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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西鬼王     剃头匠txt下载     剃头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4、棺材屋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将监视孔关上,过了一会儿就听木门上不停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在上抽打一般,我也不敢看,赶紧离开了。”

    我听的头皮一阵阵发麻道:“河水里钻出一个大胖子,把人硬给拖出去?这是你亲眼得见?”

    “是啊,看的仔仔细细,而且这片区域的湖水有个特点,特别臭,但鱼很肥,胖头鲢子粗的能有两米长,每年下大雨的时候我们站在楼顶角塔上,能看到水面下那些鱼一条条大的和鲨鱼差不多。”

    “哦,这么说城东湖的湖水养出的鱼特别大?”我道。

    “也不是,就是靠近石屋下方这片区域的鱼特别巨大,否则一条湖里全是大鱼,食物又从哪来呢?”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明白过来。

    狱警觉得这种情况很奇特,但在我眼里一点不奇怪,因为《连星风水诀》对于异物生长之地有明确记载,理论上巨山、大湖、深海、密林这些区域都是可以产生巨兽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城市中也有适合巨兽生长的地方。

    比如说秦煜干掉的那些将要成妖动物,体型远超同类,但这类巨兽并非是天然长成,所以即便能力很强,但大多寿命不长,因为逆势而生其结果必将遭受天谴,即便不被殄官找到,也会遭受天雷地火,死于非命。

    说白了巨兽的出现除了要有足寿、食物、环境等因素,最重要的是与星象变换有关,若是当地有日魁星凌天峰顶之局,鬼星之下的地盘就容易出巨兽。

    道理若是往玄了说那就是天上地下的说不完了,简而言之所谓“日魁星凌天峰顶”就是依据本地地形运势,结合天星之象的奇特地形。

    这其中要有山、水这类巨兽生成的天然土壤,而山水之上再有凶星闪耀,那便是“日魁星凌天峰顶”之局了,此局中所生之物体型必然庞大,而狱警说的那些大鱼正对应了这一风水局的特点。

    监狱建于水面,对面有山,这就是所谓的“天峰顶”,因为云生水,所以水也可以视为云,而城市中山水相依之地多如牛毛,而巨兽生长的关键就在于“日魁星”。

    据传说“日魁星”是主管天猛兽的凶星,因为地球自转,当此处区域移动至天星之下恰巧是白天,便是“白日为凶的日魁星”,虽然白天肉眼无法看到天星,但水、山、星三者结合便是“日魁星凌天峰顶”,当风水局中的某些生物受到暗能量的影响,体型增长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怪监狱顶上会建了大棚,一定是廖叔看出了此地风水的问题,以法破之。

    想到这儿我道:“监狱顶上盖着的帆布就是用来破局的,用不了多久,城东湖下面的巨鱼,怪事就会自然消亡的。”

    “一点没错,廖先生也是说只要搭一块帆布,湖水里的东西就不会继续兴风作浪了,不愧是一家人,解决问题的手段都是一样的。”狱警连竖大拇指。

    “您可别捧我,这处风水局我能看出来,但破不了。”

    “看出来也很了不起,我们就看不出来,曾经也有风水先生来过,而且很有名气,但专业的风水先生也看不明白。”

    听狱警这么说我立刻想到了寅成,而他的“道观”就在子贡山,想到这儿我问道:“是不是子贡山的寅成道长?”

    “对,就是他,看来这道士名气真不小,不过我感觉他的本事没有廖先生的十分之一。”

    我暗中道:岂止十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没有。脸上堆出一副笑脸道:“道长确实名气不小,不过前段时间有太岁为恶,他也吃了亏。”

    “真的有太岁这种东西?”狱警惊讶的道。

    在东林市发生如此恶劣的杀人事件,他作为“行内人”居然毫不知情,由此可知保密工作有多到位了,我哭笑不得,这个只会忽悠人的杂毛老道,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是,当时道长大发神威,虽然打的太岁满地找牙,但自己损元不小。”我忍住笑道。

    “哦,真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咱们还是说廖先生吧,出了这事儿,牢房就在也没人进去过,用木条封了起来,但是廖先生从门口经过后,非说这屋子里有宝贝,坚持要把这门打开,这间牢房谁都知道是极为不祥的,哪能因为犯人一句话就打开,但随后廖先生一句话就让我们心服口服的把门打开了。”

    狱警说故事的能力真不差,关键节点上他顿了顿,我是暗中急的直搓手,卖了关子他才道:“廖先生问我一个同事,你们这儿每逢初一、八月十五是不是属羊的人脑袋上都会长包,而且怎么治都无法消肿,但四天后鼓包便会自行消失。”

    “这个情况他说的一点不差,确实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人脑袋长包,但我们从没想过会与属相有关,之后调查了几名长过包的犯人和警察,经过了解他们确实都属羊,这下直接把我们监狱长给震了,亲自去廖先生的牢房询问相关事宜,当时我跟着看热闹,就见他很平静的对监狱长道:这件事不难解决,你把封住的牢房门打开,第二年就不会有人头上长包了。”

    “之后是监狱长亲自下的指示,撬开了牢房木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至,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只见地下堆满了一些黄澄澄的东西,乍一看有点像是榴莲的瓤子,廖先生从地下捡起一块道:这叫白鱼宝,是一种类似于龙涎香的香料,而且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监狱长问廖先生是如何发现这里状况的,廖先生笑着问我们他手里的白鱼宝是什么颜色?我们都说是土黄色,他告诉我们其实白鱼宝是冷清色的,只有彩瞳的人才能看出这种颜色。”

    洛奇插话道:“难道这世上真有彩瞳?”

    我不解的道:“彩瞳是一种化妆技术,和冷清色有啥关系?”

    “彩瞳可不是化妆术,这世上有一种人双眼对于色彩的分辨率比正常人高许多,所以能见到的东西,颜色比我们多得多,这就叫彩瞳,而具有彩瞳的人在任何领域都会比正常人更加优秀,从廖哥身上看,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洛奇肯定的道。

    我心里却有些黯然,能力强大的廖叔为何会在他哥哥的手下不堪一击,难道是廖叔有意相让?

    狱警道:“你错了,廖先生并没有彩瞳,他只是闻到了白鱼宝特有的香气,廖先生说一克白鱼宝的价格在黑市上和一克田黄石的价格差不多,所以这一地的白鱼宝足可以买下整个监狱,牢房里确实有宝贝。”

    “可是密封的牢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呢?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不解的道。

    “这就是神奇的地方,廖先生说这间屋子是高手布的机关室,也叫棺材屋,这种形状的屋子专门用于引诱诡物,所以白鱼会选择在棺材屋里吐宝,而棺材屋之所以会突出方体,除了供白鱼攀爬,其墙体内还埋有羊角蛊。”

    听到屋子里居然有羊角蛊,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东西《风门奇术》是有记载的,属于鲁班术的一种。

    羊角蛊并非是以羊角为蛊,而是取一男一女的腿骨,风吹日晒雨淋七七四十天,以男左女右羊角装的形状封在墙里。

    墙里封了八字腿骨后主人家男女会在不知不觉中一脑袋贴墙,所以叫羊角蛊,是瓦工匠人的法术之一。

105、斗妖法(上)

    “你知道羊角蛊?”看我的样子预警问道。

    “是啊,这东西是专门恶整人的恶蛊,害不死人但会让人吃尽苦头,墨囊手也是如此。”说罢我偷偷看了洛奇一眼,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羊角蛊是瓦工们专用的法术,如果遇到黑心的东家就会在砌墙时封两根腿骨在墙内,下了蛊之后,东家一家老小每天傍晚就会不自觉的用头去顶封着腿骨的墙壁,直到把墙磨破露出玄机才能脱离苦海,但羊角蛊有一处十分明显的漏洞,懂行的人一眼便可看出,就是你说的两个日子属羊的人脑袋上会长包。”我道。

    “我去,原来以为蛊术之类的都是迷信,难不成是真的?”

    “蛊术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给我一根香烟头,我就能操控你一条胳膊。”我得意洋洋的道。

    “算了吧,别人说我不信,你们廖家人说我绝对相信。”狱警笑道。

    “我估计这间牢房之所以会有羊角蛊是因为有人需要进牢房的人靠近临湖的墙面,吸引水里面的白鱼出来对吗?”我推测道。

    “廖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拽人的白脸胖子其实就是白鱼,这是一种生活在地下水道中的鱼类,正常情况下只有拇指大小,通体纯白,头部呈圆形,鼻子眼和人的极其相似,小鱼看来十分可爱,正常的小鱼吐出的鱼宝肉眼根本无法看清,若是得到小拇指甲盖一块就是天大的造化,但是咱们城东湖里这条白鱼却长得比胖头鲢子都大,甚至吃鱼都不过瘾,要吃人才能解馋,而食用人肉后导致它吐出的鱼宝次数更多,分量更足,这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大造化,如果不是遇到廖先生,在我们身边却几十年没人知道。”

    听狱警叙述廖叔说的话我有些犯迷糊,因为“日魁星凌天峰顶局”是一处凶兆之地,因为动物体型发生异变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不是一件好事,而廖叔却说这是天大的造化,难道就是因为这些鱼宝?如果真是为了鱼宝,他为何又要在这处风水局上以帆布破口呢?

    我暗中想心事,狱警却继续道:“廖先生在墙上被磨光亮的位置敲入一根沾了童子尿的铁钉,羊角蛊就自解了,只要人不靠近墙壁就与白鱼相安无事,属羊的人脑袋上也不会长包。”

    “廖叔没有捕捉河里的白鱼?”我道。

    “这是不允许的,东林市的老百姓不会答应的,城东湖里的巨鱼他们认为是祥瑞之兆,每天带各种食物喂养,市政这块也有专门养护巨鱼的工作人员,甭说捕杀,你往水里吐口痰都要被拘留的。”狱警道。

    “我叔儿怎么说湖里的这些鱼?”

    “廖先生就说这些老鱼都快成精了,让我们在监狱顶上建一面大帐篷,聚聚水里游鱼的精气。”

    “哦,原来如此。”我随口应付着,看来廖叔是不准备放过这些妖鱼的。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故事也说得差不多,狱警将我们送出监狱,客客气气等我们离开才转身回去,我看洛奇一点精神头没有,便主动道:“洛哥,你心里也别放事,既然廖叔能理解,我也能理解,放心我绝不会和洛老二狼狈为奸的。”

    “串子,我相信你说的话,但很多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洛老二有的不光是钱,还有人和势力,即便你能抵抗金钱的诱惑,他还会继续威慑你,恫吓你,你以为帅哥那种人是干嘛的?现在保护你,翻脸他就是杀手。”

    “我不信一点赢面没有。”

    “完全没有胜的可能,即便廖叔在也不可能和一个年收益五千亿美元的超级巨富抗衡,这是一个金钱组成的世界,即便你能力通天也得被利益控制,如果这个世界真有神,洛老二就是其中一尊。”洛奇道。

    “你既然想的如此明白,为什么还想要杀他?”我道。

    “不是我要杀他,而是他应该为爷爷死负责。”洛奇道。

    “可你是他的侄儿。”

    “他连自己的生身父亲都能杀死,眼里还能有我这个侄儿?”洛奇冷笑道。

    看来洛奇是一心一意做飞蛾补火了,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我们又顺着城东湖转了一圈,果然只见河水下隐约能见到一些巨大的水鱼身影,至少有两三米的长度。而护栏边则围满了上年纪的老人,或锻炼身体,或为水里的游鱼投食。

    在这一过程中我隐约看到“棺材屋”的水下,一张巨大惨白的“胖子面孔”浮现几秒钟,随即便消失于水面,如果不是事先得知其中玄奥,就这一眼肯定被吓崩,看来那条巨大的白鱼还是不死心。

    忽然我又觉得奇怪,如果白鱼是生活在地下水域的,城东湖里怎么会有不属于这个生态链的生命存在?

    换而言之湖水里怎么会有一只来自于暗河的生物?

    难道湖水与地下河道是相同的?如果真是这样城东湖与子贡山内的螭龙吻天局是否会有某种程度的契合?

    一想就出了神,还是洛奇拍了我肩头一下,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想什么心思呢?”

    “哦,洛哥,你把鼠妖支哪去了?得找回来。”

    “说了你不信,耗子真是自己消失的,与我一点关系没有。”洛奇赌咒发誓的道。

    “这么巧,正是你修炼上鬼身的时候鼠妖丢了?”

    “自从上次受伤之后鼠妖就没在宾馆里待过,后来你进了专案组耗子就再也没露过面。”洛奇道。

    “也就是从我们和梁起鑫四人分开后耗子就不见了?”

    “没错。”

    我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心脏忽然嘣嘣直跳,我赶紧对洛奇道:“这下麻烦大了,耗子必定是去找寅成报仇了。”

    “什么?它怎么会找那个水货道士报仇?你太能联想了?”洛奇道。

    “鼠妖受伤后我一直想不到伤害它的人到底是谁,可是连殄官都能看出鼠妖不同其余妖物之处,想想东林市还能有谁?结合鼠妖去过子贡山后失踪不见,我看这个人十有**是寅成。”

    “寅成可是个正宗的水货,他有本事伤害鼠妖?”

    “鼠妖青鳞甲去身之后所有异能丧失殆尽,寅成就算是用开过刃的普通刀剑也能伤害到它。”

    我越说越担心,立刻打车往子贡山而去,但到了山脚下就觉得情况不对,原本游人如织的山道此刻居然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问的士司机道:“师傅,这个时候山里怎么会没有人?”

