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儿戏姻缘
辛韵儿听的心一震,迟疑了一下和声道:“我有五天没见姑姑了,周府近来的事我那能知道,你说的事情,是不是夫人命我姑姑送账册过去的。”
商儿正sè道:“不是,杏儿说是辛姨娘主动送去的。”
辛韵儿轻声道:“商儿,我己离开周府了,周府的事情你不该来问我的。”
商儿柔声道:“韵儿,你是离开了周府,可是我们还是好姐妹,这件事太过奇怪了,老祖宗一向严禁两位夫人插手周府财事,辛姨娘现在竟敢瞒着老祖宗向夫人移交财权,这其中的内情,你肯定是知道的,请你告诉我好吗?”
辛韵儿神情木然,轻声道:“杏儿是夫人身边的婢女,该知道的杏儿都会知道,你问我周府的事情,我怎敢胡言乱语,你还是多使些银子问杏儿吧。”
商儿娇靥惊变,扭头看向别处怔思,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韵儿,这就是你急于独嫁的真正原因吗?”
辛韵儿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商儿,我们都是寒门女儿,在周府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一个奴婢若是长舌,下场会很凄惨的,我记得两年前婢女香草起夜时,看见有黑影进了穆姨娘的房里,多嘴说给了别人听,结果穆姨娘上吊死了,香草也因诬主罪被入了猪笼沉河处死,这事情你知道吧。”
商儿一惊,皱眉道:“韵儿,你提起此事,是jǐng惕我不要多嘴吗?”
辛韵儿轻声道:“我只是随意说说,还有上次那个献女求官的故事,都是我随意说说的,现在想想也觉得很是胡言乱语,周耆老大人是出了名的慈父,怎会为了自己和大公子的官途,而舍得送了女儿远嫁老翁呢,还有小姐和大公子都是夫人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夫人那能舍得用女儿去换取儿子的官途,你回去对小姐说,我说过的故事是编造的,请小姐多多的原谅。”
商儿听了娇靥沉重,目注辛韵儿柔声道:“韵儿,我听说老祖宗身体不佳,此事是不是真的?”
辛韵儿摇头道:“周府老祖宗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姑姑交财册给夫人,依我看九成是夫人索要的,或许只是夫人查查帐簿并不是交财权,你也知道我姑姑是妾室,夫人的吩咐怎敢不听呢。”
商儿一皱眉,怔思了一会儿,点头道:“韵儿,谢谢你。”
辛韵儿柔声道:“我们是好姐妹不用谢的。”
商儿起身柔声道:“韵儿,我该回去了。”
辛韵儿也起身轻声道:“商儿,那位县令公子的来历,我己托陆公子去查了,在无准信之前,你和小姐不要去接触那个卢公子。”
商儿目注辛韵儿柔声道:“我记住了,我们永远是知心的好姐妹。”
辛韵儿鼻一酸美目有了泪光,点着头上前,伸玉手抓住了商儿的一双白皙手儿。
*****
陆七策骑离开了望江堡,在去训军校场上的路上,他心情愉悦的暇思飞扬,曾经梦想过富贵人生己渐变成了现实,他的脑海中,回想着过去了的种种苦难和甜美,也展望着陆氏一族的未来走向。
虽然陆七成了王主簿的心腹和手握了一定实权,内心却清楚得到的一切权力并不稳定。他掌管了西城门和西大街的治安,假若是得寸进尺的去侵占王主簿及其所属的利益,其结果可想而知。
目前他只要能够得到城门孝敬就应该知足了,绝对不能进军西大街再置铺子,就算用合理手段买铺交费经营,依然会引起王主簿势力的猜忌排斥,一句话,他不能在石埭县城内大力发家致富。
不能在石埭县城内经商发展,陆七的心思转到了乡地,在乡地谋求发展即可以避免与城中势力冲突,他身为护军县尉也占了官面上的优势。
不过在乡地发展若是靠了置买田产收租,那不会有大的发展,大量买田产也会与乡绅势力冲突,陆七思来想去忽从冬青习字得到了启示。
他在军中征战时,曾进入过一家规模很大的造纸作坊,从造纸作坊里搜寻到一部造纸秘术,当时军中生活枯味凶危,那部造纸秘术成了他解闷的杂书,翻看了不下百遍,书虽然丢弃了,可是内容己深印脑中。
石埭县是水乡之域,遍生竹子藤草,正好适合造纸,现时唐国上下重文之风浓厚,对纸的需求是很大的,陆氏一族若是投入了财力造纸,那全族上下的人力资源就能够得以发挥,陆七想好了路子,决定在望江坡乡置地建一造纸坊,rì后交给辛韵儿全权建设管理。
黄昏归家后,见老宅己整修一新,在院东墙上己多了一个月亮门,那是母亲将邻宅买下了专门归陆七居住,宁儿和韦双儿己搬去了东院一房,迎娶陈府小姐的新房也正在布置,陆氏一族的十数男女在老宅内,笑容满面的忙碌着。
陆七与族人打了招呼后去见了母亲,问安时说了建造纸坊的事情,母亲表示了同意。之后告诉陆七,王主簿的二夫人派了人来,请陆七明rì午前过府有事相商。
因为陈府两位美丽小姐是王二夫人帮忙相得的,陆七对王二夫人颇有好感。
第二天他去了训军校场,拿出十两银子,令王导去调查现居周府的卢公子来历,并且各派了十名兵勇去了望江堡和东流堡轮番巡驻,安排了之后他以公务巡查为借口,回城去了王主簿府宅。
到了王宅王二夫人亲自出迎,陆七恭敬见礼后,被请去了一间清雅怡人的花厅,一入花厅,陆七立刻看到了花厅内坐着一位淡素裙装的女人。
坐着的女人见有人进来缓缓起了身,王二夫人柔笑道:“天风,这是我的族妹,芳名宋玉儿,今rì凑巧来我这里有些私事。”
“玉妹,这位是陆县尉。”王二夫人为两人做了介绍。
陆七一听,才知王二夫人让他来是为了相亲,他的心不由有了些紧张,用目平视向宋玉儿细看,这一看令他的心儿一跳,映入眼中的宋玉儿二十出头的芳龄,气质婉约清丽,鹅蛋脸儿,秀眉宛如弯月,一双美目水汪汪的柔和,肤如雪玉,身子高挑,看的陆七一双眼晴发了直。
“小女子给陆大人见礼。”宋玉儿与陆七朝了一面颊生红晕,低首庄重的女礼相见。
娇声入耳令陆七心神一震,忙拱礼客气道:“天风有礼了。”
宋玉儿女礼后扭头细声道:“姐姐有客,玉儿去后宅等候姐姐吧。”
“你去吧。”王二夫人和声说着,宋玉儿移步跚跚离开了花厅,陆七忍不住瞄了一眼宋玉儿的窈窕背影。
“天风,喜欢她吗?”王二夫人适时的含笑相询。
陆七脸一热,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王二夫人含笑道:“我这个族妹xìng情温婉守矩,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理由骗她来了这里,你即然喜欢,等她满了百rì丧事,我会为你说合的。”
陆七一呆,讶道:“她不知道今rì是相亲。”
王二夫人和声道:“她丧夫新寡,平rì门都不出,我若是提相亲二字她是不会来的。不过你放心,我族妹的事情,我是说了算的,我绝不会让她回去了宋府,回了宋府她就会成为任意择嫁的财富筹码,我现在就为她先找到更好的归属。”
陆七听的一皱眉,和声道:“仲婶,她的终身应由她自己决定,您这么让我单方相亲并不合适。”
王二夫人和声道:“天风,我知道你想尊重她的意愿,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很难,她在夫家无所出,随时都有被卖掉的可能,若是回了宋府,也一样会被择价而卖,所以我现在要为她找出路,你是护军县尉,她能够许身给你是她的幸运,有你的保护我才能放下心的。”
陆七听的又一皱眉,王二夫人抢道:“天风,你可是答应过婶婶的。”
陆七一怔,思量了一下坦然道:“天风是答应过仲婶,此事天风愿意听从仲婶的安排。”
王二夫人展颜笑道:“这才是男人该说的话,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婶婶立刻与你定立婚书,只要有了婚书,rì后有人敢硬抢我的族妹,你可以理直气壮的出手相救。”
陆七一愣,王二夫人的急迫行为让他感觉有些草率,不过一来有诺在先,二来宋玉儿的绝美姿容确实让他动了心,当下也没多说,有些被动的,在王二夫人取出的两张婚书上签字捺了手印,一张由王二夫人代主的婚书收入了他的怀中,这婚书定的恍如儿戏。
第七十六章 迎娶
办完了此事王二夫人笑道:“天风,明rì你迎娶陈府双娇,家里准备好了吗?”
陆七和声道:“都己准备好了。”
王二夫人正sè道:“天风,今rì让你来除了相亲,婶婶还有件事告诉你。”
陆七一怔,和声道:“仲婶请说。”
王二夫人正sè道:“事情是这样的,为了避免赵县丞和宋府以后仇视我们,陈雪儿毁婚的理由是被匪人污辱了,这个理由对雪儿的伤害很大,也因此雪儿只能用侍妾名份为湘儿陪嫁。为了补偿雪儿,婶婶希望你明rì用两乘一样的喜轿去迎娶,并且在成亲后告诉雪儿,你相信她是清白之身,rì后也要善待她。”
陆七听的心一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弯眉秀目,挺鼻朱唇,明艳照人的陈雪儿,这被匪人污辱的毁婚理由,对陆雪儿确实是过于残酷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婶婶放心,我会对雪儿好的。”
王二夫人微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顿了一下又道:“明rì是你大喜的rì子,婶婶就不留你用午饭了,你回去仔细安排婚娶吧。”
陆七拱礼道:“多谢婶婶成全之恩,天风告辞。”王二夫人含笑送陆七出了王宅。
陆七一离开王宅,王二夫人立刻转去了书记偏堂,欢悦的告诉王主簿事情己顺利办成了。王主簿听了反应平淡,脸sè反而有些yīn沉。
王二夫人一看讶道:“仲郎,事情成了你不高兴吗?”
王主簿和声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担忧,这次我用引虎慑狼之策扳回了劣势,目前是稳定了权威,只是陆天风这个人心狠手辣,我本以为他会用恐吓体刑的手段夺取西城门,想不到他竟敢用杀人立威的手段夺权,这类人相比牛县尉可怕了许多,我怕养虎为患反受其害。”
王二夫人柔声道:“仲郎,你是不是多虑了。”
王主簿沉声道:“我没有多虑,陆天风善长治军,对属下恩威相济易得人心。目前西城门的官兵我能够优于他掌控,可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失去控制力,那时他若是被重利所诱的投向别人,我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王二夫人轻哦了一声,皱眉想了一下,柔声道:“仲郎,那三个由兵勇升为武官的人,是你恩赐的,你再想些方法用心拉拢一下,只要他们不死忠陆天风,陆天风就不敢恃权自傲。”
王主簿摇摇头,和声道:“那三个人我拉拢也不会有效果的,相比之下陆天风对他们的恩泽更重。”
王二夫人皱眉又想了一下,忽眼睛一亮,微笑道:“仲郎你放心吧,妾身有办法让陆天风对你忠心不变的。”
王主簿一怔,微讶道:“你有什么办法?”
王二夫人娇靥狡笑道:“办法现在要保密,等成了再说不迟。”
王主簿三角眼一挑,不悦的看了王二夫人一眼,王二夫人柔声道:“仲郎,妾身的办法是女人的办法,妾身会亲和陆天风的妻妾,间接的影响陆天风。”
王主簿哦了一声,点头道:“这是个很有用的方法,你可以动用些财物去拉拢,尤其是陈府姐妹,一定要让她们感受到你的关心和恩泽。”
王二夫人应了一声点点头,王主簿直了下腰,微笑道:“玫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陆天风付出的过多了。”
王二夫人柔声道:“妾身认为仲郎的付出应是为了长久大计,陆天风是个很有潜质的人物,如果有适当的官途机遇,他有七成会由小树长成大树,因此仲郎今rì付出的多一些,将来或许会得到一棵乘凉大树。”
王主簿淡然的笑了,和声道:“你说的没错,如今是边患乱世,陆天风是军中武官,他早晚还得回到军中去的,因此我付出了重利拢络。不过我也不能纵容他在石埭县扎下深根强势,破坏了现在的原生格局。”
*****
清晨,陆七一身红喜吉服,骑在马上率迎亲队伍出了县城,迎亲队伍一共二十人,八个轿夫抬两乘大红喜轿,两位陆家妇人做为喜娘,十名司仪和乐工。
陆七此时的心情很平和,对他而言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男人该有的生活经历,男大当婚和传宗接代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了,与他同龄的族人基本上都当了爹,他也许并不急着成婚,可是母亲却是急迫的,他也想有了后代安慰母心,毕竟他是武官,唐国战事一紧难免要离家归军的。
骑在马上微风拂面,陆七的眼神有了一丝沧桑,他想起了当年深爱的白铃儿,如今他拥有了娇妻美妾,可是年少时的挚爱却嫁为人妇永离了,这只怪老天造化弄人,让人的一生总是有憾有缺。
迎亲队伍进了东流堡来到陈府门前,陆七下了马,立刻有两个门仆迎过来恭敬的口称姑爷,陆七见府门处空荡荡的,两个门仆虽然恭敬神sè却很不自然,到了陈府看不出一丝嫁女的喜气。
“陈府有什么别的事情吗?”陆七敏感的察觉出了陈府的异样,和声问着门仆。
两个门仆紧张的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陪笑道:“请陆姑爷稍候,我家两位小姐还没准备好,小的这就去通禀。”说完转身匆匆走了,另一个头一低,那样子生怕陆七再问,陆七一看皱下眉,只能闭口静候了。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陆七等的脸sèyīn沉了,不知陈府再搞什么鬼,就算有事也该来个主事的出来招呼吧,这么将他晾在了门前,简直就是轻蔑污辱。
那个门仆等的更难受,不停的望向府门,不停的擦着汗,那样子好似贴在了火炉上煎熬,迎亲的队伍也等的不耐烦了,开始互相窃窃私语。
在陆七猜疑暗恼中,府门里走出了一位蓝袍中年文士,后面跟着那个进去通禀的门仆,中年文士来到陆七面前,拱手和声道:“我名陈奕,是湘侄女的五伯,劳陆贤侄久候了。”
陆七一看有长者来招呼,气恼消了大半,忙礼道:“天风拜见五伯父。”
陈奕一愣,神情有些讶sè,微笑道:“贤侄请稍候,再过片刻湘儿的备嫁就会完成了。”
陆七哦了一声,和声道:“五伯父,府上有什么事情吗?”
