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蟾蜍
陆鸿转过头,道:“冯兄话里有话”,
冯天瞥了二人一眼,从袖中取出一纸文书扬了扬,道:“这是鱼幼薇的卖身契,今天就拿它当做赌注,如果陆兄能对它视而不见我冯天心甘情愿认栽”,
见到他手里的东西鱼幼薇神情不由的一变,心中又惊又怒。
她虽然自小在花月楼长大,但身份地位与寻常风尘女子绝不相同,当选为花魁后她身价大涨,更是不把自己当做风尘女子,但这卖身契却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份,
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拿出这卖身契既是为逼迫陆鸿也是为羞辱自己,见一道道目光朝这里聚集而来,她的泪水已然在眼眶里打转,但只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来。
看她如此神情冯天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报复的快感,冷笑道:“鱼幼薇,你虽然是花魁,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风月场所有风月场所的规矩,这卖身契在我手里一天你就永远也恢复不了自由身”,
鱼幼薇泪光盈盈,咬着银牙道:“算我鱼幼薇命苦,但你也别想用这一纸文书威胁我,就算一辈子恢复不了自由身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
说着眼泪忍不住划过脸庞。
陆鸿皱了皱眉,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看了一眼冯天道:“冯天,你若一定要自取其辱我也只能成全你,区区一个赌局我有什么不敢奉陪的,但话说在前头,你想用一张卖身契来刁难我和幼薇是打错主意了”,
“灵兽对赌毫无趣味,今天我陪你玩点新鲜的”,
抽出背后惊寂,提膝一纵跃上斗兽台,环视之际眉眼间的慵懒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出鞘利剑般的逼人锐气,他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柄利剑。
“郎君......”,
鱼幼薇樱口微张。
其余人亦惊讶而又不解地看向他。
冯天凝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鸿冷笑道:“这条雪蟒或许斗不过你带来的灵兽,但我的剑却斩的了”,
冯天笑了:“你是说,今天在斗兽台上与我的灵兽相斗的不是雪蟒,而是你?”,
陆鸿道:“不错”,
此言一出斗兽台下顿时一片骚动,这斗兽场建了这么久了还从没有过这等奇事,竟有人要亲自上阵与灵兽相斗。
要知道斗兽可是一件极危险的事,凡是上了斗兽台的灵兽败得一方非死即伤,从没有全身而退的,据说每天死在斗兽台上的灵兽有好几十头。
而若论战力这些灵兽丝毫不下于修士,与后天修炼的修士不同,许多灵兽一出生就无比强大,哪怕是驭兽斋的人捕捉灵兽时都常常是三五人一起行动,以防有人被灵兽所伤。
陆鸿今日以身犯险可算是开了先例了。
冯天脸上露出一丝狠色,道:“好,我若输了鱼幼薇的卖身契给你就是,你的赌注又是什么?”,
陆鸿笑道:“我没有与幼薇的自由对等的东西,只有这条性命勉强配得上,就赌它了”,
“只要你能拿得走”,他补充道。
鱼幼薇心中既感动又难过,抬起头怔怔看着他。
见她这副模样冯天心中更是火起,冷声道:“你别后悔”,
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大汉吭哧吭哧地把瓦罐抬到斗兽台上,白烟扬起,浓郁而奇特的药味在斗兽台上弥散开来。
身穿黑袍的干瘪老人嘴角勾起,佝偻着腰走上前来,从满是油污的袖子里取出一只铃铛来晃了晃,与寻常铃铛的声音截然不同,这只铃铛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众人不禁皱起眉头,同时却又好奇,不知他是在搞什么名堂。
“咕”,
半人大小的瓦罐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响,那干瘪的老人口中默念了几句什么,瓦罐里忽然“波”地一声跳出一个物什来。
那东西近两尺来长,黑色的皮肤上满是褶皱和疙瘩,两只眼睛犹如铜铃,口部奇大,白色的腹部一吸一吸发出轻微的声响。
“蛤蟆....”,
“是癞蛤蟆?”,
......
待看清楚从瓦罐里跳出来的灵兽后众人又觉得新奇,蛤蟆他们见得多了,平日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这足有半人大小的蛤蟆却有点骇人了,尤其这只蛤蟆黑色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黑气,双眼通红,好像充血一般,长长的舌头吞吐时似是要择人而噬。
这只蟾蜍.....
陆鸿也心中微动,这只蟾蜍身上好重的血腥气。
“哗”,
他并没有思考的时间,这只蟾蜍一跳出瓦罐张开就喷出一道黑水,还没到近前就嗅到腥臭味扑鼻,陆鸿身形一动避开毒液,身后随即便有“嘶嘶”声响传来,转头一看那毒液溅落的地方已经升起丝丝白烟,这坚硬的斗兽台竟被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坑。
“呼”,
毒液落空,猩红的长舌接踵而来,蟾蜍的舌头看来好像只有一尺来长,但伸展之际却好像无边无际,只是一吐之间那柔软,带着腥味的舌头就卷住了陆鸿手里的惊寂。
长舌与剑锋交接的一刹那陆鸿出手如电,屈指弹剑,烈烈剑音顿时响起,音波如潮水般扩散而出,当空欲要收紧的长舌顿时被震得散开,让人作呕的粘液被剑音带的四散在空中。
“呕...这东西”,
“该死该死,这畜生真是可恶”,
靠近斗兽台的人纷纷嫌恶地避让开来,生怕被蟾蜍的唾液给溅到。
陆鸿趁势收剑倒掠一步,随即斜身前踏借力一弹如闪电般射出,径自绕过那条难缠的舌头,但他刚一掠出就听到“咔咔”两声响动,那只蟾蜍居然与他做出同样的反应,见舌头一卷不中短小粗壮的小腿猛地一弹高高飞起,在空中借下坠之力压下,悍然向陆鸿撞来,它力量十足,坚硬的斗兽台都在它这一踩之下碎了两块石板。
“当”,
蟾蜍凶猛地一头撞在陆鸿的长剑上,那势头竟比范阳的黑虎还要猛恶三分,陆鸿只感到一股巨力顺着惊悸剑剑身传来,体内顿时气血翻涌。
他反手一震强运灵力震开蟾蜍,双足凌空一踏飞身落地,再运剑时才发现手臂已经微微发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腹中尸骨
好强的力量。
陆鸿转过身,手中惊寂剑身一颤剑气透出轻点在地面,缓步向前剑气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凌厉。
黑袍老人口中念动咒语,那黑色蟾蜍“咕”地一声张口吸气,腹部微微隆起,不待陆鸿蓄势上前它张口一吐大片大片的毒雾便喷涌而出。
斗兽台边顿时一片咒骂之声,观战的人又向外散去,不少人都用手帕掩住口鼻。
虽然知道这毒雾危害不小,但他们仍是不舍得离开。
冯天亦不禁眉头轻蹙,他一直都知道冯妖妖养的灵兽不同寻常,但也只以为是战力上比其他的灵兽高出一截,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蟾蜍浑身上下处处都透着妖邪。
斗兽台上的毒雾先是把陆鸿淹没,毒雾吐毕蟾蜍“呱”地一声便扑进腾腾雾气之中,但它刚进去就惨叫一声,毒雾中传来一声锵然剑鸣和一声闷响,蟾蜍怎么进去的又怎么倒飞了出来,它重重摔在地上,腹部一片斑斑血迹。
没有人看到方才它扑向陆鸿时却被他一剑剖开腹部,又被他重重一掌震了出来。
运转浮关紫气的陆鸿灵气已然呈沸腾之势,脚下奇花蔓延开来,曼珠沙华心法运转,淡淡光华流转,身外毒雾不断收缩,片刻后就只剩下他身外的那么几团,在奇花之下毒雾飞速萎缩,消失。
“咕.....”,
见他持剑而来受伤不轻的蟾蜍拧叫一声强撑着前足仰头看他,眼中尽是狰狞之色,它本就头大如斗,这样的眼神再配上那张丑怖的脸孔更添森寒之色,连观战的人见了心里也不由的生出寒意。
蟾蜍腹部已被陆鸿剖开,方才只一交击陆鸿就知道这只蟾蜍浑身皮肤粗糙坚硬,只有腹部相对柔软,蟾蜍喷出毒雾时他就叮住了它的腹部,他的剑又快又准,蟾蜍扑进毒雾中时他精准的一剑便剖开了它的腹部。
现在这只蟾蜍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但它这副样子却是摆明了要死撑到底,见陆鸿步步而来它也强撑着圆形的身体往后退去。
“卟”,
它后退之际腹部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它被剖开的腹部掉了下来。
那是...人的手掌?
看到落在血泊里的那个东西陆鸿瞳孔一缩,持剑大步走上前去,撕下一截袖子缠在右手上,左手掩着鼻子,右手拿起从蟾蜍腹部掉落的那血肉模糊的东西。
五根血淋淋的手指,血肉中森然白骨透出,正是人的手掌。
他向前时蟾蜍步步后退,腹部又有两个东西掉落,一片残骨几根毛发,俱是人体残肢,陆鸿转过头看向冯天,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冯天也认出了从蟾蜍腹部掉落下来的东西,他心头巨震,心中讶异比陆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早就听说冯妖妖喂养灵兽的方式与常人不同,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不同寻常,性子古怪,行事也十分怪异,他只以为她用的是诸如契约,血祭一类的方式驯养灵兽,却绝对想不到她居然...拿人......
