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霹雳手段
上午九点,宜宾城南的汉王山监狱大门外的空地上,整齐地停放着两辆奔驰300、一辆奥迪a6和两辆丰田霸道越野车。
这五辆车中的任一辆的车牌都极为惹人侧目,不是数个八结尾的号码就是几个九连在一起的重号。十几个一脸肃然的男子整齐地站在自己的车头前面,紧盯着监狱大门的方向,要不是厚重宽大的监狱大门两旁站着荷枪实弹的武警哨兵,大门右侧挂着巨大的监狱牌匾,放眼一看还真以为这些人在等候何方显贵。
九点十分,监狱大门下的小门缓缓开启,一个身穿黑色西裤、白色T恤的汉子在两位狱警的陪同下钻出门外。
此人年约三十四、五岁,中等身材,眉骨突兀,尖削的下巴上满是乱糟糟的胡茬,薄唇紧闭,蕴含讥笑,看到门前迎接自己的一群神色激动的弟兄,他微微额,显得态度矜持而又高高在上。
接过一脸惊疑的中年狱警递来的小包,这个刚刚走出监狱大门的中年男子顺手将之扔到高墙边的脏水潭里面,白多黑少的细眼挑衅似的瞄了瞄一旁皱眉恼怒的中年狱警,突然出一声肆无忌惮的大笑,看也不看两个惊愕对视的狱警一眼,转身离开,一面走,一面做出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来。
只见他一边走,一边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十步之内,他已经将全身衣裤脱了个精光,脱下的衣裤遗弃一路。
毫不在意监狱门口两个狱警和使劲拽着枪托的武警哨兵眼中的怒火,这个嚣张之极的中年人赤条条缓缓走向迎接自己的弟兄,嘴里竟然一直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大笑。
四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每人提起一桶矿泉水,快跑上前,给自己的老大迎头浇下,高大壮实地内江黑道新老大黄善强紧紧抓着一瓶贵州茅台。满怀激动地走向自己赤条条的大哥,打开酒瓶盖,缓缓含住一口酒,“噗”的一声,将酒雾喷了自己大哥一身,酒雾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呈现出一道诡异的彩虹。
赤条条的中年男子接过弟弟奉上的酒,猛喝一口,嘴里赞了声“好”,随后使劲一掷。将大半瓶茅台摔碎在地上,这才接过手下递来的洁白浴巾。从容不迫地擦去头上和身上的水珠。
两位马仔立刻将一套全新的名牌夏装替他穿上,另一位马仔搬来一张折椅,让自己地老大坐下,殷勤地为其擦脚,接着恭恭敬敬为这个刚走出牢笼、凶名在外的老大穿上崭新地名牌鞋袜。
待一切就绪,全身焕然一新的老大冲着监狱方向啐了一口,然后一群人将所有的一切遗弃一地,簇拥着他登上奔驰300,随即快跑向自己的车子。转眼间就在霸道越野车的开道下绝尘而去,留下了数十个惊愕驻足观望的路人和监狱大门口的愤怒警察和武警战士。
车队穿越宜宾城区,由南向北驶向泪江方向。
舒适的奔驰车后座上,黄善坚接过弟弟送上的矿泉水喝下一口,拧紧瓶盖低声问道:“小强,你这一年多干得很不错啊!要不是你在外面奔波忙碌,打下这偌大地地盘。我至少还得熬个三两年。说吧,帮助我们的老孙家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大脸膛的黄善强笑道:“简单!还不就是帮忙收拾那个姓杜的,替他们的独子报仇吗?小意思!只是这个姓杜的一周前出差去了。也不知道这龟儿子什么时候才回来,局里地两个哥们儿也搞不清楚。我告诉老孙家别急,让他们等等,这仇总归是要报的,但一切都得等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再说。他们也没说什么。反正孙家那独子刚刚能开口说话了。他们也正忙着呢。”
黄善坚点了点头:“不管这次是不是孙家动用关系把我提前给弄出来,我们都要把那个姓杜的做了才行。这口恶气如果就这么咽下去。咱们在道上就永远抬不起头来。而且咱们做掉姓杜地,以后还能搏得一个义气深重的名声,对咱们将来的扩展有巨大作用,三哥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瞑目了。”
黄善强半眯着眼睛,射出丝丝寒芒,嘴里出声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唉,要不是三哥偷偷给我留下了一千万启动资金,我今天哪儿能这么快把泪江混乱的各派系给摆平?从这点上来说,我永远感激三哥。如今万事俱备,就等你回来掌舵了。上层关系还得靠你出面摆平才行,很多道貌岸然的家伙,都他娘地不敢收我地钱,真晦气!”
“哼,由不得他们不收,许多当年送礼的底子我还保留着,想必他们看到后,脸上地表情会很精彩。”黄善坚冷笑着说了一句,就靠在座椅上,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思,而是拧开矿泉水一口口缓缓喝了起来,静静欣赏路边郁郁葱葱的美好精致。
突然,前方领路的霸道越野车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以时九十公里的度剧烈地摇晃起来,呈蛇形前窜四十多米,一头撞到了道路右侧的大树上,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接着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横飞十余米,“嘭”的一声巨响,再次撞上公路对面的缓坡上,溅起一阵巨大的尘烟落到道沟里,引擎盖翻卷过来,敞开的机头冒出巨大的浓雾,再也无法动弹。
严重变形的车厢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看来车里三个踌躇满志的弟兄难活下来了。
奔驰车司机良好的反应能力以及奔驰车优异的性能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在柏油路面上,生生拖出两道四十余米的刹车黑痕,最终才稳稳停了下来,后面的三辆车子也幸运地由于提前预防没有生追尾事故。
四辆车上的人全都被眼前的惨景惊得脸色白,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原本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生了这样的惨祸。
就在四辆车上的人快打开车门,钻出车厢探询究竟的时候。两辆悬挂着军牌地猎豹越野车从北向南开了过来。
当行驶到四辆车旁边的时候,越野车突然停下,八名身穿迷彩军服、头戴黑色头套的汉子端着俄制微声冲锋枪跳出车门,对准黄善强、黄善坚两兄弟齐齐开火,转眼间就将黄家兄弟打成蜂窝。
在国内这方土地上,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凶残血腥的一幕?因此,剩下的马仔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眼睁睁看着两个老大转瞬就毙命于枪口下,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躲避接踵而至的危险。
此刻,数名参与突袭的蒙面大汉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一众马仔。毫无顾忌地连续点射,将十一人连同豪华车辆全都打得到处是洞。仅仅用了二十余秒,此前几辆车上正雄心勃勃期待组织有一个大展的家伙全都毙命“ok”的姿势,就飞身上车,拿出事先准备好地警灯,拉响凄厉的警笛疾驰南去。
两旁6续到来地大小车辆上的司机和乘客看到如此恐怖的枪击案现场,不由惊恐万状,许多人震惊之后,纷纷掏出手机报警,可忙碌了半天。却现始终打不通。原来,这段道路正好是移动信号的盲区,而距离最近的小镇也在十公里开外,因此绝大多数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满地流淌的血迹和正在冒烟的车辆大呼小叫,整个百米现场,惊叫声、呕吐声四起,乱成一团。
七十多分钟之后。宜宾警方的十余辆大小警车呼啸而来,身穿防弹服、端着八一杠自动步枪的数十名武警官兵迅控制了现场,严阵以待。对讲机里地呼叫声和现场的各种命令、报告受害人车牌号码声和阵阵响起的惊叹声混杂在一起,远方凄厉的警笛声还不时传来,显然增援的各单位正在飞赶来之中。
亲眼目睹射杀情景的货车司机被带到了三十余岁的公安局长面前,这位老实巴交地高县司机,全身瑟瑟抖。语不成声。足足花了一分多钟,才在众多警察的安抚下哆哆嗦嗦地报告:
“两辆车……蒙面人。差不多十个……手里都拿着长枪……他们……不出声,支支枪口冒着火舌和青烟……转眼这帮人就全给打死了……这些人真傻……没有一个懂得卧倒或者逃跑啊……”
询问的公安局长强压住心中地焦急,沉声问道:“两辆什么车?记得车牌号吗?跑哪个方向去了?师傅你慢慢说,别急,慢慢说!”
“两辆绿色的车,是解放军的越野……我记不得具体的号码了,他们往宜宾方向跑了,我的天!他们好快地动作……我、我看到不对,就紧急刹车,停稳一看……一看他们都开车过去了……开着警灯拉着警笛……你们来晚了,都过去一个多钟头了……”卡车司机直到此刻,还未平静下来,两只手痉挛般地不停揉搓着。
公安局长恼火地抢过身边部下地对讲机,大声呼叫:“所有单位请注意,所有单位请注意,两辆嫌疑行凶的越野车辆悬挂有军牌,两辆嫌疑行凶地越野车辆悬挂有军牌,同时还安装有警灯警报装置。他们于一个小时前逃往了宜宾方向,于一个小时前逃往了宜宾方向,望各单位立刻呈报上级。从现场痕迹来看,对方配备有自动武器,火力强大!重复一遍,对方配备有自动武器,火力强大!”
十六人毙命的枪杀大案,随即传到了四川全境。
省公安厅一面果断呼吁贵州和云南警方设卡协查,一面将案件报上级部委,西南三省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几乎出动了所有的边境警察,各省交界处关卡前后,全都是成群结队、全副武装的武警官兵和警务人员,闪烁的警灯和尖利的警笛声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内江市公安局接到驰援通知,立刻行动起来,刑侦支队的车辆刚刚集合完毕,110指挥中心的一个紧急电话打到支队长手机里:下午两点,第一医院值班护士和家属同时现,教委孙副主任的儿子在高干病房里猝死,经医院医生初步鉴定为中毒死亡,午饭时间曾有个送水工进过病房!
刑侦支队长立刻将情况上报局长,领着数名手下鸣响警笛赶往第一医院,气喘吁吁跑上三楼的高干病房,就听到孙副主任夫妇和家人呼天抢地的痛哭哀嚎。
下午两点四十分再次传来噩耗,市局办公室副主任和交警支队副支队长在其休假的度假渔村被击毙。根据法医检查,具体死亡时间应该是中午12点30分左右,由于两人垂钓的地点偏离渔村热闹区域,加上午后炎热无人走动,因此直到此时才被工作人员现。让人非常震惊的是,两人的尸体旁留有“警察败类”的黑色印刷字体。
下午四点,这一连串的案子彻底震动了泪江的黑白两道。整个泪江与黑道有染的警务败类无不心惊胆战、惶惶不安,数十个原本还在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黑道头目魂飞魄散、四处潜逃,生怕晚走一步就会大祸降临。
一小时后,整个泪江全城戒严,到处都是关卡。市民闻讯后心花怒放,但又不敢公开叫好,只能默默买酒回家,邀约三五好友庆贺一番。
与此同时,宜宾汉王山监狱的武警守卫和狱警们全都被动员起来,通宵达旦对相关犯人分别进行大范围的情况询问。
次日临晨十二点三十分,两声剧烈的爆炸声,惊醒了四川和云南交界处的盐津县黄葛槽村民众。
半小时内,两省警方大批人员赶至现场,现熊熊的火光中到处都是汽车的金属残骸,根据爆炸面积和烈度推测,完全是军用级别的高爆炸药使然,案件的性质再次加重。
次日凌晨,相关刑侦专家云集爆炸地点,数小时之后才得出唯一结论:通过残片初步断定,两辆车为猎豹越野,但大梁与动机号码已被磨去,车上找不出更有价值的线索。
三天后,一份绝密报告送到西南军区总部;与此同时,缅甸大其力的吴恒也将一份密报送抵曼德勒领事馆。
第五百八十七章 被断绝的退路
经过一年多的苦心建设,大瑶山上平整坚固的水泥路面已经是四通八达。水电厂的投产电,让大瑶山走上了迅猛展的道路,药物提炼厂、酿酒厂、建材厂、矿泉水厂、畜牧养殖场等村寨集体企业,得到了蓬勃展。
富裕起来的瑶苗民众,相继建起了自己的新房,特别是有线电视的开通,让数百年来封闭落后的山寨,看到了外面精彩的世界,看到了自己祖先曾经生活过的那块大地上日新月异的变化。
由于一路上都是平整的水泥路,如今从大瑶山上的指挥中心回到山下的万岗大营,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路上杜建武频频感叹,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以及肩上的重担,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大瑶山上,第四特区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陈朴亲自接见了安全系统驻缅甸代表吴恒。尽管双方之间正式的交谈只有十余分钟,但吴恒从杜建武手里拿到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这份文件是第四特区军事委员会经过连续两天的会议做出的,不但明确地表明了第四特区的立场,还把展原则、合作意向和大致的情报涵盖范围如实列了出来,就连杜建武看完这份没有抬头和署名的重要报告之后都深感意外,他也从中看到了康宁集团的诚意和办事的高效率。坐在自己专车上的杜建武神色严峻,他对几天来一直陪同自己的傅玉鸣问道:“小傅,你的战略局设施齐备,人强马壮。正好扼守在大瑶山通往万岗大营的秘密出口上,地势险要而又隐蔽,极尽伪装之能事,外面看上去,只是一座普普通通地军营。但是山顶指挥中心的各种设备直接连接到你的信息中心,可以说你的三平方公里营区就是你们军方的另一个秘密地指挥中心。效忠于小宁的一个连地民族军守卫森严,两个分队的特种兵驻扎防御更不简单,如此看来,你的战略局不会只是分析时局、提供对策那么简单吧?”
傅玉鸣笑着说道:“你一直没问,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说。这么说吧,我的战略局身兼两种任务,一是对周边各势力的军事侦察和监控,二是在关键时刻独立执行军事委员会赋予的最高军事任务,在军委下属的各局中我掌管的这个部门是最重要的。哈哈……这里我就不详加解释了。以后你就会逐渐明白地。”
杜建武听了一愣,心里觉得傅玉鸣毫不犹豫就将这样属于内部绝密的情况告知自己很不应该,再联想到昨天陈朴毫不犹豫地陪自己参观大瑶山的秘密军事基地、丝毫也不掩饰地接见基地里正在接受培训的第二、第三特区派来的近百个军官学员,杜建武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转身盯着傅玉鸣的眼睛,沉声问道:“小傅。看在咱们兄弟多年的份上,请你实话告诉我,这小宁和陈朴肚子里到底打地是什么鬼主意?”
“别这么说嘛。老连长,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
傅玉鸣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康总说了,这段时间让我陪你好好转上一圈。只要是你想看的就去看。想问地随便问,我还打算明天陪你到万岗城东北十二公里的葫芦谷兵工厂去看看呢。现在那里已经有了四百多技师和工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咱们四川和贵州招来的老军工,先进的欧洲生产设备6续运了过来,现在是边生产边安装,不瞒你说,第一批ak47的仿制品正在实验中,制式手枪更不在话下!”
杜建武迟疑不决,还想要追根问底,这时汽车已经进入了军区大营,想了想也只好将满腹疑虑暂且放下。
这时恰好杜建武看到傅玉鸣指挥司机直接将车开进侧门,进入家属区,而不是回到总部地办公大楼,杜建武连忙问道:“小傅,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别急嘛,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傅玉鸣笑呵呵地回答。
车子拐了个弯,徐徐开进了两排将军楼之间地平坦道路,前方出现的情景让杜建武大吃一惊:十二号小楼前,自己地弟弟、弟媳正在小花园里兴致勃勃地栽花弄草,自己的父母和涂文胜的父母、陈朴的父母正围坐在小花园的小凉亭里喝茶聊天!
越野车缓缓停了下来,坐在车里的杜建武揉了揉眼睛再次注视,正好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几位老人都转头望了过来,连忙打开车门,大步冲到老父身前,嘴巴张开好久,才低声问道:“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妈,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了?”
身穿一身无标志军便服的杜老爷子紧紧地握着儿子的手,仔细端详杜建武好久,才激动地回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前天下午我们就到了这里了,你派去接我们的同志一直保密,来到这儿我们才知道你调到这个地方来工作了。看来这里的同事和领导还挺看得起你的,不仅为你配了洋房,还给了你这么大的官职,好、好……”
“啊……爸,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是听谁说的?”杜建武着急地辩解道。
“我说的!”
一身少将服装的涂文胜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在杜建武面前停下,耐心解释道:“这是我们军事委员会全体委员做出的决定!哈哈,杜大哥,你先别激动,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等会儿我会和你单独谈谈。你现在先和家人好好聊聊,我和玉鸣在外面等着,你觉得时机合适了,喊一声我就会赶到。看,大伯、大妈等不及了。他们肯定有许多知心话要对你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哈哈……”
杜建武看到友善的老人们都站起来打招呼,只能强忍心中的恼怒,目送大家离去。随后拉着父母的手,快步走进小楼中地客厅。一坐下就着急地问道:“爸、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你不清楚吗?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杜大妈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随即看到杜建武连连摇头,不由叹了口气,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杜建武,最后唉声叹气地说道:
“……到了这里,我和你爸见不到你也挺奇怪的,出门打听了一下,他们都说你现在就在这里工作……我们见大家都这么说。也就放心了,慢慢地觉得在这里生活也挺不错的,至少不用整天提心吊胆……说真的,我和你爸真没想到这个大院里住着这么多从云贵川过来地人,像我们这么大年纪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每一个人对我们都很好!昨天,你弟弟小声告诉我们。说我们恐怕已经出国了,可这地方哪里像是在国外啊?我们也弄不清楚了,前天几个女兵陪着我和你爸到隔壁地军区医院检查身体。昨天两个大夫亲自把药送了过来,告诉我们说身子骨还不错,你得好好感谢人家啊!这么多年了,谁对咱们这么好过?我还听邻居家两个老姐妹说你当上将军了,开始我们都不信。最后她们慢慢解释。我们还是半信半疑。对了,儿子。我们也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建武终于明白了过来,他让父母等等自己,站起来大步走出小楼,一眼就看到涂文胜、傅玉鸣和自己的弟弟一起,坐在小亭子里喝茶聊天。他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来到三人身边缓缓坐下,死死盯着涂文胜的眼睛,低声问道:“说,这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
涂文胜笑着回答:“杜大哥,这么重大的事情,可不是一两个人说了就算数的,而是经过军委全体委员讨论后定下的最高决策。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能否先问问建斌?你说完成任务后就要解甲归田,但你知道老人和建斌夫妇的人身安全有多危险吗?”
杜建武转向自己弟弟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建斌有些胆怯地低声回答:“哥,你两个月没回家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害怕,你也不明白爸妈有多担心。上个月,先是我莫名其妙地被乡政府给开除了公职,接着乡派出所地老刘叔偷偷告诉我说黑道已经放出了话,要杀我们全家,让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还让我尽快找你想想办法。可我知道对你说没用,你肯定还是和从前那样不屑一顾,没办法,我只能和素月偷偷地回她娘家躲避去了。这事儿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也不敢走近咱们家。这些情况你都不知道,自从几年前嫂子被害死之后,爸妈哪一天不是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哥,我们也知道你难,可我们真的害怕啊……”
杜建武痛苦地摇了摇头,转向涂文胜说道:“你们这是陷我于不忠不义啊……”
涂文胜收起笑脸,郑重地说道:“杜大哥,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你也得为家里人好好想想。不管你将来要做出什么决定,两位老人和建斌夫妇从此就将留在这里生活了……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这份卷宗里有我们对这件事情处理的详细记录,等会儿你拿去看看,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可以回去,但大伯大妈和建斌夫妇想回也回不去了,除非你能把泪江黑道全都铲平!这是卫星手机,你可以打电话回去核实一下……玉鸣,咱们先走吧,也快到晚饭时间了,到我那喝一杯去。”
“好咧!老连长,我们等你啊,哈哈……”
涂文胜两人一离开,杜建武立刻打开卷宗,仔细阅读起来。
才看到一半,他脸色变得惨白,扔下文件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他又抓起文件,一字一句看完,最后整个人浑身无力地呆滞在石凳上。
杜建斌看到哥哥脸色异常的狰狞,非常担心他在暴怒之下会揍自己,连忙转身跑回屋里躲避去了。
杜建武拾起桌上的卫星手机,立刻拨打高青华地手机,十余秒后传来高青华那熟悉的声音:“请问哪一位?”
“大哥,家里生了什么事情了?”杜建武低声问道。
“小杜?真的是你吗?我地老天,你这事儿可把咱们害苦了!”高青华接着快将枪杀事件、孙家独子和两个警局败类死亡的消息告诉了杜建武,随后感慨地说道:
“这件事被严密地封锁下来了,上面非常恼火,太***无法无天了!刚接到消息我猜想这事可能与你有关,虽然至今警方和我们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但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你身上,特别是你的家人突然全部失踪以后,责任就被推到我们身上了。小杜,有件事我得通知你,你如今已经不再属于我们部门管辖了,上面是怎么决定地我也不知道。”
杜建武愤怒地吼道:“大哥,小宁他妈地陷害我啊!”
