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话 三千世界
本该是晴朗的天空,却早已乌黑一片,太阳那洒遍每一寸的阳光都被遮蔽,在高空盘旋着的飞禽都发出惊叫声,扑打着翅膀毫无目的疾飞,它们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要被压扁的死亡征兆。
黑暗蔓延在了整片大地之上,不列颠、罗马、日耳曼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已经发现天空仿佛被夺走一样的巨变。
空气沉闷了。
夜幕降临了。
胸腔都难以起伏,难以呼吸。
生物对危险的本能,每个人都感觉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头顶上好像有一座大山那样沉重,心悸、心慌、紧张、无措,所有人都茫然的抬头,愣愣的看着被篡夺了一样的无垠的苍空。
发生什么了?天空上有着什么?不安的自言自语着。
而在虚空的宇宙的视线中,在这片大陆的数万米的高空之上,在笼罩的大气层之上,一颗仿佛缩小了一些的月球般的星体,正缓缓的朝着蔚蓝的星球坠去,苍白的星体表面擦出致命的高温烈焰。
碎裂了的,脱落了的残屑纷纷离开了星体,自由的散落下去,在空气中摩擦出耀目的细小的流星群,拉长着那迷人的尾焰。
莫德雷德站在过道的窗户边,微张着嘴看着那漆黑,心中的担忧更加的扩大,抓在窗边的手也紧张的捏紧。
阿尔托莉雅的办公室也陷入了阴暗,往日那大大的落地窗会把外面明媚的阳光不吝啬的投射进来,但现在,只有大片大片的黑暗,梅林也在窗边,看着那末日一样的的景象,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少女走近,疑惑的说,“难道是日蚀么?”
梅林沉默着,没有像之前为她解答政局时那样迅速。
“会死的。”他低声说。
“唉?”
“整片大陆,都会死的。”
“您说什么啊?”
梅林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忽然问。
“易哲阁下呢?”
“早先就离开了。”
“是吗……那就把期盼放在他身上吧。”梅林顿了顿,看着阿尔托莉雅,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或许,真的是只有他对你是最好的。”
“我不明白……”阿尔托莉雅还没弄懂现在的情况。
“我们能做的,唯有等待。”拥有先知之名的梅林,如此说。
……
易哲似笑非笑的看着悬立的朱月,月之王那可怕的自愈速度,让它身上之前遭到的损伤都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破损的衣袍也早就用空想具现化重新具现出了一套,看上去,它像是根本没有和他们动过手一样。
那样漠然的视线投射在大地之上,放到小说中,典型的高贵的反派类型。
“沉寂的太久了……”
无声的轰鸣声,又像是大海的狂浪拍打在海岸上的凝重潮汐声,基修亚使用高深魔道摄取平行世界那近乎无限的魔力,在触碰到易哲周身溢出来的墨蓝色的魔力时,全部像是蚂蚁碰到了雄狮一样,纷纷败退。
没来得及离开的魔力,都被那墨蓝色的魔力给吞并。
魔力,吞噬魔力?基修亚一怔,看着他身边笑的有些渗人的易哲,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空想具现……那本来也是我想要得到的能力,可惜的是,似乎对使用者有要求。”易哲淡淡的对着朱月说,“不过,正好我与抑制力有仇,所以,我千年之中,磨练得到的,是另一个能力。”
“空想具现化的亚种……”
“魔术师们似乎将它称之为,固有结界吧。”
易哲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的抓紧,自我封印的蜃魔力悉数的伸展着,连同着他的写轮眼,都在慢慢的改变,紫色的波纹逐渐在取代雪花瓣状的瞳型。
“似乎也是精灵、恶魔才能掌握的能力,不过,长年累月也能创造出个人的心像世界呢,千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偶然间,就已经掌握了。”
朱月看着那之前交手的黑衣男人,那超出它理解的魔力正在渗透着这个世界。
“看呐,当我使用蜃魔力和轮回瞳力的时候,那个家伙就像一条狗一样,灵敏的嗅到。”易哲低声冷笑。
天空之上,本该被遮蔽的夜幕,悄然闪烁着白光。
“不过可惜了,固有结界是替换自己与世界,被关在一个小小的容器里,他能透着英灵之座与现界的距离感受到我,但我如果在固有结界的世界卵里的话,他就束手无策了。”
“你想用固有结界将我们拖进去,躲过朱月的月落?”基修亚皱眉问。
这确实是个办法。
“我的固有结界,会只是逃跑用的么?”易哲漠然的说,“我要将整个月落,都拖入我的结界!”
“那不可能。”基修亚摇头,“固有结界确实是罕见的大魔术,但是毕竟是在与这个世界本体作对的禁咒,它的月落的冲击足以覆盖这片大陆,何况现在还在数万米的高空上,不可能被拖入进去的。”
“就算能拖入,你的世界也会顷刻间被摧毁崩塌的!”
“跟着我吧,我的平行世界干涉能帮到你。”难得的,基修亚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黎墨与易哲,这两个人不只是让朱月惊奇,年轻的魔法使同样如此。
“固有结界确实有这些限制……很可惜,我的能力不算标准的固有结界。”
“什么?”
易哲无声的笑笑。
为了针对抑制力,而也是总结他一生的心像之景,依托旧日支配者的蜃魔力,怎么可能只是将自己和世界替换这种程度。
他要做的是开辟,是嵌入,是彻底的呼唤出,与界外间隙一样的,位面,没有再与基修亚说话,在魔法使和弟子的注视下。
“我走我停,我逐的是我影……”
易哲双手插在口袋之中,向前慢慢走去,低沉的声音吟唱着。
“七门有死,八门向生。”
他轻轻的闭上眼睛,耳边只剩下蜃魔力带动的凄厉的风声,在什么都没有的视线前,他却仿佛看到了那些逝去了的记忆,那是一个残破的人影,身上燃烧着血色的蒸汽,与恩师一同,踏上灭亡之路。
‘能忍受吗?’
‘当然,凯老师。’
‘好,那我们再上!’
‘恐怕看尽历史前后!都不会有比你们更强的体术忍者了!我斑!愿称你们为!最强!’
“承阎魔而成死凰。”
蓝色恶魔临终前,将平生不多的信任,给了这个陌生的人,托付了他的遗物,阎魔刀。
‘交给你了,不知名的猎魔人……’
‘不,你不知道,我叫易哲……’
男人站起来,持刀,轮回之力散发,步向那扭曲的魔帝。
神秘侧前,面对那个刽子手,纷纷逃避的惊叫着的魔法师们
‘菲尼克斯也是假的,铃村悟这个身份……是二重幻影。’劳拉轻轻握住他的手,对着他,细声的说。
“落月则证霸王之道、持刀则杀神话之神。”
‘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从东方出发!跨过高山与大河!平下泥泞与荆棘!联合部族的名称,就叫始东!’
‘我们是这片土地上的唯一,土上加一,始东氏的首领,就叫王……始东王!’
‘哦哦哦!!’
‘始东王!’
‘始东王!’
狂欢的人群,欢呼着,蹦跳着,望着那位加冕的帝皇。
“雪融……”平稳的声线出现了一丝抖动。
‘哲,我爱你……’
“身死……”
阿摩罗的银色巨剑贯穿了他,男人发出咆哮,四周崩塌着空间,卷入那时空间的夹缝之中。
“梦,方,醒!”
易哲猛地睁开眼睛,一圈一圈,象征着轮回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高空,他的声音也近乎怒吼。
“三!千!世!界!”
宛若梦境,眼前的一切事物正在扭曲,仿佛一切都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所引动,所转动,不管是天上坠落的黑暗和肆虐的魔力,还是眼前悬立的朱月,还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基修亚,还是黎墨,一切都开始扭曲!
直到一切都变成白茫茫的一切,天地的一切都被扭曲成白色,又渐入阴暗,又最终破灭!
敲碎了一样,填充一切的黑白色变成了碎块化成星光点点消散。
遥远的英灵王座之中,面具人沉默的持握着银色巨剑,他面前打开了一半的通道,缓缓的闭合了。
寂静之后。
基修亚和黎墨缓缓睁开被那混乱的景色强迫闭上的眼睛,看清这里之后,慢慢瞪大,看向已经被洗刷重铸般的天地,坚实的地面,远方望不到头的山脉与树林,而最显著的,就是在正前,那山谷似瀑布的巨大的雕刻石像,两具石像对立着,并竖起手掌,做着剑指。
“这,这里是……?”黎墨细微的出声。
这里他从来没有见过,伴随着易哲快要踏足了世界都没见过的风景,固有结界是术者的心像具现,那这里,会是哪里呢?
“这片风景,不存在这个世界。”易哲轻声的阐述着,感受着那久违了的感觉,四周之中的自然能量,那不是斗气,不是魔力,而是……查克拉。
“我的魔力?”
基修亚的惊呼声让黎墨转过头去,那个站在魔道颠峰的魔法使,浑身上下都没有了那干涉世界而得到近乎无限的魔力的威压,反倒是,简直像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黎墨怔了怔,他下意识的运转起斗气。
但漆黑的斗气没有出来。
“我的……斗气?”黎墨喃喃自语。
“不存在的。”
易哲漠然出声。
“这里不存在魔力,也不存在斗气,这里存在的,只有一种能量,那是,查克拉。”
“查克拉?”基修亚摸不着头脑。
朱月震惊的发现自己无法使用任何力量了,它也直接从半空坠下,不雅的落在地上,吃了一脸的土。
虹色神域之魔眼,空想具现化……它都无法使用了。
“这到底是哪儿……”
让月之王更加吃惊的是,它甚至都感觉不到盖亚、阿赖耶两个抑制力的干涉了。
难道,那个男人,彻彻底底的在当前世界,生生的再创造了一个真世界了吗?
“三千世界.终结之谷。”易哲的声音传到朱月的耳边,“是这位面结界的第一个,在这里活跃过的,是名为忍者的人们,在那初代与斑的雕像间,命运之子们发生了数次宿命的战斗。”
“不过我说这些你是不懂的吧。”
“那你只需要明白,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查克拉,无法使用任何其他不符合这个世界规则的力量,你的神域魔眼也好,你的空想具现化也好,都将被剥夺。”
易哲嘲讽的看着月之王。
“当然,你那真祖的体质或许还能保留吧,或许你还能试着跟我再来场搏斗。”
三千世界,这就是他的心像,这就是他的一生,这就是他的总结。
从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到最强的体术忍者,到剑道通神,到率领其他人的王者……这也是他用来反制抑制力的手段,这不是简单的结界,而是属于界外间隙程度的世界,抑制力也无法查到他。
“在这里,你挑战的,是易哲的一生的经验与时光,尽管我不认为你有那个能力逼我用出后面的二十二学区与神话汉土,好了,月之王,拿出点你应有的姿态吧。”
每踏过一处世界,那个世界就会被他收入这个位面之中。
在这个阶段给我这样的能力。
是命运在对我说,我的路……还有很远吗。
“你忘了吗……月落,还在你的世界。”朱月低沉的说。
“我当然没有,所以讲个故事吧。”
“以前,有个老头,为了封个怪兽,把地球的一部分抽到外太空成了月亮。”
“月与月对撞,你觉得谁会赢?”
易哲的轮回眼泛着冷光,他轻声说。
“轮回,地爆天星。”
“月之王,倒是很适合被封在月亮之中啊。”
磅礴的瞳力扩散而去,大地开始发起剧烈的颤动。
“你到底是谁……”
朱月无法抵抗的被吸入那漆黑的引力之子中,但它只看着地上那个黑衣的灵长类。
易哲没有回答它。
名为人类的物种……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月之王迷茫的卷入了上空。
第四十九话 就不能明着说吗
天空被拨开了,倒不是说真的被人用手拨开那样,但确确实实的,属于太阳那光明的日光,又重新充斥了这一片的大地,压在和悬在人们头上心上的那份沉重都消失了,呼吸,也是那样的畅快与轻松。
没有人知道缘由,但所有人也都长长的舒了口气,展露出不知道理由的笑容。
或许真的只是日蚀吧?
在终末之谷的心像位面之中,爆发了一场撼天动地的剧烈爆炸。
土地像是居家的妇人掀被子那样滚动着的翻腾,地表的一切都在对碰轰击产生的烈风中被吹上天空,基修亚和黎墨两个人同时护着眼睛,因为光是这种程度的狂风都能让他们眼球变瞎。
魔法使和斗气的先驱者,在此世被剥夺了一切,成为了最普通的凡人。
具现的月落,轮回的地爆天星一上一下进行了灭世一样的对撞!
“真是乱来的家伙!我怎么就会跟这样的人组队啊!”魔法使发出了苦逼的声音,他那贵族式的教父服饰在狂风中狂舞。
“哼,能跟东王并肩,这是你的福分。”黎墨冷声说。
“喂喂!你在飙血啊老大哥!就不要在说这些了!”魔法使大吼。
“哼,能跟东王并肩流血,这是我的荣幸。”
“靠……”
又是一阵巨大的碰撞,狂吼的墨蓝色的蜃魔力在他们前方绽放如同羽翼一样的姿态,易哲踏着空气漫步而上,似乎那星与星之间的毁灭景象对他来说只是舞台剧一样的程度,天征领域立场一样的在他周身。
所以他甚至连头发衣服都没有飘动一下。
朱月彻底的被封入了地爆天星之中,而几乎要抽干了这终末之谷的岩石土地形成的地爆天星,正直直的冲上天空,与那数万米高空落下,又被他拖入此地的月落对轰!
不过易哲似乎想到了什么,头低下,对着下面努力站稳不被风给吹开的基修亚大声说。
“你能活到多少岁?”
“哈?”魔法使一愣表示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
“也就是说你活不到几百年了?”
纯正的人类能活千百年的只有我身边这个还在不停飙血,但望着你还一脸坚定面无其他表情的老头了吧……
“研究魔道虽然也有很多种方式实现长生,但本质上还是人类,我听说过有人偶师实现过意识转移。”基修亚虽然不清楚易哲的意图,但还是大声的说出了这些。
“原来如此,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研究那些的。”易哲摸摸下巴。
没来由的,基修亚觉得易哲看自己的视线有点阴险。
“你,你想干什么……”
“来,我让你长生!”
“啥?”
“你被朱月咬一口就成死徒了,这样就长生了嘛,不会掉你的价的,朱月好歹也是月之王,你说不定之后会成为死徒二十七祖之一呢。”
“我靠!”
魔法使还没发出其他反抗的话,就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易哲一脸和善的笑容,和善的眼神,对他使用出了万象天引。
“我跟你无冤无仇啊!你为什么要害我!而且你为什么吸别人这么熟练啊!你到底练习了多少次啊!”
“我需要你的帮助嘛,来嘛~朋友。”
“你妹妹!”
年轻的魔法使,原本是站在魔道颠峰的男人,是那种走到哪里,回头率都会很高的帅气自信男人,又是性格自傲的男人,然而他碰到了另一个比他要吊的男人……浑身上下的魔术回路像是从来都没长在他身上过。
一丁点魔术魔法都用不了,基修亚一声长叫被易哲一只手吸着飞向了地爆天星和月落之间。
……
寂静无人的野地上,这里到处都是之前战斗时留下的坑坑洼洼,岩壁上还留着那些深深的拳印,一阵风孤独的吹过,空气忽然波动起来,一处的视线和风景都逐渐扭曲起来,在白光之中乍现的。
是三个人。
“东王,你没事吧。”黎墨正色说。
易哲看了看全身上下血痂的黎墨。
“你没事吧……”
“托您的福,生机还在,而且从您的世界中出来后,斗气也回来了,再侍奉您左右几百年不成问题。”黎墨握了握手,漆黑的斗气缓缓升腾,而他的气色也在逐渐的回转。
“能从那种满是漏洞的斗气里,还自创一条你自己的路,辛苦你了。”
黎墨笑着摇摇头,他看起来精神还没这么好过,也许是因为之前和恩师一起挥出了那通神的一刀吧。
“对了,阎魔刀。”老人忽然一顿。
“阎魔和碧血都在我的世界里,回去后就取给你。”
“等会,你们就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吗?”十分残念的声音从黑着脸的魔法使身上传来。
“你一看就没事,还是那么帅,衣服还是那么好看,头发还是那么飘逸。”易哲耸耸肩。
“头发全白了好吧!”基修亚欲哭无泪的指着自己一头已经从浅金色变成苍白的头发,“而且要不是我离开你的固有结界后又能继续使用魔道,我真的抵抗不了朱月带来的死徒化啊!”
“你好歹是魔法使,就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你也知道我是魔法使啊!我的头都被你拍进那个大球里!被朱月亲吻了我的脖子!亲吻!我的!脖子!”
“月之王看起来是个女性,这波不亏。”易哲沉重的说。
“它压根就没性别……”
“而且。”基修亚皱皱眉,“你那个封印本来算是完美的,但因为非要让我被它咬一口,结果有了漏洞,总之,好像它的灵魂意识是成功逃脱了。”
“能毁灭它的肉身,也算还好,再说,要是真的把它杀了,这个世界上,那些人的剧情又怎么发展呢?”易哲倒是显得无所谓。
“哪些人的发展?”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易哲一笑,然后颇有些神秘的说,“我需要你帮几个忙,怎么样?”
“你把我扔到那个球里面了还想让我帮忙?!”
一旁的黎墨眼中厉色一闪,那凶残的极意蔓延了出来。
“呵,你真是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基修亚忽然风轻云淡的微笑着,散发着助人为乐的和谐之光。
“详情黎墨会告诉你的,放心吧,你会感兴趣的。”易哲笃定的说。
“跟一定要让我成为死徒有关?”基修亚问,虽然被强行扔进大球子,还跟月球的王样进行了亲密接触,不过他倒是对于成为死徒没什么太大的反感,如他所言,以他的魔道水平,不会因为什么吸血冲动变得神神颠颠。
“只是单纯的要让你长寿一点,不然活不到那个时候,岂不是就前功尽弃了吗。”易哲摇头说。
基修亚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和黎墨,一个踏足根源且回来之人,一个不用异能便能将朱月都分成两半的人,有着不少他都想知道的事情,易哲的那个位面结界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根据术者心像而成的大魔术。
但终末之谷的规则有点太反世界了。
“嘛,先是让我听听你们的计划,有意思的话也不介意插一脚。”
呼。
易哲长舒了一口气,有点轻松的样子,他一直带着的疲乏稍有缓解,或许是自己这位弟子的所作所为,也许是跟月之王的认真的战斗,总之他久违的有一种清爽的感觉,不过,更多的是一种。
旅途要结束了的预感吧。
要准备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太多了。
“虽然对手是月之王,但也没用多长的时间啊。”易哲抬头,看看天色,只是渐进黄昏而已,看着平静的天空,没有了那奇异的白光,他好像隔着时间之河看到了英灵王座,露出一丝冷笑。
“东王,虽然朱月被您消灭了,但不列颠外被堕落真祖们感染的蛮族还是会依旧发动进攻的。”黎墨出声说。
“说到底只是朱月的卒子吧,不过,跟那些打,还没有资格让我使用三千世界。”易哲不在意的说。
“可是,不列颠内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黎墨曾经是始东统帅神农斗士的将领,对行军也有了解,“恐怕到时候抽不出足够的兵力,之前不列颠十二战役也都是东王的原因才取胜。”
“但蛮族中有相当多被感染的死徒,普通人对上它们没有太大的胜算,而且……您如果不使用三千世界的话,动用魔力会被抑制力发现,如果只用战场技巧的话……”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打不过它们吧?”
“怎么会,只是我不明白,这里有什么让您要这么大费周折的理由。”黎墨摇摇头,“不列颠跟始东氏比起来,差距的地方真是太多了,又有什么资格让您去屈尊做骑士?”
“没有关系,反正可能,马上都要结束了。”易哲轻笑。
“那让我也随你一路去迎击那些蛮族吧。”黎墨接着说。
“你和基修亚一路就可以了,我不是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吗?”
