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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越境鬼医txt下载     越境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一章 此生不再分离

    日上午八点,病情不重的病号们在家人的搀扶下,纷房,来到住院大楼前面花园广场的大树下略微活动。因为此地就是闻名越南的三军总医院,病号中大多数也是军人,因此满眼的军装在这里就显得极为寻常了。

    此刻,一身便装的穆臻坐在水泥凳子上,默默地看着报,每次他都借着翻动报纸的机会,打量着二楼的走廊。

    半个小时过去了,等得心焦的穆臻才看见阿珠在她父亲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了病房,阿珠的姐姐则搀扶着阿凤跟在了后面,每走一小步都像是需要仔细的丈量一样,行动之缓慢令人非常的担心。

    让穆臻庆幸万分的是,两个坚强的姑娘最终还是挪到了楼下,她们稍作喘息,就在家人的帮助下走向了病房左边的通道。

    穆臻在出行动讯号后,便收起了起来,将报纸卷成筒状,背着手悠闲地走到阿珠四人的前方。

    很快,一辆军绿色的军队救护车缓缓地驶过穆臻身旁,在前方三十多米处熟练地调转方向,在病房尽头的通道口停了下来,两位身穿白大褂一看就是医生模样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下车,转到面包车改成的救护车后面,打开了后车门,其中一个汉子一步跨进车厢,半蹲着耐心等待。

    阿珠的父亲满脸惊慌地扶着气喘吁吁的阿珠来到了车门后面,旁边身穿白大褂的汉子对老人安慰地微微一笑,抱起阿珠轻松地送上了车,车上的白大褂稳稳当当地接住。将阿珠轻轻放在了厚厚的被子上,随后接过车下送上地阿凤,如法炮制。

    阿珠的父亲和姐姐站在车下,目送车门缓缓关上,满脸都是不舍。不一会儿。救护车就驶出了住院区,失去了踪影。

    早已钻进驾驶室的穆臻顺利地将车开出了医院大门。一面留意沿途的路况,一面满意地说道:“这车不错,座位都拆掉了,还细心地铺上了两床棉被,干得好!哪儿弄来的这样合适地车子?”

    一旁的小汪大声回答:“还不就是你所说地那个修理厂搞到的!昨天傍晚我们分开后正愁着怎么去偷上一辆,刚到修理厂门口下车。就看到一个家伙把这辆车开了出来,出了门口拐了个弯就停在了路口的公厕前面。也不熄火就匆忙地跳下车冲进厕所去了。我一看这倒好,连接线打火的程序都省了,就直接上去把车开走,到南郊的路边的配件店买了一箱绿色手喷漆,再开到小路边地树林里把白色喷成了绿色。装上我包里准备的军牌就开回了市区,前后足足花了四个多小时。”

    “干得确实不错,这次你算是立了一个大功!对了。棋哥到位了没有?”穆臻表扬过后,又继续问道。

    “到了,他就在收费站前一公里处等我们,前面不远就到了。”小汪说完,接着感叹道:“棋哥这人很够义气,我找到他说借车,他二话没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对我说自从社团地人从徐哥手上接下银海公司之后,两个多亿的家业基本上败得差不多了,芒街那边负责走私的两个老大年初被国内海关逮住,估计这下得判个几年。现在公司人心惶惶的,对未来都感到很迷惘。”

    小汪边上的高云岩冷笑了几声,接口说道:“就凭他们那几个吃喝嫖赌、心比天高地浪荡公子,哪里能干得成什么大事?想想当初咱们康总是怎么出货的?那才是真正的高人!每一步都算计得万无一失,就和咱们部队制定地战斗计划一样严谨,我至今都还佩服得五体投地……臻哥,前面那辆车是不是棋哥的车?”

    “没错,是他!”

    穆臻将车缓缓靠边,驶进了路边的空地上,跳下车大步向前,握住了棋哥伸出的手:“棋哥,这次得麻烦你了!”

    年近四十,身体微胖的棋哥高兴地笑了起来:“阿穆,很久不见了,真想你们这些老兄弟啊!来,你看看车子,我已经根据小汪的要求拆掉了中间两排座位,你们要装些什么?这是要去哪儿?”

    穆臻吩咐小汪两人把阿珠和阿凤搀扶到深灰色的丰田面包车上,对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切的棋哥说道:“我们要送两个病人到中部去。棋哥,你要是没事的话一起走一趟如何?到了那边你再开车回来,咱们弟兄永远都会记住你这份情。”

    棋哥挠了挠光亮的脑袋,豪爽地说道:“没问题!反正最近社团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我一看你们,就知道又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哈哈!好了,还是我来开车吧,你们都没有越南的驾驶证,万一在路上被公安拦下来就麻烦了……小汪,关好车门,咱们这就走,要不然我今晚就回不来了。”

    小汪和小高坐在后排照顾病人,不时拿着矿泉水给两位身体孱弱的姑娘喂下。

    阿珠和阿凤都会说普通话,阿珠的语音更标准一些,她体力稍微恢复,就和小汪低声交流起来。

    听到两个姑娘的疑问,小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穆臻见状,让小高到前面去坐,自己则走到小高的位置上坐下,询问两个姑娘的身体反应和体力状况,这才放心地回答阿珠的提问。

    “我们刚刚经过了你的家乡太平,再有五个半小时,我们就会到达孟先边境。你们两个都要坚持下去,那边的朋友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阿珠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穆大哥,谢谢几位大哥……阿宁会亲自来接我们吗?”

    穆臻点了点头:“会的,昨晚听到消息后,他就连夜赶到了大其力,今天一早过关到了老挝。估计现在他已经到了琅勃拉邦总部,很可能他比我们还要先到达边境检查站。对了阿珠,我想问一下,要是医院现你们两个突然不见了,将会采取什么紧急措施?”

    “我想过这个问题。只要我父亲和姐姐晚上才回病房去,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要是现在已经被他们现的话。那至少要到下午三点以后,他们才能拿出相应的解决地办法来,因为就连我们两个也一度以为是真的是回芒街去接受治疗,没想到你却一路向南行驶,你们中国人都很狡猾……啊,你别生气。我想说聪明!”阿珠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穆臻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随便怎么说都行。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你父亲和姐姐可能会受到连累。”

    阿珠难过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谢谢你了,穆大哥!其实你也别太过担心,我父亲和姐姐都是老实人。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就说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回到老家以后会被邻居们孤立,乡亲们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到我家去串门了……我有些累。休息一会儿……”

    穆臻点点头看向车窗外,心里却在感叹不已——他想到自己被通缉之后,家里就陷入了困境,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证,直到转到越南干走私后才略有积蓄,每次托弟兄们带钱回去,穆臻就盼望家里地消息,虽然父母和兄弟姐妹在自己大笔资金的资助下都活地很好,家里建起了楼房,父母不用再下地干活了,家里也安装上了电话,自己能时不时地向二老问安,但穆臻明白父母心里的牵挂,常为自己不能回去尽孝而深感痛苦和愧疚,因此他很能理解阿珠的感受,也知道阿珠父母以后的日子非常难过,人穷点儿没关系,但是被孤立的感觉绝对不好受,于是穆臻暗暗拿定主意,回去后把这情况和康宁认真说说。

    下午三点半钟,穆臻一行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检查,就顺利地通过了演州检查站。就在他们通过不到十分钟,演州检查站接到了河内传来的命令,检查一切通往边防口岸地车辆和行人,密切留意两个患病的女子,阿凤和阿珠地照片被传真到了越南的每一个边防哨所和检查站。

    五点二十分,棋哥开着车子到达了孟先边防检查站,排在几辆满载草药的货车后面等待前行接受检查。

    越南孟先县城与老挝农黑县城长年以来车辆互相通行,通常是查看一下行驶证和驾驶证就行了,连下车登记都不用。但今天出乎意料的严格,前面的车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检查到了。就像前面那辆货车,那些越南边防军地士兵竟然爬上了车厢顶上仔细搜寻,这让跟在后面的司机棋哥心里十分的紧张。尽管他知道事先穆臻已经用手机与对面等候在老边境上地弟兄们取得了联系,但眼前如临大敌的边防军官兵,还是让棋哥心怀忐忑。

    果然,轮到棋哥的面包车开到横杆前停下时,四个荷枪实弹的边防军士兵大声命令打开所有车门接受检查,只见蹲在中间左车门边上的穆臻拉开贴着深色太阳纸的车窗,对站在岗哨边上的少校军官大声喊道:“勇哥,你还记得我吗?”

    士兵们听穆臻这一喊,全都停止了强行拉开车门的动作,孟先边防营长阿勇立刻走向穆臻,看了陌生的穆臻好一会儿,才冷冰冰地问道:“你是谁?”

    穆臻没有回答,而是将卫星手机递给了阿勇。

    阿勇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放在耳边,康宁的一句问候就让阿勇全身一震:“勇哥你好!请你看向关卡对面,在你右前方五十米处的大树下……哈哈!勇哥,你恢复得真不错,就是肩膀的军衔还没变,估计很快就会加上一扛了吧?”

    阿勇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对远处大树下的康宁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阿宁,你要保重啊!近期内千万别过来,有事你就让你手下的人来找我,大哥我一定给你办妥!”

    “谢谢你了,勇哥!你不是时常到农黑这边的药店来买药吗?回头我和药店的朋友说说,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要是做生意他们全部按照进价给你。”康宁和气地说道。

    阿勇笑着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好了不说了,我马上放车子过去。时间长了不好说话,你保重!”

    阿勇将手机递给穆臻,冲着他笑了笑,随即退后两步,手一挥大声命令:“自

    横杆缓缓升起,棋哥开着车慢慢驶过边境进入老挝。正要停车接受检查,谁知那个老挝边防军上尉笑着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叫他尽快通行。

    进入老挝地界驶出三十多米远,棋哥这才擦去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低声问道:“阿穆,你们什么时候把这个关口搞掂的?厉害啊!”

    “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向右,开进边防军地军营里面去。”穆臻低声吩咐道。

    棋哥依言将车开进了军营。向左一拐立刻看到两辆硬朗的悍马车、五六辆中型雷诺封闭箱车和一辆法国中型雷诺救护车整齐地停在操场上,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穿得有点儿像香港警察的保卫人员分散站立,徐家伟和一个老挝将军被一群老挝军官围拥在中间,吓得棋哥差点儿忘记踩刹车。

    车一停稳,小汪和小高立刻拉开两边车门。四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守候在车边,身穿白大褂的康宁一步钻进车里,抱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阿凤低声呼唤:“阿凤。我地老天……对不起你!对不起阿珠……”

    阿凤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擦去康宁地泪:“宁,我这么丑,你还要我吗?”

    康宁一把紧紧地搂住了阿凤:“你不丑!你是我最美的女人!来,让医生们送你到那辆车上去,那辆车上有我刚配好的药水,输液之后就会好的,不出半个月,你又会和原来一样美丽!”

    康宁拒绝任何人上车,将阿凤抱下车轻轻地放在了担架上,深深亲吻她的脸,这才示意医生们送走,随后转身再次钻进车里,抱紧早已泪流满面的阿珠,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好一会儿才轻抚阿珠浮肿地脸,惨然低语:“阿珠,这辈子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

    “……宁,我是做梦吗?我看到地东西都在转……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在抱我吗……”

    康宁泪流满面,抱紧阿珠跳下车,几个大步冲上了设施齐全的雷诺救护车,吩咐关上车门,立刻动手为阿珠紧急救治。

    老挝将军对徐家伟惊讶地问道:“刚才那位医生情绪好像很激动,看样子他和两个患者感情很深,对吗?”

    “是的将军,那个医生是我们公司最好地医生,刚刚麻烦你提供帮助接来的两位患者,是那位医生的亲人,这里我谨代他向你表示最诚挚地谢意!”徐家伟说完,礼貌地向将军微微鞠了一躬。

    将军连忙拉住徐家伟的手:“不不!徐先生你可千万别这样,你是我们老挝人民的亲密朋友,也是我们老挝人民尊敬和钦佩的著名企业家。你的公司为我们成百上千的贫困家庭带来了希望,让人民过上宽裕富足的生活,如今你又对西北地区进行大规模的扶持和开,我们从心底里感激你和你的同事们!以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你尽管吩咐,能为你提供一点儿力所能及的帮助,是我的荣幸,千万不要再说客气话了!”

    徐家伟感激地握着将军的手,再一次表示自己的谢意,随后向将军说了声对不起,便走到棋哥身边,拉着棋哥的手亲切地问候:“阿棋,辛苦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阿棋一脸激动地回答:“伟哥,你这一走,咱们的社团算是真的完了,泉叔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离开……我……我和阿健、大眼几个兄弟都在越南待不下去了,可香港又回不去,大马那边的社团也解散了,我们的日子难过啊!现在河内的那几个大佬简直就是在等死,唉!”

    徐家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棋哥:“阿棋,你和阿健、大眼都是我的好兄弟,要是不为了以前你们支持我,他们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排挤你们。如果你愿意,就过我这边来,回去也问问大眼和阿健,什么时候来都行,要是愿意你们也可以去大马展,我出钱支持你们重整社团!好了,就别难过了,回去吧,不然等会儿关卡就要下闸了。记住,有了打算随时给我电话,好吗?”

    “谢谢你,伟哥!”

    送走了阿棋,徐家伟与将军告别之后,走上救护车的驾驶室。

    这时康宁刚刚忙完,接过身边医生递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对含笑看着自己的徐家伟低声说道:“我就不和你一起坐车了,我得留下来亲自照顾她们。”

    “好!那我们现在就返回大本营吧!”

    不一会儿,两辆悍马车和三辆中型面包车护卫着救护车缓缓地驶出了军营,刚刚驶出西城,又有三辆悍马车加入了前进的队伍。

    救护车上,康宁不时拿起洁白的棉球沁上矿泉水,轻轻擦拭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干裂的嘴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如你所愿

    过连续三天三夜无微不至的细心呵护,随着二女的病解,康宁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这天早上,神色略微有些疲倦的康宁坐在别墅客厅的沙上,放下手中一大沓化验报告,想起外表如水但内心坚强如钢的阿珠所使用的药物,他仍然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后怕——要是配方中稍稍加重了三分之一的黄药子份量,阿珠和阿凤这辈子除了肝脏移植之外,恐怕就得像残疾人那样痛苦地度过一生了。

    回到琅勃拉邦后,阿凤和阿珠都没有住进友谊医院,而是直接就安排住进了城堡中专属于康宁的别墅,接受康宁全天候治疗。

    艾美第一天看到阿珠和阿凤的凄惨样子,哭得一塌糊涂,直到第二天和醒来的两个姐妹说话,这才明白只需要停止服用摧残其身体的药,再经过康宁治疗之后身体就会康复,她的心情才略微平复。

    康宁躺在沙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全身肌肤快消肿,两张憔悴的脸露出了原来的美丽模样,他的心里感到十分的欣慰。

    这时,康宁突然想起昨天穆臻对自己说过的一席话,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为妙,于是搂过阿珠,低声问道:“告诉我,你父母在家都忙些什么?”

    阿珠倚在康宁怀里,低声回答:“我父亲种稻田是一把好手,家里好几亩稻田都是他在**。母亲织渔网,还养猪养鹅。”

    “阿栋叔非常能干,还养有很多鱼。我听阿珠的姐姐说,她父亲的养鱼技术是全村最好的。”阿凤娇媚地把头靠在康宁地肩膀上。小声地补充道。

    康宁微微一笑,轻轻地用手抬起阿珠的下巴,在她恢复光泽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问道:“是吗?那么你姐姐呢?嫁人了吗?”

    “还没呢,我姐姐只比我大一岁。今年刚满二十,村里很多小伙子追求她。可我姐姐说,她不喜欢村里那些整天没事就坐在树荫下喝茶打牌的男人,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男朋友呢。我哥哥到南方去工作了,听他来信说,他很喜欢南方的气候和生活。估计这辈子就在南方安家立业了。”阿珠芳唇骤然被袭,兴奋之余。又看见一侧阿凤和艾美羡慕地神情,头一埋,一脸害羞地回答道。

    “阿珠,是这样的,我想听听你地意见:我打算现在就派人把你父母亲和姐姐接过来。他们想在琅勃拉邦安家也行,想到泰国清莱安家也行。这两个地方的民众都非常善良,也有很多工作机会可以选择。而且他们是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康宁轻轻拂去阿珠额头上的一缕长,微笑着道。

    阿珠一听,激动地抱住了康宁地脖子,一脸深情地道:“宁,谢谢你!我想我父母一定会很高兴到老挝或者泰国定居!如果他们还继续住在村里,可能这辈子永远也抬不起头来,村里的人不知道事情地真相,听从政府的人蛊惑,一定会看不起我们家里人。与其平白地受人白眼,还不如改变一下居住环境,而且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康宁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一把搂过了阿凤,在她香腮上吻了一下,然后问道:“阿凤,你家里人呢?你父亲什么时候退役?能否打个电话告诉他,让他和你妈妈也搬来一起住,怎么样?”

    阿凤一脸难过地摇了摇头:“他们是不会搬来的,他们都是正式的国家干部,这辈子只能永远为国家做事。我估计他们可能会被暗中处分一次,不会因为我丢掉工作。我和阿珠、艾美姐都不同,我只是个无关紧要地小护士,因为你的缘故,我才因功提升为尉官。他们不会把我家里人怎么样的,顶多我父亲以后升官困难一点儿吧。”

    康宁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们地。一直以来,我对你们的关心都太少了,直到上次艾美中枪,我心疼欲裂,才知道自己多么地爱你们。你们不知道,前几天我一听到阿凤衰弱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懵了,心就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那种可怕的感觉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们受苦了!艾美,三个姐妹中你年纪最大,也很聪明,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也最长,你有什么要求也和我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真的吗?”

    艾美激动地站了起来,看见康宁郑重地点点头,立刻兴奋地搂住阿凤,对康宁说道:“我们三个商量好了,要和你一起上大瑶山去。阿珠和阿凤会针灸、会一般的诊断和中药治疗,我可以给孩子们上课,我会说老语、泰语,这两种语言本来就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相信也很快能学会瑶族的语言,可以吗?”

    康宁哈哈一笑:“好啊!如你所愿!等再过一段时间阿珠和阿凤的病好了,你们就一起到大瑶山去,让我们一起把大瑶山建设成幸福的家园。”

    阿珠疑惑地问道:“宁,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康宁怜惜地刮了刮阿珠的鼻子:“我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几天将会有二十多人前往大瑶山,这些人和你们一样,目前都没有护照,只能分批过境进入泰国,然后从美塞过河进入缅甸大其力前往大瑶山。再一个就是有一批中国的农业水利专家、地质勘测专家和水电专家将在八月初进入大瑶山,他们在山上要停留两个月,因此我需要提前回去做好准备工作。”

    三个姑娘都知道现在的康宁任务繁重,再也不复此前在疗养院时那种悠闲的岁月,因此没有一个人撒娇要赖在他的身边,全都慎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康宁高兴地逐一轻吻三个小鸟依人般地可爱女孩,然后带上艾美,离开了家,前往徐家伟的办公室。

    此时的康宁已经决定,像艾美这样从小接受特工培训又掌握多种语言的优秀人才。并且还与自己

    死过,就这样让她去做老师实在是太可惜了。只要一两年,她将会成为自己最忠实的助手和贴心地秘书,因此他打定了主意,从现在开始就让她学习和提高。

    徐家伟、范淮东和穆臻看到康宁带着艾美一起,颇有些意外,康宁毫无隐瞒地说出自己的打算。三人这才释然。

    细想过后,三人立即支持了康宁地决定。倒是初次参加这样会议的艾美非常惶恐。看到每个人都对自己礼貌有加、毫不排斥,心情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徐家伟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康宁:“刚刚接到少铭来的情报,杨盛成的手下潜入拉,用六九式四〇火箭筒袭击了林民贤乘坐的汽车。幸好林民贤临时有事留在了家里。只有参谋长萧智桐坐在车上,这一炮就把萧智桐和他的副官、侍卫长和司机四人轰死了,惨啊!我听阿穆说这种火箭筒能击穿坦克。想想就头皮麻。”

    康宁看完后放下纸张,低声说道:“少铭地情报显示那两个射火箭筒的人也被当场打死了,杨盛成完全可以不认账,哈哈!看来杨盛成认定林民贤就是杀死他弟弟地幕后主使,这下两家的仇怨恐怕再也化不开了。咱们近期内安静地赚钱搞建设,看清形势的展再说,否则很容易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

    “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最难得的是阿陈和海澜也这样建议,表现得都很好。现在这个时候,弟兄们都非常理性,没有盲目地因为自己的势力膨胀而狂妄自大,这样我就能放心地搞建设了。”徐家伟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

    康宁转向穆臻,不好意思地笑道:“臻哥,看来还得麻烦你派人把阿珠地父母和姐姐接过来。”

    “没问题!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穆臻微微一笑:“明天我和阿东还要去一趟农黑,此行我要把农黑的情报站巩固和规范起来。由于那里地处越南和老挝结合部,侦讯很频繁,不能用电台进行联系,只能谨慎地用卫星手机和程控电话,还有就是我们公司的运输车辆,也要在保持绝对隐秘地情况下,适当地扩大规模。要知道运输公司是传递情报和收集情报的最佳工具,这一块我们不能放松!”

    范淮东对康宁说道:“现在农黑的提炼厂成长很快,效益也好。由于该地地处长山山脉中段,方圆两百公里都是崇山峻岭,药源非常丰富,我们目前的七种主要药物那里就有六种,估计很快就会和会晒提炼厂一样成为我们最大的药源产地。我这次去就是验收新设备的正式运行工作。我那助手廖立新进步很快,徐哥也看好他,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独当一面了。如今看来,国内还是人才济济的,就是***那些废物不会用人。”

    康宁哈哈一笑:“这方面的人才还得靠你和徐哥去挖掘,清莱和班普也急需各种各样的人才,只要秘密审查合格,就可以大胆使用,反正药物的合成非常复杂,我们的几个拳头产品的部分原料,都需要经过国内的专利技术加工才转回来的,同样我们合成的几种原料国内也没有办法获知,任凭他如何化验,就是无法分清其中的数种新药成分,因此,只要在总部保持严密的配方保密制度就行了。”

    徐家伟点了点头:“有件事我忘和你说了,肖先河说他可以将一台p200松挖掘机和一台装载机拆散了送到大瑶山上去,然后请国内的技师来重新安装,这样就不怕泄密了。”

    康宁惊讶地问道:“那玩意儿能上去?”

    “没问题!以前我们还拆过榴弹炮扛到山上去呢!挖掘机和装载机根本就不算什么,没多少难度。还有件事,我听冷锋说广西钟山生产一种膨胀剂,专门用于切割大理石和花岗岩板材,也叫无声炸药,今天灌进炮眼塞好,明天石头就开裂了,已经让冷锋进一批回来。听说大瑶山上有几个关隘非常窄,用这玩意儿崩开就行了,根本就不用担心引来外面政府军的注意。这玩意也不贵,二十五公斤一袋,三千二百元一吨,到时候想办法从湄公河用船运到大其力给老肖,让老肖给你送去。”穆臻乐呵呵地回答。

    康宁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没有大家的帮助我寸步难行啊!”

    徐家伟摆了摆手:“去去去,别说这客套话!你这么辛辛苦苦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所有的兄弟吗!我听阿陈回来说你的打算之后,激动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要没有你去开辟那个叫‘狗鼻子’的地方,我的大西北开计划就会后患无穷了,所以,我们总部和清莱已经达成共识,半年内尽全力支持你,无论是建设还是打仗,一切都如你所愿,让你尽可能地免除后顾之忧!”

    康宁感激地点点头,转向范淮东低声问道:“那些小型设备弄得怎么样了?”

    “快到货了,共两套,我们以药物提炼的名义分开向三个欧洲厂家进货,其中的几个关键设备我让香港的兄弟帮改装了一下,绝对比如今金三角所用的那些设备高效,两次提纯就能达到最高的纯度。现在金三角所有的制毒工厂基本都是十公斤鸦片只能提炼一公斤海洛因,我们这套设备只需八点五公斤鸦片就能提炼一公斤,而且只需三个熟手操作,一天八小时能出十公斤优质成品,一公斤成本价大约一千二百至一千五百美元,如今的出手价可达十二万人民币,欧美的批价已经达到四十万美元,有得算啊!”范淮东的精明再次得到体现。

    康宁满意地笑了笑,再也没有提出其他要求。

第四百三十三章 把握主动

    乎康宁和所有人的意料,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大营,已经引起了景栋军政府的注意,只是由于林民贤第四特区和南面的杨盛成部不时生的小规模冲突,大瑶山才被顾此失彼的政府部门暂时给忽略。

    这个由大其力民政事务局长貌林潘偷偷告诉肖先河的内部消息,引起了清莱大营的高度重视和担忧,康宁刚从琅勃拉邦抵达清莱,陈朴、刘海澜和肖先河就已经等候在基金会大院的别墅里。

    听完三人的情况介绍,康宁虽然有短暂的失神,但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因为这两个多月来,原本封闭的大瑶山一批批的人员进出和频繁的物资运送,肯定会引起外人的注意,要是政府军的情报部门一直视而不见,那才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但是,虽然说心里早有计较,但大瑶山的基地竟然会惊动整个掸邦南方最高统治机关的景栋军政府,这依然是康宁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得又这么隐蔽,还是引起了景栋军政府情报部门的怀疑,这不得不说是包括康宁在内的上上下下人等粗心大意了。

    原本大家单纯地以为理清与大其力政府之间的关系,再疏通沿途的孟林和孟帕雅两个政府军的检查站,至少可以获得半年的稳定展时间,但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属于一厢情愿了。

    经过四人反复商议,康宁提出的“把握主动”的应对方案,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第二天康宁立刻动身,过境进入了大瑶山。而作为缅甸兄弟投资基金会总经理地肖先河,也很快就开始了繁忙的外交工作,同时所有军事用途的物资全面停止运送,大批的开山工具和建筑材料,一批批地运往了大瑶山。

    第四天上午九点。四辆越野车和两辆运兵卡车,缓缓地停靠在了公路东侧的大瑶山入口处。

    在六十余名政府军官兵地护卫下。景栋民政事务局局长、军事情报局副局长拉达功少将、大其力民政事务局局长貌林潘上校、景栋内务局副局长颂塔上校一行,在肖先河和三名基金会管理人员的陪同下,徒步进入大瑶山——这批政府各部门官员,将要对令人疑窦丛生地大瑶山地区进行深入细致的巡察。

    在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一行人艰难跋涉了二十多公里,足足耗费了五个多小时。依旧不见瑶寨的影子。

    就在官员们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心里后悔不该此行的时候。前方一个较为宽阔的半山弯道上出现了二十多名瑶族人地身影,这些普遍上了年纪的瑶民恭恭敬敬地站在了路旁,手捧自己酿制地木薯酒,恭候着客人们的到来。

    这群人中的最高长官拉达功少将是从基层成长起来的干部,深知民族问题对缅甸这个多民族国家的重要性。因此没有丝毫犹豫,一脸欣慰地接过了瑶民头人盘雍双手递上地水酒,也不在意这略带糊味难以下咽的土酒是否干净。拿起粗糙的海碗一饮而尽。

    其他官员见状,虽然心里对这黄沉沉带着一股辛辣气息地酒液不敢恭维,也只好屏住呼吸,把酒囫囵吞枣地一股脑儿全都倒进了喉咙里。

    盘雍见状,友好地冲着众人笑着点头,随后才依照瑶民接待贵客的礼节,领着身后二十多人深深地弯腰鞠躬,带头吟唱起迎客歌谣来。

    依足礼节,完成仪式,盘雍方才引领客人们继续前行。

    拉达功少将走了一段路,似乎心有所疑,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含笑对走在他身后的肖先河问道:“肖先生,刚才我现瑶民们尽管对我们恭敬热情,但是他们眼里的恐慌和戒备却表露无遗。我实在很难想象,当初你们基金会是怎么进到这个深山老林里面来的?为什么在我们景栋地区有这么多交通方便、生活贫困的地方,你们没有安排扶持计划,反而是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里面来呢?”

    肖先河长叹一声,细细解释:“其实当初我也是莫名其妙,在董事会上也曾经极力反对过这个扶持计划,但是听到我们基金会大股东康先生的一番话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感动了,于是便决心从这个大瑶山开始,实施对整个缅甸的捐助与扶持。将军刚才说,我们基金会没有在缅甸别的地方展开扶持计划是误解了,我们经过反复的协商和研讨,已经制定出在缅甸景栋行政区内实施八个捐助和扶持计划的项目,总投入将会达到一千五百万美金。这一千五百万资金的投资将会分批次在五年内逐渐完成,等我回去之后,就会派人将五年计划的副本呈送给将军,很希望能得到将军的亲自指导。”

    拉达功少将高兴得连连点头,周围的官员听到基金会如此大手笔的投入计划,也全都欣喜地围了上来。整个队伍也因此暂停休息一下,等候官员们交谈。

    拉达功看了下围观的众官员一眼,然后对肖先河道:“肖先生,我此前还真不知道你们有如此庞大的援助计划,只是听说你们在大其力已经投入了百万美元,安排了数百贫困人口的就业,捐助修建城市排水系统和两座小型桥梁,这些都是非常难得的善举啊!哈哈,肖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那位康董事究竟对你们说了些什么,让你们感动之下,竟然会选择投资这与世隔绝的大瑶山的?”

