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大汉帝国风云录TXT下载大汉帝国风云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汉帝国风云录全文阅读

作者:猛子     大汉帝国风云录txt下载     大汉帝国风云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三)

    大汉帝国风云录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三)

    江南书生(3)

    直见车内的玉手的主人露出半张俏脸,佳人大约是14,5岁的年纪,瓜子小脸吹弹可破,弯弯的眉毛如黛,眼睛大而明亮,睫毛长长的向上微翘,鼻子挺拔而小巧,红红的嘴唇轻轻的嚅动,似在轻声读着碑文,显得妩媚而娇憨,却又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李玮并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相反他的家乡,正是出所谓的“美人窝”,他在孩提时代就曾对一位比她大了6岁的美丽少女有过朦胧的暗恋,但后来少女远嫁他乡,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也就断了那份思念,但这一次见到的佳人,让李大少觉得见到了自己一生的羁绊。

    李玮不知不决就走近了,只到听到了佳人的声音:“这句可混不可解呀,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冀为不道,入自颠軨,伐鄍三门。冀之既病。则亦唯君故。。。。。。。”

    李玮听的真切,朗声接道:“冀为不道,入自颠軨,伐鄍三门。冀之既病。则亦唯君故。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敢请假道以请罪于虢。这句出自于春秋左传的僖公二年,说的就是荀息游说虞公借道给晋国伐虢的故事。”

    车中佳人似乎受了惊吓,“啊”的一声放下车幕。

    “你是何人,不得对小姐无理。”旁边的精干家仆一闪身挡在了李玮身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有一句不对就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在下太学生李玮,见这位小姐有疑,只为答惑,并无他意。”

    “才叔,不妨的,多谢这位先生,筱岚受教了。”佳人隔着幕布微微一礼,那个家仆瞪了李玮一眼,赶着车远去了。

    李玮意犹未尽的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忽然听到陈好在一旁说话:“好一段才子佳人,路边偶遇啊。”回头一看,只见四人闻声音都走了过来。陈好亲热的揽住李玮,脸色古怪。

    “筱岚?难道竟是她,钱塘侯朱大人(朱俊)的掌上明珠,朱筱岚,年十四,十三岁时候就以才貌闻名于洛阳士族。”尹思在一旁娓娓道来。

    “不愧是仲志,除了会摆弄木头,对洛阳各种小道消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啊。”陈好对一脸得意的尹思竖了竖大拇指,接着说“但是仲渊,人家可是天上的仙女,多少名门子弟想把她娶回家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诸生,虽然同在洛阳,但却是相隔千里。。。。。。啊,不好意思,我不会说话,你别在意。。。。。。”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好的话立刻让满心炙热情感的李玮冷了下来,对啊,他李仲渊算什么,新入的诸生而已,在洛阳他这样的诸生何止千万,既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没有万贯的家财,在旁人看来,也许自己这样的人对筱岚那样天之娇女就算说一句话也是亵du,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且慢,别人如何想随他去了,但他李仲渊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李玮轻轻念着陈涉这句被看做大逆不道的话,刚开始的颓然神态尽扫,一时又意气风发了起来。这一下的变脸倒是把四个关切的朋友吓了一跳。唐云问:“仲渊你没事吧,大斧这家伙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的,我只是想通了一点事情而已,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去听讲学吧。”

    朱俊的才学名满天下,但他到太学讲学却是很少见的事情,所以今天不但洛阳学界名流聚集,而且堂下太学生也聚集了近千人,喧闹的直如市集一般,但讲演一开始,却又如森林般安静了,堂上只听的朱俊悠扬的男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朱俊本为能吏,善于治理,后又曾多次统兵平定叛乱,所以所讲之学并不拘泥于五经之内,既联系儒家经典,又结合当今的时政为例,就连在座平日里口舌便给,能言善辩的大儒博士,也只听得连连点头,却无法挑出一点毛病来。

    讲学完毕,朱俊起身一礼,与其他名士走进内堂休息,讲堂内的气氛又热烈起来,按照惯例,学者讲经完毕后,听者就可就今日讲学各发己见,畅所欲言,所言如恩能让在座之人心服者,则能向学者当面发问。

    朱俊坐下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只见太学祭酒马日磾笑容满面的上前施礼,说道:“公伟大才啊,如今这一开讲,直叫我们太学诸人今后不敢复言治国之道矣。”

    朱俊连忙站起还礼“翁叔(马日磾字)客气了,今日见了各位名家及许多青年俊彦,俊深感怀之,奈何岁月不饶人,只讲不到一个时辰便感不支,实在是见笑了。”

    一旁的孔融大笑:“哈哈,公伟兄不到四十春秋,正当盛年啊,如何出此服老之言,一点不象当年意气风发的朱车骑(车骑将军)的风范。”

    “俊带孝之身,车骑两字却不敢再提。”朱俊露出一丝苦笑,又向孔融一鞠。

    “公伟过谦了,如今大汉正值用人之际,公伟之才朝中何人不知,只待孝期一过,官复原职也是理所当然的。”“说不定还能高升一步。”“此言甚是啊。”众人都把言来劝。

    “哈哈,俊无官一身轻倒也自在,不过近日精力确有不济,今日见猎心喜,倒想从太学诸生中召几人为门生,一来让年轻人有些事做,二来也能帮我点忙,众位以为如何?”

    “公伟兄何不早说?若是如此,只怕今日场中诸生要抢破头也。公伟兄看中哪位俊彦了?”一旁的荀攸笑道。

    “呵呵,看来讲堂中大辩似有结果了。”朱俊笑而不答,手指场中。直见李玮意气风发,显然已经在舌战中压倒了众生。

    “此生倒从未见过,”马日磾转头询问过太学舍人后对朱俊说,“原来是公伟老家扬州的士子,今日方才入学,公伟可是动了爱才之心?如此甚好,公达,就麻烦你把他召进来。”

    对谈之后,朱俊对李玮才学十分满意,对李玮说:“可惜你刚刚入学,未能进行五经考试(汉律考过其中二经考试便可授官),入我门下只怕耽误学业。”

    李玮昂然道:“老师体恤学生之情仲渊甚是感动,但我自信只要有机会,三月之内足够通五经之试。”

    “好。”马日磾在一旁笑道,“通常要入学二年之后方能考五经,既然你有此志,太学也不是拘泥于陈规的地方,就许你三月。”

    自此之后,李玮心无杂念,除了偶尔与几位好友交游外,一心埋首经卷,经三月,竟连过三关,擢高第为太子舍人,不久就正式拜到朱俊门下,着实在太学出了点小名,引起诸生艳羡。

    朱俊自守母孝下野,一直在着力编修其师长王符的治世巨作“潜夫论”,如今李玮到来,一方面就以此书为教材教导李玮,一方面也着李玮参与修订此书。李玮似乎心无旁骛,干脆在朱俊府中住下,苦读渡日,为免去尴尬,连当日惊为天人的朱筱岚也尽量避免见面。

    一日半夜,李玮埋头读书之时,忽然听得旁边有一把清脆的女声轻声唤道:“仲渊师兄!”

    李玮茫然回头,只见窗拦趴着一人,可不正是自己拼命忘却,却又挥之不去,朝思暮想的筱岚吗?

    “小姐。。。”

    “人家叫筱岚啊,仲渊师兄。”

    “筱岚。。。。。。那么晚了你有啥事体?”

    “人家那么晚来,当然有事,你出来再说,难道还要人家进来和你共处一室吗?”

    李玮连忙跑出去,只见筱岚赤着脚坐在庭院的水池旁,明月照池光,映衬着一双光洁无暇玉足,玉人脸上带着无邪的笑容,直好似楚歌中那美丽神秘的山鬼一般。李玮心想,这一定是自己19岁人生中见过最美丽的画面了。

    “仲渊师兄,你过来坐。”妙人儿往旁边挪了点,李玮拘谨的坐下。

    “侬紧张啥。”筱岚吐出好听的吴哝软语,“不知道为什么,侬虽然拜入我阿爹的门下,见我的次数也多,却都不太理睬我,是我得罪侬了吗。”

    “没。。。没有,只是我好忙的,老师给我好多课业。。。。。。”李玮见少女满脸的“我不相信”的表情,也说不下去了。

    “唉。”少女吐气如兰,“其实我很希望和你说说话的,我爹爹没收过几个门生,以前那几个要么年纪很大,要么就是书呆子,我好希望你和我说说我们的家乡扬州啊。”少女又叹了口气

    “其实我跟你说哦,我阿爹阿妈都是会稽人,我却只是很小的时候去过那里,我生在交州,后来爹爹在交州打仗,把我和阿妈送到会稽的奶奶家,我那时还很小,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个很美丽的地方,风吹在脸上很舒服,然后就跟我阿爹上了洛阳。你家离我家乡很近的啊,你跟我说说你的家乡吧。。。。。。”

    李玮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始慢慢描述自己美丽的家乡,两颗年轻的心,在这初夏的凉风中,第一次慢慢的走近了。

    日光如梭,转眼便到了八月。八月之初,在大汉朝属于围棋的季节。

    汉代宫中盛行围棋。据《西京杂记》记载,每年八月四日这一天,戚夫人总要陪高祖刘邦下围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八月四日下围棋成了汉宫中的风俗,大汉皇室相信这天下棋,赢家可以终年有福,输家可能遭疾病之灾,要免除灾难,只能取一缕发丝,面朝北辰星,乞求它赐予长命百岁,给这一风俗涂上了神秘色彩。慢慢的,这种八月四日习俗就传到了士人中间。

    “棋谱?”李玮无奈的从一大堆书简里抬起头来,筱岚用一双小手把他眼前的书简遮挡的严严实实。

    “没错,谢明谢敛之的棋谱。”在李玮面前越来越没有大家闺秀风范的朱大小姐把手缩了回去,笑眯眯的说“他是新晋的围棋高手,已经挫败了很多洛阳的名家,在诸生中非常出名呢。”

    “那为何非要他的棋谱不可?”

    “人家想看么,听说他的棋风如同孙膑,韩信的用兵,又如商鞅,陈平般精于计算,通达古今的各种棋谱且自成一派,他的棋谱在洛阳已经千金难求了,不过谢敛之声称只要可以胜过他就可以把棋谱借阅十天。”

    李玮用手按住了太阳穴,心里直叫苦,就我这种破棋,连大斧都胜过我良多,那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家高手嘲笑么,但几月来对筱岚眷恋日深,却又不知道怎生拒绝好,“为啥不去拜托唐师兄呢,他的棋力比我高的多了。”近几个月来,由于朱俊复出在即,唐云和尹思也陆续拜入了朱俊的门下,协助处理如山般的文书卷宗。

    筱岚的嘴撅了起来:“唐师兄整天板着一张脸若有所思,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除了阿爹谁还敢差遣他。小尹有空就在房间里摆弄他的木头小房子,一弄就是几个时辰,叫他都不理,所以我只能来求你了呀。”说着小嘴一撇,似乎就要哭出声来,李玮立刻一个头两个大,忙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只见朱大小姐立时破涕为笑,笑得阳光灿烂,李玮恍惚见看到她的身后似有一条狐狸尾巴摇啊摇。

    第二天,李玮强压着的羞愧之心,来到了坐落在洛阳南门附近的谢明住所。谢明的住所乍一看去与普通的诸生住所并无差别,但仔细观察,发现小屋不但闹中取静,竹树成荫,窗前甚至还种了几株幽兰,足见房屋主人的不俗之处。门前挂一木板,上书三十二字:“诗人幽忆,感物则思,忘之空闲,玩弄游意,局为宪矩,棋法阴阳。道为径纬,方错列张。”每个字写的似乎都颇为随意,但放在一起,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李玮在门前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去,手伸了一半,想起自己丢人的棋艺,又把手缩了回来,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忽然后面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好你个李仲渊,在别人房前鬼鬼祟祟,是不是想行偷盗之事?且跟我去见官!”直把李玮吓的魂飞魄散,直好似七月的日头里喝下了凉水,怀里抱着冰。

    =======================================

    这个人物传记是书友血色珊瑚虫写得,他认为书中的原创人物要更丰富一点,所以写了这篇传记。书中李玮这个角色就是血色珊瑚虫书友。感谢血色珊瑚虫书友给我们带来的精彩的人物传奇。

    猛子写于2月5日。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四)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四

    江南书生(4)

    李玮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是一位少年儒生,身高七尺开外,相貌英俊,羽扇纶巾,面带微笑,自然流露出一种让人亲近之感。李玮连忙行礼:“兄台误会了,在下只是探访此间主人,只是与他互不相识,怕唐突了,故此犹豫了一番,却不知兄台如何认识我?”

    “哈哈,李兄不必拘谨,方才之言,只是玩笑话,李兄三月通三经,而拜于钱塘侯门下,太学诸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说着儒生拿手指着自己道,“在下就是此间棋室主人,谢明谢敛之,对李兄大名,也是久仰了,来我们进屋谈。”说着就打开房门,把李玮让进屋去。小屋不大,分前后一厅二室,干净异常,摆设不多,却布置的相当幽雅,客厅的正中有一张棋桌,二人就在桌边分宾主坐下,内屋的书童忙为二人端上茶水。

    两人聊了几句,互通了年岁,原来谢明比李玮还小上半岁,入太学却已有三年多,祖居荆州长沙,自幼酷爱下棋,棋力本高,入太学后又会遍京师高手,几年磨砺下来在洛阳已几无敌手。本朝士大夫嗜棋成风,就连如今的太学祭酒马日磾,大儒卢植,郑玄亦曾拜在马融门下学习棋术,故此谢明这等高手在太学名望甚高,只是李玮入学以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故此竟然直到昨日方知谢敛之之名。

    “仲渊此来,有何指教啊?”

    “不敢,实是为求谱而来。”

    “哦?”谢明眉毛一挑,“仲渊莫非也是好棋之人?如此便是上门挑战于我了?”

    “岂敢,岂敢。。。”李大少的冷汗也下来了,“只是受人所托,无法推辞而已。玮实在不擅围棋之道,即使同窗游戏,也是败多胜少,还请敛之行个方便?”

    “如此说来,多半是受佳人之托吧,不妨,仲渊只管尝试一下,”谢明说着便从旁取出两盒棋子“围棋之道,最讲究心境,若是执着于胜负,那就落了下乘了。”

    李玮心说你立于不败之地自然心如止水,但箭在弦上,却也只好摆开战局,开始一场强弱分明的手谈。

    谢明走了几步,心中已有计较,便不再把棋局放在心上,反而开始随着棋局的发展教授李玮一些围棋之道,李玮过去一直信奉先汉贾谊之言“失礼迷风,围棋是也。”认为朝野的等级制和帝皇家的尊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礼教是治邦安民之本。而当时围棋风行,上至君王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被围棋迷住了,一下棋往往就忘了尊卑,失了“礼”。便常认为围棋是迷乱风气之物,不足取。如今听谢明之言,好象从围棋里真的可以体悟做人处事的道理,直感豁然开朗,为自己的学识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谢明摇着羽扇,边下边说:“一个好棋手要有雄才大略,有苏(秦)、张(仪)之姿,固本自广,方能使敌人恐惧。此外,要有全局观念,计划要周密,又似夏禹治水之势。否则,一孔有阙(打破缺口)坏败不振。”

    “敛之所言,似乎暗含兵家之道?”

    “正是,啊呀,差点忘记仲渊出自钱塘侯门下,那可是本朝的兵法大家,明可谓班门弄斧了。”谢明又下一子,接着说“在对局中,棋手要实行声东击西,应此攻彼的战术,用曹(刿)子之威,作伏设诈,实围横行;田单之奇,要厄相劫,割地取偿。在自己棋势比较孤弱时,应取守势,这样,既有过失,能量强弱,巡逻需行,保角依旁,却自补续,如此可立于不败之地。而攻守各有法则,守要坚固,攻则应前后呼应,上下联络,不能“唐突”。否则敌军将深入自方,杀子占地,自己的棋子就会处于上下离异、四面隔绝,围包不住、梗咽不畅的状态之中,这就有了全军覆没的危险了。”

    棋下到此处,李玮的白棋已经毫无生机,便推盘认输,对谢明一礼道:“与君一席棋,胜读十年书,敛之以棋入兵之法,庶几可称为一家之言,实在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呵呵,我的兵法只是纸上谈兵而已,离一家之言还有千里之遥。仲渊认为,大汉朝如今,有几人可称为兵法大家?”