“那是...人的手掌......”,
“好像...真的是...”,
斗兽台下的不少人也看清了陆鸿手里拿的那个东西,再看向那只蟾蜍时只觉得胃中翻腾,欲要作呕,投向冯天的目光也已经变了味,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不时还偷偷往这里偷瞄。
“哼,胡猜什么?昨天这畜生偷跑了出去,许是哪个人倒霉碰上它被它吃了,谁不知道我冯家堂堂世家名门,一向体恤下人,难道会做出拿人喂食灵兽这等骇人听闻的事吗?”,
听他们说的越发危言耸听冯天皱着眉头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靠近他的几人立时缄口不再言语,其余人也渐渐安静下来。
“冯天,这只蟾蜍身上已经没有半点灵性了”,
“它只是一只贪婪又渴望杀戮的魔鬼”,
陆鸿走上前一剑洞穿蟾蜍的头颅,鲜血溅射而出,被剖开腹部,刺穿头颅的蟾蜍竟然还是没死,拧叫着张开血盆大口吐出长舌向陆鸿卷来,陆鸿指尖剑气横扫寸寸割断它的长舌,手上加力长剑斜拉在蟾蜍的惨叫声中将它硕大的头颅从中切成两半。
蟾蜍的生命力极强,饶头颅被切成两半硕大的身体还抽动着,陆鸿又补了两剑它才一命呜呼;取出帕子擦了擦剑上的血污,陆鸿上前把蟾蜍的身体翻过来朝它的腹部看了一眼,眉头不禁皱起。
斗兽台下的冯天向两名家仆看了一眼,两人忙走上高台把蟾蜍的尸体拖下来。
冯天略看了一眼陆鸿把手里的卖身契扔给他。
“我们走”,
他没有多说什么,家仆用油布裹着蟾蜍尸体随他去了,身穿黑袍的老人嘴角勾起,朝他露出诡异一笑,转身戴上背后的黑帽子佝偻着腰腰去了。
陆鸿接住飘飞而来的一纸文书,随手撕成碎片,看向那黑袍老人时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的后人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体内剑枭的声音传来。
冯天阴沉着脸回到家中,径自穿过亭榭楼台走到靠近假山的那座院子里,院中两座小花圃姹紫嫣红,落英缤纷,布景妖异而奇特,花圃前面是一座精致的楼阁,楼阁旁种有一棵老槐树,槐树的枝条正垂在阁楼边上。
冯天大步走进院落,守在院外的家丁见他脸色阴沉俱都没敢拦他,只是待他走过时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冯天径自走到阁楼前,正准备敲门时听见阁楼内有什么声音传来,他眉头一蹙,伫立门前,没过多久就听见一声女子的呻吟传入耳中,那声音妖媚入骨,让人听了连骨头都几要融化开来,而呻吟声后有一轻笑声传出,竟然也是女子的媚笑声。
听到这两个声音两名家仆顿时面红耳赤,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邪念,冯天更是脸色大变,火气蹭蹭往上冒,转头对两名家仆喝道:“给我守在这里,谁都不许放进来,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我先拿你们开刀”,
“彭”,
他转过头一脚踹开门,握着拳头沉着脸怒气腾腾走进屋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妹妹
春意融融,异香扑鼻,阁楼内软红十丈,地毯铺红,前面有媚入骨髓的女子呻吟声传来,听在耳中仿佛诱人魔音,**噬骨。
冯天反手关山门,沉着脸向前走去,他步伐极重,脚下有意发出“蹬蹬”的声响,穿过大厅折进右面的走廊,几名侍女见了他连忙施礼,有的略看了一眼冯妖妖的闺房,脸上神色微变。
左手边就是冯妖妖的闺房,他冷哼一声推门而入。
门打开,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这间暖阁很是奢华,桌椅是上等的梨花木雕成,梳妆镜上镶有莹玉,桌上尽是名贵的胭脂水粉,圆形的大床上铺着用上百只貂皮缝就的大被,床头的柜子上两颗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华彩。
这间暖阁虽不金碧辉煌但却极尽奢华之能。
圆形的大床后有一扇屏风,屏风后有轻微的水声传来。
透过那扇雕花的屏风能隐隐看到两个窈窕的身影,两名女子似是正在木桶中沐浴,方才那诱人的声音就是从屏风后发出的。
“哥哥,进我的闺房也不敲门么?”,
屏风后的一名少女笑道,声音含娇带媚,引人无限遐想,另一名女子好似正靠在她怀里,与她十分亲昵。
冯天喝道:“敲门?冯妖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和这个贱人在这屋里做什么?要是传出去我冯家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少女吃吃笑道:“哥哥,你在说什么?我的小婢女服侍我清汤沐浴,这也丢了冯家的脸吗?”,
“你......”,
见她如此狡辩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冯天勃然大怒,当即就想要到屏风后把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揪出来,但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年方十六,她今天这样的性子全是因为小时候父母待她不公才造成的逆反,她年方二八,正是青春韶华之龄,要是受了这等羞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当下强忍着怒火,道:“妖妖,你就算不为冯家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在家里有爹娘,有我,你想怎么胡闹都可以,日后出嫁了到了夫家还能由得你胡来吗?”,
“你这个癖好什么时候能改改,上次对幼薇也是,要不是被我撞见,哼......”,
想起一个月前的事他眉头又不禁蹙了起来。
屏风后的少女笑道:“哥哥是怪我对你心爱的人下手吗?听说那位鱼姑娘移情别恋了,哥哥甚至连她的卖身契都输给了人家”,
冯天凝眉道:“你怎么知道?”,
心中狐疑,他才刚从斗兽场回来,谁这么快就把消息传给她了?
少女轻声笑道:“现在这件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看丢了冯家的脸的不是我,而是哥哥”,
“堂堂冯家的大公子,花了这么多银子,到头来却连一个戏子也留不住,冯家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冯天一再为她考虑,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冯天心里怒不可遏,但却又不好拿她撒气,只气的脸色通红,咬牙道:“从来戏子无情,算我冯天看走了眼,我输给陆鸿也怨我没本事,但这件事还没完,在外头丢的脸我自会为冯家讨回来”,
“哦~,是吗,那小妹可就拭目以待了”,
“你好自为之”,
冯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道:“妖妖,你那只蟾蜍是怎么喂养的?”,
少女笑道:“那些畜生我怎么会碰?没得脏了我的手,都是那些低贱的巫族仆人经得手,哥哥还是去问他们吧”,
“哼,谁养的都一样,是你的人你就脱不了干系,以前的事我懒得追究,你若再敢如此行事,把冯家陷入不义之中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一甩袖子气冲冲的去了。
“小姐,大公子对您好凶呢”,
屏风后,娇媚的女子在她耳边腻声道。
冯妖妖轻声笑道:“色厉内插,有什么用处?”,
从玉汤中伸出**的细指探入她口中,妖媚女子娇吟一声含住她的细长手指......
冯天出了阁楼后带上门威严地看了一眼院中的众人,严厉地叮嘱了他们几句,明言谁敢传出小姐半点不好定把他打将出去,把众人好一番责骂后才走出院子。
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吩咐管家备车,带着几名家仆径自驱车往东面去了。
车轮转动,马车从晌午时分一直行到黄昏渐落,看看天边已是一片残红,马车径自出了临潼。
临潼往东乃是一片广阔平地,往前走不到十里便见树荫连绵,雾气缭绕,这片雾气十分奇特,就只笼盖了前面这方圆十里,再往其他方向看去仍旧是一马平川,而雾气外围的几棵树位置与方才看时好像又有些不同。
“老张,停下”,
在距离那片雾气缭绕的树荫约莫还有十丈地的时候冯天下了马车。
“你们在这里等我”,
他吩咐了一句孤身一人走进那片朦胧雾气中,从外面看这雾气十分浓郁,恐怕到了里面定然是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见,但实际上冯天穿过这片雾气后眼前立刻就变得开阔起来。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河堤,岸边几株柳树,树上柳枝低垂,身外亦是几棵歪脖子树点缀着。
那河堤看起来离他极近,但他向前走时却又觉得很远,往前迈出十步后他与那河堤,那柳树的距离丝毫也不见缩短,反倒是身外场景出现了变化,一方亭台出现在右手边,再往前几步前面又出现了两座假山。
两座假山略微遮挡住他的视线,那河堤也发生了变化,水流竟从东西向变成了南北向。
这里的地形好像无时无刻不再变化着。
冯天蹙眉道:“贾兄,别玩了,我有事请你帮忙”,
“哈哈,冯兄今日怎么看起来心绪不佳的样子?”,
他话音方落不久前面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两座假山自行移开,假山后现出一方石桌,三只石凳,一名身穿黑色长衫的青年正坐在石凳上,见冯天来微微一笑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石桌上有两个酒杯,他好像早便知道今日冯天会到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入瓮
“明知故问”,
冯天拂衣坐下,身旁的歪脖子树移开,远处光景好像一幅幅图画接连变幻,氤氲雾气渐散,一座座低矮的房屋浮现而出,远处云遮雾绕,一派仙家飘渺之象。
变化由远及近,身外十步之处枯树自行移开,一堵堵墙壁现出,河堤柳树尽皆消失,再看时身处之处那里是什么树林?分别是一处简陋的院落,身旁就是一座黑色的池塘,布局显得古怪,院落外则是奇诡的宗门,低矮的房屋连绵着,好像没有尽头,
不管来多少次,以奇术见长的六丁六甲门总能让他眼前一亮。
身穿黑色绸布衫的青年面相平平无奇,周身气息内敛,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心如止水的感觉,但是那双眸子却又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红尘如锁,风月多事,外面的花花世界甚是恼人啊”,
青年推一杯酒给他。
“你这酒味太淡,喝我的吧”,
冯天取出从家中带出的上好女儿红,道:“和你们世外修心的人不同,我是摆脱不了红尘琐事的,这次贾兄务必帮我”,
青年笑道:“既知我是世外人还硬要把我拖下水,冯兄这不是阻我修心吗?”,
“你可知道你这次招惹的乃是当今剑界第一人,在品剑轩瑞雪剑屏破碑吞剑的陆鸿?剑界风传此人日后成就或许还在风无痕,端木赐之上”,
冯天笑道:“当今的修界不同以往了,连慕容家都销声匿迹了,哪还有剑修说话的份?什么剑界第一人?比得上鼎鼎大名的中州十杰?”,
中州十杰之一,贾酉。
中州十杰无一不是声名显赫之人,他们的法宝,武技也很是有名,炼器宗吴天的天地熔炉,天罡武道秦阳的纯阳身,圣法一脉女子的灵身,赵稚的灵邪枪......只有贾酉此人一切都不为外人所知。
没有人见他出过手,没有人知道他拥有何种法宝,也没有人知道他习练的是哪种神通,除了六丁六甲门之外别人对他一无所知。
“冯兄小看天下英杰了,剑界虽然没落,但后辈能人并不少,慈心剑塔的林冼慧,纪颜,宇文川,品剑轩谢泓,拜剑红楼的公孙剑都不是寻常之辈,而陆鸿天资更在他们之上,想要胜他并不容易”,
贾酉笑道:“冯兄亦不知陆鸿的来历,此人身份可不同寻常”,
冯天凝眉道:“这么说贾兄是不肯帮我了?”,
“哈哈哈,陆鸿虽然难缠,但冯兄既然开口,无论什么忙我都会帮的,来,先喝完这壶酒”,
“请,日后冯天必有重谢”,
“都说大恩不言谢,但冯兄的酬谢总让人惊喜,我便却之不恭了”,
三杯过后贾酉拂衣起身,凝指掐诀之际身外地形变换,身旁池塘中“哗啦”一声水响,一条黑色蛟龙越到他身后,五爪曲勾在他背后,盘绕之际张口发出一声龙吟,音波烈烈,震得池塘一阵浪涛汹涌。
“冯兄,与我同去吧,会一会这个当今剑界第一人”,
.......