    肖先河抬起头,一脸感慨地叙述起来:“你们不知道,我们的那位康薰事是位泰籍华人,毕业于美国的一所大学,也是我们基金会总部最大的股东之一。他年轻时,很喜欢徒步旅游,大约在四五年前他回到中国寻根,因迷恋中国南部大瑶山的景色。只身一人进入了深山老岭。可是这次的深山之旅,他频频遇险,数次差点儿丢掉性命,是当地地瑶族人将他救醒过来,十几个瑶家壮汉打着火把轮流背着他回到山寨。山寨的瑶医又花了十几天才治好了

    ,临别时整个寨子更是倾巢而动。出来送行,老瑶给我们康董事几个古老的中药配方。后来,香港的徐家伟先生移居泰国之后,遇到我们康董事,两人一见投缘,徐家伟先生花几个亿买断了康薰事手中地中药配方。选择草药最多的老挝投资创办了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如今生意是越做越好。徐家伟先生地大公子徐子良先生在美国哈佛大学读书。他与康薰事两人间私交非常的好,他们商量之后,决定创办这个基金会,便双双从国外返回泰国,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个基金会的诞生。”

    众人听了这亦真亦假的叙述。一时间都恍然大悟。拉达功连连点头:“怪不得你们基金会的实力如此雄厚,我们军队就采购了许多亚洲兄弟药业公司生产的药品,官兵们反应非常地好。如此看来。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啊!原来这就是你们捐助大瑶山地动机,我现在有点儿明白了。”

    “还不止这些……”

    肖先河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基金会并没有决定是否在缅甸建立分部,今年四月底,康董事和另外两个董事到缅甸考察,从大其力前往拉的路上,也就是我们上午进山经过的路口,突然看到一个瑶族小女孩孤伶伶地坐在路边哭泣,我们康董事一看女孩的装束,就叫司机停车,跳下车抱起女孩询问,结果现女孩地母亲被人抢劫打死了,几个董事都感到非常痛苦,特别是康董事,他心里一直把瑶家人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到这样的惨景,他索性决定不走了,和大家一起按照小女孩地指示,把小女孩母亲的尸体和小女孩一起送进了深山,这才现山里的瑶民是那么的贫困,于是就下定决心帮助这里的瑶民改善这种落后的状况,因此就有了如今这个项目的诞生。各位,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我们基金会的几个董事上山来的时候,山民们可是用砍刀和猎枪招呼我们几个董事的,哪儿像我们今天这样有酒喝啊!”

    围在一旁的官员们听了哈哈大笑,随后感叹万分,终于弄清楚基金会为何如此卖力气的原因了。

    拉达功少将脸上虽然也是一片感叹和钦佩,但他心里还是存在不少疑问。对于一位肩负重任的少将来说,不到山里亲自走一遭,不把瑶苗寨子的情况弄个清楚明白,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下戒心的。

    队伍重新启程,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之间透出,洒向了崇山峻岭,给山峦镀上了一层金辉,众人的心情也随之开朗了许多。

    大家一路前行到下马岗的时候,只见沿途狭窄陡峭的山道上,全都是衣衫褴褛的瑶族和苗族青壮,他们挥舞着大锤和铁锨,不顾艰辛,敲击着石头挖土扩路,每个人都那么卖力和自觉,似乎根本就不觉得如此繁重的体力劳动是多么的艰巨。

    大其力民政事务局局长貌林潘上校见状感叹不已,大声询问肖先河为什么不弄些炸药回来?

    肖先河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回答:眼下整个景栋局势如此紧张,叫我们到哪里去买炸药啊?谁又会卖给我们?就算我们在黑市上买回来,谁又敢轻易动用?

    拉达功少将听了肖先河的感叹,立刻就体会到了肖先河心中的忧虑和无奈。他看着开山铺路热火朝天的情景,想了想对肖先河建议道:“肖先生,原先我们上面不知道你们基金会的这个援助项目,大其力政府对此了解得也不够全面,没想到你们的投入竟然这么大,这么坚决,对此我们是肯定会支持扶持的,比如开路这项艰巨的工作,靠人力用锤子零敲碎打,实在是不容易啊!这样吧,等我回去之后,你们基金会呈送一个申请报告上来,我给你批炸药。”

    “啊!实在太感谢你了,将军阁下。回去我就把申请报告和五年援助计划的副本呈送给你审核!”

    肖先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将军,实不相瞒,我们基金会这两年来,在泰国清莱地区捐献和投资总额已经高达三千多万美元,在老挝琅勃拉邦的捐献和投资总额也有两千多万美元,但是在相对最为贫穷落后、最值得我们援助的缅甸,我们却不敢大举投入,只是在大其力和这个瑶山捐献了八十万美元左右的物资,总投资额也没过一百五十万美元,我们心里担心的就是各势力之间的战争冲突啊。唉!要是局势一直这样恶化下去的话,我们缅甸分部的五年计划,恐怕很难实施下去,这真是令人担忧啊!”

    包括拉达功在内的所有官员听了肖先河满脸愧疚的话,脸上也全都是惋惜和无奈。

    这其中感触最深的就要数拉达功将军了,自从南垒河大桥被炸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一天能安静下来,一批批恐慌的景栋民众举家迁往西面的东枝等安全城镇,南垒河沿岸不时响起枪炮声,让依旧留在景栋的居民,无不胆战心惊。

    如今,林民贤部在其他三个特区的支持下,对政府的调停阳奉阴违,鲁莽冲动的地方军阀杨盛成如今也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再加上身后有政府军中的反对派支持,根本就无视政府的善意和命令,不时主动向林民贤部起攻击。

    那四个盘踞掸邦高原多年的割据势力巧妙地利用了外界的同情,迅站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政府军则被早就怀有敌意和偏见的各国媒体大肆抨击口诛笔伐,使得政府的压力与日俱增,形势也越来越被动。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他对肖先河和他身后的基金会,有了更多的同情和好感。

第四百三十四章 瞒天过海

    实而言,拉达功少将是个尽职尽责、开明务实的领导的外表和略带书生气的神态,使得这位年逾五十的军政府高官看起来比其他官员更像一个专搞政治的政府官员,而不是一位全身戎装、身经百战的政府军将军。

    连续三天的实地巡察,官员们看到的全都是成百上千的瑶苗民众在雨中修桥铺路的情景。官员们随机询问了六个山民,得到的答复几乎完全一致:没有大将军,就没有我们现在的温饱,没有大将军我们就没有牛、没有犁耙和盐巴,更不用说让自家的孩子上学了……

    如今,拉达功和他的同事们,对尚未见过面的大将军——基金会的主要股东,传闻中乐善好施的康先生,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戒心。十二个寨子的头人是这样描述大将军本人的:大将军是我们遇到的最勇敢正直、最公平和博爱的人,他拥有我们瑶族祖先流传下来的至高信物,还要给每一个人带来富裕和希望。

    正在66续续建设中的大将军府,则被描述成类似“山民议会大厅”一样的功能性建筑,虽然名字称之为大将军府,但明眼人一看那些装饰华美的图腾和图案,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军事武装指挥部门,说白了就是各村各寨头人和村老议事的地方。因此,原本大家对凭空地出了一个所谓的“大将军”还是存在疑虑的,但在获知详情之后,所有的官员全都放下心来,拉达功少将心中的怀疑。也随着他对三个寨子地巡察一点点被打消。不过,参观完这些贫困潦倒的山寨,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投入大笔资金实在是有些浪费了,要是在景栋南面的莱梅、孟帕雅等地投入这笔资金。效果将会更显著也更大,影响力自然也非这封闭的地带可以比拟。

    尽管拉达功少将心里依然有些惋惜。但他还是能体会到投资者报恩地心情和满腔赤诚。当他看到衣衫不整的孩子们在草棚中睁着满是求知欲地大眼睛一脸认真地上课、看到手握鸟铳站在木楼上小心替自己警卫的自卫队员、看到坡地上悠闲吃草的牛羊群、看到一段段费尽瑶苗民众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开辟出来的简易道路,拉达功心里欣慰之余,也无比的感慨。他突然觉得,这些衣衫褴褛,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淳朴山民,或许要比如今景栋城里担惊受怕、朝不保夕地民众要幸福得多!

    晚上。拉达功和他的同事们坐在将军府后面地木房子里,观看大屏幕彩电上卫星转播的电视节目。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两个志愿者老师、老挝琅勃拉邦友谊医院的义务医疗队员和山里的孩子们,也能享受到这样优厚地待遇了。另外,头人拔都家里的大堂里据说最近时间天天晚上围满了人,几乎大半个寨子的人都聚在那儿观看新奇地电视节目。

    拉达功他们还听说如今其他两个较大的寨子也能看上电视了,几台好不容易从山下扛上来的小型电机。白天带动风钻开山裂石,晚上则为山民们提供简易的照明和电视用电。

    所有的这一切,让官员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了大家的眼前。基金会的大力扶持,山民们锲而不舍的努力,都使他们不停感叹:要是能让基金会增加信心,扩大在景栋地区的投资,其效果绝对比眼前这一切更好。

    临别前,彻底打消顾虑的拉达功将军召集了十二寨头人,与基金会的肖先河等人一同进行了情况总结。

    拉达功对基金会近段时间的工作和努力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并表达出他本人和景栋军政府、乃至缅甸国家政府对基金会的谢意,以及对大瑶山美好明天的信心!

    席间,拉达功在与随行官员简单地商议之后,慷慨地应允了大瑶山十二个寨子头人联合提出的要求,同意大瑶山十二寨在基金会的资助下,建立起一支五十人以下规模的自卫队,所需枪支弹药可以随时到景栋民政事务局购买,批准基金会向景栋政府购买用于开山修路的炸药,同时郑重向肖先河承诺:景栋军政府将给基金会放两块特别的通行车牌,便于基金会能顺利地往来于大其力和景栋之间,为该地区的环境改善和经济展作出更大的贡献。

    拉达功等人一离开,在东寨回避的康宁和他的众多下属重新回到了班普大营坐镇指挥,电台通讯天线再次竖立在了将军峰的山顶,隐藏在半山腰的各种现代化通讯设备,也重新搬回原处安装完毕。特别是自卫队员,脱下破破烂烂的民族服装,换上整齐的迷彩服,别提有多高兴了,紧张而又繁忙的建设和训练工作,再次紧锣密鼓地展开。

    由始至终以瑶民的身份陪同政府官员巡察的阿彪,向康宁等人详细地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康宁和梁

    听完后,都显得非常的高兴。大家心里都明白,政十人的自卫武装、购买开山修路的炸药等军用物资,对班普大营来说意味着什么。

    经过众人的反复讨论,两个重点建设项目很快就出台了:

    第一个项目由梁山特种大队负责,在康宁临时住所上方十六米的山腰上,用风钻和炸药将原来深三米、宽四米的天然凹洞,开凿成深二十米宽六米的秘密洞**,作为班普大营未来的秘密通讯指挥中心。

    第二个项目是:由五百名自卫队员和各村抽调出来的一千青壮组成突击队,全力修建从下马岗——弄尧寨——班普寨——东寨这条三十公里的道路。这条道路计划为宽四米的水泥路,比原有的盘山小道要缩短近十七公里地距离。其中为缩短路程,需要建造七座全新的小桥,将全部由正在修建大将军府的石匠负责完成。

    康宁随后将集中力量突击修路的计划向十二寨头人和村老一说。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根据最新地统计数字,十二寨的人口加起来总数为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三人,而不是当初糊里糊涂粗略估算地九千多人。如今,各寨自己组织乡亲修建各寨道路的工程进展显得十分的缓慢,而从八月中下旬开始。就是种植罂粟和其他农作物的季节,到时候许多壮劳力都必须放下修路的工作下地干活去。

    与其零敲碎打其各干各的。还不如集中抽调力量从下马岗开始干起,争取用上一年地时间,将各村各寨的道路连成一个整体。再就是依照现在地人口总数,从十二寨中抽出一千二百人出来,根本就不会影响各寨地里的农活。

    如今满怀希望的瑶苗乡亲,只要能干活的。没有一个愿意待在家里受人耻笑。

    通过决议的第二天,肖先河再次进山。此行他带来了美塞城地两个路桥工程师,与康宁等人一起从弄尧寨西南九公里处的下马岗开始考察,用五天时间完成了这条预计三十八公里道路的初步勘查工作。

    最后,两个一脸慎重地工程师提出了自己的建设方案:

    一、由于大量的水泥需要从四十多公里外的公路口运送进来,运输实在困难。如果真的要集中力量修路。那最好先行将前面这四十多公里的狭窄山道中的四个隘口炸平,再砍伐沿途的大树,架设六座十米至二十五米的简易木桥。这样才能充分地保证运输的度和建材数量,同时不用再费力地绕过鹰嘴岩前后的三个陡峭山梁。如果这一计划能够实施,穿过三片密林直接开路架桥,可以将原有道路整整缩短一半以上。原来山民们之所以不得不绕走二十余公里的冤枉路,全是因为他们无法在四座大山之间的深沟上,架起三座长达二十五米左右的桥梁;

    二、为了节省运力加快建设度,建议将下马岗至弄尧寨之间的乱石岗开辟为采石场,炸掉原地两百米范围内的乱石,修建两座石灰窑,这样不但能有效解决修建道路和排水沟所用的石料,也能为今后建起水泥厂、砖厂和其他建筑材料厂打下坚实的基础。

    两位工程师的意见,让康宁再次认识到了什么叫专业人士,他虚心地向两位工程师做了请教,两次赶赴现场进行实地考察,最后同意了两位工程师的意见。

    经过反复协商权衡利弊,在得到大多数弟兄的支持和徐家伟、陈朴两人的同意之后,康宁终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向景栋军政府提出申请,缅甸(大其力)兄弟基金会决意将大瑶山建设成为缅甸禁毒兴农的示范区,承诺在三年之内引进优良的农作物品种,逐渐取代罂粟种植,把大瑶山建设成为金三角的禁毒典范;其次,聘请如今完成承包工程停留在美塞准备返回国内的四川省路桥总公司第五工程处,承建从景栋——孟帕雅之间的公路口瑶山出口处,一直到下马岗这段长达二十九公里的道路和六座桥梁。公路全程为砂石路面,桥梁为钢筋混凝土桥梁,按中国公路的三级路等级标准修建,总投资金额约为四十万美元。

    肖先河迅下山,在军政府各部门间奔忙起来。这次他公关的难度可不小,除了向景栋军政府提出项目申请和联系工程队外,还要向政府购买自卫队的枪支弹药、开山用的大量炸药、大批钢筋水泥的订购与运输等等。

    而相比之下,刘海澜的工作也丝毫不见轻松,不但要为班普大营秘密运送人员、运输通信电缆和设备,还要联系购买大量的枪支弹药,悄悄地送往大瑶山储存起来,整个清莱大营忙得是不亦乐乎。

    大瑶山上的所有人等也是一刻都难停下来,好不容易等康宁从北边的里弄寨巡视回来,梁山、许望等人立刻领着康宁,来到班普寨到东寨之间的弯道口。一行人

    溪河上临时架设的三十米木桥,拐过一百多米的山脚了一个葫芦状的峡谷入口处,康宁立刻就被眼前郁郁葱葱地莽林所吸引。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康宁一看就知道这片大约三公里长一公里宽的莽林,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康宁转向梁山,笑着说道:“山哥,既然你们把我拉到这儿来,那肯定是有用意的。说说你们地想法吧。”

    梁山与许望等人相视一笑。指向莽林大声地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这片密林是你返回琅勃拉邦大本营期间,我们在头人拔都和自卫队长翁边地带领下现的。这个峡谷正好处在将军山的背部。东面七公里是整个寨区最东面的黄麻寨,与我们修建在那里的临时观察哨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西面就是班普大营,北面穿过这片莽林,陡峭地山崖下就是邦彦苗寨。只要从我们现在站立的地方,沿着山脚修一条林间道路。就能在十五分钟之内步行到我们目前秘密修建地通信指挥中心,无论是交通还是通讯电缆的架设都十分方便和隐蔽。这片区域郁郁葱葱。大树参天,里面有不少的毒蛇、山猫、抓鸡虎等野兽,我和老许几个只进入三百多米就不敢再往前走了,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更害怕遇到你所说的那种庞然巨蛇。”

    康宁摇了摇头。笑着道:“这个地形和山势,估计不会有巨蛇。各种毒蛇野兽越多,就越不会存在巨蛇。或者说巨蛇尚未成长到足够健壮的程度,否则这么多地动物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在这里继续生息繁衍……说吧,你就直接告诉我想干什么就行了!”

    梁山收起笑容,一脸郑重地回答:“我们想在这里建立一个设施齐全的军事训练基地,最低要求能容纳八百人的兵力在此长期驻防和训练。我们沿着山腰修建一条小水渠,就能将三溪河地水引入其中,要是一年内位于东寨的水电厂按计划建好,这个基地将会挥难以预测的重要作用!说句实话,我们反复讨论之后一致认为,这个地方很可能将成为整个集团最高的军事训练与培训基地,同时在这海拔两千五百六十多米的地方,只要有先进的雷达和监听设备,整个缅北缅中地区、老挝西北、泰国北部甚至整个云南景洪地区,都将在咱们的眼皮底下,这一优越的战略位置,实在是非常的难得啊!”

    康宁听完梁山的话,显得极为震惊,他极目四望,细心观察,最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梁山的意见,随即好奇地问道:“这个地点幽静而又隐蔽,难得的是这里就是大瑶山的第二高地,同时也是整个掸邦地区位置最高的地方之一,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值得修建秘密基地的所在。你们什么时候产生这个想法的?”

    “就在这几天。当我们看到上千人每天都用驮马和肩膀背负水泥钢材上来之后,就觉得有必要修建一个这样的秘密基地了,否则日后将会有很多政府官员甚至联合国禁毒组织和粮农组织的官员进来实地参观视察,咱们的数百官兵总不能老是东躲西藏吧?按照文胜的意思,他还想把这里作为所有中高级军官的培训基地,每个军官都必须到这里学习三个月,经过严密的洗脑教育之后才能放下去带兵。”梁山颇为兴奋地回答。

    康宁欣喜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儿我完全同意!到目前为止,通过集体上上下下的共同努力,咱们的瞒天过海计策总算是成功了,不但取得了景栋军政府和大其力市政府的信任和支持,也为咱们未来的展计划带来了巨大的便利,同时也为咱们今后利用合法的手段达到我们的目的积累了经验。因此,训练基地的建设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就显得非常及时和有必要。原来我还为基地的选址头痛不已,总不能永远都在琅勃拉邦大本营集训吧?那样的话对徐哥那一块庞大的展计划就会形成巨大的隐患,很容易引起老挝政府的担忧。如今有这样一个好地方地方,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了。我想这件事就让老许和文胜负责总体规划吧,你们两个原来都是训练新兵的,对营房和训练设施熟悉,等你们特种大队修好指挥中心,就可以先行驻扎进来开工,三个月后下马岗至东寨的道路修建完毕,五百自卫队员就会加入进来。我只有一个要求:百年以上的珍稀古树一颗都不能砍伐,那是留给我们后代的巨大财富!”

    “明白!真要砍,我们也心疼啊!”

第四百三十五章 电影首映式

    月中旬开始,广西农科院和区直机关农林畜牧等多个人事部门,分别接到四十一份退休报告和辞职报告。

    这些申请报告根本就没有引起相关领导的重视,加上各研究单位此时正好处在上级压缩编制、合并整理全省事业单位的关键时期,领导们巴不得这些百无一用的、已经跟不上时代前进步伐的中老年知识分子走得越多越好,因此年逾五十的老同志只要是申请内退的,一律予以批准,申请辞职者则不管年龄和专业,一律大开绿灯,反正在深入改革的经济展大潮中,大多数从事农业和作物研究的单位,已经成为了政府巨大的包袱。

    直到这四十一人全都顺利地办下了迁往老挝开展学术交流和研究的护照之后,“整编领导小组”副组长、省人事厅显德副厅长才惊讶地现,这四十一人中竟然有二十四人是刚从老挝返回不久的农业专家,其他人员也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农林畜牧和热带经济作物等方面正值壮年的资深研究人员,有两位还是德高望重,一生硕果累累的退休专家。

    极有责任心的副厅长见此情形,丝毫也不敢怠慢,立刻展开了周密而又细致的调查走访工作。

    在与十余名极富责任心的专家深入交谈之后,副厅长得到的几乎完全一致的回答,让他感慨万千:“现在的国内已经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用武之地了,与其继续待在国内混吃等死,还不如在有生之年出去闯一闯!老挝是个农业生产极为落后的国家,在那里我们的才华能得到充分地体现。我们的付出也能获得合理的回报。作为一个科研人员,我们在老挝的社会地位,比起地方政府某些官员还要高,再加上老挝琅勃拉邦政府的盛情邀请和当地优良地研究环境,我们愿意到那里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理想。”

    心情沉重地副厅长回到办公室后。立即撰写了一份报告,把这一特殊情况和自己的深切担忧详细地呈交了省委省政府。得到的答复是:我们支持这样正常的人才交流!在兰宁作为东盟博览会长期举办地的大好形势下,我们必须以更加开放开明的、充满诚意地、慷慨大方的态度对待东南亚各国地政府与人民,以树立起中国地方政府开放灵活、严谨务实的形象!

    尽管事情至此已经是盖棺定论,但副厅长每每想起还是耿耿于怀,深感担忧。这批可以说是支撑起广西农业研究半壁江山的经验丰富的研究骨干这一整体离开,整个广西的农业研究系统地水平和档次必将严重下滑。甚至还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但是,直到最后。老的意见也没能引起日理万机的领导们地重视,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专家们怀着复杂的心情,充满希望地成群结伴离开了兰宁。沮丧之下,老也只能频频哀叹,苦苦沉思——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老的痛苦很快就被老伙计马一鸣获知。

    这位年逾五十的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惊讶之余。也叹息不已,最后马部长决定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让省电视台和省报的记者前往老挝琅勃拉邦进行实地调查和走访。用生动而又翔实的资料来告诉领导们:不要忽视了基础产业的研究工作。

    省电视台年初接到老挝国家电视台的邀请,原本正打算在气候宜人、天高云淡的九月初前往老挝实地进行采访和拍摄,向广西和国内人民介绍老挝秀丽的山川风光以及稳定祥和的民族风情。台里领导和马一鸣略微商量了一下,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并决定派出台里最优秀的报导记者和主持人,由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马一鸣亲自带队组团前往。

    新闻代表团在老挝都万象停留了五天时间,期间受到了老挝政府和国家电视台的热情款待。经历老政府总理在国宴大厅举行的欢迎宴会、政府各部门的轮番宴请以及国家电视台的热情招呼后,代表团里的电视同行立即行动起来,走遍了万象的风景名胜,把富有异域风情的老景致尽情地拍摄了个够,同时还对万象的街头市景风景和工农业展也作了一定程度的报道。

    在做完这一切后,代表团一行于九月九日动身来到老挝古都琅勃拉邦,进行为期一周的深入采访和追踪报道。

    中方的这个代表团到来之日,正好赶上出席老挝、越南等三个电影制作公司联合拍摄的电影《梵音》的映式。

    让代表团一行感到异常惊讶的是,这个映式无比的热闹,竟然获得了老挝和越南两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两国主管文化的副总理和外交部文化司长等主要官员、各国驻琅勃拉邦领事馆官员等一百多人,一同出席了这个隆重而又盛大的开幕式,来自越南、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缅甸和美英法等国的新闻记者共计一百余人,也获得了参加映式的邀请。匆匆到来的广西新闻代表团一行二十五人,自然也在受邀名单之列。

    影片映式在修缮一新的琅勃拉邦皇都影剧院进行。

    简短的开幕仪式之后,全场灯光徐徐熄灭,随即一阵悠扬的牧笛声缓缓响了起来,在清逸素雅的音乐的伴奏下,琅勃拉邦的田园山水以及寺庙农庄,相继出现在了银幕上。在这如同水墨画的意境中,略微忧伤的音乐声似乎是在向人们倾诉这个偏僻宁静村庄的往事和今夕。

    故事的主要内容是讲述一个贫穷小村里的两个姐妹对理想的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期盼。贫困家庭中的姐姐为了让非常有舞蹈天赋的妹妹实现理想,毅然离开了小村庄,来到了琅勃拉邦打工赚钱,最终在这精彩斑斓的外面世界中一步步迷失。从琅勃拉邦转到万象。再从万象转

    清迈,她地职业也从保姆转成售货员,再从售货员转间的两次短暂的爱情,均以失败而告终。唯一不变的是姐姐那朴实善良的天性和每个月给妹妹寄去地越来越多的钱。三年后,妹妹终于以优秀地成绩考上了国立艺术学院。身患艾滋病的姐姐也悄悄回到家中,就在妹妹兴高采烈拿着最高艺术学府的录取通知书赶回家里的时候,万念俱灰的姐姐终于在金色的晚霞中一步步走入寺院边上地湄公河,忧伤的牧笛声和低缓地诵经声中,太阳最后的余辉照耀着铺满霞光的水面,照耀着姐姐的秀荡起的最后一圈涟漪……

    随着大幕上最后地一点光亮变黑。故事到此结束,剧院的灯光徐徐亮起。几乎所有观众这时才从故事的意境中醒来,纷纷含着热泪站立起来长时间鼓掌,如潮地掌声给出了对这部电影最好的评价。

    心情激动的两国官员纷纷走上舞台,和导演、演员们亲切地握手致意,热情地赞誉这是一部充满人文色彩的伟大影片。中国、英国、法国、美国、泰国、新加坡、俄罗斯和德国等十二个领事馆的官员更是当即决定,以国家文化教育机构的名义引进这部令人辛酸而又充满思考的影片,对影片中展示的东西方观念和文化的冲突、影片新颖的拍摄手法、优美的画面、动人的故事情节和演员们自然真实的高水平演绎。一致予以了极高的评价。

    影片导演林老头眼含热泪地站在麦克风前,长达三分钟的掌声过去,他才稳定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对来宾和老挝、越南等国家的官员致谢之后,他贴近麦克风,说出了令人惊讶的一段话:

    “……在此,我想对一个年轻的中国小伙子致以衷心的感谢!如果不是他的介绍,我就没有机会到老挝来结识富有开阔目光的投资方代表徐家伟先生,也就没有了这部电影的诞生。那位中国小伙子有着惊人的艺术触觉和天赋,有着睿智的思想和强烈的感染力,在我和他仅有的半天接触中,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三个月前,我在越南西贡电影节上获奖的那部作品,被媒体和影评家们大肆赞扬的影片结尾部分和乐曲的选择,就是在那位中国小伙子的启下修改而成的。可惜他今天不在这里,没能和我们一起享受成功的喜悦,但是我本人、包括我们整个制作团队的每一个演职人员,都对他充满感激和怀念!谢谢大家,谢谢!”

    楼上一角的包厢里,被林老头怀念和赞扬的年轻人,此刻正在含笑注视着舞台上接受献花和掌声的林老头。

    年轻人身边带着金丝眼镜的范淮东对他哈哈一笑:“阿宁,这下你该高兴了吧?不仅圆满地完成了承诺,看样子这部影片还要大赚特赚。我粗略算了一下,这部影片的总投资为八十二万美元多一点儿,电影拷贝有越语、老挝语、泰语、英语和汉语五个版本,估计卖出个六百万美元不成问题。按照下面的各国记者和影评家的反响来看,估计能在亚洲甚至德国、法国和意大利的电影节上有所斩获。我们打算这个月就把这部影片送到香港和上海的两个电影节上参影,看看反响如何。”

    康宁笑着回答:“这主意很不错,所以有投资眼光的人都说电影业是这个世界上最暴利的行业之一,只要影片真的好,数倍甚至十多倍的利润也完全有可能实现,但是其中蕴含的风险也非常大,关键就是看影片本身的质量了。这部电影拍摄得非常好,它很有可能是林老头这辈子最有价值的一部作品了。林老头长期处在压抑之中,直到这把年纪,思想才获得彻底的释放,有这样的爆也不奇怪。照这个趋势,他接下去拍摄的一两件作品估计都不会差到哪儿去。这部电影无论是从艺术角度还是思想性上看,比原来我看过他的那几部作品有很大的突破,可惜啊,老家伙年纪大了,要不然倒真的有成为金牌导演的潜质……”

    说到这里,康宁的话戛然而止,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眼睛的视线定格在了舞台上的某个位置,神情中充满了欣赏和怜爱。

    范淮东很少看到康宁如此失态,惊讶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舞台上的徐家伟正在和饰演女主角的美丽女孩黄梅灵低声说着话。

    黄梅灵听了徐家伟的话,竟然高兴得一把将手中别人送的鲜花塞到了徐家伟的手里,走到林老头身边耳语几句,就悄悄地走向了后台。

    康宁这时也回过神来,徐徐站起,脸带微笑地和范淮东告别,让范淮东独自坐在包厢里疑惑不已。

    康宁开着特殊牌照的奔驰越野车,缓缓停在剧场侧后方的过道出口。

    很快,身穿绣着水仙花洁白长裙的黄梅灵,一路小跑地从剧场里跑了出来,匆匆打开车门。她一钻进副驾驶室,关闭车门就径直地扑进了康宁怀中,一阵长长的热吻,随着渴慕的**,顿时充满了整个车厢。

    康宁轻轻扶起怀中柔媚的炽热娇躯,挂挡放下手刹,将车徐徐开出剧院门口,不久就穿越琅勃拉邦兄弟大桥,向城堡方向驶去。

    ……

    水气蒸腾的浴室里,娇喘声不断。

    宽大的梅花形浴池里的水流,随着两个如胶似漆的**身躯,不断溢出光洁的浴池边缘,如饥似渴的两人,用充满青春活力的曼妙动作,用一个个难舍难分的热吻和一遍遍的爱抚和紧拥,表达内心深处那无时不在的思念和盼望……

第四百三十六章 女记者

    色微明,一夜无眠的黄梅灵依然紧紧地缠绕着康宁的用她那娇艳欲滴的热唇点燃了康宁彭湃的**,畅快的娇呼低吟连连飘荡,一阵阵巨浪般的刺激与快感,再次将她带上无尽的云端,连续三次她都在濒临眩晕的一线之间,出无意识的尖叫过后,无法自己地晕了过去。

    酣畅淋漓的**过后,黄梅灵白嫩的如锦缎般的婀娜娇躯,再次压在了康宁宽阔的胸膛上,在康宁的耳畔细声低语:

    “宁,等我回河内出席完影片在越南的映式,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吗?”

    康宁轻轻抚摸她乌黑亮丽的秀,宠溺地问道:“我当然愿意了,可林导演下一部影片的拍摄,不是很快就要开始了吗?你可是他的御用女主角,他真的舍得放你离开?”

