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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越境鬼医txt下载     越境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一章 条件

    惊魂未定的梁山与康宁走出洞口,三个侍卫看到两人大汗淋漓、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康宁未作任何的解释,就跳进了一旁的溪水中擦洗,梁山也蹲在溪流旁,洗去脸上和手上的汗渍,掬起一捧水,滋润干涸的喉咙。甘甜的溪水进入腹中,立刻形成了一股暖流,让梁山通体畅快,十分的受用。此时的梁山哪里知道,这千载难逢的际遇,会让自己终生受益。

    回到湄公河西岸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梁山将驱车返回万岗,康宁独自带上贴身侍卫小段,乘船渡过东岸。

    穆臻看到一身潮湿的康宁钻进车里,还以为康宁是为了孽龙骨的种植亲力亲为,摇了摇头,吩咐司机尽快赶回琅勃拉邦去。

    四个小时后,康宁回到城堡别墅。

    来不及用午饭,他立即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闲服便匆匆下楼,随穆臻一起赶赴市区内的友谊医院。

    经过两年多的苦心经营,琅勃拉邦的友谊医院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医疗水平上都大步跃升,从国内和港澳地区聘请来的医学专家们以老带新,成绩斐然,中西医结合的鲜明特点以及大量先进检测设备的运用,使得友谊医院成为闻名遐迩的老挝境内的第二大医院。医院高的医术和优良的医德,让远在越南、泰国北部的患者都慕名而来,医院的效益大幅度提高,从今年初开始。已经不需要徐家伟再投入一分钱,每月地赢利都稳步增长。

    走进办公大楼三楼的院长办公室,康宁和穆臻看到七八名官员模样的人已经坐在会客沙上。

    医院的院长是来自香港的著名中医周耀堂,这位六十五岁的老人皮肤红润,态度温和,与康宁父子有过数次深入交流,关系非同一般,对康宁渊博的知识和配方的继承、改良和明都非常佩服和欣赏。

    看到康宁和穆臻进来,周老连忙站了起来,将两人介绍给在座众人。

    周耀堂的介绍很有意思。他一直以为穆臻是兄弟药业集团的二号人物,因此在介绍他时显得极为尊敬,当介绍到康宁时周耀堂省略了康宁地身份,他笑吟吟地说康宁是位出类拔萃的中医名家,水平远远过自己一大截,这话让坐在正中略显傲慢矜持的两个中年人非常惊讶。

    “阿宁,武部长几位官员你都认识我就不说了。这位是日本驻老挝大使中田弘康先生,这位是使馆文化参赞小林茂先生,他们都是一大早从万象专程赶过来的。”周耀堂客气地介绍。

    康宁礼貌地伸出手:“幸会!”

    见面完毕,中田弘康疑惑地用英语问道:“周教授,这位就是你们所说的年轻专家?”

    小林茂见状。走到中田身边低语了几句。中田惊讶地注视康宁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和蔼地笑道:“原来如此……作为一个政治家,本身还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康宁先生,见到你非常高

    康宁明白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矫情,微微一笑:“谢谢大使先生!我们还是尽快去看看患者吧。”

    “好地。请!”

    来到住院部三区的高级病房门前,周院长与两位主治医生陪同穿上白大褂的康宁一起快步入,中田弘康和小林茂没有像武基石等人一样坐在门外等候,而是毫不犹疑地跟了进去。

    康宁仔细检查了两位日本技术人员浮肿青紫的手臂。中田弘康和小林茂都皱起眉头,保持一段距离。

    两个不停呻吟的日本人痛苦万分,康宁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指了指患者肿得严重变形地手掌和肩头流出的黄水,向周耀堂和两位年轻的医生低声介绍起了这种特异的中毒症状。最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如果不进行有针对性的抢救的话。再过四十八个小时,血液中的毒素会让患者的脸部和四肢出现与创口周围组织一样地病变。弄不好很快就会危及到生命。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是:必须尽快缓解毒素的侵袭,否则哪怕留下一命,此后也无法正常行走了。这样的病例以前我在越南地时候曾经遇到过,除了采用中医进行治疗,别无他法,但是现在我手上又没有那种生长在黑龙山上的独特中药,所以很难处理,建议先采用血液透析的方法暂时稳定下来。”

    周耀堂点了点头:“刚才我也在考虑采取相同的措施,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这种毒素是否属于分子量大于三点五万的大分子,能否会被顺利阻隔?由于拿不定主意,只好等你来了才能确定。对了,你刚才说地黑龙山特产地那种草药叫什么名字?要是咱们医院药库里有存货,抢救起来就方便了。”

    “不会有的,那种药物非常地特别,我也只是在越老边境黑龙山地区的一道深涧旁边侥幸现过一株,至今我还叫不出具体的名字,上次使用后疗效非常的显著,那几个越南患者最后都把命保住了,如今正在缓慢的恢复之中,这一点儿想必武部长他们都很清楚。”康宁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摇头回答。

    周耀堂失望地叹了口气,走到中田弘康和小林茂身边,将情况详细进行了说明。

    中田弘康听完后,与小林茂略作商量便走出病房,向坐在门口长椅上的武基石等人建议立刻派人陪伴康宁到黑龙山地区的深涧看看能否找到那种药材。

    武基石心里清楚地知道,那两道深涧所在的大片险恶地区,由于铁矿山开采的道路建设需要。那里早已被放火烧毁,此时焦土一片,再想去寻找中药哪儿还来得及?何况一个营地越南工兵,已经在日本人的要求下正在那里实施爆破和架桥工作,即便在大火中有侥幸存活下来的草药,经过这么一处理,哪里还有存在的可能?

    武基石将这一情况如实道来,中田弘康和小林茂面面相觑,深感失望和无奈。两人商议之后第一时间做出决定:立刻向日本国内求援。

    康宁心中暗暗好笑,与匆匆告辞的两名日本使馆官员礼貌话别。回到周耀堂的办公室里,随手写下了一个药方:“周叔,不用做什么血液透析了,按我这个方子抓药煎熬,给日本人隔壁那四个越南中毒官兵用药三天,药汁内服,药渣敷在创口上。三天之后就会消肿,但是能不能彻底治愈,我就不敢说了。这个方子是我上次实践之后回来摸索改良的,只缺少那味关键的药材,其他的配药我们医院里应该都有。要是没有你可以到公司药物研究所补齐,我这几天再琢磨一下,看看是否有更好的处置方式。”

    周耀堂接过方子仔细察看,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康宁笑着说道:“原来你这家伙早就胸有成竹了。刚才你故意说得那么可爱,应该是不愿给日本人治病吧?”

    康宁点了点头:“我老爸这辈子就没给日本人治过病,上次知道北京地那帮家伙以中日友好为由、暗中向日本人大量供应南方药业集团研制出的新特药之后,我老爸大雷霆,至今仍然耿耿于怀。我听说他打算在年底结算之后彻底退出南方药业集团。一次性将自己的专利和持有的股份卖给国家,此后再也不闻不问了。”

    “虽然我不认同你们对日本人的看法,但我知道你们康家的祖训,也尊重你们父子的选择。”

    儒雅地周耀堂扶了扶眼镜。感叹地问道:“阿宁,我知道你肯定有治愈这种中毒病症的办法,也不愿强求你做唯心的事,可是万一日本人知道你治愈这四个越南人而再次找到你的话,恐怕到时候会相当的嗦。”

    康宁微微一笑:“周叔。你实在太抬举我了。我知道你地意思,说实话这四个越南人我都不一定能治好。最乐观的估计也是能让他们自己走回去,根本就没有把握让他们恢复到正常人的生理状态。再说了,那种特殊的解毒药材真的非常稀缺,指头大一块都难找,有钱也无法买到。我就算愿意帮他们治病,可这一时半会儿的,又到哪里去找那玩意儿?”

    “哈哈!随你的便吧。”周耀堂看到康宁站起来转身要走,连忙拉住他笑道:“干脆再帮我一个忙,等会儿和外科刘主任一起为那个特意来我们医院接受治疗的泰国小女孩做个手术吧,腿骨内膜肿瘤切除,这方面你是绝对地行家,借此机会也让我们那几个年轻医生学点经验。”

    “哦?肿瘤切除手术!对此我倒真的挺在行的!”康宁毫不犹疑地答应下来:“好吧!好久都没有动手术了,趁此机会正好温习一下,不然手都生疏了……我这就去外科做准备,所有相关人员也叫他们准备好。”

    “等等!”

    在门外听了半天的武基石大步走进办公室,用熟练地汉语饱含深意地笑道:“阿宁,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日本人治病?”

    康宁似乎对武基石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他看了看门口,低声回答:“武大哥,你这可不地道,什么时候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的?”

    武基石哈哈一笑:“我刚想进来,就听到你们谈到我们那几个中毒士兵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就留步了。阿宁,你高的医术和深厚地中医药理知识一直在我们越南医药界广泛转播,大家对你地离开也痛心不已,我国席中医药专家阮英杰教授对你的评论非常中肯,他说你地离去是越南医学界和中医药事业的一大损失,对此绝大多数人深表赞同,更别说我本人了,哈哈!以前那些就不说了,阿宁,我只想再问你一次,真没办法彻底治愈这种病症吗?”

    “是的,在没有找到那种特效药材之前,我根本就毫无办法。如果幸运的找到那种药材,一周之内我有绝对的把握让患者完全康复。”康宁认真回答。

    武基石点了点头:“难道别的地方都没有这种药材了吗?”

    康宁郑重地回答:“或许有吧,但很难。我之所以掌握这种治疗方法,得益于中国一个乡间中医的传授,这种草药在如今的整个中国已经绝迹了,他也只有指甲大的一片保存了下来。我在越南的那段时间里参加科学院的科考普查,也只是在黑龙山侥幸采到过一株,当时救下那几个人就是那唯一一株药材的功劳。对了,我听说你们为了采矿,烧掉了黑龙山?”

    武基石苦笑着摇摇头:“阿宁,实话告诉你吧,连日来日本人因人员失踪等问题,在河内大吵大闹的,我们面临的压力很大。刚才两位日本大使已经与他们国内取得了联系,日本政府将很快派来相关方面的医学专家,因为两个中毒者中其中一人的身份较为特殊,这两人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做长途飞行,因此担子就落到我的头上了。唉……我知道这件事实在难为你了,但是我还得请求你帮大哥这个忙。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愿意治愈那两个日本专家?”

    康宁想了想苦笑道:“这样吧,我只能尽力而为了。既然武大哥这么慷慨,我就提出两个要求吧:第一是把我当初留在越南的那套银针和那本家传医书还给我;第二个要求就是想问你要个人。”

    “医术和那筒银针都没问题,阮英杰教授一直小心地为你保管着,我与河内联系让他派人送过来,只是你要的这个人是谁?”武基石好奇地问道。

    康宁低声回答:“就是你们这个代表团中的一个女孩阿玉!”

    “阿玉?你……我明白了,阿宁,你真是儿女情长啊!阿玉不是我这部门的,你让我联系联系吧,下班前我再来找你。”

    武基石说完,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第六百零二章 牵肠挂肚的阿玉

    琅勃拉邦友谊医院三楼。

    外科手术室外的排椅上,坐着一位面目光洁、秀丽文静的姑娘,略带栗色的长柔顺飘逸,将坚挺丰满的前胸自然覆盖。她一身淡蓝色绣上淡雅菊花的长裙将她那婀娜的腰身曲线勾勒得极为诱人,修长圆润的双腿紧紧交叉,白皙修长的十指不时缠绕在一起,略微凹陷的秀丽双眼,显得激动而又不安。

    斜阳西坠,淡淡的霞光斜斜照进西边宽大走廊的过道里,在光洁如明镜一般的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一轮柔和的金光。这时,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徐徐打了开来,三名护士面带欣慰的笑容,推着病床,将顺利完成手术的泰国小女孩送回了病房。

    脱下手术大褂的康宁和中年外科主任在几名年轻医生的簇拥下走出了手术室,边走边低声回答年轻医生们提出的问题。

    才走出几步,康宁一眼就看到坐在西边走廊里的熟悉身影,心中一动,连忙向外科主任和几位医生告个歉,快步走到婀娜窈窕的倩影身前:“阿玉,我这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想必你也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

    阿玉急忙站了起来,双眼含泪,紧紧地盯着康宁的眼睛,动情地道:“宁哥,我……”

    “有时间吗?我现在请你吃西餐去,我肚子感觉好饿啊。我现在才记起来。从昨晚到现在我居然都没吃东西。”

    康宁拉过阿玉柔若无骨地小手,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轻微颤抖。哈哈一笑:“这次武部长放了你几天假?有什么具体地要求没有。”

    阿玉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他让我直接到医院来找你就行了,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康宁点了点头,当下不再言语,继续拉着阿玉的手,快步向电梯口走去。

    两人来到一楼,走到车辆排列整齐有序的停车场门口,手举了起来招了招,顿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缓缓开了过来。

    康宁打开车门。将阿玉扶上奔驰越野车的后座,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后对小段和小谢说出琅勃拉邦皇宫对面那家法国人开的餐馆名字,随即转向阿玉,静静地看着她。康宁现。举止越来越成熟的阿玉,仍然是那么白皙诱人,此时她那性感地双唇微微抖动着,显然是尚未从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中平复下来,当下笑了笑,伸出大手,轻轻搂住了阿玉纤细健美的腰肢。

    这一亲昵的举动,让阿玉呼吸几乎为之停顿。鼻翼微张,随即紧紧地扑进了康宁的怀里,直到汽车在充满异国情调地餐馆门前停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温暖坚实的怀抱。不得不说。法国人是营造浪漫气氛的天才,此刻这家法国餐馆里的布置也不例外,柔和的金色灯光和青碧的阔叶植物将雅座掩隐其中,再加上一些饰物和花草小小的点缀,就是一个谈情说爱的绝佳地点。

    康宁谢绝侍者地继续服务。示意他离开。然后抓起酒瓶,给阿玉面前的高脚酒杯缓缓倒上了小半杯葡萄酒。一脸感慨地说道:

    “上次咱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吃西餐,还是在芒街的西餐厅里,转眼间三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上次西贡一别后,我一直派人找你,可总是杳无音信,这次在琅勃拉邦见到你,我真的吃了一惊……那天和今天,我都看到你眼里地泪花了,知道你心里还记挂着我们的过去,虽然我们在一起只有短短的三个多月时间,但我感觉你仿佛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里,让我无法割舍。”

    阿玉激动地抓住康宁的手,贴在自己冰冷地脸上,无声地落起了眼泪。

    康宁轻轻抚摸着她地秀,低声劝慰:“傻瓜,难得聚在一起,我们都应该高兴才是。知道吗?你笑起来很美,记得以前你笑的时候对我极具诱惑,常常被我搂得喘不过气来。”

    “宁哥……我心里一直都想着你,原本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阿玉抬起头,抓起桌上地纸巾,低下头默默擦去了脸上的热泪。

    康宁不愿意让阿玉再度难过,切下一片鳕鱼,送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先吃点儿吧,咱们边吃边谈……阿玉,你怎么会参加这个代表团的?按理说你的级别应该不够啊!”

    阿玉对康宁感激一笑,随即叹了口气:“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接到紧急通知,便从芒街赶回到了河内,到了总部才知道是到老挝来专程会晤徐家伟先生的。上级知道你和徐家伟先生良好的合作关系,而我又和你关系亲密,希望徐家伟先生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们此行的访问多加照顾,武部长还对我说此行很有可能会见到你,这让我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常常看着你们两人厚厚的资料走神……”

    “是不是想起了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康宁坏坏地笑着问道,不过后面的话却多了几分感慨:“阿玉,你知道吗,你是我到越南后拥有的第一个女人,我对你的思念也是刻骨铭心啊。”

    阿玉感动地低下了头,随后又立刻抬起,幽幽望着康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再联想到我所从事的工作,心里就感到很不好受。”

    看到阿玉如此,康宁倒不好意思了,切下一块工整的鱼片,温柔地送到阿玉殷红的唇边,看阿玉满足地吃到嘴里,康宁高兴地点了点头:“你看起来还好。还是我记忆中那副温婉秀丽地模样,就是瘦了一些。对了。你怎么又到芒街去了?”

    阿玉犹豫片刻,低声回答:“我现在暂时顶替了阿英姐的位置……我现在对外地公开职务是河内青年旅行社芒街分公司的经理。旅游公司换了这个名字,办公地点也搬到了芒街市中心,就是京都夜总会旁边的那栋小楼。”

    “那地方不错,非常的热闹,距离关口也不远这么说来你升官了?哈哈,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当初离开西贡的时候我心里非常难受。总是担心你会出事情。到了老挝之后,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只是你太难找了,越南那边的老关系也全部中断。想起韩国人的嚣张跋扈,我一直为你担忧啊!”康宁叹了口气。

    阿玉的双眼再次湿润。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在西贡那段时间,我差点儿绝望了,我就像个低贱地娼妓一样,在上级的指定下刻意讨好那些狂妄自大的韩国人。好在你来得及时,我才能够保存清白的身子……游船上那个被你打成重伤的韩国人第二天被送回他们韩国治疗,我也被紧急召回到了河内总部。刚开始我以为前途就此渺茫了,可不知为什么。突然被调到了行政学院脱产学习一年多,结束之后就被送到了芒街,一直到这次通知我来老挝……宁哥,我对不起你……”

    “千万别这么说。没事就好。快吃吧,吃完后咱们再慢慢聊,我真地饿了!”

    康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仔细思考阿玉的话,不时周到地照顾阿玉的情绪。他深深知道。阿玉的今天来之不易。一个羸弱女子能在那个阴险残酷的恶劣环境中支持到现在,算得上是非常幸运了。同时也对阿玉未来的安危担忧不已。在国与国之间的暗斗中,女特工的命运往往都是以悲剧收场。

    阿玉斯斯文文地缓慢进食,不时投向康宁地目光中充满依恋和感激。此时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知道自己面对的不单止是自己刻骨铭心的情人,而且还是一个独霸一方地军事集团的领,是一个拥有无数财富、迅崛起的政治风云人物,而且对自己还是那么真心实意的爱怜。

    基于彼此知根知底的原因,阿玉地上级并没有对阿玉和康宁地见面太过防备,似乎所有的越南人都知道康宁好色和念旧,知道这位聪敏强悍地对手,并不愿意与越南政府为敌,因此尽管康宁拐带走了阿珠、阿凤和艾美三人,越方反复讨论之后也没有起报复,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内务部两位大佬黎明享和黄永谦都有这样的共识:在不断变化的局势下,自己一方与日益坐大的康宁势力之间尚有合作的余地和必要,特别是康宁不愿意向中国方面妥协,康宁与富有而庞大的徐家伟集团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存在着许多可预期的有利因素!

    返回城堡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阿玉温柔而满足地依靠在康宁肩上,一直上到别墅二楼,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灯光下,阿玉潮红的双颊和微微蠕动的性感双唇、在轻拥中剧烈起伏的酥胸和轻微急促的呼吸声,让康宁欲念猛升,心潮澎湃,他缓缓将阿玉楼到自己怀中,在热烈的亲吻中缓缓解下她身上的长裙,抱着娇喘吁吁、**回应地久别情人,一步步走进浴室……

    深夜,**过后,周身肌肤滑嫩光洁的阿玉紧紧依偎在康宁宽厚的胸前,柔嫩的手掌不时地摩挲他壮实的肌肤,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宁哥,我不能留在你身边,原谅我好吗?原谅我……”

    “阿玉,能告诉我原因吗?想必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如果我要强行留下你,你的上级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你的。”康宁轻轻侧过身子,与浑身炽热的阿玉四目相对。

    阿玉轻抚康宁英俊的脸,吐气如兰、低声解释:“今天接到上级要我来见你的命令后,武基石部长找我谈了半个多小时的话,他暗示我千万别叛变国家和民族,要多为自己的家人想想,并对我说如果此次能圆满的完成任务,回去之后他就会将我调到行政学院做外语系中文专业的老师,而且还能把我父母和弟弟调到河内。我知道武基石部长前途无量,内部传言他和我们内务部的黎明享、黄永谦部长,以及建设部长、河内警备区司令和军方的新星武芝山将军的交情非同一般。武部长的名声非常好,他说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得到,何况他就要升副总理了。”

    康宁压住心中的哀痛,低声问道:“是你顾虑自己的家人,还是你真实的想法?”