“什么?你说什么?”高青华惊讶地问道。
杜建武简要地将自己父母和弟弟来到这边的消息和文件上地事情告诉了高青华,接着恼怒地骂道:“他们这是在断我的后路你知道吗?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责任!”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高青华的叹息声悠悠传了过来:“小杜,看来这四川你是真的回不来了,小宁做得绝啊,***……你也别着急,我估计这两天就会有人和你联系的,以后……唉!你要多保重,没事常给我来个信吧……”
杜建武站起来,猛然将手里的卫星手机向地下一摔,疾步走进涂文胜家的客厅,大声叱问道:“告诉我,康宁在哪儿?”
涂文胜笑容满面地回答:“康总这两天恰好没空。他现在正和刘德华在老挝拍电影呢,据说还要和那个叫阿娇的小女生演一出**戏,他真是艳福不浅啊,哈哈!别急嘛,坐坐,哈哈……”
第五百八十八章 紧急约见 “停!一切O……”
韦嘉辉高兴地大喊了一声,随即转到摄像师身边,听完两个摄像师的汇报后,又就着摄像机看了一会儿刚刚拍摄的毛片片段,越看越满意,一时间大为高
此刻高大的榕树树干上,全身**的康宁,正抱着同样一丝不挂、娇面通红的阿姣,心中感叹以前的自己确实走眼了,身边的女孩身材玲珑有致,脐下芳草凄凄,丹红一点,那里有一丝青涩小姑娘的模样?如果不是自己定力惊人,恐怕刚才拍戏那一会儿真的会剑及履及了!
而让康宁心动不已的阿姣,此时已经年满二十了,确实比她清纯可人的外貌更为老成,心里早已经明白自己身体对一个男人的诱惑力。两人长时间的假凤虚凰,早已经是心旌动荡,难以自制……现在她一扫刚刚拍摄时的羞涩,正媚眼如丝、气喘嘘嘘的靠在康宁身上,嘴角露出一丝浓浓的春意。
康宁手指从阿姣滑嫩的**掠过,飞快地从树干后面抓过藏着的一件长袍,温柔地给阿姣披上,嘴里小心翼翼地叮嘱道:“慢点儿……小心啊,阿姣,你要站住了,等我替你穿上长袍,咱们就可以下去了。”
一辆工程车缓缓开了过来,康宁小心翼翼地抱着阿姣进入了吊斗。
阿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康宁,长袍下面**的娇躯紧紧地贴住住康宁的身体,一双纤纤玉手则搂着他的腰肢,敏感的三角地带则靠在康宁的小兄弟上,一点儿避让的意思也没有,似乎是想真正将自己整个人融入康宁地身体里面似的。
这十多分钟地镜头,虽然剪辑后实际能够用到的不过只有其中的三五分钟,但足足让赤身**的康宁和阿姣在六米多高地大树上折腾了两个小时。虽然说艳福无边,小丫头身上的一丝一毫都看了个遍。但一直在树干上做这些到底是个体力活,除了要保持身体的平衡外,压抑心中的欲火也不是个不小地难题。而且在此之前,两人已经在树干上拍了一场戏了。因为前面有几分钟的剧情是穿上摆夷族服装的康宁和阿姣在树上卿卿我我,吹笛低唱,营造了一段浪漫的气氛。
两人下到地上,羞涩的阿姣紧捂身上的长袍。匆匆跑到前方的临时工作间更衣去了。一旁的工作人员给康宁身上披了件宽松的衣物,他稍作整理,揭下头上长长的套,对迎上前来地几位老友低声笑道:
“看来演戏这碗饭难吃啊!这三天时间,总算是让我真正了解这一行了。虽然在镜头前明星看起来很风光,可是其中蕴含的甘苦有谁会知道呢?华哥,我现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希望我不会糟蹋你们地好作品。”
“阿宁,你实在太过谦虚了。知道吗,你的表演收放自如。毫无做作的感觉,让我们这些老戏骨在一旁看了都感到很惊讶。尤其是我,实在难以想象此前你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一行。你知道我的演技是从培训班、跑龙套、拍电视、拍电影一点一点的磨练出来地,其中起码经历了十年地积淀,而你演戏就像是本能一样,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该深情的时候就深情……现在我不得不感叹。你就和辉哥评价地一样,是个真正的演戏的天才!”华哥亲热地拍了拍康宁的肩膀。眼里满是欣赏。
韦嘉辉在一旁兴奋地说道:“华仔说得不错,阿宁出演的这几场戏,效果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好!我们刚才还商量了一下,决定增加阿宁的戏份,因为你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
“啊,还增加啊?不不!我再也不干了,这份罪我可是受够了!不说别的,就说刚才搂着阿姣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就忍得我好辛苦啊。”康宁一面擦去脸上的油彩,一面断然拒绝。
这时杜其锋恰好走了过来,听到康宁抱怨,哈哈一笑:“你这家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靠近阿姣一亲芳泽都没有这个机会,你倒好,人家一个小姑娘光着身子让你又搂又抱的,你还不满足,什么人啊!”
看到康宁张开口想申辩,杜其锋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别担心了,实际上你的戏该拍的这几天都拍完了,只是我们看过之后,都舍不得剪辑掉其中的大部分,特别是你在丛林和水面上的打斗身手,以及和华仔的两场对手戏,实在是精彩绝伦啊!啧啧……那些场面根本就不需要再进行剪接了,实实在在的浑然天成,我现在已经预感到这部电影公映之后很可能会引起轰动,华仔这个主角的风头几乎都被你抢去了,尤其是刚才你与阿姣之间的**碰撞,更是棒极了,野性和兽欲都表达得淋漓尽致,难得,非常难得!下一部电影我们还想请你和华仔来担纲主演。”
“还演啊?”
康宁睁大了眼睛,随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各位请行行好吧,这部《龙潭虎**》已经要我命了,下个月强哥投资和监制的大片《远征》就要开机,我欠他个人情要还,实在是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一切都等《远征》拍完再说吧……家里的事情实在太多,这几天我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但为了不影响大家的进度,我一律没接,现在既然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不陪大家回琅勃拉邦了,我得立刻赶回去,搞不好有什么急事等待我处理。”
华哥理解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动:“谢谢你了,阿宁!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拍这个片子,我实在很感动。你是我遇到的最好搭档,也是我最好的兄弟,记住我的那两个手机号码,有事尽管来电话。下星期我们回香港之后,立刻会进行后期制作,我会在第一时间把正式完成的拷贝和光盘送你一份的。”
“华哥。你也千万记住了,随便给我取个什么名字都行。千万不能用我的真名啊!否则我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康宁再次郑重地提出要求。
华哥哈哈一笑,点头答应:“放心吧,我们已经给你取了好几个艺名,回去之后再从中挑一个出来用。和你现在地身份没有任何关联,哪怕以后让人认出来,你也大可以矢口否认,哈哈!可惜了。多少人想出名都想疯了,偏偏你这家伙像躲瘟疫一样。”
康宁笑了笑,也不换衣服,就急忙和众人道别。最后穿着一新、从更衣间刚刚赶出来的阿姣上前轻拥康宁,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顿时惹来一片善意地笑声。
康宁毫不在意,轻轻拂去阿姣长上的一片落叶,低语了两句,随即向众人挥了挥手,快登上等候在一旁的悍马车。
阿姣默默站在原地。目送车子驶出丛林消失不见,这才意兴阑珊地低下头,转身走向众人。
来到渡口时。康宁已经换好了衣物。一行人走下湄公河岸,登上渡船,康宁身旁一身戎装的阿彪低声笑道:“宁哥,阿姣这丫头像是对你有意思啊,嘿嘿!我看了你和她在树上地那段戏。都快流口水了。哈哈!我想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你都摸遍了吧?”
康宁心中一荡。脸上却面不改色,轻轻拍了阿彪脑袋一下:“拍戏是拍戏,现实是现实,你也不嫌累?远远看着憋出火来了吧,今晚回去找你媳妇泄去!”
阿彪乐呵呵地回答道:“怎么可能会累?宁哥,自从上个月我的功力进一层之后,我媳妇儿就受不了了,多次劝我再找一个,说她也好有个伴。”
康宁听了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我们所处的缅甸允许一夫多妻,只要你养得起,就随你娶几个。目前全国都还没有婚姻方面地相关法律,估计不久后我们这些将校的老婆们就该闹腾了,你郑怡嫂子在《民生报》上写了篇这方面的文章,目前还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以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或许依旧会保持现状,也有可能会向内地看齐。所以你如果想娶就快点儿娶吧,你现在也是家财上亿的富翁,和阿刚一样快点给父母生下几个孙子才是。”
“知道了。”阿彪点了点头,心里却猜测师傅本人肯定不会愿意让这个法律通过,不然他那一家子女人就够呛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宁哥,谁这么急要约见你?陈大哥和甘大哥处理不行吗?”
康宁苦笑了一下:“这人非见不可,因为他是我三师叔。快到岸了,你联系一下陈大哥他们吧,就说我们到翡翠城汇合。”
“是!”
入夜,两辆内地地方牌照的奥迪轿车,缓缓地开过临时开通的关卡,进入缅甸境内。
前行三公里后,奥迪轿车拐入茂盛树林中的边防军军营,四名身穿便服的高大汉子走下奥迪车,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康宁等身穿戎装的第四特区军队将领。
一身中将军服地康宁上前恭敬地敬上个标准军礼:“欢迎各位的到来,里面请!”
杨清泉面无表情地回了个礼,随即背着手,大步走进军营会议室,他身后的三人都脸带微笑,跟随鱼贯而入。
康宁也不在意师叔地冷漠,笑着招呼陈朴、甘少铭和涂文胜三人一同入内。
双方在长桌两边面对面坐了下来,康宁看到茶水摆放完毕,就挥退会议室中其他人员,对杨清泉身边的两位陌生人微微一笑,然后看着杨清泉礼貌地问道:
“杨将军,不知道将军紧急召见我们特区高层,有什么重要议题要商议吗?”
杨清泉对康宁不卑不亢的态度暗中赞叹,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依旧板着脸道:“康主席,根据我们内地军警双方的调查确认,三日前生在四川省宜宾市北面四十余公里处的重大枪杀案与贵部有关。我身边这位是公安部门外事办地刘汉唐主任,这位是安全部门地吕梁局长,我们此次前来,是希望得到你们的协助。便于我们警方和安全部门调查工作地开展。”
康宁微微一笑,斜了陈朴一眼。示意由他来回答。
陈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脸和气地说道:“对不起,我们一直没有获知这方面地情报。如果这件事真的与我们第四特区有关地话,请贵国外交部门直接与我国中央有关部门联系。只要我们的中央军事委员会下达协助调查的命令,我们一定会鼎力协助调查。”
杨清泉等人面面相觑,深感意外,似乎根本就没想到陈朴竟然会这样推卸责任。
康宁见状。微笑着耐心解释道:“杨将军、各位,半个月前,我们接到缅甸中央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命令文件,正式确定了第四特区拥有缅甸二级军区地正式的法律地位,第四特区将官以上授衔文件和相关职务的任命也在该文件之中,敬请贵方通过外交途径,向我国中央政府咨询。虽然我们第四特区目前享受国家赋予的高度自治地权力,但根据特区临时法案规定,在司法协助与对外联络方面,我们需要通过缅甸中央政府的同意才能展开。否则会被认为是越权的举动,请贵方见谅!”
听了康宁的话,杨清泉心中暗暗吃惊。
来自边境各站点的军情显示康宁部此前确有异动。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老辣的杨清泉稍加分析就能推断出此案肯定是康宁部所为。以他对康宁的了解,深知这一事件必定经过康宁部的精心讨论和策划,而且此事干得利索漂亮,毫无尾巴留下。真要指责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方方面面绝对不会为了十几个流氓混混、警局败类地性命,与好不容易建立起初步合作关系的第四特区交恶。
如今康宁义正言辞的一番话。更是明确地向杨清泉和其他各位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第四特区不但在政治上获得了缅甸中央政府地承认,而且在军事上也获得了合法展的法律地位。
杨清泉略微思考,便了然于胸,推断出一定是康宁用七具美军的尸体、美军屠杀平民的证据、政治和军事上与政府军良好的合作关系,加上半年来对仰光中央政要地不断拉拢和收买,才换取到今天这个牢固而又稳定地喜人局面,心中不由得对这个侄子的精明强干赞叹不已。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地知道,警方和安全部门这次恐怕要碰到一颗大大地软钉子了。
果然,身负极大压力的刘汉唐主任脸色变得非常的尴尬,就连来自北京的吕梁也是一脸苦笑,微微摇了摇头。
杨清泉身边的路远方则一脸轻松地对老朋友甘少铭友好地微笑,还时不时地微微耸肩,似乎是想告诉甘少铭,这次约见我们军方只是牵线搭桥的配角而已。
心情沉重的刘汉唐主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康主席,各位将军,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如果处理不当给社会各界一个交代,不但我们警方责任重大,而且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未来我们双边继续合作的前景,对建立中缅两国正常友好的双边关系也非常的不利。”
涂文胜谋略过人,哪里听不出刘汉唐话中的警告之意?当下哈哈一笑,圆滑地说道:“我们非常同意刘主任的意见,实际上,目前我们第四特区与云南地方部门进行的司法协商工作一直就没有停顿,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定能打开个良好的局面。在上个月底的缅甸四特区联盟会议上,我们也把目前谈判的进展向其他三个特区的领导人进行了通报,特区联盟一致决定:将会在年底召开的年度联盟会议上基本统一各特区的法律法规,以便于双边实质性会谈的友好进行。”
听了这话,刘汉唐和吕梁面面相觑,彻底没辙了。这个狡猾的涂文胜,不但不理会刘汉唐的警告,相反还委婉地以特区统一联盟与内地的合作关系能否健康展相威胁,弄得两人心中恼怒,但却又说不出话来。
至此,刘汉唐犹豫了,不敢再提出事先准备好的“希望贵方送回我国公民杜建武直系亲属四人”的问题,要是涂文胜再来个“查无此人”的回答,以后的合作之路恐怕就此断绝了,这里面的轻重得失,刘汉唐还是能把握住的。
康宁看到会谈陷入僵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各位,相对于双边交往,这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完全没必要破坏贵我双方长期以来保持的良好的合作气氛,我建议贵方立刻将此事通过外交途径呈报我国中央政府,在接到中央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后,我们定会全力协助贵方进行案件的调查,为双方良好的合作尽到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刘汉唐和吕梁只能挤出笑容来,对康宁的提议深表感谢,心里却在一个劲儿地骂娘:缅甸内乱不断,法律松弛,上下扯皮,人浮于事,缅甸中央高层那帮自顾不暇的大佬们,谁会理这破事
第五百八十九章 相同的利益
事情谈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没有任何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但是康宁心里却明白,自己的三叔日理万机,这次屈尊前来,绝不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警方牵线搭桥这么简单。更何况对方这些谈判代表中间,还有个名叫吕梁的安全系统的官员,此事很可能与杜建武目前面临的尴尬处境有关。
于是,康宁很客气地提议大家略作休息,品尝一些缅甸特产的热带水果,先轻松一会儿,活跃一下气氛,等下接着再谈。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正感枯燥乏味的路远方的积极响应,吕梁一听也正中下怀,当下就顺水推舟,表示同意,只有郁闷的刘汉唐知道此行很有可能一无所获,因此一声不,独自抽着闷烟,坐着那里一动也不动。
涂文胜挥了挥手,让门口的手下尽快送上极富本地特色的果盘茶点,然后笑容可掬地走了过去,坐在刘汉唐身旁开始问寒问暖。
甘少铭则把路远方叫到一旁的沙上,从兜里掏出一份打印清单,笑眯眯地递了过去。路远方匆匆一看,随即低头与甘少铭小声商议起来。康宁这时也站了起来,恭敬地邀请杨清泉出去走走透透气,杨清泉瞥了会议室众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信步走出门外。
精明的吕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康宁部将领之间的默契配合大为感叹。作为国安的高层官员,他自然知道军方与第四特区之间的合作关系非同一般,待看到康宁和杨清泉并肩走出门外,立刻意识到杨清泉将军此次亲自陪同前来谈判,并非是给自己和刘汉唐什么面子,而是有他自己的事务要和康宁密谈。
因此,吕梁自嘲般地笑了笑。走到陈朴身边打了个哈哈,随即低声提出自己的要求。
陈朴听了吕梁的请求。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神色间显得非常平静。他客气地把吕梁领到了隔壁的连长办公室,指导员张义和在陈朴地示意下,大步走出门外。顺手带上房门后笔直地站在门口,充任起哨兵的角色来。
陈朴拿起桌上地黑色话机,拨通了万岗大营的总机,迅接通了杜建武家里的电话。杜建武的弟媳接起电话。说哥哥正在傅玉鸣家里喝酒,陈朴笑着道了声谢,再次让总机接转傅玉鸣家。傅玉鸣接到陈朴地电话不敢怠慢,说声明白就去叫人,不一会儿电话那边就传来杜建武有气无力的声音。
“陈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陈朴低声问道:“小杜,这边有个叫吕梁的朋友说是你的同事,你是否愿意和他说上几句话?”
“吕梁?吕局长……陈大哥,麻烦你快帮我叫他接电话!”杜建武语气显得非常急切。
陈朴将话筒交到了吕梁手里,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二话不说,自己走了出去并带上房门,任由吕梁与杜建武通话。
陈朴来到门口。拿出香烟给张义和一支。张义和低声致谢,连忙掏出打火机要给陈朴点上。陈朴摇了摇头,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着香烟,看到院子中并肩散步地杨清泉和康宁,微微一笑。便和气地与张义和低声闲聊起来。
院子中的康宁听完杨清泉对局势的分析和提出的要求。想了想说道:“师叔,有件事我也得求你。我们在新加坡有几家公司,由于鞭长莫及,一直没能进行有效的监督管理,因此我想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
“哦?失控了?”
杨清泉停下脚步,摇头微微一笑:“年轻人啊,做事就是太过急躁了,这么短的时间触手都伸到新加坡去了,摊子也铺得实在太快太大了点儿吧?这些事情你让司徒家老四去做不是更好吗?”
康宁摇了摇头,随即将徐子良负责的新加坡公司成立到现在的经过简要地予以了说明,并对徐子良最近的越权操作深表担忧:
“……我们目前还没有能力将手伸到那里,司徒家的四哥也刚刚在那边站住脚,所以我只能求你老人家帮我这个忙了。弄不好,子良那里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地一大祸害啊!”
杨清泉思索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点头:“原来这样啊!这可不是小事情,这个徐子良目前掌握的近十亿公共资金倒不算什么,危险的是他深知你们地内部经营结构,要是变节投靠对手的话,对你们的打击将会非常的大。好,我回去后帮你留意留意,不过你自己也得尽快想想办法,最好能和徐家伟开诚布公地谈谈,防范于未然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过段时间我们就有个股东例会要开,到时候我会找徐大哥好好谈谈地。上月月底,司徒逸大哥利用子良资金周转困难地机会,巧妙地从子良手上将马来西亚北部临近泰国的那个橡胶园低价给买了下来,并收购了泰国一个行将破产地橡胶厂,目前正在更新设备,预备生产各种鞋类供给缅甸市场,我们几个特区每年五万双的各式军鞋也将从他那里购进,同时也为我们年底投产的农机厂和车辆组装厂生产配套的轮胎。”
康宁略作停顿,低头难过地说道:“让我们感到非常担忧的是,子良没有经过董事会的同意,就擅自出售集团产业也就罢了,可是他直到如今也没有将这笔资金巨大的交易上报给董事会。由此看来,他已经走得挺远了,如果单纯是他个人野心膨胀还不算危险,我就担心这里面有外力图谋不轨。”
杨清泉听了非常重视:“你的担忧很有道理,这个忙我帮定你了!目前国内这一块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们军队高层都充分意识到了你们的重要性,不需要你投入太多的精力,关键是你必须把上寮地区和缅甸这一块地盘经营好,这不单是你们这个集团的利益,还关系到跨地区经济合作和政治稳定这一系列重大问题。可以说你们的利益在某种程度上和我们国家的利益是完全一致地,你们一定得把这个重要的问题提高到政治地高度来认识。只有这样才能把握全局。争取到方方面面的合作与支持。你们这次与缅甸中央政府的合作就做得不错,不但暗中帮助他们创造时机,摆脱困境,自身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希望你们能总结经验,以后做得更好。”
“知道了!”康宁低声回答:“三叔,关于你们以商业机构地名义往各特区派驻联络员一事,我估计没啥问题。至少第二、第三特区我就能说服他们。你看,内地安全系统这次不就把我的老朋友杜建武给派来了吗?我们也很公平、友好地予以了回应,同意与国内的安全部门建立起长期的合作与交流。我想对此他们应该感到满意才是,毕竟他们在老挝、缅甸和泰国北部没有我们具备地优势,我们的情报与可能的合作,将会给他们提供较好的帮助。”
杨清泉瞪了康宁一眼,不满地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学得一副奸商的嘴脸?老子求你件事情,还得帮你办件事交换,你长进了啊!你把眼光看长远点儿行不,为了得到杜建武就在四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值得吗?现在你倒好,摆出一副积极的回应的姿态,想给人家一点儿弥补就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会不会给你们双方以后的合作埋下一根刺?虽然你小子机关算尽,一时让你得逞了,但我还是得劝你一句:做事别太过聪明了,否则最终吃亏的会是你!明白了吗?”