    “林叔说因为几个国家的邀请,可能要到三个月后才能开始下一部电影的拍摄。估计在这三个月时间里,我们几个主要演员要和林叔一起到中国的香港和上海去一趟,出席在那里举行的电影节。可我……我不想去,我想你待在一起,这半年来,我想你都快想得疯了,要不是拍摄进度一直赶得很紧,我真不知道一天到晚怎么过……宁,我不能没有你,我离不开你……”

    说到这里,黄梅灵紧紧地搂住康宁的脖子,动情地亲吻着康宁的耳背和额头,最后落到了康宁唇上。

    一阵激烈的长吻后,康宁轻轻地捧起了她的俏脸,满脸的歉意:“阿灵。你还年轻,现在正处于演艺事业节节上升地阶段,你未来的艺术生命还相当长,根本就不需要迁就我,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其实。我现在心里很难过,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家里已经有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现在身边还有别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这笔糊涂账接下去该怎么处理才好,我现在只想对你说,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和理解。”

    黄梅灵满脸深情地看着康宁俊朗地脸。伸出芊芊素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唇:“别说这些。你说地这些我都知道的,也为此难过了好久,可我的生命里,真的不能没有你……蒲玲姐所在的海军文工团上个月到琅勃拉邦演出了两天,她特意来剧组看望我。在我的宿舍里。我一提到你,她就哭得很伤心。她到现在也不明白,政府为什么要对你这样。你为我们国家做出了那么多地贡献,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突然间报纸杂志上就再也没有你地消息了,细心的人都猜得出一定是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大家都不敢问,都很伤心的……蒲玲姐说,她一定要找到你,她说趁着现在有你一班留在越南的朋友照顾,趁早打定主意,等明年新人接上来之后,她就选择退役,哪怕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唉!我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这么多美丽的女人都像我和蒲玲姐一样,一和你上床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你了,心中那种爱恋,越来越强烈,明知道你身边有这样那样地女人,却还是让我们爱你爱得死心塌地……”

    康宁张开口,想安慰黄梅灵几句。

    但黄梅灵流着泪,紧紧地将美胜春葱的纤纤五指捂住康宁的嘴,就是不让他说话,而自己却自顾自地将所有地想法和盘托出:“刚才我说搬来和你一起住是我真实的想法,虽然我明知道依照现在的情形,这只能是说说而已,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我知道你爱我、要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宁,别怪我好吗……在我们越南,女人结婚之后就再没有什么事业可言了,所以我不愿意太早结婚,我想在三十岁以前,都为我心爱的演艺事业工作,你同意吗?要是你不同意,等演完下部电影,我就到你身边来,为你洗衣服……生孩子……不管你会不会和我举行婚礼,只要能时常和你待在一起,看着你的脸,呼吸着你熟悉的气息,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下午就要和大家一起回越南去了,宁,再要我一次,好吗?我不知道下次你搂着我的时候,又会过多久了……”了黄梅灵感人肺腑的话,难过地亲吻她的珠泪,声音略带哽咽地道:“宝贝,别这么伤感,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现在所从事的工作是多么的繁重和有意义,暂时的分开对你我都有好处……来,慢慢躺下……你还行吗?”

    “我不管,我就要……”

    ……

    当天下午,送走痴情的黄梅灵后,康宁的心情十分的压抑和复杂,一身的感情债,让他无比的愧疚,可无论如何,他都难以做出取舍。

    就在康宁心情暗淡、郁郁寡欢的时候,徐家伟的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别墅。

    康宁努力挣脱心灵的羁绊,打起精神前往徐家伟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就看到徐家伟正拿着一张名单对自己暧昧地微笑。

    康宁不明所以地一**坐到了徐家伟办公桌对面的沙上,接过美丽动人的女秘书递来的茶杯,礼貌地道了声谢。

    看到女秘书出去并轻轻带上房门,康宁转向徐家伟,略有些不满地问道:“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瞧你这样子,像一个窥人**的狗仔队多一点儿,哪像一个数十亿身家的商界巨臂啊?”

    徐家伟见康宁恼火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真是风流啊!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随时都会有你的漂亮女友出现,比起当年TVB电视里的盗帅楚留香,我想也不见得比他逊色了。你知道吗,刚走了一个清纯可爱的黄梅灵,马上又来了一个端庄美丽的柳逸青,啧啧!真是眼红你啊!估计阿东要是知道这情形,非得跑去撞墙不可。哈哈!”

    康宁大吃一惊,一把抢过徐家伟手中的名单,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有柳逸青和马一鸣这两个熟人。

    康宁在医科大附院工作期间,曾经为马一鸣作过肘关节增生骨质病变手术。因此和德高望重地省委宣传部长马一鸣私下相处得很好,而且这个马一鸣和康宁的父亲康济民也是很好的朋友。至于柳逸青就更不用说了。初恋情人,永生难

    “徐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逸青是我女朋友的?我好像没向谁说过吧?”康宁有些不解地问道。

    徐家伟笑着解释:“冷锋负责广西片区的联络和情报工作,要是不知道这样地事情,他可就严重失职了。如今他不但知道你的所有女朋友地情况。还与你父亲、你曾经的部下兔子和小六等人建立了密切的联系。他在广西的工作很有成效,不但详细了解了你逃亡的原因。还把你所有的老对头全都纳入了他地视野之中。目前冷锋手下的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正在兰宁展开工作,前两天已经证实了收买独狼前来行刺地黄国明的真实身份。其中有些事你肯定还不知道,经过冷锋一个月来的周密调查,惊讶地现原来黄国明就是黄文志的堂弟,也是金三角——老——越南——广西——广东这条毒品走私线路上的重要一环。这个情况还是从我们‘华青社’中一个常走这条线地小头目那里偶然获知的。冷锋见事体重大,立刻请示是否对黄国明下手,我拿不定主意。只好等你回来处置了。”

    康宁大吃一惊,沉思了很久,才冷冷说道:“这事不忙,我们不干则已,要干就得把人往死里整,更何况他向国内贩毒,实在是罪不可赎!我们先不忙出面,最好让警方去收拾他。对了,我哥刚升任兰宁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把这件案子交给他来办,估计要省事多了。等下你让穆臻通知冷锋,晚上我要和他亲自通个电话。”

    “不用了,我今早一上班就吩咐冷锋赶过来,估计等会儿他人就该到了。”徐家伟说到这里,指了指康宁手上地名单:

    “半个小时之后,这个新闻代表团将会到咱们这里来参观,除了咱们的药物研究所之外,工厂西南面用被焚烧的仓库改建的‘绿色产业综合研究所’、制药车间和我们这个办公的城堡,都是他们参观和采访的重点。我只想问问你,愿不愿和小柳见上一面?她可是广西一流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啊,得罪不起的,哈哈!”

    康宁盯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水中一根根竖起的嫩绿毛尖,一言不,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中。

    上午十点,新闻代表团在琅勃拉邦副市长德多绅和数名外事官员的陪同下,乘坐大巴徐徐地驶进了城堡。

    兴致盎然的代表团成员一下车,就对这个充满了异国情调的漂亮城堡喜欢不已,盛开的鲜花、精美的雕塑以及东西方建筑风格的完美结合,让大家情不自禁地出声声赞叹。

    更让代表团成员惊讶的是,这里上到总裁徐家伟,下到一般的工作人员,都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很多人的音比起代表团的成员更为标准,一时间竟然让大家怀疑这里是不是远离祖国的老挝了。

    进入会议室,一行人坐下品茶,听完徐家伟的介绍后,大家才恍然大悟:整个集团公司下设制药、运输仓储、房地产、农业投资与推广、路桥工程、旅游、医院、学校和影视制作公司等十二个子公司,从业人员多达五千五百余人,占整个琅勃拉邦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其中有一千八百余名员工是华人华侨,管理层、研究机构、医院和学校师资人员百分之七十以上是从香港、新加坡和国内各地招聘而来,其中从广西到来的医务人员、农业研究专家就有七十一人,几乎都能在自己的业务上独当一面,其中两个医院的优秀员工还被保送到国外著名大学进修。

    听完徐家伟详尽的介绍,代表团成员心里各有想法,有人欣慰,有人自豪,也有人无比的沉重。

    大家尚未回过神来,就看到两位衣着非常得体、脸带和蔼笑容的年轻人走进了会议室,用兰宁话向代表团成员问好。

    这两人就是就职于友谊医院的广西籍年轻医生——钟梅和钟林两姐弟。

    两姐弟向大家介绍了自己的工作情况和敢想,告诉老乡们,在整个集团里大家相处得都非常和睦。这里知识受到尊重,人才获得机遇,只要有才华有想法,都能得到管理层的重视和支持。特别是姐姐钟梅三天后即将带着薪水赶赴法国著名医药学府进修的讲述,引了代表团所有成员巨大的震动。

    然而,更大的震动还在后面。

    当代表团一行乘车穿越占地上百公顷的厂区,来到“绿色产业研究所”,全都被这里昂贵齐全的研究仪器惊呆了:

    连接山下长五公里、宽一点五公里的巨大范围内,被分割成了九个研究区域的试验基地即将建设完工,温室、人工湖、繁殖与培育中心等等研究设施均已成型,正在数十名专家的指导下,进行最后的完善工作。

    在这里,马一鸣见到了五十六岁的老朋友,来自广西玉米研究所的老专家、担任“绿色产业研究所”副所长的韦尧教授。

    两人亲切握手后,频频感叹。

    韦尧拉着马一鸣的手四处参观,百感交集地告诉马一鸣:“整个研究所第一期一百八十万美元的投入已经完成,第二期用于研究的投入共五百万美金也已经基本到位,一个月内国内到来的研究人员原有的十六项农业等相关产业的技术已经获得了老挝国家专利保护,转让技术中的最高收入者一次性拿到了二十万美元的专利转让费,整个老挝中部和西北部的农业推广与技术革新,将全部交由九个研究所下属的部门负责。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年轻了二十年,再次迸出火热的**与干劲!

    眼前这一切,不但让马一鸣目瞪口呆之下心情万分沉重,也让年轻的女记者柳逸青声声叹息,浮想联翩。

    从基础产业的研究到投入,从学术成果的高价值再到国内研究人才的流失,她想得更深,也更广。

第四百三十七章 拥美入怀

    业公司和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没有大鱼大肉地招呼代表是给每人一张相当于人民币十元的饭卡,由各人自己到宽敞明亮的职工大食堂里用餐。

    这么一来,反倒比正式的宴请更让代表团成员感到新鲜。和所有公司的职工一样,自己动手从大型消毒柜里拿上餐具,排队打饭,八种荤菜四种素菜任君选择,结果大家都表示吃得很好很舒服,至少比拘束的招待宴会吃得饱多了,而且心情异常的舒畅。特别是其中三块钱一份的著名川菜口水鸡,更是深受代表团成员的欢迎。大家被霸道的辣椒辣得满脸通红,额头汗珠直冒,还不忘记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的鸡块塞入嘴里,实在是吃得过瘾之极。有人开玩笑地说道,连这么地道的川菜都有了,估计在这里多采访两天,就能吃到地道的四川麻辣烫了。

    果不其然,陪同代表团成员进行拍摄采访的药业公司河北籍人事部长告诉大家,如果大家想吃资格的麻辣烫,可以在第二天点一个煲锅,每个人花费不到十元,就可以享受一顿正宗的四川麻辣烫。

    原来,随着云贵川一批批劳务工人和技术管理人员的到来,强调色香味的川菜便成为了餐厅里最受欢迎的菜品之一。不仅如此,随着在老的中国人逐渐增多,如今琅勃拉邦的几条街道上也开始零星地出现了川菜、粤菜的招牌。还有就是广西桂林的豆腐乳,如今也是深受人们的喜爱,许多琅勃拉邦地市民都对中国出产的调料情有独钟。公司目前正在论证是否利用自身便捷的运输渠道和进出口权限,建立琅勃拉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型市。

    作为一个出色地美女。本身还笼罩着一层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光环,柳逸青身边无论何时,都不缺少追随者。这不,她端着不锈钢盘子刚刚坐下,三男一女四个同事就围坐在了她地周围。和她一起畅谈今日的所见所闻和深切感受,一个午餐就在这样深入的交流中接近尾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身穿餐厅工作人员洁白服饰的老挝小女孩,端着托盘,姗姗地来到柳逸青侧后,递给她和周围的四个人每人一杯清香诱人的柠檬汁。

    柳逸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轻轻品尝一小口,立即那熟悉地味道在舌尖蔓延。

    在同伴们赞不绝口的夸奖声中。柳逸青心潮澎湃,轻轻抚了抚剧烈跳动地胸脯。叫住正要转身离开的老挝小女孩,用普通话客气地问道:“谢谢!你会说普通话吗……太好了!能告诉我这种饮料是谁调制的吗?”

    小女孩礼貌地对柳逸青微微鞠了一躬,随即指了指二十米外餐厅角落的方向,低声回答:“是那位英俊的大哥哥地杰作。我听说他也是你们中国人,这种饮料是他获得厨师长的批准。特意进入工作间亲手制作出来的,并请求我送给各位。”

    柳逸青顺着小女孩所指地方向看了过去,整个人顿时呆滞在座位上。晶莹的泪珠随即夺眶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同伴们惊讶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那个独自用餐的熟悉背影,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地艰难与沉重。

    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柳逸青才来到那人的对面坐下,此时的她,早已经满脸是泪,无法言语。

    良久,她才轻轻推开他伸来的关怀的手,用颤抖的声音激动地问道:“这么久以来,你都杳无音信,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康宁一脸内疚地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似乎要将她的泪珠、眉毛甚至每一睫毛都尽收眼底。听到柳逸青的问题,他轻轻叹了口气,歉然道:“对不起!虽然这话难以弥补我对你造成伤害的万分之一,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如果你想在这听我细说的话,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如果你想等会儿返回城堡休息的时候再和我说也行,我一切都听你的。”

    柳逸青擦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看了看四周,对遥望自己的几个同伴勉强一笑,传递出不用担心的信息,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康宁说道:

    “还是到城堡后再说吧,我们马上就要集中了。下午在城堡中对来自兰宁的几位专家和总裁徐家伟先生进行访谈录像,在此之前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估计能听你说个清楚明白……对了,你能进入城堡去吗?”

    “完全没问题!我在城堡的后花园等你,你从前面进入花园,向左前行三十余米就会看到一个欧式亭廊,也许有工作人员为你领路,我在那儿等你。”康宁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回答。

    中午一点,柳逸青随意找了个借口,独自走出休息间,穿过主体建筑的后门,走过整洁别致的小径,来到了后花园。沿途的警务人员全都对她报以热情的微笑,一位身穿保安制服的硬朗年轻人走到她前面,用带有贵阳口音的普通话向她致意,随即将她引到花园深处。

    安静的亭廊中,康宁已经摆好茶具恭候多时了。

    看到年轻保安悄然离去,宁静的花园中再也没有一个不相干的人影,无法自控的柳逸青扑进康宁怀中,失声痛哭起来。好久才抬起头,睁开迷蒙的眼睛,凄然问道:“告诉我,这两年多你是怎么过来的……”

    康宁抱着她,就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提起一杯清凉香郁的茶水,服侍她喝了下去,这才放下茶杯,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脸轻轻地贴着她的粉颊,轻声道:“我不辞而别之后,费了不少功夫才逃到越南,在一个中国商人的手下打工。后来遇到了这里的主人徐家伟先生,再次从越南辗转到了这里,其中生了很多事情和变故,真是一言难尽啊……直到现在你见到我……”

    柳逸青这时整个人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轻轻离开康宁地怀抱,坐到了他身边的休闲椅上。顺手从精美的大理石桌面上的纸盒里扯出

    巾,擦去脸上的残泪。脸上地表情恢复了平静:

    “这里很不错,比我来之前想象的要好上百倍。你现在能在这个半年产值达到数亿美元地跨国企业里工作,让我感到很安慰……至少……至少我知道你已经没有了危险,能够平安地就此安顿下来……”

    康宁拿起纸巾,爱怜而又愧疚地为柳逸青轻轻擦去她眼角再次涌出的泪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如果我说这里的花花草草、一砖一瓦,甚至包括整个集团所有的一切。都包含着我不懈的努力,你会怎么看呢?”

    柳逸青听了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站起来看了看宏伟的城堡和美丽地花园,再转头望向康宁,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不是这里的员工吗……难道你竟然是这里地主人?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吗?”

    康宁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拉着柳逸青坐了下来,再次为她斟上一杯新茶。放下茶壶后,就将自己两年多来的遭遇和如今的处境详细地告诉了柳逸青。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柳逸青听得目瞪口呆,惊叹频,最后摇着头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怪不得呢!怪不得你父亲会拿出一个亿为桂西北的大瑶山修桥铺路,不遗余力地建立学校和医院,我为此三次深入大瑶山采访,亲眼目睹了大瑶山翻天覆地的变化和瑶民们对你父亲地感激和敬重。如今的大瑶山地区,已经成为我国南方最大的中草药种植基地,瑶胞们地生活水平已经过了城市工薪阶层一大截。唉!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保存最完整最传统的木河村的那个祠堂里供奉的木雕人像是谁了,怪不得我感到那么熟悉,原来瑶胞们通过这种独特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对你的怀念和敬意。”

    康宁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仔细询问柳逸青之后,细细地一想,立即明白了自己的父亲肯定已经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瑶族兄弟,心里一暖,感慨地说道:

    “其实瑶胞给予我的,远远出了我和我的父亲给予他们的,就拿我们所处的这个药业公司来说,六个系列三十多种产品,其中的三分之一的药品是得益于瑶族古老的药典,目前新开的十一种中草药中的八种,我是从瑶族药典和他们的口传身授中认知和提高的,我心里永远都感激他们!在我心中,他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不止桂西北大瑶山里的瑶民,全天下的瑶民都是我的恩人,推而广之的话,全天下的炎黄子孙都是我的亲人,因此,才有了我今天的奋斗目标,再苦再累,我都会为心中的目标而努力!庆幸的是,在我身边有许多肝胆相照的朋友,他们身上都流着一样的鲜血,都有相同的观念和价值观,包括徐家伟,包括许许多多你尚未见到的人。”

    柳逸青呆呆地凝视着康宁,为他眼里的强烈自信和一往无前的气概所感染,瞬间忘记了自己心中长久以来沉积的幽怨与失落,只觉得眼前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是那么地迷人,一言一行都那么地扣人心扉,全身上下更是散出令自己折服和心仪的无穷魅力。

    仿佛在一瞬间,柳逸青沉寂已久的心脏再次悠悠地颤抖了起来,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抱住了康宁的脖子,将自己赢弱的身躯投入他宽大的怀抱,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尽情享受他那熟悉的极富侵略性的热吻和爱抚。

    良久,柳逸青睁开秀美的双眼,呢喃般问道:“你难道就愿意一直背负着逃犯的名声永远流落异邦吗?难道你的梦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家乡的半点儿景致吗?哥……告诉我,难道这辈子你就不再回去了吗?”

    听到柳逸青这几个连续的问题,康宁心里一阵绞痛,眼里满是忧郁和悲愤。

    他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好久,这才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佳人,低声回答:“我肯定是要回去,而且是堂堂正正地回去!我就不相信正义永远被邪恶掩盖,不相信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永远也割不掉附生于伟岸躯体上的毒瘤!我相信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我定能自豪的踏上生我养我的土地,让我家人和亲友为我自豪和欢呼!”

    “哥,你终于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柳逸青紧紧搂住康宁的腰身,将清秀美丽的俏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心口上,两人就这么紧紧地拥抱着,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馨与**,享受沁入心脾的百花芬芳,以及阳光中清新醉人的阵阵暖流。

    好久,柳逸青缓缓离开康宁的怀抱,抚摸着他坚毅的脸庞和紧闭的双唇,痴痴地问道:

    “哥,你的事业固然重要,但有时候你还是得多为别人想想……你家里的女人好苦,我知道的,我心里有多苦,她们就有多苦,你说说今后可怎么办啊?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一直无法成为卢静和苏芳的朋友,可是……我好喜欢那两个孩子,他们都继承了你们康家优秀的基因,康伯伯对他们的教育也十分严格。如今两个小家伙很懂事,每次我去,他们兄弟俩都钻进我怀里,大声告诉我他们的每一点进步,让我对他们的母亲嫉妒不已……哥,我们这辈子还能在一起吗?每次想起来,我心里就像刀割似的疼痛,我不能没有你,可是……可是我又不能得到你,我心里好痛……我们如今都长大了,明天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啊……”

    康宁紧搂着怀里的佳人,将头紧紧迈进她柔顺的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四百三十八章 升迁与利益

    闻代表团的拍摄和访谈工作比预料中的还要顺利得多小组也都圆满地完成了台里交给的任务。

    柳逸青负责的访谈节目进行得非常顺利,琅勃拉邦政府官员和药业公司总裁徐家伟向代表团郑重承诺:此后的五天时间,将会安排专人专车,为两个采访小组提供尽可能周到的帮助,无论是接下来到老挝和泰国边境,还是去中老边境采访拍摄,都会提供最大的帮助和支持。

    晚上,药业公司总裁徐家伟在白象宾馆举行了隆重的招待酒宴。

    极富老挝民族特色的丰盛的自助餐,让代表团成员欣喜之余,毫无拘束地与老挝官员和来自国内的专家们倾心交流,整个酒宴的气氛轻松而又热烈。

    走遍世界各地的马一鸣,对当地政府和药业公司的周到安排赞叹不已,更为酒宴上的专家们崭新的精神面貌感到由衷的高兴。

    箸交错间,看到许多头花白的老熟人,有着无比畅快的心情和重新焕出勃勃生机,马一鸣不时感慨地叹息:要是这些专家们在原来的岗位上也能过得如此舒心的话,将会创造出多少价值啊!

    身穿一身淡紫色无袖晚礼服的柳逸青悄悄地走到马一鸣身边,等待两个客人离去之后,低声对他说道:“马部长,有个来自我们兰宁的年轻医学专家想邀请你单独见上一面,委托我征求你的意见。”

    马一鸣略微有些惊讶地问道:“没问题,你领我去吧……等等小柳,你说是年轻的医学专家?是不是友谊医院里的年轻医生啊?”

    柳逸青摇了摇头。含笑回答:“不,是真正地专家,我认为在中医药理研究与实践方面,他的水平绝不在康济民和李白石两位大师之下。”

    马一鸣听了大吃一惊,随即恢复常态。对柳逸青笑了笑,示意她快点儿领自己前去见识一番。

    两人穿过喧哗的装饰着鲜花花篮的大厅。转进了后面金碧辉煌的贵宾区,在一扇站立着两个穿戴整齐,满脸严肃,一看就知道非常精明强干地年轻人把守的门口停了下来。

    左边地年轻人对马一鸣和柳逸青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过身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雕刻着精美莲花的红木大门应声而开。

    马一鸣跟在柳逸青身后进入了房间。眼前笑容可掬的年轻人让他震惊得失声呼唤起来:“小康?是你吗……我的老天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康宁上前拉住马一鸣的手,恭恭敬敬地将他领到沙边坐下。一边殷勤地给马一鸣斟茶,一边高兴地问道:“马叔叔,我吓着你了?”

    “废话!快说,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我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和你父亲和李白石大师几个聚上一聚。怎么从来没听他们提到过你?”马一鸣惊讶地问道。

    康宁哈哈一笑:“他们被我气坏了,估计提都不愿提起我,你老人家可别像他们那么小气啊。”

    马一鸣哑然失笑。指着康宁的鼻端道:“你这小子还是像以前那么风趣,看来困难和磨难并没有击倒你,反而让你更加成熟老练了,可喜可贺啊!哈哈!告诉我,你小子不是在越南待着挺舒服地吗,又是和明星闹绯闻,又是上新闻报道的,听说还取得了什么医学方面地重大突破,怎么会一转眼又跑到这里来了?你如今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老挝呢?”

    康宁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回答:“越南人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准备把我当做手里握有的最重要的棋子给换回国去,我当时吓坏了,只能逃往泰国。由于我在那里与徐家伟先生的儿子合办了一个投资公司,所以到这边来走走,没想到正巧碰到来自兰宁地新闻代表团,细问之下徐先生告诉我是你带队的,我一高兴就死皮赖脸地请求他安排和你老人家见上一面。你放心吧,我如今是合法的泰国公民,并且持有缅甸政府刚刚颁给我地缅甸公民身份证和护照,走遍东南亚甚至世界各地,我可都是受泰国、缅甸政府的保护和帮助的。”

    马一鸣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你啊……唉!两位顶级大师的亲传弟子,中医学界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竟然使用弹丸小国的护照做护身符,可悲可叹啊!小康,你就这样不回去了实在可惜啊!以你父亲如今的地位和你康家身后的关系,稍作妥协把事情理顺,就能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为国人谋幸福了,你呀……”

    “马叔叔,你说这人活在世界上究竟图的是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康家如今名利双收,家底丰厚远常人了,可你更应该知道我们康家每个人都必须活得堂堂正正,要是真愿意向那些社会毒瘤妥协,恐怕得先问问我老爸答不答应了。你和我老爸是多年的弟兄,总不会不知道他那臭脾气吧?”康宁说完,满脸是笑。

    马一鸣一愣,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感慨地说道:

    “为你这事儿,如今依旧闹得满城风雨的,外面的人不明就里,好像全都遗忘了,可是我们这些处在漩涡中心的人,却没有一天清净过。不久前生在兰宁公安局的‘人头事件’,再次引了我们内部的轩然大波,执法机关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因为这事儿,数名相关人员被变相地停职审查,两年前的**陈案,再一次被拿到了桌面上来研究讨论,引了我们内部的严重分歧和相互推诿。目前省纪委已经明确表态,要重新核查两年前的执法机关**案,和你康家交情匪浅的两个常委适时地抛出了你的案子,要求进行复查,这么一折腾,本来已经呈送省人大审议的兰宁市长蓝建国地提职议案。由于这一突事件再次被搁置,看来以后他的升迁会非常困难了……我明和你说吧,你的案子有很大可能会出现巨大的转机,因为到目前为止,对你谋杀、袭警和扰乱公共秩序等罪名都缺乏足够的证据。原先对你拒捕袭警地指控,也再次被兰宁公安局内部

    员出质疑。如果那几个对你恨之入骨的人再找不明地话,很可能这个指控会被推翻,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好消息啊!不过,由于来自上面的不明压力,你的案子的复查工作还显得困难重重。看样子没有个一两年,实在难以分辨出个结果来。实在是委屈你了!”

    康宁不紧不慢地笑着道:“马叔叔,我还没恭喜你呢,听说你就要高升了,是吧?”

    “谁说的?”

    马一鸣听了大吃一惊,迅即望向了柳逸青。看到柳逸青一脸的迷茫,便转向康宁:“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和你家老爷子联系了?”

    康宁给马一鸣续上茶水。笑着道:“马叔叔,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分明是好事情嘛!其实马叔叔你早该升官了,你这样地人再得不到重用,简直是没天理了,哈哈!能不能向小侄透露一下,你是选择转正呢还是到地方上去历练一下?”

    马一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儿没外人,我也不怕和你明说,省里已经找我谈过两次话了,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转到组织部去任正职,一个是接任兰宁市委书记的职务。我现在还在犹豫之中,回去之后我就得到北京去学习四个月。如今一切都尚未明朗,等回来之后才知道最终地结果。这事儿你们两个可千万别给我传出去,否则到时吃不到羊肉惹来一身骚,我这老脸就没地方放了!”

    康宁摇头哈哈大笑:“马叔,这样吧,要是你肯屈就兰宁市委书记一职的话,我的投资基金会广西分部将会落户兰宁……你别这么看我,好像我会抢你钱似的,我现在可以明确向你承诺:如果你走马上任,一个月内我就会向兰宁机械厂、柴油机厂和农用车辆厂订购五千万美元的现货和配件,同时徐家伟先生地集团公司也将与行将倒闭的兰宁市服装厂、印染厂和如今被外资收购之后剥离出来的、生不如死地化工厂展开技术合作,整个投资计划的第一期将高达两亿五千万美元,怎么样,够意思吧?你老人家想想,在现在这个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总不能让那些具有几十年历史的老企业靠蓝建国卖地给遣散了吧?我听说现在已经有数以千计的濒临失业的工人们,经常到你们大院门前静坐哭喊,不单止你一个人头疼吧?”

    马一鸣再次吃了一惊,望着康宁很久都说不出话来。慢慢地,他终于回过神来,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哪儿弄这么多钱?徐家伟先生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投资计划?为什么他不和我说反而是你和我说?”

    康宁没有直接回答马一鸣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和徐家伟简短招呼两句后,放下了道:

    “马叔,如果琅勃拉邦和兰宁市结成友好城市的话,你觉得将有多少商机在里面?你到老挝也有一个星期了,耳闻目睹的估计也不少,你那里半死不活的夕阳工业,在这片刚刚苏醒过来的土地上将会焕出勃勃的生机。别以为老这里没钱,徐家伟先生请来的地质勘探队一个多月来捷报频传,两个中型铜矿和一个大型矿相继被现,等徐家伟先生在老挝西北地区投资的两条省际公路修好之后,大量的珍贵木材就够你运几年的了,还有数十万平方公里的丘陵地区,等待与你们进行甘蔗种植和蔗糖加工、造纸工业等方面的合作。不怕实话告诉你,香港的汇丰、美国的花旗还有法国的银行都抢着为徐家伟先生贷款,广西三个重要城市四家纺织企业由于欧美的配额限制,每况愈下,要是能来老挝设厂,将轻松地绕过这道关卡,如此等等合作项目,难道还不能让你心动?”

    马一鸣怎么可能会不心动?看到徐家伟走进房间,满脸笑容地坐到了自己身边,马一鸣客气地问道:“徐先生,刚才小康和我说了许多你的合作与投资意向,我想问你小康的话是否算数啊?”

    徐家伟郑重地回答:“马部长,不怕告诉你,阿宁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而且阿宁如今在缅甸金三角地区开展的禁毒兴农计划,已经得到了缅甸政府的高度重视和鼎力支持,国际禁毒组织、红十字会、粮农组织和世行官员,将于十一月下旬联合对阿宁推广的项目进行考察和评估,从兰宁过来的十一位农业专家二十天前已经带着优良的种子、种蛋和刚刚培育出来的二十组高山种羊进入了金三角,开展为期三个月的先进农业技术的推广。云南电力安装建设工程公司也在阿宁的盛情邀请下,进入金三角展开了水力电厂的实地勘测。此外,四川路桥总公司承建的金三角大瑶山道路和桥梁的建设工程已经全面铺开,这些项目总投资上千万美元,全都是从他腰包里掏出去的,而且几乎全都是不求回报的善意捐助。你说说看,这些事情他都能做出来,更何况将来很有可能与你们合作的赚钱项目?”

    无比震惊的马一鸣回过神来,盯着康宁的眼睛,严肃地问道:“小康,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小子想从我这老家伙这里得到点儿什么?”

    康宁收起笑容,沉声说道:

    “马叔,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当上兰宁市委书记后,还我清白,为我翻案!只要能洗刷我身上的冤屈,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脾气,更应该知道从我爷爷那辈就一直奉行的做人原则,那就是恩怨分明!为了达到目的,我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如果实在不行,我也会让害我的人此生不得安宁!”