    阿玉痛苦地摇了摇头:“都有……我父母非常不容易,家里也清苦,弟弟刚刚读高中,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质,还以为我真的在旅游公司工作,我也不敢告诉他们实情。这么多年来,我天天都担惊受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好在我这次幸运地过来了,可是我越来越担忧。宁哥,我的年纪也慢慢大了,难得这次武部长肯帮助我脱困,虽然行政学院也是属于内务部管辖的,但是在里面安安稳稳做个老师一直是我的心愿,这样一来,我就有充裕的时间照顾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我欠家人太多了……宁哥,我知道你爱我心疼我,可是我不能扔下我的父母和家人,对不起!”

    “别这么说,你有个好前途我也就放心了。”康宁徐徐叹了口气。

    阿玉缓缓伏在康宁身上,眼里满是感激:“宁哥,我心里很清楚,要不是你,武部长绝不会出手帮助我。今天他之所以这么和我说,我看得出来他是有求于你,感觉他好像很对不起你似的。宁哥,我们同事们私下里都说艾美和阿珠有福气,找到一个敢做敢当的男人,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呢?可是我真的不能抛下我的家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也永远感激你!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的……宁哥,你生我的气吗?”

    康宁紧紧搂着阿玉的娇躯,将热唇贴在她的耳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放心吧,阿玉,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今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吧,唉……”

    “谢谢你宁哥……让我好好服侍你吧,像原来那样……”

第六百零三章 敲诈勒索

    第二天上午,在淡淡的忧伤中送走阿玉,康宁并没有如外人所料想的那样前往友谊医院对中毒病人进行治疗。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一向行事谨慎的周耀堂会根据自己的药方妥善安排处理病患。

    心情颇为抑郁的康宁选择留在了城堡中,与穆臻一起走到子弟学校后面的苗圃,看望一下在这里工作的穆臻的岳父岳母,同时也是自己的准岳父岳母。不管怎么说阿珠跟着自己这么久了,到了琅勃拉邦不见两位老人有些说不过去。

    老人早已知道康宁的大名,也知道自己的小女儿阿珠被眼前这位英俊潇洒,曾经闻名越南,如今更是一方之雄的年轻人带到了缅甸大瑶山。

    一番亲热的交谈之后,两位老人慢慢放松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阿珠的父亲想了想,向康宁和穆臻问道:“阿珠打了好几次电话来了,要求我们搬到大瑶山上去住,说那里如今建设得越来越美,生活也越来越便利,将军府与学校之间建起了军队的别墅和医院,商店、市场这些都有,到了那里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和她妈妈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去好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不过真要是去阿珠那里了,她姐姐过几个月就要生孩子,我们又不放心,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看到穆臻犹豫的样子,康宁毫不迟疑地说道:“我个人非常希望两老搬去大瑶山一起住。那里森林环抱,空气和环境都非常不错。居住条件更是优越。嫂子如果也能一起到大瑶山去住,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两老没事地时候,可以随便到两个女儿那里走一下。对了,有件事我也是启程来琅勃拉邦之前才知道的,阿珠也怀孕两个多月了。”

    阿珠地父母惊喜地对视起来,穆臻拍了拍康宁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这家伙可真是厉害,我听说艾美挺着个大肚子还在坚持工作。如今阿珠竟然也赶上了,哈哈!我听你的,让我老婆也搬过去住,我暂时留在琅勃拉邦这里,待到明年春节。等冷锋和梓颜上手之后我也要回到弟兄们中间去了。看到弟兄们在军中过得舒心充实,我窝在这里,心里面也不是个滋味,反正迟早都得回去,不如让两老先过去安顿下来,这样也好照顾她们两姐妹。”

    康宁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回头你把两老和嫂子送到东市去,我亲自接他们到山上去住,将军府后面两栋小楼还空着一栋。里面的花园和菜地都可以让老人家闲不住的时候舒展一下筋骨。等年底万岗大营新修建的将军楼落成,你也会有一套,那时你想住在哪儿都没问题。”

    两位老人听到穆臻和康宁的决定,欣喜不已。两老在此地生活也确实郁闷。周边没有几个人会说越语,两老又不会说汉语和老挝语,因此时常感到孤独不安,如今能与自己的两个女儿生活在一起,怎么不让两位老实巴交的老人感到高兴?更何况山上还有阿凤和艾美两个善良可爱地姑娘住在一起。大家没事的时候。可以说话交流。

    告别了两位老人,康宁和穆臻并肩走在空旷的学校操场上。低声交换着意见。

    基于两人共同的利益与日益紧密的关系,彼此间几乎到了无话不说地地步。康宁许多看起来好像无关痛痒的决定,绝大多数都是与穆臻暗中商量的结果。而在军中地位和声威仅次于陈朴的穆臻,如今做事也是越来越全面,考虑问题也极为深远,谋略和眼界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弟兄们的这份家业,也为康宁提供了众多的重要情报,尽职尽责地为康宁分担着忧虑。

    徐子良离开琅勃拉邦返回新加坡之后,在徐家伟的提议下,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成熟稳健地冷锋由于长期以来积累的经验和对琅勃拉邦总部诸多领域业务的熟悉,被提升为了集团副总裁,全面协助徐家伟处理日常事务;另外,优秀的经营管理人才王梓颜也将会逐渐脱离走上正轨地“华青社”,返回琅勃拉邦总部,担任总经理一职,以便分担徐家伟身上日益繁重的业务。

    此时的徐家伟非常忙碌,除了主持正常的公司事务外,他还与越南代表团进行了初步接触,尽管目前会谈的进展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康宁和穆臻心里都知道,武基石等人要想在徐家伟身上占便宜,实在是难以如愿。做事精明果断地徐家伟在得不到实实在在地利益之前,你就是想弄明白他的心思都非常困难,更何况如今他早有准备,成竹在胸?因此相对而言,康宁和穆臻地日程安排就显得无比轻松了,对徐家伟也一如既往地报以极大的信心和充分地信任。

    不久后,徐家伟的秘书找到两人:徐家伟已经送走了越南代表团,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候两人前去协商。

    此后两天,康宁都被迫留在城堡,无法返回第四特区,与徐家伟一起对越南人的每一个意向和承诺进行仔细的分析和研究,穆臻掌握的情报网也开始高效地运作起来,为康宁和徐家伟提供各种参考和印证。

    第三天上午,正在与徐家伟、穆臻聊天的康宁,终于等到了武基石和中田弘康等人上门。在城堡一楼的办公室里,康宁不但见到了神情颇为担忧的武基石等越南官员,还见到了中田弘康、小林茂和两个远道而来的日本医学专家。

    经过三天的全力治疗,六个中毒患者均全身消肿,恢复神智,全身剧烈疼痛地症状也大大缓解。就是全身软,关节疼痛。无法独立行走。两位精明的日本医学专家明知是毒素所致,但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在武基石地引领下登门求助。

    中田弘康早对康宁如今缅北掸邦第四特区主席的身份一清二楚,也知道只有康宁才能治愈两个不幸中毒的日本技术人员,因此对康宁说话的语气显得十分的客气:“康先生,感谢你多日来的慷慨帮助,在此我代表我们的患者对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康宁客气地回答:“大使先生,你实在太客气了。我曾经是徐家伟先生聘请的友谊医院中医学客座教授,尽管如今聘任期已经过去了。但我还是愿意为医院尽上一份心力。”

    中田弘康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根据越南卫生部部长武基石先生地介绍,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康先生掌握了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法,因此我们想恳请康先生帮助我们治愈患者,我们将不胜感激。如果康先生需要报酬的话。请说出一个具体的数目来,我们将双手奉上以示谢意。”

    康宁哈哈一笑:“听说日本人精明高效,果然如此啊。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那么就请支付八万美元的治疗费吧,需要地是现金。我现在的确很缺钱,而且这解药确实昂贵,来之不易。”

    “你疯了吗?区区两个人的治疗费用。竟然狮子大开口索要八万美元?这简直是**裸的敲诈勒索,不可能!”小林茂大声呵斥起来。

    “你要搞清楚了,不是两个患者共八万美元,而是每一个患者都需要支付八万美元的费用!”康宁严肃地回答:“我听一个日本记者说。去年日本人均年收入为八万美元,我用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方法和珍稀药物救下一个人的性命,避免他往后数十年过着痛苦的残疾生活,只收患者区区一年地收入已经算是很少了。至于越南的患者,如果他们需要我进一步的治疗的话。我也将一视同仁。收取他们一年地收入作为我的诊金。这并不为过,如果你们觉得太过昂贵的话。大可以另请高明!我是绝不会勉强别人的!”

    武基石听完康宁的话,暗生佩服。知道一个越南士兵一年地收入不到三百美金,这点儿钱对于自己一方来说是个天大地面子,眼高于顶、优越傲慢的日本人就麻烦了,钱是一个问题,但没有面子却是更大地问题了。

    想到康宁在河内时与日本游客生的纠纷,武基石心中逐渐明白过来,知道中日间的民族仇恨,在一代代人心目中永远也无法化解。

    “阿宁,这是你的小皮箱,看看里面的东西齐全吗?”武基石从助手手中接过小皮箱,递给了康宁。

    康宁高兴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自己的银针和老爷子手书的《康氏补遗》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连忙对武基石表示感谢:“谢谢武大哥!这银针来得真是及时,我正需要它给你们的几个患者治病呢,我这就和你前往医院吧。”

    武基石连忙拦住康宁,颇感为难地劝道:“阿宁,还是先听听中田先生他们的建议吧。”

    矮胖的中田弘康望向一旁的徐家伟,徐家伟见状,连忙对自己的老朋友歉意地解释:“中田先生,康先生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但他不是我的员工,而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所以我为此感到非常遗憾。如果中田先生和各位手头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暂时代为支付,只需要办个手续就行了。”

    中田弘康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问题,这点儿钱与我们日本人的生命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治疗完毕我们立刻支付,康宁先生,请!”

    众人一起乘车来到医院,康宁竟然出乎意料地率先替四名越南官兵治疗,日本人本就不满的心情越地恼火,武基石等越南官员却对康宁的举止心生感激和自豪。

    只见康宁运针如飞,很快在一个患者身上插下十几支银针,接着对第二个患者下手,高的手法和精准的认**,让围观的日本人和周耀堂院长目瞪口呆随,即啧啧赞叹。

    中田弘康也被康宁这匪夷所思的针灸技法所震动,心中的怨恨立即消除不少,日本人对强者惯有的钦佩之情,一时间完全占据了上风。

    给四位患者针灸完毕,康宁吩咐药剂师和护士让患者服下汤药,掏出一包小小的药粉,倒出三分之二进入药罐中,与剩下的药渣混合在一起,吩咐护士立刻用纱布给患者敷在伤口上,转身对武基石低声笑道:“武大哥,麻烦你先付给我一千二百美元的诊金,你的人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

    武基石无可奈何地吩咐身边的秘书数钱,黑下脸对康宁骂道:“你可真***势利,连我都算计进去了。”

    “一事还一事,原则可不能丢!要是你本人缺钱的话和我说一声,我借个一万八千美元给你绝对没有问题。”康宁接过钱低声笑道。

    武基石忍不住哈哈一笑,亲热地给了康宁一拳,低声说道:“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妥善办好的。”

    康宁感激地点了点头,和周耀堂一起来到隔壁两个日本患者身边,如法炮制,两个心惊胆跳的患者大为惊讶,服下汤药敷上药渣,顿时感到与往时截然不同,一股清冽舒适的感觉渗入伤口遍及全身,不一会儿便舒舒服服地沉睡过去。

    “付钱吧!”康宁对中田弘康礼貌地说道。

    中田弘康拿出一本支票和笔,恼火地回答:“我们日本人没有支付现金的习惯,你自己拿着支票去外商银行领取吧。我现在只能支付你一半的诊金,剩下一半必须等明天看过病人的恢复情况酌情而定。”

    康宁微微一笑:“我一直听说日本人狡猾而没有信用,今天总算是领教过了!中田先生,请你把支票收起来吧,我不要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一声……看到这小瓶子里的四颗药粒了吗?只有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服下一颗瓶中的金色药粒才能完全康复,否则患者还是需要扶着双拐走路的。我收到了越南武先生的钱,所以我这就去给四位越南人服药,至于这两个大和民族的患者嘛,你们还是自己处理吧,再见!”

    康宁说完,毫不犹豫离开病房步入隔壁,叫醒四名患者,倒出药粒监督每个人服下,然后大步离开病房走向楼梯。

    中田弘康等人见状,连忙追上康宁拦住去路,恭恭敬敬为自己的失礼向康宁道歉。

    可是康宁不为所动,而是拿出空瓶礼貌地解释道:“对不起,药物只有四颗,已经用完了。如果你们真的需要,请在明天上午派人到中缅边境的大勐龙口岸去拿,记着,这药提价了,在原价后面加个零才能拿到,如果你们认为太过昂贵的话就算了,再见!”

    中田弘康气得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可是康宁已经在两名精壮侍卫的陪伴下大步走下楼梯,转眼间消失得无踪无影。

第六百零四章 方向的调整

    坐落在万岗城西面南垒河东岸的“盘龙理工学院”,占地百亩,风景如画,第一期建好的两栋综合教学楼和六栋学生宿舍楼,可以轻松容纳八百名学生,带足球场的标准运动场还在建设看台。

    学校的一百六十余名教职员,几乎都是从内地聘请而来的高校退休教师,以及退休或失业的高等级高技能技师。第四特区政府只派出校务管理人员,因此,“盘龙理工学院”虽然具备了一个高等学院的雏形,但实际上只相当于国内的一个技术学校。

    第一期六百四十名学生是在一千名招聘人员中最后坚持下来的,其中的大多数来自于成都、昆明和重庆三大人才市场。

    这些家境不好、就业无门的年轻人大都毕业于大西南的各个技工学校和职业技术学院,办理的全都是劳务护照,按规定来到此处接受长达一年的专业培训方可上岗。在此期间,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日常用品和服装由学校免费放,吃住无忧之外,每月每人可以领取六百元的特殊补贴,一年后根据个人意愿,可选择最低工资一千二百元的就业岗位或者继续深造,因此学生们普遍感到满意。

    六百四十名学生被分为三个系十个班,其中一百五十余名女生安插其中,每个班都有一个班主任和一个临时从军队总政治部抽调而来地政治辅导员。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和反复洗脑完毕。绝大多数学员地心理都会生显著的变化,对自己手上一年期的临时身份证倍加珍惜。大家都知道特区政府的关心与期望。知道读书和上医院不需要自己出一分钱,胸前戴着“盘龙理工学院”的蓝色校徽走在崭新安逸的城里,人们投来的目光里充满了友善和羡慕。

    九月一日这一天,军训完毕、举行阅兵仪式的师生们惊喜地看到,心目中的传奇人物第四特区主席康宁和一群将军、政府官员登上运动场北面新落成地高大主席台,将军和官员们全都肃容站立,进行检阅,令精神抖擞的师生们倍受感动。

    康宁的致词十分的简单,除了对师生们寄予希望之外。又宣布了一个消息:特区政府即日将下拨一千二百万元人民币作为“盘龙理工学院”的明创造扶持基金,此后每年均会追加拨款,对学校各科系或个人地明创造予以奖励,最高奖励金额为五十万人民币。政府免费审批明专利并予以法律保护,并对成绩优异者提供前往达国家继续深造学业的资金支持。

    此举令在读的师生们大受鼓舞。为“盘龙理工学院”未来的展带来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使得奋图强的年轻学校在五年后成为整个缅甸规模最大、成果最多、最令年轻学子向往的高等学府。

    返回万岗大营的路上,深受触动地陈朴对康宁感叹道:“没想到你从日本人手上敲诈来的一百六十万美元竟然会用到这个地方来。今天的检阅参观令人欢欣鼓舞,我对学院未来的展很有信心。回头我再捐出一千万人民币来,就算是为正在建设地机械系实习基地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康宁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太好了!机械系投资预算挺大的,光靠政府拨款解决确实有点儿勉强,你的一千万就用在实习基地的建设和设备购进上吧。做好了这个实习基地。很可能成为学院以后重要的经济实体我看这样,不如就把这个实习基地命名为陈朴创业园吧,让年轻人记住我们这些开拓者地殷切期望。”

    “这样不好吧,别人听到后还以为我这个人沽名钓誉呢。”陈朴摆了摆手连忙推辞。

    康宁大声说道:“有什么不好地?这样不但解决了办学中的资金紧缺问题。还为大家带了个好头!咱们身边这帮弟兄身家上千万地不下五十名,平时大家都愿意拿出些钱扶持和回报国内家乡的民众,何况现在还是在咱们自己打下的地盘里面?你千万别有什么顾虑,这个表率作用必须得大力宣传,我个人也准备拿出五千万来建设医学系。地点就在学院南边的那片乱石岗上。为此昨晚我还特意和我家老爷子通了个电话,他对此也很支持。表示会尽力帮助我聘请国内退休的老教授们来我们这里挥余热。我打算把医学系定名为康宁医学院,属于盘龙理工学院下面的一个院系。”

    陈朴听了哈哈一笑:“好,既然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我全听你的,只要你和弟兄们不说我看重名利就行了!说真的,我这个人还真想这辈子能留下点儿什么让后人记住,这样也不枉自我在这块土地上奋斗打拼一场,哈哈!”

    “谦虚了吧?这一千万与你的功绩比起来,犹如萤光与日月之别,难道你还怕人民记不住你?哈哈!”康宁笑完,低声说道:“这几天我与司徒晏和潘少群等经济展委员会的官员们反复讨论,使我明白了许多东西。以前我们为稳定政局、争取民心,实行的是经济从紧的政策,的确有不少地方值得反思一下,我正要和你好好谈谈,征求你的意见呢。”

    陈朴打起精神,转向康宁:“最近我也听到过不少议论,总的来说,反应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咱们特区农业技术的推广成绩非常显著,五个县数十万亩的山区土地正在大力推广种植高产玉米、豆类、木薯和烟草,养殖业也是做得有声有色,百姓对此非常的满意。目前来说,就是工商业方面的政策略微显得紧了一些。可这方面我是个真正地门外汉,你大体上给我说说就行了。”

    “眼看着快到家了。司徒晏和我那两个女人估计也快下班回来了,干脆到我那里喝上一杯,咱们边喝边谈怎么样?要是文胜在家,也把他一块儿叫过来。”康宁提议道。

    陈朴点了点头:“弟兄们中间,如今也只有文胜在家了。仲明和梁山他们演习去了,傅玉鸣和路小军正在搞特种对抗,少铭和继先忙得脚不沾地,最多能叫上石镇大哥。我回家换身衣服就去叫人。”

    “行啊!今天我亲自下厨,正好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入夜。康宁一家和陈朴、石镇、涂文胜等人围坐在餐桌旁,共进晚餐。繁忙而又充实地郑怡、萌萌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的工作情况,其中的趣闻不时引大家开心的欢笑,众人对一年来取得的成绩和目前的展情况,均是深感满意。

    康宁看到时机已到。转向司徒晏轻声说道:“小晏,你是经济方面的专家,又是我的助手,现在给我们大体介绍一下最新的情况吧。这几个月来,少群和你做得很不错,成绩有目共睹,现在我们都想听听你们经济展委员会地意见。”

    美丽动人的司徒晏,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如今越地显得成熟沉重了。她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美目环视席间一圈,这才用惯有的冷静平和声音介绍道:“潘少群副主席是个精通经济建设的难得人才。四个月来,他根据详尽地调查总结和政策实施中的得失分析拿出了一份报告,经过我们委员会全体人员的反复讨论,现目前我们特区的经济形势存在着众多的弊端,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候了。”

    看到众人纷纷放下筷子凝神倾听。严谨的司徒晏侃侃道来:“自从孟雷五县建立起新政权以来。政府在基础设施和公共建设上的投资,已经过了七亿四千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为六十个亿。大家都知道,这六十个亿中地大多数都来自毒品暴利,另外二十亿是来自于特区领导集团从自有利益中慷慨解囊。这六十亿对这片数万平方公里地区经济展的刺激作用非常明显,变化最大的就是孟雷和万岗两县,以及孟雷县城北岸位于南垒河与打洛河交汇处的新兴城市盘龙市,这些城市如今已经初具规模,无论是城市建设度和水平,都大大地过了周边地区。另外,人口地快增长,也促使城市建设度大大加快,五个自来水厂的投产、城市产业布局规划、廉洁高效的各级政府、近千公里优质的公路交通干线竣工,为今后的经济展打下了坚实地基础,这些都是令人震惊地成绩。特别是特区政府灵活友善的外交政策谋取到地安定环境,为经济展做出的贡献最大。”

    “由于军事方面的特殊性,我们经济委员会无法得到相应的数字,在此我先撇开不谈,我现在只说说经济领域存在的诸多问题和可能面临的危机。”

    司徒晏看了康宁一眼,接着说道:“特区政府在能源、矿产、交通运输、文教卫生、通讯金融领域实施的全民所有政策无可非议,这也是自我保障的基础,但是在机械制造业、轻纺加工业、转口贸易和服务业方面管得实在太死了!试想一下,一个只会输血不会造血的政府将如何能持续展下去?要是没有了毒品暴利,今后我们该怎么办?目前的税收政策漏洞百出,标准极为混乱,如何才能有效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巨大的社会福利支出,将来如何承担?这些都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从八月中旬开始的税收政策改良完善工作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方面还不是最大的问题,重要的问题是必须改变目前僵化生硬的对外贸易政策,到十月份银行系统正式启用之后,必须允许外来投资者自由进入机械制造业、轻纺加工业、粮油生产和储备、转口贸易和服务业,否则将很难从根本上改善目前特区政府窘迫的经济状况,更谈不上达成收支平衡的三年展目标了。”

    涂文胜想了想问道:“小晏,我们这里是不可能像内地一样无原则地对外资实行减免税政策,更不能拿有限的资源和生存环境去换取高度的展。要是外来资金大规模进入以上开放行业,将会严重冲击现有的福利政策和投资管理政策,到时候如果出现大量的失业者,我们该怎么办?”