傍晚时分的临潼带着点暮色,不少人家都点起了灯火,小商贩们有的推着小车有的徒步而行,各类摊子都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时的临潼正是热闹的开始,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鱼幼薇挽着陆鸿的手走在长街上,看着前面万家灯火,听着小贩的叫卖声,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偶尔偏头看向陆鸿的侧脸时她的脸上不禁洋溢出幸福的色彩。
这个人是剑客任侠,文武双全,与常去花月楼的文弱世家弟子截然不同,他英俊风流,但对自己很好,虽然不了解他的家世,但看他平日里出手大方,想来家世也是不错的,对风月场所长大的女子来说他无疑是梦寐以求的那一种人。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的确已经属于他了,红尘莽莽,没有什么比相爱的人能够长相厮守更珍贵的了。
她自小在花月楼长大,知道风尘女子最多不过一时风光,但凡以色事人者无不是色衰而爱驰,花月楼里的姑娘凡是到了四十以后都会被低价卖出去,在凄苦中了去残生。
花魁的处境要好上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上一届的花魁柳忆如现在不就身价骤降,门可罗雀吗?她虽然现在还放不下身段,仍旧以才女自居,但只怕再过两年也只能嫁到哪个大户人家做妾了,相比之下自己实在是幸运得多。
想到这里挽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但陆鸿的脸上却没有几分笑容,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
鱼幼薇看了他一眼,轻声道:“郎君,你有什么心事吗?”,
陆鸿眉头轻挑,略看了一眼才发现已经到平宁街了,笑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小事”,
“小事?”,
“冯天的事”,陆鸿道:“那只蟾蜍的喂养方式不同寻常,但看冯天不像是那等大奸大恶之徒,倒是......”,
倒是只有惊鸿一撇的那个冯妖妖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
当时只是从她乘坐的那辆马车旁走过,但那个身影窈窕而又朦胧的少女却让他心中一动,随侍在马车旁的那个鹰钩鼻男子身上也弥散着一股阴邪之气。
“恩?”,
往前走,不知不觉中身外人烟渐少,他方才只是想到冯妖妖有短暂的失神,但回过神来时这条街居然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日暮时分本该繁华喧嚣的平宁街居然变得一片死寂。
长街的尽头那座万年桥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河堤,几株柳树,万家灯火接连熄灭,一座座低矮的房屋出现在眼前,而在他身外有一扇扇门凭空出现。
一共八扇木门,俱是刷有红漆,透着沧桑之气,八扇木门分散在他身外的八个方向,截然不同的八种灵气传来。
“郎君......”,
这变化来的诡异而又突然,鱼幼薇脸色微变,握住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天有干而地有支,奇门遁甲有八门,生、死、伤、杜、景、开、惊、休,请陆兄入瓮”,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八扇木门倏然间变化纷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名坚剑利
“奇门遁甲,八门阵术......”,
那晴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说话的人显是有意隐藏行踪。
身外八门也移动起来,一道道木门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陆鸿略看了一眼,道:“是六丁六甲门的朋友,不知阁下与陆某有什么过节?”,
他并不知道八门阵法后的是什么人,但六丁六甲门的奇门遁甲他是知道的,这八门阵法在奇门遁甲天地人中正归属于人事。
在中州六丁六甲门并不像炼器宗,圣法一脉,天罡武道那般声名显赫,它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但无论是谁都绝不敢小觑了这个宗派,据说六丁六甲门的开山之人丁甲兵乃是辈分比袁淳罡还要高的老怪物,一千年前的关内逐鹿之战中他独挡包括万劫海,咒剑海在内的十万修士,谢家的第三块逐鹿风云榜位列榜首的就是他,炼器宗的吴玉,圣法一脉的鹿游仙开宗立派时都曾拜访过他,这个人深居简出,但却又无所不在。
这奇门遁甲便是丁甲兵引以为傲的绝学,当年他便祭出天地人三才阵,辅以八门,九星决,紫微斗数把东方的十万修士大军牢牢困住,直到中州大势已定时才撤去阵法,把他们放出。
这人摆出的八门阵自然远不足以与丁甲兵相比,但其莫测奇诡却不能小觑。
陆鸿生平最为忌惮的也是这等奇术,他知道这样的斗法比剑斗更危险,稍有不甚便是万劫不复。
他亦曾听云雀提过六丁六甲门,其师沈参合一身异术便是出自这一宗派。
那人笑道:“陆兄横刀夺爱,行事不端,贾酉既为朋友出头也替天行道,陆兄请进招吧,这八门阵法虽然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但总还有一线生机,唯望陆兄好好把握”,
贾酉?
中州十杰之一的贾酉。
陆鸿眉头一蹙,这个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然而他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个名字而已,这个人乃是十杰中最为神秘的一个,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习练的是怎样的神通。
冯天好大的面子,居然把这个人给请来了。
鱼幼薇亦是眉头一凝,她自小便在临潼长大,大名鼎鼎的中州十杰她自然不陌生。
“陆鸿行得正,做的端,偏有人要管我的私事,还美其名曰‘替天行道’,这八门阵法高深莫测,可惜贾兄学的不到家,想要困住我,贾兄可要拿出点真本事出来”,
陆鸿虽然惊讶于对方的身份,但心中却丝毫不乱,眼前八门变幻,穿行而来,他拉着鱼幼薇的手径自向前。
“死,惊,伤,三凶门,避之”,
脚踏九宫,身形变幻,陆鸿拉着鱼幼薇一一避开迎面而来的三道门。
“杜,景二门非吉非凶,中平,破之”,
左右两道木门穿行而来,陆鸿一手凝指一手出剑,两道剑气惊鸿而出,杜门,景门应声而破,木门当空炸裂开来。
“开,生,休三吉门,然祸福相依,生死有命,依序而行则安然大吉,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休门先过”,
大步走进前面左数第三道门,身外场景再次变化,一片迷蒙的空间内只有两扇门立在身前,两种截然不同的灵气弥散开来。
“其次生门”,
陆鸿拉着鱼幼薇的手走过右面那道木门,门后依然是迷蒙虚无之地,只是眼前只剩下了最后一道门。
陆鸿笑道:“八门已破,阵法还不开?”,
二指一点,恢弘剑气宛如一道长虹透出木门外,四周灵波顿时荡漾开来,两人好像置身于海底,身外的一切都氤氲变幻,约莫一炷香后灵波才恢复平整,那迷蒙的混沌之气消失,一棵棵歪脖子树出现在身外,氤氲雾气平地而起,身后几堵高墙平地而起,而前面的河堤复又出现,只是河堤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简陋的小院落,院中有一池春水,一张石桌,几张石凳,桌上有一壶酒,两个茶杯,一名锦衣青年正坐在石桌后自斟自饮,正是冯天。
另一人却站在池塘边上,这人身穿黑色绸布衫,身背剑匣,脚踩步履,相貌平平无奇,但负手而立时自然有一股从容气度流出,气质殊为不凡。
更奇特的是他的那双眼睛,看着这双眼睛时就好像在凝视一片深渊,无真无假,无虚无实。
一条黑色蛟龙盘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只鳞甲覆盖的利爪和一颗头颅。
这人就是贾酉?
这一条便是他驯养的蛟龙了。
陆鸿略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稍移看向地上的石板,不知为什么,冯天和贾酉距离他不过十丈,但不知为何在他眼中前方的一切都好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河堤,柳岸,石桌,石凳,包括那两个人都给他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偏偏脚下踩着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真实,都给他以脚踏实地的感觉。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看出了这里的非凡之处,贾酉上前一步笑道:“这么快便破了我的八门阵,陆兄真乃大才,可惜行止不端,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今日陆兄,冯兄,鱼姑娘都在,贾某也不想咄咄逼人,只要陆兄即刻离开临潼,永不再见鱼姑娘,并向冯兄赔礼,之前种种我和冯兄便不再计较”,
鱼幼薇眉头不禁一蹙,脸上露出几分冷色。
陆鸿笑道:“阁下口口声声说陆某行止不断,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有私心,为朋友而夺我所爱?都说六丁六甲门门人自称世外修心之人,不为尘世所扰,不被声色犬马所累,今日看来不过笑话耳”,
伸手抽出背后惊寂,体内浮关紫气流转,手腕一震剑气透出剑尖,他笑道:“要是面对一个贾酉,一条蛟龙就放下红颜,知难而退,我陆鸿还算是堂堂男儿吗?”,
反手一按,灵气凝结成坚壁护住鱼幼薇,陆鸿偏头道:“幼薇,在这里等我”,
“恩”,鱼幼薇点了点头。
陆鸿淡淡一笑转过头,手腕一翻剑锋偏转,大步向前之际剑尖点地拖行而来,一道长长的剑痕迤逦而出。
“今天就看是中州十杰的名头更坚还是我陆鸿的剑更利”,
三步过后陆鸿目光一凛斜身飞踏,整个人都化作一道剑光惊鸿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恶蛟
陆鸿脚踏九宫,身形瞬变,手中惊寂一挥三道剑气横扫而来,身前灵气陡然间悸动起来,斜身飞踏之际身外流光飞起,他整个人都仿佛化作一把利剑紧随剑气而来。
贾酉略看了一眼他的步法,笑道:“陆兄在贾某面前用九宫步可算是班门弄斧了”,
缩地成寸,向前踏出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顷刻间急速收缩,脚下隐有灵气涌动,一个个绿色方格浮现,他的步法竟与陆鸿如出一辙,且抬脚迈步之际比陆鸿更为神妙。
贾酉二指一凝背后剑匣打开,锵然剑鸣声顿时不绝于耳,一柄柄长剑冲天而起,剑光流转,数十柄长剑在他头顶上方滞留,随着他指尖流光闪烁,那数十柄神光璀璨的长剑纷纷调转锋芒指向陆鸿。
“天地有灵,阴阳敕命,引动风雷,成浩瀚无边无极之剑”,
二指一点剑啸之声宛如雷鸣,上空的数十柄长剑呼啸一声向陆鸿疾射而来,这阵势本就堪称浩大,而飞至中途那一柄柄剑又一化二,二化四,当空形成无边无际的浩瀚剑雨,陆鸿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这剑雨之中。
他手腕一动,握着惊寂剑的手又紧了几分,浮关紫气在体内涌动之际好像沸腾一般源源不断传入惊寂剑中,“锵”,剑身发出一声鸣颤,剑鸣声中紫色剑气不断放大,一人一剑静待狂风骤雨。
陆鸿并没有等很久,就在剑雨泼洒而下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剑也动了,步法交替,身子略微倾斜,借助腰力一剑横扫而出,这一剑剑走刀势,尽数敛去剑的轻灵而取刀的霸道刚猛,长剑挥洒之际透出剑尖的巨大剑气不断放大,从五尺一直暴涨到三丈长,以横扫千军的威势在空中划过一道紫色长虹,巨大剑气所过之处漫天剑雨在惨烈的剑鸣声中一一消散。
任他千剑万剑,我只一剑破之。
