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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蚂蚱不吃鱼     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txt下载     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尽在掌握

    韩国,新郑。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这一年对韩国来说是尤为重要的一年,在过去的一年当中,韩国的新法惠及万民。虽然夏季的时候有旱灾有水灾,但基于新法完善的各种帮扶政策,各地的灾民都挺了过去。

    到如今,家家户户清算了一下,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不少余粮剩下。这在往常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一遇到灾年,饿殍千里、卖女养儿的场景随处可见。不少农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不将手中的土地贱卖,换取一时的活命机会!可如今,韩国的百姓居然还能过一个算是丰收的年景。

    不过,韩国的群臣之中有一个人不太高兴了。他就是治粟内史刘光。治粟内史掌管赋税钱粮,韩王然大手一挥,免去了不少人的钱粮赋税。百姓是受益了,但与之相反,国家就受损失了。

    不过,好在韩王然也不是什么吝啬的小人。当即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面调取了为数不少的钱粮,以维持国家正常的运转。治粟内史管理国库,少府管理国君的私房钱。像山川沼泽这些都不用上缴国库,里面的所用产出全归少府所有。在茶叶火爆销售的情形下,少府陈穗想不有钱都难。因此,韩王然一说,陈穗就依命行事。

    时间悄然转到了公元前270年,韩王然继位后的第三年。正月初六的时候,依然是新春大典。跟去年的情况一样,依然是韩王然迎接诸位勋贵、大臣入席。只不过王后姬淼的身子越来越沉重,行动不便宜,所以今年的大典王后就没有参加。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宴会结束的时候。韩王然把丞相张平、御史大夫范睢、太尉暴鸢、卫尉李牧、郎中令蒙驁、颍川郡尉魏辙留了下来。其余人一看就明白,一定有军国大事要谈了。毕竟,六人当中有四人是军将出身。

    事实也正是如此!过去的一年看似平静,但獠牙反馈来的信息却是显示各国小动作不断。韩国虽然想置身事外,却不知不觉也卷入了其中。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天下事没几件是如意的。

    韩王然环视了台下的群臣。露出了满意地笑容。这些人是自己以后争霸天下的根基所在,也是这个时代最为杰出的精英。只要有他们,辅佐以耐心和正确的方向,何愁天下不能归于韩国!

    “诸位爱卿!天色已晚,寡人却强留你们下来商讨国事。回家之后,尊夫人不会为难各位吧?”

    众人哈哈大笑,笑得很是开心。今年韩国按部就班地恢复民生建设,没有战事。在这样的气氛下,韩王然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尤其是我们的卫尉李牧,正值新婚燕尔。你的夫人虽是寡人的堂妹,但据寡人所知,她的脾气可不好!待会寡人送你回去可好?”韩王然打趣道。

    李牧赧颜地摇了摇头,婉儿的脾气哪有韩王然所说的那样。群臣善意地笑了笑李牧。

    开完玩笑,韩王然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今天寡人把你们留下来,是有要事想商。待会无论诸位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寡人希望你们走出这个大殿后统统忘记,听清楚了吗?”

    见韩王然说得如此庄重。众人也是神色一凛,郑重回道:“臣等遵旨!”

    韩王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诸位爱卿都知道,寡人有一支内卫,名曰獠牙。专伺刺探情报和毒杀敌人首脑。如今寡人收到可靠消息,秦国已经暗中和齐国勾结在一起。图谋楚国国土!魏国在利诱之下,也答应参与其中。”

    众人一听就不由得互相对视,皆看出了对方眼中地惊讶,接下来就是阵阵窃窃私语。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魏国居然会背叛联盟!在大家看来,本来是秦国死敌的魏国居然会和秦国合作。这就是**裸的背叛!

    “王上!这个消息真的可靠?”老成持重的丞相张平率先问道。虽然韩王然已经保证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张平却依旧下意识地重问了一遍。

    韩王然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不过按照情报所说,魏国对此应该不知情!也就是说,实际上这是齐国蒙蔽了魏国!”

    张平这才长舒了口气,只要魏国不是有心地就好!有心和无意之间,这个可是相差地太多。只是,张平纳闷的是,齐国究竟用了多少利益来诱惑魏国,让魏国如此冒险呢!

    众人绷紧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魏国没有背叛联盟,那么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甚至有人开始盘算如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撇开魏国的责任,让魏国继续充当挡在韩国身前的抗秦大肉盾!

    韩王然将众人的神情瞧在眼里,刚才自己故意顿了一下,他没有看到众人眼中的恐慌害怕,只看到忧心,这让韩王然很是心满意足。这时,韩王然才继续说道:“众爱卿放心!齐国和魏国的策略是逐步蚕食楚国的土地,待楚国一怒之下发兵北上时,秦国才会出面,以雷霆万钧的势头攻破郢都,覆灭楚国。因此,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楚国只有疥癣之痒罢了!”

    面对韩王然的安慰,御史大夫却是直言其说,感慨道:“王上的意思臣懂得。不过,没有作为的话,我们韩国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三年安心发展的时期。以臣来看,不如派出各种秘密小队,阻挠秦国灭掉楚国。”

    韩王然点了点头,这是自己的计划之一。不过,整体的计划需要在自己说完第二个惊人的消息后,商量之后再定。

    “第二个消息更加惊人,寡人希望诸位有心理准备!”一听韩王然此言,原本稍微平静下来的大臣脸色也变得凝重,韩王然的语气不知不觉让群臣觉得,接下来的一件事怕是对韩国也有很大的影响。

    “楚国已经说服燕国,赵国也已经同意燕国加入到伐齐一事。”韩王然说的言简意赅。

    之前群从此有所耳闻。楚国的左徒黄歇来新郑跟韩王确实密谋了一些事情!但后来却不了了之。现在群臣都知道了,原来黄歇是想拉上韩国一起伐齐,捞好处,没想打被韩王然拒绝了。

    刚才的两件事直接将天下大势搅得很是不清楚。如今秦国、魏国、齐国要攻楚,赵国、燕国、楚国要攻齐。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站在利益的角度来说。齐国和楚国已经势同水火,而且还是两个集团的导火索。原本应该站在赵国、燕国一旁的魏国,说不定就有倒戈的可能!

    现在,唯一置身事外的只有韩国了。只是,韩国如今能继续置身事外吗?或者说,继续置身事外对韩国还有没有好处?群臣们很快就知道,韩王然召集自己来,肯定是要讨论如何处理,如何摆正韩国的态度才是韩王然最关心的。

    韩王然接下来的话也没让群臣失望。他说道:“诸位爱卿,围绕着齐、魏两国,天下已经形成两个巨大的漩涡。我韩国是继续自立下去还是投入到其中一个阵营,大家不妨说说看。”

    御史大夫范睢和丞相张平对视了一眼,知道韩王然在等待自己的判断。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甚重,看到了保守。

    所以,率先开口的丞相张平说道:“臣以为,秦国与齐国之所以暂时联合。乃是为楚国。楚国之所以要游说燕国加入,乃是为齐国。齐国若不在。赵、燕与魏不会有矛盾。楚国若不在,魏国、齐国和秦国甚至没有交集。我韩国变法才刚刚进入第二年,百姓恢复需要休养生息。若是轻起战端的话,对七国来说都不利。因此,臣以为我韩国当置身事外,主力不参与其中。”

    “丞相的意思是?”韩王然有些知道张平的想法了。

    “臣的想法是坐山观虎斗!”张平回答得倒也生动。

    御史大夫范睢第二个站了起来。说道:“臣也赞同张丞相的想法。不过,诸国混战拖得越久,对我韩国越是有利。臣建议做一些小动作,牵扯住各国的精力。例如,本来秦国三年可以搞定的楚国。我们暗中帮助楚国,可以拖到五年六年!不过,这些动作一定要隐秘,不然就是引火烧身!”

    韩王然深以为然,自己在得知各国各自宏伟的目标计划后,自己就觉得自己最好和六国保持一定的距离,近了容易卷进去,远了便是不合群容易遭到集体打压。

    太尉暴鸢本来就傻一个保守派,眼见三公中的两位都支持这个建议,他自然也是没有反对。况且他爱惜手下的生命,能少一天的战争都是好事,说不定晚出发一天就可以多出数十上百个后代。

    “臣以为,我韩国如今的大计,是专心变法,积蓄力量!待他们两败俱伤,我韩国可一鼓作气拿下半个楚国,或者两三个郡县!”暴鸢这么说道。

    韩王然笑意更浓,自己当初提拔暴鸢为太尉,其实是有过犹豫的。一者暴鸢的能力放在那里,战绩有限,二者他有些古板,是传统军人的典范,却不是韩王然心中所想的。不过,自己出于稳定大局的需要,最终还是将他放在了太尉的位置上,就是考虑到他的威望和他的年龄!如今看来,倒是符合韩国的实际。

    眼见韩王然盯着自己看,卫尉李牧知道自己发言的机会到了。“臣以为,我国当做二手准备,一方面是魏国若是因为此事和我赵国、燕国决裂,我们韩国的对策。二者就是专心于一个战场,比如说齐国或者楚国。毕竟这两个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

    郎中令蒙驁附和道:“正是如此!若各国均按照计划来,那么就会出现齐国和楚国死磕,秦国偷袭楚国,赵、燕强攻齐国的场面。这个时候,魏国是继续选择吞并楚国部分领土呢还是选择弃暗投明,倒戈齐国,这关系到天下大势!臣以为,我们韩国只要左右下楚国战场即可。无论结局如何,都可以借此获利!这是其一。其二,楚国离我韩国最近。可借此压制秦国!”

    颍川郡尉——“黄石公”魏辙点了点头,声援道:“确实如此!臣也以为此事如此处理最好!不过,臣担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既然王上的獠牙可以探知到这个情报,秦国多半也会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国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这是很不好断言的。”

    张平他们一听。心下也是一凛。的确,若是秦国也知道了各个国家的计划,那可真就是险之又险矣。秦国势必会更改计划,或者将计就计!

    韩王然却是自信满满地笑了笑,言道:“如果换在以前,秦国的黑冰台的确很有可能知晓。但是,楚国此次行事如此缜密,寡人也是推断出来的。秦国怕是难以知晓。其二,獠牙的人一路监视黄歇一行。甚至有人潜入了使团,除非黑冰台有内应在里面,否则应该不会出现魏郡尉出现的这种情况。当然,寡人会派人盯住秦国的动向,不会马虎大意!”

    韩王然都如此保证了,魏撤自然没有话说。六个大臣没有意见,接下来讨论的重点就成了如何做出缜密的安排,让韩国在这次博弈当中获利最大。最多!

    秦国,咸阳。

    正月二十的时候。秦国发生了一件大事,赫赫有名的秦国太后突然崩于甘泉宫。秦王宣布举国大丧,谥曰宣,后世史书称之为宣太后。

    宣太后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早些年的时候她是秦惠王的宠妾。如果不是秦惠王的儿子——秦武王因举鼎而死,她在史书上都不会留下只言片语。更遑论她那个时候在外默默无闻充当质子的儿子——秦昭王了。

    但历史偏偏给她开了个玩笑,在异父弟魏冉的帮助下,她成功地将自己的儿子扶上了王位,从此权倾天下。如果不是韩然这只蝴蝶的出现,此刻的她应该依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甚至凭借着诱杀义渠王的功绩让秦昭王的神色更加恭敬。

    但兄终弟及的矛盾在一系列变故下被重新激发,宣太后的二儿子公子市反叛,被诛杀!三子公子悝无故暴毙,这一系列的打击让本可以再活五六年的宣太后提前告别了这个本应该属于她的时代。

    虽然她做出了种种让秦昭王不满的事情,虽然她也曾让自己蒙羞,但随着宣太后的去世,秦昭王觉得一切都结束了。按照宣太后的遗愿,秦王将其葬于芷阳骊山,和秦惠王的北原有着不小的一段距离。宣太后说,这是自己和秦惠王初次相逢的机会,此生她做了太多对不起先王的事情,只能以此谢罪!

    置办完宣太后的丧事,秦王长舒了口气。死者已逝,生者却要继续努力。现在是大雪封路,等来年开春,忙完春耕之后,少不得要好好袭扰一下各国。秦王要让各国知道,虽然自己眼下不愿意出关迎敌,但却一样让各国对自己苦不堪言。就像韩国,自己派出精锐,制造些白色恐怖还是可以的。打不疼对方,也可以恶心到对方。

    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燕国,蓟城。

    王宫的某处大殿现在成了产房,王后正在生产。整个大殿四周焚起了熏香,婆子们进进出出,不时地将热水端进去,将夹杂着血色的污水端了出来。燕王辛在不停地走走停停,有时激动地想拉住急匆匆的接生婆子,但终究作罢!

    “不要慌!不要慌!一定会没事的!”燕王不停地给自己打着气。

    看他脸上沁出的汗珠和不时抬头看天色的神情出卖了他,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煎熬,朝着一直紧随自己的宦者令骂道:“快去!王后怎么还没生出来啊!”

    宦者令屁滚尿流地爬了起来,他哪里知道为什么还没生出来。燕王这么踢他,宦者令也觉得冤枉。但对方是燕王,高高在上,自己只能忍着受着。虽然没经历过生小孩,当然,宦者令就算想生也生不出来,呵呵,但宦者令也知道,这个年代生产小孩是一个女人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胎儿有些许的错位就是一尸两命。王后该不是遇到这种情况了吧!宦者令心里暗暗嘀咕道。

    “啊!呸!”宦者令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把不吉利的话吐了出来。随便拉过一个婆子,宦者令吼道:“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里面!里面!”婆子显然很是慌张。宦者令脸色立马沉了下去,看来里面不妙啊!

    这个时候,新来的内侍却是不长眼,拿着刚从新郑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跑到燕王面前,说道:“王上!公主来信了!”

    “滚开!”燕王一脚踢了过去。里面情况如此糟糕,这个内侍还敢邀功?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宦者令报以同情的眼神,表面上却是脸色铁青!这个时候产房内却是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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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孝廉制

    公元前270年,燕王长子诞生。燕王大喜,大赦燕国,并将嫡长子赐名为孝。两个月后,韩国王后姬淼亦产下一子,名为邦。一时之间,赵、魏、齐、楚四国贺喜的使者奔走于燕、韩两国之间。对此,秦国冷眼相看,漠不关心。

    三月份的时候,草长莺飞,正是踏春的好时节。坐落在青山幽谷畔的颍川学院尤其热闹,来自天下四面八方的游学士子或怀着敬仰的心情,或怀着崇拜的目光,或有着好奇的的心思走进这个渐渐名满天下的学堂。

    如今士子们都知道,韩王然大力提拔的许多年轻官员都出于这个学院,少数不是出身于学院的,大都是身怀大才的名士。学院的最大特点是讲求实干,整天之乎者也,空谈理论不结合实际的,往往被看作沽名钓誉之辈,不为众人所喜。能以自己所见,集百家之言,发出新颖声音的,方为上道。

    年轻的李斯如饥似渴地学习各种知识,他向法家问法,向纵横家问势,向儒家学礼。虽然学院的老师分属各家各派,起初也是各种争执不断,但经过一年半时间的融合,和韩王然的大力引导,各家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现在见其面来,至少不会自顾自地吵起来。不会一言不合就横眉冷对。

    就像韩王然对所说的,诸子百家的理论已经是百余年前诞生的事情了。这天下无时无刻地不在变化,整天拿着前人的理论之乎者也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每个先贤的愿望是把自己的学说发扬过大,如果只是照搬,符不符合实际尚且两说,无法超越先贤是一定的。

    为什么诸子百家见解不同,分歧如此之大。这在于对道的理解。什么样的道是大道,是上道?很显然,天下万民、黎明百姓愿意接受的方才是上道,是大道!学说因人而存在,若是无人肯信,学说也就没了生命力!

    “诸位是想固步自封。重蹈先贤的覆辙?还是敢于创新,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如果诸位愿意孤芳自赏,大可不必听寡人的劝。但如果诸位真愿意让先贤,让自家的学说得到弘扬,寡人不放建议诸位互相学习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天下没有完人,自然也就没有完美的学说。一代一代地改善它,推进它,我想这是历代先贤对诸位的殷切希望。”

    韩王然这样的话还历历在目。刚开始还有人不好意思低下头请教。但随着儒家的不耻下问,整个诸子百家被带动起来。韩王然终于欣慰地放松了一口气。

    从学院里返回到郡守府,李斯一路上在慢慢回味着今天的所思所得。他比所有的人都清楚,如果不是韩国的帮助,自己以后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在上蔡做一个小吏,自己的母亲也会因缺少医药而辞世。

    事实上,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李斯也正是充当了一名看守仓库的小吏。不过。血液里流淌着不甘于平庸的他受硕鼠的启发,毅然辞去了小吏的职务。投奔荀子为师,学习治理国家的本领。最终学成入秦,获得丞相的高位。

    但现在一切不同了,韩王然打着上苍的旗号,派人将李斯一家从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了出来,更让担任颍川郡郡守的荀况充当他的授业恩师。这一世的李斯。他的成就肯定会比原本的历史上更大。他的结局,也不会是被赵高这样的阉贼以谋反的罪名灭族。

    李斯不清楚,自己究竟哪一点被韩王然看中。来韩国的两年,自己只见过韩王然两次,但每一次韩王然都表现得十分和善。似乎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期望。但是,偏偏韩王然从没有要求自己做到什么,反而时常关心自己的母亲。可韩王然越是这样,李斯越觉得亏欠了韩王然什么。现在只能以加倍的努力来报答韩王然。

    郡守里,荀况望着一摞摞垒起的的公文发愁,自己真是辛苦并快乐着。韩王然将颍川郡这个大摊子交给自己,既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的鞭策。自己以前未尝没有想过,将来被国君看重的话该如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何闻鸡起舞悬梁刺股。

    自己之前不过是担任新城的县令而已,民不过一万户,自己当时可以肆无忌惮地施行自己想要的治理百姓的手段。可现在,却有十五万户民属于自己的管辖,容不得半点差池。如果不是韩王然提前给自己的治理新城的机会,给自己这样的宝贵经验,荀况现在做起事情来一定束手束脚。

    好在在荀况自己小心翼翼地带领下,颍川的发展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随着累计的经验越来越多,荀况的胆子越来越大。荀况对治国治民的理解更加深入透彻。

    荀况起初不知道,韩王然为什么把楚国的年轻人看得如此重,还让自己收这个楚人为徒,享受和张良一样的待遇。荀况的事情如此多,起初是很不愿意的。但相处了一段时间,荀况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这个学生。无论是他的知书达礼,勤奋好学,还是他的任劳任怨,这都让荀况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对于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谁又会不喜欢呢!

    “先生!”李斯走进大堂行了一礼。

    正在琢磨公务的荀况回过神来,满意地一笑,言道:“是李斯回来了啊!怎么样,今天在学院又学到了什么?”

    李斯按部就班地回答道:“今天孔夫子在学院里讲了礼,斯颇有些心得!”

    “哦?孔夫子怎么说的?”荀子露出好奇地神色。儒家讲求的就是以礼治天下,若是人人知礼、守礼,那么天下大治。可惜人无完人,若想实现这个目标,任重而道远啊!

    “孔夫子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当今天下,礼乐崩坏。诸国罔顾信义,你攻我伐。但若真想四海归一后国家长治久安,非礼仪不可。民不丰,不能自给,再多的说辞也是无用的。因此若想以礼治国,教化万民。非富国强兵不可!”

    荀子点了点头,孔夫子居然会认可之前不屑一顾的管仲的言论,说明他确实有了长进。想到这事,荀子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是这个道理吗?”

    李斯清楚,自己的这个授业恩师不喜欢听大、假、空的套话,喜欢听切合实际民生的底层声音。自己若是一口的之乎者也,荀子肯定不喜。不如理论结合实际,阐述自己的观点。

    “学生来自楚国上蔡,这点先生是知道的。单就上蔡而言。学生家亲眼见过灾年时,沿街叫卖儿女者甚多。他们为人父母,没被逼到绝路是绝不会将儿女变卖的。学生也见过,贫穷的百姓以乞讨、偷窃为生,为争夺底盘的蝇头小利,乞丐们也会大打出手。这些都是孔夫子说的不合礼的地方。之所以百姓不知礼,学生以为就是因为贫苦,因为饥寒交迫。若是仓廪里都是谷物。衣食不愁,谁又肯做这些有辱斯文的事情呢!”

    荀子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李斯来自社会底层,却不忘自己出身,这是极难得的。自己也曾派人观察过他,他每月微薄的薪水从没有乱花,反而时常接济贫苦孤寡老人。

    “礼不可废”,荀子言道:“虽然王上以法立国。但也极为重视礼仪和道德!不然,我韩国岂不是成了暴秦那般的国家?”

    顿了顿,荀子继续说道:“王上已经下令各郡县举孝廉,选拔有贤德的人充入官府,为师自作主张。把你的名字加进去了。你该不会有意见吧?”

    “学生不敢!”李斯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呵呵,放心,为师自有分寸!不会耽误了你的学习!你就先担任郡御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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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新郑。

    这场大雪来得快,去得也快。雪停不过三日,大部分冰雪就在太阳的照射下融化了。离新年大典不过还有十日,韩王然的车驾却是出现在了新郑北郊。

    密不透风的山谷中,隐藏着一座营寨。任谁也想不到,以后威震天下,赫赫有名的“虎贲”军就驻扎其中。

    先行一步的内侍头目驱马赶到了营寨门口,口里大喊道:“奉王上旨令,王驾临虎贲营,营中都尉以上者准备接驾!”

    本以为说明自己来意后,守军会慌不迭地打开城门迎接王驾。内侍头目哪想到,负责营寨守卫的都尉却是脸色平淡地说道:“将军有令,军中只听军令,不奉王诏。”

    内侍头目闻言大怒,叫道:“岂有此理!王上出城慰问大军,尔等居然敢抗王命!叫你们朱校尉出来!我倒要看看,王上将新军交给他,他带出的都是什么兵!”

    “将军有命,闲杂人等,一律不予接见!大人请回吧!”都尉不卑不亢地回道。

    内侍头目怒极反笑,自己转眼居然成了闲杂人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有好结果。当即带着几个随从打马赶了回去。拜见韩王然后,内侍头目添油加醋地将虎贲营蛮横无礼的行为一一道来。

    韩王然却是不以为意,自己早知道朱亥耿直,自己无心之中说了些名将带兵的风范,就让这小子活学活用了。

    “你去拿着寡人的符节,再去试试。”韩王然吩咐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军营不允许车马驰骋,你要切记!”

    对韩王然有些奇怪的命令。内侍头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去了。这次进营就顺利多了,唯一不爽的就是果真如韩王然所言,军营不允许车马驰骋。

    不一会儿,一身戎装的朱亥带领一干都尉前来迎接韩王然,仔细看时,朱亥的手中居然还拿着一根铁棒,铁棒粗了几圈的那头装满了各种刺,看上去煞是吓人。

    “臣戎装加身,请王上恕臣以军中之礼相待!”说完,不等韩王然点头,朱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韩王然正色地点了点头,欠身扶着车前的横木以示敬意。言道:“将军辛苦了!”

    走进军营,韩王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朱亥这人还是有些才能的,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将一支新成立的军队调教成现在这样。不过,想想他魁梧的身子和一流的武艺,在军中这个崇拜强者的地方,要真是带不好这支军队就是笑话了。

    接受了自己后世那么多的知识的“洗脑”。朱亥本身又是耿直不乏灵活,如今的朱亥可不是历史上那个只露个一面的“酱油客”。无论如何,韩王然已经把朱亥这个名字推到了历史的大舞台。数年后,他和他手下这支名为“虎贲”就有名言天下的机会,韩王然可是对此抱着极大的期望。

    “朱亥,新军编练得如何了?寡人前段时间可是听说,有几个人嘲笑新军服,还要罢训!”