    司徒晏微微一笑,对这个问题显然成竹在胸:“很简单,这就需要我们制定相应的法律来进行约束。先,国内企业由于承担高额税收,难以与获得许多优惠的外资企业展开公平公正的竞争,特别是在机械加工业、粮油食品业和轻纺工业方面,国内企业已经是度日如年,如果我们能够实施较低的税收政策吸引他们进来,对我们目前薄弱的工商业基础的提高大有好处。充分利用我们的地理优势,大力展转口贸易和加工业,税收和土地租赁资金加上大量的就业机会,才是我们未来五年最佳的展道路,其他的根本就不需要太过担心。例如,目前正在勐拉南面建设的合资轧钢厂和铝制品厂就是个成功的例子,从内地引进电力、技术、原材料回来加工,成品送到急需的缅甸各地甚至泰国北部和孟加拉国,能够最大限度地控制原材料消耗和环境污染,还能获得高额的税收和众多的就业机会。内地最近不是常常把双赢挂在嘴边吗?我们这两个项目才是真正的双赢!以此类推就会明白的,何况服务业这个最低污染的行业,咱们有何理由不让外资进来呢?仅仅依靠自己的钱,能有多大的展呢?周边地区不都是在咱们的觊觎之下吗?有限的资金,何不用在向西扩张上面?”

    司徒晏充满睿智的话语,让康宁等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六百零五章 开放的姿态

    夜已经很深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康宁起床披上单衣,轻轻走进郑怡的房间。虽然此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但郑怡却了无睡意,依旧在台灯下聚精会神地审阅着稿件。感觉到康宁温存的大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郑怡摘下眼镜,抓住康宁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

    “小宁,怎么睡不着吗?”

    康宁低声回答:“怡姐,你总是这么熬夜可不行啊,这间卧室都快成你的办公室了,歇歇吧!”

    郑怡靠在康宁身上笑道:“这个月报纸改为日报之后,作为总编,我的任务重了许多。现在年轻人一时还接不上来,只有我多忙点儿了。放心吧,我精神好着呢,我从来没这么干劲十足。熬过这段时间,等一切进入轨道就好了。小宁,实在对不起了,你还是到隔壁萌萌那里去睡吧,我今晚还得把几份稿子赶出来呢。”

    康宁见郑怡一脸的坚持,无奈之下,只好亲吻了一下她白皙的脖子,退出房间,将房门轻轻带上。

    康宁在客厅里默默站了一会儿,想了想来到萌萌的房门前,信手推开门,却赫然现曲萌萌还在台灯下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康宁搬了张矮凳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她消瘦的面容,心中不由一阵歉然,不自觉就伸手轻轻抚摸她光洁的面孔:“萌萌,夜深了,该休息了吧!”

    “坏蛋!让开点儿,你到怡姐那边去吧,这是明天教育工作会议上的报告,我至少还要忙上一个多小时才能写完呢。”萌萌看都不看康宁一眼,继续忙碌着。

    当上特区教委副主任的萌萌早已习惯了这份充满活力和挑战性的工作,看到一个个崭新的学校拔地而起。看到身穿各式民族服装的孩子们进入校园接受教育,她地心中就充满了快乐和自豪感,为此她改变了怀孕生子的计划。将全副心力投入到了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中。

    一个小时后。当疲惫地萌萌伸个懒腰离开书桌时,看到康宁已经躺在大床上沉沉睡了过去,她歉意地笑了笑,走进洗漱间略作整理,便爬上床抱着康宁静静地睡了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月初召开地特区经济工作会议终于初见成效,随着特区特区民生银行、工商业展银行和农业银行的正式营业,第四特区的经济展走上了正轨。重新修订后的贸易政策和投资政策,引了云南与内地的巨大反响,地处中缅边境的勐拉城和翡翠城商贾云集,两地政府接待部门每天都会迎来一批批中国各省投资商以及港澳台商人,第四特区在网上布的一百二十个投资项目获得了社会各界的巨大关注,云南省政府率先投入一千三百万人民币,买下了翡翠城市政府旁边地十亩建设用地建设联络处,成为第一个与第四特区达成合作的对象。

    在短短的十月份。翡翠城通过土地租赁获得的收益达到了五亿多人民币,进驻的外资分布在旅游业、纺织业、娱乐业、转口贸易、竹木加工业等多个领域,其中宾馆饭店的投资占据了很大部分。

    翡翠城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大型通关口岸的地位、简洁地通关手续和较低的税收政策、完善的城市基础设施和良好的社会治安、优美的自然风貌与浓郁地民族特色成为吸引众多投资商争相前来的热点,其中除了百分之十的增值税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税收的优惠政策。成为了吸引外来投资的关键。

    投资者普遍认为,四大特区统一实行地低税收政策、相通地语言、低廉的工资水平比起老挝来更具优势。

    相比之下,被定位为加工贸易区地勐拉城也毫不逊色,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也获得了二点五亿元人民币的土地租赁收益。最高二十年的土地租赁政策也让人非常放心。其中。来自浙江的两家大型服装加工企业以及配套五个小型企业破土动工,这两大企业去年就在老挝琅勃拉邦成立了一家服装厂。他们将利用老挝和缅甸不受欧美纺织品配额限制的优势,通过从中国进口原料,在老挝和缅甸生产终端产品最终出口到欧洲。

    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投资热潮中,康宁迎来了第一个来自国内的经贸代表团。这个来自广西的经贸代表团由兰宁市委书记马一鸣亲自挂帅,访问第四特区之后将转道老挝琅勃拉邦,进一步紧密与老挝上寮地区的合作关系。

    数十人的代表团里有个人让康宁无比期待,她就是广西电视台的记者和著名主持人柳逸青。

    康宁率领政府官员和警察署长秦东亮,前往翡翠城口岸热情迎接,在众多摄影记者的拍摄下,康宁礼貌地上前与久违的马一鸣握手,低声开了句玩笑便将潘少群、石镇、秦东亮、方定、高启等随员一一向客人进行介绍。

    寒暄完毕,两辆军队的豪华奔驰大巴将客人们接进了缅北第四特区的地盘。马一鸣则被请上康宁的越野车,跟随在警方的两辆先导车之后。

    马一鸣对道路两旁的优美景色欣赏不已,比琅勃拉邦更高更大的成片绿树,让他啧啧称叹:“这个地方的风景实在太漂亮了!小宁,我还以为你们这里不会用警车开道的,现在看来你们也不能免俗啊,哈哈!”

    康宁附和地哈哈一笑:“马叔,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警车来接送人呢。因为你们是个六十多人的庞大代表团,平时我们接人最多也就出动几辆军车而已。不知你现了没有?我们的警车没有像国内那样拉响警笛、开着警灯横行霸道,甚至强行封闭道路,而是和普通车辆一样正常行驶。因为我们特区法律规定,警车除了执行抓捕、救援等紧急公务之外,必须和其他车辆一样规规矩矩的行驶,毫无特权。遇到来往车辆都需要礼让,一旦被投诉,将会立刻遭来警备司令部监察局的调查。警方本身并没有自我监察的权力。”

    “这条规定很不错。看来你们非常善于学习和借鉴。”马一鸣赞赏地点了点头:“小宁啊,我这次带来了农业、机械制造、建筑设计和贸易等方面的官员前来参观访问,就是想看看你们这里有什么合作地意向。听说你们和云南方面在农作物种植与推广,经济作物加工和农机制造等领域合作紧密,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能否大致给我介绍一下?”

    康宁笑着回答:“其实很多农作物的推广都得益于徐家伟先生地琅勃拉邦农业研究所,我想马叔应该清楚,那些专家大部分都是从广西过去地。我们这里的农作物品种和果树栽培技术来源于琅勃拉邦,少量来自云南和四川。我们与云南方面的合作主要是在烟叶种植与加工、竹木手工业加工和工艺品制造等方面,还有就是来自云南、四川的榨油和粮食加工机械的引进。如今我们正在有计划地放开林业产品加工这一块,争夺的投资商很多,但是我们有个政策的限制,就是严禁未加工的木材出口,珍稀木材地出口必须获得特区经济展委员会的批文。在农业机械方面,几个月来我们一直在引进你们生产的零配件进行组装。前景非常不错,如今我们引进和组装的农机设备在缅甸卖得很好,销量一直呈上升趋势。”

    马一鸣点了点头:“听起来是很不错!小宁啊,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得知现在你们四大特区都在大力展公路建设。接下来你们所需要的工程机械、客运和货运车辆肯定少不了。此行我受上级委托,建议你们购买我们广西柳州生产的工程机械、货运卡车和微型车,桂林生产的豪华客车。在这方面,我们将给予进一步地优惠,你的意见如何?”

    “好啊。其实我们一直都在购买柳州生产的工程机械。卡车也是柳汽东风的。但是微型车和摩托车都不在我们的采购范围之列,原因是目前我们地道路和交通设施都还很落后。不能太过拥挤了,我们的展方针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鼓励私人拥有车辆,而是大力展公共交通运输。至于桂林的大宇客车,你老就别提了,上次桂林大宇公司和我们装备部吵了一架,原因是我们特区不承认桂林大宇是中国产品,需要征收百分之两百的高额进口关税,这个政策以后也不会轻易改变。我们特区交通运输公司计划采购一百辆公交车和五十辆长途客车,目前正在与四川、浙江、福建和河南地四个国有汽车生产企业洽谈,估计一个月之内就会决定下来。当然,如果你们地兰宁华盈机械集团能提供品质优良的客车,我倒是可以优先考虑。”康宁详细地解释。

    马一鸣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的华盈机械制造集团主要是生产农机和农用车系列,效益很不错,但是不生产客车和卡车,整个广西生产客车的企业只有桂林大宇一家。小宁,我有点儿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否你们对韩国产品有成见啊,否则怎么会制定如此荒唐的贸易政策呢?”

    康宁微微一笑:“客观上说,韩国产品没有日本产品来的精制,没有欧美产品的精密品质,可价格一点儿也不比前两者低。要是我愿多花钱,何不直接购进欧美的产品呢?比如我们后面这两台奔驰豪华大巴,就是直接从德国购进的,与一些其他的机械设备一起经过泰国进来,无论是从豪华程度还是从经济性来说,我们的采购几乎没有任何的中间产品。柳州的卡车和工程机械都不错,物美价廉,售后服务也跟得上,柳州工程机械集团刚刚在孟雷租下了一块地皮搞零配件供应和维修服务,希望他们能办得好一点儿,否则山东、安徽等地的工程机械可是要进来参与竞争的。缅甸如今虽然贫穷落后,但是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单只是缅北地区就分布着大大小小上百座储量丰富的矿场,其中还不乏镍、锡等高价值的矿藏,白银和铜矿储量也十分的丰富,要是得到充分的开,就会很快展起来。马叔,你不知道,如今连我都有些心动了,打算明年在开孟帕雅瓷土的基础上,向中央政府购买大其力北面的镍矿山,用我自己的工人和军队去开。”

    马一鸣真诚地说道:“我们在与老挝上寮地区开展的经济合作中获得了不少利益,因此我们也很愿意与缅甸展开合作。虽然现在缅甸政局不稳,但是我对你的第四特区很有信心,我们广西尤其是兰宁的产品,完全可以通过你的地盘向西辐射,加上泰国北部的市场,对我们已经具备足够的吸引力了。这点儿你得替我留意,要是在同等条件下,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我们,我们也会给予你们足够的回报的。”

    “马叔,你说依照我们的关系,我能拒绝你吗?”康宁笑着问道。

    马一鸣哈哈一笑,接下来叹了口气:“前天晚上我到你家和你父亲喝酒,他说打算过完明年春节,就举家迁往景洪定居,顺便帮卢静打理一下刚办起来的药厂,我听到后很惊讶,也不知这么劝他才好。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上面让不让他离开还挺难说的,具体情况今晚让逸青告诉你吧。”

    康宁听了非常惊讶,看到车子即将进入盘龙城市政府大院,只能将此事暂且放下。

第六百零六章 到我身边来吧!

    晚上第四特区专门为广西经贸代表团举行的欢迎宴会,气氛异常的热烈,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毫无语言障碍的宾主双方,沟通起来很是顺畅。提前得知第四特区第二批招商项目内容的马一鸣如今满面红光,高高举起酒杯,频频向特区脑们敬着酒,神情间非常的满足。他带领几个手下,围着康宁和潘少群死缠烂打了一下午,终于如愿获得了两个价值上亿元人民币的合作项目:在第四特区的孟雷成立第一个合资的木业公司和一家大型铝业公司。

    这两个合资公司协议的签署,为马一鸣切实地解决了困扰多时的大问题:随着外资的不断进入广西林木产业,特别是蓝建国在位时批准设立的三个外资林木企业,在短短的五年时间中,将整个广西最大的国有企业兰宁木器加工厂活生生挤垮,对整个广西的林业资源进行了疯狂掠夺,而且这三家名为外资、实为“家贼”的林木企业,利用国家引进外资时政策优惠上的巨大漏洞,大肆行贿,昧心钻营,五年时间中,竟然没有交给政府一分钱的税利,等马一鸣上台之后才现,留给他的是行将枯竭的森林资源和大面积的荒山。

    尽管马一鸣盛怒之下,将林业系统和政府招商系统的十余名官员系数送进了监狱,但也无法挽回五年来毁灭性林木资源掠夺给广西造成的巨大损失。三个具有深厚背景的“外资企业”,在疯狂掠夺了数十亿的资源后,毫无伤地拍拍**走人,其中的两个移到了贵州,另一个则搬到了湖北,继续着他们无本万利的掠夺事业。

    忧心忡忡地马一鸣提交上级多份调查报告。强调了这样空有其表的外资企业的严重危害及对其他两个省未来地担忧,建议对这三家企业进行彻查,但至今没有任何回应。可见这三家企业有着何等强大地关系网和保护伞。

    面对兰宁木器加工厂人心涣散、嗷嗷待哺的三千多处境艰难的职工。以及原厂长在蓝建国鼎力支持下、向银行贷款六千多万元从德国引进的成套木地板加工设备,马一鸣和新任市长黄汉彻底无语了。

    木器加工厂因为高达两亿多元的债务,被银行告上了法院,原本的仓库、厂房、刚刚安装完毕的机器设备以及场地被依法进行封存,财大气粗的银行正在力争贱卖设备、将工厂土地改成商业用地出售给房地产开商用以抵债。三千多工人和两千多退休职工早已饥肠辘辘、朝不保夕,眼见着最后地生存保证将失去,几次都差点儿闹出群体**件来。马一鸣这次能说服第四特区成立合资木业公司,并向兰宁市木器厂大量供应生产用原材料。从根本上挽救了企业面临的问题,解决了无米下锅这一实际难题,马一鸣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作为回报,马一鸣将兰宁自有的一个优势项目“铝业加工”移植到了第四特区,以设备和技术进行铝业加工投资,从铝资源丰富的广西购进铝锭等原料,在孟雷设厂生产。为迅展的缅甸四个特区的建设提供足够的铝合金门窗以及系列产品。利用四个特区予以地优惠政策,在赚取利润的同时,也促进第四特区的工业展,可以说这个项目对彼此都非常的有利。

    此行获得意外之喜的广西经贸代表团成员都非常兴奋,宴会之后略作休息。统一参加了特区经济委员会和盘龙市政府组织地经验交流会。此时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代表团中的美女记者柳逸青没有出席这次交流会,而且第四特区政府的主席康宁也没有参加,只留下副主席潘少群领着一群政府官员负责主持。

    夜幕下,一辆越野军用车缓缓开进了理工学院旁边的森林小路,车上的康宁在南垒河畔地一颗参天大树下缓缓停车熄火。放下车窗。沐浴着清爽地晚风,关闭车灯。打开车内光线柔和的顶灯,转向美丽迷人、满脸都是羞涩地初恋情人低声笑道:

    “记得多年前,咱们也是这样开车到邕江岸边的。那时候江湾还是一片密林,只有一条小路能开车进入。那天晚上也是凉风习习,繁星点点,很美的回忆啊。”

    柳逸青轻轻梳理着被清风吹散的秀,对康宁低声叹了口气:“你的记忆力可真好,不过邕江畔可没有这里的参天大树,也没有这里飘着花香的清爽空气我觉得现在我们置身的倒更像是世外桃源。”

    康宁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轻声问道:“逸青,你想好了吗?”

    “宁哥,你真的需要我吗?如果我来到这里,又能干些什么呢?我可不想成为你豢养的金丝雀啊!”柳逸青幽怨地望着康宁。

    “咱们下去走走,慢慢谈吧!”

    康宁打开车门,转到柳逸青这边,温柔地扶着楚楚动人的佳人下车,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立刻感受到一阵颤栗传来。

    康宁一把将美丽的妙人儿搂进了怀里,贪婪地亲吻了好久,才紧拥着全身软的柳逸青说道:“我今天很高兴!”

    柳逸青软绵绵地打了康宁胸口一拳,眼里满是温柔:“你这家伙,知道人家动摇了,就这么高兴,唉……你的观察还是那么敏锐,能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准确地捕捉到我的想法,在你面前,我就像个透明的玻璃娃娃,藏不住一点儿**。”

    康宁抱起娇弱的柳逸青,坐在高高凸起的大青树板根上,树根的形状古朴自然,就像是一张天然的椅子:“告诉我,最近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柳逸青靠在康宁胸口,抬起头,借助星光,静静盯着康宁的眼睛:“此前蓝馨来找过你吗?”

    “是的。半年前,也就是她父亲蓝建国正在换届选举的那段时间。尽管她没有说明自己为什么要来,但是我心里却知道她是代表她父亲来讲和地。当时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在中央换届期间。广西的官场非常复杂,为了马书记顺利上位,我在父亲、二叔、马叔等人地劝说下,还有来自内地政府地警告,没有继续打击蓝建国。总的来说,之所以停止交锋是时局展的需要,并不单止是蓝馨斡旋的功劳。不过我很同情她,有蓝建国这么一个父亲。她也挺不容易的。”康宁轻轻叹了口气。

    柳逸青苦笑着说道:“有很多事情可能你不知道,蓝馨不是个初出校门的黄毛丫头,她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改变的,唉……”

    “咦,她欺负你了吗?快告诉我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康宁轻抚飘到柳逸青嘴角地一缕秀,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柳逸青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自从今年春节以后,蓝馨慢慢变了。对谁都彬彬有礼,毫无架子,台里什么重活苦活都抢着干。刚开始的两个月,每周她都会抽出三个晚上到我宿舍学习播音主持,我也非常高兴地尽力帮助她。她很聪明。进步很快,在我出差的时候,也能顶替我进行栏目的主持,大家都为她的进步赞不绝口。上个月我接到台里的通知,才现自己主持的三个栏目变成了一个。而且两个关键地新闻时事栏目都让蓝馨拿走了。我虽然很失落,但也没往心里去。心想做幕后采编更轻松自在一些,可是……直到一周前,我偶然看到蓝馨和刘毅大哥亲亲热热地在一起逛街,我才感到事情可能非常复杂。”

    康宁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刘大哥国防大学毕业后,不是分到广州我二叔那里去了吗?他好好的大军区不待着,怎么又跑到兰宁去了?”