“喀拉拉”,
剑势不断,那三丈长的剑气宛如一条虬龙探入地面,脚下的青石板顿时龟裂开来,一声声裂响传入耳中,那两尺来宽的裂缝径自向着贾酉蔓延而来。
贾酉提足运灵,重重一踏踩在地上,强大的灵气向前汹涌而出,好像江海巨潮,那大裂缝这才在他身前身前一丈处止住,再看向陆鸿时眼中已有跃跃欲试的神彩。
“贾兄在我面前舞刀弄剑,更是贻笑大方”,
陆鸿持剑而立,额前发丝扬起,眉眼间慵懒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摄人心魄的锐利之气,手中惊寂剑微微鸣颤,剑音如水扩散而出,贾酉背后的剑匣也不受控制地震动起来。
贾酉略偏头看了一眼,笑道:“陆兄如此盛情,若是不拿出真本事来岂不是贾某失礼了?”,
手掌一拂两团灵气在他身前聚集成球状,一团乳白色,宛如水波流转,一团蓝色,其上电光游走,体内灵气源源不断涌入这两团球体中,两种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
“水火风雷,四灵齐开”,
左手托起,乳白色的球体不断变大,直到将两个人都笼罩其中,水波流转尽数淹没脚下的青石板,波涛涌起,陆鸿和贾酉已然身处一片汪洋之中。
而那蓝色的球体则上升到空中,在那蓝色球体的吸附之力下片片乌云聚集,电光游走于云层之中,继而一道道惊雷劈落下来,下方的水面立时沸腾起来。
水幕掩住四周,那低矮的房屋,河堤柳树,简朴院落,石桌石凳全部都被隔绝在外,眼前的世界一片苍茫。
也一片肃杀。
贾酉背后的黑色蛟龙“噗通”一声跳入水中,再探出头时仰天就是一声龙啸。
“敖——”,
好像平地一声炸雷,蛟龙一吼一道巨浪便怒卷而上,继而第二道,第三道.....,
“彭”,
这龙啸声重重叠叠猛扑而来,陆鸿脚下亦是一声巨响,他急忙倒掠而出,身前立时便是一道大浪弥天而起,他虽然险险地避过了这一道大浪但前面音波堆叠,浪涛一道接着一道拍打而来,他避过这道大浪时身前已然是怒海扬波的可怕势头。
“天剑”,
陆鸿毫不犹豫祭出天剑,恢弘的紫色剑气透出指尖,巨大剑气携带着浩荡雷威逆波而上,“彭”地一声在澎湃巨浪中冲出一个缺口,电光在惊涛骇浪中游走,陆鸿双足一踏拔地而起,但他方越到半空耳边便只剩下雷鸣,“兹咔”的声响传来,上空乌云翻滚,雷光大闪,一道道雷电倏然降下。
他忙屈指弹剑,剑音啸动,但那浩荡雷电却丝毫不受剑意阻挡,道道粗逾手指的闪电劈落下来,耀目的电光当空交错,剑鸣与雷音齐鸣。
“剑雀开屏”,
下方是怒海扬波,上空是万雷当劫,知道若是让这惊雷与下方水天相接,使得水助雷威,雷借水势那自己的处境就更难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只能用剑雀硬挡。
道道剑气在身外弥散而出,银色剑气当空与雷电交接。
“当当当”,
剑气不断消散,而道道雷电也在“嘶嘶”的声响中不断崩散,剑雀持续时间极短,与雷电的接触只是一瞬之间,但剑气消弭,雷电崩散后上空却尽是惨烈的气息。
陆鸿周身灵气都有了溃散的痕迹,几道雷电透过剑雀进入他的身体,他周身都遍布一层电光,体内浮关紫气运转一周天身外雷电才被尽数驱散。
“哗啦”,
他从空中急坠而下,猛地落在水面上扬起一道巨浪,前方波涛之后又是一声剑鸣,一道巨大剑气从水波中透出,蓄势已久的地剑惊鸿而出,贾酉淡淡一笑身形交错避开这一道剑气,身体上浮,无需灵气,他脚下步履踩在水面上竟如履平地。
贾酉一步步走上扬起的***走到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鸿,手一扬一道烈烈劲风平地而起,先是密密麻麻的一颗颗水滴聚集在外,继而道道水流逆行而上,当空形成一道水龙卷,这道水龙卷下接水面,上接云天,周身雷电灌注。
“狂风卷浪,呼风唤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逆流
水波逆流而上,水龙卷在狂啸声中直入云霄,上接九天,下连四海,道道雷电顺着水柱灌注下来,陆鸿脚下的海水顿时沸腾起来,顺着水龙卷蔓延下来的电光瞬息之间就铺平了整个水面。
丝丝细雨飘落下来,落入水中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雨势便越来越大,“哗哗”的声音越来越大,顷刻后大雨便倾盆而下。
翻滚的乌云,咆哮的水龙卷,因电光游走而沸腾的湖面,一切都在陆鸿眼前勾勒成一副雄浑壮阔而又奇诡的场景。
贾酉立在**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鸿,眼神平静,但心里早已胜券在握。
这一方世界与世隔绝,水天相接,四灵齐动,他同时具有天时地利人和,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嗷——”,
海水中又是一声龙啸,剧烈音**动水波层层叠叠向陆鸿袭来,起先只是水纹扩散,一丈过后便是浪涛翻腾,再过五丈已然是惊涛骇浪。
贾酉足尖一点身躯拔地而起,浮在空中,下方的**也与惊涛骇浪汇聚到一处形成暴虐狂涛向着陆鸿汹涌而来,他笑道:“江河湖海,三山五岳尽由我操弄在股掌之中,陆兄现在可还有回天之力?”,
陆鸿手掌一翻,惊寂剑剑锋调转“哗”地一声插进水中,他朗声笑道:“我辈修士逆天而行,要是不能力挽狂澜,一手回天陆鸿还敢踏上这漫漫不归路吗”,
手腕一旋,惊寂剑剑身巨震,剑音啸动,身外“彭彭”两声两道水柱冲天而起,强大的剑意随之平铺开来,剑意无形,但所过之处却以无可阻挡之势熨平一切,四方灵气瞬息间平息下来。
贾酉虽然看不到那无形的剑意但却能清晰地看见陆鸿脚下的水面向下凹陷了几分,而那凹陷无声无息间不断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恶蛟龙啸声掀起的滔天大潮也倏然之间被平去了一角。
剑意风扫而过,径自漫过那那浪潮透过贾酉的身体,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心中一凛,眉头轻蹙。
而那浪潮势大,虽被平去了一角但仍是咆哮着向前而来,陆鸿反手按剑向后飞速倒掠而出,长剑半身如水,他倒飞之际道道水浪不断向两边扩散以阻挡浪潮声势,陆鸿的剑意也不断增强,周身浮关紫气弥散,他不断蓄积着自身剑气。
“吼”,
黑色蛟龙又是一声咆哮,身子猛一翻腾窜入高空,腾云驾雾之际直入云霄。
都说龙从云,虎生风,这条蛟龙虽然还没有度过最后一劫化作蛟龙,但翻云覆雨之间已有不可小觑的龙威,他甫一跃入云端上空的乌云翻滚的更加剧烈,电光大起,从云层中飘落的每一滴雨水居然都带着雷威。
“嘶嘶”,
雨水打在身上,电光随之游走周身,陆鸿不得不运灵驱散这电光,他灵气耗散的极快,与贾酉对阵只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他身上的灵气已经耗损大半。
“哗”,
握着惊寂剑一直退到后方的水幕边界,上空雨水汇聚,雷威滚滚,前方是滔天大浪,而这时他的剑意也已经攀升到了巅峰,脚下的水面足足陷下去半尺多深,以他双脚为圆心,方圆一丈处居然形成了一个水坑。
陆鸿二指一凝,锵然一声剑鸣响起,前方一道巨大剑气拔地而出,剑气搅动江河湖海,随即以磅礴气势没入到那翻卷而来的巨浪之中,上空的雷电一阵闪烁。
“剑起”,
陆鸿单手掐诀,指尖流光缭绕,一道道巨大剑气透出水面,而他手中惊寂剑的剑气亦不断放大,“哗”,强大的剑气将水波逼退,惊寂剑下竟出现了一个的一尺大小空洞。
“贾酉,看好了,这一套剑法当今世上除了李归阳前辈没有任何人见过,能败于此招之下,你此生无憾了”,
狂笑一声,陆鸿斜身飞踏,手中长剑破水而出,一道剑气长虹随之拔起,他脚下的水面如波开浪裂,水纹四散,惊寂横扫离开水面的那一刹那竟带出一条近三丈的细长水浪。
“兹咔”,
“噼啪”,
惊寂剑当空横扫,三丈长的巨大剑气将降下的雷电一道道当空劈散,陆鸿所过之处雷电不管崩散,他整个人都在那游走的电光之下,远远看去前方一道夺目的蓝光宛如飞鸿而来。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逼人的气势贾酉眼中神色微动。
脚踏九宫,身形瞬动,陆鸿身影一闪已到那巨浪之前,他冲波逆流,迎面而上,一人一剑径自没入滔天大浪之中。
“哗”,
“嘭嘭嘭”,
先是一声轻微的水响,随即一道道水浪炸开,三丈长的剑气搅动,滔天大浪竟被那可怕的剑气硬生生分割炸裂开来,当陆鸿“哗啦”一声破开巨浪之势身后的浪涛也发出最后一声咆哮,好像被斩成数截的虬龙一般沉入水中。
人不停,剑不停,破开浪涛之后陆鸿身法更快直飞向水龙卷,双手握住剑柄,剑气再次暴涨,已经被五丈剑气裹覆着的惊寂剑剑走刀势以霸道刚猛的气势径自切入水龙卷中。
“吼”,
上空恶蛟眼见他气势如虹,面目一狞翻动身躯搅动风云破开云层腾云降下,龙啸之声震得下方水面哗哗作响,连四面的水幕都轻微震动。
陆鸿手上剑气以摧枯拉朽之势切开水龙卷,听到这一声龙啸他,眉毛挑起,眼中露出不屑之意,气运丹田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彭彭”,水面立时便是两声炸响,这一声杀龙音仿佛平地惊雷,一下子就盖过了恶蛟龙啸,音潮澎湃,上空的灵气都呈现出肆虐之势,恶蛟只觉得耳中一震,一人大小的身躯当空被震得翻腾而起,它惊叫一声卷动身躯腾云驾驭堕入云层之中。
身后传来剧烈的水声,好像江海中浪涛滚滚,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但陆鸿的一剑不仅切断了水龙卷,更是切断了那撑持着这一方天地的灵气,水龙卷失去支撑顿时崩散,巨大的水流倾入江海在他身后形成一副气势磅礴的图景。
他淡淡一笑看向已经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贾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残缺之剑,求败之剑
剑意铺陈,陆鸿持剑轻踏,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有水纹荡漾而出,水面凹陷;他看似步步踩在水面上,但实际上却是踏着剑意浮空而行。
身后大浪落下,水花四溅,水龙卷在巨大的水响中彻底消失,上空的乌云也不再翻腾,恶蛟躲进云层之中,雷声嘶哑,电光渐弱,雨势渐微,贾酉天时地利人和已然尽失,而陆鸿的剑意却攀升到了顶峰。
与方才那逼人的锐气截然不同,此时的陆鸿一身狂傲之气。
他冷眼睥睨,笑道:“贾兄现在还有手段反败为胜吗?”,
不知是被风驱使还是受剑意影响,贾酉衣袂翻飞,长发亦倒飞而起。
看着满身狂傲之气,步步进逼的陆鸿,贾酉脚下步法倏变,手掐法决,一道道水流自脚下蔓延而出,横向三排激流,纵向三排激流交错而出,继而脚步倾斜转向又是三三之数,一道道水浪把这一方世界分割开来,如此往复九次一个个方格出现在脚下,他的身影陡然间变得飘忽,看向陆鸿悠然笑道:“陆兄剑法卓绝,论剑上的功夫贾某自认比不了,但纵然胜不了陆兄,贾某凭这九宫阵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待陆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贾某便不战而胜了”,
脚下的方格密密麻麻,一个个小方格又组成九个大方格分散在贾酉身外,每一处的灵气都隐隐有着某种联系。
陆鸿知道这是真正的九宫格,变幻繁杂,九宫互为辅助,神秘莫测,他亦脚踏九宫步,笑道:“那就看贾兄能否撑得过我这一鼓作气”,
低喝一声骤然发力,巨大的紫色剑气在水中拖出一条长长的水浪,他反手一撩剑气横扫而出,滔天大浪也拔地而起,这一剑横扫千军,气吞山河,以贾酉的修为绝难抵挡。
而他也没有打算硬挡这一招,巨大剑气风扫而来时他身体好像云烟般消散,剑气径自透过他所化的云烟,而左上方的方格中一道幽光浮现,他的身体在幽光中现形。
从身体化虚,脱困到现形,他的速度快如一瞬,陆鸿并没有听到风响,他显然不是凭着身法避开这一剑,而是凭借脚下奇异的九宫阵,陆鸿狂笑一声双手握住剑柄长剑斜拉而上,恢弘剑气斜飞而出。
“哗哗”,
一剑过后剑势不停,一剑又一剑风扫而出,一道又一道巨大的剑气横贯向四面八方,八道剑气带起滚滚波涛分别射向八个九宫格,他出剑有先后但八道剑气却是同时而至。
果不其然,被这八道巨大剑气所逼贾酉避无可避,只能身体化虚穿行到中间的九宫格上,而陆鸿也在这刻不容缓的一刻动了,身形瞬闪,穿行而上,手中惊寂剑直刺而出,裹覆在剑身上的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而长度也同时暴涨,剑气所过之处惊起激流阵阵,中间的九宫格上幽光闪动,贾酉身形方显那磅礴的剑气就径自穿过他的身体。
