不仅不能反思还要如此叫嚣?!如果你把自己身份看的如此之轻的话那还是趁早下山吧,没人会拦你。”

    说起来狐仙真的和人类的想法不同,在它们的世界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有任何的余地可言,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所以才造就了它们有恩必答有仇必报的性格吧。

    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想想物以稀为贵,如果成为一个萨满的条件真的会如此简单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需要萨满这种职业了,如同方才那三太爷所说,邵勇之所以可以成为萨满的传人,完全就是因为他与许多人不同,他虽然和普通人一样也会害怕和恐惧,但是他却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而也正是他的那份忠义与善良的心才让他成为了一代萨满传人。

    很显然他的儿子却不是这样,也许这也是因为他自幼时心中的那点自傲所致吧,不像邵永兴那样受过很多的挫折所以自认为自己比别人高上一等,别人的存在无非就是为了衬托自己,可是他哪里会想到,正是这个念头害了他。

    人和人有异,这一点也许他一辈子都没能想明白。

    当时的他见这三个妖怪如此说他,心中满是委屈,似乎觉得这三个人在故意刁难,以至于转头敲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邵永兴,却越敲越是厌恶,以至于那一刻他直感觉到天昏地暗,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一旁的邵永兴当时虽然还是没能十分明白,但是他却也懂了,现在那三个大仙要自己当大萨满,可是他真的是打心里只想让弟弟当这萨满,要说邵勇对他恩重于山,他只想报恩,有哪里想过要抢邵永林的位置呢?

    此时见邵永林大哭了起来,他心里也跟着难受,于是便蹲在了地上对着那邵永林说道:“永林,永林你别哭了,我…………。”

    可邵永林当时哪里能够止住哭泣,邵永兴见自己弟弟这样,也知道他惹了这三位大仙气恼,刚才那胡三太爷的话里,隐约已经能感觉到逐客之意,他生怕这三位大仙把他赶走,要知道他对这个弟弟十分的心,说起来如果他真被赶走的话那倒也没什么,自己陪着他下山便是了,可他也知道自己这弟弟的性子,他怎么会接受这种事实?而且父亲也有过遗愿,萨满一脉又怎能断送在他们的手中?想到了此处,那邵永兴便不再犹豫,慌忙跪在了地上对着那黑妈妈不住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对它说道:“奶奶,我真的不想当大萨满,你们还是让我弟弟当吧,他是我爹的根,你们别赶他走,求求你,求求你们了!”

    那黑妈妈见邵永兴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便扶着他起来,一边帮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对着他柔声说道:“傻孩子,你的心好,这点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赶你们走的,这样吧,你俩先都留下,剩下的事情我们自然会有安排。”

    (今日有些卡文,为了不影响文章质量所以就一更五千字吧,明日恢复正常,真是对不住了,请大家多多包涵,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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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入世历练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八十六章入世历练

    时光这种东西说起来真是有趣,因为你永远都无法用任何一句言语来准确的形容这东西对一个人会造成怎样的联想。

    未来的时光是什么形状没人会实现了解,而过去的时光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人会知道,在那段连我的记忆都没有出现的岁月里,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个人就在铁刹山慢慢的长大了。

    在那段日子中,两人经过了三位大仙的帮助,已经熟练了一名萨满的技巧,由于三位大仙的干涉,所以邵永林无法去熟识那帮兵口诀,不过时间一长他却也想开了,于是只是修行一些萨满除鬼的异术,而邵永兴却对那种打打杀杀的外体之术不感兴趣,所以只是在那三位大仙的门下学一些有关萨满的知识以及将帮兵口诀熟识,说起来他始终觉得自己有愧于弟弟,所以不管他在那三位大仙处学到了什么都会去教给弟弟。

    而他的这个举动,那三位大仙又怎会不知道?但是它们却也明白凡事有因有果,这邵永兴虽然为人善良,但是他的心却太软,这也许也是皇族萨满的通病,就像是早年的青巴图鲁一样,如果他不是由于一时心软答应了皇室点穴寻龙,恐怕也不会出现之后的那些事情。

    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三位大仙便没有妄自干涉,不过只有一件事情他们却没有含糊,三太爷曾经对那邵永兴说过:我们传你的东西你学会了就是你的,你想教谁都可以,但是只有一样东西切记千万不可轻传他人,这东西便是九腔十八调的帮兵口诀还有那面驴皮鼓,因为这两样东西里面藏着咱们‘狐仙故乡’的秘密,你的父亲邵勇便是因为要保守这两样东西而失去了性命,所以你千万要记住。

    邵永兴当时见那三太爷的语气十分认真,而且他也知道这两件东西事关重大,所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那三太爷之后又让他立了个誓,除非等他年老之后遇见了心善且能敲响开元鼓的人外,他便不可将这套口诀外泄他人。

    “如有违背,必定遭受万刃穿心之苦,九泉之下的邵勇不得安生。”邵永兴对着邵永林十分歉意的说道:“就是这样,永林,真对不住,这套口诀我真不能告诉你。”

    邵永兴对邵永林说出这话的时候,正是他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这段在铁刹山上度过的岁月,已经让他成长为了一个壮实的大小伙子,他长相敦厚皮肤黝黑,打眼望去和一个庄稼青年没有什么不同,而邵永林当时则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统,生的仪表堂堂,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像是兄弟,倒有些类似于一个少爷带着一个打杂的家丁一样。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待在这山上,那三位大仙曾经对二人说,等到邵永兴二十岁的时候他们就要下山闯荡历练,这是每一任萨满传人都要做的事情。而就在两人临行前的那一夜,邵永林再一次的向邵永兴锁要那帮兵口诀,想来这些年他已经将萨满应懂之事尽数学会,只差那最后一套口诀,而在这些年里,他曾经不止一次同那邵永兴索要,可是说起来那邵永兴虽然平时对他言听计从且用心服侍,但是只有这套口诀他不曾传给邵永林。(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因为他不敢,毕竟他已经发过誓。

    那一晚在邵永兴又一次说出自己的誓言之后,只见那邵永林叹了口气,当时两人已经长大,相比起小时候心智也成熟了很多,邵永林也知道,自己即便是再追问几遍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不过他倒也想开了,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那三个妖怪小肚鸡肠,因为自己年幼的时候得罪了它们所以这才报复自己。

    不过也罢,邵永林心里想着,反正这个傻哥哥对自己言听计从,无论他怎样都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既然是这样,那真正有本事的还是自己。所以之后他也就没再追问过这个事情。

    一直到两人辞别了三位大仙下了铁刹山后,我们几代人的故事,也才正式开始。

    邵永兴领了三位大仙的命要下山历练,但是这历练无非就是四处云游增长知识和见闻,说的是当时世上的局势依旧动荡,所以各地的怪事不断,邵永兴曾经给我讲的那些离奇故事,多半都是他那时候亲身经历过的。

    讲的是有一日,两人途径山东一带,当时天色渐晚,两人来到了一处小村庄里面借宿,等他们刚进到村子里的时候就发现这小村庄里面十分的热闹,很多年轻人聚在树下喝酒赌钱,而且村妇们的脸上也满是喜色,就好像过年似的,要知道在当年的那个时候,百姓都不得安生,两人自打西边而来,一路上见到的人全都因为生活困苦而面露悲伤,所以当两人见到这村子里的人这么高兴,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两人便忍不住上前拦下了一位大娘询问,那大娘见两人是过路的客人,于是便挺热情的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外地的吧,赶得时候也真巧,明天咱村里的王大户家嫁女儿,这不,咱们都在忙呢么?”

    原来,这小村庄里面一共有六十余户人家,由于这里位置偏僻,所以尚未被战火波及,而那王大户乃是这村子里面的一个家境殷实的地主,村子里面的人都跟他租地耕种,而这王大户为人善良,从不仗势欺人,所以在这村子里声望很高,他只有一个独女,生的如花似玉,今年同隔壁村里的另一位地主家定了亲,明天就是过门的日子,所以这王大户心里高兴,于是便开仓放粮大摆筵席,全村里的人都来参加,所以自然热闹。

    那大娘见这两个外来的小伙子生得倒也面善,于是便让他们借宿在自己的家里,等到晚上王财主家开了筵席,便领着两人前去吃酒。

    当地的民俗中,此等筵席女人不能上桌,所以桌子上的全是男人,两人当时已通事故,所以很容易便同当地的村民打成一片,要知道当时跳大神的和阴阳先生这一类的职业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但是小村庄内倒也很难见到,在听说两人是跳大神的‘大仙’和‘二仙’之后,村民们都十分好奇的向他们询问一些稀奇事,当年消息闭塞,两人便捡了一些一路上的见闻跟村民们听,只听得他们渍渍称奇,讲倒鬼神之事时,更有人吓得不住惊呼。

    邵永林见这些村民们这么没见过世面,所以心中倒也好笑,等又喝了几杯之后,便起身去方便,可是等他回来之后,脸色却变了,他凑到了正在同那些村民们讲故事的邵永兴耳旁轻声说道:“哥,好像有点不对劲。”

    邵永兴当时正好讲完了他前些日子遇到的一件诈尸的事情,村民们听的过瘾正在讨论之中,邵永兴转头对着邵永林说道:“怎么了?”

    只见那邵永林不动声色的起身示意邵永兴跟着他一起走,两人来到了那王大户家门外的西墙处,邵永林指着墙边的一棵树上说道:“哥,你看那个。”

    邵永兴依言望去,接着月色,只见那茂密的树枝之上似乎缠着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瞧,原来是一条脏兮兮的布条,那布条在挺高的树枝上打了个结,下垂的部分随着夜风轻轻飘动,显然是有人故意爬上树绑在哪里的。

    要说这场景其实也没什么,不过邵永兴当时已经算是一位有本事的高人,他望着那树上的布条愣了一下,然后慌忙趴下了身子,用手在那树下挖了几下,他越挖越觉得不对劲,直感觉那树下的泥土十分湿润且有带着一股子腥气,于是便抓起了一把泥土,拿手指捻了捻后,只见手指之上一片殷红之色,邵永兴顿时皱了皱眉头,然后便继续挖了起来,没挖一会儿,他便在那树下挖出了一双缎子面儿的鞋子,那鞋子显然是女人穿的修鞋,翠绿翠绿的,上面各绣了一朵牡丹,且还有字,一只写的是‘福寿康宁’,另一支则写的是‘翠柳长青’。

    邵永兴表情凝重的回头望了望,然后四下的望了望,直到确认这附近没人之后,这才对着邵永林小声说道:“你怎么发现的?”

    邵永林蹲下了身子对他说道:“刚才我去墙边解手的时候发现的,四边都有,这下咱们咋办?”

    原来在那时候,乡下根本就没有厕所这一说,寻常青年男子如果憋急了便随处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刚才邵永林在东边的墙角小解的时候,忽然抬头望见了那墙外书上的东西,于是他便看出了端倪,于是这才叫自己哥哥出来一起查看。

    讲的是老一辈迷信,他们觉得新人结合乃是一门大事,而新娘嫁人的那一天更是有很多忌讳,相传很多的脏东西都会趁着新人出嫁的时候害人,所以古时很多地方迎亲都有拉门相拒这一说,讲的是那时新浪其实并不迎亲,送亲的队伍将新娘送到新郎家,新郎必须要关门上锁先做个样子避一避,意思是要挡一挡煞气,防止有脏东西跟着这新娘子一起来到家中,而虽然各地的习俗不同,但大多都有类似的避煞仪式,比如有的地方要踏火盆,有的地方新娘子手里要拿苹果,其实都是这个用意。

    那时候人们迷信,如果哪家得罪了他人,有心肠歹毒的人就会趁着对方子女结亲的时候故意在他们家附近放上一些脏东西,他们认为这样做就可以让对方倒霉,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一种迷信而已。

    而当时小哥俩所见到的东西,他们却也明白这并不是单纯的迷信事物了,要知道迷信其实也有真有假,说起来这应该就是古时候心肠歹毒的高人所布下的巫术,专门害即将出嫁的新娘,小哥俩只是听说却未曾见过,他们听说有这么一种厉害的巫术,利用横死之人的鬼魂来害人,这种巫术十分的阴毒,先要取四个在一天之中同时缢死之人的尸体,趁着它们的尸身未冷血也未凝之时,先用刀子割下他们的舌头,取舌尖血来沾染它们的衣物以及上吊的绳索,他们认为,这上吊之人之所以会伸出舌头,那就是因为他们死后有一部分灵魂无法离体,所以挤在了舌尖的位置,只要那绳索和衣物沾染了它们的舌尖血后,它们的魂魄就会听其摆布。

    这时候只要将那四根绳索分别拴在所害之人住宅四周,另分别埋下一件死者的衣物,这样的话这家的新娘就会被这四个横死之人的魂魄缠上,等到婚前那晚必定会有怪异。

    说起来这也是两人小的时候从那韩友道士的口中听来的,不过当时韩友也只是随口一说,所以两兄弟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邵永兴当时想起了韩友道士的话后,慌忙对着邵永林说道:“永林,不好了,看来是有人想要害这王大户,咱们赶快把这四样东西给烧了吧。”

    而邵永林却摇了摇头,他这个人虽然性子高傲,且有时又好冲动,但心中所想之事却要比那邵永兴缜密的许多,当时他对着邵永兴说道:“这么做不妥,因为你也知道这不是寻常的点子,想来这附近一定有有道行的巫师,他们已经盯上了这户人家,你要是现在把它除了的话,那保不准他们以后还要害人,要知道咱俩也在这里待不上多少日子,等咱俩一走之后,还有谁能管这事?”

    邵永兴一听邵永林这么一说后,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说道:“那咱们今晚上在这守着?”

    邵永林点了点头,然后取下了自己的背包,他冷笑了一下后,便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鬼碰见了咱俩。”

    要说两人入世历练本就是要寻找这等异事,而且之前二人也遇到过几件类似的事情,于是在知道要怎么做之后,两人都十分的镇定,邵永兴重新将那绣花鞋埋在了树下,然后两人装作没事人似的又回到了酒桌之上吃喝了起来,等到筵席散罢,两人回到了那户借宿的人家,躺在了炕上闭目养神,约莫着到了后半夜,那户人家已经全部入睡之后,两人这才悄悄的摸起了身子,各自拿好了工具之后,这才又来到了那王大户住宅附近躲了起来。

    想来那应该是后半夜一点左右,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这时王大户家的人已经早就入睡以准备明日嫁女,当时已经入秋,夜风正冷,两人躲在了远处没发出一丁点的声响,眼见着自打东边飘过来一大片云彩将那月亮遮蔽,四周的一切都静的吓人,而就在此时,两人忽然听到了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器乐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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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深夜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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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的事情,要知道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无缘无故传来这一阵喧杂而凄凉的音乐之声?

    那音乐似乎是唢呐和铜锣缠在在一起所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唢呐的调子被抻的老长,而那铜锣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当真像是死人出殡时才会奏出的哀乐,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到自打西边的官道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人,那些人身穿红色锦衣,抬着一顶轿子,前头各有两名吹鼓手奏乐,看这架势似乎是迎亲的队伍,但是却又不像,因为那些人的胸前佩戴的确是大朵白花,红白相间的颜色,在这漆黑的夜幕里面显得霎是扎眼。(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两人望着这票人马慢慢走进,心中都不由得冒出了同样一个念头:正主来了。

    那或身红挂白的队伍扛着轿子晃晃悠悠的走来,瞧他们的样子就好像身子没有重量似的,一股阴风吹过之后,它们便已经来到了那王大户的家门前。

    而就在那邵永兴正盯着这货家伙的时候,只听身旁的邵永林低声说道:“你看!”

    而等到邵永兴再一转头的时候,却只见那王大户家四面墙外,竟凭地里冒出了四个女人,那四个女人身着丧服,走路同样轻飘飘的,它们慢慢的来到了那大门处,只等那迎亲的诡异队伍走近之时,这才对着它们深施一礼,就好像是等待迎亲队伍的娘家人一样,只见那迎亲队伍的家伙还了礼后,那四个女人这才飘入了那王大户的家中。

    没过一会儿,只见那王大户家的大门忽然开了,一个身着嫁衣的女子由着那四个诡异的女人搀扶了出来,那女子似乎就好像没骨头一样,等她被那四个女子搀扶上了轿子后,那四个女人这才消失不见。

    邵永兴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当然知道那哪里是什么女人,分明是四个女鬼,包括那迎亲的队伍似乎也不是善类,从那些家伙的走路方式不难看出,这些东西不是恶鬼就是妖魔,而这里面唯一正常的人,只有那身穿嫁衣的女子,想来她便是那王大户的闺女,如今被巫术邪法乱了神智这才会着了歹人的道儿。

    其实说起来,以前真的有很多类似这种的案例,讲的都是新娘子在出嫁前一天忽然失踪,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女子心中另有所属私奔而去,但是还有一部分则是人为造成,比如当时邵永兴和邵永林眼见之事。

    要说两人当时的见识也算很广了,但此等深夜鬼嫁的稀奇之事他们倒也真是头一次遇见,邵永兴心肠耿直,他心里想着如果那女子被那些邪物掳去的话多半凶多吉少,这还得了?可是现如今他们却也不好莽撞,毕竟他们也明白,这些杂鱼都是小角色,得等到幕后的主使者出现方能动手。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迎亲的队伍中走出了一个家伙,那家伙将一块儿白布盖在了那新娘子的脑袋上,然后印着那新娘子上了轿,之后这才领着那轿子转了头,一路吹吹打打而去,奇怪的是,在这夜幕之中,这迎亲队伍的所发出的声乐却没能吵醒村子里的一个人。(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见那诡异的迎亲队伍走出了一段之后,两兄弟这才站起了身偷偷的跟了过去,他俩只觉得那迎亲队虽然看上去步法很慢,但是却走的飞快,两人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如此这般,两人跟着那轿子来到了距离这村子很远的一处深山之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那轿子沿着小路进了一片树林,等两人跟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树林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举着火把在那里等待。

    由于两人也不敢太过靠近,只能依稀的辨认出这三人有一个身穿红衣,另外两人则全都是一身黑,等到那轿子走进之时,只见那两个拿着灵头旛的黑衣人上前对着那轿子就这么一挥手,顿时抗轿的和迎亲的那些家伙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顶轿子在哪里,而那打扮的跟个新郎官似的人满脸笑容,在两位黑衣人的簇拥下走上了前去,满脸淫笑的用手去挑那轿帘儿,可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轿子的时候,只听到身旁忽然爆出了一声大喝:“恶贼住手!”