    “嗯!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打电话给干妈才知道,刘大哥强烈要求回到广西,结果你二叔说服不了他,只好答应了。目前刘大哥在兰宁警备区任参谋长。”柳逸青停了一下,低声解释:“尽管我很惊讶,但绝不是眼红嫉妒蓝馨,虽然看到曾经苦苦追求我的刘大哥搂着蓝馨,我心里也隐隐作痛,但也没有嫉妒的意思,反而暗暗为刘大哥有蓝馨这么个朋友感到高兴。可第二天和我关系很好地老导演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蓝馨苦心追求的结果。”

    康宁这时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这件事绝不一般!包括我父亲最近也突然变得心灰意冷,情绪低落,其中肯定有内在的联系……告诉我,逸青,蓝馨是如何与刘大哥混在一起地?”

    柳逸青犹豫了好久,这才继续道来:“我真地不想提这事儿的……从六月份开始,我常常被派遣出差,刘大哥就是在那个时候来找我地,几次都是蓝馨出面接待他,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越走越近,直到有一天老导演送客人时,无意中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刘大哥被蓝馨扶进了假日酒店,第二天上午老导演去接客人出来喝早茶,再次看到蓝馨哭哭啼啼、步履蹒跚地被刘大哥扶了出来,这才判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接下来生的不少事情,也证明了两人在热恋。为此同事们暗中议论纷纷,但谁也没有告诉我。”

    柳逸青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道:“我在台里的处境慢慢改变了,后来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六月份的时候,中央从外省调来了一个新的广西区委副书记,老书记今年换届以后,身体不好时常住院,大多数事情都交由这个副书记处理,所以他手里的权力很大。听传言,这个新书记和蓝建国是中央党校的同窗,同属于那位刚刚退下来的长门下。刚开始没有迹象表明两人交情有多深,两人同在省里,却不怎么来往,直到上个月没有什么实权的蓝建国被突然增选进常委之后,明眼人这才知道他们两人的真实关系。这次我是马书记指名道姓要进代表团的,否则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出国。”

    康宁大吃一惊:“咱们几乎每周都有通话,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都不告诉我?”

    柳逸青摇了摇头:“我是没有这份心情对你说,你父亲他们估计是不愿意把关系搞僵,省得你再弄出什么事情出来让马书记为难。我听苏芳说老爷子为了此事飞了两次广州一次香港,具体事情你需要找司徒世伯或者他家里人问问,估计老爷子和卢静都不会告诉你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你如今正在创业时期。我来之前,去见了一下你爸你妈,两老都叮嘱我不要告诉你这些事,可是我相信你的胸怀和智慧,相信你能够冷静慎重地对待,还有就是我的私心……宁哥,我好孤独啊!我再也不能一个人扛着生活的重负了,跌宕起伏的生活环境实在让我难以承受,我顽强地撑过来,也一年年地老去,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需要你的爱,你的呵护……”

    康宁紧紧搂住伤感的柳逸青,轻轻抚摸她颤抖的脊梁,体会着她内心的无助与沉重:“到我身边来吧。我们的有线电视网络正在建设,年底就能完成五个县两个市的所有工程,别担心我们这里人口少,目前第四特区已经拥有近三十万人口了,其他三个特区也将在明年上半年加入到我们的电视网络,因为这笔钱是我投资的,我相信一年之后收看我们电视的人不下五百万,来吧!台长和播音主持我们都缺,岗位随你挑选,你一定能够在新的工作中找到快乐和自信的。”

    柳逸青紧搂康宁的脖子,激动地问道:“那么……我把我妈妈也一块儿接过来好吗?”

    “怎么不好?以后还得麻烦妈给咱们照顾孩子呢。”康宁笑着打趣道。

    柳逸青什么也没说,性感火热的芳唇,缓缓地贴到康宁的嘴上。

第六百零七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次日上午,正在盘龙大酒店宽阔餐厅里享用自助早餐的客人们兴致盎然,对数十种极具民族特色的食物赞不绝口,但是当风度翩翩的康宁与失踪了一夜的柳逸青并肩走进餐厅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两人身上。

    康宁礼貌地向马一鸣和几个主要官员热情问候,随便交谈了几句,就和柳逸青一起端着食物走到餐厅一角坐下亲密交谈,丝毫不将众人惊讶与暧昧的目光放在眼里。

    见此情景,马一鸣无奈地笑了笑,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潘少群低声说道:“你们康主席挺有意思的嘛。”

    潘少群笑着说道:“第四特区成立这么久了,我还很少看到康主席和某个女士公然在一起。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除非是他非常看重或者是亲近的人,才能获得这样的待遇。”

    深知其中内情的马一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与潘少群坐在一起,低声交流:“非常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什么时候有空,你也带队到兰宁来回访一下吧?最好能在下个月的东盟博览会举行期间去一趟,回去后我准备一些合作项目等着你去谈。”

    “这件事已经正式纳入我们的计划了,康主席也特别吩咐过我,届时我们第四特区将与缅甸中央一起组团前往。第四特区方面由我亲自带队,请你给我留个好一点儿的展位吧。我们的玉石、珍稀水果、竹木和根雕工艺、旅游景点的展示等等都需要向国内介绍推广,场地差了就起不到效果了。”潘少群郑重地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肯定会让你们满意的。”马一鸣放下果汁杯,好奇地问道:“对了,我听说你们特区对出国旅游、商务交往和留学的限制非常严格,这是真地吗?”

    潘少群笑了笑,耐心解释道:“以讹传讹吧。我保证绝对没有这回事!只是我们的政府官员和公有制企业人员出国考察,只能报销往返的路费和住宿费,每天每人补贴一百元人民币左右地餐费。多出部分全部由自己掏腰包。而且一般情况下,一次出行只能有两个考察或者会议地点,过两个以上必须接受军事委员会直属调查局地质询,民间往来则不受此限制。至于出国留学人员,他们的全部费用由特区教育委员会专管部门负担,但是留学生必须在事前签订毕业后为特区效力十年的合同,十年以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放手不管了。否则需要双倍偿还十年免费教育、医疗和留学期间政府付出的全部款项。”

    马一鸣听了吃惊地问道:“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实在是难以想象……要是留学生学成之后不回来,你们怎么办“很简单啊,教育委员会将会在半年之内向民事法庭提起申诉,法院判决之后,将公布在特区所有报纸和互联网的特区网页上,并与被告人所就读的学校进行联系。三个月内不回来接受处理的话,将会受到警察署地通缉,除非一辈子不回来。或者不让我们抓到,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五年苦役和巨额罚金。当然,自费留学人员不在此列,只需要事先支付十年义务教育的费用和公共医疗十年平均年金,回来工作三年后政府将一次性予以偿还。”潘少群和气地解释。

    看到马一鸣微微张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潘少群微微一笑:“别觉得这些条款制定得很奇怪,《特区教育法》中的这些提案,全都是来自人民代表的提议。当初康主席拿到草拟的初稿后也觉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但是投票结果显示。该法案得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代表的支持。其他特区获知后,也相继仿照实行。目前。缅甸中央政府也正在对我们地《特区教育法》进行研究与讨论,得到了诸多高层官员的普遍认可,很可能会在明年的中央会议上获得通过。中国不是总强调自己的特色和国情吗?我们缅甸也有自己的国情和道德习惯,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惊讶。”

    马一鸣尴尬地笑了笑,看到康宁走过来,连忙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参观完孟雷城就启程,晚上还要赶到老挝琅勃拉邦去。”

    “没问题,我刚刚接到通报,徐家伟先生和琅勃拉邦市政府地官员,将会在中午十二点到达大勐龙口岸,景洪州州长做东招待你们,误不了你的行程。”康宁说完,客气地请马一鸣与自己同乘一车。

    正在建设之中的孟雷城,规划得相当好,整洁宽阔的街道两旁,几乎全都是华盖般的原生树木,极富欧洲风格地高大建筑,鳞次栉比,在绿化带地点缀下显得非常醒目,成片的欧式尖顶公共住宅小区和点缀其间地花坛绿地,随处可见,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虽然车辆少了一些,但是这个方圆五公里的新城,足以给马一鸣等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了。要不是街道上的行人、中缅两种文字书铭的各种招牌和偶尔看到的尖顶寺庙,他们都有一种是否来到欧洲某个城市的错觉。

    “小宁,这个城市虽然规模小了一些,但是绝对比我们那边许多城市来得漂亮、有情调,特别是合理的布局和优美的环境,足以颠覆人们对缅甸的认识了。我想,这座新城绝对有资格评上最佳居住城市,随便放在哪一个国家都毫不逊色。建起这样一个城市,花钱不少吧?”马一鸣感慨地问道。

    康宁摇了摇头,苦笑起来:“我们在孟雷五县的工商业和市政建设上的投入,已经过了四十亿人民币,对农业的投入已经达到了十五个亿,电站、自来水厂、污水处理和垃圾清理等其他公用设施也投入了近十个亿。眼前这一切,都是用我们自己的血汗钱堆起来的啊!我们把银铜矿山和大量玉石产品都兑换出去,其中还有十个亿是和华盈集团预借的,预计至少还得凑出四十个亿才算完成。好在我们及时调整了经济政策。大力引进外来资金,我们手里面才宽松了一些。孟雷城作为我们重要的工商业中心城市,占用地资金最大。大桥南边的老城改造和周边工业区建设反而相对轻松一些。如今。这个城市已经具备了容纳十五万人口居住和创业的能力,这些都得益于周边四县和老挝上寮地区高展地农业支撑,否则单只是靠从外面引进,早就饿死了。我们这里真是穷啊,哪像你们那么有钱,一个广场都能翻来覆去地造上几遍,投入两三个亿眉头都不需要皱一下,我们可是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地!”

    “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唉。国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很多弊端积重难返,哪里像你现在这样能在一张白纸上挥洒自如、随意按照你设想的修造?”马一鸣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到康宁欲言又止,指着他说道:“一看你这家伙就知道心里面藏着事情,说吧,想问我什么?”

    康宁低声将自己对国内情况的疑惑全盘道来,接着颇为担忧地说道:“如今就连我父亲都打算搬离兰宁了。可想而知事情的变化已经远远地出了我的认识。因此我想问问马叔,你对自己的现状和兰宁今后地展有何看法?”

    看到康宁与柳逸青在一起,马一鸣就想到了许多有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因此心里早已有了应对的准备,当下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这话怎么说?虽然你也是区常委中的一员。可我总感觉到蓝建国的重新崛起没有那么简单。广西的情况你比我更为熟悉,这么多年来在获得民族自治优待和中央加大扶持的情况下经济展还是这么滞后,里面存在的阴暗面还少吗?似乎情况远远没有你说地那么乐观吧?”康宁不满地说道。

    马一鸣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小宁,你实在是太悲观了!其实你应该多想想我们今天的进步和取得的可喜成绩才对。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对蓝建国的重新崛起难以理解。可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远远地出了我们的认知和控制范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光明就会有黑暗,有进步就会有阻挠,作用力与反作用力都是客观存在地,你要相信我们党相信我们的中央政府能够正确处理好这些事情,虽然某些弊端无法一下子全部清除,但是上上下下都在努力之中,我坚信未来会更好。”

    马一鸣看到康宁嘴角露出的不屑的笑容,无奈之下,只得低声说道:“你别总是把目光局限在兰宁和广西地区,要把眼光放远一点,结合当前全国的大势通盘进行考虑,你以为就你急我们不急吗?就连司徒老哥也都为此不懈努力,可那些在二十多年地改革开放中,利用各种恶劣手段达到目地的既得利益集团,是不会那么善罢甘休地!他们会用一切手段保住他们的地位,掩盖他们的罪恶,这一点上面早就有了清晰的认识,而且正在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在稳定的前提下一点点地割除这些附身在祖国母亲身上的毒瘤,因此不可能在无关痛痒的局部下狠招。因此,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因为你单方面的鲁莽行动而破坏当前的大局。就我本人而言,更不希望如今的兰宁产生新的混乱,至少也要在明年春节以后才能一点点地清除障碍,这些策略都是我们内部精心商议之后形成的一致结论,你明白了吗?”

    康宁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马叔,那么要是我父亲年底真的移居景洪,你不会拦着他吧?”

    马一鸣瞪了康宁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小宁,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糊涂?”

    康宁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哈哈,实在对不起了,马叔!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肯定是支持你父亲的选择了,还能怎么看?其实这些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经过反复商量之后才做出决定的。”

    马一鸣又再叹了口气:“你父亲这一走,估计南方药业集团的税收很快就会减少一半,云南这边可就占大便宜了,不过有司徒遥和卢静的新药厂,对国家的贡献只会更大而不会变小。正因为这样,我才鼎力支持你父亲换个清净的环境。你也许还不知道,云南这边换届之后,有很多你们康家的人站到台前来了,慢慢你就会明白的。再一个,外人都不知道你在其中的重要作用,可我们这些老家伙清楚得很,别的不说,只要你随便找个借口,停止向南方药业集团供应制药原料,作为国家暗中严密保护的南方集团恐怕就会快衰败了,接下来这件事肯定会惊动到上面引众怒,如此一来,某些暗中搞鬼的人可就要度日如年了!更何况你今日的地位如此重要,从地方到中央,谁敢轻视你这个可以左右一方局势的地头蛇?这也是我们担心你乱来的原因,希望你面对什么事情都需保持清晰的头脑,不要打乱全局的计划,这也是你父亲托我叮嘱你的,谁知道昨晚等了一个晚上都见不到你,看来你还得多注意点自己的私生活。”

    听完马一鸣的话,康宁终于彻底弄清楚心中疑惑的几个问题,也清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才能获得最大的效果。

    虽然康宁对马一鸣婉转的责备露出歉意与感激的笑容,但他心里已经拿定主意时机一到,出手再也不会留情!

第六百零八章 失衡的世界

    十月的兰宁,骄阳似火,俗称为“秋老虎”的炎热天气令人汗流如雨,难以呼吸,逐渐增多的高楼大厦上的制冷设备以及拥挤车流排出的尾气,将几乎停滞的气流烘烤得污浊酷热,就连街道旁的绿树也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与室外高温酷暑相对应的是,高楼大厦内的豪华办公室里,温度清爽宜人,大功率中央空调给大楼内的白领们创造了舒适的工作环境,浓妆淡抹的女士和衣冠楚楚的男士们悠闲自得,心情平和,行走在宽阔走廊里的人不时对迎面而来的同事微笑致意。

    柳逸青走出电梯,穿过走廊回到办公室,默默地将自己的私人物品装进了一个结实的淡绿色塑料袋里,似乎没有看到周边同事惊讶的目光都投射在自己身上。

    蓝馨蹙起蛾眉,略微思索站了起来,轻轻走到柳逸青身边,略微白的俏脸满是关切:“青姐,你这是怎么了?收拾东西干嘛啊?”

    柳逸青停下手中的动作,对她歉然一笑:“对不起,蓝馨,之前没有和你以及同事们打招呼,我已经向台里递交辞职报告了,今天就要离开大家……这个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关心与帮助,祝愿大家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事事如意吧!”

    同事们大吃一惊,随即一下子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理由,尽情挽留,只有蓝馨预感到外柔内刚的柳逸青恐怕再也不会留下了。

    由于事出突然,蓝馨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直到柳逸青一一向同事们致谢之后,蓝馨也和依依不舍的同事们一样。知道再也无法改变柳逸青已经做出的决定。

    有人立刻将这一重大消息传了出去,等柳逸青收拾完自己的物品时,二十多平米的办公室里已经挤满了各个处室地新老同事。不管是谁。都对刚刚出访回来两天的柳逸青的突然辞职深表不解,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这位兢兢业业、美貌和善地同事离去。头顶光秃地老导演大声感叹,这是台里人才的一大损失,众人不依不饶、千方百计地热情挽留,看到柳逸青美丽的眼里流下感激的热泪,这才安静下来,采编部的两位大姐连忙掏出纸巾,挤到柳逸青身边低声安慰。

    柳逸青擦去泪水。向大家鞠了个躬,抬起头动情地说道:“各位领导同事,各位姐妹,逸青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包容与照顾,永远将这份真挚的情感铭记心里,谢谢大家……辞职一事,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这几个月来,我感到心身疲惫。实在是难以承受越来越重地工作压力,尽管我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但也不得不选择离开。再一个,我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一个人孤伶伶地生活没个人照顾,我该尽到一个女儿的责任才是,我是不会忘记大家的,无论以后我们在哪儿见面,都会和现在一样忘不了大家。再见了……”

    众人看到挥泪而去的柳逸青提着袋子冲出门口。快步走上电梯,全都关心地跟随出去。只有蓝馨一个人留在原地,低头苦思。

    蓝馨清楚地知道,柳逸青前几天见到了康宁,也知道柳逸青在琅勃拉邦受到几乎过访问团团长马一鸣的盛情接待,原本暗藏于心的嫉妒,随着柳逸青的突然辞职而悄然失去,突然觉得自己少了个朋友,也少了对手!更让蓝馨深感挫折地是,自己殚精竭虑得到刘毅的成就感和潜意识中的畅快感,似乎也随着柳逸青的离去而荡然无存,心中反而涌起极为复杂的情愫,有恼怒、有伤感、有失落,也有怨恨……

    蓝馨回到自己地桌子后面坐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刘毅的电话:“毅哥,我告诉你件事,青姐突然辞职了。她说是自己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可是我不相信,我真担心她以为我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呢。我现在心里很难受,很想和青姐好好说说话,可是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同事们都舍不得她走的。”

    电话另一端的刘毅沉默了好久,在蓝馨地询问下,才低声劝慰:“小馨,我想逸青绝不会怪你地,她不是那样的人。这样,你马上给她打个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吃餐饭。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咱们一起和她聊聊,好好开导一下她,她放弃电视台地工作就这么走了,实在太可惜了!”

    “好的,等会儿我马上联系青姐。”蓝馨略作停顿,低声说道:“毅哥,我听这次与青姐一起出访缅甸和老挝的同事说,青姐在缅甸见到了康宁了,两人表现得很亲密,会不会是康宁的原因呢?要是这样的话,你说青姐会不会离开我们到缅甸去啊?”

    刘毅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真的吗……小馨,你也别想太多了,还是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逸青吧,我向单位打个招呼,下班后马上就去接你。”

    蓝馨连忙说道:“好吧,待会儿你直接开车到我家去,我得回去换件衣服,联系好青姐之后我们再一起出去。”

    “好的,你快去准备吧,记得尽快联系上逸青!”

    蓝馨收起手机,看到同事们6续回来,便对坐在不远处的年轻女孩低声问道:“小韦,青姐她真的离开了?”

    小韦沮丧地叹了口气:“离开了,走出大厦后在街边随便叫了辆出租车走了,听说台里原则上批准了她的辞职请求,同事们商议了一下,决定明天晚上请青姐吃顿饭。青姐突然毫无征兆就离去了,大家心里都舍不得,平时我们也不少得到她的帮助,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兰姐,你和青姐是最要好的朋友,事先没听到一点儿风声吗?能不能替我们大家劝劝她啊?”

    “难啊!这件事她从未提过。这么突然我也感到很意外啊……”说到这里,蓝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刘毅的电话号码。连忙放到耳边:“怎么了?”

    “我不能准时下班了。上级突然来人,我作为参谋长,必须得亲自作陪。晚饭后我就赶过去,你先约逸青晚上出来坐坐吧。”刘毅无奈地说道。

    “那你先忙吧,我估计一时半会儿的青姐也不会离开兰宁地,我听说她的工资还没结清,至少明天她还得来台里一趟。你也别急,今天事情太过突然。估计青姐也没心情出来,你的工作要紧,不要因为私事而影响你地正常工作,不行地话咱们争取明天见见她吧。”蓝馨温柔地劝解道。

    刘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行,那就定在明天吧。”

    入夜,蓝馨听到自己父亲回家走进二楼书房的声音,立刻披上睡袍。轻轻走进父亲的书房,给父亲的茶杯添满茶水,然后默默地坐到了一旁。

    蓝建国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老花镜慈爱地笑道:“怎么了?一脸的心事,跟小刘闹矛盾了吗?”

