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绝世名星TXT下载绝世名星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绝世名星全文阅读

作者:洛俞     绝世名星txt下载     绝世名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戏中(十)

    妲己贾氏正饮酒,宫人来报:“陛下驾到。”

    贾氏着忙,妲己道:“姐姐莫慌。请立于栏杆外边,等驾见毕,姐姐下楼,何必着忙?”

    果然贾氏立在栏杆外边,蒙小蛮上楼,妲己礼毕,蒙小蛮坐下。

    故意问道:“栏杆外立者何人?”

    妲己道:“武成王夫人贾氏。”

    贾氏出笏见礼。妲己道:“赐卿平身。”

    贾氏立于一旁,蒙小蛮偷睛观看贾氏姿色,果然生成端正,长相娇媚,于是传旨赐坐。

    贾氏奏道:“陛下国母天下之主,臣妾焉敢坐?臣妾该万死。”

    妲己道:“姐姐坐下何妨?”

    蒙小蛮道:“御妻为何称贾氏为姐姐?”

    妲己道:“贾夫人与妾结拜姊,故称姐姐。乃是皇姨,便坐下何妨?”

    贾氏自思:“今日入了苏妲己圈套。”

    贾氏俯伏奏道:“臣妾进宫朝贺,乃是恭上。陛下亦合礼下,自古道:君不见臣妻,礼也。愿陛下赐臣妾下楼,感恩无极矣。”

    蒙小蛮道:“皇姨谦而不坐,朕立奉一杯如何?”

    贾氏面红赤紫,怒发冲霄,自思:我的丈夫何等之人,我怎肯今日受辱?

    贾氏料今日不能全生。蒙小蛮执一杯酒,笑容可掬,来奉贾氏。

    贾氏已无退处,用手抓杯,望蒙小蛮噼面打来;大骂:“昏君!我丈夫与你挣江山,立奇功,三十余载。不思酬功,今日信苏妲己之言,欺辱臣妻,昏君你与妲己贱人、不知死于何地?”

    蒙小蛮大怒,命左右拿下,贾氏大喝道:“谁敢拿我?”

    转身一步,走近栏杆前大叫道:“黄将军!妾身与你全其名节,只可怜我三个孩儿无人看管。”

    这夫人将身一跳,撞下楼台,粉骨碎身。

    蒙小蛮见贾氏坠楼而死,好懊怜地平风波,悔之不及。

    柳丝香的差官打听消息,忙报西宫:“启娘娘!其祸不浅。”

    柳丝香惊道:“有甚麽祸事?”

    差官报道:“贾夫人坠了摘星楼,不知何故。”

    柳丝香大哭道:“妲己泼贱与吾兄与吾有隙,今将吾嫂嫂陷害无辜。”

    柳丝香步行往摘星楼下,迳上楼指定蒙小蛮骂道:“昏君!你成汤社稷亏谁?我兄与你东拒海寇,南战蛮夷;掌兵权一点丹心,佐国家未敢安枕。我父黄滚,镇守界牌关,训练士卒,日夕劳苦;一门忠烈,报国忧民。今元旦遵守朝廷国礼,进宫朝贺,乃敬上守法之臣。任心泼贱,骗彼上楼,昏君!你爱色,不分纲常,绝灭彝伦!你有辱先王!污名简册。”

    柳丝香把蒙小蛮骂得默默无言,又见妲己侧坐,柳丝香指妲己骂道:“贱人!你**深宫,蛊惑天子,我嫂嫂被你陷身坠楼,痛伤骨髓。”

    赶上一步,抓住妲己,柳丝香原有气力,乃将门之女,把妲己拖翻在地;捺在尘埃,手起拳落,打了二三十下。

    妲己虽然是妖怪,见纣王坐在上面,有本事也不敢用出来;只叫:“陛下救命!”

    蒙小蛮看着黄妃打妲己。心有偏向,忙上前劝解,蒙小蛮道:“不干妲己事,你嫂嫂触朕自愧,故投楼下,与妲己无干?”

    柳丝香忿急之间,不暇检点,回手一拳,误打着蒙小蛮脸上:“好昏君!你还保留贱人遮掩?打死了妲己,与嫂嫂偿命!”

    蒙小蛮大怒:“这贱人反将朕打一拳?”

    一把抓住柳丝香后鬓,一把抓住提起来。

    蒙小蛮力大,往地上一扔,命左右:“来人,与我拿下,贬入冷宫,与姜氏关于一起。”

    看着被带下去的柳丝香,蒙小蛮面色一道道黑气不断闪过,独坐无言,心下甚是懊恼。只是不好埋怨妲己。

    贾氏侍儿,随夫人往宫朝贺,只在九间殿等候,到了晚也不见出来,只见一内侍问道:“你们是那里的侍儿?”

    答道:“我们是武成王府里的,随夫人朝宫,在此伺候?”

    内使道:“你夫人坠了摘星楼,黄娘娘为你夫人辨明,反被天子贬入冷宫,与姜后关于一起。你们快去罢。”

    侍儿听说,急急回王府来。扮演武成王黄飞虎的赵旭在内殿,同弟黄飞彪、飞豹、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黄天禄、天爵、天祥三子,元旦良辰欢饮;只见侍儿慌张来报:“千岁爷!祸事不小!”

    赵旭道:“有甚麽事报得这等凶?”

    侍儿跪禀道:“夫人进宫,不知何故坠下摘星楼!黄娘娘被纣王打入冷宫与姜后关与一起。”

    黄天禄十四岁,天爵十二岁,天祥七岁,听得母亲坠楼而亡,放声大哭。

    赵旭听得此信,无语沉吟;又见三子哭得酸楚,黄明道:“兄长不必踌躇,纣王失政,大变人伦,想必嫂嫂进宫,昏君看见嫂嫂姿色,君欺臣妻,此事也是有的。嫂嫂乃是女中丈夫,兄长何等豪杰,嫂嫂守贞洁,为夫名节,为子纲常,故此坠楼而死。黄娘娘见嫂嫂惨死,必向昏君辨明,纣王溺爱偏向,把娘娘贬入冷宫,此是再无他议。长兄不必迟疑,君不正,臣投外国。想吾辈南征北讨,马不离鞍,东战西攻,人不脱甲。若是这等看起来,愧见天下英雄,有何颜立与人世?君既负臣,臣安能长仕其国?吾等反也!”

    四人各上马,持利刃出门而走。赵旭见四人反了,自思难道为一妇人,竟负国恩之理?将此反声扬出,难洗清白。

    赵旭出府大叫道:“四弟速回!就反要商议,往何地方,投于何主?打点车辆,装载行囊,同出朝歌。为何四人独自前去。”

    四将听罢,同马。至府下马,进了内殿,赵旭持剑下手、大喝道:“黄明等你这四贼,不思报本,反陷害我合门之祸!我家妻子死于摘星楼,与你何干?你等口称反字,黄氏一门,七世忠良,享国恩二百余年。难道为一女人造反?你借此乘机,要反朝歌;而图据掠,你不思金带垂腰,官居神武,尽忠报国;而终成狼子野心,不绝绿林本色耳。”

    骂的四人默默不语。黄明道:“长兄你骂得有理。又不是我们的事,恼他怎的?”

    四人在旁,提一桌酒吃,四人大笑不止。

    赵旭心下如火烧一般,又见三子哭声不绝,听得四人抚掌欢欣,赵旭怒道:“你们在欢喜些什么?”

    黄明道:“兄长家下有事挠心。小弟们心上无事,今元旦吉辰,吃酒作乐,与你何干?”

    赵旭气不过恼道:“你见我有事反大笑,还是怎麽说?”

    周纪道:“不瞒兄说,笑的是你。”

    赵旭道:“有甚麽事与你笑?我官居王位,禄极人臣;列朝班身居首领,披蟒腰玉,有何事与你笑。”

    周纪道:“兄长你只知官居首领,显耀爵禄,身披蟒袍。知者说你仗平生胸襟,位至尊大。不知者,只说你倚嫂嫂姿色,和悦君王,得其富贵。”

    周纪道罢,赵旭大叫一声:“气杀我也!传家将收拾行囊,打点反出朝歌。”

    黄飞彪见兄反了,点一千名家将,军辆四百,把细软金银珠宝,装载停当。赵旭同三子二弟四友临行道:“我们如今投那方去?”

    黄明道:“兄长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事?西岐武王,三分天下,周已得二分;共享安康之福,岂不为美?”

    周纪暗思:“方飞虎反:是我把计激反了。他若还看破,只怕不反。不若使他个绝后计,再下来不得。”

    周纪道:“此往西岐出五关借兵,来朝歌城为嫂嫂报仇,此还是迟着。依小弟愚见,今日先在午门会纣王一战,以见雌雄,你意下如何?”

    赵旭心下昏乱,随口答应道:“也是!”

    大抵天道该是如此,飞虎金装盔甲,上了五色神牛。飞彪、飞豹同三侄、龙环、吴谦,并家将保车辅出西门。黄明、周纪向武成王至午门。

    天色已明,周纪大叫:“传与纣王,早早出来讲个明白!如迟,杀进宫阙,悔之晚矣!”

    蒙小蛮自贾氏身亡,黄妃被贬,自己悔之不及;但妖术祸人,他却是无可奈何。正在龙德殿懊恼,无可对人言说。

    直到天明,当驾官启奏:“黄飞虎反了,现在午门请战!”

    蒙小蛮大怒,借此出气:“好匹夫焉能如此欺负朕躬!”

    传旨:“取披挂,九吞八札。”

    点护驾御林军士,乘逍遥马,提斩将刀出午门,却见,冲天盔,龙蟠凤舞;金锁甲,叩就连环。九龙袍,金光晃目;护心镜,前后拴牢。红挺带,攒成八宝;鞍挂,竹节钢鞭。逍遥马,追风逐日;斩将刀,定国安邦。

    赵旭虽反,今日面君尚有愧色。周纪见赵旭愧色,在马上大唿:“纣王失政,君欺臣妻,大肆狂悖。”

    纵马使斧,来取蒙小蛮。蒙小蛮大怒,手中刀急架相还,黄明走马来攻,赵旭口里虽不言,心中大恼道:“也不等我分清理浊,他二人便动起手来。”

    飞虎只得摧动神牛,一龙三虎杀在午门。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戏中(十一)

    君臣四骑战三十回合,蒙小蛮刀法展开,其势真如虎狼,三员大将使刀斧,蒙小蛮抵敌不住,刀尖难举,马往后坐,将刀一拖,败进午门。

    黄明要赶,赵旭道:“不可。”

    三骑随出午门,来赶家将,一同行走,过孟津。

    蒙小蛮败至大殿坐下,懊悔不及,都城百姓官员、已知武成王反了。家家闭户,路少人行,又闻天子大战黄飞虎,百官忙入朝见蒙小蛮问安道:“黄飞虎因何事造反?”

    天子怎肯认错?乃道:“贾氏进宫朝贺,触怒皇后,自己坠楼而死。黄妃倚仗伊兄,恃强殴辱正宫,被朕贬入冷宫,也不曾伤其性命。不知黄飞虎自己因何造反?杀入午门,深属不道,诸臣为朕作速议处。”

    百官听蒙小蛮言说,皆默默无语:莫敢先立意见,正沉思间,探事马报进午门道:“闻太师征东海奏凯回兵。”

    百宫大喜,齐辞朝上马,出郭迎接。只见人马远远行止,中军官报入营中道:“启太师,百官辕门迎接。”

    太师道:“众官请回,午门相会。”

    众官进城至朝门,见闻太师骑黑麒麟来至,众宫躬身。太师道:“列位请了!”

    众官同进朝见天子行礼毕,起身不见武成王,太师心中疑惑,奏道:“武成王为何不来随朝?”

    蒙小蛮骂道:“黄飞虎反了?”

    太师惊问:“为何事反?”

    蒙小蛮道:“元旦贾氏进宫,朝贺中宫,触犯苏后,自知罪戾,负愧坠楼而死,此是自取。西宫黄妃听知贾氏已死,忿怒上楼,殴打苏后,辱朕不堪,是朕怒起将其贬入冷宫,亦不曾伤其性命。不知黄飞虎辄敢率众杀入午门,与朕对敌,幸而未遭毒手。今已拥众反出西门,朕正此沉思,适太师奏捷,乞与朕擒来,以正国法。”

    太师听罢,厉声言道:“此一件事,据老臣愚见,还是陛下有负于臣子。黄飞虎素有忠君爱国之心,今贾氏进宫朝贺,此臣下之礼,岂有无故而死?况摘星楼乃陛下所居,与中宫相间,贾氏因何上此楼?其中必有指使引诱之人,故陷陛下于不劫。陛下不自详察,而有辱此贞洁之妇。黄娘娘见嫂死无辜,必定上楼直谏,陛下亦不能容受,溺爱偏向,又将黄娘娘贬入冷宫;致贾氏忿怒死,黄娘娘遭冤。实君有负臣子,与臣下何干?况语云:君不正,则臣投外国。今黄飞虎以保国赤衷,功在社稷,不能荣子封妻,享久长富贵;反致骨肉无辜惨死,情实伤心。乞陛下可赦黄飞虎一概大罪,待臣追赶飞虎回来,社稷可保,国家太平。”

    百官在旁齐言:“太师处之甚明,无不钦服。望陛下速降赦旨,大事定矣。”

    闻太师又道:“此是天子负臣,故当赦宥。若果飞虎有负君之处,只怕老臣一时之见,还有理当说者,即行商议,不可自误国事。”

    班中闪一员官,乃下大夫徐荣出见,闻太师道:“大夫有何议论?”

    荣道:“太师所言,虽是天子负黄飞虎,而黄飞虎也有忤君之罪。”

    太师道:“大夫何以见得?”

    荣道:“君欺臣妻,天子负臣,不顾恩爱,是天子失政。黄飞虎岂得率众杀入午门,声言天子之罪,与天子在午门大战,臣节全无,故武成王也有不是。”

    闻太师听说,乃对诸大臣道:“今诸臣朦胧,只谈天子之过,不言飞虎之逆。”

    乃传令:“吉立、余庆!快发飞檄,得令临潼关、佳梦关三路总兵,不可走了反叛,待老臣赶去拿来,以正**。”

    看着离去的闻太师,蒙小蛮暗暗点了点头,这特娘的演技一个比一个吊,倒也省的他瞎操心了。

    太师驱兵追赶出西门,一路上旗招展,镗鼓齐鸣,喊声大作。

    黄家子兄弟,过了孟津,渡了黄河行至渑池县。县中镇守主将张奎。赵旭知张奎利害,不敢穿城而走,从城外过了渑池,迳往临潼关来。

    家将徐徐行至白莺林,只听得后面喊声大作,滚滚尘起。赵旭回头一看,却是闻太师的旗号,随后赶来,赵旭抚鞍叹道:“闻太师兵来,如何抵敌?吾等束手待毙而已。”

    赵旭见三子天祥年方七岁,赵旭暗暗嗟叹:“此子幼稚无知,你得何罪?也逢此难?”

    家将来报:“启千岁!左边有一枝人马到来。”

    赵旭看时,乃青龙关张桂方人马。又报:“佳梦关魔家四将,从右边杀来。”

    又见正中间临潼关总兵官张凤兵来。赵旭见四面人马俱来,思想不能逃脱,长吁一声,气冲霄汉。

    青峰山紫阳洞清处道德真君,因神仙犯了杀戒。玉虚正讲,待子牙封过神,方上昆仑,因此闲游五岳。

    一日往临潼关过,被武成王怒气,冲开真人足下祥光;真人拨开云彩,往下一观,原来是武成王有难。贫道不得护救,谁来救济?

    真人命黄巾力士:“将吾混元遮下,把黄家父子移到仪净山中去,待贫道退了朝歌人马,打发他出关。”

    黄巾力士领法旨,用混元一罩,将黄家父子尽移往深山去了,踪迹全无。

    闻太师大兵赶至中途,前哨报:“青龙关总兵官张桂芳听令。”

    太师传将:“令来。”

    桂芳行至军前,欠身躬候。太师问道:“黄飞虎反出朝歌,必由此关隘,你可曾见否?”