    对于韩王然直呼自己的名字,朱亥没有半分不高兴。相反却是觉得韩王然是把自己当作心腹之人。说起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朱亥也很是羞恼,言道:“王上说笑了。当初羽林军不是也闹了这么一出嘛。臣罚他们洗了两次全军的衣服,他们还不是乖乖就范了。这新式军服,可是便易得很。”

    “你啊!少拿这套来敷衍寡人!寡人可是听说,你们虎贲营虽然成立最晚,却叫嚣着要和羽林军一较高下。可有此事?”韩王然笑吟吟地说道。

    朱亥挠了挠头,赧颜道:“末将这不是想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涨涨见识嘛。王上,你不如安排一次军演如何。末将也好讨点经验?”

    韩王然乐了,反问道:“你们都是步兵,羽林军都是骑兵。你真想好了,要和我们最为精锐的羽林军对决?”

    “步兵怎么了?步兵就打不过骑兵吗?王上你这是偏心!”朱亥不满地说道。

    朱亥这样的语气直令周围的近臣们咋舌,王上可是一国之君,居然允许一个臣子这样和他说话。这交情。不浅啊!那是相当不浅!

    “既然你想来一场军演,那寡人就成全你们。不过,你们有轻重步兵,羽林军也有轻重骑兵,到时候你们是捉对厮杀。轻步兵对轻骑兵,重步兵对重骑兵呢还是混战?”韩王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朱亥想了想自己手下数目可怜的重步兵数量,当即说道:“既然是两营间的比试,自然在不分兵种,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了。”

    韩王然点了点头,知道朱亥的心思,也不点破。

    “你们虎贲营毕竟成军最晚,这样,寡人再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等来年开春后,你们以一万兵马对五千羽林军,如何?”

    “不妥不妥!”朱亥却是出言反对,羽林军人马毕竟少于己方,自己以二敌一,有些胜之不武!

    韩王然皱了皱眉,说道:“一名骑兵的用度足够养活三五名步兵。那这样,你们一万,羽林军三千!”

    朱亥知道韩王然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再次摆手解释道:“末将的意思是,双方各出五千人马!我们虎贲营不想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韩王然听后就笑了,“他们可是一人一马,你们算不上欺负!他们要是赢了,怕也会觉得胜之不武!这样子,你们一万人,羽林军全营皆出,六千人。如何?”

    “好吧!”朱亥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这些天你给寡人好好练兵,一切吃穿用度,寡人会吩咐陈少府那边全力支持。三个月后,你若是败了,寡人可绝不轻饶!韩腾那边,我也会通知过去。”

    说起韩腾韩王然就是一叹,在原本的历史上应该就是此人投降秦国后,率兵俘虏了自己的“儿子”,灭掉了韩国。只不过,他的姓氏失考了,只因官居秦国内史而被称之为内史腾。

    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他居然辞去了县尉的职务来招贤馆。这样的冒险却也是有回报的,在确定他身怀大才后自己将其下放到羽林军,从千人将做起,直至升为校尉。

    “王上权且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朱亥大大咧咧地保证道。

    出营之后,韩王然对一旁的郎中令蒙骜嘱咐道:“等春耕结束后,新军的编练要抓紧了。如今我韩国只有羽林、虎贲两支新军。时间刻不容缓啊!”

    蒙骜知道韩王然的担心,小心翼翼地说道:“王上放心,等臣回去就去办!”

    韩王然登基后的第二年,即公元前271年,整个中原大地如同一条大河,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正月,秦国派客卿蔡泽为使,成功游说齐王。齐王同意与秦国暗中结盟,一起削弱蚕食楚国。同月,齐王派中大夫太史胜为密使,拉拢魏国。魏王同意与齐国一道,南下攻伐楚国。

    七月,中原大旱,淮河以南也是雨水减半。韩王然派郑工为将作少府少监,督修鸿沟,并带头节水抗旱,减免赋税。齐国借口楚国罢战淮水上游,导致齐国缺水,派兵两万进犯彭城,为楚国大将景阳所阻。魏国主动调节,齐、楚乃罢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齐国的谋划

    公元前270年6月,齐国,临淄。

    闷热的酷暑天气还在继续,天边悄悄聚起了乌云,但却迟迟没有雨滴落下,这样的情形只会让人觉得极其压抑,亦如此刻临淄齐国朝野的氛围。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田单上书,请求齐王罢刀兵,降赋税,与楚国言和,全力休养生息。齐王言辞间颇不愿意,此事不了了之。于众多卿大夫而言,夺下泗水流域和鲁国,已经足够勋贵们消化的了。但如果有攻城略地的机会,他们也不会白白放弃。因此,对于齐王在泗水流域增加大军,不断制造和楚国摩擦的小事,齐国大臣们都是不甚在意。

    哪想到,次日,田单继续上书,陈说厉害,表明和山东五国合力伐秦才是上道。楚国虽然衰弱,但身死架不倒,双方战事不休纠缠下去的话,只会两败俱伤。齐王拂听,未等田单讲完就扬长而去。

    群臣私下劝说丞相田单不要一意孤行,不然齐国君臣不和必会为他国所趁。如今齐王不过是愤怒先王之死,恶心下楚国罢了。若是田单再逼迫得齐王三日不上朝,齐王说不定做反其道而行之,派大军攻打楚国。

    此后,田单上朝偶有发言,却再没有提及楚国的任何一件事。齐王也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地将关于楚国以外的大事交给田单处理。

    四月份的时候,齐王把中大夫貂勃的爵位提高一级,为上大夫,负责接待各国宾客、使团的典客一职。同月,燕国派一支两万人的大军屯驻在齐、燕边境,犁丘一带。丞相田单再次上书。声称燕国必有所图,要求齐王暂停在楚国的小动作,大军主力北上,防备燕国可能的入侵。

    没有丝毫的意外,刚刚获得提拔的上大夫貂勃出言反对了田单的建议。但也有少部分熟知内情的人却是知道,貂勃是田单举荐提拔的人。明面上他和田单走得不近不远,被划归到王后一系,但实际上他却是为田单说话的。只不过说的很是巧妙,时机也选择得很好罢了,这才蒙蔽了大多数人的眼睛,包括齐王的眼睛。

    眼下被视作田单心腹的貂勃发话了,还是反对的话,聪明的人已经意识到,这临淄的天势必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齐王对于田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很是愤怒。他的反应也很是直接。原本出将入相的田单被彻底弃之不用,齐王改派将军田横领兵三万北上崔城,和燕军隔河相望。

    整个五月份,燕国按兵不动,没有离开的迹象,也没有渡河进犯齐国的态势。倒是南线的楚国在大将景阳的带领下,节节抵抗,寸土必争。倒是夺回了不少失地。

    天下诸国的态度很是微妙,身为山东六国之首的赵国完全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态。毕竟,燕国虽然是赵国的盟国,但此时燕国可没有任何战事。至于两万大军停留在边境不走的事情,只是奇怪而已,并没有引起战争,不是吗?

    距离最近的魏国也是出奇的平静。无论是东北方向燕国、齐国微妙的对峙还是东南方向楚国、齐国小规模不停的战事,魏国其实都是有权利问询的。但魏国偏偏放弃了自己的权力,装聋作哑。唯一的解释,也许就是去年调停齐国、楚国的战事,魏国没有回报伤了心吧!

    韩国则更是低调。全心全意地种田的种田,练兵的练兵。虽然没有了惨烈的战事,但韩国依然在有条不紊地储粮、备战。新出产的水泥、纸张随着吕不韦名下的商队运往各国。无论发生什么战事,这两样都是各国急需的。

    在习惯了韩国境内四通八达、平坦舒服的道路后,各国的勋贵有些承受不起原本颠簸的道路。反正修路的钱由国库出,既便民又便军。今后无论哪里发生战事,军队可以迅速支援。打着这样的旗号,先是赵国再是魏国、燕国、齐国、楚国,也跟着韩国一起修起了水泥路。至于秦国,韩王然怕秦国用来加固城防,果断地切断了秦国的供给线。

    秦国虽然郁闷,但偷窃不来汉邑里这等机密的技术,也只能望洋兴叹。对于远在千里之外发生的战事和对峙,秦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透露出来。只有成了惊弓之鸟的楚国心怀忌惮地防备秦国可能的偷袭。

    不过,这一次秦国表现的真是“光明磊落”。整个五月份,秦国没有一兵一卒的调动,无论是在汉中或者巴蜀。六月初的时候,咸阳甚至派来了使者,抵达郢都转达秦王想要重修旧好的心愿。

    只是,未等楚王答应下来,有着丧子之痛的阳文君就跑进宫来,拔出侍卫的青铜剑要杀了秦使。好在秦使跑得快,不然少不得缺胳膊少腿,甚至命丧当场。对于秦国的反复无耻,阳文君可是亲身经历的受害者,无论是为爱子报仇还是为国家利益着想,他都不会支持楚国和秦国交好!

    一通大道理讲完,楚王答应绝不和秦国结盟后,阳文君才依然不甘地走了出去。秦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莫名其妙挨训的楚王哪会给秦使好脸色。原本就对秦国不抱和平希望的楚王厌恶地赶走了秦使,临行前还送了他三十打扮作为给秦王的回礼。

    六月初的时候,楚国依然没有等到秦国的复仇,反而是齐国临淄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田单托病不出,缺席朝会已经有半个月之久。

    临淄的百姓议论纷纷,向来健康的田丞相怎么会生了如此的重病呢!一时之间,不明真相的临淄百姓自发地聚集在丞相府前,或祈福或送上慰劳之物,希望田丞相早些“康复”,辅佐齐王。

    齐国人心里想得很简单,如果说齐王是齐国的天,那丞相田单就是撑天的柱子。是不周山。如果不周山倒下了,百姓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活路!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齐国人都是这么想的。一些齐国人甚至觉得,齐国的天只有一个,“不周山”的威望太高,最好没有才好。

    对于田单故意称病不出。齐王的表现是既怒又恨。但齐王也很清楚一个道理,一个匡扶社稷的功臣,力揽狂澜,即使他往常再怎么隐忍平和,表现得低眉顺气,也无法遮盖住他在庶民里崇高的威望。自己若是因此失了分寸,横加指责的话,这民心就丢了。谁也不知道田单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后招,说不定是想逼着自己犯错。取而代之。

    齐王不吝以最卑鄙的心思来揣摩功高震主的田单,但他表面上却又表现出一副对老臣、功臣的宠爱。每日里,齐王派宦者令拿着汤药伺候丞相田单,甚至齐王还亲自降下迂贵探视了田单,嘘寒问暖。总之,齐王试图营造出一种君臣融洽的假象。只是,频繁的禁军调动显示出齐王的心思并不简单。

    公元前270年6月,齐国。临淄。

    闷热的酷暑天气还在继续,天边悄悄聚起了乌云。但却迟迟没有雨滴落下,这样的情形只会让人觉得极其压抑,亦如此刻临淄齐国朝野的氛围。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田单上书,请求齐王罢刀兵,降赋税。与楚国言和,全力休养生息。齐王言辞间颇不愿意,此事不了了之。于众多卿大夫而言,夺下泗水流域和鲁国,已经足够勋贵们消化的了。但如果有攻城略地的机会。他们也不会白白放弃。因此,对于齐王在泗水流域增加大军,不断制造和楚国摩擦的小事,齐国大臣们都是不甚在意。

    哪想到,次日,田单继续上书,陈说厉害,表明和山东五国合力伐秦才是上道。楚国虽然衰弱,但身死架不倒,双方战事不休纠缠下去的话,只会两败俱伤。齐王拂听,未等田单讲完就扬长而去。

    群臣私下劝说丞相田单不要一意孤行,不然齐国君臣不和必会为他国所趁。如今齐王不过是愤怒先王之死,恶心下楚国罢了。若是田单再逼迫得齐王三日不上朝,齐王说不定做反其道而行之,派大军攻打楚国。

    此后,田单上朝偶有发言,却再没有提及楚国的任何一件事。齐王也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地将关于楚国以外的大事交给田单处理。

    四月份的时候,齐王把中大夫貂勃的爵位提高一级,为上大夫,负责接待各国宾客、使团的典客一职。同月,燕国派一支两万人的大军屯驻在齐、燕边境,犁丘一带。丞相田单再次上书,声称燕国必有所图,要求齐王暂停在楚国的小动作,大军主力北上,防备燕国可能的入侵。

    没有丝毫的意外,刚刚获得提拔的上大夫貂勃出言反对了田单的建议。但也有少部分熟知内情的人却是知道,貂勃是田单举荐提拔的人,明面上他和田单走得不近不远,被划归到王后一系,但实际上他却是为田单说话的。只不过说的很是巧妙,时机也选择得很好罢了,这才蒙蔽了大多数人的眼睛,包括齐王的眼睛。

    眼下被视作田单心腹的貂勃发话了,还是反对的话,聪明的人已经意识到,这临淄的天势必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齐王对于田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很是愤怒,他的反应也很是直接。原本出将入相的田单被彻底弃之不用,齐王改派将军田横领兵三万北上崔城,和燕军隔河相望。

    整个五月份,燕国按兵不动,没有离开的迹象,也没有渡河进犯齐国的态势。倒是南线的楚国在大将景阳的带领下,节节抵抗,寸土必争,倒是夺回了不少失地。

    天下诸国的态度很是微妙,身为山东六国之首的赵国完全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态。毕竟,燕国虽然是赵国的盟国,但此时燕国可没有任何战事。至于两万大军停留在边境不走的事情,只是奇怪而已,并没有引起战争,不是吗?

    距离最近的魏国也是出奇的平静,无论是东北方向燕国、齐国微妙的对峙还是东南方向楚国、齐国小规模不停的战事,魏国其实都是有权利问询的。但魏国偏偏放弃了自己的权力,装聋作哑。唯一的解释。也许就是去年调停齐国、楚国的战事,魏国没有回报伤了心吧!

    韩国则更是低调,全心全意地种田的种田,练兵的练兵。虽然没有了惨烈的战事,但韩国依然在有条不紊地储粮、备战。新出产的水泥、纸张随着吕不韦名下的商队运往各国。无论发生什么战事,这两样都是各国急需的。

    在习惯了韩国境内四通八达、平坦舒服的道路后。各国的勋贵有些承受不起原本颠簸的道路。反正修路的钱由国库出,既便民又便军。今后无论哪里发生战事,军队可以迅速支援。打着这样的旗号,先是赵国再是魏国、燕国、齐国、楚国,也跟着韩国一起修起了水泥路。至于秦国,韩王然怕秦国用来加固城防,果断地切断了秦国的供给线。

    秦国虽然郁闷,但偷窃不来汉邑里这等机密的技术,也只能望洋兴叹。对于远在千里之外发生的战事和对峙。秦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透露出来。只有成了惊弓之鸟的楚国心怀忌惮地防备秦国可能的偷袭。

    不过,这一次秦国表现的真是“光明磊落”。整个五月份,秦国没有一兵一卒的调动,无论是在汉中或者巴蜀。六月初的时候,咸阳甚至派来了使者,抵达郢都转达秦王想要重修旧好的心愿。

    只是,未等楚王答应下来,有着丧子之痛的阳文君就跑进宫来。拔出侍卫的青铜剑要杀了秦使。好在秦使跑得快,不然少不得缺胳膊少腿。甚至命丧当场。对于秦国的反复无耻,阳文君可是亲身经历的受害者,无论是为爱子报仇还是为国家利益着想,他都不会支持楚国和秦国交好!

    一通大道理讲完,楚王答应绝不和秦国结盟后,阳文君才依然不甘地走了出去。秦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莫名其妙挨训的楚王哪会给秦使好脸色。原本就对秦国不抱和平希望的楚王厌恶地赶走了秦使,临行前还送了他三十打扮作为给秦王的回礼。

    六月初的时候,楚国依然没有等到秦国的复仇,反而是齐国临淄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田单托病不出,缺席朝会已经有半个月之久。

    临淄的百姓议论纷纷。向来健康的田丞相怎么会生了如此的重病呢!一时之间,不明真相的临淄百姓自发地聚集在丞相府前,或祈福或送上慰劳之物,希望田丞相早些“康复”,辅佐齐王。

    齐国人心里想得很简单,如果说齐王是齐国的天,那丞相田单就是撑天的柱子,是不周山。如果不周山倒下了,百姓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活路!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齐国人都是这么想的。一些齐国人甚至觉得,齐国的天只有一个,“不周山”的威望太高,最好没有才好。

    对于田单故意称病不出,齐王的表现是既怒又恨。但齐王也很清楚一个道理,一个匡扶社稷的功臣,力揽狂澜,即使他往常再怎么隐忍平和,表现得低眉顺气,也无法遮盖住他在庶民里崇高的威望。自己若是因此失了分寸,横加指责的话,这民心就丢了。谁也不知道田单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后招,说不定是想逼着自己犯错,取而代之。

    齐王不吝以最卑鄙的心思来揣摩功高震主的田单,但他表面上却又表现出一副对老臣、功臣的宠爱。每日里,齐王派宦者令拿着汤药伺候丞相田单,甚至齐王还亲自降下迂贵探视了田单,嘘寒问暖。总之,齐王试图营造出一种君臣融洽的假象。只是,频繁的禁军调动显示出齐王的心思并不简单。

    丞相府里,原本应该卧病在床的田单居然正在卧室饮着茶水。相信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后肯定会大吃一惊。

    群臣私下劝说丞相田单不要一意孤行,不然齐国君臣不和必会为他国所趁。如今齐王不过是愤怒先王之死,恶心下楚国罢了。若是田单再逼迫得齐王三日不上朝,齐王说不定做反其道而行之,派大军攻打楚国。

    此后,田单上朝偶有发言,却再没有提及楚国的任何一件事。齐王也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地将关于楚国以外的大事交给田单处理。

    四月份的时候,齐王把中大夫貂勃的爵位提高一级,为上大夫,负责接待各国宾客、使团的典客一职。同月,燕国派一支两万人的大军屯驻在齐、燕边境,犁丘一带。丞相田单再次上书,声称燕国必有所图,要求齐王暂停在楚国的小动作,大军主力北上,防备燕国可能的入侵。

    没有丝毫的意外,刚刚获得提拔的上大夫貂勃出言反对了田单的建议。但也有少部分熟知内情的人却是知道,貂勃是田单举荐提拔的人,明面上他和田单走得不近不远,被划归到王后一系,但实际上他却是为田单说话的。只不过说的很是巧妙,时机也选择得很好罢了,这才蒙蔽了大多数人的眼睛,包括齐王的眼睛。

    眼下被视作田单心腹的貂勃发话了,还是反对的话,聪明的人已经意识到,这临淄的天势必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齐王对于田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很是愤怒,他的反应也很是直接。原本出将入相的田单被彻底弃之不用,齐王改派将军田横领兵三万北上崔城,和燕军隔河相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幸福的烦恼

    PS:前面重复内容的章节都修改好了,已经订阅的可以免费看。每章五千字就赚四五块钱的兼职写手表示,没有全勤真的没啥动力写下去。这一周公司白天开会,晚上应酬。为了赶稿子都是两点睡觉,哎!下周依然忙……

    秦国,咸阳。

    十月份的时候,白日变得越来越短。今年秦国的收成很是不错,风调雨顺,没有战事的影响,农人们辛勤的劳作换来了一个大丰收。仔细算来,如果不是去年旱灾的影响,秦国这两年的收成应该足以让国库充盈。

    自从前年开始,秦国就没有动过一兵一卒。即使武安君白起率军修缮了长城,也没有一点大的战事发生。去年发生在齐、楚、燕三国间的对峙和混战,并没有影响到秦国丝毫。晨钟暮鼓,秦人们有些享受现在的日子。

    最大的威胁赵国一直按兵不动,韩国也是格外地安静,秦人不想打破这种平静,也就有意识地忽略了秦国在雁门郡的退让和武关在敌手的现实。

    不过,黎民百姓不知道的是,秦国的上层却是蠢蠢欲动。本来,按照既定的计划,齐国扰袭楚国是第一步,魏国适时地介入制造摩擦是第二部,秦国出奇兵进犯郢是第三部。哪想到,燕国莫名其妙地插入进来,打破了原定的节奏。

    迫不得已,齐国改变了策略,转而步步蚕食楚国。这让秦国很是郁闷,无形中对黎民百姓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咸阳宫里,秦国君臣上下断定了燕国并不是识破了自己一方的策略,而是下意识的打压齐国。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站在燕国的角度,楚国强大了对燕国不一定有好处。但楚国衰弱了。燕国一定会跟着倒霉。因为这会给齐国扩张、增强实力的机会。

    赵国的态度无疑透露了这一点,有传言称,上卿蔺相如建议冷眼旁观燕、齐两国的对峙。毕竟燕国越是弱小,若是只能依赖赵国。齐国若是也弱小了,要么成为赵国的附庸,要么就是被吞并。秦王不知道。赵国在得知齐、燕两国的对峙只是虚惊一场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失落!

    虽然秦国的庶民们希望没有战事,但来自上层的勋贵们则是在请战一事上跃跃欲试。尤其是不知道秦国和齐国已经秘密达成共识的大臣,在看到楚国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的时候,往往建议秦王向南经略楚国。只不过,这样的想法被秦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低调,秦国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要低调。

    韩王然也是深谙此道,埋头谋发展。齐、楚、燕三国爱再怎么折腾就折腾吧!哪怕是赵国、魏国加入其中,乱局不过是更大些罢了。秦国越是安静没有动静。韩王然心里越是冷静。赵国不甘寂寞地忙着开疆扩土,但却没有看到其中的风险,急功近利的方法要不得。

    就像当今秦王——秦昭王,原本的历史上各国的国力远居于秦国之下,秦国若是有一个明确的思路,完全有希望一统天下。但事实上,他却急功近利,到最后拿到了一些蝇头小利。却没有灭掉任何一个国家。

    赵国,邯郸。

    齐国最近的风头很大。搅得中原不宁。无论是突袭楚国还是针锋相对地和燕军对峙,这都不符合齐国以往的作风。不过这也给了赵国一个口实,处于大义,赵王决定出兵教训下齐国。

    对于出兵,赵国群臣是分为两个阵营的。保守派以为寒冬将至,补给不利;主战派以为兵贵神速。有意识的控制住战争的规模,让齐国收敛些就好。

    所以,在齐国罢战后的一个月,赵国的大军迅速集结起来,开赴赵、齐边界。领军者乃是名声不显的国尉赵奢。齐国对此的反应谨慎了许多。一方面,齐王派出田单为将,出兵五万死守河水(即黄河)防线,另一方面,齐王派使臣前去邯郸问诘。

    不过五日的功夫,齐国的使者就抵达邯郸。使者正是在齐国称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上大夫貂勃。

    貂勃深知,每拖延一日的时间,齐国就多一份危险。最糟糕的是,齐国完全不知道,自己没有得罪赵国,赵国兴师动众地犯边,是抽了什么疯。对齐国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几个月前窃取楚国两个县邑的喜悦瞬间被冲没了。

    就国力而言,赵国甩出齐国好几条街。短短的十几年,齐国号令天下的霸主身份,和秦国并称东西二帝的光辉岁月依旧丢得完全不见踪影。貂勃最需要知道的,就是赵国为什么要给自己施加压力,自己才好在面见赵王的时候,对症下药。

    貂勃找到了最简单的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宦者令缪贤。如果是找上卿蔺相如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吃一个软钉子。至于平原君赵胜和信平君廉颇那里,指望更小些。缪贤则不同,身为宦官头目,他一定清楚其中的缘由。更关键的是,因为蔺相如的关系,他也成了赵王的心腹。请他为齐国说话的话,很有希望有用。

    唯一遗憾的是,缪贤因为久居宫中伺候赵王,实际上外出的时间不多。不过,这也难不倒貂勃,十金的厚利砸下去,身在宫中的缪贤终于同意出来和自己见面。

    邯郸的某处酒楼里,貂勃语气甚是恭维得说道:“大人日夜操劳,实乃为宫中之人的楷模!勃身为外臣,也很是钦佩。来,我敬你一杯!”

    缪贤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回道:“上大夫你可真爱说笑。你等臣子,有安邦定国之才,行的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老奴只会伺候人,只会伺候王上,和你们比,差得远啊!”