    蓝馨摇了摇头:“爸。柳逸青今天突然辞职了,我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她的真实想法,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会去缅甸投奔康宁。可按照她地性格,应该是很难接受康宁目前的状况。作为康宁的初恋情人,之所以她到现在还留在兰宁这里。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无法容忍康宁身边有着众多的女人。而且缅甸那个破地方也根本就没有她挥专长的地方。像她这样事业心很强的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令人很费解。”

    “哦?你这么一说。这件事情倒真地很令人吃惊。”蓝建国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你和小刘好上之后,她看到你们恩爱的样子,心灰意冷了?”

    蓝馨疑惑地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一直以来,她都拒绝毅哥的追求,估计心里面还是放不下康宁。上次我很婉转地告诉她关于我和毅哥的关系之后,她的表现很正常,短暂地惊讶过后连声向我祝贺,还一个劲儿地夸刘毅是个难得地人才,倒是我毅哥自己很不好意思,一直躲着她,两个月来都没和她见过面。”

    蓝建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她对你说下一步的打算没有?”

    “没有,今天同事们都很惊讶,把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我想问也没机会。明天吧,明天我和毅哥会约她出来说说话,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打算。”蓝馨低声回答。

    蓝建国考虑片刻,微微一笑:“这事儿急不来的,还是慢慢问问吧,说不一定这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呢,只要用心探询总会弄明白的。有件事你得放在心上,中秋节刘毅因为太忙错过了回家地机会,你们不是定好了重阳节一起回去给他父亲祝寿吗?这事儿你可不能忘了,我听说他父亲很可能要调往南京军区担任要职,这个机会你要把握好了。”

    “爸,我明白了,没事我回房间去了。”

    “回去吧,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蓝馨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心中地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康宁俊朗的容颜再次浮现在她地脑海中,临别前那热烈醉人的深吻和铭记心底的爱抚,让她每次想起都全身烫,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自己刻意仇恨的男人如此念念不忘,不知道为何在与刘毅上床的时候,心里却总是幻想着是康宁在侵入和抚弄。

    在蓝馨无数次的梦里,哥哥的笑容和康宁的怒吼交替出现,潜意识中的仇恨与**,让蓝馨无所适从,也无比沉重。自从她对悲怆的父亲默默许下诺言的那一刻起,蓝馨就立志舍弃一切,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帮助自己的父亲,帮助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挚爱的亲人。

    当她抱着一颗坚定而悲壮的心、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康宁原谅的时候,她的心情仍然是极为复杂的,这次见面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刻骨铭心的仇人,多么希望康宁在车里粗暴地占有自己,这样也许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些刺激和解脱,可是就在关键时候,康宁停止了,当时强装笑脸的她是多么的失望与怨恨,她不停地责问自己难道比不上康宁身边任何一个女人吗?当她走过关卡,回到中国的土地上时,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坐进出租车便失声痛哭,直到昆明泪水仍然无法抑制。回到兰宁之后,心理严重失衡的蓝馨不知不觉把对康宁的怨恨转嫁到柳逸青身上,这就有了她对刘毅的诱惑和奉献。

    令人意外的是,蓝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变态的报复与自我惩罚,换来的却是一个靠近军中显贵家族的惊喜,心细如的蓝建国知道后大力支持。

    英俊正直的刘毅拥有高度的责任感,对“被自己酒后伤害”的蓝馨深感愧疚,加上对柳逸青苦苦追求难以如愿的打击,终于将全副情感放在了娇美聪慧的蓝馨身上,善解人意、小鸟依人的蓝馨逐渐让刘毅一扫阴霾,精神焕。

    可是,蓝馨远远没有刘毅认为的那样幸福与满足,她时常在紊乱情愫与矛盾心理的折磨之中,分不清得与失,爱与恨,这让她每次闭上眼睛,失衡的内心世界就变得无比的迷惘和惆怅……

    ps:写到这里,可能很多人又会大叫受不了,但通本书没有一个女性反面角色实在说不过去。而且从家庭背景、人生经历和个人性格来看,蓝馨来扮演这个角色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同时,这也是激化矛盾的一个重要方面。

    我想康宁已经拥有了那么多纯真善良女孩的爱,大家也会对这种不是背叛的背叛的故事展,多一点儿理解和宽容吧?

第六百零九章 黯然别离

    下午六点,一辆悬挂着桂o牌照的猎豹越野车,从兰宁火车站西侧的贵宾车辆通道驶上了站台,车子在一位中年乘警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由于工作实在太忙,连满脸胡茬都来不及刮去的张剑寒打开车门,下车与等候在此多时的中年乘警用力地握了一下手,感激地说道:“胡哥,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剑寒,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咱哥儿俩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时,老胡看到柳逸青扶着母亲走下车,连忙过去帮忙拿起行李:“唷喝!我说是谁有本事能让剑寒亲自开车送来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柳小姐啊,幸会!这位是……”

    柳逸青礼貌地笑道:“这是我妈。她身体不好,坐不了飞机,只好麻烦你了胡大哥。”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这次能见到柳小姐真人,是我的荣幸啊,以前我可都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老胡哈哈一笑,转头对张剑寒道:“八号软卧车厢,走吧,咱们先把行李搬上火车……柳小姐,你照顾好阿姨就行了,慢点儿啊!”

    安顿好软卧包间里的柳逸青母女,张剑寒与警长老胡回到了月台上。张剑寒拿出包烟,递给老胡一支,点上火吸了一口,低声说道:“到了昆明车站,会有人在站台上接她们的,这一路上得辛苦胡哥多加照应了老胡豪爽地笑道:“小意思!对了,剑寒,小柳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你这家伙可是难得走一次后门的。”

    张剑寒微微一笑:“算得上是亲戚吧,我家里交代的……哎?胡哥,二号软卧包间门口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对劲啊!”

    老胡扭头一看,现两个精壮的年轻人在柳逸青母女的一号包间门口商量片刻,一人坐在窗边的折凳上,拿出本书打开阅读,还不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另一人进入二号包间,随手关上了门。

    老胡犹豫片刻。低声说道:“这个包间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售票的,莫非是列车长的熟人……走,咱们上去看看。”

    两人再次上车,来到一号和二号包间之间。老胡对年轻人严肃地说道:“对不起了。小伙子,麻烦你把身份证和车票拿出来检查一下。”

    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文质彬彬,面目清秀,看到一身警服地老胡和神色威严的张剑寒用怀疑的眼光逼视自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夹层里的身份证和车票递给老胡。脸上仍然是一副平和地微笑。但是张剑寒还是凭借自己丰富地经验,看到小伙子健壮的双手显示出的明显特征,对这样一位相貌文雅的外家拳高手越来越疑惑。

    老胡将身份证递给了张剑寒,转身敲响二号包间的门继续检查,张剑寒看到小伙子身份证上是四川达县的,翻看片刻,确认是真实证件后递给了小伙子:“李先生,你这是要上哪儿呢?”

    小李看了一眼二号包间里的老胡正在忙活。站起来对张剑寒低声笑道:“张大哥,我要到景洪大勐龙去,麻烦张大哥让你的乘警朋友别查了,我们两个是奉康总地命令特意来保护柳逸青小姐和她母亲一路安全的。”

    张剑寒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李瑾兄弟。你当过兵吧?冷锋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以前是十三军的,退伍快三年了,冷大哥是我的顶头上司。这段时间老挝上寮业务太忙,冷大哥一时间忙活不过来,所以就让我来了。来之前冷大哥吩咐过。要是有事解决不了尽可找你帮忙。结果还挺顺利的,我们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还请张大哥见谅!”李瑾低声回答。

    张剑寒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心中对康宁的谨小慎微颇为赞赏,看到一无所获的老胡出来疑惑地望着自己,连忙解释:“胡哥,这位李瑾兄弟是一位故人的兄弟,退伍军人,他们也是到昆明去地。”

    老胡哈哈一笑,刚想上前说几句,突然听到k393次列车即将车的预告,连忙送张剑寒下车,李瑾也礼貌地与张剑寒告别。

    一号包间里的柳逸青安顿好母亲,匆匆拉开半闭的房门,来到车窗边,满怀感激地与月台上的张剑寒挥手再见。

    列车朝着夕阳坠落地方向徐徐开动,柳逸青坐在窗边的折凳上,凝望熟悉的站台逐渐逝去,心中深感难过。她不知道,这次离开故土之后,何日才能回来?这座日渐繁华的都市,承载着她太多的记忆和惆怅。

    柳逸青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不一会儿屏幕显示出三十余条未接短信,她一条接着一条地细细阅读,同事们地寻找和热情邀请、几位好友地关切问候以及刘毅久违了的信息,让柳逸青地双眼畜满了泪水。她一条一条地细细品读,一个一个地回复,足足花去了二十多分钟时间,才再次关闭源,偷偷擦去泪水,神色黯然地回到包间。

    正在开车前往蓝馨家里的刘毅听到手机的短信提示声,打开一看是柳逸青的深切问候:刘大哥,感谢你多年来对小妹的关心与呵护,此情永记心底!我要到缅甸宁哥身边去了,你自己要多加保重,祝福你!小妹逸青。

    刘毅连忙将车子靠边停下,快按下柳逸青的手机号码,遗憾的是柳逸青再次关闭了手机,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短信的刘毅没有机会说上句话。

    心中隐隐作痛的刘毅伏在了方向盘上,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是那么的苦涩,那么的沉重,要不是一位年轻的交警上来问刘毅是否身体不适,刘毅还不知道要停下多久。

    重新把车开上道路之后,心烦意乱的刘毅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把车开进了幽静的政府宿舍区,停下车后拿出手机,删掉了里面的短信。锁上车门整理一下笔挺的校官服,深吸一口气,走进蓝家楼前的小花园。

    进门一看,蓝馨和她母亲正端坐在餐桌旁含笑等候。刘毅礼貌地问候老人。向殷勤地保姆说了声谢谢,坐下后对神色忧郁的蓝馨问道:“叔叔不回来吃饭吗……小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的。我都等了一天了,青姐终于回复了我一个短信,我收到之后再打她手机,却又关机了,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我很担心她。”蓝馨皱着眉头。微微嘟着嘴,一脸难过地回答。

    刘毅心里一黯,脸上却露出微笑:“吃饭吧,逸青一个大活人,会照顾好自己的,吃完饭我们再慢慢说吧……婶儿,给叔叔留点儿菜吧,省得他回来再做。”

    蓝馨地妈妈摇头苦笑了一下:“不用麻烦了。他打电话回来说送客人到机场去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客人,居然要劳驾他到机场相送。小刘,你快吃吧,别管他了,多吃点儿。这是我刚刚学会做地酱牛肉,南方很难吃得到。”

    “谢谢婶儿!”刘毅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虽然心里堵得慌,不知道今天的饭菜是何滋味,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

    兰宁机场的贵宾室里。蓝建国彬彬有礼地坐在杨羚身边。低声交谈。在旁边人看来,就像一位宽厚谦恭的长者在和自己的晚辈说话。没有人注意到杨羚浅兰色镜片后的眼眶里,早已经畜满了泪花。

    “到了香港,王总会亲自到机场接你的,别累着了。温哥华那边可不比我们这里,你要多注意保暖,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有事千万别一个人扛着。如果感到身体不适,就先休学,好好在家里养身子,回头我和杨总打个招呼,让他的夫人时常关照你一下。”蓝建国眼里充满歉意。

    杨羚微微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娇弱地……建国,现在你的事业刚刚进入正轨,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啊,要不是肚里的孩子,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想想心里就不踏实,现在你终于熬出头了,好多事情都需要人帮你,可我却……”

    蓝建国听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情不自禁握住杨羚冰冷的手:“别担心,如今我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定案,如果再有人拿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说,肯定会被人认为是别有用心,没人再像以前那么容易动我了。现在工作上有你推荐地吕信炎,有他接替你的位置,我还是放心的。倒是你,到了那边一个人孤伶伶的,我很担忧啊!”

    “建国……”

    杨羚激动之下,一时说不话来,仰起头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四周,稳定了下情绪,轻轻叹了口气:“建国,你回去后得多注意一下蓝馨,我看她这段时间心事很重,整个人显得很迷茫,人也瘦了下来,你要记得多开导开导她。她心机很深,只听你地话,你要多想想办法,让她把全副心身都投到刘毅身上吧,这对她、对家族都有好处。刘毅是个难得的人才,文武兼备,年富力强,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军分区的参谋长了,再加上家庭深厚的背景,足以让他有个锦绣前程,可以说刘毅才是蓝馨最好的归宿。建国,我们以前之所以时常陷入被动,正是欠缺刘毅那样深厚地家庭背景,如果能打通这个关节地话,对你的事业将会产生积极地影响,你千万别松懈了!”

    蓝建国使劲地点了点头:“我明白的,这件事我一直盯得很紧。自从知道刘毅的家庭背景后,我就时常过问这事儿,照目前的情况看,和刘家联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以后有了军中的支持,我这个职位还有可能向上挪一挪,说不一定等几年,我就会坐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上去,到时候我会给以前那些给我穿过小鞋的人好看。”

    杨羚知道要打消蓝建国的报复心理很困难,当下苦笑了一下,紧紧地抓住蓝建国的手,再次叮嘱:“建国,我离开之后,你千万不要轻易碰别的女人,我这么说并不是不理解你的需要,主要原因还是怕你被别有用心的女人给诱惑了。自从你分管文教卫生之后,虽然只是个虚衔,但下面各个系统有多少不明究竟的女人想投怀送抱的?可是这中间,又有多少女人是对你付出真情实意的呢?多少人经历了大风大浪,最后栽在了这上面,你一定要常常惊醒自己,慎之又慎啊!”

    “小羚……我真的很感激你,这辈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是你延续了我的生命和传承!”

    蓝建国低下头,长叹了一声:“我再打拼几年吧,如果能上,自然更好,实在不行,这几年过去我也要出国去了,这么些年,我名下好歹也有几个亿的资产,当不了官,做个有钱人还是容易的。我要和你以及咱们的儿子生活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地活着。这些年来,很多时候我都感觉心里很累,真正是仕途坎坷、宦海沉浮啊!这些年来,要不是有你在后面默默地支撑着我,说不一定我早已放弃了,你比任何人对我都重要。我很内疚,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杨羚紧紧咬住苍白的下唇,嘴角无序地牵动了几下,抓住蓝建国的手,沁出一片汗珠来。

    她再次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悄然地坐近蓝建国的同时,缓缓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无声流泪,哽咽低语:“建国,摸摸吧!摸摸咱们的儿子吧,下次再见……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蓝建国张开颤抖的手,轻抚杨羚温暖的小腹,感慨万千,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第六百一十章 声音

    万岗老城区中心的县政府大院北面,原本是一片五十多米高的山丘。这片占地约为三千平方米的山丘,在大型工程机械的挖掘下,如今变成了一个三百平方米左右的高台。正中央五十六米高的塔型卫星天线是中国政府援建的,经过国内专业建筑集团的紧张施工,如今已经高高地耸立了起来,特区政府从国内引进的配套卫星转播装置和设备,正在紧张的调试之中。

    高台旁边紧邻政府大院的四层演播大楼,气势恢宏,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内部装修和设备安装调试阶段。

    大楼里演播厅、制作间、办公室等辅助设备布局合理,应有尽有。大楼后面的大院里,十六栋大小欧式住宅楼,已经正式投入了使用。

    第四特区新成立的广播电视局,一百五十名工作人员业已招聘完毕。其中包括三十名在老挝琅勃拉邦培训六个月的电视制作人员,还有十五名是来自内地专业院校的年轻毕业生,可以说这四十五名各有所长的专业人员,构成了第四特区广播电视系统的专业队伍。其他一百余人,分别是电气与通讯方面的技工、技师和财务人员。属于广播电视局的五辆悬挂有政府牌照的小型工程车、四辆越野型采访车均已配备到位。

    柳逸青坐在康宁的专车后座上,对万岗城幽美整洁的市容市貌赞赏不已,无处不在的绿化带和高大婆娑的大树,令她心旷神怡。就连原本坐在她身边、心情一直惴惴不安地母亲也放松下来,无比惊讶地连声感慨:“真没想到,缅甸这样漂亮,我原先还以为这里很穷很落后呢,现在看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柳逸青的新家,靠近政府大院。这栋四层高的欧式洋楼,独立于其他十五栋六层高的住宅楼。楼后有一个小花园与其他楼宇分隔开来。环境优美而宁静。

    这里总共住着四户人家,军委政治部转业而来的广电局刘文勋局长和他的父母妻儿住在一楼东面的跃式套房,即将上任地电视台长柳逸青和她母亲住在一楼西面这一套,三、四两层预留给一位副局长和一位广播电台台长地套房,如今仍然空着,特区政府的意思是,两位空缺的负责人最好能在现有工作人员中提拔任用,这样对员工工作积极性的刺激是不言而喻的。

    柳逸青母女在康宁和小段的帮助下。总算是安顿完毕,对自己这套将近一百八十平米的两层跃式住房非常的满意,柳妈妈每一个房间都逛了一遍,嘴里一个劲儿地说太过奢华了,实在是受之有愧。陪伴在一旁地广电局局长刘文勋哈哈大笑,对柳妈妈解释说特区所有政府工作人员、医务人员、教师和工人全都享受政府住房,每平方米每个月只需交纳两元人民币的租金和实际水电费,搞得柳妈妈疑惑地连连询问是不是特区实行的是传说中的**制度。引来康宁和刘文勋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就在这时,出去散步回来的刘文勋父母匆匆来访,聊了一会儿,便兴致勃勃地领着柳妈妈出去熟悉周围的环境,顺便见一见大院里的其他老哥老姐妹。刘文勋见没什么需要帮忙地。也告辞离去。小段知道康宁和柳逸青有贴己话要说,知趣地出门维护车辆去了。

    柳逸青满脸都是笑容,轻快地拉着康宁的手,兴奋地浏览起了厨房和卫生间。

    当她打开插着电的海尔冰箱时,里面满满当当的食品和时令蔬菜水果令她无比的感动:“宁哥。连这些你都给我准备好了。真没想到……”

    康宁一把搂过她,略带歉意地低声解释:“好在十月一日上游地茂林电站竣工电了。否则这些家用电器全都是些没用的摆设,哈哈!逸青,我不想骗你,其实这里都是郑怡和萌萌帮忙收拾的,包括楼上楼下四个卧室的床上用品和日用品,也都是她们利用休息时间上街精心挑选回来的。不过她们俩今天都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关口接你,所以托我向你道歉,并告诉你有空到家里面一起吃饭,你们几个姐妹也好聚一聚。”

    柳逸青听了一愣,随即有些伤感地轻轻伏在康宁胸前,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低声说道:“宁哥,你替我感谢郑怡和萌萌,等过两天有空了,我一定去亲自拜访她们!对不起,我……我一时还不习惯,也没有心理准备,你别生气好吗?”