陈奕淡然道:“也没什么,只是出了件逆事使得家父震怒,这才劳贤侄久候了。”
陆七哦了一声闭嘴了,所谓逆事也就是陈府出了什么家族丑事,家丑不可外扬,他是新姑爷此时多问,属讨人嫌,等同于扇打陈府的脸面。
等候中陈奕与陆七闲聊,这一聊陆七知道了陈奕是正八品下阶官身征事郎,陈奕的谈吐文雅谦和,陆七也是知礼恭敬,两个人互相都有了些好感。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时辰,随着一个婢女出府呼唤,两人结束了聊天,婢女喊请两位喜娘入府扶亲,两位喜娘进去后,很快又走出七名与陈府小姐同辈的兄弟来见陆七,一时间陈府门前由冷清变向了嘈杂喜气,在陆七应酬内兄内弟时,在乐工吹奏下两个喜娘扶着新人出府上了花轿,接着陈府十名奴仆将嫁妆抬出准备送亲。
一直出了东流堡,陆七才松了口气,陈府的送亲热情实在是让他应接不暇,这头一次迎亲的感受颇有些杂乱,路上偶尔回头看看两乘花轿,想着今夜的洞房能够卧拥双美,他的身体热度直线上升,骨子里的兽xìng己是蠢蠹yù动,憋的真想狂叫一通。
第七十七章 变故
花轿到了陆家老宅,根据陆七定的新家规,陈府送的嫁妆全部送入了洞房,陆七在众多亲人的喜笑簇拥下,晕乎乎的拜了花堂,牵着红绳入了洞房。
在洞房里,两位新娘并坐在喜气洋溢的新床上,直到此时陆七才发觉有异,他看见床上左首的新娘比右面的娇小了许多,个头也矮了大半个头,这一发现使得陆七脸sè一变,他猛然明白陈府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了。
他迟疑的看着床上一大一小两位新娘,心里清楚陈府己经换掉了一位原订新娘,这身子娇小的新娘,八成是个年龄不大的陈府小姐。陈府为什么要换小姐外嫁呢?所换掉的新娘是陈雪儿还是陈湘儿?
陆七怔神中,喜娘说完了吉祥话,催促陆七去掀喜帕。陆七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即然己经娶进了家门,只能平心静气的面对,他伸双手轻轻掀开了右侧新娘的喜帕,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雪白娇媚的脸儿,正是陈湘儿。
陆七的心放下了,同时也有些失落,本来是芍药与兰花同至,现在却失去了明艳的芍药,他看见陈湘儿神情羞涩,美目中有着不安。
他温情道:“湘儿,你是陆家的女人了,这是我们的家,不用紧张的。”陈湘儿羞涩的点点头。
陆七微笑着左移了一步,在陈湘儿不安的惶视中,伸手掀开了左侧新娘的喜帕,一张略带稚气的娇美脸儿映入了眼中,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惊惶的看了陆七一眼,立刻低下了头。
“两位嫂子,这是我的谢礼,请告诉外面亲友我片刻后出去饮酒。”陆七看完了小新娘,神情平和的转身,给了喜娘各五两银子。
“谢家主老爷。”两位喜娘欢喜的拿了银子出去并带上了门。
门一关,陈湘儿立刻起身跪在了陆七面前,小新娘也惊惶的起身跪在了地上。
“公子,妾身代陈府向你请罪。”陈湘儿惊惶的细声说着。
陆七心里能不生恼吗,可是陈湘儿这一跪他的心软了,身一弯扶起了两女,和声道:“湘儿,你能来我就很欢喜了,告诉我陈府为什么换人出嫁了?”
陈湘儿定下神,细声道:“昨夜雪儿离开陈府不知去向了,今天一早祖父震怒,严查之下,才知道雪儿乘夜逃去了宋府,祖父不能派人去宋府抓回雪儿,经族议后改由竹儿替嫁。”
陆七哦了一声,和声道:“原来陈雪儿离开陈府去了宋府。”
陈湘儿点头道:“是的,这件事惹的陈府长者们都发了怒,但为了陈府声誉目前不能找宋府去追究,为此祖父觉得愧对公子,除了让竹儿替嫁,还送给了我一名家jì做了陪嫁,陈府希望公子不要生怨。”
陆七一怔,微笑道:“陈府这么有诚意的对我,我不会生气的。”
陈湘儿柔声道:“那妾身就放心了。”
陆七温和的一笑,扭头看向小新娘,和声道:“你的名字是竹儿。”
小新娘陈竹儿惊惶的点点头,陆七温和笑了,他知道这个小少女,事实上算是陈湘儿的陪嫁上房婢女,只不过是坐了花轿的直接得了侍妾名份,当初与陈府媒立的婚书,就是明确定下了陈雪儿是陪嫁侍妾,可不是姐妹平等地位的同嫁。
他伸左手轻扶了陈竹儿的肩臂,柔和道:“这是你长久的家,不用怕的。”陈竹儿大眼睛怔看着陆七点了点头。
“好了,这间居室以后是你们的,你们的嫁妆不用上交,可以永远属于你们,明早叩见我娘还可以领到喜银,我现在去待客了,你们在屋里自主安排吧。”陆七和声说着,说完对二女一笑转身走出了新房。
陆七一走陈湘儿如释重负的坐回了床上,陈竹儿怯生生的挨坐过去,细声道:“湘儿姐姐,这位陆公子很和气呀。”
陈湘儿摇摇头,轻叹道:“傻丫头,男人都有暴烈的一面,女人只有用柔顺才能平息男人的恼火暴烈,现在陆公子没发脾气是我们的幸运,这一次你雪儿姐真是害人害己了。”
陈竹儿细声道:“湘儿姐,雪儿姐跑去了宋府,以后会有事吗?”
陈湘儿冷道:“你雪儿姐的这一次愚蠢,已经是毁了她自己,她一厢情愿的去了宋府,宋府与陈府一样是家规森严的官绅家族,最容不得忤逆家规的人存在,今后你雪儿姐的命运会非常的凄惨,宋府绝不会善待她的。”
陈竹儿听了小嘴微张的靥有惊sè,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急道:“湘儿姐,王姨娘还在猪笼里呢?她手伤的很重,我们快放她出来吧。”
“你乱喊什么。”陈湘儿突然愠斥道,陈竹儿一惊,诧异的看向陈湘儿。
陈湘儿神情冰冷,恼恨道:“竹儿,若不是她私助雪儿逃离陈府,你怎会幼龄出嫁,她是个比你雪儿姐还愚蠢无知的女人,进猪笼是她做孽自找的,今天不能放她,等过了今夜再说。”
陈竹儿怯弱的嗯了一声,陈湘儿又和声道:“竹儿,我与你己是陆家的女人了,我们娘家陈府是知礼的大户官门,按规矩在陆家,你是我房中的侍妾,私下里你可以喊我姐姐,在外人面前你要喊我主母,否则会让了人非议我们,是不知礼规的女人,这你明白吗?”
陈竹儿一愣,迟疑了一下,低头细声道:“主母,竹儿明白的。”说话间身子己向外倾移了半尺。
陈湘儿伸手抓住竹儿的小手,柔声道:“竹儿,当着房里人,你该喊我姐姐,主母二字是给外人听的。你记住了,我们是族亲姐妹,在陆家我们的关系是最亲的。”
陈竹儿一愣,细声道:“湘儿姐姐,竹儿明白了。”
陈湘儿柔笑道:“这就对了,你今年才十三岁,最少还得过三年才适合服侍公子,在陆家姐姐会永远护着你的。”陈竹儿羞涩的轻嗯了一声。
“好啦,我们去整理安排一下嫁妆,今后这里是我们永远的家了。”陈湘儿柔声说着,起身拉着陈竹儿出了内室去了外屋。
下午申时,陆七一身酒气,轻飘飘的被宁儿扶到了新房门前,他的酒量不低,可是今rì举族同庆,身为家主备受族人的崇敬,那热烈的气氛,使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他喝多了,他是真的开心呀,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富足的生活和成为人中之龙吗。
宁儿送他到了新房门前让他进去,不想被陆七拉着推门一起进入了新房。新房有三个屋,外屋最大与待客的大户人家书房相似,两个卧室加起来与外屋一样大,新房的整体布局是个长方形。
陆七的突入吓了湘儿和竹儿一大跳,被硬拉进来的宁儿忙恭敬道:“奴婢宁儿见过湘姨主,竹姨主。”
陆七猛的一扯宁儿,瞪眼道:“宁儿,你别乱说话。”
宁儿忙道:“我不说话了,你放手吧。”
陆七却不放手,脸sè胀/红的看向湘儿和竹儿,和声道:“湘儿,竹儿,这是宁儿,是我的正妾,以后你们要尊重她。”
湘儿忙上前柔声道:“宁儿姐,小妹湘儿有礼了。”
宁儿美靥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陆七伸右手抓住湘儿的玉手,和声道:“湘儿,宁儿现在还没有正式立房,但你要尊重她,你尊重她就是尊重我,你不尊重她就是在打我的脸。”
湘儿听了诧异的看向宁儿,陆七这话说的过于严重了。
宁儿美靥窘迫的忙道:“湘姨主,少主喝多了,说的话您别在心。”
湘儿柔声道:“宁儿姐,所谓酒后真言,公子现在的话小妹是明白的,从现在起湘儿就尊您是姐姐,当您是陆家正妾。”
宁儿美目复杂的看向陆七,柔声道:“小七,今rì是你和湘儿妹妹的好rì子,快松开姐姐吧。”
陆七温顺的点点头松开了宁儿的玉手,宁儿向湘儿和竹儿点点头,转身柔步走了出去,在拉关上门的一瞬,她的美目含了泪光,转身行去间己落下了欢悦的泪水。
第七十八章 洞房(1000红票,加一更)
宁儿走了,陆七右手依旧抓着湘儿的玉手,双目炽热的凝视着那张娇美晕艳的脸儿,他左手伸出抚上了光滑的脸儿。
“湘儿,你是个好女人,我喜欢。”温情的话语伴着酒气炽烈而出。
湘儿芳心甜美,羞涩道:“公子喝多了,妾身扶你去床上歇息。”
陆七笑意满面的看着她,忽的扭身探臂,迅捷的将湘儿抄起横抱在了怀里,湘儿不备,吓的惊叫了一声,定神后举玉拳打在陆七肩上,娇嗔道:“你这个坏人。”
陆七玉人在抱,嗔声入耳心儿飞扬,瞬间全身舒畅,笑道:“我是坏人,坏的还在后头呢,走喽。”说话间己抱着湘儿大步冲入了左间卧室。
在一旁看着的竹儿小脸羞晕,眼见姐姐被公子抱入了卧室,她迟疑一下终究不敢跟进去,一个人羞惶不安的坐在了外屋等候。
进了卧室,陆七轻放湘儿在床上,湘儿一落床上立刻挺身坐起,羞涩道:“公子,还没入夜呢,此时不宜的。”
陆七此刻身似火烧,酒劲驱动着sèyù勃发,那会管什么白天黑夜,听了娇羞婉拒的话儿yù/火更旺,立在床前双手急动飞快的脱了吉服和内衣,**着健壮的身体扑上了床抱住了湘儿。
“不,公子,不要呀。”湘儿面对陆七的猛兽扑抱惊惶推拒。
“湘儿别怕,我会慢慢来的。”眼见玉人惊惶推拒,陆七忙醒觉的收敛猛状,柔声安抚。
“不不,公子,妾身听娘说男人醉酒房事,会影响后代的健康智力,妾身想为公子生育健康聪慧的儿女,请公子明rì再与妾身好吗。”湘儿羞涩的急说着。
陆七听了一万分的不乐意,伸手抓住湘儿的手臂柔声道:“没事的,今天是我们的大喜rì子,应该圆房的。”
“公子,酒我们还没喝呢。”湘儿不拒绝了,却羞涩的提醒了洞房必须的交杯酒。
“对对,我去取。”见玉人不推拒了陆七心头一畅,忙跳下床赤足去倒酒。湘儿也下了床,陆七举着两小瓷杯酒回转,递给了湘儿一杯,两人温情的对视后一饮而尽。
喝了酒湘儿伸手拿过陆七手上的瓷杯,转身送回了桌上。她一走陆七随后跟上,从后面环臂抱住了湘儿。
“湘儿,这回行了吧。”陆七柔声说着,他看的出湘儿有些惶惧,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女,面对了男人的醉酒粗鲁,当然会心惊害怕。
湘儿被陆七一抱芳心鹿撞,身子酥软,羞涩的细声道:“公子,妾身娘家给妾身陪嫁了一名家jì,现在还在猪笼里,公子先帮妾身放她出来好吗?”
陆七一怔,下意识的道:“家jì?在那儿呢?”