    貂勃摇了摇头,笑着反驳道:“蔺上卿可就是从你的府邸走出来的。我等即使是千里马,也需要你这样的伯乐才行。哈哈!”

    缪贤跟着一阵大笑。将蔺相如举荐给赵王,是自己一辈子最大的骄傲。谁也没想到,当初还是自己一个小小门客的人居然会身居高位,成为客卿。对于貂勃的恭维,缪贤欣然接受了。

    一听说是齐国的使者——上大夫貂勃来找自己,缪贤一下子就猜到对方的来意。如今国尉赵奢和田单大军隔河相望。虽然双方没有任何冲突。但谁也指不定赵军何时撤走。赵军的到来,可比燕军带来的大多了。对方一定是问询事件的起因。

    说起起因,宦者令缪贤还真是知道。但却并不意味着缪贤自己一定要告诉对方。只要对方够聪明,他应该懂得自己的意思。

    说了一番家常话后,貂勃的神色变得很是郑重,他言道:“大人,勃不远千里而来,所为何事,大人可清楚?”

    缪贤故作不知的摇了摇头。

    “贵国的赵奢带领三万大军驻扎在河水北岸。引得齐国人心惶惶。大人这件事莫说不知道。”

    缪贤居然叹了口气,有些沉重地说道:“这件事老奴还真是知道。”说完不再言语。

    貂勃气的牙痒痒,对方把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这算怎么个意思!递上了白璧十双黄金百两后,缪贤这才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上大夫何须如此破费!”

    貂勃心里暗暗鄙视对方,嘴上却很是谦恭。笑呵呵的劝道:“些许心意!勃来时,王上反复交代。齐国一直对赵国尊敬有加,从没有冒犯过。这次剑拔弩张的局势,一定是有所误会!若是有些许芥蒂,还请大人在赵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收了厚礼,缪贤言语间很是客气了。他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回道:“前些日子。燕国大军也是屯扎在河水北岸,贵国也曾派大军对峙,可有此事?”

    貂勃心下一凛,回道:“却有此事!”难道说是燕国迫不得已之下退兵,让燕国失了面子。赵国这个当老大的看不下去。要为自己的盟友出头?貂勃心里暗暗思索道。这不应该啊!当初赵国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何况,当初是燕国率先要挑起争端的。

    “那齐王难道不知道,当今的燕国王后乃是我王的女儿吗?”缪贤佯装生气道。

    齐王当然知道燕国和赵国是盟国外的另一种关系,但貂勃却觉得赵国有些小题大做了。没有足够的利益,谁会为他国出头。况且,这次赵国出兵根本没有带燕国来。按照正常的逻辑,燕国掉了面子就要在齐国身上找回来。现在燕国不参加,何来的找面子说法。

    不过,这些话貂勃不好放在明面上,他只好装起了糊涂,问道:“可是,上次燕国根本没有遭到我齐国的攻击啊!我们也不过是刚好在河水沿岸挖设沟渠而已!两国没有任何冲突爆发。”

    缪贤心里冷笑道,“当然没有冲突爆发!不然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我的面前?!所谓的失了面子都是借口罢了。一切都是利益在作祟!”

    不过,表面上缪贤还是装起了惊讶,“那这次贵国也是去河水边挖沟渠吗?”言下之意讽刺齐国每次不甘落后,针锋相对。

    貂勃暗骂一句,“你都要打到我的家门口了,还不允许我齐国自卫吗?你将大军摆在边境,只要不糊涂的都知道虎视眈眈,来者不善!还真当我齐国傻啊!”

    但面子上貂勃笑意更浓,解释道:“贵国的大军实在太多了,我怕贵国若是狩猎的话会把猎物赶到河对岸,因此帮衬一二。反正大军大都是附近的,对周围的地势很是熟悉。”

    缪贤“哦”了一句,不再是玩世不恭的表情,反而屏退了下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刚才都是些玩笑话,上大夫切莫怪罪!”

    貂勃呵呵一笑,心里面早就骂开了,却摆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言道:“勃也是贫民出身,自是开得起玩笑。刚才勃也是说些玩笑。现在,大人可以说正事了吧?”

    这礼也送了,缪贤无论怎么说,都改解决一下自己的疑惑。

    “上大夫,你觉得天下最不安分的是哪个国家?”缪贤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貂勃有些不明其意,难道是赵国在暗示自己齐国这段时间不够安分?

    缪贤却是自问自答道:“是秦国!秦国有包举宇内。一统天下之心。前些年,仗着自己的国力,一直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搅得天下不安。我赵国、燕国、韩国、魏国结盟在一起,就是想要遏制住秦国的发展。上大夫。你说,我们这样做是对呢还是不对呢?”

    貂勃哪里敢说对与错,自己的态度代表了齐国的态度,在这种大事上无法轻易表态。因此,他也只能支支吾吾道:“秦国确实狼子野心!”

    缪贤点了点头,言道:“身为虎狼之国的秦国没有信义,上大夫可曾记得,仅仅因为秦王长子遇刺身亡,秦国就杀害了楚国阳文君在咸阳的质子。更是因此毁掉了和楚国的结盟,火烧夷陵。楚国怕是不再相信秦国了,我国大王心忧天下万民,想要联合诸国合力讨伐齐国。”

    顿了顿,缪贤饶有兴趣地看向貂勃,继续说道:“可是贵国一直没有表明态度,我们可不希望,在伐秦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贵国凭空杀出来,在我们的后方捣乱。所以。这次的事情上大夫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貂勃点了点头,按照缪贤的说法,赵国这次的举动应该是“逼宫”了。如果他们真的已经商量好讨伐秦国,那么一直没有表态的齐国就成了潜在的威胁。谁也不清楚,秦国会不会趁机拉拢齐国,让齐国在后方捣乱。

    貂勃自是不会把齐国已经和秦国达成协议的事情泄露出来。他只是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燕国伐齐后,我齐国国力弱小不堪。如果劳师远征的话,怕是不堪重负。与其给联军添乱,不如”貂勃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缪贤却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难道贵国不怕我们生疑?一旦有了疑心。以后的合作可就难了。”缪贤说的意有所指。

    貂勃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伐秦对齐国来说,没有一点好处。齐国不同意的话,有可能遭到其余国家的围攻。真是难办至极!除非暴露出秦国来,两国携手共抗韩、赵、楚、燕四国,甚至加上一个魏国。

    就在貂勃的权衡该如何解释的时候,缪贤却是径自开口了,“这么说来,贵国是要打算严守中立了?既不参与伐秦,又不帮助秦国?”

    貂勃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赵国的一次试探。毕竟,魏国应该没有那么快背叛齐国。联合起来伐秦一事,多半是赵国的主张。连番大战后,各国都在休养生息。像韩国、魏国这样的国家,很难会全心全意地配合赵国。这就是齐国可以利用的机会。

    想通了这个道理,貂勃的态度也坚定起来。他言辞恳切地说道:“楚国乃是我齐国的生死大敌,按照道理来说,我齐国当与楚国不死不休,除非楚国向我齐国道歉!不过,正如赵王所想的,秦国欲要称霸天下之心久矣,如果是为了伐秦大业,我齐国愿意放弃干戈化为玉帛,前提是楚国也要伐秦,并且负责我齐国大军的补给。否则,我齐国情愿不动刀兵,坐看你们扬威于咸阳!”

    缪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倒是意外收获。眼下只是上大夫貂勃一人的说辞,如果齐王真的也是这么同意,自己倒是立了一个大功。刚才自己所说的,都是经过赵王批准的。不然,就算对方送给自己再重的厚礼,自己也会坚决地拒绝掉。

    在探出了赵国的真实目的后,貂勃一方面命人紧急赶赴临淄,另一方面则是求见了丞相、平原君赵胜,上卿、蔺相如,信平君、将军廉颇,希望他们游说赵王,不要引发双方的冲突。

    对齐国来说,真的有六国伐秦一事的话,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在利益面前,绝对不会有两年前那种齐心协议的场面出现。如何光明正大地削弱对方,增强自己,这是各国在做决定时候的唯一也是第一出发点。指望着别人大公无私、浴血牺牲,自己坐捞成果,结果就是大家都碌碌无为。貂勃相信,聪明如韩王然,贪利如魏王者都不会上赵王的这个当。

    貂勃的果决倒是让赵国很是吃惊,缪贤只知道赵王想要逼迫齐国表态,却不知道赵王实际上想让齐国保持中立,赵国也好师出有名时不时敲打下齐国。不过,赵王也是见招拆招,既然齐国同意加入进来,那到时自己以盟主的名义,坑齐国一把,也未尝不好。

    赵王疑惑的是,齐国明知道这是一个坑,怎么还敢义无反顾地跳进来。莫非齐国君臣是惧怕联盟的威名吗?看起来是的,有韩国、魏国、燕国的帮衬,赵国的心里的自我感觉真的很好!

    既然齐国已经屈服了,那赵国的战略就多了一个选择——挟持齐国合力伐秦。不过,这样的话,自己当初逼迫楚国合力攻打齐国的计划就要搁浅了。楚国会不会生出一些反对的情绪,赵国上下需要好好拿捏一下。第一时间,赵王命令八百里加急告知前线的赵奢暂停行动,放弃既有的攻城计划。而齐国临淄,这个时候也是纠结万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暗藏玄机

    遇事犹豫不决一向是齐王的习惯,尤其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大事。从当时的情况来说,貂勃顺水推舟的计划没有错。如果真的有错,那就是打破了既定的计划,让齐国陷入了被动当中。

    齐国君臣对此争论不休,其中的焦点是秦国的反应。若是因此恶了秦国,那齐国就得罪了半数的国家。在这种情况下,鲁仲连入朝,一针见血地指出——齐国的形势不可能再差。不答应赵国,赵国大军旦夕可至。恶了秦国,隔着韩国、魏国,秦国也不能拿齐国怎么样。治国之道,在于求稳。今天的安危都保不住,何必去忧心明日的烦恼。

    齐国王后也是这么认为。大的道理她不懂,但半部论语治天下,许多事情窥一斑可见全豹。伐秦能不能成行尚且两说,赵国的大军可就摆在边境呢!

    最终,齐王决定一方面派遣使者回复貂勃,一方面派人通知秦国这件大事,诚恳地表示齐国加入其中肯定是出人不出力。

    黑冰台的效率前所未有的快,当赵王喜气洋洋地送走上大夫貂勃的时候,秦王也得到了赵国的这一计划。

    咸阳宫里,秦王笑了。在赵国密谋天下伐秦的这个关头,秦王不惊反笑。这让群臣既是讶异,又觉得心安了不少。国难当头,秦王笑总比惊慌失措要好。

    其实,秦王却是知道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秦国大败之后恢复了些许的元气,但这不足以让秦国有底气和六国作对。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不敢前进的场面没有十几年是不会发生了。眼下,国内不少流言蜚语在传递,声称秦国因为暴政或者说严苛的法律遭到了上苍的惩罚,矛头直指自己。有些激进地则是诽谤自己胆小。被三晋吓破了胆。自己虽然下令追捕斩杀了一些,但流言却是变得愈发厉害。

    如今,关内秦人的士气因为这次诽谤下降到了极点。王公大臣们虽然理解自己的苦衷、秦国的苦衷,却没有出言反驳。也许,他们也想看看,经历一系列变故后扛起秦国大旗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信心和毅力走下去。

    秦王的性格决定了迎难而上、愈挫愈勇的行事作风,如果真的因为赵王的一个提议就显露出慌张无措的一面,那就真的不是秦王了。既然你们说寡人胆小,那寡人就证明给你们看看,好好打一下你们的脸!

    “诸位爱卿,赵王得寸进尺。前年,赵国大军屯扎在雁门,虎视眈眈,寡人不愿意我大秦的男儿白白牺牲。因此撤退到马邑固守。这是寡人的礼,赵王不思赶紧,反而意欲联合齐、魏、燕、韩、楚五国伐我关中。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大秦若是继续退让,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秦王义愤填膺地说道。

    魏冉望了望群臣,眼看大家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想要自己表态。心中微微一叹息,嘴上却是缓慢有力地说道:“王上。赵国不仁,屡次犯我秦国疆土。我大秦为天下计。一再忍让。但赵国亡我秦国之心不死,臣以为这一次一定要重创甚至全歼赵军,方能让列国知晓我秦国的厉害,让列国不敢对我大秦生出觊觎之心。”

    秦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魏冉自从在公子市变乱中表明态度后,就一直很是懂得自己的心意。对自己提议的事情基本上是全力赞成。这让魏冉在秦王心里加分不少。

    宗正嬴泗暗暗称赞秦王的果决,越是在低潮谣言四起的时候,秦王身为一国之君,越需要保持自己无上的权威。否则,国将不国。大家各行其是,国家就会彻底乱了套。且不说秦王决定的对与错,魏冉身为丞相,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无条件的支持。

    况且,秦王的这次决定是极其正确的。赵国步步紧逼,秦国步步后退,等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秦国的民心也就散了。到时,遣一上将军领十万精兵,秦国可破矣。

    秦国向上的凝聚力和民心,就在于百战百胜无往不克的战绩。表面上看,每一次对外战争的胜利都是开疆扩土。往深层次说,却是保证新兴地主阶级支持王室的先决条件。

    “王上!各国休养生息不过是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齐国和楚国时有混战,谈不上恢复实力。燕国则是跟我们远隔千里,即使在我秦国身上侥幸得到些好处,也不会太大。因此,联军的主力其实是韩、赵、魏三军,尤其以北路的赵军,南路的韩军为甚。臣建议,即日起加固城防、河防,尤其是峣关,马虎不得!”

    秦王对宗正嬴泗的建议很是赞成。齐国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泄露给自己,那肯定就是打着不和自己作对的想法。楚国虽然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但实力有限,只能跟在联军的后面跑跑腿。马上就是越冬了,燕国要提防东胡年复一年的骚扰,应该也不会派遣什么主力。

    “武安君,你以为呢?赵国若是纠结齐六国之众,我大秦当如何应对?”秦王问向一直沉思不语的白起。

    白起抬起头来,语气恭敬地说道:“王上,六国即使可以联合起来,伐我大秦,其困难势必层出不穷。联军劳师远征,补给不利,此乃一弊也!我军占据沿途重镇要塞,凭借地利,不说以一当百,以一敌十还是很有把握的,联军若想推进,势必伤亡惨重,此乃二弊也。六国人心不齐,欲贪利而不肯出力,互相推诿,战事必定有变。此乃三弊也!”

    秦王笑了笑,打断了白起的讲话,说道:“如此说来,武安君以为我大秦此战必胜了?”

    白起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又谨慎的说道:“没有发生战事之前,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胜利!但臣以为,只要我大秦不主动犯错,这六国联军来多少,臣有机会灭掉多少!”

    对于白起突然夸下海口。秦王大笑了三声,“如此,寡人应该希望联军多来一些喽!在家门口收割敌人的首级,我大秦的高爵位应该又会有不少!”

    秦王的玩笑让不少人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大战来临前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秦王和武安君都在考虑如何加官进爵的事情了,这一战当是秦国的复仇之战。群臣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太子柱笑得也很开心。通过观察秦王,他知道了如何调动朝堂的氛围,让群臣如何为自己所用,贡献智慧。如果台上换做是自己在位的话,一定会神色沉重地征求群臣的意见——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六国联军!

    秦王很喜欢这样的朝堂氛围,他关切地向太子柱问道:“太子,如何?武安君所说的看法你怎么认为?”

    太子柱略一犹豫,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儿臣以为,武安君所言甚是。不过。赵国也有明智之士,如上卿蔺相如。他们应该看得出其中的深浅,若是赵王跋扈、一意孤行,他们劝说而赵王不听,儿臣以为我大秦可利用一二。若是他们对此事未置一词或者附议,儿臣以为,这里面肯定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王听后眉头一皱,自己想当然地以为赵国是接连大胜利。这才得意忘形,想要通过号令各国一起伐秦让列国承认他的霸主地位。却忽略了赵国是否会有更深层次的计划。

    魏冉有些惊喜地看着太子柱。实话说,太子柱不同于他死去的王兄那般仁孝,只能说有些小聪明罢了。但也许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前的太子柱怕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继位,所以才干脆纵情山水为乐。谁想到随着公子市、公子悝的去世和他王兄的去世,他成了唯一的法定继承人。思考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少了玩世不恭,多了深谋远略。

    “密报称,赵国蔺相如对此事不但没有反对,反而积极推动。”魏冉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却推翻了太子柱的第一个推测。也就是说。太子柱应该是任务赵国君臣有所图谋。或者说,蔺相如有所图谋!

    秦王点了点头,承认了丞相魏冉刚才所说的正确。“太子,你认为赵国此次另有图谋?”

    太子柱点了点头,笑道:“父王,儿臣以为,这次赵国出力不讨好地想要联合五国伐我大秦,不过是继续打压我秦国的声威罢了。实际上却拿不到一些好处的。这次蔺相如之所以推动这件事,应该是有私心的。”

    “私心?”群臣听后和秦王一样,都很是惊讶。

    “这只是儿臣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父王觉得有道理就听听,没道理的话就权当是儿臣说了一个笑话。”

    太子柱谦虚起来,秦王揶揄道:“太子,你大胆地说就是!寡人支持你!”

    秦王都这么说了,太子柱也就没有再犹豫,言道:“将相和的事情父王很是清楚吧!”

    秦王点了点头,这是发生在渑池之会后的事情,当时成功挡住自己羞辱赵王的蔺相如因此而由大夫提拔到上卿的高位。百战百胜的将军、上卿廉颇对此不服,言语间对蔺相如颇不客气。蔺相如不以为意,谦让有加,折服了心高气傲的廉颇!引出了一段负荆请罪的佳话!

    “蔺相如此人出身低下,廉颇也是边将出身,不为赵国宗贵所倚重。这样的人,也许可得一时的高位,但却永远不会被赵国上层所接纳。父王您好好想想,蔺相如可有什么交好的宗贵?廉颇更不必多说,心直口快,得罪的人不可胜数。如果不是有蔺相如在身边保着,像廉颇这样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王暗自点了点头,这也是赵国的一个传统。平民出身的,职位可高但名声地位不显。像封君,赵国的封君都是和王室有关系的。就连望诸君乐毅也是名闻天下的名将,才凭借着这个获得君位。说起来,蔺相如的出身甚至还不如廉颇呢,廉颇好歹是良家子弟,蔺相如干脆是当过宦官的宾客。

    (给我半个小时,写好剩下的部分,已经订阅的可以刷新再看。回来得太晚了,抱歉啊!)

    赵国,邯郸。

    齐国最近的风头很大,搅得中原不宁。无论是突袭楚国还是针锋相对地和燕军对峙,这都不符合齐国以往的作风。不过这也给了赵国一个口实,处于大义。赵王决定出兵教训下齐国。

    对于出兵,赵国群臣是分为两个阵营的。保守派以为寒冬将至,补给不利;主战派以为兵贵神速,有意识的控制住战争的规模,让齐国收敛些就好。

    所以,在齐国罢战后的一个月,赵国的大军迅速集结起来,开赴赵、齐边界,领军者乃是名声不显的国尉赵奢。齐国对此的反应谨慎了许多。一方面。齐王派出田单为将,出兵五万死守河水(即黄河)防线,另一方面,齐王派使臣前去邯郸问诘。

    不过五日的功夫,齐国的使者就抵达邯郸。使者正是在齐国称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上大夫貂勃。

    貂勃深知,每拖延一日的时间,齐国就多一份危险。最糟糕的是,齐国完全不知道。自己没有得罪赵国,赵国兴师动众地犯边。是抽了什么疯。对齐国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几个月前窃取楚国两个县邑的喜悦瞬间被冲没了。

    就国力而言,赵国甩出齐国好几条街。短短的十几年,齐国号令天下的霸主身份,和秦国并称东西二帝的光辉岁月依旧丢得完全不见踪影。貂勃最需要知道的,就是赵国为什么要给自己施加压力。自己才好在面见赵王的时候,对症下药。

    貂勃找到了最简单的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宦者令缪贤。如果是找上卿蔺相如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吃一个软钉子。至于平原君赵胜和信平君廉颇那里,指望更小些。缪贤则不同。身为宦官头目,他一定清楚其中的缘由。更关键的是,因为蔺相如的关系,他也成了赵王的心腹。请他为齐国说话的话,很有希望有用。

    唯一遗憾的是,缪贤因为久居宫中伺候赵王,实际上外出的时间不多。不过,这也难不倒貂勃,十金的厚利砸下去,身在宫中的缪贤终于同意出来和自己见面。

    邯郸的某处酒楼里,貂勃语气甚是恭维得说道:“大人日夜操劳,实乃为宫中之人的楷模!勃身为外臣,也很是钦佩。来,我敬你一杯!”

    缪贤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回道:“上大夫你可真爱说笑。你等臣子,有安邦定国之才,行的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老奴只会伺候人,只会伺候王上,和你们比,差得远啊!”

    貂勃摇了摇头,笑着反驳道:“蔺上卿可就是从你的府邸走出来的。我等即使是千里马,也需要你这样的伯乐才行。哈哈!”

    缪贤跟着一阵大笑,将蔺相如举荐给赵王,是自己一辈子最大的骄傲。谁也没想到,当初还是自己一个小小门客的人居然会身居高位,成为客卿。对于貂勃的恭维,缪贤欣然接受了。

    一听说是齐国的使者——上大夫貂勃来找自己,缪贤一下子就猜到对方的来意。如今国尉赵奢和田单大军隔河相望。虽然双方没有任何冲突,但谁也指不定赵军何时撤走。赵军的到来,可比燕军带来的大多了。对方一定是问询事件的起因。

    说起起因,宦者令缪贤还真是知道。但却并不意味着缪贤自己一定要告诉对方。只要对方够聪明,他应该懂得自己的意思。

    说了一番家常话后,貂勃的神色变得很是郑重,他言道:“大人,勃不远千里而来,所为何事,大人可清楚?”

    缪贤故作不知的摇了摇头。

    “贵国的赵奢带领三万大军驻扎在河水北岸,引得齐国人心惶惶。大人这件事莫说不知道。”

    缪贤居然叹了口气,有些沉重地说道:“这件事老奴还真是知道。”说完不再言语。

    貂勃气的牙痒痒,对方把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这算怎么个意思!递上了白璧十双黄金百两后,缪贤这才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上大夫何须如此破费!”

    貂勃心里暗暗鄙视对方,嘴上却很是谦恭,笑呵呵的劝道:“些许心意!勃来时,王上反复交代,齐国一直对赵国尊敬有加,从没有冒犯过。这次剑拔弩张的局势,一定是有所误会!若是有些许芥蒂,还请大人在赵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收了厚礼,缪贤言语间很是客气了。他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回道:“前些日子,燕国大军也是屯扎在河水北岸,贵国也曾派大军对峙,可有此事?”

    貂勃心下一凛,回道:“却有此事!”难道说是燕国迫不得已之下退兵,让燕国失了面子。赵国这个当老大的看不下去,要为自己的盟友出头?貂勃心里暗暗思索道。这不应该啊!当初赵国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何况,当初是燕国率先要挑起争端的。

    “那齐王难道不知道,当今的燕国王后乃是我王的女儿吗?”缪贤佯装生气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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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各国心思

    韩国,新郑。

    赵王的使者在新郑驻留了数日之后,得到了想要的回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赵王的使者前脚刚离开,后脚韩王然就将三公九卿聚集在一起,商讨政事。韩王然清楚,许多人对自己答应的这么迅速心存疑惑,而今天就是自己答疑解惑的日子。

    环顾了群臣一眼,韩王然平静地说道:“寡人知道,你们对寡人的决定心怀疑惑,是不是?”

    “臣等不敢!”包括主战派在内的大臣纷纷行礼。

    韩王然摆了摆手,笑道:“无妨,寡人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有疑惑尽管问,寡人说就是了。人言可畏,若是你们连这个问题都不敢问,那寡人岂不是成了暴秦了!”

    眼见韩王然如此和颜悦色,一直疑惑不解的太常王方首先发言了,说道:“王上!臣心中困惑,请王上解答!”