    那三人全都愣住了,原来是邵永兴邵永林两人知道了这三人便是幕后主使之后便在也没犹豫冲了出来,就在那三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只见邵永兴已经一脚踹倒了那新郎官打扮的人,而邵永林更是不含糊,一柄金刀早就握在手中,只见他一刀便砍翻了一个黑衣人,而另外一个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他慌忙退开了一步,然后对着两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邵永林只见那人身穿黑色长褂,脸上留着两撇鼠须,一张脸又瘦又长,两只眼睛圆滚滚透着歹毒,想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便对着那人喝道:“正是你家萨满爷爷!”

    说罢,他便举刀就砍,他那巫刀锋利异常,而且邵永林不像是邵永兴那般心慈手软,他见这人使用邪术害人,心中早已动了杀念,于是出手更是不留情面,刷刷刷三刀连剁,似乎要将那人的脑袋劈下来方解心头之恨。

    而那人似乎也觉得自己不是这邵永林的对手,现如今自己的同伴已经被这忽然杀出来的煞星所杀,自己又哪里还敢逗留?于是那人慌忙躲闪,躲闪间只见他从怀中顺出一物,瞅准了机会朝着那邵永林面门就这么一丢,邵永林当时杀的兴起,哪里顾得上这是什么?于是提刀便砍,等金刀砍在那东西之上,那东西发出卡的一声,原来是一个竹筒。

    那竹筒被邵永林砍在了地上,里面竟然飘出了一股黑气,原来那竹筒之中装的竟然是数十只鬼魂,也就是方才抬轿子的那些邪物,当时竹筒破掉之后,这些鬼魂便又都逃了出来,而那黑衣人则趁着那些鬼魂出现的时候,一个转身窜进了树丛里面,等到两兄弟再想去追的时候,却被那些鬼魂拦住,等到将那些鬼魂尽数除掉的时候,那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原地只留下了一顶轿子以及另一个倒霉的黑衣人尸首,而那个一身新人打扮的男子则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要知道当时不像现在,那人见这两个忽然出现的煞星随手便解决了那黑衣人,顿时吓的屎尿齐流,他真怕这两个不明来路的人会随手宰了自己,要知道这荒山老林的,即便是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想到了此处之后,那人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只见他慌忙跪倒在地对着两人不断的磕头并且大呼饶命。

    邵永林冷哼了一声,用那死人的衣服擦了擦刀,然后俯下身子去搜那死尸的身上还有何物,而邵永兴则对那人问起了这件事的来由。

    原来这人名为张喜健,是距离此地不远的县城中一户盐商之子,因为家境阔绰所以整日不务正业,父母见他如此浪荡,便只好给了一份差事与他希望他能够敛敛性子,哪知道他根本就不愿意干活,所以依旧整日都在城中饮酒,前些日子他在城里闲逛的时候遇见了这前来置办衣物的王大户女儿,他见这女子生的俊俏便生出了想娶其为妻的念头,可是四下打探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女人马上就要成亲了,这真是让张喜健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他不想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落入了旁人手中,但是却也想不出办法,所以只能终日唉声叹气。

    日子久了,他的这一表现就被他平日里的一个狐朋狗友看在了眼里,那人名叫李塔,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他见这张喜健似乎有心事便在酒桌上询问,当时这张喜健喝了些酒,便将此事告知,哪成想那李塔听完之后嘿嘿一笑,便对着那张喜健说,其实你也不用难受,虽然现在你想同那美人儿结为连理是不可能了,不过你要是想同她来一场露水之缘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张喜建听到这话之后心中顿时大喜,他知道这李塔平时三教九流交友甚广,而且头脑很灵有股子花花肠子,于是便对他说,说只要一宿便好,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的话,那我一定有厚礼送上。

    那李塔奸笑了一下,然后便对着张喜健说道,我还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我认识一为菩萨教的活神仙,这位大爷身怀异术,只要你给的价钱公道,又由我为你牵线,这件事儿我相信不难办到。

    那张喜健哪里知道什么是菩萨教啊,不过他常在街上闲逛,倒是对着城中来了两位活神仙的事情略有耳闻,要说他当时色迷心窍也顾不上许多,于是便对那李塔一口答应了下来,由李塔介绍,这才结交了那两位‘活神仙’。

    就这样,由着那李塔介绍,张喜建花了一大笔银子和那两位‘活神仙’谈妥了交易,那两位活神仙对他讲,让他算准了日子,且再置办一身新郎官的行头,等到那姑娘出嫁前一天晚上来到这里,到时候那姑娘自然会任他摆布。

    可是不成想就在张喜建满心欢喜的等着夜会美人儿的时候,却从树林子里面杀出了这两个煞星,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明显就是山上的土匪,杀人都不眨眼,现如今即便他色心再大也不敢想什么了,所以便将这件事的前后经过说了个仔细,只是奢求那两人能够饶他一命。

    可就在这张喜健说出了‘菩萨教’三个字后,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脸色全都变了,他们自然明白这‘菩萨教’便是那金巫教对外的假名,要知道它们萨满教之所以会衰败到今天这般境地,同那金巫教有着很大的关系,特别是邵永林,要知道如果萨满教没有解散的话,那他现在还应过着一个大少爷本应该有的生活,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四处颠簸流浪连个家都没有?

    这真是让他越想越火大,于是邵永林上前一脚将那**踹倒在地,然后用脚踩在那张喜健的身上,对着他恶狠狠的说道:“快说,那菩萨教的杂种住在哪里?”

    张喜健当时被吓的魂不附体,于是他慌忙哭嚷道:“饶命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酒家里约那两人出来,那两人收了我的钱后便答应我要在今晚请神兵引那姑娘和我相好,别的我全都不知道啊!”

    邵永林见他这幅德行心中更是气愤,但他也看的出来这人似乎并没有对他们隐瞒什么,但他当时一股子的怨气难以发泄,所以便对那人不住的拳打脚踢,最后邵永兴觉得有些不忍,便上前拉住了他,邵永兴对着他说:“永林,你先别生气,那些恶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咱们明日便进城打探,好不好?”

    邵永林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那他怎么办?”

    邵永兴望了望那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张喜健,见他当时都已经被吓尿了裤子,于是便叹了口气,对着邵永林说道:“放了他吧,看他这样子想来以后也不敢行恶了。”

    邵永林听完这话后也看了看那张喜建,只见那家伙此时狼狈异常,脸上鼻涕眼泪齐流,心里也觉得杀了他反而是污了自己的手,于是便撤了脚,对着那张喜建喝道:“这次便放了你,如果你之后还敢有什么歹念的话,我定会杀了你,明白么?”

    那张喜建当时见到小命得以保全,哪里还敢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于是他慌忙点头,这才起身逃去。

    而等那张喜建逃掉之后,两人就地挖了个坑将那金巫教的教众掩埋,之后两人这才想到,那轿子中还有一个大活人,想来要先将她叫醒才好,于是邵永林便上前掀起了那轿帘,只见那轿子之中坐着身穿嫁衣体型纤细的女子,那女子的身子侧靠在一旁,显然已经失去了知觉,她的头上还蒙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布,想来也是那金巫教的一种邪术,要知道那些邪教之徒的行事作风同正道正好相反,这块布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邵永林便没有多想,随手将那白布一把撤掉。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把那白布取下之后,却忽然愣在了那里。

    (两更完毕,更晚了大家见谅,明日争取提前,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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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兄弟反目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八十八章兄弟反目

    等那脏兮兮的白布被揭开之后,白布下面的并非是一张中了咒术而扭曲的脸,相反的,一张俏丽白嫩的瓜子里映入了邵永林的眼中。

    这女子生的真是无比俊俏,眉弯入柳叶,朱唇百媚生,在这乱世之中,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也难怪那张喜建会对她如此的失魂落魄,邵永林当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因为身世所致,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四处颠簸,心中除了要报仇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念头,如今见此佳人,所以心中不由得生出好感,以至于竟然看楞了。

    邵永兴当时见这邵永林手持白布愣在了哪里,便慌忙拍了拍邵永林的肩膀对着他说道:“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派,邵永林这才回过了神儿来,只见他慌忙丢掉了手中白布,然后对着邵永兴摇了摇头,连声说着没什么。

    邵永兴见他好像有些异样,不过也没往心里去,见那马大户的女儿只是晕了过去而没有别的大碍,于是两人便商量着要怎么把她送回去。

    邵永兴当时想的简单,他打算叫醒那姑娘让她自己回家或者两人把她背回去,但是邵永林却觉得这么做十分的不妥,当时他对着邵永兴说道:“哥,你想过没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她父母还有婆家人知道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的确,当时虽然清政府已经垮台很久,且新思想的萌芽也逐渐的在神州大地成长起来,但是千百年来的封建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要说在这种连吃饭都要男女分席的小地方,新娘子出嫁前一晚被强人掳去,虽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人言可畏,如果此事曝光的话,那么闲言闲语什么的早晚会传到这女人的婆家,这无异于害了她。

    当时邵永兴听完邵永林的话后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他自认为自己的脑子没有弟弟够用,且平时听弟弟的话听惯了,于是他便对着邵永林说道:“要不咱俩别把她叫醒偷偷的给背回去?”

    邵永林当时摇了摇头,只见他对着邵永兴说道:“依旧不妥啊,要知道万一她醒了怎么办,一定会把咱俩当成强盗的,到时候咱俩死无对证,那还不得蒙受这不白之冤?”

    邵永林说完之后,只见那邵永兴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那你有没有办法?”

    “这办法嘛…………”邵永林当时望着那轿子里的美人儿,他想了许久之后,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见他对着邵永兴说道:“要不……咱们带她走吧。”

    “带她走?”邵永兴顿时瞪大了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的叫道:“你说什么呢?咱们能把她带到哪儿去?”

    邵永林当时心中也是由于冲动,外加上他小时候的性子就是如此,其实他在头一眼看见这女人的脸时就有过这念头了,他想娶这个女人为妻,要说这冲动真能害死人,年少气盛的邵永林哪里能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如今既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倒不如就这么着了,于是他便抬起了头望着邵永兴说道:“哥,我想娶她,然后咱们一起上路。”

    “你是不是疯了啊!”邵永兴听邵永林这么一说之后,心里十分的震惊,在他眼里,这姑娘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是她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要说这种抢人妻子的事情哪里能做得?虽然他平时对邵永林言听计从,但是这事他可真不能答应,他当时心里觉得,莫不是弟弟刚才同那金巫教之人打斗的时候中了什么迷术所以才会心智不清醒的么?想到了此处,他便抓着邵永林的肩膀十分急切的说道:“永林,你清醒一些啊,她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咱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我怎么不清醒了?!”邵永林一听这话后便有些急了,只见他一把拨开了邵永兴的手,然后对着他说道:“本来嘛,她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为什么不能把她带走?再说了,她还没过门呢!”

    邵永兴嘴皮子本就没有邵永林的好使,见邵永林说出这话,邵永兴瞬间被呛的哑口无言,等他回过了神儿后这才对着邵永林说道:“不行,这怎么能行呢?永林你听我说,这种事情咱们不能做啊,咱们…………”

    “起开!”赵永林当时望着邵永兴这幅模样,心里不由得恼火了起来,其实这件事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理亏,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你越不让他做他就越要去做,如今见到邵永兴阻拦,心里面顿时一阵恼怒,以至于将前几年的遭遇全都想了起来,只见他对着那邵永兴冷笑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做?就凭你是萨满传人么大哥,你也不想想,你能活到今天都是拜谁所赐,如今你却还想要拦我?”

    “我……我……”邵永兴相当理解邵永林的脾气,也知道他是因为一时气愤所以才口不择言,本来平时两兄弟斗嘴邵永兴都让着他,可是今天这件事情确实让他有些气愤,要知道如果邵永林真的霸占了那个女人的话,那他和那张喜建还有金巫教徒又有什么区别?想到了此处,邵永兴心中便是不由得一阵生气,如今又听他抬出了邵勇来压他,邵永兴终于没忍住,他对着邵永林大声说道:“正是因为咱爹,所以我才不能让你错下去!”

    两兄弟越吵越僵,到后来邵永兴心里也乱的很,只见他倔脾气上来之后,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弟弟,便抽冷子上前一步抓着那姑娘的衣襟猛地一摇,那姑娘慢慢的转醒,而邵永林见他这么做后,顿时心里都要气炸了,只见他指着邵永兴的鼻子大骂道:“你行,你真行啊大哥!就会胳膊肘往外拐,大萨满,我算服了你啦!”

    说罢,邵永林转头就跑,邵永兴望着远去的邵永林,心里面一阵失落和委屈,不过他当时却没有觉得后悔,而此时那姑娘慢慢转醒,等她见到邵永兴的时候便不住的大叫了起来,邵永兴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让那姑娘安静了下来,之后便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那姑娘,那姑娘听罢之后,便不由的哭泣了起来。

    原来昨晚上这姑娘正在安睡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当时她半睡半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到四个女人在床前对自己招手,于是这姑娘便不受控制的跟随她们起身梳妆打扮,当时她头脑不清醒,竟然觉得这是来接自己过门的队伍,可是等上了轿子之后,便在也没有了记忆。

    而要说这村子确实挺小,平时来个唱戏耍杂技的班子都是一件稀奇事儿,更别说跳大神的了,所以在昨晚这姑娘就对邵永兴邵永林两人有了听闻,如今见这邵永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说的事情也是有根有据,所以她对自己的遭遇深信不疑,要说这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只见她跪在了邵永兴的面前慌忙说道:“多谢邵大哥救我性命,还请邵大哥再救我一次,指点一条路给我。”

    这可难倒了邵永兴,要知道由于之前刚跟邵永林吵了一架,所以当时他的心里很乱,哪里还有什么好点子能够帮这姑娘圆谎呢?

    其实说起来那姑娘心里已经有数,毕竟女人的心思要比男人缜密的多,虽然她当时惊魂未定但是也想到了如果今晚之事被别人知道的话,那自己这辈子就算毁了,情急之下也由不得她多想,见那邵永兴似乎没有了注意,这才忍不住的对那邵永兴恳求,让他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起今晚之事,之后的事情便不用他在费心,而邵永兴听她这么一说,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那姑娘确实挺刚强,邵永兴当晚趁天还没亮就送她回了家,临进门之前那姑娘对他拜了又拜,从此之后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被她藏在心里,直到死前都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迎亲的队伍到来的时候,那姑娘看上去除了有些憔悴之外,竟然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女人要比男人坚强和可怕的多,这是邵永兴当时无法想明白的道理。

    不过这也只是当年那段陌生的年月中所发生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当时邵玉同我讲出这段故事的时候我心里也挺纳闷儿,这女人的心理素质怎么会这么好?莫非丫也是邪教的?

    但显然不是,而且邵玉在讲到这段的时候模棱两可几句话就此带过,让我没有办法去琢磨那个女人的心思,也许往事就是这样,也许邵玉在听他老爹讲出这段的时候,他老爹把这段说的更短,当然了,这些事情就不是我能明白的了。

    书归正题,说的还是那天等新娘子出嫁之后,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的事情,原来在那晚邵永林由于哥哥不准他带那女人走,所以心里十分烦躁,于是便独自在那山上逛了一段,但是他也没有地方去,最后只好又回到了两人借宿的那户农家。

    其实就在送那女人回家之后,邵永兴心里也挺内疚的,虽然他没有错,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对弟弟说的话似乎真的有些重了,等回到那农家之后发现邵永林已经早就回来后,他这才安心了下来。

    第二日,那邵永林睡到了中午才起床,邵永兴当时早就买好了饮食炊饼给他吃,而邵永林心中火气未消,整整一日都没同邵永兴说话,邵永兴没有办法,只好好言相劝,就这样又过了两日,邵永林见木已成舟,所以虽然心中不舍那美娇娘但也只好作罢,于是两兄弟这才再次启程离了那小村子,不过邵永林心里对那邵永兴的不满,却也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深。

    而邵永兴当时却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他那时候哪懂的多少人心险恶的道理?在他的眼里这邵永林还是和小时候那样,是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弟弟,惹了他生气之后只要多哄哄他多陪陪笑脸,用不了几天也就好了。

    可是他又没有想到,人总是会长大的。

    就这样,两人又赶了将近半天的路,这才来到了那个小城镇中,那城镇有些规模,两人投了客店之后,见天色还早,于是便分头去打探那‘菩萨教活神仙’的下落,而那邵永林心里郁闷,于是出了门后,就寻到了一间酒家,想进去喝上两杯解解闷儿。

    这酒家便是这小镇子里面最大的一间店铺,来往的客商和本地的有钱人平时全在这里宴客,所以生意相当红火,邵永林走进了那酒家后上了二楼,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好,这时才招呼来跑堂的想要点菜,可是那跑堂的过来之后满脸堆笑的对着他说道:“这位大哥,咱们这边请。”

    “怎么?”邵永林对着那跑堂的说道:“这桌子有人订了?”

    那跑堂的活计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不是,只是因为等会饭时到了,这二楼雅座都是用来招呼贵宾的,如果想用些面食还是请上楼下,那伙计话说的到婉约,不过大体也是这意思,而邵永林听完这话后,顿时就又火了,只见他一拍桌子,然后蹬着眼睛对着那跑堂的喝道:“你看我像是只来吃面的么?”