“那至少……阎魔刀。”
“阎魔刀还是交给你。”易哲拍拍老人的肩膀,“可能,要让你保管它一阵子了。”
“我明白了。”黎墨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最后还是点头。
“你们有什么事儿不能明着说吗……”基修亚在一旁显得有些孤独。
易哲没怎么理他,自己伸了个懒腰。
“回去吧。”
第五十话 离开
“大人,又有人,离开了城堡。”莫德雷德侍立在易哲旁边,低声说。
易哲擦拭着手上那把从铁匠那订来的长剑,点点头表示知道,白色的湿布一遍一遍的擦过光滑的刃面,他一上午都在做这种事,偶尔也只是点上几根烟解闷。
这把刚到的长剑被擦得他认为差不多了后,就取下烟头抖抖烟灰,把剑轻轻放在一边地上的大麻布上,而那大麻布上,已经有了十几把这样的制式长剑。
易哲坐在这儿擦了一上午的剑,莫德雷德也在这看了他一上午。
“您不去……跟王说些什么吗?”少女骑士终于有些忍不住,尝试着出声。
易哲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点头摇头,反而说着不相关的话题。
“一上午就守在我这,你也不无聊?”
“不,您擦剑的动作也很悦目。”
“你奉承的过头了吧……”
“不是的,真的是很让人觉得娴熟。”莫德雷德正色说。
“娴熟我倒是能理解了,坦白说,很久之前,我几乎每天战斗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把剑上的血迹给擦干净。”易哲似是想起了魔禁作为菲尼克斯的日子,手上的白布也没停下,柔滑又快速的擦拭。
制式长剑虽然是统一制造,但卡美洛的工匠不存在什么偷懒,所以这稀薄如纸的刀刃非常锋利,稍稍碰到或许就会破皮流血,像这类护理,平时骑士们也是要专注下来做,但易哲似乎没有那种顾虑。
动作像演练了成千上百次。
“说起来……这么多的武器?”莫德雷德看着这一地的长剑,加上那麻布上被擦拭好的,一共可能会有几十把。
“当然是要带上战场杀敌的武器了。”易哲笑着说。
“是在帮士兵们?”
“不是啊,这些都是我要用的。”
莫德雷德张张嘴,好半会发出疑惑的‘哈?’声。
“这次的敌人不同往常,一把刀砍几次就会因为它们的坚固**而卷刃了吧,所以我特地叫工匠一次性打了这么多给我。”易哲平静的说着,解答着少女的疑惑。
“那,那岂不是说……每个人都得带这么多武器?”
“你又错了。”易哲顿了顿,“要上的人,只有我。”
莫德雷德一滞。
“您在说什么呀?如果父亲安排的是您去迎击北面的蛮族的话,那可是整整的军队啊,您一个人不可能做得到的。”
“如今的卡美洛城,还有什么骑士和训练有素的士兵么?”易哲无声的笑笑。
莫德雷德沉默了。
已经有骑士和士兵们出走的事情不断发生,或许是因为没有勇气面对即将来临的战斗,又或者是不满于现状,又或者是……亚瑟王已经不值得他们效忠了。
桂妮维雅和兰斯洛特之间的事情最终还是如易哲所言那样发生,而且暴露了,而最致命的关于王是女人的事实,也作为谣言传开了,而帮她伪装的便是梅林,这个曾经受人敬仰的元老、先知。
拔剑称王,又是否是二人联合的一场戏剧?
质疑之声不断响起。
但最终,那位骑士王也没选择出来澄清此事,就连桂妮维雅和兰斯洛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离开。
而亚瑟王一直在做的,却都是为了即将来临的战斗而不断向村庄城镇征集士兵和物资,那副态度,犹如根本没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谣言放在心上,她的高洁在此刻变得更像是麻木。
难道王……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吗?
与梅林编织着剑选天命的戏法。
罢免了最有功绩的圆桌首席,灰骑士的席位。
不接受桂妮维雅的爱恋,甚至发生王后和属下这种事情后也没有下达惩罚。
只是专注着征兵,专注着战事,而强迫着人民们支付这些战事的代价。
骑士们不能忍受,他们提出过意见,但都被驳回,最终失意,以至于不告而别,告别了这座汇聚着英勇战士和高洁骑士们的卡美洛之城,不列颠的首都。
“阿尔托莉雅虽然一直在征集士兵,可是同时,士兵们也在出走,这戏剧性的一幕导致我无法带领多少人去,再说征集来的,训练时间很短,形不成足够的战斗力,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让那些人去送死呢?”易哲继续叼起烟,眯着眼,“所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您在说什么啊……您这样,不是送死吗?!”莫德雷德突然提高了声音,“为什么您就不去向父亲提出意见,反而还抱着这样必死的心态呢?难道您就不珍惜您的命吗!那位不懂人心的王者就这么值得你去牺牲吗!”
听着少女的大声的话语,易哲稍稍沉默。
“原来如此,你也是认为,她是一个不懂人心的王者啊。”他轻轻叹息,“是命运多舛,让她走到了这一步而已,而且这些所谓遵守着美德的骑士,除开至今留下的那十几位以外,不过还是些怕死贪婪之辈。”
“如果她真的有足够的人来运用,也不会去向自己的人民索取了。”
“乞求着王的保护,却又单方面的希望他强大的能一手遮天,这个国家都有问题。”易哲低哼一声,“我还是那句话,不列颠的都是猪队友。”
“我曾担任首席时,也都指责我没有骑士的样子,等我不是首席时,也没人说什么,到这会就被人挖出来想要为我说情了。”易哲颇为无所谓的说。
“那些怎么都好,您难道真的打算一个人去迎击蛮族?”莫德雷德有些激动,都没像往常那样对易哲有着尊敬,“那这样的话,至少让我跟着……”
“你留下,跟阿尔托莉雅一起,呆在她身边保护她就好了,毕竟蛮族们是从南北两面攻来的,南面的攻势虽然要弱很多,但你们全部拧在一起的话,凭借她的战略,能够获胜的。”易哲冷声打断。
“我要跟着您!”
平时从不这么激烈表达自己感情的少女,大声的说!
“唉……”易哲有些苦恼的抓抓头。
要怎么才能向你证明,其实我是个很吊的人,前不久才跟灭星一击肛了正面呢。
“那好吧,明天上午在城门口等我,迟到了不要怪我先走啊。”
“当然了!”
少女脸色一喜,然后马上调转身子跑走。
“我这就去准备东西和马匹!”
然后就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明明是等于送死的任务,却搞得是自己在邀请她参加舞会一样高兴,易哲苦笑一声,他低身轻轻用指甲弹了弹刀刃,然后把这堆刀具都用大麻布给裹成一团。
……
卡美洛城,在易哲刚进来时,这里只有仆人和管家,属于王的骑士和士兵,实际上很少,那个时候,只有一个灰骑士和白骑士在城堡里无所事事的闲逛,偶尔到会议厅喝酒,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十二战役后,连绵不绝的人都迈向了这里,希望自己能成为圆桌的一员,那个时候开会时,都是人声鼎沸的。
不过这时候,又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了,易哲停顿在那扇门前,静默了一会儿,这里甚至没有合适的卫兵。
他还是伸出了手,敲了敲门。
“请进。”
那清澈坚强的声线还是和以前一样,跟记忆中的一样,只是,略带点机械。
易哲不多说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那个少女还是在那张大大的桌子前,低头看着那张地形地图,或许脑海里还在不停的推演各种最有效的策略,那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倒的茶,已经冷的没有温度。
“梅林呢。”易哲环顾了只有少女的房间。
“老师去圣湖的那片森林了,似乎是想找精灵。”
“也离开了吗?”易哲低声说。
低头看地图的少女的身子轻轻一动。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阿尔托莉雅终于抬起头了头,露出那张很疲惫的脸。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因为最近不是发生了一些事么,看看你,我就马上去北边。”易哲复杂的说。
“不是还早么……”
“因为我骗了某个家伙说要明早跟她一起去。”
“是吗……”阿尔托莉雅迟疑了片刻,“你,真的要去吗?已经没什么人可以派给你了,或许当我们赶来时,你已经因为拖延而……”
“我从很早前问过,你相不相信我。”易哲摇头打断了她那有些动摇的话,“虽然这个回答至今模糊不清,可是,我却是一直相信你的,所以这次我会去。”
阿尔托莉雅看向他,脸色头一次这么迷茫,这样的茫然,或许只有最初拔剑时的前一秒,易哲问过她,是否要当王的那一刻了。
“我做错了吗……?”少女有些颤抖的说。
易哲也静静的看着她,宛然一笑。
“离开的骑士们都认为你错了,但留下的,都不会这样想。”
“是啊,可是,你也要离开啦。”阿尔托莉雅重新坐回了椅子,梅林的伪装魔术从来没有对易哲生效过,那是一个娇小,连王者之椅都坐不全的小女孩。
“不错,我也要离开了。”
易哲这样回答着她。
或许少女认为他是会死在北边吧,但对易哲来说,他所说的离开,不是死亡,而是真正的离开。
从神话时代开始至今的漂泊和旅途,终于要画上句号了,从这里开始,就是我复仇的道路了。
“那,我先走了。”
易哲想要去拍拍少女的头,把那根有些耸拉的呆毛给再梳理起来,不过他还是放弃了,自顾自的轻轻摇头,就推开了门,步伐声毫无迟疑的慢慢远去。
ps:作者日记。
星期三,打算把不列颠写完,完成爆肝。
下午,跟室友一起打麻将。
星期四,跟室友一起打麻将。
星期五,我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的决心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下午,打麻将。
宿管发现了,收走了麻将。
艹!!!!
第五十一话 黑军杀阵
‘朱月大人……’
‘感受不到朱月大人了……’
‘这个国家,要毁了它!’
‘血食啊,好多的血食……’
‘那个黑衣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香醇的味道,从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杀了他……杀了他!’
清晨,太阳的光辉才洒在大地之上,将夜晚的阴霾慢慢的驱逐时,在不列颠北部的国境线上,黑压压的人群沉重的前行着,它们每个人浑身的肌肉都仿佛是钢铁铸就般的坚韧,大幅度夸张的隆起。
它们人人都喘息着,白色的雾气从口鼻喷出,每个人的双眼都是不正常的猩红色,行军更是毫无意义的向前颤抖着走,毫无军队的纪律可言。
光辉慢慢的洒在了那小小凸起的山丘之上,一个等待许久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他面前,那如同黑色海潮一样的阵仗。
他在深夜就抵达了这里,并等候了已久,感受着朝日的阳光和敌军那些错乱的步伐声。
“一万以上么,算是死尸转化的活死人,数目接近两万,领军的便是那些腐蚀了蛮族高层的堕落真祖么。”
他低声自语,但语气之中毫无惊讶,紧张,也无询问,只是单纯的目测了一下数量。
“嘛,或许带来的刀,还不够用啊。”
易哲自顾自的一笑,站起身来,叼着那根被压扁了的香烟,迎面微冷的风吹开了他的额发,那件黑色的长衣,也被微风给吹得衣摆轻轻向后摇动,前方,那海潮的黑军队缓缓的朝他……
一个人驻守的边境,压来。
易哲解下了一边的麻袋,将里面那几十把的长剑全部揭开。
顷刻间,剑鞘砸在山丘上的声音稀稀落落,他随手捡起抽出两把,甩出了刀鞘,翻转刀身直接插入在身旁的地上,刀身嗡鸣震响空气发出响声,他又再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把把的长剑,一把把的倒插在自己周围。
剑身刺破泥土的声音一道道传来,泛着寒光的长剑一柄柄倒插在那山丘之上,簇拥着那个黑衣的孤独战士。
如同钢铁的丛林生长在他四周手可触及的地方。
这样一来,等会才不会因为砍断了剑,还要一边去摸出新的一把拔出来。
“好了。”
他对着万数以上死徒活死人混合的蛮族之军,露出了微笑。
“你们,能突破我的剑围吗?”
……
“王,已经准备好了。”高文站在阿尔托莉雅的身边,即使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仍然如此打心底的尊敬这位亚瑟王。
“辛苦你了,没问题了吧。”阿尔托莉雅杵着那柄圣剑,但剑鞘,却也不是最初那把的华丽的剑鞘了,如今收入誓约胜利之剑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剑鞘。
她还记得,后来梅林曾问过她,剑鞘与剑,选择谁,少女的回答是剑,因为它很锋利,梅林摇头说剑鞘重要十倍,这时,那个灰色的骑士就出声。
“剑鞘和剑我谁都不选,哪怕是一柄断剑,只要它随我渡过了高山和大海,它就是我的朋友,比起这种问题,应该问该做什么样的人。”
他那句话的意思,或许很难再向他询问细致的内容了吧。
阿尔托莉雅沉默的想。
“有一点小问题……”高文看上去很有些疑惑,“我们的士兵多出了一些。”
多出了一些?阿尔托莉雅疑惑的看向他,现在的局势来说,不应该是少了一些才对吗?
“问问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铠甲的阿尔托莉雅直接走下,走向那些看上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士兵。
“你们原本有编制么?”
“是的,我们原本,都是易哲大人的属下,本来该跟随他的才是。”一个小队长走出来,因为问话的对象是亚瑟王,有一点小紧张,“易哲大人也说过,要我们在今早上等着他才是……可是,我们找不到大人了。”
“今早?”阿尔托莉雅想到了什么,她怔怔的出声,“不是……昨晚吗?”
那些没有了编制的士兵们左右顾盼,也一时间没有什么话说。
钢铁坠地的清脆声从他们的后面传来,阿尔托莉雅和高文同时回头一看。
假面的骑士愣住似得站在了那里,她还抱着一堆有些多过头的长剑,而那些都已经散落在地上了,背后,有两匹军马被她牵着。
“雷德……”阿尔托莉雅想要说什么。
“他昨晚就离开了?”假面下,仿佛没有听见阿尔托莉雅的询问,她只是自顾自的言语着。
“昨晚,就离开了……”
“士兵,也没有带?”莫德雷德看着那些愣头愣脑的士兵,忽然心中一紧,那是除开一直仰慕的亚瑟王将她拒绝后,第二次,不,或者说,还要强烈的,迷茫。
必须要赶到他的身边……
莫德雷德下意识的转过身,疯似得要爬上军马,但脑海中忽然一庝,假面的骑士摔倒在地,铠甲之间发出沉闷的声音,高文立刻冲过去扶起她。
“你没事吧吧?”
“我没事……”
莫德雷德的声音透露着无比的茫然。
“只是,我应该要到一个地方去才对,可是……是在哪儿?”
……
易哲双眼中的猩红色三勾玉缓缓转停,他感到了什么回馈,轻轻一笑。
“抱歉了,用了月读骗了你。”
他反手丢弃手中两把彻底砍得损坏了的兵器,双手朝后,猛地拔出另外两把新的,然后挥舞出了灿烂极致的刀之阵!
时雨苍燕流,特式,燕之嘴!
刀剑如同从地而篡空的苍燕之嘴,刺出锐利无比的突刺,空气被割破,前方那潮水一样的死徒士兵和活死人尸体也都纷纷被他穿透而过!层层的锐意甚至贯穿了一列的死徒,它们喉咙口破开细小的血洞。
但不畏死也无意识的它们发出着嘶吼,挤压着涌来!
长剑横跨,一刀斩下,明明只是半人身高的长剑,却斩出了落海的天堑一般!易哲大声一笑,不进反退,左手的长剑狠狠一拍,就将左边的死徒给击退,那庞大的力量让十几名死徒纷纷倒地。
右手的剑直接用力投掷而出!
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之声!一道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剑光直接贯穿过了右方那黑压压的军队,一路势不可挡!血肉被洞穿的声音接连,甚至是同一时间的响起!数百死徒直接被这一剑给生生抹杀!
“再来!”
易哲左手剑交到右手,再从背后的地上拔出一把,这一把已经是仅存的最后一剑!
双剑被斩出如同流星过夜般的璀璨,甚至只是普通精钢所制的剑身都在他急速的挥舞下发出悲鸣,在神速之下出现了近乎折断的弯曲!
但在这消耗剑生命的攻势之中,他生生的在仿佛看不到头的黑军之中斩出了一条道路!
天然理心流,困仲之剑!
剑身翻转,连带着那上面潇洒纵横天地的飞燕的感觉也翻转了,成为了自由天然般的醇和,但在这种处境下,醇和的刀意也变得锐的刺心!
双剑环绕,他踏着稳重又轻灵的步子直接小跳着杀入了更多的死徒群之中,那些死徒们似乎是垂涎于他这个活了千百年老家伙的血,所以都朝着他攻击,否则,要是两万多个被感染的人要不计代价的冲破防线,他也是无法完全拦下的。
但都第一时间想要把他撕碎,这正和他意!
他旋开身体,穿着的那间黑大衣也旋开了衣摆,如同绽放的黑暗荆棘,白色的剑光飞散,重重的切碎了附近嚎叫着,喷吐着腥臭难闻气味的死徒!
但才被杀出的空隙,就又被后面的死徒给填充上了,对此,易哲只是以笑容面对。
换成之前的他,或许此时杀得兴起,极意杀心已经暴露无遗,但他不仅没有,还使出了那些早已沉寂的剑道。
站在旅途的最终点,他还是清醒了,而且无比清醒过。
“再来!”
北辰一刀流,迎风碎叶!
长剑水平线的斩过,甚至有那些铅灰色空气都被斩开的错觉,面前的死徒们几乎同时腰身齐齐分裂,上下半身无力的垂在地上,而后面涌来的死徒们也毫不在意的踩在那还在挣扎的半身死徒,将它踩成了肉沫。
“再来!”
柳生新阴流,相雷刀八势!
新阴流的精髓并不在于以杀戮淬炼技艺,而是信奉活人之剑,但倘若对手不是活人,那则另当别论,双剑同时几乎砍出八刀霸道无比的剑影,死徒悲鸣之声响彻上空!
“再来!”
萨摩自显流,八相显现!
易哲周身立刻暴露出无数的弱点,面对有点无穷的敌人这无疑是自杀,然而他双剑猛地一收又一刺,整个人如同水平般诡异的瞬落而过,示现奥义,云耀!他面前的死徒全部像是被吓蒙了一样忽然停下了动作,下一秒,易哲蹬地错身斩出拔刀术。
血雾冲天!
真是怀念啊。
易哲在细小的血雨之中半睁着眼。
“再来!”
他再次大喝出声,夹杂着不知名的喜悦。
而这一刻,杀意终于显露,纯粹的以杀道之心握住了双剑。
鹿岛新当流!必杀之杀!
制式的长剑终于承受不住连番的摧残,生生的在舞动过程中崩成了几截碎裂!
然而,易哲双眼迸发出猩红之光。
漆黑的魔相缩小数十倍而在他身上显现,半透明的魔装紧紧的贴合在他的身上,两把漆黑的瞳力之太刀重新落入他手!
鸣尊之虚铠!
为了避免阿摩罗识的发现,他并没用完全体的素戈鸣尊铠化的黑铠,但饶是如此,也已经足够了,他闪身在死徒之中,如同漆黑的流影,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凶残该被讨伐的敌人,周遭的死徒都是集结而来的正义士兵。
从高空俯视下,漆黑潮水的死徒军队被杀的溃不成军,那个漆黑之人宛如踏着风急速前行!
那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仿佛藏在那个削瘦人身体中的,是一只恐怖的军队!
‘那是什么……’
‘恐怖的杀意啊……’
‘他真的是灵长类吗?’
‘来了……他杀过来了……’
磅礴的魔力从易哲的前方爆发,五六只嘶吼,已经不成人形的怪物碾压过自己的死徒,自己的眷属,朝着他而来!
堕落的真祖,忍不住动手了啊。
易哲冷笑一声。
天真正香取神道流!
极意之七条之太刀!
浮舟之位、叶水之位、山月之位!
纯黑色的瞳力长刀带起片片血肉和风声,易哲踏步而高高跃起,冲着那些朝他低吼来的堕落的真祖们,双刀接连同时斩出三刀!
还没完!
极意之居合术!
云切、半月、无一、无二之剑!
穿着虚化之魔装重铠的男人在半空仿佛踩到了实际的地面一样,再度二次跃起!于众死徒的黑军的头顶上方,睥睨他们一样,漠然交叉拔出四溅的黑色的刀光,四次几乎是横扫而过的锐气将死徒们悉数全部割成碎片!