第四百三十九章 实力是最强的后盾

    依不舍地与柳逸青告别之后,康宁回到城堡,立即召的冷锋看到日渐成熟的冷锋步履轻盈地走进花园,康宁眼里闪耀一抹无法隐瞒的欣赏之色。

    越来越沉稳的冷锋双手接过康宁递来的茶杯,喝下一小口,便向康宁和顶头上司穆臻汇报自己数月来的工作情况。

    穆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从他下意识的频频点头来看,显然对麾下大将冷锋的工作很满意,冷锋的迅成长,的确让穆臻感到由衷的高兴和自豪。

    冷锋现在的老巢是芒海。由于芒海比邻中国云南这一优越的地理位置,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康宁集团与国内保持千丝万缕联系的重要据点。

    这个据点原先是因退伍老兵的招聘和零散物资进口的需要而特意设立的,如今已展成为整个集团与国内人员交流、经贸往来和物资转运的重要口岸,日益扩大的贸易,也带动了当地经济的迅猛展。

    老挝西北乌多姆塞省政府抓住机会,与财大气粗、善名远播的兄弟药业公司紧密联系,通力合作,灵活运用改革开放政策,对当地经济进行扶持和刺激,使得这个与中国思茅地区的醒县接壤的小镇,迅成长为老挝西北第一进出口贸易口岸,不但使得贫穷的乌多姆塞省受益无穷,迅增加的关税,也让老挝财政部的官员惊喜连连。

    上月初,老挝主管经贸的副总理和财政部长等官员亲临芒海视察,看到昔日人口不到三千人的小镇如今变得热闹非凡,往日杂乱无章破旧不堪的芒海镇。变成了如今整齐清洁、布局合理、充满活力地大型城镇,从老挝西北各省汇聚而来的众多商家,将芒海的常住人口猛然提升到一万八千余人,无论是人口规模还是经济总量,都已经过了老挝的许多县市。来自中国的众多商人也大批在此创业,使芒海地经济看起来越地繁荣。

    这种巨大的进步。让官员们看到后欣喜不已,几乎是一致决定立刻向国会呈送报告,将芒海升级为国家一级口岸,同时根据芒海如今地现状和巨大的展潜力,强烈要求将芒海升级为县级市,以便与对面的中国腊县城相对等。更何况云南省政府敏锐地看到了这个口岸的商机,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将原来的一条黄泥路扩建成了宽阔平坦的柏油公路。一直修到了芒海边防检查站地对面,这一举措也让老挝官员产生了很大的触动,也更加意识到了展经济地紧迫感。

    但是所有的政府高官都不知道,芒海的两条主要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的一大半,和镇中仅有地两个大型货物仓储转运仓库都属于徐家伟名下的房地产公司和运输仓储公司所有。乌多姆塞省政府以土地换来其他三分之一的房产,并从与徐家伟合资兴建地两个边贸交易市场中获得了大量的税收,而徐家伟旗下的公司通过商铺的转让和出租。几乎已经收回了此前三分之二的投资,剩下的大批产业紧紧地捏在手里静候升值,旅游业与餐饮服务业也得到巨大展,获利颇丰。

    当然,对整个集团最重要的是,一批批来自云贵川甚至两湖地区的中国劳务人员从这里络绎不绝地进入老挝,开始了在异国他乡创业的旅程。这些吃苦耐劳、勤劳善良的中国人,正以他们和善的态度和对工作一丝不芶的精神,渐渐地被老挝西北部各阶层所接受。如今,整个地广人稀的老挝西北地区的房屋、农庄、道路和桥梁建设工程,全都是由中国公司承建的,中国人高强度的劳动产生的高效率,让慢吞吞的老挝人大为惊叹,自愧弗如。

    正因为因此,冷锋的地位和作用随着集团的迅展壮大而变得越来越重要,他麾下的人马从原来的七人增加到现在的五十五人,并成功地在云南的昆明和思茅、广西的兰宁和百色等地都建立了自己的联络站。他的目标是一年之内,将联络点扩大到四川、贵州和湖南,将上述五省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全方位的情报网。

    由于集团上下对老大康宁的全力支持和爱戴,康宁的事情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了大家的共同的事情,为此冷锋耗费了很大的精力,将康宁出逃的前前后后所有事情调查了个清楚明白,搞清楚了许多常人不知道的内幕。眼下,他正千方百计地要将老大的这些冤家对头一一置于死地,这不但是冷锋本人对康宁的感激与报效,同时也是整个集团上下逐渐竖立起来的深入人心的不成文规矩的体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实际上,不但只是康宁一人,整个集团的所有弟兄全都一样,只要有一个弟兄蒙冤受害,整个集团都会想方设法地为他报仇雪恨。这一逐渐强大起来的彪悍集团,正在以雄厚的实力作为每一个弟兄最坚强的后盾。

    这一夜,康宁、穆臻和冷锋三人一直在花园中密谈到天亮。

    临分手的时候,一夜未眠的冷锋脸上不但不见一丝一毫的疲劳之态,反而因为这一夜的漫谈,明确了方向,大开了眼界,他那双精光闪烁的眼睛里,充满了踌躇满志的自信神色,让康宁和穆臻也受到其强烈的感染。

    送走了冷锋,穆臻赶回到办公室,立即开始着手安排陪同新闻代表团采访事宜的交通安保工作。康宁则回到住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身舒适的衣衫,就赶往办公室和徐家伟一起前往白象宾馆与马一鸣共进早餐。

    受徐家伟的委托,康宁从今天开始,将全程陪同马一鸣和柳逸青摄制小组,前往老挝西北各地,进行为期三天的采访和拍摄。

    之所以会如此安排,是因为康家与马一鸣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如果能打动马一鸣并让他坚定合作的信心,康宁地陪同和恰到好处的交流,是最为适宜也非常必要的。

    坐在奔驰越野副驾驶座上的马一鸣,看着道路两排的景色,连声感叹。

    这。不时遇到地一批批中国建筑工人,让马一鸣非常转过头。向开车地康宁低声问道:“我们沿途所见的按照我国二级公路标准建设的道路和桥梁都是你们全额投资的吗?以目前老挝政府和其财政能力来看,你们将如何收回这么巨大的投资?收费期限又是多久呢?”

    康宁听了哈哈一笑,冲这马一鸣打趣道:“怎么样,马叔叔,看到我们所拥有的雄厚实力了吧?你放心吧,我们有分寸地。与国内那些重利轻义的投资商不同,这里所有地道路桥梁全都不收费。因为这样做不但能竖立我们公司的声望,也能照顾到朴实敦厚的老挝人民的感情和传统习惯。至于回报问题,等会儿我再和你详细解说,前方不远就是我们的农业示范区,你到那里去一看就会明白了。”

    康宁说完。拿起车载对讲机,通知前面地引导警车在前方转入第一示范区,通过一段三公里左右的简易公路。四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地进入了一片丘陵之中,一眼就看到远方地四台推土机和两台挖掘机正在紧张地工作。

    后座上与柳逸青坐在一起的女记者叶萍有感于亚洲兄弟药业公司的强大实力,以及与老挝政府间的紧密联系和信任,忍不住向康宁提出个问题:“康总,这一路所见,确实让我们感到异常惊讶。但是你们如此巨大的资金投入,是否存在一定的盲目性呢?你们如何保证这样的投资能够盈利?”

    “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心里也没底,徐家伟先生为了这个西北开的庞大计划,整整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来考虑,直到今年七月才最终下定了决心。我这里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庞大计划中百分之六十的工程项目,都是通过几个著名的权威投资咨询和评估机构严格审核才立项的,其中就包括香港普华永道事务所。我们初步估计,如果一切顺利进行的话,只要八年时间我们就能收回所有的投资,然后接下来的四十一年时间,全都是获利期。”康宁一边开着车,一边如实回答。

    叶萍听了越地惊讶,和马一鸣、柳逸青一样,对接下来的采访充满了期待。

    汽车停稳后,柳逸青和叶萍推开车门走下车去,随即就和摄制组一起,开始全方位地拍摄农庄的建设规模和进展情况。

    康宁则领着马一鸣,登上了右边的一座六十多米高的山岗,站定后指向前方,详细地向马一鸣做了介绍:

    “老挝的西北地区地广人稀,这块山地几乎从来都没有人开垦过。我们眼前这块土地纵深约二十五公里、宽八公里左右,方圆两百平方公里的区域分别由六十几座土丘组成。土丘高度达到三十米以上的树林,我们将尽力保持原貌不变,在不破坏植被保持水土不流失的情况下,其他地区全部开垦成土地。这第一示范区和前方五十公里之内的四个示范区一起,构成了通过老挝国会审核立项的‘琅勃拉邦现代农业示范项目’,用于种植甘蔗、剑麻和桑蚕养殖等等。这五个示范区全面投产之后,糖厂、丝厂、剑麻加工厂和两个千亩淡水鱼养殖基地就会随之兴建,其后四十九年的经营权全部属于我们所有。老挝政府拨付给我们的土地上所有的一切,全都属于我们拥有,包括林木、矿产资源和水资源,这就是我们通过投资交通设施建设换来的,你现在总该明白我们从哪儿收回投资了吧?”

    马一鸣听了大吃一惊,随即满脸都是疑惑:“啊,这么算起来,你们哪儿用得了八年才收回投资啊?这矿一挖、树一砍可全都是钱啊!”

    “不!马叔叔,你可别把我们想得那么不堪好不好?对环境的保护是我们开的前提,绝不会像进入国内的那些贪得无厌的投资者一样进行掠夺式的开,哪怕砍树也是有计划的间伐和补种,绝对不会涸泽而渔。”

    康宁接着向马一鸣透露出一个重要的计划:

    “就拿如今我们在这片地区现的两个铜矿和一个矿来说吧,基本上都在我们圈下的土地里面,但我们并没有一口吞下,而是将初步勘查报告上呈了老挝政府,并主动提出合资组建西北矿业集团的计划。我们决定将这个集团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转让给政府,我们所有的资金投入在以后营利年度中逐步返还。这就是为什么老挝上到国会,下到黎民百姓这么支持和善待我们的根本原因,所以我们才保守地估计八年的投资期限。你老不妨再想想,在此之后的木器厂、造纸厂和相关产业的开有多大前景?这就是徐家伟先生为什么不遗余力地把你们的大批专家挖过来的原因。你可要小心了啊,下一批相关产业的工程技术和管理人员的招聘马上就要开始了,由于广西和云南在这些产业布局上与老挝很相似,两省的农林畜牧渔等产业以及由此衍生的相关工业的展,都为我们老挝西北展计划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人才储备,我们根本就不用培养,直接挖过来使用就行了,哈哈!等我们把你辖下的优秀专家都弄过来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马一鸣听完感慨万千,从眼前这一切他就可以预测精明的徐家伟最终肯定会成功的,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国际金融机构,愿意向徐家伟提供巨额信贷的原因所在了。

    同时,马一鸣心里也开始为停滞不前的广西农业和相关产业的展现状忧心忡忡。

    第四百四十章阳谋(周末快乐!)

    这三天时间里,马一鸣和代表团摄制组一行人行程千迅展日新月异的边境口岸芒海,考察了三个正在建设中的大型农庄,与来自国内的农业、畜牧、水利和地质勘探部门的专家们进行了精心的交流,交换了思想和看法,最后还到老挝最西边的会晒领略了中药提炼厂现代化的生产设备和高效率。

    回到琅勃拉邦的马一鸣心情极为复杂,数日来的所见所闻,让他深入了解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几乎无处不在的触须和强大的实力,也意识到了如果双方成功合作,将会带来的巨大利益——那样不但能让广西多个奄奄一息濒临倒闭的老企业重获新生,也能创造出更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这数年来,广西兰宁与东盟十国的交往一直还停留在空洞肤浅的官方外交、民间文化艺术等领域,在经济贸易和实业合作上取得的成绩一直是强差人意,要是能在自己任期内与老挝在基础产业和经济贸易各方面展开深入的交往与合作,将会一举突破目前面临的瓶颈,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经济互补与完美结合,最低限度也能对得起国家每年耗费巨资搭建的“东盟博览会”这个庞大的舞台。

    这天晚上,徐家伟再次邀请新闻代表团一行出席宴会,代表团的两个摄制组和三个采访小组都大有收获。在兄弟药业公司和琅勃拉邦政府的大力协助下,原定一周才能完成的任务,结果在三天内就达到满意的效果,接下来两天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尽情领略这个东南亚内6之国地迤逦风光。

    酒到半酣,康宁非常惋惜地向马一鸣打了个招呼,由于金三角方方面面工作的需要,他必须于明天一早赶赴缅甸,为此不能给这位正直和善的长辈和代表团一行送行了。之后的两天时间,将由徐家伟亲自陪同他们参观游览。

    马一鸣听到后非常的惋惜。在一瞬间,他有一种强烈地冲动想动员康宁回家乡去投资,参与家乡的建设和对贫困地区地产业扶持,但随即他想到康宁如今的处境,也只能把这话重新吞进肚子里,提起酒杯和康宁连干三杯。算是表示了自己的器重与希望。

    走在城堡繁花似锦的后花园里,柳逸青紧挽着康宁的胳膊。低声细语:“我们代表团很多人都认出你来了,大家都感到非常的震惊,但除了我和马部长之外,还没有人知道你是这里地股东,还以为你只是与徐家伟先生的儿子一起创建了泰国地那个慈善基金会。是徐家伟先生的客人,因为你认识马部长,所以徐家伟先生才请你来帮忙的。”

    康宁笑了笑。低声纠正了柳逸青的话:“你说错了,我想代表团里除了你和马叔叔外,还有一个人估计知道其中的不少内情。”

    “怎么会呢?我从来没有外传过这件事情,马部长也是守口如瓶,不可能吧?”柳逸青听了非常迷惑,满脸不解地问道。

    康宁笑着回答:“其实你多想想就应该知道了…你知道你们代表团里那个四十多岁地文字记者老孙的底细吗?这家伙随时看上去都一副平静和蔼的样子,平日也不显山不露水地,但我每次靠近他都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这样的人我在国内和越南时见过不少,很可能他就是你们这个代表团里的情报官员。”

    柳逸青惊讶地停下了脚步,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道:“你还别说,虽然我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但之前我确实没见过他。组团的时候,我听上面的人介绍时说他是桂林机关报的采编记者,因此包括我在内,大家都没有太过留意。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这、这对你有影响吗?”末了,柳逸青一脸的担心。

    康宁安慰地道:“没什么影响,现在天高皇帝远的,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我现在好好地经营我的事业,又没得罪谁……”说到这里,康宁紧紧地抱住了柳逸青的小蛮腰,轻轻吻了一下她诱人的双唇,一脸深情地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比起从前,你瘦了很多。”

    柳逸青难过地伏在了康宁的胸前:“抱紧我……”

    “咱们上楼去好吗?”康宁紧紧地搂住柳逸青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不!我只想你好好抱抱我。”柳逸青紧拥着康宁,细声倾诉:“我也想……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的现在,并不是说你的工作和事业,而是……而是你家里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啊?”

    康宁苦笑了一下,要是眼前的佳人知道自己在越南又惹了一身情债,不知道会怎么伤心欲绝?当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怀着满腹的心事,扶着柳逸青一起走进亭子里,抱着她在石桌边的凳子上坐下,一脸怅然地说道:“说真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需要尽快了结身上的官司,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去!在此之前,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理解你,邪恶肯定压不倒正义,相信你一定能顺利地回去……我在兰宁等你回来。”柳逸青轻轻从康宁怀里挣扎出来,拂去遮盖光洁额头上的一缕秀,月光下显得无比的温婉动人:“哥,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如果我的观察没有出差错的话,马部长肯定会接受你的建议,和你们展开全面合作的。”

    “哦?你给我说说理由吧。”康宁坐直身子,感兴趣地看着满脸闪动着智慧光辉的柳逸青。

    此时的柳逸青,已经恢复了聪颖敏捷的思维,稍作考虑,就将几天来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无意中提起,我根本就不知道马部长要高升。结合我原来了解的一些情况。我现官场地事情真的非常微妙,两个月前

    际圈里就有这样的传闻,说蓝市长的表现让北京的几常失望,在国家对少数民族地区大笔资金地扶持下,整个兰宁的经济展竟然没有明显地进步。不时爆出的各种丑闻更是被内参如实地反映了上去,大批老企业的改制和转型。让蓝建国无计可施,除了卖厂卖地,根本就拿不出一个好的方案出来。上面的人都看出来了,蓝建国的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消耗在尔虞我诈地内斗之中,要想他搞活兰宁这盘棋。实在是有点儿勉为其难了……蓝馨这几个月来情绪非常低落,我估计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情况。结合马部长即将要高升的事情来看,很显然领导层真地要调整一下兰宁的官员结构了。”

    柳逸青看着康宁赞许的目光,接着说道:“马部长这人很正直,从来没有听说他参加那个派系,一直以来。他都是实事求是地说话,也正因为如此,两头都不讨好。所以才在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八年。估计现在上面看上马部长了,这也是他宦海生涯中的最后一个机会,能上去借着这股东风就上了,上不去这辈子很可能到此为止。所以我在想,他如果想继续进步地话,肯定会接受你和徐家伟先生提出的合作方案,因为这样不但能解决目前政府面临的最头疼地问题,同时还可以拿出实际行动来让外界看看,说了这么多年的东盟十加一的广泛而深入的经济合作愿望,从他一接手就开始打开崭新的局面,这样不但能迅缓解如今政府身上的巨大压力,连带的一系列解决方案,很可能会让兰宁单一的第三产业经济展模式得到丰富和促进,对民众和政府都是件大好事。到时候解决得好的话,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巨大的政绩啊,将来他入主广西甚至进入中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康宁高兴地赞叹道:“不愧为新闻焦点节目的主持人啊!逸青,你现在比起以前来成熟多了,你的眼光和分析能力让我非常惊讶。当初我父亲在电话中和我说起马叔叔可能出任兰宁市委书记一职的时候,我足足想了一个星期,才在徐家伟先生和范淮东先生的一同讨论下得出初步结论,这次见到马叔叔我心里仍然没有底,想到他老人家耿直的性格我干脆就开诚布公地直奔主题,一番交谈下来,才证实了我心中的推测。”

    柳逸青轻轻打了一下康宁的肩膀:“你好狡猾,几年不见你变得很可怕!其实,第一天晚上你和马部长交谈的最后,你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无法言语的霸气,当时让我感到非常惊悸和陌生。你走之后马部长非常感叹,他说你们老康家的人没一个是好惹的,幸好他没招惹你。当时他这话把我逗得笑了起来,回房间躺着床上静静一想,我才意识到马部长的确被你勾勒的蓝图打动了,第二天你没见他双眼黑得像熊猫一样吗?肯定他一夜都没睡好。”

    康宁摇头一笑:“马叔叔是个好官,要是他真能上任,我和徐家伟先生绝对倾尽全力支持他。这是个双赢的格局啊,只是如果广西不行,我们还有个云南可供选择,但是马叔叔目前除了我们,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你想想看,距离广西最近的越南由于政治上的因素,几年内不可能在经济合作上迈开多大的步子。除了老挝、缅甸,在别的东南亚国家,广西也没有多少竞争力,柳州的重工业很有潜力,玉林的柴油电机也非常有名,可是这些兰宁都没有,只能在原先留下的亚热带农业科技、中小型机械、轻工纺织、蔗糖和造纸等行业上想办法,但是如今这些行业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衰退,如何安置大批的下岗工人?如何盘活大批的国有资产?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才是唯一的出路!要是都像蓝建国那些靠卖厂卖地来解决,有多少国有资产可卖?都让你卖光了,下一任会不会心怀不满?同僚之间会不会引冲突等等,这都是一个上位者必须考虑的实际问题!想想看,原本棘手的问题,如果马叔叔一下子搞好了,谁敢不服他?在我们国内,如今当官都得讲政绩,因此就算我厚着脸皮喊一万句‘马叔叔’,都不如一个实实在在的合作项目让他高兴!”

    柳逸青娇声笑骂道:“你这个狡猾的东西,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你要是惹我不高兴,回头我告诉马部长去!”

    康宁哈哈一笑:“马叔知道了也没多大关系,很多东西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几天走下来你难道还看不出?每到一个地方他就百感交集,直嚷嚷说再不努力就被我们赶了,他心急如焚啊!哈哈,何况我们这些方案不是什么阴谋,而是阳谋,绝对可以大大方方摆到桌面上来谈,我们需要质优价廉的成熟技术和人才,马叔需要为如今的企业改革找到条出路,甩掉包袱轻装上阵,为地方经济良好持续的展注入活力,双方有很强的互补性,可别等到我们与别人合作搞起来了才后悔,那将会错失良机的。”

    柳逸青期盼地说道:“我真希望你们合作成功,这样的话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康宁一愣,随即搂住她略显消瘦的腰肢:“对不起,我耽误你了,要是……我不值得你这样等待,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柳逸青一把抱住康宁的脖子,用炽热的丹唇封堵康宁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一阵难舍难分的热吻过后,娇喘吁吁的柳逸青轻轻离开康宁的怀抱,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低声说道:

    “送我回宾馆吧……哥,我们一起努力吧,我愿意等你,等你回来,哪怕到时我什么也得不到了,我也死心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是否太平静了?

    次走上大瑶山,眼前的一切让康宁异常的欣慰。从瑶山入口处开始,一直向上延绵十八公里,满载建筑材料的卡车,已经可以在这段新开出来的道路上来去自如,路桥建设度随着这十八公里道路的修通,而大大加快。

    走在初具形状的宽阔路面上,康宁对施工队伍的高效率深感佩服。这支仅仅只有三百多人的四川路桥专业施工队伍,竟然以每天八百米的惊人进度保质保量地完成筑路进度。康宁停下来闲聊的时候,听他们的施工员不无自豪地说道:要不是水泥和砂石不能满足路基建设的需要,除了桥梁外,其他路段早就修通了!

    康宁和三个警卫这还是第一次徒步行走这条长达二十九公里的新线路。跨过施工队临时搭建的几段钢索简易桥,沿途的建筑工人们身边都有荷枪实弹的自卫队员在一旁严密保护,所有的施工工人,也经历了初来时的恐慌,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因此当他们看到康宁几人快从身边经过,也没有太多予以关注。

    由于路程大幅度缩减,康宁一行只用了四个半小时就来到了下马岗,现整座六米多高的大石岗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即将浇上混泥土的平坦毛坯路面,排水沟也已经修砌完毕,估计不出四十天,从这儿到弄尧寨的九公里宽敞平坦的水泥路就能正式投入使用。

    还没进入弄尧寨,康宁就在寨口旁边的田地里,现了几个农业专家的身影。他们手拿秧苗,详细地向瑶民们传授种植技术。由于弄寨成为了第一个把优质坡地改种玉米的寨子。罂粟种植面积足足缩小了一半,所以乡亲们心里都有点儿忐忑不安,生怕到时候玉米、黄豆和木薯没有获得大丰收,烟膏也没得卖,那就该饿肚子了。不过。大家担忧归担忧,却没有一个人出一句怨言。因为这个决定是大将军做出地,而且自从大将军到来以后,所做的上百件事情中还没有失信过一次。

    一路走走看看,康宁在清晰地感觉到寨子生的变化后,还不时地与遇到的专家和头人们亲切交流。

    待康宁回到班普大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分。梁山等人坐在康宁宽大的办公室里。等候良久,看到康宁回来。全都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

    康宁接过艾美递来地茶水,一口气喝干,随即将空杯子递给艾美,就坐到了大桌子旁,一脸严肃地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山下有何异动?”

    梁山认真回答:“杨盛成和林民贤已经停火两天了。昨日上午,第一特区彭家生部再次出动一千五百名援军,企图南下增援第四特区林民贤部。给自己地女婿撑腰!结果政府军见局势动荡,恼怒之下,立即从北方军区调集过来一个加强团的兵力,迫近彭家生老巢西南七十公里的干道口。彭家生见情况不妙,立即取消了援助行动,一千五百兵力赶回到了出地;第二、第三特区则还是和以前一样,全军戒备,严密防备政府军可能动袭击的各个主要关口和哨卡。到目前为止,局势尚未有进一步的改变,整个缅北地区突然安静了下来,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对峙状态。另外,我们地监听小组已经成功捕捉到第二特区鲍有祥部的通讯频道和清晰呼叫,目前正在密切地跟踪之中。”

    “做得不错!大刘他们地工作卓有成效啊。”康宁对监听小组的表现赞了一句。自从刘长河等九名专业通讯技术人员上来之后,各种通讯设备和器材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运用,整个指挥中心的效率也随之成倍提升,彻底解决了班普大营与周边所有地区的通讯联系问题,几个大营之间彻底地扭成了一股绳。

    涂文胜笑着道:“大刘他们几个都是难得地人才,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各单位的业务尖子,最短地军龄也有六年,摆弄现在那些设备跟玩儿似的。他们经过研究讨论后,草拟出来一份通讯器材和监听设备的采购清单,经过我们五个人的讨论,已经通知海澜和少铭两个负责在国内外着手进行采购,相信很快就能将我们的指挥中心提高几个档次。另外,整个大瑶山十二寨局域有线电话网的设计和安装计划已经完成,只等你回来审批了。就实际困难而言,目前我们最缺乏的就是电力了,许多设备的购买和安装计划在得不到足够的电力保障之前,我们都不敢动手实施。”

    康宁听了也大为头痛,这时他想起来自云南电力建设安装工程公司的几个专家,连忙问道:“文胜,几个云南来的专家如今还留在山上吗?他们现场勘测过寨子的水力资源后怎么说的?”

    涂文胜回答道:“前天上午他们就离开了,估计现在已经回到了昆明。临行前,他们说设计图纸在一个月之内就能赶出来,由于看到大瑶山公路修建的进度很快,他们建议以完全承包的方式接下这个小工程,并连带解决整个送变电系统工程,承诺在进场开始的六个半月时间内竣工电。他们对三溪河的流量并不太满意,但是对流和落差却赞不绝口。由于这段河道太短,没办法利用落差建立两级电站,所以情况并没有像我们原来估计的那么乐观,最佳方案是安装两台六十五千瓦的水轮电机组,电站地址选在距离东寨三公里的河谷地段,他们认为那里地势低缓、地质结构最好,能最大程度利用水能,预计水电站建成之后,三溪河水位升高三点五到三点八米左右,河道将变得更宽。好在三溪汇流之后的这九公里河段河床本来就够宽,只有两个地方需要建起三公里左右的堤坝,就能完全解决暴雨季节的洪水泛滥问题,他们还建议我们将要修建地水泥道路直接通过这三公里的地方。能省下不少修路的钱。”

    康宁高兴地点点头:“实在太好了,等他们的设计方案和预算出来以后,我

    广西水电设计研究院做一次系统全面的评估,然后再钱,争取在明年六月地暴雨季节之前。把这件关系民生的大事办好。只要有了电,咱们地班普大营就能快展起来。训练基地建设、农业生产和乡亲们的照明用电都能一次性解决,不足部分再通过购进两台中型柴油电机组等其他方式予以弥补。”

    涂文胜不动声色地说道:“老是用柴油电,也不是个办法,仅仅夜晚噪音问题就足够我们头痛的,电力问题的最终解决,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在我陪同他们的十二天时间里。通过闲聊得知,这几个专家在一年半以前。曾经受到林民贤地邀请,带领二十多人的专业队伍,对整条二百九十多公里长地南垒河进行过长达两个多月的实地考察,不知到最后为什么林民贤突然没下文了。这些水电专家说南垒河的水资源优势非常明显,大部分河段都流经大山峡谷。如果能全面开的话,至少能在这条河流上建起四座梯级电站,保守估计电总量将达到六十万千瓦。能为整个景栋地区的四十多个县镇提供过一半以上地电力!在交谈中他们反复提到孟雷县,说那里距离湄公河十六公里的河道是整条流域最佳的地方,如果能修建一座水电站地话,仅仅那个地方就能安装四台两万千瓦左右的电机组。”

    康宁听到后,一脸向往地点了点头。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突然明白了涂文胜话中想要表达的另一层含义,他笑了笑,看着涂文胜和梁山等人说道:

    “文胜不简单啊!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想我把注意力放到孟雷这个地方,眼馋了吧?是不是咱们明天就兵把孟雷给拿下来?”

    众人哈哈大笑,涂文胜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后脑勺,随即一脸严肃地说道:“康总,如今这缅北地区也太平静了吧?五大势力和政府军全都处在按兵不动的状态,咱们想浑水摸鱼占占便宜都不行!整个南垒河流域的十一个县二十多个镇,被现在的局势所震慑,再加上我们连续作案,几乎看不到一斤鸦片交易了,秦东亮分队在外没事可做,刚刚返回大营。这次出击,总共抢劫到三十多吨鸦片,其中的十多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动员两个分队才偷偷运回存在东寨山下的溶洞里,少铭那边收下二十吨之后再也没地方收藏了,如果我们不弄出点儿动静来,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康宁听到后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面,仔细查看现在各方势力的情况。不过思忖再三,最终他还是否决了涂文胜代表众兄弟提出的建议:

    “各位,在当前剑拔弩张的总体态势下,我总感觉到如今突如其来的平静局面很诡异,或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大家仔细想想看,缅甸军政府的内务部部长吴丁莱中将从大桥被炸开始,一直就留在景栋没有离开,上次景栋政府军的哗变也被他用铁腕手段予以了镇压,三个少将死的死关押的关押,到如今再也没有出现混乱的局面,这说明吴丁莱将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景栋政府军,再加上从中部军区紧急调来的两个团政府军,我怀疑这两个团已经全面接手了景栋军区的防务。大家应该知道吴丁莱将军远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温和,试想一个能做到内务部长的老特务简单吗?很可能在三番五次劝说五大势力未果的情况下,找一个对象来开刀,杀一儆百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了。”

    康宁回到座位上,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将自己的考虑继续娓娓道来:“其次,彭家生支持自己女婿林民贤的援军刚刚开出营地不到几个小时,政府军北方军区就立即大兵压境,迫使彭家生不得不停止一切军事行动,老老实实地谨守自己的老巢,害得鲍有祥和丁英两部也不敢轻举妄动作出反应,这里面警告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再一个,吴丁莱将军并没有对不断生零星冲突的林民贤和杨盛成部出警告,一直对交战双方和颜悦色地反复进行劝慰,难道这种诡异的情形不值得大家奇怪吗?联想到杨盛成部与哗变的原景栋军分区将领之间的紧密联系,以及杨盛成身后军政府中的反对派昂山派的背景,我推测,属于丹瑞执政派阵营中的吴丁莱将军很可能已经整顿兵马完毕,接下来就要拿杨盛成开刀。而且依照现在的局势,打掉杨盛成既符合执政派的利益,又能安抚林民贤等四个联盟势力,一举将掸邦高原甚至整个缅北地区彻底地稳定下来。这是我个人一点儿不成熟的看法,大家不妨好好议上一议,另外,小春立刻前往指挥中心,通知陈大哥、甘大哥和海澜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尽快赶到班普大营来,如今形势异常的严峻,我们不集思广益、想想办法应对是不行了!”