“在外屋呢?先去放她吧。”湘儿柔声中轻挣脱出了陆七环抱,玉手一伸拉住陆七左手向外走去。
陆七被动的走出了卧室,在外屋的竹儿一见陆七**走出,惊羞的慌忙起身垂头,湘儿一指外屋西墙下,柔声道:“公子,那个就是,公子现在放她出来,让她少受些苦楚。”
陆七顺指看到了一个缠裹红布的长形物体,他酒劲昏头,也没多想的哦了一声走了过去,停在长形物体前弯下身去,双手扣抓物体一顿拉扯,硬将红布藤架扯断分开,双手向上一抬倾出一个的女人,女人身穿红sè衣裤,头裹喜帕,双手反剪和双足被捆绑着。
“公子,抱她去屋里,让她先服侍你好吗,妾身心里有些怕。”湘儿身子挨靠着陆七,羞怯的细声说着。
陆七一怔,左臂一抬搂过湘儿,头一低方口在她娇晕的脸儿上吻了一口,然后松开了湘儿,弯腰抱起地上的红衣女人大步回转卧室,他此刻yù/火中烧,湘儿即然表示了怯怕初次房事,那只好尊重湘儿的建议,先做个样教教她了。
红衣女人一被陆七抱起,立刻曲挺身子挣扎,陆七手臂略一用劲就制住了她难以动弹,进了里屋扔在了床上,在yù/火和酒力的双重刺激下,兽xìng大发的扯断女人足部捆绑,扯下了红裤,扑上床压住了女人。
看着陆七野蛮的行为,被压在身下女人似悲似痛的闷哼,湘儿晕红的脸儿有些惶惧,眼神有着一些歉意不忍,她默默的坐到了床边,象个局外人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芳心燥乱的湘儿,听到了一声低沉舒爽的吼声,陆七一身大汗的起身坐在了床上,近半个时辰的发泄之后,他的身心俱爽,酒也醒了大半。
一双白皙玉手拿着柔软的丝巾在他身上轻拭,陆七心头温暖,和声道:“湘儿,你是故意的吧。”
湘儿温柔的为陆七擦汗,柔声道:“公子,妾身很在意儿女的健康,不愿图一时之欢取悦公子,以后公子喝多了酒不要来妾身房里,等妾身为公子生育了儿女才可解禁。”
陆七心暖的点点头,他发现湘儿虽然才十七岁,却老成的很有主见,对事理也很通晓,能娶到一个聪颖、通理、温柔的女人,那是男人的福气。
“湘儿,后rì你回门我送你回去。”陆七和声说着。
湘儿身子一震,轻舒双臂自后面贴抱住了陆七,欢喜的细声道:“公子,湘儿以后会尽心服侍你的。”
陆七一笑没言语,女人出嫁回门一般只是妻室特权,他不但准许陈湘儿回门,还亲自送归,那是对陈湘儿极大的尊重。
静拥了一会儿,陆七和声道:“湘儿,上次我对你说的话有些变动,今后陆家的整体经营权归妻室掌管,你只有权投入得利,也有权查帐,如果得妻室允许也能参与经营。另外你房内的侍妾奴婢也要受妻室管制,妻室有权管教调用。这是我娘要求的,我娘怕妻权不立陆家起乱。”
湘儿一怔,柔声道:“公子,妾身能拥有自主和房内财产,那己是天大的恩赐了,今后妾身会尊重妻室,长辈和姐姐们的。”
陆七欣慰的点点头,和声道:“你能通情达理我就放心了,韵儿是位温善公正的妻主,rì后你想经营铺子,可以向她请求。”
“公子,陆家以后会开很多铺子吗?”湘儿柔声问道。
“不会开很多的,在县城内只能开两间,一间是西大街的药铺,药铺由我兄长主管,你可以投资得利,但绝不能去查帐干涉。另一间准备开在东大街,东大街有一间铺子曾是陆家的,近rì我要买回来,如果买回来我会尽量让你主管经营,主营文房四宝和杂货。”陆七和声说着。
“公子,你买铺卖文房四宝和杂货,那能有利吗?”听陆七有意让她主营,湘儿jīng神一振提出了置疑。
“文房四宝是必卖的,因为我要在望江坡乡建一座造纸坊,必须要有产有销。除了文房四房,其它卖什么由你作主。”陆七和声解释承诺着。
“公子,妾身知道建作坊会用许多银子,即然有银子不如在县城里多置几间铺子,那样会方便经营,利也很大的。”湘儿柔声劝导着。
陆七摇摇头,和声道:“湘儿,有件事你一定要明白,在石埭县城内盘踞着数个原生势力,我这个护军县尉在上面官场无根无靠,若想长任下去必须行事低调,忌讳触动县城内各大势力的利益,所以我只能在县城里开两间铺子,你今后在外也不可因我是县尉而炫耀,我们陆家在石埭要的是富裕,不是官威权势。”
湘儿轻哦了一声,柔声道:“妾身明白了,以后会低调行事的。”
陆七和声道:“湘儿,我让你低调不是事事都委屈自己,在家中你的穿用不要超越了妻室,但出了门可以穿戴的富贵一些,尤其是回陈府更不要委屈,在外允许你显富,但言行要谦和大方,回了陈府可带些散钱打赏,也可给至亲长辈送上礼物。”
第七十九章 湘儿的恨
湘儿轻哦了一声,抱着陆七的手臂又紧了一些,细声道:“公子,你处事很睿智呀。”
陆七轻笑道:“你不用夸我,其实我对官场的事情很陌生,当年我在家时,也是个不知好坏的愣小子,只是在军队历经了许多磨难,懂了许多的人生现实,我现在的处事原则就是谨慎二字,不求官途,只求富贵我陆氏一族。”
湘儿嗯了一声,又柔声问道:“公子,以后你还去军队吗?”
“如果有大的边患肯定会去的,不过你放心,我是军中的致果校尉了,归军的职责只能是护卫主帅,在军中只要不冲锋,基本上是没什么事情的。”陆七和声安慰着。
事实上他清楚只要归军,八成还得做艰苦凶险的探马,不过毕竟是七品官身了,做探马也会是一个头目。
湘儿安心的娇嗯了一声,柔声道:“公子,妾身想买个奴婢侍候竹儿,妾身房内的奴婢买卖,是不是得经了夫人同意?”
陆七一怔,和声道:“不用的,你房内的奴婢是属于你的,买卖由你做主,你只须对宁儿说一声,做个人口增减登录,今后宁儿是陆家的内宅总管。”
湘儿轻哦了一声,陆七晃下头,和声道:“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出去看看,晚上回来。”
湘儿娇柔道:“公子,今晚你去宁儿姐房里吧。”
陆七一怔,笑道:“怎么?今晚洞房你不愿陪我。”
湘儿羞涩的细声道:“妾身己是公子的人了,怎会不愿服侍公子,请公子明rì不要饮酒,妾身会尽心服侍的。”
陆七笑了,和声道:“好,明rì我不喝酒。”说完起身下了床。
湘儿忙跟下了床,认真的为陆七拭了一遍身,温柔的为陆七穿衣顺发。
享受着美人的服侍,陆七的心情舒爽,他得空看了一眼床上,床上被他发泄了yù/火的女人,此时侧躺倦着身子,裸露的下身雪白似玉,圆臀、**、巧足无一不美,散放着强烈的chūn光诱惑,看的陆七yù/火腾的一下又起,乖乖,这女人的身子不比韦双儿差呀。
当着湘儿的面,陆七不好再露出男人本sè,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眼观鼻的驱散了yù念,所谓来rì方长,床上的女人己是他的了,想享乐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今rì惹新娘子不屑生妒呢。
湘儿送陆七离开了,然后和声让竹儿在外屋继续坐候,她自己进了卧室走到了床前,一双美目仇恨的盯了床上的女人。她恨盯了一会儿才左右看了一眼,转身向右在床尾取了一把竹帚,用竹帚柄敲打向床上女人的小腿,床上女人小腿被打,惨哼一声收足挪身。
“贱货,你还知道痛呀,你个害人jīng,你放走了陈雪儿,害的我几乎失去了陆公子,你知道陆公子对我有多重要吗?”湘儿咬牙切齿的低声恨斥着,床上女人悲唔着点着头。
“贱货,我陈湘儿的娘曾是青楼女人,我知道陈府上下个个鄙视我们母女,骂我是小sāo货,我在陈府rìrì夜夜的抬不起头,rìrì夜夜的担惊受怕,怕陈府将我许给老朽荒诞的人家,我好不容易遇上了陆公子这样的好男人,好人家,你却要毁了我的希望。”湘儿咬牙恨说。
言语一顿,又悲苦道:“在今天的午前,陈府的人只知道争吵,陆公子来迎亲了,长者们竟然不出去招呼,你知道我有多怕吗?万一陆公子发怒走了,我吓的都要昏了,都是你这个愚蠢贱货,这回好了,你害了你自已,害了陈雪儿,也差点害的我失去心爱的姻缘,你这个遭人恨的害人jīng。”
陈湘儿咬牙恨斥着,忽又举起手中竹帚柄,挥动的一下一下狠打床上女人臀/腿,床上女人痛唔着移躲。
陈湘儿打了七八下,停手咬牙道:“贱货,跪过来。”床上女人犹豫一下起身跪在了床上。
“你听着,你是我房里的家jì,你要是不听话,我有权卖你去青楼做jì女。”陈湘儿凶恶的恐吓着,吓的床上女人唔唔急点着头。
“好,你即然乖顺,我也不为难你,陈府的家jì阮娘,你也知道是什么样子,今后你只要象阮娘就可以,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会留下了你。”陈湘儿冷酷的说着,与面对陆七时的温柔形象判若两人。
“没听到吗?”陈湘儿低声厉斥,叭的一声狠打了床上女人一下,床上女人痛唔的连连点头。
“贱货。”陈湘儿冷斥着,随手放下了竹帚,一转身去了外屋。
到了外屋看见竹儿低着头立在门边,陈湘儿伸手扶上竹儿的肩,柔声道:“竹儿,是不是怪姐姐太狠了。”
竹儿犹豫一下,抬头怯声道:“姐姐,她曾是雪儿姐的姨娘,算是我们的长辈,姐姐不该太狠的。”
陈湘儿正容道:“竹儿,姐姐做人一向恩怨分明,也一向尊上严下,她现在是我们的奴婢,奴有奴规,主也有主威,长辈二字她己不配,今后你只能当她是奴婢使唤,如果你不能遵守主威的使唤房内奴婢,姐姐会斥责你,同时也会严刑教训不尊重你的奴婢。”
竹儿听了怯弱的不敢言语,她也是庶子妾生,在陈府的地位与湘儿相仿,这次替嫁来陆家,虽然很是惊惶,但有一向亲近的湘儿姐相伴,她内心并不十分害怕,只是年龄小,未经受过陈湘儿rì夜忧心归宿的折磨,xìng情还很纯善天真,不象陈湘儿xìng情趋向了偏激。
事实上这一次陈雪儿的逃嫁风波,带给陈湘儿的刺激太大了,今rì陈府族会时,大部分长者的建议竟然是延嫁,想先打发陆七回去,等从宋府要回陈雪儿再嫁。这一族议吓的陈湘儿几乎发狂,为免失态将嘴唇都咬伤了,她怕打发回去陆七,陆七一怒之下毁婚不娶了。
关键时刻,多亏了一位长孙平妻忽然说了话,说陆七是陈府的大恩人,婚事又是王主簿说合的,一旦打发了陆七回去,那后果会很不好,也会让人非议了陈府不知敬重恩人。
祖父听了后,略一默思,就开口一言堂的决定了替嫁,直到上了花轿,陈湘儿才虚软在了花轿内,缓过神后恨死了陈雪儿和王姨娘,也恨陈府的那些长者,她认为陈府的长者,就是不想让她嫁个好人家,内心偏激的仇恨发泄在了王姨娘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陆七、宁儿、湘儿、竹儿和长兄嫂一起拜见母亲,母亲欢喜的受拜后,当众公布了新家规,给了周月儿五百两喜银,宁儿和湘儿各三百两喜银,竹儿二百两喜银。
喜银之后是家庭小会,陆七提议宁儿为内宅总管,负责分发各房基本用度和管理人口登记,以及内宅厨事用度和杂事用度,获得了通过。
陆七又提起买回旧铺的事情也获通过,而且今rì就去看买。早会散了后,陆七与湘儿和竹儿回了房,宁儿留在陆母那里商量内宅用度细则。
进外屋后,湘儿拉着陆七去了卧室,见那名陪嫁来的家jì垂手恭立在床前,头上还蒙着喜帕,湘儿柔笑示意陆七去掀了喜帕。
陆七一笑,很自然的走过去,抬手掀去了家jì头上的喜帕,喜帕一掀家jì立刻矮身跪下,细声道:“奴婢秋棠叩见公子。”
“起来吧。”陆七和声说着,秋棠默默的起了身。
陆七左手一伸托起了秋棠的脸儿,这是一张秀美白皙的瓜子脸,气质姿容与宁儿相仿,一双美目微红,眼神惊惶不安的看了陆七一眼,立刻垂避了。
陆七垂下了手,淡笑道:“长的很美,以后你在陆家不会少吃少穿的。”秋棠垂着头没言语。
“湘儿、竹儿、带上你们的喜银,我们上街。”陆七转头和声说着,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湘儿和竹儿忙取了银包,跟了出去。
第八十章 桥梁
上了街,陆七一身蓝袍平民装束,湘儿还是穿着淡黄罗裙,一张美靥有着掩不住的喜悦,她是妾室,没想到初进了夫家的门就有资格参与家事,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尊重。
竹儿身穿淡绿罗裙,娇小的象一株恬静的小竹,她年少yù望不多,对什么参与家事毫无兴趣,不过她是乡下姑娘,很少能来县城,在与湘儿的牵手中,一双大眼睛欢悦的左顾右盼。
行走中,陆七和声道:“湘儿,你房里的秋棠,以后在吃穿上尽量与你们一致。”
湘儿一怔,神情有了异样,细声道:“公子是不是很喜欢秋棠了?”