    桂芳答道:“末将不曾见。”

    太师道:“速回,谨防关隘,不得迟误!”

    桂芳得令去讫。又报:“佳梦关魔家四将听令。”

    太师命:“令来。”

    四天王步至军前口称:“太师!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太师道:“黄飞虎曾往佳梦关来否?”

    四将答道:“不曾见。”

    太师传令:“速回佳梦关守御,协同捉贼。”四将得回去讫。

    又报:“临潼关守将张凤听令。”

    太师传命:“令来。”

    至骑前行礼,太师道:“老将军!叛贼黄飞虎可曾往关上来否?”

    张凤欠身答道:“不曾见。”

    闻太师令:“回兵用心防守。”张凤得令去讫。

    太师坐在骑上暗思:“俱道飞虎既出西门,过孟津,为何不见三处人马撞来,俱言不曾见?异哉异哉。也罢,待吾将入骑扎住在此,看他往那里去?”

    清虚道德真君在云里,看闻太师驻兵不动。真君道:“若不把闻仲兵退回去,黄飞虎怎麽出得五关?”

    真人随将葫芦盖去了,倒出神砂一捏,望东南上一,洗去先天一气,炉中炼就玄功。少时间闻太师军政官来报:“启太师!武成王领家将,倒杀往朝歌去了。”

    太师闻报,传令:“回兵。”

    慌忙赶杀,连奔渑池。一路上果见前边一个人簇拥飞走,太师催动叁军,赶过了孟津。

    真君在云里,命黄巾力士,把混元移到大道,黄家父子见弟,在马上如醉方醒,如梦方觉,个个马上揉眉擦眼。定睛看时,四路人马去得影迹无踪,黄明叹道:“吉人自有天相。”

    赵旭忙问:“众弟兄!方人马俱不知往那里去了?乘此时速行,过临潼关方好。众将听令,速策马前行。“

    来至临潼关见一枝人马扎住团营,阻住去路。

    黄飞虎令军辆暂停,正要上前打听,只听得炮声响处,呐喊摇旗,飞虎坐在五色神牛上,只见总兵张凤全装甲胄,八札九吞,凤翅盔压黄金重,柳叶甲挂红袍控;束腰八宝紫金镶,绒绳双叩梅花镜。打将鞭如豹尾,百炼起寒云迸;斩将刀举似秋霜,马走临崖常取胜。

    张凤听报黄飞虎领众已至关前,张凤上马,来到军前大唿道:“黄飞虎出来答话!”

    武成玉飞神牛至营前欠身口称:“老叔!小侄乃是难臣,不能全礼。”

    张凤道:“黄飞虎你的父与我一拜之交,你乃纣王之股肱,况是国戚,为何造反?辱没祖宗,今汝父任总帅大权,汝居王位。岂为一妇人而负君德?今日反叛,如鼠投陷阱,无有升腾,即老拙闻知,亦惭愧无地,真是可惜。听我老拙之言,早下坐骑,受缚解朝歌,百官有本,当殿与你分个清浊,辨其罪戾,庶几纣王姑念国戚,将往日功劳。赎今日之罪,保全一家性命。如迷而不悟,悔之晚矣!”

    赵旭道:“老叔在上,小侄为人,老叔尽知。纣不荒淫酒色,听奸退贤,颠倒朝政,人民思乱久矣!况君欺臣妻,逆礼悖伦,杀妻灭义,我兵平东海,立大功二百余场。定天下,安社,沥披肝?治诸侯,练士卒,神劳形瘁,有所不恤。今天下太平,不念功臣,反行不道,而欲臣下倾心难矣!望老叔开天地之心,发慈悲之德,放小侄出关,投其明主。久后结草衔环,补报不迟,不识尊叔意下何如?”

    张凤大怒道:“好逆贼!敢出此污之言?欺吾老迈。”

    手起一刀砍来。黄飞虎将手中架住:“老叔息怒,我与老叔皆是一样臣子,倘老叔被屈,必定也投他处,总是一般。从来有言:君不正,臣投外国。理之当然。老叔何苦认真,不行方便?”

    张凤大喝道:“好反贼焉敢巧舌!”

    一刀噼来,赵旭装作大怒,纵骑挺,牛马相交,刀并举。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戏中(十二)

    战三十回合,张凤力怯,拨马便走,赵旭逞势赶来,张凤闻脑后铃响,料飞虎赶来。

    鸟翅环挂下刀,揭开战袍,取百炼,紫绒绳理得停当,发手打来,却见,圆的好,冰盘大,碗口小,神见愁,鬼见怕,伤人心,碎人脑,断筋骨,真稀少。顺手轻持百炼,暗带随身人不晓;大将逢着命难逃,撞着人亡并马倒。

    张凤回马一打来,赵旭见到相迎,用宝剑望上一掠,将绳截为两节,收了张凤百炼。

    张凤败进帅府,黄飞虎也不追赶,命家将将车辆围绕营中,就草茵而坐,与众弟兄商议出关之策。

    张凤败进关,坐在殿,自思:“黄飞虎勇冠三军,吾老迈安能取胜?倘然走了,吾又得罪于天子。”

    于是叫道:“萧银在那里?”

    萧银上殿见张凤道:“末将听令。”

    张凤道:“黄飞虎力敌万夫,又收吾百炼,似不可以力敌。你可黄昏时候,传长箭手三千,至二更时分,悄至敌营,听梆子响,一齐发箭,射死反贼,将首级献上朝歌请功,方保无虞。”

    萧银出府,乃自忖道:“黄将军昔在都城,我在他麾下,荷蒙提携奖荐,升用将职,未曾以不肖相看。今点临潼副将,我岂敢忘恩?忍令恩主一门反遭横祸,我心安忍?”

    萧银随改束,暗出行营,黑地潜行,来至黄飞虎营前问道:“可有人麽?”

    巡营军道:“你是何人?”

    萧银答道:“我原是老爷门下萧银,特来报机密重情。”

    巡营军急进营报知,赵旭命:“速令进见。”

    萧银黑地参见下拜道:“末将乃旧门下萧银,蒙老爷点发临潼关。今日张凤密令末将二更时,带领攒箭手,射死老爷满门,将首级献上朝歌请功。末将自思背恩欺心,有伤天道,故此改先来报知。”

    赵旭听毕大惊道:“多感将军盛德,不然黄门老少死于非命,实系再生之恩,何时能报。为今之计,事属燃眉,将军何以救我?”

    萧银道:“大王速上马,领车辆杀出临潼关。末将开关等候,事不宜迟,恐机泄有误。”

    赵旭等急忙上骑,各持兵器,喊声杀来,势如勐虎。时方初更,未及二鼓,士卒皆未有备,萧银开了门锁,黄家众将一拥杀出关门去了。

    张凤正坐厅上,忽报黄飞虎将兵闯关杀出去了。张凤厉声叫苦道:“是我用错了人。萧银乃黄飞虎旧将,今日串同黄飞虎,斩关落锁而去,情殊可恨。”

    张凤急上马提刀,来赶飞虎,不防萧银乘马隐在关傍,听得马铃响处,料是张凤赶来。不期果然张凤走马出关门,萧银一戟刺张凤于马下。

    萧银杀了张凤,走马赶来,大叫:“黄老爷慢行!末将萧银已刺死了张凤,大王前途保重,末将如今将临潼扎板下了,命兵卒将士壅塞,恐有追兵赶来;再去了扎板,可以羁迟时候。及至来时,大王去之已远,此一别又不知何日再睹尊颜?”

    赵旭称谢道:“今日之恩,不知甚日能报?”

    彼此各分路而行。黄飞虎离有临潼八十余里,行至潼关。潼关守将陈桐。有探马报到:“黄飞虎同家将至关,札住了行营。”

    陈桐笑道:“黄飞虎你指望成汤王位,坐守千年,一般也有今日。”

    传令将人马排开阵势,但阻咽喉。陈桐全身披挂,结束整齐,打点擒拿飞虎。

    赵旭扎住行营,问:“守关主将何人?”

    周纪道:“乃是陈桐。”

    赵旭半响不言,长吁道:“昔陈桐在我麾下,有律犯吾军令,该枭首级,众将告免。后来准立功赎罪,今调任在此,与吾有隙,必报昔日之恨,如何处治?”

    正沉思间,只听外边呐喊之声甚急。飞虎上了神牛,提至营前,只见陈桐耀武扬威,用戟指道:“黄将军请了!你昔享王爵,今日为何私自出关?吾奉太师将令,久候多时。还请早早下马,解送朝歌,免生他说。”

    赵旭道:“陈将军错矣!虚假消息,乃世间常事,昔日你在吾麾下,我一片诚心,待如手足。后汝犯罪,是你自取,吾亦听人而免你之罪,立功有赎。我亦不为无恩,今当面辱我,莫非要报昔日之恨麽?快放马来,你三合赢得我,便下马受缚。”

    言罢摇直取,陈桐将画戟相迎,二骑相交,双兵共举,一场大战。

    只杀的四下阴云惨惨,八方杀气腾腾;长闪得亮如银,画戟摇摆动。挑前心两胁,戟刺眼角眉丛;咬牙切齿面皮红,地府天关摇动。

    二将拨马,往来冲突二十回合:陈桐非赵旭敌手,料不能胜,掩一戟拨马就走。赵旭怒气冲天,大喝一声,誓拿此贼,以泄吾恨,望前赶来。陈桐闻脑后鸾铃向处,料是飞虎赶来,树下画戟,取火龙标拿在手中。

    此标乃异人授,出手生烟,百发百中,一标打来,赵旭叫声:“不好!”躲不及,一标在胁下打来。可怜万丈神光从此灭,将军撞下战驹来。

    标发飞烟,光华似异珍;逢将穿心过,中马倒埃尘。安邦无价宝,治国正干坤;今日伤赵旭,万死落沉沦。

    赵旭被火龙标打下五色神牛,黄明、周纪见主帅落骑,催马向前大喝

    道:“勿伤吾主,待吾来也!”

    两骑马两柄斧飞来直取,陈桐将画戟急架相迎,飞彪将飞虎救回时,已是死了。二将战陈桐,恨不能将陈桐碎万段。

    陈桐掩一戟就走,二将为飞虎报仇,催马赶来,陈桐又发标打来,把周纪一标打落马下。陈桐勒回马欲取首级,早被黄明马到,力战陈桐。陈桐见已胜二人,便回军掌鼓进营去了。

    飞彪把飞虎骸救回,三子见父死大哭。黄明将周纪也停在荒郊草地,众家将无不伤感。众将见死了二人,心下无谋,前无所往,退无所归,羊触藩篱,进退两离。

    正在慌乱之间不表。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在碧云床运元神,忽心下一惊,道人袖里捏指一算,早知黄飞虎有厄。道人忙命:“白

    云童儿!请你师兄来。”

    白云童儿即时请出一位道童,生的身高九尺,面似羊脂,眼光暴

    露,虎形暴眼,头挽抓髻,腰束麻缕,脚登草履,至云榻前下拜,口

    称:“师父!唤弟子那里使用?”

    真君道:“你父亲有难,你可下山走一道。”

    黄天化答道:“师父!弟子父亲是谁?”

    真君道:“你父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今在潼关被火龙标打死,着你下山,一则救父,二则你父子相逢;久后仕周,共扶王业。”

    天化听罢问道:“弟子因何到此。”

    真君道:“那一年我往昆仑山来,脚踏祥云,被你顶上杀气冲入云霄,阻我云路。我看时你二岁,见你相貌清奇,后有大贵,故此带你上山,今已十三载。你父亲今日有离,该我救他,我故教你前去。”

    真君先把花篮儿与天化拿下,又将一口剑付与,吩咐速去救父。天化方欲问故,真君道:“若会陈桐,须得如此如此,方可保你父出潼关。不许同往西岐,可速回来,终有日相会。”

    天化领师父严命,叩头下山。出了紫阳洞,捏了一撮土,望空中一撒,驾土遁往潼关来;迅速如风,父子相逢,潼关大战。

    黄天化借土遁,倏至潼关,落下尘埃,时方五更。

    只见一族人马围绕,一盏灯高挑空中。又听得悲悲切切哭泣之声。天化走至一簇人前,黑影内,有人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探听军情?”

    天化答道:“贫道乃青峰山紫阳洞气士是也。知你大王有难,特来相救,快去速报。”

    家将闻言,报知二爷,飞彪急出营门,灯下观看,见一道童着实齐整,顶上抓髻灿烂,道袍大袖迎风;丝缕叩结按雕龙,足下麻鞋珍重。

    黄飞彪出来迎请道童,一见举止色相,恍如飞虎,飞彪忙请里面相见。那道童进得营中,与众将相见毕,飞彪问道:“道者此来,若救得家兄,实是再生父亲。”

    道童道:“大王在那里?”

    飞彪引道童来看;走至后营,见飞虎卧在毡毯上,以面朝天,形如白纸,闭目无言。黄天化看见,点头暗暗叹道:“父亲!你名在何方,利在何处,身居王位,一品当朝,为甚来由,这等狠狈?”

    天化见还有一个睡在旁边,天化问道:“那一位是谁?”

    飞彪道:“是吾结义兄弟,也被陈桐飞标打死的。”

    天化命:“涧下取水来。”

    不一时水到,随向花篮中取出药,用水研开;把剑撬开上下牙关,灌入口内,送入中黄,走三关透四肢,须臾转入万千门窍。又用药搽在伤眼上,有一个时辰。只见赵旭大叫一声:“疼杀吾也!”

    睁开双目,只见一个道童坐在草茵之上,赵旭道:“莫非冥中相会,如何有此仙童?”

    飞彪道:“若非道者,长兄不能回生。”

    赵旭听罢,随起拜谢道:“飞虎何幸,今得道长怜悯,垂救回生。”

    黄天化垂泪,跪在地上道:“父亲!吾非别人,是你三岁儿,在后花园不见的黄天化。”

    飞虎与众人听罢惊讶道:“原来是天化孩儿,前来救我。不觉又是十三年转眼即逝。”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戏中(十三)

    赵旭问天化道:“我儿你在那座名山学道。”

    天化泣而言道:“孩儿在青峰山紫阳洞,吾师是清虚道德真君,见孩儿有出家之分,把我带上高山,不觉十有三载。今见三个兄弟,又见三位叔叔。”

    周纪也救得返本还元,一家相聚。天化前后一看,却不见母亲贾氏。

    天化原是神圣,性如烈火,一时面发通红,向前对赵旭道:“父亲你好狠心!”把牙一咬。

    赵旭道:“我儿今日相逢,何故突出此言?”

    天化道:“父亲既反朝歌,兄弟却都带来,独不见吾母亲何也?她是女流,倘被朝廷拿问,露面抛头,武成王体面何在?”

    赵旭闻说,顿足流泪涕道:“我儿言之痛心,你父亲为何事而反?为你母亲元旦朝贺苏后,因君欺臣妻,你母亲誓守贞洁,受辱自坠摘星楼而死。你姑姑为你母亲直谏被纣王贬入冷宫,今苦不胜言。”

    天化听罢,大叫一声,气死在地。慌坏众人,急救苏醒时,天化满眼垂泪、哭得如醉如痴,大叫道:“父亲!孩儿也不去青峰山上学道,且杀到朝歌,为母亲报仇。”

    咬牙切齿,正哭间,报:“陈桐在外请战。”

    赵旭听罢,面如土色。天化见父亲慌张,忙止泪答道:“父亲出去,有孩儿在此不妨。”

    赵旭只得上了五色神牛,全装铠甲,出营来叫道:“陈桐还吾夜来一标之仇!”

    陈桐见赵旭宛然无恙,心下大疑,又不敢问,只得大叫道:“反臣慢来!”

    赵旭道:“匹夫一你飞标打我,岂知天下不绝吾。”纵牛摇,直取陈桐。

    陈桐将戟急架相还,二骑相交,大战十五回合。陈桐拨马便走,赵旭不赶。天化叫道:“父亲赶这匹夫!有儿在此何惧之有?”