    “是!”小春应声大步离开办公室。

    梁山、涂文胜、许望和贾飞宇等人面面相觑,这时才现事态的严重性。

    要不是康宁这一提醒,等到政府军剿灭杨盛成部之后,自己一方垂涎已久的战略要地孟雷、万岗、孟温、孟砍和孟洋这‘狗鼻子’上的五个县,将完全落到政府军手中。

    要是局面真变成这样的话,整个庞大的展计划将彻底成为泡影!

    第四百四十二章祸水北引

    番商议后,梁山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旁人在场,激动地扑进了康宁的怀里,这时房门打开,阿凤和阿珠从里面俏生生地走了出来——直到现在,她们才出来与康宁相见。

    康宁仔细端详了一下,看到阿凤和阿珠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两个女孩中病情最重的阿珠那脱落的眉毛,已经重新长出细密的一抹,看上去清新可人,康宁觉得心里一阵开心。

    康宁一一和三个女孩拥抱后,四人坐到了客厅的沙上。三个乖巧的姑娘静静地聚坐在康宁身边,向他诉说自己来到大瑶山之后的感受。

    如今,阿珠和阿凤已经成为真正的医生了,淳朴善良的瑶苗乡亲由开始的好奇到现在待她们亲如一家。在这里工作,她们不用再看上级领导的白眼,不用惧怕那些高官们色迷迷的眼神和随意的呵斥,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她们都是那么地亲切友善。虽说条件是艰苦一点儿,但是她们过得充实,睡得香甜,再加上有康宁在身边,她们再也不用担心未知的明天会是怎么样。

    至于艾美,她的中文对她的帮助非常大,指挥中心主任刘长河以及下属的八个弟兄都清楚地知道三女的身份,因此对她非常客气,毫无保留地向艾美传授了无线电通讯技术。

    让刘长河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一份法国产电子信号搜索设备的说明书,艾美只用两天时间就翻译成了中文,尽管艾美的中文还存在许多语法上的错误,但大家一看就明白了。随着工作上地接触日益增多,大家才惊讶地现,艾美的英语也和法语一样的棒。

    梁山等人更是对这个与老大历经磨难、经历千辛万苦逃出越南的美丽女孩关照有加,无论艾美想学什么,大家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使得本就接受过多年特工教育地艾美提高很快。

    康宁的一班兄弟对这个美丽地混血女孩的尊重和欣赏,让艾美彻底抛弃了自卑之心。全身心地埋头学习,力争早日能为康宁分担繁重的工作。

    第二天下午,陈朴、刘海澜、关仲明、甘少铭四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班普大营,听完康宁的情况介绍后,全都意识到局势比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

    十分钟内,特种大队孙毅分队的二十名队员就将康宁地住所严密地护卫了起来。所有的来访者在五十米之外就被和气地打走了。

    这个由十一名重要成员召开地紧急会议,从当天下午四点一直开到第二天上午七点。陈朴四人匆匆用过一顿丰盛的早餐,立刻带上各自的警卫员下山去了。

    梁山和涂文胜是所有人中最辛苦的两个,送走了陈朴四人,特种大队仅有的两个分队迅集合,梁山一声口令。全都跑步前往西寨马岭寨训练点,进行为期三天地具有针对性的适应训练。

    十月一日,中国的国庆节。这一天同时也是中国农历地中秋节。

    由于长期受中国文化渲染,缅北第二特区最西端的当阳城,要比平时更为热闹。这座八千多人的小城,坐落在萨尔温江上游的西岸,与缅甸政府军驻守的孟巴县距离二十四公里,双方之间以一条二十余米宽的萨尔温江支流为界,当阳城的人们把这条由北向南的小河称之为当阳河,孟巴的人们却把这条小河称之为孟巴河,由此可以知道,仅仅只是一条二十余米宽的小河,就把两地人们的心灵人为地隔开了。

    虽然在两岸之间连接着一条五米宽的没有栏杆的钢筋混泥土桥梁,但是桥梁东西两头的两个检查站,却分属于两个相互戒备的阵营——东边的检查站属于第四特区主席鲍有祥部的瓦邦联军,西边的检查站则属于政府军中部军区所有,各驻有一个连的守卫兵力。

    天空万里无云,一轮皓月高悬空中,西岸政府军的岗哨正在月色下进行轮换,六个正在换岗还穿着单薄军装的清苦官兵,在秋夜的劲风下忍不住连打哈欠,擦去鼻孔中喷出的清鼻涕懊恼不已。

    正当他们在咒骂长官迟迟不长袖内衣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群瓦邦联军官兵的嘲笑声,对此情景,政府军的官兵们只能是怒目而视,最多再加上一泡愤怒的唾液,借以泄心中的不满。

    长期以来,待遇低微的政府军官兵都是瓦邦联军官兵肆意饥笑的对象。

    同样是驻守在这片每年都开满罂粟花的土地上,政府军官兵只能羡慕地看着瓦邦联军官兵嘴里叨着从云南进口的香烟,每到逢年过节或者碰到特区主席鲍有祥高兴的日子,都能领到一份丰盛的食物,还能喝上一顿白酒,吃上鸡鸭鱼肉。

    当瓦邦联军嘴里的酒气在打嗝声中被吹到西岸的时候,政府军官兵心中的那份怨恨往往都会迅上升。瓦邦联军的军官无论如何贪婪霸道,至少能保证手下士兵每周能吃到两顿肉,每月给两包“春城”香烟,每月还有一次全连的会餐加菜,而政府军的军官却直接将鸦片烟税和山民敬奉的烟膏占为己有,根本就不考虑底层官兵的死活,干上两三年捞得个盘满钵满,花上一笔钱就能调到繁华的城市或者条件更好的地方去享清福了。

    今晚换岗的政府军排长心情非常暴躁,他对着二十余米远的东岸哨所连吐了三口浓痰,立刻引起了对面瓦邦联军官兵的放声大骂,这边同样是在高海拔地点站岗的官兵又冷又饿,一肚子冤气正没处泄,看到瓦邦联军官兵开口骂人在先,哪儿还沉得住气?立刻异口同声地开骂起来!

    于是,一场长达十几分钟的对骂和往常偶尔生的口角一样开始了,但是无论中气还是体力,最终还是刚刚喜度中秋佳节。酒足饭饱的瓦邦官兵胜出许多。

    政府军排长恼羞成怒之下,又不敢动枪,于是左右看了几眼,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鸡蛋大地石头奋力扔过桥面,只听一声凄厉地惨叫

    |滚哀嚎。

    喧闹声中扔出石块的政府军排长清楚地听到对面瓦邦官兵愤怒的喊声——石块正好将那个倒霉地瓦邦联军士兵的一只眼珠子砸出来了!这位政府军排长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之后。立刻意识到了问题地严重性,额头上渗出了滴滴冷汗。

    正当他懊悔惊慌之际,对面的石块一轮轮飞跃桥面猛击过来。被石块击中的政府军士兵痛得嗷嗷直叫,终于全都一面躲避,一面捡起地上的石头奋起还击,可是在心虚之下。只能是步步退却。

    六七名愤怒的瓦邦联军官兵大怒之下,夹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冲过了桥面。当看到政府军官兵全都逃出百米之外。而自己又不能擅离岗位,于是只能捣毁对方地木质岗亭,以宣泄心中的愤怒。

    值得庆幸地是,双方都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知道恪守底线。尽管此时大家都背着枪。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开枪。

    双方的主官听到喧哗声,全都冲出了营房。虽然彼此破口大骂,但还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一场冲突最终以瓦邦联军的士兵失去一只右眼、政府军失去一座岗亭而结束。

    桥上和两岸检查站生的一幕幕,一点不漏地被匍伏在两岸草丛中寻找战机地梁山特种大队四十一名弟兄尽收眼底。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儿让梁山出撤退的命令,幸好各方仍然保持着难得地克制,混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逐渐归于平静,大桥两边的简易哨所里,再次或站或靠各留下三名值班的官兵。

    经此一闹,双方都显得无精打采、深感疲惫,分属两个势力距离约有一点五公里的营房灯光也相继熄灭。

    凌晨四点,桥梁两边的哨兵再次同时轮换,在冷风中挺了四个小时的官兵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去睡觉,刚上岗的官兵不是相互低声交谈,就是来回走动,一切都和以往的无数个夜晚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分别潜伏在东岸的秦东亮第二分队和西岸的孙毅分队悄悄行动起来,各派出五人小分队,谨慎地尾随双方下岗的官兵,摸向了位于大桥东西两侧的营房。

    东岸的秦东亮亲率四个弟兄在距离瓦邦联军营房五十米的路基下匍伏等候,待营房中的手电光亮熄灭十分钟之后,秦东亮弯腰疾行,如狸猫般接近没有围墙和栅栏的营房,贴着木质墙体倾听片刻,随即回过身体,对伏在路基下的四个弟兄挥挥手。

    四个敏捷的身影很快来到秦东亮十米范围之内隐在暗处,看到秦东亮连续打出的三个手势,四人迅分成两组,潜行到一大一小的营房墙脚下,从背上解下黑色被包,将里面的定时炸弹逐一安置在两座营房的四周,并将时间统一调整到凌晨五点四十分。

    四分多钟过去,秦东亮带领弟兄们安全撤离目标区域,不一会儿就无声无息地回到原先的出地,伸出中指,在耳背的麦克风上轻击报捷。

    与此同时,西岸的三个弟兄也圆满完成任务,回到了原地,他们的行动与东岸的弟兄们相比要轻松许多,只需要两人警戒和掩护,一人钻进政府军营房外的大草棚下,往蓄水池倒进两包由康宁特别配置的毒蛛粉末就行了。

    这种粉末曾经在景栋城东的警卫团驻地里一次毒死了两百余人,如今尚有一百余人侥幸不死,但终生无法再干体力活。

    这些由两种毒蛛混合的剧毒药物非常古怪,若是单独使用一种,最多也是全身出现水泡和紫斑不会要人的命,若是两种混合使用,其毒性之大基本无药可救,除非事先服用了特制的解药,否则服下一定的剂量就算活到头了。

    之所以再次投放这种相同的毒药,是因为上一次鲍有祥与其他三个特区领,在混乱的景栋城不辞而别之后,鲍有祥被认为是向政府军投毒报复的最大嫌疑者。

    根据康宁的计算,这次投毒行动很有可能让鲍有祥坐实投毒者的罪名,因为只要瓦邦联军的营房一被炸毁,政府军方面肯定会惊慌失措做出反应,估计大致情况应该是所有的官兵都来不及做早饭充饥就全体戒严,观察事态的进一步变化。等到噩耗传到鲍有祥耳里,以鲍有祥的风格分析,他不会立刻动手,肯定是一面暗中布置,一面召开誓师大会鼓舞士气,等到惶惶不可终日的政府军就餐的时候,时间恐怕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在这个时间全体官兵中毒,这个时间差就足够政府军方面猜疑的了。

    不只如此,身穿政府军服装的梁山特种大队接下来的行动更加狠辣。

    凌晨五点刚过,秦东亮分队和孙毅分队同时摸向桥头两方的检查站,秦东亮分队这次的任务相对简单:警戒。

    而孙毅分队的行动则困难一些,孙毅悄然摸上前,从背后一把捂住站在检查站岗亭外的瓦邦联军士兵的嘴,顺手一带,“喀喇”一声士兵的脖子应声而断,其他两名弟兄随即摸进瓦邦联军的四方岗亭,捂住两名睡得迷迷糊糊的瓦邦联军官兵的嘴,先弄醒接着打晕,刺死一人刺伤一人,留下其中一个看清了行刺者身份的无助士兵的性命,这才捡起三枝枪迅离开,押后的孙毅在尚未冷却的断脖子哨兵心脏处补上一刀,随即悄然退去。

    整个行动基本与三天来上百次的模拟行动一样顺利,得手后特种大队悄悄撤离,刚转入下游一公里处的湍急河湾,跳上岸边的六张竹排,身后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冲天的火光映红了东岸的半边天空。

    第四百四十三章出乎预料的反应

    康总,有个重要情况,局势好像并没有按照我们设想展……监听小组截获了鲍有祥部的通话内容!”贾飞宇匆匆走进康宁的办公室,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康宁。

    康宁打开后拿出一份文件,仔细看完过后,右手托着下巴沉思了很久,这才抬起头问道:“梁山大队现在处在什么位置?”

    贾飞宇快步走到大型地图前,指指当阳之南的两座山峰大声回答:“他们目前正隐蔽在当阳以南十五公里的姐妹山之中,梁山请示下一步行动计划是否开始?”

    “不!情况不太对,命令梁山,特种大队继续就地隐蔽待命,我们从现在开始,要与对手比试一下耐心了。”康宁果断地出命令。

    “是!”

    贾飞宇行了个礼,然后将快起草的命令递给康宁,等康宁签完字后,立刻赶往了指挥中心。

    被炸死炸伤七十多官兵的鲍有祥部所做出的反应,让康宁眉头紧锁,半天不得要领。盛传性如烈火、睚眦必报的鲍有祥竟然能忍受如此羞辱,三个小时之内就做出了迅反应,果断把兵力撤离了当阳城,将整个萨尔温江西岸唯一的据点拱手相让,所有兵力暂时陈列于其辖区两百公里的萨尔温江东岸——鲍有祥的这一反常举动,大大地出乎康宁的预料。

    根据梁山的汇报,整个偷袭嫁祸行动非常的顺利,圆满地达到了预想的目地,可是鲍有祥部面对袭击不但不奋起反击。反而退避三舍,将经营多年的当阳城拱手相让,难道说鲍有祥已经对第三方势力起了疑心?还是与政府军方面取得了一致?

    要是缅北五大割据势力中实力最强大的鲍有祥部忍隐不,吴丁莱正在景栋周边集结的三个团地兵力。会不会迅展开行动?随着杨盛成部与政府军开战,反应过来的其他四个特区会不会立即偃旗息鼓,局势就此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康宁越想越头痛,在这一瞬间,由于情报的匮乏,他真的难以把握各势力下一步的动向了。无奈之下,他大步走到地图前面,紧盯第二特区与政府军中部军区、北部军区的结合部。一时间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景栋城中政府军作战指挥室里,吴丁莱中将与十余名高级军官同样处于紧张的思考当中。

    北面突然传来地与鲍有祥部生摩擦交火的消息,让所有参加会议的将领都大吃一惊。在即将起大规模清剿叛匪杨盛成部战役的前一天,这个坏消息立刻引了诸多猜测和激烈争论。大家的视线,不得不暂时从东面地杨盛成老巢。移到了萨尔温江以东的第二特区。

    如果这个时候依然按照原计划兵向东,驻守在景栋以北一百二十公里一线地鲍有祥瓦邦联军第三师,会不会趁景栋兵力空虚之际,起猛烈的攻击?

    “报告!中部军区孟崖驻军193来报告。瓦邦联军突然不声不响地尽数撤回了萨尔温江东岸,六个观察点均未现瓦邦联军伺机起攻击的迹象。经过我们的详细调查。193下属地孟巴一营一连于昨晚八点二十分左右。与瓦邦联军第二师当阳守军生了冲突,瓦邦联军官兵冲进我一连防区的桥头检查站。捣毁岗亭一座,五名官兵被对方扔掷地石头砸伤,瓦邦联军一名士兵在冲突中被打伤了右眼。此后幸好双方主官及时赶到结束了冲突,双方均保持了克制,并未开枪。”情报参谋念完情报后退一步等候下一步地指示。

    坐在长桌正上方主座位置的吴丁莱沉下脸,一语不。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由于政府军与割据势力之间长年形成地对立,诸如此类的冲突从北部军区到中部军区五百多公里的防线上时有生,数年来也未因此而打响过一枪,往往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相安无事。

    正因为如此,今日凌晨突然生的这次炸弹袭击就显得十分突然和蹊跷,令人始料不及也难以理解。既然193孟巴一营一连未过境开火,那这神秘的偷袭又从何而来,总不会是鲍有祥自编自演的一出戏吧?

    吴丁莱先想到的是:这里面会不会存在隐蔽的第三方势力嫁祸与挑拨呢?如果真的存在,那么这个第三方势力又会是谁?果敢同盟军或者克钦军?难道真的是鲍有祥刻意演出来的苦肉计?

    吴丁莱抬起头,环视了一圈麾下正聚精会神看着自己的众将,把自己的想法逐一说了出来,众多高级的军官仔细思索之下,立刻就此疑问展开了激烈讨论。

    吴丁莱看到手下将校如此卖力和投入,心中获得了不少安慰,对自己果断平息哗变之后迅稳定军队取得的成绩也是非常的满意。

    吴丁莱中将是缅甸政府军中少有的帅才,各大军区和高级将官中很少有人像他这样用心倾听下属的意见的,更不会在做出决策之前让手下将校进行如此规模的充分讨论。大多数情况下,是主官和自己的左右手以及一两个幕僚闭门协商,最后形成命令,让属下无条件地执行。也正因为如此,吴丁莱在军中深受中下级军官的支持和敬重,这次迅平息哗变,就是中部军区东枝第五师将校们倾力支持的结果。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烈讨论,最近埋头赚钱的第三特区丁英所辖的克钦军被排除在外,大多数将校一致认为鲍有祥部施展苦肉计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在六年前的缅北腊戌战役中,在国际社会调停下暂时的休战期间,处于劣势的鲍有祥曾经利用过类似的手段,成功地激起瓦邦联军的义愤,致使政府军在瓦邦联军同归于尽地疯狂反扑中损失惨重。而且还失去了道义上的立足点,至今仍然为外界所指责。

    其次,也有部分校官认为,不能完全排除第一特区彭家生部的嫌疑。目前除了彭家生部。缅北没有任何势力有此实力和胆量,在此之前,彭家生派往第四特区的援军,就是在政府军地威逼下撤回来的,很可能反复无常的彭家生会由此暗生怨恨,利用如此手段挑起北面三个特区与政府军的冲突,使得他的女婿第四特

    民贤部和他的弟弟率领的两千多人马,对杨盛成部反击。从双方兵力对比上分析。略占优势的林民贤联军很可能通过这次战役成功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两种意见都有各自的道理,而且争执也较为激烈。就在吴丁莱举棋不定之时,情报参谋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大声报告:

    “中部军区孟崖驻军193来急报,驻守在孟巴河西岸地一营一连生集体中毒事件,全连官兵共计一百二十七人。除开站岗的十六个哨兵之外,全部中毒身亡。其中包括前往一连调查地该团一营长和作战参谋等七人,他们全都是在用餐过后十五分钟内倒下的。根据急报上对中毒症状的描述,几乎与此前景栋军分区警卫团的中毒事件完全一致。”

    指挥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吴丁莱也猛然站起。刚想怒骂几句,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地情绪。随手接过参谋递来的报告。细细观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吴丁莱双眉紧锁。缓缓坐下之后黑着脸大声说道:

    “诸位,这件事很不寻常啊,从凌晨五点半到现在十一点五十分,在不到六个小时地时间内接连生两起重大事件,这分明是继‘南垒河事件’、‘景栋投毒爆炸事件’之后地又一重大事件,我们必须马上将此事急报给最高军事委员会,由我们的三军司令部对整个事件做一个清晰地判断,然后再制定相应的对策!”

    吴丁莱说完,一脸郑重地站起来,向所有与会的将校出命令:

    “我命令:暂停实施清剿杨盛成部的行动计划!第五师第团立即向北前进五十公里,严密监视鲍有祥部第三师的动静,第117团随时做好协同准备。景栋军分区第二团加强南垒河大桥西岸的防务与观察,密切注意林民贤部的所有动向,接下来双方有任何举动都要第一时间向军区汇报。目前移动到孟帕雅的第一团一营、二营和炮营立刻返回景栋营区,随时听候进一步命令!”

    —

    “是!”

    众将校起立行礼齐声回答。

    吴丁莱转身面向身后的情报参谋,低声吩咐道:“你立刻与鲍有祥部取得联系,告诉鲍有祥主席,我吴丁莱请求和他通话!”

    “是!”

    随着众人纷纷离去,新任景栋军分区司令关奈少将来到吴丁莱身边,忧心忡忡地低声问道:“将军,我下面的三个团一个监视林民贤部,一个团驻守景栋城,还有一个团全都分散驻防在莱梅到大其力沿线。如果这个时候,林民贤部突然向杨盛成部起全面攻击,我们该如何应对?难道就放任林民贤把杨盛成的势力连根拔出,把第四特区的地盘扩展到孟洋以东五个县?”

    吴丁莱叹了口气:“这种情况谁也不愿看到,但在目前的形势下,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你想想看,今天的这起突事件来得很突然,而且影响也坏,如果我们不好好应对,很可能一场大战迫在眉睫,那时候战火弥漫,局势就不受我们控制了。”

    说到这里,吴丁莱脸上阴霾尽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精明:“虽然我们失去了这个难得的收拾杨盛成部的机会,但也不会带来多少损失。目前,杨盛成占据的孟洋以东五个县,除了孟雷县地势平坦,人口达到五万人之外,其他四个县全都是不毛之地,大部分地方连车辆都无法通行,在目前混乱的局势下,根本就不能体现其应有的战略价值,哪怕我们拿下来送给你,想必你也不愿意带兵进去驻守吧?要是杨盛成一狠,率领残部进入那一望无际的大山里和我们打起游击来,你就更不能站稳脚跟了。此前我们之所以制定清剿杨盛成的秘密计划,政治上的因素要比军事上的意义大得多,而且还能安抚四个特区的割据势力,换来整个缅北的稳定和消除恶劣的国际影响。从当前的局势看,我们能够消灭杨盛成更好,不能消灭他也可以极大地削弱他的实力,这样与他有血海深仇的林民贤绝对不放过他,肯定会抓住机会穷追猛打。”

    关奈听到后点点头,会意地一笑:“这么说起来,我们干脆让他们双方打起来不是更好?我们不用消耗一兵一卒,还能见机行事,这买卖才划算嘛。”

    吴丁莱给了关奈一个赞许的目光:“不错!我认为,要是林民贤这次真的起大规模进攻反而是好事,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我们稳定住其他三大特区的势力之后,再腾出手来从最靠近大其力的孟洋县入手,稳扎稳打,步步蚕食,占据孟洋之后逼迫孟雷,再将原本属于林民贤的万岗归还他,换取我们对孟雷的实质控制!到那个时候,我们手里北有万岗,西有孟洋,在相对富裕的孟雷站稳脚跟就轻松多了。而且收回万岗大片地盘的林民贤不但不会有意见,为铲除后患他反而会主动与我们联合,一起清剿杨盛成部的残余势力,哪怕我们不主动出击,只需切断交通严密封锁,一两年后孟雷东部的孟砍、孟温两个小小县份还能支撑得下去?”

    关奈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将军,我明白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导火索

    光明媚的下午,一大串政府军的车队由南向北行驶着

    数十辆陈旧的军用卡车吱吱呀呀喘着粗气,承载着数百名官兵和牵引十六门中国产130米加农炮驶往景栋。

    一辆敞篷吉普车徐徐开到大瑶山路口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个少校和两个尉官,大步走向距离路边十几米的大草棚。

    大大咧咧的少校一**坐在条凳上,对身穿瑶民服装、腰扎武装带的大瑶山自卫队参谋长盘洛高声笑道:“老朋友,倒几碗水上来,真是渴死了!”

    盘洛招呼几个身背半自动步枪的自卫队员给三个军官倒水,笑着向少校问道:“奇怪了,你不是刚去孟帕雅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几天你有没有到大其力去走走?”

    少校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泉水,吩咐再来一碗,大大地舒了口气,这才对盘洛说道:“去个屁!在孟帕雅还没忙完又要返回,真不知道上面在搞些什么……哎呀,你们的路修得挺快的,看起来比外面的公路修得还要好,什么时候能通到你们寨子里去?等公路全线贯通了,我去找你喝酒去,我还从来没上去过呢。”

    盘洛高兴地回答:“年底前估计就能通车,到时候我备好酒菜等你来。我们如今生活好多了,山珍和酒肉这些你完全不必担心,绝对让你过瘾!不过我可先说好啊,你那些大炮可不能拉上去,我担心会把道路和桥梁压垮的。”

    “哈哈!这东西冷冰冰的又不能换钱。谁他娘地愿意拉这玩意上去?”少校仰头再喝了一碗水,擦擦嘴这才略感舒服,笑着问道:“今年你家还种罂粟吗?”

    盘洛老老实实地回答:“还在种,不过已经不多了。比起往年来少种了一大半。大将军有令,逐年减少栽种的数量,三年后全部停止种植罂粟,今年寨子里大部分土地都改种玉米和木薯了,还间种黄豆和芝麻,我从来没想到这么多东西能一起种,真是开了眼界了,哈哈!”

    少校一脸羡慕地感叹:“你们可真有福气啊!找到个有钱的大老板来做族里的大将军。平白无故地掏出这么多钱为你们修路铺桥,还给你们牲畜养,看来你们地苦日子算是到头了……好了,不说了,我得出了。下次你再去景栋买炸药,就到城东的炮营找我喝酒。到时候我们不醉不休!”

    盘洛使劲地点着头,目送少校离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从里面的小木箱里拿出五包红塔山香烟来,快步追到吉普车边。塞到了少校手里:“老诺,来。拿着!这是我这个月分到的福利。我又不抽烟,全给你了。”

    少校拿着烟。感激地对盘洛一笑,挥挥手便告辞而去。

    目送长长的车队全部通过,盘洛叫来身后的一个自卫队员,在他耳畔小声叮嘱了一番,年轻的自卫队员立刻沿着公路向上跑,不一会儿就来到三公里处宽阔的弯道,向守卫在这里地一个自卫队的连长耳语几句。连长听完后转身进入草棚深处,摘下小型步话机的话筒,低声呼叫起来。

    班普大营的办公室里,康宁依旧还在为鲍有祥的反常举动绞尽脑汁。这时贾飞宇大步来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张情报记录,高兴地说道:

    “我们地行动还是见效了!三天前到达孟帕雅的景栋军分区一团炮营和两个步兵营,于三十分钟前经过瑶山路口,正在向景栋方向行进。”

    康宁闻言大喜,看完记录后,心中地大石头终于放下:“他奶奶的,差点儿急死我了,看来政府军和鲍有祥部并没有取得什么和解进展,或者干脆就在各自准备当中,否则哪里需要调动炮营?山哥他们特种大队干得不错啊!”

    贾飞宇走到地图前,将两根穿上红色小旗子的大头针插在姐妹山的两个地点:

    “一小时前,特种大队为了行动更迅和隐蔽,两个分队已经暂时分开,目前分别在姐妹山西麓相距十二公里左右——梁大队长带领地第三分队在这里,涂政委带的第二分队在这里……我有个不成熟地想法,既然梁大队长那里用不了这么多人,还不如把涂政委带领地秦东亮分队调到他们熟悉的地区,就是林民贤和杨盛成之间地结合部去,伺机而动。”

    康宁高兴地点点头:“你这个意见提得很好,当时之所以让两个分队一同前往,主要是考虑到任务万一失败的策应问题,如今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就不需要那么多人在那里等着了……我看不如这样,让涂文胜带领秦东亮分队悄悄向南,到政府军和鲍有祥两方相互对峙的万塔凯地区干他一家伙,把这团火烧旺些,得手后迅调头北上,再向东穿越鲍有祥部腹地这上百里荒无人烟的丘陵地带,直接从林民贤身后绕进双方交战区。这一段行程共计三百公里左右,有拉甘少铭部的接应,问题应该不大,梁

    孙毅分队则继续留下潜伏,等待下一步命令。”

    接到梁山转来的命令,涂文胜立刻吩咐通讯兵调整通讯频道,迅与指挥中心取得了联系,第二分队的指挥权,暂时也从梁山手中转到了班普大营。

    —

    在贾飞宇和指挥中心刘长河等人精确的计算和指挥下,配备有两台gBs卫星定位仪的秦东亮分队行进+.位确认,让特种分队少走了许多弯路。

    凭借着天上的明月,第二分队于第二天凌晨四点二十分到达了目的地。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涂文胜的望远镜里已经出现了政府军和鲍有祥瓦邦联军第三师的前沿阵地。

    自北向南的萨尔温江支流南卡江,在万塔凯城北折而向西,蜿蜒四十多公里注入萨尔温江干流。这段四十多公里地河道位于崇山峻岭之中。自万塔凯城以西八公里开始就无路可走,唯一的隔江相望的两个观察哨,却在距离县城六公里左右的两岸,距离秦东亮分队地潜伏点只有一千二百米的距离。

    涂文胜与分队长秦东亮、指导员傅玉鸣简单地商议之后。由傅玉鸣率领一个小队接受任务,挑出五名水性最好的弟兄,从西面一点五公里外的江湾渡过南岸,换上瓦邦联军的军服后,由傅玉鸣率部对南岸政府军的观察哨动突然袭击,其余人马则留在原地警戒,整个行动由秦东亮负责进行观察和实时通信指挥。

    上午十点刚过,一阵激烈的枪声和手雷的连续爆炸声冲天响起。惊动了北岸瓦邦联军第三师观察哨里地弟兄。

    十二名士兵在班长的带领下,全都通过望远镜和瞭望口向南岸观察,高兴地看到两百多米外的南岸上,原本高高耸立的政府军砖木结构的两层哨所已被夷为了平地,六名身穿自己部队草绿色军服和便捷式军帽地汉子熟练地相互掩护从容而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南岸西面的丛林里。

    第三师地十三个弟兄看到对岸仍在升起的黑烟和隐隐传来的惨叫声,全都忍不住为刚才五位勇士干净利索的身手欢呼起来。

    观察哨里地班长呼喊完毕。头脑冷静下来,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的队伍中除了隶属于司令部警卫团地战士外,还有哪个部门地弟兄如此牛逼,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神不知鬼不觉接近政府军观察哨所。只用五个人就将十几个政府军官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两层高的哨所也被炸平了。

    想到这里。班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当下不敢怠慢,立刻摇通了万塔凯城北岸地连部电话。将此情况如实上报,谁知话刚说到一半,南岸紧急增援而来的一个连政府军官兵听到重伤的弟兄哭诉袭击者是瓦邦联军之后,全都不约而同奔向射击掩体,愤怒的子弹瞬间将北岸十多个幸灾乐祸的瓦邦联军打得惨叫连连,魂飞魄散,转眼间死伤六人,其余士兵全被密集的机枪和自动步枪子弹压制在掩体中,无法动弹。

    听到枪声的班长下意识地扔到话筒,匍伏在地,任凭黑色的老式话筒悬在空中摇晃,将激烈的枪声和惨叫声清晰地传送出去。

    涂文胜看到政府军和瓦邦联军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听到回响在山谷的惨叫声,裂开大嘴嘿嘿一笑:“成了!***,我看你们这帮孙子还沉得住气……弟兄们,撤!”