    “这个,本朝兵法大家,我以为当以皇甫左车骑(皇甫嵩)为最,去年征讨蚁贼时每每能以少胜多,算无遗策,直至斩三寇之首,家师也甚为推崇,如今领兵讨伐西凉边章﹑韩遂之乱,也是以皇甫为首,想必可称之为天下第一。”谢明听了微微点头,笑而不语,李玮便接着说:“接下来就是家师,家师当年曾平交州之乱,后来平定蚁贼时虽功不如左车骑,但也战功彪炳。后来更统兵两万,破张曼成,赵弘十几万贼兵,故此我以为家师可排天下第二。”

    谢明摇扇笑道:“仲渊说的两位,确实是大汉首屈一指的兵法大家,另外还有卢尚书(卢植)曾多次为皇甫车骑出谋划策,也足可与二人并列。但是我听说,如今的西凉战况却对皇甫车骑极为不利啊。”

    李玮大惊,英明神武的皇甫嵩莫非也有失利之时?“难道皇甫帅在西凉竟然吃了败仗,西凉韩,边二贼真的如此厉害?”

    “韩遂,边章都是西凉数一数二的人物,当然极其厉害,但皇甫帅也未吃败仗,只是师老无功,始终未能歼灭叛逆主力而已。”谢明叹了一口气:“皇甫帅毕竟是士人出身,用兵讲究谋定而后动,对付愚蠢狂妄如张角者当然无往而不利,但对上狡猾如韩边者,皇甫帅缺少决一死战的决心,反而正中敌人下怀。西凉之地纵横广阔,叛贼又多为骑兵,一触即退,用廉颇守成之谋又怎能奏效呢?”

    “那西凉局势将会如何?难道要换帅”

    “照我看来,本来以如此战局责难皇甫帅,但是皇甫帅早年曾经得罪过中常侍赵忠,张让,估计这二阉人必定乘此机会落井下石,我看皇甫帅车骑将军之位,多半不保了。”谢明无奈的说

    李玮也感到有点心灰意懒“那西凉之贼,如之奈何?现在虽然一时平静,但难保不会反复啊?到时以谁为帅,难道真要家师复出挂帅?”

    “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我苦思几日,忽然发现一个更好的人选。”谢明忽然神秘的一笑,

    “西凉之贼极其狡猾,欲平定之,就需要一种壮士断腕的决心,以极大的利益诱之,使他们合兵攻击一处,然后事先悄悄布下天罗地网,前后包夹,如此才能一战而定也。”

    “果然好计。”李玮也兴奋起来,“但是实行此计,领军之人,必须要精通兵法,孙子说过,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藏者,遁于九地之下。这个人不单要以奇计迷惑西凉贼兵,而且还要以雷霆之势一击成功,大汉真的有这样的将帅之才吗?”

    “有,北疆黑豹。”谢明笑着说“豹子李弘。”

    ——————————————————————————————————

    尹思最大的爱好和特长,就是摆弄木头,他生来心灵手巧,无论是房屋,桥梁,甚至是大型宫殿的模型,都可以做的极其精致。他还爱好水利,最崇拜的人就是战国两大著名的水利专家郑国和李冰。除此之外,他只剩下一个爱好,就是爱凑热闹,打听奇闻怪事。

    自从师从朱俊后,空闲时间骤然减少,尹思不得不权衡利弊,放弃了爱打听的爱好,除了钻研各种书籍,就是摆弄模型,变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起来。这天下午,照例又是与唐云一起整理卷宗,门外忽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大嗓门喊着,“文龙,仲志,快跟我来,有希奇的事情可看。”可不正是久违的陈好陈大斧。

    唐云瞪了陈好一眼,有些生气的说:“益谦,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钱塘侯府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吗?”

    陈好吐了吐舌头,毫不在乎的说:“是兄弟才告诉你们点好玩的事情,不然老憋在书斋里,你是还好,若是仲志也变成你和仲渊这样的书呆子,却怎么办好?恩?奇怪李大书呆兼情圣今天倒不在这里,难不成是去和筱岚。。。。。。”

    “越说越不象话,仲渊是出去办事”唐云也知道拿这个口无遮拦的兄弟没办法,看着在旁边跃跃欲试的尹思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小尹毕竟还只是个17岁的大孩子啊!“那小尹你就跟大斧去吧,今天的活儿也不太多,我一个人也应付的来,别太晚回来了。”

    “好勒。”尹思如获大赦,忙跟着陈好跑出了钱塘侯府,边跑边问“大斧,有啥好玩的物事?”

    “哈哈,你当了半个多月的书呆子当然不知道,这半月来太学门外来了怪人,听说是要投入太学读书。”

    “那有什么奇怪的呀,太学每月招收的诸生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呀。”尹思好奇的问

    “普通人当然没什么奇怪,但那人是匈奴人。”

    “匈奴人也不奇怪啊,先帝孝桓帝的时候不是就有匈奴人被派到太学求学的吗?”尹思对太学的典故也是了如指掌,毫不奇怪。

    “这里的区别就大了,这个人哪,是自己一个人从匈奴骑马跑来的,并没有任何推荐之类,而且求学的方式也奇怪,每隔几天就会到太学门口跪着,也不多说话,就是些盼望收录之类,一跪就是一天。”陈好笑着说。

    两人说说笑笑,在街口搭了马车,一会儿就太学门口,只见那里果然跪着一人,引得不少路过的诸生与行人注目,并聚拢了窃窃私语。此人样子颇为可笑,身上穿了一身大汉士子最常见的布袍,头发却未束起,只是散乱的披散在肩膀,大约也是二十岁年纪,相貌倒是十分英伟。

    两人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尹思终于耐不住极大的好奇心,上前拱手道:“在下诸生尹思,请问兄台高姓大名,为何连日来跪拜于此?”

    “在下汉名刘螟,是匈奴人士,仰慕大汉文化,也曾读经书,常盼望能入洛阳太学深造。”那人汉话十分流利,未见生涩,明显是下过一番苦功。“在我族中,跪拜是最恭敬之礼,而我听说大汉是礼仪之邦,最重礼节,所以我常常跪拜于此,希望太学能收录我。”

    尹思心想这匈奴人懂的还不少,却着实迂腐的可爱,你一没门路二没钱财,而且又是个外族,太学的那群大爷哪会理睬你,即使你跪破了膝盖也没用。但如此淳朴诚恳之人,却真是十分少见,尹思不禁起了结交之心。便道:“刘兄,此事我以为应当从长计议,光跪着是没用的,不如我们找处酒寮慢慢谈。”

    说着把那匈奴人拉起,那匈奴人身量颇高,足有九尺,跪的久了有些站立不稳,尹思人小力薄竟搀扶不住,陈好在旁用右手微微一托,那人便觉稳如泰山,不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想中原果然卧虎藏龙。

    三人到了路旁一家酒寮坐下,要了酒菜,那刘螟跪了一个上午,显然是饿的狠了,风卷残云般吃下三斤肉,两斤酒,看得尹,陈二人为之乍舌。待吃饱喝足,那匈奴人起身一拜谢过,便开始讲他不寻常的求学经历。

    原来他本名螟翘儿,姓铁勒,是匈奴右贤王去卑之侄,母亲是鲜卑拓拔族族长之女,从小跟与族中通商的商人学习汉字和汉话,十分崇拜汉朝文化,并因此给自己起了汉名。

    “刘兄,你既然是匈奴王族,为何不依旧例报匈奴中郎将,然后入洛阳求学?而要自行前来呢?”尹思奇怪的问。

    刘螟俊脸一红,说道:“我叔叔很讨厌大汉文化,说那会让匈奴人失去祖上的血性,他一直认为南迁和汉化是匈奴之耻,所以我和他大吵一架,就自己牵了两匹马南下了,如今看来,我当时实在想的太简单了,如今盘缠也用尽,马也卖掉,真不知如何是好。”

    陈好一听,立刻起了侠义之心,但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往往入不敷出,朋友虽多,但在求学之事上竟然全无办法,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帮起。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尹思。

    却见尹思微微一笑:“欲学习大汉文化何须入太学,我有一计,可保刘兄如愿。只是此计尚缺一人,便庶几可成?”

    刘螟一双有些灰暗的大眼睛立刻发出了异彩,陈好也忙追问,“是谁?”

    “李仲渊。”

    =======================================

    这个人物传记是书友血色珊瑚虫写得,他认为书中的原创人物要更丰富一点,所以写了这篇传记。书中李玮这个角色就是血色珊瑚虫书友。感谢血色珊瑚虫书友给我们带来的精彩的人物传奇。

    猛子写于2月5日。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五)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五

    江南书生(5)

    “仲渊?”陈好一头雾水,“小尹你是读书读昏头了吗?仲渊到洛阳才半年,人脉关系一点也无,连东门和南门都搞不太清楚,他能办啥事?”

    “所以说你这大斧只能用来砍树劈柴,做不得精细事情,指望你就完了。”尹思白了陈好一眼,传头向刘螟笑道:“刘兄可知这太学门面虽大,却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普通的布衣想入学已经是千难万难,甚至有人在洛阳求学数年而不得其门而入的情形,更何况刘兄的匈奴王族身份,如果被朝廷知晓,必定要知会匈奴中郎将,恐怕不能随便显露吧?如此一来,太学之事可谓难比登天。”

    “那我。。。。。。”匈奴青年想到几月来的艰辛竟然成为泡影,九尺的汉子的眼里竟然有了些泪光。

    “说句实在话,刘兄,你既为学习中原文化而来,又何必拘泥于一个太学生的身份。只要你肯学,又能拜得名师,苦读几载,只怕将来成就远甚于某些挂着太学生名头混日子的人。”尹思说到这里拿手一指陈好,见陈好目光不善,讪讪的把手缩了回来。“总而言之,我为刘兄计,目前最重要事情就是造一个身份在洛阳安居下来,总要想法子瞒过朝廷的耳目才好。”

    尹思此话说的两人连连点头,他喝了口水,接下去说:“我看刘兄身材高大,恐武有力,想必弓马之术也必定了得,如假托为匈奴壮士加入北军的长水营那是最好,那长水营专收录鲜卑,匈奴及羌胡的武士,对身份考察也不甚严格,而且驻扎之地也只在洛阳以北十里而已。如此在洛阳安顿下来,期间若蒙刘兄不弃,就先由我们兄弟几人来指点你些经书,你不要看我年纪小,我的两位师兄唐文龙,李仲渊的学问,那可是洛阳太学里某些尸位素餐的太学博士拍马也赶不上的,刘兄以为如何?”

    刘螟大喜连忙下拜要行师礼,陈,尹两人忙扶住,拉回座位重新坐下。陈好仍是有些疑惑:“小尹你这主意很好啊,但这计谋我们也能实行啊,要找仲渊做甚?”

    “嘿嘿,你以为我尹思这半月来光是在钱塘侯府只是读书么?据我整日里察言观色,发现虽然我和文龙大哥虽然也拜入老师门下,但在老师眼中,分量可与仲渊大大不同。对我们,老师诚然是尽心尽力答疑解惑,悉心教导,但始终只是师生之情,但对仲渊,眼中却分明是对子侄的舔犊之情。”

    “竟有此事?那又和这件事情有啥关系?”陈好继续追问。

    “都说了不能指望你了。”尹思不屑的看着陈好,“这件事情其实主要就着落在我老师钱塘侯(朱俊)身上。他老人家虽然目前守孝辞官,但听说复用在即,而且以朝中如今的形势来看,官位至少不在九卿之下。而且他曾几次领军扫除叛逆,在北军中声望仅次于皇甫左车骑,由他出面说项,此事必定能成。而仲渊与老师如今关系如子侄,由他借个机会把刘兄推荐给老师,岂非顺理成章?老师本为寒门出身,最为爱才,而从不计较出身,必定愿意引荐刘兄。所以我说此计只要有仲渊一人,便庶几可成也。”

    “哦,原来如此。”陈好恍然大悟“小尹你好奸诈。”

    尹思笑的象个小狐狸:“嘿嘿,过奖,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找仲渊了。”

    “找我?”李玮直到傍晚才从谢明处回到朱府,拿棋谱给筱岚交了差,这才慢慢踱回寝室。他的心里仍然想着谢明为他推演的震撼人心的幽州大战和战争中的风云人物,豹子李弘,正出神之际,却发现尹思与陈好已经在寝室里等的很不耐烦。

    两人把前因后果简单一说,便把李玮拉出了家门,到刘螟住处会面。四人坐下一谈,李玮顿时对刘螟这位好学的匈奴青年肃然起敬,起身一拜:“刘兄之行,颇有古之人之风,为求学不惜千山万水,自损尊荣,实在是我辈士子的楷模,请受玮一拜,刘兄之事,只要是玮效劳的,敢不尽力?”刘螟忙不迭的站起回礼,脸红的直似要滴血一般。

    陈好拍手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做,北军之中胡人本多,又有谁会去仔细查什么来历了,你只要能安排刘兄与朱公见面,这件事情就成了。”

    李玮沉吟道:“这也不难,老师常说我们四体不勤,要我们有空多习些马术之类,以后也好为大汉效力。现在秋高气爽,正是围猎季节,听筱岚说往年老师总要带同家将去西郊打猎,这不正是个机会吗?”

    “这正是天助我也。”众人一起大笑。陈好去外面叫来酒菜,四人便坐下一起饮酒谈天。

    谈到刘螟改胡名为汉名,李玮皱眉道“改名虽好,不过我说刘兄,你这名字虽然是汉名,但这个‘螟’字可不大对头啊?那是我们大汉的一种短命小虫子的名字,所谓‘螟蛉有子,蜾赢负之’,作为北地勇士的名字,却不太合适了。”

    刘螟忙道:“啊,那正是我从诗经里看到字,与我本名同音,又有孝顺之意,我听说大汉以孝治天下,于是就取来了,原来是一种小虫?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几人忙叫李玮帮忙给取一个,李玮笑道:“那我冒犯了,我见刘兄极有好学上进之心,以后必定肯潜心钻研学问,不如就取一个‘冥’。荀子曰,无冥冥之志,无昭昭之明。这里冥字就是说的专默精诚的追求学问。我以此为意,再为刘兄起一表字做‘潜思’。刘兄以为如何?”

    刘冥闻言大喜,“好,从今以后我就叫刘冥,刘潜思。”说完就扑通跪下:“李兄今日不单成全我读书之愿,还蒙赐名,今后反正还要拜托你教我学问,我铁勒螟翘儿,不,我刘冥愿从此以师事李兄。请受我一拜。”

    李玮慌忙也跪下,“潜思,如此折杀我了,我们年纪相当,当以兄弟相称,如何敢为师长?刘兄如果定要如此,玮武艺弓马低微,便也愿从此以师事刘兄,刘兄以为如何?”

    “好啦。”陈好笑着把两人扶起“两个人拜来拜去好有意思么,大家都是兄弟,搞那么多虚文做什么,依我说就是互相切磋,还是来一起喝酒吧,顺便讨论一下引见的细节。”众人相顾大笑,商量了一夜,终于把各种有关身份的细节敲定,各自回家不提。

    九月时节,秋高气爽,洛阳城西洛水一代水草丰美,野兽极多。大汉以武立国,秋狩曾经是皇室和贵族在秋天固定的节目,武帝时曾有上万人同时出猎的盛况。东迁之后,武风渐衰,但秋风起,携鹰犬,骑马张弓,会猎洛水的达官贵人还是为数不少。

    朱俊虽是士人出生,但久经战阵,今日恢复戎装打扮,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温文而雅的大儒,却恢复了往日征战沙场的将军威仪。只见他骑着西域种高头大马,在几骑家将的随同下跃马奔驰,手张大弓,箭无虚发,不久已经打了不少野鸡,野兔之类,直引得家人门生连连喝彩叫好。

    李玮骑着一匹并州好马,陪着筱岚,在一个小土坡之上观看老师大发神威。筱岚今日一身白色女式猎装,紧身的衣服巧妙的勾勒出少女美妙的曲线,与平日的高贵典雅打扮想必,更增添了一种飒爽英姿,别有一番风味,如同传说中只有在极西高山上盛开的雪莲一般。

    伊人巧笑盼兮,吐气如兰。李玮一时也看得呆了,一丝冷风吹过,猛然想起今日还有要紧事情。此时刘冥已在附近待命,却要想办法找个好机会让老师和他见面才好。正为难之际,忽然见朱俊策马扬鞭,已经来到跟前,大笑着说:“仲渊哪,难得出来打猎,怎么还在这里作小女儿状?快来,跟为师去射猎一番,这才是男子所谓。”李玮乘机脱身,也不管筱岚幽怨的眼神,跟着朱俊跑下土坡,往洛水下游奔驰而去。

    李玮虽然武功不济,骑术却是从小锻炼,虽提不得精通,但也能骑得劣马,此时奔驰起来,直感觉心中烦闷为之一消,清新凉爽的空气把人也变的精神焕发起来,便大着胆子对朱俊道:“老师,今日到此游猎,学生却想起在洛阳时候认识的一个友人来。”

    “呵呵,仲渊,我早就觉得你和仲志这两个小子这两天有些神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

    李玮老脸一红“不敢欺骗老师,前几日大斧替学生引见了一个壮士,他。。。。。。”话音未落,却忽然传来前方探路家将惊恐的叫声“快后退,野牛群!”