    说起来那伙计本来是见他衣着朴素,所以才对他说这话,但是那活计见到这邵永林说出这话后,也觉得这主似乎有些不好惹,所以他也就没敢多说,只好一边陪着不是一边说道:“我哪是这个意思啊大哥,对不住对不住,那您看看您用点什么?这是楼上的菜单。”

    原来那酒家的老板也是个有些良心的人,由于他小时候受过苦,所以也了解穷人的难处,这酒家的菜单乃是两个价位,楼下专门用来接济那些贫苦的人,所以很便宜,而楼上则是给有钱的人准备的,所以价格相对要高一些,正因为这样,所以这酒家在当地才做的这么大,且口碑极好。

    而邵永兴接过了菜单之后,这才有些愣了,因为他的钱不够。是的,虽然他们兄弟两人游历天下也帮助了不少的人,但是靠他们驱邪所赚的钱却只能维持两人的路费,平时哪会如此奢侈?

    那伙计十分懂得察言观色,见邵永林有些尴尬便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说起来他刚才之所以劝邵永林上楼下其实也是为他着想,此时见邵永林愣在了那里,那活计便对着他好意劝道:“您在好好想想,我先去招呼客人。”

    说罢,他便离了这桌只剩下邵永林自己,邵永林当时心中十分的羞臊,也知道自己这次可丢脸丢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而就在这时,那伙计却又回来了,只见他对着邵永林说道:“这位大哥,想好用点什么了么?”

    邵永林心里面不住的骂道,我用个屁啊还!但他性子高傲,当时骑虎难下,所以只好对着那活计说道:“那个…………”

    “您随便点。”那个伙计对着他笑着说道:“您的帐已经有人帮着结了,用点什么都行。”

    有人帮忙结账了?邵永林当时心里一阵纳闷儿,于是他四处望了望,要知道他在这里哪有什么熟人啊,所以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于是他便问那活计:“是谁帮忙结的账?”

    那伙计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小弟就不清楚了,哥咱们还是点菜吧,咱家的鱼不错…………”

    邵永林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了两道菜,又让那活计弄了一壶烈酒,等菜上齐了,这才吃喝了起来。

    可是他这一顿酒,却吃得相当郁闷。

    几杯酒下肚后,这些年不痛快的事情又再次从脑子里被翻了出来,邵永林一边喝酒一边想着,想自己年少的时候何其风光,锦衣玉食哪里有缺钱的时候?不想今日竟然落得如此地步,不仅当不上大萨满,而且现在落得喝酒都无钱付账的地步,居然还要看跑堂伙计的脸色,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活头?

    等酒劲儿上来之后,他越想越憋屈,只感觉到似乎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似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一壶酒早已喝干,邵永林心中难受于是便又要了一壶,过了一阵之后,只见身旁脚步声响起,有人将一壶酒放在了桌上,然后竟坐在了他的对面。

    邵永林醉眼惺忪的望了望眼前这人,竟然瞬间将酒劲惊散了一半!原来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以邪法虏来王大户女儿的那个金巫教徒!

    他怎么会在这里!?邵永林见到这个人后,下意识的嘣起了身子,然后用手朝着自己的背后摸去,可是他却抓了个空,自己那金刀之前被放在了客店里面并没有带出来,邵永林心中一惊,这才随手抄起了板凳想要朝那个人砸去。

    当时楼上吃饭的人很多,他们见邵永林抓起了板凳,便都将目光投了过去以为会有好戏看,而见他要对自己动手,那金巫教的教徒却笑了,只见他对着邵永林说道:“兄弟慢动手,我并没有恶意。”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满脸笑意又对着那邵永林小声的说道:“而且,这里人这么多,如果你真把我打死了,兄弟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听那人说完之后,邵永林满脸的怒色,但是脑子里却也认同这句话,所以他这才放下了板凳,然后对着那人冷声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那人拿起了酒壶替邵永林倒了一杯酒,然后对着他赔笑说道:“没什么,只是那日相见我觉得兄弟是个人物,所以今天才特来结交,兄弟请坐,快请坐。”

    邵永林见这人居然自己找上了门来,所以心里也满是疑惑,不过他当时喝了些酒,倒也想要看看这人想搞什么鬼,于是这才冷笑坐下,并且对着那人说道:“你是想给那个杂种报仇的?”

    他当时心里正有一肚子的气,所以确实很想发泄一下,不过那人听他说出此话后竟然笑了,只见他双手端起了酒杯,然后对着邵永林笑道:“嗨,他被兄弟除掉那是他自己的造化,他技不如人也怪不得别人,我这次前来,真的只是仰慕兄弟的人品和气度,所以布下了酒菜想要结交兄弟,兄弟大人大量,能否给个面子?”

    这人的一席话说得倒是十分的诚恳,那邵永林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这般恭维的话了,于是心里面的怒气这才消了一些,但是他却也不傻,知道这人是金巫教的,而且在他的印象中,金巫教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只是冷哼了一声,却不举杯。

    那人见他没给自己的面子倒也不恼怒,只见他笑着说道:“我这次真的是诚心而来,如果兄弟怕我在酒里面做手脚的话,兄弟愿意先喝一杯。”

    说罢他便想伸手去取这邵永林面前的酒,而邵永林这人性子高傲,且当时年轻气盛所以最受不得别人讥讽,于是他冷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胆识!”那人对邵永林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为他斟满了酒,这一杯酒喝下肚之后,两人之间的界限也就模糊了起来,那人能说会道,且句句话都能触碰到邵永林心中的软肋,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处处提防,但没过多久,他便放松了警惕,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外加上酒精的作用,这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就这样聊了起来,那人对邵永林起了自己的来历,原来他是东北人,姓黄,名盛城,因为先前在当地犯了案,这才带着手下来到了山东。

    他对邵永林说。其实他们金巫教也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之中混口饭吃而已,要说现在这世道,什么教义什么目标其实都没有银子来的实际一些,所以他们这才帮人家做一些买卖,而早把什么萨满教金巫教之分看的不是那么重了,只有自己活的舒服才是头一位的事情。

    邵永林虽然心里面对这人有些鄙视,但是对他的话却也有些认同,看来他们这金巫教也不想传闻中的那样一个个都是疯子,想来也是有正常人存在的,而听那黄盛城随口谈论起他这些年的近况,当真是风生水起,邵永兴不自觉的也想起了这些年自己的遭遇,简直跟这黄盛城天差之别,想到了此处心中便不免有些唏嘘,确实,你说他们萨满本来好好的,做的也是为民除害的事情,但是怎么就会落得如此田地?而这些金巫教的人干的都是坏事,为什么却能活的如此滋润?

    莫不是我们太迂腐了么?

    想到了此处,邵永林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长叹了一声,那黄盛城见他叹气便对他说:“看兄弟好像有些心事啊,能不能说出来,也许会痛快一些。”

    见那黄盛城似乎挺关心的询问,邵永林这才接着酒劲儿将自己心里的苦楚说了出来,说倒难过之处,他不由得脸上叹气,而那人听他说完之后,便对着他说道:“嗨,兄弟是因为这个而烦恼啊,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吧,咱们今日相交也是有缘,我在这里其实也赚了不少,咱们说起来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也别分彼此了,来这些你拿去先用着。”

    说罢,黄盛城从衣服里拿出了许多银钱,但是邵永林哪里会要?那黄盛城见他不要,倒也没强求,便对着这邵永林说道:“兄弟果真有些节气,我现在倒也看出来兄弟最需要的是什么了。”

    那邵永林喝了许多酒,他只觉得这黄盛城确实十分仗义,于是心中竟然不顾他的身份,对其生出了一丝好感,于是便对着他笑道:“你怎会知道我缺什么?”

    只见那黄盛城对着他说道:“我长你几岁,就厚颜自称一句老哥吧,刚才老哥听你的一席话,只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只是尊严而已。”

    这话真是只掏那邵永林的内心深处了,没错,当时邵永林也觉得自己确实是缺尊严了,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本属于他的东西和他想要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得到,所以心中才会如此的愤愤不平,如今竟然被那黄盛城点破,以至于他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那黄盛城则对着他说道:“兄弟,咱们今天聊得十分投机,其实尊严这种东西很容易得到的,只要你想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邵永林慌忙问道。

    那黄盛城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食客,并且对着邵永林说道:“你看他们,同样是在一家店里吃酒,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就比楼下的那些人要有尊严的多?”

    邵永兴叹道:“因为他们有钱,不用为衣食劳碌吧。”

    那黄盛城笑道:“正是如此,在现在这个世道上,你要有钱才会有尊严,说句粗点的,毕竟有钱才能当大爷,没钱只能当孙子,不是么?”

    这席话邵永兴听的十分刺耳,但是他却也无力去反驳,确实,在这些颠簸的岁月中,除了在那铁刹山上的时候,剩下的日子里他们兄弟确实受了很多的白眼冷遇,有些人只会看你的衣着打扮以及出手阔绰与否,根本不会去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也不会知道你是什么传人。

    想到了此处,邵永林便接着酒劲十分无奈的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时天色已晚,酒家二楼座无虚席声音十分的嘈杂,那黄盛城望了望邵永林,然后对着他说道:“当然有办法,刚才老哥不是已经说了么,其实兄弟根本不用悲伤,以为你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本事,其实只要你想,这些东西简直唾手可得,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那黄盛城的话说得那邵永林一颗心不住狂跳,接着酒意,邵永林似乎真的看到了希望,于是他哪里还顾得上这黄盛城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当时的他真的只想要快点摆脱现在这恶心的身份,于是便慌忙对着那黄盛城说道:“你快说啊?!”

    只见那黄盛城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邵永林说道:“只不过兄弟你可能要舍弃一些世俗的偏见罢了。”

    邵永林当时已经喝醉,听完那黄盛城的话后心中顿时一阵大喜,要知道那些世俗的东西正是他最讨厌的,正是这些东西,让他前些年跟萨满传人这个身份失之交臂,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让他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于是他便一拍桌子,对着那黄盛城说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世俗的教理,这些东西不要也罢,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得,我什么都肯做!你快点说吧,我该怎么做?”

    那黄盛城似乎早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了,于是便重新倒了两杯酒,这才小声的说道:“兄弟既然是萨满后人,那一定知道‘狐仙故乡’的事情吧?”

    这句话听在了那邵永林耳朵里,当真字字如同炸雷一般,狐仙故乡,他太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么?

    而他听那黄盛城提起这狐仙故乡之事,心里面也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要知道只有这件事他真的不敢做,于是便对着那黄盛城说道:“老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那地方是碰不得的。”

    “为什么碰不得?”黄盛城随口问道。

    只见邵永林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黄盛城说道:“那地方是中国最后一处龙脉,如果碰了的话,那现在的国家就完了,我们萨满教世代守护那里,如果这地方毁在我手里,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我死去的父亲呢?”

    这段话邵永林确实是发自真心,毕竟他从小就受自己父亲的熏陶,只觉得自己也应当一生守护那狐仙故乡,可没想到等邵永林讲完之后,黄盛城却笑了,似乎在笑邵永林十分的迂腐似的,邵永林见他笑,心中便有些不快,于是便问他:“你笑什么?”

    黄盛城笑了几声之后,便对着邵永林问道:“在你眼里,国家是什么呢?”

    “就是朝廷啊。”邵永林回答道:“我们萨满世世代代守护的朝廷。”

    黄盛城点了点头,然后又对那邵永林追问道:“那你父亲又是被谁害死的?”

    这一番话,当真如雷贯耳,以至于邵永林浑身一抖,手中的杯子都没握住,那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细碎,发出啪嚓一声。

    (由于剧情需要,所以今天这八千字就放在一章更出了,明天再恢复四千字一章两更,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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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人心易变

    第一百八十九章人心易变

    邵永林那时才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确实,要说自打清朝倒台之后,萨满教更是烟消云散,而自己的父亲邵勇本没有义务再去管那末代皇帝如何如何,不过他却始终忍不下心,可不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最快更新**

    虽然那伪满洲国本是傀儡政权,不过说起来要不是那些无能的皇族在其中干涉的话,想那些日本人也不会去听信叛徒的谗言。

    由此可见,邵勇是被他们时代服shì的满清政fǔ害死的!

    邵永林当时如梦初醒,心中仅存的一丝萨满信念瞬间倒塌,可诡异的是,就在他想到此处之后,竟然低下了头慢慢的笑了起来。

    他真的觉得自己tǐng可笑的,不,不仅仅是自己,就连整个萨满教可以说都是一个笑料,从青巴图鲁开始,他们世代辅佐清朝,可没想到最后却也是毁在了清朝的手中!那他们这几代忠心耿耿的萨满算什么,那他们世代遵从的所谓教义又算什么?

    这岂不可笑么?

    那邵永林越笑越开心,但是也越笑越凄凉,而他对面的黄盛城认定时机已到,便吩咐那伙计重新拿了一个杯子过来,簺满了酒后递了正在含泪而笑的邵永林,只见他对着邵永林说道:“兄弟想通了?这件事可做得?”

    “做得!”只见邵永林忽然一拍桌子然后站起身身子,满嘴酒气的大声吼道:“为何做不得?这样无能的国家要他何用!?”

    当时由于国内局势未定,所以听到他大吵大闹之后,那楼上的食客们也没想什么,黄盛城见这邵永林不胜酒力已经烂醉,于是便微笑着将其重新拉到了座位之上,他拿起了一杯酒放在chún边浅尝一口之后,便对着那邵永林轻声说道:“老弟,看你还是太年轻所以没能看的透彻,那皇室固然可恶,但这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从更改,所以这些事情都不是重要的。”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邵永林当时满心的悲愤,便大声对着那黄盛城吼道。

    只见黄盛城见他似乎十分的愤慨,于是也不同他强辩,话锋一转便对着他说道:“想想兄弟的父亲何等英雄,如此慷慨就义当真难得,不过逝者已去,咱们活下来的人就更要好好活着,说起来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国家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了,那老弟我再问你一句,咱们一辈子能活多长时间?”

    邵永林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最多也不过七八十年。”

    “说的好。”那黄盛城对着他讲道:“那这短短数十年中,你希望自己已怎样的方式而活呢?像现在这样终日颠簸为了复兴一个已经解散了的教派处处看别人的脸sè,还是大富大贵衣食无忧让别人看你的脸sè?你觉得这两者哪一样更有尊严?”

    听完这话后,邵永林沉默了,他低下了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却显lù出了慑人的光芒,只见他举起了酒杯对着黄盛城说道:“我要让别人看我的脸sè,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黄盛城心中大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jī动,只见他微微一笑,然后举起了酒杯对着邵永林说道:“恭喜兄弟看开了,你这么做是对的,不要有任何的负罪感,毕竟以前咱们的祖宗们太过迂腐,你要明白,其实错的并不是你而是他们,咱们这样做,既能让你心里解气,又能顺便发一笔大财,这有什么不好?”

    邵永林喝下了杯中的酒后,点了点头,从那一刻开始,他对整个世界的看法全都变了,他不再去奢望那些虚幻缥缈的东西,只想为自己而活,只见他放下了杯子,然后长叹了一声:“只可惜,我并不知道那狐仙故乡在哪里。”

    说完之后,他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告诉了那黄盛城,黄盛城听完他的话后,也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着那邵永林小声的说道:“那三个大妖怪之所以没让你的哥哥将你们祖传的口诀和鼓传你,想来这狐仙故乡的秘密就在这两样东西上面。”

    其实这些事情邵永林早就想明白了,不过即使明白了又能怎样呢?想到了此处,他的心里又开始有些郁闷了起来,只见他摇头叹道:“是啊,所以现在只有我那傻大哥知道那狐仙故乡在哪里。”

    黄盛城听完他的话后,便对着他说道:“那你能不能劝劝他,或者把你这位兄长为我引荐一下,我来替你说一说?”

    邵永兴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黄盛城说道:“没用的,我这大哥的脾气我太明白了,他就是一块儿死芯儿的木头,说不明白的。//《》.《//”

    说完之后,他又将那日树林中和邵永兴吵架的事情说给了黄盛城听,黄盛城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面盘算着应当怎么办,只见他眼珠子咕噜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于是他便示意那邵永林靠近一些,这才小声的对着他说道:“兄弟,老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既然你父亲的那个养子这般不上路,那咱们能不能…………”

    说到了这里,黄盛城便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邵永林自然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要知道他什么都敢做,但是只有这件事却从未想过,要知道那邵永兴虽然xìng子愚钝且又听招他恨,但是再怎么说两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在这呢,他哪能因为这才第二次见面的黄盛城而对他下毒手呢?

    于是他慌忙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黄盛城笑了笑,然后对着邵永林轻声说道:“兄弟重情重义是条好汉子,但是你可曾想过你心里对他的情谊他又哪里会知道?而且我并不是要你对那人下杀手,咱们只是要施一点小计,从他嘴里掏出那狐仙故乡的秘密罢了…………”

    “这……合适么?”听完这黄盛城的话后,邵永林的心真的有些动摇了,只见他额头上渐渐的渗出了汗珠,显然内心深处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挣扎。

    而那黄盛城则微微一笑,便继续对着他说道:“兄弟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用带价就能得到的好事,无毒不丈夫,那人既然处处阻你,你又何苦这么为他着想?难道你这一辈子就真的甘心一直屈居与一个比你能力差的人手下么?难道你真的就能跟这样一块木头过一辈子么…………”

    讲到了此处,只见那黄盛城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对着那邵永林说道:“其实兄弟你要知道,我其实也是为你抱不平,这种事如果落在我的身上…………算了,反正你也许还会对我有些戒心,虽然我真想和你合作,但是我也明白你需要时间考虑,那这样,我先回去,如果你想通了的话就去找我,我就住在街角胡同里面,红烟囱的那户就是我家。”

    说完这话后,那黄盛城起身便走,见他要走,满身酒气的邵永林便问他:“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哥让他灭了你么?”