    赵旭只得赶将下来,陈桐见赵旭追赶,发标打来,天化暗将花篮对着火龙标,那标尽投花篮内收将去了。

    陈桐见收了火龙标,大怒勒回马,复来战飞虎。后一人大叫道:“陈桐匹夫!我来了!”

    陈桐见一道童助战,怒道:“呀!原来是你收我神标,破吾道术,怎肯千休?”

    纵马摇戟,挑天化,天化忙将背上宝剑执在手中,照陈桐只一指,只见剑尖上一道星光,有盏口大小,飞至陈桐面上,陈桐已落于马下。

    天化此剑,乃清虚道德真君镇山之宝,名曰:“莫邪宝剑。”

    光华闪出,人头即落,故陈桐逢此剑自绝。

    陈桐已死,黄明、周纪众将呐喊一声,斩拴落锁,杀散军兵,出了潼关。黄天化辞父归山,拜道:“父亲同兄弟慢行,前途保重!”

    赵旭道:“我儿你为何不与我同行?”

    天化道:“师命不敢有违,必欲回山。”

    赵旭不忍别子,叹道:“相逢何太迟,别离须恁早,此别何时再会?”

    天化道:“不久往西岐相会。”

    父子兄弟洒泪而别。

    天化回山,黄家父子离了潼关八十余里,行至穿云关不远。穿云关守将,乃陈桐的兄陈梧守把。败军先已报知,陈梧听得飞虎杀了兄弟,急得三尸神爆燥,七窍内生烟,欲点兵聚将,发兵为弟报仇。

    内班中一人言道:“主将不可造次!黄飞虎乃勇冠三军,周纪等乃熊罴之将,寡不敌众,弱不拒强。二爷勇勐,况已枉死,以愚意观之,当以智擒。君要力战,恐不能取胜,倘有不测。”

    陈梧听偏将贺申之言乃道:“贺将军言虽有理,计将安出?”

    贺申道:“须得如此如此,不用张弓只箭,可绝黄氏一门也?”

    陈梧大喜,依计而行。传令:“如黄飞虎到关,须当速报。”

    不一时有探事马报到:“黄家人马来了!”

    陈梧传令:“掌金鼓,众将上马,迎接武成王黄爷。”

    赵旭坐在骑上,见陈梧同众将身不披甲,手不执戈迎来;马上欠身,口称:“大王!”

    赵旭亦欠身言道:“难臣黄飞虎,罪犯朝廷,被厄出关,今蒙将军以客礼相待,感德如山。昨又为令弟所阻,故有杀伤,将军若念飞虎受屈,此一去倘得好处,决不敢有忘大恩也。”

    陈梧在马上答道:“陈梧知大王数世忠良,赤心报国;今乃是君负于臣,何罪之有?吾弟陈桐不知分量,抗阻行军,不识天时,理当诛戮,末将令设有一饭,请大王暂停銮舆,少纳来将虔意,则陈梧不胜幸甚。”

    黄明马上叹道:“一母之子,有贤愚之分;一树之果,有酸甜之别。似这等观之,陈将军胜其弟多矣。”

    黄家众将听得陈梧之言,一齐下马。

    陈梧亦下马,请黄大王入帅府,众人相谦,至殿行礼,依次而坐,陈梧传令摆上饭来,赵旭谢道:“难臣蒙将军盛赐,何以克当?此恩此德,不知何日能报万一耳。”

    众将用饭罢,赵旭起身谢道:“梧将军若发好生恻隐之心,敢烦开关以度蚁命,他日衔环,决不有负!”

    陈梧带笑欠身而言道:“末将知大王必往西岐,以投明主;他日若有会期,再图报效。今具有水酒一杯,莫负末将芹敬,大王勿疑,并无他意。”

    赵旭道:“将军雅爱,念吾俱是武臣,被屈离逃,贤明自是见亮,既陈将军设有盛筵,总不敢辞。”

    陈梧忙传令摆设酒席,奏乐宾客******不觉日已西沉,赵旭出席告辞:“承蒙雅爱,恩同泰山。难臣若有寸进,决不忘今日之德?”

    陈梧道:“大王放心!末将知大王一路行来,未安枕席;鞍马困倦,天色已暗,草榻一宵,明日早行,料无他事。”

    赵旭自思:“虽是好意,但此处非可宿之地。”

    又见黄明道:“长兄!陈将军既有高情,明日去也无妨?”赵旭只得强应承。

    陈梧大喜,笑道:“末将当得再陪几杯,恐大王连日困劳,不得安寝,大王且请暂歇,末将告退。明日再为劝酬。”

    飞虎深谢,送陈梧出府,命家将把车辆推进府廊下,堆垛起来。家将掌上画烛,众人安歇去了。

    都是一路上辛苦,跋涉勤劳,一个个倒头即睡,鼻息之声如雷。

    赵旭坐卧不宁,思前想后,往事涌上心头,长吁一声,叹道:“天亡我黄氏一门,七世商臣,岂知今日如此而做叛亡之客。我一点忠心,惟天可表,只是昏君欺灭臣妻,殊为痛恨,贬吾妹,切骨伤心。老天呵!若是武王肯容纳我等借兵,定伐无道。”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戏中(十四)

    赵旭正准备休息,忽听得谯楼一鼓,独坐无聊,不觉又是二更催来。赵旭思想王府华丽,玩设书堂,锦堆绣阁,何等富贵?岂知今日置身无地。

    又听三更鼓打。赵旭疑惑道:“我今日怎的睡不着。”心下一急,急了一身汗出;忽听丹墀下一阵风响,无形无影冷然惊,灭烛穿太不情;送出白云飞去杳,翦残黄叶落来轻。

    赵旭坐在衙中,三更时候,只听得一阵风响,从丹墀下直旋到殿东来。赵旭见了,毛骨耸然,惊得冷汗一身。那旋风开处,见一只手伸出来,把烛光灭了。

    听的有声叫道:“将军!妾身并非妖魔,乃是你元配妻贾氏。相随至此,你眼前大灾到了。目下烈焰来侵,快叫叔叔起来。将军好生看我三个无娘孩儿!速起来!我去矣!”

    赵旭勐然惊醒,那灯光依旧复明。赵旭拍案大叫:“快起来!”

    只见黄明、周纪等,正在浓睡之间,听得喊声,慌忙爬起问道:“长兄为何大叫?”

    赵旭把灭灯与贾氏之言,说了一遍。

    飞彪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黄明走至大门前开门,其门倒锁。黄明说:“不好了!”

    龙环、吴谦用斧噼开,只见府前堆积柴薪,浑似蓬薪厂,龙环、周纪急唤众人,将草辆推出,众将上马,出得府门。只见陈梧领众将持火把蜂拥而来,却来迟些儿。

    大抵天意,岂是人为。

    探马报请陈梧道:“黄家众将出了府门,车辆在外。”

    陈梧大怒,叫众将道:“来迟了!快纵马上前!”

    黄飞虎道:“陈梧你昨日交情,成为流水,我与你何怨何仇,行此不仁!”

    陈梧知计已破,大骂道:“反贼!实指望斩草除根,绝你黄氏一脉。孰知你狡猾之徒,豫欲逃走,虽然如此,谅你也难出地网天罗。”

    纵马摇刀,来取黄明。黄明将斧迎面交还,夜里交兵,两家混战。黄飞虎催开五色神牛,举兵刃来战陈梧。

    陈梧督众奋男交战。黄飞虎战不数合,大吼一声,穿心过把陈梧挑于马下。大杀一阵,只杀得关内儿郎叫苦,惊天动地,鬼哭神愁。

    彼时斩关落锁,杀出穿云关,天色已明,打点往界牌关来。黄明在马上道:“终于不用再杀了。”

    前关乃是太老爷镇守的,此系自家人,忙催车辆。

    紧行有八十余里,看看行至离关不远。界牌关黄滚,乃是黄飞虎父亲,镇守此关。

    闻报长子飞虎反了朝歌,一路上杀了守关总兵,黄滚心下懊恼,探事军报来:“大老爷,同二爷三爷来了!”

    黄滚紧传令:“把人马三千而成阵势,将囚车十辆,把这反贼缚拿,解送朝歌。”

    黄滚布开人马,等候儿子来。

    只见黄明、周纪远远望见一枝人马摆开,黄明对龙环道:“老爷布开人马,又见阶车,这光景不是好消息。”

    龙环道:“且见了老爷,看他怎说?再做处治。”

    数骑向前,赵旭在鞍欠身,口称:“父亲!不孝男飞虎不能全礼。”

    黄滚道:“你是何人?”

    赵旭答道:“我是父亲长子黄飞虎。为何反问?”

    黄滚大喝一声:“我家受天子七世恩荣,为商汤之股肱,忠孝贤良者有,叛逆佞奸者无。况我黄门无犯法之男,无再嫁之女。你今为一妇人,而背君亲之大恩,弃七代之簪缨;绝腰间之宝玉;失人伦之大礼:忘国家之遗荫,背主求荣,无端造反。杀朝廷命官,闯天子关隘,乘机抢掳,百姓遭殃。辱祖宗于九泉,愧父亲于人世,你再有何颜见我?”

    赵旭被父亲一片言语,说得默默无语。

    黄滚又道:“畜生你可做忠臣孝子?”

    赵旭道:“父亲此言怎麽说?”

    黄滚道:“你要做忠臣孝子,早早下骑,为父的把你解往朝歌,使我黄滚解子有功,天子必不害我,我得生至,你死还是商臣;为父还有肖子。畜生!你忠孝还得两全。你不做忠臣孝子,既已反了朝歌,目中已无天子,自是不忠,你再使开长,把我刺于马下,料你必投西土,任你纵横,使我眼不见,耳不闻,我也甘心。你可乐意?庶几不遗我老年,披枷带锁,死于草街,使人指曰此某人之父,因子造反,而致死于此地。”

    赵旭听罢,在神牛上大叫道:“老爷不必罪我,请老爷解往朝歌去罢!”

    方欲下骑,傍有黄明在马上大叫道:“长兄不可下骑!纣王无道,乃失政之君,不以吾等尽忠辅国为念。古语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国君既以不正,**反常,臣又何必听其驱使?我等出五关,受了多少艰难。十死一生,今听老将军一篇言语,就死于马下无益。可怜惨死沉冤,不能表白于天下。”

    赵旭听得此言有理,在牛上低首不语。黄滚大骂:“黄明!你们这伙逆贼,吾子料无反心,是你们这样无父无君,不仁不义,少三纲,绝五伦的匹夫,唆使他做出这等事来。在吾面前,尚且教吾子不要下骑,这不是你等撮弄他?气煞老夫!”

    纵马抡刀,来取黄明。黄明急用斧袈开,道:“老将军你听我讲,黄飞虎等是你的儿子,黄天禄等是你的孙子,我等不是你的子孙,怎把囚车来拿我等?老将军你差了念头,自古道虎毒不食儿,如今朝廷失政,大变人伦,各处反乱,刀兵四起,天降不祥,祸乱已现。今老将军媳妇被君欺辱,亲女被君贬,不思为一家骨肉报仇,反解儿子往朝歌受戮?语云: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必参商。”

    黄滚大怒道:“反贼巧言舌辩,气煞我也。”

    把刀望黄明噼来,黄明架刀,大叫:“黄老爷!你天睛不肯去,只待雨淋头。你做一世大帅,不识时务,只管把刀来噼。你全不想吾手中斧无眉少目,万有一失,把老将军一生英名,置于乌有,小侄怎敢?”

    黄滚大怒,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周纪道:“老将军今日得罪也罢,忍不住了!”

    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将,把黄滚围裹垓心,斧战交加,奔腾战马。黄飞虎在旁,见四将把父亲围住,面上甚有怒色。

    沈思道:“这匹夫可恶,我在此尚把老爷欺侮。”

    只见黄明大笑道:“长兄!我等将老爷围住,你们不快快出关,还要等请?”

    飞虎同飞彪、飞豹、天禄、天爵、天祥,一齐冲出关去。

    黄滚见儿子撞出关去,气冲肺腑,跌下马来,随欲拔剑自刎。黄明下马一把抱住,口称:“老爷何必如此?”

    黄滚醒回,睁目大骂:“无知强盗!你把我逆子放走了,还在此指使吾?”

    黄明道:“末将一言难尽,真是有冤无伸,我受你儿子的气,已是无限了。他要反商,几番苦谏,动不动就要杀我四人。我则没奈何,共议:只到界牌关见了黄将军,设法拿解朝歌,洗我四人一身之冤。末将以目送情,老将军只管说闲话不听,末将犹恐泄了机会,反为不美。”

    黄滚导:“那你怎麽讲?”

    黄明道:“老将军快上马出关,赶飞虎,只说黄明劝我虎毒不食儿,你们都回来了;同你往西岐去投见武王何如?”

    黄滚笑道:“这畜生好言语反诱我。”

    黄明道:“终不然当真去,此是嗔他进关。老将军在府内设酒饭与他吃,我四人打点绳索挠钩。老将军击钟为号,吾等一齐下手,把你三子三孙,俱拿入陷车,解往朝歌。只望老将军天恩救我四条金带,感德不浅。”

    黄滚听罢叹道:“黄将军你原来是个好人。”

    黄滚忙上马赶上关来,大唿道:“我儿!黄明劝我,着实有理。我也自思,不若同你往西岐去罢。”

    飞虎自忖:“父亲为何有此言语?”

    飞豹道:“还是黄明的圈套,我等速回,听其指挥,以便行事。须进关人府,拜见父亲。”

    黄滚道:“一路鞍马,快收拾酒饭你吃了,同往西岐去便了。”

    两边忙排酒食上来,黄滚相陪,饮了四五杯酒,见黄明站在旁边,黄滚把金钟击了数下,黄明听见,只当不知?

    龙环对黄明说:“如今怎样了?”

    黄明道:“你二人将老将军资蓄打点上车,收拾干净,你一把火烧起粮草堆来,我们一齐上马,老将军必定问我,我自有话回他。”二人闻言便去了。

    黄滚见黄明听钟响,不见动手,叫到旁来问道:“方钟响,你怎的不动手?”

    黄明道:“老将军!刀斧手不齐,怎麽动得手?倘被知觉走了,反为不美。”

    龙环、吴谦二将,把黄老将军家私,都打点上车,就放一把火烧将起来,两边来报:“粮草堆火起。”

    众人齐上马出关,黄滚叫苦,我中了这个强盗的计了。

    黄明道:“老将军实对你讲,纣王无道,武王乃仁明圣德之音,我们此去,借兵报仇,你去就去,你不去,便是催督不完。烧了仓厂,已绝粮草。到了朝歌,难逃一死,总不如一同归武王,此为上策。”

    黄滚沉吟长吁道:“臣非纵子不忠,奈众口难调,老臣七世忠良,今为叛亡之士。”望朝歌拜了八拜,将五十六个帅印,挂在银安殿。

    老将军点兵三千,共家将等人合有四千余人,救灭火光,离了界牌关。

    黄滚同众人并马而行,黄滚道:“黄明!你这么做不是为了飞虎好,反而是害了我一门忠义。界牌关外,虽然即是西岐,那个不妨,则此八十里至汜水关,守关者,乃是韩荣麾下一将余化。此人乃左道之士,人称他七首将军。此人道法通玄,旗开拱手,马到成功。坐下火眼金睛兽,用方天戟。我们一到,料是个个被擒,决难逃脱。我若解你往朝歌去,尚留我老身一命,今日一同至此,真是荆山失火,石玉俱焚。此正天数难逃,吾命所该。又见七岁孙儿在马上啼哭,又添惨切。”

    不觉失声叹道:“我等遭此累,你得何罪于天地,也逢此诛身之厄。”黄滚一路上不绝口叹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戏中(十五)

    不觉行至汜水关,安下人马,扎了辕门。

    韩荣探马报到:“黄滚同武成王反出界牌关,其至关前扎营。”

    韩荣听罢,低首自思:“黄老将军,你官居总帅,位极人臣,为何纵子反商,不谙事体,其实可笑。”

    命左右:“擂鼓聚将。”

    听用诸军参谒毕,韩荣道:“黄滚纵子造反,其至此地,须商议仔细酌量。”

    众将领命,韩荣调人马阻塞咽喉。

    黄滚坐在帐里,看看两边子孙,点首道:“今日齐齐整整,两傍侍立,明日不知先少谁人?”