    这洛水下游之处本来颇多麋鹿聚集,这麋鹿虽然奔跑飞快,性子却极温顺,遇到危险只知逃跑,是贵族士人射猎的最爱。但野牛群却是这些贵族猎手的噩梦,这些野牛以几百只群居,头生尖角,来去如风,牛群奔跑起来一往无前,即使是百人组成的阵势,亦很难抵挡的住。如避之不及,往往会赔上性命,但这些年来即使在洛水下游也已经非常少见,所以已经很少有人放在心上,想不到竟然好死不死的在今天遇上。

    朱俊和李玮抬眼望去,只见几百丈外尘土飞扬,喧嚣惊天,声势如雷,竟然是上千只的野牛!其冲势简直如上千铁骑冲锋一般,直把李玮吓得呆了。朱俊却只微露惊色,马上挥手指挥诸家将道:“远近诸人,分成两队,各转左右,让开牛群。”朱家家将俱是跟随朱俊多年,不消多说,很快分成两队转向各往左右奔去。

    但野牛群奔袭实在太快,转眼已入百步之内,前锋几只壮硕野牛的发红的眼睛似乎也依稀可见,众人立刻张弓射箭,奈何野牛皮厚肉粗,一般弓箭根本奈何不了它,几支羽箭如同石入大海,丝毫不能阻挡其来势,眼看就要撞入众人骑队中。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旁边忽然飞出一骑,斜刺里叉向牛群,手里连珠似的射出弓箭,箭似极重,快若流星,隐约竟有破空之声,箭光到处,只见当头几只野立刻跌落尘埃,后面几十野牛来不及躲避,纷纷绊倒,然后被后面的同伴践踏而过。就这么一阻,电光火石之间,朱家诸人得以及时逃出生天。各自退避一旁。

    只见那人仍不变向躲避,不慌不忙,继续连连发箭,射的都是牛群阵中关键之处,甚是巧妙,虽然射倒的只是十数只,但却绊倒甚多,引得牛群之中一时混乱不堪。互相践踏之下,牛群终于慢下来,大约是终于发现了危险之处,不一会儿工夫,牛群便改变方向,从那人身边奔驰而过,那人并不闪避,直似把那群野牛当作家养的一般。

    众人待牛群散去,方长出了一口气,走下去看时,只见倒下的牛尸都是眼插箭支,灌脑而亡,这是何等高明的骑射之术!众人正在惊讶时,只听朱俊惊叫一声:“难道竟是匈奴秘不外传的射雕术?”他立刻向远处策马跑来那人大喝道:“且住了,你是何人!与匈奴王族有何关系?”

    =======================================

    这个人物传记是书友血色珊瑚虫写得,他认为书中的原创人物要更丰富一点,所以写了这篇传记。书中李玮这个角色就是血色珊瑚虫书友。感谢血色珊瑚虫书友给我们带来的精彩的人物传奇。

    猛子写于2月5日。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六)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六

    江南书生(6)

    “射雕术!”李玮闻言也大惊。神色复杂的看着从远处飞马跑来的刘冥。

    提起这射雕术和射雕者,在大汉朝曾经是家喻户晓。传闻极北之地有大雕,身形巨大,翅展可达丈余,重数百斤,能扑杀牛羊,携之飞行,深为北地牧人所苦。为了射杀大雕,在北海附近的匈奴部落中,便应运而生了一种极为特殊的职业——射雕者。这种射手往往力气极大,可开2石强弓,射术更是了得,传说能在于百步之外射雕双眼(大雕翎羽极坚,飞行之时,寻常弓箭往往射之不能入,只有眼是它的空门),以此闻名。后匈奴崛起,闻名海内的冒顿单于在征战四方之时也征召射雕者入伍,从此活跃在平灭东胡,南下大汉,白登围困高租等几次战争中。孝景帝时候,曾有三名射雕者独力射杀数十名大汉铁骑,皆为入眼贯脑而毙。后来其中一名被尾追而至的飞将军李广活捉,这段传奇被记录在太史公的巨作《史记》之中,匈奴射雕者之名一时名噪天下。

    武帝数次北伐后,匈奴渐渐没落,后分为南北二部,互相攻杀,射雕术也随之没落,慢慢不为人所知,到了大汉中兴东迁后,北部匈奴被大汉近一步驱赶,只得往极西流浪;而南匈奴更南下与汉人杂居,开始半耕半牧,射雕术也日见凋零。射雕者极难调教,往往要自幼练习,拉破几十张强弓,射杀数百野兽才能小成,所以慢慢就成了传说中才有的技艺。

    只见刘冥来到近前,抛了弓箭。滚落下马,拜倒道:“草民刘冥,见过大人,草民确实是匈奴人,祖居并州雁门,欲往洛阳投军,却并不是什么王族,刚才那几箭也只是寻常箭术,与我族传说的的射雕术相差甚远。”

    朱俊捻须微笑,不置可否,转头对围拢来的家将说:“大伙三人一组,散开了去勘察那野牛群的动向,无我号令,不要入这里百步之内,仲渊留下。”

    众人依令散开,朱俊见李玮一个劲的对刘冥使眼色,心中便已经猜到了七分。望着刘冥说:“若是寻常人,也就被你瞒过了,却瞒不得我。我曾与皇甫车骑交好,听他谈及少时之事,他出身西凉,其父也是名将,极好弓术,曾礼聘匈奴射手入府教导子弟骑射,便曾问过射雕者与射雕术之事,据那射手所说,射雕术所耗过大,故此在民间已无流传,只在匈奴王族内代代相传而已。”说到此处,他一指地上的牛尸,“刘壮士能在百步之外箭箭中牛双眼,这种技艺若不是射雕术,那倒要怪我孤陋寡闻了。我知道你与仲渊必定相识,若真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讲,也不会逼问于你。承蒙刚才相救之情,如果有朱某之力能效劳的地方,必不推脱。”

    刘冥听了十分感动,起身一礼:“我也不愿欺瞒长者,我匈奴名叫铁勒螟翘儿,是匈奴右贤王之侄,射雕术正是我支一脉单传。”说完刘冥便把自己如何仰慕大汉文化,如何到太学求学,如何被尹思点化,又如何与三人定计与朱俊相见之事前后托盘而出。“刚才之事只是恰逢其会,如今既然谋划已被朱大人识破,就此两厢抵消,我也不敢厚颜再叫朱大人引荐。”

    朱俊闻言大笑,下马拍了拍刘冥肩膀:“潜思看来是把我当成那些腐儒一般了。不要说你救我一行在先,只冲你的刻苦求学之心,足见我道不孤,朱某也断不能置身事外。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你既然与仲渊,仲志兄弟相称,若不嫌弃,也叫朱某人一声老师便是。”

    刘冥喜出望外,连忙行拜师之礼。三人席地谈笑一番,不久探察牛群的家将,和其他仆从门人纷纷到来,收拾了满地野牛,众人满载而归。从此刘冥便在朱府住下,由朱俊亲自传经,唐云李玮在一旁协助,进境颇大。

    九月底,历时大半年的西凉之战终于无疾而终,十月初,皇甫嵩带领北军回到洛阳,面见皇帝。张让,赵忠果然如谢明先前所言,乘机发难,纠集一帮亲信弹劾皇甫嵩连战无功,所费甚多。皇帝勃然大怒,认为皇甫嵩年老无用,没收了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户六千,改封都乡侯,二千户(皇甫嵩原来是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合八千户)。可怜为大汉立下赫赫战功,算无遗策,被百姓称颂为“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的皇甫嵩,竟然在未尝一败的情况下被莫名其妙的去官贬黜。

    从此之后,朝中忠良人人自危,或是明哲保身,或是投靠大将军何进门下,大汉朝政于是日见混暗,而阉人一党就更加肆无忌惮。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河北黄巾余孽以张角之徒张牛角为首,纠集十几万人,于几个月间席卷冀州,当地郡国兵猝不及防,各自为战,被张牛角各个击破。不久,更传来冀州牧郭典在孤鸿岭被张牛角斩首的消息,朝野震惊,朝堂上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一方认为应该快速调动北军过河镇压,乘贼兵集中在冀州之时,迅速剿灭;另一方认为北军刚从西凉战场返回,十分疲劳,应当略作休整,暂时观望。双方日日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开始时候还据理力争,到后来就转变成了互相攻击的骂战。皇上被吵的头疼,干脆取平衡之策,一边着幽州边军南下救援,一边要北军加快休整,随时准备出击。

    朝堂之上的决策和河北越来越严峻的形势很快影响到了普通洛阳民众的生活。北军此次赴西凉平叛损失不小,回到洛阳北郊驻地后便立即开始征招新兵。一时间洛阳的清白人家子弟纷纷投军,城西的军械作坊的火焰也整夜不熄,整个都市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坊间到处充斥着河北战事的消息,有真有假,多半是人云亦云,有些更是被夸张到可笑的地步。

    洛阳城北,钱塘侯府。

    尹思风风火火的闯进李玮的寝室,把正在一张河北地图前沉思的李玮和谢明吓了一跳。

    “仲志,你做啥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仲渊,啊,敛之兄也在。你。。。。。。你们不知道,大斧说男儿。。。当持长戈保家卫国,于是便去北军投军了。”尹思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那不错啊,他老是不肯专心于经书,武艺又好,从军不是正合他意?”

    “问题就出在这里,”尹思终于回过气来,“要入北军,先要考弓马之术,否则只能入一般的步军部曲,而不能入骑兵。大斧武艺高强,眼界自然很高,而他偏偏不太会射箭。但今天也太邪门了,他射出十箭倒有九箭脱靶,最后一箭还差点把旁边的校点官给射了,人家当然不肯招他。你也知道大斧的脾气,当场就和那群人翻了脸,说他们以前打架输给自己所以故意刁难,在弓箭上做了手脚公报私仇,于是就动起手来了。”

    “啊?!”李玮和谢明想不到陈好竟然如此大胆,大汉最重军规,若是战时,冲撞军营可是死罪,急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那群北军拳脚功夫比大斧差远了,马上被打倒一片,后来北军就掏了家伙,不料被大斧夺了一面军旗,把当场的几十人全部打的站不起来,还好没出了人命。”尹思心有余忌的说,“人家北军岂是浪得虚名的,能容你一个人撒野?后来骑都尉徐荣到场,带几个亲卫一齐动手,几合便把大斧捆了,现在正关在平县大营中呢。仲渊,快想办法救他。”

    李玮忙安慰尹思:“你先别急,去找潜思了没有?”刘冥自北军班师后,得朱俊推荐,顺利进入北军的长水宣曲胡骑营。由于朱俊面子大,再加上刘冥本身骑射功夫出众,是以一从军就当上了都伯。

    “恩,一知道大斧出事,文龙大哥就去找潜思了。不过他刚入北军,人头又不熟,地位又不高,又能出的了多大力气呢?”尹思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我马上去见老师。”李玮说着对谢明一拱手,“敛之兄,此事。。。。。。”

    谢明摆手止住下文“哈哈,仲渊不消多说,自家兄弟的事我自然责无旁贷,我和洛阳几户豪门关系都不错,这便去走动打探一下。”说完便告辞离去。

    李玮忙拉了尹思去见朱俊,朱俊听了也直摇头:“益谦这孩子真是糊涂,此事轻则杖责,如果那校尉铁面无私,就是判个流放三千里也是可能的。”

    李玮连忙跪下,“老师,学生到洛阳第一天就被大斧救了,其后也多得他的关照,互相视如兄弟一般。他本是个慷慨豪侠之人,虽不拘小节,却也并不卤莽,怎么会随便做出扰乱军营之事?此事定另有蹊跷,还请老师加以援手,还大斧一个清白。”

    “罢了,这孩子平日里风评确实不错,我就走一趟吧,看看北军的老伙计们给不给我这个面子。”朱俊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仲渊与我同去,仲志留在府中,若文龙回来,也叫他不要乱跑,这事情不是你等可以解决的。”尹思虽然心急火燎,但也只能答应了。

    两人正要要走出朱府大门,忽然从门外走来一人,只见此人身高八尺,相貌英伟,不到三十岁年纪,面白无须,见了朱俊,纳头便拜“老师,一年不见,想煞学生了。”

    朱俊见了那人立刻大喜:“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到洛阳的?仲渊,快来拜见师兄。”李玮正要上前行礼,却发现这个人自己竟也认识,而且颇有渊源,一段尘封已久的感情也就此涌上心头。

    此时,洛阳东北的一处酒楼二楼雅座。

    “哦?就这样?那个陈大斧就被徐荣捉了?”狂风客何风端着酒杯,大马金刀的独自坐在酒桌旁,听着手下说着陈好被捉的经过。

    “是,”那个手下赫然就是久违了的疤面虎,此时正笑得得意非凡,如同一只大花猫一般“那个陈好如此嚣张,上次竟然敢当街和老大动手。可这次就算他武功再高,也非要吃点苦头了。”

    “我说阿虎,自从我到了洛阳,你跟了我有三年多了吧。”何风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杯中来自西域的葡萄酒那妖艳的颜色,似乎未饮先醉。

    “是啊,老大,有四年了,多亏您的提携才有我的今天。”疤面虎讨好的说

    “四年?这么快?倒不觉得啊。”何风笑了笑,终于把目光从杯中物移到眼前的手下身上,

    “我觉得陈大斧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最近你的胆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七)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七

    江南书生(7)

    “老师,我此来是受张太尉征召,入北军参议军事,昨天刚到。仲渊?你这小子竟然也拜入老师门下,哈哈,好。”来人亲昵的拍着李玮的肩膀,脸露微笑,透出一丝大哥对小兄弟的疼爱,“恩,两年不见,你越来越有儒生样子了。我和你吴姐也是前几个月才知道你也上了洛阳,你吴姐和叔平(吴景)也常念叨着你,本来是要随我一同上洛来看你,不料上个月她又有了喜,为免动了胎气,我就独自北上了。想不到如今我们竟然是同门了,快来叫一声师兄听听。”

    “仲渊见过文台师兄。”李玮忙向那人行礼,心情也越来越复杂。

    那人姓孙名坚,字文台,是一个在扬州吴郡,乃至在整个大汉闻名遐迩的英雄人物,少时就曾独力击毙海贼,后来引数千当地少年从军击黄巾,与朱俊配合征讨颖川,汝南地方的贼兵,全力奋击,所向无前,勇猛无匹,遂有“江东之虎”的称号,是所有江东少年心目中的偶像,李玮当然也不例外。但孙坚当年强娶吴姐的行为,给当时幼年的李玮造成的心灵创伤,却也被他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虽然事隔多年,但每每想起,心中去总有一些芥蒂。

    然而此时却不是翻旧帐的时候,李玮立刻简单的把陈好事情的前后说给孙坚听,孙坚略一沉吟道:“当年我从军,与老师共同讨伐蚁贼时,在北军中倒也有点人脉,但经年未见,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知道那些老朋友还在不在。”

    朱俊忽然想起一事:“文台,你不是与北军校尉鲍信交好吗,目前他正掌管着平县大营,你不妨和我一同去找他说说情,看能否从轻发落。”

    “不错,义忠那人圆滑的很,又好面子,如果我和老师同去的话,多半就不敢为难那个诸生。”孙坚转头对李玮说,“仲渊你就不要去了,这件事有我和老师去办便可,你就在府中等消息吧。”李玮诺诺连声,两人也不多话,出门上了马,急往平县大营跑去。

    李,尹只得在府中中等待消息。不久唐云回来,只见他脸色铁青,两人上前一问,果然如尹思所想,刘冥有心无力,就连陈好的面也见不到。三人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中团团乱转,却毫无办法。直等了两,三个时辰,到了掌灯时分,朱俊等人仍未回来,尹思忽然大叫:“我不等了,坐在这里毫无作为,我要去打探消息。”说完一阵风的冲出门去,李玮本要阻止,只见唐云一摆手:“让他去吧,小尹和大斧最为亲近,要他一直在这里干等确实为难了他。”两人相视苦笑,只得各捧了一堆书卷来看,排遣心中的焦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尹思在外面大喊道:“文龙大哥,仲渊快出来帮忙,大斧回来了。”

    两人忙丢了书,跑到屋外,之见尹思和谢明一左一右扶着,刘冥背着陈好,快步往这里走来。

    李玮上前一看,之见陈好的股间隐约有些血迹,背后衣裳破烂不堪,神色间也没了往日的飞扬潇洒,略有些委靡不振,急问道:“竟挨了打么?伤势如何。”

    陈好勉强一笑,却掩饰不住痛楚之色:“三十军杖,只是伤了点皮肉而已,格老子的,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众人忙把他扶到房中卧下,唐云略通些医术,便让尹思帮忙一起为陈好处理伤口。李玮把刘,谢二人送出门外,疑惑的问道:“大斧这件事听来似乎非常严重,怎么只责了三十军杖?”