    “傻瓜,应该是我给你道歉才是。”

    康宁抚摸着她地俏脸,然后拉着她地手走向阳台,欣赏着满目苍翠的花园景致:“郑怡如今是我们特区报社地副社长兼总编,工作成绩非常突出,她一手管理的《民生报》和《东方画报》如今已经行到缅甸都仰光、泰国北部和缅甸上寮地区,云南内地也有部分销量,总行数量已经突破了十万份,深受人民的敬重和同事们的钦佩。萌萌现任特区教委副主任,八个月来,她走遍了特区五县两市的每一个山村乡镇,为普及基础教育不停地忙碌,以后你就会看到,每到一个地方最漂亮最宽敞的建筑群都是学校,这都是她统筹安排的功劳。萌萌如今还身兼小学五个年级的教材编选工作,刚开始有些人见她年轻还很怀疑她的能力,如今萌萌用自己的行动打消了同行们的一个个顾虑,工作干得有声有色。特区最高军事委员会几次想授予郑怡和萌萌贡献勋章,都被我婉言拒绝了。她们两个性格不同,但都十分善良和执着,这一点儿和你非常相似。以我对你的了解,绝对相信你也能在这方热土上做出一番事业来。”

    柳逸青抬着头看着康宁,有些忐忑不安地说道:“宁哥。尽管我非常乐意接受这份极富挑战性的工作,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统筹全局地经历,非常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进而给你脸上抹黑啊。”

    康宁笑了起来,轻声鼓励道:“不用担心,明天你就会看到自己的数十名部下了,他们大多数都是淳朴踏实的年轻人。虽然电视台刚刚搭建起来。大家的经验都很有限,但我相信经过三个多月的实践与磨合,到明年春节电视台正式开播,你们一定能做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来。我们所有的转播与制作设备都非常先进,国内四名广电部门地老专家也会留在此处援助我们半年,会给你地工作带来许多便利的。有我的支持,你尽管大胆地去做就是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

    柳逸青感激地搂住康宁的腰。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嘴角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宁哥,给我指明个方向吧,否则我心里真的没底。”

    康宁笑道:“广电局的隔壁就是县政府,县政府过去是特区刚刚成立地廉政公署,明天政治部就会把你的特殊证件送过来,还有几册法律文件,各种原则和制度上面都有。读完之后你先去采访他们。多走走听听你就会知道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工作重心都围绕着两个字人民!我们的政党目前还在酝酿之中,尚未成立,哪怕成立政党之后,也不会干涉你们的工作。你所在的部门和郑怡所在的报社目的都是一样地。那就是反映人民的呼声,满足人民的要求,正确引导民意。在歌颂特区所取得的成绩的同时,你们也要揭露阴暗和不如意地地方,切实起到舆论监督作用。华而不实的东西咱们坚决不干。”

    康宁看到柳逸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拉着她柔滑的小手回到屋子里,在客厅的沙上坐下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大屏幕液晶电视,详细地为她介绍起来:

    “目前我们特区只有万岗县城开通了有线电视服务,而且目前还在调试之中,年底其他两市四县地网络工程就会全面竣工投入使用,到明年六月会普及到乡镇一级,你们三个特区自主频道地创建任务将会很艰巨。现在我们特区只转播了七个频道,分别是国内的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和第四频道,缅甸中央台,云南、贵州、四川和广西四个卫星电视频道,并没有自办地节目和频道。之所以选择国内的电视频道比缅甸的还要多,主要是因为我们特区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都基本来自国内,中小学使用的教材也都是汉语,缅甸语和英语、法语则是选修课,所以这里的一切几乎都和内地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观念和生活方式。”

    柳逸青笑了起来,明媚的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她依偎在康宁的怀里,幽幽地说道:“宁哥,怎么我觉得这里颇有点儿乌托邦的感觉?”

    “哈哈!当然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说成理想社会,估计要好听一些。”康宁亲昵地搂过柳逸青,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解释:“我们所有的弟兄拿出自己的财产投入其中,你所见到的房屋、道路、桥梁和电站,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从弟兄们腰包里掏出来,包括某些灰色的收入也是拿命去搏回来的,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弟兄有怨言,相反大家无怨无悔深感自豪。”

    “工作一段时间以后,你就会慢慢了解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值得大书特书,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传奇经历,我们都在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开创一个理想的世界,看得见,摸得着,每一点展和进步都会让我们欣喜若狂。等你走进人民中间,你就会明白我们所取得的成就,但愿到时候人民的忠诚与狂热不会吓坏你。”

    感受着康宁炽热的呼吸,听着他壮怀激烈的话语,柳逸青动容地说道:“上次来我就看到了,代表团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刚开始有个同事在采访中见到淳朴忠厚的平民对你们政府极力赞扬,就怀疑是被你们洗了脑的人,并引来其他人的哄笑附和。马一鸣书记听到大家的笑声后,严肃地批评说这是没有脑子的体现,他让我们问问马路上市政环卫工人的月收入、医疗、住房和社会福利,再问问那些街边商铺里的私营企业售货员,看看他们的收入又是多少。我们老老实实地照办了,结果采访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我们以前都没想到这些普普通通的工人和市民,福利居然也这么好,除了看病不要钱外,孩子上学也是真正的全部免费,工人和个体从业者们可以有自己的工会做主,对公有制企业领导的决策拥有否决权,这一切都令人难以想象。只是回去之后,这些采访内容都被上面压了下来不让。宁哥,我钦佩你,钦佩你的弟兄们!”

    康宁捏了捏她秀美挺拔的鼻子,神情满足地笑道:“这不算什么,我们的人民刚刚苏醒,我们目前还只是处在起步阶段,还有无数的困难在等着我们,你的到来将会见证这一切,也是我们这个队伍里的一分子。你千万别以为这块土地太小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里就相当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大家庭,你为之奋斗的是一项值得你奉献终生的事业,你会看到这里的人民非常淳朴善良,无论是汉族、傣族、佤族还是瑶苗等其他民族,都有颗善良真挚的心,只需带给他们一点点的利益,一点点的尊严,他们就能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你。”

    说到这里,康宁叹息了一声:“原本我一直难以清晰地理解,为何伟人喊出人民万岁的声音,为何会说一切归功于人民,等到我看见成千上万的民众自己拿着饭团和玉米面开山修路,看到村寨里老老少少抬泥巴搬石头修水库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人民的含义,因此,哪怕为之付出所有我也无怨无悔……”

    柳逸青坐了起来,轻轻捧着康宁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眼,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六百一十一章 无法拒绝的亮相

    孟洋城至孟帕雅的水泥道路刚刚修通,一个来自缅甸中央政府的通报随即传到了万岗大营:

    美国、英国、法国和中国大使馆的官员将会在缅甸中央政府相关官员的陪同下,对开明向上、蓬勃展的第四特区进行参观访问,并对第四特区坚持不懈的禁毒行动致以崇高的敬意。

    康宁和所有弟兄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真的来临了,大家心里却都不由忐忑不安,并非是对自己隐藏起来的军事力量可能泄露的担忧,也不担心秘密的地下毒品加工厂会被人识破,而是担心花费数十亿资金建立起来的几个美丽新城会让外界大吃一惊,从而不依不饶地追溯这笔庞大建设资金的来源。因此,在特区军事委员会紧急召开的特别会议上,大多数弟兄都表达了同样的忧虑。

    副主席潘少群大声说道:“各位,早在一个月以前,我们就有选择地逐渐将我们特区的建设成就公布在我们的报纸和画报上,特别是对与我们合作开采两个银铜矿的北美公司、中国内地的华盈集团、云南的各级进驻机构大加宣传,还有就是我们扩大了三倍的大瑶山药业公司、勐拉城和翡翠城等市县的多笔土地租赁收入,都见之于众,加上这段时间的招商引资所取得的巨大成绩,以及那些虚构的巨额借贷,大致能够将资金的来源和使用搪塞过去。剩下的那些开支,就全都推在康总身上的属于全体弟兄们的巨额投入,对此我们不需要担心太多,这个庞大的参观团,也不可能走遍我们特区的每一个市镇乡县嘛。我所担心的是,如何解释我们如今奉行的制度?如何解释数以十万计的内地移民?这两个问题倒是必须考虑清楚,否则到时候提出来我们回答不上,倒真有可能会成为一桩麻烦。”

    众人听完这话,放心不少。

    稳重老成地警备司令石镇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对策:“制度问题应该可以解释清楚,实际上,我们如今连个正式的政党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明确制度?何况我们开始鼓励私营企业的展,大力引进外资,这一切都难以界定到底应该属于什么样的一个社会制度。移民问题估计也不难解释,大多数移民目前持有的只是黄色地一年期身份证。我们可以用临时身份证来敷衍过去。反正到时候很多建筑队伍都会回去地,我们只要事先打个招呼就行了,等这些外国人来了,我们都把山里的各族百姓组织出来,找个借口搞个什么喜庆活动之类的,让那些记者自己去采访民众,反倒比我们更有说服力。小潘,只要你的资金来源问题能解释清楚。我们就不担心了。”

    众人都轻声笑了起来,随即在康宁、陈朴等人的主持下,对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讨论,寻求对策。

    康宁心里知道,这个代表团不会抱着敌意而来,特别是刚刚接到第四特区工商业银行一亿美元兑换相应缅币的缅甸中央政府,对第四特区的善举大加赞赏,长期以来地明里暗里的友好合作又是如此紧密。绝不会对有损第四特区形象的疑问和忧虑假以颜色,只会拼命维护和树立第四特区的正面形象,借以给缅甸政府脸上添加光彩。

    其次,中国政府的官员也不会对第四特区横眉竖眼,在暗中支持的前提下。绝对是报以赞赏的姿态。英法两国哪怕心有成见,也不敢轻易指责什么,最多就是将心中的疑虑用尖锐地口吻、或者通过随团记者之口追根问底,这些都可以通过友善而开明的态度糊弄过去的。唯独让康宁担心的是美国佬的态度,虽然上次自己悄悄给美国佬送回了几具大兵地尸体。但是习惯于指手画脚、态度又臭又硬的美国人。是否对与中国保持大量贸易和人员交流的第四特区政府带有偏见还很难说,从几年来美国人的所作所为来看。对待有可能出现的隐患或者说是触犯了他们利益地国家和地区,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今被战火阴云笼罩地伊拉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尽管担忧害怕,该面对地还是得勇敢面对,第四特区不可能永远地将自己封闭起来,而且各国无孔不入的细作,恐怕早已将第四特区的建设度、规模和各项政策的细则和实施情况呈送到了各自主子的案头,摆在阳光下的一切恐怕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因此,哪怕再棘手的问题,都必须硬着头皮迎上去。只要渡过这个坎,接下去一切都好办。

    无论康宁等人如何冥思苦想,都没想到这次庞大的四国使领馆代表团急匆匆到访的真正原因: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的美国人在十天前得到了一份令他们坐立不安的准确情报,中国政府秘密通过了一项非常富有战略性的计划,打算两年之内修通玉溪元江思茅景洪的铁路干线!

    这一计划让美国人无比担忧,也措手不及。如果这个计划顺利实施的话,中国政府只需做通缅甸第四特区的工作,用援建与巨额援助的方式,将这条战略运输线延伸到孟雷和泰国北部,又或者通过第四特区的勐拉城延伸到景栋,最后通过曼德勒延伸到孟加拉湾海边,如果不及时加以阻止的话,中国不但能够迅完成对缅甸的实质影响,还为中国的能源以及军事战略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一切都是美国和西方世界无法容忍的。因此美国人在与英国紧急商议之后,觉得非常有必要将第四特区拉进自己的怀抱,因为这个第四特区的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了,康宁集团的决定,很可能让在西方世界重压之下患得患失的缅甸军政府彻底倒向中国,从而造成美国全球战略全方位被动的局面。

    三天后,匆匆赶来的四国使领馆参观团成员,果然和康宁他们事先所预料的一样,所乘坐的三辆豪华大巴和十几辆各式汽车一进入孟洋境内,全都被优质平整的二级公路和两边绿树掩映地新村镇所震惊。

    眼前这一切,远比零星的情报图片更为真实直观。在他们的印象里。整个缅甸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这么漂亮的公路和新式建筑群落,也没有一个县市能对环境保护和利用结合得如此完美,过了崭新的城市孟洋,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个地方会是贫穷落后的缅甸。

    可一个小时不到,第四特区的工商业中心城市孟雷地景象更是令人目瞪口呆:宽阔地街道、东西合璧的大量建筑、正在建设的尚未封顶的十五层高楼、整洁的市容和高大的绿树,还有随处可见的草坪和社区中心小广场,无不规划合理。透出欣欣向荣的富裕景象。

    法国路透社记者劳伦斯一句“我地上帝。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的惊呼,让所有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极度震惊的各国使节和记者们心中百感交集,无数的疑问随着一声声惊叹,浮上了每一个人的脑海。

    第四特区警署的先导车没有任何停顿,而是直接穿过彩虹般地南北大桥,将车队引领到了北面十八公里的特区最高行政机关所在地盘龙市,道路两旁一座座厂房正在建设之中。用缅文和中文两种文字书写的大型建设公示牌比比皆是,就连小车中的中国驻曼德勒领事馆公使乔育林也自问:是不是回到国内的哪个城市开区了?

    来宾们受到了第四特区政府官员地热情接待,美国大使戈尔、英国大使怀特、法国大使杜兰德和中国公使乔育林,以及缅甸外交部长诺拉敏等官员,在内务部副部长温松将军的介绍下,与康宁、石镇、潘少群等人一一见面,数以百计的各国记者,争先恐后架起长枪短炮连续猛拍。成片的闪光灯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见面完毕,宾主们列队站在盘龙大酒店门前的台阶上合影留念,起码摆足了五分钟地姿势,方满足了贪婪地记者们的要求,这才慢慢步入装饰得简约淳朴。充满缅甸民族风格地酒店大堂。

    各国使领馆主要官员在缅甸政府官员的邀请下,与第四特区的政府官员一起步入二楼宽大的会议室,品尝极富傣族风味的香茶之余,轻松自在地交流起来。

    记者们全都被挡在了会议室大门外,只有第四特区《民生报》和《东方画报》的记者获准进入拍摄五分钟。尽管这是身为地主近水楼台的优势。但还是招致了各国记者的强烈不满。

    美国大使戈尔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康宁本人,他对眼前这位礼貌谦逊、从容不迫的年轻主席暗暗赞叹。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远比画报和照片上的形象要深邃威严得多,那份从容淡定、成熟大方、风度翩翩的不凡形象是所有照片都无法诠释的。

    长期以来,戈尔和他身边的使馆武官克劳斯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康宁和第四特区的关注,美国的两个人道主义基金会的慷慨援助,获得了康宁真挚的感激,每次记者到第四特区唯一开放的大瑶山地区采访,美国记者都会获得礼貌周到的接待,康宁以及他身边的副主席潘少群在各国记者中也享有良好的口碑。

    康宁心中也在对戈尔和克劳斯进行详尽的分析,让他暗自惊讶的是,戈尔身边沉默不语的武官克劳斯更引人关注,康宁的直觉告诉他:此人深藏不露,坚毅不拔,绝对是个可怕的人物。

    相反,法国大使杜兰德并没给康宁留下多少印象,反而是彬彬有礼、脸带笑容的英国大使怀特让康宁无法测出深浅来。像个老式机关干部的乔育林公使,则带有读书人特有的儒雅气度,从容的举止,淡淡的微笑,中庸平和,不急不躁,让康宁觉得这是位绝不会让人占去便宜的主。

    这时,身为缅甸军政府代表的温松将军站了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高兴地说道:“各位尊敬的先生们,也许大家和我一样,对第四特区的巨大变化深感惊讶,我们惊喜地看到这片古老的土地,在康宁主席和他的同行们领导下,得到了飞的展,大踏步地走向富裕,今天沿途所见与本人半年前来访比较,第四特区已经生了令人震惊的翻天覆地的可喜变化。在此,我代表中央政府对康宁主席以及特区政府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表示衷心的祝贺!”

    掌声响起很久,方才停了下来,不管在座各国使节是如何思考的,这阵阵掌声确实是对康宁集团的由衷佩服。

    温松将军满意地看了各国大使一眼,接着说道:“这次在各国使领馆官员的强烈要求下,我们中央政府本着一贯的开明开放的合作态度,非常愉快地接受了大家的请求,一同对第四特区进行参观访问。第四特区自从康宁主席执政以来,一直以改革开放、真诚务实的态度,赢得了社会各界的一片赞誉和支持。因此,我们相信在未来两天的时间里,各位将会在彼此深入诚挚的交往中相互了解,获得希望中的快乐与友谊。下面,请各位大使和公使先生畅所欲言,有何看法和期望请不奢赐教,年轻有为、功勋卓著的康宁主席一定会愉快地与大家尽情交流的。”

    随着掌声再次响起,温松将军坐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慢慢地都转到了康宁身上。

    身穿深蓝色亚麻西装的康宁礼貌站起来,向众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正式开始了早有准备的“访谈节目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也逐步走向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山姆大叔的礼物

    一个小时的见面会上,身为地主的康宁、潘少群和石镇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站起来,逐一回答来宾们“婉转而又充满敬意”的问题。

    值得让人赞扬的是,潘少群的谨慎务实、石镇的严肃简洁与康宁的锦里藏针式的风格很好地揉合在了一起,将其中大部分问题解释得十分令人满意,剩下的问题,可就不是谁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了,康宁用不卑不亢的态度告诉来宾们,作为一个高度自治的地方政府,自然有自己的权力与机密。

    各国官员们面面相觑,对康宁集团的胆量与勇气深感意外和惊讶,对石镇所说的“不管什么制度,能够给民众带来繁荣和展的制度都是好制度”非常意外。

    在座的人,无一不是涉猎政坛多年的老手,非常明白石镇话里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那就是不管是资本主义制度还是社会主义制度,对第四特区有用的他们都会拿来实施,这种模糊的政治立场以及幼稚的展思想体系,让各国官员沉思不已,似乎谁都看到了其中可资利用的机会,也都看到其中存在的巨大危险。

    随着时间一分分流逝,不知不觉晚餐的时间到了。让各国官员和记者们深感惊讶的是,第四特区政府并没有举行缅甸官场所例行的那种盛大招待晚宴,而是在酒店二楼的宽大餐厅里设置了自助餐,虽然花样不多。但精致实惠,所有人都可以轻松交谈,气氛融洽随和。

    细心的记者还现。从桌子到餐具,从各种菜式到酒类。几乎全都是缅甸和老挝上寮地区地产品,这一切和缅甸都仰光以及第二大成市曼德勒的差别很大。

    康宁与自己的情人英国记者简亲昵地坐在了一起,同桌地还有**记者约翰,法国记者劳伦斯和意大利摄影记者安东尼奥。

    这几名记者都算得上是康宁的老朋友了,此前他们已经多次采访过康宁,彼此相处都非常愉快。特别是简和约翰,一个是多次上过床、有过切身欢愉体验地亲密情侣,另一个是秘密运送美国大兵尸体时的美方联络人。与康宁之间都同享自己的某个秘密和**,因此两人对康宁非常欣赏和友善,在融洽愉快的气氛感染下,其他两人自然也满脸微笑,一身的轻松。

    “宁,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时间没见了吧?想不到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你居然创造出如此伟大的奇迹出来。你能否给我们在座的各位透露一下,你是如何创造这个放到全世界都算得上奇迹地缅甸度来的?”简转过头。用倾慕的眼神看着康宁,露出期待而又迷人的笑容。

    康宁放下酒杯,桌下的手轻轻握着简的小手,微笑着看着她,和声回答:“这个过程相当的复杂。说实话。自从去年下半年石镇将军获得这个地区的领导权之后,大量地基础设施建设已经开始了。关于这笔巨额建设资金的来源,刚才在与各国使领馆官员见面会上已经有了详细的说明,大家也都认可了表示不会再在这上面过多的纠缠。但有一点儿我不想隐瞒你们这些最亲近的朋友,那就是当初大规模建造道路地启动资金。是从这个地方原来的执政者杨盛成身上获得的巨额毒品资金。杨盛成此人志大才疏。在军队的内部冲突中毙命之后,石镇将军决定用没收来的约为一亿美元地资金造福于人民。也得到大多数军队将领地同意。这件事我也是在今年五月份当选为特区主席后才了解到的,此前虽然在石镇将军地邀请下我无数次来到这里,受邀对石镇将军他们的经济振兴计划和禁毒计划提出自己的看法,但其中的内幕真的毫不知情。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才告诉你们,所以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毕竟身为一个民选出来的领袖,我在第四特区的影响力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大,对特区事务和军队的控制也是逐步加强的。”

    四人面面相觑,随即低声喝彩。原本他们谁也不指望康宁能将这么隐秘的事情说出来,尽管所有人心中都在怀疑如此巨大的成就和毒品交易有关,但都不愿率先提出质疑从而遭来不必要的麻烦与怨恨,此刻康宁坦坦荡荡地承认特区的基础建设资金确实与毒品有关系的事实,而且非常巧妙地将责任推到了一个死人身上,这份胆略与油滑,怎么不让大家由衷地感叹?

    精明的劳伦斯对于自己获得如此重要的信息非常的兴奋,他略一思索,便急切地问道:“宁,我最最亲爱的朋友,我能否将刚才你所说的话引用在我的文章里,公之于众?”

    “当然可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康宁耸耸肩,微微一笑:“劳伦斯,你身为一名浪漫的法国人,不过却并没有我印象中某些法国人那样自由散漫,在我的记忆中,你是个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著名东方时事专家和学者,我看过你对缅甸局势的几篇评论,立意高远,报道严谨,每一篇都非常的精彩。以后欢迎你常来特区,我们这片土地太需要得到世界的关注了,如果能够通过彼此的努力推动缅甸社会方方面面的进步,将是我无比自豪和满足的事情。”

    劳伦斯眉开眼笑,连连致谢:“非常感谢你的夸奖。亲爱的宁,我将永远铭记这份珍贵的友谊!”

    约翰心情也很不错,他对康宁笑道:“宁,我这里也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在这个场合回答?”