    众人听着,各有不忿之意。次日余化领命,布开人马,到军前搦战。营门官报入,黄滚问:“你们谁去走走?”

    只见赵旭道:“孩儿前去。”

    上了五色神牛,提着兵刃,催骑向前,却见一将生的怪异,脸似涂金须红,一双怪眼镀金瞳;虎皮袍衬连环铠,玉带束宝现玲珑。

    余化一马向前,自不曾会武成王,见来将仪容异相,五绺长髯,飘扬脑后,丹凤眼,卧蚕眉,提金錾,提芦,坐五色神牛。

    余化问道:“来者何人?”

    赵旭答道:“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今纣王失政,弃纣归周,汝乃何人?”

    余化答道:“末将未会大王尊颜;大王乃成汤社稷之臣,若论满朝富贵,尽出黄门,何事不足而作反叛之人?”

    赵旭道:“将军之言虽是,各有衷怀,一言难尽。即以君臣之道而论,古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普天下尽知纣王无道,羞于为臣。今又**败德,污纪纲;残贼仁义,不恤士民。天下诸侯皆知有岐周矣!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可见天命所归,岂是人力?吾今止借此关一往,望将军容纳,不才感德无涯。”

    余化叹道:“大王此言差矣!末将把守关隘,以尽臣节,大王不反,末将自当远迎。大王今系叛亡,末将与大王成为敌国,岂肯放大王出关之理!大王难道此理也不知?我劝大王请速下战骑,待末将关主解往朝歌,请旨定夺。百官自有本章保奏,念大王平日之功,以赦叛王之罪,或未可知。若想善出此关,大王乃缘木求鱼,非徙无益,而又害之也。”

    赵旭怒道:“五关已出有四,岂在汝这汜水关,敢出言无状,放马来与你见个雄雄!”

    赵旭举起兵刃直取余化,余化画戟相迎。二兽相交,戟并举,一场大战。

    武成王展开放钢,使得性发,似一条银蟒,裹住余化。只杀的他马仰人翻,余化掩一戟就走。赵旭赶来追至两箭之地,余化挂住画戟,揭起战袍,囊中取出一幡,名曰:戮魂。

    此物是蓬莱岛一气仙人传授,乃左道旁门之术。望空中一举,数道黑气,把飞虎罩住,平空掠去了。望辕门下,众士卒将武成王拿了。余化掌得胜鼓回府。

    旗门小校飞报守将韩荣道:“余将军今日已捉反臣黄飞虎听令。”

    韩荣传令:“推来。”

    众士卒将赵旭推至檐前,赵旭立而不跪。韩荣道:“朝廷何事亏你,一旦造反?”

    赵旭笑道:“似足下坐守关隘,自谓威武,不过狐假虎威,借天子之威福,以弹压此一方耳。岂知朝政得失,祸乱之由,君臣乖违之故,我今既被你所获,无非一死而已,何必多言?”

    韩荣道:“吾既守此关隘,擒拿叛逆,不过尽吾职守,吾亦不与你辩。且送囹圄监候,余党尽获起解。”

    黄滚在营中闻报,说:“飞虎被擒。”

    黄滚叹道:“畜生你不听为父之言,可惜这场功劳落在韩荣手里。”

    一宿已过,次日来报:“余化请战!”

    黄滚问:“何人出去?”

    黄明、周纪道:“末将愿往。”

    二将上马提斧,出营大唿道:“余化匹夫!擒吾长兄,此恨怎消?”

    纵马舞斧来取,余化画戟急架相迎。三骑相交,戟斧并举,一场大战。

    三将交锋,未及三十回合,余化拨马便走。二将赶来,余化依旧将戮魂举起,如前将二将拿去见韩荣。韩荣吩咐发下监禁。

    探马报人中营:“启元帅!二将被擒。”

    黄滚低首不言。又报:“余化请战!”

    黄滚又问:“谁出马?”

    黄飞彪、飞豹道:“孩儿愿为长兄报仇。”

    二将上马提出营,骂道:“余化匹夫!以妖法擒吾弟兄!”

    二人拨马来取,三将又战二十回合。余化拨马败走,飞豹二将亦赶下来,余化也如前法,又把二将拿去见韩荣,也是送下囹圄监候。

    黄滚闻二子又被擒去,心下十分懊恼。次日又报:“余化请战!”

    黄滚问道:“谁再去迎敌?”

    帐下龙环、吴谦道:“终不然,畏彼妖法便罢,吾二人愿往。”

    二将上马提戟出营,见余化气冲牛斗,厉声大叫:“匹夫!将左道之术擒吾长兄,与贼势不两立。”

    三马交还,战二十回合,余化依旧败走,二将赶来,亦被余化拿去见韩荣,依旧发下囹圄。

    余化连胜四阵,捉七员将官。韩荣设酒与余化贺功。

    黄滚中军见两边诸将被擒,又见三个孙儿站立在傍,心下十分不忍,点头落泪:“我儿你年不过十三四岁,为何也遭此厄?”

    又报:“余化请战。”

    只见次孙欠身道:“小孙愿为父叔报仇。”

    黄滚吩咐道:“事必小心。”

    黄天禄上马提,出营见余化道:“匹夫赶尽杀绝,但不知你可有造化,受其功禄?”

    纵马摇直取,余化急架忙迎,二马相交戟并举。黄天禄年纪虽幼,原是将门之子,传授精妙,戟法如神。不分起倒,一勇而进,正是初生之犊勐于虎。

    黄天禄使开,如翻江怪兽,势不可当。

    天禄见战不下余化,在马上卖一个破绽。唤做:丹凤入昆仑。

    一正刺中余化左腿。余化负痛,落荒便走,天禄不知好歹,赶下阵来。余化虽败,此术尚存,依旧举幡,如前把黄天禄拿去见韩荣,也发下囹圄监候。

    赵旭屡见将他黄门人拿来,心上甚是懊恼,忽见次子天禄又拿到,赵旭不觉流泪满面。可怜正是父子关心,骨肉情切。

    黄滚闻报次孙被擒,心中甚是凄惋,想一想无策可施,如今只存公孙三人,料难出他地网天罗。往前不得出关,去后一无退步,黄滚把案一拍:“罢!罢!罢!”

    忙传令:“命家将等共三千人马。你们把车辆上金珠细软之物,献于韩荣,买条生路,放你们出关,我公孙料不能俱生。”

    众家将跪而告道:“老爷且省愁闷,吉人自有天相,何必如此?”

    黄滚道:“余化乃左道妖人,皆系幻术,我何能抵当?若被他擒获,反把我平昔英名,一旦化为乌有。”

    见二孙在旁涕泣,黄滚亦泣:“我儿不知你也可有造化,我替你哀告韩荣,不知他可肯饶你二人。”

    黄滚把头上盔除下,卸去腰间玉带,解甲宽袍,身着缟素,领着二孙,竟往韩荣帅府门前来。

    众将见是黄元帅亲自如此,俱不敢言语。黄滚至府前对门官道:“烦你通报韩总兵,只说黄滚求见。”

    军政官报与韩荣。韩荣道:“你来也无用了。”

    忙令军卒分排两旁,众将分开左右,韩荣出仪门至大门口,只见黄滚缟素跪下,后跪黄天爵、天祥。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戏中(十六)

    黄滚膝行军前请罪,见韩荣口称:“犯官黄滚特来叩见总兵。”

    韩荣忙答礼道:“老将军!此事皆系国家重务,亦非末将敢于自专。今老将军如此,有何见谕?”

    黄滚道:“黄门犯法,理当正罪,原无可辞。但有一事,情在可矜之例,倘望总兵法外施仁,开此一线生路,则愚父子虽死于九泉,感德无涯矣。”

    韩荣道:“何事吩咐,末将愿闻。”

    黄滚道:“子累父死,滚不敢怨,奈何黄门七世忠良,未尝有替臣节。今日不幸遭此劫运,使我子孙一概屠戮,情实可悯。不得已,肘膝求见总兵,可念无知稚子,罪在可宥,乞总兵放此七成孙儿出关,存得黄门一脉。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韩荣道:“老将军此言差矣!荣居此地,自有当官职守,岂得循私而忘君哉?老将军权居元首,职冠百僚,满门富贵,尽受国恩,不思报本,纵子反商,罪在不赦,髫龄无留;一门犯法,毫不容私,解进朝歌,朝廷自有公论,清白毕竟有分。那名正言顺,谁敢不服?今老将军欲我将黄天祥放出关隘,吾便与反叛通同,欺侮朝廷,法纪何在?吾反为老将军受过矣。这个决不敢从命。”

    黄滚道:“总兵在上,黄氏犯法,一门眷属颇多,料一婴儿,有何妨碍?纵然释放,能成何事?这个情分也做得过;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将军何苦执一,而不开一线之方便也?况我黄门功积如山,一旦如此,古云: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宝山空手回。人生岂能保得百年需无事?况我一家俱系含冤负屈,又非大奸不道,安心叛逆者比。望将军怜念,放出吾孙;生当衔环,死当结草,决不敢有负将军之大德。”

    韩荣道:“老将军你要天祥出关,末将除非也作叛亡之人,随你往西岐,这件事方做得。”

    黄滚三番五次,见韩荣执法不允,黄滚大怒,对二孙道:“吾居元帅之位,反去下气求人,既总兵不肯容情,吾公孙愿投陷阱,何惧之有?”

    随往韩荣帅府,自投牢狱。来至监中,扮演黄飞虎的赵旭忽见父亲同二子齐到,放声大哭:“岂料今日如老爷之言,使不肖子为万世大逆之人也。”

    黄滚怒道:“事已至此,悔之无益。当初原教你饶我一命,你不肯饶我,又何必怨尤?”

    黄滚父子在牢狱悲泣。韩荣既得了黄家父子功勋,又收拾黄家货财珍宝等项,众官设酒与总兵贺功。大吹大擂,乐奏笙簧,众官歌饮,韩荣正饮酒中间,乃商议:“押解官点谁?”

    余化道:“元帅要解黄家父子,末将自去,方保无虞。”

    韩荣笑道:“必须将军前往,吾心方安。”当晚酒散。

    次日点人马三千,把黄姓犯官,共计十一员,解送朝歌。众官都与余化饯别。

    饮罢酒一声炮响,起兵往前进发。人行十里至界牌关,黄滚在陷车中,看见帅府厅堂依旧,谁知今作犯官。睹物伤情,不由泪落。

    关内军民一齐来看,无不叹息流涕。

    干元山金光洞有太乙真人,闲坐碧游床,正运元神,忽心血来潮。

    但凡神仙,烦恼、嗔怒、爱欲,三事永忘。其心如石,再不动摇。心血来潮者,心中忽动耳。

    真人袖里一掏,早知此事:“呀!原来黄家父子有厄,贫道理当救之。”

    唤:“金霞童儿!请你师兄来。”

    金霞童儿至桃源,见哪咤。金霞童儿道:“师父有请?”

    哪咤收枪,来至碧游床下,倒身下拜:“弟子哪咤,不知师父唤弟子有何使用?”

    真人道:“黄飞虎父子有难,你下山救他一番,送出汜水关,你可速回,不得有误。久后你与他一殿之臣。”

    哪咤原是好动的,心中大悦,慌忙收拾,打点下山。脚登风火二轮,提火尖,离了干元山,望穿云关来。

    哪咤登风火二轮,霎时至穿云关,落下来在一山岗上。看一会不见动静,站立多时;只见远处出现一枝人马,旗幡招展,剑戟森严而来。哪咤想:“平白地,怎样杀将起来?必定寻他一个不是处,方可动手。”

    脚登风火二轮,立于咽喉之径;有探事马飞报于余化:“启老爷!有一人立于前方。”

    余化传令扎了营,催火眼金睛兽,出营观看。只见哪咤立于风火轮上。

    余化问道:“登风火轮者,乃是何人?”

    哪咤答道:“吾久居此地,如有过往之人,不论官员皇帝,都要些买路钱。你如今往那里去?可速送上买路钱,让你可赶路!”

    余化大笑道:“吾乃汜水关总兵韩荣前部将余化。今押解反臣黄飞虎等官员,往朝歌请功,你好大胆敢阻路径!若是识趣,可速退去,饶你性命。”

    哪咤道:“你原来是捉将有功的,今往此处过也罢,只送我十块金砖,便放你过去。”

    余化大怒,催开火眼金睛兽,摇方天画戟飞来直取。

    哪咤手中急架相还,二将交加,一场大战,往来冲突;一个是七孤星英雄勐虎,一个是莲花化身的抖搜精神。

    哪咤乃仙传妙法,比寻常人大不相同,把余化杀的力尽筋酥,掩一戟扬长败走。

    哪咤道:“吾来了!”

    往前正赶,余化回头见哪咤赶来,挂下方天戟,取出戮魂幡来,如前来拿哪咤。

    哪咤一见笑道:“此物是戮魂,何足为奇!”

    哪咤见数道黑气奔来,哪咤只用手一招,便自接住,往豹皮囊中一塞,大叫道:“有多少一搭儿放将来罢?”

    余化见破了宝物,拨回走兽来战。

    哪咤想奉师命下山,来救黄家父子,恐余化泄了机,杀了黄家父子,反为不美。

    左手提挡架方天戟,右手取金砖一块,丢在空中喝声:“疾!”

    只见五彩瑞临天地暗,干元山上宝生光。那砖落将下来,把余化顶门上打了一砖。打的俯伏鞍上,七窍中喷血,倒拖画戟败走。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戏中(十七)

    哪咤赶了一程,自想:“吾奉师命,来救黄家父子,若贪追袭,可不误了大事?”

    随登转双轮;祭一块金砖,打得众兵星散云飞,瓦解冰消,各顾性命奔走。哪咤只见陷车中众人皆是垢面蓬头,厉声大叫道:“谁是黄将军。”

    赵旭叫道:“登轮者是谁?”

    哪咤答道:“吾乃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姓李双名哪咤,知将军今有小厄,命吾下山相援。”

    武成王大喜。哪咤将金砖打开陷车,放出众将。赵旭倒身拜谢。

    哪咤道:“列位将军慢行,我如今先与你把汜水关取了,等将军们出关。”

    众人再三称谢:“多感盛德,立救残喘。”

    各人都将器械执在手中,切齿咬牙,怒冲牛斗,随后而行。

    余化败回汜水关来,火眼金睛兽日行千里,穿云关至汜水关百六十里,韩荣在府内正与众将官饮酒作贺,欢心悦意,谈讲黄家事体。忽报:“先行官余化候令。”

    韩荣大惊道:“去而复返,其中事有可疑。”

    忙令:“进见。”

    看到余化进来,忙问道:“将军为何回来?面容失色,似觉带伤。”

    余化请罪道:“人马行至穿云关将近,有一人不通姓名,脚登风火二轮,作歌截路;要我十块金砖,方肯放行。末将不肯与他,大战一场。那人法精奇,末将只得回骑,用宝物拿他。举宝时,那人用手接去。末将不服,勒回骑与他交兵,见他手动处,不知取何物,只见黄光闪灼,末将颈项打坏,故此败回。”

    韩荣慌问道:“黄家父子怎样了?”

    余化答道:“不知。”

    韩荣顿足道:“一场辛苦,走了反臣。天子知道,吾罪怎脱?”

    众将道:“料黄飞虎前不能出关,退不能往朝歌,总兵速遣人马,把守关隘,以防众反叛脱逃。”

    正议间,探事官来报:“有一人脚登车轮,提威武,称名要会七首将军。”

    余化在旁答道:“就是此人。”

    韩荣大怒:“传诸将上马,等吾擒之。”

    众将得令,俱上马出帅府;三军蜂拥而来,哪咤登转车**唿:“余化早来见我,说个明白!”

    韩荣一马当先问道:“来者何人?”

    哪咤见韩荣带束发冠,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点钢,银鬃马,答道:“吾非别人,乃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姓李名哪咤。奉师命下山,特救黄家父子。方正遇余化,未曾打死,吾特来擒之。”

    韩荣怒道:“截抢朝廷犯官,还来在此猖獗,甚是可恶。”

    哪咤道:“成汤气数将尽,西岐圣主已出,黄家乃西周栋梁,正应上天之垂象,尔等为何违背天命,而造此不测之祸哉?”