    “你还不知道呢,五天前出了一个杀人狂,专门用枪崩人脑袋,两天打死了七个人,最可怕的是被杀死七人的尸体都不见了,据说是被这个疯子给吃了,不过这个杀人狂已经被抓住了,只是这件事刚发生没多久,所以没人敢来了。”

    我听说枪手已被抓住,悬着心才放回原位,和洛奇下了车后他倒是颇为自信道:“就算真有枪手在我面前也打不出子弹来,没啥好怕的。”说罢我两朝山上而去。

    只见山道中灌木丛四散歪倒,明显是人受惊后逃窜踩踏的痕迹,仔细看能发现一些背阴的树干泥地上还是有残存血斑。

    清凉透彻的内湖依旧如上次见到的那般美丽纯净,河岸边挂满红绳同心锁,微风摇曳下同心锁发出好听的叮咚声响。

    没有人的子贡山虽然依旧风景如画,却透露出死一般的氛围,就像荒废了多年的皇宫宝殿,虽然美丽依旧,但透露出的颓废与荒芜却能让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洛奇左右看了看道:“我觉得奇怪,无论因为发生了什么,总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本地人心有余悸总该有一些不知情的外地游客吧?”

    说话间只听林子里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循声望去……

    赫然只见一个身着道破的人双腿盘膝而坐却能悬空移动,最为可怕的是他的一张脸居然没有半点血肉,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里却有一对淡蓝色的眼珠。

    我吓的魂飞魄散喊道:“快跑,这里有个白骨道人。”

106、斗妖法(中)

    廖叔曾经对我说过“腥道剃头匠”练得是一门玄功。

    既然是玄功自然就是玄门中人。

    有读者看到“玄”首先想到的就是通天入地的玄门法术,其实对于玄门中人而言,这就是一门在普通不过的修行,和学生读书,大老板上MBA没有多少区别。

    所以“玄门”归根结底就是一种职业,只是有很多虚妄之辈假借玄门骗人钱财,所以导致世人一听“玄门”二字就将这行与封建迷信、诈骗钱财的下九流联系在一起。

    但玄门其实是“三教九流”中的三教,僧道尼便是三教中人,廖叔说我们算是道,所以行走江湖见到和尚、尼姑、道士一定要恭恭敬敬,因为具有大神通之人莫不是三教中人,而在世修行的道人中最为可怕的就是白骨道人。

    玄门中人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意为仙的修道中人,这类人以修身养心求道问禅为主。二是意欲为妖的修术中人,这类人以寻求强烈有效的各种法术为主,就像高中分的文理班,玄门也有仙妖之分,问心者成仙,求术者成妖,这类人通常表面像有道高人,其实内心阴暗、性情诡谲,但能力之强悍无人可及。

    而白骨道人就是妖道中最为可怕的一类,廖叔说这类人生死难辨,甚至死后身体都已腐烂却还是精神不灭,依旧修炼通天妖术,这就是白骨真人的由来。

    难道今天叫我遇上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妖道?

    只见盘腿而坐、悬空飘动的白骨道人从阴暗的树林中以极快速度飘移而出,我这才看清楚他并非是悬空飘动,而是腿下聚集了一群大老鼠,正是这群老鼠驮着白骨道人的身体向前。

    但这更加说明了道士身有妖法,否则如何驱动这么多只耗子,而且看这些耗子一只只几乎和猫差不多大小,从体型看虽然不如鼠妖,但也是巨鼠了。

    这群耗子在我面前十几米处齐齐停住,随即一只毛色发青的大耗子刺溜一下窜到白骨道人身前。

    这只耗子长的太奇怪了,它出了浑身青毛,头部至脖子处的毛发竖起一片,就像坚硬鬃毛,又长又粗的尾巴根部呈暗红色,只见大耗子盯着我们的双眼烁烁放光,蓦然发出一声尖叫。

    只见白骨道人身体上的衣服开始蠕动,接着领口、袖口,衣摆、裤腿猛地蹿出几十上百只灰毛耗子,这些耗子尖叫着爬满白骨道人的身体,一阵乱窜后纷纷跑下他的身体,眨眼窜入阴暗的树林中。

    与此同时白骨道人的道袍就像被抽了气,瘪下去贴在身体印出道道骨印。

    看来这个白骨道人真是“白骨道人”,身体的血肉早就被耗子连啃带舔食用的干干净净,不剩一点。

    想到这儿我恶心的阵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接着那具道士白骨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下面托着他的耗子顿时四散奔逃,但随着青毛耗子一阵尖叫,这些本以要离开的巨鼠又纷纷聚拢到它身边,只见青毛老鼠龇牙咧嘴的冲我们发出一声嚎叫,颈项上的鬃毛根根竖立而起,就像刺猬的尖刺一般。

    “这帮耗子要对付咱两。”洛奇小声道。

    只见一群大耗子展开扇形包围圈,尾巴微微晃动,朝我们逼近。

    这群耗子只只牙尖爪利,真要动了手就凭我两人根本没有丝毫胜机,好在不远处就是下山的道儿,我和洛奇小心翼翼的往后会退,只见这群耗子蠢蠢欲动,而青毛耗子更是愤怒不已,一声一声的尖叫着,声音越发响亮,所有耗子龇牙咧嘴凶相毕露,眼看一场战斗就要发生,只听一声金属般尖利刺耳的响声在密林中响起。

    这种声音除了鼠妖不可能有别的耗子发出,只见原本跃跃欲试将要发动攻击的耗子顿时平静下来,在青毛耗子的带领下缓缓退往树林中,转身跑了没影。

    我大声喊道:“鼠妖是你吗,赶紧出来和我回去。”连喊几声,子贡山里除了回音和风声再无半点响动,我急了,迈腿就往林子里走,猛然间那只青毛老鼠如幽灵一般在黑暗的密林中一闪而出,拦在我面前,眼睛透射出点点凶光。

    我伸手抄起一根树棍,洛奇道:“这事儿我必须拦你,鼠妖本就不是人类,你看它聪明伶俐可爱,那都是装的,无非是蛰伏时期保命而已,如今它法身已经恢复,又在这里当了霸王,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当你宠物。”

    我当然明白洛奇说的话的很有道理,但对于鼠妖我是真有感情的,想到它就这么背叛我而去,心里忽然一阵难受。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人靠不住,就连一只耗子都靠不住。

    洛奇道:“你也别多想了,鼠妖离开这是必然,它没有害你性命已经是对你真有感情了,否则今天我们肯定出不了子贡山。”

    事已至此,我也知道鼠妖离开已成定局,只能作罢,但有道士惨死,我立刻给申重打电话通告了情况,电话那头他情绪非常高涨道:“正打算通知你来参加庆功会,昨天得到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确切消息,位于西班牙小城内的黑色蜘蛛网站已经被彻底控制,得到了所有买家包括视频制作人的信息资料,这可是惊天之功啊,我们东林市警察局不光是在国内,这下在国际上的名声都打了出去,黄局正准备去每年一度的世界警察大会当发言嘉宾呢。”

    对此我却没有丝毫感觉,因为获得荣誉的是黄局是许队,是许许多多与破案根本没有直接关系的人,但就不是我,不是廖叔甚至不是申重。

    申重或许还有一定的好处,那就是得些边角小功劳,涨点工资,对于我没有一点意思,想到这儿我直接拦了他的话道:“申警官,麻烦你赶紧来这里出的可是人命官司。”

    “不会吧,前两天刚有个疯子在那儿打死七个人,现在又出事了?稍微等会儿,我立马过来。”

    挂了电话过了十几分钟申重带着两名刑警出现在山坡上,查看了死亡道人的骨骸道:“这不像是刚死的人,骨头很干净。”

    “是,肉被耗子吃干净后血也舔的干干净净。”我道。

    “这也死的太惨了,看衣服这是问天观的道士,咱们去问问寅成到底怎么回事。”

    五人一路前往道观,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就看见两扇黑漆木门敞开着,天井内却空无一人,但距离门口不远处装饰用的石墩石桌上能见到暗红色呈喷射状的液体印记,估计十有**是人血。

    申重低声自语道:“难不成真出状况了。”说罢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加快脚步走进了问天观内。

    进了院子首先入眼的就是三清殿,只见殿内供奉的三尊神像被推倒在地,摔得四分五裂,其余房间也是一片狼藉,然而进了道士卧房却发现一切整整齐齐,井然有条,但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差点没把我熏吐了。

    申重非但没有屏住呼吸,反而仔细闻了闻,接着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这简直太可怕了。”

    啥都没看到,仅凭气味就能断定是否可怕?我奇道:“申警官,我没看出这里有啥可怕的?不就是味道难闻点吗。”

    “这种气味是人内脏破开后大肠粪便、胃液、消化物和血液的气味。”说话时申重悄悄走到其中其中一扇床前抬脚踹开床板,只见一个浑身血污的小道士浑身挂满血污和人体内脏躺在床肚里瑟瑟发抖。

107、斗妖法(下)

    不光是小道士,还有做“胸推”的小二子。

    除了头部,小二子身体内的器官在小道士身体铺满了一层,就如申重所言,小道士身体上遍布着粪便、亮晶晶黏兮兮的胃液,已经被胃液泡过后腐烂发黑的食物残渣。

    我扭头跑出屋外一阵狂吐,差点没把黄胆吐出来,再回到屋里小道士已经被扶了出来,坐在床上,浑身血浆粘液人体组织一坨坨落在地面。

    还是很恶心,如果不是已经吐完了我肯定又吐。

    小道士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看来稚气未脱,坐在床板上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水扑落落往下流淌,申重他们也不敢逼问,怕把孩子逼出毛病,打电话通知了医院。

    只听搜查三清殿的警员大声道:“快来,这里有情况。”留下一人守护着小孩,我们又跟申重跑去了正殿,只见摆放神像的黑色石台当中有一处窟窿眼,原本上面掩着一片木格,去掉木格后便露出底下藏着的人脑袋。

    这人满头长发披散在脑袋周围,发质干枯暗黄,布满灰尘,虽然闭着眼睛但能看出是个活人。

    然而把他抬出来后,这一幕再度深深的震惊了我,这居然是个人彘,一个无手无脚泡在香灰里的人彘,他却丝毫不知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剩下一口气。

    但这人最为奇特的并不是他凄惨的身体状况,而是从小腹以下直到裆部纹着一圈非常奇怪的纹身,因为有香灰扑于身体,图形看的并不清楚,于是申重用手帕擦干净了他的小腹处,这才发现纹身是一种样貌怪异的奇兽,鼻子处就是男人的“那话儿”,整个纹身和身体部位配合的妙到颠毫,浑然天成。

    这有点像是“蜡笔小新里大象、大象……”那段的意思。

    这人枯黄的头发里隐约透着一层油光,面形清瘦,下巴尖尖,面容俊秀,虽然骨架不算魁梧但“那话儿”却十分“强壮”,和他的身体不成比例。

    这是典型的“淫邪”之身啊,看到他身体外貌我立刻就联想到《破灾镶星术》里那段描述“赖奇淫之人”的描述,根据这段描述一般身高在一米七至一米七八之间,骨架偏小,身体偏瘦,长相俊秀的男子,大凡“哪方面”的需求都比较强。

    请注意作者的用词,是“需求比较强”而非“能力比较强”。

    换而言之就是很多女人眼中欣赏的花样美男,内心是个小**的可能性比较大,而**的意思就是对于美女来者不拒,但床上功夫未必多强,属于滥而不能之辈。

    比如说我们熟悉的“冠希同学”就是此种人最著名的代表,而从香灰坑里扒拉出来的人十有**也是此类人,难道他是被人报复,以至于有了这等惨状?

    很快医院的救护车开到,将小道士和人彘抬上车,申重道:“又得麻烦你跟我回去做笔录了,哥们我真觉得有点不懂,咋你老是惹上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正常,从命格而言我就是个犯太岁的命,否则不会进了玄门,这和你是个警察,每天总要面对犯罪分子,处理犯罪案件是一个道理。”

    “你把自己身份看成一种职业?”申重笑道。

    “只要是人干的事情就是职业,这点应该不存异议。”我道。

    下山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群鼠聚集之处,希望能见到那只又肥又胖,憨态可掬“萌哒哒”的大老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和我回去。然而阴暗的树林中除了微风就只有树影摇曳了。

    到了警察局录过口供后申重找到我们道:“黄局刚刚拨下来的转款,让我请你吃大餐,一共四百块,你说想吃啥吧?”

    我叹了口气道:“我说真的,赶紧把廖叔豁免令弄下来,我愿意请他吃四百块的大餐。”

    “面对现实吧,黄局都不敢面对你,还指望豁免令呢?要我说你还不如拜托黄局多关照一下牢里的廖先生更现实点。”

    “你的意思是我被他们涮了?”我忽然觉得愤怒。

    “不要这么想,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比如说你为正义的事业又添砖加瓦,你避免了这个世界上许多无辜的女性将来再受混蛋们的伤害,这也是有积极意义的。”申重道。

    随后我们三人坐在一个烧烤摊上吃着羊脆骨,喝啤酒聊天,说着说着话题就转移到案件上来,我问道:“那个杀人犯为何要在子贡山内大开杀戒?”

    “这个孙子真不是个玩意,敢做不敢认,杀了那么多人却在那儿装疯卖傻的说自己杀的不是人,是变成妖怪的老鼠精,扯这个蛋有意思吗?都死七个人还想歪点子躲避制裁,这有可能吗?”

    他说者无心,我和洛奇听了却面面相觑,难道这起杀人案与鼠妖有关?想到这儿我再也坐不住了道:“申警官,能带我去见这人一面吗?”

    “怎么,你相信他说的话?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七个人的凶手,你别想着为这种人翻案。”申重道。

    “你放心,我不是傻瓜,但我想见他一面,有些事情如果不问清楚,你们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大麻烦,你觉得呢?”