陆七和声道:“说不上很喜欢,只不过她是服侍过我的女人,在吃穿上我不想亏待她。”
湘儿沉默了一会儿,细声道:“即然公子说了,妾身以后会善待和尊重她的。”
陆七和声道:“湘儿,秋棠是属于你房里的奴婢,你怎么对她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说吃穿上不要亏待她,并没有说让你尊重她,乱了主婢的规矩。”
湘儿一愣,柔声道:“妾身明白了。”
陆七和声道:“湘儿,陆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却也是个有规矩的人家,我立新家规给予妾室很大的自主权益,但那不表示陆家淡漠礼法规矩,你身为妾室要尊长,同理你也要严下。”
湘儿受教的点点头,陆七又正sè道:“湘儿,我知道你在陈府地位不高,现在你到了陆家不必自愧出身不好,陆家女人的地位是我给予的,我的女人是什么出身对我毫无意义,将相本无种,我最厌恶用出身去品评一个人的贵贱。”
湘儿听了鼻子一酸,玉手一伸己抓住了陆七的胳膊,咽声道:“公子,妾身谢谢你。”
陆七笑了笑,和声道:“湘儿,一会儿你带竹儿去买铺子,你一定要记住了,要自称是望江堡周举人家,千万不可提陆家,否则店铺主人会抬高卖价的。”
湘儿点头道:“妾身明白的。”
陆七和声道:“等买回了铺子,我陪你们去买玉镯,金饰、新衣和礼品,午后你带礼品去王二夫人那里拜望谢媒。”
湘儿欣悦的点点头,陆七微笑道:“你也不要过于高兴,除了礼品,别的一切都要你自费的。”
湘儿柔声道:“妾身知道的,公子给妾身的己经很多了。”
陆七笑道:“你可别乱说呀,我可什么也没给过你。”
湘儿娇嗔的轻捏了陆七胳膊一下,陆七一笑,继而正sè道:“湘儿,这两天你自己列一份房内财物清单,是贵重之物都要上单报到宁儿那里,如金银、饰品、古宝等等,你千万不要嫌麻烦,将来你房内的子女有权使用继承了清单财物,一旦你未上报,那就会成为陆家公有财物。”
湘儿点头道:“妾身明白的,以后手中贵重之物有变,都会一一上报的。”
陆七点点头,各房财物上报后可以避免妻妾间猜疑他不公,各用各的财物能够免生不少的事端。三人说话行进中找到了东大街的陆家旧铺。
陆家旧铺位于东大街中间地带,铺面比西大街的药铺大了近一倍,在地势上和规模上都属上好商铺,可惜陆家不善经营,人又好说话,买卖货物允许赊帐,时rì一长弄的货款回收不得,大量烂帐终于拖垮了陆家这座支柱产业。
陆七在斜对面看着陆家旧铺,内心充满了伤感回忆,当年他经常来这里玩耍,偶尔还偷些杂货送给穷伙伴,如今物事人非,陆家为应付债务和买军用,五百两低价卖了铺子,如今他回来了,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买回旧铺,因为这是父亲留下来的家产。
湘儿和竹儿跚跚去了,看着她们的背影陆七心中有些忐忑,与湘儿的初步言行接触,使陆七大略了解了湘儿是个明理乖巧,虚荣心很重的女人,对陆七而言并不喜欢虚荣心很重的女人,但是湘儿的明理乖巧却让他舒心不厌。
事实上湘儿在陆七心中很重要,他虽然年轻不jīng于官场百态,但博读史书兵谋的他,清楚什么是明哲保身之道,湘儿现在是他与王主簿勾通的一道桥梁,通过湘儿可以透露给王主簿他是个忠心守信的人,可以告诉王主簿他不会在县城内有什么大作为,不会威胁到王主簿的任何利益。
多次接触陆七己清楚王主簿是个jiān雄人物,jiān雄人物都有多疑的毛病,他不想引起王主簿的猜忌而失去陆家崛起的保护伞。他会尽量优待湘儿,向陈府和王主簿表达着忠心友好的信息。
陆七在外耐心的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竹儿的身影出了铺门,老远他就看到了小妮子的喜sè,他的心一宽,只要能买回旧铺,心中的那份遗憾就可以消除了,他原先担心的是铺主不卖。
“公子,一千三百两。”竹儿小跑过来兴奋的娇喊着,陆七笑着点点头,他预测得需一千六百两才能买回来,让湘儿去买确实省下了许多银两。
陆七和竹儿去了店铺,这一次他成了湘儿的表兄,在湘儿为主的买卖下,肥胖的李老爷将铺契交给了湘儿,又拟了买卖转手和约。
陆七认识李老爷,李老爷却不认识他了。李老爷在东大街最少有十家铺子,在石埭县城内是有名的富商,如果陆七来买,jīng明的李老爷不会低于两千两出手的。
而如果让东大街的大爷知道了,陆七根本就别想买回旧铺,赵县尉现在可是仇恨着陆七,所以陆七用周家名义买回了铺子,只要铺契回了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解决。
李老爷拿着银子笑呵呵的走了,陆七心情有些激动的打量着铺子,易手多年的铺子,内部的布局改变了许多,不过依旧是主营杂货。
铺子里有一位五旬的黄姓掌柜和两名年轻伙计,一看铺子换了主人,三人忐忑不安的向湘儿见礼,经湘儿指导又向陆七见礼。
铺子回来了当然是经营赚钱,陆七吩咐三人继续留用经营,雇金不变,以后铺子的事情有湘主母来主管,铺内的一切不用变,只须将铺幌下的李记改为周记即可。三个雇工这才放下了心,也知道了陆七才是真正的铺主,那位买铺的美女大概是铺主的妻妾。
陆七和湘儿认真清点存货和帐目,又和气的向黄掌柜请教了货物的来源,黄掌柜恭敬的一一作答,对新铺主的谦和颇有好感。
rì头近午时,陆七带湘儿和竹儿去西大街找家酒楼吃饭,因为心情大好,陆七忍不住要了酒喝,湘儿没有阻止,神情恬静的听着陆七滔滔不绝的追忆过去,讲述着铺子的故事。偶尔也说说她自己的成长趣事,也说了陈府的许多事,包括这次陈雪儿逃嫁的事情,夫妾二人在交谈中感情深厚了许多。
午时稍过,陆七才酒足言尽的出了酒楼,带着姐妹俩买了饰品、新衣和一匹绸缎礼品,物品买完之后,陆七让姐妹俩直接坐车去了王宅,他拿着姐妹俩换下的衣物和铺契回了老宅。
回了老宅他直接去见了母亲,陆母手捧着失而复归的铺契泪水滚流,待母亲情绪稳定后,陆七叙说了铺子暂交给湘儿主管,也直言了湘儿是他与王主簿勾通的桥梁,陆母听了很是理解,支持了陆七的决定。
离开母亲屋子,陆七来到了东院,东院比老宅大了一倍,两者的建筑也不同,老宅进院正面就是居屋无厅,而东院正面房屋是宽敞的厅堂,厅堂左面是书房和奴仆房,右面是两间客房,厅堂后面才是一个天井式的内宅,共有正房三套,偏房四套,还有仓房和厨房分在正房两端,是标准的小型官宅布局。
宁儿住在西侧一套偏房,湘儿住在东侧一套偏房,正面三套正房只有妻室和长者才能居住,陆母费千两银子买下东院官宅,自然是为了符合儿子的官宦身份,怕有客来访惹人轻视。
第八十一章 化解
陆七穿厅到了后宅天井,本想回宁儿房里温馨的休憩,可扭头看见湘儿的屋门又改了主意,他迈步走到东偏房湘儿门前,轻轻的推门而入。
进了门他回手关上了门,用眼一扫外屋静悄悄的无人,他心忖这么大的宅子,还真得买些奴婢侍候增加生气,另外住在西院老宅的母亲和兄嫂,也是需要奴婢的。
他迈步走进了左侧卧室,入室看到了秋棠立在床前,一见进来的是陆七,秋棠为之一愣,很快低头哑声道:“奴婢拜见公子。”
陆七看了秋棠一眼,从湘儿口中他知道了秋棠的原本,也知道了是秋棠私助陈雪儿逃离陈府的,从此事推测,秋棠的心地应该很善良,可在另一角度去看也很愚蠢。
“秋棠,你是奴婢,外屋门响你应该出去侍主,这点规矩都不懂吗?”陆七冷声斥责着。
“公子,奴婢知错了,以后一定守规矩。”秋棠听了斥责身子一颤,语气有些悲苦的回应着。
陆七缓步走到了秋棠近前,冷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来了陆家觉得委屈了自己。”
“奴婢没觉得委屈。”秋棠忙惶恐的回应着,陆七的冷斥让她害怕了。
陆七左手一伸托起了秋棠的脸儿,红肿的双眼,未干的泪痕,惊惶的神情一一映入陆七眼中。一只右手忽伸入了秋棠的红裤,粗鲁的直摸而下。
秋棠惊叫一声,双手猛伸抓住陆七的右小臂,两腿本能一并夹住了陆七伸入一半的手。接下来她看到了陆七冰冷的目光,她的芳心一寒,下意识的松手松了腿,大手却不进反退了出去。
可接下来她身子一紧被抓起扔在了床上,下衣被扯脱了身体,一只大手握提了她的左腿玉足,另一只大手在她的**抚摸着,她羞惶的扭了头,忽她的右腿又被捞起,继而双腿大张的被了推压,接着一个沉重的身躯扑压而来。
她头一转惊恐的望去,见到了一张带着笑意的脸接近而下,她想喊,却又不敢了出声,很快被一股酒气大嘴堵住朱唇,她本能的刚一挣扎,立觉下身被了一物抵顶,她恐惧的身体绷紧,不得不承受着昨rì的巨痛伤害,可是那物没有了昨rì的凶狠,而是一点点的,轻柔的缓缓顶入了她的身体。
*****
湘儿和竹儿姐妹俩欢悦的进了屋门,姐妹俩去拜谢王二夫人受到了热情对待,王二夫人言语非常亲切,当她们是女儿回了娘家,亲聊了近两个时辰,还送了姐妹俩各一对金饰珠耳环,姐妹俩感动的泪眼朦胧,芳心异常欢愉。
进了屋,竹儿刚关上门,秋棠裸着雪白如玉的身子自卧室走出,低头细声道:“奴婢见过主母,二主母。”
姐妹俩都愣了,竹儿诧异道:“王姨............秋棠,你怎么这个样子?”
“主母,公子在屋里呢。”秋棠羞怯的低声说着。
姐妹俩意外的对视一眼,忙前后迈步走向卧室,进了屋一看陆七**的坐在床边,一见姐妹俩自然的招呼道:“回来了。”
姐妹俩脸儿飞上了红晕,竹儿羞涩的低下了头,湘儿还算大方,羞涩的走了过去,柔声道:“公子,你怎么没去宁儿姐那里呀?”
陆七淡笑道:“我喝多了,就来你房里睡一会儿,醒醒酒。”
湘儿坐在床边,柔声道:“公子酒醒了吗?”
陆七笑道:“醒了。”
湘儿轻哦了一声,美目不自然的看向秋棠,却是见了秋棠的神情虽然羞惶,但娇容明显的绯红,艳丽的恍如了chūn睡海棠。
忽听陆七又道:“湘儿,秋棠是你房里的家jì,以后你要好好调教她。”
湘儿一愣扭头看向陆七,陆七又转话道:“去王宅拜望顺利吗?”
湘儿哦了一声,柔笑道:“很顺利的,婶婶对我和竹儿非常的好,还送我们每人一对耳饰,公子你看。”
一提拜望王宅的事情,湘儿立刻兴奋了,玉手托一对耳饰让陆七看,陆七伸手取过一支细看,见耳饰是金链金环,大金环中有一颗晶莹珍珠。
他估计这一对耳饰,最少也值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两女两对耳饰三百两,王二夫人可够大方的,这也表示了王主簿对他很是倚重,并非临时用用就弃掉。
“很好,恭喜你们了。”陆七笑说着放回了耳饰。
湘儿一收玉手柔声道:“公子,下次我去见婶婶,是不是带份重礼去?”
“不用,下次去不用带礼,带了礼物就生份了,你们每月常去走动两次就行。”陆七和声说着,湘儿哦了一声点点头。
“好了,我去宁儿那里,明天我一定不会喝酒。”陆七语气调笑的说着。
湘儿娇靥又飞上了红晕,玉拳一伸轻擂了陆七一下。陆七含笑拥过她坐在腿上,香了一口又站起了身,湘儿招呼竹儿过来,姐妹俩羞涩的服侍陆七穿好了衣物。
走出了屋门陆七轻舒了口气,午后他在湘儿房里的行为,主要是为了化解怨恨,次要的是他的sè心使然,他故意贬低和打击秋棠的自尊,就是让秋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卑贱地位。
他又故意留话让湘儿调教秋棠,目的是减少秋棠对湘儿积累仇恨,原因是午间说话中,湘儿的言语流露出了对秋棠的恼恨,秋棠在湘儿房里免不了要受到了虐待。
陆七不能调秋棠去别房,只好由他扛下一些恶意,那样秋棠受了虐待也不会深恨湘儿,rì子久了她们之间的恨反而会趋淡,这虽然只是家庭奴婢小事,但陆七不希望家内有仇恨的种子存在。
清晨,陆七亲自送陈氏姐妹回了东流堡,尊重的拜望了姐妹俩的父母和家人。
两姐妹一身贵气的由夫君送归,换来陈府上下一片惊羡,陈府同辈男丁聚集在一起饮酒招待陆七,高谈阔论之后,才知道陆七这个武官并非草包,临了请陆七留了墨宝,放入了陈府文阁,陆七的尊重回访,得到了陈府的尊重。
一恍五天过去了,陆七是天天忙碌,每rì上午巡查公务和训军,中午去辛韵儿那里吃饭休息,下午他实施建造纸坊的计划,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五百亩河坡地,然后找人设计坊堡,因为河坡地距离望江堡八里,须防匪患侵袭,建坊堡的预算就达一千五百两,加上内部的生产作坊和居屋共需三千两白银。
辛韵儿开始并不赞同陆七投建造纸坊,但看了陆七忆录的造纸秘术后,勉强转向了支持,她是女人不敢轻易离开望江堡去偏僻之地,只是为陆七请了大批望江堡的各类工匠和民工,雇请了一位忠厚的周氏族人,代她去督建造纸坊堡。
黄昏时分,陆七骑马回了县城,今rì中午辛韵儿问起卢公子的调查情况,因王导一直在探查没有发现那位卢公子有何异常,确实是位文武双全的俊杰人物,王导说他查不出毛病,要想深查,只能去青阳县做进一步的印证。
王导的建议和辛韵儿的催促,陆七决定明rì去青阳县看望姐姐,想看望姐姐的事情也是拖延许久了,正好一并解决。
回到老宅,却是给了陆七一个意外,原来宋府将陈雪儿送来了,送陈雪儿的是宋府一名副总管,拜见了陆母,言明陈府己将陈雪儿另许了陆家,因此宋府不能私收陆家之妇,为正宋府名声,特将了陈雪儿送归,今后陈雪儿与宋府没有任何关系。
宋府送陈雪儿来了陆家,意味着宋府不想为了一个女人,与王主簿和陈府撕破脸的敌对,这就是官场上的残酷现实,王主簿若是失势了,陈府和陆七就算占理也休想讨得陈雪儿。
第八十二章 善待
晚饭后陆七去了宁儿房里,陈雪儿就在那里,陆母放下了话,让陆七自己决定怎么安置陈雪儿,进了宁儿的房中,见韦双儿正在外屋与一个十二三岁的婢女用饭,奴婢是没有资格同食家宴的。
这几rì陆家买了两个男仆看守东西两院的大门,买了六个女婢分入各房,宁儿房里的这个年龄最小,名唤丫儿,长的粗壮普通,不过很勤快懂事。其余的湘儿房里一个,陆母房里两个,周月儿房里两个,分到周月儿房里的二婢都是十六岁,生得很是俏美,陆母的心思是很明显的,一直以来从不亏待长子长媳。
一见陆七,韦双儿忙放下碗筷,起身娇媚的迎上柔声道:“公子回来了。”
陆七面露微笑,韦双儿一过来,他毫不顾忌的伸左臂搂过,一只右手伸入胸衣在丰rǔ上抚抓,韦双儿颊生红晕的娇哼着,她喜欢陆七这么粗鲁的抚/爱,不过到现在她也没床侍过陆七,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婢女丫儿也起了身恭立,她对眼前的一切己见怪不怪,男主每次进屋都是这样的。
陆七爱抚了片刻柔声道:“陈雪儿在里面吗?”