宏大剑气自他后心透出,剑势不停向前疾射,直到“彭”地一声点在水幕上剑势方止。
被一剑穿心的贾酉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色,胸口被贯穿处也没有鲜血流出,他低头看了一眼那紫色的剑气,笑道:“好剑法,叫什么名字?”,
陆鸿笑道:“求败之剑,傲剑决”,
在七国怨地与李归阳对决中领悟出的剑法,傲剑决。
贾酉道:“如此剑法,为何残缺不全?”,
陆鸿道:“尚未领悟完全,但只凭这半路剑法陆鸿在剑道上也已所向无敌”,
“嗤”,
剑气刺破水幕,脚下的海水顿时翻滚着向四面卷去,上空电光涣散,云层消失,乳白色的水幕收缩,脚下水流掩去,青石板又浮现而出,两边低矮的房屋和前面的河堤,柳树也一一浮现。
没有鲜血流出,贾酉的胸口出现道道裂缝,他的身体好像明玉般碎裂。
“郎君......”,
四灵之界消失,陆鸿和贾酉同时出现,见他一剑贯穿贾酉鱼幼薇忍不住惊呼一声,上前一步,眼中既有惊喜又有担忧;只是带看见前方院落中仍旧立在池塘边上的那个贾酉时她眉头又不禁一凝,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
“坏我一具灵玉分身,冯兄,你欠我的可大了”,
池塘边,石桌旁的贾酉心疼地看着在陆鸿剑下先是寸寸龟裂,然后化为齑粉的那具分身,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陆鸿嘴角也有鲜血溢出,他满不在乎地拂袖拭去。
冯天皱眉道:“贾兄为何不尽全力?”,
贾酉笑道:“能破我的灵玉身,就算我全力应战胜算也只有五分,倘若败了我可要没脸再以中州十杰自居,那损失可就大了”,
陆鸿哈哈笑道:“承让,承让,若是在下败了也没脸再自称什么‘小宗师’,‘剑界第一人了’,
冯天凝眉看向两人,良久道:“罢了,连贾兄也没有把握,算我冯天时运不济”,
虽如此说,心中还是有许多不甘。
贾酉笑道:“冯兄,红粉骷髅,万象随心,鱼姑娘既对陆兄情有所钟,成人之美岂不是更好?走,我陪冯兄喝酒去,若是冯兄还是忘不了鱼姑娘我可以用织梦术让冯兄在梦中得偿所愿”,
“哼,免了”,
“哈哈,陆兄,告辞”,
“告辞”,
陆鸿还了一礼,前方河堤柳树消失,身外连绵的低矮房屋尽都如云烟般消散,贾酉转过身时他和冯天都随着简朴的院落,春水般的池塘一点一点化为虚无,眼前又现出红尘纷乱的景象。
几滴鲜血自指尖滴落,在地上染成点点鲜红。
“郎君......”,
鱼幼薇忙上前扶住他,看着他略显苍白的侧脸满眼担忧,陆鸿轻声一笑顺手搂住她。
身外灯火又起,人影浮现,街上来往的行人见两人如此亲昵的样子都忍不住侧目看向他们,鱼幼薇脸上几乎红透了,但她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更靠近了他几分几乎与他贴在一起。
“郎君,我扶你回花月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圣人转世
夜月高悬,皎洁的月色洒落在一池春水中,贾酉盘膝坐在池塘边上呼吸吐纳,身前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恶蛟浮水,黑色的蛟龙仰头张口吸收着夜晚的灵气,月华流转,它身上的鳞甲也泛着一片光滑。
身旁传来吱呀的声响,冯天推门走出房屋。
贾酉笑道:“这么快就醒了,我的织梦术想来还不够精深”,
他并没有睁眼,双手运化,体内灵气有序地流转到四肢百骸之中。
冯天哼道:“贾兄口口声声让我成人之美,却用这织梦术作弄我,真不够朋友”,
虽然嘴上说不要织梦术,但实际上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一术法的诱惑。
盖人世多愁苦,即便是冯天这等名门望族的大公子也有许多无奈之处,但在织梦术编织的梦境中却构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编造一个完美的人生,贫穷的人可以在梦境中变得富有,病苦的人可以在梦境中变得健全,落魄文人可以在梦境中金榜题名,劳燕分飞的人也可以在梦境中白头到老。
人在梦境中可以得到想要拥有的一切。
冯天也是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的。
他方才在梦中正与柳忆如,鱼幼薇二女花前月下,甜言蜜语,好不快活,他并不是肤浅的享受美色的人,故而与二女谈了很久的琴棋书画,感情逐步加深,但就在水到渠成,打算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二女忽然变成了骷髅,春梦一下子变成了噩梦把他吓了个半死。
以为是贾酉在作弄他,他怒气冲冲地起身打开门,但这话又不那么好说出口。
贾酉笑道:“冯兄现在可明白了红粉骷髅,万象随心的道理?红尘中的男女之事都没有意义,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中的几根白骨,如我这般世外修心才是正道”,
“哼”,
冯天冷哼一声。
贾酉睁开眼睛,见他怒发冲冠,忍不住笑道:“冯兄,我真不是在作弄你,你想要一妻二妾,齐人之福我的织梦术尽可以满足你,但只怕你在梦中乐不思蜀,想再醒来就难了”,
“岂不闻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织梦术虽在本门流传至今,但谁也不敢乱用”,
冯天皱眉道:“什么意思?”,
贾酉道:“我是织梦术的施术者,冯兄是术的承载者,我能操控梦境,你若沉沦于梦境不愿醒来我虽能强行唤醒你,但不免伤到你的精气神,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笑道:“这织梦术不是为了满足红尘俗人那点虚妄的幻想的,本门中人对自己施展织梦术乃是为修心之用,只有真正堪破生死大关,看破红尘,修道之心坚如铁石的人才能在梦境中往来自如,寻常人一旦迷失在梦境中不愿醒来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施术的人冒着伤其魂魄的风险将他强行唤醒,要么任他长眠一直到死”,
“我要是不把冯兄吓醒冯兄岂不也是这般结果?哈哈哈哈......”,
他朗声大笑。
听他这么一说冯天也一阵后怕,怔立良久道:“罢了,你这个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贾兄哪天有空去我家坐坐,虽比不得你在梦中编织的万丈红尘,但没准也能让你乐不思蜀”,
贾酉点头笑道:“改日定当拜访”,
略顿了顿道:“冯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冯天笑道:“你跟我还见什么外?”,
贾酉抚了抚蛟龙粗糙坚硬的头颅道:“是关于令妹的”,
“妖妖?”,冯天心中一动,道:“妖妖怎么了?”,
贾酉看了他一眼,道:“令妹一身邪功,恐怕已堕入魔道了”,
“邪功?我怎么不知道......”,
忽然想起昨日蟾蜍之事,他说话难免底气不足。
贾酉笑道:“以令妹的修为,想要瞒过你并非难事,这些年令妹手下养了不少妖邪之人,只怕其志不在小,我这几日便要出趟远门,只有这句话要叮嘱你”,
冯天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那个妹妹从小就性子古怪,喜欢妖里妖气的东西,手底下可能的确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但并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冯家的事。
“贾兄有任务在身吗?”,
贾酉笑了一笑没有多说。
“罢了,财神阁的规矩真是无趣”,
贾酉笑道:“听说圣人已经转世,现在便在北域,或许在巫族地界,部主让我去寻他”,
“圣人转世?”,
......
花月楼,暖阁内绯色缠绵,暗香浮动,桌上煮着一壶露水,鱼幼薇挑了几点茶叶放在杯中;看了眼陆鸿,他正盘膝而坐,呼吸吐纳。
与贾酉一战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轻松,他虽毁了贾酉的灵玉分身,但自身受创也不轻,且都是内伤,少不得要好好调养一番。
这一战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中州十杰。
事实上傲剑决虽然只能算是半套剑法,但自从他在七国怨地与李归阳交手时初悟这路剑法,在大漠圣火教沙城与盖文泉交手后又补充了几招,使这路剑法威力大增,其后他已颇为自傲,自认凭着这套剑法在同辈绝无敌手,但现在看来中州十杰的确不是浪得虚名,恐怕他们真是自己的劲敌。
半个时辰后他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天边明月高悬,已然是入夜时分了。
清淡茶香传入鼻息,鱼幼薇的茶水已经换了好几泼了。
“郎君,伤势好些了吗?”,
鱼幼薇将小瓷杯递给他。
陆鸿笑道:“内伤难养,调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他没有细细品这茶水,喝了一半便放下杯子道:“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幼薇,你早些休息吧”,
鱼幼薇樱口微张,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陆鸿转过身,正要打开门,忽而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从背后搂住他,温热的气息从背后传来,淡淡的幽香传入鼻息。
“幼薇......”,
陆鸿回过身,看见她粉面桃腮上尽是红晕,抱着自己时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搂着他,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幼薇,你不想我走吗?”,
鱼幼薇脸色更红,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怀里软玉温香,陆鸿纵然定力再强此时也情难自已,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俯身将她抱起往帷帐中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请帖
鸳鸯锦被铺陈,轻纱帷帐拂动,暗香幽幽,暖阁里一派春意融融。
淡淡的发香传入鼻息,陆鸿怀里一片柔软温暖,缠绵后鱼幼薇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两人肌肤相亲,她的脸颊贴着陆鸿的胸膛,嘴角挂着一丝甜笑,好似正做着一场好梦。
低下头见她粉面桃腮,呼吸均匀,模样可爱,陆鸿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丝,低头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他此时却是睡意全无,起身披上衣服,给她掖了掖被角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皎洁月色怔怔出神。
此时天已五更,天边明月已只剩下一角,看看便要天亮,清风拂面,有丝丝凉意沁肌而来。
身上有温暖传来,鱼幼薇不知什么时候也已醒来,下了床走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披上狐裘,陆鸿偏头看了一眼,见她眼睛微红,略显困乏,冲她微微一笑。
“郎君有伤在身,怎么不多睡会儿?”,
陆鸿轻声笑道:“睡不着了,这会儿恐怕有人正在骂我呢?”,
目光遥遥看向平宁街的方向。
鱼幼薇脸色一变,面上变得苍白。
“幼薇,你怎么了?”,
陆鸿见她神色有变轻轻握住他的手。
鱼幼薇缩回手,目露凄然之色,道:“郎君在想孙姑娘和晴儿姑娘?”,
陆鸿手指一僵。
鱼幼薇温柔可人,平日里乖巧柔顺,从不拂他的意,但她同样冰雪聪明,这些天来与他时时在一起,他对孙瑶和晴儿的特殊感情又怎会察觉不到?