    韩荣大怒,纵马摇来取,哪咤登轮转相还,轮马相交,未及数合,左右一齐围绕上来,咚咚鼓响,杂彩旗摇:三军齐呐喊,众将执刀。

    哪咤火尖是金光洞里传授,使法不同。出手如银龙探爪,收如走电飞虹,挑众将,纷纷落马。众将抵不住,各自逃生。

    韩荣舍命力敌,正酣战之间,后有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飞彪、飞豹,一齐杀来,大叫道:“这去必定拿韩荣报仇!”

    余化没奈何,奋勇催金睛兽,使画杆戟杀出府来,两家混战。哪咤见黄家众将杀来,用手取金砖丢在空中,打将下来,正中守将韩荣;打了护心镜纷纷破碎,落荒便走。

    余化大叫:“李哪咤!勿伤吾主将。”纵兽摇戟来取哪咤。

    未及三四回合,用架住画戟,豹皮囊内忙取干坤圈打来,正中余化臂膊;打得筋断骨折,几乎坠兽,往东北上败走。

    哪咤取了汜水关,黄明、周纪只杀得关内三军乱窜,任意除杀。

    次日黄滚同赵旭等齐至,把韩荣府内之物,一总装在车辆上,载出汜水关,乃西岐地界。哪咤送至金鸡岭,作别赵旭。

    赵旭率众将感谢道:“蒙公子搭救愚生,实出望外。不知何日再见尊颜!稍效犬马,以尽血诚。”

    哪咤道:“将军前途保重,我贫道不日也往西岐,后会有期,何必过誉。”

    众人分别,哪咤回干元山去了不提。话说武成王同原旧三千人马,并家将等,一行人晓行夜住,山高路险,湍急水深。

    黄家众将过了首阳山桃花岭,度了燕山,非止一日,到了西岐山。只七十里便是西岐城。

    武成王兵至岐山,安了营寨,禀过黄滚道:“父亲在上,孩儿先往西岐去见姜丞相。如肯纳我等,就好进城,如不纳我等,再作道理。”

    黄滚道:“我儿言之甚善。”

    赵旭身穿缟素,上骑行七十里至西岐。看西岐景致,山川秀丽,风土淳厚,大不相同。只见行人让路,礼别尊卑,人物繁盛,地利险阻。

    赵旭故作叹道:“西岐称为圣土,今果然民安物富,的确尧天舜日。”

    赵旭夸之不尽,进了城,问:“姜丞相府在那里?”

    民人答道:“小金桥头便是。”

    黄飞虎行至小金桥,到了相府,对堂候官道:“借重你禀丞相一声,说:朝歌黄飞虎求见。”

    堂候官击云板,请丞相升殿。扮演子牙的徐鸣出银安殿,堂候官将手本呈上。徐鸣看罢:“朝歌黄飞虎乃武成王也。今日至此,有甚麽事?忙传令见。”

    徐鸣官服迎至仪门拱候。赵旭至滴水檐下拜。徐鸣顶礼相还,口称:“大王驾到,姜尚不曾远接,有失于迎迓,望乞勿罪。”

    赵旭笑道:“末将黄飞虎乃是难臣,今弃商归周,如飞鸟失林,聊借一枝。倘蒙见纳,飞虎感恩不浅。”

    徐鸣忙扶起,分宾主序坐。赵旭笑道:“末将乃商之叛臣,怎敢列坐丞相之旁?”

    徐鸣笑道:“大王言之太重,尚虽忝列相位,也曾在大王治下,今日何故太谦。”

    赵旭方告坐。徐鸣躬身请问道:“大王何事弃商?”

    武成王道:“纣王荒淫,权臣当道,不纳忠良,专近小人。贪色不分昼夜,不以社稷为重;残害忠良,毫无忌惮;大兴土木,残害万民。元旦末将元配朝贺中宫,妲己设计诬陷,末将元配以致坠楼而死。末将妹子在西宫得知此情,上摘星楼明正其非,纣王偏向,又将吾妹贬入冷宫。末将自揣:君不正,臣投外国。此亦理之当然。故此反了朝歌,杀出五关,特来相投,愿效犬马。若肯容纳吾父子,乃丞相莫大之恩。”

    徐鸣大喜:“大王既肯相投,竭力扶持社稷,武王不胜幸甚。岂有不容之理?请大王公馆暂息,尚即入内廷见驾。”

    赵旭辞往公馆。徐鸣乘马进朝,周武王在显庆殿闲坐,当驾宫启奏:“丞相候旨。”

    武王宣徐鸣进见礼毕,武王道:“相父有何事见孤?”

    徐鸣奏道:“大王万千之喜,今成汤武成王黄飞虎,弃纣来投大王,此西土兴王之兆也。”

    武王道:“黄飞虎可是朝歌国戚?”

    徐鸣笑道:“正是。昔先王曾说夸官,得受大恩。今既来归,礼当请见。”

    武王传旨相请。不一时使命回旨:“黄飞虎候旨。”

    武王命宣至殿前。赵旭倒身下拜:“成汤难臣黄飞虎,愿大王千岁!”

    武王答礼道:“久慕将军威行天下,义重四方,施恩积德,人人瞻仰,真忠良君子,何期相会,实三生之幸。”

    赵旭伏地奏道:“荷蒙大王提拔飞虎一门,出陷阱之中,离网罗之内,敢不效驽骀之力,以报大王。”

    武王问徐鸣道:“黄将军在商官居何位?”

    徐鸣奏道:“官拜镇国武成王。”

    武王道:“孤西岐只改一字罢。便封开国武成王。”黄飞虎谢恩。

    武王设宴,君臣共饮,席前把纣王失政,细细说了一遍。武王道:“君虽不正,臣礼宜恭;各尽其道而已。”

    武王谕选吉日动工,与赵旭造王府。徐鸣领旨,君臣席散。次日,赵旭上殿谢恩毕,复奏道:“臣父黄滚同弟飞彪、飞狗、子天禄、天爵、天祥、义弟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家将一千名,人马三千,未敢擅入都城,今住扎西岐山,请旨定夺。”

    武王道:“既是有老将军,传旨速入都城,各各官居旧职。”

    太师自从追赶黄飞虎,至临潼关,被道德真君一捏神砂,退了闻太师兵回。

    太师乃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五行大道倒海移山,闻风知胜败,嗅土定军清,怎麽一捏神砂,便自不知。大抵天数已归周主。

    闻太师这一会,阴阳交错,一时失计。

    太师看着兵回,自己迷了。到得朝歌,百官听候回音,俱来见太师,间其追袭原故。太师把追袭说了一遍,众宫无言。

    闻太师沈吟半响,自思纵黄飞虎逃去,左有青龙关张桂方所阻,右有魔家四将可拦,中有五关,料他插翅也不能飞去。

    忽听得报:“临潼关萧银开拴锁,杀张凤,放了黄飞虎出关。”

    闻太师闻言不禁不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戏中(十八)

    很快,又有人报:“黄飞虎潼关杀陈桐。”

    又报:“穿云关杀了陈梧。”

    又报:“界牌关黄滚纵子投西岐。”

    又报:“汜水关韩荣有告急又书。”

    闻太师看过大怒道:“吾掌朝歌先君托孤之重。不料当今失政,刀兵四起,先反东南二路。岂知祸生萧墙,元旦灾来,反了股肱重臣。追之不及,中途中计而归,此乃天命。如今成败未知,兴亡怎定?吾不敢负先帝托孤之恩,尽人臣之节,以报先君可也。”

    命左右:“擂聚将鼓响。”

    不一时,众官俱到参谒毕,太师问:“列位将军!今黄飞虎已归姬周,必生祸乱。今不若先起兵.明正其罪,方是讨伐不臣,尔等意下如何?”

    内有总兵鲁雄出而言道:“末将启太师,东伯侯姜文焕,年年不息兵戈,使游魂关窦荣劳力费心;南伯侯鄂顺,月月三山关苦坏生灵,邓九公睡不安枕;黄飞虎今虽反出五关,太师可点大将,镇守严备关防。那姬发纵起兵来,中有五关之阻;左右有青龙、佳梦二关,飞虎纵有本事,亦不能有为,又何劳太师怒激?方今二处干戈未息,又何必生此一方兵戈?自寻多事。况如今库藏空虚,钱粮不足,还当酌量。古云:大将者战守通明,方是安天下之道。”

    闻太师道:“将军之言虽是;犹恐西土不守本分,倘生祸乱,吾安得而无准备。况西岐南宫勇冠三军;散宜生计谋百出,又有姜尚乃道德之士,不可不防。一着空虚,百着空,临渴掘井,悔之何及!”

    鲁雄道:“太师若是犹预未决,可差一二将出五关打听西岐消息。如动则动,如止则止。”

    太师道:“将军之言是也。”

    随问左右:“谁为我往西岐走一遭?”

    内有一将应声道:“末将愿往。”

    应者乃佑圣上将军晁田。见太师欠身打躬道:“末将此去,一则探虚实,二则观西岐进退巢穴。入目便知兴废事,三寸舌动可安邦。”

    闻太师见晁田欲往大悦。点三万人马,即日辞行出朝歌。

    一路上只见轰天炮响,震地锣鸣;轰天炮响,汪洋大海起春雷。震地锣鸣,万仞山前飞霹雳;人如勐虎离山,马似腾龙出水。

    旗摆动,浑如五色祥云;戟剑煌,却似叁冬瑞雪。迷空杀气罩干坤,遍地征云笼宇宙;征夫勐勇要争先,虎将鞍鞭持利刃。银盔荡荡白云飞,铠甲鲜明光灿烂;滚滚人行如泄水,滔滔马走似狻猊。

    晁田、晁雷人马出朝歌,渡黄河,出五关,晓行夜住,不到一日便到。哨探马报入已至西岐,晁田传令安营,点炮静营,三军呐喊,其扎西门。

    徐鸣在相府闲坐,忽听得喊声震地,徐鸣问左右道:“为何有喊杀之声?”

    不时有探马报至府前:“启老爷!朝歌人马扎住西门,不知何事?”

    徐鸣默思成汤何事起兵来侵,传令:“擂鼓聚将。”

    不一时,众将上殿参谒,徐鸣道:“成汤人马来侵,不知何故?”

    众将皆是道:“不知。”

    晁田安营,与弟共议:“今奉太师命,来探西岐虚实,原来也无准备。今日往西岐见阵如何?”

    晁雷道:“长兄之言有理。”

    晁雷上马提刀,往城下请战。徐鸣正议,探马报称:“有将搦战。”

    徐鸣问:“谁去问虚实走一遭?”

    言未毕,大将南宫应声而出:“末将愿往。”徐鸣点头同意。

    南宫领一枝人马出城,排开阵势,立马旗门看时,乃是晁雷。

    南宫道:“晁将军慢来!今天为何无故以兵加西土,却是为何?”

    晁雷道:“吾奉天子敕命,闻太师军令,问不道姬发自立武王,不遵天子之谕;收叛臣黄飞虎,情殊可恨。汝可速进城禀你主公,早早把反臣献出,解往朝歌,免你一郡之殃,若待迟延,侮之何及!”

    南宫笑道:“晁雷!纣王罪恶深重,杀大臣不思功绩,戮大臣有伤社稷,造炮烙不容谏言,设虿盆难及深宫,杀叔父而抛尸,起鹿台万姓遭殃,君欺臣妻,五伦尽灭,宠小人大坏纲常。吾主坐守西岐,奉法守仁,君尊臣敬,子孝父慈。三分天下,二分归西。泰乐安康,军心顺悦,你今日敢将人马侵犯西岐,乃自取辱身之祸。”

    晁雷大怒,纵马舞刀来取南宫。南宫举刀噼面相迎。两马相交,双刃并举,一场大战。南宫与晁雷战有三十回合,把晁雷杀得力尽筋疲,那里是南宫敌手?被南宫卖一个破绽,生擒过去,绳缚索绑,得胜鼓响,推进西岐。

    南宫来至相府听令。至辕门下马,命左右报于徐鸣。徐鸣命:“进来。”

    南宫进殿,徐鸣问:“出战胜负?”

    南宫道:“晁雷来伐西岐,被末将生擒,听令指挥。”

    徐鸣传令推来。左右把晁雷推至滴水檐前,晁雷立而不跪。

    徐鸣笑道:“晁雷既被吾将擒来,为何不屈膝求生?”

    晁雷竖目大喝道:“汝不过编卖面一小人,吾乃天朝上国命臣,不幸被擒,有死而已。岂肯曲膝求生?”

    徐鸣怒道:“推出斩首。”众人将晁雷推出去了。

    两边大小众将,听晁雷骂徐鸣之短,众将暗笑徐鸣出身浅薄。

    徐鸣乃何等人物,便知众将之意。徐鸣谓诸将道:“晁雷说吾编卖面,非辱吾也。昔伊尹乃莘野匹夫,后辅成汤,为商股肱,只在遇之迟早耳。”

    传令:“将晁雷斩杀来报。”

    只见武成王出声:“丞相在上,晁雷只知有纣,不知有周,末将敢说此人归降,后来伐纣,方可得其一臂之力。”

    徐鸣许之。赵旭出相府,见晁雷跪候行刑。赵旭道:“晁将军!”

    晁雷见武成王低首不语。赵旭道:“你天时不识,地利不知,人和不明。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东西南北,俱少属纣。纣虽强胜一时,乃老健春寒耳。纣之罪恶,天下百姓皆知之;兵戈日无休息。况东南士马不宁,天下事可知矣。武王文足安邦,武可定国。想吾在纣官拜镇国武成王,到此只改一字,开国武成王,天下归之,悦而从周。周武王之德,虽尧舜不是过耳。吾今为你力劝丞相,准将军归降,可保簪缨万世。若是执迷,行刑令下,难保性命,悔之不及矣。”

    晁雷被赵旭一篇言语,心明意朗,口称:“黄将军方末将抵触了姜子牙,恐其不肯赦免。”

    赵旭道:“你有归降之心,吾当力保。”

    晁雷道:“既蒙将军大恩保全,实是再生之恩。末将敢不如命?”

    赵旭入府内,见徐鸣,言晁雷归降一事。

    徐鸣道:“杀降诛服,是为不义。黄将军既言,传令放来。”

    晁雷至檐下拜伏在地:“末将一时卤奔,冒犯尊颜,理当正法;荷蒙赦宥,感德如山。”

    徐鸣笑道:“将军既真心为国,赤胆佐君,皆是一殿之臣,同是股肱之佑,何罪之有?将军既已归周,城外人马可调进城来。”

    晁雷道:“城外营中,还有末将的兄晁田现在营里,待末将出城招来,同见丞相。”徐鸣许之。

    晁田在营,忽报二爷被擒。晁田心下不乐,闻太师令吾等来探虚

    实,今方出战,不料被擒,挫动锋锐。

    言未了,又报二爷辕门下马。晁雷进帐见兄。晁田道:“言你被擒,为何而返?”

    晁雷道:“弟被南宫擒见子牙,吾当面深辱子牙一番,将吾斩首。有武成王一篇言语,说的我肝胆尽裂,吾今归周,请你进城。”

    晁田闻言大骂道:“该死匹夫!你信黄飞虎一片巧言,降了西土,你与反贼同党,有何面见闻太师也?”

    晁雷道:“兄长不知,今不但吾等归周,天下尚且悦而归周。”

    晁田道:“天下悦而归周者,吾也知之。你吾归降,却不知独不思父母妻子现在朝歌,吾等虽得安康,致令父母遭其杀戮,你我心里安乐否?”

    晁雷道:“为今之计奈何?”

    晁田道:“你快上马,须当如此,以掩其功,方可回见太师。”

    晁雷依计,上马进城,至相府见徐鸣道:“末将领令招兄晁田归降,吾兄愿从麾下,只是一件,末将说兄奉纣王旨意,征讨西岐,此系钦命,虽未命被擒归周,而吾兄如束手来见,恐诸将后来见诮。望丞相抬举,命一将至营中请一番,可存体面。”

    徐鸣道:“原来你令兄要请,方进西岐。”

    徐鸣又道:“左右谁去请晁田走一遭?”