    申重想了想道:“我带你去见他,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这件案子已经定案处理,如果再有情况出来我和上面没法交代。”

    “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节外生枝。”听我这么说他才放心带我去了警察局,在拘留所里我见到了还没有上庭的杀人凶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告诉我他是被冤枉的,因为在杀人之前他已经失去了意识,眼睛里见到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大耗子,心慌意乱下便持枪射击,没想到打死的全是人。

    他虽然哭的很伤心,但我看他头发却根根坚硬粗壮,挺得笔直。

    从他头发所表现出的状态看,这个人内心其实一点都不沮丧,如果真是因为误杀人而感到懊悔痛心的话,此时他的头发应该是贴附在脑袋上的。

    所谓“相由心生”并不是指脸上的表情,须知表情是可以假装的,所以看在眼里根本不真实,如果一个人再对你撒谎,最容易出卖他的身体部位有三处,其一是手,撒谎者因为内心恐慌,双手会有不规则的移动,甚至是颤抖。

    其二是眼神,撒谎者的眼神通常会显得散乱游移,无法集中。

    但这二者通常都是对心理素质差的人有效,真正的老骗子善于运用身体一切特征欺骗对方,所以观测一个人撒谎最有效的部位还是头发。

    只要是在骗人,人的大脑和心率都会异常兴奋,血液循环也会提速,这时人的头发会有竖立的状态,尤其是当他发觉自己的谎言足以欺骗对方时,情绪就会达到最高点,头发不但竖立更明显,还会分泌出旺盛的头油。

    所以现代人测谎使用的测谎仪,相比较我国古代髡刑官观相断人言真假的本事简直弱爆了有木有?这个人必定是杀了人之后给自己找借口恰巧说道了耗子,其实与鼠妖没有一点关系。

    看出了这个破绽我不动声色的坐在他面前道:“哥们,如果不是存心杀人,你枪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我和警察同志解释过了,买这枪确实违法,但我是为了好玩儿,绝对不是为了杀人的。”他矢口否认枪的事情。

    我正要继续询问,看见申重在窗外对我直钩手指头,显然是有事找我,出了审讯室我道:“怎么了?”

    “那个小道士的笔录出来了,他说问天观的道士死于一场斗法,你能猜到道士是在和谁斗法吗?”

    “是一只大耗子对吗?”

    “没错,就是一只紫毛大耗子,兄弟,你是养了一只大耗子的,现在那只老鼠呢,去哪了?”问这话时申重表情严肃。

108、鼠妖的报复

    一句话问得我无言以对,越是这样越容易惹人怀疑,申重皱着眉头道:“虽然咱两关系不错,但首先我是个警察,死了这么多人的案子,如果是……”

    “申警官,你放一万二千个心,我绝不可能怂恿鼠妖杀害问天观的道士,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我记得寅成是得罪过廖先生的,所以……”

    “我也不是黑社会,难道得罪过我的人都得死?”我惊诧的道。

    “我也相信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你敢保证耗子和这件事没关系吗??”申重一句话又问的我哑口无言。

    问天观里的道士极可能是鼠妖杀死的,而它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寅成伤害了它,它是复仇来的。

    想到这儿我暗中叹息了一声,看来正如洛奇所言,鼠妖天性就是个妖物,好比行走荒野的独狼,你想驯化这种生命,根本是不可能事情,所以当它不再需要你时会毫不犹豫离开。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不是鼠妖所为,我从心里替它开脱,安慰自己。

    申重带我去见了小道士,此时他状态好了不少,但依旧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人对视,双手紧紧握住衣角。

    我坐在他面前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和缓道:“不要害怕,这个地方非常安全。”

    小道士畏畏缩缩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又低下脑袋,我道:“孩子,虽然我知道那一幕对你的伤害很深,但我必须知道是谁残害了问天观的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只有你能替他们讨回公道了。”

    “我、我……哥哥死了,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说了这句话小道士放声大哭。

    虽然看似情绪失控,但小道士头发显得整整齐齐,十分驯服的帖服在脑袋上,丝毫不显混乱。

    这是“魂稳”之象。

    发齐而魂不乱,所以只要别过分刺激小道士,他的精神不会有问题,我揪着的心放松下来。

    髡刑是可以让他情绪稳定下来的,而且完全不需要用银针,双指推拿就可以解决问题,我用双指抵住他“玉真、风门”两穴,两指微一用力,暗中却大吃一惊。

    这个小道士居然是个姑娘。

    我立刻松了手道:“你,你怎么会住在道观里?”

    申重立刻站起身道:“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

    “难道你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是个女孩?”我惊讶的问道。

    “啥,这是个姑娘?”申重也惊呆了。

    髡刑术不仅是一门刑法,也是一门针灸推拿的医学门道,也是暗中害人的毒蛊之术,总之这门手艺旁门别类之多能与很多事情挂上钩,包括断人性别。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不仅在于胸部和裤裆,其实最主要的区别位于两处,皮肤、毛发。

    女人的皮肤一般柔滑细嫩,尤其是好保养的女生更是如此,而男人的皮肤不仅粗糙,更明显的一点是毛孔粗大,毛囊鼓凸,这是因为男人大多喜欢食用肉食,吸烟喝酒,而且雄性荷尔蒙对于毛孔的刺激极大,易导致毛囊发炎,所以这就是男女皮肤有别的主要原因。

    至于说毛发这里指的并不是头发,而是身体上的汗毛。

    仅从头发是很难分辨男女的,因为女人头发也有粗大坚硬的,但汗毛两者区别就十分明显了,女人即便体毛再怎么浓郁,毛质必然柔软,手指碰触轻而无感。

    男人的体毛则又粗又硬,入手硬如胡茬,在髡刑官的手里,这两种体毛之感完全可以凭手感判断而出,这并非是什么玄门之术,就像高级香水师可以凭借鼻子分辨出几千种鲜花的气味,这属于天生的能力。

    而我分辨男女的门道则是另外一种,也是最为准确的一种,《破灾镶星术》将其称为“罗兰清手”。

    “罗兰清手”属于“髡刑六式”中推魂手的门道。

    推拿中最高级的手段就是“推魂”,因为魂儿是人体内中,体表的医理手段只有真正触及内中才会有最好的效果,而暗劲一旦投入体内,对于男女的把握便是百分之百,所以虽然只是捏了小道士头部穴位,却能明显感觉到她体内的女性体征。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无法说清男人和女人的内中区别到底是怎样的,这只有使用髡刑术之人切身体会后才能明白的道理。

    见自己身份被识破,小道士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变化,抽泣着道:“我和大哥原本是讨饭的孤儿,道爷爷看我们可怜收留下的,我平日就打扫卫生,负责开关门,也不住在道观里,是在问天观旁边一处别院居住。”

    “丫头,既然死者是你大哥,为什么他死状……咳咳,他不是正常死亡的状态,道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对于穴位精准的推拿下,小丫头的情绪逐渐变的稳定,音调也平静下来,幽幽道:“这件事还是得从道爷爷降服一只大老鼠说起,其实子贡山怪事一直比较多,从小我也见了不少,但就是没见过妖怪,看到那只大老鼠我还以为就是一只普通但身体大点的耗子,结果没想到……”说到这儿她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随后才道:“这只大耗子居然把圣湖里淹死的水鬼都勾上来了,一个个眼睛冒着绿光,就像僵尸跟着大耗子在道观前转圈子,真是吓死人了。”

    “我和烧饭的林阿姨住在别院,看到这种场面差点没被吓死,然后道爷爷就出来镇压那些水鬼亡魂了,大耗子见状龇牙咧嘴的想要咬道爷爷,但他宝剑用的很厉害,大耗子被割得浑身是伤都无法接近,最后被道爷爷用法槌一下打的的老远,它转身就跑下山去,本来我以为这只大耗子必死无疑,没想到……”

    “你说的道爷爷就是寅成道长了?”我道。

    “不,寅成是道爷爷的师侄,根本没啥本事,就仗着道爷爷的名头在外面骗人,问天观的道爷们都知道他不务正业,没有真本领,但道爷爷特别喜欢寅成师伯,也没人敢得罪他。”

    我终于搞清楚鼠妖“遇害”的来龙去脉,原来它早就想混入子贡山内,却被问天观真正有道法之人所伤,之后二度再入子贡山就是伤愈之后的寻隙报复了。

    小姑娘继续道:“后来我无意中见到了那只大耗子在道观四周出没,但道爷爷不相信我的话,说它中了天火诀,必然被打的魂飞魄散,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恢复伤体,结果没过几天一大群耗子突然闯入道观,活生生将观里的道士咬死吃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大哥当时肚子都被咬开了,他知道自己活不成就将血肉淋在我身上,临死前他说屋子里全是血腥气,让我千万不要出去,耗子闻不着活人味道就会离开的,大哥用他的性命给我留了一条活路。”

    听了小姑娘的叙述,我终于弄明白问天观被灭的前因后果,心中对于鼠妖的最后一丝幻想也不复存在了,这就是一只妖性难除的妖兽,正如洛奇所言,能给我留条性命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我松开了按在小女孩穴道上的手,以这种手段镇人心魄只能起到短时间的效用,一旦松手,潜在于她情绪上的忧伤情绪会立刻爆发,甚至更加严重。

    不过万幸的是经过一番倾诉之后,女孩情绪上似乎得到了释放,再没有波动过大的情绪出现。

    出了警局申重皱眉头道:“我们就是这苦逼单位,永远破不完的案子,不过这只耗子你打算如何处置?总不能就这样让它为祸一方吧?”

    我想了很长时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得去找廖叔商量一下,这只耗子百年之寿,早已成妖,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而且有些问题我想不明白,得问问廖叔。”

    “比如呢?”

    “比如它为何要控制那名枪手枪杀七名无辜的人。”

109、白骨针

    “啥,那个凶手是被大耗子操控的?”申重瞪着眼睛道。

    “我看十有**和鼠妖脱不了关系,那个杀人犯说他开枪前眼睛里看到的人都是耗子,这很有可能是被蛊惑了心智。”

    “那么他手上的枪怎么解释,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有蓄谋的犯罪,谁会买它?”申重道。

    这也是我的疑问,因为杀人犯在供述这整件事时,明显有撒谎的迹象,他肯定是有所隐瞒,我奇怪的是这人已经杀了七人,从法律而言他应该知道自己必判死刑无疑,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死刑犯隐瞒的?而且鼠妖为什么会选择此人做为控制对象?

    除了搞清楚杀人犯的身份和他真实的杀人目的,我必须弄清楚该如何处置鼠妖,我当然不想猎杀它,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毕竟曾经做过“好兄弟”,“兄弟成仇”岂不令人叹息,所以我必须要见廖叔一面,请他为我指点迷津。

    于是我和申重、洛奇再度去了东林市监狱,没想到刚到监狱门口就看到一群人打出一条巨大横幅,上写“草菅人命、享有特权、监狱成了五星级宾馆,囚犯成了皇上老爷,荒唐可笑、可笑荒唐。”

    我心里一紧,估计这帮人就是冲廖叔来的,穿过人群时只见一个光着脑袋,满脖子都是肥肉的黑皮矮胖子对两个又黑又瘦,满脸苦相的人道:“待会记者就过来,看到车子你们把口号喊起来,只要事情办成了钱不是问题。”

    他说话粗声粗气,看面相就是十足的土混混,专门当托儿的土痞子,这种人惯常使用的伎俩就是组织一帮人替人闹事,什么医患纠纷之类的事情完全是这类人一手促成的。

    问题是廖叔惹了他们什么,为何要这样对待廖叔?

    进了监狱后我立刻找人询问此事,上次接待我们的狱警道:“监狱里有人造谣说我们给犯人开了特权,所以受害者家属组织人来监狱闹事,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看他们能闹出什么动静。”

    说罢对我们道:“探监手续办齐之后在探监室与廖凡见面,会见时间不得超过五分钟。”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他的态度比上次冷淡许多,我当然能理解,按手续走流程十几分钟后见到了廖叔。

    “叔儿,外面有潘凤家人请的托儿。”我愤怒的道。

    廖叔却微微一笑道:“没事儿,我本来就不应该享受这些特权,去了反而更好。”

    时间有限,来不及说别的事情,我将子贡山问天观发生的惨案详细说给廖叔听,之后问道:“叔儿,我想不明白鼠妖为啥要蛊惑人杀人,此外这只耗子如果真的妖性大发应该怎么办?”

    廖叔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啥意思,片刻之后他道:“杀了七人?”

    “没错,难道这个数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似乎看到廖叔皱了皱眉头道:“七个人、七个人?”廖叔翻来覆去说这三个字也不知是啥意思。

    见状我心有戚戚道:“叔儿,是不是鼠妖会闹出大麻烦?”

    “串子,鼠妖中了天火诀,没道理好的如此迅速,这些天你都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见到不平常的现象?”

    我立刻想到了许队家暗藏的白虎过堂风水局,正要说,管教非常严肃的道:“时间到了,回去吧。”

    没有办法,五分钟的会面时间放几个屁就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谈成,只能眼睁睁看着廖叔离开。

    我们无奈走出监狱大门,只见那几个托儿跪在地下嚎啕大哭,对记者痛斥监狱犯人的种种特权,说某人利用权财徇私枉法,总之种种胡言乱语不堪入耳,简直把人说成了旧时代的地主老财,而黑皮胖子则洋洋得意的远远站着,看着“手下员工”深情并茂的表演。

    这就是**裸黑廖叔,我看在眼里暗中怒火中烧,掏出一包烟走到他面前道:“大哥有火不?”