四五只堕落的真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躯体在那黑色的光影下破碎。
‘不,不可能的……’
‘他到底是谁……’
‘他身上带着血啊……’
‘那是朱月大人的血!’
堕落的真祖们的碎块雨滴一样的落在死徒的后方之中,易哲悄无声息的落地,又缓缓的站起,双手持着黑刀,刀剑对地,他微微昂起头,扫视过黑军。
本没有感情的死徒们忽然停止了,那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炸的数量的死徒们,都停下了动作,然后……缓缓后退!
“害怕了吗。”
刮过此处的唯有带血的风声,死徒们连一贯无意识的吼叫声都没有了。
“不过,你们还是都得变成尸体,回归大地比较好啊。”
随着他的无情的,审判般的话语落下,死徒们重新觉醒起了那嗜血的一面,它们朝天发出尖锐的怒吼声,再度像潮水一样的朝着那站在中心处,站在都被鲜血尸骸染红上土地的男人冲去!
易哲随意的踢过一块死徒的头颅,冷笑一声。
“已亡四千三。”
黑刀翻转。
“还剩一万五左右!”
他悍然的报出了剩下的死徒数目!
而此时,太阳正才缓缓升起。
第五十二话 谢幕之血
天空被薄墨所染。
是黎明,亦或黄昏。
在广阔的天空下,是高耸的草原。
伸手到不了的天空,
和似乎伸手就抓的到的云。
那里,是她过去奔驰的沙场。
手下没有骑兵。
也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钝色所染的天空下,满满的,
是不管怎么看,都是战场的痕迹,情感并没有因此沸腾。
对她而言,这是日常的光景。
单独留下的心什么都没有。
用黄金之剑支撑身体的她大大吐了一口气,慢慢地双肩放松。
战争结束了吧。
看了一眼她讨伐的那些遗骸后,往自己的阵地走去。
那是她所经验过的战争。
冷静的态度到现在完全都没有变。
她不管遭遇怎样的痛苦,都是灰骑士所认识的她。
拔起那把剑开始,她就不是人了。
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后,成为许多骑士所效忠的身体。
她被称为亚瑟王或阿尔托莉雅,目标成为骑士的少女的人生完全改变了。
她以王之子身分活耀。
治理许多领地,统率骑士们的不是男人的身体不行。
知道王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和魔术师和灰骑士。
她如字上所说的用铁覆盖自己的身体,一生封印那个事实。
当然,不可能没有觉得奇怪的人。
但是握着圣剑的骑士王无法使其受伤,亦无衰老。
圣剑拥有妖精的守护,拥有的人可以不老不死。
因此,没有人想到身为骑士却太小的身体,怎么想都是少女的脸庞也以英俊的王而成为骑士们的荣耀。
原本那就不成问题,实际上,王是无敌的。
并没有因为体格或脸庞而有空隙。
怯于蛮族进攻的人民追求的是强壮的王,奔驰战场上的骑士效忠的是优秀的统率者而已,她拥有全部的条件。
因此,没有人追求王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女人或小孩也没关系。
只要,那个以王的身分保护这个国家就好了。
新的王是非常公平无私,常在战场上打头阵驱逐敌人。
众多的敌人和人民因此死去,但是王的选择是正确的,比谁都更适合王。
而且也没有怀疑的空闲,怀疑王也没有意义吧。
战场上不知道战败为何物。
由失传的骑马形式再构成的她的军队,如文字所说在战场上自由奔驰,击破异族的步兵,突破好几个城堡。
常常在战场上打先锋是因为国家就在背后。
为了出战,不舍弃许多人民不行。
因为出战,不杀死所有敌人不行。
为了保护国家,榨干自己国家的村庄整顿军备是常道。
就那个意义来说,没有像她杀了那么多人的骑士吧。
不知是否感到沉重过。
那不好在这梦里知道。
但是,奔驰在战场上的身影没有迷惑。
坐在玉座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忧伤而闭上眼睛。
王并不是人。
拥有人类感情,就无法保护人。
她严格遵守那个誓言。
解决所有的问题,谁都没话说地勤于政务。
完全理性地规划国家,完全公正地处罚人。
然后,数次的战争以胜利为结束,统率几个部族,处罚数百个罪人后。
“亚瑟王不懂人类的感情。”
侧近的骑士如此自言自语。
大家都怀有那份不安吗。
以王而言完美某种地步时,大家对自己的君主产生疑问。
没有人类感情的人是无法治理人的。
几个有名的骑士离开离白色的王城,连这样子王也像当然的事情地接受,看成是统治的一部分。
骑士们所荣耀的英俊的王,逐渐被孤立。
但是,对王而言那是没关系的小事。
被远离,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还是不变。
一点都没有。
决意握住那把剑的时候开始,她就舍弃感情。
然后,对她而言最后一战开始了。
巴顿之丘上的战争以胜利做结束。
只是等待不久之后即将灭亡的国家得到短暂的和平,靠着绝对的那个英雄结束战乱。
不列颠终于慢慢回到她所梦想的国家。
然而……真的如此吗?
阿尔托莉雅,真的是没有感情的吗?
誓约胜利之剑穿过了那个人的胸膛,本就沾染了诸多敌人血液的剑身,又添了更多的血迹,风声缓缓拂过,杀与被杀的人,在这山丘上,仿佛静止了一样。
灰骑士呕出了鲜血,滴落在那圣剑的剑身之上,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少有的难以置信,和一种顿悟。
“你是……”易哲缓缓抬头,眼中已经没有了昔日看向少女的怜惜,唯有延续了千年的仇恨。
“是什么时候……”那双眼的血继限界已经慢慢消褪了,留下的正是属于常人即将死亡的灰暗,圣剑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在瞳力、魔力皆被压制的情况下,他已经无力回天。
留给他的,仍然只是八门遁甲,但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使用那血色的蒸汽,将面前的人击杀,因为,那是亚瑟王,是阿尔托莉雅。
“什么时候,抑制力也会做这种无聊的小动作了……”易哲看着少女的眼神十分可怕,但他并非针对少女本人,而是想要连同少女本人看穿,看到那深处之人的透彻。
“啊,告诉我啊!”他吐出鲜血,大吼,“阿摩罗识!”
少女微微颤动,清澈碧瞳中恢复了她应有的神色,但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却浑身一震,那个为她效忠的骑士,为她甘愿身负死所的人,如今却被自己的圣剑所穿透,他的脸色也如同白蜡。
“这是我喜欢的女孩儿……”
易哲低声呢喃,清楚的传入了阿尔托莉雅的耳中。
“她本来就并不幸福……”
不敢亲自下来一战,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好,很好……!”易哲低垂着头,竭尽全力的嘶吼,“我就在英灵王座再等!到那时!我会将你彻底摧毁!”
他的声音传开,在战场之中回荡,充斥着他的愤怒。
穿着鲜红之血蓝白铠甲的少女骑士,只能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缓缓摇头,缓缓后退。
空间崩碎,漆黑的锁链从四周射出缠绕在已经被刺穿心脏了的易哲,铁链绷紧,将他慢慢的拉到虚无的空间之中,那把圣剑也从他的胸膛里被分离了出来,而被拖拽入虚空的灰骑士,也再也没有抬起头。
他这具身体,已经死亡了。
坐倒在地的阿尔托莉雅看着沾满血的双手,她颤抖着,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自己杀了他。
杀了这个最相信她。
也一直都将她当成女孩的人。
杀了。
同样跪倒在地的,还有战斗完了的,莫德雷德。
“父亲……”
“你就这么……不能接受人的爱吗?”
“那位大人……一直都把你。”
昔日的一幕幕都浮现上了在心头,从那圣剑之中,刺穿那人心脏时,似乎也将他的记忆给传递到了她的心里。
始东、崩塌的国家、孤独的旅者、罗马的大火、跪于她前的灰骑士、一度被时光折磨的苦难、迈向北部的那种离别。
‘或许,真的只有他,才是对你最好的。’
梅林的话,慢慢的萦绕在了她的耳边。
王,不懂得感情。
王,只懂得关于国家的大爱……
但逐渐撕开心神的疼痛,又代表着什么呢。
阿尔托莉雅捡起圣剑,蹒跚的走下了山丘,莫德雷德没有起来,始终跪在那里。
“从现在开始,你是不列颠的王了。”阿尔托莉雅与莫德雷德错过,轻声的说。
但我,从很早,就不追求这个王座了。
莫德雷德失力一样的撑在地上。
……
易哲睁开眼,他端坐在孤寂的山头,四面全是苍茫的大地,头顶则是不分昼夜的虚幻的天空,这里,便是他的牢笼。
他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
在某处细小的山洞里,两个人对着篝火静默不语。
“连他那样的家伙,都会死,我真是没有想得到啊。”
他面前的老人动了动身子,缓缓的摸了摸那把魔刀。
“这是……东王早已预料到的。”
“但他陷入了抑制力的管辖,真的能如你们所计划的那样,重现于世,又完成那不可思议的事情么?”
基修亚轻声说。
“我原本以为都见过各种疯狂的事情和人了呢,没想到……”
“这个世上,原来真正疯狂的,是你们这些活了这么久的老家伙。”
“你如果不帮忙的话,我会用各种手段胁迫你。”黎墨的话语冰冷,“我说到做到。”
“是是,我当然相信你了,记载在历史书里的东方的荒主黎墨,你的忠心和决心我这几天都切实的体会到了啊。”基修亚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也是生死之交了嘛,我虽然跳脱,不过也是说到做到的哦。”
“那最好。”
“那么,该从哪里做起呢?”基修亚皱皱眉,“话说以后我还是让别人叫我泽尔里奇好啦,一提到基修亚这个名字,就会想起被他塞进朱月球体的黑历史。”
黎墨朝着篝火中,再丢了一根柴,他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
“我们,去远东……去冬木市。”
……
“王……”
“我想睡一会了啊,贝迪威尔……”
ps:我知道有些地方值得讨论。
怎么说呢。
总之,下面是圣杯战争了。
终于也要完结了啊……
第五十三话 英灵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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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都灵。
“令咒?”
“就是出现在你手上的红色符文,为了率领英灵而被赐予的圣痕。”酒红色西服的优雅男人,对着一身黑衣的严谨神父说。
圣杯战争。
为了争夺奇迹的许愿器而引发的战争。
“各个时代,各个国家的英雄都将在现代苏醒,为了争霸而互相杀伐,这便是圣杯之战的面目。”
“圣堂教会本来是不会去干涉魔术师之间的争斗,不过,在冬木市的那个圣杯虽说不是神子的真品,但万能的许愿被恶意之人得到,也会受到很大的灾难。”一个眯着眼苍老的神父也说。
“我等魔术师的夙愿便是达到根源,可惜爱因兹贝伦和玛奇里已经忘掉了作为魔术名门的尊严了。”远坂时辰说,“真是很遗憾的事情啊。”
“但是,再怎么说我也属于教会,参加圣杯之争,而且要帮助其中一人得到胜利,这真的可以么?”言峰绮礼皱眉说。
“下达的派遣令会让你从明面上的教会转到魔术协会,绮礼,成为我的第子吧。”时辰微笑。
“而且不用担心所谓的公正性,本来,冬木市的圣杯系统,是远坂占得主导地位建立的。”言峰璃正过来拍拍自家儿子肩膀,“远坂家先祖,远坂永人和其师傅,第二魔法使泽尔里奇,都是当时创建系统的人。”
“系统便是大家合力制作,但如今有器量得到的,也只有时辰了。”
“您的夸赞我倍感荣幸。”时辰矜持的说。
“我明白了……”言峰绮礼抚摸着那手背上的符文,眼神低垂。
在阳台上,时辰和璃正看着慢慢走远的他。
“如此便答应了,也让我惊讶。”时辰感叹着说。
“只要是教会的命令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实行的,而且……他的妻子也在几日前去世,如果有圣杯战争的事情吸引注意力而不去悲伤的话,也是个好事情吧。”
作为他父亲的璃正低声叹息。
……
日本,冬木市。
有些粗暴的推开了家门,房内传来了腐朽一样的老成的声音。
“被淘汰的人还敢厚着脸皮回家呢,我也记得我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了吧,雁夜。”坐在席位上,能让人感到不安,发出着朽木一样不详的老人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说。
“听说你收养了远坂家的次女……对吧?为了让间桐的血脉里有着魔术师的基因,这种手段也要用么?”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孜然一身离开间桐的人,如果你干脆的继承家业,事情也不会到了这种地步。”
“别再装了,所谓的间桐你其实也根本不在乎。”雁夜嫌恶的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获得长生的老不死。”
他面前的老人笑了几声,不知道是在承认还是在嘲笑。
“六十年的周期到了,然而间桐家这次没有参加战争的棋子,你这家伙就不用说了,你的哥哥鹤夜同样也无法驾驭英灵,不过,下一个六十年,胜算会很大,远坂家那个女人的肚皮生下了优秀的术者呢。”
“既然如此,得到圣杯的话,就不必使用小樱了吧。”雁夜沉声说。
“哦,你想做什么?”
“这次圣杯我会拿到,而你也要给小樱自由。”
“愚蠢,废物一样的你,只剩一年时间,你能不能得到令咒都是一个问题。”老人不以为然。
“你不是有着引以为傲的魔术么……还是说你担心我,父亲大人?”
老人饶有兴趣的抬起那眼帘,看着他。
“有意思……但是呢,我的眼光还是放在六十年后,我依然会对那个小姑娘做改造,倘若你真的有这份决心的话,雁夜,那就让我好好娱乐下吧。”
……
伦敦,时钟塔。
“前几天,有个学生交给我一份论文,主题是‘黑魔法在新世纪的道路’。”宽阔的古典教室里,在讲台上的讲师提起一叠文本,随意的丢在桌子上。
“如果有深的理解,更好的运用方式,就能弥补魔术师家族世代传承底蕴的差距……简单说,便是没有家族,个人也能成为优秀的魔术师。”
教室里开始传出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安静点。”他叫停了大家的交流声,“这篇论文,我就老实说吧。”
他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写这篇论文的人根本就是在幻想,魔术的优劣当然是用血统决定的,我真是没想到我的学生里会有这种脑袋打铁的家伙。”他一顿,看着前排的座位,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韦伯.维尔维特。”
从座位上一站而起的,是那个纤瘦的年轻学生。
“老师,我只是对守旧的魔术协会提出一个疑问!”他声音诚恳。
“韦伯,我记得你们家只是传承了三代吧。”肯尼斯颇为不耐烦的揉揉头,“那你们对于魔术协会来说,简直就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向大人提出意见前,先学会说话吧。”
教室里顿时传来了嬉笑声。
……
爱因兹贝伦城堡。
“我们终于找到一直在康沃尔那里寻找的圣遗物了,只有用那个,一定能召唤出saber阶级的英灵,切嗣,把这个当成家族对你的援助吧。”威严的老人对着跪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说。
“我了解。”男人低声说。
在大长老离开后,二人才站起来。
“目前已知的master已经有五名。”切嗣点上一根烟,“远坂家的当家,远坂时辰,火属性擅长宝石魔法、间桐雁夜,被淘汰却又来的家伙、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风和水属性,降灵术,召唤术,炼金术的专家。”
“还有……”
“卫宫切嗣。”在他身边的妻子婉柔的按着他的肩膀,“爱因兹贝伦找来的最强王牌,我最爱的人。”
切嗣停顿了一会,微笑摇摇头。
“最后一个,圣堂教会的言峰绮礼,他从小进行圣地巡礼,毕业于曼雷沙的伊谷吉那吉欧神学院,成绩优异,甚至连跳两级还是第一名,辗转很多次,炼金,降灵,治愈,对灵,他的魔术总是要达到那领域顶端就放弃……”
“他说不定什么都不相信,也没有过感情。”
“不要太担心了……”爱丽斯菲尔说。
“此外,还有消息称,有一群行踪诡异的家伙也在冬木市活动,在这个时期,如果是魔术师身份的话,那目标也应该是圣杯了吧。”切嗣紧皱着眉头,“或许会是剩下的master也说不定。”
“行事有些像被记载封印制定中的危险人物,这次圣杯……不会这么简单的。”
切嗣走上那台上的大礼盒,看着其中盛放的圣遗物,也露出了惊奇。
“说回来,真是没想到,能找到传说中圣剑的剑鞘,毫无伤痕,让人不敢相信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东西。”蓝色华贵的剑鞘平静的躺在那。
“因为已经成为是概念武装的东西了吧,只要戴在身上,会如同神话的帮主人疗伤。”爱丽斯菲尔说。
“大长老的帮助确实很大,这张王牌或许能召唤出传说中的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
“那位盛名远扬的王者的话,回是saber等级中最棒的一张牌吧?”
“也不尽然,这世上也还有很多以剑成名的英雄。”切嗣取下香烟,丝毫不在乎这里的奢华礼堂,抖抖烟灰,“在我的认知里,那个东方的古王或许能称得上最强的剑之英灵吧。”
“那位神话中屠神的霸者么?”爱丽斯菲尔一怔,旋即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听说也是个烟不离手的家伙,他也是史上第一个烟鬼,切嗣你倒是可以试试,说不定同样属性的你们能有缘碰在一起呢。”
“……”切嗣难得的撇撇嘴,“我也是认为那位霸者在性格上或许会跟我合得来,骑士王这种高洁的存在,委实说我并不看好,认真的说,caster和assassin还是更适合我。”
……
滴滴血红的血液滴在一片空地上,配合着阴暗的夜色,那血液绘制而成的红色法阵带着黑魔术的邪恶味道,但如果看到年轻人手上那只才杀的鸡,这种意味立刻烟消云散。
“充满,充满,充满,充满,充满。”韦伯轻轻后退,念叨着咒文,“每次重复加五度,只有充满的时候抛弃。”
“在素材上加上铁和银。”绮礼站在地下室的房间内,“在基础上与石缔约的大公,祖有我大师傅舒伯因欧克,封闭四方之门,由王冠而出,让通往王国的三岔路循环吧。”
“真的可以用这么简单的仪式来召唤英灵么?”爱丽斯菲尔疑惑的说。
“或许是很简单。”切嗣蹲在地上,手指头慢慢滑过那阵法,“召唤英灵不需要盛大的降灵仪式,实际上招来的是圣杯,而我们只是提供现界的地点和魔力,爱丽,把圣遗物放上去吧,这样就准备完全了。”
“敬告……”
韦伯对着那散发出莹莹之光的法阵,紧张的念着。
“汝之身在吾之下,吾之命运为汝之剑!遵从圣杯的呼唤,遵从此意此理,即回应吧!”
“在此立誓……”
切嗣的黑大衣后摆微微飘动。
“我将成就此世一切之善,我将承担覆盖此世一切之恶。”
潮湿如同虫洞穴的地方中,不善的老人看着那已经身体无法坚持已久的男人,雁夜的声音带着挣扎,皮下隐约有虫子蠕动的痕迹。
“如此汝应将双眼被混沌蒙蔽!服从于我!汝乃受狂乱囚禁者!吾乃手握锁链之人!”
时辰的声音高昂。
“汝受三大言灵纠缠七日,随着抑制之轮而来……”
“天秤的守护者啊!”
静悬的美月之下,覆盖圆月的阴云被拨开。
英灵,降世。
每个人,看着浮现眼前的存在,都有不同的反应。
“赢了……绮礼。”时辰声音兴奋,“这场战斗,是我们的胜利了!”