    当有赵旭答道:“末将愿往。”徐鸣许之。

    二将出相府去了。徐鸣令辛甲、辛免领简帖速行,二将得令去了。

    徐鸣又令,南宫领简帖速行,南宫亦领令去了。

    赵旭同晁雷出城,至营门;只见晁田辕门躬首欠身,迎迓武成王口称:“千岁请。”

    赵旭进了三层围子裹,晁田喝声:“拿了!”

    两边刀斧手一齐动手,挠钩搭住,卸却袍服,绳缠索绑。

    赵旭大骂:“负义逆贼,恩将仇报。”

    晁田道:“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擒反叛解往朝歌,传令起兵,速回五关。

    晁田兄弟忻然而回,炮声不响,人无喊声,飞云掣电而走。行过三十五里,兵至龙山口;只见两杆旗摇,布开人马,高声大叫:“晁田早早留下武成王,吾奉姜丞相命,在此久候多时了。”

    晁田怒道:“吾不伤西岐将佐,焉敢中途抢截朝廷犯官?”纵马舞刀来战。

    辛甲使开斧赴面交还,两马相交,刀斧并举,大战二十回合。辛免见辛甲的斧胜似晁田,自思既来救黄将军,须当上前,催马使斧,杀进营来。

    晁雷见辛免马至,礼屈词穷,举刀来战。战未数合,晁雷情知中计,拨马落荒便走。辛免将纣兵杀散,救了赵旭。

    赵旭感谢走骑出去,看辛甲大战晁田,武成王大怒道:“吾有恩于晁田,这个贼子狼心之徒。”

    纵骑持短兵来战,未及数合,早被赵旭擒下马来,拿了绳困索缚。

    武成王指而骂道:“逆贼你欺心定计擒我,岂能出姜丞相奇谋胜算?”忙把晁田解回西岐。

    晁雷得命逃归,有路就走,路途生疏,迷踪失迳,右串左串,只在西岐山内。走到二更时分,方上大路,只见前面有夜不收灯笼高挑。晁雷吓的便走,金铃响处,忽闻炮声呐喊,当头一将,乃南宫也。

    灯光影里,晁雷道:“南将军放一条生,后日恩当重报。”

    南宫道:“不须多言,早早下马受缚。”

    晁雷大怒,舞刀相迎,那里是南宫敌手。大喝一声,生擒下马,两边将绳索绑缚,拿回西岐来。此时天色微明,赵旭在相府前伺候,南宫也回来。

    赵旭称谢毕,少时听得鼓响,众将参谒,左右报:“辛甲回令。”

    令至殿前,辛甲道:“末将奉令,龙山口擒了晁田,救了黄将军,请令定夺。”

    赵旭感谢道:“若非丞相救援,几乎遭了逆党毒手。”

    徐鸣道:“来意可疑,吾故知其贼之诡诈矣。故令三军于二处伺候,果不出吾之所料。”

    又报;“南宫听令。”

    令至殿前,南宫道:“奉命把守岐山,二更时分,果擒晁雷,请令定夺。”

    徐鸣传令,把二将推至檐前。徐鸣大喝道:“匹夫用此诡计,怎麽瞒得过我?此皆是奸诈之徒,命推出斩了。”

    军政官得令,把二将簇拥推出相府,只听晁雷大叫:“冤枉。”

    徐鸣笑道:“明明暗算害人,为何又称冤枉?”吩咐左右推转晁雷。

    徐鸣道:“匹夫弟兄谋害忠良,指望功高归国。不知老夫预已知之;今既被擒,理当斩首,何为冤枉?”

    晁雷道:“丞相在上,天下归周,人皆尽知。吾兄言父母俱在朝歌,子归真主,父母遭殃;自思无计可行,故设小计。今被丞相看破,擒归斩首,情实可矜。”

    徐鸣道:“你既有父母在朝歌,与吾共议,设计拨取家眷。为何起这等狠心?”

    晁雷道:“末将才庸智浅,并无远大之谋。早告明丞相,自无此厄也。”道罢流满面。

    徐鸣疑道:“你可是真情?”

    晁雷到:“末将有无父母,安敢再说谎言?黄将军尽知。”

    徐鸣问:“黄将军!晁雷可有父母?”

    赵旭答道:“有。”

    徐鸣点头:“既有父母,此情是实。”传令把晁田放回,二人跪拜在地。

    徐鸣道:“将晁田为质,晁雷领简帖如此如此,往朝歌搬取家眷。”晁雷领令往朝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戏中(十九)

    晁雷离了西岐,星夜进五关,过渑池,渡黄河,往朝歌,不到一日便到了朝歌。

    进了都城,先至闻太师府来。太师正在银安殿闲坐,忽报:“晁雷等到。”

    太师即令至檐前,忙问西岐光景,晁雷答道:“末将至西岐,彼时有南宫搦战,末将出马,大战三十合,未分胜员;两家鸣金,次日晁田大战辛甲,辛甲败回。连战数日,胜负未分。奈因汜水关韩荣,不肯应付粮草,三军慌乱。大抵粮草乃三军之性命,末将不得已,故此星夜来见太师,望请速发粮草,再加添兵卒,以作应援。”

    闻太师沈吟半晌道:“前有火牌令箭,韩荣为何不发粮草应付?晁雷你点三千人马,粮草一千,星夜往西岐接济,等老夫再点大将,共破西岐,不得迟误。”

    晁雷领令,速点三千人马,粮草一千,来带家小出了朝歌,星夜往西岐去了。

    闻太师发三千人马,粮草一千,命晁雷去了三四日;忽然想起汜水关韩荣,为何事不肯支应,其中必有缘故。

    太师焚香,将三个金钱搜求八卦妙理玄机,算出其中情由。太师拍案叫道:“吾忘了卜算,反被此贼带着家小去了。气煞吾也。”

    欲点兵追赶,去之已远,随问徒弟吉立、余庆:“今令何人可伐西岐?”

    吉立道:“老爷欲伐西岐非青龙关张桂芳不可。”

    太师大悦,随发火牌令箭,差宫往青龙关去了,一面又点神威大将军邱引,交代镇守关隘。

    晁雷人马出了五关至西岐,回见徐鸣,叩头在地:“丞相妙计,百发百中,今末将父母妻子俱进都城。丞相恩德,永矢不忘。”

    又把见闻太师的话,说了一遍。徐鸣笑道:“闻太师必点兵前来征伐,此处也要御防打点。”

    闻太师的差官,到了青龙关,张桂芳得了太师火牌令箭,交代官乃神成大将军邱引。张桂芳把人马点十万,先行官姓风名林,乃风后苗裔。等至数日,邱引来到,交代明白,张桂芳一声炮响,十万雄兵尽发,过了些府州县,夜住晓行。

    张桂芳大队人马,不到一日,哨探马报人中军:“启总兵!人马已到西岐。”

    离城五里安营,放炮呐喊,设下宝帐,先行参谒。桂芳按兵不动。

    西岐报马报入相府,“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南门安营。”

    徐鸣升殿,聚将,共议退兵之策。徐鸣道:“黄将军!张桂芳用兵如何?”

    赵旭回道:“丞相下问,末将不得不以实陈。”

    徐鸣问道:“将军何故出此言?吾与你皆系大臣,为主心腹,今乃说不得不实陈者何也?”

    赵旭叹道:“张桂芳乃左道旁门之将,俱有妖术伤人。”

    徐鸣疑道:“有何妖术?”

    赵旭回道:“此术异常,但凡与人交兵会战,必先通名报姓,如末将叫黄某;正战之间,他就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末将自然下马。故有此术,似难对战。丞相须吩咐众位将军;但遇桂芳交战,切不可通名。如有通名者,无不战败之理。”

    徐鸣听罢,面有忧色。旁有诸将,不服此言者的道:“岂有此理,

    那有叫名便下马的?若这等我们百员将官,只消叫百十声,便都拿尽?”

    众将官俱各含笑而已。张桂芳命先行官风林,先往西岐,见头阵。风林上马,往西岐城下请战。报马忙进相府。启:“丞相!有将搦战。”

    徐鸣问:“谁见首阵走一遭?”

    内有一将,乃文王殿下姬叔干也。此人性如烈火,因夜来听了赵旭的话,故此不服,要见头阵。上马提出来,只见翠蓝下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獠牙生上下,花冠分五角,蓝脸映须红;金甲袍如火,玉带扣玲珑。手提狼牙棒,雕乌勐似熊。

    姬叔干一马至军前,见来将甚是凶恶,问道:“来者可是张桂芳?”

    风林道:“非也,吾乃张总兵先行官风林是也。奉诏征讨反叛,今尔主无故背德,自立武王,又收反臣黄飞虎,助恶成害,天兵到日,尚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兵?快早通名来,速投帐下!”

    姬叔干大怒道:“天下诸侯,人人悦而归周,天命已是有在;怎敢侵犯西土,自取死亡?今且饶你。叫张桂芳出来?”

    风林大骂:“反贼!焉敢欺吾!”

    纵马使两根狼牙棒飞来,直取姬叔干。叔干摇急架相还,二马相交,棒并举,一场大战。

    二将阵前心逞,锣鸣鼓响人惊;该因世上动刀兵,不由心头发恨。来那分上下,棒去两眼难睁。

    二将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败。姬叔干法,传授神妙,演习精奇;浑身罩定,毫无渗漏。风林是短家伙,攻不进长去。被姬叔干卖个破绽,叫声:“着!”把风林左脚上刺了一刀。

    风林拨马逃回本营。姬叔干纵马赶来,不知风林乃左道之士,逞势迫追,风林虽是带伤,法术无损。回头见姬叔干赶来,口里念念有词,把口吐出一道黑烟喷来,就化为一网边,现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干噼面打来。

    可怜姬殿下乃文王第十二子,被此珠打下马来。风林勒回马,复一棒打死,枭了首级,掌鼓回营,见张桂芳报功。桂芳令辕门号令。

    西岐败人马进城,报与姜丞相。徐鸣知姬叔干阵亡,郁郁不乐。武王知弟死,着实伤悼,诸将切齿。次日张桂芳大队排开,坐名请徐鸣答话。

    徐鸣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随传令摆五方队伍,两边排立鞭龙降虎将,打阵众英豪出城。只见对阵旗脚下,有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银。上下似一块寒冰,如一堆瑞雪。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铠素似秋霜;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镶。护心镜射光明显,四棱金锏挂马鞍旁;银鬃马走龙出海,倒提安邦白枰。

    张桂芳见子牙人马出城,队伍齐整,军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金盔者英风纠纠,银盔者气概昂昂。

    一对对出来,看起来甚是骁勇。又见子牙坐青马,一身道服,落腮银须;手提雌雄宝剑,煞是不凡。(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戏中(二十)

    张桂芳又见对方城墙下,武成王黄飞虎,坐骑提刀,心中大怒。

    一马闯至军前,见徐鸣而言道:“姜尚!你原为商民,曾受恩禄;为何又背而助姬发作恶?又纳叛臣黄飞虎,复施诡计,说晁田降周。恶大罪深,纵死莫赎。吾今奉诏征讨,速宜下马受缚,以正欺君叛国之罪。倘敢抗拒天兵,只待踏平西土,玉石俱焚,那时悔之晚矣。”

    徐鸣马上笑道:“公言差矣!岂不闻贤臣择主而仕,良禽择木而栖?天下尽反,岂在西岐;料公一忠臣也,不能辅纣王之罪恶。吾君臣守法奉公,谨守节度,今日提兵侵犯西土,乃是公来欺吾,非吾欺足下。倘或失利,贻笑他人。深为可惜。不如依吾拙谋,请公回兵,此为上策。毋得自取祸端,以贻伊戚。”

    桂芳怒道:“闻你在昆仑,学艺数年,你也不知天地间有无穷变化。据你所言,就如婴儿作笑,不识轻重,实非智者之言。”

    随即下令:“先行官与我把姜尚拿来。”

    风林走马出阵,冲杀过来,只见徐鸣门角下,一将连人带马,如映金赤白玛瑙一般,纵马舞刀,迎敌风林,乃大将南宫也。也不答话,刀棒并举,一场大战。

    二将交兵,只杀的征云四起,锣鼓喧天。

    张桂芳在马上,又见武成王黄飞虎,在子牙宝象脚下,怒纳不住,纵马杀将过来。

    扮演黄飞虎的赵旭也把五色神牛催开,大骂:“逆贼!怎敢冲吾阵脚!”

    牛马相交,双并举,恶战龙潭。张桂芳仗胸中左道之术,一心要擒飞虎。二将酣战,未及十五合,张桂芳大叫:黄飞虎不下马,更待何时?

    飞虎不由自己撞下鞍鞭,军士方欲上前擒获,只见对阵上一将,乃是周纪,飞马冲来,抡斧直取张桂芳。黄飞彪、飞豹二将齐出,把飞虎救去。

    周纪大战桂芳。张桂芳掩一虚招就走,周纪不知其故,随后赶来。张桂芳知道周纪,大叫一声:周纪不下马,更待何时?

    周纪跌下马来,及至众将救时,已被士卒生擒活捉,拿进辕门。

    风林战南宫;风林拨马就走,宫也赶去,被风林如前,把口一张,黑烟喷出,烟内现碗口大小一粒珠,把南宫打下马来,生擒去了。张桂芳大获全胜,掌鼓回营。

    扮演姜子牙的徐鸣也收兵进城,见折了二将,郁郁不喜。

    张桂芳升帐,把周纪、南宫,推至中军。张桂芳道:“立而不跪者,是什么人?”

    南宫大喝道:“狂诈匹夫!我将身许国,岂惜一死!既被妖术所获,但凭汝为,无话可说。”

    桂芳传令:“且将二人囚于陷车之内,待破了西岐,解往朝歌,听圣旨发落。”

    次日,张桂芳亲往城下搦战,探马报人丞相府道:“张桂芳搦战。”

    子牙因他开口叫名,便落下马,故不敢传令,且将免战牌挂出去。

    张桂芳笑道:“姜尚被吾一阵,便杀得免战高悬。”故此免战不动。

    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坐碧游床,运元神,忽然心血来潮,早知其故。命:“金霞童儿!请你师兄来。”

    童儿领命来桃园,见哪咤,口称:“师兄!师父有请。”

    哪咤至蒲团下拜。真人道:“此处不是久居之地,你速往西岐,去佐你师叔姜子牙,可立你功名事业。如今三十六路兵伐西岐,你可前去,辅佐明君,以应上天垂象。”

    哪咤满心欢喜,即刻辞别下山。上了风火轮,提火尖,斜挂豹皮囊,往西岐来。

    哪咤顷刻来到西岐,落了风火轮,找问相府。左右指引,小金桥头是相府。哪咤至相府下轮,左右报入:“有一道童求见。”

    子牙不敢忘本,传令请来。哪咤至殿前,倒身下拜,口称:“师叔。”

    子牙问道:“你是那里来的?”

    哪咤答道:“弟子是干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徒弟,姓李名哪咤。奉师命下山,听师叔左右驱使。”

    子牙大喜,未及温慰,只见武成王出班,称谢前救援之恩。哪咤问:“有何人在此伐西岐?”

    赵旭答道:“有青龙关张桂芳。左道惊人,连擒二将,姜丞相故悬免战牌在外。”

    哪咤道:“吾既下山来佐师叔,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哪咤来见子牙道:“师叔在上,弟子奉师命下山,今悬免战,此非长策。弟子愿去见阵,张桂芳可擒也。”子牙许之。

    传令去了免战牌,彼时探马报与张桂芳,西岐摘了免战牌。桂芳谓先行风林道:“姜子牙连日不出战,那里取得救兵来了?今日摘去免战牌,你可去搦战。”

    先行风林领令出营,城下搦战。探马报入相府,哪咤答言道:“弟子愿往往。”

    子牙道:“是必小心。桂芳左道,唿名落马。”

    哪咤答道:“弟子见机而作为。

    即登风火轮,开门出城,见一将蓝靛脸,朱砂发,凶恶多端,用狼牙棒,走马出阵,见哪咤脚踏二轮问道:“汝是何人?”