“我和她们生死相依,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的”,
陆鸿道。
“那...我呢?”,
鱼幼薇眼睛一红,两地晶莹涌出眼眶,划过脸庞,她声音哽咽。
陆鸿轻轻扣住她的手指,道:“我等修界中人,注定一生风雨,以前如此,以后亦如此,与卿相识,相知,相爱,这短短的岁月里享尽红尘繁华,人世欢好,好像一场春梦,但梦总要醒的,我没有选择,而你有”,
“留在这里,你仍旧是花月楼的花魁,临潼第一美人,爱慕你的人数不胜数”,
“跟着我,却是从此江湖风雨,生死无常,你又愿意吗?”,
陆鸿看着窗外,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跟着你”,
鱼幼薇哽咽一声扑进他怀里低声啜泣。
“郎君,幼薇恨你”,
她哽咽着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陆鸿伸手拥她入怀,柔声道:“幼薇,我注定要欠你一身情债”,
鱼幼薇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微红,道:“郎君要用一生来还”,
“好”,
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鱼幼薇身子一颤,闭上眼搂住他的腰身......
再次离开花月楼已是三日之后了,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温香软玉,解语佳人是最容易融化人心的,与尘世的风雨相比,闲谈花月,惯看花鸟的风月之地自然更让人沉沦。
陆鸿这几日很是沉迷于鱼幼薇的温柔乡,也是有心补偿她,所以这几日他都在花月楼的暖阁里。
现在却是不得不回去一趟了,一来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二来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离开临潼了。
果不其然,他一回到客栈晴儿就很是给了他几分脸色,哪怕孙瑶让她却服侍陆鸿她也不去了。
对这个小婢女陆鸿有时怕她更甚孙瑶,此时她在气头上,陆鸿哪敢招惹她?当下径自一个人回屋去了。
他的房间倒是收拾的很齐整,知道都是晴儿做的,这个小丫头气归气,但心里一直都是有他的,陆鸿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桌上有一支人参,形状如人字菱形,溜肩与芦之间沟壑纵横,纹路密集,须根长长,看起来健壮小巧,一眼看去便知是上好的人参;与凡间的人参不同,这支参灵气充裕,先是仙家药品。
陆鸿心中奇怪,这支人参是谁给自己送来的?孙瑶吗?她知道自己受了内伤?
“鸿儿,你在吗?”,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孙瑶的敲门声,陆鸿忙去开门,见她笑语盈盈,与晴儿截然不同,陆鸿心中稍安。
“那只参你服下了吗?”,
孙瑶反手带上门。
陆鸿笑道:“果然是你,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孙瑶摇头笑道:“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这支人参是碧荷姑娘给你送来的”,
“碧荷姑娘?”,
陆鸿一怔,随即想起在大漠中遇到的那两位昆仑派高徒。
“她怎么会......”,
“约定的期限已到,她和师兄岩烈本是为找你我决斗,讨回绮菲,谁知你又和贾酉恶斗受了伤,她们不愿趁人之危,所以给你这治疗内伤的灵药,你这几日都在花月楼,那等风月场所她们仙家人不方便去,只好把这参送到这里来,托我转交给你”,
说到这里孙瑶也有些人忍俊不禁,笑道:“这两个人啊,我都不忍心再骗他们,你服下这人参,养好伤我们还是光明正大的与她们斗上一斗,让她们知难而退好了,免得她们如此劳乏”,
陆鸿亦有些苦笑不得,道:“好吧,我也不想再骗她们”,
孙瑶狡黠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鸿儿,这几天在花月楼是不是乐不思蜀?音律技艺可有见长吗?”,
“额......”,
陆鸿不免有些尴尬,孙瑶叮嘱他多次,但他在花月楼着实没学多少音律。
“罢了,反正鱼姑娘以后跟着你,你有的是时间学,这几日该做的,不该做的师父都让你做了,以后可要用心”,
“恩”,陆鸿点了点头。
“你身边再多一个人,我是不在意的,但只怕晴儿不愿意,你少不得要受受她的气了”,
陆鸿道:“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孙瑶背手俯身看着他,盈盈笑道:“呦,这么听话,说,除了鱼幼薇是不是还招惹了别的花花草草?”,
陆鸿莫名其妙,道:“怎么会?幼薇一人我都不敢面对你,哪还敢去别的地方拈花惹草?”,
孙瑶从袖中取出一张请帖在他眼前摇了摇,笑道:“哦~,是吗?那冯家小姐的请帖是怎么回事?”,
冯家小姐?
冯妖妖?
陆鸿眉头一凝,心中蓦然一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妖孽
请帖的右上角扎着一个蝴蝶结,上面小字工整,显然是女子手笔。
陆鸿接过请帖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眉头不禁一蹙;这香气与当日在鱼幼薇房中闻到的蚀骨香气一模一样。
鱼幼薇说她那点微末的媚术是冯妖妖引诱她学的,果然如此。
打开请帖略看了一眼,其上言辞甚至有礼,只是奇怪的是冯妖妖请的并不止他一个人,而是他和鱼幼薇两人。
见他眉头轻蹙似在想着什么,孙瑶眼中露出一丝狡猾。
看到她这样的眼神陆鸿一阵心慌,折起信纸道:“孙瑶,我与冯妖妖素未谋面,你可别怀疑我”,
孙瑶笑道:“哦,我好像什么也没说啊”,
她随意地坐在陆鸿的床上道:“信上说的什么?”,
陆鸿道:“请我和幼薇去冯家府上赴宴”,
陆鸿将请帖递给她,孙瑶展开细看了看,见信上乃是“久仰陆鸿阁下”,“贤伉俪”云云,言辞甚是恭敬,但只是请二人赴宴,并没有写什么缘由,只像是好客的主人要结交天下名士的样子。
她不禁沉吟道:“她既是请你和鱼姑娘,直接把这请帖送到花月楼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托晴儿转交?”,
陆鸿闻言放下手里的杯子,他忽然想起那日在斗兽场时冯妖妖前脚离开冯天后脚便找上门来了,他来时带着巫族家仆和养在药罐子的蟾蜍,显然是有备而来。
要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点吧。
“或许她没想那么多吧”,
陆鸿道,虽然这话他自己也不大信。
孙瑶摇了摇头,笑道:“你是不了解这位冯家小姐,她与她的哥哥可完全不同”,
陆鸿笑道:“孙瑶,似乎你比我更了解她,老实说,是不是你背着我也在拈花惹草?”,
孙瑶吃吃笑道:“臭小子,我要想拈花惹草还用得着背着你?”,
“额......”,
孙瑶背手起身道:“这几日你在花月楼学习琴艺,我也没有闲着,临潼各大世家的现况我和晴儿都摸清楚了,原本我只是收集一些信息,但没想到的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她转过身道:“这些世家表面看来大多互不关联,但有一个势力却将他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而这个势力恐怕连这些家族的当家人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陆鸿心中一动,道:“你是说......”,
“财神阁”,孙瑶笑道:“看来你也发现了”,
陆鸿凝眉道:“我还是及不上你,我能发现财神阁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你却是凭自己的能耐发现的”,
孙瑶背手笑道:“那是自然,要是被你给比下去了我还能做你的师父?”,
陆鸿笑了一笑,道:“要不是冯天私自把‘石’字令送给幼薇,只怕我至今还不知道财神阁的存在”,
“冯天?”,
孙瑶闻言却是心中疑惑,道:“鸿儿,你是说冯天也是财神阁的人?”,
“是啊,怎么了?”,
陆鸿不解地道。
孙瑶秀眉轻蹙,道:“不应该啊,财神阁只露出冰山一角,但据我所知只有各大家族中最优秀的后辈才能加入财神阁,按理说冯家能被财神阁看中的后辈应是冯妖妖才对”,
陆鸿点头道:“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论修为冯天的确远及不上她,即便是与贾酉相比她也只是稍差”,
孙瑶摇头道:“论根基她确是比不上贾酉,但她所修炼的千丝万劫功可是魔道三大邪功之一,若是当真以死相拼恐怕你和贾酉都未必能稳胜她”,
“除了万劫功外她还修炼了不少其他邪门功夫,有些功法甚至在魔道都已经失传了,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千丝万劫功?”,
孙瑶略一颔首道:“七绝封界的功法,除了自成一界的那位神人,当今世上还有谁敢自成历经万劫?”,
“这位冯小姐邪门的很,她不仅修为高深,心机也是深不可测,她手下网罗了不少奇人异士,甚至还有巫族的人替她卖命,若论威望冯天已远不如她了”,
“而且她的性子也与常人不同,听说是因为她小时候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冯家的人都不喜欢她,连身边的侍女都欺负她,她六岁的时候发过麻疹,她的父母甚至想要抛弃她,幸好后来熬过来了,其后她修为日渐精进,天赋展露出来,手腕也渐渐变得老辣,这才在冯家扎下根,现在连冯唐也对她刮目相看”,
“要不是各大世家家主的位置历来都是传男不传女恐怕有这么个妹妹在冯天也不敢这么悠闲”,
“大概也正是这些原因,冯妖妖的性子十分偏激,做事狠辣,只是她隐藏的很好,连冯唐也一直以为她是个乖巧而又有能力的大小姐”,
陆鸿苦笑道:“冯唐也算是老道之人,冯妖妖连他也能瞒过心机之深可想而知”,
孙瑶笑道:“我还听说这位冯小姐有一个特殊的癖好”,
陆鸿好奇地道:“什么癖好?”,
孙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和你的副楼主一样的癖好”,
陆鸿不免有些尴尬,他自然知道孙瑶说的是云裳和怜心的事,但关于她们之间的情意他既不能否认也不好辩解,当下只能转移话题道:“孙瑶,你说的没错,冯妖妖没有将这封信送到花月楼却托晴儿转交给我必有缘故,虽然不知她为何要宴请我和幼薇,但如此处心积虑必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就不去赴宴了”,
孙瑶想了想点头道:“也好,财神阁,冯妖妖的水都很深,我们就要离开临潼了,不必多生是非”,
陆鸿写了一封信请人送到冯家,信中婉言谢绝了冯妖妖的好意,本以为这件事便这么结束了,然而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冯妖妖又差人送了一张请帖来,而这一次请帖上的署名不是冯妖妖,而是冯天。
陆鸿打开请帖,展开信纸看了一眼,不由得摇头苦笑。
“绵里藏针,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摇头一笑放下信纸,起身打开门走下楼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下流手段
与冯妖妖所在的楼阁相比,冯天居住的院落要大上许多,从外面看来这枫月阁十分气派,三进三出的套院,往东面接着一座园林,园林中假山林立,亭台楼阁布置精巧,回廊曲折蜿蜒。
回廊上一名少女背着手轻步而来,淡青色的裙裾轻轻摇摆,行步之间腰间辍着的玉坠发出轻微的“叮咚”之声。
顺着腰间的束带往上看是她玲珑的身躯和精致的脸孔,这张脸宛如无暇白玉,奇异的是她这份淡雅中却透着几点妖异和妩媚,她红唇娇艳欲滴,第一眼看去感觉她是个美貌动人,性格柔顺的温婉少女,再看时却能发现她的妖异和妩媚简直是刻在骨子里,抹都抹不去。
冯家的二小姐冯妖妖便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少女。
“小妹,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把陆鸿请到家里来?”,
与她并肩而行的青年衣饰华丽,相貌英俊,嘴唇凉薄,正是冯天。
冯妖妖笑道:“不如此怎么显得哥哥诚心?”,
“哼,什么诚心?我不找他的麻烦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冯天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冯妖妖略看了他一眼笑道:“哥哥日后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人,身份尊贵,自然不肯委屈了自己,但我若是能让你的鱼姑娘回心转意,再让陆鸿为你所用,哥哥也不肯暂时委屈自己一下吗?”,
“恩?”,
“妖妖,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冯妖妖笑道:“哥哥先说肯还是不肯?”,
冯天凝眉道:“只怕他无论怎样也不会愿意在我手下做事,此人性子高傲,本事也不小,贾兄位列十杰,名动天下,凭他的本事尚且降不住陆鸿”,
话虽如此,但冯妖妖自然听得出他是动心了,淡淡笑道:“陆鸿智武双全,无论是在冯家还是财神阁,哥哥日后总是用得上他的”,
“就是因为陆鸿性子高傲又有能耐,所以哥哥才要对他以礼相待,不是吗?”,
冯天摇头道:“要是只要礼贤下士就能让天下归心,修界哪还会有这么多战事?”,
冯妖妖忍不住笑道:“礼贤下士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想要陆鸿那样的人真心为你做事,自然要开得起价钱”,