    “初时是十分严重,听同僚说,校尉大人十分生气,原来已经要通知河南尹和太学,直接要把大斧兄弟流放了了事,后来被老师和文台师兄劝住。”刘冥仍然心有余忌,“后来大将军府上也来了一个什么人,说了一会儿,校尉大人就改判了军杖三十,具体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谢明在旁边接下去说:“我听说大斧之事,原来另有隐情。洛阳城中有个破落户叫疤面虎的,似乎跟大斧有些过节,他买通了几个北军中人,在校场的弓箭上做了手脚,使大斧屡屡不中,后来又挑动在场北军对他动手,这才会弄到后来不可收拾的局面。”

    “哦?竟有此事?那人我倒也认识,是狂风客何风的手下,那后来怎么查出来的?”

    “听说是狂风客亲自把那个手下缚了,送到辕门,对鲍校尉说明真相,这才从轻发落了大斧,此人真乃义士也。”

    李玮和刘冥也啧啧称奇,都想不到何风竟有如此气量。真是应了一句俗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好逃过此劫,自己检讨了以前所作所为,从此专心向学,不再惹是生非,后来也通了两经,也拜入朱俊门下,而这些都是后话,这里略过不提。

    送走两人,李玮如释重负,独自走入花园坐下,举头望着明月,白天与孙坚见面时说的话又浮上心头,“她又有喜了。”李玮自言自语着,“这是第三个了吧,小策今年已经十岁,吴姐嫁作人妇,竟然已有十一年了。她当时就有些心口疼的毛病,每到秋风起时就会痛楚不已,如今又怀了身子,不知道如何了,想来不碍事,还有阿景在身边照顾。。。。。。”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双冰凉的小手从后面蒙上了他的眼睛,接着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你~猜~我~是~谁?”

    李玮一把握住了小手:“岚,别闹了哟。”“讨厌,侬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我,说个别的谁,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好没意思。”朱大小姐偷袭不成,只得跑到身前来,撅起了小嘴。

    李玮心想除了你也没别人了,嘴里却说:“冤枉啊,这怪不得小生,谁叫岚大人的风华绝代,人虽未到,但香风早在几丈外已飘入小生之鼻了,世间又哪有第二人呢?”

    见心上人夸奖,筱岚显然颇为受用,“哼”了一声在李玮面前坐下,双手托腮“我刚才去看大斧了,后来见侬一个人往这里走就跟到这里,侬一个人在这里嘀咕啥事体?我可隐约听到了不少,什么第三个,十岁,人妇的,还不速速招来。”

    李玮本不欲说,但在朱大小姐的缠功下很快投降,只好把这段自己也差不多忘记的陈年旧事说了出来。

    大约十二年前,李玮八岁,本应是寻常孩童玩闹的年纪,却已经开始读经史子集。吴郡李家可称为书香门第,家中男子到了六岁便要进学启蒙,资质高者就会专门请当地儒生讲经,是以族中学成出仕者很多,李玮祖父曾任国相和郡守,在当地颇有点声名。李玮的父亲见李玮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读书,似乎有点书呆子的趋势,颇有点为他的未来担心,便把好友的儿子吴景接来,与李玮做伴。两个小孩的年纪相差不大,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正所谓物极必反,吴,李二人似乎要把之前失去的顽童时光一举夺回一般,上树下河,掏洞揭瓦,摸鱼捕蝉无所不为,李家的家长被两个新晋的调皮鬼搞的头疼不已,便把吴景的姐姐吴莹也接了来,由她来照看两个顽童。

    吴莹年方14,却是天生的贤淑温柔的性子,也不用什么手段,便把两个沉溺于玩乐的孩童给收服了。两人虽然不时的还会闯点小祸,但只要被吴莹温柔嗔怪的眼神一触,就会规矩下来。

    有一天,李玮和吴景合伙把老师的竹简当废柴烧了,被老师责罚,吴景受罚也就算了,李玮的自尊心却极强,一气之下便跑上了后山躲了起来。待到家人发现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家人立刻满山的寻找,但李玮也颇为硬气,忍着饥渴就是不理家人的叫唤。找了几个时辰,家人寻觅不着,就停止了搜索下山,想等明天报官再搜寻。李玮毕竟幼小,加之饥寒交迫,便独自在躲藏之处抽泣起来,忽然隐约听到一把几乎喊到嘶哑的女音不断的传来:“阿玮~阿玮~阿玮~阿玮~”李玮忙跑出去一看,可不正是他的吴姐吗。只见她独自一人执着火把,显然已经找寻了好几个时辰,鹅蛋般的脸上不单有风尘之色,而且还有几行泪痕。看到李玮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她忙上前来一把揽进怀里,一边哭,一边低声数落:“侬这个小坏蛋,不许再这样了,侬这样怎么不叫人伤透心,侬再这样,姐就不疼侬了。。。。。。”

    从这件事后,也许是为了不让吴莹再伤心,李玮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整日里读书写字,但对吴莹的眷恋更深,常常粘在她身边,吴莹也不以为意,常常一边为两个孩子读故事,一边为他们缝补衣服。有一天,她帮李玮量身做衣,飘逸的秀发轻拂着李玮的脸蛋,痒痒的,很舒服,

    李大少这时候也不知道搭错了哪一根经,忽然冒出一句:“吴姐,等我长大了,侬嫁给我好不好,这样我和侬,还有阿景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吴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啊,小坏蛋,姐姐以后就嫁给侬,不过要等侬长大,姐姐就老了。”“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说好了哟。”

    不久,吴景过了十岁生日,按家规要到钱塘本家去读书,吴莹本来也要同去钱塘居住,但经不住李玮的苦苦哀求,就答应安顿好弟弟就回来陪他。临上车前,吴莹拉着李玮嘱咐着一些类似要他乖乖听话之类闲话,末了拿出做了一半的新衣说:“这件衣裳还没做好,我拿到那里继续做,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可以送侬穿了。”

    吴家姐弟走后,李玮天天等待伊人归来,苦苦等来的却是一条青天霹雳的消息,吴郡豪杰孙坚见了吴莹相貌,惊为天人,就带了一帮兄弟上吴家提亲。吴家人嫌孙坚粗鄙不文,轻慢狡猾,本来想要拒绝。但吴莹对吴家长辈说:“为什么要为一个女子给家门带来祸事呢?如果嫁过去以后他对我不好,那就是我的命啊。”于是亲自出门答应了亲事,不久就过了门。成婚后不久,吴莹托人把一封书信和做好的衣服带给李玮,信中写道:“姻缘天定,实无可奈何也,望弟努力向学,勿复以妾为念。”李玮捧着衣服和书信大哭,从此整日埋首经卷十年,也再没有什么男女情爱的经历。

    筱岚睁着大眼睛,似乎已经听得入迷了,见李玮收了话头,用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坏蛋,我看你不但是小坏蛋,还是小色鬼,十岁还没到就懂得男女情爱之事了?”说完脸上也是一红。

    李玮摇头苦笑:“其实我也不太明白,现在想来那时还是一种亲情的感情为主,并没有什么情爱的成分。原来我一直以为姐姐是被恶少抢亲,所以一直颇为气愤。后来我也见了文台师兄,也知道了他实在是一个人中豪杰,胜我百倍,对吴姐也很好。婚后也改了以前的恶习,专心读书,名声也越来越好,吴姐嫁他,实在是嫁对了。”

    “你这人呀,读了那么多书,人反而越来越想不开了,既然人家孙师兄夫妇那么幸福,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你却到如今还在胡思乱想的,我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这人真是讨厌!”筱岚说着说着忽然来了无名火,撇过头去不看李玮。

    “筱岚。”李玮一把握过了朱筱岚的小手,她抽了几下没抽开,也就只好由着他,“我的心意,你还不了解吗,其实我今天有些落寞,并不是为了这段说不清的童年往事,而是为了我俩的将来呀。”

    “哼,我和你有何将来了,你休要胡说。”筱岚把头转了回来看着李玮。

    “当然有了,筱岚,我是非你不娶的。”

    “啊呀,你忽然间说什么疯话,你,你,我。。。。。。”筱岚听了此言,脸立刻红了半边

    “我是非你不娶,但现在还不行。”李玮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为啥现在还不行。。。。。。”朱大小姐一急就被套出话来,醒悟过来后立刻连另一半脸也红了,忙低了头不说话,两只小手搅到了一起。

    “我算是什么人,我马上就要二十岁,到现在还只是个太子舍人而已,至今仍无权无势。而反观文台师兄,不但名动海内,而且年纪轻轻已经是别部司马,想来不久要升为校尉,甚至是将军,博个封妻荫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李玮拿手一指自己,“我从与他见面之后就一直在想,我不能一直象现在这样,荫蔽在老师的羽翼下,总要自己出去闯一番事业,否则你叫我将来如何迎娶你?即使你不在意和我去吴郡过普通百姓的日子,我自己也决不能忍受。”

    “仲渊,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筱岚猛的投入了例玮的怀里,低声说道:“但我知道,你的志向决不是在这洛阳城,或是在吴郡做一个小吏终老,所以我不会阻拦你,我会等你。”

    李玮听到我会等你这四个字,直感觉无法言寓的幸福刹那间充斥了整个胸怀,便把怀里的佳人又抱紧了些。只听得怀里人儿如蚊般的声音:“那你打算去哪里呢。”

    李玮豪情万丈地说:“凉州,我要去西凉。”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八)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八

    江南书生(8)

    “你要去凉州?”朱俊微微一愕,不置可否的问道,“兵荒马乱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李玮胸有成竹的说:“凉州连接西域,三辅与益州,为天下要冲之地。西凉若平,则保西域畅通,而司,益皆安;西凉若乱,则非但西域不保,司,益亦危矣。司隶乃天下最为膏腴之地,而益州更是高祖龙兴之地,有天府之称,此二地如若不保,则大汉天下不保,足可见西凉之重要。这几个月来,学生随老师读《潜夫论》,深感其中奥妙,尤其是其中救边,实边,和边论三论,学生以为实在是如今稳定西凉的上上之策。”李玮见朱俊微微点头赞许,便接下去说,“学生大受启发,但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学生打算入西凉为一小吏,实地探察一番,为将来平定凉州做一铺路石,望老师成全。”说完便慨然下拜。

    朱俊大喜过望,上前扶起李玮,笑道:“好,仲渊,不枉我一番教诲,男儿确应志在四方,你有此志,为师大感欣慰。不过凉州此时局势错综复杂,非常危险,我想你还是跟随你孙师兄从军入凉参议军事,较为妥当?”

    “谢老师关心,但行军打仗决非学生所长,如此岂非叫北军白养活一个闲人?”李玮连连摇头,“何况如果从军,便无法深入凉州民间,很多情形就无法亲身体会,这样学生入凉的意义就大失了。学生还是愿意做一小吏。”

    “那就如你所言,但如今潜夫论还剩少许就可校订完成,我想等全部完成之后由你带入凉州,替我交给我老师之子王剪,也算不负故人之托。”朱俊笑着说,“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就在洛阳过个年,等过了年再入凉,如何?”

    “是,学生全凭老师安排。”李玮虽然嘴上说的慷慨,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在洛阳的这些好兄弟,好朋友。而最放不下的,还是筱岚,如今能多相处些时日,还是感觉有一些窃喜。

    众人得知李玮,赞赏之余又都十分不舍,于是在接下去的日子,除了专心读书外,更是增加了相聚的次数。众人相携游览洛阳四周的名胜,登高望远,指点江山,欢乐不知时日过。

    大汉中平二年(公元186年),正月十六,洛阳北门外,一行人为将要入凉的李玮送行。

    筱岚昨晚哭了一夜,到了五更天才睡下,终于没有一起来送行,谢明不知道去赴了个什么约会,也没有到场。李玮一一向众人话别,朱俊拍拍李玮的肩膀:“仲渊啊,去了凉州好好干,你的上司汉阳太守傅燮傅南容虽然在官场上人见人畏,但为人很正派,你只要不要贪赃枉法,或者尸位素餐,倒也不用去怕他。到了安定郡王剪王师伯府上,你也可以向他多请教一些《潜夫论》的要义,虽然他为人淡漠清高了点,但学问还是高的。记得多写信回来。”

    李玮谢过朱俊,别过众人,便登车上路。乘在车上,恋恋不舍的看着洛阳那巍峨的城门。在洛阳只十个月,经历的事情,认识的人却几乎比过去的十九年都要多,而且还拥有了一份羁绊一生的感情。洛阳啊,这梦中的王城,我何时才能重新回到你的怀抱。“啊!”李玮猛的发现,在洛阳的城楼上,有一个白色的窈窕身影,拼命的挥手,似乎也在喊着什么。李玮的眼眶湿润了,筱岚啊,即使西凉是刀山火海,前面有千军万马,我也要回洛阳迎娶你,天下谁能挡我!

    车走的很快,不多时,巨大的洛阳城已经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李玮拿起一卷竹简,刚想用读书打发一点时间,却听到车外传来“停车,停车”的喊声,李玮往车外看去,只见谢明骑着马从后赶来,忙叫车夫停车。谢明跑上前来,也不多话,吩咐车夫把自己的马也套上车,把身上背的包袱和宝剑往车里一甩,人也麻利的跳上了车,掸掸衣服上的灰尘,正襟危坐,也不顾李玮愕然的表情,就吩咐车夫起行。

    “敛之,你想干嘛?来送我也不用带包袱吧。”李玮奇道,

    谢明:“呵呵,不错,我自然是来送你,不过是要把你送到西凉,所以当然要准备些行头。”

    李玮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貌似儒雅的朋友其实内里也是个难以常理度之的家伙,只好苦笑道:“那还真是有劳敛之。”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谢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羽扇摇了起来,“我也早就想去西凉游历,此去正好如愿,路上还能和仲渊为伴,岂不是一举两得?”

    有了谢明同行,两人一路上或是手谈,或是观赏山川地貌,或是争论经史,倒也真是非常愉快。司隶,是大汉最为发达的地区,从京城洛阳到西都长安,途经河南尹,弘农郡,京兆尹三郡,都是人口密集之地。驰道两旁往往十几里就有市集村落,道上的行人车马熙熙攘攘,经过岔道时还常有阻塞,往往只能停车等候,有不少小商贩便在驰道旁摆开摊子叫卖,吸引来往过客。虽然还只是初春,满目仍有些冬日的萧瑟之色,但已可看到春耕的农人三五成群的在田间劳作,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谢明摇着羽扇,感慨道:“大汉,也就司隶这千里之地,有点天朝气象。”

    “若是连这三辅之地都乱了,那大汉还有百姓安身之所吗?”李玮笑道,“自大汉立国起,司隶就居天下之中,得河,渭水(黄河与渭河)之利,踞虎牢,潼关之险,百姓安居,沃土千里,万商云集。但古语有云,三辅平则天下定,然而天下一乱,三辅必先受兵。”

    谢明手指西方,“仲渊你说的对,现在祸从西来,如果年内不能平定韩边二贼,使之侵入左扶风,左冯翎而二郡,威胁长安的话,这富饶安乐的司州之地,就将不复存在了。”

    “正是如此,但我看如今河北蚁贼已平,想来不久朝廷就可举全国精锐来扑灭凉州之贼了。”李玮乐观的说。

    谢明听了叹了口气:“仲渊,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凉州为何屡平不定?虽然其中缘由很多,但最主要的仍是羌族之祸,本朝几位名将大儒治凉,不管是杀戮还是安抚,几乎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但羌族仍是桀骜不逊,这次西凉又有汉人士子和豪强加入叛乱,形式更为复杂。只怕光靠朝廷之力,已经是有心无力了,除非。。。。。。”

    “除非是那个河北豹子吧,你也别把他当天兵天将了。”李玮见谢明有点不服气,笑道,“我自然也知道这个黑豹的厉害,在河北能以一万骑兵杀蚁贼二十万,其用兵庶几不在皇甫帅之下。但即使这李弘有吴起,乐毅之能,并能领兵入凉,也只能以战平凉而已,除非他能把凉州的羌人全部杀光,否则平凉的重点,就是在战后之治,而并不在战。”谢明微微点头,似有所悟。

    长安,天下唯一能与洛阳齐名的都市,。

    自大汉东迁之后,大汉的政治中心从长安移到了洛阳,但却丝毫没有降低长安作为经济中心的地位。本朝最强盛时,长安不但汇集了中原,巴蜀,河北,江南,西域的各地客商,甚至还有来自遥远的大月氏,安息,身毒,甚至传说中的大秦国的客人,可谓是天下通衢,盛况空前。虽然自孝桓帝后西凉局势糜烂不可收拾,西域之路也慢慢断绝,但是长安的商业仍然充满了活力。过了霸陵以后,就是一条宽阔可供八辆马车并行的石道直通长安城,道上车水马龙,路边有许多先汉乃至先秦的石兽雕象,栩栩如生,不禁让人感到虽然长安已经不是天子之城,却依稀仍有皇霸之气。

    李玮正在欣赏大道两边的景色,忽然看到前面聚拢了一堆人,似乎在围观什么,正奇怪间,忽然发现谢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下了马车,跑过去凑热闹了。

    李玮跟了下车,来到人群近前,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一个人昏倒在路边,只见那人异常瘦弱,穿了一件破旧的儒生布袍,俯趴在地上,生死不知。两人分开人群,走上前把那人扶起来,只见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脸色发青,谢明探了探那人鼻息,搭了搭脉,对李玮说:“看来是饿昏了,快扶上车里去。”

    两人把那人扶上马车,撬开了那人口灌了半壶烧酒进去,只听那人“咳,咳”了几声睁开了眼睛,李玮忙取出一盒携带的食物给他,那人显然是饿的急了,也不客气,拱手一谢,拿过来就吃。吃了几口,忽然停下,把剩下的食物分成两半,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巾,包了一半放入怀中,然后才继续吃起来。李,谢二人相顾愕然,但也不便发问,等那人吃完,谢明问道:“兄台,这些食物并不多,你为什么不全部吃掉呢?”