康宁嘿嘿一笑:“我这里不是求贤若渴吗?以后我听你老人家地嘱咐,把吃亏当做占便宜就是了。你老可千万别再骂了。要是给外人看见我多没面子?好歹如今我大小也是个主席。手下有几十万的民众啊!”
杨清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爸一辈子忠信坦诚,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儿子来?我可告诉你了。老老实实把我交给你地几件事办好,否则别怪我变着法儿地收拾你!”
“你老就放心吧,这些事对我们也有好处,我一定在最快时间内办好。”康宁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杨清泉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件事能否告诉我,你们的特种大队具体到了什么规模?是军委垂直领导还是交给你们的独立师?”
康宁颇感为难地回答:“三叔,你可是为难我了,这绝对是我们军队的高级机密啊。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也不敢瞒你老人家,目前我们的特种大队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属于军事委员会直接领导,一部分隶属于独立师,真正能放出去做事地总人数还不到两百人,摆在外面地三百多人虽然都是从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尖子,但只是做个样子,一年后考核能挑出个二十人就算是老天爷开眼了。”
杨清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终于明白第四特区特种部队地真实水平了。他知道康宁部两年多来从国内招聘的退役特种兵,仅仅只是记录在案的就不下四百人,加上他们自己精心培养的本地士兵,那就远不止这个数了。而且在这块特殊的土地上,还能得到较多的实战锻炼机会,如今只留下不到两百人的精锐,可想而知,其战力绝不一般。
“小宁,要是我们不定期派些人过来交流,你们接不接受?”杨清泉突然问道。
康宁想了想回答:“这事儿我得经过集体讨论后才能答复你,我个人是不能做主的。三叔,我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因为一直秉承咱们的祖训,任何事情都力求做到公平公正,这点还请三叔你谅解!”
杨清泉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你们这样做非常好,充分地遵循了我党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我之所以会向你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你们这里是个锻炼队伍的好地方,周边的环境也非常适合队伍的锻炼,不像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实战的机会了。我们那边的几个老伙计对此十分期待,我这次只是转达一下集体的意见,并非我个人倚老卖老、对你施加压力,希望你不要误解。”
康宁略作考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事也未尝不可,毕竟双方之间的军事交流对彼此都有好处,回去后我就在会议上提出来,让大家议一议。我们现在已经建立起了军事指挥学院、行政管理学院和警察学校,可是师资力量薄弱一直是令我们头痛的问题,如果能展开更进一步的交流,对我们很有好处。三叔,你也替我想想法子吧,看看你们能不能给我们派一些相关方面的人才过来?我们的要求也不高,针对目前的实际情况,除了思想上亲西方的改革派一律不要之外,就算是极左分子我们都能接受。”
杨清泉眼前一亮,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行啊,我回去就向上面反应这个情况。目前你们这个地方确实需要保持思想上的高度统一,这一点你们把握得很不错。此行我非常满意,你们也没让我们失望……对了,我代表上面对你们上次打捞行动的积极配合表示感谢,回头小路会将整套榴弹射器的技术图纸、兵工厂建设和管理的一些相关资料赠送给你们以示敬意,希望你们不要嫌少。”
康宁一愣,随即惊讶地看向了杨清泉:“三叔,你们……都知道了?”
杨清泉瞥了一眼康宁:“废话!就凭你们那几下子,还想瞒过我们?虽然你们兵工厂的建设非常机密,但是我们也能从方方面面推断出个**不离十来。别小看咱们的技术,卫星照片显示你们快把那个叫葫芦谷里面的几座山掏空了!我只希望你们好好干,毕竟咱们利益是基本一致的,不帮你们帮谁去?走吧,他们还等着咱们爷儿俩呢。”
这下康宁彻底没脾气了,心想接下去该大力加强保密和伪装工作才行,否则什么都将暴露在人家眼皮底下,这种**裸的感觉非常难受。
第五百九十章 由不得你了
次日,从孟温、猛砍两县视察完毕的康宁回到家里,傅玉鸣已经在他的家门口等候多时了,仔细一问,才知道几个老战友正聚集在杜建武家一起喝酒叙旧。
康宁与迎接出门的郑怡、萌萌打了声招呼,又满含歉意地向司徒晏笑了笑,这才和傅玉鸣并肩走向杜建武家的小楼。
刚走进杜家大门,康宁就看到陈朴、梁山、关仲明、涂文胜、万岗县长高启、独立师教导大队政委曹春来和三团参谋长周挺已经坐在了大桌旁,两个从外面川菜馆请来的大师傅和几个女服务员正在不停地忙碌着。
“咦,大伯大妈呢?”康宁坐下后好奇地就问。
涂文胜一面给康宁和傅玉鸣倒酒,一面回答:“都在我家里呢。杜哥两老和我父母聊得来,就让他们自己吃吧。我媳妇儿做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哪天有空,你们也到我家里尝尝。”
康宁看到杜建武对自己鼓起了眼睛,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大声问道:“高启大哥、春来、周挺,你们都是杜大哥的老战友吧?”
周挺笑着回答:“我和春来还是在新兵连被杜大哥领走的呢,跟了他整整三年,其间可没少挨他揍。”
众人哄堂大笑。傅玉鸣端起酒杯,站起来致词,大家齐齐碰杯,一干而尽,接下来又是两杯下肚这才允许夹菜,气氛在酒精的催动下逐渐热烈起来。
康宁看到坐在对面的杜建斌满脸通红的样子,莞尔一笑,转向涂文胜问道:“文胜,建斌两口子的工作安排好了吧?”
涂文胜满嘴塞满凉拌的鸡块,用筷子指了指杜建斌,含含糊糊地回答:“让他自己对你说。”
杜建斌连忙回答:“康总。我和老爷子商量之后,觉得还是自己干点儿事情。我实在不想让各位大哥太过费心了。”
高启看到康宁一脸疑惑的样子,连忙轻声解释:“是这样地,原本鉴于建斌原本在内地就是主管农业推广的乡政府干部,政治部就安排他在我手下地农业局工作。他陪着我走了几天之后,感觉大有收获,说与其辛辛苦苦动员村民们放弃罂粟种植改成粮食作物,还不如做出个具体的表率来,让村民们看到经营各种农业综合项目带来的实惠。他说咱们的白酒几乎都是从国内引进来的,内地市场上烟酒的税率很高。咱们不自行生产很不划算,就打算在万岗监狱旁边那个三层坝子上建个酿酒厂。那里一条从山腹处蜿蜒而出的溪流,水质很好,是最好的酿造水源。而且四周到处都是大树翠竹,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再加上杜老爷子有一手酿酒的绝活,用玉米和高粱酿制出地酒绝对赶得上二锅头了,建斌的老婆本身是个养猪能手,用酒糟加上种植的青饲料养猪效益又快又好,一整套的酿酒、养殖、种植和沼气利用计划非常合理,还能带动周围那十几户村民共同富裕。要是他们真地成功了,我们政府打算在全县范围内进行推广。”
康宁高兴地点了点头:“我支持!不过酿酒这活儿可不能推广,而是要和内地一样。与烟草一起实行专卖,至于养猪、种植和沼气池的建设倒是要大力推广。这是个很不错的计划,建斌。你打算做成多大的规模?”
杜建斌瞥了哥哥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们手里只有二十万的资金,这钱是我大哥几年来送回家积攒起来的,还得麻烦高大哥派人到内地的银行取出来才行,因此可能做不了很大。只能争取每个月产出五吨酒。一年出栏两百头猪,这样算下来。每年也能赚个十万八万的了。”
康宁想了想建议道:“这样吧,原本我们就打算在孟雷的西市建立一个大型酒厂的,后来考虑到西市码头地土地面积有限、人口尚未达到一定的标准,才暂时放下这个计划,如今既然实施条件已经成熟,如果建斌感兴趣的话,不如由县政府投资建设,你们家以技术入股怎么样?”
杜建斌兴奋地看了看满脸鼓励地高启,转向康宁低声问道:“这样肯定最好了。只是我们这技术的价值不高,如果政府大规模投入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确定所占股份的比例才好。”
高启觉得康宁的提议很有道理,当下哈哈一笑:“这没问题,根据公私合营企业地规定,技术入股最高可以占到企业百分之三十地股份,你觉得这个比例合不合适?”
“啊,那么多啊!其实有个百分之五就行了,企业真要做大做强,这百分之五就了不得了。”实在的杜建斌诚恳地回答。
康宁满意地说道:“这样吧,建斌就占百分之十五地股份吧,另外你们还要建一个附属的大型养猪场,展成种猪场就更好了,如今大瑶山上已经有了这个技术和优良种源,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大力拓展规模。长期以来,我们的肉类几乎都是靠云南和老挝供应,这样下去实在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必须在这方面多下功夫。高启大哥,你们现在的资金也很紧张,特区财经委员会一时半会儿的肯定也不能拿出这笔资金来,你们县政府可以通过专项借款的方式向我个人拆借,我不要你们的利息,赚了钱还我就行了。”
作为老弟兄,高启自然知道康宁雄厚的经济实力,当下激动地向杜建斌说道:“成了!建斌,那片地方略作平整,至少能有百八十亩的面积,交通便利,六米宽的水泥道路就在厂区前面通过,距离城区不到七公里,完全可以满足你建厂的要求。土地征用由我们政府负责解决,你算算该投入多大就行了。再一个,我们整个特区目前只有大瑶山有一家酿酒厂,他们生产的低度米酒系列产品供不应求,都销到都仰光和泰国去了。这次批了你这家肯定就不会再批第三家了,你得好好抓住这个难得的展机会啊!别担心。康总有的是钱,借他一两个亿他都不会眨下眼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杜建斌沉思片刻,鼓起勇气:“那么……就要两千万吧,连两个大型养猪场项目也一起上马,其中八百万属于企业的流动资金,这样地话我有信心在两年内走上正轨。”
“两千万!?你疯了?”一直不说话的杜建武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杜建斌红着脸解释道:“我中专同学就是自贡酒厂地老板,前前后后我帮他几个月的忙了,对酒厂那一套非常熟悉,他如今实行的生产和管理方案大部分都是由我帮他制定的……”
“住嘴!”杜建武生气地骂道。
杜建斌委屈地说道:“哥。咱爸和妈闲不住,你不让他们干点什么,会憋出病来的。”
陈朴摇头一笑,冲着杜建斌鼓励地说道:“建斌。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干,我们所有人都支持你,做好了我们军队的酒类供应就交给你了,别愁没市场,老挝和缅甸的市场还等待你去开拓呢。烟酒这两样玩意儿,全世界都自我保护和调控,换作哪个国家也没脾气。等你的产品推出来之后,咱们特区就把酒类进口关税调到百分之三百,看谁的酒还能进入咱们地市场。放心,这事儿康总既然定下来了。就由不得你哥了,哈哈!”
众人会心一笑,全都出言表示支持。
康宁也很高兴。他知道自己的合作态度,换取了杜建武的组织默许他退出。如今杜建武除了加入自己的阵营,恐怕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因此,康宁毫不担心杜建武会一直抱着这块心病活下去。在这么多弟兄们地劝慰和关怀下。相信他很快就会在工作中重新找回那份**和快乐的。
兴奋的杜建斌敬完大家一杯,就兴冲冲出门向父母和媳妇儿报喜去了。
众人举起酒杯。轮流给杜建武敬酒,杜建武来者不拒,连喝数杯,然后微微抬起手示意有话要说,众弟兄见状随即安静下来。
杜建武摇了摇头,苦笑道:“感谢各位弟兄看得起我,为了我的事情,居然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我在此深表感谢!并非我杜建武拿捏什么,而是这个改变太大,让我一时间很难适应过来……不得不承认,这个断绝我后路的法子很绝,将那帮黑道杂碎一举铲除也让我感到异常痛快,可一下子离开家乡,离开那个为之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事业,心中不免感到彷徨和难过……小宁,文胜,还有各位弟兄,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怪你们,自从昨天晚上我的上级与我通话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杜建武停顿一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了席间众人一眼,诚挚地说道:“放心,他们没要求我做什么,还委托我对小宁、陈大哥以及特区政府致谢,希望从今以后双方能有个良好的合作开端,这话我算是带到了。另外,我请求大家免去我联略处处长地职务,如果真的看得起我,就让我到警校教书育人,为大家培养人才吧。”
陈朴看到康宁若有所思、弟兄们也都没说话的意思,就笑着说道:“小杜,你不但要到警校教书育人,还需要到我们军事委员会政治部主持工作,我们在情报、内保、安全等方面地各项制度和措施都不成熟,非常需要你的帮助。也许你心里认为整个第四特区只是我们这帮兄弟的事业,我们和乱世中的草头王没什么两样,我们也不好向你解释什么,但是有一点儿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们在座的这帮弟兄还包括数十个今天没到场地弟兄们,个个都是身家百万甚至上亿地人,大部分人是被那个主流社会抛弃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地痛苦经历,但我们没有谁怨恨自己的祖国,我们之所以把自己的钱和精力甚至性命投在这个地方,并非是要当什么王充什么英雄,而是要证明我们自身的价值,帮助我们的祖国和自己的同胞,相信慢慢的你就会明白过来的。来,喝一杯吧!”
弟兄们纷纷举起杯,和百感交集的杜建武一样,仰头一干而尽。
估计是被陈朴的话所打动,杜建武不再纠缠于自己的职务,转向康宁低声问道:“小宁,能老实告诉我,这个馊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吗?真***毒啊!”
康宁笑眯眯地如实回答:“不是我!你胜吧。”
涂文胜大声抗议:“康总,你怎么老是嫁祸我……杜大哥,你千万可别相信这种话!”看到杜建武张牙舞爪地向自己走过来,连忙举起了双手,连连抱屈:“哎呀……别这样……真不是我干的!弟兄们,你们看我像那么阴损的人吗?”
“像!”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接着出一阵哄堂大笑。
杜建武看到涂文胜的窘迫样,放弃了对他的骚扰,回到座位上饮下一杯酒,然后微微一笑:“文胜,我可没有半点儿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此人是谁,连我的上级都说,能想出这种法子的,绝对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众人听了杜建武的话,全都愣住了,都没想到杜建武有此豁达的胸怀,一时不知是否该告诉他实情。
这时,军事调查局局长周敏夹着个公文包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大声问道:“哎呀,实在对不起,我来晚了,哈哈!远远就听到大家的笑声了,怎么突然又停了?杜大哥,刚开进门时听你说难得的人才,是谁啊?”
涂文胜立刻指指坐下来的周敏,咧开嘴对杜建武大笑:“杜大哥,说曹操这曹操就到了,哈哈!我终于洗脱冤屈了!”
众人看了看满脸阴险笑容的涂文胜,再看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周敏,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
第五百九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
八月的琅勃拉邦,清新而又凉爽。两年的快展,让这个千年古城再次焕了青春,人口也由两年前的五万多人增加到现在的十二万多人,成为了整个上寮地区最大的城市。
历史悠久的老城区,得到了妥善的维护和保留,市政设施合理齐全,街道两旁绿树成荫,整洁而又舒适。
由于欧美各国媒体对整个神秘古国经济改革的极大关注,无形中为风景如画的上寮地区做了长期的免费宣传,使得古老的上寮地区逐渐成为了旅游热点,各大洲游人纷至沓来,这一无烟工业给老挝带来了巨大的收入。
随着大规模农业改革的逐渐深入,受其刺激的工商业也得到了迅展,急增加的税收让城市南面和东面的两个贫民区得到了改造,形成了一系列的轻纺和食品加工区。从周边各国与老挝各地涌进的商人和淘金者云集于此,为琅勃拉邦的工商业展注入了蓬勃的活力,徐家伟旗下的房地产公司也在其中大赚了一笔。
这几天,大桥对面的兄弟药业公司城堡逐渐热闹起来,除了守在第四特区无法离开的数名关键弟兄之外,十余名“股东”6续到来,“华青社”的老大阿刚也和社团第二号人物王梓颜匆匆赶来密会康宁。
四季飘香的花园里,亭子中的康宁、陈朴和徐家伟正在倾听阿刚和王梓颜的工作汇报,由于康宁部得到了内地军工贸易的支持,与俄罗斯常驻泰国的三大军火贩子之间的军火贸易逐渐减少,使得阿刚和王梓颜坐拥五亿八千万美元的毒品赢利惶惶不安,聪明如王梓颜也在为如何漂洗这半年来的巨额毒资束手无策,满头是汗。
徐家伟心里非常明白,自从“华青社”与所有企业实体脱钩之后。直属康宁和陈朴管辖,缅甸、泰国和老挝地三个基金会都无权过问也严禁来往。因此谁也不知道“华青社”如今的展与规模。以前徐家伟也只是从与王梓颜零星地交谈中获知,“华青社”有自己一套严密的监督和财政制度,特别是由阿刚直接领导的“刑堂”更为神秘,如今听说“华青社”才到七月就有此巨额赢利,心中着实吓了一跳。
看到两个徒弟一筹莫展的样子,有备而来的康宁低声提醒道:“别急,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如今你们有个很好的渠道没有利用上,这条渠道就是你们设在缅甸大其力、仰光和曼德勒。泰北美塞、清莱、清迈等地的珠宝公司,要知道东南亚各国民众都有佩戴金饰和收藏黄金的习惯,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慢慢吸纳。让你们的技师溶成一公斤一块地小金砖,然后秘密送到万岗大营,这样至少能无声无息地消耗掉三分之一的赢利。其次,这笔资金四分之三都是现金,回去之后你们分期分批送到万岗即可,我们的银行十月份就要开张了,我和陈大哥有办法妥善处理。帐上的部分回头我给个开曼群岛地账户你们,分几笔转进去就行了。”
王梓颜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太好了,要是收购黄金的话,一个月内我就能无声无息地花出去一个亿。再多恐怕就会引起方方面面的注意。还有件事,上半年我们在玉石珠宝等正当行业的经营方面赢利总计七千二百万美元,扣除两千万的各部门奖金还剩五千多万。这笔钱我们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项目投入,不知各位师傅能否指点一
陈朴想了想建议道:“大其力市政府借鉴国内公路建设经验,正在进行四十五公里的公路建设招标,建设大其力通往孟帕雅的二级公路,这条公路是缅北通往泰国的主要干道。对我们今后的展也非常重要。肖先河地缅甸基金会忙不过来,你们不妨在大其力成立一个工程公司。购买一批现代化的工程设备,目前国内几家公司蠢蠢欲动又担心政局不稳,让康总帮你们打个招呼就能接下工程,建成之后十五年的公路收费期只赚不赔,比存在银行里效益要好得多。”
徐家伟击掌赞成:“好主意!我们这一年多来在上寮地区地公路建设投入已初见成效,比我们的预期效益还要好,这种官商勾结的生意最有赚头,哈哈!以缅北四个特区的展形势来看,这是个非常好的项目,如果没有专业技术人员,我就给你们调一批过去,有你们师傅在,以后缅北数千里破破烂烂地公路将会是你们新地效益增长点。”
阿刚和王梓颜高兴地对视一眼,齐齐点头,与三位师傅继续聊了半个小时起身告辞。康宁亲自将两人送出花园,在院子停车场与两人低语一番,阿刚重重地点了点头,王梓颜先是颇为不解,最后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门,一脸肃然地登车悄然赶回泰国。
回到花园亭子中,康宁端起茶壶换上新茶,含笑倾听徐家伟与陈朴的谈话,得知徐家伟前期地巨大投入6续产生效益也颇感欣慰,心中对徐家伟兢兢业业的苦心经营大为感激,本想与徐家伟谈谈徐子良问题的打算,也只能暂且放到一边。
徐家伟的成绩非常大,中老边境口岸城市芒海由于边境贸易的迅猛展及其重要的战略性位置,已经被两国政府列为国家一级通关口岸,由中国政府援助的芒海市政大楼已经破土动工,三万余名来自中国和老挝各地的客商云集于此。
更令人赞叹的是,赢得外界普遍赞誉、令老挝政府十分满意的农业示范园区得到迅推广,一项项农业技术成果的涌现与运用,使得老挝政府扬眉吐气,就连越南和泰国的许多官员也纷纷前来考察取经,无论是经济效益和政治效益都令人满意。
期间,六万多来自国内西南各省的移民,硬是让徐家伟不动声色地分散安置在上寮五省范围之内,可以说正是这一批批移民的安置花费了徐家伟大部分的精力和财力。严重延误了徐家伟旗下其他行业上的展度,然而心志坚定地徐家伟无怨无悔。他对陈朴和康宁说,自己心中享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为了呼应康宁第四特区位于孟雷县境内地湄公河西市码头,高效快捷地向基根薄弱的康宁部提供支援,徐家伟用重金买通了老挝上上下下十余名高官,终于在人烟稀少的东岸分步逐渐建起了一个新城镇东市。新建的码头和罐头厂、粮油加工厂等六个中小型企业一次性安置国内移民三千余人,连镇长和相关政府管理人员也是徐家伟从原住侨民中精心挑选的,如此佳绩除了徐家伟没有任何人做得到。
临近晚餐,随着各位弟兄的络绎到来,徐家伟、康宁和陈朴三人分别回到各自的别墅。三位老大都需要洗漱更衣,以便参加这个难得的聚会。
晚上七点,装饰一新的公司内部宾馆大餐厅里金碧辉煌,弟兄们都带着自己地夫人和女友出席晚宴。大家相互问候亲切交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道别情,场面温馨,气氛感人。
来自国内和本地的大厨们争相显示自己的手艺,一道道精美地菜肴和四周装点的绿树献花,令人赏心悦目心情舒畅。
康宁与穆臻站在阳台上眺望江面低声交谈,陈朴安排好夫人也和梁山走上阳台,哥几个不时相互打趣开怀大笑,直到年轻美貌的女服务员前来相请,四个人才收起笑脸先后回到大厅之中。
坐在宽大的主桌边上。康宁扫视一圈四周众人,看到大家三五成群寻找自己的位置坐下,康宁收回目光对桌上的精致菜式赞不绝口。
这时。刚刚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出一阵低呼和赞叹,姗姗来迟的徐子良身穿洁白的西式礼服脸带微笑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非常有风度地引领两位天姿国色的姑娘迈着轻盈地步伐进入大厅,不时与熟悉的弟兄们挥手致意。他身边一位身着洁白丝质长裙的美丽混血儿姑娘和一位高挑白皙散着古典之美地姑娘一左一右缓缓而行,将气度不凡的徐子良衬托得更为英俊潇洒。
徐子良领着两位美人来到主桌旁。风度翩翩地向自己的父亲和众位大佬问好。随即温柔地用英语将大家介绍给两位迷人的姑娘:“梅丽,淑仪。这是我的父亲,这位是陈朴大哥……这位是康宁大哥……”
心头巨震地康宁紧紧压抑心中翻腾地情感,礼貌地站起来用熟练的英语向两位姑娘问候:“很高兴认识你梅丽小姐!还有这位……”
“淑仪!”