“他想要名,哥哥就让他名扬天下,他想要利,哥哥就给他金山银海,他若骄狂,日后再慢慢打压他,如此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
“陆鸿能耐虽然不小,但说到底不过是拜剑红楼一名普通弟子罢了,他与青丘国小国主结为佳偶,但青丘国远在关外,对关中的事根本插不上手,哥哥想要收他为己用,他又何尝不想多一个靠山?就算这次不能让他宾服,与他交个朋友,日后有的是机会收买他的心,哪怕是为人情他也会帮你的”,
冯天略一颔首,细细想了想,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几分吊诡,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那...幼薇呢?”,
他犹豫了一下仍是问道。
自六丁六甲门回来后他本已不打算再找陆鸿的麻烦了,但心里着实放不下鱼幼薇。
冯家事物繁多,他身为大公子,家主的继承人烦心的事更多,以前每有忧愁的时候便去鱼幼薇那里解闷,只要静静的与她说会儿话,听她天籁般的琴声他很快就能忘记忧愁,那个色艺双绝的女子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她的温婉可人便是自己的良药,就这么放弃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冯妖妖笑道:“若单论样貌,哥哥觉得我的媚姬比鱼姑娘如何?”,
听到“媚姬”的名字冯天眉头不禁蹙起,脸上也露出厌恶的表情。
冯妖妖手下养了不少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但他最讨厌的恰恰是她最心爱的玩物,媚姬。
那女子妖冶异常,又很会讨冯妖妖的欢心,故而冯妖妖对她很是疼爱,其后更是发展成了一种畸形的爱恋,有一段时间冯妖妖简直一刻都离不开她,直到现在对她的宠爱也不曾衰减。
想起那日在她阁楼中闺房里屏风后那缠绵春色他就一阵厌烦。
他没好气地道:“单论样貌那个女人是不比幼薇逊色,但幼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公认的才女,其人也温婉可人,善解人意,让人如沐春风,而你的媚姬除了媚术还会什么?不过是下贱的玩物而已”,
听他如此说冯妖妖眼神不禁一冷,但那寒色只是一闪而逝,她随即笑道:“哥哥有所不知,媚姬媚术了得,没有哪个男人能禁得住她的诱惑,不仅如此,媚姬还很会花言巧语,挑拨离间”,
冯天不悦地道:“妖妖,你把这种贱货留在身边做什么?”,
冯妖妖笑道:“用人看的是能力,而不是品性,一条狗就算再忠心,没有牙又有什么用?媚姬就算是我的狗,那也是有牙的狗”,
冯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冯妖妖。
“妖妖,都是谁教你的这些东西?”,
冯妖妖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背着手笑道:“哥哥,你说,我若把媚姬送给陆鸿结果会如何?”,
并没有等他回答,冯妖妖笑道:“媚姬会好好讨好他让他记着你的好,以她的媚术让陆鸿冷落你的鱼姑娘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鱼幼薇伤心欲绝,你再略施手段,她还不是乖乖回到你身边吗?”,
“而凡是尝过媚姬滋味的人都会离不开她的,最后陆鸿不也是为你所用吗?”,
冯天勃然大怒,喝道:“荒唐,我冯天堂堂男儿,岂会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这件事不用再提,我这就让人把请帖追回来”,
他冷哼一声拂袖便大步而去。
冯妖妖并没有追上去,只是道:“哥哥,日后财神阁的地位,善解人意的鱼姑娘,这些你真的舍得吗?”,
“这手段虽不光明,但你又有什么损失呢?送出去的是我最心爱的玩物,你最讨厌的贱人,得到的是堪比十杰的部下和你心爱的人,你真的要放弃吗?”,
声音轻灵,却带着无尽的诱惑。
冯天脚步不停,但心中却泛起阵阵波涛,冯妖妖那充满诱惑的话语在他脑中不断回想着。
是啊,这手段虽然下作,但对自己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媚姬
秋日的凉风拂过车帘,帘布撩起,一棵棵柳树映入眼帘。
鱼幼薇向马车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冷风吹过,帘布放下,车厢内尽是融融暖意,她把手放在陆鸿手心,裹了裹身上的裘衣斜身靠在他肩上。
“幼薇,你越来越懒散了”,
陆鸿笑道,他手里翻着一本琴谱,翻来覆去仍是看不太明白。
他从上马车时便开始翻这本琴谱,若是以前他定然不耐烦,但现在却极是耐得住性子。
鱼幼薇挽着他的手,眨了眨眼睛笑道:“春困秋乏,又有郎君在侧,幼薇懒散一点有什么关系?”,
陆鸿偏过头在她粉色的脸颊上点了一下,顺手把她揽在怀里,低头看着她笑道:“是不是不想赴宴?”,
鱼幼薇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微微点了点头。
她不想再见冯天,因为既不想伤害他也不想伤害自己,这些年来冯天对她确是很好,不仅花大量银子捧她还对她彬彬有礼,没有丝毫失礼之处,显然是用心到了极处,自己既然决定跟了陆鸿那便与他一刀两断,永不再见的好。
只是陆鸿的话她也不会违拗。
陆鸿轻抚了抚她的发丝,道:“我也不想,那张请帖处处恭谨有礼,但言语中却又不无威胁之意,若是以往,无论谁威胁我我都与他周旋到底,但有了你却又不同”,
“冯家势大,若是只为难我一个人只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要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但他们若是处心积虑对付你局势便又不同了”,
“我不想让你身处险境之中”,
“郎君......”,
听他这么说鱼幼薇心中不禁一阵柔软,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不过看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太多敌意,倒像是想要化敌为友,无需担心,此番恩怨我能解则解”,
“恩,我听郎君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轮轴转动之声渐停,车外驾车的马夫长长地“吁”了一声,拉车的骏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两位,冯家到了”,
陆鸿合上琴谱,搀着鱼幼薇的手走下马车,只见马车停在长街的尽头,后面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前面是气派华府,殿宇连绵,朱红色的大门上有一块一人大小的金匾,金匾上“冯府”二字铁钩银划,熠熠生辉,字体有板有眼却又有无穷余味,显然是名家手笔。
这华府占地极广,连绵的房屋和殿宇比身后长街也不逞多让了,临潼乃是中州门户,寸土寸金,能在这闹中取静的繁华之地建有占地数十顷的府邸。冯家的财大气粗由此可见一斑了。
陆鸿付了钱,马夫驾着车径自去了。
早已有人等候在门口,几名家仆俯首帖耳立在两旁,为首的却是一名身穿葱绿色水袖长裙的女子,她身材婀娜,**修长,容貌更是艳丽绝伦,往那里盈盈一站便勾勒出一副让人欲罢不能的妩媚图景。
几名家仆偷偷瞧着她玲珑的背影,这女子前凸后翘,无论从前看还是从后看都让人垂涎欲滴。
只可惜她是小姐最宠爱的人,旁人连碰也别想碰一下的
“陆先生,小女子媚姬,小姐让我接您进去”,
远远看到陆鸿二人走下马车,她忙迎了上去向陆鸿施了一礼,又敛眉看了一眼鱼幼薇,笑道:“这位便是鱼姑娘吗?久仰大名,果然风姿淡雅,清丽绝伦”,
她声音极是动听,带着一股魅惑之意。
鱼幼薇还了一礼,道:“姑娘过奖了”,
不知是女子的本能还是其他,她一见到这个妖冶魅惑的女子就心中警惕,挽着陆鸿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媚姬,谁起的名字?姑娘芳华绝代,媚骨天成,与这名字真是绝配”,
陆鸿挽着鱼幼薇的手随她进了冯府,鼻息间又闻到了那**噬骨的香气。
而这一次的香气要浓郁的多。
略看了一眼媚姬曲线玲珑的诱人背影,心想若是单论媚术恐怕她比晏小曼还要高明一些。
只不过晏小曼有灵狐在侧,施展起媚术来更有优势。
媚姬轻声笑道:“是小姐起的,只有小姐有这般玲珑的心思”,
眼角的余光自他身上一扫而过,心中暗笑,这个人定力倒是不错。
许多人与她在一起时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实际上早就受她的媚术所感而心猿意马,不得不暗中运功抵御,对这些人她总是嗤之以鼻。
这个年轻的剑客却是不同,他能与自己谈笑自若便说明媚术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
听说他曾在品剑轩瑞雪剑屏破碑吞剑,这一壮举连剑圣风无痕,剑神端木赐,老怪袁淳罡都望尘莫及,剑界都说他是当今后辈剑修中的第一人,小姐说连十杰之一的贾酉对上他最多也只有五成胜算,再过百年他的名字定会名扬天下,要是能为小姐把他收入麾下那可是大功一件了。
她这么想着,脸上不禁露出媚人的笑意。
陆鸿点头一笑。
小姐,是小姐让她出门迎接自己的,名字是小姐给她起的,那封请帖虽然是冯天写的,但好像这次宴请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冯府十分广大,媚姬领着他走了足足两刻钟,穿过一条回廊,两座花园才远远地看到东面与枫月阁相连的那片园林。
园林外十数名家仆往来,与一路上看到的家仆不同,这十数人个个修为都不弱,身上弥散着一股邪气,一名鹰钩鼻男子迎面而来,见到媚姬时向她点了点头便径自走过,陆鸿认得他正是当日随侍在冯妖妖马车旁的那名黑衣男子。
这人已经是化龙中期的修为了。
走进园林,听着鸟鸣啾啾,穿过回廊,走过亭榭楼台,陆鸿又感受到几股强大的气息,看似随意地分布在园林外,枫月阁四周,但当在脑海中把那一股股气息连接起来时却发现他们刚好挡住了枫月阁和园林的各个出口,各个方位相连恰似一个完整的围困阵法。
这次的宴席只怕不简单啊,陆鸿无奈一笑,趋步向前,远远地已看见枫月阁内的两道身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妖冶
穿过雅致的园林,前方枫月阁的拱门内有丝竹管弦之声悠然传来,绵长的酒香也随之传入鼻息。
这枫月阁外的院落很是宽广,阁外有两座花圃,一汪池塘,布景与贾酉在六丁六甲门的居所十分相似,只是要大上许多,花圃的那座阁楼更是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
走到门口时陆鸿向旁边看了一眼,眉头轻蹙。
这个地方弥散着一股熟悉的药味,虽然极淡,但却逃不过他的鼻子。
阁楼内婢女往来,她们或抱着酒坛或持着杯盏或捧着碗碟,一个个趋步而行,如弱柳扶风,门外的小婢女远远地看见媚姬引着陆鸿二人走来,她忙转身去阁内回报。
不一会儿冯天便走了枫月阁。
“陆兄,你总算来了,快里面请”,
他大步迎上来,看到媚姬时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对陆鸿倒是有礼,只是不难看出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见他如此热情陆鸿心中稍安,笑道:“冯兄,我们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日冯兄设宴,无论如何我也是要来的”,
两人寒暄着往阁内而去。
冯天的枫月阁从外面看雕梁画栋,很是气派,但内中的摆设却远比不上冯妖妖的阁楼,他平日里并不常住在此处,故而也没有留心布置屋内,这次设宴的地方也不是大厅,而是楼上的暖阁。
走到楼上,婢女拉开纱门的时候一袭裙裾在陆鸿眼前缓缓浮现,淡青色的长裙拖在地上,腰间系着莹玉色束带,一抹纤腰一览无余。
一双纤细的手持着酒壶斟酒,这双手美极了,五根手指好像嫩葱,暗红色的指甲妩媚而妖异,整双手掌好像白玉雕成,无论谁见到这双手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这双手的主人同样引人注目,她五官精致,容貌绝美,身材玲珑,一举一动都透着妖媚的气质,那份妖冶比之媚姬竟丝毫不差。
陆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少女,第一眼看去觉得她清丽单纯,好像无暇璧人,再看时却发现她的妖冶妩媚才是真正的由内而外,刻印在骨子里。
“陆先生,鱼姑娘”,
少女起身盈盈一笑,向着两人施了一礼。
冯天道:“这是小妹,冯妖妖”,
“冯姑娘”,
陆鸿和鱼幼薇还了一礼,与冯天先后落座。
陆鸿略看了一眼冯妖妖暗红色的指甲,她身上的灵气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感,既有扰人心神的媚术又有霸道魔功的影子,而她十指间的灵气比之他处要浓郁一些,不像一般修士那般均匀。
孙瑶说的没错,这少女一身邪功,神秘而又妖邪,冯天与她相比实在差的太远。
冯妖妖身后有一扇屏风,屏风后几名女子端坐,她们有的抚琴有的吹箫,那丝竹管弦之声正是从这屏风后传来。
知道这是冯天附庸风雅,陆鸿只略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小女子身在闺阁之中,但陆先生的名号却是早有耳闻了,凡间小宗师,剑道高才,文武双全,听哥哥说你是他的朋友便想来见见,希望陆先生不要笑话妖妖”,
冯妖妖端起酒杯遥遥敬他一杯。
陆鸿依礼回敬,笑道:“怎么会?陆鸿不过略有一些薄名,冯姑娘却是名门闺秀,该是我感到忐忑才是”,
他的话给足了冯家面子,冯天原本还略有些担心,现在却完全放下心来。
冯妖妖说的没错,自己需要拉拢陆鸿不假,陆鸿又何尝不需要冯家这样的靠山?