    那人抹了下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二位先生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报答,小人姓徐名陵,字伯羽。祖上是扬州会稽人,后来随父亲到右扶风居住。小人初时经商,颇赚了些钱财,后来有心求学,就去了洛阳,奈何散尽千金竟然也无法入太学,后来又被人骗去盘缠,所以落拓至此。我本想回乡探老母,奈何三日未进米粮,竟在此地晕倒。这里离家乡很近,离家数年,也不知道家母如何,所以我想带点食物回去给家母。”

    大汉以孝治天下,最重孝道,两人一听原来还是个孝子,立刻肃然起敬,李玮说:“徐兄不妨把那一半也先吃了,令堂那里我在给你准备一份就是。”说完把钱给车夫,叫他把车停在路边,去商铺买些干粮肉脯。徐陵连连称谢,又把剩下的食物吃了,喝了剩下的半壶烧酒,整个人也精神焕发了起来。三个人互通了名姓,攀谈起来,徐陵听说二人都通过数经的诸生,不经肃然起敬:“我听说洛阳太学的经学考试极难,很多在地方知名的儒生都不能通过,二位能有如此学问真让我羡慕钦佩不已。”

    “徐兄过奖了,但你既然是商人世家,却为何要弃商求学?”谢明问道

    “哎,一言难尽。”徐陵面露苦色,“大汉虽然不限通商,但自尊儒术后,以为商人不守本土,是下贱的职业,是以本朝商人地位变的极低,比先秦时差的远。商人表面上虽然坐拥天下财富,但其实疲于奔命,而所入却有一半要缴纳各种杂税。今上极爱财,对商人盘剥日重,而各地方官吏也要一一打点,如今做商人,如果不是手眼通天,即使有白圭,猗顿之才,也是举步为艰,入不敷出啊。”

    李,谢两人都是出生士人,这等商人言论都是第一次听说,便静静的等待徐陵下文。

    “家父深受其苦,遂在临终前嘱咐我脱离货殖贱业,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要我用钱去洛阳买一个官当,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怎甘做这等事?于是带了千金上洛求学。一开始不懂得门路,花了很多冤枉钱,后来才知道洛阳太学一般只招收士人子弟,连普通布衣子弟入学都很艰难,更不要说我这样的商人子弟。但我并不死心,又坚持待了数年,终于把钱花个精光,本来想买辆马车回乡,不料在取车时候被货主打晕,醒来时候已经不见踪影,想去告官又无人受理,所以流落至此被两位所救。”徐陵说到悲愤处,禁不住泣不成声。

    李,谢两人两人面面相嘘,一时倒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位倒霉的商人子弟,倒是徐陵先从悲愤的心情中摆脱出来,开始向两人说一些以往四处行商时候的有趣经历,各地的风土人情,又令二人大开眼界。当说到西域情况,李玮好奇的问:“难道在西域之西,真的有康居,大月,安息这些国家?”

    “当然了,不但如此,我在西域听一个安息商人说,在他们国家的西面还另有一番天地,有一个叫大秦的强大国家,还有很多小国,我从前的志向,就是到那些国家去开拓商路。”说道此处,徐陵脸色又一片黯然,“想不到今日竟落魄至此,看来此生无望。”

    李玮忙劝道:“徐兄怎可如此消沉,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看徐兄志向极大,怎可为一时的挫折消磨了意志,仲渊也无甚余财,今日愿意赠徐兄一匹好马,卖了也可得十几万钱,以此助徐兄东山再起,徐兄以为如何?”

    徐陵连忙推辞,但李玮坚持要送,不久车夫买粮回来,李玮便吩咐车夫解开一匹马,把粮食装上马背,将缰绳递给徐陵,徐陵知道无法推辞,跪下来也不多话,连磕三头,慨然上马离去。李玮看着远去的背影,唏嘘不已,谢明呆了一会儿,忽然拍手笑道:“我果然没白来吧,若不是我来了,只怕仲渊无马,只好背着书简去西凉了。”二人相顾大笑。

    过了长安,左冯翎,西凉的安定郡,就在眼前了。自出了司隶入了凉州,驰道上的车马行人明显减少,道路两旁也越来越荒凉。李谢二人整日里见到土山黄草,都感到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车夫“啊呀”一声,两人忙伸头去看,之见路中间站了四个壮汉,手里都拿着似是劈柴砍树用的斧子砍刀,面色不善,其意图一望可知,正是干那没本钱买卖的好汉!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九)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九

    江南书生(9)

    看到车外几位绿林好汉一字排开,李玮正慌乱之际,却见谢明似是见了什么好玩的物事一般兴奋起来,从旁抽出宝剑,喃喃道:“盼了一路了,终于有能让我宝剑出鞘饮血的机会了。”

    李玮大喜:“原来敛之通达剑术啊,那就好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带着剑做装饰之用呢。”

    “哦呵呵呵呵,仲渊太小看我了,我自幼习剑。”谢明抚着剑鞘,“不过和人动手这倒是第一次。”

    李玮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立刻没了信心,忙拉住跃跃欲试的谢明:“那。。。。。。还真是倚仗了,不过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脱身之法,才是上策。。。。。。”

    两人正纠缠间,只听得车外“啊!”的一声惨叫,两人以为车夫遇害,忙跳出去看,只见车夫抱头缩在路边,路上一个“好汉”喉头中箭,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那几个同伙惊愕不已,一时竟呆在了原地。两帮人都在愕然间,只听得一声马嘶,从车后冲出一骑,转眼杀到了那几名匪徒跟前,马上骑士间不容发地向其中一人劈出一刀。

    那个匪徒不敢怠慢,连忙举斧招架,不料那刀忽然在空中诡异的停顿,变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绕过斧子斩掉了执斧的那只手。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捂住断手,掉头就跑,他那两名同伴似乎也被这如羚羊挂角的一刀吓破了胆,不管地上同伴的尸体,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那个骑士冷哼一声,从身旁取下一把角弓,搭箭欲射。

    李玮忙上前施礼道:“多谢壮士出手襄助,但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几人似乎也不是惯犯,今日见了壮士神技,想必今后都不敢作恶了,就饶了他们的小命吧,“

    “哼,你们中原人做事情就是不干脆,这个叫做虎纵山归。。。。。。不对,叫纵虎归山。”骑士出手狠辣,汉话也不甚熟练,但声音颇为清脆悦耳,似是未变声的少年,却以斗篷掩面,见不到容貌。听了李玮的话似乎颇为不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慢慢把弓箭放了下“不过这几个也不是啥老虎,只是几个穷鬼而已,身上一点东西也没有,浪费了我的羽箭。。。。。。”

    两人闻言大惊,莫非是前门拒狼后门来虎,走了强盗竟来了个马贼?!谢明把宝剑一横,神色间却失了平日的潇洒,连说话也含糊不清起来:“壮士。。。莫非。。。也是求财?”

    “哈哈,你们中原人胆子真小,放心,人家不是什么强盗。”那骑士见了谢明紧张的两手发抖,笑得直如黄莺出谷一般。只见他取下脸上的斗篷,两人一看,竟是个十分美丽的少女,约16,7岁年纪,脸上略有风尘之色,却仍遮不住娇美的容颜。娇嫩欲滴的小嘴巴,深如水潭的大眼睛,如春风拂面般的笑容,似乎连周围萧瑟的西凉景色,也被点缀得色彩缤纷起来;配上一对细长的剑眉和高耸的鼻梁,秀美之外,又给佳人增添了一份中原女子所罕有的英气勃勃,直如下凡的仙子一般。只听仙子朱唇轻吐道:“喂,你们两个是不是要去洛阳的?”

    两人一时看得呆了,竟忘了答话,那少女一笑,也不以为意,提高了音量:“喂,本姑娘问你们是不是去洛阳啊,书呆子。”

    李玮刹时恢复了清明,忙道:“在下失礼了,姑娘,我们二人是去凉州安定郡,但却是从洛阳出发的。”

    “啊?那洛阳在哪边?”女郎大惊,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李玮一指来路:“从这里往东走,到了长安,再往东走十日,就到洛阳了。姑娘莫非是走错了路。”

    “对啊,人家从并州朔方郡出来想去洛阳,结果一路走错到了长安,后来出长安城跑了几天又迷失了方向,走啊走啊就遇到你们被劫道了。”女郎颇有点不好意思,脸涨的通红,“都是你们汉人不好,每条路都造的差不多,每个城也都差不多,直叫人摸不着脑头。。。摸不着头脑。”

    李玮恍然大悟,原来是遇上路痴了,忙去马车上找出一幅简单地图交给女郎,“姑娘你只要按着地图,然后一直向东沿着大路走,想必不会再迷路了。”

    女郎大喜,连答谢都顾不上,飞身上马,绝尘而去,很快成为远方的一点,消失不见,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似的,只有地上的“战绩”证明了她的存在。谢明再看不到佳人,这才从刚才呆滞中恢复过来,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并北苦寒之地,也有如此娇娆。”

    两人与车夫一道掩埋了地上匪徒的尸体,这才继续西行。不多时,就来到了凉州安定郡的郡治所在——临泾。

    临泾城是西凉重镇,扼守凉州东西交通要道,是以是一座坚城,规划也颇为广大。但如今兵荒马乱,商旅绝迹,所以虽然日正当空,街面上也颇为冷清,行人也很少见,只有一些当地的商贩坐在街边有气无力的吆喝。两人找了家客店,草草安顿下来后,立刻向侍者询问王剪府上所在,那个侍者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两人,问道:“两位先生是王先生的什么人?”

    李玮忙道:“在下是故王老先生的门人,路过此地,特来拜见王先生。”

    “门人?如今王家哪还有什么门人,不是都遣散了吗。”侍者颇为奇怪,但还是为二人指点了王府所在。

    李,谢二人吃了点东西,用马载了书简,就按侍者所指找上门去。不大工夫就在城西找到了王家的宅院。只见那宅院方圆甚大,高墙深院,乍一看去颇为气派,但仔细看来,门道两边杂草丛生,门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墙面也颇为班驳脱落,显然是久未有人打理,破败不堪。

    大门只是虚掩,两人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门,就自顾自的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走过一条长廊,转过几转,前面是一个开阔的庭院,能容数百人。庭院居中有一个半人来高的石台,长宽数丈,显然原来是供学者士人讲学辩论的所在,如今却另有他用,晒了不少五谷,干菜之类,把两人看得直摇头。

    正在此时,从旁传来一把低沉的男音“你们是何人?”两人转眼看去,只见院旁厢房里走出一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出头,面相清俊,两鬓微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手里捧着一捆干菜,身旁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可爱女童。

    李玮上前拱手道:“学生李玮,字仲渊,是洛阳朱俊门生,这位是在下好友,诸生谢明谢敛之,此次学生到西凉上任,奉家师之命,特把校订完成的三十六卷潜夫论送到府上,方才见无人应答所以擅自闯入,冒昧之处还请海涵。请问先生是否王剪先生家老(对门客仆从的称呼)?王先生是否正在家中?”

    那人微微一笑,“想不到朱公伟如此有心,竟还记得故人之言。”见对面两人相顾愕然,拿手指着自己说:“我就是王潜夫之子,王剪。”

    二人连忙下拜,行师长之礼,王剪扶住二人,笑道:“王家早已破败,我也早也不讲经收徒,门人仆从也都遣散,实在当不起两位大礼。”说罢转头对钻到自己身后,怯怯地看着两人的女童道:“芙儿,今日来了贵客,吩咐你娘亲煮一些好茶待客。”那女童点了点头,一溜烟的往内宅跑去。

    三人席地而坐,李,谢二人卸下书简,铺在地上,王剪立刻拿起一册,如饥似渴的飞快的阅读起来,便不再理会二人。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内宅走出一名中年妇人给三人斟上茶水,王剪这才长出一口气,对二人道:“怠慢了,我一望见此书便难以自持。朱公伟果然还是才华横逸,此校已尽得家父潜夫论真髓,足以传世矣。”

    三人喝了一盏茶,攀谈起来。李玮看了看晒在讲经台上的干菜,问道:“王师伯学冠西凉,为凉州第一名士,为何要亲自做这。。。辛劳之事?”

    “呵呵,仲渊想说的是粗鄙卑贱之事吧?”王剪看着尴尬的李玮,笑着说,“不妨,夕日薛勤曾对陈蕃言,一屋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日我借此言,如今西凉纷乱,百姓食不果腹,若我连一家之腹尚不能饱,又如何敢言饱天下之学?”

    李谢二人对望一眼,皆感拜服,谢明又问:“如今西凉战事稍定,先生何不聚集门徒,重开讲堂?否则不是失了王老先生的‘夫为国者,以富民为本,以正学为基’宗旨?”

    “敛之所言甚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也想重开讲堂。但如今的西凉,百姓朝不保夕,士人也都无心向学,局势糜烂至此,实在叫人无可奈何。”王剪话锋一转,忽然措辞严厉起来,“况且当今天下经学,往往重末抑本,士人求学,常沉迷于考证先贤之言,而不知善用;又常劳心于论辩机锋,而留于清谈。”

    王剪看对面两人微微点头,若有所思,便接下去说:“今上喜好辞赋,书法等杂学,本来也无可厚非。即使为杂学立鸿都门学,那也算是为天下寒士另开一门,算不上是一件坏事。然而今上却任用此类杂学之士为官,却是乱国之道,长此以往,大汉将无有能治世之吏也。鬼神符命之言则流毒更广,如今世人往往推崇所谓易学大家,以为可以上知天命,下知祸福,更有甚者,生病不找大夫,而去跪拜巫婆神汉,这是多么可笑。如此之世,即使开坛讲学,又有什么用呢?”