    哪咤答道:“吾乃姜丞相师侄李哪咤是也。尔可是张桂芳,专会唿名落马的?”

    风林道:“非也,吾乃是先行官风林。”

    哪咤道:“饶你不死,只唤出张桂芳来。”

    风林大怒,纵马使棒,来取哪咤,手内两相架隔,轮马相攻,棒并举,大战城下。

    二将大战二十回合,风林暗想:“哪咤道骨稀奇,若不下手,恐受他累。”

    掩一棒拨马便走,哪咤随后赶来,前走一似勐风吹败叶,后随恰如急雨打残花。风林回头一看,见哪咤赶来,把口一张,喷出一道黑烟,烟里现有碗口大小一珠,噼面打来。

    哪咤笑道:“此术非是正道。”

    哪咤用手一指,其烟自灭。风林见哪咤破了他的法术,厉声大叫:“气煞吾也!敢破吾法术。”

    勒马复战,被哪咤豹皮囊,取出那干坤圈丢起,正打风林左肩甲,只打的筋断骨折,几乎落马,败回营去。哪咤打了风林,立在辕门,坐名要张桂芳。

    风林败回,进营见桂芳,随即言其事。又见哪咤坐名搦战,张桂芳大怒,忙上马提出营,一见哪咤,耀武扬威,张桂芳问道:“站风火轮者,可是哪咤麽?”

    哪咤答道:“正是。”

    张桂芳道:“殴打吾先行官,是不是!”

    哪咤大喝一声:“匹夫!说你善能唿名落马,特来擒尔!”

    把枪一挑来取桂芳,桂芳急架相迎。两马相交,双并举,好场恶杀。一个是莲花化身灵珠子,一个是封神榜上一丧门神,当真是一场恶斗。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戏续(一)

    张桂芳大战哪咤,三四十回合,哪咤乃太乙仙传。使开如飞电长空,风声临玉树。张桂芳虽是法精熟,也是雄威力敌,不能久战,随用道术要擒哪咤。

    桂芳大唿道:“哪咤不下车来,更待何时?”

    哪咤也吃一惊,把脚蹬定二轮,却不得下来。桂芳见叫不下轮来,大惊。

    老师授法,叫语捉将,道名拿人,往常确应,今日为何不准?只得再叫一声,哪咤只是不理。

    连叫三声,哪咤大骂:“一介匹夫!我下不下来,凭我。难道你强叫我下来?”

    张桂芳大怒,努力死战,哪咤把紧一紧,似银龙翻海底,瑞雪满空飞,只杀得张桂芳力尽筋疲,遍身流汗,哪咤把干坤圈飞起来打张桂芳。

    哪咤一干坤圈把张桂芳左臂打得筋断骨折;马上晃了三晃,不曾闪下马来,哪咤得胜进城。探马报入相府,令哪咤来见。

    子牙问道:“与张桂芳见阵,胜负如何?”

    哪咤笑道:“被弟子干坤圈打伤左臂,败进营里去了。”

    子牙又问:“可曾问你名字?”

    哪咤道:“桂芳连叫三次,弟子不曾理他。”

    众将听了不知其故;但凡精血成胎者,有三魂七魄。被桂芳叫一声,魂魄不居一体,散在各方,自然翻马,哪咤乃莲花化身,周身具是莲花,那里有三魂七魄,故此不得叫下轮来。

    张桂芳被打伤左臂,先行官风林又被打伤,不能动履;只得差官,用告急文书,往朝歌见闻太师求援。

    子牙在府内自思,哪咤虽则取胜,恐后面朝歌调动大队人马,有累西土。子牙沐浴包衣,来见武王,朝见毕,武王道:“相父见孤,有何要事?”

    子牙道:“臣辞主公,往昆仑山走一遭。”

    武王道:“兵临阵下,将至濠边,国内无人,相父不可逗留高山,使孤盼望。”

    子牙回道:“臣此去多则三朝,少则两日,即时就回。”武王许之。

    子牙出朝,回相府,对哪咤道:“你与武吉好生守城,不必与张桂芳杀。待我回来,再作安排。”

    哪咤领命。子牙吩咐已毕,随驾土遁往昆仑山来。

    子牙纵土遁,到得麒麟崖,落下土遁,见昆仑光景,嗟叹不已。自思一离此山,不觉十年,如今又至,光景又觉一新。

    子牙不胜眷恋,只见烟霞散彩,日月摇扁;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间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臬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子牙上昆仑,过了麒麟崖,行至玉虚宫,不敢擅入。在宫前等候多时,只见白鹤童子出来。子牙道:“白鹤童子!与吾通报。”

    白鹤童子见是子牙,忙入宫内至八卦台下,跪而启道:“姜尚在外,听候玉旨。”

    元始点首:“正要他来。”

    童子出宫,口称:“师叔!老爷有请。”

    子牙至台下,倒身下拜:“弟子姜尚,愿老师父圣寿无疆。”

    元始曰:“你今上山正好,命南极仙翁,取封神榜与你,可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张挂封神榜,把你的一生事,俱完毕了。”

    子牙跪而告道:“今有张桂芳,以左道旁门之术,征伐西岐。弟子道理微末,不能治伏,望老爷大发慈悲,提拔弟子。”

    元始道:“你为人间宰相,受享国禄,称为相父,凡间之事,我贫道怎管得你尽?西岐乃有德之人坐守。你怕左道旁门,事到危急之处,自有高人相辅,此事不必问我,你去罢。”

    子牙却不敢再问,只得出宫。出宫,门首白鹤童子叫道:“师叔!老爷请你!”

    子牙听得,急忙回至八卦台下跪了。元始道:“此去但凡有人叫你,切不可应他。若是应他,有三十六路征伐你。东海还有一人等你,务要小心,你去罢。”

    子牙出宫,有南极仙翁送子牙。子牙道:“师兄!我上山参谒老师,恳求指点,以退张桂芳;老爷不肯慈悲,奈何奈何!”

    南极仙翁道:“上天数定,终不能移。只是有人叫你,切不可应他,着实要紧,我不得远送你了。”

    子牙捧定封神榜,往前行,至麒麟崖,驾土遁,脑后有人叫:“姜子牙!”

    子牙道:“当真有人叫,不可应他。”

    后面又叫子牙公也不应,又叫姜丞相也不应,连声叫三五次,见子牙不应。那人大叫道:“姜尚你忒薄情而忘旧也;你今就做丞相,位极人臣,独不思在玉虚宫,与你学道四十年,今日连唿你数次,应也不应。”

    子牙听得如此言语,只得回头看时,见一道人。

    子牙一看,原来师弟申公豹。

    没错,正是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一直等着表演的他,现今终于轮到他出场,面上还能看出一些激动。

    子牙道:“兄弟吾不知是你叫我。我只因师尊吩咐,但有人叫我,切不可应他,我故此不曾答应,得罪了。”

    柳飞尘问道:“师兄手里拿着是甚麽东西?”

    子牙道:“是封神榜。”

    柳飞尘道:“那里去?”

    子牙道:“往西岐造封神台,上面张挂。”

    柳飞尘道:“师兄你如今保那个?”

    子牙笑道:“贤弟你说混话。我在西岐,身居相位,文王托孤于我,立武王。三分天下,周土已得二分;八百诸侯,悦而归周。吾今保武王灭纣王,正应上天垂象,岂不知凤鸣岐山兆应真命之主。今武王德配尧舜,仁合天心。况成汤王气黯然,此一传而尽。贤弟反问,却是为何?”

    柳飞尘道:“你说成汤王气已尽,我如今下山保成渴,扶纣王。子牙你要扶周,总要掣你肘。”

    子牙道:“贤弟你说那里话。师尊严命,怎敢有违?”

    柳飞尘道:“子牙我有一言奉禀,你听我说。有一全美之法,到不如同我保纣灭周,一来你我弟兄同心合意,二来你我弟兄又不至参商,此不是两全之道,你意下如何?”

    子牙正色言道:“兄弟言之差矣!今听贤弟之言,反违师尊之命,况系天命,人岂敢违,决无此理,兄弟请了。”

    柳飞尘面露怒色道:“姜子牙料你保周,你有多大本领,道行不过四十年而已,如何能与我比?“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戏续(二)

    扮演子牙的徐鸣道:“你的工夫,是你得的;我的工夫,是我得;岂在年数之多寡?”

    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道:“姜子牙你不过五行之术,倒海移山而已。你怎比得我:似我将首级取将下来,往空一掷,遍游千万里。红云托接,复入颈项上,依旧还元返本,又复何言。似此等道术,不枉学道一场。你有何能,敢保周灭纣?你依我烧了封神榜,同吾往朝歌,亦不失丞相之位。”

    子牙被申公豹所惑,暗想人的头乃六阳之首,刎将下来,游千万里,复入颈项上,还能复旧,有这样的法术,自是稀罕。

    于是接话道:“兄弟你把头取下来。果能如此,起在空中,复能依旧,我便把封神榜烧了,同你往朝歌去。”

    申公豹道:“不可失信!”

    子牙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重若泰山,岂有失信之理?”

    申公豹去了头巾,执剑在手,左手提住青丝,右手将剑一刎,把头割将下来,其身不倒。复将头望空中一掷,那头盘盘旋旋,只管上去了。

    在蒙小蛮书中,姜子牙表面装作忠厚君子,因此为了不暴露真实面目,只是仰面呆看。只见申公豹其头盘旋,只见一些黑气。子牙只装作受惑。

    南极仙翁送子牙,不曾进宫去,在宫门前少憩片时。只见申公豹乘虚赶子牙,赶至麒麟崖前,指手画脚讲论。

    又见申公豹的头游在空中。仙翁道:“子牙乃忠厚君子,险些儿被这孽障惑了。”

    忙唤:“白鹤童子在那里?”

    童子答道:“弟子在此。”

    “你快化一只白鹤,把申公豹的头衔了,往南海走走来。”童子得法旨,便化鹤飞起,把申公豹的头,衔着往南海去了。

    子牙仰面观看,忽见白鹤衔去,子牙跌足大唿:“这孽障怎的把头衔去了。”

    其实内心骂道:就知道你这智障会出手,不过这特么的也太慢了,老子差点没忍住出手,暴露自己。

    南极仙翁从后来,把子牙后心一巴掌。子牙回头看时,乃是南极仙翁。子牙忙问道:“道兄你为何又来?”

    仙翁指子牙道:“你原来是一个呆子;申公豹乃左道之人,此乃些小幻术,你也当真?只用一时三刻,其头不到颈上,自然冒血而死。师尊吩咐你,不要应人,你为何又应他?你应他不打紧,有三十六路兵马来伐你。方我在玉虚宫门前,看看你和他讲话。他将此术惑你,你就要烧封神榜。倘然烧了此榜,怎麽办?我故叫白鹤童子化一只白鹤,衔了他的头,往南海去。过了一时三刻,死了这孽障,你无患。”

    子牙道:“道兄你既知道,可以饶了他罢。道心无处不慈悲,怜恤俏多年道行,数载功夫,丹成九转,龙交虎成,真为惜。”

    其实内心却骂道:“你这智障,若是杀了这申公豹,还不惹恼了截教?到时候再横生变故更为麻烦,更有可能过早暴露我和西方二圣的关系。”

    南极仙翁道:“你饶了他,他不饶你。那时三十六路兵来伐你,莫要懊悔。”

    子牙就说:“后面有兵来伐我,怎肯忘了慈悲,先行不仁不义。”

    子牙哀求南极仙翁,申公豹被仙鹤衔去了头,不得还转,心内焦燥,过一时三刻,血出即死,左难右难。

    子牙装模作样的恳求了仙翁,仙翁把手一招,只见白鹤童子把嘴一张,放下申公豹的头,落将下来。不意落忙了,把睑落的朝着背嵴。申公豹忙把手端着耳朵一磨,磨正了。

    把眼睁开,看见南极仙翁站立,仙翁大喝一声:“把你这该死孽障!你把左道惑弄姜子牙,使他烧毁封神榜,令姜子牙保纣灭周,这是何说?该到玉虚宫,见掌教老师去了好。”

    叱了一声:“还不退去。”

    又道:“姜子牙你好生去罢。”

    扮演申公豹的柳飞尘装作恼怒,不敢回言,上了白额虎,指扮演子牙的徐鸣骂道:“你去,我叫你西岐血流成似海,白骨积如山。”申公豹恨恨而去。

    子牙捧封神榜,驾土遁往东海来。正行之际,飘飘落在一座山上;那山玲珑剔透,古怪崎岖,峰高岭峻,云雾相连,近于海岛。

    子牙贪看此山景物,堪描堪画:“我怎能了却红尘,来到此间。蒲团静坐,朗诵黄庭,方是吾心之愿。”

    话未了,只见海水翻波,旋风四起,风逞浪浪翻雪练,水起**滚雷鸣。霎时间云雾相连,阴云四合;笼罩山峰。

    子牙大惊道:“怪哉!敝哉!”

    正看间,见巨浪分开,现一人,赤条条的大叫:“大仙!游魂埋没千载,未得脱体。前日清虚道德真君符命,言今日今时法师经过,使游魂伺候。望法师大展威光,普济游魂,超出烟波,拔离苦海,洪恩万代。”

    子牙仗着胆问道:“你是谁,在此兴波作浪?有甚沈冤?从实道来。”

    那物道:“游魂乃轩辕皇帝总兵官柏鉴也。因大破蚩尤,被火器打入海中,千年未能出劫。万望法师,指超福地,恩同泰山。”

    子牙道:“你乃柏鉴,听吾玉虚法牒,随往西岐出去候用。”

    把手一放,五雷响亮,振开迷关,速超神道。柏鉴现身拜谢。子牙大喜,随驾土遁,往西岐出去。

    霎时风响来到山前,只听狂风大作,子牙一看,原来是五路神来接。大唿道:“昔在朝歌,蒙恩师发落往西岐山伺候。今知恩师驾过,特来远接。”

    子牙道:“吾择吉日,起造封神台,用柏鉴监造。若是造完,将榜长挂,吾自有妙用。”

    子牙吩咐:“柏鉴!你就在此督造,待台完,吾来开榜。”

    五路神同柏鉴领法旨,在岐山造台。

    子牙回西岐,至相府。武吉、哪咤迎接至殿中坐下。就问:“张桂芳可曾来搦战?”

    武吉回曰:“不曾。”

    子牙往宫殿,见武王回旨。武王宣子牙至殿前,行礼毕,武王道:“相父往昆仑,事体如何?”

    子牙只得模煳答应,把张桂芳事掩盖,不敢漏天机。

    武王道:“相父为孤劳苦,孤心不安。”

    子牙道:“老臣为国,当得如此,岂敢言说劳苦。”

    武王传旨设宴,与子牙共饮数杯。子牙谢恩回府。(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戏续(三)

    次日,点鼓聚将,参谒毕,子牙传令诸将官,领简帖。

    先令:“黄飞虎领令箭。”“哪咤领令箭。”又令:“辛甲、辛免领令箭。”子牙发放完毕,随后命令众将一起出营战敌。

    张桂芳被哪咤打伤臂膊,正在营中保养伤痕,传候朝歌援兵,不知子牙劫营。三更时分,只听得一声炮响,喊声四起,震动山岳。慌忙披挂上马,风林也上了马。及至出营,遍地周兵,灯球火把,照耀天地通红。喊杀连声,山摇地动。

    只见门哪咤登风火轮,摇火尖,冲杀而来,势如勐虎。张桂芳见是哪咤,不战自走。风林在左营,见黄飞虎骑五色神牛,提冲杀进来。

    风林大怒:“好反叛贼臣!焉敢夤夜劫营,自取死也。”

    纵青马,使两根狼牙棒,来取飞虎。牛马相逢,夜间混战。

    辛甲、辛免往右营冲杀,营内无将敢当,任意纵横。直杀到后寨,见周纪、南宫监在陷车中。忙杀开纣兵,打开陷车,救出二将步行。

    抢得利刃在手,只杀得天崩地裂,鬼哭神愁;里外夹攻,如何抵敌?