媚姬盈盈而来,半跪到陆鸿身旁为他斟酒,轻柔的发丝似有心似无意擦过他的手腕,起身时抬起头冲他妩媚一笑,这才盈盈退到冯妖妖身后。
身旁的鱼幼薇不禁眉头轻蹙。
陆鸿却浑没有在意,也没有受到媚术的影响,与冯天二人谈笑自若,因有鱼幼薇在侧,冯天还是有些拘谨,陆鸿和冯妖妖却都是善谈之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陆先生,你的剑术妖妖早就听闻了,连六丁六甲门的贾先生也称赞不已,但听说在拜剑红楼先生并没有师承,恕妖妖冒昧,不知先生的剑术是何人传授?”,
“还是说,命有大限,无需多服补剂,天生将才,无需多读兵书?陆先生天生便是剑道大才,无需人教?”,
冯妖妖眼中带着好奇。
陆鸿笑道:“天赋自然有之,但剑道修行与武道一般,若是无人领路再高的天赋也是枉然,庆幸的是令我入门的姑娘智武双全,既绝顶聪明又十分开明,我从小便跟着她游历五湖四海,访遍剑道名家,多亏有她在陆鸿今日才薄有一点声名”,
冯妖妖笑道:“原来是位女中豪杰,妖妖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姑娘”,
“若有机会定为姑娘引荐”,
“陆先生,请”,
冯妖妖点头一笑端起酒杯。
“请”,
酒过三巡,屏风后的几名女子作了个揖退了下去,两名婢女把屏风拉开,淡红色的地毯铺陈在眼前,两名粉衣女子手持折扇,迈着蝶步轻踏而来在地毯上翩翩起舞,流云广袖翩然飘起,舞姿曼妙。
冯天一贯风雅,这次宴席的安排他也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冯妖妖面色酡红,已有几分醉意,她笑道:“听说陆先生有三口剑,从未出鞘过,只如此便可天下无敌,可是当真?”,
陆鸿的目光从两名女子身上移开,笑道:“在凡间时确是如此,但踏入修界后早已破了例了”,
“先生可能借剑一观?”,
“自然”,
陆鸿的剑便放在身旁,他伸手间便碰到青璃,略一犹豫还是只把自己的那柄惊寂剑递给他。
冯妖妖接过惊寂,抽出剑锋细看了看,笑道:“好剑”,
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称赞了几句,并没有把剑还给陆鸿,她仿佛有些不胜酒力,摇晃起身道:“哥哥,我有些醉了,要去外面醒醒酒”,
冯天道:“先喝完酸梅汤吧”,
冯妖妖摇头笑道:“不了,这里有些闷热,陆先生可愿陪妖妖出去走走?”,
冯天不禁眉头轻蹙,这个丫头玩的是哪一出?
陆鸿也感为难,此时席间只有冯天兄妹,鱼幼薇和自己四人,其余都是下人,要是和她出去了这里便只剩下鱼幼薇和冯天两人,到时候场面肯定尴尬极了。
但若是拒绝了她只怕她面子上下不来。
看了眼鱼幼薇,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点了一笑站起身。(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图穷匕见
清风吹拂着杨柳,清澈的池塘中鲤鱼嬉戏,池塘后是碧绿的藤萝架,那一片青翠之色爬满了墙壁。
陆鸿二人随意地走在池塘边上,照影波光映射在冯妖妖的雪腮上,阳光下她的侧脸勾勒出一个极其诱人的轮廓。
她脸上的酡红已经散去,双眼明媚,早已没有半分醉意。
陆鸿知道以她的修为想要逼去体内酒气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不胜酒力云云不过是托词罢了。
“陆先生一直是一个人吗?”,
冯妖妖走在前头,背着手看似随意地问道。
与方才在酒席上的小女儿神态不同,她此时看起来当真像是高高在上的小姐。
陆鸿笑道:“自然不是,我朋友不多,但总还是有几个的”,
冯妖妖笑了一笑,道:“修炼一途好比无边血路,只有几个朋友可不够用”,
她的话也与方才截然不同,陆鸿眉毛轻挑,笑道:“朋友也好,红颜也好,都在精不在多,我倒觉得人生在世有三五知己已经很多了,再说了,这修界独来独往的独行侠还少吗?”,
“一个人能耐再大,终究比不过一宗一派,一方势力,即便是袁淳罡前辈那样的高人尚且要自立宗门,陆先生难道就不想找一个可以乘凉的地方吗?”,
她说的委婉,但话中的意思却是清楚的很。
陆鸿不无讶异地看了一眼她玲珑的背影,随即笑道:“我倒是想,但我这样的性子,当真找不到可以纳凉的地方”,
冯妖妖转过身,盈盈一笑,好像秋日里的绵绵之风。
“陆先生可知道财神阁?”,
陆鸿心中一动,道:“冯姑娘也知道财神阁?”,
冯妖妖嘴角勾起,含着笑意,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乃是纯金打造,一眼看去便觉得沉甸甸的,质感比之鱼幼薇那块铜制的“石”字令要好得多,只是这块纯金打造的令牌中央写的却是一个工整的“玉”字。
“冯姑娘...是财神阁的人?”,
看到这块令牌陆鸿心中大为意外。
他已从鱼幼薇口中知晓财神阁中金银玉石四部的事,这令牌上的“玉”便代表玉部,拥有这块“玉”字令便表示冯妖妖在财神阁中乃是率属于玉部。
听孙瑶说金银玉石四部中以玉部为尊,金银次之,石字最次。
他知道冯天在财神阁中乃是隶属于石部。
此外,据说财神阁四部的令牌分别由金银铜铁打造,地位也依次排序,拥有金制令牌的人地位最高,仅次于尊字令的持有人,四大财神和四部部主,后面才是银,铜,铁依次排序。
这么看来冯妖妖在财神阁的地位比冯天还要高出一截来。
这倒着实在他意料之外,不是说能加入财神阁的大多是各大世家的下任继承人吗?
对于他的问题冯妖妖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冯姑娘,冯兄可知道此事?”,
陆鸿问道。
冯妖妖摇了摇头,笑道:“财神阁中每个人都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除非同是财神阁的成员,否则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知晓财神阁的存在”,
“哥哥虽然加入了财神阁,但并没有把财神阁太过放在心上,所以才敢私自把‘石’字令送给鱼幼薇,连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特意隐藏,在财神阁,这可是死罪”,
陆鸿道:“冯兄虽然自傲,但却是至情至性的人,你是他的妹妹,在他心里你自然比财神阁更重要”,
冯妖妖眼中微微一动,但随便便恢复正常,背手笑道:“或许吧”,
转过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池塘。
陆鸿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问道:“冯姑娘,财神阁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那里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是的,很多秘密”,冯妖妖笑道:“持有尊字令,戴着镜面面具的人是何种身份?四大财神各掌一方,他们手中掌握着什么东西,做的又是什么生意?四部部主分别是谁?加入财神阁的都是何人?现在何方?那本名册在哪里?他们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威力强大的法宝神器又是从哪里来......这么多的秘密,我也想知道谜底,可惜,除了那个持有尊字令的人再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些秘密”,
“我知道的是在财神阁内,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用不完的钱财,取不尽的珍宝,至高无上的权力,让人欲罢不能的尤物,凡是你能想到的东西,财神阁都有”,
“而以陆先生的能力,只要加入财神阁,得到的东西一定超出你的想象”,
陆鸿心中微动,静静看着湖面默然不语。
只要足够强就能拥有一切,金山银海,珍宝珠遗,法宝神器,如玉美人......,但凡是人就不可能对这些不动心。
冯妖妖靠近了几分,用带着诱惑的声音道:“陆先生若是愿意加入财神阁,在我手下做事,我会给你更多,冯家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你尽可以索取,我的下人可以任你支使,我的婢女只要你看得上尽管索取”,
“还有,媚姬也可以给你”,
她妩媚笑道:“日后若是陆先生能助我坐上一部之主的位置,你便仅在我一人之下,财神阁内的东西任你取用,如何?”,
吐气如兰,诱人的香气弥散而来。
这蚀骨香与媚姬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一时间陆鸿意识也有些迷乱。
他很快驱散邪念,笑道:“在下倒是对财神阁很有兴趣,也不介意助姑娘一臂之力,可惜的是有要务在身,有心而无力,望姑娘见谅”,
财神阁虽然对他来说极具吸引力,但仙门咒怨之事更为重要,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耗在财神阁上。
而且,他纵使加入财神阁又怎会在她手下做事?
冯妖妖眼中有些遗憾,道:“这么说陆先生是不愿意了?”,
陆鸿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意思已经了然。
“真可惜,财神阁的规矩,若是不小心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么以死谢罪,要么杀人灭口,陆先生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背在身后的手十指暗动,丝丝黑色蔓延而上。
“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