    李玮和谢明在过去的求学过程中虽然对这些事也有些想法,但并没有当作可以祸国殃民的问题去考虑,如今听了王剪一席话,只觉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今的大汉确实学风不正,士人喜欢钻研易学,杂学,末学甚至符咒之学的比比介是,连皇室也以此为尊。至上而下,整个大汉社会都被一种迷信鬼神的思想所控制。

    两人忙问可有解决之道。王剪苦笑道:“我自停学后,也常思解决之道,如今之计,恐怕只有正本清源,由官府下令,才能慢慢改变这股流毒。但我看如今大汉朝廷,很难有这个决心和魄力。我曾想也许一州一郡之地先行施行可能会容易些,于是就拜会了本郡郡守和掾吏祭酒,但应者寥寥,所以目前也有些心灰意冷。”说罢神情黯然。

    李玮和谢明也不知如何劝慰,三人又聊了些经史之类,颇为投机。一直聊到掌灯时分,一同用过晚膳后,李玮和谢明告辞,王剪送出大门,李玮执王剪之手动情道:“望师伯能为大汉,为天下守志不改,他日若仲渊能执掌一地,必竭力为先生实现心愿,重正学风。”

    王剪淡然一笑:“仲渊有此志当然最好,但需知事有可为有不可为,如今西凉动乱,仲渊要去汉阳为官,一切小心了。”

    二人第二日离开临泾往南,三天后到达了汉阳郡的郡治冀城。

    到了冀城,李玮把行李车马都叫给谢明安排,一个人急急的就去太守府报道。

    经过通传后,来到太守傅燮的房门外,站在门旁静静地等候传召,忽地听到里面一声大喝:“你这废物,百无一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直把初来乍到的李玮吓的魂飞魄散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诸生传(十)

    大汉帝国风云录之人物传记

    作者:血色珊瑚虫

    诸生传十

    江南书生(10)

    李玮正吓的魂飞魄散之际,只见从门内灰溜溜的跑出一个小吏打扮的人,一脸灰败之色,也不看李玮,急匆匆地落荒而去。

    李玮惊魂稍定,整了整衣衫,走进了屋里。屋内摆设甚为简单,但收拾的一尘不染,屋子中央一张长桌后坐着一人,约四十多岁年纪,白面微须,脸色铁青,似乎正为某事生着气。

    李玮连忙下拜:“学生李玮李仲渊,拜见傅大人。”

    傅燮面色稍缓,挥挥手示意李玮起身,苦笑道:“仲渊是公伟门下,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如今这凉州局势纷乱,偏偏手下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没一个能办事的,所以最近常发无名之火,倒教仲渊见笑了。”

    “既是如此,学生虽鄙陋,愿尽快为大人分忧。”

    傅燮抚须道:“不急不急,仲渊刚到,旅途劳顿,还是休息一些日子,再委任职司吧。”

    李玮心里着急,便也顾不上上下礼节,强道:“学生入凉,早存了为国捐躯之意,只求大人速付职司,好让学生一全报国之心。”说完又拜倒。

    傅燮脸色微变,愣了半晌,这才缓缓说道:“既然仲渊有此决心,那你就先任了本郡的掾吏祭酒吧,原来那位在几天前被我免了,希望仲渊不会叫我失望,本郡的教养之业,从此就依仗仲渊了,我还有事,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就请上任。”

    李玮大喜,忙施礼退下,傅燮看着李玮走出大门,暗自冷笑道:“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如此时节还敢来西凉送死。如今的洛阳纨绔子弟胆子倒也不小,把战场也当成了积累名声之地。”说完站起身来,看着墙上悬挂的西凉地形图,眉头紧锁,高声吩咐门外侍从:“替我把华司马叫来。”

    李玮对上官的讥讽浑然不知,兴高采烈的回到驿馆,进屋一看,见谢明正端坐桌前与一人下棋,手摇羽扇,似乎已经稳操胜券的样子。见李玮进来,谢明笑道:“仲渊好慢,我这里已经把你将来的同僚杀的丢盔卸甲了。”

    那人大约三十岁年纪,相貌儒雅,听得此言,把手上棋子往棋盒里一扔,大笑道:“谢敛之的棋艺不愧是洛阳一绝,一年不见,为兄与你差的更远了,看来此生都要被你压着一头。”说完转身向李玮一拱手,“在下杨会,任本郡主簿之职,与这位谢明乃是多年棋友,今日听说李兄与他一同来到翼城,便急忙上门打扰了,李兄已经见过使君了?”

    李玮连忙回礼,道:“见过主簿杨大人,玮已见过傅使君了,承蒙使君大人不弃,任我为掾吏祭酒一职。”

    杨会的笑容忽然僵住,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很快又笑容满面:“那恭喜仲渊了,那我们已是同僚,今后还要多多亲近才是。”李玮书生意气并没感觉出什么不对之处,高兴的还礼,一旁的谢明却把这个细节看在眼里,暗自思忖。

    三人上街找了一处酒寮,找了一间雅室喝酒聊天,谈些西凉风情典故,十分投机。酒过三巡,谢明忽然正色向杨会问道:“我素知子明兄是君子,想来必不会欺瞒好友,刚才仲渊谈及受掾吏祭酒一职,子明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此处并无外人,不妨直说。”

    杨会苦笑一声,把杯中之物饮尽,叹了口气说:“我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我家使君为官清廉,素来痛恨大汉官场裙带门地之风,只要是通过某些关系求官的人,一般是能推就推。”说完一指李玮,“但钱塘侯朱大人海内闻名,面子实在太大,是断然推不得的,所以使君就勉强应承下来。我料大人心头早生不快,今日果然给了仲渊一个闲职。”

    “闲职?”李玮大为惊讶,“掾吏祭酒主管一郡教化之责,正是无比重要,怎么能算是闲职?”

    “我料定仲渊必然不知其中关节,所以本不欲说。”杨会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拿在手里,“今时不同往日了,自西凉纷乱一起,豪门世家宁愿自己教养子弟,普通仕子早已遣散,举荐孝廉一事也已停了数年,百姓流离失所,又怎会送孩子读书,所以如今在着凉州地界,祭酒一职就是不折不扣的闲职。所做之事,无非是整理些文书而已。”

    “怎么会如此。。。。。。”李玮本来不欲加入北军就是不想吃闲饭,想不到如今到了凉州地方仍然被闲置,一时只感到满腔的报国热情都被冷水浇灭。谢明也吃惊不小,两人相对无言,一时就都僵在那里。

    杨会见二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笑着安慰道:“仲渊也不用灰心,时下已经入春,想必韩,边,北宫等贼已经蠢蠢欲动,一旦战事展开,就是用人之际。大人虽然有些固执,但也不是迂腐之人,只要仲渊多展示些才华,不怕到时不能担当重任。”

    李谢二人毕竟年轻乐观,很容易就被说服,马上释怀,继续与杨会高谈阔论,推杯换盏起来。

    谢明又待了几日,便告辞返回洛阳,李玮也就正式上任,正式开始了在西凉的仕途。正如杨会所说,如今这凉州的掾吏祭酒,实在是一个闲到不能再闲的职司,寻常事物根本一点也无,连属下从吏都被调配到别处,只有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从事帮忙打些下手,每日也就做些整理文书,誊录之类的工作。李玮初时从杨会之言,抖擞精神,想通过加快处理速度来引起傅燮的注意,后来发现傅燮整日里忙着调配军粮,整修战具,招募士兵,加固城墙等事,根本无暇管他,似乎就好象从来没有过李玮这个下属似的。李玮见徒劳无功,心下也慢了,便也不管什么文书,每日自管自的读经史子集,兵法韬略,或给洛阳的好友和爱人筱岚写信,每日闲暇时就与杨会一起喝酒下棋,日子过的十分无聊,但也十分悠闲。

    西凉的战事也如期开打,太尉张温亲自带了北军入凉平叛,会同凉州本地的破虏将军董卓,荡寇将军周慎等部,合步骑十余万,屯兵美阳。韩遂,边章和羌族叛逆得此情报,趁官军立足未稳,也举兵进军美阳。数十万军队在方圆十几里的战场上拥挤撕杀,官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仓促集结,互相配合不利,各自为战,被羌族铁骑打的苦不堪言,损失惨重。张温别无他法,只好一边收拢大军龟缩防守长安一线,一边向朝廷要求增援。战事不利的消息穿到翼城,顿时满城愁云惨淡,开始每日还有不少百姓举家搬离,后来大多数人见逃走已经来不及,干脆留守不走,帮忙加固城防。太守傅燮更是会同司马华雄,主簿杨会忙得脚不点地,想尽办法为将要来临的守城大战多做些准备,看着大街上往来忙碌的士卒与民夫,李玮不禁苦笑。数日前他又一次向傅燮请缨,又被傅燮“客气”地搪塞了过去,如今在这大战前忙碌的翼城里,俨然成了唯一的闲人,只是每日帮民夫搬运些器械砖瓦罢了。“难道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李玮看着远处校场中洒汗训练的新兵和整齐披挂的军官们,不禁有些羡慕这些武人起来。

    五月,朝廷终于向告援已久的西凉派出了援军。因平定河北数十万而名噪天下的讨虏中郎将——李弘帅河北步骑五万四千人入凉。这支生力军果然如传说般生猛且运气奇佳,先是在小牛山打了一场漂亮的阻击战,反败为胜。之后又长驱直入,在灵河实施夜袭,俘虏数万羌人,斩首万余,抓住了让张太尉和北军将士头疼不已的羌族猛将,北宫伯玉。这一下,西凉局势几乎在一夜之间扭转,朝廷重新掌握了绝对主动,而随着边章的病重,叛军将士的离心,似乎困扰大汉多时的西凉战事,马上就能得到平定了。

    战局的逆转也导致了战区人们心理上的变化,原本绷紧的弦一松,人们也都懒散了起来。太守府里也充满了欢声笑语,严厉如傅燮华雄也对着每一个见到的属下微笑,期盼已久的和平,似乎真的触手可及了。不久,傅燮离开翼城,前往豹子李弘的军营,把城内防务全交给了杨会和华雄。城内的商贩街市又恢复起来,百姓纷纷上街,一副久违的太平景象。

    冷眼旁观的李玮却对眼下这个和局心存疑虑,豹子这一口,确实把西凉叛军咬的非常狠,但是叛军的主力仍在。而且真正导致凉州乱局的汉羌问题,贪官问题一个都没有解决,西凉又怎么会真正平静下来呢,等叛军喘过气来,只怕还是要乱。“但在如今这局势说出这种话来,以自己一介闲人的身份,除了讨人嫌外,恐怕也没什么大用吧。”李玮无奈的想。

    李玮闲着没什么事情做,便读起洛阳的来信来。洛阳几个兄弟除了写信问好之外,还收集了许多方方面面的情报,由于有“消息王”尹思的参与,所以几个月下来各种各样信息几乎可用“浩瀚”来形容。“恩?”李玮忽然被一条消息所吸引,大将军何进自西凉局势好转后,就经常聚会手下谋士,似有所图。李玮联想到太守大人日前兴冲冲的提起西凉肃贪的问题,再联系到何家与其他豪门大族在西凉根深蒂固的势力,心中顿时了然:看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肃贪风暴,恐怕就要由这头北地的豹子在西凉刮起了。

    “可笑这些豪门大族,王公贵族,到了这等时候,仍丝毫不以大汉社稷为意,只想着个人家门的荣辱。这样的国家,既然糜烂若斯,还留他作甚?”李玮想到这里,自己也被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吓了一跳,是啊,无论是老师朱俊也好,王符王剪也好,或者是过去的自己也好,都是站在拯救大汉的角度上来考虑天下的兴亡。但天下,岂是一家一姓的天下,秦失天下,而天下英雄共逐之。四百年的大汉,也正是在旧王朝破灭的硝烟中建立起来的。如此说来,为了天下百姓,即使大汉真的被新朝新代所取代,那也算是寿终正寝,怨不得别人。

    有了这层想法,李玮就开始在心中暗暗考量当今英雄,门阀士大夫中确实有一些人才,但那些人锦衣玉食,又如何了解民间的疾苦?寒门士虽然英雄辈出,但根基太薄,似乎短期内难成大气。思来想去,似乎只有镇守一方的大将才有逐鹿天下的本事,而这些大将之中,似乎又以豹子李弘最为适合。首先,他曾流落为鲜卑人奴隶,九死一生逃回大汉,一定知道民间贫苦,没有士大夫的习气,第二,他屡立军功,升迁之快在大汉也属首例,并有雄兵数万,如果再能镇守一方,可谓本钱雄厚,第三,他运气似乎极佳,古来成大事者,一来自身努力,二来往往得天独厚,如本朝高祖,古之晋文,齐桓盖莫如是。“这岂不就是帝王之运?”李玮被自己这想法所鼓舞,“若我可托身于其下,将来不但救民于水火,或可封侯拜相,一展所长,岂不远好过在这苦寒之地为一小吏?”

    果如李玮所想,豹子李弘敢作敢为,不但抓了数千贪官污吏,还不尊君命,把三千颗人头全部砍了了事,并把其家人充做营妓,一时血流成河,朝野大哗。谢明也写信评价李弘“凶狠残暴,未服教化,虎狼之辈也。矫枉过正,不知进退,自寻死路耳”李玮看了极为不屑,非常人行非常事,这些蛀虫留着浪费米粮,还往往有脱身的门路,为免以后再祸害百姓,全部杀了才是最彻底的法子,豹子现在手握大军,只要不轻易放权,朝中那帮人又能把他如何了?

    正当天下士人都以为豹子难逃此劫时候,西凉叛贼竟然又重整了军势,死灰复燃,而且韩遂剪除了异己,并得到六月惊雷等羌族豪强的支持,兵力似乎比以前更强。于是杀豹的论调无疾而终,豹子毫发无损的领兵出征,而世家豪门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翼城又一次陷入战争的泥潭中,之前忙乱的景象重现。不过这次满天神佛没有再眷顾翼城,叛贼的十万大军终于在不久之后兵临城下,军势绵延数里,杀声震天,一些箭支甚至已经射到了太守府内。官军不久之后也在附近集结,但人数只有叛军的一半,而且缺少了最精锐的风云铁骑,形势不容乐观。

    十天后,战事果然不利,傅燮苦守之下,决定主动出击,为官军争取时间。司马华雄集结了一千五百名士卒,由傅燮亲自领军,与叛军玉石俱焚。太守府中的官吏也有不少自愿从军出城,整个太守府空空如也,李玮却无意行此必死之事,只是独自端坐于治所中看书。忽然见杨会一身戎装,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仲渊,我有一事相求,你务必答应我。”

    李玮讶道:“子明,你这打扮。。。。。。莫非是要出城迎敌?使君不是把公子托付给你照顾了吗?”

    “正是如此,但我决意随大人赴死,所以不能受命了,我打算把公子转托于你。”杨会抓住李玮的肩膀道,“虽然我们相识日短,而你平日又不欲多言,但我深知你是君子,必定会完成我的托付,我只问你,你打算把公子交于何人门下。”

    李玮微一思忖,便道:“安定王剪,可为明师。”

    杨会感激得一点头,也不多话,推门去了。李玮望着他瘦小的背影,心中莫名的一痛:“大汉呀大汉,你还要多少如此忠贞的热血男儿为你付出生命呢?这一切都值得么?”

    杨会走后不久,李玮便带了傅燮之子傅干,与一些百姓一起躲入事先挖好的地道之中避难。听着上面隐约传来的战鼓声,铁蹄声,喊杀声,闻着地道内另人窒息的空气,李玮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可怕和自己的无助,大业,爱人,一切的一切随着生命的消逝而离自己越来越远。正在自怜自艾的时候,忽然听得轰得一声巨响,李玮本能的把傅干压在身下,接着似乎被巨力一撞,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喂,你醒了吗,要不要喝水?”李玮模糊中听到人声,艰难的睁看了眼睛,只见身在一个大帐中,一个士卒装扮的老者正在低头看着他,“小伙子运气真不错,你们躲藏的那条地道被震塌了,你却正好扑倒在一个大洞中,只受了皮肉伤,不过若大军再晚些进城,你和那个少年估计也要被活活闷死了。”

    李玮转头看见一旁的傅干安然沉睡,似无大恙,心中一定,忽然想到老者“大军”之言,忙问道:“你们是谁的队伍,大战谁赢了?”

    “呵呵,这里是河北军的伤兵营。”老者自豪的笑道“天下哪有能胜过我家豹帅的人?当然是我们赢了。西凉这帮兔崽子凶是凶,不过比我们河北人还是差点。”

    “啊,你是豹子的军士,老人家,请帮我通传一声,这位公子是傅燮傅使君的公子,是傅使君临终前托付给我照顾的,在下是汉阳郡掾吏祭酒李玮,我要见李弘李中郎。”

    老者也是一惊,忙跑了出去,李玮忽然感到紧张万分,老天似乎忽然眷顾了自己,不单是劫后余生,还得到了立刻见到豹子李弘的机会,那他的所梦寐以求的天命,是不是就在眼前了呢?他拯救天下万民的志向,是不是从此就可以实现了?他接下去的道路究竟又会怎样呢?