徐子良自豪地介绍:“淑仪小姐姓郑,是马来西亚华商会秘书长郑鹤年老先生地亲侄女,今年七月才从国内留学归来,淑仪是我女友梅丽在北大留学时认识的好朋友。宁哥,淑仪的美丽也终于让你这个老江湖吃惊了吧?哈哈!”
淑仪礼貌地向康宁嫣然一笑,用熟练的剑桥英语低声问好:“认识你很高兴,康宁先生,子良向我们介绍过你的不少趣闻,听说你踢足球非常棒,对吗?”
康宁看了看一旁脸带微笑的徐子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笑道:“谢谢你的夸奖!子良,就坐这桌吧,其他桌子基本满了。”
“行啊!好久没有和宁哥聊聊了。”
徐子良爽朗地笑了笑,非常细心地招呼女友梅丽和淑仪坐下:“别担心,大家都非常和蔼有趣,相信你们会感到愉快的。”
徐家伟看到喧宾夺主的儿子叹了口气,站起来举起酒杯上前表祝词,众人兴高采烈地举起杯站起,随着徐家伟的风趣妙语,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和欢呼声。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大厅中间的徐家伟身上时,康宁清楚地看到美丽的淑仪胸膛起伏娇躯微颤,凝望自己的美丽的双眼里慢慢蓄满了晶莹的泪花……
第五百九十二章 假戏真情
祝词完毕,康宁、陈朴和徐家伟等人频频起身向弟兄们及其眷属敬酒问候,一圈下来,康宁、陈朴和梁山等人面色如常,徐家伟却满脸通红,坐在椅子上拍着胸脯直嚷嚷要歇会儿。
徐子良见一干大佬暂时休战,想了想主动站了起来,在梅丽和淑仪惊讶的目光中,笑容可掬地提起玲珑剔透的水晶杯,缓缓伸到康宁前方:“宁哥,小弟实在是佩服你!一年之内你轻轻松松就创下了那么一大片基业,你永远是小弟追赶的榜样啊!”
康宁的目光从嘴角含着淡淡浅笑的梅丽和神色激动的淑仪脸上掠过,最后落到目光有些畏惧和闪烁的徐子良脸上,和气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轻松?我觉得一点儿也不轻松!子良啊,你我肩上的责任真的不轻松,所有的弟兄们更不轻松!子良,你实在是受累了,这一年来,你取得的成绩巨大而又突出,有目共睹,特别是新加坡公司的经营非常的出色,大家对此十分满意,也对未来的展充满了期待。来,我敬你一杯,祝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事事如意!”
徐子良一听康宁这个最大的大佬向自己敬酒,而且言辞间十分的恳切,不由无比的得意,哈哈一笑后,仰头干完杯中的酒,这才缓缓坐下,春风得意地说道:
“企业的快展,确实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这一年来,我们与德国合资生产的医疗器械已经远销到了国内,产品供不应求,就连越南市场销售的快增长,也让我们大跌眼镜,营销难度很低。简单得让人难以置信,稍微送出一点儿贿赂就能畅通无阻。人性的贪婪与卑微一览无遗,哈哈!如今看来,国内这个庞大的消费市场实在是令人向往,那毕竟是十三亿的人口啊。现在我们都有点儿后悔开拓得晚了,经过我们公司决策层地反复评估,一致认为应该加大在国内和越南这两个新兴市场的开拓力度,从第四季度开始。这两个市场就将会是我们地主攻方向。宁哥,我听河内的官员私下说,越南目前实施的医疗体制革新政策非常的顺利,而且还是得益于你当初地建议呢,真的是这样吗?”
众人一听,全都感兴趣地望向了康宁。此时已经恢复平静的淑仪,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只有在望向康宁地时候,眼里才会展现万千柔情。徐子良的美艳女友梅丽的一双大眼睛里,则充满了好奇和探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乎寻常的关注。
康宁和陈朴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徐子良会在这种场合问这个问题。他略一思索,转向大家微微一笑:
“子良。你这话实在是太抬举我了,越南卫生系统几个官员确实和我谈过医疗与社会福利改革的问题,当时大家都在酒桌上,我喝多了就胡搅蛮缠的一通瞎扯,把国内的医疗改革批评得体无完肤。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的后果。更谈不上有何建设性的意见,至今我还后悔当时年少轻狂。出言无忌呢!要是越南人真像你说地这样听从我的建议,我怀疑他们的智商有问题,要不就是到现在他们地酒还没醒。”
徐子良一听康宁这话,不由愣住了,待看到众人哈哈大笑,也不由笑了起来,一个劲儿地说康宁太过谦虚了。
徐子良身边的亚欧混血美人梅丽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也很有时代女性爽朗开放的个性,狐媚的大眼睛流光一转,便用一口轻柔呢哝的新加坡国语向康宁笑道:
“康先生,你真地很风趣啊。你地妙语令人非常开心。我听子良介绍说,你的第四特区尽管基础薄弱,却在实施免费地全民医疗和全民教育制度,为贫穷落后的民众带去福音,这让我感到非常钦佩。但是我很好奇,如此巨大的资金投入,你们该如何着手解决呢?毕竟对一个贫穷落后的地区而言,这样的财政开支绝对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对经济的展更为不利!对此我非常感兴趣,趁着现在大家都高兴,能不能向我介绍一下呢?”看到康宁微微吃惊的样子,徐子良连忙解释道:“梅丽家族的公司在新马泰都有不少产业,涉及交通建设、日用化工、机械制造和电子仪器等多种方面,与我们的公司生意上联系极为密切。梅丽目前也刚刚进入家族旗下的日化公司管理层,就是著名的玉兰品牌,所以她对国内和东南亚市场都比较留意,我也把自己所了解到的缅甸市场向她做了个简略的介绍,只不过我认为梅丽家族的高档化妆品,很难在缅甸地区进行销售,因为那里大部分人还填不饱肚子,哈哈!”
康宁恍然大悟地笑了笑,立刻记起眼前这位艳光四射的混血儿美女梅丽,正是在电视中常常看到的光着脊梁做护肤广告的著名女模,心里却对徐子良的行为深感担忧。
但是康宁也没有出言点破,而是非常乐意地回答了梅丽的问题:“我很高兴能回答梅丽小姐的问题。我们第四特区目前虽然实施的是免费的全民医疗和教育制度,但是由于我们的人口基数少,加起来也就十多万人,并且每一个县镇的医疗点和学校还在6续建设之中,起点非常的低,我们地区大多数的民众和等待上学的孩子,仍然没能享受到这个福利,今后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于梅丽小姐提到的资金来源,确实一直是困扰我们的实际问题,毕竟在经济建设还没有起来的情况下,先要面对这么大一笔支出,长久以往很可能会造成恶性循环,最后经济没搞上去,福利制度也坚持不下来。不过好在不久前我们刚刚与中国的一个财团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将孟雷和孟砍两县境内的三座大中型铜矿的开采冶炼权卖给了他们,并在合资成立的矿业集团公司中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对方将一次性向特区政府支付相当于三千万美金地开采权益金。我们已经把这笔钱用到了医疗和教育这两项社会福利上,虽然投入还远远不够。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并呼吁缅甸中央政府和国际社会予以慷慨的支持与援助。”
梅丽听了非常满意,感激地对康宁嫣然一笑,然后轻轻握住徐子良地手。赞叹道:“康先生一定也非常精通管理经济,否则不可能做得这么棒,把缅北第四特区治理得井井有条。是吗,子良?”
“你说得非常正确!宁哥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偶像。哈哈!”自知泄露了康宁机密的徐子良看到梅丽如此乖巧地适可而止,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也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然而,同桌的徐家伟、陈朴、梁山和穆臻四人无一不是浸淫江湖多年地老狐狸了,他们早已从这一番对话和徐子良的表现中看到其中可能存在的危机,只不过众人都不露声色、神色坦然罢了。
心中感到极度震惊的徐家伟瞪了儿子一眼,皱着眉头、颇为不满地大声说道:“子良,这次聚会你还没敬各位叔叔一杯呢,只敬你宁哥一个人就算完了?是不是要我敬你一杯,你才记得起码地礼数?”
徐子良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每一个长辈敬酒致礼,众人也开起了玩笑。6续和徐子良一杯杯碰了起来。
康宁接过身后女服务员手里的酒瓶,给一旁的徐家伟斟满一杯,一边往自己杯里倒酒,一边低声笑道:“徐哥,你老土了吧?这年头就该与时俱进。像子良这样深受东西方文化熏陶的年轻俊杰。自有自己的习惯,你没必要强求他像个传统的乖乖孩子一样。这不现实,哈哈!来,我敬老哥你一杯!”
徐家伟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靠近康宁低声说道:“阿宁,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对你说,子良今年以来,独断专行,骄傲自大,不管是做事做人都令我大失所望,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慢慢成熟起来的,可如今……唉,明天开完会,我要和他好好谈谈,否则我担心对不起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弟兄们啊!这两年来我也太放任他了,你看他如今成什么样子了?一副少年得志、舍我其谁的轻浮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女友是谁,我和你嫂子都不高兴,头痛啊……”
“徐哥,子良选择谁做女友,是他的权力。你和嫂子也别太过担心了,我想子良自己会把握好地。来,今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咱们两个得多喝几杯才行,哈哈!怎么样?我们大瑶山这特制醇酒不错吧?这酵药酒还是我亲自参与研制的,清醇柔顺、入口延绵,香而不浓、恰到好处,哪怕喝醉了,第二天醒来也绝不会口干舌燥、头痛欲裂的。”康宁给徐家伟地酒杯满上端起杯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弟兄们嘻嘻哈哈又喝了几杯,心情沉重的徐家伟不堪酒力,被老婆和秘书双双扶回家里休息去了。
徐子良领着梅丽,走过一桌又一桌,每到一处,都风度翩翩地与长辈和弟兄们热情交谈,在一阵阵的恭维声中,意气风,流连忘返。
这时陈朴和梁山也一起前去向留在琅勃拉邦辛勤工作的弟兄们敬酒,大桌上只剩下康宁、穆臻和坐在斜对面端庄美丽、清秀宜人地淑仪。
穆臻担心淑仪孤单,连忙走了过去,给她倒上一杯酒:“郑小姐,你可千万别客气啊,我们这一帮兄弟平时各奔东西,一年难得几次聚在一起,失礼之处请你原谅。”
“不不!我非常高兴,看到大家亲密无间地,我这心里还挺羡慕呢!”
淑仪礼貌地向穆臻致谢,一双美丽的眼睛,却转向了对面殷殷期盼地康宁,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穆臻见到这一幕,惊讶地看向了康宁,见康宁微微地点了点头,立刻明白这其中定有内情,于是礼貌地向淑仪告别,端起酒杯走向梁山等人所在的地方。
“小华哥……你瞒得我好苦……”淑仪小声地说着,低下头偷偷擦去了眼中的泪珠。
康宁环视四周,向大厅入口处的小段微微额,小段绕过屏风快步走了过来,康宁在小段耳边低语几句,小段立刻大步离开。
“淑仪,你今晚住在哪儿?”康宁低声问道。
淑仪抬起头小声回答:“就住在楼上。”
康宁点了点头:“我在城堡后花园等你,有话要和你说。”
“嗯……我去和梅丽打个招呼就过去。”
康宁在花园入口处静静等候,不一会儿,高挑婀娜的淑仪款款走来,深情地看了康宁一眼,就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步入园中小径,穿过茂密的花带,走进了康宁那栋敞开的别墅大门。
康宁轻轻关上大门,静静凝视淑仪娇美的颜容,倾听她喘急的呼吸……
此时的淑仪,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奔腾情感,扑进康宁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过了好久,才在康宁的抚慰下哽咽地说道:
“小华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华哥吗……”
康宁怜爱地吻去她白皙脸蛋上的泪痕,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声叹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见你一面了!淑仪,人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揣测明天会生什么。说实话,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好痛,我真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强硬地更改你的报考志愿……唉……你告诉我,你妈妈现在还好吗?哥哥回家了吗?”
“我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我恨你……”
淑仪紧紧搂住康宁的脖子,炽热的娇躯紧紧贴在康宁身上,伏在他肩头上,无声流泪。
康宁轻轻将激动的淑仪缓缓抱了起来,重重吻上她嫣红的丹唇,一步步走上铺着红色羊绒地毯的台阶……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次日上午,容光焕的梅丽来到内部宾馆四楼,轻轻敲响了淑仪的房门。
当看到开门的淑仪一脸倦容,睡眼惺忪的样子,梅丽哈哈大笑,随后对淑仪亲昵地道歉,说昨晚亲朋故旧太多、自己与子良太过兴奋而冷落了淑仪,敬请原谅。
淑仪毫不在意地掩嘴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额头,说自己实在不胜疲倦,需要再眯一会儿才会回复精神。说罢,就继续回到床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回味起了昨夜与康宁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刻骨铭心的恩爱缠绵。
梅丽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独自下楼与徐子良卿卿我我地共进早餐。两人谁都不知道,他们心目中端庄美丽、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冰雪傲气的淑仪,昨晚竟然是一夜未归。
上午的会议上,徐家伟的工作报告获得了弟兄们的阵阵掌声。
看着一双双敬重钦佩的目光,徐家伟深受感动,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艰苦努力非常值得,有这样一群甘苦与共、可以托付性命的挚友,心情原本无比沉重的徐家伟,获得了巨大的安慰和鼓励。
对于徐家伟的工作总结和下一步的展计划,弟兄们均感无可挑剔,只是在一些次要问题的解决次序上面,展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讨论,就连上午才从香港匆匆赶到琅勃拉邦参加会议的范淮东也佩服不已,因此范淮东在接下来的工作报告中,充满了对徐家伟的感激和敬重。
范淮东的成绩也非常突出,在理顺国内市场的同时,对东亚市场地开拓也成绩斐然,特别是在台湾地区迅提高的业绩。尤其令人刮目相看。香港公司向琅勃拉邦兄弟药业公司返利五亿美元之后,不但取得了赢利三亿七千多万港币的佳绩,还拥有了香港深水湾价值十三亿多港币的土地和码头,一个现代化的仓储物流实体正在紧锣密鼓地兴建中,其中除了康宁去年底利用毒资暗中援手之外,范淮东本身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没。
讨论的最后,范淮东建议道:“有鉴于目前香港公司与子良的新加坡公司在日本、韩国和台湾地区的业务重迭情况,我建议子良将上述地区的市场划归香港公司更为有利。先,随着现在香港至琅勃拉邦空中航线地开通,使得琅勃拉邦总部的药品运输成本大大降低。加上我们自有仓储物流的历来中转作用,以及香港自由贸易区的低税收政策,极大地压缩了商品的流通成本。我们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如果由我们香港公司转运日、韩和台湾地区,要比子良走新加坡水6航线节省一半左右的费用。因此,我恳请董事会将日韩和台湾三地市场划归香港公司。听到这里,众人都不由暗暗地点了点头。但由于这样的分割牵涉到新加坡公司的利益,因此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到了徐子良脸上。
徐子良尽管心里舍不得韩、日与台湾市场每年高达四亿美元的赢利预期,但范淮东所提出的理由十分地充分,自己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出理由进行反驳。更不能说自己挪用几个亿购买整合的海运公司,非常需要这样的运输业务支撑。
如今面临的具体情况是:徐子良暗中苦心操作的海运公司,要到十月份才能核准上市圈钱,如今哪里敢暴露出资金短缺地问题?原本应该付给琅勃拉邦药业公司三亿八千万美元的货款,已被徐子良挪用来归还从“华青社”王梓颜处私下拆借的款项。以免被康宁察觉到自己的举动。
就在上个月,徐子良在父亲的再三催促下,只能匆匆卖掉了马来西亚北部的橡胶园,所得的五千万美金全数归还药业公司的部分欠款,自有资金中四亿多美元是新加坡公司的办公大楼和企业等固定资产,另外高达六亿多美元的活动资金更是被徐子良私自挪用到迅扩张地上海房地产项目上。因此,再不给自己父亲还完前期药品货款,不但拿不到后续销售的系列药品,甚至还有被总部派遣审计人员调查的可能,这一突如其来地窘境。让徐子良非常头痛。在此情况下,范淮东突然提出的要求让徐子良茫然不知所措,同时也对父执一辈的范淮东暗生怨恨。
就在他脑中飞权衡其中利弊的时候。徐家伟瞥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阿东的这个请求十分合理。之前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老挝万象至香港地空中航线没有开通之前,我曾设想通过云南航空公司向香港转运,已避免了老挝到新加坡再到香港之间地水6运输周折。现在随着香港到琅勃拉邦航线的开通。交通更为便利,成本也可以大幅度压缩。看来如今时机已经真正成熟了。考虑到子良当初开拓日、韩和台湾地区市场所消耗地费用,以及在三地拥有的全部产业连同销售人员和系统,我建议作价一亿美元,作为给新加坡公司的补偿,请董事会讨论审核。”
徐子良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父亲看似公允的意见,其实就是对自己的暗助。虽然失去这三个令人垂涎的药品市场,但能一举解决自己的负担,缓解眼前面临的沉重的资金压力,一亿美金的回笼将使自己捉襟见肘的局面大为缓解。等自己十月份缓过劲来,将能一改颓势,以后就将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等应付完董事会的账目核查之后,自己就可以携带巨资,大举进入遍地暴利、急扩张的国内房地产市场,用两到三年时间,创立自己的商业帝国,之后再也不用屈居于父亲和这群毫无素质可言的大老粗之下了。
因此,反复盘算其中的利害得失之后,徐子良爽快地表态:“东叔的意见非常中肯,由香港公司负责日、韩和港台药品市场。确实是比我们新加坡公司方便快捷许多,对此我没有任何异议。但是我想说的是在医疗器械方面,这三地市场我们新加坡公司还需要自主经营,以保证此项业务地延续性,不然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这没问题,本来我们就对医疗器械经营缺乏相应的经验,也没有足够的人力资源来开拓此项贸易,你们能够自主经营更好。子良,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打个招呼就行了。”范淮东高兴地说道。
康宁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没意见。”
看到康宁表态。弟兄们自然没有二话,均举手表示支持。徐家伟见状,暗暗地松了口气,看看已到午饭时间,便提请休会,剩余事项下午再议。
简单的午餐过后,康宁独自回到城堡花园中散步,穆臻和陈朴很快就来到康宁身边,三人一边漫步,一边低声交谈。
陈朴和穆臻是整个集团中获知徐子良行差踏错的四个人中的两人。剩下的两位就是康宁和徐家伟。当然,作为慈父,徐家伟还以为这一切隐瞒得很深,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悬崖勒马,所以能够帮忙地。还是会抽上一把,当然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他估计就要多加考虑了。同时,现在的穆臻和陈朴还不知道,康宁早已经委托自己的三叔和司徒家族分别对徐子良进行紧急调查,因此对目前的情况越来越感到忧虑。
穆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子良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根据下面的情报反馈,我现子良不但私自卖掉了新加坡公司在马来西亚的橡胶园,而且现在还拖欠集团公司上半年近四亿美元的货款。情况实在令人担忧啊!”
“啊,这么多?”
陈朴惊讶地问道,看到穆臻点了点头。陈朴恼火地说道:“怪不得他如此痛快就将日、韩、台湾地区的市场让给阿东,原先是心虚啊!此前我还认为需要做不少的协调工作呢!真是地,下午会上我倒要好好问问他,做事怎么能够如此独断专行?这关系到全体弟兄的切身利益,我要看看徐哥如何表示。哼!”