    他看了我一眼掏出打火机递给我,点燃烟我假装道谢又散了一支烟给他,黑胖子客气了一句接过烟用手遮住火机点烟。

    我是真的愤怒了,而且是极度愤怒,这种下三滥居然敢诋毁廖叔,不整死他我就算是白跟廖叔一场,所以我拿出了白骨针,而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使用白骨针,因为这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

    我所学的东西虽然看似繁杂玄奥,但最终的目的就是“劫运”,而白骨针的作用却唯一区别于劫运的目的,而是“破运”,破了别人的运道却无法为自己所用。

    但这种方式十分直接有效,劫运是需要场地、物品、时间的,而白骨针只要刺入人体内,就能破坏体脉。

    如果把运气比作流水,那么体脉就是积蓄这股流水的水池,而白骨针可以在水池中央刺出一个洞,无论这水池有多满,总会漏的干干净净。

    我要做的就是刺破这个鳖孙积蓄运气的那个点,让他倒霉到姥姥家去,坑死这个王八蛋。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白骨针便悄无声息的扎入他的肩贞穴。

    这里要说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常识,大多数人觉得运从头生,好运气都是从头开始的,而看人运道如何也是看发质或头皮的油光色,但真正透露运道的人体三点方位却是双肩和额头。

    这是人体叁味真火所在,据说最顶级的劫运师能看到人双肩和额头亮着的三处火点,甚至可以吹灭人体这三处火点,让人陷入永久的霉运中,永无翻身之日。

    这才是真正“鬼吹灯”的由来,因为这类劫运师就是阴差,阴差可以理解为活于人世的死人,也可以理解为在鬼界的活人,总之称之为鬼毫不为过。

    我当然没有阴差的本领,也看不见人体的叁味真火,但是白骨针却能抵消他体内的运道,因为这是用杀人犯大腿骨磨成的细针,这是巫师做法的法器,诅咒师咒人的凶器,也是劫运师破运的鬼器,一旦插入人体内,无法可解。

    当然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于这种人渣我不会有丝毫心慈手软,所以借着他抽烟时放松警惕,我将这根细如发丝的骨针刺入他的身体内,随口问道:“哥们,那儿怎么回事?”

    问这句话是为了配合拍一下的行为,这人果然毫无感觉,道:“监狱里面有人徇私枉法包庇犯人,这些人是受害者家属,在闹事呢。”

    我忍住内心怒火道:“也许未必是监狱徇私枉法,或许是罪犯做了什么有功劳的事情呢?”

    “不是我看扁这小子,他能做好事儿?这辈子先是打他爹,又偷了他爷爷的传家宝,生生把老头子给气死了,后来和女朋友吵架,在大庭广众下浇了女孩一头煤油,把女孩一张脸烧的啥都看不出来,这种畜牲他妈还愿意花钱让他在牢里……算了没啥好说的,总之就是不能让他过得开心,否则天理不容,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

    他说得轻松,我却听得一头冷汗,毛骨悚然。

    难道我找错人了,这个人针对的并不是廖叔?

    想到这儿我故作镇定道:“这哥们是谁?这么缺德?”

    “熊大宝啊,他这案子报纸、电视报道好多次了。”黑胖子道。

    我暗中差点尿了,莫名其妙的就坑了一个“打鬼的义士”,这件事我做的太马虎了。

    这下麻烦大了,莫名其妙破了一个人运道,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儿我暗中后悔不已。

    因为破无辜之人运道绝不是悄悄走人那么简单的,将来肯定会因为因为这件事遭到报应,暗中越想我越害怕,

110、玉蟾吞人

    返回车上两人都看出我精神有些不对头,洛奇问我道:“怎么了你?”

    我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这时申重都已经发动了汽车,我赶紧道:“先让我下车,有点事情要办。”

    见洛奇要跟我下来,赶紧推脱道:“这件事我自己去办就成了,你别操心了,回去把小串子带去公安局,等我回去就许队家把那件事办了,看他究竟啥时放人。”

    “好,一切小心。”说罢两人开车走了。

    《破灾镶星术》中既然有“破灾”二字,自然会有破灾的手段,想到这儿我取出书本就在黑胖子身边仔细研究起来。

    然而从头翻到尾都没有见到化解白骨针的办法,翻到最后一页我脑门子冷汗有几颗滴落在书页上。

    这本书可是无价之宝,烂了一个字都是天大的损失。

    我赶紧凑上去用嘴吹,奇怪的是随着汗水浸透的面积越来越大,纸面上原本的字逐渐消失,变成了另一些字。

    难道这纸张是另有玄机?我顿时激动起来,沾了点口水在每一页页首上摸一下,倒翻了四五页,便看到“天官术”三个字。

    我激动的连呼吸都顿了一下,因为廖叔曾经说过“天官术”是劫运术中等级最高的法术之一,当时我还问他“天官术”究竟有多厉害,但廖叔含糊其辞的一闪而过,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

    看来这个秘密将被解开,然而没等我继续往纸上糊口水,记者采访之后陆续离开,胖子也开始组织众人“撤退”。

    我克制了内心对于天官术的好奇,收起书打车跟在黑胖子众人乘坐的一辆破烂大中巴之后,到了市区后胖子下车,独子打了一辆车子离开,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尾随,而我也没想到合适的破解霉运的方法。

    跟着他到了一条十字路口,下车后这人往西走去,我也下车一路尾随,暗中祈祷他千万别遇到倒霉事儿,虽然我没有十足把握破解白骨针,但是可以为他行劫运之法,以外人的运道上他身,对于可能降身的坏运气总是有抵消作用的。

    黑胖子走进一条狭窄的巷道内,我不敢跟太近,远远跟着,他七扭八绕的走进一处建在民居一楼的小饭馆里,只见他坐在靠窗前的饭桌道:“老板点菜。”

    当时饭店里人并不多,除了四五个人分两桌吃喝,只有他和站在吧台里的女店员。

    由于黑胖子坐在靠窗口的座位,所以我能很清楚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双手黏着下巴上一绺胡须,脸上挂着一丝怪异的笑容,两眼烁烁放光的盯着吧台里的女人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

    这女人大约三十岁出头年纪,上半身穿着一件褐色的紧身背心,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前凸后翘的身材一目了然。

    女人皮肤白皙,竖着一条油光可鉴的马尾长辫,她这一身“性感穿着”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真不会穿衣服才会有的状况,因为她的衣服裤子上布满了油渍,或许在她眼里这就是一套工作服,但无论多么愚蠢的衣服都无法遮掩天生傲然的身材,这女人当然说不上天生尤物,但身材外形也还算是不错了。

    不过这女人却是面上无光,整个人显得有点萎靡不振,虽然五官姣好,但一双大眼眼眶隐约透露着淤青,且双目无神,就像十天没睡一般憔悴不堪。

    但是看她的头发这个女人身体并没有生病的症状,这只能说明一点:女人纵欲过剩。

    不过女人毕竟和男人不一样,房事中女人属于“受者”一般不需要花太多的气力、精力,当然进入**又是另外一说,因为进入**的女人精神会变得极度亢奋、紧张,身体的累不会让人觉得疲劳,只有精神耗损过度才会让人有疲劳之感。

    问题是有几个女人能在房事中体会**之感?

    点过菜之后女人转身离开,黑胖子放肆的将自己那双淫邪的目光紧紧盯在女人背影上,哈喇子似乎都要从嘴里流淌而出,那火辣辣的眼神,如果周围没有外人我简直怀疑黑胖子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他这副表情却让我暗中感到好奇,因为这绝不是“色”,从他的眼神、表情、小动作、头发隐约透出一层油光来看,这人肯定是动“淫念”了,而有了这个念头的人,十有**会犯“原则性错误”。

    所以黑胖子来到这里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吃饭,他对这个女人必然有想法,而且肯定会付诸行动。

    刚有此念,就见后堂走出一个厨师他端着一份蚕豆炒鸡蛋走到他面前,厨师又高又胖,满脸大疙瘩,这两人表情鬼祟,尤其是胖厨师,嘴巴朝女人方向努了几下,两人就像是心有灵犀,同时露出一脸诡笑。

    看来这两孙子是要干坏事啊。

    我暗中恍然大悟,这孙子果然霉运十足,想要做缺德事就被人提前识破了他的念头,看来那根白骨针的效力果然十分有效。

    我满心的负罪感终于烟消云散,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黑胖子的报应。

    想到这儿我立刻打电话给申重,把情况告诉了他,他却有些半信半疑道:“你这个推断靠谱吗?”

    “应该是靠谱的。”我道。

    “哥们,要不然这样,麻烦你先盯着,我手头上有点急事,万一有状况你打我电话,我随时过来支援。”

    看来申重对我提供的线索根本就不信,但我相信从他中了白骨针上分析,这人今天必定要招惹一场让自己倒霉的事情。

    吃过饭后他去了隔壁一栋改造成棋牌室的民居耍钱,我也是曾经的“赌术高手”,不过被廖叔训斥之后已经有好些年没在赌钱了,如今一看到曾经的“老友”,忍不住暗中手痒,自我安慰道:这是为了“破案需要”。

    “想明白这点”我毫不犹豫掏出钱上了一桌牌九局。

    有赌瘾的人戒赌后若是复赌和有毒瘾的复吸结果差不多,那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在赌桌上我立刻陷入“忘我之境”,耍了个昏天黑地,但是场子里的庄家实在牛逼,过不了几手牌就会来个大杀四方,很快我放上桌子的五千块钱就输了个干干净净。

    毕竟是吃过亏的人,我怀疑这孙子肯定耍老千了,于是暗中观察他表情和头发的变化。

    我没廖叔的本领,啥都懂,从手法直接能看出对手是否出老千,我只能通过他神情细微的变化去感知这小子是否紧张,从理论而言无事却紧张的人大多暗怀鬼胎。

    奇怪的是庄家体征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紧张状态,显得“淡定从容”,从这点看他没有出千,因为再老的老手做这件事时心里多少会有些紧张,即便他表情没有破绽,发质层的变化却是不受身体控制的。

    难道这是个运气超好的人?

    可是他的头发面相并没有任何出彩处,和李彦红那一脑袋的“三花聚顶”神气根本没得比,从头到脚也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人。

    或许只是暂时的运气好,迟早我会翻本的。以这种典型的赌徒心理我又掏钱上了赌桌。

    很快又是五千块送给了庄家,输了一万块钱出去,我心里多少有些郁闷,点了支烟又觉得尿意盎然,便穿过后门去后院的厕所“放水”。

    出了厕所刚要返回看到后门的入口居然是呈圆弧形的,屋檐也不是四方正统,也是略带弧度且门头还伸出来一截。

    再看门下方的石坎台阶也是带有弧度,中间位置延伸出一条弯弯扭扭的红色细砖镶嵌在青石板路上。

    如果光看门头的圆弧,我根本想不到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地面这条红色砖线我就恍然大悟了。

    这道门其实是一张蟾嘴,由此可知这是一道玉蟾吞人的风水局,玉蟾是转吸财气的玉精,赌徒在这种专散财气的地方赌钱要能赢钱那真是见鬼了。

111、奇谲淫术

    这就像是著名的葡京大酒店,外表设计成鸟笼的造型,从风水喻意而言,这叫插翅难飞,是一道困人困财的风水奇局,若无高人点化,生意人肯定不懂这些。http:///class-7-1.html

    我前后左右仔细看了看,只见四层楼高的民房从外表看没有任何怪异,就是一栋四四方方的水泥建筑,但并无住户居住,这与四周房子窗户处挂满了各种内衣裤的现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当然明白这里面的玄机,玉蟾吞人其实就是用青玉石搭建一个大蛤蟆雕像,嘴是入口,肚子是房间,但这种形状的房子自然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必须在外加盖一层房屋用以掩人耳目。

    “玉蟾吞人”风水局的详细记载并不在《连星风水诀》,而在《破灾镶星术》,因为这是一道风水劫运局。

    在所有的劫运手段中,风水局劫运是其中最复杂,但效果最好的一种,就好像这个房间,只要你坐在里面赌钱,财运就会被散的一干二净,虽然建造复杂,但一劳永逸,而且很难被外人发觉,除非是运道特别好的人,否则不可能在这道风水局中赚钱。

    我却又觉得奇怪,按廖叔的说法我明明是无法劫运的体质,怎么会输了一万块钱呢?《破灾镶星术》对此有详细的定位,这根本算不上绝等风水局。

    思来想去不明白,也只能作罢,不过破“玉蟾吞人”的手段很简单,只要口袋里装条死蛇就能解决问题,我而言如何破局并不重要,我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属于城市最底层人的聚集地,在这里耗费精力的设一处劫运风水局有意思吗?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这一处赌场?

    由此可见劫运并不是偶尔发生的行为,只要你能留心周围环境,或许就能发现隐藏于暗处的劫运风水局。

    看来十赌九骗的道理在任何赌局中都能得到兑现,这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主动的参与过赌局,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坐上去,赢的永远只可能是庄家。

    进屋子我却发现黑胖子不在了,仔细看了几遍也没有见到人,估计是我在外耽搁这段时间他离开的,妈的,看来我绝对不适合干监视人的工作。

    不免觉得沮丧,收拾一下出了屋子这才发现天居然黑了,再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也就是说不知不觉中我赌钱赌了近五个小时,黑胖子或许在我赌钱时就已经离开了,只是我玩的过于投入,没发现而已。

    赌钱这事儿不但害人还耽误事,我暗中懊恼,低着头在黑暗的巷道里缓缓行走,昏暗的路灯下只见一个四五岁穿着脏兮兮背心,光着屁股的小男孩坐在路灯下,手里攥着一个咬了几口的冷馒头,目光呆滞的望着我,他头发脏的看不出颜色,但头发细软,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症状。

    走过他身边十几米,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是深夜了,这么点大的小孩怎会独自一人坐在外面?想到这儿我退回到他面前道:“孩子,这么晚了你爸妈呢?”

    ……几分钟后他还是呆呆的望着我。

    手里的馒头表面结满了硬皮,发黄发暗,这可不是冷了的馒头,而是至少陈了一两天的剩馒头,看孩子这幅模样我忽然感到一阵心酸道:“你父母呢,我带你去找他们。”

    孩子抬手指着面前一栋红砖改成的低矮平房,只见破烂的木头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只见里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隐约能听见木板床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心下顿时明了,这对夫妻肯定是在“干那事儿”,嫌小孩在屋里不方便,所以将孩子支了出来。

    就这也好意思为人父为人母?想到这我十分恼火,万一要遇到个坏人怎么办?想到这儿我脱下夹克衫披在孩子的身上道:“你冷吗?”小孩摇了摇头,似乎想咬一口馒头,但没咬动。

    我叹了口气道:“叔叔带你去买好吃的东西?”他含着手指头点了点头。

    带着孩子在民居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小卖铺,卖了两卷薯片,一瓶酸奶还有一些面包干果的零食,孩子拿到手后饥不择食的拆开包装袋子就吃,看样子就是饿得不轻。

    再回去后这夫妻两还没“办完事儿”,我准备等他们出来接孩子时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便陪孩子站在门口,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自行车链条摩擦的哗哗声响传来,一个穿着军绿色解放球鞋,蓝色工服的中年男子骑着辆锈迹斑斑的二八大盖由远及近,到了我们面前他下了车,个字不算高,五官憨厚,他不停打量我,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我正奇怪这人是谁,小孩却一下扑到他腿旁笑道:“爸爸。”

    中年男子五官憨厚老实,冲我点点头道:“谢谢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主人下班刚回家,那屋里和主人“滚床单”的人是谁?