    诸生传全文终

转贴:东汉和帝后盐铁不再官府专卖

    论坛上hunanstone书友有一个帖子,关于东汉盐铁的事,诸位书友可以看一看。

    以下摘自罗庆康先生的:表明和帝以后盐铁已非官府专卖

    Z、东汉时期

    (一)、东汉初年盐铁仍是官营

    东汉窜帝无和元年(公本84年)前的59年中,盐铁制度是

    官营还是民营,⑧或是“官营民营并行”④呢7我认为是官营。

    虽然,东汉初盐铁业官营元明确记载,但说明这‘—的期是官营的零星史料不少。如‘后汉书杜诗列传》云,涅武七年(公无31年),杜诗为南阳太守,“善于计略,省爱民没,造作水排,铸为农器,用力少,见功多,百姓便之“。这是杜诗在担任南阳太守时利用水为动力,①发明了水排鼓风,来冶铸铁农具,百姓买买方便多了。因此,南阳尊称他为“杜母”。这属官营无疑。南阳属汉代五大经济区之一的“三河地区”,是中原地R重镇,故能代表一般。

    盐铁宫营的表现不仅中原地区有,边远地区亦有c

    先看西北边地,如崔定的《政论》栽;“旧时永平、建初

    之际……(西北)边民……皆作私兵,不肯用官器“。所谓“官器”,当然是官营手工作坊所冶铸的产品,边民应该买用,但却“不肯用”,原因是官营铁器已不“牢劲精利”,而是“刀车悉钝”。②似此乃官营专卖。

    再看南部边境,如建武韧,任延为九宾太守,“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⑤试问:“铸作田器”者是政府,还是九真百姓?《东观汉记》载,“九真俗烧草种田”,不知牛饼。任延要教民星辟,解决不“杂交队”的问题,非推广中原地区冶踌之法,非官家“铸作田器”不可。还有一个补证,就是《后汉书任延列传》“集解”引惠棕云:“华娇书云,教民以牛耕,置吏巡行。“看来,冶铸田器与教民牛耕均是在官吏监督下进行的。因此,九真边地也是官营铁业。

    上述史料说明,无论是中原地区还是边境,盐铁业都是宫营专实。同时,从官方采取的一些措施看,也能证明这一点。

    l是3C盐作为百宫俸禄。建武初,宋弘为司空,“常受俸得盐致干斜(此条姚本作“末弘为司空,尝受俸得盐“),遣诸生迎取上河,令粱之。盐贱,诸生不集,弘怒,使追,及其贱,悉果卖,不与民争利“。①如果不是盐专卖,哪来如许之盐作为薪俸?如果不是官营,也没有必要派官吏去上河“迎取”。其意是宫家担任远销。二是象汉武帝一样,用铁盆作为控制盐户制盐的手段。煮盐铁贫是煮盐的主要生产工具,盐专卖时,允许国家手工业作坊制作,盐户煮盐先要从宫家领取铁益。汉武帝时期的“官与牢益”就是如此。《隶释,中有建武、水平时的汉铁这铭文收录,②是最好证明文就记载东汉初年盐铁官营确同事实。三是下掘进行山禁。即不允许人民随意入山开矿,须经铁官批准。木理四年(公元129年)二月戊戌,颅帝“诣以民个di凿石,发泄藏气,救有司检察所当禁绝,如建武、水平故事“。⑧虽然说的是顾帝时事,但是东汉韧年盐铁业官营的又一条补证。不过,私营盐铁的情况是有的,但为政策所不允许。建武中,卫枫为桂阳阳太守,“未阳县出铁石,它郡民庶常依因聚会,私为冶镑,遂沼来亡命,多致奸盗“,因此,卫枫马上禁止,“上起铁官,罢斥私铸”,这样,官家的财政收入大增,“岁所增入500系万”。①同时,来阳县在西汉并无铁官,东汉初却新设了铁官,实行盐铁官营。还有,建武初,第五伦“自以为久宦不达,遂将家属客河东,变名娃,自称王伯齐,裁盐往来太原、—L党,所过钒为粪除而去,陌上号为道士,亲友故人莫知其处“。eA口果政府允许私运私锅,第五伦也用不着将家属送至河东作客,自己也不会改名换姓叫什么“壬伯齐”、“道士”了。所以,郑徐《通志》卷六十二引和帝罢禁沼文作“孝武柏收盐铁之别以奉师旅之费,中兴以来犹未能革“,是很有道理的。为什么东汉初年必须实行官营呢2一、如果不实行官营,会引起社会不安。如豪强在束阳县冶铸,“沼来亡命,多致好盗“,故非官铸不可。事实也是这样,卫枫罢斥私铸后,“郡内清理”。二、军费开支大,如果能官营盐铁,也可以弥补亏空。东汉是在长期战乱之后建立起来的;6n之建国之后,既要消除割据势力,如公孙述、隗嚣等,又要镇压因“度田”引起的叛乱,即“郡园大姓及兵长、群盗处处并起,杀害长吏“。⑥外族也乘机骚扰,“自中兴以来,匈奴末宾“;④入民起义屡起,如交耻女子征侧反叛。如此等等,均须大虽财政开支,如果实行盐铁宫营专卖,能“以备不虞“。同时,东汉实行尚书台创,“虽置三公,事归台阁“,⑦进一行加强了中央集权。完全有力量通过行政手段,控制盐铁生产与远销,以解决国家财政窘迫问题。话得讲回来,东汉初期虽然官营专类盐铁,但实届抓得不紧。一方面是因为氏期战乱之后,百废待举。来不及整顿,就被一些贪官污吏及豪强地主钻了空子。如建武初,建忠侯彭宛见“北州破散而渔阳差完,有盐铁官,宠转以贸谷.积珍宝,益富强“。②另一方面,煮铸盐铁之地乃边远山区,乐汉政府还无法顾及。如未阳县系今湖南南部偏僻山区,距桂阳郡治“或且于里”;东汉初发现有铁之后,邻郡豪强招;来亡命、好盗私铸谋利。直到卫讽担任桂阳太守之后,才新没铁官,收归官营。

    (二)、牵帝全面恢复盐铁专卖

    章帝全面恢复盐铁专交,禁止私自煮铸,是在元和年间

    (公元84—87年),②废止1:章和二年(公元88年),④前后最多不超过5年左右。

    章帝为什么耍全面恢复盐铁专卖呢2一方面是“经用不足“。e后汉书朱阵列传》云;“(元和中)是时谷贵,县官经用不足,朝廷忧之。“所以,尚书张林提出:“又盐,食之急者,虽贵,人不得不须,官可自煮“。李贤等引《前书》作注:“因官器作煮盐。”①即实行盐专卖。另一方面为了抵御匈奴。和帝在章和二年夏四月戊寅沼曰:“昔孝武皇帝致诛胡越,故权收盐铁之利,②以奉师旅之费。自中兴以来,匈奴未宾,永平末年,复修征伐。先帝即位,务休力役,然犹深思远虑,安不忘危,探观旧典,复收盐铁,欲以防备不虞,宁安边境。“很显然,盐铁专卖是为了解决师旅之费。

    为了表示对盐专类之重视,窜帝还于元和三年(公元明

    年)擞八月乙丑,“幸安邑,观盐池”。安邑盐油乃指“河

    东盐池“;规模不小,“麦51里,广7里,周116里”,是

    当时重要的盐产地。座落在“今蒲州虞乡县西”。⑧

    章帝时期实行盐铁专卖是经过一番激烈斗争的。建韧六年(公元81年),“是时肃宗议复盐铁宫,④(大司农郑)众说以为不可。诣数切贵,至被安劲,众执之不移。帝不从。“元相中尚书张林主张盐铁专卖,章帝“有沼施行”,但朱晖以为“不可施行”,其理由是:“王制,天于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禄食之家不与百姓争利。今……盐利归宫,则下人穷怨。“窜帝发怒,切责之,“挥等皆自系狱“。①就是在推行盐铁专卖后,也有人借故反对。如章和元年(公元87年),而“奏罢盐官,以利百姓。”⑥这是郑众、朱晖等反对盐铁专卖的继续。

    到章和二年,盐铁专卖宣布废止,这是有诸多原因的。一是吏治腐败,抓的不力。和帝在即位后沼中曰:“吏多不良,动失其侵,以违上意。先帝恨之,故遗戒郡国罢盐铁之禁,纵民煮铸,入税县官如故事。“②东汉王朝自和帝以后U益衰落,无法大规律组织盐铁专卖。盐铁专卖是王权集中下的产物,如汉武帝统治时期,中央权力高度集中,能通过强制手段将人力、物力、财力集中使用,动员中央到地方的官吏去组织生产与运销。东汉初期,光武、明帝、章帝实行台阁制,王权较为集中,能够勉强为之。但自和帝以后,地方豪强势力膨胀,庄园发展起来,逐步压倒了王枚,他们私自煮镑获利。因此,将权力下放到地方,让民煮铸,出征我为宜。三是长期斗争的结果。自昭帝盐铁会议之后,斗争一直在继续《元声也曾另盐铁官三免彦帝时期,郑众t朱晖竭力反对,实际上是盐铁会议的继续。

    有人提出,彦帝建韧六年提出“议复”盐铁官营作何解释7我觉得,似乎在永平与建韧之间国家可能允许私人经营。前文引用的崔塞《政论》中提到!西北边民“皆作边兵,不肯用官器“就是例子。另外,尚书张林提出“官可自煮“,即有私营存在。如果此说能够成立,章奇提出议复盐铁一事就可解释清楚了

    (三)、自和帝始实行民营征税

    东汉自和帝始,实行“纵民煮铸,入税县官如故事”。对

    此看法不一。有的认为是“官营为主,私营为副”r①有的认为,东汉盐铁宫的职掌“既主持官营,又管理民营征收税金“。②我认为,东汉自和帝始,一直实行民营征税。

    和帝即位后之沼讲得明白,章帝“遗戒郡国罢盐铁之

    禁,纵民煮铸,入税县宫“,根本不存在什么官营为主之迹

    象。另外,我们从一些散见材料中也能看出这一点。为了论

    述方便,不妨列举如T2

    顺帝永建四年(公无129年),尚书仆射虞

    钢上疏:“雍州之域,展田谁上,义沃野千里,谷

    .探殷实,又有龟兹盐池,以为民利。“⑧

    桓帝时,夏敌乃“自剪须变形,入林虑山中,

    隐巨姓息,为冶家调。余突的发,形貌超瘁,积二、

    三年,人无知者“。④

    献帝时,刘度任幽利牧,“开上谷胡市之利,

    通渔阳益铁之饶。民悦午牟,谷石三十“。⑥

    上面所举史料,全届民营。龟兹盐勉,完全是交给民萤

    获利。夏放为逃避党团之汛于林虑曲中作雇工二、三年,竟无人知晓。足见其“冶家”规模之大,届痛冶者之多。“冶家”应是富家大户,纯系为私人作坊经营。刘虞开通渔阳盐铁、使人民十分喜悦,这也是民营。

    新近又拿起《华阳国志》阅读,其中不少史料,足以证

    明此点。桓帝延嘉后,涪人张寿,“少给县远杨放为佐,放为

    梁贼所得,寿求之。积六年,姑知其生存。乃安家盐井得30

    万,市马5匹,往赎放“。①又东汉巴郡临江县“有盐官,

    在监、涂二溪,一郡所仰。其豪门亦家有盐井“。②又,东

    汉汉安县“有盐并、鱼池以百数,家家有焉”。⑧这都是东

    汉豪家私人煮盐的铁证。

    少数民族地区则私自煮铸盐铁的现象长期存在,如汉山郡,“地节三年,夷人以立郡赋宜,宣帝刀省并蜀郡为北部都尉……地有的士,煮以为盐……灵帝,复分蜀郡北部为汉山郡云“。看来,此地在两汉时均属私家开采。据史载,该处在两汉时,母系氏族残余仍然存在,加上气候条件恶劣,“土气多寒.在盛夏冰犹不释”,冬则“入蜀为傀”,④夏天才返其故地。因此,很难进行管理,所以任其开采算了。

    至于有的学者所列举的一些史料,以证明官营存在,我

    们觉得有些失真。为了说明方便,现列出来,一并加以分

    析之。

    (1)《华阳国志》卷三《蜀志》在越福郡“定爷

    县“条里云:“县在郡西,波泸水,宾冈撤白摩沙

    夷有盐池,积薪以齐水灌而后焚之成盐,汉末夷皆

    钢之,张是往争,夷帅狼本、架木王舅不肯服,最禽

    挞杀之,厚赏赐,余类皆安,官迄有之,北沙河是。“

    有的学者作为东汉中后期“官府经营”盐铁之例证。⑦确实,是官府经营,但不是东汉之事。因为《三国志蜀书张疑传,里记载得很清楚,刘后主建兴十四年(公元236年)后,张疑发现其地“出盐铁及漆,而夷激久白固食”,张轻便杀了作梗的男帅狼牟,“重申思信,遂获盐铁。器用思赡“。

    (2)《华阳国志》卷一

    郡临江县“有盐官,在监涂

    门亦家有盐井。“

    《巴志》载,东汉时,巴

    :溪,一郡所仰。其豪

    有的学者认为这是东汉盐铁官既主持官营,又主持民营的“并存现象”。②其实,是反映东汉私营盐铁的例证,前面已经分桥过了。至于临江县“有盐宫”事,并不为奇。自东汉和帝废止盐铁专卖后,并没有撤销地方郡县盐铁宫,只不过是职掌有所变化而巳。盐铁专卖时,主持盐铁的生产与运销;停止专卖后,就只收税了。事实2l和帝以后,盐铁官依然存在。永元十五年(公元103年)秋七月,和帝“复置团郡故安铁官“⑧就是最好的说明。在《汉书地理志》中琢郡下有铁宫,应置于故安县,中间废置了;直到永元十五年又予以恢复。这不是“并存”,而是单一的盐铁民营。确实,废止官营专卖以后,盐铁官依然存在。只不过东汉巳将权力下放到了郡县,因此盐铁官由郡县统管。即使是私营,仍要通过盐铁官批准,并按期交税才谁进行。我们可从山禁之严中看出来。前引的木建四年顺帝之沼曰,“凡民入山开采,命有司检察“,如果未获批准,应当禁绝。这是盐铁官的职掌之一。

    自和帝即位后,确是民营征税。桓帝延嘉七年(公元164年),史朔迁河东太守,“被一切记书当举孝廉,56知多权贵请托,乃豫救断绝书属。中常侍候览果造诸生密书请之,并求假盐税“。①“集解”引沈钦韩注:“菜河东有两盐池,则后汉仍榷其税。“据此不但证明东汉桓帝时仍是民营征税,而且说明盐业行政与税务仍届郡县主管。否则,侯览也不会向太守借盐税,太守也不会有权拒绝。

    (四)、使者“监卖”不是专卖

    关于“监卖”制度作法怎样,又起于何时2这个问题值

    得探讨。《三国志魏书卫朗传》曰:

    “关中f肢之地,顷遗荒乱,人民流人荆州者十万

    余家,闻本么会宁,皆企望思扫。而J3者无以自jk,诗将

    冬竟招怀,q为部曲。环县贫弱,不能与争,兵家遂强。

    一且变动,必有后忧。夫盐,国之大宝也,自乱来散放,

    宜如旧置使者监卖,口共立且市翠牛。若有归民,以供

    给之。勤耕积粟,LJ半殖关中。运民闻之,必日夜竞还…

    …免口白太祖。太祖从之,始遣揭者仆射盆盐官。“

    首先要弄清楚的是,恢复监卖制度的时间是在献帝建安

    列年。至于创始的年代,史料元征。但从卫规结苟或之书

    看,“自乱来敬故,宜如旧,置使者监卖”句,说明至少创于

    “乱”之前。而“乱”,是指黄巾起义,这是封建正统史家对农

    民起义的诬称,那就是说,监卖制度应于黄巾起义以前就已

    有了。黄巾起义是在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爆发的,

    就目前掌握的史料分析,中央派使者监卖盐业之制,似在延

    嘉七年至光韧七年(公元164——184年)之间,①因为延嘉七

    年以前,仍是大守统管盐铁业,派盐铁官收税,并将盐铁税

    一部分上交给天于。即使有权的中常侍侯览个人窃书借河东

    郡的盐税,也“积日不得通”。说明这个时期还不需要派

    “使音”监督盐官,以保证朝廷的税收,

    东汉对盐官的职家有明确的规定,“凡郡县出盐多者置盐官,主盐税“。⑦之所以置中央使者对盐官实行监卖,无非是郡县保证不了上级的税收。东汉中后期盐铁税的关链在“民锅”这一环上,要掌握盐的销量、销价,从而征税。因此,“使者”的职掌似应如此。为什鸟郡县保证不了朝廷的税收,而必须派使者监卖呢7我认为有以下的原因:一是郡县盐铁官本身的问题。和帝即俭后之沼讲得很清楚,实行专卖后“以违土意”,其根源是“吏多不伊,“动失其使”。民营收税后,更治不见得会有所好久磁口卫朗所云,献帝建安韧年之所以恢伊使者“监卖制,也是因“乱来敬放”,管理不严,盐税保证不了上交。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果郡县抓得不紧,不但盐米价格昂贵,而且人口也减少;反过来,则“盐米丰残,十倍于前”。①安帝时,虞切为武都太守,“始到,谷石干,盐石八干,见户万三干,视事三岁,米石八十,盐石四百。流人还归,郡户数万“。②说明在同一郡中,由于前后太守采取的措施不同,则效果差别很大。武都那在二三年之所以变化大,主要是因为虞销平定羌胡之后,采取倍道、开河、招抚流民等措施的结果。这样,郡县就能保证上缴朝廷税收,反之,象虞钥的前一任太守,就差远了,盐价很高人民买不起,当然就保证不了税收。二是桓灵党铜之祸以后,东汉政局不稳,王枚日衰,人民无法生活下去,因而各地酝酿着农民起义。直至光和七年,终于思发了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朝廷为了应付内外战争的需要,必须按刮民队因而中央派“使者”监督盐官,以加紧对盐铁税的征收,也有这个可能。