爱因兹贝伦的教堂内,切嗣怔怔不语。
“试问……”
蓝白色的少女清澈的说。
“你是我的master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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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话 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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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堂教会刚才通知我,第七个英灵,也就是caster也现身了。”绮礼站在冬木市的地形高,宽阔之处,看着下面的夜景。
各方master也都已经在筹备战术,圣杯战争,已然悄无声息的打响了。
“既然最后的英灵也出来了,终于啊……”虚无的声音回荡,淡淡的黑雾在绮礼背后扶起,黑色的人影从中走出。
“就是这么一回事,assainss,去一趟远坂家吧。”绮礼毫无感情的说,“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在乎远坂家要塞一样的结界吧。”
“这样好吗,远坂时辰和您不是同盟么?”黑色的英灵低笑。
“不用在乎这件事,哪怕与archer对阵,也没什么好怕的。”
“既然您说三大骑士之一的archer没什么好怕的话……”
“就交给你了……”
轻松至极,他之前便担任过远坂宅邸的警卫,对这里的结界了如指掌,当然,其中的盲点,对他来说也十分清楚。
灵体状态下,黑影一样的英灵敏捷的回避过错综复杂的结界,面具之下,也在暗中嘲笑远坂时辰,那个高傲的魔术师是否又料到了这样的发展呢?
言峰绮礼认为,即使是连战斗能力最为低下的assassin与那archer交锋都不用惧怕,恐怕,那个英灵也令言峰绮礼失望,这也是导致分开的原因。
在阴影中,灵体下的assassin逐渐化为实体,带着骷髅假面的修长人身逐渐显现,四面八方都传来着‘视线’。那是其他master出于谨慎就放置在远坂宅邸附近的监视使魔而已,像这种竞争对手的厮杀,也都以旁观者的心态在看戏。
他窃笑着,对着结界上的封印点伸出了手。
但却在他伸出的那一瞬间,正上方,闪电般的黄金之光闪耀,那是一柄璀璨的长枪,重重的穿透了他的双手,地面都发出沉闷的响声。
“什……!”
剧痛,恐惧,以及更加强烈的惊愕,assassin抬起不可思议的脸,想要找到那个攻击他的人。
然而根本不需要多么仔细的搜查,在那远坂宅邸的屋顶之上,异常明目的站在那,窈窕的身段足以看出她是一个女人,散在她身后的黄金之光,微微遮盖了她的面目,但哪怕是这样,也仿佛是可以让神都黯淡的容颜。
assassin已经感觉不到伤痛,只有来自第六感的恐惧。
“趴在地上的蝼蚁,谁允许你抬起头来的?”
那双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红宝石般的双眸,居高临下的俯视assassin,女王轻蔑的说。
“你没有看到我的资格,蝼蚁就跟蝼蚁一样,趴在地上低着头去死就好了。”
女人的头发飘扬而起,那是金子河流一样的触目,她周身闪动起了无数的光辉,在虚无的空气中刺穿而来的,是剑,是矛,是枪,是斧……
无法战胜,assassin立刻得知了这一点,他的直觉都在向他自己咆哮,要赶紧逃离。
跟那个女人战斗是无比愚蠢的。
那就是archer么?
回忆起了言峰绮礼的那句话,他此刻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真正的意味。
没有必要害怕,因为只会感觉到,绝望。
夜幕的空气被割裂,闪耀的黄金之芒朝着无法反抗的assassin急速的爆射而去,感受着那一直都在四周的其他master的使魔视线,他才终于知道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远坂时辰坐在屋子中,安逸的聆听着外面无数宝具切碎英灵的悲鸣,和瞬间爆发的轰鸣声。
“让本王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时臣。”
黄金的身影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暗的光辉一样,顷刻间处决assassin的archer回到这里,斜视着自己的master,那副模样,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从属于master的英灵,但她也确实美得可怕。
让人看中一眼便无法忘记的美貌,黄金的甲胄贴在身上,勾出那本就诱人的弧线,她华美,她高傲,鲜血明亮的瞳孔散发着让人臣服的光辉。
“非常抱歉,王中之王。”时臣干脆的从椅子上起来,恭敬的鞠躬,“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面的麻烦,相信今晚以后,那些宵小也不会来造次了。”
“哼。”archer瞥视一眼时臣,对于他的臣子之礼,她也接受了。
“那我就随便的散散步来打发时光吧,这个时代,也算有趣啊。”archer挑挑冷眉。
“您中意吗?这个现代的世界?”
“怎么样都好,我关心的只是这个世界,这场战争,他有没有被召唤而来。”收起了脸上的表情,archer注视着时臣,同时而来的还有那沉重的威严,“我也吩咐你去搜索了吧,时臣。”
“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不再与他多费口舌的archer,化成了一道金粉的霞光消失。
时臣依旧低着头,知道那女王的气息完全消失,他才直起身子来。
“呀咧呀咧,战争也才开始,就要我找到那个英灵吗?不过,有没有召唤而来都不清楚啊,而且如果真的在此次战争中的话,那反倒我要苦恼才是啊……”
时臣轻声叹息。
……
冬木市的机场,德国始发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机缓缓降落,虽然与德国同样是寒冬季节,然而日本的冬季比起爱因兹贝伦来说,称得上是温柔了,爱丽斯菲尔看着午后的阳光,感觉放松了很多。
这里是切嗣的国度啊。
尽管想尽办法,想要打扮成接近平常人的模样,然而她怎么也做不到,亮眼的银发和那容貌,只是这身普通的白色雪绒衣服也能表现出不一样的风采。
“saber,感觉如何?”
“没什么特别吧。”
坚毅的少女穿着那身定制的黑西服,竖着干练的马尾发型,看起来更加英气了。
“成为英灵现身在这个社会,也会直接获得很多知识。”
她的身高并不高,应该说是很难撑起这种西装的,但是不管怎么看都只能赞叹,凛然这种也能见得到属于少女的柔美。
“还真是难以想象啊,亚瑟王竟然是这么漂亮的少女。”爱丽斯菲尔感叹的说。
“不……没有。”saber下意识的摆手,“曾经,我使用魔术伪装外表,看上去是高大英俊的男性,实际上知道正体的,也只有我的老师和……”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一停,不知道怎么的,神色黯然了下去。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快些走吧。”
……
“真是很热闹啊。”爱丽像个没出过门的小孩子那样到处看。
而即使是在这种繁华的地段,两人的组合还是那么的引人注目,气质高贵的少女和黑西服的侍者,这样的组合应该是在电影首映式的见面会上才能见到。
活生生的在这个街道上行走,不管是谁都会回头多看几眼的。
两人沿着街道散步,偶尔停下脚步,打量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的窗户,又或者是好奇的看看陈列品,不过,却也没有进过任何一家的商店。
虽说是在切身体会切嗣的国家,但是她们也仿佛注意着什么。
为了引出潜伏的敌人而故意亮相,这就是计谋,saber的侦查能力很弱,也只能靠这样的引蛇出洞的招数了。
冬天的太阳落下的会很早,而傍晚的城市也被戴上了另一层的色彩外衣,色彩斑斓的霓虹灯逐渐闪起。
确实也有无数的夜景远胜过这里,但对爱丽斯菲尔来说,能罕见的亲眼见到,才是最难得的。
“很漂亮啊,原来只要人多,夜晚也可以这么漂亮。”
她有些激动的自言自语,saber也在一旁点头。
这里和曾经的时代相隔甚远,也给她带来了触动。
但是,这里是敌人所在的地方,她始终都没有放下警惕,爱丽斯菲尔信任自己的护卫,自己也要切实的回馈才是。
“saber,我们去看海吧?”
“唉?”
最终saber还是没能打消爱丽斯菲尔的决定,两个人走过了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夜色已经很深了,寂静的小路上也只有她们,海风毫无遮拦,掀起两人的头发。
“是不是该趁天亮的时候来啊,真是的,都是因为saber,害得耽误了些时间。”
听到爱丽斯菲尔的抱怨,saber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
“嘛,能和你这样完美的骑士散步,也很高兴就是了。”
“我也是,能跟你一起,也很高兴。”saber微笑的说。
“saber你喜欢海么?”
骑士摇摇头。
“在我那个时代,我的国家,海的那边就是侵略者们,因此很难说喜欢吧。”
是这样啊,爱丽斯菲尔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抱歉,不过我们都是女孩子,但你身为亚瑟王,所以更不可能去和其他骑士约会什么的。”
saber听到这话极为不自在,大力摇头。
“怎么会有那种君主和臣子的关系呢!”
“老实说吧,到底有没有啊?”爱丽斯菲尔狡猾的问。
“这……”saber微微低下头,“我自己也不清楚,到最后我什么都没保护得了,因此,我才会作为英灵,来参加圣杯战争的。”
那个人,那个灰骑士。
必须,要向他道歉。
至于他曾经为自己所做,所带着的情感……
连少女自身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又或者,曾经信任她的灰骑士,已经将那份信任变成了冷漠,说不定连她都不想见,圣剑刺穿那人心脏的手感又仿佛感受到,saber攥紧了手。
气氛有些僵硬,saber回过神来时,觉得自己应该再换个话题。
对不能经常出那个白色城堡的爱丽斯菲尔来说,这次的路程也是颇为可贵的,不能让自己而让别人的期待落空,不过对这方面颇为苦手的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如果是你和切嗣一起的话,一定能拿到圣杯的。”爱丽斯菲尔却自信的说,“到那个时候,saber也一定能再见到自己分别的情人的!”
“不,不是那回事啊……!”
“嘛嘛,我清楚的。”爱丽斯菲尔笃定一样的表情,好似saber的辩解只是在掩饰,“伪装的王,和效忠手下的骑士,这样的发展都是那种可歌可泣的故事呢,和那本火热的《西行的骑士》一样呢!”
“你最近到底在看什么书啊……”
但还有些尴尬的saber,忽然间就抓住了面前人的身子拉近自己。
“敌人么?”
“是的。”
远处,有人挑衅一样的在暴露自己的气息。
“是在引我们过去啊。”
“换句话就是让我们自己选择战场,还真是有风度呢。”
爱丽斯菲尔很自然,没有多少紧张,这也是她信任saber的原因,感受着这和曾经那人对自己类似的情感,saber也默默庆幸自己碰到了善意的master。
“喜欢正面交手的话,不是lancer就是rider吧。”
说着,她们已经朝着敌人所在的方向而去,脚步轻松。
海滨公园相接的仓库街,到了夜晚,这里几乎没有人还会逗留,昏暗的灯光,空旷的场地,树立的大大的设施仓库,这里作为战场,再适合不过。
“一整天了,敢回应我的只有你而已。”
低沉明朗的声音赞美一样的说,从那一边,缓缓走出着一人,他双手都持着两把武器,一长一短。
“凛冽的斗志呢,你是saber么?”
“你是lancer吧。”
面对着saber的问题,双持枪器的男子一笑。
“不错,不过明明是要死战的对手,却不能骄傲的报出真名,很遗憾啊。”
这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面部的五官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左眼下方的泪痣更是增加了仿佛无穷的魅力。
“魅惑的能力?”saber皱眉,把爱丽斯菲尔护在身后,“对已婚的女子太失礼了。”
“这可是诅咒,在这个时代似乎被成为罪恶般的颜值,要真是恨,就恨你们是女人之身吧……好了。”lancer摆出了架势,双手玩出娴熟的枪花,那种双持武器的姿态从来都没见到过。
“赶紧来场畅快的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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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话 封印制定
圣杯战争,那是将遥远的时代,甚至未来的时代,甚至不属于这世界,光是人们遐想也能架空出所谓英灵的残酷战斗。
借由生平成就而升华,这些战士们甚至远远的超过了他们在世时的实力。
根本看不清的剑影和枪花,根本听不完的锐利摩擦之声,根本无法向前一步的,战斗之间掀起的烈风。
根本不是常人,乃至魔术师能想象的激烈,平常的冷兵器,挥舞起来,夹杂着魔力的湍急,爆发出的威力,也十分可怕,踏在地上的脚步便能踩碎水泥地浇灌的坚实地面,只是武器的风压就能砍断一旁粗壮的路灯。
从仓库那脱落的铁皮,像餐巾纸那样的就被吹得远远的,爱丽斯菲尔不停的退后以免受到波及。
那种程度的白刃战,恐怕就能轻松的毁掉整条街道,完全背离了物理的法则。
能够真实的再现神话,这便是圣杯战争给人带来的,最大的震撼!
“这就是……英灵间的交锋。”
爱丽斯菲尔聚集全部的精神看着,但却无法看的到他们的一丁点完整的动作,只是模糊的两个影子罢了。
但是这样的惊愕,对其中的saber也是一样的。
枪这种武器,在她的认知里,应该是双手同时挥动的武器才是,但是在眼前男人的手中,两把枪都让她不得不防备,持双枪的男人,挥起的枪围堪称完美,长枪封锁她的进攻范围,短枪则如同毒蛇一样蓄势待发。
战斗的节奏甚至一度被他所把握。
saber自己的主动攻击已经被数次的阻拦。
“怎么了saber!这点能耐完全不够看啊!”
lancer大声的说,他又立刻压紧了距离,长枪横扫,短枪突刺,攻防同时打了出去,saber在这种并不熟悉的攻势下只能再度退后。
相当了得的枪术,那种毫无停滞的感觉,他恐怕是花费了一生都将其精力灌注在武艺上!
但实际上,感到棘手的也并非只有她。
lancer的攻势迅猛又带着狡猾,不过却无法压得太紧,从他那皱紧的眉头就能看出来,他同样在迅速思考对策。
这把剑真是麻烦啊,他看着少女手上,那把仿佛透明的剑。
不知道长短,也就无法计算距离,光凭经验和直觉来应对的话,倘若对手技术不精倒没什么,可是眼前少女的剑法也不是那种人能比拟的,那绝对是从诸多战场中获胜一步步踏着胜利而得到的,战场之剑!
将风汇聚而折射光线,以至于会有这种诡异的事情,尽管对伤害没有什么增幅,但却十分的让人感到麻烦。
“不攻过来么!lancer!”这次轮到saber出声。
“哼!”
lancer冷哼一声,两把枪的交接变得更加的迅猛,剑士与枪兵再度凶猛的碰撞!
切嗣在岸壁的集装箱堆放场上,无声的架着枪械,观察着下方那激烈的战斗,在热感仪器下,两个英灵从瞄准镜中看去,两个人的热量大的惊人,就像是盛开了一朵荆棘。
他调转枪头,冷漠的扫视战场,他是魔术师杀手,对战场哪里适合隐藏再清楚不过了,很快,他就发现那个孤零零站在某处的人影,距离甚远,他看不清那人的具体,但毫无疑问,那种背负双手的自信模样。
就是那个出身名门的讲师无疑。
切嗣在黑暗中一笑,肯尼斯使用了隐藏的魔术,但在机器的探索下显露无疑,魔术师的尊严会导致他们死亡。
“舞弥,英灵东北方向,能看见肯尼斯么?”
“不行,从我这里去是死角。”
有点遗憾,可能的话最好是十字形的火力来攻击确保那人的死亡,不过即使只有切嗣一个也无所谓,三百米不到,以他的能力,一发子弹就能解决,但当他正准备行事时,突然愣住。
“从海岸那边走来的,是普通人么?”他立刻询问自己的伙伴。
“不……他们穿的衣服太古怪了,尽管是冬季,但全部都蒙着脸。”舞弥踌躇的说。
切嗣用大倍的望远镜看去,那是一群缓缓走来的人,他们都用厚实的衣服遮住了身形,仓库这中心,因为两个英灵的战斗发出了剧烈的声音,他们应该能清楚听到才对,但是如此镇定。
就好像知道……这里的事情。
立刻,切嗣想到了那份情报。
被封印制定的魔术师们,在冬木市暗中活动。
“发生了麻烦的事情啊。”他低语。
……
saber和lancer之间的激战还在继续。
之前还有因为为了试探试探实力的谨慎的话,现在已经都拿出了全力,只希望将对手击败!不过即使是所谓的试探,两箱铁皮的仓库已经破损的看不清,而沥青的地面也像犁地一样的被翻开,宛若一场小小的地震。
但英灵们甚至没有怎么喘气,依旧在破损的战场中对峙。
“到现在都没滴汗,作为女人来讲很不容易了。”
“你不必谦虚,lancer,尽管同样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的枪术也很惊人。”
或许都有骑士高洁的一面,身为对手,二人也不吝啬的给予赞美。
“游戏到此结束!lancer!”但不知何处传来声音,“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允许你使用宝具,立刻分出胜负吧!”
saber不禁握紧了剑。
“明白了,我的君主。”lancer尊敬的说,而同时,他直接丢下了那把左手的短枪,他放弃了压制着saber的双枪术,也放弃了毒蛇一样的攻击。
“所以说,这便是你的宝具么……”saber凝重的看着那把被揭开残破裹布,深红色的长枪,那殷红宛若浸泡过血液,上面的纹路也栩栩如生。
没有解放真名,是常驻型宝具么……
重新双手握住红枪的lancer,并不急于进攻,而saber同样只是保持着警惕,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持,两个人缓缓移动脚步,挪动身子,沉重感和紧张感逐渐加强,似乎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最终出手的是lancer,没有之前华丽多变的枪术,而是再直接不过的突刺!
saber一剑砍去,刹那间,两人间炸开了风声。
但是除了lancer以外,其他人都吃惊的看着saber的那把剑。
“你的剑,暴露出来了。”
殷红的枪,撕裂开了剑上的风王结界,而让那剑显露出来,同时,saber的腰间也感到了疼痛,那本该是被魔力制造的铠甲已经被洞穿了,她的腰腹也遭到了创伤。
“你的枪……”saber冷着脸,“能够切断魔力!”
……
“风中有着浓郁的魔力,不愧是英灵么?”
于仓库街之外,这样一对让人觉得不安的队伍静默的站在那里,远远的就能听到那一声声惊人的武器交接之声,魔力的风声也会让人难受。
“也应该是相当了得的英灵吧。”有人估摸着说。
“无妨,胜利必然是属于我们的……要说为什么的话。”一个年到半百的魔术师沉默的拉下了围住脸的围巾,露出着狡诈的笑容,“因为,最强的英灵,在我们这边啊。”
他不禁看向后面那个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腰间的那把朴素的长刀。
“没问题吧?圣杯系统曾经创建时,那个第二魔法使可是见证人,不是这么轻松就能篡改的。”有人冷漠的问。
“不用担心。”中年人自信的说,“说到底,修改一个东西,远比创造要简单很多,何况我们也洞悉了圣杯的漏洞,虽然很不爽魔术协会所谓的封印制定,但也代表了我们都是优秀的魔术师,其中精通降灵的人也有很多,是万无一失的。”
“那也没必要在英灵交战的地方进行召唤仪式吧?”有人责怪的说。
“我们需要足够浓烈的魔力,而除了圣杯地基以外,就是远坂家那一带了,不过从先前瞬杀assassin的能力看,那个远坂家的英灵,威力更盛,这里的两个英灵也足够强了,但是还没有远坂那个来的有威胁力。”
中年人淡淡的说。
“那么要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艾德.格尔斯责使用瞬间契约构建法阵,界冢和皮尔斯负责对灵的大魔术,詹姆.克罗负责分钟以上的防御大魔术,我则负责召唤。”
他说出的每一个名字,都是那些有名的魔术师,乃至都被认为是应该保存起来的珍贵,而被魔术协会发出封印制定的危险人物。
“似乎还有英灵加入了。”精通降灵的伙伴感觉到了。
“三个么?詹姆能撑得住么?”
“没问题。”低沉的声音回答。
“那好,我们走。”
……
“……糟糕.这下可糟了。”
rider站在冬木大桥的拱柱上眺望仓库街上的战斗,低声叨念着站起身来,他有着健壮的身材,甚至对矮小一点的人来说,堪称巨大。
“什,什么呀?”
看到到彪形大汉的英灵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情,韦伯感到了不安,紧紧地抓住了钢骨质问道。
“lancer使出了杀手锏,他好像要尽快决出胜负,不,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笨蛋.你在说什么呀?”
咣的一声rider踩响了脚后跟的钢骨。全身紧靠钢骨的韦伯,觉得那声响甚至震动了自己的骨头,又像是一声悲鸣。
“我本想在人聚齐之前先静观其变的,可是这样下去saber会吃亏的,到那时出手就晚了。”
“晚了?你不是打算,等他们互相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出击的吗!”