    “说吧,约翰,依照我们俩的关系,你以为我会拒绝你吗?快快快,拿出你橄榄球运动员的气魄来。”康宁风趣地回答。

    众人欢快地笑了起来。约翰满面春风地问道:“根据来自中国方面地不完全统计,上半年你们第四特区与中国之间的各项贸易以及投资总额,令人惊讶地突破了十五亿元人民币。如果再加上今年下半年,至少还得在这个数据上翻一倍多。你能否告诉我们。你们的贸易政策是否具备一定地倾向性?还有个问题就是你们接收大量来自中国的移民,这一点你们如何向外界解释呢?”

    康宁一听,心说“来了”,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平静地说道:“亲爱地约翰,我不得不纠正你的一个错误,请注意,你的话里用了如何向外界解释这句话。作为朋友,我能理解你们的问话习惯,但是作为第四特区的主席,我对你这样明显带有质问性质的语气深感不悦。”

    康宁说完,对有些惊愕不安的约翰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看到另外几个欧美记者挤进来坐在了一起,康宁礼貌地站起。与大家打了个招呼,坐下后接着说道:

    “约翰,我先回答你地第一个问题吧。关于我们特区与中国之间日益增长的贸易总额,我想只要你略作思考就会明白,其实一切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先。我们这个地方与中国比邻,我们不可能对一个充满善意、一心寻求经济合作与展的政府采取拒绝的态度,何况中国的产品是全世界价格最低的产品,加上便捷的运输和简单地结算方式,正是我们第四特区目前所需要的。但是。你不能因为我们在建材、日用品、服装和生活必需品上面采购中国的产品。就说我们的贸易政策具有倾向性,这种说法很不严肃!举个例子。现在美国各大市出售的商品,不也有一半是产自中国地吗?难道说美国对中国的贸易政策,也有一定的倾向性?约翰,我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个月底我们从美国购进的一条农用车装配生产线就要到达,为此我们支付了五千万美元给美国的企业,你稍微对比一下,五千万美元能换取多少双中国生产地鞋子?多少件衣服?多少地食品和轻工业品?还有,我们与欧洲的德国、英国、法国等国家都有贸易往来,这一点儿各位稍微用心观察就能看到,只是在展地初期不那么引人注目罢了。明天你们就可以看到,两个银铜矿山里有不少的加拿大人和美国人在工作,他们用数亿美元购买了我们的矿产开采权,这一切难道不能纠正你的误解吗?”

    众人听康宁解说后纷纷惊叹起来,约翰收起笑脸,郑重向康宁道歉:“对不起,宁!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为刚才的轻率向你道歉,宁,请原谅!我之所以不假思索就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保留。”

    “我接受你的道歉!”康宁对约翰灿烂一笑:“约翰,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来看待,也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我刚才说的话太过尖锐了,也请你原谅!”

    约翰哈哈一笑,冲着康宁竖起个大拇指,惹来众人一片善意的笑声。

    康宁接着回答约翰的第二个问题:“约翰,我们接着讨论大量中国人进入我们缅甸第四特区的问题,这是不容回避的事实,但是绝对不能以简单的大量移民来看待。先,我们并没有给予绝大多数中国劳工和技术人员长期居留权,他们手上持有的不过是一张一年期的临时居留身份证,工程完毕或者劳务合同到期都得离开,或者到政府下属的民政事务局申请延期,这事儿你们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可以自由采访所遇到的民众,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相信这其中很多人都想留下来,但是我们未来需要的是有专长、有技术、身体强壮的那一类,而且人数不会太多。”

    说到这里,康宁话锋一转:再说了,哪怕我们真的引进一批有技术有专长的中国移民,相信外界也不需要担忧,因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其次,有个现象很值得我们深思。”

    康宁的话,巧妙地抓住了众多记者的注意力:“想必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如今缅甸的识字率很低,绝大多数贫困的没有受过教育的民众,根本就无法很快适应目前的展需要,因此我们不得不有计划地引进一些相关人才,这一做法在整个世界都是通行的。但我这里要告诉大家值得深思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美国对全世界高素质人才的大规模吸纳和招募,特别是长期以来从中国引入的各领域人才,为美国的经济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那些在中国享受义务教育获得全社会照顾的大学生和专家教授,很多人都移民到美国去了,包括公费留学人员,也很少有再回去帮助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的,这一点儿我们从来没有现中国政府抗议过,也没有现美国政府担心**意识形态影响到美国民众,因此我们特区政府研究之后,一致决定要向伟大的民主国家美国学习,不但要学习美国的先进思想和飞跃展的科学技术、管理经验,还要大力引进中国以及世界各国的专业人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用最短的时间花最少的钱展和壮大自己。”

    约翰听了康宁的话,不由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不已。

    众记者笑过之后,对康宁敏锐的思维和貌似温和、实乃强硬的谈话风格深感佩服,同时也颇为担忧。大家都知道,作为常驻缅甸记者,以后少不了会与这位缅北地区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打交道,如果得罪他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遭来不必要的难堪。

    只有美丽婉约的简,一脸钦佩地看着心平气和、侃侃而谈的康宁,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定这位英国美女的热吻,已经印到了康宁脸上。

第六百一十三章 同一阵线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各国官员和记者们先后参观了孟雷、翡翠城、万岗、南山矿业集团和数个村镇,所有的事物都向来宾们表明这样一个事实:第四特区政府是个高效廉洁的政府,第四特区的人民对自己的政府无比的信赖,几乎到了盲从的程度。

    大片田地原本种植的罂粟,如今已经被高产水稻和良种农作物所取代,新修的灌溉水渠比比皆是,巡回医疗队出现在各个村寨,每一个地方最漂亮的建筑都是学校,田头地尾的民众,无论男女老少,都对自己的政府和军队深怀感激,对未来的生活满怀了希望。

    干道两旁,不时出现的手工业企业一片忙碌,特别是翡翠城正在掀起的建筑热潮,令人惊叹,从目前的进度和规划情况来看,这里很快就会有一个容纳十数万人居住的崭新城市拔地而起,坐落在令人陶醉的若碧涛一般的幽美环境中。

    第四特区这一飞展的现象,引起了来宾们的阵阵热议。

    不少人都把特区政府如此大规模的引进外资、刺激经济展的政策,解释为从中国内地学到的改革经验,理解为缅甸地区相对封闭落后的小农经济或者说是畸形的毒品经济,向资本市场过渡的典型过程,但是特区所实行的严酷的法律以及农村合作社的建立,似乎又存在着**和公有制农业的明显特征,特别是特区政府对关键行业的立法垄断,加深了来宾们的担忧,先后聚在一起讨论了两天,谁也无法最后界定这个四不像的地方政权究竟奉行地是何种政体。

    相比之下。一直陪同来宾们四处参观的康宁就显得轻松多了。这两天来,康宁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与缅甸外交部长诺拉敏将军一见如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四十九岁地诺拉敏中将是个难得的儒将。他中等身材,气宇昂轩,白皙的脸庞略显消瘦憔悴。丝毫也没有缅甸人特有地黝黑皮肤和执拗的性格。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彬彬有礼,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同时,康宁还从旁敲侧击中得知,诺拉敏中将一口流利的英语,完全来自于年轻时候的自学。

    说起诺拉敏的崛起,不得不结合这几年缅甸面临的国际国内局势。他原本只是都大学的一位哲学教授。后为因为理论知识扎实,再加上高层地器重,成为了缅甸中央政治学院的院长。去年缅甸内战进入最紧要的时刻,他被紧急任命为新一届的外交部长,全权负责处理缅甸对外事务。诺拉敏此人,对国家和民族有着深沉的爱,处事方法灵活委婉,深得方方面面的推崇。不但人缘极好,而且由于多年的教书生涯,深受缅甸年轻学子的敬重。上半年地都骚乱,正是在诺拉敏不遗余力地劝解下,数以万计的学子才重新回到校园。为中央政府迅平息都骚乱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与康宁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接的,康宁之所以会和他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完全是基于昨日一个偶然地机会。在简单自助午餐后的休息时间里,温松将军兴致盎然地邀请诺拉敏和康宁一起到孟雷新广场的树荫下散步。以便让自己的老朋友康宁与这位外交部长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

    谈话间。温松不自觉地提起了内务部前部长、此前曾临时担任景栋军区司令官地吴丁莱将军,唏嘘不已。低声告诉康宁,去年被迫承担缅北内战责任地吴丁莱将军,如今依旧赋闲在家,郁郁寡欢。康宁一听连连摇头,表现得极为愤慨。他说自己对吴将军的印象非常深刻,并向温松提出要求,希望动员吴丁莱将军到第四特区来担任主席顾问一职。

    康宁地话一出口,立刻让温松和诺拉敏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两人都无法理解康宁的真实想法,要知道此前可从来没有看到过缅甸官场有谁敢收留承担如此重大责任的处分官员。

    康宁看到两人迷惑不解的神色,便将自己对吴丁莱将军的尊重和钦佩如实地说出来,以非常怀疑的态度对引内部战争的起因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并以不久前美军特种部队的卑鄙行径来证明自己的猜测,表明这些事件的幕后黑手势力之强大,就算是集中整个缅甸国家的实力也不能与之对抗,根本就不应该由吴丁莱将军来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其间数次感叹中央弃用吴丁莱将军是国家和民族的一大损失。

    诺拉敏听完康宁的话,非常感动。原来长期以来,诺拉敏和吴丁莱的私交就很好,两人惺惺相惜,十足的生死之交。说起来诺拉敏从一名大学教授火箭高升到现在的外交部长一职,与吴丁莱也有一定的关系,尤其是明年二月份,诺拉敏的女儿就要嫁给吴丁莱的儿子了,真正的是把双方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所以对此十分的敏感。还有,两人间的关系非常的隐秘,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内幕,而且一直以来,诺拉敏都在等待机会拉自己兄弟一把,让满腹才华的吴丁莱重新出山,为国家和民族继续工作。

    如今在缅北这个地方,诺拉敏居然很意外地听到康宁对吴丁莱的高度评价和深深惋惜,怎么不让诺拉敏对康宁产生一种知己之情?何况这位第四特区的主席不单止嘴上说,还请求温松帮忙动员吴丁莱到特区来担任主席顾问,这一宽广的胸怀和高远的眼光,足以令诺拉敏深为感动和钦佩了。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诺拉敏与康宁深入的交换了意见。

    康宁知无不言,把自己对缅甸政局的担忧和对复杂国际形势的看法一一道出,提出了自己看待和解决这些问题的基本方法,并结合第四特区地实际情况,对振兴缅甸经济提出了探索性的意见。

    康宁的锐利目光和博学务实的态度。让学者出身地诺拉敏敬佩不已,特别是康宁对人民无私的热爱给诺拉敏带来了强烈的共鸣,两人开诚布公地商讨国内外形势,认真交换了意见。各有所得,受益匪浅。

    诺拉敏深厚地东方哲学底蕴和对缅甸事务的惊人洞察力,也让康宁受益良多。印象深刻。从诺拉敏那里,康宁对错综复杂的缅甸高层关系又有了新的清晰认识。

    第二天下午,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近的两人,又谈到了吴丁莱将军目前所遇到的问题。放下所有顾虑的诺拉敏私下与康宁讨论起了如何才能让吴丁莱东山再起的策略,立刻获得了康宁鼎力支持地承诺。至此,一个心照不宣合作紧密的同一阵线建立了起来,并在未来的数年时间里,给彼此的事业带来巨大的利益。

    参观团的其他人看到身为缅甸外交部长的诺拉敏时常与康宁、温松待在一起低声讨论。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一致。

    美国大使戈尔早就听说康宁旗下地基金会与不少缅甸高层之间有着利益联系,此时再看到康宁与内务部副部长温松、外交部长诺拉敏相处得如此融洽,不由暗生警惕。中国驻缅公使乔育林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康宁集团与缅甸中央政府高官之间的关系倍加注意和深思,其他国家的官员和记者也都有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和结论。

    戈尔内心颇为焦虑,昨晚约翰将晚餐时与康宁的对话汇报上来之后,戈尔就意识到这位年纪轻轻地第四特区主席,并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人。感觉如今的康宁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成熟的政客,再加上两日来的所见所闻,更加深了戈尔对康宁集团倒向中国地担忧。虽然至今为止,康宁集团依旧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中国政府慷慨地援助建议,使得翡翠城到孟雷之间的二十五公里公路坎坷不平。但这一现象,并不足以让戈尔得到多大安慰,只能说明康宁集团非常谨慎地将经济合作与政治交往分割了开来,目前还对中国方面保持着一定地戒心和不信任,但这并不意味着康宁集团会拒绝北京的示好。如果将来在仰光那些亲中派当权者的说服和压力下。康宁集团能不能保持如今的政治姿态,就很难说了。

    因此。戈尔很需要与康宁私下见个面,彻底摸清楚康宁的意图以及政治倾向,力争把康宁拉进自己的阵营来,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延缓北京对缅甸地区的步步渗透,并与缅南**的民主势力南北呼应,最终成为美国利益的代言人。

    可是,康宁不即不离的悠闲态度,让戈尔始终找不到好的接触机会,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邀请。反复考虑之后,戈尔终于招来自己的部下**记者约翰,让他为自己传递消息。

    傍晚时分,回到孟雷大酒店的来宾们,再次聚集到了二楼餐厅里,享受着第四特区政府提供的最后一顿自助晚餐。

    原本计划于这天晚上九点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因两日来康宁的一路陪同和详尽的解释,记者们提出的各种刁钻问题,几乎都能得到康宁坦率的回答,因此已经没有再举行的必要了,记者们也就索性放开胸怀,品尝产自大瑶山香醇可口的甜米酒,彼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此行的诸多经验得失。

    康宁今天选择坐到了第四特区电视台席记者柳逸青的身边,两人一边享用精美的食物,一边低声交谈。

    柳逸青此前还从未采访过西方国家大使级别的人物,这两天她领着自己的采访小组,对四国大使馆的官员都进行了随机专访,而且第二天就在试播的特区新闻台进行采访录像转播。能用一口流利英语采访西方要人的美女记者的突然出现,引了万岗城和大瑶山两个收视地区的巨大反响,赞扬之声不绝于耳,柳逸青也在这份令人激动的工作中再次焕出了青春与活力,在与世界各国同行的交流中眼界大开,整个人感到无比的愉快和满足。

    就在柳逸青和康宁含情脉脉、窃窃私语地时候。高大英俊的约翰悄悄而来,对抬起头好奇观望的柳逸青歉然地笑了笑:“美丽动人的柳小姐,我能借用你们康主席一会儿吗?”

    柳逸青俏脸一红,大方地回答:“当然可以了。不过具体怎么样,你得问他本人才行。”

    约翰哈哈一笑,弯下腰在康宁耳边低语了几句。康宁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柳逸青叮嘱几句便与约翰并肩离开。

    生性浪漫地法国记者劳伦斯见状,立刻端起自己的酒杯,风度翩翩地来到了柳逸青的小桌旁,礼貌地问候完毕,便坐在了柳逸青对面,不一会儿便开始挤眉弄眼地讲起各国同事间地趣闻。

    康宁和约翰在阳台上的小桌旁坐下不一会儿,戈尔大使宛如偶遇般来到两人身边。简单地寒暄两句,便随和地坐了下来。

    看到约翰含笑离去,戈尔对康宁亲切一笑:“亲爱的宁,我听你的记者朋友们都称呼你的名字,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非常荣幸!我也叫你戈尔吧,印象中你没有英国大使那么拘束。”康宁心知肚明戈尔有事找自己,暗暗警惕之余,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回答。

    戈尔哈哈一笑。赞赏地看着康宁点了点头:“宁,感谢你上次对我们的帮助,这份深情厚谊,实在令人感动。”

    “不客气,我想只要心里长存人道主义的仁慈之心。谁都愿意这么做的。”康宁客气地回答,接着低声问道:“戈尔,你召见我有何指教?”

    戈尔微微一笑:“宁,在我们美国朋友地心目中,你是个极为优秀的政治家。你带领你的人民取得的成绩令人难忘。同时你们对舆论的开明态度,也非常令人钦佩。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们的朋友。也很想在方方面面与缅甸政府以及你的特区展开深入的交流与合作,因此很想听听你地意见,或者是你对我们有什么希望和看法。”

    康宁严肃起来,想了想说道:“戈尔,我对长期以来支持我们禁毒事业和教育事业的贵国基金会深表感谢,同时也对美国人民的同情与关怀充满了感激。尽管我们彼此之间的交流与合作还有待加强,但是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说实在的,我们非常希望能获得美国以及国际社会地帮助,毒品和贫困是阻碍缅甸社会展的两个大问题,我们如今正在努力,但是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戈尔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们美国政府对你们所取得地实质性成绩非常满意,正在计划对第四特区禁毒工作以及摆脱贫困提供专项地资金援助。可是我们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据说北京方面将会在公路、铁路、能源、电力、贸易、金融甚至是军事等多方面与你们展开深入的合作,这样很容易引起美国人民地误解,对此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康宁一愣,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稍微沉思片刻,他低声说道:“戈尔,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目前我们从中国引进的每一升燃油、每一度电力,都是按照合同约定,足额支付款项的,下个月我们的孟雷水电站竣工电,才能缓解目前所面临的压力。相同的贸易,我们和老挝、泰国方面也在进行当中,并没有因为贸易上的交往而影响我们的政治立场,关于金融方面的合作,那是因为贸易结算的需要,我们一直按照两国政府规定的汇率严格地执行。在公路方面,此地每一寸道路的建设花的都是我们自己的钱,只不过承建方和原材料是购自中国,对此我们从不隐瞒,而且我也觉得这很正常,如果美国公司也愿意来投标的话,我们会非常欢迎。至于说我们要和中国合作修建铁路,这纯粹就是无稽之谈,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意向,也决不相信在公路建设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妄谈铁路的建设,至少在五年之内我们没有这个打算。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我们能够把公路网延伸到景栋地区,就已经让我们无比自豪了,除非美国愿意出手帮助我们。”

    听到这里的回答,戈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提出了一个令康宁更为惊讶的消息:“亲爱的宁,美国禁毒委员会以及多家在世界上深有影响的慈善机构,都计划邀请你访问美国,分享你禁毒的成绩和喜悦,加深两国人民之间的理解和交流,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美国人民诚挚的邀请?”

    康宁高兴地回答:“这是我的荣幸,真是令我激动无比!戈尔,我非常愿意出访美国,要是真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倍加珍惜!谢谢你的喜讯,戈尔!”

    “哈哈!不用谢,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对吗?哈哈!”戈尔狡猾地笑了起来。

第六百一十四章 心急如焚

    北连中国景洪、东面和南面与老挝仅仅相隔一条湄公河的孟温县城,是一座四面环山的山谷城市。

    一年前,这个破败狭小的县城只有两千多瑶、苗、傣族居民,四面的群山上几乎全都被原始森林所覆盖,县城的民居也大多建在葱葱郁郁的树林中,许多人家甚至砍掉百年大树的繁密树冠,直接在树上建起了自家的吊脚楼。整个县城每隔数十米,就可见到两人合抱不过来的参天大树,环境之清幽静雅可见一斑。

    脱下军装,担任起孟温县长的罗荣生自上任以来,以其诚恳的亲民形象和踏实的工作作风,赢得了各族百姓的信任。

    开始的前两个月,罗荣生并没有进行轰轰烈烈的基础设施建设,而是走遍了整个孟温县的每一个山寨,调查民生现状,并通过实实在在的扶助行动,逐渐改变了温县民众对统治者的恐惧和担忧,成为顺利地推行新政策的模范县。

    如今的孟温,已经正式更名为温县,从国内招募而来的移民,使得县城人口迅达到了一万八千多人。这个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美丽小城,也因为东北两公里山腰上的多口温泉,成为了特区重点建设的旅游城市。

    随着坐落在县城东面七公里处的三级口岸成功开通,七公里长、十六米宽的平坦水泥大道,将温县与云南边境的勐腊边境口岸连接在了一起,为原本封闭的温县的建设和展,提供了足够的便利。最近几个月,随着温县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地日益完善,特别是设施齐全、美仑美奂的温泉度假村的竣工开业。让以前这些隐藏在原始森林中、不被人了解的苍茫林海和温泉资源充分地利用了起来,逐渐成为各国游客向往地度假休闲胜地。

    县城以北紧靠药用植物培育基地东面的山脚下,一座围墙高达四五米,占地约为三亩多的仿中国古典式建筑地院子被绿树环绕其中。一根被埋藏在地下的一千二百米管道,将六十多度的温泉水从山腰源头处悄悄引了进来,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到温泉的滋润。

    这个警卫森严、得天独厚的林园式院子。就是康宁耗费两千多万元向特区政府买下地盘、再花费三千余万请来国内能工巧匠悄悄建起来的秘密豪宅。庭院里景色优美,百花争艳,古朴雅致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置身其中,清幽安逸,令人心旷神怡。

    园林西侧、烟雾缭绕的六角水亭里,康宁一面悠闲地展示精湛茶艺,一面与卢静和司徒遥低语轻笑。

    身着一身宽松运动休闲装地司徒遥。抱着个宝蓝色靠枕斜倚在竹椅上,含笑注视着康宁轻柔的沏茶动作。抛开工作烦恼,尽情享受清静安逸生活的卢静,伸出圆润修长的手指,缓缓端起茶杯,美美地品了口福建极品大红袍,赞不绝口。

    “真是好茶!小宁,干脆以后每周你都抽出一天时间到温县来。给我和师姐砌一次茶得了。”卢静放下茶杯,接着笑道:“再来一杯吧,很久都没喝这么香郁醇绵的好茶了……师姐,你也趁热喝啊。”

    司徒遥美目含笑,轻轻抿了一小口。转向康宁低声说道:“师弟,你的沏茶功夫一流,不管是展示的手艺还是茶的味道,都让人难忘。嗯,我赞成小静地意见。以后每周你都要来温县这里为咱们服务一次。”

    康宁放下小茶壶。笑着说道:“我倒是愿意,反正现在一切上了轨道。所有的部门都有人负责,我完全可以抽出时间来。不过你们可没我这么清闲哦,明天你们就要飞北京,然后转道香港,再飞昆明,没个十天八天的能回来吗?就算回来,也大多是待在景洪药业公司里主持事务,你们谁有这个功夫每周都来住上几天?”