“在左卧房里呢,她的手足口都绑封着,不停的哭,烦死人了。”韦双儿娇慵不悦的说着。
陆七想了一下,和声道:“双儿,你去验一下她身子。”
韦双儿一怔,轻嗯了一声,转身招呼丫儿一起去了左卧房,很快左卧房里传出激烈的挣扎声晌,片刻后韦双儿一脸不悦的出来了。
“公子,是处子之身。”韦双儿不悦的说着。
“辛苦你了。”陆七和声说着。
“公子,这女人不知好歹,公子想怎么安置她?”韦双儿柔声关心了一句。
陆七想了一下,和声道:“我本来娶她是做正妾的,但是她犯了这种大错,我看在她未**的份上,给她个侍妾名份。”
“公子想让她留在这一房吗?”韦双儿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会的,宁儿房里以后只留你相伴,我会先送她去辛韵儿那里,rì后再另做安排。”陆七和声回应着。
韦双儿哦了一声放心了,陆七举步去了左卧房,进了房门目光看处,见陈雪儿面向外侧躺在床上,身上衣裙不整却也遮的严实,手被反剪绑着,双足也被捆绑,口部被塞系着。
陆七走过去斜坐在了床边,扭身平静的看着陈雪儿,多rì不见陈雪儿憔悴了许多,明艳的容光己去了五分,一双红肿的眼睛惊恐的盯着陆七。
“雪儿小姐,我就是陆天风,你今后的男人。”陆七平和的说着,陈雪儿听了立刻唔唔出声猛摇着头。
“你摇头不会有用的,宋府不会收留一个忤逆家规的女人,陈府更容不下你的存在,就是因为你的逃嫁,陈府重惩了私放你的王姨娘,将王姨娘放入猪笼卖掉了,如果你回了陈府,也一样会被放入猪笼卖掉或沉河处死,有了这种后果,我想你一定不会想到的。”陆七冷淡的说着,陈雪儿神情呆惊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落泪的呜呜哭着。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害了王姨娘,可是这种残酷的后果,足够了你负疚一生,也许你是过于天真了,对于一个官宦大户,最容不得的就是忤逆家规和有损名声,犯了这两条的女人,下场只有悲惨二字。”陆七和声说着,陈雪儿脸sè泛青的闭了眼默默流泪。
“雪儿小姐,以我的理解,你应该是顾虑过这种后果,但是你不甘心,不愿意自认屈辱的做了湘儿的陪嫁,所以你才不顾一切的逃去了宋府。”陆七和声说着,陈雪儿的眼睛睁开了,惊诧的看着陆七。
“你很奇怪吗?其实王二夫人说了你的事情,她要求了我,等你过门后,一定要善待你,求我尽量给你正妾的地位,可惜你逃走了。”陆七和声说着,陈雪儿惊怔了,神情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雪儿小姐,你知道正常的规矩下,我应该怎么了对你?你逃嫁去了宋府等同于通jiān大罪,按规矩我只能当你是家jì,应该用烧红了的铁器烙刑你的身体,逼迫你成为无耻卑贱的女人。”陆七语气转入了冷酷,陈雪儿听了吓的脸sè恐惧苍白,绝望的盯着陆七。
“不过你很幸运遇上的是我,我看在你未**的份上,我给你侍妾的名份。”陆七话锋一转又变和气了,陈雪儿的恐惧神情也随之转轻,但眼神依旧惊惶。
陆七转头看向别处,呆怔了片刻,忽冷道:“陈雪儿,你真的是很幸运,我年少时喜欢过一个与你年龄相近的女孩,可惜那个女孩被父母强迫嫁给了别的男人。有了那个遗憾,我不想怪罪了你逃嫁之事,也不会强迫你许身于我,今后你留在陆家可以得到侍妾名份,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中意的男人,我会放了你另嫁的。”
陆七说完起身向外走去,将到门时忽又转了回来,在床前弯腰伸手摸上陈雪儿惊惶的靥颊,冷声道:“你听着,我一向言出守信,我适才对你说的话你要守口,如果泄漏出去伤害了我的尊严,我一定会报复你。”
陈雪儿惶怔的看着陆七,忽呜呜的点着头。
陆七神情一缓,忽暧昧的笑道:“雪儿,你是个美人,而我是个很贪sè的男人,真心的希望你能够永远留在了陆家,如果有一天你想为陆家生儿育女了,别忘了提起你的裙衣,我想你的臀一定是圆润雪白,你的腿也一定是如玉般的温滑。”
这话说的非常不雅,陈雪儿苍白的娇靥陡然胀/红,惊羞至极的盯向陆七。
陆七收手时轻捏了她脸蛋一下,带着古怪的笑意转身走了出去。
“双儿,给她松开吃饭,明早我送她去望江堡。”到了外屋的陆七和声吩咐着,之后出门去了前面的书房,他还要仔细测算造纸坊堡的流程,争取在两月内能出了成品。
书房门轻轻开了,惊动了灯光下测算的陆七,抬头一看是湘儿,湘儿的气质与前几rì己有了不同,多了几分少妇的艳丽风韵,她轻步走到了书案前向陆七面前的图纸看去。
“公子,你还懂得工造之学呀。”湘儿柔声说着。
“我这人一向重实,喜欢涉猎百业之学,这是我参照造纸坊书籍设计的,没有多少我的创新。”陆七和声说着。
湘儿点点头,柔声道:“公子,雪儿被宋府送过来,不知公子怎么安置她?”
陆七当然知道湘儿为了什么来书房,见问和声道:“我给了她侍妾名份,明早送她去望江堡。”
湘儿淡然道:“公子的心胸真是宽容。”
陆七看了她一眼,和声道:“湘儿,假如换成你本是完璧,硬让你自认了被匪污辱,然后做雪儿的陪嫁,你会甘心吗?”
湘儿一怔无语,陆七和声道:“湘儿,男人最珍贵的是气节,女人最珍贵的是贞cāo,气节与贞cāo一旦蒙垢,任何人都会生活在痛苦的yīn影之中,我不是对雪儿宽容,而是就事论事的理解,我不瞒你,原本我就决定你和雪儿过门后都是正妾,只不过雪儿逃嫁了。雪儿的逃嫁是大错,但她来了陆家却是完璧,凭这一点我给了她侍妾的名份。”
“公子这么说,是不是雪儿己服侍公子了?”湘儿柔声问道,表象看不出她是怎么想的。
“没有,我只是让人验了身。”陆七和声解释着。
湘儿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公子,即然你给了雪儿侍妾名份,那让雪儿去妾身房里吧。”
陆七摇头道:“你房里有竹儿和秋棠就可以了,雪儿我己决定送到望江堡去。”
第八十三章 出行
湘儿听了柔声道:“公子,辛主母那里有两名侍妾与竹儿同龄,不如将竹儿送去能够做伴,雪儿去妾身房里,妾身会对雪儿好的。”
陆七看了湘儿一眼,和声道:“湘儿,我相信你会对雪儿好,不过雪儿与你是族亲姐妹,你们都是有傲骨的丽女,在一起并不适合,如果你嫌竹儿幼稚,我可以将竹儿和雪儿一并送去望江堡。”
湘儿娇靥微变,窘迫道:“妾身很喜欢竹儿,不用的。”
陆七伸手抓住湘儿的玉手,拉她坐在腿上,拥着她和声道:“湘儿,姐妹间是应该同心互助的,不应该靠凌压姐妹去满足虚荣之心,雪儿去了你房里,是能让你拥有上位者的虚荣快乐,可是雪儿却会越来越恨你,仇恨的种子一旦发芽,也许在将来会酿成大祸,你要记住了,对姐妹一定要平等相待,只有平等相待才能获得姐妹的真心互助,你、雪儿和竹儿是同一血脉,只有平等相待,rì后才能够共富贵同患难,否则就会结下深怨大仇。”
湘儿听了怔怔的若有所思,陆七平静的不再多说,好一会儿湘儿才轻叹道:“公子,妾身知错了。”
陆七手臂抱了抱她,和声道:“湘儿,每个人都有虚荣心,我的虚荣心比你还大,我曾梦想成为统帅万军的大将,可惜唐国上下重文轻武,官场之中更是只重背景关糸,我做不上大将,只好退而求次的做个富贵家主。”
湘儿柔声道:“妾身明白了,以后会与雪儿和竹儿平等相待的,等过些rì子妾身将秋棠给雪儿,尽量不让雪儿恨我。”
陆七一怔,摇头道:“你别将秋棠给雪儿,她们在一起会很尴尬的,秋棠在你房里很好的,我也喜欢了秋棠在你房里。”
湘儿玉指一伸轻点陆七心口,笑嗔道:“你呀,是个十足的sè狼,是不是怕秋棠跟了雪儿,就不能够媚惑了。”
陆七微笑道:“那能呢,我可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呀。”
湘儿笑嗔道:“言不由心,妾身可是记得公子说过,要调教秋棠的。”
陆七笑了,和声道:“湘儿,我是个男人,所谓饱暖思yín,男人有了富贵就会想女人,我现在是个有地位的男人,娶妻纳妾是很正常的,如果我买十几个家jì,或不买家jì而去青楼寻欢,这两者你不喜欢那个。”
湘儿听了娇靥微变,犹豫了一下柔声道:“公子,时下官爷拥有十数妻妾美婢,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妾身无权反对了公子买养很多家jì,只是公子蓄养了十数家jì,就不去青楼寻欢吗?”
陆七和声道:“我不能保证不去,因为有的时候我会应酬一些友人和官场花酒,不过我可以保证绝不会是青楼常客。”
湘儿咬了咬朱唇,笑嗔道:“公子的话,妾身牢记在心了,希望有十数家jì之后,公子能够常忆今rì之言。”
陆七伸头香了她一口,笑道:“我会言而有信的。”
湘儿嫣然笑了,忽伸手解脱了衣裙,雪玉般的玲珑身子一长,伸臂娇柔的主动抱住了陆七,朱唇印封了方口,一条**曲起的倾跪,轻柔顶触了陆七那物,玉腰儿轻轻的扭摆,伴随了喘息娇哼,陆七的情/yù很快见了勃发,他含笑抱了湘儿入怀,拥抚了玉体一会儿,忽的起身抱了玉人,走向了竹榻。
第二天一早,湘儿主动去见了雪儿,言谈关心的问询着,雪儿胡思乱想的惊惶了一夜,面对亲人的关心禁不住泪如雨下,对湘儿的不记恨感动的愧疚不己。
湘儿又提起了秋棠的事情,雪儿听了更是愧悔交集,泣声请湘儿转达她的悔罪。湘儿柔和的说了会善待秋棠,也言明了她想让秋棠跟雪儿走,只是公子不肯应允。
姐妹俩泣话之后,湘儿和竹儿送雪儿上了车,三姐妹在浓厚的亲情中泪别。
陆七护车去了望江堡,车内不止载了雪儿,还有建造纸坊所需的银两,顺利抵达望江堡药铺后,陆七将银两交给辛韵儿收藏好,又让雪儿跪见了辛韵儿,冬青和小云均己跪见过了陆母,也口称雪儿姐平礼见了雪儿。
经过商量,药铺只留小云一人,冬青和雪儿都陪辛韵儿同去,此去青阳县百十里地,虽然不算远,估计也得滞留个两三天,马蹄声声,车轮滚动,一行五人离开了望江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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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艳阳高照,天气很是炎热,还没有一丝的风儿,陆七将长袍脱了只穿了一件短衫,他头顶竹笠,左手握着长刀,鞍上还有重弓和三壶箭,在马上腰干笔直双目有神,丝毫不因炎热而萎迷不振。
驾车的车夫也是短衣一身,没jīng打采的模样,若不是陆七出重金加上官威,这车夫绝不会接这长途买卖,现在跑长途那是玩命呢。
车内三女也是香汗透衣,娇靥艳丽晕红,车门开着她们不敢脱衣,只能拿着竹扇轻扇着解暑,三女看外面景sè的时候偶尔瞄一眼陆七,陆七健壮伟岸的身躯充满了男人阳刚之气。
辛韵儿和冬青看爱郎是越看越爱,而雪儿则是每看一眼芳心就乱一分,一张娇靥红的到了耳根,脑海中不断涌现陆七的邪笑,以及那无耻下流的声语,弄的她羞惶中身子火热,恍如自己正被这个sè鬼男人抚摸着。
车行还算顺利,走了三十多里也未出什么状况,不过一路行来也少见人踪,只遇上两支数十人的商队,象他们一骑一车的很少见。
正庆幸一路平安呢,在快要进入青阳县地界时,前方大道却上演着一场血腥拼杀,陆七极目一看是二十多个青衣人正在围攻一辆轿车,有五个玄衣人护住轿车拼命反击。地上己有了八具尸体,其中三具是玄衣。
车夫吓的忙停车yù掉头,被陆七举刀一指忙停止了掉头,陆七仔细看了一下,根据这些人的穿着他知道这不是山匪,很可能是有组织的江湖帮派仇杀,这种事情是不能乱管的,他吩咐车夫继续前行,自路旁的田地绕过去。
车夫不敢不听,壮着胆子驭车前行向田地绕去,就在刚绕入田地时,忽听有女音喝道:“那位军将,我们是官眷,请你助我们抗匪。”
陆七一怔看向十米外的轿车,他没想到轿车中人会请他抗匪,而且直称他是军将,他有心不管,可轿车中人自称是官眷,这一来他身为唐**人就有了一种职责。
“快过去。”陆七迟疑一下催促了车夫一声,然后飞快的取弓在手,施出了绝技连珠箭。
他用的是重弓,离的又近,围攻的青衣人措不及防之下一片惨叫,有八个当场被钉入脖喉shè杀,其他的青衣人惊乱,立刻被玄衣人反扑斩杀了七个,这一来青衣人处于了劣势,片刻后全部死在了当场。
青衣人一死绝,陆七立刻纵骑过去,将shè出的箭一一收回,然后也不理会玄衣人策骑向前奔去,一直追上了自家的车才缓骑而行。
“七郎,你没事吧?”辛韵儿在车内关切的问道。
“没事,这只是小场面,我练有刀枪不入的罗汉神功,在千军万马之中都不会丢命的。”陆七若无其事的自夸着,目的自然是为了安抚妻妾。
“七郎,那车里人是官眷吗?”辛韵儿又问道。
“不知道,我是护军县尉,在石埭县域内不得不尽职,是不是官眷没什么必要多问。”陆七和声说着,他不问当然是不想惹来是非。
第八十四章 伴行
可惜陆七不想惹了是非,后面有四个玄衣人却护着轿车追了上来。
“那位军将请留步。”听到了有人高喝,陆七一皱眉,只好回马迎了过去。
“军将大人,我家主人想与您说话。”两下相迎停在了路上,一个玄衣人客气的说着,陆七可是救了他们的命。
“在下确是唐**人,不知贵主有何见教。”陆七也客气的回应着。
“请问军将大人高姓大名,在那里任职?”车内传出了柔和的女音问道。
“我名陆天风,隶属兴化军中节度的致果校尉,在军中无职。”陆七坦率说着,他不想提石埭县护军县尉一职暴露住地,一杆子支到了很远的兴化军。
“原来军将是致果校尉,失敬了。”车中女音客气着。
“没什么失敬的,我这个致果校尉到了地方上,连守城门的队正都冷脸不屑,实在是令人汗颜。”陆七淡然的随口自嘲着。
“看来校尉大人是受了委屈,不知大人要去什么地方呀?”
“去青阳县城探亲。”
“那挺好,我们正好与大人顺路,不如同行好吗?”
“是吗,那么同行吧。”陆七和声说着,拨马掉头的一齐前行。
“校尉大人在兴化军中做什么的?”车中女音又问道。
“主要是护卫主帅和做探马。”陆七顺口说着,大热天怪闷的,有人说话也不错。
“护卫主帅,这么说大人除了神shè之技,搏战的本事也是很强的了。”
“还凑合吧,就刚才那些个匪人,我一人足够斩杀了他们。”陆七大大咧咧的说着。
“那可真是厉害呀,大人武艺高强,是不是也通晓军策战术。”
“身为军人,当然得通晓了军策战术,不过通晓了也没什么用。”
“大人为什么说通也没什么用呢?”