“……我说小master,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rider蹙起眉头,好像对几乎一笑不笑的小丑的演技感到扫兴似地,低头看着脚下的master。
“我确实希望其他人不会上lancer挑拨的当,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与其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找出来,还不如把他们聚集起来,跟他们大斗一场来得快。”
“……”
韦伯忘记了回应,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勇敢无比的英灵之间所形成的认识落差,惊呆了。
“聚齐起来……大斗一场?”
“对,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交锋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如果六人全到齐了,我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的。”
凶猛而又充满危险信号的低吟犹如狮子低吼一般从rider的喉咙处漏了出来,但是从他吊起嘴角的表情里却可以看出一丝笑意。在韦伯看来这是rider独有的抿嘴笑。
“现在saber和lancer,两人都拥有热血沸腾的男子汉气概,我很欣赏他们,就这么让他们死了真可惜。”
“不杀死他们,又该怎么办?!圣杯战争不就是互相厮杀吗!”韦伯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无情地打断了。
“胜利了也不消灭对手,称霸了也不侮辱对手。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rider挺起胸膛直言道。然后他拔出腰间的配剑.划过虚无的天空,将空间劈裂开来,瞬间伴随着漩涡状奔腾的魔力流,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韦伯像要被骤然刮起的狂风掀翻似的.忍住尖叫紧紧地抱住了钢骨。
“观战到此结束,我们要参战了,小master。”
话音尚未落地,只见rider翻动斗篷纵身一跳.骑上了那个宝具。
“笨蛋笨蛋笨蛋!你现在是胡来!”
“嗯?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你就留在这里看着吧?”
“我去!带上我,笨蛋!”
“遵命!这才不愧为我的master!”
rider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轻轻地抓起了韦伯的领口.让韦伯骑在自己旁边。
“现在出发吧,神威车轮!”
rider的宝具用雷鸣般的响声回应着master的呼叫。
第五十六话 始东召唤
寒冷清澈而又充满紧张感的空气——就在这时,突然被雷鸣般的响声划破.
saber和lancer同时被镇住了一动不动.然后又同时回望东南方向的天空。声音的来源一目了然,只见一个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声音必然是它发出来的无疑。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开了嘴。
“……战车。”
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着虚空,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不,战车不仅仅是简单地漂浮在空中。战车的车轮轰轰作响,公牛蹄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闪电。
每一次牛蹄和战车蹬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时,紫色的闪电就闪现它那蜘蛛网般形状的触角,用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大气向上卷起。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使出浑身解数发动的一击相匹敌。
只有英灵的宝具才能如此怪异,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
saber和lancer面目紧张,一言不发,盯着这个突然造访的战车。爱丽丝菲尔的惊慌有道理的,迄今尚未露面的lancer的master想必也已感到颤栗了吧。
如果是身上缠绕着如此巨大的雷电之气的英灵的话,也许是雷神的前身,而如果是跟公牛有关的雷神的话,最先让人想到的就是奥林匹斯的至高神。这个战车确实无法称之为英灵,但是即使称之为英灵的附属物,也肯定充满了强大的威胁力。
脚踩雷电的战车,气势汹汹地在lancer和saber的上空盘旋而过后,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它刚好落在了互相对峙的两个英灵之间,阻挡了两个人的剑锋和枪尖,在着地的同时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个巨汉的身姿,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
“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这声从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飞驰现身时发出的雷鸣声相匹敌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对峙着的剑锋和枪头给逼回去的气势。
lancer和saber不是随便怒吼两声就能吓唬得住的,但是,这个新出场的英灵不是为了袭击他们,而是仅仅为了搅乱他们的对决,才横摆一枪,所以这两个人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不由得踌躇起来。
这个身材魁梧的战车主人在首先削弱了lancer和saber的气势之后,继续语气严厉地说。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才真正傻了眼,在圣杯的战场上,不可能有人自报家门,真名可是战略的关键。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边的韦伯。
“你都在想些什么啊,笨蛋!!”韦伯精神过于错乱,甚至在面对rider的巨型身躯时都忘记了恐惧,他一边虚张声势质问rider一边紧紧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公牛无情的嘘声在夜气中回响,韦伯抗议的声音沉寂了下来。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嗯?我说得很明白呀。”
此时,rider依然保持着他的威严,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柔和融洽许多。
“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saber甚至都没有生气就呆住了,而他对面的lancer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愣在那边。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人类历史中,很少有人像他那样,迫切想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
然而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觉得他想要退出游戏,这种事情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这是英明的决断还是愚蠢的举动,很难做出判断。
“你刚才自报家门的气魄,让我佩服但是……我难以答应你的提议。”
lancer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眼神里没有笑意,如利剑一般充满威势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于正视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溅。
“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
“……你是不是为了陈述那些戏言,才妨碍我跟骑士的决斗?”
saber接着lancer的话问,脸上的表情与美貌的lancer不同,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对于认真的她来说,rider的提议本身就让人极为不快。
“征服王你的玩笑开得过火了。这对骑士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侮辱。”
“……你们是要跟我谈条件吗?”
“少废话!”
感觉rider似乎要说出奉承的话语,lancer和saber异口同声地拒绝了,saber满脸失望地继续说了下去。
“再说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噢?不列颠的国王吗?”高高地吊起了眉毛,“这太令我吃惊了,骑士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就试试吃你口中的这个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
saber在压低声音的同时,举起了剑。
“那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太可惜了,真遗憾。”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宣告……残存的人子承神之名,原罪却丝毫不清,如此,紧系着已亡的亡灵。”
随着伊斯坎达尔的豪迈的声音落下后,一道低沉,在性格和气场完全不符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吟诵起来,魔力震动着空气。
“这是……对灵大魔术!”蜷缩在伊斯坎达尔的战车上的韦伯惊讶出声,“可是,那应该是要耗费几小时才能发动的,一小节就能发动,是瞬间契约吗!”
白色的法阵猛然出现在伊斯坎达尔、迪卢木多、阿尔托莉雅三人的脚下。
“咦,这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脱线,反正伊斯坎达尔还颇有兴趣的说着话。
“笨,笨蛋!赶紧离开啊!这几乎是最高位的对灵魔术!”韦伯的声音大叫。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的对魔力只有c嘛。”征服王双手一摊,光棍似得任凭那白色的法阵下射出无数细小的锁链绑在他的身上,他还动了动身子,“嗯,还挺坚固的。”
韦伯已经气的快要吐血了。
迪卢木多却反应的最为迅速,他拥有着在场最高的敏捷力,几乎瞬间就要闪避。
“肯尼斯?时钟塔的那个讲师啊?那个lancer是你的英灵吧,让他别动,否则我这把刀就捅进你的脖子咯?”玩笑般的声音却生生的让迪卢木多卡在了原地。
“你这家伙……是皮尔斯.戈登,那个封印制定的臭名昭著的魔术师。”肯尼斯脸色一变,他几乎瞬间中了这家伙的压制魔术,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卡在他的喉咙。
“你当然能试着用令咒啦,但是这把刀也捅进你的脖子里咯?”他背后,一个阴气森森的外国人怪笑着。
“lancer!不准妄动!”肯尼斯大声制止着,迪卢木多有着b级的对魔力,即使中大魔术伤害也会减免到相当小的地步,所以他不担心那对灵大魔术会造成什么伤害。
“该死!”迪卢木多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愤怒,任凭那白色的锁链缠绕住自己。
“你也一样,saber的英灵。”一个沉默的男人说,但他并没有把矛头对准saber,而是指着爱丽斯菲尔,“你要杀我只需要一秒,但是这一秒内我也能杀了这个女人。”
说到这,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也露出一丝古怪.
“小圣杯,竟然是这个女人啊……”
“爱丽斯菲尔!”
“我没事……”
那个男人……在高处使用枪械瞄准着挟持她妻子的魔术师,微微震惊,他到底是怎么躲过英灵级的侦查力的?连他都没发现,难道是近乎空间移动程度,接近魔法的魔术么?
“界冢鬼……”切嗣低声说出这个日本魔术师的身份,跟压制了肯尼斯的那个皮尔斯.戈登一样,都是封印制定的魔术师,且他们都是行事狠辣的怪人,切嗣的手指尖在扳机上用力又停顿,他没有完全的把握,何况,爱丽还是小圣杯。
他咬着牙,只能暂时观察。
“真是激昂的魔力啊。”从仓库那边走过来两个人,领头是年过半百的魔术师,他看着被同伴所限制的三位英灵,不由得露出笑容,“干的漂亮。”
“你们是怎么接近的!”迪卢木多大声对着那个人质问,英灵完全没有理由会发现不了这群区区魔术师的靠近,更别说连大魔术发动时他们才有所警觉。
“我们只是一群小小的魔术师,不过,有一位魔法使,他的魔术可是能让我们类似瞬移一样。”中年人神秘的一笑,“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
“那,那是第二魔法使……但,怎么会?”韦伯低声说。
“详细的事情也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啊,不过放心吧,我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想着还想跟你们战斗,毕竟你们英灵的对魔力,几乎就让我们无处用力了,这样的限制也只是做个微不足道的保障。”中年人指着那白色的法阵。
他张开双手,笑着说。
“我只是来此,参加圣杯战争而已。”
“什么?”
众人疑惑的看向他,到现在,七名魔术师七名英灵都已经全部就绪才对。
“嘛,虽说规定是七名,但规定这东西,就是可以改变的嘛。”中年人一笑。
“阿尔托斯.古里芬。”肯尼斯终于看清了那个人,“降灵的天才,祖上十三代降灵系底蕴,但是三十年前应该已经被魔术协会当成标本关进去了才对……”
“嘿嘿,可惜呐,因为有人把他救出来了。”他身旁的皮尔斯怪笑着说。
“你们这样公然的出现,干扰圣杯战争,不怕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同时找上门来吗?”
“愚蠢的问题,我们只要直接获得这场圣杯战争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阿尔托斯的能力或许可以强加一个英灵参战……但是,你们就这么有底气?经过这次,你们很可能会遭到众人的围攻!”肯尼斯沉声说。
“当然啦,所以要召唤出的,必须是最强的英灵啦。”
“最强……?”肯尼斯闪过一丝思索。
巨大的魔法阵顷刻间像复印一样的印在了仓库街被破坏的地表之上。
“又是瞬间契约……”韦伯干看着。
沉默的人走上去,把一柄普通的长刀放在中心,所有人都注视着,就因为好奇阿尔托斯想做什么,但阿尔托莉雅看到那把刀的时候,浑身一震。
“那么……就开始吧。”阿尔托斯微笑,他时刻都保持着自信,好似做出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情,即使被众人怀恨围攻,他也有自信取得最终的胜利。
那是当然的……如果是那个英灵的话。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阿尔托斯的脸色逐渐狂热。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
那巨大的法阵已经爆发出极致的光芒。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阿尔托莉雅怔怔的看着在白昼般的光芒之中,逐渐显形的一个人。
“竟然成功了么……”韦伯吞了吞口水,强行加入英灵,这种程度的篡改规则,竟然成功了么?
“好强的气势……”伊斯坎达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彻彻底底的凝重。
“来了!来了!”阿尔托斯惊喜的大叫,毫无疑问,那种魔力,那种压力,绝对就是他没有错误!
“来吧!东方的霸者!屠神的王者!践踏世界的侵略者!始东王!为我阿尔托斯.古里芬献上圣杯!为我们献上!通往根源的道路!”中年人不顾风度的大叫,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或者说这群封印制定的人都渴望的。
那个从光之中慢慢凝固的人,伸出了一只手,随着他的紧握,这片白昼之光瞬间仿佛被他握的崩溃一样散落,像是星光坠落。
黑色的长衣,短发,面无表情的男人,就这么的静静站在那里。
“你就是……”阿尔托斯正想上前一步,但他的身体就在那一瞬间变成了血沫,整个人在空气中变成了一堆碎裂的血肉,这几乎快的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好一会,爱丽斯菲尔才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界冢鬼和皮尔斯.戈登全部一愣,看着那摊血水,眼睛瞪大。
“看样子,计划是成功了。”寂静的一刻,唯有那个出现在法阵中央的人,淡淡的说,然后,也收回了指着死无全尸的阿尔托斯。
“东王。”
那个一直沉默的,去放上圣遗物的人,缓缓走出,单膝跪下。
“辛苦你了,好了,杀了那些没用的,被利用的魔术师吧,至于参赛的英灵与魔术师们。”男人平静的扫过在场的人,“留着,还未准备完全,泽尔里奇那家伙太慢了。”
“遵命。”
碧绿的血芒在眨眼间穿过了界冢鬼和远处的皮尔斯。
……
“还老在抱怨,知道让你从抑制力里面出来,我要做多少功夫么?”白发苍苍,却梳理的十分整齐的老魔法使撇撇嘴,他的神色严肃。
“不过没想到,那家伙,倒是真的遭恨啊,还好我的起源是世界呢,嗯……不过这样的话,冬木市的那个圣杯战争是不可能顺利进行了,抑制力会干扰的,既然如此,就要自己花点功夫做些阻碍了。”
说到这,泽尔里奇苦笑一声。
“我好劳累啊,要干涉这么多的平行世界帮你拉其他的英灵来。”
“为了让你顺利的进行这场战斗,必须有匹配你实力的足够英灵,这样,空有行动却没有思考的抑制力才会放弃对你的封锁和强行撤回,简单的说,就是自己做出合适的惩罚,让抑制力不再加大对你惩罚的力度嘛。”
“就跟忘记做作业,自己立马保证会再抄遍题再做,老师就不会再刻意难为你了啊。”
“所以……这场圣杯战争,会乱的惊人啊。”
……
“差不多了,平行世界的召唤也在进行,我也能感到现界很顺利。”易哲握了握手,他再次漠然的看向在场的三位英灵。
“那么,你们是要现在跟我打一场么?”
第五十七话 平行召唤
自从在乌鲁克城外被阿摩罗识击败后,易哲一直在寻找一个反击的契机,在剑丘上被阿摩罗识控制的少女刺穿他心脏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到底该怎么做了。
他是来得到力量的,虽然他曾经试图吞噬根源却失败了。
但是,毫无疑问,他必须将根源吞噬。
他已经受到三大抑制力的关注,甚至是根源的渴求,就算一直隐藏着,最终当钢之大地时代来临时,他仍然得不到任何东西。
在罗马落幕时,他已经有了计划。
他要完成对抑制力的复仇。
他要完成对根源的吞噬。
但这两点却很难做到,得到盖亚阿赖耶援助的阿摩罗,易哲只能使用八门遁甲迎战,但那样的结局,已经得到过了,而进入根源也是因为在时间空间的缝隙中,偶然被卷入过而已,那样的情况,不可能再复制。
绕开与抑制力的交战,前往根源,他变得跟魔术师一样,追求着这一点。
他最终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圣杯战争。
号称许愿机的东西,本质上不过是为了打开根源的仪式,借由英灵回归英灵王座将世界穿孔这一办法,打开大门,同时,孔外还存在游荡近乎无限的魔力,某方面来说,得到这些魔力,对魔术师而言,也算是足以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
他要得到那些魔力,这样就有吞噬根源的底牌。
所以他安排了这一切。
自己身死,被拖入囚牢一样的英灵之座,将阎魔刀作为召唤用的圣遗物托付黎墨,让泽尔里奇担任大圣杯制作见证人,因此远坂永人的收徒也在计划之内。
作为见证人的泽尔里奇,故意动手脚留下足够操作的缝隙,以便黎墨找到的魔术师能篡改,同时借由这群被封印制定,单纯的魔术师之手来将他进行此次现界。
但最后一个问题摆在面前。
他是被抑制力关注的异子,实际上很有可能根本无法从英灵之座现界,于是才必须让泽尔里奇行使他干涉平行世界的力量从中作梗,圣杯机制既然能够存在,便代表是召唤英灵一事是可行的。
加上泽尔里奇的干涉,易哲的现界几乎没有问题。
不过,这样的易哲,参加圣杯战争抑制力会做后来阻拦的事情,比如强制性的削弱他,又或者,只是七名英灵回归,无法打穿孔,而且易哲自己是绝不会作为穿孔的一份子,需要更多的英灵来成为炮灰,所以,泽尔里奇还需要完成最后的工作。
最终,易哲也算是以较为完全的姿态降临。
符合规则,又实际上是利用规则,就是这样一种,风险处处都存在,但最后却成功了的险恶计划,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把抑制力理解为只要不触及本身所抑制的目标就不会动手之上。
而现界之后所需要做的事情,已经十分明朗,也十分单纯。
杀了除了他以外的英灵,结束一切!
“泽尔里奇的平行召唤,也已经开始了。”易哲轻轻的闭上眼睛。
……
“这个是……”戴着各种各样暴发户气息的魔术师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空洞吓了一大跳,“caster!这是什么?”
随着他的召唤,神代的魔术师闪现般的出现在他的身前,尽管对身边这个master不以为然,不过当她看到那空洞时,也不禁惊讶。
“这个不会是……但又是谁?在现代又是谁能行使这等程度的魔术,不,是魔法?”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不会是其他的参赛者已经发现了并攻击了吧!”魔术师气恼的说。
“镇定,master,这里面没有散发恶意。”caster皱眉。
“你说的轻巧,再说了,一个魔女的话,我也要掂量其中的真实度。”魔术师皱眉。
caster盖着深深的帽子,只露出她的下半张脸,当听到自己master的这句话时,她不禁咬住嘴唇。
突然,一股庞大的吸力猛地一震,将caster和那个魔术师直接卷入其中。
……
在荒芜山丘上慢慢走着的女孩,突然看见自己面前出现的空洞,她恍惚了一阵子,随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便慢慢的走了进去,消失不见。
……
“哦?是在邀请余去参加什么宴会么?”
红色的暴君一撩头发。
“嘛,希望能见到他就好了啊……”
火红的身影精灵般的跳跃进空洞。
……
“师祖,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还没长大,估计也就十几来岁的大孩子看着前面的空洞,不由得有些害怕,缩了缩头。
“我对魔术一事并无了解,李某只是一介武夫而已。”穿着青衫的青年摇摇头。
“那,那怎么办啊?”听到他这么说,大孩子更没辙了,“我真的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师祖,不要怪我啊。”
青年一笑,拍拍他的头。
“虽说只是偶然,不过被自己的子孙后代召唤而到这个时代,也颇有意思,只是,此地的战争也确实太过了然无趣了,这空洞中我也能感受到很多强者的气息,如何?要去见见世面吗?”
“如果师祖是这么想的话……”
“好,那我们便走吧。”
两个人走进空洞。
……
沉稳的男人睁开眼睛,他只是单单坐在那里,都能感受到压迫死人的威压,他看着眼前的空洞,皱了皱眉。
“圣杯战争?”
他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不去理会。
半会之后,来自圣杯的讯息让他有些惊讶。
“哦?圣杯作为我的御主?”
他似笑非笑,虽然有一点有趣了,但他还是不打算动身。
直到,他得知了此次汇聚而去的英灵的身份。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燃烧着浓浓的战火。
“没想到始东王也在,哈哈哈哈!”他发出了大笑声,“好!很好!没想到生前因为相隔数千年遗憾不能与你交锋,今日还能有这种幸事!”
他一下子站起,身躯可谓说是伟岸,他迈着豪迈的步伐,轻松跨入空洞。
……
菩提树下,最有名的救世者看着一片落叶落下。
一个坎坷的灵魂在那里游荡。
他静默的站起,漂浮向空洞
……
一道道直上天空的白光从冬木市的各处降临。
平行召唤,达成。
已经彻底破格了的圣杯战争,已经正式开始。
“太犯规了……”韦伯有些颤栗的看着那站在法阵中央未曾移动过的易哲,“那是什么数值啊,他一个人真的就能结束圣杯战争。”
“你这么说也不对。”易哲听到了他的话,朝他看去,吓得韦伯立刻缩到了伊斯坎达尔的背后。
“泽尔里奇真是乱召唤,至少有两个我也感到棘手的存在现世了。”易哲淡淡的说,“这一来,要想顺利完成这次战争,可能要花费相当多的功夫了啊。”
“那么,你们的考虑呢?”