    万塔凯城西侧的激烈枪声,终于将沿着南卡江对峙的双方官兵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点燃,隔江交战的双方几乎同时将被对方突然袭击的消息紧急上报,半小时不到,枪声从最西边的两个观察哨所传染到万塔凯城下。

    此起彼伏的枪声正式宣告:政府军官兵与鲍有祥瓦邦联军官兵之间多年的积怨终于被引爆了。

    激烈的枪声响起不到十分钟,被激红眼的鲍有祥部第三师师长赵统勋一声令下,隐藏在北岸十公里坨岭后的三十八门130弹炮出齐声怒吼,第一轮齐射就将万塔凯城轰塌四分之一,双方的冲突就是从这一轮齐射开始骤然升级,整个掸邦高原再次进入长达七个月之久的战火之中。

    第二特区总部,与中国云南省西盟县仅仅一江之隔的小兰寨大本营里,上午刚刚与军政府内务部长吴丁莱中将通完第二次电话的鲍有祥,还在会议室里与副手肖明良、参谋长黄虎城等十余名大将紧张分析突事件的前因后果,对吴丁莱所暗示的“第三方”还在半信半疑之间,南面第三师与万塔凯方向的政府军生激战的消息突然传来,热热闹闹的大营立刻变成死一般的沉寂。

    随着鲍有祥手中的茶杯砸碎在地上,大营里顿时出阵阵愤怒的吼声和喧闹声。

    参谋长黄虎城见状大惊失色,对着乱成一团的众人大吼一声:“住口!”

    看到众人闭上嘴巴,黄虎城对鲍有祥大声说道:“鲍总,事关.

    过突然了,会不会真的如吴部长所说的那样,有第三方在挑拨离间呢?战火一开。接下去就是一番血腥杀戮,我们不能不慎重对待!”

    肖明良对黄虎城点了点头:“参谋长说得虽然不错,但是事情地真相真的如同政府军所说的那样:他们完全是无辜的吗?有一点儿我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政府军一面在北部不断向第一特区果敢同盟军施压,一面不遗余力地拉拢第三特区丁英地克钦军,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吴丁莱两次给鲍总通电话,都把矛头对准了第一特区的果敢同盟军?为什么刚和我们通完电话不久。再三要求我们克制的时候他却不克制?这一系列的问题,的确值得我们深思啊!”

    鲍有祥听完肖明良的话后,怒极反笑:“阿肖,弟兄们,你们都别说了。我这分明是被人当猴子耍了!我们四个特区都被人当猴子耍了!我现在才知道,从杨盛成的一千五百万被抢。再到炸毁南垒河大桥,完完整整是个歹毒的阴谋啊!什么叫贼喊捉贼?什么叫瞒天过海?我心里一直怀疑这是个巨大地骗局,才忍辱负重从当阳城后撤一步,静观其变。谁知看样子人家从南到北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布置,昨天炸毁咱们的军营。有很大的可能正是人家进行最后的试探……弟兄们。我们地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朝不保夕的处境了!这几年来。我们比着争着看谁能够大财,看谁地小老婆更漂亮,结果全都放松了警惕!人家拉拢分化我们的联盟,一步步对我们紧逼和蚕食我们的地盘,如今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军事准备,终于在我们认为最不可能生冲突地地方打响了第一枪,我真后悔上次离开景栋时没有听彭家生老哥一句话,致使现在局势如此被动!要是当初我们和彭家生老哥一起恪守盟约,出兵同仇敌忾铲除杨盛成的话,哪里会有今天这种被动挨打地局面?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地方可退?谁能告诉我,除了全民动员再次拿起生锈地枪杆子,用鲜血保卫自己的劳动果实之外,我们还有哪一条路可走?”

    “和他们拼了!”

    “干死他妈逼地政府军!”

    “鲍总,下命令吧!”

    ……

    大营里义愤填膺,一片沸腾,只有参谋长黄虎城难过地暗自摇头。这倒并非是黄虎城胆小怕事,也不是他高瞻远瞩看透了事情的真相,而是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所有的兵力需要时间去调配,周边同盟势力需要紧密联系、步调一致,在此情况下,不管是何种原因导致冲突的升级,都应该先以退为进,保存力量,而不应该硬碰硬地打这场毫无准备的仗,只有四个特区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才能抵挡得住早有准备的强大的政府军。

    好不容易等众人稍稍冷静下来,黄虎城及时向鲍有祥和肖明良建议道:

    “鲍总、肖副总,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立刻与周边各个特区的弟兄们取得联系,如果只是我们一家单独应战,这份压力十分巨大!我建议,将万塔凯北岸的第三师后撤二十公里,先避一避政府军的锋芒,争取时间调动部队,再起全力反击。”

    “不能退!”

    副总参谋长周家毅大声反对:“我同意参谋长立刻联系周边各部的意见,但是我们要充分考虑到我们撤退之后在士气上带来的负面影响,更要考虑到果敢同盟军和克钦军看到我们撤退后心里萌生的想法,因此我认为绝不能退,一退就差不多退到大本营的鼻子底下了,这样不仅没有了战略缓冲地带,还会引起全民恐慌的!”

    鲍有祥重重点了点头:

    “不错!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我们不但不能退,还要进攻!赵统勋的第三师无论是装备和兵员,都要比他对面的政府军要强一些,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万塔凯城,就能彻底封堵住政府军北犯之路,同时,第一师立刻以最快度夺回当阳城,如果可能的话,利用政府军来不及增援的有利时机,一举将当阳对面的孟巴县城拿下,进而威胁他通向腊戌的铁路线。老子就不信他吴丁莱有三头六臂,估计他现在还以为计谋得逞,以为我们反应没他快,我倒要他看看,谁会笑到最后!彭家生老哥那里没有问题,我一个电话他就会牵扯住政府军北方军区的两个师,不需要他出战,只需要居高临下死守就行,老子这就到丁英家里走一遭,看看他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第四百四十五章惨烈的激战

    势的迅恶化,不但让统筹指挥整个缅北战局的吴丁口呆,而且也让政府军景栋军分区损失惨重:瓦邦联军第三师的上千炮弹铺天盖地,呼啸而至,将驻守于南卡江南岸万塔凯城的军区独立团这支精锐部队打得溃不成军。

    当最后这支有着一千三百多官兵的部队撤下战场时,能自己用脚走路的不到总人数的三分之一,曾经引以为豪的装备有二十四门152榴弹炮的炮营几乎变成了一堆废铁,没来得及打出一炮弹,顷刻间几乎全营覆没。

    由于景栋军分区独立团的惨败,从大局出的吴丁莱将军再也顾不得保持克制了,紧急命令刚刚到位的东枝第五师团,必须尽一切力量赶赴前线并坚守住万塔凯城,第五师117团立刻快驰援,同时刚刚从孟帕雅返回景栋驻防的军分区第一团,尚未缓过劲来就接到命令——立即开赴万塔凯!

    尽管局势如此险恶,但心忧整个缅北局势的吴丁莱此时仍然未放弃与鲍有祥的沟通,遗憾的是鲍有祥的秘书王利用彬彬有礼的口气向吴丁莱将军解释:鲍总一个小时前已经下乡视察去了,估计这两天都不会在大本营。

    就在吴丁莱将军对眼前的乱局无比痛苦和疑惑之时,瓦邦联军中的猛将赵统勋接到了鲍有祥全力进攻万塔凯城的命令。这个军中粗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擅自开炮的心理负担,精神抖擞地亲临第一线。在没有政府军重炮威胁的有利条件下,迅指挥下属第11步兵团强渡南卡江。

    副师长李兆元亲自率领第12步兵团,在上游三公里处砍制绣排,尽一切努力争取用最快度渡过这段八十多米宽地江面。从侧翼策应正在起强渡攻击的第11团。

    就在瓦邦联军先锋部队通过渡船、木船和竹排渡过江心的关键时刻,政府军东枝第五师团先头部队的运兵车辆也在快接近万塔凯城,双方几乎同时现了对方地企图,占据火力优势的赵统勋果断命令炮团不惜一切代价抢占南岸有利地形,利用地理优势对政府军进行猛烈炮击,异常激烈残酷的战斗骤然打响。

    被强大炮火阻截的政府军团先头营瞬间死伤惨重,后续6续赶来的部队毅然跳下各种运输车辆,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冒着猛烈的炮火和浓烈的硝烟,不顾一切地冲向江岸,终于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抢占了江岸阵地,对正在离船登岸地瓦邦联军起猛烈射击。其后,第炮营也迅进入临时阵地。在经验丰富的指挥员的命令声中,将威力巨大的炮弹倾泻到渡口的江面和北岸滩头上。

    瓦邦联军11团受此打击。几乎溃不成军,数十条渔船被政府军及时射地炮火炸碎炸翻在江面上,炮弹激起的水柱带起船只地碎片和残肢断臂四处飞散,密集的子弹将数以百计的瓦邦联军掀翻在陡峭的堤岸和冰冷地江水里。尸体上冒出的鲜血,瞬间将碧绿地江水染红。

    但是面对如此险恶地局面。悍勇的瓦邦联军方面却没有一个人退却。继续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地拼命划水渡过江面,跳下船踏着同伴地尸体。大声呐喊着冲向敌人,但是却在政府军官兵居高临下的枪林弹雨中,只能白白地增添伤亡人数。

    瓦邦联军第11团在这种近乎自杀式的攻击方式下,即将|:整个战局也面临崩溃的关键时刻,上游及时强渡成功的第12在副师长李兆元的亲自率领下,齐声出震天的呐喊,从侧翼冲进了政府军两个步兵营的结合部,毫无顾忌地展开一往无前的近距离搏杀,双方官兵手里的ak47自动步枪的开火距离,~|十余米甚至一两米,双方官兵如割草般一片片倒了下去,第三师副师长李兆元被打断右臂之后,一肩膀撞开上来救护的警卫员,用左手拔出手枪,继续带领队伍冲在了最前面。

    大受鼓舞的瓦邦联军士气如虹,官兵们舍生忘死地冲向敌人,震耳欲聋的枪声、呐喊声和哀号声惊天动地风云变色。

    肝胆俱裂的政府军何时遇到过这么疯狂的对手,一阵惨叫之后,立即全军崩溃,剩余官兵扔下武器掉头就跑,拼命想离开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可如此一来,他们死得就更快了,短兵相接中原本不敢轻易开枪的瓦邦联军官兵,此时如追杀猎物一样肆无忌惮穷追不舍,二营竟然一直追出五公里外,将所有逃敌全都歼灭方才停下脚步。

    就地休息了十多分钟,该营派出侦查的小分队意外地现政府军11团的炮兵阵地,第二营全体官兵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奔袭三公里,一个冲锋就攻破了政府军的防御,突进了政府军炮兵阵地,一举缴获所有火炮和大量弹药。

    第三师师长赵统勋闻讯大喜过望,迅将防御阵地前移,固守炮兵阵地以南一点五公里处山坳的有利地形,调转炮口严阵以待。

    待一切准备就绪,赵统勋当即宣布第二营营长廖荣升任第团长,第二营所有弟兄每人奖励五斤烟膏。

    这一异常惨烈的战斗,最终以瓦邦联军方面大获全胜告一段落,东枝第五师团一千二百余名官兵全军覆没。瓦邦军打扫战场后现,俘虏的政府军总人数竟然只有区区一百二十余人,其中还包括四十余名奄奄一息的重伤员,加上原先景栋独立团的伤亡数字,此战政府军方面竟然阵亡多达二千一百余人,伤号两百余人,两只政府军的团级部队成建制地被消灭。创造了近几年来政府军从未有过的巨大伤亡数字。

    后续赶到增援地第117团见势不妙,立刻后撤十五公里构筑防御阵地,双方再次形成对峙之势。

    相比之下,瓦邦联军方面。第三师阵亡六

    余人,伤号五百二十余人,第11团减员四分之三,其兆元被抬下火线,这场战斗赢得也不轻松。

    此战过后,世界舆论一片哗然,战斗之惨烈,伤亡之重大。引了整个缅甸和国际社会的巨大震动。

    但是霸气十足的鲍有祥不罢不休,其麾下第一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收回了当阳城,随即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横扫孟巴县,闻风丧胆的政府军中部军区193不战自退,第一师第一团顺利地占领了战略重镇孟崖县城。随即摆出一副虎视眈眈地集结阵势。

    直到这个时候,对手下战将取得的如此辉煌而又巨大的战果。对部队进展如此之顺利,让一度欢欣鼓舞的鲍有祥猛然惊醒过来,他这时才知道,吴丁莱确实没有进攻的意图。否则政府军的部队真的全部顺利到位,自己的瓦邦联军哪能如此顺利就攻城拔寨。如入无人之境?

    —

    然而。事到如今,早成骑虎之势。由不得鲍有祥再萌生退意。要知道此时,彭家生部和丁英部也因鲍有祥地大胜而开始举兵呼应,整个缅北的局势急陷入恶化之中。而付出两千多条性命的政府军方面也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与政府军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已经毫无退路可言,鲍有祥只能振奋精神,全力以赴了。

    面对兵败如山倒的不利局面,惊慌失措的军政府连忙调兵遣将,从南部军区和西部军区紧急抽调地三个整编师日夜兼程,赶赴缅北的腊、璃和景栋方向,严密防备缅北几大军阀割据势力地进攻。

    同时,面对如此败局和世界舆论的谴责,吴丁莱中将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政府推卸责任的替罪羊,被解除内务部部长职务招回仰光的第二天,立刻受到最高军事委员会特别调查组地隔离审查。

    大瑶山上的班普大营里,康宁面对眼前整个缅北出现地混乱地局势,也连连长叹直言难以预料,谁也没想到战事一起就如此残酷,更没想到整个缅北各部势力与政府军之间的仇恨竟然如此之深,一动手就不留余地。眼看现在主战场已经顺利转移到第一、第二和第三特区与政府军固有防线地狭长区域,原本令人瞩目的林民贤部和杨盛成部的冲突,相比之下已经沦为配角。

    康宁不停地感叹造化弄人,同时也深深感觉到运气与努力缺一不可。仔细的权衡与考虑过后,康宁果断放弃了继续引矛盾的计划,立刻向梁山部出命令:归巢!

    这一命令出后,让一直潜伏在姐妹山一带伺机而动的梁山部郁闷不已,多日的潜伏让所有弟兄们急不可耐,均希望能有所作为不要空手返回。

    在征得康宁的同意之后,梁山率队不停地袭击政府军哨卡、营房和巡逻队,在主要道路上埋设背负在身上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的地雷,就连尖兵身上配备的手雷,也给他们做成各种机关陷阱的终结杀伤武器,等所有人安全返回班普大营之后,都还对不能尽情施展手脚而耿耿于怀。

    让康宁感到异常惋惜的是,彭家生部并没有趁政府军援兵未到之际起反面攻击,夺回一直扼守在他通往西部咽喉要道上的五象岭地区。很显然,如今年纪越来越大的彭家生,已经逐渐失去了进取的锐气,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另外,只知道赚钱闷头展的丁英的克钦军也只是摆出一副消极的防御态势,单纯地以为切断与政府军之间的联系即告完结了,从没想到利用此次事件捞到足够的好处。只有鲍有祥部属于真正的全面动员、针锋相对,向政府军施加了沉重的压力。

    根据以上情况,康宁敏锐地判断出刚刚取得冲突第一阶段胜利的鲍有祥部,接下来很有可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若是政府军即将到任的接替吴丁莱中将全权指挥平叛的决策者,能够继续采取怀柔分化、重点击破、慢慢蚕食的作战原则的话,四个同床异梦的特区,很可能就在不久的将来被政府军逐一收拾掉。

    让康宁非常感兴趣的是,根据甘少铭的情报显示,第一特区彭家生部留在第四特区拉的一千二百援军,并没有因为老巢的战备吃紧想要撤走,他们在近两日内秘密放足够的枪弹和手雷,为所有车辆统一加油和细心检查,林民贤部也少有地秘密召集中高级指挥员,返回拉总部闭门协商,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个目的:

    由彭家福率领的一千二百名援军,并不是急于返回果敢,因为他们返回的路上,必须通过友军鲍有祥瓦邦联军的防区,根本不用携带满负荷的弹药,将宝贵的弹药和装备留给急需的林民贤更为合理,因此这些迹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彭家福的这一千二百名官兵根本就不是进行撤退前的准备,而是即将会有大动作即将展开,这个大动作除了对杨盛成部起进攻之外,似乎没有别的打击对象。

    因此康宁判断,林民贤和彭家福很可能利用如今战局纷乱的有利时机,骤然动对杨盛成部的猛烈进攻,一举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基于以上分析,康宁认为浑水摸鱼的机会即将到来,班普大营拓展根据地地盘,在缅北地区顺利崛起的时机已经逐渐趋于成熟。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一石激起千重浪

    劫案的生,瞬间打破了缅甸各势力之间的平衡,特大桥被炸毁后,从缅北重镇景栋通往第四特区行政中心拉和中国景洪地区的道路由此断绝,滔滔南流的南垒河,再次把林民贤势力和政府军清晰地分割在了这条河的东西两面,对战火的恐慌,使得沿河各县的经济贸易顿时陷于停顿,四年来各方之间的猜忌和怨恨被再次挑起。

    在距离纳蓬镇仅仅八公里的宽阔道路上,一千五百万巨款被劫,三十七名政府军官兵被打死,杨盛成手下得力大将屈逸飞和四名得力干将瞬间命赴黄泉,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重大恶**件。

    但是,所有这一切与南垒河大桥被炸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要知道象征着国家监督和控制权利的南垒河大桥此次被炸,其政治影响广泛而又深远,它不仅触痛了缅甸军政府的脆弱神经,也令整个缅北的各方势力无比震惊和寝食不安。

    在军政府的紧急处置中,劫案被放到了次要的位置上,南垒河大桥被炸很快被升级为了“南垒河事件”,对局势稍微敏感一点儿的人一看就知道,一场政治风暴甚至是战火就要在缅北地区来临。

    第二天,缅甸内务部长吴丁莱中将飞抵景栋,各国记者也随之蜂拥而至,缅甸动荡混乱的局势,再一次成为东南亚乃至整个世界瞩目的焦点。

    记者们尽职尽责,将巨量的新闻报道和大量的现场图片传向了世界各地,迅出现在了焦虑不安地东南亚各国民众乃至世界各国关注此事的人眼前,而更详细的资料则不断地出现在相关各国情报机构负责人的办公桌上。

    最先做出反应的缅甸地近邻泰国。第二天一早,泰国政府就向边境重镇美塞象征性地派出了一个连的防卫部队,用实际行动向外界表明了自己谨慎担忧地态度。

    迫于周边各国和新闻媒体的巨大压力,吴丁莱中将于事件生后的第三天在景栋军政府会议大厅举行了初次新闻布会。

    面对各国记者刁钻的提问,吴丁莱将军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复陈述了这样一个原则:在没有明确的证据和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一切以防范、沟通和对话为主。并呼吁各特区政府保持稳定和克制,密切地配合政府进行的调查工作。

    BBc:|地将军,刚才您话中多次提到‘呼吁各特区政府保持稳定和克制’,是否预示着如今缅北各方相对稳定的军事势力,将重新出现对立和敌视状态?您刚才的话是否代表了现在缅甸政府的立场?现在政府启动什么紧急预案没有?”

    吴丁莱将军立刻矢口否认:“不不!我想这位记者先生肯定是误解了我刚才讲话的意思,现场地很多记者都是长驻在我们国家的新闻界朋友。对我们缅甸的局势应该非常清楚。六年来,缅北区域从一个战乱不断地贫困地区。逐渐转向社会安定团结,各方和解信任,经济逐渐进步的国际示范区域。特别是近四年来我们取得的巨大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决不可能因为这一偶事件而再度陷入混乱。我们政府方面对此充满了信心。”

    听完吴丁莱含含糊糊的外交辞令,net记者康德问道:事当时被‘不明势力’打死的三十七名政府军官兵当时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根据知情者透露。当时政府军出动了两辆军车,为一个当地企业家押送一千五百万人民币的巨款前往纳蓬镇。请问一个只有一千多贫困人口的小镇,为何需要动用如此大笔的现金巨款?这笔巨款究竟有何用途?会不会和当地日益猖獗的毒品买卖有关系?”

    这是吴丁莱将军最不愿听到的话,他沉下脸大声说道:“先我想澄清一下事实:据我们政府情报部门深入地进行调查之后现,被害的全部四十二人中,只有三个人是军人的身份。这三个军人当时正处在休假期间,至于他们怎么会恰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现场,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之中。还有,这位记者朋友你所说的军车,实际上也并不是我们政府军的车辆,要知道缅北地区乃至整个缅甸,都尚未能有效地管理各种运输车辆,很多汽车常年都是无牌无照上路行驶,因此也造成了我们政府管理上的困难。不过,我相信我们政府很快就会出台相应的法律法规来约束这种行为。至于你提到的巨款的事情,那更是纯属谣言,整个缅北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凑齐一千万五百万人民币的现金,更何况一个贫困县的企业家?在此请你告诉我们,你所说的‘知情者’究竟是谁?我们的调查非常需要这个‘知情者’的帮助。”

   &www.uu234.com记者康德一听气得脸色青,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是,只能悻悻地在心里骂了句“无耻的骗子!”。

    中国权威通讯社的记者李京敏锐地利用这短暂的惊讶,迅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请问将军,据我们所知,受南垒河大桥被炸影响,目前中缅边境的拉口岸已经暂时关闭,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正常的通关?再一个,南垒河大桥的重建,对缅甸的政令统一具有象征性意义,请问修复大桥的工作什么时候启动,是否由景栋地方政府自行负责重建?国外的建设企业能否参与竞标?”

    吴丁莱一听到李京看似不偏不倚的这一连串问题,心中油然而生感激之情,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位年轻的中国记者是变着方儿地在为自己解围,更明白李京的话里蕴含着的巨大份量,因此吴丁莱微微挺直了身子,友善地回答道:

    “我们非常感谢贵国政府和人民长期以来给予的无私援助和深厚友谊。非常珍视两国人民和睦相处,共同展地兄弟关系。我想,这次事件不会影响我们和贵国的关系,近日内拉口岸就会恢复正常,以保证两国边民长期以来建立的正常的商贸往来和经济交往.

    我们中央政府直接负责,欢迎贵国企业前来合作。”

    吴丁莱说完,向李京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随后根本就不理睬挤在众多记者中大声嚷嚷不休地日本和韩国记者,将整个布会交给身边的助手。便转身离开。

    闹哄哄地记者们看到吴丁莱的助手走到话筒前,立刻争相向他提出自己的问题。谁知这个毫无表情的助手只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话:“新闻布会到此结束。感谢各位朋友们的光临!再见!”

    满怀期待的各国记者一时间都被他地这句话气得够呛,此时整个第四特区的达邦县境内,已经实行了严密地军事封锁,所有的消息全都被屏蔽了,任何国家的记者都严禁靠近。在这种情况下,让这些记者到哪儿去搞新闻?

    长期以来,各国记者被缅甸军政府如此无礼的忽悠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气愤之下,各国记者几乎都向自己的总部去了负面地报道,对缅甸的局势做出了异常悲观的预测。

    尽管如此,大家心里也尚存理性,新闻报道显得小心而又谨慎,唯有气急败坏地韩国记者朴太元是个另类,他在新闻布会上一无所获之下,尽情编撰捏造情况,回韩国的文章标题竟然是:

    缅甸局势迅恶化,大规模内战一触即!

    这篇非常不负责任,同时极为恶搞的意淫报道,一年后竟然让患有斜视症状的矮胖子九流记者朴太元,一举获得了韩国最高贡献奖——韩国总统奖!原因是朴太元准确预见了缅北地区大规模的军事冲突,给韩国政府预先商定对缅政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班普大营,尚未落成的将军府后面的一块坡地被清理一空。

    这块东西长七十余米、南北宽二十余米的坡地上,只保留了六棵树龄百年以上四人合抱的大樟树,其余全被夷为了平地,五百多名自卫队员和三百多名瑶苗工匠轮班工作,用大锤和风钻敲去乱石,用碎石和泥土夯实地面,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建起了一座木结构的五米高尖顶房屋,长六十米的房子用四十八根原木做柱子,尖形房顶则是用一张张厚实的木皮覆盖而成。据瑶家老工匠说,这样地基踏实、做工精细的房屋,至少可以用上五十年。

    整栋屋子的中间部分,是一百五十平米左右的宽大客厅,东边的三间房子,是康宁临时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其中一间为机要室,班普大营的指挥中心就暂时设在这里。西边的四间房子是两个女教师和医疗小分队的住所,西头的第一间房则被辟为了门诊室接待看病的父老乡亲。

    康宁的办公室足有一百二十个平方米,是两间房屋面积的总和,里面的长条凳子和实木方桌非常的简单,办公室的中间位置,就摆放着一张长四米宽两米的大桌子。

    此刻,大桌子四周坐着十五个人,分别是梁山小队的八个人,三天前携带大功率通讯器材赶来汇合的陈朴和贾飞宇,自卫队队长翁边、政委费春,其他两人是瞿彪和许望,坐在中间主持会议的是康宁。

    康宁拿出与陈朴在会前商议好的奖励方案,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地看了大家一眼,便将方案进行了宣读:

    “为表彰梁山小队的功绩,经过我和陈大哥的认真考虑,决定予以参加此次行动的部门重奖!此次行动缴获的一千五百万元人民币中的一半,也就是七百五十万元,将作为奖金奖励给参与行动的部门和个人。其中,拉分区甘少铭部由于提前侦查到详细的敌情,并一举炸毁南垒河大桥,有力地配合了梁山小队的突击行动——他们将获得奖金总额的百分之五十,即三百七十五万元;余下的三百七十五万元,归梁山小队自行支配!另外,这一分配原则在尚未修改之前,从今天起作为今后行动奖励的依据,各分区各部门也必须依照这一分配原则,对每一个参与行动的兄弟予以公平公正的嘉奖。”

    在座众人顿时惊呼一片,梁山小队愣之后无比的兴奋,其他人惊讶于康宁和陈朴的宽宏慷慨,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动,特别是翁边和费春,对自己手里队伍的现状十分焦虑,但是自卫队在没有获得以许望为的军事训练管理分队的肯之前,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兄弟部门的弟兄们财了。

    由此开始,康宁的部队始终保持着一个非常特殊的管理方式,形成了以后有别于任何一支军队的奖罚模式,致使康宁麾下出现了好几支极具侵略性的铁血雄师。

    梁山与助手孙毅、路小军商量片刻,站起来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说实话,此前我和弟兄们都没想到获得如此重奖,谢谢康总和陈总!我们商量后决定,将其中的七十五万元分给教官分队,作为对教官们无私奉献的感激和激励,因为我们一致看好了自卫队中的十七个尖子,我们要招进分队中,以后还要源源不断地从中挑选人才,教官们的工作依旧是任重道远。另外,剩下的三百万分成十份,我们八个人加上接应我们平安归来的翁边和阿彪每一都有一份,我的话完毕!”

    老许和翁边等人非常感动,但说什么他们也不愿接受,但是在康宁和陈朴商议之后,梁山的建议成为了最后决定。

    散会后,康宁把梁山、许望留了下来,与陈朴和贾飞宇一起讨论目前缅北的局势和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面对周边各势力纷纷出现的兵力调动和混乱状态,康宁敏锐地意识到其中蕴含着巨大的战机。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就是要破坏

    仅休整了两天时间,梁山特种大队孙毅分队就再次出次他们的任务不再是进行突袭、爆炸,利用各种手段挑拨离间政府军和缅北各势力之间的关系,而是深入杨盛成部占据的万岗、孟雷、孟砍和孟温这四个县,进行周密而细致的侦查,彻底弄清楚杨盛成部的兵力布置、人员组成和装备情况。由于这些地方的少数民族很多,为了便于最大限度地掌握第一手资料,大瑶山自卫队的两个正副队长翁边和拔贡,把自卫队交给了参谋长盘洛和政委费春,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孙毅报道。如今整个大瑶山的人民都知道,他们有一支神秘而英勇的部队,能够加入这支部队,已经成为每一个瑶苗青壮年的梦想。

    与此同时,早已到达林民贤部与杨盛成部交战区域的秦东亮分队,则在拉甘少铭部的配合下,正在展开一系列的军事行动。

    达邦县政府大院位于南垒河东岸,它距离尚未修复的南垒河大桥只有一点八公里,几栋低矮陈旧的平房,围着一块五十米见方的空地,构成了整个政府大院。在周围高大树木绿荫遮盖下,倒也不显得太过寒酸。

    达邦县的地理位置因战事生更显重要,它是第四特区总部拉城与政府军之间的第一道屏障,是景栋通向拉的必经之路,北控南垒河上游的孟卡、彭等三个县;南面七十公里就是被杨盛成占据的万岗县,鸦片集散地纳蓬镇正好处于两县之间。

    自从与杨盛成部生冲突之后,万岗县南面的纳蓬镇已经被杨盛成部占领。达邦县城随即成为了林民贤部地前线指挥部。

    深夜时分,四周万籁俱寂,县政府大院坐北向南的一间平房里,林民贤与彭家福等十六名军中将领围着桌面上的地图,不停地商议着,正在对次日凌晨五点起的全面进攻做最后的研讨准备。

    身板硬朗的彭家福指着地图大声介绍:“目前地时机对我们很有利。外界和政府军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第一特区至第二特区一线,也就是萨尔温江西岸这一片狭长区域,其中第二特区的瓦邦联军与政府军在万塔凯城南面的大规模交战情形,已经引起各部势力地高度重视;其次是腊戌一线。双方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兵遣将,均已准备就绪,一场大战眼看着迫在眉睫。在这个时候,我们突然起对杨盛成部的进攻,根本就对整个缅北战局没有影响,近日,南垒河西岸的政府军66续续撤走了一个营的兵力。还屡次派人与我们联络沟通,对我们表达了充分的善意和同情。如今来看,他们似乎非常愿意看到我们在这个时候起进攻,否则他们也不会刻意减轻向我们施加的压力,让我们能够腾出手来,从容谋划这次地大战。因此,我们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只要一鼓作气收复万岗县城,杨盛成就会实力大损,至少两年内无法再兴风作浪。”

    众人听到后不住地点头。只有林民贤自己心里知道,这一仗打完之后,老岳父支援给自己的这支精锐部队就要撤回北面的第一特区保卫老巢,以自己不到一千人的兵力,的确难以维系达邦和万岗城这两个重要地区。虽然经过此战过后,杨盛成的实力肯定会受到极大削弱。自己也有很大把握固守万岗,使其势力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但只要杨盛成一息尚存,就始终要面对这个枭雄地武力威胁,这绝对是一件让人十分头疼的事情。除非老岳父肯把这一千二百精锐送给自己,这才能有个立于不败的基础。

    彭家福将情况介绍完毕,看到林民贤皱眉沉思地样子,立刻就明白他心中在担忧什么。这一段时间来,林民贤也没少向彭家福抱怨自己兵力太少,想守住偌大的地盘这点儿力量实在是捉襟见肘。尽管彭家福脸上表现出十分同情的神色,但心底里却感到很不舒服,觉得林民贤此人就像自己大哥彭家生评价的那样: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几年来,林民贤以他圆滑的外交手腕在军政府和各势力间左右逢源,大其财,可在这样良好的政治形势下,他不但不充实武装增加自身实力,反而训练荒废,一味地求名,身居弹丸之地却甘之如饴,还与军政府遥相呼应,求名逐利,这才让心怀叵测、反复无常地杨氏兄弟步步蚕食地盘,日渐坐大,如果不是鲍有祥部突然与政府军生大规模冲突,相信用不了半年时间,这个第四特区不是被杨盛成所占据,就是被并入从无信用的政府军版图。一直以来的事实都充分地表明,这个**极端的政府哪里还有什么交情和信誉可言?