    一念至此男主人已经推开了破屋门,点亮灯后我竟然见到那个黑胖子赤身**的站在床边,只见他身上满是稀奇古怪的纹身,看到男主人一点不慌张,等中年男子进了屋子,他绕开父子两从容不迫的走出了屋子。

    这一幕可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闹哪样呢?

    黑胖子洋洋得意的从屋里走出,正要离开,忽然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也在看他,黑胖子两一眼转,转身就跑。

    他不跑还好,一跑起来我疑心顿起,立刻跟着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在狭长幽暗的巷道里跑了约有几十米距离,黑胖子一跤摔倒在地惨叫道:“唉吆我的脚,可疼死我了。”

    这王八蛋必定是个妖人,使用妖法玷辱良家妇女,屋子里的女人十有**便是酒店里的点菜员。

    看着这个恶心的胖男人,想到屋子里那个受到伤害的女子,还有坐在屋外啃着剩馒头的小男孩,我内心愤怒到了极点,冲上前对准他脑袋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脚碰到他的身体就朝一边滑去,我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黑胖子趁机爬起身想跑,但脚底板被刺了一根钉子,根本跑不起来,还没有冲出几米被我一脚踢在小腿胫骨,他吃痛不住,再度摔倒在地。

    这种人身体肯定附有法术,我咬破手指挤出几滴鲜血在他身体,接着又是一脚。

    这下果然中招,黑皮胖子惨叫着求饶,周围的住户包括那个中年人在内纷纷出屋查看情况,我气喘吁吁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申重通报了情况。

    我不忍心将这件事的真像告诉那个男人,因为很难想象这件事传出去后这女人将如何面对家人。

    很快申重带领四五名刑警来到现场将罪犯抓捕归案,经过突审破获了一起以**药实施强奸犯罪的团伙。

    当然**药只是官方说法,黑胖子所使用的是一种叫“五花神术”的淫邪之术,而他居然还会使用盗门的滑身术。

    黑胖子名叫李春,他是东林市一个叫“顽主俱乐部”的会员,而这个俱乐部的创始人名叫骆天铭,是寅成的亲弟弟。

    忘记和读者交代了,寅成并没有死,鼠妖攻击问天观时他正在东林市疗养院陪某人疗养身体,这人是寅成忠实的粉丝,虽然身份极高,却将寅成这种江湖道士奉为神明,恨不能供起来烧香。

    骆天铭因为寅成的关系,经常去问天观玩儿,无意中让他从道观内的古籍中学到了“五花神术”。

    这是一门淫术,因为“五花神”就是淫神,这是种山妖,大约一米高,平时潜伏在山里,一旦见到漂亮妹子就会跟在其后得到对方家庭地址后半夜便会潜入其房内,使用迷晕术控制女子意识后实施奸淫。

    而五花神会透明之法,即便男主人突然回家也看不见他,所以很少有人能知道自己遭到了五花神的玷辱,知道了这一门手段后骆天铭便招揽生意,为色男们奸淫自己暗中YY对象“立下了汗马功劳”。

112、狙击手

    这件案子的可怕之处在于没人知道整个东林市到底有多少无辜的女人被这群淫贼给玷污了,因为只要是被他们看上的基本很难逃脱魔掌,无论是在办公室,是在家里甚至是百货商店的洗手间,这些地方都可作为“顽主俱乐部”的混蛋们对“猎物”下手之处。http:///class-9-1.html

    很多女人根本不明白失去意识后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可怕事故,这里绝大多数人甚至会以为是暂时的晕厥。

    所以“五花神术”虽然不伤及人性命,却是最为邪恶、最为人不齿的法术之一,而黑胖子之所以无法控制我的视听则是因为廖叔曾经为我剃的“发财头”,和我随身携带的剃头刀,这两样事物是最好的辟邪之法,而五花神术就是最典型的邪法、妖法。

    申重私底下告诉我千万不要把那晚他推辞不去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让他放心,为这事儿他请我和洛奇喝大酒。

    可是想到了鼠妖我一点喝酒的心情都没有,询问申重将会如何处理鼠妖?

    申重想了想道:“目前还没定,等我有了最新消息再告诉你。”看他的表情我估计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除掉鼠妖,不禁心下黯然。

    吃过饭与申重分别,我两路过东林市广场,正好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开放,我两站在广场看热闹,只见一个板寸头,肤色黝黑但体格高大健硕,穿着白色体恤衫的年轻人手持一根玫瑰,半跪在一名穿着淑女裙的姑娘面前,似乎是要求爱。

    看板寸头的外形估计十有**是一名军人,这一浪漫的举动也为他赢得了阵阵掌声、口哨声、起哄声。

    我道:“真是太浪漫了,洛哥你不想找个媳妇吗?”

    洛奇岔开话题道:“许队家里的事情必须办了,他是搞到豁免令最后希望了。”

    “白虎过堂转破家宅风水,按道理许队早就应该倒霉了,但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我觉得有点奇怪。”我道。

    “一点也不奇怪,许队可是个练家子,他一直勤修内气,如果没有白虎过堂对于他的干扰,这人应该更好才是。”洛奇道。

    “所以这就是个难点,许队并不算倒霉,至少他没有明确的感受到自己运道被劫,如果我们贸然上门破了这道凶局,许队根本就不会担我们人情,所以我想咱们还是把这块极影罗盘给送回去,再给他家添把阴火如何?等他来求咱们,条件就好开了。”

    洛奇有些诧异的望了我一眼道:“可以啊你,越来越老奸巨猾了。”

    洛奇说的没错,曾几何时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的遐想,幻想着全世界的人民群众手拉手一同迈入**新世界,然而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却让我实实在在了解了人性的阴暗,事物的复杂,就连动物都会憋着法的害人。

    所以不坚强如何生存?不世故如何安全?

    正聊着就听一个女孩道:“叔叔您好,请为可怜的女孩捐点治病的费用吧,您的善举可以挽回一条生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穿着蓝衣白裙的校服,她捧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箱子,箱子上贴着一个女孩的相片,贴了白纸写了募捐原因,是一个叫董琦的高二学生,因为患了慢性白血病需要手术费用,而募捐人则是她的同学。

    女孩将学生证贴在箱子顶部,能一眼看的清清楚楚,而广场四周还有十几名同样校服的女孩做着相同的事情,两名老师模样的人将市教委和学校开的证明展开平举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站着回答过往人的质疑。

    或许是女孩清纯的外表让人感到很舒服,我没有怀疑她们的身份,掏了五百块钱,正要塞入募捐箱,只见其中一位站着的老师忽然悄无声息的仰面摔倒摔倒在地,在倒地的一瞬间,胸口鲜血迸射而出。

    广场上虽然有不少人,但没几个注意到这突发的状况,除了我和站在伤者身旁的同事,这位带着眼镜四十多岁的女老师蓦然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立刻吸引了广场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学生这才发现老师中了枪,有胆大的立刻冲上去看情况,几个胆小的女生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人事不知的老师。

    想到中枪老师的状况,我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对几个抱着箱子僵立不动的女生道:“别发呆,快跑。”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女孩手上捧着的塑料箱一震,心口鲜血迸射而出,惨叫声都没发出便倒地死亡。

    这下呆立的女孩们才想起来逃跑,我高声道:“找掩体,躲在石柱后面。”话音未落我忽然无来由的浑身一震,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背脊阵阵发冷。

    来不及多想我冲洛奇道:“卧倒。”说罢合身扑倒在地。

    只听身边不远处地面发出一声石头碎裂的响声,如果反应稍慢,我这条小命今天就交代了。

    人的第六感是否存在?

    当然是真存在的,很多人应该都有我这样的感觉,就是突然一下毫无来由的汗毛凛凛。

    这就是人的第六感感知到了危险的靠近,通过神经提前将这一危险告诉你。

    虽然没有人能解释清楚第六感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但确实是人所拥有的能力,今天我靠着它躲过了致命一击。

    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手,我看到那些混乱成一团的人群接二连三有人倒下,有的人一枪毙命,有的人受了伤倒在地下痛苦哀嚎。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实的面对死亡,吓的瑟瑟发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根本按不准号码,正慌乱成一团手腕一紧被人握住。

    只见正是那个求婚的板寸头,在这片人人只顾逃命的区域里,他的非常沉着,对我道:“狙击手我看是在那片区域。”说罢用手指着广场对面一栋四层楼的黄色建筑。

    这栋楼挂牌是“东林市土产公司”,但我心里慌得不成道:“这、这、赶紧报警。”

    “我已经报警了,我去吸引枪手的注意,免得他在伤害无辜,你用手机对这栋楼拍摄,或许可以找到枪手的准确位置。”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哥们,吸引枪手的射击你是不是疯了?”

    他坚定的道:“我是一名军人,这种环境下别人能跑,我没法离开,就按我说的做,一定记住拍摄。”说罢他脱下身上的白色体恤,露出黝黑健硕的身体,他猛地爬起身冲到黄楼正对面用力挥舞手上的衣物,接着转身就朝右侧跑去,刚迈脚一颗子弹就射中他刚站立的地方。

    我赶紧哆哆嗦嗦端起新买的带有摄像头的手机对准黄楼,透过小小的屏幕,果然见到楼顶反射着一处特别明显的光束。

    这必定是瞄准镜反射的光源,而板寸头似乎也观察到了狙击手的方位,他跑跳躲闪,身手异常矫健,子弹和他始终差了半个身位。

    狙击手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像赌气似得捕捉目标,这给广场上其余人群逃生赢得了时间,很快一群人终于逃出了射击范围。

    板寸头这才朝一根大理石柱后跑去,他的女朋友就躲在石柱后。

    就在我揪着的心稍微放松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广场上不知道谁丢了一盒喝光的纸包装牛奶,板寸头一脚踩在上面,无法掌控平衡,单腿重重跪在地下,随即他似乎是要站起身继续跑。

    但之前膝盖与地接触应该是受了伤,他力不从心的又跪在地下,这么耽搁了一下,板寸头脑右侧血光一闪,我心顿时冒到了嗓子眼,再看板寸头毫无声息的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一名优秀的军人就这样在疯子杀手的追击和缺德市民丢弃的垃圾双重作用下中弹身亡了。

113、盗门之术 祝依然秋水长天兄弟生日快乐

    看着英勇强悍的军人躺在地下,脑子里流淌出的血液瞬间淌满身侧,我浑身都木了,傻呆呆望着他,连拍摄都忘记了,耳朵里隐约听见警笛鸣叫,接着十几辆各式各样的警车将广场周围封锁。http:///class-1-1.html

    这里的场面丝毫不比太龙水库逊色,我看到了躲在吉普车之后的黄局和几名领导在布置作战任务,数名武警部队的狙击手散开各自寻找有利地形寻找狙击手。

    然而此时屋顶上闪动的光束已经消失,枪手肯定已经离开了。

    洛奇恼火的道:“他妈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叹了口气道:“咱们没有招惹任何人,凶手所杀的人身份不同,性别不同,就是一个神经病。”

    确定已经控制住了现场,医护人员进入,将伤者和死者抬上救护车,风驰电掣的离去,我看到那个姑娘手上拿着玫瑰,痛哭流涕的护送着男友的尸体上车,这么军人我从心底里敬佩他,只感到一阵难受。

    真是好人不长命,而随意杀死人的凶手却安全脱逃了。

    申重再次看到我,那表情比我更无奈道:“哥们,看来咱两是劳碌星,只要双星合体屁事就永远完不了。”

    我疲惫的道:“我拍摄到了凶手伏击人的地点,找李彦红处理一下图像,或许能得到他的真实面貌。”

    “是吗,那真是得感谢你了。”得知我手上的线索,申重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痛苦的摇了摇头道。

    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一片,之前找我募捐的小女孩和她的同学们围在死亡老师的尸体边放声痛哭,我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到她身旁,看见学生证姓名栏上填着“罗晓”,道:“罗晓,刚才说要捐钱给你,没想到出了这个事情。”

    这次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一共一万零四百,放进女孩的捐款箱里道:“咱们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你的老师不幸身亡了,但是她的灵魂必然会保佑董琦同学战胜病魔的。”

    罗晓放声痛哭扶住我的肩膀道:“谢谢您,您的祝福我会带给董琦知道的。”

    看这些女同学痛哭的场面,我心里异常难受,这时有军医将一床薄薄的毛毯盖在我的肩膀,这么做是因为受惊吓过度的人体温降低,如果低过正常值,甚至会对生命造成威胁,这是保存体温的一种手段,我脱下来披在罗晓双肩后转身离开了。

    洛奇虽然也有有些惊魂不定,但总的来说状态比我镇定太多,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胆子就是大。

    “你这个状态,晚上能做事吗?”洛奇点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

    哆哆嗦嗦叼在嘴巴上,吸了一口后连吐出来的烟都是断断续续的,我道:“还是算了吧,过两天再说,我心慌的厉害。”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被人追杀的感觉,在我内心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夜惊悸就是在这之后得上的,每当我心情不好睡觉时半夜会突然惊醒,一身冷汗,浑身发软,之后再躺下就会做噩梦,遇到所有可怕的事情会在梦中一一出现。

    录过口供后我和洛奇回到宾馆,喝了点酒压惊后我道:“洛哥,你是怎么看出这间屋子里有鬼魂的?”