迪卢木多、伊斯坎达尔、阿尔托莉雅,毫无因为都是历史神话中都极具名声的存在,但看着中央那个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
“我名易哲,虽然自己认为自己只是个愚蠢又倒霉的穿越者,不过在这个世界,似乎始东王的身份更能被你们理解。”他自顾自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真是自信啊。”迪卢木多低声说,“不过,我也未曾听到过那名东方之王有什么禁忌,意思就是,没必要隐藏自己的真名,比起来,还要藏着名字的我,果然差了太多啊。”
“久仰大名啦!东方的霸者!”伊斯卡达尔却发出了雷鸣般的豪爽笑声,“这个战争果然真是太棒啦!不仅仅是这些让人激动的勇士,连这种消失历史的王者也真切出现!哎呀!我真是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了啊!”
“笨蛋!你现在都还能笑的出来啊!!”韦伯要哭了的感觉。
唯一无言,怔怔出神的是阿尔托莉雅,这个骑士王,看着那个熟悉的脸,她已经得知了那个人的身份,那是远超她所作为的王者。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立刻说出话来,但是,却卡在喉咙里,什么都吐不出来。
“果然还是在这儿啊,你这个家伙。”
高傲的女声传来,但其中却隐藏着复杂的喜悦。
黄金之色浮现,那是一个绝美的女人,她直直的看着那里的易哲,比起阿尔托莉雅来说,她几乎没有思索就吐露了自己的感情。
“说好的几千年!本王等过来了!”
她的声音坚定,就像是在宣誓什么似得。
“所以!赶紧与我完婚吧!”
伊斯坎达尔一震,顿时脸上浮现起了八卦之色。
“你还没忘啊……”一直绷着脸的易哲终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那道金色的魅影,“姬尔伽美什……”
“所以,是要本王绑着你回去呢?还是你自己乖乖跟我走?”姬尔露出了危险又华美的笑容,背后隐隐荡起了金色的波纹。
“我可不打算这么就束手就擒。”易哲微微一笑,“你成为英灵后已经比生前厉害太多了,相反,我以英灵之身战斗,这还是第一次,所以试一试吧。”
ps:
现在是可以公开的情报。
始东王.易哲。
出处:神话时代
阶级:saber&assassin&caster
地区:汉土
属性:混沌.无
性别:男
筋力:a+
耐久:a+
敏捷:a+
魔力:ex
幸运:e-
宝具:e
职介技能:
三重召唤?等级a:能同时兼具三重职介,但因为自身原因,仅限于saber、assassin、caster、basker,无法担任acher、lancer和rider。
对魔力?等级a:无效化魔术咏唱五节以下的东西,大魔术、礼节咒法等无法伤害他。
阵地制作?等级b:caster职介特有,用于制作阵地和收集魔力的能力,因为并未具备多么深刻的魔术造诣,仅限于利用强大固有魔力制造攻击和防护结界。
气息遮断?等级a:隐藏自己气息,近乎不能被发现。
保有技能:
骑乘?等级e:仅仅能驾驭马匹的程度,但意外的以现代车辆为对象时,此技能上升至a,或许是久远曾以‘挥之不去的阴影桑塔纳’的经历所致吧。
魔力放出?等级a+:并非普通放出魔力增加腕力的地步,而是肆意掌控魔力,达到心之所想的境界,罕见的技艺。
八门遁甲?等级c:破除生体八重限制,其基础素质越高,增幅就越强,因英灵并不具备实际上的**,所以很难发挥出原有程度的威力。
蜃魔之魔法?等级a+:掌握诸多神秘侧魔法,但那魔法并非这个世界的魔法,因此不受神秘因素,无需魔术基盘的影响。
蜃魔之遁术?等级a+:娴熟掌握火遁、雷遁,不太擅长风遁、土遁、水遁,且无需吟唱结印,无需魔术基盘,不受神秘因素影响,不受其他英灵对魔力的减免伤害影响。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等级a+++:深入灵魂的血继限界,哪怕是**崩溃,灵魂有一丝,这双猩红之眼就会得以保存,开启时可以使用天照,月读,素戈鸣尊瞳术,无视并且反弹对神以下的精神攻击,开眼为轮回眼时,但写轮眼原有能力封闭。
轮回眼?等级ex:开启时,被动瞳术摆渡、归一自动开启,灵魂之身便可现界,愿意的话甚至能重塑合适肉身行使,其能力值等于ex程度的单独行动,但需要消耗本身固有魔力,除非固有魔力用尽,否则不会消失,且掌握斥力引力,近乎无视一切精神攻击。
吾剑可弑神?等级b:即使是众神之中,也鲜有人踏足的武艺之地,这是他剑境技艺的具现,但因曾被圣剑所杀,这个传说度下降,始东王以此斩杀众多古神,因此获得对神特攻的加成,但仅限于持握刀剑,另外手中持刀剑类武器时,那把武器自动成为等级c的宝具,如果本身等级在c级之上,便保留那个等级。
心眼(神)?等级a+:从修行、锻炼中培养出的洞察力,能够在劣势中冷静地把握自身状况与敌人能力,即使不存在逆转可能,也能制造出奇迹般的反击,那是仅以压倒性的战斗经验来支撑的,并不是才能所致的,是反复修练来获得的,正因是凡人才会拥有的武器,其心神甚至能看穿来自因果律武器的攻击轨迹。
领导才能?等级a+:曾率领过无双之军踏足世界,险些征服世界之人,其统帅才能堪称诅咒,虽然始东氏最终也确实仿佛诅咒般崩溃。
神愤?等级a:始东王因曾屠戮众神和精灵,遭到诅咒和各地后裔唾弃,以至于是不被眷顾之人,倘若被神性很高的人攻击时,遭到的伤害会上升百分之五十。
魔悲?等级a:始东王因曾屠戮众多魔物,甚至并没有获得英雄般的称赞,反而只是单纯的被认为是乐于屠杀这样的评价,所以被魔性很高的人攻击时,受到的伤害会上升百分之五十。
人殇?等级a:始东王因曾践踏众多文明,以至于被认为是恶魔的方面多于文明的圣者,因此被无神性和魔性的人类攻击时,遭到的伤害会上升百分之五十。
千年孤独?等级b:这个技能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宝具:
永无止境的软云。
等级:e
种类:对人宝具
攻击距离:无
最大捕捉:1人。
因为始东王烟不离身的传说,而这是那个传说具象化的存在,这是一包容量二十支的软云香烟,但被消耗的香烟可以被魔力补充,所以理论上说是不会抽完的,背面还印有‘吸烟有害健康’的标语。
至宝打火机。
等级:e
种类:对人宝具
攻击距离:无
最大捕捉:1人。
和软云宝具配套的存在,但说实话,就算这两个宝具一起用也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简单说就是没有卵.用,这个打火机的煤油、火石、棉绳都可以被魔力补充,因此倒是特别省油钱。
第五十八话 吾剑可弑神
在古老的《姬尔伽美什史诗》中,伟大高贵的王中之王,曾有过三次彷徨,第一次是开始思考凡人与神的立场,第二次是在始东王的神之战中陨落,第三次是在追寻长生不死的仙草无果后的孤独。
被生来首次认可的两人,一男一女都在那场战斗中湮灭,即使是痕迹都未曾留下,那个男人的国家破灭了,害死那个男人的天神也都灭亡了。
跟凡人****来到世上一样,他这样被她认可的王,死后,也居然什么都没留下。
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结局啊。
那么她自己也终将迎来终结吧。
跨越过千山万水,历经种种磨难,在冥界御剑了纳比斯丁,得到了仙草,他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在将仙草带回乌鲁克的途中,姬尔在清泉洗涤自己满是灰尘的身体时,放开身心的她没有发现那条偷偷吃掉仙草的古蛇。
这或许是命运吧,她想,人类就是这样,有着清楚的死亡结局的生物,可是,这样的生物,曾经也有人将不老不死的天神都杀干净过。
原来是这样,彷徨的女王慢慢的得知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不是什么长生,不是什么留下自己的痕迹。
果然只是想,再跟那两个人,好好的坐在林间畅快饮酒啊。
她安稳的治理着乌鲁克,最后孤独的迎来了生命的结束。
……
“本王名姬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王,最古最早的英雄王。”
她站在高高的地方,俯视着任何一切,抱着双手,她的视线笼罩过仓库街的任何一处,但她的视线只是放在那个破格加入的亡国君主,伊斯坎达尔,迪卢木多,阿尔托莉雅,乃至四周的魔术师她都没有在乎。
即便那诸多探测使魔的视线都注视着她,但她依然高傲的吐露着自己的威名。
直接无视掉了远坂时臣有些焦急的询问声,她直直的朝着易哲投向跟刀锋无二的视线。
“本王说过,你是我的!”
她的声音回荡在因为她出现而又再次陷入的寂静的仓库街中。
伊斯坎达尔倒是笑的更高兴了。
“原来如此,这等威严,这等气魄,你正是那位最初女王,果然跟记载上的有着堪比女神美貌的容颜。”征服王在战车上点头,他的身躯伟岸,即使立于低地,但那份王者的态度却不比姬尔差太多。
姬尔略向他看了一眼,对这个第一个便百无禁忌报出家门的英灵也有几分赞赏。
“本王允许你们离开或者观望,但如果想要阻挠,那就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lancer。”肯尼斯的声音很沉重,“暂时撤退,到我身边来。”
“明白了,我的君主。”迪卢木多恭敬的应声,他朝着阿尔托莉雅说,“骑士王,希望下次有机会,还能延续我等的战斗。”
阿尔托莉雅没有立刻回复他,作为骑士的品德,她应该对这名英勇的枪客致意,不过,少女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中央,在地上遥遥与姬尔伽美什对望的男人。
他已经不是灰骑士了。
站在这里,他就是始东王,是圣杯战争的厮杀对手。
也没有朝她看来,眼神中平淡,没有曾经的信任。
少女苦涩一笑。
“你还是没变。”易哲摇摇头,本以为身为女身的英雄王,会带着女性的柔弱,可是没想到,那份坚决却丝毫不改,倒不如说,更有魅力了。
“千年本王等过来了,所以,你的答复呢?”姬尔伽美什的语气带着危险,伴随着她身后荡起来的金色的水波,那瞬杀哈桑的宝具的狂风已经开始有了势头。
“此次参战,除了我自己以外,所有英灵都是我的敌人,有接近五六名职介为monitor的平行英灵都是冲着我而来,你如果不跟我划清界限的话,会很危险哦。”易哲无奈的说。
姬尔伽美什笑了。
“只要你就在这儿答应成为我的人,本王会负责包.养你的。”
“霍霍~”伊斯坎达尔摸着下巴,似乎有什么好玩的展开发生了,他现在都差不多要忘了开始的目的,要转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围观群众。
易哲慢慢摇头,伸手,在法阵中心地上平静安放的长刀猛地一震,飞入他的手中。
“就当我食言了吧。”
“很好。”姬尔伽美什眯起眼睛,“我喜欢看你反抗的样子。”
随着女王的声音落下,她背后展开了近乎要覆盖满天空的黄金之光!从这里眺望而去的夜空,几乎瞬间被点亮成了黄金的长河,璀璨流转的光晕,堪比星空般的灿烂,而从那之中蔓延而出的,正是数不清的神兵。
瞬杀哈桑不过使用了四五把的投掷而已,但面对这个男人,王之财宝几乎要开到最大!
“那些……全都是宝具?”
“不愧是拥有所有财宝的英雄王么,实力与她的美貌一样啊。”伊斯坎达尔也点头,“不过照这个势头,好像压根就把我们都放到攻击范围里了嘛。”
“那,那就快跑啊!笨蛋!”
“你在说什么啊?在你面前的可是两位王的交锋,比起这个,被宝具射已经是相当便宜的门票了哟,小子,睁大眼睛哦。”
“才不要啊!”
“爱丽斯菲尔!请到我的身后!”阿尔托莉雅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护在爱丽的身前。
“不要让身体变得残破不堪啊。”姬尔伽美什笑的有些危险,“要是少只手少只脚我还是很困扰的,毕竟你很珍贵啊。”
“哦?有了实力底气也足了嘛。”易哲笑着说,近乎覆盖夜幕的黄金之光照的他都浑身发亮,只是他没有一点无措,“明明当初还被我打的灰头土脸,怕你摔倒还要抱着你才性呢。”
“杂、杂碎!”听到他的话,在黄金之辉中有些红脸的英雄王大声说,“给本王变成蜂窝煤吧!”
瞬间,天空被点燃了,被金色的火焰所焚烧了一样,明明是凌晨的冬夜,但洒下的金辉却能照亮所有阴暗的地方,宝具的矛头纷纷一震,指向着那地上不曾动过的人影,当千万声撕裂空气的声音同时响起的瞬间。
那一幕,宛若最美的流星群坠落一样!
英灵们的一生,升华而具现的,便是宝具,那是他们的底牌,是杀手锏,而这样的东西,此刻如同暴雨一样的洒下,长枪锋锐,巨剑悍然,凶斧逼人,长戈刺空……难以言语和目不暇接,那是,带来绝望的灾难!
易哲整个人都沐浴着那带来死亡的金光中,他左手提着入鞘的魔刀,神色自然,他终于朝前跨出了第一步,而这一瞬,他仿佛是消失在了原地。
巨大的轰鸣声顷刻间爆炸,一道道的宝具轻而易举的刺穿过沥青的道路!
而在其中以神速之姿进行闪躲的,正是易哲。
在众英灵的眼中,他的速度也已经是极快,韦伯和切嗣这样的魔术师甚至根本都很难透过宝具的风暴看清里面。
阎魔刀始终没有拔出来过,但易哲却对着那些漫漫长河的宝具做出了反击,单纯用手去对抗还是不够理智的,但他转瞬间抓过一把擦剑而过的宝剑,回身旋开,大力的一斩,对着下一道长枪劈砍!
宝具碎裂!爆开的威力更盛!
易哲一笑,松开右手抓住的剑,瞬移一样的挪动脚步,反手再度接下另一把,同样的回身斩击!这次他挥开的剑影同时斩破六道光影!
在近乎无敌的宝具轰炸中,始东王随手抓过武器,生生的斩出着空荡!
“本王的宝具……”姬尔伽美什讶异的看着,易哲抓过的都是她投射出去的宝具,但看起来,那些被他抓住的武器,像是变成他自己了的一样。
“作为英灵的能力吗,啧,真是无法轻松搞定的男人。”
吾剑可弑神,易哲本人通神之地剑境的具现,虽然曾被誓约胜利之剑所杀,而让这个传说度下降为,但依然是强大的保有技能。
只要是刀剑类武器,入了他手,那便是他的武器,这技艺还曾屠杀过古神,因此获得极大的对神特攻!
你的神性还蛮高的啊,易哲轻声感叹着,同时身影灵敏的不像话,除开那轰碎地面炸开的响声,更多的反而却是剑戟交撞的激烈钢铁之声,左手持着那把魔刀负在背后,右手却不断抓过长剑,神话般的做出难以想象的反击!
杜兰达尔,查理曼大帝手下十二骑士之首圣骑士罗兰的圣剑!易哲伸手抓住,蓝墨色的光辉将那金色的微光吞噬。
当杜兰达尔出现震动时,他毫不留念的扔开,再抓过一把。
达瑟丁,北欧神话丹麦王郝格尼拥有的诅咒之剑,能招致破灭,持有者都会迈向死亡,在立刻认出这把剑后,又想到自己现在的那诅咒一样的幸运e,易哲手烫似得直接又丢开,任凭它掉在地上又卷入宝具的轰炸中。
螺旋剑,凯尔特神话常胜英雄佛格斯的魔剑,卡拉德波加,能如同彩虹一样伸长毁灭对方,一剑轰平远处的三座山头。
易哲抓紧这把奇异的剑猛地一刺,并非解放真名,而是围绕他的蓝墨色魔力迸发而去,剑境与蜃魔合一,做出这已经超出常人的一剑。
时雨苍燕流,车轴雨!
魔力如同刀剑而去,壮观的分开了那斜上方炸来的金色之河。
“哈哈哈。”
他发出畅快的大笑声,在面对着这能瞬杀大多数英灵的金河中,他甚至向前冲锋!螺旋剑被巨力所震飞,可他欺身而去。
赫帕尔,希腊神话的神剑,形状特殊如同镰刀,内侧带刃,有着留下伤口无法恢复的诅咒,甚至是曾经帕尔修斯砍掉熟睡美杜莎头颅的兵器!
“何等了得的武技。”征服王不吝啬的拍手,“而且还多谢他的武勇,这漫天的宝具都朝着他射去了,这一来,我们连门票都不用给了呢。”
“你都一点没有紧张感吗!那家伙可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啊!”韦伯抓着他的披风一角。
“嘛,我也是心情澎湃了呢。”
黑影独立,大衣飘扬,东方的王者肆意展现自己的杀神的技艺。
姬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挥挥手,立刻关闭了许多的黄金之光,她停下了投掷刀剑类的种类武器。
那把怪异的长剑终于被巨力所震荡飞过,不过此刻易哲也没有可以随手拿的刀剑了,他无奈一笑,右手终于按在了那把魔刀的刀柄上。
“好兄弟,多谢你一直以来,不离不弃。”
入鞘的魔刀激动的跳跃着,回应主人的战意。
“极意之居合,云切之剑。”
从他身体内,狂吼出了让人窒息的磅礴魔力,蓝墨色的粘稠蜃魔力紧紧的贴实着修长的魔刀,当那一刀居合术出鞘时,那漫天的金光都立刻黯淡,极致的锋锐,极致的意念!在视线中划开着似是可以斩断一切的昏暗刀光!
那群群陨落的宝具纷纷发出悲鸣。
英灵赖以成名的神兵组成的长洋在这一刀下,纷纷崩溃!
“呼——”易哲轻声呼吸,翻转刀身,刀身重新入鞘,抬头看向已经清澈了的夜幕。
“看样子,你还是带走不了我啊。”
姬尔伽美什微笑,看着这个强大的人。
果然……你这样,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男人。
第五十九话 狂乱之宴会
从这里俯视而去,寂静无人的仓库街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在空气中的魔力甚至都要与优秀灵脉土地相当,汇聚于此的,已经足有五名英灵。
易哲看看四周的狼藉,只有自己脚下还算完整的地面,不由得对姬尔的战法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样?要拿出更多更惊人的宝具来么?事先说好,我也不清楚……乖离剑能不能被我的这个能力给夺走哦。”易哲对着高处的女王笑着说。
“哼。”女王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声音,微微侧过头,抬起那对红眸,“尽管还没给你套上锁链有些可惜,不过,碍事的人也都到了啊。”
五道空洞以易哲为中心环绕着缓缓拉开,现界来都较为平和的易哲,在这一刻悄然握紧了阎魔刀的刀身,眼帘垂下,再度抬眼时,三瓣黑色的勾玉旋转着无声浮现。
这些便是,平行世界,其他圣杯或是亚种圣杯战争中拖来的英灵,甚至,重新于英灵王座进行额外召唤的额外参加者。
这些英灵所有职介均为monitor,监视者,御主均为圣杯系统,这意味着,供给他们魔力的是大圣杯,而本来作为master来限制或是给英灵极大支援的三枚令咒,则都在英灵自己的手上。
被五道空洞围绕的易哲如同孤军入阵,而其他人感受到那熟悉,类似同类的气息,才不得不承认,此次圣杯,已经被扭曲了。
五个各不同的人影从那扭曲的空洞踏出,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地面上。
易哲右手已经握紧了阎魔刀,他蓄势待发,比起常规召唤而来的英灵,这些人,才算是是他的死敌!