康宁停下步子。低声劝道:“大哥、臻哥,我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引我们内部的冲突。我们先不说徐大哥会有怎么样的一番感受,只说说子良有可能采取地反应,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性格孤傲,喜欢争强好胜,弄不好他恼羞成怒之下,彻底地把我们的组织内部,还有许多绝密的内幕消息透露出去,这样对我们这个集体有可能会酿成更大的危机。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件事远远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特别是子良身边伴随的女友梅丽,她的身份十分的可疑,这位生长在美国,毕业于耶鲁大学地女子不同凡响,有迹象表明此人有着深厚的政治背景。你们别问我情报是从哪里来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梅丽去年一进入北大留学,就已成为内地有关部门重点监控地人物。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表明,子良正是在梅丽的诱惑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尽管子良暗中瞒着我们挪用大笔资金营私舞弊,但事情尚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和司徒家地四哥也一直在尽力弥补,如果此时我们穷追不舍,很可能会让子良地逆反心理加剧,最后更有可能因走投无路而投入对手的阵营,从而造成无法挽回地损失。”
陈朴和穆臻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穆臻才使劲地拍了一下大腿,恼怒地说道:“早知道这样,年初的时候我就该撕破脸了,搞的现在尾大不掉,麻烦啊!”
“阿宁,这十几亿美金可不是笔小数目啊!这都是弟兄们多年来的心血,也是咱们事业的重要基础和保证,来不得半点儿的疏忽大意。告诉我们吧,你打算怎么办?”陈朴着急地问道。
康宁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低下头示意两人靠近,随即将自己启程前来琅勃拉邦参加会议之前,与司徒逸、司徒晏反复协商后得出的办法,一一娓娓道来。陈朴听到后,终于完全放下心来,穆臻也长长地喘了口粗气,轻轻一拳打在康宁肩膀上,以示赞许。
下午的会议上,徐子良漏洞百出的工作报告顺利地通过了董事会全体成员的审核,徐家伟看到康宁脸上的微笑,心里好受了许多。
精明的范淮东敏锐地感觉到了徐子良充满华丽词语和不确定语气的报告中,存在许多重大问题,好几次想开口质询,都被身边的穆臻及时地踩住了脚背,这才满怀疑惑地闭上了嘴。其他弟兄知晓经营管理的不多,看到几个老大没有异议,也就出言表示赞同,哪里了解到其中的奥秘?待徐子良汇报完毕,全体成员都予以热烈的掌声,很少有人注意到徐子良的际间,流淌的滚滚汗珠。
晚宴的气氛非常热烈,涉险过关的徐子良放下包袱之后,一身轻松,气宇昂轩地领着自己娇媚动人的女友,周旋于众人之间。
在康宁处已经获知其中内情的范淮东,伤感不已,强装笑脸搂着徐家伟的肩膀,一杯杯敬酒,借以对这位同甘共苦的大哥进行变相的安慰,整个晚宴,表面上看起来倒也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入夜,意犹未尽的弟兄们一起来到一楼酒吧,继续欢聚,康宁终于得到了与淑仪面对面安静交谈的机会。
徐子良和梅丽看到康宁殷情地给矜持美丽、文静婉约的淑仪斟酒,都暗自笑,心想这位相貌英俊的乱世枭雄,真不愧是个风流成性的多情种子。
当然,两人对康宁的努力都不看好,心想新马泰那么多身价百亿的富家子弟、各方俊杰,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博得古典美人淑仪的青睐,只能在穷乡僻壤施展权势的康宁恐怕就更难如愿了!殊不知,康宁和淑仪正是在这样巧妙的掩饰下,相互倾诉心中的渴慕与爱恋,交流着一个个重要的问题。
康宁再次拿起酒瓶,给淑仪斟上了酒,看到穆臻匆匆而至,随即将酒瓶放下,穆臻在康宁耳边低语一番,康宁微微一惊,随即点了点头,待穆臻离去之后,才对淑仪低声叹道:“淑仪,我得先走一步了。这是我别墅大门的钥匙,如果你愿意,就等我回来吧“嗯,我等你!”
淑仪接过康宁缓缓递来的钥匙,紧紧握在柔嫩的手心之中。
第五百九十四章 来者不善
康宁快步来到宾馆外的江畔,大步赶到穆臻身边,低声问道:“情报确切吗?”
穆臻点了点头:“老挝农黑通往越南孟先的口岸已经关闭三天。此前我们运输公司的人被打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最为严重。那伙人行事肆无忌惮,掌握我们车队的出时间后,在公路上预先埋设好三角钉,刺破轮胎,等我们的车辆停下来就一拥而上,伤人之后接着焚烧车辆,然后迅逃逸,手段非常恶劣,行动也无比的利索。待老挝军警赶到之后,对方早已不见踪影,只能将咱们的人送进医院救治。”
“咦,这么恶性的事件,你手下的弟兄难道就没有查到点儿线索?这不符合我们一直以来的规矩啊!”康宁有些不解地问道。
穆臻无奈地回答:“对方行事非常的狡猾,我们是防不胜防啊。两个月前,越南方面突然单方面宣布禁止中草药原料的运出,阿勇的孟先边防营奉命增加边境的巡逻力度,遇到采药的山民就带回营中就地关押起来,吓得边境附近以此谋生的药农纷纷放弃采药,致使我们的农黑提炼厂产量锐减;接下来,越南方面又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禁止我们公司生产的药品进入越南市场。徐哥一气之下,索性放弃了对越贸易。老挝政府为此曾多次和越方进行了协商,可是越方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明文限制所有老挝出产的药品入境,并与老挝在数个边境矿场的所有权上制造纠纷与摩擦。要知道这些矿场可都是我们旗下矿业公司聘请国内专业队伍探明的。结果这些无比珍贵地勘探资料很快就被越方所掌握,我们判定是老挝矿业部门的内部人员泄密的。老挝政府对此也非常的重视,正在紧急查处泄密者,想方设法研究应对之策、挽回损失。”
听了穆臻的话,康宁皱起了眉头。此刻,他敏锐地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再联系到杨清泉曾经告诉自己的周边局势,知道可能是日益紧密的中老关系让越南人坐不住了。特别是老挝上寮地区成功推行地农业改革,使得中国、老挝两国在经济与政治上的联系逐步加强,一直被凉在一边的越南,肯定不愿意失去对老挝的影响力和控制,无论是从国家安全还是经济展等方面来看。越南人都不愿看到老挝强大起来,更不愿意老挝摆脱越南的牵制,彻底投入中国地怀抱。因此,越南人使出惯用的无赖伎俩,制造各种各样的冲突和摩擦就不足为奇了。
“记得晚饭前你说,今天下午有个越南的经贸代表团到来?”康宁若有所思地问道。
穆臻点点头:“是的,这个敏感的时候到来,确实很蹊跷。情报显示,这个越南贸易代表团的团长名叫武基石。目前就住在城中皇宫边上的白象宾馆,此人出入前呼后拥,警卫众多,很不一般,就连越南使馆的公使和武官也得急匆匆地跑去晋见,再联系到上周越南使馆商务参赞在宴会上再次动员徐哥投资越南中部地事情,我估计对方恐怕是在软硬兼施。”
康宁大吃一惊:“这个武基石来历很不简单。他是越南卫生部的部长,同时也是下一届副总理的内定人选!明年一月,他恐怕就要走马上任了。这次他亲自挂帅前来,事情绝对不简单。对了。知道有谁和他一起来的吗?”
穆臻遗憾地回答:“琅勃拉邦警察局的朋友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只告诉我说武基石一行十九人、男女都有,其中一人是国家贸易投资促进会的会长黎东权,还说他们这次很有可能会到我们公司内部参观交流。这个黎东权和徐哥的关系相当不错,几年前我们在河内地时候就没少打交道。当时这人还只是越南国家商卖部的一个外资局长。五月份的时候,他曾经来过老挝一次。一个劲儿地动员徐哥前往越南投资,徐哥当时以资金紧缺为由,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
康宁想了想说道:“不行,这件事情迫在眉睫,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拿出应对地方案出来,不然将对我们在老挝和越南的投资不利,尤其是老挝上寮地区,那里一切刚刚进入正轨,任何的波折都有可能让我们此前的所有努力化为流水。你马上叫徐哥、陈大哥、山哥和阿东到会议室,这次越南人来者不善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走吧,咱们俩先过去,边走便给他们打电话。”穆臻说完,掏出了手机。
十分钟后,众人6续来到城堡三楼的会议室。刚刚想与儿子彻底进行一番交流、但尚未切入正题地徐家伟最后一个到达,听完穆臻地通报后,不由头更大了,愤然道:“越南佬真***卑鄙,我们一让再让,他们竟然步步紧逼,老子宁愿不要他那个八千多万人地市场,也不愿受这个气,这个可怜的老挝政府,亏得咱们喂了那么多钱,竟然连还手的勇气也没有,一个国家落到这样的处境,也真***窝囊!”
一直跟随在康宁身边打拼、眼界日益宽广的陈朴笑着说道:“这也实在是太难为老挝那帮政府官员了,其实徐哥顺顺气放远点儿看,南边的柬埔寨还不也是一样委曲求全?就连泰国政府也对越南人忌惮三分,这是越南这个东南亚第一军事强国多年来的积威所致,我们不要怪人家,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想想也真够幸运的,要不是我们的第四特区与越南之间隔着个老挝,说不定我们会更加受气。所以说啊,夹缝中的日子难熬啊!”
梁山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越南人敢动手打我们的弟兄,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继续作威作福下去,我建议给他两下子。”
“不妥!不妥!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着手进行报复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变本加厉地暗算我们。特别是我们整个上寮地区地东面和北面,都在越南的包围之中,前期投入的各项产业刚刚产生效益,任何的一点儿打击都会让我们难以承受,这件事我们还是向老挝政府施加一些压力吧。”徐家伟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无可奈何地解释。
范淮东皱起眉头建议:“这口气可不能这么轻易咽下去,我们越是退让,他们的气焰就会越地嚣张……既然动武不行。能不能利用我们贸易上的优势,暗中进行报复?”
徐家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话我们内部说说就行了,传出去会笑掉人大牙的。一直以来,我们对越南就没有任何的贸易优势可言,除了药品之外。咱们什么也没有,拿什么去报复?”
看到范淮东一脸窘迫地样子,康宁笑了笑说道:“阿东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让我就颇受启。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贸易报复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哦?你肯定是想到办法了,说说吧。”穆臻对康宁微微一笑,眼里还是赞叹。徐家伟也一脸讶然地看向康宁,似乎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越南人的。
康宁问道:“徐哥,越南那些高官几次动员你投资越南中部。这不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要知道咱们老祖宗在斗智上面,可是从来没有输给别人地,这人只要贪婪就会有弱点。各位不妨这么看,整个越南到目前为止,只有北方河内和南方西贡地区成功引资,日本人和韩国人对越南的煤炭、渔业、造船业、轻工业的投资,也主要集中在河内和西贡地区。狭窄的中部地区,历来是穷山恶水之地,谁也不感冒,因此越南人着急得要命。开出的招商条件十分优越。咱们不妨和他们好好谈谈,就以如今探明的清化省锡矿、义安省铁矿和河静省镍矿的开采权为目的,这三个矿场不是都在老挝与越南交界处吗?凭借我们与老挝政府的良好关系,再通过与越南方地合作,比任何一家都更有优势。并能通过合作开采。大大缓和与越南的关系,使得我们的药品能够大举进入八千万人口的越南市场。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干嘛不做?”
徐家伟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机会,只是越南佬太不讲信义,把我给气糊涂了,哈哈!阿宁,真有你的,老子愿意干,特别是清化的锡矿和义安地铁矿,一大半都在老挝国土之内,对我们十分有利。这个生意嘛,有来有往,只要真正干起来,我就有办法收拾他们,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哈哈!”
康宁见徐家伟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笑着说道:“徐哥,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说吧,自己人还这么客气干嘛。”徐家伟一扫刚才的颓势,笑容满面地回答。
康宁点了点头:“由于越南人连续破坏我们农黑提炼厂的生产,殴打我们地员工,烧毁我们的车子,因此我们有必要向越南人示弱我建议大张旗鼓地把农黑提炼厂和制药厂的设备拆除,全都运到我们温县去,也就是与上寮西北琅南塔省隔条湄公河的孟温县,那里的两座山脉,拥有比农黑更丰富地中草药资源,无论是向琅勃拉邦还是向我老婆卢静建在景洪地药厂提供草药原料都很方便。这么做还有两个好处,一来是给老挝政府施加压力,告诉他们我们在那个地方干不下去了,他们要是在对越关系上再不表现得强硬一点,说不一定我们名下的其他企业也会先后搬迁;二是让越南人感觉咱们惹不起他们躲得起,不敢把咱们逼迫得太紧了。相信对于我们撤资,他们也一样着急,毕竟把咱们赶尽杀绝不是他们地目的,合作共同赚钱才是真正的追求。”
徐家伟沉思片刻,立即表示同意:“没问题,我们在上寮西北的四个中草药提炼厂和东北桑怒那个大型提炼厂加把劲儿就能对付过去,对公司的产量影响不大,你们那地方百废待兴,也需要购进几条先进的生产线,这样才能充分地利用当地的资源,况且有现成的生产线能省很多事。我看这样,干脆连管理人员和技师都一起带过去,这样上手起来也快一些;再一个,这么一来,的确让老挝政府头痛,比口头上施加压力更为有效,要知道我们的农黑药厂上交的税赋,几乎占了丰沙湾政府税收一半的份额,我们这一撤厂,当地政府恐怕要跺脚了,只是可惜了农黑和孟先那片好药源。”
“不用叹气,有个好方法保证让你明年三成药品的产量翻番。”康宁眼里闪动着狡狯的光芒,微笑着说道。
徐家伟斜了康宁一眼,疑惑地问道:“不会吧?”
康宁低声说道:“只要和越南人达成合作意向,他们绝对会放开中草药的贸易,原来咱们一直都是本着持续展和保护环境的原则,在中草药的收购方面特别小心,不愿意让药农展开掠夺性的采集。既然越南人这么对待咱们,这次咱们就来点儿绝的,略微提高收购价格,并大量收购药材的根茎,不但药性更好,产量也会翻上几倍。收集到的中草药,全都运到北面八十多公里的桑怒提炼厂加工,那个地方我去过,加工能力没问题,就是得多找点儿工人加班加点。”
范淮东听得连连点头,大声叹道:“阿宁,你这一手真的好毒啊!这么一来,整个越老边境地区的药物不到一年就会绝种,有点儿可惜啊!”
“可惜什么啊?你们不要担心,同一纬度的孟砍、孟温两县,缅甸大其力北面的景砍和达高地区,全都有这几种药材分布,要不是这样,你们以为我舍得吗?哼,总不能让越南佬一面挣咱们的钱,一面打咱们的耳光吧?”康宁没好气地回答。
众人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只有穆臻沉下脸问道:“就这么完了?”
陈朴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你就放心吧,看阿宁笑成那样,你还不明白吗?快回去让你手下那帮弟兄们做好准备吧,哈哈!”
众弟兄又是会心一笑,徐家伟笑完,心中一黯:这样一群恩怨分明的弟兄的确可怕,心中不由自主地为自己的儿子担忧起来……
第五百九十五章 诉离情
回到家里,已经是午夜时分,心中有许多话想要对淑仪说的康宁快步走上楼,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和卧室,知道淑仪没有如约前来,心里不由一沉,随即摇了摇头,黯然叹了口气后解衣进入浴室。
在清爽凉水的喷洒下,康宁放下了愁思,清洗着身体,一边仔细思考今天的每一件事情。很快,他就洗浴完毕,顺手拿过一张干毛巾擦干头和身子,然后抓过一张宽大浴巾围在腰间。
刚刚走出浴室,康宁惊讶地看到清丽可人的淑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别墅,此刻正静静地坐在客厅沙上看着报纸。柔和的灯光,将她的精巧的五官勾勒得曲线柔美,分外迷人。她那恬淡的俏脸,显得安静而又专著,彷佛此刻正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而又安逸。
康宁在她身前缓缓蹲下,轻轻抚摸她如白玉般光滑细嫩的脸庞,低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没时间过来呢。刚才回来不见你,心里非常失落,空荡荡的就像剜去了心似的,很不好受。”
淑仪拉住康宁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倚在他健美宽阔的胸膛上,睁着美丽灵动的大眼睛,柔声回答:
“梅丽一直找我说话,很晚了子良才过来叫走她。我洗了个热水澡,看到没人注意,就偷偷溜过来了……小华哥,我看你在酒吧里匆忙离开,还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刚才经过花园,看到你的两个贴身侍卫,心里才有了底。他们两个挺有礼貌地,悄悄地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我开门进来,看见房里灯开着,却不见你的踪迹,找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你在浴室里。”
康宁嗅着淡淡的少女气息。感受着她的脉脉体温,再听着她如黄莺般好听的声音说出柔情蜜意的话语,情不自禁地将她散着致命诱惑力的娇躯搂进了怀里,简要地告诉了她这两个月来越南人地一系列动作,随后关注地问道:“告诉我,淑仪,你不会一直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待下去吧?”
淑仪轻轻抚摸着康宁结实的胸膛,有些无奈地低声回答:“事情还没定下来呢。这半年来。我频频在东南亚地区露面。在组织的帮助下,终于把身份确定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华侨领袖郑鹤年先生的亲侄女了。下一步,我还需听从上面的安排。小华哥,你不会是想让我将刚才你所说的越南与老挝的情况汇报上去吧?”
“不需要!你应该知道我们第四特区与内地走得很近,这些情况估计明天上午就能传到国内去了。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想尽可能多地让你对东南亚国家之间的关系有一个系统全面地了解,就像我昨天和你说地泰国和缅甸两国关系的现状一样。你可别小看我们第四特区。泰国、缅甸、老挝三国的许多情报,我们要比你们来得还要快捷。”康宁笑着回答。
淑仪幽幽叹息一声:“小华哥,到现在我都还好像在做梦一样!你知道吗,突然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泪水不争气地就涌了出来,我此前还以为经过这么些年的自控训练,已经能抑制自己的真正情感了呢,没想到原来我还是那么脆弱……小华哥。我好想留在你身边啊。尽管我知道这是个难以企及的奢望,但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去年下半年。我离开洛外到北大,年底地一天突然接到上面送来的一大沓资料让我学习,第二天我才在最下面的那份文件里看到你的照片和资料。你不知道,当晚我哭了,哭得很伤心……”
康宁心疼地擦去淑仪眼角地泪水,安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能告诉我那份资料是怎么描述我的吗?”
淑仪吸了下鼻子,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份资料非常的简单,对你的描述总共还不到三百字,只有你地姓名、籍贯和现状。当时你还不是第四特区主席,文件介绍你属于混乱地缅北一个新兴军事势力,预测你的集团很有可能将会影响到整个缅北地区和泰国北部地区地华人势力结构。当时我就预感到自己恐怕要被派往缅甸或者泰国了,第二天偷偷询问我的老师也就是我的新上级,老师听到我的询问感到非常惊讶,立刻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根本就不敢说真话,就问老师要是缅北四特区传统的势力均衡被打破,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老师详细地对我介绍了四个特区的情况,还夸我看待事情有见地和前瞻性,让我巧妙地掩饰过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拼命地收集缅甸和泰国、老挝的资料,可是外界对你的介绍少得可怜,只看到零星的报导你大力禁毒的消息,还看到你穿民族服装的照片。可我一点儿也不气馁,一直试图从多种渠道了解你的一切。今年六月初,我启程前往吉隆坡的前几天,老师匆匆忙忙递给我一份重要的文件让我记熟,还一个劲儿的赞叹你目前所取得的成绩。老师说你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大跌眼镜,我看完后非常激动,知道自己很快就能见到你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我好幸福……”
康宁感激地深吻淑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温存地拨开遮住淑仪灵动而又妩媚大眼睛的一缕长,对气喘吁吁、吐气如兰的淑仪问道:“淑仪,愿意到离我近一点儿的地方来吗?”“小华哥,我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淑仪紧紧地搂住康宁的脖子,激动地回答:“可是……小华哥,我不能违背自己的信仰和誓言啊!这个愿望恐怕很难实现。要是我地估计不错的话,年底调整后,我很有可能会被上级留在新加坡或者派往西贡工作,尽管我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我一个新人,没有半点儿讨价还价的余地啊!”
说完,她就闭上美丽的大眼睛。俏脸紧紧地贴在康宁的脸颊上,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分离。
康宁哪里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远离身边?他脑子飞快地转动,随即坏坏地一笑:
“淑仪,据我所知,你们的组织很想在泰国北部插上一脚,因为这个地方越来越重要了。清迈是泰国地第二大城市,是泰国总理他信的老根据地,也是众多华裔聚集的地区。政治影响力不同凡响。而且比邻清迈的清莱省更是影响缅甸、老挝经济文化的重要地区,就连泰国王室的行宫也拼命保存,以便昭示泰王朝的政治影响力。但是我有情报表明,你们组织两年来的努力都进展不大,就连你们地兄弟部门也就是安全系统地人也为此束手无策,到今天还只能望而兴叹,对吗?”