    “说!”韩王然鼓励的语气显露无疑。

    “我韩国变法已经两年,虽然比不上秦国的富庶,但较之其余五国已经不遑多让。所谓富国强兵,今国家虽然富强,但新军编练还未完成。如今赵王提议六国发秦,看似声威浩荡,但秦国虎死威犹在,怕是不见得那么好打!秦国誓死反扑之下,我韩国首当其冲,难免伤亡过大!怕是会白白便宜了赵国!”

    韩王然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韩国本来就比较富庶,经过这两年有意识地发展地方、补贴农户后,经济更是突飞猛进。虽然谈不上让每家每户天天吃肉,但至少韩国基本上已经没有饿肚子的——除非他太懒。

    “太常,你刚才说的,寡人都赞成。表面上看。我韩国新军尚未完全编练完毕,但战事可不等人啊!寡人倒是认为,真正的强军铁军百战之师全都是一刀一枪地杀出来的,打出来的,闭门造车是万万不可。至于你刚才的担心,寡人也考虑了。赵国想让寡人的韩国当他的马前卒。赵王愿意,寡人还不愿意呢!”

    群臣发出善意的笑声,的确,一向明哲保身惯了的韩国,想占一下韩国的便宜,赵国还需要掂量掂量。

    气氛打开后,韩国宗正也开口了,说道:“王上,既然答应了赵国。我们韩国不出力的话,赵王会不会因此对我韩国心怀不满呢!”

    韩王然狡黠地笑了笑,言道:“宗正,这个话可不能乱说。赵王志在伐秦,想要削弱秦国来维持他的权威。秦国弱小了,我们西面就没了威胁。这样的好事我们韩国怎么会甘于人下呢!只不过,我韩国还是太弱小了啊!其他国家很积极,我们抢不过他们。”

    群臣恍然大悟。原来韩王然打的是这个注意。表面上第一个爽快地答应,背地里却是阳奉阴违。自行其是。六国大军聚集起来后,总有积极的消极的,韩国躲在其中,让赵国也挑不出毛病。毕竟赵王可是发起者,赵国不出力谁出力!

    太尉暴鸢这个时候开口了,问道:“王上。我们韩国派出多少大军为妙?”

    既然决定了出人不出力,形式就变得很是重要。韩国总不能派出几千老弱残兵打酱油吧!

    韩王然想了想,太多了耗费粮草,太少了又没有了话语权,这个度需要好好拿捏。“太尉以为出兵多少合适?”韩王然决定把这个皮球踢给军方第一人。

    “唔”。暴鸢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下,说道:“臣以为,六万即可。”

    韩王然点了点头,却把目光瞄向将要担任主将的蒙骜,说道:“郎中令,你以为呢?”

    一向谨慎有礼的蒙骜略一沉吟,也是答道:“回禀王上,臣以为六七万即可。燕国、齐国偏远,国力弱小,出兵最多不过三四万。赵国是主力,我韩国出兵六七万的话,应当与魏国、出国持平。”

    韩王然笑了笑,言道:“那就依照太尉所言,出兵六万即可。郎中令,寡人把这六万大军交给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寡人!”

    蒙骜万万没想到,韩王然会把这个优渥的机会给自己。当即勉强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大声说道:“王上放心,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韩王然笑意更浓,将暴鸢、李牧一闪而过的失望全都收在眼下。嘴上却是打趣道:“寡人可不用你鞠躬尽瘁,寡人还指着你和暴太尉,李卫尉一起为寡人征战天下呢,哈哈!”

    蒙骜情知自己失言,抱拳致歉。

    韩王然摆了摆手,说道:“不要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寡人可是有许多要求的。”

    “请王上吩咐!”

    “第一,低调。寡人希望这次伐秦既能起到练兵的作用,又不暴露我韩国的真正实力。过早的锋芒毕露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郎中令你应该比寡人更清楚!”

    蒙骜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刚不可久,这个道理很实用。如果在伐秦中大杀四方,出遍了风头,赵国首先是不悦,其他各国也会忌惮自己,无形中将自己孤立起来。

    “第二,谨慎。这次伐秦,六国的心究竟齐不齐,寡人不好过早的下结论。秦国的白起用兵匪夷所思,曾在数十万楚军的包围下游刃有余。如果寡人是秦军一方,一定会不择手段离间联军,各个击破。郎中令,你要在控制伤亡的情况下,周旋于各国势力间,任重而道远啊!”

    “喏!”

    韩王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考虑到蒙骜的性格,自己才把伐秦这件大事交给蒙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会把暴鸢、李牧弃之不用,对他们,韩王然另有所用。

    蒙骜这个时候却是开了个口,说道:“王上!既然您任命我为主将,那臣可不可以挑选大军?”

    韩王然也是干脆,说道:“可以!除了羽林军,其他各营各将,任你挑选!”

    这次赵王虽然嘱咐大军在安邑集合。但考虑到韩国占据的地形,六国大军多半会兵分两路甚至三路,其中的一路肯定是武关!在崎岖的山道上,身为骑兵的羽林军优势真的不大!甚至会成为大军的拖累!

    蒙骜也是这样的考虑,因此他只要了虎贲营。至于副将,乃是新晋的骁将、颍川郡郡尉魏辙。手下大将则是朱亥。

    决定了出兵的将领后,韩王然对治粟内史说道:“刘内史,赵王建议的是来年四月出兵,在这个时间之前,你要准备好六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用度。没问题吧?”

    刘光快速地计算了下,很快回道:“回禀王上,没有问题!”

    “那就好!太尉!”

    “臣在!”暴鸢出列行礼道。

    “如果寡人还没记错的话,如今就有一支军队在新郑附近集训吧!”

    “回禀王上,确实如此!”

    “嗯!那这样。待会下朝后,你陪寡人去走走!我们君臣二人好好商量下如何加快编练新军!”

    “臣,遵旨!”

    韩王然不过三言两语间,就向群臣透露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暴鸢还是非常受宠的,自己这次没有让暴鸢带兵出征,是有别的考虑。

    魏国,大梁。

    赵国使者在离开新郑后,就转道大梁。向魏王转达赵王的“期望”。在读了赵王的亲笔信后,魏王没有在第一时间下决定。而是让典客出面。好好款待远道而来的赵使,自己则是召集了群臣商讨这个大事。对这样的流程,赵国使者也是十分熟悉。当然也就装糊涂地去享用美酒佳肴去了。

    大殿里,魏王的脸色很是难看。四国会盟的时候,明明说好了魏国的主攻方向是往南,是楚国。可现在赵王又反悔了。想要先打压下秦国。秦国!秦国是那么好打压的吗!如今魏国的河东郡包围着函谷关,如果选择正面强攻的话,魏国的损失一定是不可计数。如果从上郡出发的话,需要连续越过两条大河,来回运送士兵很不方便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过河后的秦地都是和赵国挨得最近。这其中,获利最大的是哪个国家显而易见!

    信陵君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才跟着忧心起来。当初齐国拉拢魏国伐楚,现在齐国却是第一个反悔了。相比较软弱可欺的楚国1,秦国可是块难啃的骨头。一不小心就会隔坏魏国的牙。

    但拖延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赵国使者赖在大梁不走,韩国、齐国又已经表态服从赵王的决定。魏国即使想要拒绝,没有合适理由的话怕是也不好拒绝。除非魏国想要彻底得罪赵国。

    大臣们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为了一个河东郡,魏国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在左右为难之际,谁也不愿意先开这个头,给出好的建议。

    最终还是魏王开了口,言道:“诸位爱卿!赵国的使者就在驿馆!究竟答不答应赵王的提议,大家都说一下。信陵君,你乃百官之首,先说说看!”

    信陵君这个时候才发现,身为丞相也有不好的时候。单单是重大抉择时第一个表态,就是一个很有压力的活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信陵君稍微斟酌了下,就一脸坚定地说:“回禀王上,臣以为秦国这两年休养生息、兵强马壮,我们六国若是不联合打压一下秦国的话,不出三年,秦国又会频频出函谷关,骚扰我们河东郡!”

    “所以,信陵君你是支持赵王的提议喽?”魏王皱着眉头说道。

    信陵君哪里会这么回答,承认的话不就显得自己唯赵王马首是瞻了吗!因此,他只能摇了摇头,说道:“臣遵循王上的决定!只不过,我魏国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参与伐秦,但一定要控制住伤亡,不然就是得不偿失!”

    魏王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暗骂道:“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寡人也想既不得罪赵国,又能保存实力!最好还能借着各国精力放在秦国的时候,自己可以打楚国几下子,捞一下便宜!”

    但面子上魏王却是很诚恳地求教道:“信陵君所言甚是!赵国不是我们魏国能得罪起的。但真的伐秦,我们魏国一定是首当其冲,如何控制伤亡。信陵君可有什么建议?”

    面对魏王渴求的目光,信陵君脸色红润了起来,赧颜道:“臣愚钝!还未想出妙计!不过牵扯到伤亡,臣以为晋将军乃是个中高手!此事当问他。”

    魏王听后觉得很是有理,当即转头看向晋鄙将军。被出卖了的晋鄙暗暗咒骂了信口开河、转嫁矛盾的信陵君,脸上却是露出坦诚的神色。回道:“王上,臣以为若论行军打仗,想要减少损失的唯一办法就是少打仗,打小仗。这次联合伐秦,我魏军不可能单独行动。既然有友军、援军,我们不利用一二的话,就实在太傻了。”

    晋鄙说的这么直白,魏王却是毫不介意。他只是关心地问道:“这样可行吗?会不会被赵王识破?”

    晋鄙再次咒骂了信陵君,嘴上却是安慰道:“王上!这次伐秦。韩国、齐国答应地如此之快,里面肯定有计划。臣一直在想,不可能他们都愿意充当赵国的棋子吧!到时不如随机应变,方为上策!”

    魏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是说道:“诸位爱卿,我们魏国出粮,兵马少派一些,这样可行吗?”

    面对魏王奇葩的妙计。国尉看不下去了,他出言反对道:“王上!届时六国大军应当由四五十万之众。每日所耗费的粮草不可计数!臣以为,若想不得罪赵国,以出兵为妙;若想谋取些利益,兵马不可少。如此算来,五万足矣!”

    这个时候,群臣才开始纷纷发言。这个大臣说。“是啊!一定要出兵!楚国可以慢慢图谋!”另一个大臣说,“这是扬威于秦国,重夺函谷关的最好时机。当初函谷关在魏国手上的时候,秦国处处受限制。如果能夺回函谷关,秦国不足为虑!”

    望着讨论地越来越热火朝天的群臣。魏王没来由地失去了兴趣,他咳嗽了几声,把群臣的吸引力集中了起来,说道:“诸位爱卿!既然大家都有了共识,那就出兵五万襄助赵国伐秦!寡人累了,退朝!”

    “退朝!”宦者令用尖尖的嗓音喊道。

    “恭送王上!”群臣手忙脚乱地跪下行礼。

    楚国,郢都。

    在接到赵王的使者送来的赵王亲笔信后,楚王强耐住心中的激动,故作矜持地送走了赵王使者——理由是让其先歇息一晚,次日后楚王召集完群臣商讨后再做决断。

    赵王的使者一路从新郑辗转到大梁,再到郢都,也确实累了。反正韩国、魏国都答应了,齐国更是第一个表态。无论是从复仇的角度还是从利益来衡量,伐秦对楚国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更何况,依照楚国的弱小,楚王若是敢不出兵,那可真的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当晚,赵国的使者大享了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这也间接证实了楚国对赵国的态度。

    也是在当晚,楚国令尹、左徒等一干心腹被楚王连夜召入宫中。连夜夜笙歌的楚王都知道,这是对自己极为有利的一次机会。当初楚国的首选目标就是跟着韩、赵、魏、齐、燕五国伐秦,捞一些好处。可惜赵国却拒绝了,反而胁迫楚国一起伐齐国。如此说来,这可是意外之喜了。

    “诸位爱卿!赵王派遣使者前来,想要邀请寡人伐秦!诸位以为如何?”

    黄歇等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愣住了,赵国也太反复无常了吧!前段时间才要联合楚国伐齐,现在又要五国伐秦!秦国和齐国一个在西一个在东,真不知道赵国是怎么想的。

    楚王心里也是纳闷,除非赵国意识到伐秦背后的巨大好处,不然是断断不会放弃齐国眼前这块肥肉的。不过,最要紧的就是怎么做才能让楚国获利最多,其他的可以暂不考虑。

    令尹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恭喜王上!恭喜王上!”

    左徒黄歇等人也是随即反应过来背后的巨大利益,纷纷恭喜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楚王摆了摆手,很是享受被群臣恭维的感觉,说道:“如此看来,诸位爱卿是支持寡人答应赵王的提议了?”

    “秦国乃我楚国死敌,对于暴秦,天下各国人人得而诛之。无论是为怀王雪耻还是为夷陵之恨,臣都以为伐秦势在必行。如今有韩、赵、魏、燕、齐五国襄助,大事成矣!”

    另一个大臣则是说,“秦国是我楚国死敌,齐国何尝不是!这次齐国劳师远征,我楚国补给便宜,只要稍微运作下,就可以阴齐国一把!这次打败秦国后,我楚国就可顺理成章地攻伐齐国!”

    黄歇略一沉吟,没有跟着人云亦云,在众人将自己的观点说的差不多的时候,黄歇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王上!臣以为伐秦固然可以报仇雪恨!但也要小心提防赵国的阴谋!”

    “阴谋?”楚王不解地问道。这看起来就是一件大好事,怎么在左徒黄歇的口里怎么成了陷阱一般。

    黄歇肃然道:“赵国不乏聪明之士,如果赵国想要通过这次伐秦来消耗各国主力,让五国和秦国拼消耗,那伐秦就成了一桩坏事!况且,王上,我楚国也是伐秦的话,将从哪里出兵。是南阳还是安邑?这个值得商榷!”

    楚王点了点头,黄歇说的事情确实有可能!所谓乐极生悲,秦国是一个虎狼之国,赵国可也不是那么好想与的。看来,自己需要提高下警惕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计定

    各国的尽在秦国的预料之中,等到了公元前269年的一月,天下人都知道,在赵国的号召下,山东六国合力伐秦。其中,赵国以廉颇为将,出兵十万;魏国以晋鄙为将,出兵六万;韩国以蒙骜为将,出兵五万;燕国以荣蚠为将,出兵三万;齐国以田单为将,出兵三万;楚国以景阳为将,出兵三万。六国兵力合计三十万,浩浩荡荡将要杀奔向沃野千里的关中。一时之间,天下震惊!

    三十万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放在几年前,依照秦国强大的国力,秦国完全可以一路碾压,再现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的盛景!但如今,随着两次内讧带来的打败,秦国举国可战之兵只有六十万上下。这还是把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平民全部计算在内。面对三十万六国联军,秦国的兵力就显得拙荆见肘。

    赵国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六国合纵这样的大事势必逃不过秦国的眼线。既然如此,不如把宣传攻势来得更猛一些。最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这也是赵国的一个念想而已。强硬如老秦人者,大都是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这样的人,消灭他们意志很难,唯一可行的就是消灭他们的**。就像千百年后鞑子对大明的百姓所做的那样,屠城,屠城。将所有敢于反抗者全部杀掉,留下的就是所谓的良民。

    秦国的百姓在经历了最初的惶恐之后很快地平静下来,从西戎的地盘崛起的秦人,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们的血脉里早就注入了坚韧、隐忍的作风,而在国难当头,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服从。秦法严酷,所有的人都清楚战败的后果。家家户户的男丁反复磨着本就锋利的青铜剑。一下又一下,他们的身边是勤劳的妻子,默默地做着饭食。日子很平常,除了那把闪着寒光的青铜剑!

    秦国庞大的战争机器迅速地开动起来,为即将到来的苦战做着最后的准备。这一次,秦国输不起。所以格外认真。所有不安定的分子被黑冰台迅速铲灭。往常那些秦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六国间谍,有的被驱离,但大部分,都丢掉了脑袋。秦国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向六国无声的示威。

    整个二月份,天下没有任何战事,哪怕是小规模冲突也没有。秦国似乎已经认命了,山雨欲来的平静充斥着整个中原大地。各国似乎也有意识地忽略了造势的事情,转而小心翼翼地收集敌国的情报,一步步地埋下引子。天下变得异常平静。各国谨慎的态度完全杀死了冲突可能造成的一丝一毫的原因。

    三月份的时候,韩、赵、魏、齐、楚、燕六国开始往安邑方向集结大军。秦国对此冷眼想看,六国似乎也意识到秦国的策略——那就是保守,稳固防线。似乎受限于国力,秦国对主动出击失去了兴趣,转而消极防守。在秦国看来,只要六国联军没有突破防线,那一切都来得及!主动出击的策略被秦国毫不犹豫地摒弃了。转而步步为营。

    三月十四,安邑。六国三十万大军终于在安邑完成汇合。中军帐里,各国首脑的第一次会议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以廉颇、晋鄙、蒙骜、荣蚠、田单、景阳为首的六**方代表在举行第一次会晤。这一次的主将为廉颇,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背景而言,廉颇都是当之无愧的六国联军主将!

    “各位,颇忝为主将,不胜惶恐。然则秦国国力渐长。若无六国压制,不出三年,秦国必定恢复大半元气。到时,各国怕是又要在秦国的威逼之下苟活,非吾等所愿也!如今既然六国君王已定伐秦。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国士气衰弱,但骨架犹存。如何伐秦,颇愿意听取各位的意见!”

    晋鄙等人默然不语,众人来之前,各国君王都将底线告诉了各国主将。伐秦确实有利于各国,但好处的大小却需要一一分辨,根据好处来分配责任,这是看似最好的方法。然则这是一个统筹,各国的底线廉颇是不知道的。因此只能小心试探,再做决定。

    其余五国也不是那么傻的他,他们也很清楚,别看如今六国大军举兵三十万,意欲伐秦,但这个联盟其实是不牢靠的。等秦国的威胁一消除,各个国家的态度必然发生变化。因此,谁也不愿意率先表明自己国家的态度。

    廉颇眼见无法,只能求助似的问道:“晋鄙将军,贵国对此的态度如何?”

    晋鄙很清楚赵国这是在逼自己表态,因此有所保留地说道:“函谷关乃天下要塞,轻易攻占不得。末将以为,我六国联军当兵分两路,一路以上郡为突破口,一路以武关为据点,逐步蚕食秦国,打压秦国嚣张的气焰。”

    廉颇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骂道:“好你个魏国,只想着压榨我们赵国和韩国,却不愿意出力分毫。若是南北夹击,那还有你魏国什么事情!”

    心里虽然这么想,廉颇表面上却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蒙将军,如何讨伐秦国,帮你可有什么高见?”

    蒙骜谦虚地摆了摆手,说道:“按照行军的方便而言,武关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然则武关深入秦国关中,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秦国势必在武关方向屯驻大军,大军若是从武关进军,轻易拓展不得,到时若是因此延误战机,末将可是担待不得。”

    廉颇心里暗骂道对方的狡猾,嘴上却是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依照蒙将军的观点,我六国联军该如何伐秦?”

    面对廉颇的死缠烂打,蒙骜略一犹豫就回道:“本将以为,当兵分三路,函谷关和武关方向乃是重中之重,当集合大军施加压力。至于上郡方向,出奇兵以对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继续谢罪!晚上陪客户,十一点多回来,晕晕沉沉的。先上传一半吧!一半水货!明天坐车七八个小时回家再修改!如果不是冲着全勤,没动力!)

    各国的尽在秦国的预料之中,等到了公元前269年的一月,天下人都知道。在赵国的号召下,山东六国合力伐秦。其中,赵国以廉颇为将,出兵十万;魏国以晋鄙为将,出兵六万;韩国以蒙骜为将,出兵五万;燕国以荣蚠为将,出兵三万;齐国以田单为将,出兵三万;楚国以景阳为将,出兵三万。六国兵力合计三十万。浩浩荡荡将要杀奔向沃野千里的关中。一时之间,天下震惊!

    三十万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放在几年前,依照秦国强大的国力,秦国完全可以一路碾压,再现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的盛景!但如今,随着两次内讧带来的打败,秦国举国可战之兵只有六十万上下。这还是把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平民全部计算在内。面对三十万六国联军,秦国的兵力就显得拙荆见肘。

    赵国打得就是这样的主意。六国合纵这样的大事势必逃不过秦国的眼线。既然如此,不如把宣传攻势来得更猛一些。最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这也是赵国的一个念想而已。强硬如老秦人者,大都是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这样的人。消灭他们意志很难,唯一可行的就是消灭他们的**。就像千百年后鞑子对大明的百姓所做的那样,屠城,屠城。将所有敢于反抗者全部杀掉,留下的就是所谓的良民。

    秦国的百姓在经历了最初的惶恐之后很快地平静下来。从西戎的地盘崛起的秦人,习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们的血脉里早就注入了坚韧、隐忍的作风,而在国难当头,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服从。秦法严酷,所有的人都清楚战败的后果。家家户户的男丁反复磨着本就锋利的青铜剑,一下又一下,他们的身边是勤劳的妻子,默默地做着饭食。日子很平常,除了那把闪着寒光的青铜剑!

    秦国庞大的战争机器迅速地开动起来,为即将到来的苦战做着最后的准备。这一次,秦国输不起,所以格外认真。所有不安定的分子被黑冰台迅速铲灭。往常那些秦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六国间谍,有的被驱离,但大部分,都丢掉了脑袋。秦国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向六国无声的示威。

    整个二月份,天下没有任何战事,哪怕是小规模冲突也没有。秦国似乎已经认命了,山雨欲来的平静充斥着整个中原大地。各国似乎也有意识地忽略了造势的事情,转而小心翼翼地收集敌国的情报,一步步地埋下引子。天下变得异常平静,各国谨慎的态度完全杀死了冲突可能造成的一丝一毫的原因。

    三月份的时候,韩、赵、魏、齐、楚、燕六国开始往安邑方向集结大军。秦国对此冷眼想看,六国似乎也意识到秦国的策略——那就是保守,稳固防线。似乎受限于国力,秦国对主动出击失去了兴趣,转而消极防守。在秦国看来,只要六国联军没有突破防线,那一切都来得及!主动出击的策略被秦国毫不犹豫地摒弃了,转而步步为营。

    三月十四,安邑,六国三十万大军终于在安邑完成汇合。中军帐里,各国首脑的第一次会议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以廉颇、晋鄙、蒙骜、荣蚠、田单、景阳为首的六**方代表在举行第一次会晤。这一次的主将为廉颇,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背景而言,廉颇都是当之无愧的六国联军主将!

    “各位,颇忝为主将,不胜惶恐。然则秦国国力渐长,若无六国压制,不出三年,秦国必定恢复大半元气。到时,各国怕是又要在秦国的威逼之下苟活,非吾等所愿也!如今既然六国君王已定伐秦,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国士气衰弱,但骨架犹存。如何伐秦,颇愿意听取各位的意见!”

    晋鄙等人默然不语,众人来之前,各国君王都将底线告诉了各国主将。伐秦确实有利于各国,但好处的大小却需要一一分辨。根据好处来分配责任,这是看似最好的方法。然则这是一个统筹,各国的底线廉颇是不知道的。因此只能小心试探,再做决定。

    其余五国也不是那么傻的他,他们也很清楚,别看如今六国大军举兵三十万。意欲伐秦,但这个联盟其实是不牢靠的。等秦国的威胁一消除,各个国家的态度必然发生变化。因此,谁也不愿意率先表明自己国家的态度。

    廉颇眼见无法,只能求助似的问道:“晋鄙将军,贵国对此的态度如何?”

    晋鄙很清楚赵国这是在逼自己表态,因此有所保留地说道:“函谷关乃天下要塞,轻易攻占不得。末将以为,我六国联军当兵分两路。一路以上郡为突破口,一路以武关为据点,逐步蚕食秦国,打压秦国嚣张的气焰。”

    廉颇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骂道:“好你个魏国,只想着压榨我们赵国和韩国,却不愿意出力分毫。若是南北夹击,那还有你魏国什么事情!”