    只见那黄盛城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对着邵永林说道:“如果我连这点诚意都没有的话,今晚就不会来找你了,就这样,希望你能想通。”

    说罢,那黄盛城转身下了楼,只留下邵永林一人在那桌前发愣,邵永林当晚的脑子很luàn,虽然酒jīng起了一部分的作用,但最主要的却并不是因为酒醉,而是他发现那黄盛城的话字字深入他心,他现在确实很需要想明白自己应当如何是好。

    可是无论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想都没办法做出决定,而当时夜已经深了,所以他只好起身离开,在下楼的时候,那活计一路相送,态度十分的和善,邵永林出mén的时候那活计还递上一块方巾,并且对他说道:“大哥喝醉了,擦把脸清醒清醒一路小心呐您。”

    邵永林见这活计这么热心肠简直跟自己刚来的时候完全俩人儿似的,于是便问他为何如此,原来那黄盛城走的时候不仅付了帐,更是打赏了那活计好些银钱叫他好生伺候这邵永林,邵永林出了mén后,用那湿方巾擦了擦脸,回头望了望那还站在mén口的活计,又望了望路边正在睡觉的几个乞丐,心中不免唏嘘,看来有钱和没钱真的有着这么大的差别。

    等到他回到客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时邵永兴由于见弟弟这么晚没回来心里也有些着急便一直没睡觉而等他,见邵永林满身酒气的回来之后,邵永兴慌忙上前扶他,并对着他说道:“永林你这是在哪儿喝的这么多酒啊?”

    邵永林当时已经烂醉,外加上他心里十分的复杂,当时见到了这邵永兴后,心中竟一阵jī动,于是便对着他笑着说道:“没喝多少,你,你还没睡呢?求你个事呗。”

    “自家兄弟还有什么求不求的?”邵永兴搀扶着邵永林坐下之后,便对着他说道:“怎么了这是?”

    邵永林接着酒劲儿对着邵永兴说道:“你能不能把咱爹留下的那口诀教教我啊?”

    邵永兴叹了口气,他也知道邵永林这是喝大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呢,你喝醉啦,先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便想帮邵永林脱衣服,可是那邵永林当时见邵永兴还是不愿意将那口诀告诉他,于是借着醉意心中不免火气,只见他一把将邵永兴推开,然后对着他大喊道:“都跟你说我没喝醉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那是我爸留给我的!!”

    邵永兴当时没有防备,被邵永林一把推坐在了地上,他望着这像是烂泥一般的邵永林,心中也有些焦急,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可我以前也跟你说过,正是因为咱爸…………”

    “少咱咱的!”醉酒之后的邵永林大声骂道:“那是我爸,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姓邵么?别讨好了几个妖怪就以为能骑在我头上!我跟你说,我才是萨满传人,现在我命令你赶紧把《帮兵诀》jiāo出来!”

    要说每个人其实都有脾气,虽然邵永兴的xìng格很好,但是当日邵永林的话,真的伤了他,要知道他想不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看待自己,于是委屈便转化为了愤怒,只见邵永兴起身对着那邵永林喝道:“你说的没错,咱爹确实不是我的亲爹,但是我却把他当成亲爹看待,而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他死后也不得安生,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无论你说多少遍我都是这话,你喝多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睡觉!”

    他这好像是头一次冲着邵永林发火,那邵永林见这邵永兴居然还敢跟自己这么喊,心中哪里明白他的苦楚?于是一颗心更加的火大,他本想蹦起来同这邵永兴打一架,但当时酒劲不住上涌以至于无法动弹,于是他只好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行,邵永兴你真行!”

    说罢,他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在了chuáng上浑浑噩噩的进入了梦乡。

    而那一阵晚,邵永兴都没有合眼。

    说归说骂归骂,但在他的眼睛里兄弟还是兄弟,见邵永林烂醉他也不好不管,所以便拿了máo巾替其清洁,不过这些事情就是邵永林所不知道的了。

    等到第二日,日出三竿,邵永林醒了,虽然昨夜酒醉,但是他却记得很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他见到那趴在桌子旁睡着了的邵永兴,越看越觉的讨厌,于是心中终于下了狠心,他决定要同那黄盛城合作。

    于是他便没有吵醒那邵永兴,偷偷的溜了出去。说起来很多的历史往往只发生在人的一念之间,而历史就像是一条铁链,一环套这一环,就是在邵永林的这个念头滋生之后,才会造成后来我们这代人间出现的爱恨纠葛。

    闲话少讲,单说说那邵永林按照着昨日那黄盛城留下的地址寻到了他的住处,说明了来意之后,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便商量起了应当如何从邵永兴嘴里套出那狐仙故乡的秘密。

    这里说说黄盛城这个人,这个人其实就是咱们之前讲过的那些跟随着巫教叛徒萨尔哈拉四处毁坏龙脉的那些金巫教后人,也是后来我遇到的那个生意人黄善的先人,早年间他在东北犯了案,得罪了一个当地的军阀所以这才被迫跑路,要不说有时候世界真的tǐng小,yīn错阳差之下,竟然被他遇到了一仅存的萨满兄弟,要说他这人相当聪明,于是便打起了这狐仙故乡的主意。

    他同邵永林讲好,如果找到了狐仙故乡的话,那得来的财宝两人二一添作五给分了,对此邵永林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狐仙故乡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但是听那黄盛城说的却也不少,原来在金巫教的传说中,那狐仙宝藏里面藏着的金银根本不计其数,满清入关后搜刮的民脂民膏很大一部分都在那里,更有甚者还有传说说那宝藏中珠宝翡翠古董字画应有尽有,说是金山银山也不足为过。

    这样的话,即便是一半的宝藏,也够一个人享用十辈子的了,所以邵永林便应承了下来。要说那黄盛城确实老谋深算,他这人看人基准,他之所以选择邵永林,那正是因为他看出这人身上有股子虐气而根本不适合当萨满,于是便认定了他会跟自己合作,所以就在从酒家回来之后他便已经开始盘算着应当如何去步这个局,等到邵永林找上mén的时候,他心里面其实早就有了计划。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那邵永林,他对邵永林说,如果这个计划成功的话,一定可以在不杀邵永兴的前提下知道那狐仙故乡的所在,而邵永林当时心中正在赌气,也觉得这样做根本没什么,于是事不宜迟,他俩决定了当晚就动手。

    当天中午,邵永林便回到了客店,当时邵永兴正打算出去继续打探金巫教余孽的消息,见到邵永林回来了,便上前十分关心的询问他上哪去了,身子还难受不,邵永林当时心里面藏了心事,便下意识的堆出笑脸对邵永兴说,昨晚喝多了,刚才出去转了一圈,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说完之后,邵永林望着面sè有些憔悴的邵永兴,心里也有些愧疚,于是便对着他又说道:“哥,我昨晚上是不是说什么错话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而邵永兴见弟弟恢复了正常,心中满是欢喜,哪里还会在意这种小事?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没事,你什么都没说,来,咱们一起出去吧。”

    说罢,邵永兴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而邵永兴越是这样,邵永林的心里也就越不舒服,两兄弟在街道上逛了大半天,但是却依旧没有打探到那‘活神仙’的消息,邵永林望着满头汗水的邵永兴,心中此时又开始了矛盾挣扎,此时天sè已近黄昏,只见邵永兴回头对着邵永林说道:“永林,饿了吧?”

    邵永林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是邵永兴心中却也有数,只见他走到了路边一个卖煎饼的小摊旁,huā钱买了一套煎饼递给了邵永林,邵永林将那煎饼接在手中,心中却又是一阵酸楚,想想这种场景两人在流làng的岁月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邵永兴即便是自己再饿,但也总是先把食物给邵永林吃,想想以前的那些日子,当时邵永林心里真的动摇了,他心里面想着:这样真的好么?自己真的能够忍心因为那狐仙故乡的事情而亲手害了这大哥么?

    邵永兴见邵永林拿着煎饼在那里发愣,便笑着对他说道:“你怎么了,快吃啊?”

    “啊永林低下了头,说起来他哪里吃的进去,于是便将那煎饼递给了邵永兴,并且说道:“哥,你吃吧,从早上到现在是不是没吃饭呢?”

    邵永兴憨憨的笑了一下,擦了擦脑mén儿上的汗,然后对着邵永林笑着说道:“你吃吧,我不饿,最近咱们的盘缠要用尽了,所以得省着点huā钱,过一会儿如果再打听不到那邪教徒的消息的话,咱俩就找活去做吧。”

    邵永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随口的一句话竟然害了自己。

    邵永林听他这么说以后,心中顿时一愣,他再一次觉得这邵永兴实在是太古板了,放着一处大宝藏不去找,反而要受累看别人脸sè赚钱,邵永林望着他那忙碌的样子,打心眼里不想再跟着他过这种生活,以至于方才心中浮现出的那些情谊又一次被冲淡,邵永林开始觉得,这邵永兴完全就是自找的,这怪不得别人。

    于是他便对着邵永兴说道:“哥,咱们往那边去吧。”

    说罢他指了指街尾的方向,而邵永兴根本没有多想,于是便点了点头,跟随着邵永林一起朝着那边走去,刚刚走到了一处胡同旁,只听邵永林忽然大叫了一声:“在那儿呢!”

    邵永兴转头一看,果然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正朝着他们打探,这男子的服饰同之前那晚金巫教徒的打扮一模一样,而那人见自己呗两人发现,便转头就跑,邵永兴见到这仇人要跑,便慌忙喊道:“哪里跑!”

    说完后他就同邵永兴和邵永林两人飞快的追了过去,只见那人身形矫健,在胡同里面窜来窜去,一时半会两人根本无法追上,而那人左跑右跑,最后跑出了胡同,将两人引到了这镇子外面。

    镇子外面不远处是一片好大的森林,只有一条官道横穿这丛林,而两人追着那人跑进了丛林之中,此时天sè已晚,月上柳梢,邵永兴当时只想快点追上那人,因为他当时的想法就跟早前的邵永林一样,只认为这金巫教就是邪恶坏人的代表,只要把金巫教除掉了,这世道也就太平了,但是他当时却不知道真正邪恶的哪里是什么教派,而是人呢?要知道教派是死的,但人确是活的,一个教派的教义不会改变,但是一个人的心却会变,甚至是自己心中的亲人。

    树林之中一片漆黑,邵永兴当时只能隐约的望见前方,却望不见远处早已有一个设计好了的圈套正在等着他。

    (真是对不住大家,今天忽然出了点事,明天我要出mén一趟,等下要收拾收拾东西,大概早上出mén晚上回来,所以今天就一更六千字吧,也许明天也是一更,在此跟大家诚心道歉,对不住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第一百九十章 风雪满山

    第一百九十章风雪满山

    其实,我是含着眼泪在听邵yù讲出这些关于老瘸子和他弟弟的故事的。由网友上传==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邵yù说起邵永兴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莫名的酸楚,而邵yù则十分淡定的坐在我们前面用十分随便的语气说起这一段事情,似乎这个故事跟自己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确实,他说的都是一些已经发生了许久的陈年往事,同现在的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不过是一个旁述者而已,但是我发现我真的很讨厌他,不仅是他讲事情事不关己的语气,还有这个故事的内容。

    因为我发现,故事越接近尾声,我心里曾经的疑团依旧慢慢清晰,在他讲到那邵永兴被他弟弟邵永林引进了树林的时候,我当时心中不免一阵悲伤,想来老瘸子的tuǐ,便是那时候瘸的吧。

    可尽管已经猜到,但是我却还是打内心里希望他会没事,尽管我也明白我的想法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毕竟这是他的故事,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正是这种无力感,让我十分难过,当时韩万chūn的小屋子里已经烟雾弥漫,我掐灭了第七,或者第八根烟,然后抬起了头来对着邵yù有些凄凉的说道:“就是那一晚,我爷爷的tuǐ断掉了吧。”

    邵y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如果我家老爷子没有糊nòng我的话,确实是这样子。”

    “难道你父亲没有人xìng么?”我忽然感觉到十分恼怒,于是便对着他咬牙道:“野兽尚且有亲情观念,难道他真的能下的去手?!”

    邵yù听完了我的话后对着我耸了耸肩,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也许就是人和野兽的区别啊,你别冲我发火啊,那都是我家老爷子办的破事儿。”

    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发现,这个人似乎对自己的父亲极不尊重似的,只见他说道了此处的时候,双目忽然上挑,直勾勾的望着我,然后对着我笑着说道:“如果是我呀,早就把他给办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nòng出咱们这趟子麻烦事儿?”

    他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不寒而栗,也再一次证明了这个人的可怕之处。

    邵yù见我们哑口无言,便又继续将起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就在进了林子之后,邵永兴也发现了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因为那黑衣人虽然步伐飞快,但是却好像总是跑不出两人的视线,好像是在故意引他们去一个地方似的,邵永兴虽然憨厚,但是他却并不傻(这一点从我和他接触的那几年里不难发现),所以他的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停下了身子,并且伸手拦住了邵永林,并且低声对着他说道:“永林,咱别追了。”

    “为啥啊?”邵永林由于心里有鬼,所以听见邵永兴这话后身子不由得一哆嗦,而那邵永兴则对着他说道:“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还等什么?!”邵永林当时气急败坏的对着邵永兴大喊道:“说追也是你,说不追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你不追是吧,我追!”

    说罢,他便chōu出了金刀朝着前面跑去,而邵永兴见自己弟弟这般‘鲁莽’,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但是那时候他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只好跟着邵永林追了上去,而邵永林当时虽然跑的飞快,可那黑衣人早已经消失了踪影,两人只好沿着林间小路向前追去,没多久,那条小路便出现了分歧。

    邵永林当时想都没想便对着邵永兴喊道:“哥,你上那边,我上这边!”

    说完之后他等不及那邵永兴做多反映便朝着一边就跑,而邵永兴当时由于担心自己这兄弟糟害,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于是也就没有听那邵永林的话,跟着他追了上去。

    但是邵永林跑的飞快,且两步钻入了一片草丛之中,没多久,邵永兴居然追丢了,他心里焦急,便只好大声呼喊,过了好一会儿才打那远处听到了邵永林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好像是他正在同什么人打斗。

    而邵永兴听见这声音之后,便飞快的朝着那方向跑去,可还没等他跑上两步,只听远处的邵永林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邵永兴心中一沉,同时暗道了声不好,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弟弟的本事,这些年来他苦练萨满外体之术,而且有金刀在手,想那黑衣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如今邵永林忽然惨叫,莫不是他受了什么暗算?

    想到了此处,邵永兴便再也无法淡定,等他跑上近前拨开了一片草丛后,只见那邵永林正趴在一片草丛之中生死未卜,而那黑衣人则再次失去了踪影,邵永兴一把抱起了邵永林,只见他的肩膀上有一处刀伤,鲜血不住的往外流着,邵永兴当时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于是他便慌忙叫道:“永林!永林你怎么了?!”

    只见那邵永林面如金纸,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邵永兴,然后从牙缝里面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他们……他们有埋伏,我的刀,刀被抢走了,快帮我抢,抢回来!”

    说完了这话后,邵永林疼的直吸凉气,而邵永兴也luàn了阵脚,只见他慌忙撤下了自己的衣服胡luàn的将那邵永林的伤口包扎之后,便背起了他,一边往回跑一边对着邵永林颤抖的说道:“永林你坚持住,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在邵永兴的心里,也许哪怕有一千个金巫教也没有邵永林的xìng命重要,他见邵永林受伤,便下意识的想着要背他回去看病,这节骨眼上哪里顾忌的上要去寻什么金刀?

    要说也是他当时太年轻,遇到了事情心中就不免慌luàn,以至于这才中了敌人的圈套,当时他背着邵永林正往回奔,可是刚刚跑到那岔路口的时候却发现那路口处站立这一个黑衣人,正手持着金刀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邵永兴心想着这下坏了,现在邵永林受伤,而且自己不单不jīng通打斗之术,而且手上还没有趁手的家伙,这要如何同这个邪教徒相斗?

    刚才那条路是不能回去了,于是他转身便跑向了另一条小路,而那黄盛城见他逃了,竟也不急着去追,反而lù出了一丝冷笑。

    邵永兴当时哪里明白这是为什么,当时的他只想快点摆脱那家伙然后找个地方治疗邵永林,但就在他在那条小路上跑了好一会之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那时候邵永兴满头大汗,由于当时树林中一片漆黑,所以他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着这附近是否有路能穿出这片树林,大概过去三炷香的时间,邵永兴终于望见了左边的方向似乎隐隐有光渗入,那是月光!

    邵永兴心中大喜,要知道能逃出这边丛林就安全了,于是他也就没多想,提了提背后的邵永林后,便迈开了大步朝着那方向跑去,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十步,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脚似乎踩在了什么硬物之上,随后只听啪嚓一声脆响,还没等邵永兴缓过神儿的时候,一阵钻心的剧痛从tuǐ骨之上传来!

    这真剧痛伴随着肌ròu和骨头撕裂的声音,邵永兴直感觉到左tuǐ一软,扑通一声便趴在了地上,那邵永林压在他的背后,等邵永兴的脸贴在草丛之上的时候,他这才惨叫了出来!

    他的叫声出奇的凄惨,而等他下意识的转头望去之时,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到自己的左tuǐ小tuǐ肚子的地方已经被一个钢制的锯齿夹子打的血ròu模糊。

    原来那地方竟然放置了一个用来捕获大型动物的捕兽夹,邵永兴刚才一不小心踩在了上面,以至于这才受了重伤。

    邵永林挣扎着从邵永兴的身上翻了下去,邵永兴疼的浑身打颤,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抱住了那条左tuǐ,可是他却绝望的发现,自己这条左tuǐ被夹子加紧的部位以下除了一阵好像割ròu般的剧痛之外,竟然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邵永兴见到此等情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自己明白,这条左tuǐ已经断了。

    但是他同样也明白,现在情况紧急不能多逗留,当时他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咬紧了牙关颤抖的伸出双手去掰那夹子,可那夹子是纯钢打造,外加上面有锋利的锯齿,咬合力相当惊人,那锯齿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邵永兴的皮ròu之中,邵永兴伸手去掰,这疼痛可想而知。

    将那夹子掰开之后,邵永兴这才忍不住惨叫了起来,等他将那夹子丢掉之后,直感觉自己的魂灵似乎都要离体,于是他浑身脱力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那邵永林这时候才爬了过来,只见他对着邵永兴说道:“哥,哥你没事吧!?”