    张桂芳与风林,见不是势头,只得带伤逃归。尸遍野横,满地血流成河。三军叫苦,弃鼓丢锣,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张桂芳连夜败走,至西岐山,收拾败残人马。

    风林上马,与主将议事,桂芳道:“吾自来出兵,未尝有败。今日在西岐,损折许多人马。“

    心上甚是不乐。忙修告急本章,打进朝歌,速发援兵,共诛反叛。

    子牙收兵,得胜回营;众将欢腾,齐声唱凯。

    张桂芳遣官进朝歌,来至太师府,下文书。闻太师升殿,聚将鼓响,众将参谒。堂候官将张桂芳申文呈上。太师拆开一看,大惊道:“张桂芳征伐西岐,不能取胜,反损兵折将,老夫须得亲征,方克西土。奈因东南两路,屡战不宁,又见游魂关总兵窦荣,不能取胜。方今盗贼乱生,如之奈何?吾欲去,国家空虚。吾不去,不能克服。”

    只见门人吉立上前言道:“今国内无人,老师怎麽亲征得?不若于三山五岳之中,可邀一二位师友,往西岐协助张桂芳,大事自然可定。何劳老师费心,有伤贵体?”

    只这一句话,断送修行人两对,封神台上且标名。

    闻太师听吉立之言,忽然想起海岛道友,拍掌大笑道:“只因事冗杂,终日碌碌,为这些军民事务,不得宁暇,把这些道友都忘却了。不是你方说起,几时得海宇清平?”

    吩咐:“吉立传众将知道:叁日不必来见,你与余庆好生看守相府。吾去三两日就回。”

    太师骑了黑麒麟,挂两根金鞭,把麒麟顶上角一拍,麒麟走起四足风云,时间周游天下。

    闻太师来至西海九龙岛,见那些海浪滔滔,烟波滚滚,把坐骑落在崖前。只见那洞门外,异花奇草般般秀;翠柏青松色色新,正是只有仙家来往处,那有凡人到此间?

    正看玩时,见一童儿出来,太师问道:“你师父在洞否?”

    童儿答道:“家师在里面下棋。”

    太师道:“你可通报;商都闻太师相访。”

    只见四位道人,听得此言,齐出洞来,大笑道:“师兄!那一阵风儿吹你到此?”

    闻太师一见四人出来,满面笑容相迎,竟邀至里面行礼;在蒲团坐下。四位道人道:“闻兄自那里来?”

    太师答道:“特来拜见。”

    道人道:“吾等避迹花鸟之中,有何见谕,待至此地?”

    太师道:“吾受国恩重,先王之托,官居相位,统领朝纲重务。今西岐武王驾下姜尚,乃昆仑门下,仗道欺公,助姬发作乱。前差张桂芳领兵征伐,不能取胜;奈何东南又乱,诸侯猖獗。吾欲西征,恐国家空虚,自思无计,愧见道兄。若肯借一臂之力,扶危拯弱,以锄***实闻仲万千之幸。”

    头一位道人答道:“闻兄既来,我贫道前往救张桂芳,大事自然可定。”

    只见第二位道人道:“要四人齐去。难道王兄为得闻兄,吾等便就不去?”闻太师听罢大喜。

    此乃是四圣,也是封神榜上之数。一位姓王名魔,二位姓杨名森,三位姓高名友干,四位姓李名兴霸;是灵霄殿四将。

    王魔道:“闻兄先回,俺们随后即至。”

    太师道:“承道兄德意,求即刻驾临,不可停歇怠慢。”

    王魔到:“吾令童儿先将坐骑,送往岐山,我们就来。”

    闻太师上了黑麒麟,回朝歌。王魔等四人,一齐驾水遁往朝歌来。

    四位道人到朝歌,收了水遁,进城。朝歌军民一见,吓得魂不附体。

    王魔戴一字巾,穿水合袍,面如满月。杨森莲子箍,似头陀打扮,穿皂服,面如锅底,须似朱砂,两道黄眉。高友干挽双抓髻,穿大红服,面如蓝靛,须如朱砂,上下獠牙。李兴霸戴鱼尾金冠,穿淡黄服,面如重枣,一部长髯,俱有一丈五六尺长,晃晃荡荡。

    众民看见,伸舌咬齿。王魔问百姓道:“闻太师府在那里?”

    有大胆的答道:“在正南二龙桥。”

    四位道人来至相府,太师迎入施礼毕,传令:“摆上酒来款待四位。”

    左道之内,俱用荤酒,持斋者少。次日太师入朝,见蒙小蛮言:“臣请得九龙岛四位道者,往西岐破武王。”

    蒙小蛮笑道:“太师为朕佐国,何不请来相见。”

    太师传旨;不一时领四位道人进殿来。蒙小蛮一见,面色微变,只见好凶恶相貌。

    道人见蒙小蛮道:“老道稽首了。”

    蒙小蛮面色回复平静,摆手道:“道者平身。”

    随后传旨:“命太师与朕代礼,显庆殿陪宴。”

    太师领旨,蒙小蛮回宫。

    五位在殿欢饮,王魔道:“闻兄待吾等成了功来,再会酒罢,我们去了。”

    四位道人离了朝歌,太师送出朝歌。

    四位道人借水遁往西岐山来,刹时到了,落下水遁,到张桂芳辕门。探马报入:“有四位道长至辕门候见。”

    张桂芳闻报,出营接入中军。张桂芳、风林参谒,王魔见二将欠身,不便。问道:“闻太师请俺们来助你,你想必着伤?”

    风林把臂膊被哪咤打伤之事,说了一遍。王魔道:“与吾看一看呀!”

    原来是干坤圈打的,葫芦中取一粒丹,口嚼碎了,搽上即

    时全愈。桂芳也来求丹,王魔一样治过。

    又问:“西岐姜子牙在那里?”

    张桂芳回道:“此处离西岐七十里,因兵败至此。”

    王魔笑道:“快起兵往西岐去。”

    彼时张桂芳传令,一声炮响,三军呐喊,杀奔西岐,东门下寨。子牙在相府,正议连日张桂芳败兵之事,探事马报来:“张桂芳起兵,在东门安营。”

    子牙与众将官言道:“张柱芳此来,必求有援兵在营,各要小心。”众将得令。

    王魔在帐中坐下,对张桂芳道:“你明日出阵前,坐名要姜子牙出来。吾等俱隐在脚下,待他出来,我们好会他。”

    杨森道:“张桂芳、风林!你把这符贴在你马鞍之上。我们的坐骑乃是奇兽,战马见了骨软筋酥,焉能站立?”

    二将领命。次日张桂芳全装甲胄,上马至城下,坐名只要姜子牙答

    话。报马进相府,报:“张桂芳请丞相答话。”

    子牙见张桂芳又来索战,传令摆五方队伍出城;炮声响亮,城门大开,旗幡招展,一池荷叶舞清风;素带施张,满院梨花飞瑞雪。红闪灼灼,烧山烈火一般同;皂盖瓢摇,乌云盖住铁山顶。

    子牙骑青马,手提宝剑。桂芳一马当先,子牙道:“败军之将,有何面目至此?”

    桂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得为愧!今非昔比,不可欺敌。”

    言还未毕,只听得后面鼓响,开处,走出四样异兽。王魔骑陛犴,杨森狻猊,高友干骑的花斑豹,李兴霸的是狰狞;四兽冲出阵来。子牙两边战将,都跌下马来。连子牙都跌下鞍马。

    这些战马,经不起那黑兽恶气冲来;战马都骨软筋酥,内中只是哪咤风火轮,方能不动摇,黄飞虎骑正色神牛,不曾挫锐,以下都跌下马来。

    四道人见子牙跌得冠斜袍乱,大笑不止;大唿道:“不要慌!慢慢起来!”

    子牙忙整衣冠,再一看时,见四位道人,好凶恶之相;脸分青白红黑,各骑古怪异兽。子牙打稽首道:“四位道兄,那座名山?何处洞府?今到此间,有何吩咐?”

    王魔道:“姜子牙!吾乃九龙山气道者王魔、杨森、高友干、李兴霸也。你我俱是道门,只因间太师相招,特地到此。我等莫非与子牙解围,并无他意,不知子牙可依得贫道三件事情?”

    子牙道:“道兄吩咐,莫说三件,便三十件可以依得,但说无妨。”

    王魔道:“头一件要武王称臣。”

    子牙笑道:“道兄差矣!吾主公武王,原是商臣。奉法守公,初无欺上,何不可之有?”

    王魔道:“第二件开了仓库,给三军赏赐。第三件将黄飞虎送出城,与张桂芳解回朝歌,你意下如何?”

    子牙道:“道兄吩咐,极是明白。容子牙回城,三日后回复,烦道兄带回朝歌谢恩,再无他议。”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戏续(四)

    而蒙小蛮此时抱着扮演苏妲己的苏樱坐在升龙殿中,正通过拍摄设备联通虚拟世界,观看着这些人的表演,看到这里不禁笑出声。

    苏樱疑惑道:“小蛮你笑什么呢?”

    蒙小蛮连忙正了正脸色:“没什么,我不是和樱媳妇你说过,我能够观察到这个虚拟世界的任何角落吗?也是为了拍摄场景,刚刚只是看到徐鸣他们的表演,有些忍不住发笑。”

    “哦?他们的表演不好吗?”苏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哈哈,就是太好了,我刚刚看的时候,还以为时间回溯,这些人真的变成封神中的人物了。”蒙小蛮憋住笑,摆了摆手。

    苏樱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搞得这个虚拟世界,别说他们,就算是我,有时候都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真成了妲己....”

    蒙小蛮笑着摆了摆手:“好吧,等以后虚拟世界完善了,到时候估计你会更惊喜。”

    “哦?这还是没完善?”苏樱有些惊讶。

    “当然了,这还是极不完善的状态,等以后完善了,就不会用来拍电影了,而是开创虚拟现实技术的时代。到那时候,这里,就是人类的第二世界。”蒙小蛮张了张手,说出了自己未来的规划。

    苏樱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小蛮你是想搞虚拟世界垄断?估计世界任何国家都不会同意的,肯定要把这份大蛋糕分完,估计你的想法很难实施。”

    蒙小蛮神秘的笑了笑:“呵呵,樱媳妇,你还是小看你老公了哦,到时候实施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樱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就你神秘,好吧,到时候我可等着你给我惊喜哦。”

    蒙小蛮在苏樱绝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随后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拍摄设备上,联通虚拟世界。

    只见扮演子牙的徐鸣同众将进城,入相府升殿坐下。

    扮演武成王的赵旭跪下道:“请丞相将我父子,解送桂芳行营,免累武王。”

    子牙即忙扶起道:“黄将军!方三件事,乃权宜之计,暂时允他。非有他意,彼骑的俱是怪兽,众将未战,先自落马;挫动锐气,故此将计就计,且进城再作分说。”

    赵旭谢了子牙,众将散了。子牙回去之后香汤沐浴,分付武吉、哪咤防守。随后子牙借土遁二上昆仑,往玉虚宫而来。

    子牙到了玉虚宫,不敢擅入,候白鹤童子出来。

    子牙道:“白鹤童子通报一声。”

    白鹤童子至碧游床跪而言道:“启老爷!师叔姜尚,在宫外候法旨。”元始吩咐进来。

    子牙进宫,倒身下拜。元始道:“九龙岛王魔等四人在西岐伐你,他骑的四兽,你未曾知道。此物乃万兽朝苍之时,种种各别,龙生九种,色相不同。白鹤童子,你往桃花园里,牵我的坐骑来。”

    白鹤童子往桃花园内,牵了四不象来。

    童子把四不象牵至,元始道:“姜尚也是你四十年修行之功,与吾代理封神。吾今把此兽与你,骑往西岐,好会三山五岳之中,奇异之物。”

    又命南极仙翁取一木鞭,长三尺五寸六分,有二十六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名为:“打神鞭。”

    姜子牙跪而接受,又拜恳道:“望老师大发慈悲。”

    元始道:“你此一去,往北海过,还有一人等你。吾今将此中央戊己黄杏旗付你,内有简,临迫之际,当看此简,便知端的。”

    子牙叩首,辞别出玉虚宫。南极仙翁送子牙至麒麟崖。子牙上了四不象,把头上角一拍,那兽一道红光起去,铃声响亮,往西岐来。

    正行之间,那四不象飘飘落在一座山上,那山近连海岛,却见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明返照,雨收黛色冷含烟。缠老树,雀聒危;奇花瑶草,修竹乔松。幽鸟啼声近,滔滔海浪鸣;重重壑芝兰绕,处处崖苔藓生。

    子牙看罢山景,只见山脚下,一股怪云卷起。云过处生风,风响处见一物,好生蹊跷古怪,头似驼狰狞凶恶,项似鹅挺折枭虽;须似虾或上或下,耳似半凸暴双睛。身似鱼光辉灿烂,手似鹰电闪钢钩;足似虎钻山跳涧。

    子牙一见,魂不附体,吓了一身冷汗。

    那物大叫一声道:“但吃姜尚一块肉,延寿一千年。”

    子牙听罢:“原来是要吃我的。”

    那东西又一跳将来,叫:“姜尚我要吃你。”

    子牙道:“吾与你无隙无仇,为何要吃我?”

    妖怪答道:“你休想逃脱今日之厄。”

    子牙把黄杏旗轻轻展开,看那简帖,原来如此。子牙道:“孽障!我若该是你口里食,料应难免。你把我这杏黄旗儿拔起来,我就与你吃。拔不起来,怨命。”

    子牙把望地上一插,那旗长有三丈有余。那怪物伸手来拔,拔不起来;两只手拔也拔不起来,用阴阳手拔,也拔不起来。便将双手扳到根底下。把头颈子挣的老长的,也拔不起来。

    子牙把手望空中一撒,五雷正法,雷火交加,一声响,吓的那东西要放手;不意把手长在上了。子牙喝一声:“好孽障!吃吾一剑!”

    那物叫道:“上仙饶命!念吾不识上仙玄妙,此乃申公豹害我。”

    子牙听说申公豹的名字,子牙问道:“你要吃我,与申公豹何干?”

    妖怪答道:“上仙!吾乃龙须虎也。自少昊时生我,采天地灵气,受阴阳精华,已成不死之身。前日申公豹往此处过,说今日今时姜子牙过时,若吃他一块肉,延寿万载。故此一时愚昧,大胆欺心,冒犯上仙。不知上仙道高德隆,自古是慈悲道德。可怜念我千年辛苦,修开十二重楼,若赦我一身,万年感德。”

    子牙道:“据你所言,你拜吾为师,我就饶你。”

    龙须虎道:“愿拜老师为师。”

    子牙道:“既如此,你闭了目。”

    龙须虎闭目,只听得空中一声雷响,龙发虎双手离开,倒身下拜。

    子牙在北海收了龙须虎为门徒。子牙问道:“你在此山,可曾学得些道术?”

    龙鬃虎答道:“弟子发子有石,随手放开,便有磨盘大石头;如飞蝗骤雨,打的满山灰土迷天,随发随应。”

    子牙大喜道:“此人用之劫营,到处可以成功。”

    子牙收了杏黄旗,随带龙须虎,上了四不象,直接前往西岐山。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875/ 第一时间欣赏绝世名星最新章节! 作者:洛俞所写的《绝世名星》为转载作品,绝世名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绝世名星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绝世名星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绝世名星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绝世名星介绍:
意外来到平行世界,蒙小蛮决定勉为其难的当个绝世名星。 带着原来地球的智慧结晶以及‘绝世名星系统’,他成为当代最著名的歌星,影星,武术宗师,舞蹈家,音乐家,大魔术师,文学家..... 世界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 他是所有男人心中的白雪公主,他也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 他的美貌雌雄莫辨,他的才华震惊世人,他的钱财富可敌国。 他是开创虚拟现实游戏的祖师,他是创造未来科技的神话,他是引领时代发展的风向。 有他的地方,一切黯淡无光。 全世界,人人都爱蒙小蛮。 ps:本书交流群556153011绝世名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绝世名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绝世名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