    心里虽然这么想。廉颇表面上却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蒙将军,如何讨伐秦国。帮你可有什么高见?”

    蒙骜谦虚地摆了摆手,说道:“按照行军的方便而言,武关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然则武关深入秦国关中,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秦国势必在武关方向屯驻大军。大军若是从武关进军,轻易拓展不得,到时若是因此延误战机,末将可是担待不得。”

    廉颇心里暗骂道对方的狡猾,嘴上却是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依照蒙将军的观点。我六国联军该如何伐秦?”

    面对廉颇的死缠烂打,蒙骜略一犹豫就回道:“本将以为,当兵分三路,函谷关和武关方向乃是重中之重,当集合大军施加压力。至于上郡方向,出奇兵以对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继续谢罪!晚上陪客户,十一点多回来,晕晕沉沉的。先上传一半吧!一半水货!明天坐车七八个小时回家再修改!如果不是冲着全勤,没动力!)三月十四,安邑,六国三十万大军终于在安邑完成汇合。中军帐里,各国首脑的第一次会议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以廉颇、晋鄙、蒙骜、荣蚠、田单、景阳为首的六**方代表在举行第一次会晤。这一次的主将为廉颇,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背景而言,廉颇都是当之无愧的六国联军主将!

    “各位,颇忝为主将,不胜惶恐。然则秦国国力渐长,若无六国压制,不出三年,秦国必定恢复大半元气。到时,各国怕是又要在秦国的威逼之下苟活,非吾等所愿也!如今既然六国君王已定伐秦,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秦国士气衰弱,但骨架犹存。如何伐秦,颇愿意听取各位的意见!”

    晋鄙等人默然不语,众人来之前,各国君王都将底线告诉了各国主将。伐秦确实有利于各国,但好处的大小却需要一一分辨,根据好处来分配责任,这是看似最好的方法。然则这是一个统筹,各国的底线廉颇是不知道的。因此只能小心试探,再做决定。

    其余五国也不是那么傻的他,他们也很清楚,别看如今六国大军举兵三十万,意欲伐秦,但这个联盟其实是不牢靠的。等秦国的威胁一消除,各个国家的态度必然发生变化。因此,谁也不愿意率先表明自己国家的态度。

    廉颇眼见无法,只能求助似的问道:“晋鄙将军,贵国对此的态度如何?”

    晋鄙很清楚赵国这是在逼自己表态,因此有所保留地说道:“函谷关乃天下要塞,轻易攻占不得。末将以为,我六国联军当兵分两路,一路以上郡为突破口,一路以武关为据点,逐步蚕食秦国,打压秦国嚣张的气焰。”

    廉颇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骂道:“好你个魏国,只想着压榨我们赵国和韩国,却不愿意出力分毫。若是南北夹击,那还有你魏国什么事情!”

    心里虽然这么想,廉颇表面上却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蒙将军,如何讨伐秦国,帮你可有什么高见?”

    蒙骜谦虚地摆了摆手,说道:“按照行军的方便而言,武关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然则武关深入秦国关中,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秦国势必在武关方向屯驻大军,大军若是从武关进军,轻易拓展不得,到时若是因此延误战机,末将可是担待不得。”

    廉颇心里暗骂道对方的狡猾,嘴上却是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依照蒙将军的观点,我六国联军该如何伐秦?”

    面对廉颇的死缠烂打,蒙骜略一犹豫就回道:“本将以为,当兵分三路,函谷关和武关方向乃是重中之重,当集合大军施加压力。至于上郡方向,出奇兵以对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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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分兵

    蒙骜等人沉思不语,等着廉颇下最后的“决定”。大家都很清楚,照顾到所有国家的利益是不可能的,这是一场博弈,既然是博弈,总有输家有赢家。这个时候,每个国家的底牌就变得很是重要。

    廉颇将众人的神色一一记在心中,许多人患得患失,为了利益人人可以铤而走险,但若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后还便宜了别人,这就是存在的问题。不过,这次其实是伐秦,而不是灭秦,适可而止是廉颇所要掌握的。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廉颇洪亮而沉稳的声音在大帐内响起,“诸位,按照我国所掌握的情报和我多年行军经验的分析,我以为我六国联军当兵分两路伐秦。一路以我赵国、燕国、齐国为主,出兵河西郡,绕过函谷关经略内史郡;一路以韩国、魏国、楚国为主,出兵峣关、汉中,分散秦国的注意力。若是行动顺利,大军在咸阳汇合,若是不利,则步步为营,占领几处要塞!”

    “兵分两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向来权力**甚重的赵国居然甘心分兵。三十万大军聚集在一起固然声势浩大,但终究行动不便。若是均分成两支的话,行动上大大便宜了。但如何分配权力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搞不好,会给日后的分裂造下伏笔。

    蒙骜等人静静地望着廉颇,等他后面的言语——既有这样分配的解释,也有分兵后各国是各自行事还是任命一人为指挥的答疑。

    廉颇自是知道众人在等自己解释,于是说道:“诸位,用兵之计在于虚虚实实。若是我们聚集在一起,行动不便尚且不说,最重要的是我军的动向必定完全为秦国掌握。于我不利。因此我以为兵分两路乃是最合适的。至于为何我国和燕国、齐国分在一起,韩国、魏国、楚国分在一起,有两个原因。一者同为北方国家,战术相似;二者补给便宜。”

    田单听到这里心里就悲愤起来,“娘的,劳资的齐国距离前线十万八千里好不好!补给便宜个毛!燕国也是!要说补给便宜。恐怕只有你们赵国吧!至于同为北方国家,战术相似,更是无稽之谈。拜托,韩国、魏国才是!你们当初三国合力把秦国揍得找不到北呢!”

    蒙骜心里想得则是赵国到现在还不忘记压制齐国啊!这一次联军分为南北两路,北路拥兵十六万,南路拥兵十四万。赵国有这样的考量也是根据各国出兵的数量吧!也算是权宜之计!不管怎么说,齐国这次是被赵国吃定了。至于燕国出奇地配合,应该是被赵国用什么好处收买了。

    果不其然,廉颇话音刚落。燕国将军荣蚠就附议道:“廉将军此计甚好!南北两路兵力相差无几,且有田丞相这样老谋深算的名将,我北路军当一路势如破竹!”

    廉颇笑着点了点头,回应了荣蚠的夸赞。田单没来由觉得自己中计了,这一支大军里,赵国一直想压制自己,燕国则是心怀叵测。如果不是自己,燕国肯定会成为继赵国之后的又一个庞然大物。但因为自己。燕国也是受了重创!

    楚国的景阳则是心里暗喜不已,首先楚军又回到所熟悉的山地战中。其次,楚国的补给会相当方便。有燕国和赵国的悉心照料,景阳深信,田单一定会受到最好的“待遇”!

    魏国晋鄙的心思则是有些复杂,虽然逃脱了猛攻函谷关的“厄运”。但魏国却要自食其果,要跟着韩国一起攻打峣关。峣关啊峣关。又岂是那么好打的!足足四万大军足以将峣关经营地固若金汤!至于汉中方向,魏国得到了又有什么好处呢!现在,魏国只想着收回函谷关,扩大河东郡的土地。当然,魏国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可以打破峣关。魏军就可以悄悄行军到函谷关西侧,里应外合之下,函谷关必定重归魏国。

    很快,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这次分兵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不是秦国固若金汤的要塞堵住了联军前进的道路,联军应该不会分兵。现在分兵的办法,已经最大程度地照顾了各国的利益。若说牺牲,那么应该就是不知所措的“齐国”了。

    在赵、韩、楚、燕的坚定支持的影响下,魏国有些犹豫地答应了,齐国则是完全受限于形势,不得不答应。于是,三月十六日,联军终于确定了后续的进攻方向。六国“愉快地”达成了一致。

    因为六国伐秦一事,秦国和山东六国的贸易几乎完全被切断了。沿途基本上见不到行人,若是有行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是敌国的密探。六国的旌旗依然飘扬在安邑,但各国大军主力却是借着黑夜的掩护,一南一北,悄然离去。

    北线军团的主将毫无疑问是廉颇,南线军团的主将却是落在了蒙骜的头上。论兵力,魏国还比韩国多一万,论资历,楚国的景阳则是优先。但主将依然不是晋鄙,不是景阳,而是韩国新贵——郎中令蒙骜。

    虽然晋鄙和景阳都出于对赵国的尊重认可了廉颇的任命,但廉颇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解释道:“武关目前在韩国在手上!补给最为方便。韩国、楚国、魏国三国大军的粮草用度由韩国提供,论地形的熟悉论后勤补给,蒙骜在三人最占优!所以,蒙骜是主将的最佳选择!”

    一路旖旎,秦国自然没有想到,六国联军居然不知死活地要分兵。是的,就是不知死活!在秦国看来,六国联军聚拢在一起的话,秦国不倾尽全国之兵,是万万没有机会打败联军的。但联军若是分兵,秦国完全可以在局部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各个击破!

    当然,因为消息的闭塞或者说六国刻意地封锁消息,秦国眼下还不知道联军已经分兵的消息。他们在洛水以西,在函谷关上,在峣关上,安静地等待六国联军的到来。秦国的主力已经在栎阳、阴晋一线完成了集结,只等确定六国联军的主攻方向后就待机而动。

    联军的南线军团出安邑后,先是向东五十里,接着才南下,过渑池,经宜阳,穿新城,最后直抵南阳郡。

    一路上,晋鄙和蒙骜的交流甚少,哪怕没有那段不愉快的争论,晋鄙怕是也不会心服蒙骜。毕竟,他自己是魏国最高的军事将领,而蒙骜的上面还有暴鸢。而且,最让晋鄙失望的是,廉颇明明认可了自己在函谷关佯攻、在峣关偷袭的策略,却偏偏任命了蒙骜为将!耻于人下,就是晋鄙现在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南阳在韩国的手中,这主将的位置还真不一定是蒙骜的。

    景阳的想法则不同了,虽然他也是楚国最高的军事将领,但终究没有晋鄙那么深厚的底气。毕竟楚国元气大伤后就没有恢复过来,楚国现在是谁都得罪不起,除非楚国拼着最后一口气,还是可以把齐国之类的“咬的重伤”!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所以景阳不惜放下身段,多次拜访蒙骜。在景阳看来,楚国若是想要在这次伐秦战事里获得更多的利益,必须交好韩国。况且,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韩国的国力这两年发展地很快,已经渐渐把魏国拉远了,燕国人口底子在那里,虽然如今的燕王也是比较贤明,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各国国力排序的话应该是秦国、赵国、韩国、魏国、燕国、齐国、楚国。

    对于景阳的示好,蒙骜也给于了足够的尊重。诚实地说,位置决定态度,蒙骜也不是有心要为难晋鄙,想要对方难堪。但阴差阳错之下,造成了现在这种两人关系浮于表面的现象。蒙骜虽然不愿意,但也不会因此向对方屈服。现在他代表的是韩王,自己屈服了,就是韩王屈服了。

    要知道,秦国这块肥肉,看似很大,但也有很多骨头。这次韩国想要咬下的部分,当然容不了魏国插手。如果魏国不识好歹的话,蒙骜不介意阴一下魏国。

    四月初的时候,十四万大军抵达宛城,在这里,蒙骜下令全军休整数日。按照行程,联军北线军团的行程会比南线军团多得多,也困难的多。因此,蒙骜决定稍微等一下北线的军团。(未完待续……)

    PS:明天补上今天欠缺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目标--峣关

    南阳,宛城。

    离城三十里外的中军帐里,副将魏辙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向蒙骜说道:“将军!晋鄙还没向将军屈服?”

    蒙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结果不言而喻。

    魏辙笑意更浓,问道:“那将军打算如何处理这六万魏军?”

    “处理?魏副将,你这种话要是传言出去,还不吓跑魏军啊!知不道的还以为我韩国多么阴险卑鄙呢!哈哈!再说了,我们大军不过五万,六万魏军怕是处理不过来吧?”

    蒙骜看似是在批评魏辙,但依照魏辙的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蒙骜语气中对魏军的不满,或者准确地说,是晋鄙的不满。别看魏军比韩军多一万,但真的厮杀起来,魏辙保证,最多两个时辰韩军就可以破阵而出。

    魏辙也不点破,刚才自己就是随口一说,韩国可以借着便宜的机会阴魏军一把,但前提是不要太狠。否则就是彻底把魏国得罪了,反而不好。

    “将军!接下来我们是往析邑进发还是丹阳?”

    听到魏辙委婉的问询,蒙骜就知道魏辙心里所想的。过了析邑,往西百十里就是武关,这是一个进军方向;还一个就是经过丹阳,逆汉水而上,直达汉中,这也是一个方向。究竟要不要分兵,分兵的话怎么分配任务,这些都是要迅速定的。

    如何抉择,蒙骜到现在也没拿定主意。这个时候,侍卫进来报告说南阳郡守靳黈求见。蒙骜有些狡黠地看了看魏辙,说道:“不如我们听听靳郡守的意见如何?”

    很快,一个浓眉大眼,身体硬朗的中年人走进了大帐。蒙骜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魏辙表现得则是更为恭敬。

    “靳郡守远道而来。骜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蒙骜有些歉意地说道。

    靳黈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摆了摆手,朗声说道:“郎中令这么说就是客气了。你们从安邑远道而来,故意跑到离宛城这么远的地方,莫非是怕我管不起你们吃饭!”

    蒙骜刚欲要解释。靳黈就自顾自地笑道:“十四万大军的粮草我管不起,但你们几个人的酒席我还是可以招待的嘛!”

    蒙骜这才有机会回道:“骜之所以远离城邑安营扎寨,就是怕劳烦你们!这新法推广得如火如荼,骜要是冒昧打搅,搅了地方清静,王上肯定会怪罪下来!哈哈!靳郡守你还要多体谅就是!”

    靳黈没有再说什么,入席就坐后,蒙骜、靳黈、魏辙绘声绘色地聊起各自的趣闻。做官做到他们这个层次,每一句话都是有深意的。通过这样的交流。蒙骜也确定了后续粮草的供给不会出现什么困难。

    “靳郡守,那粮草的事情就需要多多麻烦你了。”

    靳黈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郎中令你放心就是了!你是要运粮草往哪里?”

    “靳郡守,你以为我们应该运到哪里?”蒙骜的话语有些让人不明其意。

    “郎中令的意思是说,主攻方向还没定?”靳黈很快就理解了蒙骜的意思。

    蒙骜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汉中还是峣关?这还真是一个问题!”靳黈呵呵一笑,说道:“依照黈来看,蒙将军你们的主攻方向应该是峣关。”

    “峣关?”蒙骜显然很震惊于靳黈的回答。峣关要是想拿下。付出的代价可是不菲啊!况且,这次还有楚国、魏国的参与。想让他们花大力气来拿下峣关,好处却留给自己。难上加难!

    靳黈一看就是蒙骜会错了自己的意思,笑着解释道:“蒙将军你忘了吗?我们在南阳可是还有一支舟师哦!况且现在我们出兵不过五万,我想,像朝中的太尉暴鸢、卫尉李牧他们,一定很想带兵出来走走。凑凑热闹吧!”

    “舟师?李牧?”蒙骜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出征前韩王然所说的那一番话的真正用意了。看来,韩王然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哪怕是六国联军合力攻函谷关。韩王然的计划也不会变!舟师,舟师。除了在丹水大有作为,也可以在汉水乘风破浪!

    靳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带领楚军、魏军主力袭扰峣关,我韩国出偏师经略汉中。到头来,无论六国伐秦成败与否,得利最大的还是我们韩国!将军以为呢?”

    蒙骜沉吟了下,汉中距离南阳实在太远了。从南阳郡最西边的丹阳城算起,足有千里的路程。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拿下汉中郡后,韩国几乎可以切断秦国巴蜀两郡和秦国关内的联系。到时候可以逐步蚕食或者猛攻下两郡,拓疆数千里不在画下。将来无论是灭秦还是灭楚,都有着不可想象的利益。

    蒙骜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最大程度地调动秦军的注意力,以此来协助韩国奇兵的胜利。

    一个时辰后,中军帐里,楚国的景阳、魏国的晋鄙等人聚集在了一起。明日是开拨的日子,但蒙骜迟迟没有告诉自己这些人会往哪里进军。想来。这次擂鼓聚将的目的一定是商讨下一步的行军方向了。

    对于接下来的打算,楚国有着最坚决的目的,那就是最大程度地瓦解秦国,打击秦国。进军汉中的话可以挖下秦国的一块肉,猛攻峣关的话足以让秦国胆寒。哪一种选择对楚国而言都算得上是大快人心的。

    魏国的想法则是有些推诿,汉中太远了,拿下来也是一小块肉,东一块西一块地占地盘魏国也觉得累。魏国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哪怕是重创秦国,夺得一郡两郡的地,魏国也不会要。即使要的话,也会和其他国家换地。就像是百十年前和赵国、韩国换地一样。连成一片的疆土才有价值,不然就是飞地。

    晋鄙虽然不忿蒙骜如此对待自己,但也不敢误了魏王的大事。不然,贪一时之欢,后悔却是莫及啊!

    蒙骜环视了各怀心思的众人,朗声说道:“明日我们三国联军就会开拨攻打秦国,按照在安邑的会议,方向有两个选择,一为近在咫尺的峣关,二为崎岖难行的汉中。对此,各位有什么意见,蒙骜愿闻其详!”

    蒙骜说完就盯着景阳、晋鄙两人看!自己虽然是名义上的主将,却是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指挥权。自己必须摆正位置,不然要是魏国、楚国愤然离去,转而强攻汉中的话。那就真是坏了韩王然的大计!眼下,蒙骜只能尽全力去引导对方,接受自己的主张。

    景阳率先开口了,虽然三国联军中楚军最少,但眼下韩国和魏国之间有些别扭,自己的主意反而成了最重要的。

    “蒙将军,晋将军!以阳来看,攻打峣关的好处在于便捷!有武关在手,我们率先就立于不败之地。反正我们的最大目的是牵扯吸引秦国的注意力,就像魏军在函谷关下做的那样。不如攻打峣关!两位以为如何呢?”

    晋鄙怎么也没想到,景阳会支持自己的观点。当初自己就是建议在函谷关下营造假象,实际上主力出峣关,覆灭秦国!怎么样!你看你看,楚国都同意我的观点了。蒙骜你还有什么话说!按照你所说的,打峣关是取死之道,怎么样,若真是取死之道,楚国怎么会同意呢!

    晋鄙觉得自己的腰杆子更直了,当即沉稳地附和道:“景将军所言甚是!如今秦国上下以为我们六国联军在安邑附近,我们若是强攻的话,就会将秦国的注意力放在峣关。无形中为北方的联军提供了绝佳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蒙骜脸色如常,仿佛感觉到晋鄙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居然点了点头!晋鄙心里面不屑地笑了,“怎么样!现在楚国和我们魏国都已经同意攻打峣关了,你们韩国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吧!你们身为东道主,怎么也得强攻不休,损失惨重!”

    “照二位的说法,你们都是赞成攻打峣关了?”蒙骜皱紧了眉头,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晋鄙生怕蒙骜反对,当即挤兑道:“正是!莫非蒙将军有更好的策略?”

    “好!本将军是一个很讲民主的人!既然二位赞成攻打峣关,那明日我们三国大军就往武关方向前进,争取早些日子抵达峣关城下!”蒙骜出人意料地说道。

    晋鄙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情绪,不应该啊!当初蒙骜不是最反对出兵峣关吗?怎么现在态度一下子倒过来了?!晋鄙可不认为,自己和景阳的态度居然可以迫使蒙骜这么快的改变主意!这里面一定有些问题,一定!晋鄙暗暗想到。

    景阳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也许是蒙骜在看到自己也支持攻打峣关后,不得不妥协吧!汉中毕竟太远了,拿下了秦国的反应也不大。不能声援联军北线军团!攻打峣关则可以让整个秦国惶恐不安。当初秦国诱骗楚怀王入武关,囚禁至死。现在自己刚好报一箭之仇,连带着夷陵的两次耻辱一起找秦国好好算算!

    蒙骜则是心中大喜,没想到,原本最担心的楚国居然也站在了攻打峣关的立场上!自己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勉为其难地下令全军开拨向峣关出发。临行前的一夜,蒙骜派了自己的心腹侍卫,前往新郑报信!想来,韩王然一定很满意现在的这种情况!

    军令如山,四月五号,十四万韩、魏、楚联军浩浩荡荡地由宛城出发,杀向峣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秦国的动向

    秦国,咸阳。

    半个月过去了,三十万六国联军就屯扎在安邑,没有再动分毫。山雨欲来前的压抑,笼罩在关中的千里沃土上。情报部门,包括令人谈之色变的黑冰台全力运转起来,试图捕捉联军的行动。

    但这一次,六国似乎玩真的了。距离函谷关百里以内的城邑全部戒严,除了当地驻军熟悉的百姓和数量巨大的商队,任何数量少于十人的队伍都会被一轮轮排查。就算是秦国早已安排好的密谍,也无法通过往常的手段来传递消息。一时之间,秦国对山东六国的掌控被压制到了最低的水平。

    失去了“眼睛”和“耳朵”的秦国情报部门开始铤而走险,但收获的是血淋淋的伤亡数字和语焉不详的情报。三十万六国联军到底在卖弄什么玄虚,是不是真的在安邑,秦国对此一无所知。

    函谷关的守将有些受不得六国联军每日的挑衅,请求秦王允许自己率兵出战,但却被谨慎的秦王拒绝了。白起也是这样的想法,如果六国联军真的是蛰伏起来,等着自己大意的时候给自己来一个致命一击,那就得不偿失了。现在的秦国,容不得失败。一旦失败,秦国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信心又会被冲洗地一干二净!

    也许,安邑确实是一个幌子。但更可能的是,六国在函谷关不远处静静地守候着,等着围歼己方派出的大军,甚至借机夺关。

    一日两日,秦国可以耐心等。十天半个月,秦国还勉强有些信心。但现在已经二十天了,六国联军似乎还是在按兵不动,秦国有些不安了。所以。求战的使者又一次来到了咸阳,将函谷关守军——从将军到小兵足足三万人的大军的愿望告之秦王。请求秦王答应自己可以试探下六国联军!

    所以,今天,秦王召集群臣来议事,这封言辞凿凿地求战信又一次被白起递了上来。

    秦王的眉头皱的很深,如果是往常。自己看到这样的求战信只会高兴,但现在,秦王看着求战信只会觉得有些烦闷。

    随意将求战信一丢,秦王用疲惫的语气说道:“诸位爱卿,函谷关的守将又要出战,大家以为寡人该不该答应?”

    群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是不再言语。这一次六国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秦王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若是说对了还好,若是因为说错就被秦王责罚。那对自己而言真就是太冤了!

    秦王却是先开口了,说道:“武安君,你说我们大秦的大良造!在这种形式不明朗的情况,你认为寡人该不该同意函谷关守将的要求?”

    白起略一沉吟,暗道:“王上你都说局势不明朗了,臣怎么回答都有风险!前线的战事臣不清楚,如果是臣在前线,自然可以很快决定是什么形势。应该做什么!现在,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真是苦比啊!”

    心里面埋怨,嘴上白起却是表现地很是恭敬,说道:“臣以为,守将当派遣出所有的斥候,将方圆三十里的情况摸查地一清二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派遣一支军队往安邑方向疾驶。若遇到联军包围,速退!以此来调动联军的兵力,便于我大秦查看具体的情况!”

    这是一个万金油的法子,能不能调动开联军,调动开合适数量的联军。这就是一个将军指挥能力的体现了。多了太危险,少了起不到作用。这个度需要函谷关守将好好琢磨一下。

    秦王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在犹豫要不要派白起接管函谷关的守军。毕竟,函谷关正对安邑,安邑的三十万联军若是真在那里的话,恐怕也只有白起可以将兵数万,安然返回!