“当然没用,现如今,唐国上下重文轻武,唐国庙堂之上全是不通军务的大人,庙堂上的大人物们不通军务,当然也不想通军务的人进入庙堂,更不会为国选拔了真正的将才。”陆七口无遮拦的发表已见。
“大人这么说有些偏激了,庙堂之上也是很重视军务的,只是在实践上谨慎了些。”
“谨慎二字我明白,庙堂的大人们,无非是怕了统军者拥兵自傲,只可惜是谨慎的过了度,己严重危及了唐军战斗力。”
“大人,庙堂的谨慎,怎会危及了唐军战斗力呢?”
“当然危及了唐军战斗力,我在兴化军中时,朝廷派有许多的文人做监军(行军司马),上至节度使行辕,下至统军两千的将领都派了文人监军,那些文人监军根本不懂军事,偏偏又要主事,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将领们做不了全主,贻误了许多战机,甚至还吃了许多败仗,弄的军心低迷怨愤,我唐军十万将士,打越国七万竟然吃力不讨好,结果胜了也损失惨重,实在是让人痛心。”陆七愤慨的说着。
“那依大人之见,应该谨慎到什么程度?”
“很简单,兵马使级的不应派了文人做监军,就是派了,也不应该允许了文人监军做主指挥,兵马使统帅最多三千兵,非常需要将领的灵活指挥,而对朝廷而言,一个统率三千兵的战时兵马使,根本不能够拥兵自重,因此朝廷派文人做监军应抓大放小,那才能了不影响战斗,而朝廷也能够无忧。”
“大人说的也有些道理,不知大人对唐国的国情有什么见解?”
“若说现在的国情,在下认为并不好,现在北有周国隔江虎视,南有越国侵袭,而国内豪强世家横行,土地被兼并的rì趋严重,直接造成了国税流失,平民因失地而困苦成匪,这样下去,唐国危亡是难免的。”
陆七感慨的说了一通,车内女人听完却沉默了,这一来陆七猛然惊觉,暗悔自己怎会失了戒心的,向一个陌生女人乱说国事,他心下忐忑的看了轿车一眼,话己说了,悔也无用了。
接下来车内女人不再说话,一直到了青阳县城外时,车内女人才又出声道:“陆大人,你是位很有见识的人,不知陆大人以后会去京城吗?”
陆七和声道:“我以后会偶尔去京城办事,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什么人?”
车内女人平和道:“陆大人放心,我确是官眷,我是一位京官的平妻,rì后陆大人去了京城,请一定去一家七夕茶楼,我会为你引见我夫君的,届时我夫君若是识得兴化军中人物,会为大人说些话的,这是信物,请一定收好,万不可遗失。”
车内女人说完,伸出一只玉手拿着一样银sè长物,有玄衣人接过交给陆七,陆七不及细看,忙拱礼道:“多谢夫人。”
“说谢的应该是我,陆大人保重,告辞了。”车中女人说完话下令先行入城走了。
直到看玄衣人护车入了城,陆七才细看手中之物,见是一柄三寸长的小银刀,小银刀做工jīng美,刀身雕有云图,很象一件玩赏之物。陆七小心的收入腰间军袋,车内女人的话给了他一线希望,这或许会是他成为实职将领的机会。
进了青阳县城,陆七面露了讶sè,青阳县城也是十字大街布局,商业店铺也是鳞次栉比,但相比石埭县,这里的商铺生意明显兴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南来北往的旅客,沿街叫卖的小贩,组成了一道繁华太平景象。
看着街面上的繁华,陆七心中萌生出了一个想法,他想造纸坊一旦出了成品纸,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卖纸,只在石埭县卖纸,出货量肯定有限,青阳县城如此繁华,不如在此置一铺子卖文房四宝。
有了这个想法,陆七开始留意街铺,并且与三女去银楼买了些饰品,陆七将非法所得的金子也全换成了银两,这是他此行目的之一,最后又买了两匹上等绸缎做为礼物。
姐姐的婆家姓杨,居住在北城区,使了一吊钱很容易找到了杨宅,到了杨宅陆七愣了一下,敢情杨宅很大很气派,朱门碧瓦,石狮玉阶,门前有两个鲜衣家奴挺立。
“七郎,姐姐的婆家是封侯吗?”辛韵儿也为杨宅的气派所惊,讶异的问道。
“不知道,你们等一下。”陆七和声说着,迈步走向朱门拾阶而上。
到了门前,陆七对门奴客气道:“请问这是忠武将军杨士奇的府上吗?”
两个门奴一怔,左首的客气道:“这是己故老太爷的府第,您是那位贵人?”
陆七一怔,意外道:“杨老爷己故去了。”
“是的,老太爷卧病在床多年,去年故去的。”门奴客气的回答着。
陆七听了愕然,忠武将军杨士奇是父亲的至交战友,怎么故去了也不通知陆家,杨家不告知,姐姐为何也不知会。
“在下是石埭陆家七郎,特来拜望杨老爷,在下的姐姐是陆天月,是杨二公子的妻室,两位可否帮在下通报一声。”陆七谦和的自述着。
两个门奴听了面现诧异,看了陆七一眼又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客气道:“原来是陆公子,请陆公子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
从门奴的异样反应陆七感觉出了不对,但他也猜不出是什么。
片刻后门奴回来了,带来的不是姐姐,而是一位面容矍铄的六旬老者。
“陆公子,这是老总管福爷爷。”门奴恭敬的介绍着。
陆七忙礼道:“陆天风拜见福爷爷。”
“哎呀,老奴不敢当的。”老者忙上前礼扶。
两下直腰后,老总管打量了陆七一下,感慨道:“陆大人的小公子都长这么大了。”
陆七听了心生亲切,听音知道这老总管只怕是杨家三代的老奴,肯定是见过父亲的,甚至可能还见过儿时的自己。
第八十五章 姐姐
“福爷爷,我姐姐现在好吗?”陆七心中有疑,亲切归亲切,还是急想知道姐姐的情况。
老总管一皱眉,轻叹道:“小公子,你跟老奴来吧。”说完摆手向阶下走去,陆七忙转身跟下。
到了阶下陆七招呼马车跟着,老总管向西穿过两条坊街,一直默默的走出了六七百米,来到了一片破旧杂乱的居民区,进入居民区深入五十多米来到一座还算象样的宅子前。
老总管走到宅子门前伸手拍了三下门,很快有个童脆女音传出道:“是谁呀?”
“是我,小月开门吧。”老总管慈爱的说着。
“福太爷爷,娘,我福太爷爷来了。”童脆女音兴奋的喊叫着。
很快门开了,一个仈jiǔ岁,身穿淡绿衣裤的可爱女孩映入了陆七眼中,女孩一脸喜sè,可是看到老总管身边的陆七,神情立刻变向了惊诧。
“小月,这是你亲娘舅,来看你们了。”老总管慈爱的说着。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陆七一眼,忽一转身向里跑去,老总管神情沉重的请陆七入内,到了这一步陆七心中已明白了,一股恼意在心中陡然涌起,他明白了姐姐八成是被杨家放妻了。
进入宅子,宅子并不太大,一个院落加上正面四间房,陆七刚走入院落,正房门也走出了四个女人,确切说是两个女孩和两个女人,女人中一个年龄二十七八,容貌端丽,不过有些憔悴,另一个女人二十出头,一身婢女青衣,是个姿容娇小可爱的女人。
陆七默默的注视着端丽女人,他有七八年未见过姐姐了,姐姐以前回娘家的几次他都未在家中,这么多年来,他很少想起这个姐姐,可是现在见到了,他的心竟然莫名的酸楚,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被泪水弄的模糊了。
“姐姐,小七来看你了。”陆七酸痛的语气冲口而出。
“小七,你回来了。”姐姐猛的急扑向前,扑奔到了陆七的身前,矮了弟弟一头的她仰起了泪靥,一只玉手摸上了陆七的左颊,泪水滚滚而下,身子悲喜交集的颤栗着。
“姐姐。”陆七咽声呼唤,此时他才体会到当年端庄陌生的姐姐,其实是关爱他的,这是割舍不断的亲情。
姐弟俩哭立对视了好一会儿,陆天月才泣声道:“小七,你回来就好了,娘一定rì夜伤心的盼归,娘她好吗?”
“娘很好,只是想念我,头发白了一半多。”陆七咽声说着。
“姐姐没用,不能去侍奉娘亲。”陆天月娇靥痛苦的愧疚至极。
“姐姐,娘现在非常好,你不用挂心的。”陆天风情绪稳定了些。
“姐姐,你怎么住在这里,是杨家不容你吗?”陆七转入了主题。
陆天月娇容一变苍白了,老总管神情沉重的弯了一礼,正sè道:“小公子,老奴代杨家向陆家赔罪了,我家二小主为了官途不得不放了天月小姐,另娶了正妻。”
陆七脸一沉,冷恼道:“我姐姐是杨家明媒正娶的妻室,就算杨二公子为了官途,我姐姐退为平妻还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放妻?”
老总管沉重道:“二小主己娶了两位平妻,按官制不能过三的。”
陆七眉一挑眼神冷厉了,老总管身一矮跪下了,磕头愧道:“小公子,杨家对不起天月小姐,对不起故去的陆大人,老奴代杨家赔罪了。”
陆天月惊的忙半跪去扶,那名婢女和两个小女孩也惊慌的来扶。
“福爷爷不要呀,天月受不起呀。”老总管被四女呼喊着强扶了起来。
“小七,弟弟,你别怪杨家,福爷爷对姐姐非常好的。”陆天月惶恐的哀痛说着。
陆七皱眉了,他也不想针对这位杨家的老忠仆,好一会儿才和声道:“姐姐,杨家即然放了你,你怎么不回石埭呢?”
陆天月哀伤道:“姐姐也想回去侍奉娘亲,可是............。”陆天月的目光看向了两个小女孩。
陆七一看明白了,娘心难弃儿呀,那个婢女忽柔声道:“七公子,杨家去年五月就让少夫人出了杨府,少夫人怕两位小姐受苦,就求老总管说话,让了两位小姐在外跟少夫人一起,但杨家不许少夫人带两位小姐离开青阳县城。”
陆七点点头看了那婢女一眼,那婢女脸儿一红低下了头。
“小月小琪,快过来给七舅父磕头。”陆天月忙柔声呼唤着。
两个小女孩过来跪下磕头脆声道:“小月(小琪)叩见七舅父。”
“好好,快起来。”陆七和悦的说着,弯腰伸臂扶起了两个外甥女,内心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韵儿,你们过来见我姐姐。”陆七回头轻唤着。
门口的辛韵儿三女忙走过来,一齐女礼中由辛韵儿道:“见过姐姐。”
“姐姐,这是我未婚妻辛韵儿,这是我的侍妾雪儿和冬青。”陆七一一指点介绍。
陆天月吃了一惊,忙道:“三位弟媳远路而来,姐姐我铭心感激。”
“姐姐,让我们去屋里吧。”陆七笑说着。
“好好,都进屋吧,福爷爷您先请。”陆天月礼让着,一群人进了中间正房。
入屋落座后,雪儿和冬青侍立到了辛韵儿身后,陆天月唤两个女儿跪见辛韵儿,辛韵儿含笑受礼后,取出两对金耳饰做了见面礼。
“小七,你现在是官身吗?”陆天月柔声问道,她见陆七纳了两个侍妾,辛韵儿三女穿饰又很华贵,出手也大方。
“是官身,我现在是兴化军中的致果校尉,是个有名无实的散官,这次挂职暂时归乡,就任了石埭县护军县尉一职,呵呵,官小了些,不过外收可比军中多了许多。”陆七毫不顾忌的实说着,事实上他归来这些rì子,真正的官俸不过一二百两,其余的全是黑钱。
“县尉的官不小了,在县城里那是很大的官呀。”陆天月很认真的正言着。
“大我也不会任职太久的,我才二十多,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陆七为自己也布了个台阶,万一那天失去了县尉官位,也不至于羞见亲人。
陆天月欣慰的点点头,弟弟有了成就,她这个姐姐也是荣光的。
陆七又问道:“姐姐,杨家是封侯吗?我看府第与石埭的萧府有一比了。”
“杨家不是封侯是封伯,是杨家四郎在京城任了中郎将,据说得唐皇非常的信任,就赐封了老太爷为忠烈伯世袭,二郎现己是正五品上阶中散大夫,娶了太常卿的六女儿,已然去任职了长史。小七,姐姐不怨杨家,这是命,姐姐命薄,不能碍了二郎的前程。”陆天月伤感的解释着。
陆七听了默然,他是yù怒无力,杨家拥有如此的权势,他能怎样。沉默了片刻他漠然道:“姐姐,杨家一定不放两位外甥女离开吗?”
陆天月苦楚道:“不会放的,如今杨家官途风顺,杨家的女儿己是重要的姻党本钱。杨家肯让我们母女在一起己是开天恩了,这还是福爷爷苦求得来的。”
老总管听了神情沉重的摇摇头,陆七眉一展,岔话道:“姐姐平rì靠什么生活?”
陆天月苦涩道:“姐姐无能,出了杨家到现在一直靠福爷爷接济度rì,杨家为了让我离开,允诺给我五百两,若是不走一文也不给我。”
陆七听的冷哼了一声,道:“姐姐,两位外甥女杨家迟早会抢回去的,你这么拖也拖不过两年的。”
陆天月流泪道:“姐姐知道,可是姐姐狠不下心离开小月小琪。”
陆七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老总管和声道:“福爷爷,三千两银子在青阳县城正街上能买到一家铺子吗?”
老总管一怔,点头道:“三千两可以买到中上的铺子。”
第八十六章 现实
陆七和声道:“福爷爷,我想出三千两在青阳县城里买家铺子,铺子最好是后有内宅,我想雇请姐姐代管铺子。”
他这话令所有人都是一愣,老总管诧异道:“小公子买铺子是为了让天月小姐长居吗?”