第一个,高大壮实,所持巨剑,银发褐肤,身披着华丽贴身的金属护具,但那护具也不过薄薄的一层罢了,内在也仅有一层漆黑的衣服,这种程度称不上是防御优良,何况他的胸前和背后,都像是故意撕开了一样,露出那坚实的肌肉,亮青色如同刺青的纹路显现在胸膛上。
第二个,高挑纤细,持握金色之长枪,同样的银发,漆黑的衣服紧紧的裹住身躯,显露出那些锤炼得到的不过于夸张但坚硬的肌肉,双臂双腿着装上纯金色的护具,但也同样是最低程度的保护罢了,火焰般的碎布在风中飘扬,他的背上仿佛燃烧着烈火。
第三个,论身高而言,他甚至比伊斯坎达尔还要高一点,巨人一样伟岸的身躯,但也绝非那种给人无谋的大力士的错误感官,厚实昂贵的毛皮编制的披风斜挂在他的肩膀之上,他蓄着不短的胡子,此刻,挂着不羁的笑意,比起其他人,他好像有着无比明确的目的。
很强,易哲给出了最简单的评价。
这三人现界时,空气都沉重了,而第四个第五个也如约而至。
不过……当那两个人踏出时,易哲直接一愣。
接近的身高,一个人穿着密不透风的重铠,那持剑的姿势,还带着自己教导她时留下的习惯,而另一个,踏着高跟靴,金发、碧瞳,火红的裙摆跃动,她踏着轻盈的步子,像是走进了某处宴会,而不是残酷的战场。
她昂着头,骄傲和自信没有任何的遮掩,一如那日,她昂首阔步,登上罗马之座时吸引人的目光。
“尼禄……”
最美的暴君,在扭曲的圣杯下,再度与他相逢。
艳红的皇帝露出了笑容,看着那个与记忆中吻合的男人。
“又相见了啊,余一生最信任的臣子!”
她笑容没有什么其他,没有皇帝的高贵,没有泣人的感动,只有那副少女般的纯真,这是当初作为旅人和裁判官的两人之间,都没有见过的,然而,又是这么熟悉,好像在彼此的心里,这样纯粹的笑颜,彼此已经袒露了无数次。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对,就是这么简单的问答而已,但又这么让人感伤。
“好久不见了。”易哲低头,眨眨眼,掩盖下了眼中的复杂,“尽管有很多话想说,不过,当你作为圣杯的monitor来到我面前时,就是我的敌人了呐。”
昔日没有保护好,如今更要刀剑相向,这也是命运吧。
但是,美丽的暴君只是撇撇嘴,她按着胸口,宣言一样的说。
“不,余站在你这一边。”
易哲疑惑的看向她,他们不同于普通英灵,都有着‘阻拦易哲’这一概念才是,面对着他的疑惑,少女抬起了手,手背上则是酒红色的令咒,她一笑,根本没有任何迟疑。
“使用第一枚令咒,我,尼禄.克劳狄乌斯.凯撒.奥古斯都.日尔曼尼库斯,将无论如何都不会得对始东王做出任何伤害!”
红色的光辉亮起,围绕着她,她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更加迷人,她的声音清冽,继续震动着空气。
“使用第二枚令咒,我,尼禄.克劳狄乌斯.凯撒.奥古斯都.日尔曼尼库斯,会在此次战争竭尽全力,为我信任之人扫荡他的阻碍!”
在易哲惊愕的目光下,连续发动两枚令咒,手背上的印记也只剩下一点的暴君对着易哲轻轻提起裙子低身行礼。
“这样就行了吧?”她竟笑的有些狡猾。
“你……”易哲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解风情的话就不用说了……余只问一个问题。”尼禄说,“相信我么?”
易哲脸上的愕然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奈何的轻笑,他直视着暴君,轻点头。
“我相信你!”
“那好,最盛大最激动人心的宴会就要拉开帷幕了!”她大步的走到那个孤零零的男人身边,没有丁点曾经罗马皇帝的骄纵,又或者说,那个身份带来的尊严,远远比不上此刻的心情。
深红色的火焰在她的手上燃过空气,尼禄干净利落的于空气中拔出一把有些弯曲的黑红长剑,插在身前已经损坏了的地面上,翘起嘴角,与易哲并肩而对视着其余英灵。
“要当心了哟!英雄们!你们要面对的可是史上最厉害的暴君夫妻档!”
易哲听到她这句大声的可以的话差点一个趔趄。
伊斯坎达尔摸摸额头,表情古怪,他居然看完了别人秀恩爱?!不过他又看了一眼高处的姬尔伽美什,果不其然,这个女王的脸色垮了下去,阴着脸。
征服王嘿嘿两声,干脆坐在战车上等着接下来的发展。
“谁允许你站在他的身边的!”愠怒的声音从姬尔口中吐出。
尼禄一瞥。
“嚯,我还以为是谁呢,不就是乌鲁克那个女王么?不过是个几千岁的老太婆,怎么了?叫得这么大声,更年期到啦?”
场面一静,易哲暗中对着身边少女拱手表示自己对她五体投地。
他自己都不敢这么嘲讽姬尔啊!
“你!说!什!么!”瞬间,天空像是再次被点亮了一样,那璀璨的金色星空布满了苍穹!
易哲嘴巴一抽,赶紧的把尼禄拉了过来,要真是那群宝具射下来,她不一定抗的下,然而他的动作却清楚的落在了姬尔伽美什的眼中。
“易杂碎你还敢护着她?!”声音如同雷震。
易哲下意识的缩了缩头。
“大人……”
那一直沉默的假面骑士突然发言。
她干脆的脱下了头盔,将那清丽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
“咦,怎么跟余长得这么像啊?”正要继续嘲讽姬尔的尼禄好奇的说。
“没想到你也在,雷德……”易哲抓抓头。
“我也没想到,还能见到您……”跟尼禄不一样,这个少女的声音颤抖,就像走失了的小女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我莫德雷德以令咒起誓,我将寸步不离,成为守护易哲大人安危的骑士。”
被丢开的手臂铠上,同样的酒红色令咒发出莹莹的红光,两枚图案随着她的话语落下而消失,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少女抬起头,露出坚毅的神色,同样昂首阔步的走到易哲的另一边,拔出自己的剑。
于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两个相差甚远,但脸蛋都极为相似的少女一左一右的呆在易哲身边。
“他难道对这张脸情有独钟?”伊斯坎达尔坏笑着。
“你!竟!然!还!有!”轰隆隆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说话,而是在打闷雷,易哲都不敢去抬头看姬尔伽美什那可怕的脸色,“还是长得一样!你看起来还颇费功夫啊!那边也长得一样的骑士王姑娘是不是也是啊?!”
于是几个人的视线又投向了一脸无措的阿尔托莉雅。
本来一直保护着爱丽斯菲尔的阿尔托莉雅在莫德雷德出现时就已经动摇了,面对着这种奇怪的视线,她下意识的想要辩解,然而嘴巴却怎么都张不开,但望着易哲的眼色也很复杂。
这一来场面就很尴尬了。
“哈哈哈哈哈!”豪迈的笑声震动着人的耳朵,那与尼禄莫德雷德一起而来的剩下三个英灵中,身躯最伟岸的那个叉着腰大笑,“能让历史留名的王者都哄抢,果然始东王是朕一生的对手!”
“最大之乐事,在于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其所有,骑其骏马,纳其美貌之妻妾,现在看来,直接把人家的女王都拐走的你还是要稍胜一筹啊。”
“一生的对手?你是……?”
易哲自动无视掉了这个伟岸的人后面一句话。
“说起来,朕在位之时,你已经死去几千年了,不过,看尽历史前后,也唯有你配做朕的对手,因此,虽然你已亡故,但仍被朕视作对手。”那人紧紧的盯着易哲,眼神火热,“那真是最大的遗憾啊,不能向无敌的始东氏挑战。”
“在本王面前,也敢自称为朕?”姬尔伽美什的心情从她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虽然纠结气愤那两个金发碧眼的家伙,但她也没有直接出手,因为从形式上看,有她们的帮助对易哲来说是好事。
不过这个家伙姬尔就没什么想法了,从他的话看上去就是易哲的死敌,布满天空的宝具立刻将矛头对准了那人!
感到姬尔这藏得深深的好意,易哲也只能感慨一声傲娇。
“虽说是最古之王,但一点事就这么大动干戈,可是让朕高看了你的器量啊,铁腕固然重要,但也怀有爱民仁慈,所以,还是稍作冷静吧。”那人面对着漫天宝具同样丝毫没有动摇,反而笑着说出这句话,然后手轻轻一点姬尔伽美什。
“去暴止杀。”
那凝固的敌意顷刻间减弱甚至是消失!
这简直是奇迹,他的一言,就生生的止住了英雄王的愤怒!
“你这家伙……”姬尔伽美什盯着他,“使用了宝具?”
“昔日长春真人给朕的修养之道而已。”
“长春真人……”易哲听到这里,却沉下了脸。
长春真人丘处机,一言止杀的能力。
“没想到,会是你。”易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眼中也还有震撼。
哪怕翻尽历史的前前后后,也再很难找到比拟他这样的霸者。
他的国家,东起日本海、西抵地中海、北跨西伯利亚、南至波斯湾,国土横跨亚欧大陆,六十余次战争只败一场,先后灭亡四十多个国家,征服七百二十多个民族,横扫十三世纪整个人类世界五分之四。
人类帝王的帝王。
没有什么神话故事般的加工,没有什么人为的篡改,真真正正再现的不可能的伟业,这个男人,曾手持鞭挞世界的马鞭。
“朕。”他张开大度的胸怀,仿佛能拥抱天空与大海,“尊号‘成吉思汗’,借着圣杯战争之奥秘在此现界,曾同样与朕踏平过诸多文明的始东王啊,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已经是继英雄王、骑士王、征服王、罗马皇帝、始东王后,此次现界的第六名王者,或者说,是最令人震撼的王者。
“说好的隐藏真名是铁则呢……”韦伯弱弱的说。
“哈,小子,真正的王者,如果真要做这种事的话,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呢。”伊斯坎达尔缓缓从战车上站起。
他的话没有隐藏,阿尔托莉雅脸色一黯。
“不过,同样作为monitor而来的两位英雄,又是什么人呢?”成吉思汗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最后两名在此的英灵。
两个人似乎都不善表达一样,最终,他们也只是普通简单的说出了自己名字而已。
“齐格飞。”
“迦尔纳。”
第六十话 屠龙者与弑神者
《尼伯龙根之歌》所赞颂的万夫莫敌的大英雄、屠龙者。
《摩诃婆罗多》所记叙的太阳神之子,不死般的英雄。
他们即使在全世界范围内也都享有盛名,如果说英灵是亡故而聚集信仰传说而所存在的话,他们当之无愧都立于英灵王座的顶点一列。
“泽尔里奇真是乱召唤啊。”易哲无奈的对着此时不知道在何处的魔法使表达自己的郁闷。
“以圣杯为御主的monitor的英雄们,那么,是要在这里揭开帷幕么?”即使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份强大,易哲也没有半步退缩,阎魔刀杵在身前,直视着到现在也只是表露自己真名的两个英灵。
银发的男人看了看自己手背上清楚的三枚印记,沉默着。
“抑制力与圣杯对你表露出敌意。”他缓缓的说,声音浑厚,“你行事从恶么?”
“那得看怎么理解了,不过我确实杀了诸多的古神,或许是扰乱了秩序吧。”易哲摇摇头。
“确实是响当当的弑神者,不过,在乌鲁克不仅在神战中败亡,国家也灭亡了吧。”一旁纤细的人,迦尔纳如此直白的吐露着历史。
“不错,那是事实,所以才会有今次的圣杯战争。”易哲坦然,“直截了当的说,我会悉数将你们击败,从而结束这次漫长的旅途。”
“嗯,战意涌动呢,对,这就是朕想看到的你。”成吉思汗满意的点头。
“尽管圣杯本身作为御主难以思考,但我确确实实的收到命令了。”齐格飞的声音很像是锻造钢铁般的沉重,“你的存在确实对于世界本身有着负面的影响。”
“原来如此,那么名声在外的屠龙者,你要挡在我的面前了么?还是说……你们要在这里切实履行圣杯的指令,对我发起围攻呢?尽管我这边是因为曾经的好运而有了两名优秀的同伴。”
尼禄和莫德雷德同时握紧长剑。
易哲一方的三人,与齐格飞一方的三人,顿时陷入了对阵的状态。
“不,这非英雄之所为。”大英雄却如此平静的说,“尽管回应乞求是当做之事,但也该符合英雄之名才是。”
他伸出那只令咒的手。
“以令咒下令,我将自己思考并判断圣杯的指令且付诸行动。”
红色的辉光瞬间绽放包裹住了他,职介为monitor的英灵都被强加上‘阻拦易哲’的命令,倘若要去反抗的话,也必须用令咒才行,正如先前尼禄和莫德雷德所做的一样。
“朕也一样,朕只想痛快的跟你完成生前无法做到的交锋,纯粹的王者间,容不得这些杂乱,虽然朕感谢圣杯将你带到面前,但是要朕乖乖听它的话?”成吉思汗轻笑,右手手背上的令咒符文同样发出的红光。
剩下的迦尔纳看上去很随和,不过他似乎很赞同齐格飞所说的话,什么也没说,但他的手背令咒亮起的光辉也让人知道了他的作为。
“如果要战斗的话,还是希望不带杂质的去战斗。”
一人两枚,六枚令咒几乎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以这种相当讽刺圣杯的理由而花费。
“看到了吧,小子。”伊斯坎达尔满意的说。
“我只看到了让我吐血的浪费……”韦伯摸着自己手上完好的三枚令咒吐槽。
易哲也相当惊讶他们的行动。
“该说不愧是鼎鼎大名的英雄们,这下我都对此次战斗抱有期待了,那么,谁来做我的对手?”
“哼。”一直站在高处的姬尔却发话了,“打扰了本王绑票的好事,又要无视此处的本王么?”
天上那些王之财宝的金光荡漾着,表达了她此时的立场,但是传递而来的魔力,却打断了她的行动。
‘英雄王啊,以令咒之名向您劝诫,暂时撤退吧。’
姬尔伽美什脸色微变,旋即是愤怒。
“时臣!你以为凭着你的进言就……!”
但是她却很难挣脱那强制性的魔力,天空的王之财宝也如同星尘隐去一样的悉数消褪,她的实体化也被解除,只能不甘心的落下一句话。
“易杂碎和那几个乡下的王者,你们都给我等着!”
“嘛啊,看起来英雄王的御主不算个太磊落的人啊,说到这儿,有点羡慕这些令咒在自己手上的英灵了。”伊斯坎达尔摇摇头。
“你的御主是我还真是抱歉了啊!笨蛋!”韦伯大声说。
“那么?你们谁出手呢?先说好,朕虽然期待,但此处如果要当成王者之间的对决还是太过寒酸了点,所以朕今日可是不会动手的。”成吉思汗抱着双手,看过这片已经狼藉的场所。
说到这,他反倒是转头看向了那个身躯跟他都差不多壮实的英灵。
“你是亚历山大大帝吧?历史书上不是说你矮小么?”
“哈哈,毕竟我都死掉了,后面怎么写都是后人的想法了嘛。”伊斯坎达尔豪爽的说,“蒙古帝国的可汗,怎么样,如果不打算出手的话,要来我这里坐一坐么?虽然只是一个战车,但怎么也是宝具哦。”
“你这家伙对朕胃口,可惜当年你也死的太早了。”
成吉思汗直接不多说的转身,掀开他那厚重的披风,直直走向了神威车轮,在上面的韦伯有点怕怕的挪了挪身子,总觉得成吉思汗一上来后,他就根本没位置坐了。
“嘿,你的master怎么跟个娘们儿似得。”
“他要成为真正的男子还还需要磨练呢。”
“啊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啊!”韦伯抱着头。
跟场外有点热闹相比起来,场中依然还在对峙的几个人,气氛就没那么融洽了,持握金色长枪的迦尔纳似乎没有特别明显的战意,甚至有一种来划水的感觉,反而时不时的蹦出几句一针见血的话。
“你就是沐浴龙血的人?虽说胸前的刺青很好看,但是背部那片叶子真是煞风景,而且你最后是自己生无可恋让朋友杀的吧?”
“你就是始东王吧?不过看起来不像一个生前享受的君主,两边站着女孩你好像颇为不自在,难道是单身么?”
“你就是尼禄,那位罗马暴君么?父母关系不怎么好,这点和我有些类似呢。”
“你就是莫德雷德,那位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不过和王长得一样呢?”
“……”众人。
好不爽!为什么他总能恰到好处的用最简单的话说出这么让人不爽的话!而且都是事实啊!
“这位帅气的阿三哥……你不要破坏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好吗?”易哲说。
“嗯?这样的表情,难道我说对了么?你是个单身么?”
啊啊啊,我好想砍了他!
“咳咳。”银发的屠龙者轻咳了几声,“十分对不起,打断你们的谈话,可是,我打算攻击了。”
迦尔纳点点头,退开几步,一边那锐利的目光又要扫到了边场几位围观的人身上。
“你之前宣言过了,我在你道路之前,如果说打斗是不可避免的话。”齐格飞了当的转过身子,将那裸露出来的背脊展现在易哲的眼前,“它是我的弱点。”
他如此平淡的说出自己最大的缺点,曾经沐浴龙血得到的不死之身,唯有沐浴时,被一叶树叶所遮到的背部没有获得那份力量。
对英灵来说,这类类似诅咒的缺点,本该是最要极力避免不被敌人所知道的,可是,齐格飞却坦荡的在战前就表露了出来,是比揭露真名还要高洁的做法。
“我明白了。”易哲了然的说,“不过你即使不说也没事,我因为生前的作为,获得了被神性、魔性、人性的英灵攻击都要额外遭到伤害的负面能力。”
“那么,开始吧。”
齐格飞沉默的转回身,双手握剑,摆出了沉稳的战斗姿态,相对的,易哲也走上前,拒绝了尼禄和莫德雷德的帮助,左手提着魔刀,他没有摆出那样娴熟的战姿,只是普普通通的站在屠龙者的身前。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没有什么锐利,只有洞察般的深邃。
短暂的沉寂后,两个人瞬间同时发起了猛攻!脚下本就破碎的地面在两个人的发力的踏脚下更是变得如同泥泞的泥土!溅开细小的石子与沙尘!
之后宛若与地面碎裂之声同时炸响的还有刀剑的凶恶碰撞的沉重却清脆的巨动!易哲和齐格飞的第一次相交就吹开掀起了巨震实质般的狂风!迦尔纳的那火焰碎布一样的披肩被大大的吹起,他那眼神一凝也直直的看过那两人!
魔刀颤动,一路划开过空气,连带着上面清冽的青光都要割过一样,但紧跟其后的,比起剑,更像是盾牌般无可挑剔的,却是齐格飞的那把幻想大剑!
易哲眼中早已开启了猩红的血继限界,透过那刀光的光华看到齐格飞毫无表情又坚实的脸。
两个人除了最开始冲锋似得的移动后,在接触之后就根本没有再移动过位置,但他们都是那种攻势猛烈的剑士,不可能有那样想要避开锋芒而辗转身位的情况才是。
如果是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是两人都只在原地斩出要撕裂人耳膜的刀风和剑围的话。
答案唯一且简单。
他们无法逼迫对手移动脚步!而且是,双方都不能!
同样的愕然出现在持握细长太刀和屠龙大剑的两人心中。
那本该是杀神的魔刀,那本该是屠杀幻想种的大剑,头一次在兵器交接中无法占到上风,紧绷着的感觉前所未有,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回防的快速甚至是经验,两人甚至都旗鼓相当!
了得的技艺!
他们同时在心中发出评价,并且同时发出低吼,阎魔刀更急!更裂!更锋锐!幻想大剑更狂!更暴!更猛烈!他们依然神奇般同步的向前踏步,哪怕对手没有退后!更接近的两个人,都进入到了刀剑企及的危险范围。
在单纯挥动冷兵器就造成的缭乱光影中,一黑和一银步步紧逼,根本不存在任何战术上的撤退和躲避!
中心四周的地面,那水泥路仿佛是沙子堆砌的,任何一道散落的刀光都能轻而易举的削掉一大块!乃至,他们所在的地方,都缓缓的凹陷了下去!单纯被一刀一剑给削掉而造成的!
先前阿尔托莉雅与迪卢木多的白刃战,已经向魔术师展现了何为英灵的战斗,但易哲和齐格飞的白刃战,却又向英灵们展示了一次!