    “各位大臣,你们怎么看?”心里叹息人才缺乏的秦王把目光转向了群臣。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武安君白起这个军方第一人都这么建议了,自己这些不是主管军事的还能有什么说辞——当然是同意了。于是,洪亮整齐的声音在大殿响起,群臣喊道:“臣等附议!”

    秦王点了点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表示自己知道了。“丞相,你乃是我大秦定海神针!这次六国联军行事如此诡异,我们大秦又不能承受太大的失败,你怎么看?”

    魏冉望了望秦王,肃然说道:“回禀王上!臣斗胆问一句,敢问王上六国联军在安邑遮遮掩掩,会出于什么目的?”

    “目的?”秦王一愣,六国联军的目的不就是想要迷惑秦国,让自己的大秦惶恐不安吗?俗话说得好,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等待是最焦虑的!六国可以等得起,但秦国却等不起!

    魏冉也没打算让秦王答疑解惑,当即沉声自问自答道:“臣以为,山东六国要么就是虚张声势,要么就是守株待兔!”

    “虚张声势者,必有图谋!山东六国怕是想把我们秦国的主力吸引在函谷关一线,背地里说不定绕道上郡甚至南阳来偷袭我们秦国!王上不要忘了,我们大秦的南阳是怎么丢的!”

    秦王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可能。有着前车之鉴,秦国还真不能排除山东六国是要浑水摸鱼,在秦国身上捞便宜!

    “守株待兔者,说明山东六国本意就想我们大秦产生错觉,让我们以为他们是在虚张声势。实际上却是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白起听到这里也是一叹,这正是秦国眼下为难的原因。两个计策各有优劣!秦国必须冒险尝试验证其中的真伪。成功了自然是一件大喜事,失败了则免不得要肉痛一番。

    “不过”,魏冉语气一转,笑道:“无论山东六国怎么遮掩隐藏自己的意图,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刻。只要我们秦国严防死守,山东六国看不到我们上当的机会,自然会土崩瓦解。山东六国要么退军,要么和我们大秦真刀实枪地来一场交锋!”

    “那丞相的意思是不理函谷关守将的请战术,继续耐心地等候山东六国大军的出现?”秦王疑惑地问道。

    “正是如此!”魏冉回答地倒是干脆利落!

    秦王的反应倒是很快,皱着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转而饶有兴趣地对台下的武安君白起问道:“武安君,若是山东六国的三十万大军不在河东郡,你需要多少大军才能拿下河东?寡人说的拿下是一路势如破竹,一个月内拿下!”

    白起一下子就明白了秦王的主意。若是山东六国果真是来了那么一场虚张声势,那秦国不介意顺着杆子往上爬,猛攻河东。所谓围魏救赵,你们山东六国不是对我们大秦的关内虎视眈眈吗?那好!那我们大秦就直接沿着河东攻打你们的心腹之地!

    快速估算了一下魏国在河东郡可能的兵力和进攻方向的选择,白起迅速报出一个数字,说道:“不计伤亡的话,给臣十万大军,足以碾压河东郡的魏军!”

    秦王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对丞相魏冉说道:“丞相,如此看来,寡人是不得不答应函谷关守将的主意喽!”

    说完,秦王的语气一变,神色严重地对台下的郎中令说道:“拟旨!令函谷关守将带兵八千,侦查河东郡。遇到六国联军,不得恋战。一切以保证自身实力为先!”

    “喏!”郎中令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

    群臣望着信心满满的秦王,皆是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看来,秦王虽然老了,但依然喜欢掌控,喜欢主动!这一次的朝会就是明证。

    秦国,峣关。

    王翦率领的三万大军行军不过一日,就抵达了峣关。加上原本就有的两万大军,王翦的手下足足有五万大军。王翦深信,凭借着手中的这股战力,自己完全可以捞得一份天大的功劳。当然,前提是山东六国联军不自量力地来进攻自己。

    在王翦的要求下,峣关的一切战事准备都是以六国三十万联军来袭的要求建造的。足足五丈高的城墙足以吓退不少不自量力的蟊贼——如果敌军主将比较胆小的话,称之为蟊贼也不为过。

    这些日子来,众人渐渐习惯了这个年轻地过分的将军!别看王翦才有二十五岁,但威望已经足够压制住手下十几名校尉、都尉。他到来的第一日,就有一个都尉撞在了他的枪口上,做事推诿,顶撞主将。对于这样的愣头青,王翦丝毫没有客气,斩首,示众三日的惩罚让所有的人看到了他温和的笑容下隐藏的冷血一面。

    王翦容不得自己失败,他比其他人都清楚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资历。虽然六国联军不大可能在峣关投入太多的兵力,但只要自己打得漂亮,顺势拿下武关,甚至兵指南阳。到时候,哪个还敢小瞧自己!

    “峣关为关中平原通往南阳盆地的交通要隘,这样的地方再适合不过自己!峣关之战,将成为我成为天下名将的第一步!一定!”王翦暗暗发誓道。

    (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函谷关

    秦国,上郡,鄜县。

    此时,洛水东畔的这个小城还不是那么出名。在史书上也仅仅留下语焉不详的聊聊几句记载。但不可否认的是,鄜县这个地方曾经是秦、赵、魏三大强国捉对厮杀的分界点。

    鄜县的东北乃是定阳,本属于赵国。鄜县本身则是属于秦国,却在魏文侯时为名将吴起所夺,置地西河郡,繁华一时。但是如昙花般,魏国的统治匆匆而去。秦国卷土重来,不仅夺回了鄜县,还将定阳纳入秦国上郡的范围。

    鄜县人以为,这下终于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了。无论鄜县属于秦国也好,魏国也好,只要能让百姓们耕种田地,能让大家吃得饱,那就心满意足了。秦国这么强大,开疆扩土数千里,想来应该没有别人敢撩拨秦国的胡须。

    只不过,这一次鄜县人猜错了,秦国和山东六国的战火重燃。这一次,烧到了鄜县。一场厮杀过去,鄜县仅有的一千秦军全军覆灭!和定阳一样,这一次六国联军没打算留活口。依照老秦人的性格,也没有人会投降。

    洛水河畔,廉颇志得意满地望着夕阳渐渐落下。浩浩的洛水折射出金灿灿的颜色,波光粼粼,透过这些光,廉颇好像看到了前面一条金灿灿的大道在等着自己去踩踏。对,就是踩踏!廉颇的底气来源于后方十六万秣马厉兵的大军!

    仔细算来,数百年来,好像还从来没有一支六国的大军踏进关内!战国这个时代,山东六国跟秦国有关的所有的战事,都是发生在函谷关以东。在许多老秦人看来,只有关内的秦人才算是老秦人!关外的那些秦人虽然也打着和自己一样的旗号。但终究对秦国没有那么高的认同感!他们的待遇和自己可以一样,但脊梁却永远不会比自己直!

    一路潜行半个月,赵、燕、齐三国大军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对于行军路线,廉颇、荣蚠、田单有着不同的理解!就田单看来,齐国是非自愿地被胁迫进来,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开秦军偷偷过洛水自然最好!因此建议在河西郡渡河!

    荣蚠则是强烈的反对,由河西郡渡河的话,距离秦国咸阳实在太近了。秦国再傻也不会忽略这段河段的防御。由上郡则不然,洛水这么长,秦国不可能面面俱到,在上郡三国联军遇到的阻力应该小之由小。如果真说麻烦的事情,不过是要拿下洛水河畔的几个小城,稳固一下后路。

    廉颇则是装起了和事佬,燕齐两国本来就不对付。更何况。齐国的主将田单,是将燕国从云端拉下到泥土里的罪人。两个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互相提防,逮着机会就逞些口舌之力!

    虽然表面上廉颇是公正无私,但时不时的廉颇却会偏袒燕国,田单对此只能无言地抗议。现在廉颇是主将,算上燕国,拥兵的数量是四倍多。因此无论是将实力还是将名分或者民主,齐国的田单只有吃亏的份。

    就像是决定从河西郡出兵还是从上郡出兵。赵国和燕国都选择上郡,齐国坚持河西郡根本就变得毫无意义。现在。田单是开始庆幸自己的选择,看来赵国是真的不能指望了。如果秦国表现出足够强的实力和态度,自己不介意阴一下燕、赵,前提是有机会又不暴露。

    四月初六,晴天,宜动刀兵。十六万大军有条不紊地按照事先划分的渡口开始强渡洛水。过了洛水就是白翟地。也就是如今的黄陵县。传言称黄帝的陵寝就在此地,所以后来改称黄陵。

    对于后世的这些事情,廉颇等人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们清楚的是洛水对岸就是曾经白狄民族的聚居区,只要踏上了对岸。自己就是创造了历史!

    因此,率先渡河的是赵军的斥候,半个时辰后,斥候回复城方圆三十里内没有发现任何陷阱。廉颇这才不疾不徐地带着大军渡河到了对岸!

    正如廉颇所预料的那样,方圆数十里根本就没有秦军主力的影子。看来,秦军应该是把主力放在了咸阳附近。廉颇暗暗想到。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函谷关,紧闭的城门在近一个月来第一次打开了。吱嘎作响的门轴发出沉重的声音,未等城门完全打开,一支黑衣黑甲的秦国骑兵就冲了出来。

    隆隆的铁骑踏出巨大的声响,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原本温热的阳光似乎在这股铁流之下颤栗,温暖不复存在!

    “风!风!大风!”秦国骑兵恣意地吼叫着,喊声响彻天地。原本在不远处巡逻的百十名魏国斥候,在大门打开的第一瞬间就选择了远离!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极其正确的,憋屈了许久的秦国铁骑们,很快发现不远处的仇敌,也看到了他们逃离的身影。

    为首的一名秦军校尉冷冷一笑,对身旁的一名二五百主说道:“带上你的人,把他们全杀了!”

    “喏!”脸上一道恐怖伤疤的二五百主高高举起手中的青铜剑,兴奋地大叫道:“儿郎们!跟我来!”

    全力奔驰的大军如同一条势不可挡的洪流,从高处看,随着一声令下,洪流里分出了一股细小的支流,往东面疾驰而去,而主干却是一路往北,马不停蹄!

    亡命逃亡的魏军斥候们只恨不得插上两个翅膀或者多两条腿,秦军的速度太快了,而己方因为马力的关系渐渐被迫近!等到了一箭之地,秦军的人数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后方射来的利箭编织成了箭雨,将原本密集的魏军方阵削去了一层又一层!杀戮,残忍的杀戮。魏军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眼见逃脱不了秦军的追逐,魏军的伯长干脆带领军队调转了马头,向秦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铁与铁之间的碰撞,血肉与血肉间的碰撞,没有任何的花招。完全是以力对力。一轮冲锋过去,不到百人的魏军斥候就全军覆灭!但至少,临死前他们翻起了小小的浪花——十多名秦军死亡,二十多人受伤。

    解决了这支魏军斥候后,这支秦国千人队就满载而归了。对所有的人来说,这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充满荣誉心的老秦人从出函谷关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那种责任——以鲜血来洗刷屈辱。三十万枉死的秦军在等着他们报仇雪恨!

    只是,这支秦军千人队没有发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小树林里,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秦军。他是这支斥候队里唯一的幸存者,如果不是伯长掩护,将其推下马,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年轻的斥候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复仇!血债血偿!!!!!

    韩国,新郑。

    韩王然望着蒙骜寄来的亲笔信,得意地笑了。虽然出了些差错,但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的计划还是可以顺利地实施。想必这个时候,赵国、燕国、齐国的大军已经渡过洛水,在秦国关内纵横了吧!还有秦国。函谷关的大军肯定会骚扰河东郡,甚至全力反扑也说不定!至于峣关那个方向。除了强攻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当然,刘邦的方法不错,只不过,自己暂时还不想用而已!毕竟,现在拿下秦国对韩国的好处可是没有那么大!韩王然要的不是瓜分秦国,而是全部吃下秦国!

    至于如何吃掉秦国。韩王然心里已经有了主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按照既定的计划慢慢实现。

    “传太尉暴鸢、卫尉李牧觐见!”韩王然向身旁的宦者令吩咐道。

    “喏!”宦者令领命而去。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韩国如今有三个大将,一个是老将暴鸢,两个是新宠——郎中令蒙骜。卫尉李牧。他们的下面就是卫云、魏辙一干将领。

    解决了这支魏军斥候后,这支秦国千人队就满载而归了。对所有的人来说,这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充满荣誉心的老秦人从出函谷关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那种责任——以鲜血来洗刷屈辱。三十万枉死的秦军在等着他们报仇雪恨!

    只是,这支秦军千人队没有发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小树林里,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秦军。他是这支斥候队里唯一的幸存者,如果不是伯长掩护,将其推下马,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年轻的斥候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复仇!血债血偿!!!!!

    韩国,新郑。

    韩王然望着蒙骜寄来的亲笔信,得意地笑了。虽然出了些差错,但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的计划还是可以顺利地实施。想必这个时候,赵国、燕国、齐国的大军已经渡过洛水,在秦国关内纵横了吧!还有秦国,函谷关的大军肯定会骚扰河东郡,甚至全力反扑也说不定!至于峣关那个方向,除了强攻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当然,刘邦的方法不错,只不过,自己暂时还不想用而已!毕竟,现在拿下秦国对韩国的好处可是没有那么大!韩王然要的不是瓜分秦国,而是全部吃下秦国!

    至于如何吃掉秦国,韩王然心里已经有了主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按照既定的计划慢慢实现。

    “传太尉暴鸢、卫尉李牧觐见!”韩王然向身旁的宦者令吩咐道。

    “喏!”宦者令领命而去。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韩国如今有三个大将,一个是老将暴鸢,两个是新宠——郎中令蒙骜,卫尉李牧。他们的下面就是卫云、魏辙一干将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计定汉中

    暴鸢和李牧迅速对望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渴望之情。军人征战沙场,扬名立万乃大丈夫所为。韩王然想要的可是汉中啊!两人很清楚,拿下了汉中就相当于拿下了巴蜀两郡。

    毕竟,八年前秦王才在蜀郡设置郡守。之前,秦王连续设立了三任蜀侯,第一任被秦国封的丞相所杀,后两任对秦国不敬,被废。别看现在蜀郡很是平静,但只要韩国可以占据葭萌县,将秦国在蜀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影响力抹杀掉。蜀郡必定大乱!

    至于巴郡,因为秦国在这里施行的是羁縻政策——也就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加以控制,以经济和物质利益给以抚慰。如今秦国还保留着巴郡蛮夷君长的侯位,但限定每代巴侯都要娶秦国宗室女为妻。秦国妄图以这种政策培养一批亲秦的势力,以掌控巴郡。

    只不过,这样的前提是建立在秦国具有强大的威慑力的前提下,随着秦国的大败,秦国渐渐发现巴郡出现了一股自立的势力。之前有蜀郡兵马的威压,巴郡还不敢过于造次!但如果这个时候巴郡发现,蜀郡乱了的话,那巴郡肯定也会谋求独立!

    但巴蜀两郡内斗得差不多,韩国再出大军,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随后抚慰之,巴蜀两郡拿下不在话下。

    暴鸢、李牧深知,想要拿下汉中郡还是有些难度的。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因素就是道路不便,汉中东西长约千里,大军从南阳出发的话,没有半个月的行军是万万抵达不到南郑的。这里面的变数太大。

    其次,就是秦国虽然四面危机,有些自顾不暇的样子。但一旦得知汉中危机的话。一定会派遣大军入汉中。韩军拿下汉中后,必须迅速封锁关内入汉中的要道,建立起层层要塞。其中,最好一次就打痛秦军,打怕秦军。不然,拿下汉中后。韩军就要面临源源不断的秦军。

    由关中通往汉中、巴蜀,主要的道路有三条。其中一条为褒斜道,北起眉县的斜谷口,南至南郑的褒谷口,长约五百多里。栈道沿着渭水支流斜水,及汉水支流褒水两条河谷而成的一条谷道修建。这条栈道开凿得最早,规模最大,乃是如今一条沟通秦国关内和汉中、巴蜀的最主要通道。当初司马错伐蜀就是经由此道,实乃南北兵家必争之地。

    另一条道路乃是故道。也称陈仓道、嘉陵道。早在西周年间就已开辟。故道沿着嘉陵江河谷,一路往西南方向延伸,直至蜀郡葭萌县。在这里,往东南沿着沮水可以直抵汉中治地南郑,继续往南的话则可以直抵蜀郡治地成都。

    第三条则是子午道,长约六百里,不过现在还不能通行大军。但也要防备秦军的小规模破坏分队潜入汉中来,毕竟。秦国若是发现汉中无法收复的话,一定会大加破坏。

    这些问题。在暴鸢和李牧两人脑海里飞速划过。如今秦国在汉中驻兵有八万,如果不是受限于粮草问题的话,应该会屯驻更多。

    “臣愿意!”

    “臣愿意!”

    暴鸢和李牧几乎同时应道。

    韩王然笑了,这种情况自己早就有所预料。但可惜,带兵的只能是一位,还有一位不得不坐镇国内。应付可能的威胁。

    “两位爱卿皆是寡人的爱将,寡人又只能选一位,这可如何是好!”韩王然装作头疼的样子。

    “王上!选我!臣从军数十载,经验丰富。此去汉中千里,各种危险的情况都有可能遇到。臣相信,凭借臣的经验可以顺利拿下汉中。为王上开疆扩土!”率先出口的暴鸢清楚,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既然韩王然没有做出决定,自己就该争取!

    “太尉”,李牧拱了拱手,笑道:“南阳距离汉中心腹之地足有千里,路途艰辛。太尉德高望重,坐镇新郑统领全局就好!冲锋陷阵的活计,还是让给牧吧!”

    暴鸢眼睛一横,佯怒道:“卫尉,你是说我老了?经不起长途跋涉?”

    李牧连忙摆手,解释道:“太尉严重了,太尉老当益壮,是我等的楷模!牧哪里敢说太尉老呢!”

    韩王然笑意更浓,“你们两个也不必各自吹嘘了!拿出真本事来!今日我们君臣三人就推演一番!谁能获胜,寡人就任命他为讨伐汉中的主将!输了的嘛,乖乖留在新郑就好!军学院来了一批新学员,正需要好好磨练下!”

    暴鸢和李牧互相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愿听王上吩咐!”

    韩王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寡人就给你们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势,你们各自说一下如何拿下并守住汉中。现如今,燕赵齐三国大军已经渡过洛水。函谷关方向的秦军应该是发现了我们六国联军的异常,已经派出一万上下的精骑袭扰河东郡,下一步动向未知。我们韩国、魏国、楚国的大军已经越过武关,往峣关方向进军。汉中方面,秦国的大军共计有七万五千人,其中南郑附近有四万秦兵,上庸、武陵方面有两万大军。好了,寡人已经把掌握的所有的信息告诉给你们了。”

    暴鸢和李牧两人心里很是震惊,不知不觉间,獠牙的势力已经拓展到这种境界。远在千里外的战况在第一时间内传回新郑,要知道,军方的斥候现在还没动静呢!韩王然刚才还说了秦军在汉中的势力分布,这无形中说明韩王然早就把目标定在了汉中,并为此一直在做准备!

    震惊之后,两人都是在暗思函谷关的秦军突然开关,这样可能造成的后果。现在表面上看来,六国联军兵分两路,打得风生水起。但如果秦军可以倾尽全国大半兵力的话,既可以挡住六国联军,又可以从函谷关出其不意地往河东郡进军。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收回河东郡。甚至更远的地盘!

    “王上!三川郡方向我们需不需要增兵防范秦国?”暴鸢问道。

    若是秦国发了疯,凭借魏国在河东郡的兵力,还真不能抵挡得住。李牧也是很快意识到这一点,汉中看似是一块肥肉,但如果秦国兵行险招,攻打三川甚至南阳的话。形势就会急剧恶化。汉中再怎么算,也没有三川郡对韩国重要。失去了三川郡,新郑随时处于秦国的兵锋之下。

    “寡人已经在第一时间下令三川郡警戒了,士兵们已经征召了大半,随时可以集结待命。不过,寡人倒是觉得,只要秦军不来侵犯我们三川,我们也没必要和秦军发生正面冲突。你们说呢?”韩王然狡黠地说道。

    暴鸢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别看现在魏国和韩国的盟友。但这并不意味着韩国会无私到秦军侵略河东郡后,韩国就会马上派兵援救!反正魏军也有一战之力,让他们拼一下消耗也好!

    李牧随即问道:“王上!魏国在河东还有多少大军?”

    韩王然略一沉吟,回道:“足有五万可战之兵,不过秦国在函谷关的大军也不过是三万而已!因此,秦国除了能让河东郡鸡飞狗跳之外,应该拿不下河东郡!除非,魏军太蠢。或者秦军太狡猾!”

    李牧心里也是暗自同意,眼下看来。攻打汉中势在必行,防备函谷关也是不可不严阵以待。自己和暴鸢应该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了!倒是不会担心没有战事可打!

    “好了!两位爱卿!你们还是说一下如何攻打汉中郡吧!函谷关方向寡人的獠牙一直盯着呢!因此失败的那位也不愁没有战事指挥!哈哈!”韩王然笑道。

    “臣以为,汉中道路难行,兵贵神速!如今,秦国注意力集中在北线,稍后峣关方面也是大战降临。秦国将面临不得不分兵的够过!只要战事的规模足够大!秦国的主力势必就会被困住在南北两线!这个时候,我们韩军逆流而上。先占据钖县、旬阳一线,留下五千兵马驻守,至于南面的上庸、武陵、房龄,因其偏远。可以暂不理会!”

    韩王然点了点头,直捣黄龙是攻打汉中的要诀,要快要狠,打得秦军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机会是千载难逢,有峣关和关内联军的牵制,秦国大部分的注意力都会被牵扯过去。只要能拿下南郑,就算是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站稳脚跟,扛过秦国的反扑,那就成功了!像上庸、房龄在这种情形下,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

    “第二步,臣打算迅速拿下西城,前进百余里,留三千精兵守卫子午关。大军马不停留,直奔南郑。攻克南郑后,兵分两路,一路往北,取褒中,切断斜褒道。一路往西,攻沔阳,直抵葭萌。”

    “那按照你的估计,需要多少兵力?多少时间?”韩王然问道最关键的一点。

    李牧想了下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和韩王然能够派出的兵力,保守地说道:“十万大军!这是底线!至于时日,臣一个月内可以攻克汉中主要县城,要想全部攻占,还需半个月!”

    韩王然皱眉不语,算去蒙驁已经带走的五万大军,韩国现在有三十万左右的兵力可以调动。但这也几乎是倾国之力了,毕竟秦国在汉中有将近八万大军,十万这个数字真的不多!

    “暴太尉,你呢?”韩王然转身问向暴鸢。

    暴鸢很清楚,自己用兵向来谨慎,在秦军有七万五千人的情况下,自己要想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也是十万左右的数量!这一点和李牧的预测一样,自己能做的就是争取更少的时间。

    “回禀王上,臣也需要十万大军!毕竟汉中多山地,若无足够的大军驻守,秦人会反复!其次就是三条入汉中的道路需要有重兵把守,还要防备蜀郡的秦军反扑,因此十万已经是最小的数字了。至于时间,臣以为也该在一个月左右!”

    韩王然点了点头,笑道:“暴太尉,如此说来,你拿不出比李卫尉更好的方法喽?”

    “臣愚钝!但也知道,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军,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兵者乃国之大事!臣不敢夸下海口却让韩国遭受损失!”暴鸢一本正经地说道。

    “卿乃直臣也!”韩王然叹道。李牧也是报之以佩服的表情,暴鸢有着后说的优势,但却实话实说。哪怕他缩短一下时间,也可以有很大的把握拿下主将这个位置,但暴鸢却没有。

    “既然暴太尉主动放弃,那么。李卫尉……”韩王然收起了情绪,说道。

    “臣在!”李牧激动地行礼道。

    “寡人就任命你为伐汉中的主将!统兵嘛,寡人也不小气,十五万!”韩王然大方地说道。

    “十五万?!!!”暴鸢和李牧都惊了。这是韩国目前兵力的一半啊!韩王然居然这么有魄力!这得是多大的一份信任和鞭策啊!