陆七和声道:“不完全是的,我在石埭正在兴建造纸坊,出成纸后要广为卖纸,在青阳县城置铺后主营文房四宝,我需要姐姐帮我管理。”
老总管哦了一声,和声道:“原来小公子想在青阳开铺卖纸,这没问题,铺子的事情,老奴能为小公子买个最好的,等开铺后老奴也会大力向旧识推销的。”
陆七一听忙道:“那就有劳福爷爷了。”
老总管手一摆,和声道:“为小公子和天月小姐做事,是老奴该做的。”言下之意还是为了杨家赔罪而不辞辛劳。
定了铺子的事情,陆七又对姐姐道:“姐姐,你现在己是陆家的人,现在陆家百十口人己重新聚合一族,并推我为家主,身为陆家家主,弟弟有权决定了姐姐的一切。现在我令姐姐代陆家在青阳县城开铺主营,另外请姐姐将杨家的放妻书交给我。”
陆天月听的一愣,惊讶的看了陆七一眼,犹豫一下起身去取了放妻书和一份奴契,陆七接过看了一下放妻书,上面放妻的理由是不贤无子,盖有杨氏一族的家主印章,另一奴契是那名娇小可爱的女婢,女婢名为舞儿。
陆七将奴契还给姐姐,将放妻书交给了辛韵儿,然后正sè道:“姐姐,你现在是陆家女儿,rì后遇上合适的人家,弟弟会为姐姐做主择嫁的。”
陆天月听的脸儿一红,yù言又止的低头不语。
陆七又对老总管正sè道:“福爷爷,我们陆家与杨家父辈的情谊至此是终结了,现在唯一牵连的就是两个外甥女。小月小琪终究是杨家的人,陆家无权守养不放,因此我请福爷爷做个中间人说合一下,今后我姐姐代陆家长居青阳经营铺子,不会要杨家的银子,也不会与杨家纠缠不清,只要小月小琪每月十rì的探母权,也就是说小月小琪可以由杨家领回府中生活,但每月有十rì出府与我姐姐在一起生活。”
“不,小七,我不要女儿回杨家去。”陆天月立刻激烈的出言反对。
陆七看向姐姐,和声道:“姐姐,小七理解你的母亲之心,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姐姐不放女儿回杨家,不出两年杨家必会强夺走小月小琪,那时你想见都会见不到了。现在只有乘杨家还有愧疚之心,我们才能与杨家平等的订下这个约定,每月有十rì相聚总比永远不见的好。”
陆天月听的怔住了,陆七又和声道:“姐姐,小七再说的现实一点,杨家现在是高门官宦,小月小琪在杨家生活才能获得高贵的教育,如果姐姐不肯放女儿回杨家,或许有一天小月和小琪会恨姐姐,恨姐姐让她们失去了获得尊贵生活的机会。”
陆天月身子一颤,惶惑的看向两个女儿,两个小女孩惊惶的抓住母亲的衣物,怯声道:“娘,我不离开娘。”
陆天月苦楚的流下了泪水,两个女儿见娘哭了吓的也哭了,一时屋内满是悲凄气氛,辛韵儿三女全都含了泪水。
“小七,姐姐听你的。”陆天月咽声说着,她终于被陆七说服了。
老总管轻叹道:“好吧,老奴这就去求长夫人做主,铺子的事情,老奴明rì会为小公子办妥的,老奴告辞了。”
老总管也是眼角湿润,说完起了身,陆七忙也起了身,与家人一起送老总管离开了宅子。
回了屋陆天月一脸悲苦的抱扶着两个女儿,陆七苦涩道:“姐姐,弟弟只是个小官,现在与杨家争斗不过。弟弟不愿说大话宽慰姐姐,只想告诉姐姐一句,这个世道是弱肉强食,有朝一rì弟弟运气好的话,会让姐姐长久与女儿在一起的。”
陆天月感动道:“姐姐明白的,能这样己经是很好了。”
婢女舞儿适时道:“少夫人,天sè近晚了,奴婢出去买些菜回来吧。”
陆天月哦了一声,忙点头道:“好的,我拿钱给你。”
“姐姐不用的,冬青,你与舞儿一起去吧。”辛韵儿忙说着话,冬青应了一声,主动上前拉着舞儿走了出去。
晚饭是冬青主厨做的,众人吃后赞不绝口,陆天月这才恍然弟弟的两个侍妾,一个芳龄十七八美丽明艳,一个才十三四俏丽平凡,原来这个俏丽平凡的女孩有一手超绝的厨艺,难怪有了侍妾名份。
入夜,陆天月又见了一怪事,弟弟竟然要了独居一室,如果说辛韵儿是未婚妻室不能同房,冬青年小也可以不同房,为什么美丽的侍妾雪儿也不同房呢?
陆七坐在昏暗的灯下,舞儿正在为他铺床抖被,这一次的探亲又伤害了陆七,前有小妹做了高官家奴不归,现在又有姐姐因娘家无势而被放妻,这两次耻辱深深的刺痛了陆七的自尊,萧府和杨家这两大豪门,在陆七的心中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七公子,床铺好了,您劳累了一天,早些睡吧。”娇柔的声音在陆七耳边响起。
陆七哦了一声看向舞儿,见舞儿可爱的娇靥正淡笑面对着他,那一双秋波明眸似乎会说话儿,四目相对使得陆七心儿一动。
“好了,你出去吧。”陆七心动之后,果断的垂目吩咐着,他不想与姐姐的婢女有什么关系,若是让辛韵儿三女知道,好说不好听。
“七公子,少夫人让奴婢为您洗足,松松骨再回去。”娇柔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陆七抬头讶异的看向舞儿。
舞儿一双明眸大方的看着陆七,陆七轻哦了一声,事实上他现在的心情很压抑,是很需要找些事发泄一下,他垂目道:“你去取水吧。”
舞儿柔和的笑了,转身要向外走去,咚咚!门被敲响了两声。“公子,我给你送水来了。”
声音低柔,陆七听出是陈雪儿的声音,怔了一下看向舞儿小声道:“你先去吧,等她走了你再来。”
舞儿眼神有些失望,点点头向门走去,开门看见七公子的美妾端着木盆水。她友好一侧身让开,陈雪儿低着头走进了屋,舞儿出去带上了门。
“公子,辛主母让我来服侍你。”陈雪儿低着头说着,语气冷淡。
陆七没言语,起身走到了床前,陈雪儿跟过来放下木盆,然后帮陆七宽了外衣,宽衣后陆七背身坐在床上,陈雪儿蹲下身为他脱了官靴,一股汗臭散放开来,陈雪儿伸手拉过木盆,陆七脚一抬自己放入了木盆。陈雪儿迟疑了一下,才伸雪白的手儿入盆为陆七洗足。
陆七默默的凝视着陈雪儿,那柔顺的秀发,雪白的玉颈让他心生绮思,这么多年来他因失去了白铃儿而心痛,年龄的渐长也未能完全抚平心伤,凶险邪恶的军旅生涯,使得他沾染了不少恶习,杀人劫财玩女人,在他心中有如家常便饭。
有时候良知告诉他做人不要太坏了,他也有所觉醒,归乡后也想做回当年那个纯朴善良的自己,可惜这个世界诱惑人的东西太多了,权势、虚荣、美女、这三样毒品己深入陆七的灵魂,家道的贫苦打碎了做回好人的心愿,为了家族的兴旺,为了小小的实权官位,陆七不顾一切的维护着自己的利益。
陈雪儿很细致的为陆七洗足,陆七的心渐渐怦动,他仿佛看见了白铃儿的身影,当年白铃儿每次见了他,都是羞涩的目不斜视,他也是羞窘的不敢正视心上人,只有每次白铃儿离去时,他才敢大胆的看着背影。
第八十七章 偷欢
陆七的目光柔柔的看着陈雪儿的娇巧背上,他归乡以来频繁的订妻纳妾,对他而言,说好听的是人生该做的传宗大事,说不好听的就是一头公猪,兽xìng长成的该配种了,没有一个是他主动为挚爱而纳的女人。
宁儿是他第一个真心接纳的女人,那真心之中大半是尊重的恋/母情结,辛韵儿是个好女人,是位让陆七感动而生情的未婚妻,湘儿是结姻党而得的女人,虽然乖巧体贴,可也只是让陆七顺心喜欢而己,冬青和小云是因为同情而纳,其他别的女人就谈不上情字了。
接纳了这么多的女人,竟然没有一个能让陆七找回当年挚爱的感觉,找不到与白铃儿相似的容颜身影,而现在陈雪儿似乎给了他一些当年的心爱感觉。
“雪儿,今夜你愿意陪我吗?”陆七的声音很柔和。
陈雪儿身子一颤,手停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陆七的心随之失落,但也有一种怪异的快慰感,或许他内心并不想与雪儿走的太近,他怕失去刚刚有了些的心爱感觉。
“我一向言出有信,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你,洗完足你就回去吧,回去就说是我心烦不让服侍的,你记住了,以后不要得罪韵儿,也不要告诉了别人,我对你说过的话,否则陆家上下都会敌视你的,甚至我有事情长离时,我娘会做主卖了你。”陆七柔和的劝告着。
陈雪儿一惊,沉默了一会儿,手又动起为陆七洗足,片刻后为陆七擦拭了双足,端起木盆默默的向外走去,陆七眼神温柔的看着陈雪儿离去的背影。
陈雪儿刚离去一会儿,门一动开了,舞儿娇小的身子走了进来,回手关门后轻盈的走到了床前,柔笑道:“七公子,雪姨主为什么不留下服侍呀?”
“因为我不愿她,现在服侍我。”陆七淡淡的说着。
舞儿知趣的笑了笑不再多问,身靠前伸出小手为陆七脱了上身内肩衣,然后自己解了衣裤脱下,转眼一具雪白匀称,娇小玲珑的胴/体映入陆七眼中。
陆七眼神炽热了,情/yù立刻被挑动了,左臂一长己揽抱过了舞儿,右手爱抚着娇巧**,柔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舞儿娇媚的白了他一眼,细柔道:“公子不该问奴婢这个的。”
柔声一落,己长身玉臂搂住了陆七的脖颈,樱口主动印在了陆七的方口上,嘤咛娇/吟声中陆七身一转,由被动转主动的扑压住了舞儿,娇/喘床吱声中一室chūn光。
“公子,你可真强呀。”一场激烈缠绵之后,舞儿娇慵的夸赞着,一条娇巧雪腿横放在陆七腹上。
“你也厉害呀,看着弱不禁风,竟然挺住了本将军的强攻勇进。”陆七手抚着腹上雪腿,言词猥亵的调笑着,他本以为舞儿这么娇小难让他尽兴,想不到舞儿不但挺住了冲杀,而且让他爽的飘飘舒畅。
“奴婢是家jì,能侍候好公子是本份。”舞儿娇慵的柔说着。
“你是家jì?”陆七听了有些意外。
“是家jì,以前却是娼jì,奴婢十岁被卖入青楼,十四岁接了客,十六岁时在京城遇上了杨士奇老爷,杨老爷买了奴婢回来做了家jì,二十二岁时杨老爷因军伤复发卧床不起,杨夫人怪罪是奴婢造成的,要卖奴婢去青楼,好在杨老爷当时还清醒,严命将奴婢送至少夫人房中不许外卖,一直到现在,奴婢二十五岁。”舞儿平淡的述说了身世。
陆七听完沉默了,片刻后舞儿坐了起来,继而爬过陆七下了床,陆七抬眼和声道:“你去哪儿?”
舞儿飞快的穿上了衣裤,看着陆七柔声道:“奴婢得回去了,让少夫人知道奴婢服侍了公子,少夫人会生气的。”
陆七一怔,皱眉道:“不是姐姐让你来的。”
舞儿上前手拄床边,雪白脸儿俯近陆七,柔笑道:“少夫人是位端庄守规的贵妇,那能让奴婢来侍,奴婢不瞒公子,自从跟了少夫人,奴婢再未床侍过男人,可是奴婢偏偏是个喜欢床欢的女人,被少夫人严管的都要疯了,这一次奴婢能床侍了公子,心理好了许多,奴婢在青楼时曾被针灸绝育,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所以不敢奢求公子什么,只求公子rì后来了青阳,能唤奴婢到房中服侍。”
舞儿说完吻了陆七额头一下,转身向外走去。才走到了门前,忽听身后和声道:“舞儿,以后不要喊我姐姐少夫人,也不要喊我七公子,我是陆家的家主。”
舞儿身子一颤停步,过了数秒回身面对了陆七,恭敬女礼道:“家主的话,奴婢记下了,奴婢告退了。”说完抬头柔视了陆七一眼,才转身开门的轻步离去了,床上的陆七心中轻叹一声,闭上了眼晴。
第二天一早,陆七单独见了姐姐,直接索要舞儿的奴契,陆天月虽然诧异也未多问,回屋取了奴契交给了陆七。
陆七收好奴契,和声道:“姐姐,舞儿今后属于陆家的奴婢,但她依旧是服侍姐姐,将来姐姐另许人家时,舞儿也会跟着姐姐的。”
陆天月柔声道:“小七,舞儿跟了姐姐有很多年了,她很体贴聪颖,只是有时放/荡些,弟弟以后可以喜欢她,但不要宠爱她,以免引起你的妻妾不悦。”
陆七听了脸皮发热,微窘的点点头,忙岔话问道:“姐姐,你知道青阳县现在的卢姓县令吗?”
陆天月一愣,点头道:“知道,卢县令与杨家有姻亲,弟弟是想去拜访卢县令吗?”
陆七一怔,这倒是巧了,讶道:“卢县令与杨家是姻亲?”
陆天月点头道:“是姻亲,四年前卢县令到任不久,就为二儿子求娶了杨家庶出小姐为妾室,次年杨家四郎得唐皇信任做了中郎将,卢家二子不久就放了一位平妻,将妾室的杨家小姐扶为平妻。”
陆七听的眉头微皱,这卢县令也是个势力小人,他和声道:“姐姐了解卢家三公子吗?”
陆天月点头道:“卢县令共有五子四女,卢家三公子姐姐也听说过,听说是位文武双全的俊杰之士,是八品给事郎的官身,年龄应该与弟弟相仿。”
陆七哦了一声,又问道:“姐姐,卢三公子娶妻了吗?”
陆天月诧异道:“这个姐姐就不清楚了,小七你为什么问这些?”
陆七和声道:“我是护军县尉,前几rì望江堡周府去了一个自称卢三公子的人,向周府小姐提亲并住在了周府做客,我怕是匪人冒充就顺便了解一下,以免生了恶事。”
陆天月恍然,柔声道:“据说卢三公子是喜欢游历,若是去了石埭县倒也不稀奇。”
陆七点点头,想了一下问道:“姐姐,这里共有几位县尉,那一个县尉好说话一些。”
陆天月摇头道:“这个姐姐不知道,只知道一位吴县尉,不过那个吴县尉为人很恶,弟弟最好不要去找他了解,若是想了解卢三公子近况,只须去县衙附近找人一问即可知道了。”
陆七点点头,早饭后他带冬青和舞儿上了街,一路上舞儿是向导,却与冬青状甚亲密,朴实善良的冬青并不自恃地位,亲切的喊着舞儿姐手拉手并行。
陆七对二女坏了主婢规矩并不点斥,默默的左顾右看的走着,昨晚的chūn/情不过是肉/yù之欢,并没有让他宠喜舞儿,有的也只是同情和惜缘,他以后只会善待舞儿,但不会改变舞儿的家jì地位。
半个小时的走走看看,最后到了目的地县衙,陆七吩咐二女去一家衣店等他,他自己走向了县衙门。青阳县衙规模外观与石埭县是一样的,这是朝廷公制标淮。
陆七走上石阶,向守门的一个衙役拱礼道:“这位老兄请了,在下是卢三公子的友人,途经青阳特来见见,烦老兄通告一声。”
第八十八章 狡兔三窟
一听是县令三公子的友人,衙役怔然的打量了陆七一眼,继而似乎不敢有了怠慢,神情带笑道:“您是三公子的友人呀,那您来的不巧,三公子出门游历去了。”
陆七面现意外的哦了一声,和声问道:“请问老兄,我与卢三公子有一年未见了,不知卢三公子娶妻成家了吗?”