淑仪黝黑平整的长睫毛微微一颤,睁开美目。正视康宁坚毅而又自信的脸庞,惊讶地问道:“小华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内部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也是上周才刚刚知道的啊!”
“这事儿说起来一言难尽。”康宁笑着回答:“这也是我们第四特区军委参谋总部从目前东南亚的局势分析得出的结果,而且我们在泰国北部地区也有自己的情报网。淑仪。我没有半点儿强迫你地意思,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这里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促成此事。让你到清迈和清莱这片**地开创出一番事业来。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自私。心里非常忐忑不安,觉得对不起你。”
淑仪缓缓坐了起来。捧着康宁的脸,激动地问道:“小华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真地爱过我吗?”
康宁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爱你了!难道你怀疑我……”
淑仪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压在康宁的唇上,幽怨的双眼里,又再次涌出泪水:“小华哥……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我心里好痛啊,但是我从不后悔我地选择,从把我自己交给你地那天起,我就许下了誓言,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现在也没有一丁点儿改变,无论今后如何都一样……”
看到康宁想开口说话,淑仪加重了玉指的力度:“小华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到了学校之后才知道,当时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读那所学校了,我心里好感激你,知道你爱我疼我,想让我过上安宁平静地生活,因此每次想到你,我心里都好满足,几乎天天想你念你。记得在我入学的第一个学期的深秋,我好不容易能外出一次,看到校门口对面有一个身影和你很相像,我上了公车还看了很久,回来之后总是感觉你的眼睛在看着我,失魂落魄的,为此被我那同伴笑了两个星期,也只有那个同伴知道我有男朋友,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都容不下别人……”
康宁一把搂住淑仪的娇躯,重重地吻了她一下,才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提起这件事,那就让我来给你形容一下当时的情景吧:那是九八年深秋一个周末的上午,在一座威严的军校大门对面,有一个身穿一身灰蓝色帆布旧工装的傻子为了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一眼,驱车千里到那儿给一家四川老乡开的面馆免费打工了两天,第一天没见着人,傻子就向出来吃面的学员打听,听说见面很困难,就只能继续守在校门的对面。第二天正眼巴巴守着的时候,一个过路的老头突然病倒了,那傻子原本是个医生,为抢救那个脑溢血的老头估计与自己心爱的女孩错过了,到了下午快五点的时候,那傻子终于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回来了,那美丽的女孩当时剪掉了漂亮的长,穿着一身精神的军装,肩上是红色肩章,高挑健美、英姿飒爽,手里提着一个胀鼓鼓的蓝白格子塑料袋,身边是一个和她一样装束、几乎一样身高的圆脸姑娘,对吗?”
淑仪猛然睁大了眼睛,凝视康宁的笑眼,全身激动得不住的颤抖,突然扑进康宁宽大的怀里,她含着热泪,不停地亲吻康宁的脖子,一直亲到康宁的双唇,如梦呓般地恳求低诉:
“小华哥,我真没想到那个人真的会是你。刚开始那一两年我心里还暗暗责怪,为什么你不来看我,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特别是看到你的资料后,我才知道你有那么多的苦衷……原来你早就来到过我的身边,而我却不知道。小华哥,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了,我……我……好感动,快要了我吧……”
随着淑仪的话音落地,康宁也动情地搂紧了淑仪的小蛮腰,唇齿交流间,一番狂风暴雨的随之上演……
**初歇。
“小华哥,我下午就要飞回新加坡去了,天亮之后陪我出去走走好吗?”经过过一波又一波**的淑仪,浑身无力地伏在康宁身上,如缎子般光洁的娇躯,在灯光下散着柔和的光泽。
康宁抱着她婀娜的腰肢,低声回答:“好的,想上哪儿我都陪着你。”
疲惫的淑仪闷哼一声,微微蠕动了一下:“昨天我和梅丽已经逛完琅勃拉邦的市区了,听说这里郊外还有个漂亮的外景地,有两个摄制组正在那里拍电影,你陪我去那看看好吗?我从来没见过拍电影呢。”
“没问题,不过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康宁体贴地问道。
淑仪羞涩地把头埋在康宁怀里:“你太强壮了,我整个人都快化掉了……前天晚上咱们太疯狂了,昨天上午我差点儿起不了床,今天好多了。小华哥,我真的好幸福……”
“再来一次还行吗?”康宁的手从淑仪腰际缓缓滑下,炽热的双唇贴在淑仪玲珑的耳坠上。
“不……天快亮了,我再不回去,恐怕会被人现的……唔,天啊……我爱你,小华哥……”
淑仪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伏在康宁身上,扭动着醉人的娇躯,不一会儿再次陷入亦真亦幻的仙境中……
第五百九十六章 不期而遇
康宁换上一身休闲便装,步入宾馆餐厅,一眼就看到落地窗边的徐子良与梅丽亲昵的靠在一起,四方餐桌上摆放着几盘简单的食物和一束插花,两人与对面的淑仪一边用着早餐,一边低声聊着天。
徐子良看到康宁,连忙举手示意,待康宁走到身边,他指了指淑仪旁边的座位,笑着说道:“宁哥什么时候都这么有精神!坐吧,一起好好聊聊。”
康宁礼貌地致谢,并向两位女士问了声“早安”。
缓缓坐下后,看到徐子良微微浮肿的眼圈,康宁低声笑道:“子良,你精神怎么这么萎靡啊?我告诉你哦,你老爸那里有几坛我泡制的美酒,你回去问他拿点儿回去品尝一下吧,这种龙骨酒可遇而不可求,喝完以后就没有了,对你的身体绝对有好处。”
“宁哥,你就别说了,我老爸小气得要命,倒给我喝了一杯就心疼得呲牙咧嘴的,就像割了他的肉一样,哈哈!”徐子良暧昧地笑道,眼角的余光瞟向了身边的梅丽,让康宁听了哈哈大笑。
梅丽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以为这不过又是中医装神弄鬼、以形补形的偏方泡出来的酒,嘴角翘了起来,略带一丝鄙夷。不过随即她就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连忙展开笑颜,做出一副欣赏地表情注视着康宁,娇媚动人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康先生,我听说你曾经拍过电影,能对我们说说吗?”
徐子良看到康宁望向自己,连忙解释:“宁哥,这可不能怪我,是阿东说的。他说你去年圣诞节前去香港,被当成替身演员才和新义安的强哥等人认识的。我们听了后觉得非常有意思。”
康宁心里暗暗警惕,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儿说起来很偶然,我在香港和一个朋友去看人拍电影。结果却被工作人员误以为是刚来的替身演员,他们也不听我解释就稀里糊涂把我推了出去,我从来没拍过电影也很好奇,于是也就稀里糊涂地上场了,弄了半天结果只有三秒钟的镜头,公映之后我连自己的正面都看不到。这哪里算是什么拍电影啊?”
众人听得有趣,哈哈一笑。梅丽大眼一转,低声笑道:“我听说子良的老爸、老挝政府和香港地电影公司三方合资在琅勃拉邦城外建立了一个大型的电影拍摄基地,逐步修建各种具有代表地域风情地建筑,浓缩东南亚的景观于一体。再加上有电影剧组在其间拍摄电影,游客还有机会出演一把群众演员,实在是非常好的旅游观光地。淑仪说今天就想去城外的这个电影拍摄基地去看一看,其实我也很想去,可惜子良的父母约我们谈话,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康先生如果有空的话,能陪我们淑仪去走走吗?”
康宁看了身边文静美丽地淑仪一眼,心中暗笑。脸上却礼貌地点了点头:“我当然非常乐意了。能与美丽的淑仪小姐在一起观光旅游,实在是我的荣幸。”
梅丽一听,高兴地挺起丰满的胸脯,端起桌上的果汁杯。嘴角带着诱惑地笑容,妩媚地看着康宁。这时,康宁却转向端来牛奶和面包的侍者低声致谢,对徐子良的眼里闪过的一丝不快,彷佛毫无知觉。
不一会儿。徐子良在没有与梅丽商量的情况下。缓缓站了起来,礼貌地对康宁说要去准备一下。以便带梅丽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康宁连忙站起来相送,徐子良打了个哈哈,请康宁留步,便拉着满脸不快的梅丽匆匆离开。
淑仪登上豪华的奔驰越野车关上门,对身边地康宁低声笑道:“梅丽在有意无意地勾引你,子良吃醋了。”
康宁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卫小段坐进了副驾驶位,便吩咐穆臻指派的司机小谢开车,随后转向淑仪,低声问道:“这个梅丽很不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出一股诱惑的气息,非常地危险……恐怕两人在一起,子良一直都很被动吧?”
“是的,梅丽这个人很有心计。在北京的时候,梅丽尽管非常漂亮,还曾在电视广告上频频露面,但也没人注意到她,直到她和某位高层领导人的孙子走在一起,才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与警惕,后来那位风流成性地公子哥被他老爸送到莫斯科大学留学去了。我去年到北大地时候,安排住到了梅丽隔壁,不久后我们就成了朋友。”淑仪低声解释。
康宁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难怪……”
淑仪翘起了嘴,悄悄打了一下康宁的手背:“谁让你长得这么帅啊?两天来,梅丽一个劲儿地在我面前赞你,把你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地,还向我介绍了不少你的风流韵事,说到激动的时候她脸色绯红,就像一个怀春的怨妇看到一个白马王子一样,我心里有气,还得听她喋喋不休地赞扬你,真够气人的!她是朵带刺的玫瑰,我可不许你接近她哦!”
康宁哈哈一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情感上的事情,我对你都毫无隐瞒,我身边的情形你也一清二楚,没想到在你心目中我竟然还是如此不堪,唉!”
淑仪轻咬下唇,满意地一笑,就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秀丽的风光上,对远方山顶上的佛寺尖顶金塔和路边的参天大树赞不绝
车子进入电影拍摄基地入口处的时候,众多的警察一看车牌,立刻示意通行毫不阻拦,而其他车子无一例外都被拦在了外面,只能步行进入。
淑仪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惊讶于康宁集团的势力,好奇之下向康宁问道:“小华哥,你们的车子有特权?”
“是的,我们集团公司总部和旗下友谊医院的车辆全都悬挂着老挝政府牌照,保安公司的车辆则获得悬挂警牌的待遇。这些都是数年来我们努力争取的结果,而且我们地车辆没有因为这些特权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对此地方政府和警方都非常满意,对我们也非常地友好。往往在行事时给予足够的便利。”
康宁说到这里,向司机小谢问道:“小谢。今天这里怎么来这么多警察啊?有大人物造访吗?”
小谢大声回答:“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上面的官员又来参观了。一直以来,只要有重要官员和外宾来访,通常都这样,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来。”
汽车缓缓停在了影视基地深处,康宁打开车门。扶着淑仪下了车,两人并肩走在两排虽然刚建成、但做了旧化处理的吊脚楼中间的石板路上,小谢和小段将车托付给一旁地警察看管,远远地跟在康宁和淑仪身后,对有着一副国色天香姿容的级美人儿淑仪低声评论。赞不绝口,对自己老大的艳福羡慕不已。
穿过吊脚楼之间的石径,前方五十米处人头攒动,淑仪挽着康宁的胳膊,兴奋地说道:“小华哥,快看,那边正在拍戏,不知道是哪一个电影公司地……咦?那里有块牌子好像写着相关内容。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走近一看,上面写着电影《水连珠》的简介和制作单位。康宁看完之后,心中暗自担心,正犹豫是否换个地方的时候。淑仪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康宁的手走向了围观的剧组工作人员和游客身边。
摄影场地里,三台摄影机一高两低,对准了前方的吊脚楼,西装革履的男演员正在楼下深情地仰望阳台,犹豫片刻后。摘下了路边的一张树叶。放在嘴里吹响了鸟儿地啼叫声。阳台上的竹帘缓缓升起,美丽婀娜的女主角高挽黑亮的髻。缓缓将身躯探出阳台,看清楼下地男主角后,神清极为复杂。就在这时,女主角似乎现了什么,突然将目光看向了场地外边,脸上满是激动和幽怨之色,接着整个人呆滞在那里,彷佛石化了一般。
“停!”
小老头导演大声叫停,气急败坏地走到男主角身边,对着楼上的女主角大声呵斥:“阿灵,你搞什么名堂啊?中邪了你?又浪费了这么多胶片你知道吗?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男主角也很惊讶女主角的失态,顺着楼上阿灵的目光望了过去,立刻惊喜地拉住小老头导演的手,欢叫起来:
“林叔,你快看是谁来了?”
小老头气愤地甩开小伙子地手,嘴里喋喋不休:“你们又想帮阿灵说情了是吗?国会主席来了也不管用!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啊,是阿宁?佛祖啊!真地是阿宁,哈哈,休息,休息……”
老林头跑到康宁面前,大声笑道:“阿宁,你这家伙当官了,就不来看我们了,是吧……这位是?”
“郑淑仪,我的朋友,马来西亚来地。这次要不是淑仪让我陪她过来看看,我还真不知道林叔你们在这里拍戏呢!”
康宁一边介绍,一边颇为尴尬地转向了淑仪:“淑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越南著名的功勋导演林叔,目前签约于徐家伟先生的电影公司。林叔拍过很多颇具影响力的电影,在去年中国电影节和东京、新加坡等影展上均获得最佳外语片奖的《梵音》就是林叔的杰作,目前这部影片已经送到欧洲参加电影节联展,获奖的呼声很高。”
淑仪高兴地上前与老林头握手,用熟练的越南北方口语轻柔地赞叹:“我看了那部电影,印象非常深刻!我身边的许多朋友正是看了那部电影,才知道老挝的风光这么迷人,也从中了解到我们东南亚地区民众的思想与现状,非常了不起。”林老头对淑仪能说一口漂亮的越语感到非常惊讶:“淑仪的越语说得很好,看来马来西亚也有喜欢越南的人,哈哈……阿宁,下部片子你有没有时间来客串一下?我们摄制组的人都看好你,希望能和你好好地合作一次,哈哈!我可是听说你参加了香港电影《龙潭虎**》的拍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亲疏不分啊!”
淑仪惊讶地望着康宁:“这是真的吗?”
康宁尴尬地点了点头:“上次去香港欠了几个朋友的人情,所以在一部影片中客串了一下角色。不过我只演了三天,没多少镜头,主角是刘德华。”
淑仪惊喜地叫了起来:“太让人意外了!小华哥,你竟然还和华仔在一起拍电影,哈哈……你要答应我,影片一出来马上告诉我,好吗?我一定要看看你在电影上是什么样的,真是不可思议!你这家伙总是让人吃惊。”
康宁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要是你看到我和阿姣在树上如胶似漆、**四射的表演,还不知怎么想才是。
“你好吗?”身穿筒裙的黄梅灵走下楼来,在康宁面前缓缓停下,对康宁身边美丽的淑仪牵强一笑,一双水灵灵、动人心魄的大眼睛缓缓转向了康宁。
“阿灵……”
“林叔,我一听说你在这里就赶过来了,哈哈……”就在康宁无比尴尬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适时传来,康宁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数十人正大步走来,中间那位身穿短袖白衬衣,打着蓝色领带的壮实官员,正是自己在越南时的老朋友,卫生部长武基石!
武基石看到高大英俊的康宁,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在武基石身后的众多官员中,一位身材高挑、皮肤洁净的美貌女子极力压抑心中的激动,一双杏眼却畜满了激动的泪水。她在距离康宁三米远的人群中停下,从随身小包里拿出张洁白的纸巾,悄悄擦拭泪花,似乎是被风沙吹进眼睛里一样。
康宁心头大震,将目光从久别的阿玉身上收了回来,心中对自己派人找寻了大半年仍然毫无音信的阿玉的突然出现颇为伤感,而武基石就在此时,向康宁伸出了大手,眼里满是复杂而感慨的神色。
第五百九十七章 斗智
“阿宁,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武基石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拉过康宁的手,结结实实地给了康宁一个热情的拥抱。
康宁礼貌地拍了拍武基石的背,松开手轻轻退开,微笑着叹道:“武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长胖了?看来最近你升官财,小日子一定过得不错。”
武基石哈哈一笑,转向老林头大声问道:“林叔,我早就听说你和阿宁是朋友,真没想到你退休之后,还能焕**,拍出这么好的电影来,国家和人民都以你为豪啊!”
老林头匆匆与越南代表团的几个老朋友打过招呼,听武基石这么一说,连忙走了过来,谦虚地道:
“武部长实在夸奖了!我只不过是把这么多年来藏在心中的创作**表达出来而已,原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机会,好在得到老挝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公司的信任,这才得到了成功。武部长、老黎,我借此机会也提个意见,我们国家在意识形态上能否宽松一些?鼓励文化工作者大胆进行创作,这样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大大提高我们国家的电影电视创作水平。如今老挝政府就做得不错,就以琅勃拉邦来说,一部电影就让世界了解了老挝,外界不但没有因此而嘲笑老挝的贫穷落后,还对老挝人的诚实善良和开明态度深为感动,受益无穷啊!”武基石听了老林头地话。心中略感不快,看到身边陪同而来的老挝官员一个个脸上露出的自豪的神情,武基石更是深怪这个没有丁点儿政治觉悟的固执老头不合时宜地话语,但他脸上却是一副谦恭开明的神态:“这是很好的意见,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向上面转达。林叔,你是否考虑一下回去带一带年轻人,你这一走,可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啊!”
“拍完这部片子之后,我打算回河内去教书育人,电影学院的领导和文化部的杜部长也几次找我谈过话了。说到底我也是个越南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地国家呢?”老林头感慨地说道:“现在这部影片刚刚开机一周,十一月底就会完成。这部影片里有不少我们越南的年轻演员,他们都很有潜质。老挝的年轻演员进步也非常的大。他们在香港专家地培训下受益匪浅,还有二十多个优秀青年被政府保送到中国北京电影学院深造,相对而言,这方面我们确实落后了,必须得奋起直追!”
武基石没想到老林头又说出如此没有立场的言语。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林叔,回头我会找个机会单独和你好好谈谈,哈哈!我没想到在此会碰到阿宁,我得找他叙叙旧,否则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老林头宽厚地一笑:“好啊!你谈完后,我也要和他谈一谈,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他对艺术有着非凡的领悟力。我也很想听听他对我这部新片的意见,哈哈!阿宁,等会儿记得来见我。”
“好的!”
康宁谦逊地回答,向忙着和越南代表团官员握手问候地黄梅灵微微一笑。随即拉住淑仪的手走到一边:
“淑仪,刚才那人就是越南卫生部的部长武基石,明年政府副总理的热门人选,我得和他单独谈一谈。”
淑仪温柔地看着康宁:“你去吧,我和小谢他们四处走走。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你别担心我。”
康宁歉意地一笑,走到武基石身边低声问道:“我离开后。杰叔他老人家还好吗?”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武基石与康宁并肩走向边上的大树底下,脸上满是感叹:“自从阿英出事后,他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一直不愿意见任何人。除了我和芝山,他们老两口几乎不愿和别的人说话,真希望你能去看望他们一下,疏解一下他们抑郁的心情。”
康宁叹了口气,一脸地苦涩:“去倒是没问题,我最近并不是很忙,完全可以抽出时间来可我就是担心没命活着走出越南啊。”
武基石一愣,随即尴尬地笑道:“你今天的身份不同了,作为缅甸地方政府的高官,手下还有一帮替你卖命的军队,谁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我真地挺佩服你的,短短两年时间竟然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我听说你和徐家伟都得到了中国政府的青睐,在大量的双边贸易往来中赚了数以亿计地财富,是这样吗?”
“不错,我们第四特区和中国地贸易开展得很好,为我带来了不少的收入。我这次来琅勃拉邦,就是专程索要我地专利费来的。徐家伟先生每年需要付给我近一亿三千万美元的专利使用费,分别是年中和次年一月付清,所以我还算得上是有钱人。”康宁不咸不淡地回答。
武基石又是一笑:“谦虚了吧,你何止算是有钱人?对了,阿宁,有件事我得问你一下,刚刚我接到消息,说徐家伟大肆拆除建在我们越南对面老挝边境农黑的三个提炼车间和一个小型制药厂,这个举动令人十分不解,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康宁点了点头回答:“知道啊,昨天徐家伟先生和我说过这事儿。他表现得很痛心,说如果不是那里的治安太过混乱,总有一些居心叵测、心胸狭窄的歹徒横加破坏,致使厂子无法正常运转,他怎么会忍痛离开那里?”
武基石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低声讪讪地说道:“那里的治安很混乱吗?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回头我们有个安排。会到兄弟药业公司参观,到时见到徐家伟先生再问问他吧。如果真地情况很糟糕,我们越南政府可以协助老挝政府把那里的秩序搞好,没必要搞得要拆迁工厂吧?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来之前听内务部的人说,欧美的记者几次前往越南采访,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
康宁哈哈一笑:“武大哥,回去麻烦你告诉黄永谦副部长。让他不用替我隐瞒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放大方点儿,这样一来欧美记者肯定会急着来采访我。我接着把故事补充齐全就是了。哈哈,我把我在越南的见闻和经历如实告诉大家,并说说我的感受,相信大家都会感兴趣的!说不一定到时候喜欢标新立异、崇拜偶像的欧美记者还会给我写本传记呢!”