    “臣……臣,领旨!!”一脸激动的李牧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这一刻李牧再也不羡慕蒙驁了。蒙驁虽然率领十四万大军攻打峣关,但说起来,真正服从他的只有他手下的五万韩军!哪像自己,手下足足有十五万大军!!

    韩王然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卫尉请起!这十五万大军有三万水军,现在已经集结在丹阳待命。南阳郡方面会派出五万大军!至于剩下的七万大军,新郑城外的大营也是收拾妥当!只等你这个将军出马领走他们!”

    “这一次,寡人可是把刚刚成军的新军都交付给你了。还有羽林军!就差寡人的禁军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做好?寡人也不要你一个月拿下汉中,只要能在秦国反应过来之前,拿下汉中即可。”

    “北线那边,寡人做不了什么!但峣关方面。寡人会下令蒙驁尽全力吸引住秦国咸阳方面的注意力!为你们争取时间!至于水军那边,沿着汉水逆流而上还是可以到达大部分地方的。虽然南郑到不了。但到达旬阳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丹阳的水军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船只,现在就等你带大军过去了!”韩王然接二连三地把各种消息告诉给李牧。

    李牧强忍住内心的激动,仔细地听着。有十五万大军在手,还有背后韩国的全力支持,这汉中大可去得。拿得!

    “王上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尽快拿下汉中!为我大韩开疆扩土!”李牧保证道。

    “好!那寡人就在新郑期待你的凯旋归来了!哈哈!暴太尉,你可不要怪罪卫尉抢了你的大功啊!”韩王然打趣道。

    “王上说哪里话!臣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只要我韩国武运长隆,谁立功都是造福我韩国社稷。我韩国百姓!”暴鸢和善地回道。

    韩王然深以为许,说道:“汉中有李牧将军,寡人是十分安心的。寡人现在担心的是函谷关的动静。”

    “王上刚才不是说……?”李牧纳闷地说道。韩王然刚才明明让自己二人不要担心函谷关,怎么这么快就改口担心起来!

    韩王然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君臣三人也没有外人!寡人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寡人对此很是苦恼啊!”

    暴鸢和李牧对视了一言,异口同声地说道:“王上请说!臣等愿意为王上分忧!”

    “函谷关目前有三万秦军!依照现在的态势,秦国几乎不会往函谷关方向增兵!在这样的情况下,函谷关的守备力量无形中下降到了最低点!寡人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用一些计策拿下函谷关!虽然函谷关对我们韩国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对魏国而言却是颇为重要啊!最重要的是,秦国若是丢了函谷关,将无险可守!”韩王然说道。

    “王上!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但臣以为,函谷关对魏国,对我韩国都是有着同等的重要。如今我们韩国已经占据了武关,若是再拿下汉中,秦国往南发展的道路将全部断绝!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拿下函谷关的话,无疑把我们韩国放到了抗秦的第一线。秦国从此只能北上,或者经由上郡侵略赵国。在韩国和赵国之间,无疑秦国更愿意选择我们韩国作为敌人!王上,三思啊!”暴鸢一听到韩王然对函谷关的垂涎,当即劝阻道。

    “是啊!王上!函谷关即使拿下也是弊大于利!不可取!不可取!”李牧也是出言反对。

    “王上!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但臣以为,函谷关对魏国,对我韩国都是有着同等的重要。如今我们韩国已经占据了武关,若是再拿下汉中,秦国往南发展的道路将全部断绝!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拿下函谷关的话,无疑把我们韩国放到了抗秦的第一线。秦国从此只能北上,或者经由上郡侵略赵国。在韩国和赵国之间,无疑秦国更愿意选择我们韩国作为敌人!王上,三思啊!”暴鸢一听到韩王然对函谷关的垂涎,当即劝阻道。(未完待续……)

第一章 蒙骜和王翦初相逢

    韩王然点了点头,说道:“寡人的想法,乃是暗中出力,协助魏国占据函谷关。在这件事上,我们韩国不宜大张旗鼓。一者劳民伤财,损兵折将。二者,树大招风,恐为六国所忌,寡人可不想来一出六国伐韩!”

    “王上所言甚是!等我们韩国拿下汉中,切断秦国和巴蜀的联系,魏国再拿下函谷关,那么秦国就会在东、南、北三个方向被我们三晋钳制在关中。若论突破的难易上来讲,赵、魏两国倒是秦国最有机会突破的方向。若是我们拿下函谷关的话,哪怕交给魏国,也会引得天下惶恐不安!”暴鸢表态赞同道。

    李牧也趁机说道:“不过,函谷关和汉中一旦易手,天下格局大变。我们三晋之间的联盟怕是也会止步于此。合纵之势一减,秦国说不定会联合赵国南下攻魏。毕竟,依照秦国君臣的聪明,强攻函谷关伤亡太大,从上郡南下经略河东才是上选!”

    “寡人前些日子曾和颍川郡尉魏卿交谈。魏卿来自咸阳,熟悉关中风土人情。他告诉寡人,自函谷关以西一百四十里,乃是一条狭小的通道,其道蜿蜒山间,深险如函,称之曰函谷。函谷的东头乃是函谷关,西头嘛,乃是宁秦县(原本是魏国阴晋,秦国更名为宁秦)也适合建立一关。寡人在想,秦国若是丢了函谷关,一定会在宁秦县设立一关。”

    暴鸢听后笑了,言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对秦国来说倒是一件大好事!新关距离咸阳更近,补给方便。不过,如此一来,秦国就无法维持住对山东的攻势了。”

    韩王然心中暗忖。按照原本的历史,汉高祖时宁秦改名为华阴,东汉末年在此修建潼关,此后函谷关的名字就渐渐消逝于历史的长河。在战国时代,关中的秦国占据的攻势,所以更靠近山东的函谷关自然极其重要。丢掉了函谷关。秦国东进就会百般艰难。潼关则是靠近咸阳,补给方便,可以抵御来自东方的威胁,是纯粹的防守功能。现在看来,历史已经渐渐完全变了模样。

    “暴太尉,函谷关方面的战事就交给你了。寡人给你五万大军,第一任务是警戒秦军,防止其侵犯三川郡;第二任务是寻机帮助魏军拿下函谷关,但一定要量力而为。明白吗?”

    “王上,如果魏军有崩溃的迹象,臣是否应该援救?”暴鸢追问道。

    韩王然想了想,说道:“依照魏王的个性,河东有危,大梁一定第一时间发兵去救。这样,只要安邑没有丢失,太尉就可隔岸观火。寡人倒是要看看。秦人的胃口会有多大!”

    “臣明白了!”暴鸢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韩王然想要什么要的结果了。

    秦国。白翟地。

    燕赵齐三国大军过河后前进只不过一日,就遭遇到大量的秦军斥候。廉颇深知,这是秦军主力到来的先兆。再往前的话,肯定会和秦军主力遭遇。敌情未明的情况下,廉颇不愿意冒险,于是下令全军后退十里扎营。同时派出数百名斥候沿着反方向搜寻秦军主力的踪影。

    对面正是武安君白起的大军。六国联军的瞒天过海之计成功地瞒过了秦军,但也仅仅到此而已。不过是三十万敌军而已,白起暗暗想到。与其沿着洛水、函谷关、峣关一个大弧度层层设防,不如在咸阳附近以逸待劳。等斥候们将联军的动向告之自己,自己再率领大军前去围堵就好!

    就像现在。六国联军渡河之后前进了不过四五十里,就被提前知道他们动向的自己堵住了。反正沿河的民众、粮草都转移到了后方,秦国实际上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得到了比联军更多的休息。

    白起的中军帐里,斥候营的五百主正把最新的军情汇报给白起。白起听后脸上浮起一股冷笑,“怎么?对面的敌军数量还不到二十万?”

    “是的,将军!属下敢以项上人头保证,对面的六国联军绝对没有二十万!”五百主神色肃然地说道。

    “知道了,继续侦查!本将要知道敌人的时刻动向!去吧!”白起挥了挥手,将五百主赶了出去。

    “喏!”五百主领命而去。

    副将杨端和暗暗瞄了眼白起的神色,发现白起一如既往地冷静从容后,才大着胆子说道:“将军!敌人突然少了十多万,会不会偷袭峣关去了?”

    白起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有可能!但也不排除这十多万大军从北面绕道到我们后面!”

    “那我们……”杨端和欲言又止。

    白起笑了,回道:“别忘了,我们眼下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六国这些人究竟是在示敌以弱还是已经分兵到峣关,我们试一试就会知道了!”

    燕赵齐三国联军大营,中军帐。

    廉颇沉声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是白起亲自带领的大军?”

    跪倒在地的斥候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还是再次说道:“将军!兄弟们不会看错!对面确实是白起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兄弟们还和秦军斥候交战了几次,折损了些人马!”

    廉颇这才点了点头,嘱咐道:“给本将盯紧秦军!从现在起,每时每刻在营外巡逻的斥候不能少于百人。不止西面、南面,大营的北面、东面都要有人侦查!下去吧!”

    “喏!”斥候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气氛有些紧张的大帐。

    “荣将军!田丞相!形势不容乐观啊!”廉颇叹道。

    确实如廉颇所言,形势对燕赵齐联军极为不利!按照原本的计划,三国联军在渡河后迅速南下,在徵县、衙县、下部县集结,背倚着河水缓缓图之。这样的好处是对岸就是赵国的河西郡,不必担心后路被断。但现在,秦军主力出现得太突然,仿佛是故意给三国联军设下的陷阱。三国联军一下子陷入被动。

    荣蚠眉头紧皱。对面白起的大军应该是二十万左右,单纯比拼数量的话,三国联军也就是少处下风。但最关键的问题是秦国是本土作战,还会有援军。三国联军则是越打越少。秦军死拼倒是可以,但自己可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廉将军!秦国倾尽三分之一的兵力来攻打我们,以蚠来看。咸阳守备必然空虚!如此说来,韩、魏、楚三国联军倒是很有机会!蚠建议,固守待援,不必退回洛水去。”荣蚠建议道。

    “坚守不退?”廉颇掂量着这个建议!表面看起来,秦国有备而来,兵力和补给都占优势,三国联军最好的出路似乎就是退回上郡。反正还有上郡和小半个雁门郡在秦人手中,自己这一方倒是不愁仗打!但这样的缺点是会极大打击六国联军的士气!这还没交锋呢!联军就要不战而逃!

    “单也认为我联军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后退!如今我们刚刚踏上秦境,将军若是退了。不光我们的英名全都毁了,还会连累国家跟着受辱!”田单也是附和道。他这是就事论事!如今,秦国上郡的兵马肯定已经知道了己方渡河的消息。对面的秦军若是半渡而击,己方肯定是一触即溃。与其冒着这样的风险,不如固守待援。只要南线峣关方向可以打开局面,局势一定会发生大的变化!别看白起现在占据绝对的上风,这也是暂时而已!

    廉颇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自己这么一问不过是试探各国的态度。若是三国无法达成统一意见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现如今,虽然局势有些糟糕。但终究有转机!

    “荣将军!田丞相!本将也是这么想的,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固守阵地,等待局势发生变化。大军携带的粮草足够两个月的用度,后勤方面不必担心。我们三人就在这里好好和白起较量一番!看看究竟是秦国的剑利,还是我们联军的刀快!”廉颇振奋地说道。

    荣蚠、田单听后精神为之一振,现在输不起的是秦国。若是可以打败眼前的二十万秦军!秦国直接就变成了国力数一数二的弱国——倒数。

    田单高兴之余却是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有些不安地说道:“廉将军!秦国既然已经发现我们了。那肯定会对我们剩余的十多万大军很感兴趣!如果我是白起,只会有三种猜测。第一是大军隐藏在我们身后或者绕远道想要埋伏,第二是大军集中在函谷关,第三是大军跑去了峣关!白起能够做出的应对。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派出大军出函谷关试探!所以,函谷关那边……”

    廉颇点了点头,安慰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但函谷关的秦军只有三万,魏军在河东可是有五万大军的!从实力上来说,魏国应该自保有余!这倒不用担心!”

    田单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但内心的不安却是更加强烈。他隐隐觉得,也许这次分兵就是一个错误。虽然自己想要借机削弱赵国、燕国,但魏国若是先乱了,这个就很难实现了。

    与此同时,秦国,峣关。

    峣关和武关的关系,正如潼关和函谷关的关系。自从武关丢失后,秦国就开始用心经营关内的这个最后屏障,到如今,已是如铁墙铁壁般牢不可破。峣关前踞峣岭,后倚蒉山,地势险峻。秦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六国联军,尤其是韩军在这个地方碰的头破血流。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在峣关城头上,反射出醉人的金黄。四月,草木长得正是茂盛,勃勃的生机无时无刻不再向世人展示着。风景如画,但却没人有心情去欣赏。至少,立在城头上的那个高大身影就没有。

    王翦微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外十数里外突然出现的大军!大军的旗帜很班杂,但仔细去看,还是可以看出韩、魏、楚、齐、赵、燕的大旗都在其中。是六国联军无疑了,王翦心里暗暗忖道。

    坐在指挥车上的蒙驁突然举起了右手,一直在观察他的传令官第一时间打出了旗语,并高声喊道:“将军有命!全军止步!”

    登时,联军士兵缓慢而整齐的步伐戛然而止,长长的队伍扬起了巨大的尘土。犹如一条黄龙,瞬间吞噬了数里外的峣关。王翦看后眉头就是一皱,却是不理会扑面而来的粉尘。自己喜欢令行禁止的秦军,但不喜欢敌军也令行禁止。原本自己还以为六国联军多半是乌合之众,但如今看来,自己的看法需要收回。至少。面对眼前的这支大军,需要收回。

    蒙驁望着远处有些孤独高大的影子,知道应该是秦军的主将王翦无疑了。资料上称,对方和自己是同龄人,同样的年少成名,骤居高位。同样的从行伍的底层提拔起来。两个同样高傲的人实在有着太多的相同点,但命运把他们相逢的第一次场面,定在了战场!

    “去!传我的命令!按照当初的约定,分别安营扎寨!”蒙驁很快把视线从峣关城头上移开。对一边的中军官说道。

    “喏!”中军官歉了歉身子,将军令很快传达了下去。

    一直在城头观察的王翦很快发现,城外十里外大大小小的山头被各国旗帜占满,旌旗接着傍晚的风肆意招摇着,就如同现在城下的六国联军!

    “这是在向我叫嚣吗?真没意思!”王翦有些自言自语道。

    王翦身后的副将可不这么认为,他可是清楚,如果大大小小的山头都挤满了敌军,加上后面看不见的。敌军的数量应该是二十万以上,至少。要知道。六国这次集合的大军可是有三十万之多的。如果一股脑全来了峣关,那还了得!

    王翦身后的校尉也是这样的态度,虽然他们不畏惧如山如海般的敌军,但敌军数量一旦太多,就应该理智地向咸阳求援了!毕竟,谁也不想出什么意外。谁也不想有活命机会的时候,用牺牲来证明自己的伟大!

    蒙驁有些得意地看着城头上那个影子,广立旗帜不过是疑兵之计罢了。想必很快,峣关方面就会得知自己的真实兵力。不过,对蒙驁而言。暴露了也不要紧。早在数日前,前出的斥候就禀报说秦军在峣关守备森严,自己即便偷袭也不会成功!所以,蒙驁心里面已经断定,除了强攻,别无他法。

    自己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已。想想对方表面镇定实际有些担忧的表情,蒙驁就觉得心里很是畅快。

    “去!派一个人到峣关城下,就说本将要请王翦将军喝酒!”蒙驁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候一下自己的这个对手。

    传令官一愣,虽然不明其意,还是很快地将命令传了下去。

    还未离开城头的王翦很快发现,一名骑兵举着一面令旗冲了过来。王翦叫人喝退了弓箭手,若是一人一骑就迫使己方的弓箭手万箭齐发,那传扬出去就真是笑话了。来人肯定是要传达对方主将的意思,不妨听听再说。

    “王翦将军何在?”来人在驾马奔驰到距离城门百步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不过,出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怎么礼貌。看来,他对秦军没有放箭的“恩赐”有些不领情。

    秦军副将嬴德怒了,呵斥道:“何方鼠辈,胆敢直呼我家将军其名!莫非是觉得我的弩箭不利乎?!”

    来人却是毫无惧色,大声说道:“我乃山东六国联军帐下一小卒,受我家将军之命,特来请王翦将军前去饮酒!王翦将军可敢乎?”

    面对对方明显的激将,王翦当然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他轻飘飘地说道:“我就是王翦!你家将军是谁?为何藏头露尾,不敢和本将军一见呢!”

    来人拱了拱手,作了一揖,面不改色地说道:“见过王将军!我家将军乃是郎中令蒙驁!现如今,我家将军已经备好酒菜,就在据此五里外的一个凉亭!将军若是有意,不妨随卑职前去畅饮一番。我新郑的酒可都是佳酿!想必将军一定听过!”

    王翦笑着点了点头,新郑的酒是佳酿不假,但酒虽是好酒,但宴却非好宴!自己怎么会答应呢!于是,王翦轻飘飘地回道:“蒙郎中令远道而来,我王翦身为此间主人,自当该由我招待!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就说他的心意王翦我心领了。韩国虽有好酒,但我大秦也有佳酿!客随主便,蒙郎中令若是有心和本将军对饮,不如来我峣关!王翦必当和他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有本事来我们峣关!我们在这里等着!”城头上传来秦军恣意地笑声。面对数倍于己的强大敌军,秦人借此大肆发泄着心中的恐慌!秦军这次不能退!因为后面就是蓝田,就是咸阳!

    来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王将军抽不开身,那我家将军只能深表遗憾!如此,我家将军将提二十万精兵来峣关与将军对饮!但愿那个时候将军还在!但愿那个时候还能找得到秦国的美酒畅饮一番!”

    说完,不等王翦一方的回应,来人径自打马快速跑回后方的大营!

    “弓箭手!”副将嬴德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当即就要命令弓箭手放箭!

    王翦却是再一次制止了,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燃起等火堆的敌营,说道:“嬴副将莫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未完待续……)

第二章 鏖战(上)

    PS:提前码好了,呼呼

    魏国,大梁。

    魏王的脸色铁青,地上摔得粉碎的玉璧、瓷器和东倒西歪的书案无言地诉说着刚才大殿里发生了怎样的一番“浩劫”。

    魏国丞相、信陵君跪在大殿的一侧,低着头不敢言语。他的身后是上大夫段干崇、郎中令卫庆、中大夫缩高、中大夫颜恩、国尉辛、大梁令辛垣衍等一干臣子。所有的人都跪着默不作声,静静地等待魏王的怒火发泄完毕。

    魏王冷哼了一声,不满地吼道:“区区一万名秦军就将寡人的河东搅得天翻地覆,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啊!寡人的大军在哪里!为什么不把这伙秦军给灭了!”

    大殿外的魏王禁卫长严璜有些同情地望了望群臣。秦国这次虽然来势汹汹,但魏国是有所准备的。早在六国联军兵分两路攻打秦国之前,魏国就意识到秦国少不得要袭扰河东郡。

    新任河东郡守乃是魏王亲自任命的一位允文允武的公子,哪料到对方却是纸上谈兵之辈。俗话说得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魏军在占据绝对的优势下,出人意料地大败,损兵四千余人,败走安邑。

    如今河东郡的魏军虽然依旧占据数量上的优势,但却士气低迷,处于守势。好在秦军都是骑兵,知道攻城的话占不到优势,魏国这才保住了大的城邑。但小的城邑却惨遭秦军的蹂躏。

    在这样的情况下,魏王不暴怒才怪!但河东郡守魏文已经战死沙场,怎么也不能追究他的责任!加上魏文乃是魏王任命的,一向自大的魏王怎么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选择”导致了这样的惨败呢!

    深深吸了几口气,魏王终于稍微缓和了下情绪,有气无力地说道:“诸位爱卿。河东虽然还谈不上危机。但我军大败之下,军心也好,民心也罢,已经动摇!如今我六国大军正在攻秦,但保不好函谷关的秦军发疯,增兵河东!到时候可真的就是万分危机了!现在该如何解决这次危机。你们都说说!”

    信陵君身为丞相,当仁不让地开口了。“王上!如今万余秦军袭扰我魏国河东郡的小县,大的城邑倒是还没有危险。臣以为,当速派大军前去增援!以稳定军心民心!另一方面,我河东郡和韩国的三川郡唇齿相依,王上可派遣使者速去新郑,向韩国求援!有韩国的牵制,秦军当不敢妄动!”

    一向和信陵君有些不对付的缩高当即反对道:“不可!秦国在函谷关守军不过三万之众!我魏国在河东目前仍有四万大军!所缺者,不过是一能征善战熟悉情况的将军而已!王上只需派遣大梁令辛卿领两万之兵。足矣!”

    魏王一听此言就将视线转向大梁令辛垣衍。三年前,辛垣衍在秦国丞相魏冉领兵十万攻打河东时,曾杀败秦军数次,并配合晋鄙将军大败秦军!原本他应该是河东郡尉的最佳选择,但几经权衡,在勋贵的压力下,魏王还是把河东郡守郡尉的位子留给了勋贵。现在看来,辛垣衍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辛垣衍当即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回道:“臣愿意为王上效犬马之劳,扫平河东郡的秦军。还河东一个朗朗乾坤!”

    魏王大喜,说道:“有辛卿这等忠臣,寡人无忧矣!郎中令何在!”

    卫庆恭声应道:“臣在!”

    “立即草拟诏书!寡人要封辛卿为伐秦大将!统兵两万即日前往安邑!”

    “喏!”

    对于魏王的任命,群臣都没有丝毫意见。辛垣衍在河东郡曾经带过接近一年,熟悉当地守军,且指挥有方。如果魏王不选他为主将。群臣才会纳闷呢!

    上大夫段干崇心里却是不爽了。华阳之战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芒卯一定会旗开得胜,结果却是魏军大败,损兵八万。惹得魏王大怒,自己使尽浑身解数才勉强保住现在的位置。

    过了一段时间,晋鄙大胜秦军。导致自己想要成为军中首将的幻想彻底破灭了。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了领兵出征的机会,还是轻易捞功劳的机会,自己还没落到说话的机会呢!魏王就那么干净利落地定下了主将!

    心里虽然不爽,段干崇却是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个机会捞上一功!缩高你不是厉害嘛,推荐辛垣衍为主将!这点我认栽了!但在对韩国的态度上,我就偏偏不如你愿!我要支持信陵君的主意!

    “王上!臣以为王上此计甚妙!辛将军一定可以匡扶河东危局!不过,对于缩大夫所说的不向韩国求援,臣有些意见!”段干崇不紧不慢地说道。

    魏王点了点头,对于自己这个“心腹”的意见,魏王还是很重视的。魏王沉声说道:“段爱卿请说!”

    “如今我魏、赵、燕、韩四国乃是同盟!秦军伐我河东,即是向我联盟挑衅!这是道义也!韩国有义务向我魏国施援!至于我们魏国接不接受,这是两说!”

    段干崇顿了顿,看到魏王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一喜,继续说道:“其次,依照辛将军的兵力,足以将秦军赶出甚至全歼于河东!但正如丞相所言,河东郡和三川郡唇齿相依!没理由我们赶走秦军,韩国坐享其福!而且,臣以为这才河东之危未尝不会成为我魏国的一次良机!”

    “良机?”魏王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王上!秦国在函谷关拥兵不过三万而已!主力又被我六国联军牵制!因此,无论河东的战果如何,秦军在函谷关的驻兵数量都不会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何不诱敌深入,待秦军主力出函谷关,我韩魏联军切断其退路,强攻函谷关!函谷关必然可以一战而下。函谷关在手,河东郡再也无秦军袭扰之忧!岂不美哉!”