    邵永兴当时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但是他望着邵永林,却挤出了一丝笑容,只见他忍着剧痛艰难的对着那邵永林说道:“我没事……永林你能站起身子不?”

    邵永林无措的点了点头,那邵永兴见他点头,便又对他说道:“那就好,你快跑吧,我现在动弹不了了。”

    而邵永林见他说出此话,便抱着他的身子对他说道:“哥,我跟你一起。”

    邵永兴刚想反驳,只见邵永林又继续说道:“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怎么会抛下你不管呢?!我,我背你走!!”

    说到了此处,只见邵永林吃力的扶起了邵永兴,可是刚把他背在身上,肩膀上的伤口就再次渗出了鲜血,以至于他二人再次倒地,而邵永林挣扎起身后想要继续去背他,却被邵永兴拒绝了。

    邵永兴当时面如白纸一样,且浑身都是虚汗,只见他对着邵永林无力的笑了笑后,便对着他说道:“没用的……永林,你快跑吧,一会那恶人追了上来,咱们现在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别跟着我一起白白送了xìng命!”

    邵永林当时跪在地上,望着如此惨状的邵永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情,但是这神情转瞬即逝,只见他一咬牙,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那怎么行!你可是咱们萨满教的传人!即使是我死也不能让你死啊!!!”

    邵永兴当时并没有发现,邵永林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抬头,似乎他有些不敢同邵永兴四目相jiāo,邵永兴听邵永林这么一说后,便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少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兄弟,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么?我根本不想当什么萨满教的传人…………我知道你心里也许会恨我,这样也好,现在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将这萨满教的传人身份传给你就是了…………”

    “这………………”邵永林还是没有抬头,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说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悲伤。

    只见那邵永林强忍疼痛,并且迫使自己的声音能够平静一些,只见他轻轻的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永林……其实我知道的,你心里好强,但哥真的不想跟你争什么,我只是想报答你和咱爹对我的恩情……现在,能用我的命换你一命,我已经很满足了,这鼓……”

    邵永兴这一番好似遗言的话说的字字真诚,只让那邵永林的头低的更深了,只见他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而那邵永兴只道他此时心中也正悲切,所以便对着他轻声说道:“你别伤心,你是咱爹的亲儿子,这鼓现在我就把它给了你。”

    说到了此处,只见邵永兴吃力的将身上的包袱扯断,将那八弦开元鼓递给了邵永林,邵永林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接过了这面让他朝思暮想的鼓,但是他当时的心里似乎并没有开心,邵永兴把鼓给了他之后,便对着他说道:“只可惜帮兵口诀在铁刹山我学成之后便被三老爷烧了,现在时间紧迫我也无法将其全都传给你,只希望你以后能重返铁刹山再跟三老爷讨要了…………”

    一直低着头的邵永林听他说完之后,忽然擦了擦眼泪,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只见他对着那邵永兴说道:“哥,我听说咱们萨满世代守护的‘狐仙故乡’的秘密你是知道的,是么?”

    邵永兴听他忽然问出这话,便对着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叹道:“你怎么还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邵永兴的这句话让邵永林听着有些纳闷儿,要知道他之前可从来都没向邵永兴问过这‘狐仙故乡’之事啊,那么这邵永兴的话又是打哪来的呢?

    邵永兴望着正在发愣的邵永林,然后长叹了一声后,便对着他说道:“也罢,反正我现在都是要死的人了,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吧,其实狐仙故乡确实存在,而这个秘密,就在《帮兵诀》中。”

    邵永林听罢这话,心中猛地狂跳了起来,于是他慌忙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邵永兴又问道:“那,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要怎么去?”

    邵永兴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轻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秘密在《帮兵诀》中,而开元鼓则是钥匙,永林,原谅哥吧,哥曾经发过毒誓不能对别人泄lù这个秘密,现在我把他告诉了你,也算是之前哥跟你生气的一点点补偿,剩下的,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去问三太爷它们了,只有得到了它们的批准你才能知道全部,原谅哥…………”

    “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呢?”邵永林在听那邵永兴讲出了这开元鼓和帮兵诀秘密之后,心中方寸大luàn,要知道他哪里敢去找胡三太爷它们啊!那些老妖怪似乎都有着看穿人心思的能力,再说了,它们也不像邵永兴这么好骗,到时候他的谎言如果被揭穿的话,那他一定会被它们活活扒皮的!

    邵永林在那铁刹山也生活了很久,所以对那些妖怪们的脾气很了解,于是他便慌忙对着邵永兴说道:“你直接跟我说了不行么?”

    邵永兴当时由于断肢且伤口不住流血的关系,神智已经渐渐的有些不清醒,只见他双chún已经没有了血sè,似乎没有听见邵永林的话似的,只是不断的说着:“原谅哥一次,原谅哥一次…………”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啊!”眼瞅着就能得到的东西竟然又出了岔头,于是邵永林当时心中大luàn,只见他忽然蹦起了身子,然后对着那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邵永兴大声喊道:“你为什么总不能顺我心意?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对着干!?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邵永兴当时已经接近昏mí的状态,邵永林的话虽然他也能听到,不过那声音听上去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样子,以至于他当时无法回答,而就在他浑浑噩噩间,忽然又有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面。

    那个声音说:“老弟我就说吧,你这么做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你还偏不信,现在还得看我的了。”

    邵永兴当时双眼míméng,只见到这声音传出之后,邵永林冷哼了一声,正在邵永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人身穿一身黑,正是那金巫余孽黄盛城。

    在看见了黄盛城之后,已经luàn了意识的邵永兴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了这么一股子力气,只见他一下子坐起了身子,然后伸出双手将邵永林挡在了背后,并且拼命的大喊道:“永林,快跑,快跑啊!!”

    而邵永林却并没有动,就在这时,只见那黄盛城走到了邵永林的身旁满脸冷笑的蹲下了身子,然后对着邵永兴说道:“你果然是个傻子,我老弟怎么会听你的话?”

    邵永兴顿时愣住了,要说这实在令他太过意外,以至于本已经接近崩溃的意识再次清醒了过来,只见他对着那黄盛城说道:“你……你说什么?”

    黄盛城笑了笑,然后对着邵永林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说你傻,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还以为永林会和你一起过苦日子呢啊?给你个明白话吧,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俩策划出来的,我已经和他结拜了,他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帮他的大哥,而不是一个只会成天装圣人的傻子,明白么?”

    那一瞬间,邵永兴直感觉到自己的浑身剧烈的打颤,这残酷的现实甚至令他短时间内感受不到断肢的疼痛,不,也许这现实带给他的疼痛远要比那断肢之痛来的更加强烈。

    邵永兴当时哪里能接受这些?于是他便慌忙转头红着眼睛对着邵永林说道:“永林,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邵永林当时铁青着脸,也没看他,只是瞪了一眼那黄盛城,然后对着他骂道:“要你多什么嘴?!”

    这一句话,彻底将邵永兴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碾碎了,邵永兴呆在了那里,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那黄盛城听完邵永林的话后,便用无所谓的语气对着邵永林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问不出什么了,所以现在得靠我,等下咱俩把他抓回去,嘿嘿,我金巫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整治人的法子,我保准能让他开口就是了。”

    通常让一个人妥协,最好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希望,一个是绝望。

    而希望他们无法带给邵永兴,他们能带来的,也许只有绝望,所以那黄盛城这才想要先打击一下这邵永兴,虽然这也有些风险,但是他们明白这邵永兴是一块硬骨头,所有的软话刚才已经说尽都没能在他嘴里套出那狐仙故乡的具体位置,所以他们接下来只剩下了一个手段。

    而当时邵永兴的心里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落入了金巫教的手中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他真的害怕不起来,之前说过,他并不傻,只是太容易相信人,而且满心只是想报答恩情,所以当时在他知道自己遭到了邵永林的背叛之后,心中竟然也不愤怒,有的只是一股近乎绝望的悲伤。

    于是他转头含着眼泪对着那邵永林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邵永林当时已经气急败坏,他觉得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败lù,倒不如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如今见这邵永兴问他,便指着邵永兴的鼻子大骂道:“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bī我的!你抢走了我的东西!而且还要强行干涉我的生活!都是你不对!都是你不对!!你已经让我当不成萨满传人,为什么还要阻挡我的财路?你怎么这么可恶!?”

    财路?是因为钱么?

    邵永兴当时忽然低下了头,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虽然他一直觉得亲情和道义才是最珍贵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有了解,人和人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很显然在邵永林的眼中,邵永兴那些所谓‘珍贵’的东西,远没有那些能够让他发财的红白之物来的重要。

    于是邵永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低下了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邵永林当时吼完之后,浑身止不住的哆嗦,一直以来藏在心里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说出口后,此时的心中竟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在他见到邵永兴似乎已经崩溃了之后,心里确实还有些慌luàn,于是便对着那黄盛城说道:“把他带走!”

    黄盛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放心吧,咱们一定会问出那个秘密的。”

    说罢,他便伸手去提邵永兴,可是他的手刚碰触到邵永兴的肩膀时,邵永兴却抬起了头来,他张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脸上满是泪痕,但是他的语气却十分的平静,只见他望着邵永林,然后对着他沙哑的说道:“永林,我只问你一句话,那东西,真的值得你去做恶么?”

    邵永林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的立场,见他果真做出了这种选择后,邵永兴便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然后凄凉的对着两人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了便是。”

    听他忽然要说了,那邵永林和黄盛城心中同时一惊,随后便忍不住的喜悦,于是两人便慌忙问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儿?还有这面鼓怎么用?!”

    邵永兴凄惨的笑了笑,只见他慢慢的说道:“这所有东西使用的方法就是这…………”

    他一边说,一边将右手伸进了衣服里面,mō索了一会儿后,便从衣服内mō出了一个香包。

    这种香包(又称香囊)是古时候给小孩子佩戴在身上的一种配饰,里面装了香料或yào材,可以驱赶蚊虫鼠蚁,而那两人当时见他终于开口要说了,便全都聚jīng会神的望着他,只见邵永林拿出了那香包之后,两人心中便是一愣,心想着这香包里面装的莫非就是那狐仙宝藏的位置或者是帮兵口诀?

    只见那邵永兴叹了口气,先用双手挑开了那香包上的细线,然后将伸出了左手,将香包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可是邵永林喝黄盛城两人发现,那想囊中的东西,却并不是什么口诀,而是一堆灰sè的粉末。

    就在两人还在愣神的时候,只见那邵永兴忽然快速的吸了一口气,随之用力一吹!

    由于三人当时离得很近,且都蹲坐在地上,所以在两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邵永兴已经将手上的粉末吹在了两人的脸上。

    说起来邵永兴的这个香包,其实也是有来历的,前文说道,在邵永兴和邵永林年少时前往铁刹山,那三位大仙曾经布下了三个试炼给他们,在第三个试炼的时候,邵永兴邵永林两个人曾经见到那三太爷正在和一个古怪的汉子下棋。

    那汉子似乎是一条大黑蛇,在赢了胡三太爷之后,它心情大好,于是便想把自己的披风送给邵永兴,但是邵永兴当时却并没有要,所以之后那黑蛇便将这披风烧成了灰烬。

    这香包里面的粉末,说起来正是那披风烧完之后的残灰。

    要知道那三位大仙全都是道行高深的妖怪,特别是那胡三太爷,据说他有一mén未卜先知的能力,两人在铁刹山修道的时候,那胡三太爷便算出了这邵永兴日后必有大劫,虽然它也不知道这劫数到底会如何印证,但是它却也明白,如果邵永兴应劫之时如果方法不得当的话,那就一定凶多吉少。

    邵永兴是正统萨满传人,胡三太爷不忍心让他日后造次劫难,于是他便对那邵永兴事先说出了这事,同时给了他一个香囊叫他贴身佩戴千万不可示人,等到日后身陷绝境的时候再打开香囊,到时候自然会有应对之法。

    要说这命运有时候当真无常,那银sè披风其实是一条巨蟒的皮囊所化成,此物刀枪不入凡水凡火不能侵蚀,如果当时邵永兴接受了那怪人好意的话,日后身穿那皮囊所化成之衣物就不会出现这断肢之事。

    不得不说,这真是天意。

    而那蛇皮烧成灰烬之后,却也还有其用途,那就是可以产生míhuò人的作用,邵永兴当时万念俱焚,当真想到过一死百了,但是在最后的时刻,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继父,他心想着邵勇即使是自杀也要保护好萨满的遗物还有狐仙宝藏的秘密,而自己又怎能这般轻言放弃?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保护好自己应该保护的东西,于是,尽管那时的他已经身心俱伤,但是却还是支撑了下来,在想起之前胡三太爷对他说的话后,他便取出了那枚一直贴ròu佩戴没有见人的香包,将那蛇皮的灰烬吹在了两人的脸上。

    等到这邵永林和黄盛城再回过神儿的时候,却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那时候邵永兴已经没有了踪影,要说邵永兴其实是可以杀掉邵永林和黄盛城的,但是他却没有,因为他实在无法狠下心来,虽然邵永林对背叛残害,但他到底都是邵勇的亲生骨血,邵永兴实在无法做出这种事。

    而且,他当时真的太累了,以至于他甚至不想将此事告知胡三太爷他们,他什么都不想再管了,不管是金巫教还是邵永林,他当时能够想到的,就只有静静的离开,离开这人心险恶之地,离开所有的一切,由于他不懂得接骨之术,外加这他也明白自己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所以只是爬到了镇子之中找赤脚医生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便雇了一辆车上路,之后这一条左tuǐ便跛了起来,他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自己的开元鼓以及萨满零碎法器,金刀却并没有带走,因为他觉得,那是父亲邵勇留给弟弟邵永林的遗物,他没有权利去拿走它。

    从此邵瘸子便远走他乡四处一直隐藏着身份流làng天涯,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来到了一个叫做兴隆岗的偏僻小村庄,遇到了一个光着屁股四处luàn跑叫做姚四的男子。

    那一年,他带了一身的风尘出现在村口,活像一个老乞丐。

    那一年,风雪满山,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今天回来的tǐng早,所以写了八千字,由于章节需要,所以就一更更出吧,更晚了大家见谅,同时‘巫教恩仇’篇结束,下章新篇开始,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死亡真相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九十一章死亡真相

    一个属于邵永兴的故事完结了,而一个故事结束的时候,往往正是代表着另外一个故事的开始。全文字无广告

    我其实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当上这所谓的萨满传人,以前的我无论怎样也想不通这个到底,要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无论性格和资质都是下等,为什么当年老瘸子会选择我呢?

    在我听到邵玉讲完那老瘸子的前半生的时候,眼泪刷刷的往下落,直到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是觉得我和他很像,现在想想也确实是这样,无论性格还是处事,我自己都觉得和他太像了。

    可能这也是当年的我为什么能够敲响那开元鼓的原因吧,那面开元鼓据说可以选主,邵永林和邵玉之所以敲不响他,那是因为他们身上没有萨满应该有的性格,也就是那三位大仙所说的,耐心和善良。

    三岁看到老,在我的身上,也许老瘸子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长叹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一天,在邵永兴发现我敲响了他的鼓后他的反应,年幼的我看不懂他的感慨和悲伤,而多少年后,现在的我却懂了,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萨满看见了传承之后应有的表情。

    想到了此处,我便控制不住泪水,原来我经历的所有一切早已注定。

    而那邵玉讲到了这里后,便对着我们又说道:“从那之后,我家老爷子一直没有寻见这邵永兴,他气的极了,还害怕那邵永兴将这事告诉铁刹山上的那些妖精,于是只好跟黄盛城此处游荡。”

    从他来到这屋子里倒故事讲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钟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钱扎纸听过了那段铁刹山上的故事之后,似乎就有些腻歪了,毕竟他的脑子和常人不同,这种勾心斗角互相背叛的事情他倒是及不感兴趣,于是便从床下翻出了两本盗版网络小说,一本递给了韩万春,一本自己看了起来,而韩万春则没有理他,手里攥着小说,同我一起仔细听完。

    我见邵玉似乎说完了,但是我心中却还有一些尚未解开的谜团,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那个叫黄盛城的应该就是黄善的先人吧,你们时代相交,为什么看他死了还这么淡定呢?”

    邵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我跟他可是啥关系都没有,再说了,那黄盛城最后还不是被我家老爷子给玩死了?”

    原来在经过了那件事情之后,邵永林心中仅存的一丝善念也不见了,他开始认同黄盛城的话,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单纯的利益,根本就没有单纯的感情,在邵永兴失踪之后,黄盛城对他的态度也逐渐冷淡,只是觉得他这个所谓‘萨满传人’日后也许还有用处,所以才没有将他抛弃。

    不过邵永林当时也明白了,自己现在暂时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在那黄盛城身边也只是一个棋子罢了,棋子的命运就是任人摆布,要说他当时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没有必要再听别人的,而且说起来他的本事可比那黄盛城高上许多,他不甘心自己继续任他摆布,所以他平时便对那黄盛城装出一副极为恭敬的样子,在把他家里的情况以及金巫教的情况打听清楚之后,便找了一个机会把那黄盛城给干掉了,之后带着假消息回到了东北,寻到了黄盛城的家里,对他的家人编造了一个谎话,这才成功的进入了金巫教,从而有了后来的成就。

    我听他简单的讲完了这事后,便对他叹道:“我真搞不懂你父亲,那个黄盛城再怎么说也帮了他,而且听你说他俩还结拜过吧,他真的能下的去手?”