听了康宁的话,武基石哑口无言。他原以为康宁会在乎自己地身份和那些**。会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而有所顾忌,没想到康宁如此轻描淡写就将了自己一军,反而以爆出其中黑幕为要挟,看来自己真的是失策了,在康宁这样一个政治无赖面前,任何的威胁恐怕都难以奏效。
“武大哥,你这次出访老挝,不会是走马观花那么简单吧?”康宁一语驱散了两人间地尴尬气氛。武基石想了想。如实道来:“阿宁,我知道你和徐家伟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在你的技术帮助下,只用了短短的三年时间就迅崛起。成为了东南亚地区有名的富商之一,并且还在协助老挝上寮地区地农业改革方面成绩突出,他的公司也随之越做越大,目前在泰国老挝边境地区建设的钢铁厂、在上寮西北两个省建起的冶炼厂全部采用德国的设备和管理技术,一举扭转了老挝工业的落后局面。周边各个国家的反响都很大。我这次来。一是学习老挝的成功经验,二是想和徐家伟先生好好谈一谈。动员他到我们越南投资。之前徐家伟先生在越南也曾干过几年,而且我们地政策越来越宽松灵活,会对他有吸引力的。阿宁,你能不能帮我牵线搭桥,毕竟你和他的关系比谁都好,而且还有共同的利益。”
康宁想都不想就婉言拒绝:“武大哥,这生意上地事情我没资格影响徐家伟先生,你也知道香港人很务实,在利益面前没什么交情可言的。再一个,我也是来动员他到我们缅甸第四特区进行项目投资的,可他如今谨小慎微,还在犹豫观望之中,只答应将农黑的制药设备搬到我们那里,作为合资成立制药公司的股份,这才让我不白来一趟。我估计你这次想说服他地难度不小,徐家伟先生今非昔比了,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他哪里还愿意到不确定前途地地方去冒险?”
武基石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宁,我的为人你应该了解,估计你也知道我年底上去之后就要分管文化卫生这一块,但是上面找我谈话,说还要兼顾中部五省地经济展,其中就包括胡志明主席的家乡义安省,还有我的老家顺化,无数人都在看着啊!我也为此头痛不已,你也知道,我们越南的中部地区地域狭窄、一穷二白,除了点小型矿产就没有任何的资源了,展的难度很大,农业改革又需要交通建设相配合,你如今也是搞政治的,想必也深知其中的困难。”
康宁理解地点了点头:“相对于越南北部和南部,中部地区的展确实面临着诸多困难。我曾经在顺化待过一段时间,对那个古城还是很有感情的,这样吧,不如你先找徐家伟先生好好谈谈,我不知道你们越南如今的经济政策是怎么样的,要是还像原来那样可不行,你不会忘记最听你们指挥的我的前老板黄文志先生吧?到头来你们不但暗算了他,还把他所有的产业全部予以没收,这种做法不改变,谁还敢到你们那里投资?”
武基石红着脸辩解道:“我们越南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韩国和日本在越南的投资就得到了我们政府很好的保护……”
康宁打断了他的话,冷嘲热讽地道:“之所以你们不敢像对待黄文志先生那样对待日本人和韩国人,是因为这两个国家都是睚眦必报的民族,所以他们在越南南方和北方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你们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唯独对主张宽恕仁慈的中国你们毫不手软。记得今年中国新当选的总理上台对你们说过一句话: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应该抓住机会才是啊!”
“阿宁,这件事你真的误会了!”武基石摇了摇手,认真解释道:“黄文志先生的情况绝对是个特例,他参与走私、贩毒、贿赂我国高层官员,并涉嫌聘请杀手谋杀徐家伟先生,严重地触犯了我们国家的法律,而且我们还查获他多年来存在巨大的偷税漏税情况,这件事情我们早已向中国方面通报过,黄文志本人也没有提出异议;其次,我们现在的经济和贸易政策非常开放,也非常优越,特别是中部地区实行的特惠贸易政策,都是有法律依据的,也是得到我国政府保护的……唉,看来由于上次那件事情,你对我们还抱有很深的成见啊!”
康宁觉得目的达到,也就适可而止:“武大哥,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才对你说这么多的,换成别人,我只会赞扬你们越南取得的辉煌的改革成绩,特别是你负责的医疗体制改革,不就赢得了国内和外界的一片赞扬吗?只因为我还把你当作大哥看待,才说了这么多,要知道在越南除了杰叔、你和武芝山大哥,我就没有一个知心朋友了。”
武基石听康宁如此一说,也颇为伤感,低下头轻声说道:“阿宁,既然我们是兄弟,就应该相互扶持,共同展。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特别是在医药制造方面的要求很迫切,你对我有何要求请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康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晚上和徐家伟先生谈谈,但是成不成我不敢保证了。另外我有件事求你,想办法动员杰叔夫妇来琅勃拉邦散散心吧,到时我想办法过来开导他们一下。你也知道,杰叔夫妇身体不好,要是这样下去,迟早会病倒的。”
武基石颇为感动地握住康宁的手,点了点头一起走向远处聊天的众人。
第五百九十八章 狭路相逢
康宁和武基石回到人群中间,几个越南官员看到身为卫生部部长和下届副总理热门人选的武基石与康宁亲密无间的样子,也都抛开了心中的顾虑,上前来与康宁握手。康宁亲切地与这些老朋友打招呼,并询问了其他一些人的情况。大家言语间笑脸相迎、和和睦睦,根本就不像曾经敌对过的样子。
淑仪远远看着,心中感慨不已。她对康宁在越南的遭遇略知一二,特别是康宁被越南特工追杀那一段,曾数度让她黯然落泪,但没想到时隔一年多,大家就像此前什么事情也没生一样,并且康宁的人缘依然还这么好,就连普通寻常的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也似乎都和康宁很是熟悉,大家聚在一起显得非常热情,有说有笑。
但是淑仪在看到《梵音》女主角黄梅灵与康宁相见时浅笑低语、含情脉脉的情景时,心里却突然没来由地警觉起来,但转念一想,淑仪又把疑虑藏进心底,脸带微笑,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康宁和老林头低语了几句,老林头很激动,一个劲儿地拍着康宁的肩膀猛点头。随后,康宁又与武基石等人挥手告别,尤其是和黄梅灵道别时,小妮子眼睛红红的,脸上满是不舍,康宁一个劲儿地保证以后会常来探班,黄梅灵才破泣为笑。
最后,康宁来到淑仪身边,并肩离开,一面走,一面将自己当时认识黄梅灵的过程告诉淑仪。
淑仪听得哈哈大笑。最后紧紧搂住康宁的胳膊,顽皮地问道:“不会就这么简单吧?老实交代,你们后来如何了?为什么剧组地人,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很有几分文人傲气的林导演对你如此尊重?”
康宁刚要接着说下去,看到小谢急匆匆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地递上了手机。康宁接过一听,剑眉立即皱到了一起,对着道:“臻哥。陈大哥和梁山大哥的意见如何?”
“他们的意见完全一致。借此机会,正好到边境走上一趟,看看越南人到底有什么意图。陈大哥和其他弟兄已经启程赶回万岗去了,毕竟特区的工作一刻也不能放松。梁山留了下来,和我一起等待你的下一步决定。”穆臻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传来。
“好,我马上赶回去!”
康宁将手机交给小谢,转向淑仪低声说道:“走吧。咱们这就回公司去,边走边谈。淑仪,很抱歉,下午恐怕我不能亲自送你去机场了。”
“没关系,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也不想让你送我,引起别人地怀疑就不好了。”淑仪理解地回答。
在返回城堡的路上,康宁将情况简要向淑仪进行了介绍:“距离越南边境的孟先县城西南数十公里,有个莽林密布、毒蛇猛兽聚集的地方叫黑龙山,我曾经和越南国家科学院的考察队到过那里。估计越南人为了铁矿勘测的需要,前天一早秘密出动了一个连的军队,携带火焰喷射器前往,昨天上午已经烧毁了通往黑龙山地那片瘴气蔓延、毒物出没的险恶地区。情报说边境线一带烟尘滚滚,数十公里外都能看见,老挝的边防军今天清晨也予以了证实。黑龙山那里有一种奇特的剧毒植物,是治疗心血管疾病和骨科疾病的特效药。我们国家严格限制销售和使用地几种新特药就来自于此,目前分离出来的东西,都无法进行人工合成,国内的人工种植培育刚刚取得成功,但还无法进行大规模培育。我也派人在缅北大瑶山上秘密进行培植。因气候与土质的原因,效果比国内那边更好。因此我非常需要将这些硕果仅存的物种移栽到大瑶山,以及我们正在国内专家指导下秘密开拓的孟温培植基地。”
淑仪一听,花容失色,紧张地抓住康宁的手道:“你要亲自带人去吗?很危险的!”
“我非去不可。这玩意儿有剧毒,其他弟兄没人知道怎么采集,况且我本身就是医生,如果有什么伤病出现我还可以第一时间进行处理。等会儿回到家里,我就得准备相应地工具和容器,时间非常的紧迫。淑仪,你放心吧,那个地方我去过,没有什么危险,特别是越南人烧毁那座森林之后就更安全了。要是现越南人,我们就躲着他们,那里的地形地势相当的复杂,只要保持低调,绝对没事地。”康宁低声安慰。
回到城堡,康宁将淑仪送上了宾馆房间,刚下到大厅,就看到梅丽迎面而来。
梅丽低着头,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擦肩而过时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康宁。康宁想了想,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个混血儿美女情绪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低落,也就不在过多地纠缠这个问题,大步回到城堡三楼的会议室。
穆臻等康宁坐下,低声通报:“越南人这次的行动十分隐秘,就连阿勇的边防营也被蒙在鼓里,山火烧起之后阿勇立刻派人前往观察,在距离两道深涧五公里地地方被内务部地人拦了下来,并拒绝他们的帮忙请求。今天上午,阿勇将情况查询清楚后,第一时间就将情况转达给了我们,我们农黑情报站地负责人曾嵘立刻将情报回,随后他找到老挝边防军的内线,再次得到了证实。老挝人告诉曾嵘,他们已经派人察看过了,由于大火是在距离边境线十二公里远的越南一方烧起来的,他们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也不愿去碰一贯强硬的越南人。”
康宁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那里的老挝一侧,可是我们立项即将开采的大型铁矿所在的位置啊,难道老挝就不怕山火蔓延过来吗?”
“不知道,反正老挝方面目前没有任何地动作。就连一个简单的抗议也没有。”穆臻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笑道。
徐家伟哈哈一笑:“估计因山势或者地理的原因,山火烧不过来吧,否则水火无情,谁还坐得住啊?”
梁山催促道:“阿宁,该做些什么准备就尽快,我和臻哥都认为半夜出比较好,出动一个分队的人手够不够?”
“够了。够了,人如果太多,反而快不起来,那一片孽龙骨,砍完分装后,十五个人就能背回来。我写张单子,臻哥你让人立刻着手准备。那玩意儿有剧毒,需要小木箱运送,再给我准备一个四十公分长宽、二十公分深的密封容器,不漏水就行了,不需要很精确。我要把深藏在巨蛇洞窟里的一个宝贝疙瘩弄回来,否则那个神奇的物种很可能会就此消失。另外,装备要齐全,此行很可能会遇到越南人,有备无患,还有参加行动的每个人都必须到实验室去一趟,我等会儿就会去配制一些必要地防毒驱虫药液。”
说完,康宁迅拿起笔。写下了一张长长的清单。
入夜,两辆密闭的箱式货车,缓缓开出了琅勃拉邦城区,就像以往兄弟药业公司运送药品的车辆一样平常。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城东的公路尽头。
车厢里,通信兵不断检查背负式无线电台的电波信号,不少弟兄在神情自若地检查装备。
凌晨四点,两辆货车进入药业公司的农黑仓库,此时三辆外表破旧地小吨位农用货车已经停在了那里。全身披挂的康宁、梁山率领一个分队二十一名精锐快爬上三辆小货车。拉上肮脏的篷布。先后开出仓库大院,转而向南缓慢前行。
经过两个小时的艰难行驶。三辆货车在空无一人的药材收购点门前停了下来,康宁等人在曾嵘地引导下,很快就消失在灰蒙蒙的山坳上。
朝阳下的山道,崎岖延绵逶迤,草叶上的露珠在山风的吹拂下很快蒸。
距离黑龙山越近,植物上和石头上的灰烬就越多,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子浓烈的烟火气息。
走在队伍中间的康宁,心里总在想着那片恐怖地带里地万千毒物,担心会不会有众多的毒蛇猛兽跑出来,要是散布在前进的道路上,又该如何应对和处理?
想到这里,康宁大步疾行,越过一个个队员,走到队伍前面示意大家停下略作休息,随后便和梁山低声交谈起来。
听了康宁的担忧,梁山立刻同意了他地意见,命令六位装备微声冲锋枪的队员分别走在队伍前后位置,自己和康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翻过两座小山坳,走进陡峭的蜿蜒山道,前面的尖兵背靠山岩,高高举起右手,做出了一个停止前进地手势。不一会儿,几句“咿咿呀呀”地叫声传入了众人耳中,训练有素的队员们此刻早已隐入路边地草丛和岩石背后。
梁山示意康宁放慢脚步,自己谨慎地弯腰前行,绕过山腰伏在了茅草丛下,透过草秆间隙,凝神一看:
五十米外的弯曲山道上,十二个全副武装的越南内务部官兵中夹杂着四名身穿统一工作服的人,正有说有笑地向自己走了过来,数名越南士兵身上扛着测量用的标杆,背着一个个精制的铝合金箱子,估计里面装的是测量仪器。
梁山带着尖兵,悄悄地回到了康宁身边,紧张进行商量,迅做出了决定并立即实施: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两人率领全队退回到了百米外的那片乱石群中,并迅隐蔽起来做好突袭准备。
三分钟后,越南官兵和四个测量人员毫无警惕地走进了伏击圈,只听一个身穿深灰色工作服的中年人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吓得埋伏的队员们都以为对方现了什么,每个人的手指都扣在了扳机上。
一个黑瘦的越南上尉大步走到那人面前,用英语询问几句,随即命令全体休息,官兵们解下身上的枪支和仪器放在一边。大多数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息,端起水壶大口大口地喝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梁山一声令下,二十一名队员猛然从隐身处跃起,二十一支各式枪支,几乎在同一时间顶到了越南官兵和四个工程师地脑门上,正在边上撒尿的一个越南兵来不及照顾仍在滴水的老二,慌忙抓起背上的冲锋枪想负隅顽抗。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闪电般**他的双眉之间,只剩下刀柄,巨大的冲力让中刀者来不及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看到头戴软边丛林帽、满脸油彩的康宁拍了拍手,走到道路中间,枪口下地越南官兵吓得面无人色。
梁山手下的弟兄们将俘虏踢倒在地,三下两下将之挨个捆了起来。唯独剩下四个魂飞魄散的工程师站在枪口之下目瞪口呆。
梁山看看其中一人工作服上的字体,低声骂道:“怪不得说话这么难听,原来***是小日本,阿宁看看,写的是什么基巴玩意?”
“日铁株式会社。真的是日本人!”康宁走到刚才还在趾高气扬号施令地中年汉子身边,用英语和气地问道:“请说出你们的身份,来这里干什么?”
日本人见康宁如此和气,连忙回答:“我们四个全都是日本人,接受越南政府的邀请前来进行地质勘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梁山看到弟兄们已经把越南官兵捆绑完毕,对前方的警戒哨做了个手势,得知一切平安后。立刻出命令:“将越南人的嘴巴全都堵起来。”
四个日本人看到越南人嘴里被塞进泥土石头,然后用撕下地布条封紧,立刻意识到危险来临,吓得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恼怒的梁山左右开弓,只听到几声结实的撞击声夹杂着骨头爆裂的声音响起,转眼间三个满脸是血的日本人昏死过去,唯独留下站在康宁身前那个瑟瑟抖的中年人。弟兄们迅上前,将地上三个日本人全都捆绑起来。
“***。真他妈地过瘾。很久没这么开练了。”梁山满意地捏了捏手。
康宁低声笑道:“最后一拳再往下点儿就更好了。”
梁山点了点头:“我是想打他耳根的,这家伙退得快。我实在来不及了,哈哈!”
康宁转向面无人色的中年日本人,低声问道:“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多长时间,有多少人?”
日本人迟疑了一下,看到康宁眼中精光一闪,连忙回答:“后面三公里外还有几十个人,刚来两天……你们不能伤害我们,我们是日本人,不是肮脏卑劣的越南人,我们享有外交豁免权。”
“我知道,告诉我你们地打算,越南政府又是怎么对你们说的,你们与越南政府之间有何协议?”康宁接着问道。
“我们刚刚签下了初步开采的合作协议。越南政府送给我们矿石样品,经过检测,我们现这个磁铁矿竟然具有百分之七十四的高品质,所以就前来实地勘测。根据我们的经验判断,这是一条东北向西南走向地矿脉,所以就想先到边界线附近考察一下,我们至今仍然是在越南地国土上……你看,这是卫星定位仪,你看看上面的经纬度……”说到这里,日本人慌张地把挂在脖子上地卫星定位仪摘下,交给了康宁。
康宁接过定位仪,突然出手,一掌击在日本人的脑门上,日本人重重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一丝气息。
康宁收起定位仪,对梁山说道:“这些人如果留下,我们将十分棘手,特别是这些个日本人,只要放回去,绝对会给老挝政府增添无数的麻烦,弄不好咱们进入越南的计划无法达成,甚至还会惹火烧身,因此必须得除掉他们。附近有没有什么深涧或者洞**,我担心被越南人找到出问题。”
负责农黑地区情报工作的曾嵘上前建议道:“我们后方七百米处有一个深洞,大约八十公分直径,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黑隆隆的不知道有多
康宁立刻吩咐弟兄们押解越南官兵往回走,地上的四个日本人和路边一具越军尸体则需要分出人手扛着走。
曾嵘走到眉心插着匕的尸体前,想了想暂且没有拔下,扛了起来,经过十分钟步行,费力把尸体带到了黑漆漆的深窟旁扔下,抓住匕把柄,却怎么也拔不出来,恼怒之下一脚踩住越南兵的脸用力一抽,匕“嗤”的一声离开头颅。
曾嵘看了一眼匕的长度,深吸了口冷气,望向康宁背影的眼里满是折服。
十一个被解除武装、紧紧捆绑的越南官兵看到几乎垂直的洞口,全都拼命挣扎起来,弟兄们用拳头枪托一阵狠揍,这才弹压住,在分队长程智的命令下,两人一组将俘虏头下脚上扔进洞中,每一个下坠之人撞击洞壁的声音都经久回荡,就是听不到最后的响声。
一连十六个俘虏扔下去都是如此,众弟兄面面相觑,非常惊讶。曾嵘捡起路边一块篮球大小的沉重石头扔进去试试,只听数声撞击声响起,接着就毫无音信。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都难以估计此洞到底有多深,每一个人脸上都显出好奇和惊恐之色。
第五百九十九章 不罢不休
梁山和康宁检查完缴获的仪器和枪支弹药,谁也舍不得将这些精密仪器和全新的俄制武器扔进洞里,特别是三台各式探测仪和日本人的军用级别的笔记,两人知道里面会有不少的资料甚至有可能是机密,于是反复考虑之下,决定将缴获的物品搬到路边的草丛中,留下两位弟兄队看守和警戒身后,同时命令两位尖兵前出五百米谨慎搜索侦察,队伍这才继续向黑龙山方向前进。
根据日本人的招供,前方三公里处有其大队人马,因此所有人都全神贯注,行进间倍加小
前行三公里,尚未看到担任侦察任务的尖兵停下来,康宁放下望远镜略作思索,便知道对方并不在黑龙山石壁下那片平坦而诡异的区域扎营,而是应该在自己当初逃亡时与狙击手生死相搏的那片开阔地带,距离孽龙骨丛和大蛇的洞口尚有八百多米的距离。
顺利来到预定地点,梁山布置完观察警戒哨后,随即快步走到康宁身旁:“阿宁,咱们动作得快一点儿。我非常担心中午之后越南人会去寻找被咱们收拾的那批人,弄不好要暴露行踪。”
康宁点了点头,指指地上排列整齐的十六个小箱说道:“放心吧,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了。山哥,东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是个开阔地,对方很有可能就在那里扎营,你领两个弟兄悄悄靠上去看一看情况,千万不要惊动他们。路上得倍加注意。虽然大火没烧到这里,热浪也把这片区域的树木草丛熏了个半死,毒物瘴气这些无形中被驱逐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记得千万别踩踏死去动物的尸体,更不要匍伏在积水地地方,快去快回。”
梁山厌恶地吸了吸鼻子:“明白了!这个地方的空气真***臭,弟兄们很不适应,如果不是经历过专门的训练。寻常人非吐个半死不可……好了,我过去了,你也千万小心点
梁山叫上一位身穿防伪吉列服的狙击手快步离开,康宁指挥剩下的十五名弟兄带上焊工用的防护手套,拔出腰刀绳索开始收割起来。
让康宁无比心疼的是,这片近三十平方米地孽龙骨林,大部分已经在热浪的烤灼下枯萎。八名队员小心翼翼地将齐根砍下的孽龙骨搬到十米外堆放,七名队员用折叠工兵铲挖起一个个香气四溢的球茎。
最后康宁一一作了检查,现只有十几根矮壮的孽龙骨完好无损,其余的全都由于失去了水汽干死了。侥幸存活下来的孽龙骨,用六个箱子就能装完。移植回去后应该可以继续生长。尤其值得庆幸地是,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金龙球顺利地收入了囊中。
康宁对曾嵘吩咐一番,只身钻进了石壁下的那个蛇洞。
曾嵘担忧地看着康宁拖着钓鱼用的绿色鱼箱,缓缓地爬进黑乎乎的洞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恰好看到梁山大步走来,曾嵘连忙迎上前去快禀告。梁山听了也是大吃一惊,跑到洞口想制止康宁,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弯下腰望进洞口,仔细地寻找康宁地身影。
康宁小心翼翼爬进十米,再次来到了记忆中那个一米六高、三米多宽、七八米长的溶洞,他难过的现。原本洞里那条清澈的涓涓细流已近干涸,左侧宽阔处的清幽潭水,只剩下了深处的一个水洼,两边洞壁上姿态各异的钟乳石色泽灰暗,再也没有了原来出的幽蓝光芒。灰蒙蒙地光线。通过上方直径约五十多厘米的圆洞映入洞内,幽深之地炫丽奇妙的景致已经荡然无存。
康宁急切地蹲在清潭边。仔细寻找那朵宛如叠叠红霞般的菌状物,寻找记忆中似是灵芝又似涌动红袍般地奇异生物,可是现在他看到的是只剩一个萎缩成拳头大的褐色灵芝状菌体,静静卧在潮湿的天然石臼中微微颤动这圣灵的生命,失去了生命源泉地滋润,已经到了奄奄一息地境地。
当康宁颤抖的指尖接触它地一霎那,这个凋零的生命,竟然渐渐出微弱的红色豪光,一阵奇异的感觉顺着手臂涌上康宁心头,他感受到了这个生命体的友善与渴望,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伤感与沉重,感受到彼此间的留恋与灵魂的交流。
康宁情不自禁缓缓跪下,胸前的将军令随即闪烁出紫色的光芒,幽暗的深洞,瞬间布满温馨的紫色光芒。
激动的康宁,伸出双手缓缓捧起这个亘古的精灵,左手食指因碰到石臼底部凸起的小石锋锐,无声地被划破,殷红的热血缓缓注入褐色精灵的软弱躯体,濒临衰竭的生命,在阵阵闪烁的红霞中缓缓蠕动,一阵奇异的感知如电流般注入康宁身躯,使得康宁身躯颤抖,双眼湿润。
胸前的将军令传来的炽热感,让康宁清醒过来,他轻柔地将逐渐红润渐渐涨大的菌体放入鱼箱之中,抽出匕划破手腕,让自己的血液再次滋润这远古的生命,他知道自己与它已经心神相通,无所保留,知道自己的血液能带给它生命的延续和茁壮。
然而,康宁还是低估了这精灵的心怀,一串血滴之后红光一闪,康宁的手腕再也无法流出一滴热血,两公分长的创口瞬间自愈,只留下一条淡若丝的粉色印迹。
康宁微微一笑,收起匕,注视着它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关闭箱子,留恋地看了深洞最后一眼,顺着来路快爬出去。
梁山见康宁毫无损归来,大大地松了口气。曾嵘伸出手想接过绿色的小鱼箱,康宁笑了笑婉言谢绝。迅地背在了自己身上,看到准备停当的弟兄们全都关心地望着自己,康宁心里暗暗感激。
康宁将目光从侧前方地那堆残损的珍惜植物上收回,心念一动,对梁山问道:“扔下这么多受损的孽龙骨实在太可惜了!山哥,刚才你前去观察的山梁下方二十米处就是这个山谷的必经之路,我还记得那里有个陡峭的斜坡,斜坡两边是一排粗壮的乔木。对不对?”