“不愧是曾经连古神都斩断过的始东王么……”爱丽斯菲尔在阿尔托莉雅的保护下,也要半睁着眼睛才能不被风沙吹进眼里。
真正的技艺,是连不明白其理的人,也要被震撼无言。
能担任saber职介的英雄有许多,但眼前极尽狂攻的两人,或许更站在其中的顶端!
阿尔托莉雅手中的风王结界都有所紊乱,那单纯的武艺甚至能干涉到魔术限制的空气和风,她担忧的看着那片刀与剑的战场,她是本次的saber,但如果论剑术的话,她不如那里的两个人。
不会有事吧,她如此自问着,专注精神注视着那曾经的灰骑士,如今以王的身份现界的男人。
“原来如此,露出后背的破绽,不是什么英雄的自尊,反倒是对自己实力的自傲么!”易哲在爆炸一样的交锋中大声说,幻想大剑与阎魔刀碰撞发出的火花如同雷电!
“……你也很厉害。”寡言的英雄低声回复着他。
如果要算上那人性对始东王多造成的伤害才能与他进行这焦灼的战斗,或许真的算来,始东王的剑术还在他之上。
“我身为英灵的基础数值在你之上很多,所以虽然能成为英灵与各时代的英雄交战是不错的事情,但却无法彻彻底底发挥,也还是让人感到遗憾啊!”易哲挥出凶猛的一刀,却如他所想的那样无功而返。
诸多精明剑道都对他无用,易哲低垂着眼帘,杀心一动!
他给齐格飞的感觉也随之而变,像是曾经所面对的那些凶猛的幻想种一样!
易哲退后了,但不是因为抗不下齐格飞可怖的剑围,而是他要有一丁点,哪怕是秒间的重整旗鼓,拔刀术需要入鞘……
“你是抗衡幻想种与纵横战场得到的剑法,但我却是单纯杀着人类,所以,或许在剑术上要以人类为对手,我有优势啊。”易哲冷声说。
魔刀翻转,精准无比的插回那朴素无奇的刀鞘中。
极意居合,半月之剑!
易哲斜身避开幻想大剑紧跟来的重力的劈砍,在碎裂的沙尘中,一道无法直视的刀光神速般的断开了遮盖人视线的灰雾!那是月白色的辉光,和一轮残月的刀痕!那刀也是最快的一刀,齐格飞的幻想大剑回防时,魔刀却已经触及他的身体!
炙热的杀心也直接闯入了齐格飞磐石般的心灵!甚至会有种就此死亡的错觉感!
银发的英雄也后退了,脚步有些急促,残月之刀最终在他的胸前留下了薄薄的血痕,溅开起他们之间战斗的,第一滴血。
“淋龙血得到的宝具么,原来如此,确实是相当硬。”易哲收刀后退,保持着残心。
齐格飞低头凝视着胸上的那道血痕,尽管细密只是破皮微微入肉的程度,可是跳的快速的心脏也在告诉他,那一刀是十分危险的。
“恶龙之血铠,这是我的宝具。”齐格飞沉声说。
沐浴龙血故事的具现,那身**已经堪称不死无伤,除了背部那唯一的弱点以外,他相当于移动的要塞。
“虽说背部那诅咒的弱点很致命,但恐怕很少有人能面对你还能用出攻击背部的招数。”易哲皱眉,没想到头一个英灵就这么棘手,虽然宝具的话或许能逆转吧……但他的宝具是一包烟和打火机。
“优秀的战士,我们继续吧。”齐格飞重新提起幻想大剑,寡言很难动摇的他,眼中难得的燃烧起了战火。
“我的魔力是ex级……接下来,我可不会只用剑术了。”易哲一笑。
ps:
现在是可以公(百)开(度)的情报。
恶龙之血铠(armoroffafnir)
等级:b+
种类:对人(自身)宝具
距离:——
防御对象:1人
将淋了恶龙之血的故事具现化的宝具。b等级以下的一切攻击都无法对他构成伤害。对于b级以上的攻击,也会扣除相当于b级的攻击数值来计算伤害。a等级的普通攻击会变成a减去b,也就是与e等级相当的打击。使用宝具的情况下,将得到抵消b+宝具等级的攻击防御数值。
第六十一话 暂时告退
以易哲为中心,蔓延而去的压力如同海潮,齐格飞等英灵,会产生自己是海岸上的礁石,即将被那沉重的风暴所席卷的错觉。
即使各项数值都有所限制,但唯有魔力,是无论如何都削弱不了那份强悍的。
立于魔系顶点,得自旧日支配者的蜃魔力,他甚至是只凭借这个就能获得caster的职介,最为简单的阵地构成都能达到b级的层次。
那蓝墨色的魔力以雾气的形态围绕着黑衣的剑士,阎魔刀作为魔铸之兵器在蜃魔的环绕下也都微微震颤,好似刀身都无法彻底承受这股力量,易哲跨出一步,横空斩过简单的一刀,那一刀没用任何的剑术,像小孩子一样挥舞。
可齐格飞却猛地拉过幻想大剑的剑身,那一刀,给他的感觉,还在之前的极意居合之上!
蓝墨色的光华飞逝而过,瞬间而至的切在幻想大剑的剑面上,双手握剑做格挡姿势的齐格飞竟然脚步平滑的被逼着后退!
易哲又是极其简单的一刀,后一刀的魔切再度斩去!齐格飞发出沉闷的哼声,周身那老兵一样的肌肉发力,他无声的荡开第一刀的劲道,旋即又狠狠的朝第二道魔切竖直的大力劈下!
尽管无声,然而都像是听到了不亚于刀剑相交的激烈震动的错觉。
那蓝墨色的魔切被齐格飞一剑斩断!
易哲露出一丝赞赏。
但银发的英雄却没有松懈,他低下头,沉默的看着胸膛上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伤口,这次的创伤,绝非之前那点的破皮,而是切切实实的割开了他的肌肉,血液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皮肤而下。
解放魔力的易哲,仅仅是远发的魔切的威力,都要超过恶龙之血铠的防御力。
真是难以想象,那样程度的魔力,是要怎么才能精炼得到。
没有英雄面对齐格飞还能使出攻击他背部弱点的招数,一方面是说他本人的强大,对手根本难以做出这样的行为,而另一方面……或许有的人,根本也不用刻意攻击弱点。
齐格飞那一直都缺少较为明朗感情变化的俊逸脸庞,目睹到胸前的血口后,渐渐的微笑了起来,那双眼中暗藏的战意也逐渐的加深。
他是个值得自己奋力一战的对手,毋庸置疑!
银发的英雄抬起头,重新摆出那副宛若屠龙之姿的动作。
“清纯的斗志。”易哲同样以微笑回应齐格飞的心意,他握紧缠绕着蜃魔之气的阎魔刀,身子微微蹲下,仿佛居合之道一样的姿势处处都透露着杀机。
但他并没有在原地挥出居合术,而是踏步俯冲!与他身上丝丝升腾起的蓝墨色的气息一起,蓝气于身后拖出幻影般的残烟,齐格飞浑身一震,整个人如同箭矢一样锐利又轻盈而射了出去!
魔刀与大剑又重新交汇在一起,依然是那缭乱的黑蓝色刀光,依然是那连流水都能阻断的剑围。
但不再是那样旗鼓相当的争锋相对了,齐格飞被以一寸一寸的距离缓缓的逼退着,那纤细的魔刀竟然同时兼具了急速与蛮力,一重力道更强一重,作为宝具的幻想大剑都发出了除开激撞以外的声音。
“哈,哈哈……”
明明是处于下风,齐格飞却满足似得笑出了轻微的声音。
屠杀邪龙法夫尼尔,淋之龙血得到的这幅近似不死般的身体,他确实变得更加强大了,纵横战场之后,他的身上连小伤都不会挂上,但是,真正的战士,怎么会不渴望着刺激心脏的激斗!
要将他击败……齐格飞在心底说。
他伸出脚步,丝毫不顾那越过他了的刀阵,任凭黑蓝之刀在自己的身上切开血口,生生的扛着那种可怕的攻势而悍然前进,幻想大剑的舞动也仿佛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不破般的轮舞,而是接近厮杀的战场之剑!
那同样也是,杀龙的剑!
易哲轻笑一声,同样欺身而去!
到现在,不管是齐格飞,还是易哲,都没有主动使用宝具,使用作为英灵王牌的手段,齐格飞的恶龙血铠与血肉融一起,是自主发挥的对自身宝具,因此他才会在战前主动揭示最大的弱点。
至于易哲的宝具嘛……
那稀世般的对决都映在四周观看的人眼中,一方是展露华丽又万变般的太刀之术,一方是表露屠幻想之物的将王般的剑法,那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足以载入故事和传说的对决。
“都是非人领域的技艺,果然,能在这里与众多英雄碰面豪谈,是相当幸福的事情。”伊斯坎达尔说。
“不错。”成吉思汗颔首,“但是,如果这两个人要单凭剑技要分出胜负的话,可能很难,所以,不管是谁想要决出胜负,都要使用宝具才行。”
“那才是最令人期待的啊。”蒙古可汗好奇的说,“不知道朕最看重的对手,始东王到底会使用出什么样令人震撼的宝具呢?”
“齐格飞的大剑应该是宝具之一无疑,至于始东王,那把长刀是之前用作召唤的圣遗物,虽说也有可能是宝具,但概率不大。”伊斯坎达尔也深思着,“考虑到他生前的作为,将其最传世之点具现升华的宝具,应该,恐怕放到众英灵中,也是相当独一无二,也是令人惊叹的宝具才是。”
那刀与剑的极致对决仍在沸腾般的进行,齐格飞身上已经逐渐添增着一道道细密的伤口,然而在血滴四溅时,他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他甚至都不再去刻意拦下长刀的攻势,只为,将自己的攻击送出去!
易哲急促的侧过头,幻想大剑的锋利剑刃几乎紧贴着他的侧脸而穿击过,那镜面般的剑身无比近距离的倒映着他的脸,易哲眼角低沉,同时魔气大盛!
感受着对手的气息,齐格飞攥紧剑身的手不禁又紧了一些,属于他自身的魔力,也如同从冬眠中苏醒一样,圣杯庞大的魔力,缓缓的而蔓延在他身上。
幻想大剑.天魔失坠。
在易哲的面前,本该是一人的英雄,又仿佛变成了千军万马!
终于打算动真格了么?易哲缠绕于周身的气息更浓烈!
但在这一瞬间,那给人窒息之感的蜃魔力却忽的仿佛失控了一样,齐格飞那蓄起的气势忽的一滞,提起的剑尖停顿在了那个角度上。
易哲猛地后退,阎魔刀倒插在地上,皱眉。
“抱歉,东王。”
苍老的声音从外场传来,黎墨半跪在地上,浑身流淌着冷汗,他脸色也十分苍白,他本就是一个老人了,此刻看起来更像是要随时凋零一样。
他轻轻的按着手背,那里,三枚令咒在他的手上,在清缴封印制定的魔术师后,他便成为了易哲的御主。
“打扰到您的战斗,十分抱歉。”他压抑着自己的虚弱说。
易哲顿了顿,苦笑一声。
“虽然我的固有魔力很强,但我现界也才不久,御主提供的魔力的路线仍然没有整理……支撑如此烈度的战斗,辛苦你了。”
他重新看向沉默的齐格飞,先前两人都要即将使用全力,却戛然而止。
“先前如果你解放宝具,是能给我重创也说不定。”
齐格飞缓缓摇头,他收起了幻想大剑。
“你现在状态不佳。”他淡淡的说,“我等你完好之时。”
“压后吗,这样也不错……”易哲看了一眼齐格飞,“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
“至于其他人,好像也没有再跟我打的意思了。”
成吉思汗和伊斯坎达尔同时耸耸肩,真是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就变得如此合得来。
迦尔纳尽管持握着那金色的长枪,但却没有战斗的意向。
“如果要打的话,还是希望与全力的你一战。”他如此说。
这样啊,易哲的阎魔刀一挥动,长刀发出蓝色的铅粉状光雾,消失在手中,他最后望了一眼在场的人们。
“那么……之后再见吧,不过,你们可能错过了最佳打败我的时机啊。”
齐格飞听到他说这样一句话,浅浅的笑了笑。
易哲闪身来到黎墨的身旁,将已是老人的学生轻轻的搀扶起来,尼禄和莫德雷德也同时跟了过来。
“怎么样,行动有问题么?”
“还能走动。”黎墨歉意的说。
“你没事就好。”
易哲带着黎墨退后,轻轻的跳跃,就一跃过到后方那暗暗的阴影之中。
“余先说好,下次,余可不会再这样旁观了。”尼禄瞥视过他们。
“我也一样。”莫德雷德像是在争什么一样,同样大声说。
“原来如此,争男人么。”迦尔纳摸摸下巴。
“不!争易哲大人什么的!”
“不用争,他已经是我最忠诚的臣子了呢。”尼禄抱着手自豪的说。
“喂,再不来就不等你们了。”易哲的声音远远传来。
两个相似的少女互相对视,然后跟短跑发令了一样,争相跑向后方。
“就是在争吧。”
“果然是在争呢。”
“好明显啊。”
成吉思汗和伊斯坎达尔两个同时发出我懂得的坏笑。
阿尔托莉雅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在心底指责自己没有开口的勇气。
“这么看来,今日似乎就到此结束了啊。”伊斯坎达尔活动了下身子,“满足啦满足啦,那么蒙古的可汗,要干脆跟我回去一起喝几杯么?”
“有意思,朕虽然有现代的知识,但也没亲身体会过,四处看看曾经被我征服的风景也还不错。”
“等等!我那个房间塞不下你们两个啊!”韦伯大声反驳。
齐格飞与迦尔纳稍稍对视一眼,二人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如同灵光般飘散,离开了这里。
“爱丽斯菲尔,我们也回去吧。”阿尔托莉雅收起了圣剑,对着银发少女说。
“saber,你没事吧?”
“没问题的。”
“不,你的眼里有一些惆怅哦?”
阿尔托莉雅怔了怔。
“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对我说吧。”爱丽斯菲尔温柔的说。
“嗯,谢谢你。”阿尔托莉雅最后还是朝那边看了一眼。
第六十二话 妥协
“使用令咒将本王唤回来,时臣,你逾越臣子之责了吧。”愠怒的声音在那格调优雅的阴暗房间中质问,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气氛更加的凝重。
“十分抱歉,英雄王,但是……形势已经超出我的判断,不得不暂时选择撤退,以便今后的计划。”远坂时臣弓着腰,目不视姬尔伽美什的说。
凭空多出数个英灵,就算他处事不惊,也都感到一头雾水。
“放弃你所谓的计划吧。”姬尔伽美什俯视着他,“既然那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这一切都是他所一手策划的。”
时臣低着头,脸色复杂。
“但是……!圣杯系统是由御三家合力制造的,试图通往根源的道路啊。”这个绅士的魔术师甚至带着诚恳,“务必,请协助我获得此次胜利。”
“就算对手是那位东方之王,但我相信您的话,一定不会惧怕他的!”
姬尔伽美什皱皱眉。
“一直以来,你都做着臣子之礼,本王颇为受用……”她的声音越来越不善,“可是,你似乎还是将本王当成那些可以随意使唤的英灵啊。”
“绝不是这样……”时臣竭力说,“我想通过圣杯得到根源的道路,而您也可以将它收作入您的宝库。”
“是么?”姬尔伽美什翘起嘴角,此时带着一些戏谑,“可本王看中的男人现在要那个圣杯了,所以恐怕要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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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臣一脸懵逼。
“圣杯会回应人的愿望,御主与英灵皆是如此吧,而本王的愿望便是再见到他绑回去而已,现在他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不过当本王正要绑的时候,你干涉了。”姬尔伽美什淡淡的说,“也就是说,你不仅打扰了本王,你的目标还与他的一致,这真是让本王感到惋惜啊。”
听着那越来越显得露骨意味的话,时臣抬起头。
“您难道要……放弃争夺圣杯么?”
事态怎么会发展到这样?明明不仅得到了最强的英灵,还有绮礼这个弟子作为自己的后援,远坂时臣攥紧了手,不过是最初的夜晚,就发生了这种巨变,就连圣堂教会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老师。”那个刻板的弟子在门外轻叩,“是来自父亲的通讯。”
“我明白了。”远坂时臣仍是对姬尔伽美什做足敬意,缓缓推门而去,留在房间内的金色女王,饶有兴趣的冷哼一声化作灵光消散。
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一同来到地下室的魔术通讯处,两个人都不是热爱闲聊的人,何况现在的局势让人头疼,所以都沉默不语。
“您找我么,璃正神父。”时臣叹了口气说。
“是我,想必你现在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吧。”此次圣杯的圣堂教会监督者的老人似乎颇为体会得到时臣心情。
“当然了,不仅仅是我,在场和不在场通过使魔得到消息的,所有关联的人恐怕都坐不住了吧。”时臣说,“不过您既然传讯我,就说明圣堂教会有什么指令了么?”
“关于这个……实际上圣堂教会恐怕也不会做出什么干涉,连我的监督权利恐怕都要撤销,简而言之,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将变成不受限制的厮杀,唯一要做的,或许就是掩盖魔术师的所作所为,不让其暴露在公众眼中吧。”
“这怎么可能……?”时臣难以置信。
“当然可能。”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插入了进来,似乎是那边通话的人换了。
“您是?”时臣不禁问。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那人沉稳不变的说,“虽说远坂永人是个庸才,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不过他的后裔也算还能看了。”
远坂时臣浑身一震。
“您……您是大师傅?”
第二魔法使,绰号宝石翁的魔道之颠峰,远坂家的祖先曾是他的弟子,这也是远坂家自豪的一件事情,或者说,能管理冬木市的地脉,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得到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关照才对。
“大师傅么,按照辈分来说也不算错。”
一身黑装的基修亚背着手站在没有点燃蜡烛的教堂中,身旁就是言峰璃正,他的装扮一如从前,那有些类似神父风格的黑衣,纹着鲜亮纹角的披肩,唯一变化的,是他那头已经有些花白了的头发。
人也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皮肤已经有些松垮,皱纹满布,那个贵族的公子的家伙也蓄起了整齐的胡子,变成了老绅士。
“本来联系你们,应该是我当时留下的作业完成时才对。”他淡淡的说。
“让大师傅失望了,‘宝石剑’至今,远坂家都没有足够的才能去实现。”时臣带着歉意和尊敬。
“不管那个了,原本也是觉得永人这样家伙的家族,虽然不可能成就大事,但也绝不会出错的想法下,才为了给他个目标,留下了‘宝石剑’的设计图当成作业而已。”基修亚说,“我这次联系你,只是单纯为了此次的圣杯战争。”
“大师傅,有什么吩咐么?”
“坦白说我是来劝你自愿退出此次战争。”基修亚淡然的说,“跟那个男人牵扯了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言语间似乎在对某个人表达不满。
“这……”
“心生不甘也是正常的,但大圣杯的创建怎么说我当时也在场,你是永人的后人,所以我才只花费点闲暇时间跟你说话。”基修亚说,“圣杯战争从头到尾是一个骗局,对御三家以外的人而言,它真实目的是为了打开根源而不是许愿。”
“但对他和包括我在内实施计划三人而言,圣杯战争的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他一个人最终能完成对抑制力的反击而已。”
“你要认清自己,你只是想要见证根源,为此准备了十多年,但那个人,为了吞噬根源,筹划了千年。”
基修亚不带感**彩的说。
“我承认一点,那就是,我利用了永人和其他两家魔术世家,而出于小小的愧疚,我才会对你说这些。”
“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都由我出面,他们也只会负责不让战事被大众知道,不过,最后的最后,他们也插不上手了,到那时,由我构建的平行世界的大魔术会制造一个安静的场所,让最后的英灵做出结果。”
“希望你能在那之前做出决策呢,永人的后人。”
魔术通讯被单方面的切断了,即使想要再发起也是不可能的吧?毕竟对面那位是如此强大的魔法使,时臣站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因为突然的消息而陷入了沉思,一贯镇静的他,此刻也没了任何头绪。
“老师。”绮礼依旧是那样没有什么表情的询问着。
时臣疲惫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