    但是眼前大战在即,彭家福也不好对患得患失的林民贤提出批评,而是平息了一下胸口的闷气,用充满自信的口气对林民贤以及众将领说道:

    “大家放宽心吧,我们这一战事情经过了周密的准备,就连部队的调动也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的,杨盛成部根本就不可能获知我们的作战计划,因此这一战必须坚决和快,绝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之心!大家看,杨盛成的主要兵力集中在纳蓬镇一线,三个营分别布置在这三个方向进行防御,彼此之间的距离还不到十公里,由此可见这鸟人根本就不会打仗,他身后只有两条退路,只要我们已经出的两个营于凌晨五点之前包抄到位,前后夹击之下,他还能往哪里跑?”

    众人看了地图,随即都是一片附和声,立时一个个精神大振。

    彭家福接着说道:“这两个营七百多人正是杨盛成的主力部队,剩下的七八百人全他妈地都是乌合之众,枪没响估计都会被吓个半死。因此只要我们集中优势兵力消灭了这部分敌人,已经被政府军抛弃的杨盛成还能拿什么来与我们抗衡?再一个,这两个营中百分之八十的官兵,是由原来**第八军和九十三师被共军打败之后逃到我们缅甸留下的后代、以及从国内云南等地逃过来的亡命之徒所组成,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为契机,把他们给收编过来。哪怕只收编其中的一半人马,你们第四特

    实力倍增,完全可以在占据万岗城之后,继续向南逼老巢孟雷。到时候树倒猢狲散的杨盛成只有逃跑的命。否则肯定会死在弟兄们的枪口下!”

    众人听完彭家福地话,一时间热血上涌,恨不得战斗立即就能打响。体会到彭家福话中深意的林民贤也连连点头,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地舒展开来,看来对局势的展有了充分的信心。

    大局已定,接下来一班人很快就结束了这次战前会议,各级主官迅离开返回自己的部队。准备投入战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彭家福费尽心力制定的计划和行动,很快就在秦东亮分队地破坏下流产了。

    凌晨四点,彭家福的两个加强营正悄悄翻越孤老峰南面的低矮山坳,企图截断杨盛成部布署于纳蓬镇一线两个营身后的退路,眼看距离两条目标要道只有三公里的时候,彭家福部先头部队连续踩响一片连环地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夹杂着凄厉的惨叫,警醒了驻扎在纳蓬镇一线地两个营。

    意识到后路被包抄的两个营长略微商议,立刻排出两个连的兵力迅抢占身后地交通要道。同时出全体撤退的命令。

    消息传到达邦指挥部,恼怒的彭家福和林民贤果断命令主攻方向的两个营立刻起攻击,但遗憾的是杨盛成的两个营就在短短半个小时地时间内就全身而退,一口气逃到万岗城以北十二公里的制毒工厂北面,迅占领高地构筑防御工事,紧张地等待敌人的到来。

    上午八点。满腹怨气的彭家福驱车赶到纳蓬镇,听完部下的汇报,随即仰天长叹,不停地责怪自己低估了杨盛成的能力,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那些羊肠小道埋设地雷,致使自己麾下的精锐尖刀连损失了五十多人,整个精心制定的瓮中捉鳖的计划也转眼落空,当下只得沮丧地命令部队尽快抢占各战略要点,构筑阵地,以防对手的反扑。

    与此同时,万岗城内,大惊失色的杨盛成率领自己三百人的警卫营,火急火燎地赶往制毒工厂所在地茂林。他一下车就当着众多手下的面,对两个立下大功、果断命令撤退的营长破口大骂,要不是杨盛成身边的贴身警卫营长婉言规劝,硬要拉着他的手进入工厂办公室商议对策,两个窘迫得面红耳赤的主力营长还不知道该如何脱困。

    看到杨盛成气鼓鼓地扭头就走,本该参加会议的两个营长只能讪讪地返回阵地,心里面却对盛气凌人、完全不懂军事的杨盛成暗生怨恨。

    两位营长回到阵地不久,立刻接到杨盛成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纳蓬镇!

    双方的战斗再次打响,杨盛成在两个营起数次冲锋、伤亡惨重仍然无法冲进纳蓬镇的情况下,也清醒地认识到了对手的强大实力,开始反思此前对两个属下的责骂是否得当。不过身为老大,他自然不会主动开口向两个属下认错,只是决定等仗打完以后,重重地奖励两人一番。

    认真思考了当前面临的窘迫局面,杨盛成分出了警卫营的一半人马回去驻守老巢,并迅下令将驻守在孟雷的一个主力营调到茂林待命。由于制毒工厂的重要性,他不得不全力保证此地的安全,否则一旦被对手攻破,万岗这个最大的罂粟产地和海洛因提炼基地将彻底丧失。

    但如此一来,茂林以北三公里一线,就集中了杨盛成部一千余兵力,其右翼三十公里的南北咽喉要道青岭关隘的一个营,则担负着严防林民贤部南下进攻的重任。杨盛成手下的兵力此时显得极为紧张,除了自己的西面屏障孟洋的一个营不能调动之外,其他各处少量守军都被抽调了一半以上,他的整个大后方防务随即变得异常空虚,宛若一个脱去衣服的**一般彻底地暴露在了康宁的面前。

    与此相对应的是,林民贤部除了成功攻占纳蓬镇之外,并未获得什么实质上的好处,相反还被杨盛成的重兵牵住了四个营的兵力,几乎等于整个彭家福援军的总数量。而林民贤自有的三个营武装力量,一个营驻扎在青岭以北,与杨盛成的右翼部队僵持,一个营需要镇守老巢拉城,剩下的一个营需要驻扎在达邦,以防政府军方面突然变脸。至于其他各区各县的维护,则全靠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身背陈旧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民兵维持治安。

    双方就此形成均势对峙,不时出现的试探性进攻和夜袭,让交战双方始终处于不罢不休的拉锯战状态。

    尽管林民贤和杨盛成无比焦虑和头疼,彭家福也急得寝食不安,但是谁也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攻破对方的防线,谁也没有后退的本钱。

    谁知道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林民贤的麻烦却开始了。

    长期驻扎在拉边境口岸的一个连政府军边防军,负责中缅边境的出入境管理,他们作为缅甸政府的权力象征,一直以来都较为安分。

    可是就在林民贤分身乏术的时候,喝醉了的政府军边防连长竟然**了一名林民贤手下连长的老婆,这名连长还在前线为林民贤卖命,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悲痛的消息,直到**者的脑袋被人割下,用铁丝串起来挂到边防检查站的旗杆上示众,这个倒霉的消息才迅传播开来。

    看到施暴者的脑袋高高挂在旗杆上,心中积怨已久的拉人民可高兴了,但是作为第四特区主席的林民贤,却更加头疼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闪电一击

    朴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关仲明,自己走到窗前眺望北方不能平静下来。此刻,浓浓的友情与知遇的感激在他胸腹间千回百转,熊熊燃烧的理想,使得这个钢铁般的汉子双眼微微湿润起来。

    对于陈朴的反应,关仲明有些不解,当下迅地打开信笺,细心阅读起来。那一纸清逸豪迈的字体,令他油然生出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

    陈大哥:

    每次站在将军峰上俯瞰脚下的这片大地,我都会生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细想这几年来的经历,我只能感叹上苍的安排巧妙而又奇异了。

    咱们从身为走私贩子的时候就开始相互认识,每走一步都让彼此的心灵贴的更紧,同时咱们的**也随着我们的际遇改变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

    想想看,没有安身之所的时候,咱们迁移到了世外桃源般的老挝古城,并用走私获利共同建起一个越来越大的企业,那时的成就已经使我们心潮澎湃自豪不已了;等咱们有了足够的钱可以安身立命几辈子之后,我们心中被压抑已久的理想却在逐步萌——你、关大哥、甘大哥、臻哥、山哥、海澜等等兄弟的身上,布满了军人的烙印,我则是长久以来的委屈和忧郁,让我急于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于是,我们自然而然地都产生了改变现状,达成自身理想的强烈愿望。可是,这个理想从一开始抱成一团自保,逐渐升级为建立东南亚甚至亚洲第一华人社团。到如今的抢地盘、争权力、建立属于自己地可以支配的组织、军队和根据地,每过一段时间,咱们的理想好像就得调整一次,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直到我现在深感重负。

    不得不说,从今往后咱们不能再感叹生不逢时了。因为颠沛流离的命运让咱们一帮不是兄弟胜过兄弟的男人聚在了一起,从而爆出巨大的、至今我仍然难以置信地力量。共同的命运把我们引到这个战乱不止、千疮百孔的异邦,让我们身处在一个与我们的前辈几乎相同抉择地历史大门面前,而且我们也冒冒失失地走进来了。到了现在,我们的事业已经出现了成功的曙光,这让我们何等欢欣鼓舞啊!

    陈大哥,我相信你和我此时的感觉不会存在太大的偏差。不瞒你说,我感觉自己的野心在日益膨胀,感觉咱们能够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感觉咱们能够改变成千上万人地命运。这种激越的感觉常常让我激动得全身颤抖。隐隐约约仿佛前方不远的地方有盏明灯在诱惑、在召唤。

    但我深知这条路走下去将会很漫长很艰难,深知肩上的担子不胜其重,因此,我需要你和兄弟们的帮助,没有你们,我将一事无成!

    如今班普大营日见成形,这里已经逐渐成为我们事业中最重要、最核心的地方。我站在这里深感孤独和不安,急切地需要你,需要关大哥、甘大哥等等兄弟们到来。否则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导致我们多年地艰苦努力前功尽弃。

    缅北的战火越烧越旺,彭家生部和鲍有祥部已经与政府军打起来了,我预测不出一周时间,鲍有祥的第三师和前来增援地第二师一部将会战败,由于弹药补给困难的原因。他们不得不重新退回到南卡江北岸,很快就会形成新的对峙之势。北面,彭家生部终于清醒过来了,他们在付出五百多条性命后,终于夺回了战略要地五象岭,整个腊戌就在他们的炮火覆盖之下,我估计这下政府军该抓狂了。

    而我们班普大营眼皮子底下的林民贤部和杨盛成部更是元气大伤,他们的一举一动,如今都在我们地密切注视之中。看来这个时候我们也该动动了,否则我们北面的老大和无时无刻不在的世界警察恐怕就要出面干涉,到时候再动就会引起他们的警惕、注目甚至是武装干涉,因此我们没时间犹豫了。老天爷送给我们的这个机会一旦失去,到时候我们哭都苦不出来!

    陈大哥,快带着弟兄们上来吧!清莱大营交给唐嘉平、卢晓楠和阿刚几个就行了,关大哥手下的两百多人马将是此次行动的主力军,海澜领着特种大队第一分队配合肖先河拿下美塞和大其力之后,应该立刻带队上来充实力量,而且我建议海澜他们的动作要隐蔽快,一举清除杨盛成的黑帮势力,让‘华青社’迅取而代之,彻底将这两个重要的边塞城市控制在咱们手上。这一点非常重要,这个行动将会在不久的将来产生深远的影响,对我们的事业至关重要!

    对我们而言,目前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立刻建立起一个掌控全局的核心决策班子,否则将难以应付瞬息万变的复杂局势。还是那句话,没有你和各位大哥以及重情重义的弟兄们,我将一事无成!此致。

    日夜期盼!

    小弟:康宁

    二〇〇一年十一月三日午夜

    关仲明将信笺递回给陈朴,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好啊,总算要大展拳脚,轰轰烈烈地干他娘的了。闷了这么久,连骨头好像都生锈了,这下再也不会觉得无聊了!”说完,也不顾陈朴还陷入沉思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步地走下了楼梯。

    五日傍晚,肖先河乘坐的越野车缓缓地停靠在了大其力市长温松少将的别墅门前,民政事务局局长貌林潘上校紧跟在肖先河身后,走进了别墅大门。

    三人随意地笑谈几句,便一同走上二楼书房,关起门后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三个小时过去,温松少将亲热地拉着肖先河的手走下楼梯,并亲自将肖先河和貌林潘送到车旁。低声询问道:

    “肖先生,一个晚上的时间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命令边防营全力配合你们,从明天上午七点起封锁所有道路和关卡,决不让他们走脱一人。”

    肖先河感激地笑了笑:“够了够了,谢谢将军,其实不需

    麻烦。你只要给我们六个小时行动时间就行了。明管派人去查封那几处产业吧,还有什么要求你随时吩咐,我这几天都会留在对面地美塞。”

    “哈哈!你们基金会办事,我非常放心!”温松重重地握着肖先河的手。转头向貌林潘低声吩咐:“你们一定要密切配合肖先生他们的正义行动,这对我们大其力的健康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开战以来,各大势力的代表都已经6续从本市撤走,该是我们彻底整顿大其力社会秩序地时候了。如今只剩下杨盛成控制的这个为非作歹、扰乱政局的黑帮组织,我们必须毫不手软地予以坚决打击,彻底改善本市的社会秩序和经济展环境。我们大其力是缅北通往泰国最重要地口岸之一,和别的地方情况完全不一样。如果我们再加把劲儿,很有可能会获得创办经济特区的批复!”

    “请将军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貌林潘一脸郑重地回答。

    午夜时分,天空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星月的光芒,整个大地一片黑暗。三条普普通通的木船,悄悄地离开美塞河南岸的上游简易码头,数分钟内就来到北岸地边贸码头上。原本二十四小时守卫的缅甸边防军,此时竟然连人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二十一位身穿黑色运动服、头戴黑色棒球帽的精壮汉子迅跳上码头,分成三组。很快就消失在河堤上。

    东方乐园是大其力唯一的地下赌场,经营旅馆业和旅游业,杨氏兄弟的金鹰旅游公司就设在这里,同时这里也是大其力最大的**场所。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但连成一片的庞大建筑群里依然是***辉煌,不时还有红男绿女和嫖客赌徒进进出出。

    七个身穿黑色运动服地汉子分批进入霓虹闪烁的大门。其中一人进入院子就朝大型柴油电机传来巨大轰鸣声的方向走去,其他两人走上二楼,剩下三人转入左边宽大地走廊,不一会儿就到达设在地下一层的赌场入口,对两个体型剽悍壮硕的警卫微微一笑。

    突然,所有灯光全部瞬间熄灭,陷入黑暗的整栋三层高的大型建筑传来一片惊呼声,好在十秒之后,所有的灯光再次亮起,人们一阵欢呼,又各干各地事情去了。

    就在这短短的十秒钟时间里,赌场门口的两个高大守卫不见了,三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汉子已经出现在十几张赌桌之间,混在数十名赌徒中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警卫和串换筹码的总台。

    三分钟后,其他四名黑衣人也先后到来,略微游走一圈,全都亮出了黝黑的手枪,毫不犹豫将九名“鹰帮”守卫的脑袋打爆。

    枪声一响,顿时惊呼惨叫声乱成一片,一脸横肉的梁山特种大队第一分队长任建平跳上赌桌,大吼一声:“不想死的趴下!”

    “呯——”任建平再开一枪,所有赌徒全都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

    二十八岁的指导员陶潜含笑走进总台,礼貌地请总台里的两个女孩打开收款箱和桌底的宽大保险柜,从腰后掏出大布袋,将一捆捆的现金和贵重饰、翡翠等贵重之物往里面装,连续装满三个大布袋,这才满意地向两个女孩点点头。两个弟兄上来接过布袋往肩上一扛,迅离去,走在最后的任建平满意地看着趴满一地的赌徒,摇摇头转身离去。

    ……

    豪华的金鹰贸易商行也和周围的其他商行一样,早早地就关上了大门,只留下一扇小门虚掩着。

    小队长彭立轻轻推开小门,钻进门走向门边钢丝床上坐起来的汉子,猛击一拳,将他打晕过去,然后掏出兜里的电筒向门外一照,隐藏在黑暗中的六个队员鱼贯而入,敏捷地登上楼梯,轻轻打开三间房门。

    五分钟后,一辆开着近光灯的尼桑无蓬货车缓缓停在商行门口,七个队员迅将十一具尸体扔到肮脏的车厢里,对开车的药材收购站的大李微微一笑,便迅转身离开。

    大李开着货车,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李低声问道:“你们挖的那个坑够大吗?都四十多条了,等会儿再跑一轮,六个点怎么说还有个二三十条。”

    “够大了,再来四五十条也装得下。”

    凌晨五点,三条木船悄悄地离开大其力边贸码头,驶向下游地区,二十分钟后靠在南岸的一个小码头上,二十一名出的汉子一个没少,只是有一半的人肩上多了个沉重的装满钱币和贵重物品的黑色布袋。

    大其力西郊三公里的一片建筑工地里,正在用于扩建的药材收购站的挖掘机仍在轰隆隆忙碌着,好不容易将填平的大坑上高处许多的泥土压平。

    小李旋转钥匙熄火,跳下操控室走到笑呵呵的大李身边低声骂道:“***!这么恶心的场面你这家伙居然还笑得起来?这下面可是七十五具尸体啊!老子心里现在还怦怦直跳,刚才填土的时候抓斗差点把那人截成两段,我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反胃……”

    大李吐了口唾沫:“去去去,就你这点儿胆子还想加入特种大队?真没出息!等过上两天铺上三十公分的水泥地板,过一阵子仓库建起来,谁***知道下面有这些玩意儿?再说了,海澜大哥不是同意咱们下个月调往班普大营吗?等咱们一走这里就彻底清净下来了,接任的弟兄谁知道下面究竟埋着些什么?走吧,忙了一夜,我肚子早就饿坏了,不知道骨头稀饭炖好了没有……”

    小李不听则已,一听这话,立刻跑到水沟边狂吐起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 里程碑

    午十点,四川省路桥总公司第五工程处的三百四十六和建设工人,全都喜气洋洋地集中在大瑶山公里中间的鹰嘴岩下,庆祝第一座三十五米长六米宽的箱梁式桥梁竣工通车。

    南面桥头的道路旁,一座一点五米高的莲座石碑被覆盖在象征喜庆的红布下,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山风,令人心旷神怡。康宁和工程处长唐万都、总工程师高建国两人亲热地交谈着,艾美、阿凤、阿珠和两位女教师则搀扶着几个寨中老人,兴致勃勃地站在桥上,俯瞰群山。

    十二寨头人逐一向建筑队的每一个工程技术人员和工人放红包。

    让工程建设者们深感意外的是,在这以贫困落后著称的缅北地区,这份意外获得的红包竟然足足有五千元人民币之多,而且一视同仁,人均一份,奖金总额几乎与这座桥等值了。

    工程处长唐万都对康宁感激地说道:“实在太破费了!这个工程虽然不大,但是我们也能赚到四百万左右的利润,很不错了。与国内相比都算较高的,如今还获得这么重的奖励,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康宁笑着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说道:“这是你们应该得的!这么快的施工进度,这么好的建设质量,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很佩服。原来只是听说过四川人素有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作风,如今算是亲眼看到了。现在这段路你们已经完成了大半,就差三座大一点儿的桥梁吊装。如果你们不急于回家的话。山上至少还有几千万地工程可以竞标,目前暂时只有云南的一家私人建筑公司、广西路桥总公司派人前来实地考察,他们也很想过来干,因为我们在正式动工前,都会预付百分之五十的工程款,这一点儿可能最有吸引力。”

    总工程师高建国笑着道:“康总说得不错。如今国内拖欠工程款的现象实在太普遍了,各种规模、良莠不齐的建筑施工单位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增加,各种招投标背后猫腻也逐渐多了起来,这行是越来越难干了。像我们这样的老牌路桥企业如今地日子也不好过啊。能接到上千万的工程项目就能让全体人员好好地活上几年,实在是不容易!刚才你说山上的工程我们很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请康总多关照些。”

    “这没问题!山上十二个寨子之间都要修路,我们初步合计了一下,总里程约为一百二十多公里,许多地方需要建小型桥梁。仅此一项,就够你们干一年地了,何况还有数十公里的水利工程、小水坝和一批中小型建筑。”

    康宁说到这里,看到两人急切的样子,半开玩笑地问道:“如果我说哪天请你们修建一条两百五十公里左右的二级公路,从大瑶山下的孟帕雅到云南景洪边境的孟温,你们能在多长时间内竣工?”

    唐万都和高建国面面相觑。随即哈哈一笑。唐万都对康宁说道:“康总开玩笑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修建这样一条路。必须有五个像我们这样的队伍参加,分段进行同时施工,就这样也需要一年半地时间才能完成,前提是先将孟温连接景洪边境的毛坯路面修好,否则钢材和水泥以及工程机械就没法进场,那样就算五年也修不好。”

    康宁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老唐、老高你们都是实在人,能够与你们合作,我也很高兴……好了,我们今天暂时谈到这里吧,你们看,车队上来了,我得去迎接一下,揭幕的人就在车里面。”

    四辆丰田越野车和五辆大卡车缓缓地停在了大桥前方五十米开外的平地上,这个因建设桥梁采石而开出的七百平方米左右的空地,此刻终于挥了功用,成为了一个临时停车场。陈朴领着十几个弟兄走在了前面,迎上康宁和梁山等人,就是一阵热烈的熊抱,整个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与弟兄们见过面之后,康宁拉着陈朴地手,叫上关仲明、穆臻、刘海澜、甘少铭等人一起向两个坐在躺椅上抬来的老族长请安,随后与十二寨头人一一见面。

    康宁和陈朴站在石碑前面,等村老进行祭祀仪式完毕,双双揭开石碑上的红布,一块铭刻着黑色大字地里程碑出现在了大家眼前:19km。公里数的下方刻着落成日期:公元二〇〇一年十一月十一日。

    庆祝仪式结束后,工程建设者们看到空载的车辆徐徐下山,康宁和陈朴率领两百多名动作敏捷、如狼似虎的精壮汉子跨过桥梁,快地走上山,脸上均出现疑惑之色。

    总工程师高建国望着一行人矫捷的身影,低声问道:“老唐,我怎么觉得康总的这群部下一个个杀气腾腾地?看他们那样子,好像都是当过兵的。”

    唐万都摇了摇头:“这些人看情形就不简单!你想想看,如今整个缅北打得是乌烟瘴气,通往云南的几个关口都不通了,只有我们这个地方一片安宁祥和,还能

    过老挝回到国内,和缅甸政府没有良好的关系,这行才我听到他们谈话,听口音我就明白其中有不少都是咱们四川老乡,而且一看那行事做派,还有举手投足的风范,就知道都是军人或者说是部队上退下来的,包括让我们都猜不透的康总本人,你看他那步子,那身形……咦,不对啊,什么时候这里有军队的人了?不会是来帮缅甸人打仗的吧?”

    “肯定不是!”高建国否定了唐万都的猜测:“你想想,要是真的是来打仗,康总的基金会怎么可能出钱扶持大瑶山?后续还要修那么多公路桥梁?我看啊,也许他们是在利用战争财,先做点儿好事取得缅甸政府的支持。随后等仗打完就大量获取重建工程,这些人可能是他们请来保护自己的,就是说像私人卫队那种。”

    唐万都听了恍然大悟,点头不迭地道:“不错!还是老高你脑子好用,看来咱们得跟康总走近点儿,有他保护我们赚钱还怕什么?越乱这钱就越好赚。不然什么战争财?咱们这次如果和康总谈妥地话,就立刻回去再多招几百个工人过来,干上几年咱们就能享清福了!”

    “要得!”

    山道上,陈朴边走边笑着问道:“阿宁。刚才那个里程碑做得很漂亮,为什么大桥没有命名?我看干脆叫将军桥好了!”

    康宁摇头回答:“不行!这座桥凝聚着所有弟兄们的血汗,不能那么简单就命名,此前十二寨头人们也和你的意思一样,但都被我给否决了。我想先把桥名留下来,不急着起名字,将来那个弟兄战功最大。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而且还会做个更大的石碑来记录他的功绩。”

    陈朴一愣,随即给了康宁一拳,大声赞道:“还是你厉害啊,这个招都让你给想出来了,我看弟兄们知道之后,还有谁敢不拼命捞取战功!”

    康宁哈哈大笑起来。引来众弟兄一阵瞩目。在大家地询问下,陈朴大声将康宁的想法说了出来,果然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

    回到营地后。与头人们一起用过晚饭,康宁和十八个弟兄整齐地围坐在宽大的桌子四周,用心倾听刘海澜汇报大其力与美塞地情况:

    “……截至本月九号,杨盛成一手操控的‘鹰帮’已经不复存在。这次行动非常隐秘,也干得异常干净利索,除了抢劫赌场弄死的十二个人之外。其他被任建平分队和阿刚率领的帮会精英弄死的八十多人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外面人根本就不知道杨盛成的近百部下一夜之间全都去哪儿了?‘鹰帮’在大其力的产业,已经被我们和大其力政府军政要员瓜分一空,‘东方乐园’这处最大地产业归我们所有,为此我们拿出一百五十万人民币分别补偿大其力市的九个中高级官员;两家大型商场归市长温松将军的小舅子所有,两个边贸码头分别转到了民政事务局长貌林潘上校、军政府内务部驻大其力市内务局长达多上校的家人名下,三家百货商店和一家运输公司被政府没收,老肖说下个月公开拍卖,运输公司则内定给了我们‘华青商社’了,不需要投资一分钱,直接用抢来的一半钱购买就完事。”

    大家一听哄堂大笑起来,刘海澜笑着继续汇报:“美塞的‘鹰帮’已经被阿刚收编完毕,其中的几个死硬分子被阿刚吊起来,由投诚过来地头目亲自操刀干掉了……阿刚这家伙真是狠啊!不愧是道上混出来的,箩卜大棒轮番上手,‘华青社’在他手上井然有序,效率惊人,那些头目们被他弄得服服帖帖的,连点烟他都不用自己掏火机,整一个他奶奶地天生的黑道老大。我和老肖时常感叹,都认为除了他没有谁能做得更好……”

    康宁在弟兄们的笑声中满意地点了点头:“阿刚做得是不错,别看他狠,可他心思周密、遇事不惊,看来我现在想把他给要回来,老肖都不肯答应了,就让他留在美塞吧,有他在,老肖可以把精力都用在赚钱和情报上……各位老哥弟兄,原来我说大其力和美塞对我们有重要意义,也许还有些弟兄不太明白,那么我就在此详细地说一次,大家听完就明白了。有一点儿先请大家记住,听完之后放在心底就行了,绝不能让组织的中低层了解真相。”

    弟兄们听康宁说得如此郑重,全都收起了笑脸。

    康宁接着详细地解释:“大家也许不知道,缅北——大其力——美塞——湄公河流域,正是缅甸毒品走向东南亚各地的关键线路,与紧邻印度、孟加拉一直到孟加拉湾海上的毒品通道一样重要。金三角和缅甸西北山区地毒品,除了走藏南、西藏区——阿富汗——中亚——欧洲这条线,其他基本上要通过缅甸一东一西两条线,其中我们占据的这条线,至少会占有整个缅北毒品百分之四十的交易量。初步估算,如果我们做得好地话,每年至少收入十五亿美元以上。”

    众人大吃一惊,绝大多数人这才知道,为什么康宁和陈朴从始至终对经营大其力和美塞黑帮如此重视。

    只听康宁继续说道:“各位,我们现在是打天下。琅勃拉邦大本营不可能每年都向我们巨额投入,徐哥的老挝西北展计划和我们金三角展计划同样重要,前面三年之内他需要不断地追加投资,至少在第四年以后才能获得回报。因此,我们不应该再给徐哥和东哥那么大的压力,包括清莱大营的子良,我们都要给他们一个轻松的创业环境和足够的资金保证,因此,在五年之内我们不能断绝毒品,这一点儿希望大家有个清醒地认识!大家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以为我们这么做伤天害理,更不要以为我们有愧于世人!想想鸦片战争,大家也许心里就会平衡一些,既然洋鬼子能通过毒害我们换取富国强兵的资金积累,我们今天又为何不能通过毒害他们来完成我们的事业?”

    康宁的话引了弟兄们地共鸣,也打消了部分弟兄心里的顾虑和愧疚,随即获得一致的同意。

    接下来的会议。由陈朴主持。这位在弟兄们中间拥有崇高威望的大哥没有一句废话,开门见山就直奔主题,而且他严肃的态度。让每一个人均感到今天这个会议的重要性。

    陈朴笔直地站起来,目视屋内众人一眼,双眼散着逼人地寒芒:“弟兄们,今天这个会非常的重要,我们主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个,成立最高军事委员会。任命各地区、各部门军事主官;第二,讨论康总的军事行动计划。现在,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军事委员会的组成和职能:军事委员会由五名成员组成,是我们所有人、所有部门的最高军事指挥机关,负责制定各项制度和条例,负责对各辖区、各部门、各单位军事主官的任免与监察。一句话,就是统管所有的军事人员和军事训练、军事行动,任何人必须绝对地服从军事委员会的领导!”