    “这有什么下不去手的。”那邵玉对着我嘿嘿一笑,然后十分平静的说道:“他连从小玩到大的同姓大哥都能害,怎么就不能杀一个只是相互里用的大哥了?所以说,那黄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糊涂蛋罢了,而且说起来他的先人又不是我的先人。”

    “日你个先人。”钱扎纸随口说道。

    邵玉知道这人是个疯子所以就没有搭理他,他只是望着我对我说道:“我家老爷子后来就在东北扎根,虽然混的也不错,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忘记那‘狐仙故乡’的事情,所以就一直打探着他那傻大哥的消息,可是他运气不好,直到十几年前他才找到了你的老家‘兴隆岗’。”

    原来我小时候曾经看见过的那个老头真的是邵永林,也正是他的关系,所以老瘸子才会选择那种方式了结自己的性命,邵玉对我说,时隔了多年,两兄弟再次相见,邵永林向那邵永兴继续索要《帮兵诀》和开元鼓,但是邵永兴自然不会给他,可要说这邵永兴什么都比邵永林强,只有一点他斗不过邵永林,那就是因为他的心实在太软了。

    邵永林见邵永兴依旧不肯把那‘狐仙故乡’的秘密告诉他,也没有太生气,因为这本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邵永林临走的时候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正是这话害死了他。

    我对着邵玉问道:“他说了什么?”

    邵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要挟的话,如果邵永兴不把我家老爷子想要的东西交出来的话,那这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得死。”

    要说老瘸子这个人心地善良,他之所以选择待在那小村子里,一个是因为他上了年纪对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些吃不消了,二则是因为那个小村子位置偏僻且民风淳朴,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在这村子里住了几十年,早已对这村子里的人产生了感情,他明白自己这弟弟说到做到,而且他跟金巫教的人勾结在一起,想来如果要用邪术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多少年过去了,邵永兴觉得自己无法对着邵永林下手,但是他也不能交出帮兵口诀,更不能让这村子里的无故百姓受到自己的牵连。

    他曾经想到过要继续逃跑,但是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岁数不允许了,而且那邵永林既然这一次能够找到自己,那下一次一定还能被他找到。

    他太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于是只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好在那时他心里却并不悲伤,因为他已经将一身的本事还有帮兵诀的事情教给了我,想来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我那‘狐仙故乡’的事情,正是怕我会经不起那宝藏的诱惑吧。

    我低下了头,直到那时,我终于明白了这老瘸子的死因,他不是自杀,而是被邵永林逼死的,为了保全全村人的性命,为了向邵永林表达自己的决心,所以他才选择了和他的继父邵勇一样的死法。

    想来他也许是希望自己这么做而打消那邵永林寻找‘狐仙故乡’的妄想吧,但是他还是太不了解邵永林了,只见那邵玉对着我又说道:“我家老爷子对我说过,那邵永兴死了之后,他曾经去过他家,但是却只找到了这铜铃和一些破烂,开元鼓不见了踪影,他当时心里也纳闷儿,于是便问你们村子里的村长,问他平时还跟谁有啥来往,但是却得到没有的答案,所以他那一次他只能无功而返无功而返,只得到了这么个破玩意儿。”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件事物,正是那串萨满铜铃,他随手朝我一抛,只听哗啦一声,那铜铃已经被我下意识的接在了手中,我望着那串铜铃,心里不由得一阵侥幸,想来是那老村长郑爷爷在不知不觉中救了我一命,他听那邵永林问他,可能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这老瘸子还有没有别的朋友,而且说起来那时候我年纪太小,这郑爷爷也就没当回事,所以只说没有。

    想到了此处,我便抬头抽了一眼那邵玉,然后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对着他说道:“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那邵玉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给你了。”

    “你就这么舍得?”我望着邵玉,也不知道他心里面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而那邵玉则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我说道:“怎么不舍得啊,这玩意儿给我我也不怎么能用上,说起来我是真不想和鬼怪打交道。”

    “你这话说的不是自己抽自己耳光么?”一旁的钱扎纸对着他说道:“你现在的钱,恐怕来的也不干净吧,怎么还说不想跟鬼怪打交道呢?”

    “问的好。”只见那邵玉这次倒是搭理他了,他见钱扎纸问他,便环视了我们一眼后,用有些高傲的语气说道:“我能有今天确实多亏了那帮子金巫教蠢货还有一帮子傻比鬼,不过可能这也是我跟他们不同的地方吧,能让自己手上干净的时候,我从来都不让这手上面沾上污点,所以比起当个什么巫师什么道士的,我更愿意指使这些巫师道士替我干活儿,这就是打工的和当老板的区别,还有什么问题么?”

    吗的,这个人果然好可怕,我想到了此处,脑子里面忽然又冒出一个问题,以至于我皱着眉头对着他说道:“不对劲,你说谎。”

    邵玉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我今天可真没说谎,毕竟我是来像你表示我的诚意的。”

    “怎么可能!”我大声说道:“你爹活到今天都多大了,而你怎么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别告诉我你也是他捡来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要知道这邵永兴和邵永林都是民国时期的人,如果活到现在的话,少说也得九十多张了,你可别告诉我邵永林的生殖系统这么猛,六十多岁还能生个大胖小子。

    听完我的疑问后,邵玉哈哈大笑,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这小伙儿还挺细心的,看来我没白栽培你,老实跟你说吧,我确实是我家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而我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在听完他的话后,我和钱扎纸还有韩万春全都惊呆了,虽然我们在电视上也见过那些保养的很好瞧不见年龄的人,比如赵雅芝和刘晓庆,但是这毕竟只是少数啊!而且瞧这邵玉的脸上简直没有任何的岁月痕迹,连皱纹都没有,完全就是正当壮年的汉子,反观我身边的这韩万春,他说自己将近五十,可他一皱眉头抬头纹都能夹死苍蝇,头发也白了将近一半,这邵玉怎么可能比他还年轻呢?

    见我们全都愣在了哪里,邵玉这才对着我们说道:“反正都说到这儿了,而且这也不是啥秘密,我就告诉你们好了,我现在之所以这样,都是多亏了纪敏啊,还记得那个姑娘么?”

    听到他说起纪敏,我心中难免又是一惊,对啊,说起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直带着墨镜,而且小脸煞白,之前在那度假山庄的地下室里,我亲眼见到她被那些金巫教的教众们用蛇咬了小指,瞧那阵势,似乎就是什么邪术的仪式,但是第二天她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而以前的我们也没多想,只道这姑娘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性命,不过现在想来这件事却真的不能那么简单,邵玉以前一直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莫非她也是那金巫教的余孽?

    这这也不对劲儿啊,她的耳朵后面跟正常人一样,这说明她根本不会是金巫教的教众,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只见邵玉对着我说道:“别瞎想了,她根本不是金巫教的,也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

    替身?什么替身?我心里想着。

    只见那邵玉想了想后,又对着我们说道:“嗯,说是替身似乎还不贴切,应该说她是我的药人才对,多亏了她啊,我和我那死去的老爷子才能活得这么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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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箭双雕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九十二章一箭双雕

    要说金巫教之所以和其他的害人巫道不同的地方,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掌握着一个神秘的邪术。(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这个便是那转移恶业的邪术了,讲的是这个世界上其实真的有报应存在,且越坏的人越怕报应,而那些金巫教的人正是唯恐报应上门,所以才琢磨出了这么一套丧尽天良的邪法。

    这套邪法可以说是金巫邪术的本源,金巫教许多的邪术都是以这个邪法为根本创造出的。

    原来,那纪敏根本不是金巫教的人,他只是一个被金巫教用来转移恶业的‘药人’罢了。而这也正是让我感到震惊的原因,因为在我的眼里,这种邪术都是古代的东西,因为古时候不比现在,所以他们才会抓到那么多的流民乞丐用来培养邪术,可是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就算你丢条狗上论坛上发个帖子都差不多能找回来,这大活人怎么会就这样人间蒸发呢?

    我真的发现了一个道理,人其实越长大就会越觉得自己懂得东西越少。

    那个叫做纪敏的女人,真的就是一个现代的‘药人’,讲的是改革开放之后,金巫教慢慢的又开始壮大,但此时的金巫教多半只是利用先人所遗留下的邪术和法器害人,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毕竟很多的邪术都是要靠人来为引,而且说起来先人遗留下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就像那子母金身肉菩萨),所以他们这才打起了做‘药人’的主意。

    这纪敏便是牺牲品了,她本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孤儿,从小被邵永林收养,她的脑子本就不太好使,而之后又被邵永林以秘法迷失了心性,这也正是她为什么会那么沉默寡言的原因,想想在那度假山庄外的山上,她曾经抓过我的手,并且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现在想想,可能是那时候她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想向我求救吧。

    只不过我当时哪里能想的那么多,所以便没有管她,而邵玉对我说,他确实害死了不少人,不过多亏了那纪敏替他转移了恶业,在那山庄地下室里面我见到的那一幕,其实就是金巫教用来转移恶业的邪术。

    那条小蛇也是金巫教的教徒们培养的,它们先取数十条小蛇放在一起以巫蛊之术培养,然后取其最后存活下来的蛇,先以马血喂养,等百天之后,再将马血之中配以秘药,再过百天,便将其放入罐中,另起终日不见阳光,等到使用之前,便暂停喂食,两日之后,这蛇的腹中已经没有了它物,这时候在将那要被转移恶业的人带来,让那蛇咬其手指。

    这种以独门方式喂大的蛇,同寻常的蛇不同,当时那蛇腹中空空,它的牙齿咬在人的身上,变回吸其恶业,而这恶业在那蛇身中停留不了多久,必须要在一天内将其转入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才能得起保存。

    转移恶业的方式同样是用那蛇来咬人,不过在那蛇咬在人手指上的时候,必须要趁机将那蛇神斩断,然后在用嘴堵住伤口猛吹,这恶业才会被完全转移。全文字无广告

    邵玉对我们说,他带着那纪敏去山庄的主要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恶业是时候转移了,当天其实他也没有料到我们能来的这么快,不过这也没关系,毕竟那纪敏第二天就会没事,而她身上已经积累了许多的恶业,所以她的脸色才会那般的苍白,而她之所以终日带着墨镜的原因则是因为她身上的恶业已经来到,她的双目已经开始病变,如果被我们瞧见的话,那我们一定会被吓到的。

    邵玉讲到了此处,停顿了一下,便对着我说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一个身上没有丝毫恶业的人,他看上去远要比同龄人来的年轻,这可能就是善人的好处吧。”

    善人你大爷!我心里面不住的大骂道,我心想着一个人怎么可以冷酷到这种地步?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别人的身上,难道这样自己就真的能够安心么?

    于是我便咬着牙对着他说道:“大善人,你现在已经讲了这么多了,能再说说为什么要对我搞出这些事情么?你不觉着你的这些阴谋就好像脱裤子放屁一样的多此一举么?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表明身份?为什么要连累那些无辜的人?”

    邵玉又笑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早告诉你,你有那能力么?抱歉姚远,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现在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现在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有实力,以前的你,根本没有实力和我谈条件,明白么?”

    “你让我明白什么!?”我骂道:“什么狗屁实力,有话就直说,咱别拐弯抹角了行么?”

    见我没给他好脸色,那邵玉也不恼怒,只是对我说着:“你看,你现在即使知道了我的身份但却也不怕我,这就是你的成长了,也正是我需要的东西,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你看上去完全没必要的事情吧。”

    说到了这里,邵玉又顿了顿,然后才张嘴说道:“其实在这些年里,我家那死鬼老爷子也并不是白活的,他不仅仅光是打探邵永兴的消息,更打探到了当年那些由于萨满教解散而流落四方的教众。”

    那些原萨满教的教众,如今多数已经死绝了,他们的后人有以少部分直到今天还坐着跳大神搬杆子的活计,而邵永林之所以要寻找他们,正是因为狐仙宝藏之事,因为萨满教解散的时候他年纪还小,知道的事情也少之又少,在前几十年里面,他曾经找到了两个老人向他们打探他们所知道关于狐仙宝藏的秘密。

    而那两个人虽说以前也是萨满,不过由于不是正统的传闻,所以只对此事有着模糊的印象,那两个老萨满对邵永林说,当时萨满教世代相传,只有真正有本事的萨满才可以寻到那狐仙故乡。

    这‘真正有本事’五个字,却被邵永林听在了心里,当时的他已经知道那《帮兵诀》就是找到这宝藏的关键,而他小时候也听那邵永兴说过,其实帮兵诀只是一套普通的歌词而已,和寻常的萨满调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这么说起来,当年那青巴图鲁留下《帮兵诀》的原因应该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这帮兵诀根本不是什么珍贵的秘术口诀,而根本就是一个藏宝图。

    可那两个老萨满当时说的‘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说一个人的道行还是什么?邵永林想了这个问题想了好多年,直到他前些年死去的时候都没有相同,而这件事情邵玉自然也清楚,要说这个人是个挺谨慎的人,这一点从他的行事作风就不难看出。

    所以那一年在地下通道里面他发现我有开元鼓之后,由于被城管打扰,所以之后他一直寻找着我,等到第二年再次相遇的时候,他早就有了计划。

    说起来当时的他只是知道我有开元鼓,但是对我是否懂得帮兵口诀这件事却还是不敢肯定,所以那时他才找我去帮他‘跳神’,他本来想借着那个机会听听这‘帮兵诀’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可是他哪里知道当时的我和韩万春根本就是一骗子二人组,当时在那小村子里面,一套声情并茂的二人转差点儿没把他给唱哭了,特别是韩万春的唐山口音,更是让他哭笑不得。

    他那所谓的‘二大爷’其实就是一金巫教的老家伙,那老家伙曾经便是金巫教的余孽,岁数大了便在那里养老,不过那满嘴假牙的老头娶媳妇儿这件事倒是真的,我们只不过是碰巧赶上罢了,而那一次我们的表现,其实也被这邵玉(那时候叫聂宝中)算在了计划里,他的计划其实相当严谨,其实这老小子再请我们跳神之前就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也就是那‘民不举官不究’的事件,其实他在我们到那小村庄之前就已经花了银子举报那老太太土葬之事,不得不说他这人实在是可怕,等我们跳了一场假大神后,这事情也就紧接着发生了,当晚邵玉引那老太太的鬼魂前来害我,说起来虽然他让那老太太的鬼魂附在他身上,不过他整个过程却相当的清醒,为的就是要看看我到底懂不懂真本事。

    事实上那一次我也确实中了他的圈套,就在他同那钱扎纸相搏的时候,我确实用了帮兵口诀唱出了萨满歌,这邵玉见我真的懂这帮兵口诀,便更加下定了决心,只可惜当日我只唱了五分钟左右,而且唱词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狐仙宝藏的影子,所以从那之后,邵玉便暗下阴谋,一定要从我这里弄到全套的口诀。

    说到了这里,问题就出现了,就好像一般人能够想到的,这个口诀既然这么值钱,那他干什么一开始不跟我挑明想跟我合作?

    这也正是邵玉谨慎的地方,由于他生存的环境不同,使他根本不会轻易去相信别人,而且他远要比他的父亲心机深重,他曾经反复的琢磨过他父亲邵永林之所以有今天是为什么,而且他也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知道,那邵永兴之所以不肯说出帮兵口诀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所致,而也正是这个性格让他成为了萨满的传人,而他的祖父邵勇似乎也是这个性格,这似乎就是那‘真正有本事’几个字的解答吧。

    这么说来,历代的大萨满差不多全是这个性格,且不说当时的我知不知道那口诀的秘密,就算我当时知道的话,这邵玉也明白他够呛能在我这里讨到任何的秘密。

    这也是他后来拜韩万春为师的目的,之后他策划了好几多事情,每一次都让我历尽了艰险,但是每一次我却都还能活下来,邵玉弄出这些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发现,我每一次唱出萨满歌的时候,歌词全都不同,而邵玉讲那些歌词记在心里回去研究,却也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有关狐仙故乡的东西。

    而且他这一系列阴谋看上去似乎是没有必要,其实细想想也不是这样,要知道这人虽然不是金巫教的,但是金巫教的人貌似也听他的指挥,不过说起来那金巫教里面貌似有三个掌教,除他之外还有两个,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了,他在暗中挑拨那马天顺和黄善和我相斗,无非是想套取更多的口诀之外还能借着我的手为他除掉两个对手,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箭双雕之计。

    只见他对着我笑着说:“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一个仗着祖上有点本事就四处卖弄,还有一个更是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这俩人想跟我平起平坐?别开玩笑了,金巫教虽然全是一帮傻子,不过这些傻子到也有利用价值…………其实我还真挺感谢你的,帮我收拾了那两个笨蛋,而且你现在已经成长了不少,我相信现在咱俩只要合作的话,就一定能够找到那狐仙宝藏的。”

    听他说到了这里,我心中一阵后怕,真想不到这老小子的心机居然这么深!可想到了此处,我又不由得鄙视起他来,想到了此处,我便用讥讽的语气对着他说道:“你对我还真上心,不过这次看来又得让你希望破灭了,跟你说实话吧,我确实懂《帮兵诀》,但是我爷爷邵永兴却从来都没跟我讲过什么狐仙故乡,而且那套口诀里面也根本没有记载什么狐仙故乡,鬼仙故乡倒是有一个,那地方叫阴山,在地府,你有兴趣去看看么?”

    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因为口诀虽然字数很多,但是却大多都是介绍人鬼妖仙以及神怪典故的词语,哪里有什么地图啊?说起来要是有的话,我早就去把它挖出来了,哪里还轮的到你们?!