衙役听了看着陆七,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是大人家的私秘,小的可不敢乱说的。”
陆七暗骂一句人jīng,取了一两碎银托送了过去,衙役手一伸取走了银子,笑道:“三公子至今未娶任何的妻室,只纳了七个侍妾。”
陆七哦了一声不愿再多问,转身离开了县衙。与两女回到姐姐家里,到了家老总管己在等候,于是冬青留守家中,其余人全上了街。
途中老总管说长夫人同意了陆七的要求,还主动将杨家在南街的一家大铺卖给陆家,陆七听了心情好受了一些,但他知道这绝非是杨家主动,而是这位老总管使的劲。
看了南街的铺子陆七很满意,铺子是两层的楼铺,铺面长二十米,己隔成三个铺面分散综合经营,大铺后有一官式大宅院,正门在后,后门通铺子,杨家要价四千两,陆七对铺子中意,也不想老总管为难,痛快的拿银子成交。
经过协商后,决定三个分铺一个经营文房四宝兼古玩书画,一个经营药铺,还有一个经营女工和胭脂用品,一家人都非常欢喜,尤其是小月小琪两姐妹在宅院里欢悦的跑来跑去。
官宅很大,长方的分了两进天井宅院,正房偏房客房共计十九间,以前的主人也是大户官家,后来举家迁去了京城才卖给了杨家,本来两进居屋东面还有一座花园,以及花园内的书房和两座小楼,被杨家堵了两个通门单独卖了。
陆七查看之后郑重的为辛韵儿和姐姐各分了一间正房,辛韵儿对陆七付出四千两银子,在青阳县买了这么大的宅铺很不理解,只是她未过门不敢多言阻挠,现在陆七竟然为她指定了居屋,似乎以后要搬迁到青阳县城的意图。
她诧异之下,忍不住问道:“七郎,你以后要来这里长居吗?”
陆七笑了,和声道:“不一定,我这是狡兔三窟的想法,以后在石埭县混不不去了,就搬到这儿来暂居,而且我的这些银子来的容易了,买了青阳县的宅院,比带回了家里好。”
辛韵儿这才明白陆七是担心护军县尉做不长久,一旦做不成了县尉,失势之后一是羞见亲邻,二是敌对的人肯定会不断刁难,那时挪窝走避当然是解决一切的最好良方。
这一理解辛韵儿抵触尽去,柔笑道:“狡兔三窟,你现在有了两窟,第三窟准备安在那里。”
陆七一怔,辛韵儿的玩笑话竟让他认真思虑起来,好一会儿才和声道:“兔有三窟,人更应该多些出路,以后我会在远一些的富饶安定县域置些乡土产业,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未来能在京城有我存身之窟。”
辛韵儿娇靥一变,忙道:“七郎,我们现在己是很好了,以后置些乡土产业可以,京城太远还是不去的好。”
陆七笑了,和声道:“韵儿,水走低,人登高,我是武官,官越大生命也就越有保障,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做上京城的中郎将,即荣华又安全,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己,你别往心里去的。”
辛韵儿温情的看了陆七一眼,柔声道:“七郎,妾身更喜欢你现在的一切。”
陆七和声道:“韵儿,我知道你喜欢安定的生活,只是身为男人的我,不能居安而不思危,如果我满足现状的只知道吃喝玩乐,只知道养尊处优的不思进取,那我早晚会失去了一切,韵儿,这个世道是不能满足现状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不能让陆家的船刚造好起航,就被暗礁撞沉毁灭。”
辛韵儿和众女听了为之动容,尤其是陈雪儿美目讶异的看着陆七,辛韵儿感动道:“七郎,妾身明白了,我们一起来布置这个家,这一个新的避风港。”
陆七微笑的点点头,与众女商量着布分居屋,当rì就让姐姐从租赁的宅子搬入了新居,忙碌了一天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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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夫早,陆七和妻妾离开了青阳县城,在门前送行时姐姐和两位外甥女泪眼相送,就是舞儿也偷偷的强忍泪水。陆七又给姐姐留下了一千两银子,让姐姐先开两间铺和买几个奴仆奴婢,等过几天稳定了,他接姐姐一家去见母亲。
车行在归家的路上,清晨的凉爽使人的心也是清爽的,陆七在马上告诉辛韵儿调查的结果,辛韵儿听了神情还是很担忧。
陆七安慰她笑道:“韵儿,你不用担心,这次回去我亲自去试探,若是假的保证他露馅。”
“为什么?七郎你打听了卢三公子的长相?”辛韵儿柔声相询。
“那倒没有,我只须用卢三公子的友人身份去见,他若是假的肯定会露出马脚的,这你放心吧。”陆七自信的说着,辛韵儿恍然的点点头。
车轮滚滚,马蹄轻缓,随着rì头的升高热度也是节节拨高,陆七脱了外袍抛入车中,车内三女也是热的香汗透衣,冬青和雪儿有意无意的为辛韵儿扇凉,被辛韵儿微笑的制止了,三女各扇各的。
近午时出了事情,车骑行过县界没多久,大道前面蜂拥出三十多个匪徒,匪徒们衣物杂乱,手中的兵器也是棍棒居多,其中还有六七名弓箭手。
车夫吓的停下了车,忽听后面也有动静,回头一看吓的车夫脸sè苍白,后面又有四十多匪徒围来,天哪,八十多匪徒呀,车夫身一歪滑下了车抱头跪伏着。
车内三女一见声势浩大的劫匪,吓的娇靥苍白瑟瑟发抖,一齐惊恐的看向车外的陆七,陆七神态自若,扭头对三女眨眼笑着,弄的三女怔怔发呆,惊恐随之减去了许多。
“呔,此草是你种,此道是你开,你等拿了银子,借路吧。”没等匪徒发话,陆七突的声音哄亮的大喝,喝完手一动抛出一锭十两银子飞向匪群。
匪徒们被陆七的莫名大喝,惊的一齐站住了,银子飞来落地后,有匪捡起交给一名黑壮的男人,那男人掂了掂银子,抬头喝道:“朋友还知道规矩,不过这太少了,拿三百两来,或者留下两个女人。”
陆七冷道:“借道银我给了,各位不放那只有玩真的了,你等来吧。”
黑壮匪首冷哼一声,一挥手,匪群中的七名弓箭手一齐举弓瞄向陆七。
“放。”匪首一声令下七支箭离弓急奔陆七。
车内三女惊恐的尖叫着,眼看七支箭前后不齐的shè到陆七近前,陆七巍然不动,箭到才弯腰探臂的,抓住了shè向马头的一支箭,有两只箭shè在他身上却弹落飞去,另四支毫无准头的空shè而过,这距离才二十米而己。
匪徒们一片惊呼,许多人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因为利箭竟然shè不入‘肥羊’的身体,这么邪门的事情,愚昧的匪人岂能不心寒惊骇。
匪首还算有见识,知道碰上厉害的,其实他见了一骑一车敢在大道上走,己明白这财主必是不好惹的,所以命匪众不得出来就冲杀抢/劫,而是先围住用弓箭shè杀,现在一看弓箭不好使了,他也知趣,忙向陆七一拱手,说了两句绿林场面话,挥手拿着十两银子率众扯呼了。
匪众一走三女惊慌的下了车,走到陆七马前关切的问候,见陆七中箭部位衣物有洞,露出的微黑皮肤上有白点。
第八十九章 异人
“七郎,你怎么不躲呀。”辛韵儿关切的埋怨着。
“躲了能吓跑他们吗?我可不想一气杀了八十多人。”陆七微笑说着。
三女的关切让他心暖,尤其是陈雪儿也是满靥关切,与他眼睛一对立刻羞怯的低头,这一关切的反应,说明了陈雪儿芳心己有了他的存在,一种征服的愉悦,使得了陆七自豪舒心。
“七郎,你一人能打的过八十多人呀?”辛韵儿听了有些吃惊。
“打得过,这些人是乌合之众,多数都是贫困无依的农奴,杀他们跟砍树一样容易,可是杀这种人,我是绝对的不忍心。”陆七轻叹说着。
辛韵儿点点头,夫君不是暴虐的武夫让她感到心慰,冬青余悸尤存的惧怕道:“主母,我们上车快走吧。”
冬青一言点醒了辛韵儿,忙呼唤着车夫,急回了车里,车夫胆战心惊的起了身,爬上车挥鞭yù走,忽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道:“这位施主请留步。”
众人一惊齐向陆七那里看去,只见陆七的马前右侧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那是一个中年道士,长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颌下三绺长须,飘拂过胸,一头长发未挽披后,身穿普通的青sè道衣。
众人惊,陆七更惊,眼前的道士怎么出现在眼前的,他根本不知,惊的他身一仰策骑后退,那知道坐马温驯的一动不动,他一骇之下,忽猛醒遇上了异人。
稳了下神,陆七侧身下了马,拱礼道:“仙长在上,陆天风有礼了。”
道士微笑道:“陆施主客气了。”
陆七恭敬道:“仙长唤住天风,可是有什么见教?”
道士微笑道:“我见施主心善苍生,又是一身的灵秀根骨,因此特意喊下施主论缘。”
陆七一愣,论缘二字他懂,那是方外之人yù渡尘世之人入道,他摇头道:“仙长,天风一身俗缘牵挂,这缘是论不得的。”
道士微笑道:“我与施主相遇即是缘,施主的尘缘再多,终会有尽的一rì,而大道之缘是无穷无尽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今rì相见是缘遇,我也只是种缘,rì后缘生缘灭那要看施主自己的造化了。”
陆七哦了一声,和声道:“原来仙长并非今rì要渡我。”
道士正容道:“大道之缘渡的是心,非入观诵经之尘道,施主若是有缘入道,迟滞百年也不晚,若是无缘是造化不高。”
陆七不解道:“天风愚钝,仙长可以说的明了一些吗?”
道士伸手入袖取出一卷竹书,正容道:“这是我昆仑大道之本,施主可拿去持之恒心的悟习,如果有缘自会悟出种种异能,这竹书牢记后切记毁之,万不可外传。”
陆七愣了一下,双手伸出捧接过竹书,正容道:“仙长放心,天风不会外传的。”
道士微笑道:“施主习此竹书后,若有所感悟,并且自觉尘缘尽时,可去昆仑山寻我入道,我名行云,愿rì后与施主能够有缘重逢。”
声一落,道士身体突的凭空不见了,陆七一惊瞪目,继而忙手捧竹书跪地磕头,恭敬道:“谢仙长赐缘。”
陆七起身后,三女和车夫惊怔的看着他,陆七飞身上马,笑道:“走吧。”
车骑起步后,辛韵儿惊异道:“七郎,那位仙长给你的是什么呀?”
“是一部道德经,那位仙长看我心善不杀生,想渡我做道士,给我部经书,让我领悟道之无为无尘,若是有悟就去找他做道士学仙法。”陆七和声解释着。
“七郎,那经书,你不要看了好吗?”辛韵儿担忧的柔声说着。
“放心吧,我有这么多体贴温柔的美妻娇妾,要我出尘,那不是傻瓜吗。”陆七口无遮羞的大声调笑着。
辛韵儿三女娇靥俱晕,辛韵儿轻啐了一口不再言语了。
车骑在烈rì下一路无阻的回了望江堡,到了药铺之家,陆七付给车夫多一倍的雇金,严嘱今rì路上之事不许外传,车夫欢喜的连连应承。
陆七让三女早些休息,特意嘱咐了陈雪儿,从明rì开始向小云学习理财经营之道,并且当面告诉辛韵儿,对陈雪儿要任意的使唤,要教会陈雪儿做侍妾的本份。
离开望江堡回了城中老宅,陆七向母亲禀告了姐姐的事情,陆母听了泪水一串串的下落,在房中侍候的宁儿也是流泪了。
陆七又说了买宅铺的事情,说了己安置姐姐住进了宅铺,也说了他的狡兔三窟的策略,陆母听了心情好了许多,嘱咐陆七尽快接姐姐回来见她,对陆七说的策略也没心思在意。
回了东院,陆七先去见了湘儿,湘儿见陆七平安归来喜极而泣,两人温存了片刻后,陆七借口有事情去了书房,让湘儿不要去打扰他,湘儿温顺的答应了。
到了书房,陆七取出竹书展开观看,大略看过后才知道这是一部炼气术,他自幼习罗汉气功,罗汉气功是一种外功,讲究气聚丹田运发全身,比一般的靠排打壮皮的外功高明了百倍。
炼气术之名,陆七是听父亲说过的,说那是一种静纳万方元气的神奇之术,俗称先天异功。父亲说习练先天异功有成的人身若轻羽,力可隔山打牛化石为粉,甚至可以上青冥,入深海,成为长生不老的陆地神仙。
陆地神仙之说,陆七原本不信,但今rì行云道士的无影来去,让陆七信了五六分,所以他急忙的钻来书房观看竹书,竹书上记载的修炼之法没有名字,内容并不难懂,有图解和口决,最后四个大字,道心恒悟。
道心恒悟四个字陆七是明白的,他苦练罗汉气功十几年,如今己至九重境界,靠的就是持之以恒,功夫是靠吃苦和恒心得来的,也许世上真的有灵丹神药可使人一夜获得神力,但那是微乎其微的机遇,对陆七而言就是两个字苦修。
他苦修了十几年罗汉气功,经验告诉他越难修的本事,威力也会越大,他完全可以耐心的照竹书功法修炼二十年,甚至三十年,行云道士不是说了吗,有缘入道迟滞百年也不晚,那己经告诉了陆七,这竹书功法要用漫长的光yīn才能堆积而成。
陆七笑了笑,时下他尘务缠身,今后也只能每rì的后半夜修炼,先修炼看看吧,当是养生之道,他捧起竹书开始细研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陆七神清气爽的去了训军校场,经过一夜的坐息修炼,他发觉身体内己产生了一道气感,确切说是一道明亮的紫sè火焰映象。
那紫火似的气感,如同一道龙形紫虹在身体内不息的盘旋流转,就是他不练了,也会缓慢的在体内有规律的旋动,这种怪现象使得陆七惊异不己,刚刚修炼怎会得到如此显著的气感。
惊异之后陆七细思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一夜就有了强烈气感,很可能是他修炼了十多年的罗汉气功所促成,所谓万法归宗,罗汉气功练的是真气,当然与先天炼气术有相辅相通之处,再有行云仙长说他根骨灵秀,肯定是适合修炼功法才种缘赠书的。
虽然没觉出紫火似的气感有何实质xìng力量,但身体的异变却是明显,最显著的是他的眼力和耳力增强了许多,还有身体有了轻盈感。
晨曦在校场的一番大力度舞枪弄拳,身体的敏捷度明显增强,而且耗损的jīng气神只须静息十数秒就能够飞快恢复,凭这一点足以让陆七欣喜了,与敌战斗最怕的就是体力不支,他再勇猛也架不住连续搏斗,现在他有了这神奇之术,等于是如虎添了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