    卢静听了这话,沮丧地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从今年五月份开始,我和师姐几乎没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成都、昆明、兰宁和景洪围着圈跑,要不是师姐把三个省公司地业务包下来让我专门负责景洪药业,恐怕到春节还没完成设备的安装呢。如今虽然按时完成了工作进度,但是设备调试完毕正式生产药品,至少也要推到春节以后去了,办实业可真是累人啊!”

    “好在如今一切都上了轨道,各公司、各部门都有专业的技术管理人员负责,我也清闲了许多。”司徒遥再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瞥了一眼康宁,问道:“小宁,你那里怎么样了?真的全都理顺了?”

    康宁一脸感慨地说道:“是啊,基本上算是理顺过来了。我们这个不大的特区五县两市,就像一个小小地国家,什么事都得操心忧虑,好在军事和行政上有一帮信得过地弟兄们分担,财经政策方面有潘少群和小晏负责,文教文生方面也逐渐走上了正轨,最薄弱的地方就是懂得管钱和赚钱地人没有几个。行政管理学院第一批八十多名学员六个月之后才毕业,里面有不少尖子,可是没有经过考验,根本就无法担当大任,难啊!”

    司徒遥轻声安慰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老四那里不是借了几个这方面的专业人才给你了吗?你先用着吧……咦,对了,你的那个医学院建得怎么样了?”

    康宁回答:“开工还不到一个月,最快也要到明年八月才能完成。再过十天就是新的一年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似乎没干成点什么,晃眼一年又过去了。”

    卢静突然想起什么,坐近康宁轻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兰宁家里通了个电话,妈说起了爸为你落下老脸,四处聘请医学院的教授。刚才师姐不提医学院的事情我还差点忘了,我听妈说兰宁市副市长李绍岳被中纪委专案组双规了,这件事好像还牵涉到了你的老朋友黄文志。”

    康宁惊讶地问道:“黄文志不是因为上次毒品案的牵连。低调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吗?怎么这次又给牵扯进去了?莫非是因为几年前在几个房地产项目或者兰宁烈士陵园改造项目上有经济方面地问题?”

    卢静摇了摇头:“我没详细过问这事儿,只是知道李绍岳当了九年的副市长,一直负责城建规划和招商引资工作。挺受蓝建国器重的。这人八面玲珑,根基深厚,前段时间一直在暗中拆马书记的台。这次很可能是马书记抓住了李绍岳地什么把柄,要动手清除这个绊脚石了……黄文志和那个郭鹏以前还常来咱们家坐坐,没想到这次惹上大麻烦,据说大哥也在为这个案子忙着呢。”

    康宁大吃一惊,要是大哥张剑寒也跟着忙的话,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师姐,你们等等我,我先进屋里拿卫星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那么麻烦。中国移动的信号早就把你地温县覆盖全了。还是用我的手机吧,国内长途省钱。”卢静把摆放在茶几上的诺基亚手机递了过去。

    康宁也不客气,接过手机立刻拨打张剑寒的号码,通了两句话,便关上手机。五分钟不到,张剑寒用另外一个号码打了进来,康宁拿起:“大哥,黄文志出什么事情了。牵涉的范围大不大?”

    “咦,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这次你那老朋友恐怕是躲不过去了,巨额行贿和偷税漏税还算是轻的,我这么告诉你吧,这个案子涉及面太大。谁也不敢殉私枉情,海关总署、公安部、省厅挂帅,我们局里也抽调了几个人过去帮忙打杂,新账老账一起算,你明白了吧?连你这家伙也是污渍斑斑呢。只是如今谁也奈何不了你罢了。”张剑寒低声讥笑道。

    “我们在越南芒街走私那些事情案了?怎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地事情都要翻出来?”康宁哼了一声。随即着急地问道:“人都抓起来了吗?”

    “黄文志等二十几个人全都归案了,还有一个重要嫌犯在越南出差。我正在东兴这里等着他自投罗网呢!怎么,里面有你的兄弟?我可告诉你啊,哪怕有我也帮不了你!”张剑寒语气间十分不悦。

    “大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等的人是不是姓郭的?”康宁焦虑地站了起来。

    “这是原则问题,我可不能告诉你。好了,别再影响我了!再见!”张剑寒二话没说,就挂掉了手机。

    心急如焚的康宁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立刻拨打东兴小六的手机,谁知小六竟然没有开机。

    康宁越想越担忧,再次拨打兔子的手机,竟然也无人接听,连续拨打了三次才传来兔子那懒洋洋的熟悉声音。

    “谁啊?”

    “兔子,是我,有件急事求你!”康宁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道。

    “你是谁啊……等等!是宁哥?是你吗,宁哥?你现在在哪儿啊,宁哥?”兔子的声音非常激动。

    康宁低声回答:“是我,兔子!你听我说,你和小六没事吧?你最近和鹏哥联系过没有?”

    “以前那些事情都说清楚了,如今我们还能有什么事?倒是鹏哥好像过得挺不顺心的,随时都绷着张脸。上星期鹏哥出差之前带着老婆孩子到我的市来逛了一圈,对我说是要陪浙江的老朋友去河内开个什么东盟投资招商会,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宁哥,出什么事情了吗?”兔子敏感地询问。

    康宁出了口粗气:“谢天谢地!兔子你听着,我现在很好,过几天我再给你个电话好好聊聊,不过现在情况非常紧急,黄文志那边出事了,你们也要放机灵点,看见情况不对就跑到越南去!现在我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在鹏哥出越南之前截住他,千万不要让他回国,否则他这辈子就完了,明白了吗?”

    兔子那头显然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担忧地说道:“怎么,以前那些事情又翻出来了吗?真是麻烦啊!我现在马上带弟兄们到芒街去,然后再通知小六那边。只要鹏哥到芒街,我立刻会拦住他。等会儿过境后我立刻就打鹏哥地手机,可是宁哥,我担心打不通鹏哥的手机就麻烦了,鹏哥出国时好像是从兰宁飞广州和朋友汇合的,再从广州直接飞河内,要是我联系不上他,他从河内直接飞回兰宁去,我就没办法了!”

    康宁的心再次绷紧:“兔子,不管怎么样,你也要过去一趟,我立刻就给河内打电话想办法,有一份希望就别放弃!”

    “放心吧,宁哥,我马上就出,争取尽快联系上鹏哥!”

    康宁放下手机,立刻跑回到屋里,拿出卫星手机拨打武基石的手机。

    接电话地女秘书语气间显得有些不耐烦,委婉地说武部长正在开会。着急地康宁用越语大声吼道:“开什么基巴会?你必须马上给我找到他,告诉他,缅甸的康宁有紧急事情与他联系,要是耽误了你必须负全部责任!”

    身为武基石地女秘书,自然知道康宁是谁,闻言哪敢怠慢,立刻答应了下来。三分钟后传来武基石客气的问候:“阿宁,你还记得我的手机号码啊?哈哈!”

    “别开玩笑了,我的大哥!我现在求你件事,你还记得黄文志的助手郭鹏吗?”康宁着急地问道。

    “记得啊!是个难得的人才,怎么了?”武基石不解地问道。

    康宁如实回答:“郭鹏是我的生死之交,他现在就在你们河内开什么招商会,因为他原来走私物资进入中国的事情受到牵连,那边的公安要抓他。你帮我个忙尽快找到他,别让他回国去自投罗网,就算我欠你个大人情了!”

    武基石哈哈一笑:“没问题,我正巧也在会展中心这边开会,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找他。你也不要说什么客气话了,你帮我牵线搭桥说服了徐家伟到中部投资,我还没感谢你呢,自家兄弟嘛,哈哈!”

    “大感谢你了,武大哥!回头我怎么联系你?”康宁问道。

    “半小时后你再来个电话,如果找不到人,我会让下面的人继续找的,只要他还在越南的土地上,我就能留住他。”武基石自信满满地说道

第六百一十五章 百感交集

    越南航空公司从河内飞往广州的a320飞机已经准备就绪,背负登机梯子的专用车辆徐徐驶离了机体,登机口的舱门随即缓缓关闭。

    机舱内,精神略微疲惫的郭鹏正在与邻座一位浙江商界朋友低声闲聊,听到美丽的空乘小姐用英语介绍起飞前的注意事项,郭鹏停止了交谈,习惯性地扣紧了安全带,然后从前方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份越南招商项目宣传资料,平静地阅读,静候飞机升空。

    谁知等了五分多钟,宣传资料已经从头到尾看完,飞机仍然没有开动的意思。

    乘客们交头接耳,疑惑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飞机上不时走过的空中小姐,脸上也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这时,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位浙江朋友看到两辆闪烁着红色警灯的越南警车快开了过来,离开很久的登机车再次缓缓靠近客机,大感惊讶,于是转头对郭鹏说道:“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下面开来了两辆警车,上面有七八个人,看样子挺着急的,会不会是咱们的飞机上有不明爆炸物存在啊?”

    此话一出,坐在附近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先后站了起来,连连询问郭鹏该怎么办?

    “放心吧,登机前都经过严格检查的,爆炸物没那么容易带上飞机来。”郭鹏安慰地说了几句,然后探身望出窗外,看了一会儿低声笑道:“可能是越南哪个高官的儿子赶飞机吧。这种事我以前碰到过好几次,整个飞机的人都得等那一两个姗姗来迟的显贵,除非是外国航空公司的航班,否则等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没事儿,大家习惯了就好了。”

    说完。郭鹏回身坐好,刚拿起那本宣传资料,想再从头到尾看一遍消磨时间,就看到两名上校衔地越南公安在神色局促的漂亮空姐的带领下。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郭鹏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围和身后,回过头时却现两个公安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拿严肃地眼光看着自己。

    “麻烦你把护照拿出来检查一下。”中年公安又仔细地端详了郭鹏几眼,然后低声询问。

    在周围乘客们惊讶的注视下,郭鹏不解地看了看这两个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喜色的公安,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护照递了上去。

    中年公安打开护照,对照片刻后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我奉命执行任务。请郭鹏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这是为什么?可以解释一下吗?”郭鹏眉头紧皱,脸绷得紧紧的,怫然不悦地问道。

    邻座的几个浙江朋友纷纷站了起来。质问道:

    “你们越南警察怎么能这样?总得给个理由吧,我们是中国公民,是你们政府部门请来的外宾,你们怎么能这样?”

    “是啊,我们是来商谈投资事宜的,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扣留我们的人?”

    “你们这样,以后谁还敢来投资?”

    脸上毫无表情地中年公安显然很有经验,严厉地盯着这几位神情激奋的浙江商人,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想留下陪他?”

    “这……这……”

    “那个……”

    显然是想到了传说中越南公安地可怕,这些商人脸色通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中年公安看到这些个商人胆怯地先后坐下,转向郭鹏大声命令:“郭鹏先生,如果你不想连累你的朋友,请你即刻拿上你的随身行李,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郭鹏看了看周围那些神情畏缩的朋友。无奈之下只好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随身行李,在飞机上所有乘客或是疑惑、或是惊慌、或是愧疚的注视中走下飞机,一个少尉走上前来,接过郭鹏手里的行李。迅放进车内。

    两位上校示意郭鹏进入警车后座。一左一右夹着郭鹏,很快就驶离了机场。半小时后来到河内会展中心后方一栋安静的小楼前停下。

    被要求下车的郭鹏满头雾水,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刚要开口询问究竟,就看到自己熟悉的越南卫生部长武基石含笑走出小楼地办公室大门,远远地就伸出手来,和郭鹏热情握手,随即和声安慰:“对不起了,阿鹏,我是受人之托才不得不把你留下来的。走吧,进去说话。”

    郭鹏看到武基石的出现,更为疑惑,心想是不是因为当年黄文志的事情留下什么尾巴没搞清楚,无孔不入的越南人借机抓自己来顶缸?看来这个越南真地是个是非之地,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两人携手进入小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武基石示意郭鹏在一张沙上坐下,风情楚楚的女秘书礼貌地端来一杯茶,递给了郭鹏。

    武基石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摆放在桌上的手机,坐回到郭鹏对面的沙上:“阿鹏,你千万别紧张,是阿宁委托我把你留下来地。你看,这才四十多分钟时间,他已经打来三个电话催我了,还好,方方面面都给我面子,总算及时在机场把你拦下来了,否则以后阿宁恐怕恨死我了,哈哈……看看,这不又打来了,你自己听听。”

    郭鹏接过手机,放到耳边:“阿宁?是你吗?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郭鹏如连珠炮一般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鹏哥!你没回去就好,真是老天保佑啊……”康宁没有多说废话,立刻将事情详细通报给了郭鹏。

    听了康宁地消息,郭鹏只感觉自己就像掉入冰窟中一样全身寒:“阿宁,这……你说的这一切是真地吗?”

    “千真万确!我已经打电话回去证实过了。你放心吧,现在嫂子和家里人都很好,你在兰宁的住宅只是被秘密监视,警方目前还没有惊动你的家人。今后也不会为难他们地。只要你人在,我就有办法。鹏哥,你别他娘的傻乎乎地赶回去啊,这次非比寻常。连广西的官员都无权管辖此案,听说十几年来的新账老账一起算,各种工程项目地行贿和巨额偷税漏税不说,黄文志供出的前前后后走私价值数十亿的大案谁能保你?你这县级市政协副主席的牌子,最多能免你死罪,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把牢底坐穿。”康宁耐心地解释。

    郭鹏打了个寒颤:“阿宁,这……这如何是好,我……我又该怎么办?”这一刻。郭鹏的方寸已乱。

    “武大哥会妥善安排的,我的人明天一早就会在越南中部孟先对面地老挝口岸等你,你先到我这里待一段时间。慢慢再想办法吧。你把手机给武大哥听听,我要和他说话。”康宁低声吩咐。

    “好的……”

    武基石接过手机,听完康宁的请求,哈哈一笑:“阿宁,擦**地事情我来办,你就尽管放心吧。不过你也帮我好好督促一下徐家伟,最好能在新年一月二十五日到河内来一趟,我想搞个盛大的签约仪式,哈哈!”

    康宁知道这个日子对武基石非常重要,一月二十号越南中央的换届会议就会闭幕。届时新官上任的武基石,非常需要一个漂亮的成绩,在向全社会显示自己非凡能力的同时,也算是博取一个好的兆头,因此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答应了。谁让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哈哈,不过武大哥,明年你得批准我的几个药品准入目录才行,否则我连饭都吃不起了。”

    “你这家伙,和你在一起。好像我从来都没占到过便宜。”武基石佯装不满地说道:“这么长时间来。我哪次不支持你的工作了?何况那是你的基业,就更不用说了。你那里百废俱兴,什么都需要钱啊!阿宁,你做地药我绝对放心,我这里通过没问题,不过下面的工作你也需要抓紧,这一点你要向徐家伟好好学习,别总是摆出原来那副高高在上的臭脾气,具体事情还得下面的人做的。”

    康宁哈哈一笑:“我听你地!武大哥,尽快把郭鹏送过边境吧,我请徐家伟先生派人到农黑口岸接他,否则我真担心夜长梦多。”

    “放心,我这就办。下次有事,直接打我给你的的另一个手机号码,这样你随时可以联系到我了。好了,再见!”

    次日凌晨六点十分,奔波了一夜的郭鹏,在一个内务部便衣的陪同下,走向越老边境关卡,一眼就看到国境线对面地老挝哨卡后面停着一辆悍马车。

    郭鹏在越南便衣地示意下,提着一大一小两件随身行李,孤伶伶地走过中间线,两个老挝边防士兵立刻迎了上来,把他送到悍马车旁。

    一位年近三十、成熟冷峻的汉子快步下车,接过郭鹏手中地旅行包,用粤语对郭鹏笑道:“郭鹏大哥,你辛苦了!我叫冷锋,是康总的小弟,哈哈!走吧,我们先到琅勃拉邦用午饭,晚上你就能见到康总本人了。”

    “谢谢你!听口音,你是广西人吧?”郭鹏对冷锋感激地笑了笑,听到冷锋的肯定答复,便坐进车里,等车子开动之后,便低声问道: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忙,除了逢年过节还能和你们康总通个电话之外,平时几乎都没有和他联系。一直听说你们康总在缅甸金三角地区做得挺大的,我每次问他具体情况也没听他怎么解释,不知道他做得究竟怎么样了?”

    冷锋礼貌地回答:“我一时也说不上来,到了那边你就会明白的,只能说现在康总做得很好,估计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很多。国内目前很少报导缅甸的时局,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郭大哥,我听康总说你是财经专业毕业的,做过十多年的对外贸易、工程建设和房地产开等行业,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和市场运作水平,以后你可得多教教我。”

    郭鹏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我和丧家之犬有什么两样?这辈子也不知道能否平平安安活下去呢,唉……”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郭大哥,做人可千万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当初我们康总以及数十位弟兄还不都是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蹉跎几年下来,如今不也做得好好的吗?何况如今我们的事业上了轨道,郭大哥你又深受徐家伟大哥、陈朴大哥和康总的推崇,应该能有一番作为的。”冷锋略作停顿,接着说道:“昨晚我来之前,徐大哥对你可是赞不绝口,他说在芒街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过你,觉得自己在市场的把握和具体运作上面不及你一半。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徐大哥这么赞扬一个人呢!”

    郭鹏早就知道徐家伟几年来的迅崛起,听了冷锋热情洋溢的赞语,频频摇头,想到这几年来自己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的庞大集团转眼间就成了泡影,不禁百感交集,连声哀叹。

    上午十点过,河内黄耀大街的中国大使馆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接到国内紧急通知的黎小田,正在与两位同事紧急商议,看看如何与越南方面进行交涉,将背负多项罪名的郭鹏遣送回国内接受法律的制裁。

    三人刚拿定主意,二等秘书小朱就敲门走了进来,颇为恼火地把一份封面上全是越文字母的文件扔到了桌上:

    “卑鄙狡猾的越南人,竟然先下手为强向咱们要人!真***不是人,这次他们的反应也太快了一点儿吧?”

    黎小田有些不解地看了小朱一眼,拿起文件来一看,就知道是越南外交部的公文。打开看完,整个人气得不愿说话了。

    公文的内容意思是:

    因黄文志对越南官员贿赂一案进展的需要,越南公安部门将同案嫌疑人郭鹏请回越南相关部门协助调查,但嫌疑人郭鹏在昨日深夜乘看守人员松懈之机翻墙潜逃,目前公安部门正在全力搜查,敬请贵方大力协助,以便顺利展开调查,增进司法合作基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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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介绍:
一个博学多才,精通形意拳的年轻医生。
一段徘徊于生死之间,亡命天涯的离奇经历。
一次温柔可爱的护士,善良体贴的熟妇,纯美楚楚的萝莉,青春动人的女学生,泼辣火爆的警花都围绕身边的香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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