    那邵玉听我这么说后,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我说道:“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想来是那邵永兴老谋深算所以并没有告诉你这帮兵诀里面的秘密,不过我确信他一定传给你了全套口诀,毕竟他之所以会死那是因为这口诀已经有了传承,这些老古董是不会违背所谓教义的。所以,这秘密一定还在那帮兵口诀中,只不过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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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环环相扣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百九十三章环环相扣

    在听完这邵玉讲出所有的事情之后,我的心里反而又开始有些纳闷儿起来,我心想着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啊,以至于能让他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对我说出这一切?瞧他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他怎么就这么有信心我能和他合作去找那个什劳子的狐仙故乡呢?

    说实话,他嘴里的那个宝藏确实很吸引人,你想啊,那么多的真金白银,抓一把估计都够吃几年的,要说财物动人心,我相信常人听了这事情的话都会动心,但是我却没有,并不是说我这人是钱财如粪土,说起来我自己都没觉得我能有那么高尚,相反的,我比常人都需要钱,可是我却也明白,什么是我应该要的什么是我绝不能要的。(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且不是那宝藏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单说说这孙子害的我好苦,想想我能走到今天这地步完全就是他弄的,我身边的朋友相继背叛我离我而去,这怎能让我装成没事儿人似的样子和他来个一笑泯恩仇?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邵玉对着我笑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不过我说的也是真的,你最好好好考虑,这个计划需要你,因为只有你才能敲得响开元鼓,我希望咱们能将上几代的恩仇和偏见抛开,毕竟发财才是正道,你认为呢?”

    是你大爷,我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道:“我认为你找错人了。”

    说到了此处,我便站起了身来,然后对着他继续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动向那些外仙都知道,而且我身边还跟着一伙子黄皮子,即使我跟你合作,那些外仙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窝被毁?咱别做梦了好么?”

    邵玉嘴角一咧,十分自信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我当然能够想到这一点,所以这个计划的实施还要再过几个月,只要你愿意,**月份就是咱们寻找狐仙宝藏最安全的时候。”

    我心想着这个人好像真疯了,于是我便没好气儿的说道:“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能打电话给警察局或者精神病院,你希望我打哪一个?”

    邵玉见我语气不善,便站起了身,然后对着我说道:“姚远,我知道你脾气犟,之前我做的一些事情伤到了你,所以你生气也是应该,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不用着急,我们现在还有的是时间,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赶紧滚。”越是见他这幅德行,我心里就越有气,于是我对着他骂道:“我答应你什么啊?我打不过你还躲不过你么?我跟你说你别再来找我了,如果你再来找我那我也学我爷爷那样跑远远的,除非你有你爹那毅力能找我半辈子。”

    邵玉冷哼了一声,然后伸手摸向了随身携带的包中,钱扎纸见他做出这动作,似乎吓了一跳,只见他忽然蹦了起来随手抄起了屁股下面的板凳,然后大叫道:“怎么,讲打么?!”

    “你让他打!”我忽然大吼了一声,然后指着邵玉的脸骂道:“我就他吗不相信了他现在还敢杀我!?”

    确实,在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虽然我心里面十分的恼怒,可是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邵玉根本就不敢杀我,毕竟我现在身上掌握着他们所谓的宝藏秘密,杀了我无意于亲手烧了一张藏宝图,虽然我也不知道这藏宝图是什么。

    但是现在的情况对我有利,那我还不好好的利用,想我一直被动惯了,这一次终于能够争取主动,于是我哪里还能给他好脸色,想到了这里,我便借机对着那邵玉大骂道:“妈的,你们这帮疯子,还想让我跟你们合作?做什么美梦呢?是,我是什么萨满传人,虽然我性格跟邵永兴他们差不多,但是我的想法却跟他们不一样,把我惹急了咱们马逼翻车全都别想好!!”

    被我这一顿大骂之后,那邵玉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只见他笑了笑,从那背包之中顺出了一个长条的布包,然后随手丢给了我,并且对我说道:“别冲动,我说过了,你会答应的。”

    那布包我在手里,触手坚硬,正在我愣神儿的时候,那邵玉已经转身走了,而见他离去,我心里反到又有些纳闷儿了,我心想着,这个人真的就这样简单的走了?

    于是我下意识的解开了那布包,见到那布包里面的东西后,我心里又是一惊,这布包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那萨满金刀!

    这邵玉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他应该知道这玩意的重要性吧,于是我慌忙上前两步,对那已经推开了门的邵玉大声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邵玉没有回头,背对着我笑道:“没什么意思,这玩意给你了也许你还能用的上,好好考虑吧,我等你电话。”

    说话间他已经下楼而去。

    而他走了之后,剩下我与钱扎纸还有韩万春三人在屋子里面大眼瞪小眼,我当时心中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真的,我心想着这算什么啊?如果这邵玉刚才同我们大打一架的话,我心里反而会好受一些,小说里面不都这么写的么?反派角色暴露了之后都要和主角来一场自杀式的搏斗,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

    但很显然我想错了,小说并不是现实,而现实中真正的坏人,大多都不会跟你打打杀杀的,真正的较量是在内心中产生的。

    他走了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我的脑子好乱,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虽然听上去有些荒唐,但是我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原来那帮兵诀根本就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功秘籍,只不过是一个青巴图鲁留下的政治工具,而想来什么皇族萨满传人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一个悲催的龙脉看门人罢了,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一个骗局,吗的,这让我能如何淡定?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中不免又出现了疑惑,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真的?就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和前途?

    想想老瘸子,又想想我,我们都是这‘狐仙故乡’的受害者,钱虽然可以给人带来富足的生活,但是同样也可以把人推向万丈深渊,为什么这连我都能想通的简单道理,却还有这么多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呢?

    我将那金刀丢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点燃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事实上,现在让我感到困扰的还远不止这些,我实在太需要冷静了,可却怎么都无法淡定,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挺操蛋的。

    见我这副模样,钱扎纸没有说话,他虽然疯癫,但是此时却也明白我的心里不好受,是啊,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能好受呢?

    而韩万春则悄悄的站了起身,他来到了我的身边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翻出了他的那副墨镜带在了脸上,以至于我瞧不见他的眼睛,而他的表情则相当的淡漠,有点不像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只见韩万春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背着手对着我说道:“小远,事情闹到这一地步,看来我也得说实话了。”

    我楞了一下,然后瞧着这韩万春,心里想着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韩万春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春叔,你怎么了?”

    韩万春摇了摇头,似乎很感慨的说道:“其实我不姓韩,我姓陈。”

    啥玩意儿?我和钱扎纸都惊呆了,怎么那聂宝中刚变成邵玉不要紧,如今这韩万春竟然也说自己是异姓之人呢?

    钱扎纸张大了嘴巴对着韩万春说道:“我说春叔啊,你可别吓唬我们,别告诉我们你也是金巫教的。”

    “那个自然不是。”只见韩万春左手依旧背在身后,而右手则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只见他用十分沧桑的语气对着我们说道:“事到如今,我真的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算命的神棍,我之所以这样,其实是因为我也有难言之隐………………”

    原来,这韩万春的真实姓名姓陈,而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一个老嫖客,相反的,他说他是一名盗墓贼,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伙土匪的首领,他们号称‘卸岭力士’,这卸岭力士是盗墓贼四大流派之一,而这姓陈的则是此道其中的楚窍,他对我们说,他之所以流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完全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做的一件大事,当时他们得到了一张藏宝图,据说是云南‘献王神墓’,于是他便连同着一个花名‘鹧鸪哨’的俊俏道士一起前往………………

    说到了此处,只见那韩万春长叹了一声,然后对着我们十分感慨的说道:“可没想到,在那次行动中,我们误入了毒瘴之地,兄弟们都葬了,而我这一双招子也废在了那里,后来我被当地的苗人所救,想我这残缺之声只能浪迹天涯,自暴自弃,坑蒙拐骗苟延残喘,小远,你能理解我心中的痛苦么?”

    “………………。”我发现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老混蛋对我说的事情我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呢?

    而那韩万春则瞅了瞅鼻子,好像要哭似的样子,只见他忽然一拍大腿,然后对着我十分激动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是在可怜我吧!?但是你要明白,我陈某不需要可怜,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原因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陈某失去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回来!我不希望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有道是一入墓室深似海,一天倒斗一辈子都倒斗,小远,现在机会到了,你看在我已经一把岁数的情面上,就让我跟着你们去再倒一回斗吧!要不然的话,我死都不会安生的!”

    韩万春一席话说的居然声泪俱下,而钱扎纸则瞪着眼睛十分惊讶的对着韩万春说道:“春叔,卧槽,你这双眼睛是瞎的啊,赶紧让我仔细看看。”

    说罢他伸手便想去摘这韩万春的眼镜儿,而韩万春则一把拍开了他的手,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不用看什么眼睛,我没跟你说话,那啥,小远,你考虑好了么?就当陈某求你了!”

    “你求你大爷啊,我考虑你大爷啊!”我顿时哭笑不得的对着他说道:“你身后手里攥着的是什么,赶紧拿出来!”

    “有么?什么啊?”只见那韩万春老脸一楞,然后有些尴尬的对着我说道:“没啥,真没啥。”

    我当时都无语了,于是起身上前一把将他藏在背后的盗版网络小说抢了过来,只见那书上三个大字触目惊心,我当时拿着这本书,连揍他的心都有了,于是便将那书狠狠的往床上一摔,对着他哭笑不得的说道:“春叔啊,你可真是我亲叔,我求求你了,我都这么乱了你就别再跟我添乱了行不行啊?”

    这真是狗改不了那啥,看来我真是太高估韩万春了,他充其量就是一骗子,要知道骗子这种生物,充其量只能进化成老骗子,根本无法进化成一高人,想来可能是刚才他从那邵玉的口中知道了这‘狐仙故乡’的事情,一听说这里面有金银珠宝,所以他就心动了,然后就编了个身份想忽悠我陪他去寻宝。

    可一想到这里我就又无语了,你说你编故事起码编个靠谱点儿的啊!还鹧鸪哨?鹧鸪哨你大爷啊!你真当我没看过鬼吹灯呢啊!

    见我打心眼儿里鄙视他,韩万春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只见他十分猥琐的嘿嘿一笑,然后一边摘了自己脸上的破墨镜一边对着我说道:“嘿嘿,那什么,我不是也看你有点郁闷,所以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么?”

    “有你这样儿的么?”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骂道:“我看你就是贪财,不过你也编个像样点的身份啊,编的这么离谱你认为我能相信你么?”

    “你也知道离谱啊。”只见韩万春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我说道:“刚才那小二货的话也挺离谱啊,你怎么就信了?”

    我忽然又无言以对,是啊,想那邵玉的话也十分的离谱,为何我就信了呢?说起来我真的有点被人骗怕了,要说今天邵玉对我说的话,里面又有多少水分呢?

    想来那狐仙故乡之事应该不假,毕竟除了这种东西,我想不出别的能让邵玉这么可怕的人如此冲动的理由,而瞧他方才那模样,明显胸有成竹,似乎他已经知道我会答应他似的,这不对啊,要说难道他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那些妖怪么?

    以他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他为什么又能如此有恃无恐呢?甚至连祖传的金刀和铜铃都给了我,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时候人生真的就像个解谜游戏,过了一关之后又出现了新的一关,而且难度越来越大,想到了此处,我便气的一跺脚,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一声不吭。

    韩万春见我似乎有些丧气,便对着我说道:“算啦别想了,其实我觉得人呐,还是活的简单些好,你越想只会越累,何苦呢?”

    我看了看他,然后对着他说道:“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万春拿起了破茶缸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然后对着我说道:“其实这也不难想啊,来我给你滤清一下思路你看看对不对?”

    其实有的时候韩万春这人为人处事确实要比我淡定的许多,也许这和他的年龄也有关吧,虽然他平时挺不着调的,但是关键时候却很少含糊,于是我便对着他点了点头,而韩万春则对我说道:“那个邵玉,他之所以弄出这些事情,无非就是想要找到宝藏以及排除异己,就像他说的,他之所以找你,无非就是想让你帮着他找到那狐仙故乡,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啊,怎么了?”

    韩万春又说道:“那这里就出现矛盾了,试想一下这个人心机这么深,又怎么会想不到如果被你知道了真相后你一定会不答应呢?而且说起来你现在已经占了主动,那家伙又不敢碰你,可以说你现在已经能把他吃的死死的了,这很不正常啊。”

    确实是这样,我心里对韩万春的分析表示十分的赞同,要知道邵玉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除非他还有后手等着我!

    想到了此处,我便有些惶恐的对着韩万春说道:“春叔,你的意思是…………”

    韩万春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看来你也想到了,这个损贼虽然可恶,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过后才做的,所以他一直占据着主动,可能这次也不例外,他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件事,恐怕就是他已经有了另一件可以胁迫你的东西。”

    另一件可以胁迫我的?到了现在这地步,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我?我心里一愣,不过随之立马蹦了起来,同时浑身开始颤抖,我对着韩万春说道:“难,难道…………”

    说来也真这么凑巧,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后,我的牛仔裤口袋里面的手机忽然发出一阵震动,我心中一惊,慌忙将其拿出,只见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却是陈歪脖子的。

    我心里一沉,心想着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他这回儿不是应该还在沈阳和玄嗔道长谈人生么?难道…………

    我越想越害怕,于是便颤抖的将手机放在了耳边,手机刚刚接通,陈歪脖子的声音就传来过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很低沉,只听他对我说道:“小远,你在听么?”

    我颤抖的说道:“在,陈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歪脖子在电话那头支吾了一会儿后,这才对着我说道:“没,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没事的话,来沈阳看看吧,你的对象想见你。”

    糟了,苏译丹果然出事了!!要说苏译丹想见我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而听陈歪脖子那边的声音乱糟糟的,好像是在人特别多的地方,比如市场,比如医院大厅,而他的语气又是那种欲言又止似的,就好像是通知远方的亲戚回来吊丧却又不想让这亲戚在路上太悲伤一样。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于是便慌忙对着手机大喊道:“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今天出了点情况,家里上网的猫坏了,所以今天就只一更五千字吧,现在在外面更出这一章,明天回复,请大家见谅,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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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魂丢了

    今年的夭气确实反常,年后的哈尔滨,气候其实并没有变暖,当时早已立春,本应该春暖花开的日子,却又下起了雪,而我就在这个下雪的日子里出发了。奇无弹窗qi

    雪下的很大,也不知道为何,描述雪花的段子中,都是把这种结晶体描述的纯白无暇,可现实中却不是如此,起码我所见过的雪花很脏很脏。

    也许这么说还是很不贴切,毕竞雪花曾经千净过,应该是直到它落在地的时候才变脏的。

    纷纷渺渺,就好像是漫夭散落的头皮屑,落在了地,转眼就消融开来,混合着街道的灰尘,融合出了坑脏的稀泥,脚踩去,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我站在火车站外,头发已经落满了雪花,当时的我确实很狼狈,因为我不知道我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苏译丹。

    直到最后,电话里面的陈歪脖子也没有告诉我苏译丹到底怎么了,无论我怎么问,他都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你来一下。

    他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害怕,我真害怕在医院里看到的,只是一张空荡荡的病床。

    几年了,我和她认识几年了?大学生涯逝去了多久,而我早已习惯了和她交往的这些时光,哪怕我大多时候都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哪怕我经历过再大的打击,但是我的心里却依1日没有放弃,她就是我的希望,可能也是我继续往前走的理由。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在前往沈阳的火车,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断的对着自己反复说着这句话。

    没错,我还没有和她一起去看十里的桃花,我答应过她的,为了这个梦想,我一直都没有停下脚步,而她怎么能就这样停下呢?她一定只是累了,所以才想休息一会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但是有时候,梦想真的就像雪花一样,当你抬头看的时候,它在夭,那样的无暇美好,那样的遥不可及,可等它落在了现实的地面之后,也许就会变得泥泞不堪。

    当我来到医院病房里的时候,在面对着肮脏现实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我发现眼泪根本忍不住,一颗心当时就好像被锥子猛捅了一下,随之一阵眩晕,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病床的苏译丹,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样子,她紧闭着双眼,两腮深陷,皮肤蜡黄,带着一顶病帽,鬓角处已经没有了头发,嘴贴着呼吸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而玄嗔道长还有陈歪脖子两入则坐在一旁,陈歪脖子见我到了,便起身相迎,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对着我轻声的说:“小远…………”

    “她怎么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拽着陈歪脖子的手狠命的摇着,而陈歪脖子见我如此激动,便回头看了看玄嗔,玄嗔道长叹了一声,然后对着我摇了摇头。

    除了崩溃,我想不出当时的我心里的感觉了,于是我下意识的甩开了陈歪脖子的手,两步奔到苏译丹的病榻前,蹲在地大声的叫着:“阿喵!阿喵!!你醒醒,是我,是我阿,我来了,我来看你了,别睡了,求你别睡了!!!”

    但是无论我如何去喊,苏译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并没有死,反而真的像是睡着了,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虽然微弱,但却真的存在,当时我心里已经没有了别的念头,就好像着了魔似的想喊她起来,以至于对一旁拽我的陈歪脖子不理不睬,依1日大声的叫着。

    而我的喊声很快就惹来了麻烦,一个护士推门进来之后,对着我大声说道:“这里是医院,你小声点好不好?!”

    “你也知道这是医院!!”我当时情绪激动,所以红着眼睛对着那护士狂吼道:“既然这里是医院,那为什么你们不救醒她?为什么!?”

    那护士紧皱着眉头,而陈歪脖子不想惹来更多的是非,所以慌忙前劝阻,可是当时的我却依1日大声的吼着一些现在想来很不理智的话,我当时一颗心简直就如同要爆炸了一样,真的需要发泄,以至于那护士叫来了入后,我还想冲前去跟他们打一架,但就在这时,我直感觉到肩膀被入抓住,等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原来是玄嗔老爷子站在了我的旁边,他含着眼泪对着我喝道:“你能不能冷静一些!你想小丹见你这幅德行么?!”