    魏王听后心下大喜,一副秦国困守关内的场面跃然于脑海中。函谷关乃秦国东出的必经之路。当初魏国强大的时候,正是靠此压制秦国数十年。但此后函谷关丢失后,秦国彻底占据战略上的主动权,魏国节节败退之下才到现在的处境。

    群臣则是心思各异,这个计划看上去是不错的。但秦军应该不是傻子,应该不会那么轻易上当!因此。施行起来颇有些一厢情愿的味道。当然,一切都有可能!眼下最重要的是魏王明显动心了,魏王认准的事情大臣们休想改变回来。答应就答应吧!这是大多数大臣们心里的意见!

    “丞相!你认为此计如何?”魏王一脸期待地问道。

    “回禀王上!段大夫的计划甚妙!若是控制住伤亡数字,那就更好了!”对于附和自己、向自己示好的段干崇,信陵君也表示了足够的支持!段干崇不过是想要立功而已,待会自己报答一下就是!

    魏王却是摆了摆手,坦然说道:“只要拿下函谷关,什么样的伤亡都是值得的!”

    这样的基调一定,本来还想发表自己观点的国尉辛干脆不再言语。中大夫颜恩一行还以为国尉已经赞成了。纷纷附议!

    “既然众爱卿观点如此一致,那寡人就即刻派遣使者前去新郑!这使者的人选……”魏王故意有意识地顿了顿。

    信陵君当即献言道:“臣以为,此计乃是上大夫段卿多提!使者的最佳人选自然也该是段卿!如此,也能体现我们魏国对韩国的重视!”

    魏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段卿,那就劳烦你替寡人走一遭!一定要把韩国拉进来!”

    段干崇有些激动地行了一礼,保证道:“王上放心!臣自当尽心竭力,不负王上所托!”

    “辛将军!那你的任务也要变了!寡人现在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将尽可能多的秦军主力引进河东郡!哪怕是丢掉半个河东。只要能拿下函谷关,寡人为你们庆功!”

    面对这个有些艰难但蕴藏巨大利益的任务,辛垣衍吞了吞口水,沉声说道:“谨遵王旨!”

    秦国,白翟地。

    白起站在指挥车上,注视着对面阵形有些奇怪的“六国联军”。两军遭遇后。没有任何一方大张旗鼓地进攻。谁都清楚,在这片战场上聚集了近四十万大军,双方的兵力实际相差无几。进攻固然可以抢得先机,但一旦露出破绽就是致命的。只有先各自立下营寨,有了根基后。以后方能徐徐图之。在双方都是用兵高手、用兵都很谨慎的情况下,真要完全吃下对方的话,没三四个月的时间是不行的。

    经过了最初无聊的试探,白起终于断定对方是兵力应该在十五万到十八万之间!至于消失的十多万敌军,白起也肯定其绝对不会在秦境。如今上郡的秦军已经切断了敌军的后路,函谷关方面的秦军则是横行河东。在这种情况下,这十多万“六国联军”最大可能的去向就是武关!想必,武关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白起暗暗想到。

    廉颇一方虽然明显处于劣势,但似乎没有这样的觉悟。昨日,廉颇亲写战书邀白起与之堂堂一战。这正合白起心意,毕竟,哪一方也不愿意一下子就示弱,这很伤士气。尤其是对赵国而言,和兵力相差无几的秦军遭遇,退避三舍传言出去,赵国这个老大可就没一点面子。

    白起应战后,就发现对方摆出了这么奇怪的一个阵形。这个圆锥形的方阵从白起这个角度看去,像极了自己南征楚国见到的一种动物,楚人称之为鼍—身负盔甲,刀枪不入。

    “刀枪不入吗?那就让我见识下你们的厉害!”白起皱了皱眉,心里暗暗说道。白起的手上却是冷静地挥舞起令旗,调动秦军层层设防。

    “风!风!大风!”秦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响起。盾牌兵压阵,层层的弓箭手有单膝跪地的,有站立的,他们张起了弓,锋利的箭矢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逼人的寒光,只等敌军进入射程!

    赵将司马尚舔了舔嘴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传来的紧张气氛。没有任何畏惧不安的心思,他举着盾牌,在亲卫的掩护下。坚决而谨慎地带着一万赵军向秦军的大阵靠拢。

    赵军排成的是一个圆锥形的大阵,顶在最前面的正是司马尚一伙。一个圆锥最具破坏力的乃是顶端、尖端,正如司马尚的亲卫正是这万余赵军战力最高的。赵军的方阵很尖,如同三角形箭矢的侧面,这样的好处是有效降低了秦军弩箭的攻击受面。除了后方,方阵的前面、侧面、上面都密布着密密麻麻的盾牌。犹如鼍的盔甲,无一丝缝隙。

    赵军很快就踏进了秦军弓箭的射程范围内,秦军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密不透风。看似声势极大,但却拿这个乌龟阵毫无办法!赵军的盾牌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箭矢,但赵军依然缓慢而稳健地一步步接近秦军本阵。

    白起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副将杨端和说道:“传令下去!弓箭手后退!步卒压上去,准备短兵相接!”

    虽然弓箭手暂时失去了作用,但白起依然有很大的信心。对方不过是欺负自己没有携带投石机而已。能冲到自己面前又如何!自己三万大军组成的厚实阵势可不是赵军可以轻易攻破的。

    司马尚自然看到了秦军的变化,他得意的笑了。秦军的箭阵名扬天下,每次临战都是一阵狂风暴雨,将敌军的意志击溃!不组成阵势的话,即使勉强冲到近前,也会被以逸待劳的秦军步卒杀回去。哪像现在,凭借着赵军强大的纪律性,坚决地完整地杀到秦军身前。不过。不是所有的军队都适合用这种阵势来冲阵的。在冒着箭雨前进时,没有强大心理素质的军队往往就是崩溃的结局。

    望着越来越近的秦军。司马尚长啸一声,加快脚步地冲了上去。身后的赵军纷纷放下高举了半天的盾牌,紧随着司马尚冲阵。一层层盾牌的放下,犹如浪花有序。随着两军的短兵相接,一种更加妖艳的花——鲜花在这片战场上绽放。

    秦军更重视配合,青铜剑、长戟、弩箭、盾牌的组合硬生生地将赵军挡下。递出武器。收回,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秦军让赵军见识到了什么叫收割生命的大网!

    赵军则用悍勇弥补了配合不足的劣势。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赵国用极高的待遇生生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可堪与秦国一战的铁军!尤其是战前,廉颇宣布率先破阵者提升两级职位,赏五百金。赐田千亩!

    以命搏命,这就是赵军的打法。你可以杀死我,但也要做好跟我一起死的觉悟。身中数剑的楚军狞笑着射出手中的弩箭,对面的秦军一脸不可思议地倒下。这就是战场上的真实写照。

    秦军虽然依旧冷漠机械地杀敌,但心中却不可抑止地有些慌乱。赵军就如同惊涛一般,滚滚而来,拍打着秦军的大阵。他们吼叫着,嘶吼着,奋不顾身地向前扑来。

    两军相接的地方很快被尸体铺满,原本互为生死大敌的两军士兵以这样讽刺的形势相拥在一起。哪怕是爱惜袍泽的秦军也顾不上他想,就这么踏在袍泽的尸身上,和赵军浴血奋战。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这是两军士兵的宿命。

    赵军利用悍勇和有利进攻的阵形,迅速在秦军大阵上撕出了一条口子。往往是冲在最前面的司马尚杀掉当面之敌,后面跟上的赵军就紧接着杀掉了两侧的秦军。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源源不断的赵军不断将秦军方阵冲的摇摇欲坠。

    司马尚一戟刺死一名秦军,绝不落空。两翼偶有落网的秦军要么被身后的亲卫所杀,要么被他的盾牌所挡。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敌人的。秦军不甘地喊声让司马尚无时无刻不在兴奋当中。杀!杀!杀!向前杀!司马尚只有这个念头!

    白起望着不远处那个纵横捭阖所向披靡的青年将军,又看着有些七零八落的秦军方阵,心里面冷冷一笑。再悍勇的将军又如何,别看赵军现在完全占据上风,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自己只需要慢慢消磨对方,累也能累死赵军!除非对面的廉颇派兵支援。

    “传令下去,让孙兴带他的方阵顶上去,嬴浑方阵后撤,放赵军进来!”白起沉声说道。

    副将杨端和很快意识到白起这是要围杀赵军。有意识地给赵军制造一种秦军不支的假象,让赵军下意识地往里面冲。等两翼的秦军完成对赵军的包抄的时候,秦军就会变身成为一把钳子,生生将赵军圆锥形的阵形剪为两半!

    冲在最前面的司马尚很快感觉到秦军一松,新顶上来的这个秦军方阵战力不怎么样嘛,看来秦军把最强的军力放在了最前面!司马尚暗暗想到。不过这样正好!可以借庶子成名!

    心里面这么想,司马尚往前冲得速度更快了三分!秦军步步后退!颇有下一秒就会崩溃的迹象!但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后退了百余步后,秦军生生止住了后退的步子,死死顶住了赵军往前的攻势。赵军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前进分毫。司马尚向后望去,哪里还有己方后援的影子,除了眼前的手下,四面八方都是秦军!(未完待续……)

第三章 鏖战(下)

    司马尚望着越杀越多的秦军,对身旁的传令官怒喝道:“举旗!向信平君求援!”

    传令官奋力一抖,举起大旗,烈烈战旗迎风飞舞。秦军第一时间发现赵军的异常,也知道这多半是求援的信号,当即有弓箭手将传令官射杀。

    “杀!”目睹袍泽惨死的赵军立刻还以颜色,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秦军弓箭手倒地不起。双方你来我往,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司马尚一剑劈翻了一个冲到近前的秦军,并趁势夺过了对方手里的长矛,右臂用力一挥。长矛在空中飞行了十余步后,先是扎进一名秦军什长的胸口,余势不减,又接连钉死了两名秦军才算罢休。

    趁着这个空当,司马尚接过大旗,高高举起。周围的亲卫举起一人高的大盾,将司马尚团团围在中央,苦苦支撑着。

    “将军!秦军的两翼有些松弛了!”旁边的副将第一时间提醒道。

    廉颇点了点头,这次自己邀约白起堂堂一战,双方各带五万大军。己方出兵的皆是赵军,燕齐两国各带千余大军观战。自己要借此立威,损失嘛,适可而止就好!立威后,自己才能如臂指使地调动燕齐大军。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接受一遇秦军就退避三舍的劣势。

    “传令下去!苏射、王容领兵出击!”廉颇从容不迫地说道。

    隆隆的战鼓响彻四野,苏射、王容怒喝一声,一左一右,向正在围杀司马尚大军的秦军奔去!双方射出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有的在空中交汇擦出火花然后无力地落下,有的则是狰狞地急速坠落。夺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秦军这个时候正忙于围杀困在阵中的司马尚大军,两翼正处于一个空档期,前后没有衔接上。赵军就是趁着这个空当坚决地杀了上来,一头装进秦军方阵,秦军方阵顿时更加松动起来。

    白起冷冷一笑,廉颇把握战机的眼光很是不错嘛。如今投入大战中的秦赵双方各有三万。双方也各有两万大军没有出动。白起可不打算这么早就投入自己的底牌。他坚信,凭借着秦军的执行能力,一定可以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传令!放赵军进去!”白起用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秦军中军的大旗挥舞,严明的纪律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秦军虽然依然处于下风,但有条不紊地让出一条道路。赵军身不由己地就沿着道路往里面突,招呼他们的是秦军锋利的箭矢。不过,赵军也不会任由秦军这样肆虐。两翼的赵军反杀着步步后退的秦军,打头的赵军则是一边射着弩箭一边将来不及退却的秦军斩杀当场。

    虽然赵军看似势如破竹。但身在阵中的苏射、王容却知道,由于秦军的主动退却,赵军对秦军的杀伤其实有限,颇有一种重拳打在空气里的感觉!这样的唯一好处是可以尽快解救出司马尚部。

    感觉到友军的杀喊声越来越近,司马尚大军军心为之一振,秦军在用这个极其宝贵也极其短暂的时间尽情地围杀赵军司马尚部。司马尚大军也竭力抵抗着,反击地力度一阵高过一阵。

    杀声不绝于耳,鼓声震天。黑白两色在这片大地上渐渐晕开,白如雪。黑如夜,两种颜色的交汇处,多了一抹红色,那是血的颜色。

    荣蚠和田单脸色平静地注视着激战正酣的秦赵两军,内心却是涌起惊涛骇浪。赵军的悍勇和顽强,秦军的冷血和娴熟。两人自愧相同的兵力之下,无论是燕军还是齐军都难以挡之锋芒,两倍于之,方有胜券,但也只是六分而已。

    “也许!眼下只有技击营能战而胜之!”这是田单的想法。没有五国伐齐。齐国单凭国内的二十余万技击精锐,就可与秦国争锋。但随着二十余万技击精锐的覆灭,齐国再难恢复以前的荣光。

    在秦国有意地放水之下,苏射、王容很快率领大军顺利和司马尚部汇合了。战局重新回到了胶着的局面,廉颇和白起都没有再出动剩余的两万大军,仿佛想坐等着看两军厮杀的结果。

    魏国,河东郡,虞坂之地。

    兵不过八百的吴县面对超过四千的秦军,仅仅抵抗了半个时辰就宣告失守。兵力上的极大劣势只是魏军战败的一个因素,但却不是主因。这片土地三易其手,比较起来,百姓们更习惯秦国的统治,至少,秦国给他们国民的待遇。而魏国呢?从吴起开始,每战所得的秦土全被魏国权贵们当作纳贡的属地,收之以重税!你不让百姓们的日子好过,百姓们自然也不会给你好过。因此,当秦军来攻城,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帮助魏军守城。

    东到渑池、北到安邑,秦军的八千余骑在河东郡任意驰骋!遇到大的城邑,秦军会在城下示威,小的城邑,魏国投降的投降,战败的战败。吴县的魏军之所以不敢强逼百姓上城头守城,就是因为在盐氏城,这样的做法遭到了当地百姓强烈的反抗。原本被寄予厚望的百姓干脆反了出去,开门欢迎秦军!

    从秦军入河东,河东的动荡已经持续了近半个月!魏国连丢盐氏城、石门山、魏城、陕县、焦县、崤塞、渑池七地,这已经是河东郡的四分之一大了。期间,魏军主力也从安邑出来过,但中了几次埋伏后就只能退守,龟缩在安邑。

    秦军也想过继续往东或者往北甚至往西,但往东就是韩国的蔷县(即新安),韩国严密的防守让秦军看不到机会。往南的话就是韩国重镇宜阳,更不可取。往北的话是韩国的武遂,也有韩国的重兵防御,因此这段时间以来,秦军受限于兵力,只能威慑安邑,加紧运粮运民。

    现在函谷关以东已经不是固若金汤的安全之地。所以秦国这次的想法是尽可能掠夺百姓和粮草。反正现在关中人口少了太多,地多人少就是现在关中的现状。

    一处山坡上,主将桓齮眺望着远处的大好河山,慨叹道:“壮哉山河!壮哉河东!”他的身后是数十骑黑衣黑甲的亲卫。

    桓齮为函谷关守将,少好读兵书,及成年即入军。至今已有七年。去年因累计战功,受封为函谷关守将!函谷关为山东六国东方屏障,秦王肯将这么重要的要塞交由桓齮防守,可见秦王对其的信任。

    前些日子,断定六国联军的安邑是故布疑阵后,桓齮就带上了一千骁锐,与当初的八千秦军汇合。至于函谷关的守卫,桓齮则交由副将守卫。半个月的厮杀,魏军虽然占据了优势。但愣是被秦军打得不敢出击。因此,桓齮心下是十分高兴。

    这一次,桓齮不过付出不到两千人的代价,就歼灭了万余魏军,可谓大胜。只是,这样难得的机会自己屡次上书请求攻打河东,恢复河东之地,但却被秦王屡屡置之不理。桓齮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没有足够的兵力,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秦王他们的考虑桓齮很是清楚。无非是想依托河东重创魏国援军,打击六国士气。河东被搅得天翻地覆,魏国虽然是最坐立不安的,但近在咫尺的韩国、齐国、赵国应该也是感同身受!一味地往前攻略,拿下了也是守不住,反而不好。

    “可是我不甘心啊!”桓齮暗暗想道。

    如果能有一种方法可以两全齐美就好了!这样既可以力保函谷不丢。又能开疆扩土,立下天大的功劳!不过桓齮也清楚,手头上没有多个一两万的兵力,这样的也只能是念想而已!

    这个时候,一名斥候跑到桓齮身前。行了一礼,说道:“将军!将军!好消息啊!”

    桓齮正在郁闷秦王怎么也不同意在函谷关方向追加兵力,猛地被斥候的声音吓了一跳,当即怒喝道:“嚷什么嚷!老子烦着呢!”

    对于自家将军脾气十分熟悉的斥候心里知道桓齮其实不怎么生气的,因此也就不怎么害怕,反而邀功一般地说道:“将军!是好消息啊!”

    桓齮眉头一横,嘟囔道:“说吧!如果不是好消息,你小子就去趟安邑城,把那个郡尉的脑袋给老子拧下来!”

    “王上答应给将军增兵了!”斥候激动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桓齮一脸的难以置信。自己请求增兵的奏章已经上了不下五遍,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怎么突然秦王就答应了呢!

    “是真的!听说是丞相一力举荐的!现在北线和南线的战事都十分胶着!只有将军这边的函谷关方向进展最为顺利!所以王上也就同意了将军增兵的请求!”

    桓齮急急问道:“增了多少兵马?”

    斥候当即回道:“三万大军!领兵的乃是李瑶将军!预计行程,五日后即会抵达!”

    “好!哈哈哈!天助我也!”桓齮笑道。自己正愁手头上没有兵马无法打开局面,王上就如此贴心地送上三万大军。有了这三万大军,大事可为矣!

    韩国,新郑。

    段干崇一来到韩国就受到了高规格的待遇,流连于新郑娱乐新业的段干崇颇有种乐不思魏的感觉!好在他也知道,玩上一两日还可以推脱说是沟通感情,但玩上三五日后,魏王的耳边怕是又会响起御史状告自己的声音了。

    四月二十日,段干崇来新郑的第三天,段干崇终于在早朝上见到了韩王然及三公九卿一干群臣。

    段干崇自然意识到,太尉暴鸢和卫尉李牧、郎中令蒙驁皆不在。蒙驁率兵去攻打峣关,段干崇自是知道。这两日,韩王然放出风声说太尉暴鸢和卫尉李牧已经前去三川郡备战,防备秦国入秦。所以,对于今日朝会上没有见到暴鸢和李牧,段干崇毫不意外。

    行礼之后,段干崇在韩国君臣或好奇或期待或平淡的眼神下,开口说道:“臣,魏国上大夫段干崇,谨代表吾王向王上致意!愿王上鸿福安康!愿两国友谊亘古长存!”

    韩王然笑了笑,温和地回道:“寡人也很是想念魏王!魏王一切安好否!”

    段干崇不卑不亢地回道:“一切安好!臣代吾王谢过王上的挂念!”

    一番没有营养的客气之话后,段干崇总算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说道:“王上!此次臣代吾王前来,乃是有一桩大好处要送与王上!不知王上愿不愿意接受?”

    韩王然淡然地笑了笑,回道:“哦?如果真是如先生所说,是一桩大好处,寡人自然愿意一试!先生不妨先告诉寡人,如何?”

    段干崇当即侃侃而谈道:“如今。秦国犯我河东,王上应该知道吧!”

    韩王然点了点头,回道:“此事寡人自是知道的!秦国狼子野心,如今我六国联军正在攻打关中,秦国不思抵御之道,反而穷兵黩武,犯贵国河东,实在好战者亡也!寡人之所以派遣太尉暴鸢和卫尉李牧前去宜阳重镇,就是怕秦国疯狂之下。犯我三川!”

    “不过”,韩王然语气一转,有些担忧地说道:“寡人听说秦军在河东横行无阻!看来寡人的三川也难免一战啊!如果不是寡人在武遂、新安、宜阳屯驻了大军!说不定早就被秦军攻打了唉!”

    段干崇脸色一变,有些不自然地回道:“王上不必担心,秦军不过一万而已!想必不会攻打贵国三川!”

    “一万?!”,韩王然故作惊讶地叹道:“这一万大军怎么能在河东郡横行无阻呢!莫非……?”

    段干崇赶忙点了点头,不再给韩王然挖苦魏国的机会,哪怕是“不经意地挖苦”魏国的机会。段干崇迅速说道:“王上!秦军不过一万。我魏国在河东可是有五万!之所以屡战屡败者,不过是诱敌深入而已!只有秦军上当后。吾王要分给王上的大好处方会有!不然,我魏国旦夕之间,就可覆灭这股秦军!何必等到现在!”

    韩王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魏国要送给自己的这桩好处怕是不那么好占。河东郡守魏文的意外战死将魏国一下子从上风拉了下来,这根本不会是段干崇口中所说的诱敌深入。谁会牺牲一个郡守来让秦军上当,除非自己傻了才会信。不过。听段干崇说诱敌深入,倒是很有可能魏国的计划或者说目标也是函谷关。

    果不其然,接下来段干崇自信满满地说道:“我魏国不惜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引诱秦军主力东出函谷关!如今秦军在函谷关驻守的不过是三万上下而已!这一万攻取小县足矣,但大的城邑攻打的话却是兵力不足。我魏军示敌以弱。秦军主将贪功之下,势必贪功。这个时候,贵国若是能断其归路!函谷关也就是数千兵力而已!我韩魏两国合力,小小的函谷关旦夕可下!从此,贵国再也不用担心秦国从函谷关南下,攻打三川,岂不是大好处一件?”

    韩王暗道:“果不其然!没想到,魏国里也有能人看到这一点啊!”只是,韩王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那个能人,居然是眼前这个看似鼠目寸光在史书上没留下多少正面语言的上大夫!在韩王然看来,能提出这样战略性意见的,应该是尉缭的父亲才对!

    尉缭此人,其曾祖、祖父、父亲三代在魏国担任国尉一职,等到了尉缭因家族动荡才转投秦国,依然担任国尉!韩王然也曾想招募尉缭的父亲,但这样明显挖墙脚的事情,传出去名声不好!而且,国尉也是显职了。尉缭的父亲没道理会为此去韩背魏。

    心里面虽然明白魏国所说的好处应该就是不再担心秦国经由函谷关侵略韩国,但韩王然还是装作一副大喜的样子,说道:“魏王的意思是,要将函谷关转给寡人的韩国吗?先生请放心,等寡人的韩国拿下函谷关,一定不让秦军东进半步!”

    段干崇想哭的心都有了,哪有韩王然这种自作主张的君王,哪怕是自己想答应,魏王也不肯啊!段干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王上说笑了!这函谷关原本就是我们魏国的!只是被秦国抢占去了而已!这次,我魏国下了如此大的血本,对函谷关是势在必得的!”

    韩王然心里冷笑道:“这天下还是周王室的呢!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谁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不过嘛,寡人原本就没想要函谷关!树大招风!低调!得低调!就当便宜你们好了!”

    但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韩王然却装作一副泄气地样子,没精打采地说道:“这样子啊!那寡人又要切断秦军的退路,又要抵挡誓死反扑的秦军,还得冒着巨大的风险强攻函谷关,只换来贵国的一个保证?这有些划不来,划不来!”

    段干崇也知道,没有足够的利益休息打动眼前这个精明的君王,毕竟这个背信弃义的时代,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对此,魏国君臣早有准备,于是段干崇用一副充满诱惑地语气说道(欲见魏国开出什么条件,请见下回解说,哈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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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介绍:
一个多了份记忆的韩国太子,一个热血争霸的时代! 当他醒来时,齐国复国未久,弱小不堪;楚国刚开始衰落,声威尤在。魏国、燕国早已过了最辉煌的年代,成为二流强国。外有强大的秦国、赵国虎视眈眈,内有宗贵的浑浑噩噩,醉死梦生。 身为战国七雄最弱小国家的太子,是进是退?是生是死?他能否改写亡国的历史?还是被历史洪流冲的粉身碎骨? 在夹缝中求生存,在抗争中赢尊严。且看一代明君如何带领弱韩走上争霸扩张的道路。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