    “下面我说说选举问题。”

    陈朴指向康宁,再指指自己胸口:“康总和我不需要大家投票了,康总本来就是咱们所有弟兄选出来的头,他地作用与贡献在这里就不用我多说了。而我是大家的大哥,选来选去你们还是会选我的,因此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下面请大家在自己面前的纸条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票数多的前三人当选。”

    所有人都郑重地拿起了笔,写下自己心目中最信赖地人选。

    整个选举,完全是在严格的制度下进行,每一张选票都将永久保存。随着贾飞宇和费春的统计出来,穆臻、关仲明和甘少铭三人众望所归。

    接下来由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康宁提出参谋部的候选人名单,由陈朴提出装备部和后勤部的候选人名单。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选举与全体讨论,最后的名单终于出台:

    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康宁,副委员长陈朴。委员穆臻、关仲明、甘少铭。

    军事委员会参谋部:参谋总长陈朴,参谋长梁山、关仲明、刘海澜、涂文胜。参谋部下属三个情报处:老挝情报处长冷锋;泰国情报处长唐嘉平;缅甸情报处长卢晓楠。参谋部直属军事情报处:处长刘长河,副处长王幼林,政委罗荣生,参谋长贾飞宇。

    军事委员会装备部:部长甘少铭,副部长高启、李玉刚。

    军事委员会后勤部:部长甘少铭(兼任),副部长周继先、方定。

    教导大队:大队长许望,政委郭怀先、副大队长李佳军,参谋长赵平。大本营警卫队长:瞿彪。

    特种大队:大队长梁山,政委涂文胜、副大队长秦东亮,参谋长傅玉鸣。

    特种大队第一分队:分队长任建平,指导员陶质。

    特种大队第二分队:分队长路小军,指导员魏阳。

    特种大队第三分队:分队长孙毅,指导员邓文华。

    直属独立团:团长关仲明,政委李汉生,副团长张敏,参谋长孙昌杰。

    民族自卫队:队长翁边,政委费春,副队长拔贡,参谋长盘洛。

    至此,康宁集团从一个没有明确目标和统一协调的“帮派型”地方势力,在二〇〇一年十一月十一日晚的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会议之后,迅过渡到一个分工细致、组织严密、目标明确、纪律严明的军事集团,为这股新兴势力的展壮大铺平了道路。

第四百四十九章 成败在此一举

    夜时分,星光满天,由于适逢农历月末,所以月亮只弯的月牙高悬空中。海拔两千一百米的缅北大瑶山上,三十余人端坐在一间简陋的木房子里,全都在讨论着改变整个金三角版图的大事。

    康宁再次走到大型地图前,心里早已没有了自己第一次在大型地图前的那种陌生中有点儿戏的感觉,取而代之的庄重和**。

    “弟兄们,下面我就把一个月来反复琢磨的行动计划向大家作出解释,同时也是征求大家的意见。我们应该遵循老前辈们留下的集思广益畅所欲言、挥集体智慧和力量的优良传统和作风。”

    康宁提起指挥棒缓缓指向地图:“这里就是我们窥视已久、志在必得的南垒河中下游地区,目前,林民贤部的联军还在与杨盛成的军队对峙于茂林以北三公里一线,双方小规模的接战一直没有停止。近一周时间来,林民贤部更为主动活跃,起小规模战斗摩擦的也主要是他。这是由于林民贤部中的一千二百人的援军是他老丈人彭家生的嫡系部队,由彭家生的弟弟彭家福亲自率领,如今他们的老窝第一特区战事吃紧,彭家生已经开始和鲍有祥一样进行全民动员了,因此我判断要是战事再无进展,彭家福的兵马很可能要撤走。听说林民贤正在云南放出风声,以每个月五千元人民币的工资招募雇佣军,由此可见他们可能拖不起了。”

    康宁指向地图上的万岗县、孟洋、孟雷三个县:“根据我们特种大队的侦查情报显示,杨盛成已将指挥部设立在了万岗县城。万岗地守军如今不到四百人,其中富有战斗力的不到一半,也就是杨盛成的一百五十名私人卫队。万岗南面五十六公里的地方就是孟洋,直线距离不到四十公里,但是两地之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马车路可以通行,大型卡车根本就无法行走。因此这一地区的机动作战能力基本没有。孟洋县是杨盛成地西面屏障,原来他与景栋政府军关系密切的时候,只在此象征性地驻扎了一个连的兵力,如今景栋原军分区将领哗变被镇压之后。杨盛成担心新来的政府军将领找他麻烦,两个月前就把一个营地兵力部署在了孟洋,严密把守这一要道。再看看南垒河下游连接湄公河的孟雷县,根据情报显示,这里是杨盛成的海洛因加工厂和一个冰毒制造厂,目前泰国愈演愈烈的冰毒泛滥百分之六十就来自于此地。这个孟雷目前驻军只有一个连和杨盛成的一百五十名卫队,总人数约为两百八十七人。不包括三十多人的城防民兵。东部的两县,杨盛成没有在这里部署一兵一卒,只是每年地鸦片收获季节,他派人进去向当地的瑶民、苗民等十一个民族收购鸦片和烟税。这两个县的条件,和大瑶山未开之前一样艰苦和贫瘠,幸运的是,与孙毅特种分队一同前往的自卫队正副队长翁边和拔都。顺利地与当地瑶苗民族的五个最大寨子取得了联系,并且让他们相信我这个大将军的确存在于这个世上。”

    康宁看到一班兄弟中有不少人迷惑地皱起了眉头,显然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当即抽出脖子下地令牌,向大家略作展示,简要地将其中原委和盘托出,在众兄弟恍然大悟的欣喜中,康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综合以上的因素。我们夺取杨盛成地盘地时机已经成熟。说句要不得的话,这分明是老天爷恩赐给我们落脚的地方,如果不趁机取下来的话,可能会遭天谴也说不定哦,哈哈……好了!请保持安静……杨盛成的兵力布置大体是这样,目前孙毅分队正潜伏于万岗至孟雷之间,随时等候总部的命令。因此,我们必须抓住这个难得地机会,想方设法展开突然行动,一举将孟洋、孟雷拿下来。这样一来,身处上游万岗城的杨盛成就无路可退了,他前面是林民贤的部队,后面是我们的压迫,他除了失败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在此,我只能提出大致的方向和我认为最佳的设想,具体的行动计划还需要所有弟兄群策群力,一同予以解决。”

    众兄弟听完康宁的话,有的详细盯着地图沉思不语,有的相互之间贴着耳朵窃窃私语,更多的人眼里却满是期待的神色。随着讨论的深入,一个个可能的方案6续被提了出来,一个个方案被重视、否决和展开延伸讨论。

    第一次会议就做到畅所欲言、集思广益,陈朴和康宁相互看了一眼,均感到十分欣慰。就连勇猛有余沉稳不足的关仲明也大为感叹,说这是他从军以来到现在为止看到的最激动人心的争论和研讨。

    陈朴和康宁低头商量一番,伸出粗壮的手指,点了点最外侧的一个眉清目秀略显单薄的年轻人,大声问道:“孙昌杰,你的设想很有道理,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刚刚被提升为关仲明独立团参谋长的孙昌杰,原本只是粗略地提出了一个设想,根本就没想到老大会有此一问,短暂的慌乱过后,他迅站了起来,鼓起勇气大声回答:“我只是……只是觉得各位大哥的想法有点儿局限,应该……应该整合起来进行综合考虑。其实不管是‘斩行动’也好,是先孟洋后孟雷‘突击行动’也好,都各有自己的优劣,所以,我认为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我们兵力太少无法展开的问题,而是如何协同分清目标主次的问题,其实我们集中力量拿下万岗就可以一了百了……我说得不一定对,也从来没参加过这样重要的会议,请各位大哥原谅。”

    陈朴与康宁对视了一眼,眼里全是欣喜之色。陈朴转向孙昌杰,大声鼓励道:“昌杰。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独立

    谋长了,应该对你手下的士兵负责。现在你大胆地出来,错了没关系,对了我给你记功!”

    孙昌杰得到陈朴的鼓励,一时间信心大增。他仔细想了想,壮着胆子走到地图前。凭借手势向所有弟兄说出自己的想法:

    “各位大哥考虑兵力的对比、路程与时间消耗、打击的先后秩序等等,这都不错,但是我们是否把敌人看得太高太重了?其次,我认为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孟洋一个营守军的问题。只要我们行动够快够狠,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作出反应,就算反应过来,杨盛成被收拾了他们还替谁卖命去?再一个,我感觉康总应该对应付林民贤部有了一套办法,不然地话不会让咱们讨论进攻的问题,所以我认为。直接拿下万岗,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不管杨盛成部有多少部队,不管‘斩’也好,包抄逼迫也好,只要收拾杨盛成拿下万岗城,南北截断之后就能达到最佳的战略效果。到时怎么打根本就是咱们自己说了算……我地想法不成熟,别骂我就行了。”

    听完孙昌杰的的一席话,不但康宁和陈朴深感震惊。所有的弟兄们也都紧盯着这位年仅二十九岁的、平时内向腼腆的弟兄说不出话来。大家的目光几乎都不停地在地图和孙昌杰身上来回逡巡,综合整个局势,没有一个人敢于说他一个“不”字,很多提前明白过来地弟兄,看着孙昌杰的眼里充满了欣赏和意外。

    康宁转向笑得合不拢嘴的关仲明低声问道:“关大哥,昌杰是个人才啊。这份眼光连我都感到佩服!怎么样,把昌杰让给我吧?你尽管提条件,我一定尽我所能满足你。”

    “休想!他可是我早就看好的好苗子,哪能轻易让你给挖去?嘿嘿,现在相信我的眼光了吧?”关仲明亲热地看向孙昌杰,挥挥手示意他回去坐下,眼里满是得意之色。

    康宁摇了摇头,站起来对弟兄们大声说道:“各位,今晚的讨论非常有益,很多意见都对原计划起到补充和完善的作用,希望以后我们地队伍都能保持这样的良好习惯。今晚的会议到此结束,最终地行动计划将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传达到参加行动的每一个主官手里。一句话,接到命令的各单位各部门一定要全力以赴,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的前途与命运,就在这几天时间里决定下来。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希望大家不要有丝毫懈怠!”

    众人散去,军委五个头头和参谋部的所有人都留了下来继续商议。三个小时过去,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终于出台。

    这其中最高兴地人要数关仲明了,这个目前只有两百多退伍老兵聚集手下的“独立团长”,似乎从这个作战计划中看到了自己的满编队伍,一张大嘴由始至终合不拢。

    相对应的,甘少铭深感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他默默坐在原位埋头苦思。陈朴则与梁山、关仲明、刘海澜商量特种大队与二百多人独立团的协同行动问题,民族自卫队的三百兵力被纳入行动之中,教导大队的所有教官也被临时分进自卫队加强集体智慧的力量,毕竟瑶苗两组的队员们一直以来都由他们训练。

    康宁来到甘少铭身边坐下,轻轻地问道:“甘大哥,你考虑得如何了?”

    甘少铭一脸慎重地回答:“我在想用什么办法,避免我们设在拉的‘白塔度假村’不至于因为我去与林民贤部的接触而被迫撤走?咱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白塔度假村’和‘济民药店’如今的作用非常巨大,要是因此撤离了,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康宁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这两个点的现状如何?”

    “度假村一直都在亏损,药店一天比一天生意好,附近的山民如今都知道拉有个卖神药的‘济民药店’,林民贤为此还一次性采购了五十万元的药品送给他的老丈人彭家生,北面的鲍有祥部也几次来人洽谈大批订购事宜,我们都以无法弄到足够的货源拒绝了他们,每次也只能象征性地卖给他们几万元的货。还有一个现象,没封关前,许多国内游客回去都大量购买,说是价格比国内便宜了一半不止,更难得的是我们的药店目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四个弟兄都是我一手**来的,情报获取的效率很高,听说其中的潘绍辉被林民贤的三女儿看上了,这个点留下应该没问题,难就难在度假村。”

    看来甘少铭对这个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度假村实在难以割舍,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

    康宁沉思片刻,便低声提醒道:“甘大哥,你肩上的担子很重,装备和后勤的重任全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我心里实在也过意不去,但是很多时候咱们没办法做到事事周全,就拿如今的情况来说,要是度假村真的被迫放弃了,也还有药店存在,与整个南垒河流域相比,区区一个度假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当然,我理解你的想法,如今度假村的作用越来越大,就这样贸然放弃实在可惜,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打完这一仗过后,哪怕林民贤知道是咱们的情报点,他敢对咱们动手吗?再一个,我相信不用半年时间,我们就可以在孟温开辟一个新的口岸,直接面对云南而不需要再偷偷摸摸看他林民贤的脸色,所以,该行动的时候还是得行动,不能瞻前顾后的,那样什么也做不好。”

    甘少铭听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倒是我小家子气了,哈哈!阿宁你就放心吧,我这就赶回去。”

第四百五十章 诱之以利

    午,达邦县城政府大院的指挥部里,林民贤和彭家福商议防御方案。由于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再加上目前第一特区彭家生部面临的压力逐步增大,彭家福不得不考虑尽快率部返程的问题。

    压力越来越大的林民贤刚刚花了五十万人民币,好不容易把政府军边防连长被割下脑袋的问题暂时平息了下来,心里还惴惴不安,不知道新任的景栋军分区司令官关奈中将腾出手之后会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加之如今老丈人的精锐部队又要撤走,留下自己单独面对毫不讲理的宿敌杨盛成,这让林民贤感到极度的失望和恼火。

    但林民贤又不能因此而怪罪自己的老丈人,彭家福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怪只怪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整治军备以加强自保的力量,现在悔之晚矣。

    “报告!大院门外有个叫甘少铭的人请求见主席一面……这个人我认识,是‘白塔度假村’的老板,此前他曾经给我们部队送过慰问品。”一脸络腮胡子的值班警卫连长站在门口大声禀报。

    林民贤和彭家福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个人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出现有何意图。林民贤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转向门口沉声问道:“他说明来意没有?”

    “没有,他只说有重要事情要向林主席面陈。”

    警觉的彭家福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对林民贤低声说道:“还是让他进来吧,这个时候找到这里来。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待会儿我们倒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民贤点点头,随即向警卫连长做了个手势。连长敬礼转身离去,很快就将一身生意人打扮地甘少铭领了进来。

    彭家福和林民贤坐在座位上,双手横抱胸前一言不,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沉稳和气的精干汉子。眼中掩饰不住对来人的欣赏和惊讶。见多识广的彭家福和林民贤两人,在这一瞬间都从甘少铭的身上看到了国内职业军人那种特有的气度,心中猛然一沉。

    感觉来者不善地林民贤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手一摆。和气地招呼甘少铭坐下,然后笑着问道:“甘老板是几个月前接手我那度假村的吧?生意如何啊?呵呵,这段时间实在太忙,我们连个见面的时机都没有,实在惭愧啊。对了,甘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呢,这里没有外人。请尽管说出来吧。”

    甘少铭对两人友善一笑:“托林主席地福,目前生意还行,只是封关之后游客少了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听甘老板的口音像是云南人?不知道如今还做什么买卖啊?”彭家福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问道。

    甘少铭客气地回答:“我老家是云南的文山,目前在泰国的清迈、清莱、美塞和缅甸大其力做些转口生意,这位老哥是……”

    听到甘少铭的话。彭家福的眼睛突然睁大,有些惊讶地望向了甘少铭。此时他已经清楚地明白了甘少铭话里的意思,却不知他地生意是否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做得这么大。但一时间也不愿轻易得罪这条毒品走私线上的狠人,于是也就哈哈一笑,随即和颜悦色地问道:“我姓彭……原来甘老板是做大生意的,失敬、失敬!老哥我是爽快人,直来直去心里藏不住事,也不喜欢和别人拐弯抹角。哈哈!请问甘老板这次来是想和我们谈点儿什么?”

    甘少铭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指指桌面上尚未收起的地图,食指在林民贤部和杨盛成部对峙线上轻轻一划:

    “彭老哥真是爽快,那么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目前这条线林主席看来是守不住了,要是彭将军地一千多精锐一撤走,林主席的两个营只能退守到纳蓬镇以北四公里的马头岭,居高临下封死这个唯一通向达邦地交通要道,或许还能暂时与杨盛成打成平手,但长期僵持下去,这条战线还有可能向后移。”

    林民贤和彭家福大吃一惊,几乎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要知道甘少铭刚才所说正好与他们的防御计划一致,而且他还对彭家福的身份说得清清楚楚,更要命的是他已经看出彭家福率部秘密撤走的趋势,怎么不让林民贤和彭家福无比震惊?同时,两人的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丝莫名地恐惧,对眼前这个拜访者感到莫测高深起来。

    彭家福稳住心神,沉下脸上前一步逼问道:“甘老板,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甘少铭笑了笑,冲两人礼貌地点点头,然后道:“既然我今天来了,就不打算继续隐瞒什么,两位也请放宽心,我这次拜访没有半点儿恶意,相反我们上上下下的人都认为,缅北四特区都是我们的亲兄弟!实不相瞒,我今天是代表一个集体而来,这个集体几乎全都是由华人华组成,很多被迫离开老家的老兵们也都在这个集体里面挥自己的光和热,只是因为数年来杨氏兄弟在生意上一直对我们进行无情打压,才使得我们在这危急的时刻奋起反击。不怕老实告诉两位,杨盛成的弟弟杨茂功就是我们组织秘密干掉的,而且在五天前,我们已经和泰国盟友‘华青社’联手,将杨盛成的势力从美塞和大其力连根拔起,一网打尽,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天杨盛成对你们的攻击迟迟无法作出反应的原因,他现在对这一系列突事件焦头烂额,手忙脚乱无法应对,否则他在暴怒之下,恐怕已经向你们展开全面进攻了。”

    林民贤和彭家福被甘少铭的话彻底惊呆了,惊魂不定地坐回到座位上。

    两人都有自己的情报渠道,知道数月来迅崛起地清莱“华青社”。知道这个社团在泰国北部和大其力名声和影响力越来越大,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几天前统一了美塞和大其力的黑道,更无从得知轰动一时的杨茂功被刺案,就是眼前这个英武和气的男人所在的集体所为。

    更让他们不知所措的是,甘少铭接下来地一席话,彻底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目前。第一特区的彭家生前辈通过与政府军激战,拿下了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的五象岭,从此把防御地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可这样一来。也同时面临着政府军中部军区和北部军区四个师的沉重压力。听说彭老前辈也和鲍有祥前辈一样,已经出了全民动员令,因此我们判断,彭将军这一千余精锐部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无所作为,而林主席这一个月来几乎招不到北边的老兵,就是因为缅北的战火已经让北边的老大哥不得不小心面对,在尚未弄清情况之前。老大哥不可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放任闲人接近中缅边境,因此,林主席地人马最多也只能维系在一千一百人左右,扣除一个月来战死的两百多人,如今不到九百人,

    中能干重活的不多,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采取守势,择了吧?”甘少铭说完,静静等待两人的反应。

    被惊得再次站起来的林民贤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与彭家福对视片刻,沮丧地缓缓坐下后,郑重地问道:“甘老板,说说你的来意吧!”

    甘少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从我们干掉杨茂功开始,我们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如果不连杨盛成一起干掉地话,恐怕我们这辈子都不得安宁了。因此我受集体委派,前来和林主席协商结成联盟共同进退的事宜。”

    彭家福哈哈一笑,随即冷声道:“甘老弟,你这话也未免说得太大了点儿吧?请别怪我实话实说,你拿什么来和我们结盟?就凭你们暗中偷袭杨茂功得手?还是凭借你们的毒品走私线?哈哈!甘老弟,如果说在铲除杨盛成这个问题上我们紧密合作,这倒符合现在我们地身份,但是若要提到结盟,也未免扯得太远了!”

    林民贤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甘老板,或许你身后的团体实力很强大,但你们也许还不清楚,我们四个特区之间的结盟,是经历了多年战火考验的真正过命的交情,我们彼此互帮互助,亲如一家,绝不是一个新兴的势力能够加入进来地,这一点儿还请甘老板能够理解。我倒是非常想听听你们接下来的打算,甘老板认为我们怎么样合作才能更好一些?”

    神情自若的甘少铭哈哈一笑,站起来对两人说道:“两位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就先把结盟的问题放下,先谈谈合作的问题。我们目前的力量虽然远远比不上北面三个特区的老前辈,但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如实相告,不管两位是否相信,我们的力量远远大于你们的想象,既然二位对我们的实力和诚意抱有怀疑,那么就让事实来说话吧!临走前我向两位提个忠告,不管以后我们之间是否成为朋友,我都希望在三天之内你们按兵不动,千万不要越过目前占据的实际控制线一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说完,甘少铭整理了一下衣冠,就欲转身离开。

    “等等!”

    彭家福大步走近甘少铭,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复杂地盯着甘少铭精光闪烁的眼睛,沉声道:“甘老弟,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三天之内,你们要自己进攻杨盛成部?”

    甘少铭微笑着点了点头:“彭老哥你说得不错,我们正有这个打算,而且拿下来的把握很大!”

    彭家福想了想,郑重地问道:“甘老弟,我们先撇开结盟这件事不谈,我只想问问你,你和你背后势力的突然出现,不会只是为了单单只收拾杨盛成这么简单吧?如果你们的实力真像你说的那么大,你们最终的打算又是什么?”

    “那我们是不是坐下慢慢谈?”甘少铭笑着问道。

    林民贤立刻回答:“请!我们坐下好好谈谈。这是件大事不能含糊,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很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三人重新分宾主坐下。林民贤直到这时候才吩咐上茶。

    喝下一杯香醇的茶水,甘少铭扬起修长地眉毛,轻轻赞叹了几句,这才放下茶杯对两人说道:“我知道两位的心思,我就这么空口无凭、冒冒失失地闯进来,难以取得两位的信任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换了我处在两位的位置上也一样,但这毕竟是件关乎我们彼此前途的大事,来不得半点儿地虚假。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打算留在这里。一直到我们把杨盛成打败之后,再来谈合作的事情如何?”

    “哈哈!甘老弟,你也未免太过小看我们了吧?要是你们真的有能力单独消灭杨盛成,哪我们之间还需要谈什么合作?又有什么能够合作的?”彭家福地老辣此时表露无遗,一句话不但挤兑了甘少铭,同时也巧妙地把自己心中的试探轻松地表达了出来。

    甘少铭根本就不为其质疑的言辞所动,非常有风度地对彭家福说道:“请彭将军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我是抱着一颗坦诚的心来寻求合作的。现在我就可以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得罪地地方还请林主席和彭将军多多包涵:一直以来,四个特区根本就不像林主席刚才所说的那样亲如一家,而是彼此之间貌合神离,我行我素,在政府军不断地拉拢分化之下,四个特区彼此怀疑。相互戒备,地盘也在逐年减少,这个事实大家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这一次的军事冲突。我们内部经过商议后一致认定这是政府军经过精心准备之后蓄意挑起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打击实力最强、地盘最大的鲍有祥前辈之后,不但没能震慑其他两家,相反,情义深重的彭老前辈及时伸出援手。用事实表明了特区间地亲密无间,这才让政府军的阴谋破产,我的这个看法想必两位也同意吧?”

    看到彭家福和林民贤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甘少铭继续说道:“我们暂时没有多大地远期目标,几乎倾家荡产组织人马反击杨盛成也是被他逼的,如今他已经牢牢控制了缅北大量的毒品交易,两只手更是伸到泰国,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眼看着饭碗就要没了,谁还能坐得住?因此我们不得不铤而走险除掉他。既然我们投入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当然就要获得相应的回报,那就是彻底消灭杨盛成,然后取而代之!”

    至此,彭家福和林民贤终于明白了甘少铭此次造访的真实意图,也知道他为何提出结盟地原因。但是,送走一个杨盛成,再来一个实力更强大更深不可测的邻居,无疑让他们心怀忐忑,在情感上难以接受。可是细细思索之后,又不能不面对眼前的现实。

    林民贤和彭家福目光闪烁,神色复杂,甘少铭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强大信心和令人难以捉摸的背景和实力,让两人惊愕之余,忧心忡忡。

    冷静下来的林民贤,点燃一支烟,把烟盒递给了甘少铭,从容地笑着说道:“看来甘老弟是有备而来啊!哈哈!不过我想问一问,权且就当你们已经拿下了杨盛成的地盘吧,你们想以何种方式与我展开合作呢,不会想趁机吞并我的地盘吧?”

    甘少铭也不客气,抽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指指桌上的地图反问道:“如果换做主席你,你会有这么大的胃口,刚刚占有一块还存在巨大危机和风险的土地,就贸然地想吞下另一个有各方支持和认可的势力吗?我想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狂妄自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依照此前的地界,各自为政。所以这里我想问问林主席,你认为怎么样的划界才算合理?辖区划定之后,双方的合作就没有那么多的扯皮事了,所以我认为先把各自的辖区划定了,再谈合作的事情更为顺利。”

    林民贤听了连连点头,转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彭家福,征询他。

    彭家福看了一眼甘少铭,对他表现出来的强烈自信非常不适应。

    过了好一会儿,彭家福才闭目认真思索起来。又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咳嗽了一声,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将椅子移近一些,轻轻在地图上由东向西划出一条直线,林民贤点点头对甘少铭笑道:“甘老弟认为如何?”

    甘少铭看了看地图,慎重地点了点头:“彭将军的建议看起来非常合理,但是有一点儿估计疏忽了——把纳蓬镇划归林主席我们没有任何意见。毕竟纳蓬镇正好处在万岗城和达邦城的中间位置,我们也会尽一切努力协助林主席恢复这个药膏交易市场,只有保持政局绝对地稳定,才有利于市场的繁荣。对我们靠这个吃饭的人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但是,这条分界线太过于向南了,对我们却很不利,这一划几乎将两方的边界推到了万岗城下,要知道万岗以北数十万亩的罂粟种植区是我们地命脉啊,我们的人是绝对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出现的!因此我的意见是:西边就从纳蓬镇南面五公里地南垒河畔白石村划起,一直到东边杨盛成部一个营目前占据的青岭关隘。再到打洛河进入万岗县境的中缅边界结合点,这样一来,既把原先第四特区的地盘向南扩大了二十多公里,也保证了这近百公里长二十公里宽的罂粟种植区全都完完整整地交到林主席手里,更有利于双方的安定和团结。请林主席放心,原先由杨氏兄弟控制的烟税收取和烟膏地收购全由林主席说了算,我们绝不干涉。如果能把收获的烟膏卖给我们,我们更是非常乐意。”

    林民贤听了眼睛一亮,心里早就乐意了。但为了表达对彭家福的尊重,他热烈的眼神投到了彭家福的脸上。

    彭家福再次审视了下地图,不管怎么看好像林民贤都占了大便宜,当下点点头对甘少铭笑道:“这样划分确实对双方都有好处,特别是这一条线有几个关键的坳口,只需要把守几个要点就可以了。不必浪费更多的人手驻防,甘老弟可真是精明啊!哈哈,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决心接手杨盛成地那个提炼厂继续干了?”

    “不错,这正是我们最大的目的。”

    甘少铭哈哈一笑,接着向彭家福提出了个更诱人地建议:“如今我们的泰国盟友‘华青社’已经基本上控制了大其力和美塞的几条出货线路,如果彭将军的第一特区需要经过的话,我们将为你们牵线搭桥。其实我倒这么认为,你们与其费尽千辛万苦把未经提炼的药膏运过去,还不如直接卖给我们,我们愿意以美塞地交易价格全盘接手下来,这样一来,你们就不需要再经过政府军控制的地区,更不用再看人家的脸色行事,还要缴纳大笔的保护费;其次,我们郑重地向林主席、彭将军和彭老前辈提出秘密结盟的愿望,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保证:对彭老前辈的第一特区所有过境货物,免征一切税费,对第一特区交易来的药膏现货现款,一分不欠,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派出一百人以下的特种部队前往第一特区,协助彭老前辈共同抵御政府军的侵犯。同时,我们承诺与林主席的第四特区和睦相处、共同进退,抵抗一切外部势力包括政府军的侵犯!”

    听到这里,彭家福和林民贤终于打消了大部分的顾虑。一来,两人认定甘少铭部的主要目的是毒品,本身并没有实力挑战、也不愿意得罪四大特区组成的联盟,对林民贤部还多有退让和关照;其次,第一特区毒品生产的大幅度萎缩,就是因为北方老大哥的反复敲打、南方政府军的层层盘剥所致,如果真的能够通过甘少铭这股新兴势力安全便捷的通道予以消化,第一特区定能在一两年内重整旗鼓,再次实现经济快展;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秘密结盟意味着不需要其他两个特区的同意,而且如今自感力量薄弱的林民贤再也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虎视眈眈的政府军了,这股专心致力于经营毒品的新兴势力,必将承接方方面面的大部分压力。

    林民贤满意地笑着道:“甘老弟,我现直到这里,你也只是谈到了自身的付出,对我们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请问你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杨盛成与我们对峙这么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一点请你务必小心谨慎。”

    甘少铭谦虚地回答:“谢谢林主席的关心,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困难,不过组织上对此已经有了充分的应对计划。两位都是我的前辈,说句不怕你们认为拍马屁的话,我们在指挥打仗和管理政务方面都是生手,需要向前辈们多多学习,更希望能在关键时候得到前辈们的指教和关照。在我们尚未做出一点贡献之前,一个要求我们都不敢提,只是为了物资运输上的方便,我们请求林主席允许我们的物资从拉口岸运送到万岗城,还请林主席多关照一下!”

    “哈哈!这么说就见外了,你们让出的利益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还为难你们呢?这样吧,除了政府军收取的进口税之外,我一分钱也不会收你们的,而且绝对保证你们在第四特区内的通行安全!怎么样?”林民贤高兴地问道。

    甘少铭感激地站了起来,主动向林民贤伸出右手:“谢谢林主席!”

    内心对眼前会谈取得的结果非常满意的彭家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望向甘少铭道:“甘老弟,实不相瞒,结盟一事如今暂时只能秘密进行,否则必将遇到其他两家的压力。再一个,我们现在也只是进行意向性的交流,一切还需要家兄点头才行。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本人对此很感兴趣!不过,所有这一切,似乎我们需要等待杨盛成部失败的消息传来,再进行更深一步的商议才合适些吧?”

    甘少铭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是晚辈疏忽了……林主席,能让我的两个手下进来吗?我需要他们身上的卫星电话通知家里,如果两位前辈能够送来一顿饭就更好了,我今天只喝了一碗白粥,真的饿坏了!”

    “哈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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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介绍:
一个博学多才,精通形意拳的年轻医生。
一段徘徊于生死之间,亡命天涯的离奇经历。
一次温柔可爱的护士,善良体贴的熟妇,纯美楚楚的萝莉,青春动人的女学生,泼辣火爆的警花都围绕身边的香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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