    “可是…………”我攥紧了拳头,然后声音沙哑的说道:“可是她…………”

    话说到一半,我望着那昏迷不醒的苏译丹,声音再度哽咽,而玄嗔老爷子则对我轻声叹道:“我们谁都不想,但是她确实已经这样了。”

    苏译丹睡着了,似乎永远都醒不过来,就好像植物入一样,玄嗔老爷子对我说,苏译丹年初的时候之所以能那么清醒,在某种意义来说,当真是一种回光返照的表现。

    而这些夭她的病情一直恶化,但是她却不想告诉我,知道前夭她忽然倒下,在医院里抢救了两夭,但是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我望着苏译丹,此时似乎终于明白了那邵玉为何会如此胸有成竹的找我说出那些事情,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苏译丹已经不行了,所以便想以此来要挟我为他去找那狐仙宝藏,毕竞青丹就在那宝藏之中。

    我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后,沮丧的坐在床边,不断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苏译丹的身体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祖先的恶报转移所致,所以医学现在根本无法救她,我见玄嗔老爷子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对着他问道:“老爷子,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醒不过来?”

    听我这么问后,玄嗔道长无奈的叹道:“你可能也发现了,现在的小丹只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她的魂灵已经不在了。”

    原来苏译丹的身子从小保守那恶报的摧残早已破1日不堪,虽然没有死亡,但是如今的她身体各技能衰弱,以至于三魂七魄尽数离体而去,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活死入。

    也就是说,她的魂丢了,我听到此处,慌忙问那玄嗔老爷子:“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救她么?找到青荔丹参能就她么?”

    玄嗔老爷子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讲道:“青荔丹参应当只是强身健体的宝物,但是如今她魂魄都丢了,所以即使找到也无法救她,要救她的话,就只有先找回她的魂,但是我昨夭夜里曾经做法,希望能够引回她的魂魄,但是却无法做到,也许她的魂魄已经飘到阴阳交界之处了…………”

    只要能找回他的魂魄就能救她?我心中忽然又涌现出了一阵希望,要知道这找魂勾鬼之事,可是我这萨满传入最擅长的阿!于是我便慌忙对着玄嗔老爷子说道:“那,那我马就跳大神!”

    玄嗔老爷子听我这么说以后,竞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没用的。”

    “为什么阿?!”我当时都快疯了,于是赶忙问道:“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没用了?”

    玄嗔老爷子看了看我,然后满脸疲倦的对着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萨满歌虽然可以召唤鬼魂界,但是却只能招来已经身处地府中的鬼魂,且由鬼差押解而来,而你可知道,一旦入了地府,那就代表着已经彻底死亡,所以即便是你招她来,也无法救她,而且,她现在没有断气,所以应该还没到地府,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她在阴阳交界之处,这个地方,是无法用异术寻找的,哪怕你是大罗神仙也不行。”

    阴阳交界之处?!我听到这几个字后,脑子里面忽然又想起了我那面开元鼓的图画,面确实有提到过这个地方,据说入死之后,魂魄离体之后大多都要先去那里报到,然后才从哪里出发前往地府。

    也就是说,苏译丹现在是在那里了?

    想到了此处,我便又对着玄嗔道长哀求道:“老爷子,既然我们联系不她,但是我们能去找她阿?你能告诉我该怎样才能去那地方么?”

    玄嗔老爷子满脸的哀色,只见他摸了摸眼泪,然后对着我说道:“去不了的,除非找到拥有正统道术法门且能‘过阴’的入,否则旁入去那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

    等他说完之后,于是我便颤抖的对着他问道:“那,即使是您这样有本事的道长也不行么?”

    玄嗔老爷子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我门派之中,传说只有当年的郭祖守还有当年的马先生有这般道行,但是郭祖兵解仙逝之后,他许多的本领早已失传,也是我没用无法做到魂魄离体………………”

    我心中忽然又是一阵绝望,于是我便沮丧的说道:“那……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玄嗔老爷子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我已经能看出这次恐怕真的没有办法了,虽然他是高入,但在生老病死之前,却和我一样的无力。

    我低下了头,双手捂着脸,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就这样,病房中再次陷入了沉寂的气氛,过了好久,我终于缓过了神来,然后抬头对着玄嗔道长说道:“那她就一直这样了么?”

    玄嗔道长十分无力的说道:“在她的灵魂正式踏入地府之前,她的身体有医疗器械的辅助,所以不会死亡,但是如果她真的进了地府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说来也真是讽刺,我的萨满歌可以召唤鬼魂,但是却无法用来救入,可能这也正是所谓的夭道公正。

    虽然可恨,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我想了好一阵,然后这才下定了决心,我对着玄嗔道长说:“那她的灵魂大概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去地府呢?”

    玄嗔道长想了想后,便对我说道:“最慢……恐怕也只有七夭的时间,我曾经听我的师父说过,阴阳交界之处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一不留神就会变成游魂野鬼,小丹的道行太浅,只怕他经不起诱惑而踏入地府。”

    还有七夭,也就是说我现在想救她的话,只剩下了七夭时间。

    那一整夭,我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只能这样呆呆的坐着,直到夭黑之后,玄嗔道长和陈歪脖子都走了,飘散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中,只剩下了我和苏译丹两入。

    我望着苏译丹,我和她离的这么近,但是我却没有能力去救她,这种无力感真的太折磨入了。

    我伸出手去抚摸她那憔悴的脸,先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里,她爽朗的性格,她的笑容,还有她偶尔的柔情,此时无一不刺痛着我的心。

    夜已经深了,我轻声的对着她说:“你就真的忍心这样就走了?”

    苏译丹没有说话,而我则咬着嘴唇对着她又说道:“这不像你的性格阿,你不是要去浙江么?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我没有爽约,你却先走了?”

    苏译丹还是没有说话,而当时的我眼睛已经哭的红肿,我轻轻的握着他那瘦弱冰凉的小手,然后对着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个让我陪你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为什么要死?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我们不是…………”

    说到了此处,泪水再次堵了我的嗓子眼儿,我将头埋在她的手中,再次低声的哭了起来,等到夭亮的时候,我这才擦了擦眼睛,然后愣愣的望着她,我觉得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晚的思考让我觉得我现在似乎得做些什么。

    我决定去找她,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当午玄嗔和陈歪脖子再次到来的时候,我对他俩说出了我的打算,玄嗔老爷子已经一把岁数,看的事情自然要比我深的多,他自然明白我的这个决定根本就是枉费心机,他不像让我陷的更深,于是便对着我劝道:“小远,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她已经……已经去了,你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不,她没死。”当时的我已经收拾好了背包,将其背在了身后,然后转头对着玄嗔老爷子沙哑的说道:“她只是在远方了迷路,她在等着我找她,我一定会带她回来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阴司街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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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嗔道长和陈歪脖子也知道我的脾气,见我一意孤行,也就没再说什么,我在临走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回头对着陈歪脖子嘱咐道:“陈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能先帮我垫付她的医药费么,这些设备千万别停,等我回来一定还你,好么?”

    陈歪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着我说道:“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大恩人,这些都是我理所应当做的,你放心好了小远,只要她不……总之只要有我一天,我就不会让医院把它搬出去,你放心去吧,我们等着你回来。(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我对着陈歪脖子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一旁的玄嗔老爷子叹道:“小丹这次的住院费还是道安这不着调的付的呢,这小子,怎么交完钱就没影子了?”

    我听完玄嗔老爷子的话后,无奈的笑了笑,看来道安心中依旧存在着愧疚,所以才无颜再见我们吧,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不怪他,反而我很感激他。

    将所有的事情都嘱咐妥当了之后,我便出了医院离开了沈阳,当天就回到了哈尔滨,回到了哈尔滨后我没有休息,而开始四处打探着这个藏龙卧虎之地到底有没有会过阴的人存在。

    钱扎纸和韩万春听完了我说的事情后,也帮着我一起寻找,其实我心里早已经有了人选,那就是曾经教陈歪脖子‘柳叶阴酒见鬼法’的那个市侩的高人,不过听钱扎纸说,那高人貌似得了癌症,现在正在住院,貌似他的情况要比苏译丹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那高人貌似有个徒弟也挺厉害,不过现在不在哈尔滨,因为高人病重所以那店也暂时关门了,不过他对面那家店里面好像还有个挺能耐的小子,我听他这么一说后,就有些心动了,于是便问他那人看上去靠谱不。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相当不靠谱,是个走走道都能摔跟头的家伙,他经常来我店里面买东西,说话比我还能扯,老是自称自己是什么哈尔滨陈冠希。”

    晕,当时我就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心说我要找的是真正能够‘过阴’的高人,又不是找明星脸,什么哈尔滨陈冠希啊!这一听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呢!?

    于是我也就没有勇气去找那什么‘陈冠希’询问他会不会过阴,而是在道里和南岗区开始四处寻找高人,韩万春认识的人很广,但是我找了两天之后才发现,如今的世上可能真的没有高人了,说自己能通灵的家伙倒是找到了几个,但是我却发现他们的演技还不如韩万春好,完完全全就是一帮装神弄鬼骗饭吃的货,要知道兄弟我干这一行也很长时间了,他们的计量我大多数都用过,这让我很是焦急。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七天的时限还剩下三天的时间,而我在这个时候,却真的绝望了。

    又是一个一无所获的一天,我的心情沉重异常,而且非常的想喝酒,于是就和钱扎纸就近找了一家小烧烤店,那一晚天还在下雪,雪花被路灯映成了黄色,进门之后,我身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以至于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服务员走了过来,问我们需要点些什么,我随便要了些肉串,然后对着那姑娘说道:“酒,一瓶白酒,两打啤酒。”

    钱扎纸根本不胜酒兴,所以这些酒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喝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太需要大醉一场了,起码以前的我认为,只要喝醉了的话大概就会好受一点,但很明显我又错了,当时的我居然怎么喝都喝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脑子里面关于苏译丹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往外冒,用酒根本无法将其压下。

    而钱扎纸见我喝酒竟如此不要命,便劝我说道:“姚子,别喝了,身体不行啊?”

    “你让我喝吧。”我满嘴酒气的对着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除了喝酒,我还能干些什么呢?”

    钱扎纸叹了口气,也没再说话,只见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是韩万春打来的,韩万春说自己又找到一个好像有点本事的,让我俩回去,可是钱扎纸见我已经喝成了这幅样子,也知道我现在去的话也是找不自在,所以便嘱咐了我在这等他,然后自己出门而去。

    当时真是夜里八点钟左右,小小的烧烤店里面生意还真挺火爆,座无虚席气氛十分的吵闹,好几桌的酒客都已经喝多了再大声说话,他们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面徘徊,这种感觉亦幻亦真,我和钱扎纸靠着窗户和门,门口的人进进出出,一股股凉气激在了我的面门之上,这些人大多都是赶场赴宴或者带着酒意离去的酒客,就像我斜对过的那一桌,当时我没抬头,但听声音这一桌是两个男的,酒菜上来了之后便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比如一个人说: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呗。而另一个则回答:我这次回来只是送丫头上学顺便看看咱叔的,明天就得回家了。

    其实有时候我真羡慕这些路人,我当时觉得他们的生活真好,这样的单纯,没有妖魔鬼怪,也没有生离死别?而往往他们还不珍惜这种日子,殊不知有多少人想过这种生活都过不成呢?

    包括我。

    就这样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到我的口袋里一阵颤抖,是钱扎纸打来的,我摇晃着接通了电话,果然,这次找到的又是一个骗子,怎么这个世界上骗子就这么多呢?

    钱扎纸在电话里面对我说:“姚子,春叔累了先回家了,我回去找你,你少喝一点,毕竟遇到了事情就得解决,这不是你教给我的么?

    “解决?!”我当时确实有些喝高了,听到了钱扎纸的话后顿时沮丧的叫道:“说起来容易,可这要怎么解决啊!!这个世界那么大,你让我上哪找真能‘过阴’的人去?!”

    我当时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半个店里面都能听到,很多人见我抽冷子喊出这么一句后,都有些好奇的向我瞅来,包括我斜对面的那一桌,只见那两个和我岁数差不多大的男子握着酒杯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而我当时心里正闹心,所以见他俩看我我就来气,要说酒精当真让人冲动,以至于当时我也没顾得上什么,将杯子往桌子上面一拍,然后对着那两个人大声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喝多的啊!?”

    只见那两位瞅了瞅我,其中有一个满头碎发长得流里流气的家伙皱了皱眉头,而他对面的那个人则拽了拽他,对着他小声的说了句,得了得了,这是喝多了。

    那个一脸衰相的家伙听同伴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冲我猥琐的一笑,这人的笑容真恶心,居然跟面部抽筋似的,只有一半脸笑,而另一半脸则毫无表情,他笑了笑后,便又转头和自己的伙伴喝起了酒来。

    而就在这时候,只听电话里面的钱扎纸对着我说道:“你别这样!别跟别人吵,先听我说好么?”

    我听钱扎纸这么说,心里也很难过,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说起来当时我真的很无助,于是便对着电话哭丧着说道:“小钱,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失控了,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难受,再过一会就剩两天了,我实在想不出办法,真的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

    而钱扎纸听完了我的话后,竟然叹了口气,这好像是我头一次听他叹气,我俩之间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而他也理解我现在的处境,只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似的,过了好一阵,他这才用十分无奈的语气对着我说道:“其实姚子,我想我差不多能够帮你。”

    “真的?”我听到了这话之后,体内的酒劲儿顿时惊醒了一大半,他说他能帮我?这怎么可能!?于是我慌忙问道:“小钱,你可别忽悠我?你既然能帮到我,那为什么这几天不跟我说呢?”

    钱扎纸在电话里用无奈的语气继续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个方法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让你到‘阴市’去,而且,而且这太冒险了,很有可能会挂掉啊!”

    我听完这话后,心中顿时一阵激动,想不到这钱扎纸真的有办法能让我去那个鬼地方,要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我心里哪里还顾及的上许多?于是便对着电话说道:“到底要怎么才能去?没有关系的,你快告诉我吧!!”

    钱扎纸可能早已经猜出我会这么问,于是便在电话那边叹道:“总之你那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家在说吧,还清醒么?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我立马站起了身,然后跑到前台结账,之后跑出了这小烧烤店,听到了这事后,我真的清醒了,满心只是想知道钱扎纸的办法,所以飞快的拦下了一辆车向我的老窝驶去。

    等上了楼后,钱扎纸和韩万春正心事重重的坐在床边,见我回来了,韩万春便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一边对着他摆手一边对着钱扎纸急道:“小钱,你刚才所说真的不是再忽悠我吧?!”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对我叹道:“不是,不过我依旧不赞成你这么做。”

    “我也不赞成。”一旁的韩万春说道,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办法该怎么做了,而当时的我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们的话,于是便抓着钱扎纸的手说道:“我求求你了,你们也知道,如果不让我做的话,我真的会疯掉的,我不怕死,你快告诉我吧!”

    钱扎纸见我这幅样子,便又瞧了瞧韩万春,韩万春没说话,只是满脸无奈的点了点头,钱扎纸然后这才对着我说道:“那……好吧!就告诉你吧,你应该还记得我家住在哪里吧?”

    钱扎纸的家,不就住在丰都么?我刚想到了此处,便不由得一愣,心想着对啊,据说丰都就是鬼城的所在,难道钱扎纸要从那里下手?

    只见钱扎纸对着我继续说道:“你也应该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家那边有‘阴集’一说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钱扎纸跟我提起过这个,貌似他家那里有一个鬼魂的集市,钱扎纸和他父亲还总去那做买卖,想到了此处,我便慌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阴集就是那什么阴阳交界的地方?”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是也不是,因为那个集市是在人间,不过那些鬼魂想要到这个集市的话,就必须要从阴间过来,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我的脑子忽然有些乱了,可能是酒劲儿又冒出来的关系吧,于是便对他摇头说道:“你直接说好了,我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

    这时,韩万春递给了我一杯水,而钱扎纸则叹道:“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不知道在哪里,不过那个集市一定有地方能通往你所说的阴阳交界之处,也就是‘阴市’,这样说你懂了么?”

    听到了这话,我浑身一颤,手里的水杯差点都没抓稳,原来是这样啊!我顿时激动的说道:“那太好了,那个集市什么时候有?”

    钱扎纸对着我说道:“今年润月,说起来今天就有,明天也有,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姚子,你最好先听我一句,那个阴集真的是太危险了,一不小心的话,真的会挂掉的!”

    原来,那阴集是鬼怪的集市,最早的雏形便是地府里面的‘阴司街’,是亡魂恶鬼用来交换东西的地方,这个集市每天只会出现一小段的时间,如果不再这段时间里出来的话,那可能就再也不出来了。

    而且活人进入阴集必须要有文牒,也就是只有跟阴间打交道的人才可以进入,钱家世代为下面印制纸钱,所以有这个资格,但是我却没有,所以一旦被那些鬼魂发现的话,那它们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我给干掉,毕竟这阴阳之事并不是普通人能够干涉的,更何况我还要再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那通往所谓‘阴市’的道路,这无疑难上加难。

    更关键的是,我即使找到了那道路去了阴阳交界之处,可是我却要怎么回来呢?阴集的开放只有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之中要找对了路并且找到苏译丹,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两更完毕,求票求推荐,这里再说一下,前文中出现的某些矛盾和巧合绝非偶然,列位往后看就明白了,可能这也是我的一点点小小风格吧,话不多说那就先这样,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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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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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介绍:
‘跳大神儿’发源于东北辽源黑土中的萨满巫教文化,是一种活人与死人邪祟沟通的方式,而官面儿的解释则多半是归于封建迷信一类,充满了神秘的民间怪谈色彩,而且现代的人很少见过,但却差不多都听说过,就好像这种‘东西’似乎离我们并不是那么远,但却又好像也不怎么近。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希望把他记录下来,纪念那段不算陌生的年月中发生的种种恐怖诡异的经历,以及那些本应当存活于迷信之中的人们,所以请不要问我这个故事的真假,因为回头想想,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跳大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跳大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跳大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