梁山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不错,那段路确实很陡,一边是小树林,一边是山崖,那片小树林都被热浪熏死了,树叶都剩不下几片。”
康宁高兴地在梁山耳边低语几句。梁山一听眉开眼笑,小声地命令队员们先行撤离,回到后面警戒哨位休息等候,自己则与康宁戴上焊工手套,拿出镊子小心采集孽龙骨茎杆上的尖刺。装进了铝制饭盒里。
二十分钟后,梁山和康宁前行到距离越南人营地二百余米地山梁下,梁山熟练地端起狙击步枪担任警戒,一身山地迷彩服的康宁端着铝制饭盒,小心翼翼地匍伏前行到路边的树根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匆匆采集的天然树胶,缓缓地涂抹在路边每一根小树杆上,然后拿出镊子打开饭盒。将细如牛毛的尖刺一根根插在树胶上。
康宁在满是灰烬的陡峭坡地上忙碌了近十分钟,方才布置完毕,然后缓缓地退到了山梁后面,与撤下的梁山快离去。
跑出将近两公里。梁山放慢度,对身后地康宁说道:“刚才你注意到了没有?日本人的动作很快,指挥民工在距离我们两百米左右的山腰上支起了钻机,用柴油机带动进行勘探。从他们充分的准备来看,这件事绝对是蓄谋已久的。另外。周边四十余名担任守护地越南官兵。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咱们到来了,也不知道西去的那队人马被咱们轻松干掉。所以做起事情来松松散散的,毫无警惕性可言,看样子越南人对这片矿区势在必得了。”
康宁边走边回答:“我看到了,刚才还真的担心会被他们现,否则早就干完了,唉……这一带的磁铁矿储量丰富,品位也相当的高,根据目前得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个大型矿藏,老挝一方的勘测结果表明可以开采十五年,加上越方境内地这片裸露矿场,这片地区的铁矿资源就非常的可观了。不过我们有个优势,就是老挝一侧的采矿道路修建比越南这边轻松得多。只不过日本人有地是钱,说不定他们会从中国找来筑路工程队伍,把这个矿藏和山下的公路连接起来呢。”
“如今大家都在抢资源,接下来就要看徐哥的手段了。”细心的梁山突然想起留下的痕迹,补充道:“你在洞里没出来之前,我们把挖开地那个地方粗略地平整了一下,来场雨再晒晒太阳,估计就看不出痕迹了,我现在只是担心前方那个把人扔下去地深洞,不知道里面黑漆漆的有什么东西……看样子,洞口得填上几块大石头才行。”
“能封住吗?”康宁问道。
梁山不确定地回答:“等会儿看看,尽力而为吧。”
不久后两人到了集合地点。梁山和康宁走到深洞边沿观察片刻,吩咐先期到达这里休息地弟兄们立刻寻找合适的石头。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在二十米外现一块可以移动的大石头,众弟兄七手八脚将之推滚过来,移到了洞口处,千斤重的石头垂直下落,猛然撞击在下方四米处凸起的石壁上,向上弹起一尺多高,转动着再次下落,“咚”的一声紧紧卡在不规则的石壁中间。
弟兄们见状大喜,6续弄来一些小块石头扔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将留下的空隙填满了,再零散地撒上一些杂草,一眼看上去,俨然就是个三米多深的浅洞,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下面的无底深渊里,埋葬着十几个人的尸体。
晚上九点过,顺利回到琅勃拉邦的梁山和康宁正在向穆臻陈述此行的经过,这个时候穆臻突然接到了来自农黑的消息:下午六点,越方正式请求老挝政府派出搜救人员,共同寻找失踪的四名日本工程师和十二名内务部队的官兵。整个黑龙山地区,已被严密封锁,到处都是匆匆上山的火把和两国的边防军人。
梁山哈哈大笑,正要说几句笑话,就看到徐家伟匆匆走了进来。
徐家伟对梁山和穆臻点了点头,走到康宁身边低声笑道:“刚才琅勃拉邦市长坤毕.冯来找我,说越南代表团的团长武基石想要立刻见你。”
康宁挥了挥手,笑着说道:“都这么晚了,让他们明天再来吧。”
徐家伟摇摇头:“他们现在都在我楼下的会客厅里等着呢,说是有四名越南官兵和两名日本专家不小心被一种罕见的毒刺扎伤,如今正在越南边境的孟先军营里紧急进行抢救。面对病情,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几个越南的边防老兵报告说以前你救治过被这种毒刺扎伤的人,所以越南人就找来了。这一次他们效率挺高的,估计是那两个日本专家的身份比较重要。”
“咦,这么巧啊?哈哈!”康宁对竖起大拇指的梁山和穆臻笑了笑,转向徐家伟低声说到:“徐哥,麻烦你告诉武基石,就说目前我不在城堡,也不愿意再次踏入越南的土地,让他们把中毒者送到咱们的友谊医院来吧,否则我绝不会施以援手。”
徐家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满意地离去。
康宁对同样哈哈大笑的穆臻和梁山说道:“臻哥,我得马上赶回湄公河东岸的孟温一趟,将采回来的药种尽快送回培育基地去,还有个重要的宝贝得找个地方放好,干完正事后我再赶回来。”
“我和你走一趟吧。”梁山觉得不怎么放心,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穆臻点了点头:“也好,先把那些交货物品全都送回去,留在这不怎么安全。我开车送你们到东岸,完了再接你们回来。”
第六百章 遇险
车队经过四个小时的疾驰,赶到了上寮西北琅南塔省北部的萨班镇。
这个小镇的东面和北面比邻中国云南勐醒县,西面是隔河相望的缅甸第四特区孟砍县,这个原本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变成了五千多人的大镇子。得益于徐家伟修建的简易乡镇道路和移民安置政策,这里的人民都不知道身份证为何物,只需要上山采药和下河捕鱼,就能生活得很好。
从渡口到达孟砍城外的西岸,县长李佳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一辆军用越野车和两辆东风卡车迅将康宁等人送到了二十五公里外的孟温县。
此时,由警备大队守卫的药物培植基地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番交接之后,天色逐渐转亮,康宁与来自广西药用植物研究所的两位特聘专家略作交谈,交代了孽龙骨种植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随后就在梁山和几位侍卫的陪伴下,登上了基地后面的高山。
坐在山腰平坦的石板上,沐浴着金色的朝阳,梁山对着延绵群山和四周满目的森林、身边的涓涓清澈溪流,出啧啧称叹:“真是个好地方啊!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开办培育基地的?”
康宁笑着说道:“当时特种大队路小军剿匪的时候我来过这儿一次。多年来,居住在这里的十几户苗族乡亲开出了下面这五十多亩荒地,用来种植罂粟,产量比起其他地方来要高出很多。这座山处于温岭山脉的最南端。山上由于森林覆盖的原因,水资源异常地丰富,溪流很多,几乎全都汇聚到了山下的那个深潭里。当时我只是觉得这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听我家老爷子说,可能是气候和土质问题,国内培育的孽龙骨效果不佳,于是我就想到了大瑶山北寨和这个地方。我父亲的大徒弟偷偷带人过来考察了两次,对我下意识选择的两个地方都十分认可。带回的土壤样本化验后也很满意,我就叫县长罗荣生大哥秘密建起了这个基地,周围拉上了八公里的铁丝网并种上荆棘带,五个月来从国内带来的两种物种胚芽长势喜人,再过一年就能出效益了。这个项目要是做好了,真是前途无量啊!”
梁山听了有些好奇地问道:“前途无量?一株孽龙骨到底能赚多少啊?听你口气好像真的很稀罕。”
“怎么和你说呢?整个提炼分离的过程很复杂……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带回来地一百多个球茎。最小的也有鸡蛋大。这些东西我准备卖给我家老爷子,鸡蛋大一个的球茎,至少能卖得一万五千元人民币,他们加工提纯再稀释之后配制出的一盒针剂,最便宜的恐怕也要卖上百万。目前这种药非常珍贵。就是你有钱也没地方买去,否则那些高官怎么会对我家老爷子那么好?”康宁说到这儿,自己也感慨地叹息起来。
梁山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开始盘算昨晚背回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康宁拿起绿色鱼箱,走向藤蔓虬枝密布的峭壁下,梁山看到康宁即将进入一个卵形地溶洞之中,连忙大声叫道:“阿宁。危险!……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儿进去。”
康宁停下脚步,等梁山走到身边,便笑着解释道:“这洞以前我进去过。里面二十余米的地方有个开口,右边那条小溪就是从那个开口流出来的。越过小溪就是一个宽大的溶洞,再进去就不好走了,只能一个人爬进去。你就放心吧,没什么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真有危险你就算在边上也没用。”
“不行!要么让我一起进去,要么连你自己也别进去我有权利限制你冒险!”梁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康宁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你陪我行到二十米深地大溶洞,剩下的那段路太窄,我自己进去,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这个洞**我上次曾经仔细地观察过,没有任何的毒蛛蝎子存在的痕迹,更没有大蛇出入的迹象,里面由钟乳石构成的洞壁荧光闪烁,空气清新,溪流清冽,环境很清幽也很安全。”
梁山半信半疑地对自己的贴身侍卫叮嘱了几句,随后接过一支军用电筒,紧张地跟在了康宁身后。
两人进洞十米,转而向左,前行数米前方豁然开朗,方圆三十余米的空间里,千姿百态地钟乳石在光柱的照射下,如繁星般闪烁光芒,一条约一米宽的水流在奇石中蜿蜒穿行,左边的巨大云状晶石构成一个平坦地五米高台,右边重重叠叠的闪烁荧光的石壁上垂下一根一人抱的大石笋,玲珑剔透,犹如擎天玉柱……
眼前的千般奇景,让惊讶地梁山看呆了。
“跨过小溪后,气温似乎突然升高了不少。我怀疑这个地方与延伸到县城东北面两公里处地山腰温泉有关,很可能我们所在位置下方,存在着相通的溶洞。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地方才适合于千年肉灵芝地生存。”康宁站在宽阔平坦的溶洞中央介绍道。
“千年肉灵芝?哇!那可是传说中的玩意儿,肯定就是此刻你身上箱子里的宝贝疙瘩吧?怪不得你那么稀罕,还非要亲自赶回来不可。”梁山跨过溪流,来到康宁身边,一面用电筒照射四面的洞壁,一面继续说道:
“你说得很不错,此处地下很有可能有溶洞与温泉相连,上次我听那几个地质工程师说过,有温泉的地方一般都存在丰富的矿藏,孟温县城西北十五公里正在开采的银铜矿区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阿宁,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地?太漂亮了!比当年我在国内参观的几个著名溶洞群都更漂亮。要是开旅游的话,一定是个吸引人的难得景点,越南下龙湾海上那个破洞算什么……咦?哪里来的风……”
“不好!”
康宁大喊一声,猛然将梁山推得飞出五米之外,“咚”的撞在入口的石壁上,随即摔倒地上,手中的电筒骨碌碌滚进了溪流里,梁山忍住肩膀和脑袋撞击石壁的疼痛,迅爬起拔出手枪,可眼前的情景让他触目惊心。束手无策。
微弱地光亮中,一条看不到尾巴的斑斓巨蟒,已经将康宁紧紧卷起了三圈,巨大的蛇头上,两只眼睛出绿色的光芒,高悬半空的康宁在水桶粗的巨蟒绞杀下,显得如此的渺小。逐渐变形地身躯就像被握在大手中的一颗奶糖,巨蟒死死瞪着洞口魂飞魄散的僵硬梁山,慢条斯理缓缓落地,硕大的身躯慢慢蠕动紧缩,长长的斑斓腰身。仍然挂在五米外地高台上方。
康宁只感觉无法呼吸,全身刺痛,数次将有力的手指并拢狠戳蛇身,都毫无效果。随着蛇身巨大的压力一点点收紧,康宁只感到血脉贲张、满眼金星,清楚地听到自己全身骨骼在大蛇滂湃的力量挤压下出“嘎嘎”作响的声音。他企图凝聚体内残存的一点气息大吼一声,可是刚一张嘴,一股血箭从口中喷薄而出。只感觉生命从自己体内一点点消失。
“啪”
一声脆响,康宁背在身上的塑料鱼箱在巨蟒的缠绕下应声而碎,滚落地上地大红袍般的肉灵芝,瞬间放射出刺眼的红霞。狰狞的巨蟒正在袭向呆若木鸡地梁山途中,血腥的舌信几乎舔到梁山的脸上。
正是这宛如红日初升的灿烂光芒,创造了奇迹,十五米长的巨蟒犹如中邪般骤然停止了袭击地举动,扭转斑斓地脖子。转过硕大的棱状脑袋接近闪闪光地肉灵芝。迅伸展身躯,松开筋疲力尽、嘴角不断溢血的康宁。围着康宁和他身边的肉灵芝快盘旋,在红色光芒中不断卷起硕大的身躯,嘴里出“嘶嘶”的悲鸣,最后缓缓停下,伸出狰狞的脑袋接近肉灵芝,闭上铜铃般的巨眼,似乎是等待肉灵芝的召唤。
九死一生的康宁气喘吁吁地看着这一切,灵台仅剩的一点清明,让他不由自主地用颤抖的双手捧起肉灵芝盘腿坐起,闭上眼睛感应这千古精灵传递过来的安抚和宽慰。
一片红色的光芒将康宁惨白的脸映得通红,一双沉重的手掌,如透明血玉般晶莹剔透。
巨蟒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康宁,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将硕大的脑袋缓缓凑近康宁的腮帮,在千年精灵的引动下,巨蟒嗅到康宁身上熟悉的味道,立刻用它布满坚硬鳞甲的脖子,在康宁身上轻轻摩梭。
调息完毕的康宁艰难地站了起来,手捧肉灵芝走到大洞内侧流出清冽泉水的矮洞旁,将这充满灵性的亘古精灵轻轻放置在白玉般的石臼里,回过身,伸手在巨蟒的脑袋上轻轻抚摸起来。
魂魄逐渐回归的梁山全身乏力,瑟瑟颤抖,双腿一软,一**跌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睁着惊恐的双眼,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
看到劫后余生的康宁伸手抚摸巨蟒的脑袋,梁山想张嘴大叫,却又不出半点儿声音,只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诡异的情景。
康宁收回手臂,擦去嘴角的残血,含笑与舒展开身躯的巨蟒默默相视,巨蟒似乎通灵一般歉意地三次低下脑袋,随后缓缓蠕动到水洼里的肉灵芝旁,反复垂下丑陋的大脑袋,犹如致礼一般,接着低下脑袋,徐徐触到肉灵芝的红色菌体边沿,吐出舌信轻轻滑动,不一会儿肉灵芝逐渐涨大,温暖的光芒,将整个洞**照映得一片通红,晶莹柔嫩的菌体迅升起两根灵芝状的金色嫩芽,奇异的香郁无声飘逸。
巨蟒回身卷住康宁,移到了肉灵芝前,用长长的褐色舌信舔了舔肉灵芝边沿刚刚长出的两根晶莹的小灵芝,抬起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康宁。
康宁会意地蹲下,轻轻摘下金色嫩芽,歉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向坐在地上、形同半傻的梁山此时的梁山,哪里还有丝毫杀伐果断的英雄气概?
康宁迈过小溪,将一根金色嫩芽弹入梁山口中,自己也将剩下的一根放入嘴里,尚未来得及细品,嫩芽已化水入腹,一阵暖流瞬间浸淫四肢百骸。
康宁只感到心智清明,通体畅快,他知道自己获得了远远越巨蛇胆内龙珠的至宝,虽然不知此后将会给自己带来何种好处,但康宁深深体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生命力。
梁山咂咂嘴,惊愕地站了起来:“我的老天爷……你灌什么进我肚子里了?”
“好东西,别人求之不得呢!”康宁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顺手捞起水中仍在光的手电筒:“拿着吧,没事了,我们去和巨蟒告别一下吧?”
“不!你休想……”
梁山惊慌地叫了起来,看了看前方翘以待的巨蟒,不由打了个冷颤:“你自己去吧,我就在这等你……我的妈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康宁笑了笑,也不在意,回到肉灵芝旁,缓缓蹲下,温存地抚摸它的边沿,然后站起来摸摸巨蟒的脖子,低声说道:“你就放心地住在这里吧,回去之后我就下令,方圆十公里封山育林成为禁区……有空我再来看你们吧。”
巨蟒突然卷起康宁,梁山吓得哇哇大叫,尚未掏出手枪,巨蟒已经把康宁轻轻放到梁山身边,抬起脑袋随即回到原来的地方。
康宁拉着拉山的手,低声笑道:“我们走吧!山哥,你要答应我,出去后不要告诉任何人。”
梁山叹了口气:“就算我守不住这嘴巴,谁又会相信这样离奇的事情?妈的!老子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怕过……刚才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啊?”
“我只能告诉你比蛇胆的效用好上一百倍,你没感觉自己精神多了吗?”康宁含含糊糊地回答。
梁山捏捏拳头,低声回答:“好像是这样,感觉身体挺舒服的,咦?我的老二怎么会自己翘起来了?好烫啊……这样出去怎么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