    “你可别小看盗门中人,我们辟邪驱魔的手段一点不比道士差,因为很多楼里都有几百年的老住户,不能轻易招惹他们。”

    “不会吧,偷东西时会遇到这些鬼魂?”我惊讶的道。

    “当然会有,盗和偷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盗知水深浅,有的地儿能偷无论高山深墙任何宝物都难逃盗手,而偷则是能偷就偷,不分场合,不分物品。”

    说到这儿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生了铜锈的小铜佛放在桌子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如何进盗门的,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爷爷死后没两年父亲也没了,临死前他遗言交代了爷爷的事情,我当时恨不能手刃洛老二,当时年轻不懂事,为了报仇加入了黑道,后来才知道自己加入的黑道团伙是个贼窝,当我明白自己进错地儿想退出可就不易了。”

    “洛哥,你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我道。

    “是,年轻人嘛,总是要为成长付出代价的。”洛奇笑笑道:“那段日子真是黑暗,我差点没被人打死,但也交到了唯一一个好兄弟,他叫包子,长的白白胖胖,比我小两岁,我们两是一组的,配合盗窃别人财物,而这个小铜佛就是包子的护身符。”

    “出事那天是除夕前一天,月前定得任务完成不到一半,包子急了就商量去偷人家,那个年代高楼不多,也没有门禁系统,偷家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深更半夜的我们就选了一个当时比较有钱的地儿,拖拉机厂的职工宿舍下手。”

    “但宿舍门口有值班室,想要进入不能从正门,我们便打算从紧挨着小区的另一栋楼攀越而入,开始打算用竹梯子当桥,但后来在楼顶发现了一块黑颜色的木板,又厚又结实,于是我们临时改用了这块黑木板,架在两栋楼之间,包子先过,结果刚走到一半,他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的惊叫声,那声音我现在想起来都汗毛凛凛。”

    “他看到了什么东西?”我紧张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包子随后慢悠悠的转过身子,对我露出一副非常古怪的笑容,之后纵身从两栋楼的缝隙处跳了下去。”

    “虽然楼层不算高,但他是脑袋先落地,结果可想而知,我吓得魂飞魄散朝下望去,只见包子尸体旁站着一个穿白衣的无脸人,他抬着没有五官的脸和我正面相对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鬼,串子,你知道那晚我为啥会撞到鬼?”

    “这……应该是和那块板有关?”

    “没错,那是一块棺材板,小区里住着一个盗门中人,用棺材板做了一张摆放死人的木头床。”

    “啥,还有人专门做床给死人睡的?”我自认“见识多广”,但从没听说过有活人替死人做床的。

    “你知道铁砂掌的练法吗?”洛奇道。

    “当然,用一口大锅把铁砂炒热,然后用手掌击打铁砂。”

    “给死人做床是为了鬼气,刚死不久的人喉咙处还留有一口气在,在头七前一天的回魂夜死人会吐出喉头的尸气,如果喷在人的手上,久而久之这个人就会有一双鬼手,无论是偷东西还是用来对付人,鬼手都是非常可怕的。”说罢洛奇脱了上衣,他心口处赫然印着一道清晰的乌黑的手印。

    我和他从没有赤身露体想见,所以不知道洛奇身上还有这样一处伤疤,洛奇道:“鬼手勾魂,随便摸一下就能致人重伤,如果不是我师父全力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所以串子,盗门之术相比道门之术不遑多让。”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了然道:“洛哥,看来你肚子里很多货还没出来呢,可别瞒着兄弟。”

    洛奇叹了口气道:“在廖哥面前我是心服口服,放心吧,廖哥既然亲口嘱咐我替你开路,这件事我一定做好,至于别的事情我不会再想了。”

    一听这话往回赶,我赶紧岔开话题道:“洛哥,房间里的鬼魂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

    “不知道,或许是死在酒店里的,或许是酒店前身某建筑里的亡魂,总之他不愿离去,整日在此游荡,像这样的亡魂其实很多,包括民居里十有**都不干净,为什么装修公司的人进新房子装修要在屋里放一挂鞭炮?就是为了辟邪。”

113、盗门之术 祝依然秋水长天兄弟生日快乐

    看着英勇强悍的军人躺在地下,脑子里流淌出的血液瞬间淌满身侧,我浑身都木了,傻呆呆望着他,连拍摄都忘记了,耳朵里隐约听见警笛鸣叫,接着十几辆各式各样的警车将广场周围封锁。http:///class-1-1.html

    这里的场面丝毫不比太龙水库逊色,我看到了躲在吉普车之后的黄局和几名领导在布置作战任务,数名武警部队的狙击手散开各自寻找有利地形寻找狙击手。

    然而此时屋顶上闪动的光束已经消失,枪手肯定已经离开了。

    洛奇恼火的道:“他妈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叹了口气道:“咱们没有招惹任何人,凶手所杀的人身份不同,性别不同,就是一个神经病。”

    确定已经控制住了现场,医护人员进入,将伤者和死者抬上救护车,风驰电掣的离去,我看到那个姑娘手上拿着玫瑰,痛哭流涕的护送着男友的尸体上车,这么军人我从心底里敬佩他,只感到一阵难受。

    真是好人不长命,而随意杀死人的凶手却安全脱逃了。

    申重再次看到我,那表情比我更无奈道:“哥们,看来咱两是劳碌星,只要双星合体屁事就永远完不了。”

    我疲惫的道:“我拍摄到了凶手伏击人的地点,找李彦红处理一下图像,或许能得到他的真实面貌。”

    “是吗,那真是得感谢你了。”得知我手上的线索,申重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痛苦的摇了摇头道。

    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一片,之前找我募捐的小女孩和她的同学们围在死亡老师的尸体边放声痛哭,我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到她身旁,看见学生证姓名栏上填着“罗晓”,道:“罗晓,刚才说要捐钱给你,没想到出了这个事情。”

    这次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一共一万零四百,放进女孩的捐款箱里道:“咱们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你的老师不幸身亡了,但是她的灵魂必然会保佑董琦同学战胜病魔的。”

    罗晓放声痛哭扶住我的肩膀道:“谢谢您,您的祝福我会带给董琦知道的。”

    看这些女同学痛哭的场面,我心里异常难受,这时有军医将一床薄薄的毛毯盖在我的肩膀,这么做是因为受惊吓过度的人体温降低,如果低过正常值,甚至会对生命造成威胁,这是保存体温的一种手段,我脱下来披在罗晓双肩后转身离开了。

    洛奇虽然也有有些惊魂不定,但总的来说状态比我镇定太多,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胆子就是大。

    “你这个状态,晚上能做事吗?”洛奇点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

    哆哆嗦嗦叼在嘴巴上,吸了一口后连吐出来的烟都是断断续续的,我道:“还是算了吧,过两天再说,我心慌的厉害。”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被人追杀的感觉,在我内心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夜惊悸就是在这之后得上的,每当我心情不好睡觉时半夜会突然惊醒,一身冷汗,浑身发软,之后再躺下就会做噩梦,遇到所有可怕的事情会在梦中一一出现。

    录过口供后我和洛奇回到宾馆,喝了点酒压惊后我道:“洛哥,你是怎么看出这间屋子里有鬼魂的?”

    “你可别小看盗门中人,我们辟邪驱魔的手段一点不比道士差,因为很多楼里都有几百年的老住户,不能轻易招惹他们。”

    “不会吧,偷东西时会遇到这些鬼魂?”我惊讶的道。

    “当然会有,盗和偷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盗知水深浅,有的地儿能偷无论高山深墙任何宝物都难逃盗手,而偷则是能偷就偷,不分场合,不分物品。”

    说到这儿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生了铜锈的小铜佛放在桌子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如何进盗门的,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爷爷死后没两年父亲也没了,临死前他遗言交代了爷爷的事情,我当时恨不能手刃洛老二,当时年轻不懂事,为了报仇加入了黑道,后来才知道自己加入的黑道团伙是个贼窝,当我明白自己进错地儿想退出可就不易了。”

    “洛哥,你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我道。

    “是,年轻人嘛,总是要为成长付出代价的。”洛奇笑笑道:“那段日子真是黑暗,我差点没被人打死,但也交到了唯一一个好兄弟,他叫包子,长的白白胖胖,比我小两岁,我们两是一组的,配合盗窃别人财物,而这个小铜佛就是包子的护身符。”

    “出事那天是除夕前一天,月前定得任务完成不到一半,包子急了就商量去偷人家,那个年代高楼不多,也没有门禁系统,偷家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深更半夜的我们就选了一个当时比较有钱的地儿,拖拉机厂的职工宿舍下手。”

    “但宿舍门口有值班室,想要进入不能从正门,我们便打算从紧挨着小区的另一栋楼攀越而入,开始打算用竹梯子当桥,但后来在楼顶发现了一块黑颜色的木板,又厚又结实,于是我们临时改用了这块黑木板,架在两栋楼之间,包子先过,结果刚走到一半,他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的惊叫声,那声音我现在想起来都汗毛凛凛。”

    “他看到了什么东西?”我紧张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包子随后慢悠悠的转过身子,对我露出一副非常古怪的笑容,之后纵身从两栋楼的缝隙处跳了下去。”

    “虽然楼层不算高,但他是脑袋先落地,结果可想而知,我吓得魂飞魄散朝下望去,只见包子尸体旁站着一个穿白衣的无脸人,他抬着没有五官的脸和我正面相对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鬼,串子,你知道那晚我为啥会撞到鬼?”

    “这……应该是和那块板有关?”

    “没错,那是一块棺材板,小区里住着一个盗门中人,用棺材板做了一张摆放死人的木头床。”

    “啥,还有人专门做床给死人睡的?”我自认“见识多广”,但从没听说过有活人替死人做床的。

    “你知道铁砂掌的练法吗?”洛奇道。

    “当然,用一口大锅把铁砂炒热,然后用手掌击打铁砂。”

    “给死人做床是为了鬼气,刚死不久的人喉咙处还留有一口气在,在头七前一天的回魂夜死人会吐出喉头的尸气,如果喷在人的手上,久而久之这个人就会有一双鬼手,无论是偷东西还是用来对付人,鬼手都是非常可怕的。”说罢洛奇脱了上衣,他心口处赫然印着一道清晰的乌黑的手印。

    我和他从没有赤身露体想见,所以不知道洛奇身上还有这样一处伤疤,洛奇道:“鬼手勾魂,随便摸一下就能致人重伤,如果不是我师父全力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所以串子,盗门之术相比道门之术不遑多让。”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了然道:“洛哥,看来你肚子里很多货还没出来呢,可别瞒着兄弟。”

    洛奇叹了口气道:“在廖哥面前我是心服口服,放心吧,廖哥既然亲口嘱咐我替你开路,这件事我一定做好,至于别的事情我不会再想了。”

    一听这话往回赶,我赶紧岔开话题道:“洛哥,房间里的鬼魂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

    “不知道,或许是死在酒店里的,或许是酒店前身某建筑里的亡魂,总之他不愿离去,整日在此游荡,像这样的亡魂其实很多,包括民居里十有**都不干净,为什么装修公司的人进新房子装修要在屋里放一挂鞭炮?就是为了辟邪。”

114、殉葬洵

    居家风水上的忌讳我知道的不少,这点《破灾镶星术》里有详细记载,两人聊了会我心情放松了不少道:“洛哥,我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现在感觉好受多了。http:///class-1-1.html”

    洛奇笑道:“我虽然也就活了三十多年,但生生死死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像今天遇到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哥,你真是好心态,我佩服你。”我道。

    “我如果真是心态好就不会是今天这幅模样,很多事情……”说到这他无奈的摇摇头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又聊了会天,我眼皮逐渐变的沉重,沉沉睡去。

    我是被小串子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的,只见它趴在窗台下盯着楼下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东西。

    难道闹鬼了?我凑过去往下看了一眼。

    居然看到了鼠妖。

    吃了一惊我差点没跳起来,手忙脚乱想要打开窗户,忽然鼠妖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旗袍浑身干瘪枯瘦的老妪,这个老妪穿着民国时期的服装,脸上的皮肤腊黄无光,一道鹰钩鼻子几乎要垂到下巴上,她的五官犹如干尸一般,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一对眼珠释放出诡异的光芒,恶狠狠的瞪着身前的大耗子,接着她伸出干瘪如鸡爪一般的五指,冲鼠妖身上抓去,鼠妖似乎很害怕,瑟瑟发抖冲我发出吱哇一声尖叫。

    我急了随手抄起烟缸就要砸开窗户玻璃。

    猛然间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斜倚在沙发上,只见小串子老老实实趴伏在地,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洛奇却不见了。

    起初我以为刚才是做了一场噩梦,可随即发现手上有烟灰积存,而靠近窗户的茶几上也散落着些许烟灰的痕迹。

    洛奇出门前应该收拾过,所以我确实曾经在窗台前站过,而且试图将烟缸丢下去。

    难道鼠妖并没有“背叛”我,而是被子贡山的妖人给控制了?想到这儿我暗中焦急,对小串子道:“兄弟,愿意跟我去一趟子贡山吗?”也不知道小串子是不是真听懂我的问话,呜咽着摇晃了脑袋一下。

    虽然我无法确定洛奇去了哪儿,但我估计他应该去许队家了,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我更期望廖叔出狱,那就是洛奇,我能感觉到他对于廖叔的敬佩之情是发自于内心的。

    因为只有厉害的人才会佩服厉害的人,只有聪明的人才会佩服聪明的人。

    但对于鼠妖的牵挂让我毅然决然的在半夜时分踏上了前往子贡山的道路。

    我带了符纸,五帝钱剑,临出门时觉得不安全,又把廖叔那根五雷降魔杵带在身边,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用,在我眼里这就是一根浮雕精美的铜棍。

    临出门前我忽然想到了《破灾镶星术》里的天官术,这一天遇到的事情太多,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过现在也没空看,只能回来再说了。

    出门打了车子,司机听说我去子贡山脸都青了道:“我可以送你去,但最多只能到临山站。”

    他说的这一地点距离子贡山还有一站路将近五百米的距离,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成为禁区了。

    想到这儿我忽然一激灵,想到山里那座螭龙吻天局。

    在我发现这处阴宅风水局后曾经和洛奇商讨过盗墓的问题,但有一个问题无解,就是山里始终不断的人流,现在子贡山里可没人了,难道我的机会到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一阵激动,想到望北村那惊人的财宝藏量,子贡山里的坟墓只要有它十分之一,我也就是当世巨富了。

    问题是我没有带任何盗墓用的工具,总不能用五雷镇尸杵把坟地给戳出来吧,一路胡思乱想到了临山站,下车后发现此处无一人可循,虽然一盏盏路灯将公路照的清清楚楚,但总给人一种鬼气森森静谧之感。

    不过我并不感到害怕,因为在东林市待了这么多天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将鬼和人相比,至今我还没有遇到能比黑色蜘蛛网站那些人更可怕的鬼魂,所以对于鬼怪我并不觉得有啥可怕的。

    路灯下的我的影子拖得极长,虽然不感觉到害怕,但周围环境却安静的让我感到心慌,百无聊赖我抽出插在腰间的五雷镇尸杵在地下一点点的向前走去,静谧的街道响起了一阵金属撞击音。

    然而奇怪的是随着铜棍每一下撞击,虽然我力道没有增加,但声音却越来越响,到后来只是轻轻一戳,坚硬的沥青路面便石屑飞溅,被铜棍戳出一个个小坑。

    难道这根铜棍能放大击打的力量,我感到十分好奇,举起铜棍看了一眼,只见和石子路面接触的一端并没有任何磕碰的痕迹,金漆也没有破损。

    左右看了看只见街边竹林里有一尊石头雕刻的熊猫,肥肥胖胖,人立着冲人张开胖胖的胳膊做出拥抱状。

    我走到雕像前,最多使出二三成的力气,敲在石臂上。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人腿粗细的石质手臂居然炸的粉粉碎,忽然产生的冲击力撞得我腾空而起远远飞出十几米远狠狠摔在马路上,差点没把翔给摔出来。

    躺在地下我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碎了,想要爬起来,居然无法动弹,深深吸了一口气,休息了很长时间才觉得好点,强撑着爬起来后捡起落在远处的五雷镇尸杵,再看棍身就是毫发无损。

    我又激动又茫然,难道给我捡到金箍棒了?想到这儿我差点没激动晕了,仔细端详棍子上的浮雕图案只见是云雾中隐约浮现的一条龙,龙头部位坐着一个须发皆张、样貌狰狞手持双锤的雷神。

    而在雷神金龙之下一只三羽凤凰背托着手持方镜的电母,雕刻极为细致传神,无论是神仙还是神物连须发都是根根独立可见的。

    这是一根神器啊,难怪廖叔不肯对我说这东西的用处,确实一个把握不好就容易出大事,不过我相信自己有能力使用它,因为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想到这儿我将棍子轻轻扛在肩上,往子贡山走去,有神器在手,我胆气增了不少,心中暗道:如果棍子能短点就好了,更方便携带。

    扛着棍子走路我真有点孙悟空的感觉,一路晃晃悠悠的进了子贡山,当晚月色很好,只见明月在天,山中树影婆娑,水静无语,偌大的爱情湖连水纹都没有一道,白天悠闲晃荡的鸳鸯此刻都没了踪影,一座山里似乎只有我一个活物。

    小串子似乎感受到了暗中存在的危险,踏上山路那一刻便紧紧贴着我的腿边行走,入了山中只见树林深处还拉着一道警戒线,而那里就是道士白骨的散落地,我点亮了手电赫然只见这片区域中虽然道士的白骨已被清除,但铺满落叶的地面居然堆了满满一堆的死蛇尸体,只见这些蛇类身体无一不是被啃得千疮百孔,各各犹如破烂的布条。

    看来在鼠妖的带领下子贡山即将成为耗子的天下。想到这儿我心里略微放心了点,毕竟这耗子是有数百年道行的老妖精,真想要伤害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顺着山路一路而下走到了爱情湖边,没有任何过度,第一眼就看到四五张惨白的人脸在淡蓝色的透明湖水下缓慢飘动着,最为可怕的是这些面色惨白的人眼睛时不时还眨动两下,似乎是活着的人一般。

    仔细看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些苍白面孔的人有男有女,每一对男女右手手腕以红绳捆绑,所以水里的应该是殉情的情侣。

    刚有这个念头只听轰的一声,只觉得浑身被冰凉的湖水浇了个透心凉,我一阵激灵,回过神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下到了湖水里,此时水已经淹没到我脖子处,如果不是五雷镇尸杵震起大片湖水,惊醒了我,片刻之后我只怕也和湖里那些殉情的男女一样,成为漂浮在水面下的冤魂水鬼了。

    这并非是水鬼勾魂,我居然遇到了一条“殉葬洵”。

114、殉葬洵

    居家风水上的忌讳我知道的不少,这点《破灾镶星术》里有详细记载,两人聊了会我心情放松了不少道:“洛哥,我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现在感觉好受多了。http:///class-1-1.html”

    洛奇笑道:“我虽然也就活了三十多年,但生生死死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像今天遇到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哥,你真是好心态,我佩服你。”我道。

    “我如果真是心态好就不会是今天这幅模样,很多事情……”说到这他无奈的摇摇头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又聊了会天,我眼皮逐渐变的沉重,沉沉睡去。

    我是被小串子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的,只见它趴在窗台下盯着楼下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东西。

    难道闹鬼了?我凑过去往下看了一眼。

    居然看到了鼠妖。

    吃了一惊我差点没跳起来,手忙脚乱想要打开窗户,忽然鼠妖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旗袍浑身干瘪枯瘦的老妪,这个老妪穿着民国时期的服装,脸上的皮肤腊黄无光,一道鹰钩鼻子几乎要垂到下巴上,她的五官犹如干尸一般,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一对眼珠释放出诡异的光芒,恶狠狠的瞪着身前的大耗子,接着她伸出干瘪如鸡爪一般的五指,冲鼠妖身上抓去,鼠妖似乎很害怕,瑟瑟发抖冲我发出吱哇一声尖叫。

    我急了随手抄起烟缸就要砸开窗户玻璃。

    猛然间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斜倚在沙发上,只见小串子老老实实趴伏在地,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洛奇却不见了。

    起初我以为刚才是做了一场噩梦,可随即发现手上有烟灰积存,而靠近窗户的茶几上也散落着些许烟灰的痕迹。

    洛奇出门前应该收拾过,所以我确实曾经在窗台前站过,而且试图将烟缸丢下去。

    难道鼠妖并没有“背叛”我,而是被子贡山的妖人给控制了?想到这儿我暗中焦急,对小串子道:“兄弟,愿意跟我去一趟子贡山吗?”也不知道小串子是不是真听懂我的问话,呜咽着摇晃了脑袋一下。

    虽然我无法确定洛奇去了哪儿,但我估计他应该去许队家了,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我更期望廖叔出狱,那就是洛奇,我能感觉到他对于廖叔的敬佩之情是发自于内心的。

    因为只有厉害的人才会佩服厉害的人,只有聪明的人才会佩服聪明的人。

    但对于鼠妖的牵挂让我毅然决然的在半夜时分踏上了前往子贡山的道路。

    我带了符纸,五帝钱剑,临出门时觉得不安全,又把廖叔那根五雷降魔杵带在身边,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用,在我眼里这就是一根浮雕精美的铜棍。

    临出门前我忽然想到了《破灾镶星术》里的天官术,这一天遇到的事情太多,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过现在也没空看,只能回来再说了。

    出门打了车子,司机听说我去子贡山脸都青了道:“我可以送你去,但最多只能到临山站。”

    他说的这一地点距离子贡山还有一站路将近五百米的距离,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成为禁区了。

    想到这儿我忽然一激灵,想到山里那座螭龙吻天局。

    在我发现这处阴宅风水局后曾经和洛奇商讨过盗墓的问题,但有一个问题无解,就是山里始终不断的人流,现在子贡山里可没人了,难道我的机会到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一阵激动,想到望北村那惊人的财宝藏量,子贡山里的坟墓只要有它十分之一,我也就是当世巨富了。

    问题是我没有带任何盗墓用的工具,总不能用五雷镇尸杵把坟地给戳出来吧,一路胡思乱想到了临山站,下车后发现此处无一人可循,虽然一盏盏路灯将公路照的清清楚楚,但总给人一种鬼气森森静谧之感。

    不过我并不感到害怕,因为在东林市待了这么多天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将鬼和人相比,至今我还没有遇到能比黑色蜘蛛网站那些人更可怕的鬼魂,所以对于鬼怪我并不觉得有啥可怕的。

    路灯下的我的影子拖得极长,虽然不感觉到害怕,但周围环境却安静的让我感到心慌,百无聊赖我抽出插在腰间的五雷镇尸杵在地下一点点的向前走去,静谧的街道响起了一阵金属撞击音。

    然而奇怪的是随着铜棍每一下撞击,虽然我力道没有增加,但声音却越来越响,到后来只是轻轻一戳,坚硬的沥青路面便石屑飞溅,被铜棍戳出一个个小坑。

    难道这根铜棍能放大击打的力量,我感到十分好奇,举起铜棍看了一眼,只见和石子路面接触的一端并没有任何磕碰的痕迹,金漆也没有破损。

    左右看了看只见街边竹林里有一尊石头雕刻的熊猫,肥肥胖胖,人立着冲人张开胖胖的胳膊做出拥抱状。

    我走到雕像前,最多使出二三成的力气,敲在石臂上。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人腿粗细的石质手臂居然炸的粉粉碎,忽然产生的冲击力撞得我腾空而起远远飞出十几米远狠狠摔在马路上,差点没把翔给摔出来。

    躺在地下我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碎了,想要爬起来,居然无法动弹,深深吸了一口气,休息了很长时间才觉得好点,强撑着爬起来后捡起落在远处的五雷镇尸杵,再看棍身就是毫发无损。

    我又激动又茫然,难道给我捡到金箍棒了?想到这儿我差点没激动晕了,仔细端详棍子上的浮雕图案只见是云雾中隐约浮现的一条龙,龙头部位坐着一个须发皆张、样貌狰狞手持双锤的雷神。

    而在雷神金龙之下一只三羽凤凰背托着手持方镜的电母,雕刻极为细致传神,无论是神仙还是神物连须发都是根根独立可见的。

    这是一根神器啊,难怪廖叔不肯对我说这东西的用处,确实一个把握不好就容易出大事,不过我相信自己有能力使用它,因为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想到这儿我将棍子轻轻扛在肩上,往子贡山走去,有神器在手,我胆气增了不少,心中暗道:如果棍子能短点就好了,更方便携带。

    扛着棍子走路我真有点孙悟空的感觉,一路晃晃悠悠的进了子贡山,当晚月色很好,只见明月在天,山中树影婆娑,水静无语,偌大的爱情湖连水纹都没有一道,白天悠闲晃荡的鸳鸯此刻都没了踪影,一座山里似乎只有我一个活物。

    小串子似乎感受到了暗中存在的危险,踏上山路那一刻便紧紧贴着我的腿边行走,入了山中只见树林深处还拉着一道警戒线,而那里就是道士白骨的散落地,我点亮了手电赫然只见这片区域中虽然道士的白骨已被清除,但铺满落叶的地面居然堆了满满一堆的死蛇尸体,只见这些蛇类身体无一不是被啃得千疮百孔,各各犹如破烂的布条。

    看来在鼠妖的带领下子贡山即将成为耗子的天下。想到这儿我心里略微放心了点,毕竟这耗子是有数百年道行的老妖精,真想要伤害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顺着山路一路而下走到了爱情湖边,没有任何过度,第一眼就看到四五张惨白的人脸在淡蓝色的透明湖水下缓慢飘动着,最为可怕的是这些面色惨白的人眼睛时不时还眨动两下,似乎是活着的人一般。

    仔细看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些苍白面孔的人有男有女,每一对男女右手手腕以红绳捆绑,所以水里的应该是殉情的情侣。

    刚有这个念头只听轰的一声,只觉得浑身被冰凉的湖水浇了个透心凉,我一阵激灵,回过神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下到了湖水里,此时水已经淹没到我脖子处,如果不是五雷镇尸杵震起大片湖水,惊醒了我,片刻之后我只怕也和湖里那些殉情的男女一样,成为漂浮在水面下的冤魂水鬼了。

    这并非是水鬼勾魂,我居然遇到了一条“殉葬洵”。

115、生化毒人

    “殉葬洵”是一种非常邪门的风水诡局,就像日本富士山下的青木森林,总是不断有人从山上掉落被摔得粉身碎骨,这些人中有很多并非是想要自杀的情侣,只是因为误入了“殉葬洵”这道奇特的风水局,无法脱身而出。http:///class-0-1.html

    殉葬洵是特别邪门的死亡之地,首先四周必有高山围绕,而其下若非山林便是内湖,所以当人死腐烂之后,尸气长期积郁,无法散清,山谷之下便会形成一道“殉葬洵”,常人在上风口逗留心情会变的十分低落,直至产生幻觉,踏落深渊。

    这也是全球多有死亡之地的原因,因为经常死人,所以就会经常死人。

    此时我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可见水下死尸暗动,水面就像开了锅,无数张密密麻麻苍白的脸从四面八方朝我游来。

    虽然我不怕鬼,但这一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赶紧转身淌水上岸,当我双脚站在岸上那一刻,水下诡异的死尸就像忽然被定住一般不在动弹,与此同时水面飘来一层薄雾,但雾气很快便消失,水面下那些死尸也消失不见了。

    一切静悄悄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黑暗的密林深处闪烁着几点阴冷的白光,似乎是动物眼睛发出的光亮,但手电筒照射过去却发现啥都没有。

    为了壮胆我将五雷镇尸杵紧紧握在右手上,警惕的打量四周,扯开嗓子连喊了几声“鼠妖。”

    树林中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似乎是小动物来回跑动的声音,我道:“鼠妖是你吗?出来见我一面。”小串子则面朝西北蹲坐在地,轻声呜咽着。

    我心里疑惑用手电筒朝西北方向照去。

    阴冷的光束中并没有见到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只看见一株大树。

    这株大树造型非常奇特,树杆又粗又大,树杆上又衍生出三根粗大的树杈,朝三个方向蜿蜒生长,树杈之上又生了许多细小的枝杈,枝杈上长满了细细的藤条,藤条下挂着一些拳头大小的红色果子。

    就好像一盏盏挂在树杈上的灯笼。

    我拍了拍小串子的脑袋道:“别怕,这无非就是一株招鬼的树,别靠近就好。”

    说罢我正要走,小串子忽然站起身浑身瑟瑟发抖,双跨下尿水抑制不住的流淌而出,望着怪树的双眼流露出极端恐怖的神情,即便它是狗我是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想到这儿我脱下身上的衣物盖在狗的脖颈处,朝怪树树杈上结成的红颜色灯笼果望去。

    这灯笼果颜色十分妖冶,并非是大红色的,而是比橘红色更深点的那种红,灯笼果一个个果实饱满异常,表皮透着油光色。

    按道理说种果子应该是鸟类的最爱,但树上的果子一个个保存完整,甚至地面都没有落下一个果实。

    这绝对不正常,想到这儿我掏出一把符咒,十分警惕的朝怪树走去,距离此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鼻子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我立刻以左手三指结“无法、无通、无恶”印,狠狠戳在喉头下方的位置。

    这叫“三无法印”,是专门控人七魄的手印,而喉头是“气魄”所在,被“三无法印”抵住后呼吸是一点透不出也吸不进了,以此抵挡毒气侵袭。

    饶是如此我双眼只觉得一阵刺痛,光线瞬间黯淡下去,所有物体在我眼中先是一阵茫然,接着变成白茫茫一片,我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难道这是要瞎的节奏。

    混乱之下抵住气魄的手印自解,又吸了一口毒气,这次吸入量较大,整个肺部就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刀进去,刺痛的感觉,我连退几步,目不视物,难以保持平衡,一跤摔倒在地。

    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随时都有可能迷晕,我心里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失去意识,否则肯定无法醒转,但中毒之深比我想象的严重,脑子越发沉重,而眼前的一切也是逐渐模糊,天上的月亮、星星似乎都变成了一片金色的雾气。

    此时一个模模糊糊的大脑袋壳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但我却无法看清,随即一股略带清香气息的青草味传入我的鼻子里。

    起初我以为是小串子,抬手摸了摸发现毛发又密又软,接着一声轻轻的“吱哇”声传入我的耳朵里。

    就这一声顿时让我激动起来,道:“鼠妖,是你吗?”然而说出来的却是“呜呜”之声,因为毒气麻痹了我的神经,舌头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这时我感到鼠妖那大大的爪子轻轻按在我脑门上,似乎是抚慰我的情绪,让我安静,接着凉凉的液体滴入我的眼睛里,瞬间我的毛孔似乎都在往外冒冷气,但整个人反而更加疲惫了。

    再后来我就睡着了。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猛然一道刺眼的精光射入眼中,刺得我双眼发白,赶紧闭上眼睛,过了好久觉得视力逐渐适应光亮才睁开眼睛,发现视力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天色已是大亮,我就躺在岸边,小串子也是懒洋洋趴着,看见我做起便摇头晃脑蹭了过了。

    我的身边有一堆青草渣子,这应该是鼠妖替我疗伤时嚼烂的药草,想到这儿我起身就打算继续深入林中寻找它,却看见身前不远处戳着一根长长的树棍,树棍顶端插着一颗骷髅头。

    鼠妖在用它自己的方式警告我不要跨入这道警戒线,而我的命是它救,这说明鼠妖并没有“背叛”我,只是去过它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激动,对着树林深处高声道:“鼠妖,我知道你想法,如果真的不愿意和我回去,我不勉强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招惹麻烦了。”

    密密的树林中只有微风作响。

    知道鼠妖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到这份上我连宝藏都没太大兴趣,捡起地上的五雷镇尸杵带着小串子离开了子贡山。

    坐在出租车上我无意中听到一条消息,昨天广场上吸引枪手射击的那名军人居然没被打死,只是东林市医院的血库血源告急,通过广播希望市民踊跃捐血。

    这可是个好消息,我立刻改道去了市医院,只见里面自愿献血的市民早就排成了两行长队。

    我估计血源的问题十有**早已解决,医院只是成这个机会积攒血源,反正免费来的鲜血,不要白不要,出于对那名军人的敬佩,而他的血型又恰好与我相同,我没走,决定还是捐点出去。

    等了大约三十来分钟终于到我了,医生用橡皮软管固定住我手腕脉搏,接着插入针头,一股纯黑色的血液从我体内流淌而出。

    这下不光是我,包括医生和我身边周围的献血者都吓得不轻,有的人赶紧远远走开。

    医生终止了我的血液获取,戴上口罩道:“您得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请跟我来。”

    我倒不是特别慌张,因为血液的颜色可能与中毒有关,体内的毒素并没有完全分解,所以会有此异状。

    进了无菌隔离室,我先躺在病床上,小串子钻入床肚下,医生道:“我们需要分析您的血液,请稍等。”

    躺在病床上医生便离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便睁开眼睛。

    透过窗户赫然只见外面站着两名身着“黑色盔甲”的人。

    再细看发现那并不是盔甲,而是带头盔的防化服,更为可怕的是这两人手里居然各捧着一把九五突击步枪。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要下床开门询问状况,两人隔着玻璃窗对我举起手中的步枪,其中一人严肃的道:“请立刻退回病床,否则我们将考虑使用强制措施。”

    我当然知道“强制措施”的意思,赶紧老老实实回到床上道:“为什么这么对我?到底怎么了?”

    只见带我来的医生走到窗户边道:“杨川,经过化验,你的血液内含有仝化成分。”

    “仝化是什么东西?”我不解的道。

    “是一种人工合成的生化材料,如果你的血液接触到空气,一调羹的量就足以杀死一个街区的人。”听了他的解释,我顿时连哭都哭不出来。

116、双尸抱门 为依然秋水长天兄弟打赏玉佩加更

    好歹我也是个略懂玄门法术之人,而且从小到大身体素质一贯良好,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个生化毒人?难道仅仅是因为吸入了那口毒气?

    想到这儿我道:“都成这样我岂不是死定了?”

    医生却摇摇头道:“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经过对你血液的化验分析,我们发现你的身体里除了有这种专门麻痹神经的化学毒素,还有罗凤草的成分,而罗凤草似乎对于仝化有抑制作用,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有可能破解一个世界级的难题,你能救千万人的性命。http:///class-1-1.html”

    我都听傻了,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和我开玩笑,便问道:“罗凤草又是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比较常见的野草,我们东林俚语称之为罗凤草,到处都是这玩意,说也奇怪,最难解的化学毒素的解药其实就在我们的身边。”

    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心里终于落了听,继续回床睡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唤醒,之后也穿上一身防化服,在四名荷枪实弹的军人的押送下,来到了一处圆桌会议室里,只见里面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人年纪颇大,一头白发,看样子就像是科学界的人。

    几方坐定后,其中一名老人看我的穿着呵呵笑道:“没必要这样,只要血液不暴露在空气中,还是非常安全的。”

    “可是我之前抽血了。”

    “这不妨碍,抽血的橡皮针管和盛血的血袋都是密封性能极好的医用品,如果真有泄露,甭说医院了,整条街区的人只怕都已经中毒了。”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师咂舌道:“这东西的挥发性如此强烈?”

    “是,仝化是从一种名为灯笼果的果浆里提取出的生化毒素,灯笼果的果浆中含有一种名为多方钛的元素,这种成分如果直接食用并无害处,可如果在空气中挥发超过十分钟,就会产生麻痹神经的K7毒素,如果将灯笼果果浆和乙醚混合,就会产生效果极其强烈的生化毒素仝化。”老头一板一眼的道。

    喝了口茶水继续道:“所以这种毒素具备两个特点,第一是毒性效果十分强烈,其二是制作手段十分简单,只需要果浆和乙醚就可以,所以在中东或是非洲某些战乱频繁的国家,就会大规模的使用仝化毒素打击伤害对手,而这种毒素挥发性能极强,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就会对大片街区的人产生致命杀伤,在没有见到你之间,克制仝化毒素的唯一药物就是人体白蛋白,但这种药品得来并不容易,而仝化毒素一经使用就会对大规模的人群造成伤害,所以直到今天世界范围内对于仝化毒素一直没有太好的治疗手段。”

    “但是小伙子,你却成功的攻克了这一世界级的难题,真没想到罗凤草居然能够治愈人体遭受仝化毒素伤害的神经元,功德无量、真的功德无量。”

    这些人都起身恭喜我,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哪和哪儿我就成了攻克世界级难题的人了,这明明是鼠妖干的好事。

    刚想到这儿就听老头问道:“小伙子,我还是要问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罗凤草可以化解仝化毒素的?”

    “这……”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把鼠妖说出来,对方是个搞科研的人,百分百不会相信,于是编瞎话道:“我们老家村子里有一颗灯笼果树,那树只要果子破了口就会散发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于是老人们就会用当地长的野草嚼烂了敷在眼睛上。”

    “为什么敷在眼睛上?”老头问道。

    “因为药液会随着眼睛流转全身,所以敷在双眼是最合适的位置。”

    “哦,原来如此。”说罢老头用力握了握我的手道:“这个方法一旦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开来,足以拯救千万人的性命,真是非常感谢你,不过村子里那株灯笼果树还在吗?”

    “早就被挖走了,不过子贡山里却有一颗,我很奇怪,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

    “什么,子贡山内居然会有灯笼果树?必须立刻予以清除。”老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

    医生也是满脸不解道:“我从没听说过咱么这儿有灯笼果树,而且子贡山游人一直很多,如果真有这种毒树在,应该接待过类似的病人,但我院除了杨川,没有第二类仝化中毒治疗的记录。”

    “这事儿待会再说,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除了灯笼果树,否则会造成生化灾难的。”说罢老头立刻将状况通报上级部门。

    他们采取特殊行动,我则被带去抽血化验,此时体内的鲜血颜色已经恢复正常,我也能松口气,但还要留院观察两天,于是我便去探望受伤的军人。

    到了他的病房我才听说了他的状况,这人在部队里就是一名侦察兵,再一次任务中他头部受了重伤,整个天灵盖被换成了钛合金材料,所以凶手那一颗子弹被坚固的钛合金材料挡住,并没有伤及脑部神经,所以军人伤势并不严重。

    此时要见他的人简直排成了长龙,他所在的部队专门抽调了八名特种兵,站在病房前为其放哨站岗,幸运的是他的女朋友认出了我,所以走了个后门,我进了病房。

    经过交流我得知了他的名字叫洪鑫,南方军区水狮特种大队侦察兵,对这哥们的崇拜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能在绝境中挺身而出拯救众人于水火的那就是绝对的大英雄。

    对于我的热捧,洪鑫憨憨的笑了笑小声对我道:“哥们,你知道我这么拼命的真实目的吗?”

    “哦,难道除了救人性命还有别的原因?”

    “是,其实我就是想在小郭面前出出风头,这姑娘一直没同意和我交往,但经过这事儿终于被我拿下来。”说罢洪鑫露出满脸幸福的笑容。

    后来我才知道这姑娘叫郭启波,大连建设银行的前台,家庭条件很好,和洪鑫是在QQ上认识的,但并不是同城人,所以两人确立恋爱关系的过程一直磕磕碰碰,追求郭启波的不乏一些大户人家的“少爷”,洪鑫在她众多的追求者中属于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之前费尽心思也没把关系确立下来,结果这一枪反而成了两人定情的缘分。

    美女虽然看似心高气傲,其实内心特别崇拜英雄,因为漂亮的有钱的男人对美女而言司空见惯,可是英雄就不一样了,所以才有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说,尤其是当我看到郭启波看洪鑫时头发都透露着一层油光,说明内心对他爱到了极点。

    好人好报,我心里颇感温暖,到了傍晚洛奇出现了,他道:“真没想到你居然住进医院了,什么状况?”

    “你别管我了,先说你的状况,去许队家发现了什么?”病房里只有我一人,可以放心说话。

    “我白天就是在忙这事儿,我把在许队家状况用相机拍下来了,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递给我几张照片。

    仔细看了一番我越看越奇怪,自语道:“我怎么看的这么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不会吧,这是什么局,你说我听听?”洛奇道。

    我猛然想了起来道:“没错,这就是青龙山那处赶尸客栈的风水布局,也叫双尸抱门局。”

    “啥,双尸抱门?什么意思?”洛奇道。

    “你找到极影罗盘的哪个区域里面有一具强尸,对面的走廊墙壁必然也有一具,这是极其凶险的风水诡局,能招惹除鬼魂之外所有阴诡之物,常人在屋里生活不过几年就会离奇横死,这是一道要人命的断头局。”我道。

    “可是许队……”

    “许队面相饱满、发质厚重,毫无损耗,要么他有高人相助,要么他自己就是高人。”我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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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匠介绍:
天涯头条热帖:我是民间剃头匠人,说说这行里不为人知的禁忌与手段 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剃头这行里的门道,也很少有人知道剃头匠自古以来便是有专门官职的,一曰“礼官”。一曰“髡(kun)刑官”。
前者主责帝王公爵的发型仪表,后者则是断发为刑的刽子手。
剃头削发有很多门道规矩,此行中的高手甚至能看面断脉,知人疾病生死。
这点与寻阴阳定龙脉的地师何其相似?
世间万物皆有其脉,山有山脉、水有水脉、地有地脉。
而人也有奇经八脉。
“脉”就是世间万物、人体精华之所在。
但很少有人知道“脉”其实是可以被劫走的。
“劫脉”分为几类:对祖坟、对身体、对法身……甚至还有对人寿的。剃头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剃头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剃头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