    当然,献帝建安初恢复“监实”盐官之制,那是另有原因的。主要是对流民的安置问题。流民问题是历代统治者最赖手的问题。不但政府减少了赋役的对象,地主阶级减少了地租,因田地荒芜,而更重要的是流民聚集于Ib泽,以致酿成大的起义。关中人民十万亲家流入荆州后,又出现了“例流“的现象。可流民回本土后,不解决土地、耕牛、农具、种子等问题,依然是社会不安因素。而诸将又收之成为部曲,造成军阀势力脑肠严重威胁中央政权。为此,中央恢复“使者”监盐官,以保证税收的征取。以盐税“益市犁午,若有归民,以供给之“,达到“勘耕积栗,以丰殖关中”,稳定社会秩序的目的。

东汉时期北方少数民族骑兵和汉朝步兵介绍

    东汉时期北方少数民族骑兵和汉朝步兵介绍

    作者:穆斯塔法

    在文章的开始需要说明四点,第一:在这篇文章中,关于汉朝少数民族骑兵的资料大多取自匈奴骑兵。第二:在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中,完全的步兵编制很少见,而完全的骑兵编制更少见,所以大家在看着篇文章的时候,请注意。第三:因为时间关系,着篇文章中的很多地方是我直接摘抄的,所以并不属于原创。

    在我们详细考察一下一支以骑兵为主的军队和一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之前,有必要对骑兵与步兵进行分类,骑兵的分类,至少是分为马镫时代和无马镫时代,因为马镫能将骑兵与马匹很好的结合成为一个整体,使马镫时代骑兵的突击能力大大增强.在《马镫和封建主义——技术造就历史吗?》译文及评注中,有如下文字:‘马镫,除了由鞍鞯和驰驱所提供的前后两方的支撑之外,又加上了侧面的支撑,于是有效地把马和骑者溶合成为足以发挥前所未见的强力的一个单独的战斗单位。战士的手不再直接用于打击了,它只用来指导打击的方向。马镫就这样用马力代替了人力,无限量地加大了武士损害他的敌人的能力。‘为了在下文中便于叙述,暂不对骑兵进行更详细的分类,而步兵则可以非常简单的分为轻步兵和重步兵,如果再细分一点,可以分出一类中装步兵.而许多人也习惯将骑兵分为轻骑兵和重骑兵,如果按史书上把重骑兵定义为人马都披甲,那所谓的重骑兵就不在我们所讨论的范围了,因为东汉时期,开始在战马的胸部装上皮革制成的“当胸”,(这个在《三国志。鲍永传》里有记载)。到了三国时期,开始出现比较完善的马铠,但是当时这种装备非常的珍贵。曹操在《军策令》中说到袁绍有三百具马铠,然后伤心的说自己的军队连十具也没有。到了官渡之战时期,袁绍上万骑兵部队加在一起还是只有几百具马铠,重骑兵的比率不过只占全部骑兵的百分之三。这时的马铠仍然用的是皮革甲片,长矛的正面狠命穿刺仍然可以洞穿护甲。

    那么北方少数民族骑兵在当时又是什么样的装备呢?首先从战马来讲,匈奴马匹身体略矮,头部偏大,应属于蒙古马。蒙古马虽不十分高大,但体能充沛,耐力持久,行动迅速,非常适应高原环境,因此,蒙古马作为草原战马更较其他马种zhan有优势。这些优良的战马再配上先进的御马工具——马笼头和便于乘骑的马鞍,大大增强了匈奴军队的战斗能力。《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兵种“尽为甲骑”,表明战马是匈奴军事的重要组成元素。“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充分显示了匈奴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

    再从兵器上来讲,《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兵器“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鋋”,考古发掘资料与此正相吻合。匈奴墓地发掘情况显示,兵器一般出土于男性墓葬中,以铜、铁、骨、木质地为主,主要有弓、箭镞、弩机、刀、剑、戈、矛、斧、流星锤等。匈奴的弓多木质,上有华丽的装饰构件,其长可达1.3米。匈奴箭镞形制多样,有铜、铁和骨三种质地,其中包括著名的发信号用的匈奴鸣镝。目前虽然还没有发现可确认的匈奴鸣镝,但我们可从稍晚的契丹族鸣镝得到启发。其他的作为兵器的匈奴箭镞出土数量众多,尤其是在外贝加尔南部、蒙古北部和中部地区出土的箭镞特征鲜明,散发着慑人的力量。看着它们至今依然锐利的前锋,再假以弩机或剽悍的神射手弯弓发射时的威力,人们仍能真切地感受到它们巨大的杀伤力和穿梭于刀光剑影中生命的脆弱。匈奴刀剑多以铁制成,还有少量的铜刀。刀大多安装有木柄,分直背弧刃、弧背直刃、直背直刃等几种形制,刀鞘带有装饰物。匈奴短剑多发现于鄂尔多斯地区,具有较明显的鄂尔多斯式短剑的风格,双刃,柄末端常装饰有动物纹饰,有的为铃首或环首。长剑一般长1米左右,双刃,有的有柄,有的无柄,多锈蚀严重,难见其原来面目。匈奴墓葬中出土的斧、矛和戈应是对中原兵器的引进和借鉴。这些匈奴短兵器在辽阔的帝国疆域内表现出较强的一致性。

    最后从铠甲上看。在需要近身搏斗的冷兵器时代,士兵装备的坚实与否会极大地影响着军队整体的战斗力。匈奴人深谙此道,非常重视士兵的保护,他们不像中原士兵靠盾牌保护自己,而代之以更省劲、更坚固的盔甲来装备自身,形成“尽为甲骑”、机动灵活而又庞大的匈奴骑兵。出土的匈奴头盔继承了北方草原的传统,与北京昌平西周白浮木椁墓及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南山根出土的东胡族青铜头盔形制相仿,匈奴的头盔仍为青铜质地,素面无沿,盔顶有方钮,两侧护耳下方有系穿带子的小洞,两面开口,佩戴可不分前后。从其形制看,我们可以了解匈奴头盔的系戴方式,同时也可体会到这样的头部防护在激烈的肉搏战中对士兵所起到的良好保护作用。匈奴铠甲比起头盔来更少见,高勒毛都M32出土的匈奴甲残片青铜制成,呈鱼鳞状密布,显得非常坚实。内蒙古自治区博物馆利用匈奴青铜甲片复原了一件匈奴铠甲,尺寸约为6550㎝,分前后两片,由众多的圆形青铜甲片组合而成。甲片之间原应用皮条连系,但皮条已腐朽,因此只剩下甲片。

    那么说完了游牧骑兵,再来看看东汉步兵的装备。

    铠甲,普通士兵是熟牛皮制成的护住前胸背部的皮甲;高级一点是鱼鳞铠,几千片铁片密密麻麻的,而且是汉代士兵的最好装备,因为铁黑色,所以又叫“玄甲”

    说甲就不能不说盾,盾在当时更接近防御工事而不是兵器,盾小橹大,都是一东西,一般是木制,出土的漆盾记得两厘米厚。蒙皮铁盾太重,除了对抗骑兵的时候一般不用。小盾也有,叫做“钩镶”,据说是前面带有钩子的小盾,能锁拿敌人兵器,而且本身也有一定攻击力。不过使用要相当技术才可以。环首刀配合钩镶就是长兵器的克星。不过想来这种兵也不容易训练。至于大盾,是先秦时吴地的比较有名,所以也叫“吴科”,屈原楚辞里有句“……操吴戈”有人认为就是“吴科”之误。

    关于刀剑说,环首刀的环是缠布绑在胳膊上避免掉落的。越长环首刀越难使。出土文物显示孙吴士兵环首刀平均长度是70多CM。而蜀汉是120CM可见两国士兵战斗力和锻冶水平。长刀外还有随身短刀,因为贴大腿挂叫“拍髀”应该算是长匕首吧。

    戟,三国的重头兵刃,长短都有,规格不同,步兵的一人高,骑兵的越长越厉害,不过也越不容易使。形制简单的戟就是一横一竖如“卜”形。三国出现“雄戟”横上翘,竖加了个弯钩。典韦死前发威使戟“一叉入十余矛摧”就是用的这种雄戟。

    矛槊,和戟长度差不多,就是一木棍插上各种头。最长的有三丈,用来破骑兵的。

    弓弩,计量单位分斤(0。2228公斤),钧(三十斤),石(120斤与普通度量衡不同)三级,一般弓用斤,弩用钧,石。一般弩是三十弦一弓,诸葛弩失传,残念。骑兵也有专用弩,实物已经出土。

    至于剑当时基本不算兵器了,就是无聊文人装风雅的东西,也就是曹丕、鲁肃有钱有闲的才练。至于练好了好象也是门技术。

    拋石装置,曹操在官渡之战使用一种拋石车,因拋石时声音很大,所以命名为‘霹雳车‘。为史书中最早有记载的拋石装置(资治通鉴:袁绍在营中堆土成山,建立高楼,向曹营射箭,曹操建霹雳车,用巨石攻高楼。)。其原理是利用杠杆原理拋石来攻击敌方城池或城防设施和人员。

    如果一支以骑兵为主力和一支以步兵为主力的军队对抗,那么我们可以不难发现:

    1,骑兵对步兵的最关键的优势:机动能力强,能迅速打击对手的弱点。可以在关键时刻做猛烈突袭插入敌阵的中心起到极大的破坏的作用。骑兵一般是主要的突击力量,骑兵从侧后突击敌人的阵势,配合正面主力的进攻。

    2.骑兵有速度和力量以及高度的优势,马匹的重量和速度加强骑兵的冲击力和打击力,是非常强悍的突击力量,步兵在这方面明显劣势。

    3.骑兵有气势和心理上的优势,居高临下看人让人有成就感和优越感,相反的则让人有自卑感和危机感.

    4,步兵由于机动上的劣势一般是处于防守地位.一般无法主动进攻及追击,在追击作战中如果没有大量骑兵投入,难以取得很大的战果。

    5,在丛林、山川以及攻城与守城作战时步兵又zhan有优势,骑兵在狭小的地带无法发挥其机动等优势。所以在我国南方水网密布地带,骑兵难以有所作为,同时,在西方的意大利半岛,伊里比亚半岛(现在的西班牙以及葡萄牙),巴尔干半岛(主要是以前的希腊,马其顿,色雷斯),大量的骑兵同样难以有用武之地,骑兵由于对地形条件的要求比较高,在很多地区不能发挥其战斗力,我想已经形成共识,在本文中就不详细探讨了。步兵的正面拥有强大的作战能力,但是在其侧面与后面则非常之薄弱,做个简单的模型,如果我军拥有步兵一万名,那么如果我们的正面拥有200人则侧面只有50人.

    那么步兵的优势又在那里呢?

    无论是对于重甲骑兵还是骑兵射手,步兵战胜他们的杀伤利器都在于强弓硬弩。因为在作战中,步兵缺乏战术机动能力,他们所使用的武器只有比骑兵的机动更快同时必须是远程(因为为了形成战斗力,步兵必须保持严整的阵型),才能有效战胜骑兵,而这种武器的特征正是强弓硬弩所具备的。如果我们考察一下东方人和西方人对于强弓硬弩的态度,我们会很容易的发现,以轻骑兵为主力的蒙古人对于强弓硬弩愤恨之极,一怒之下,居然下令废除强弩的制造技术(呵呵,看到蒙古人这么豪爽的行为,我现在还想废了核武器呢!);在欧洲中世纪,出于对于骑士地位的尊重,也曾下令禁止使用强弩,因为一个地位低下的农民就可以用一把强弩杀死一位勇敢的骑士!当然,仅仅凭借强弓硬弩是不能战胜骑兵的,还记得我们在上面的文章中提到的长达三丈的矛吗?四个经过短期训练的战士,在骑兵突击前,在自己的前方树起高3米,宽1.5米的橹,三个战士半跪在地上,用头和肩膀支撑橹(橹自己本身就有支架,用战士支撑是为了对抗骑兵的冲击)另外一个手持环首刀站在侧面,用以斩杀落马的骑兵,至于矛是通过橹中间的一个小孔透出的,末端插在地上用于支撑。那么是不是骑兵在冲击的时候面对的第一层阻力就是这些巨盾士兵呢?答案是否定的,在这些巨盾战士的前面还有一道木制拘马构成的防护线,而拘马前面还有宽2米,深1.5的壕沟,在壕沟前面还有大大小小内制锋利木刺的陷阱和鼠洞般大小的拌马。

    OK,到了这里相信大家经过如此繁复的介绍,对于当时的骑、步兵都有了初步的认识,那接下来我们来谈谈后勤补给。

    凡是军队出发,(怎样)在敌人那里得到粮食,是最要紧的事务了。运粮不但开销大,而且情况不容许走远路。有人曾经计算过,一个人背40公升米,一个士兵自己带五天的干粮。一个民夫负担一个士兵的军粮开销,一次可以走18天;(40公升米,1个人每天要吃1.34公升米,两个人一起吃,18天就吃完了。)如果把回程算在里面,只能往前走九天。两个民夫负担一个士兵的军粮开销,可以走26天;(80公升米,3个人每天吃4公升,8天以后一个民夫背的米吃完了,给他6天的粮食让他回去,后18天两个人每天吃2.6公升米加干粮)。如果把回程算在里面,只能往前走13天(前8天每天消耗4公升,后5天和回程中,每天吃2.6公升加干粮).3个民夫负担1个士兵的军粮开销,一次可以走31天(120公升米,前6天半4个人每天吃5。3公升,然后减去一个民夫,给他4天的粮食,后面17天三个人每天吃4公升米,又减去一个民夫,给他9天的粮食;最后18天,两人每天吃2.6公升米加干粮)把回程算在里面,只能往前走16天(前6天半每天吃5。3公升米,中间7天每天吃4公升,后面11天和回程每天吃2。6公升加干粮)3个民夫负担1个士兵,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出兵十万,辎重部队要占去三分之一,能真正参加战斗的士兵只有七万人,已经要用30万人运粮了,再要增加就难了。(途中回去的民夫要有士兵护送,因为运途中有死亡和生病的,人数会略有减少,而且所减掉的人数所少消耗的部分粮食,正好给护送士兵用)。运粮的时候每人背40公升米,这是用总数来算的。其中队长不背米,管打柴和汲水的要减半,这些人的部分就要平摊在其他民夫身上。如果(途中)有死亡和生病的(民夫),他们所背的米,又要平摊,所以每人所背的量,常常要超过40公升。所以军队里不能有人吃白饭,多一个吃白饭的,就要有两三个人为他负担军粮,还有可能会不够。如果用牲畜车辆来运粮,那么骆驼可以运201公升,马和骡子可运100公升,驴子可运67公升。比起人运来,虽然运得要多而消耗要少,但是(路上)不能按时喂养和照顾,牲畜很容易消瘦死亡,一头牲畜死了,那么就要连它所背的粮食一起扔掉,比起用人运粮来,好处和害处各居一半。骑兵就更多,因为还要加上战马的草料,在作战期间,战马是绝对不能放养吃粗料的,那么每匹马3斤/天的草料,兽医所需的补给,和马匹的给水(自己去算算费用吧,看了我写的这么多,也该劳动一下了)。

    好了,本来打算把骑兵作战中的一般流程也写出来的,但现在忽然失去了写的热情(上面的文章连写带抄用了3个多小时,达到极限了),下次再说吧。

    最近一直在追看猛子的《大汉帝国风云录》,记忆里面这还是本人第一次对一本小说如此关注。这篇文章也是特意为此书写的.所以除了除了猛子,谢绝其他人转稿,谢谢。

    补充:长戟,汉代最主要的格斗长柄兵器,骑步都离不开它。而与长戟同样重要的,还有矛,都大量使用,也都已经

    是钢铁制品了。短柄兵器是刀和剑,出土的钢剑中有的可长达124CM,刀是汉代开始兴起的,战国时期还未出现,

    汉初时铁剑仍是主要短柄兵器,但刀出现后,就逐渐的把剑排挤出去了,成为广泛使用的兵器。汉初的防具主要仍是

    铠甲和盾牌。盾牌有木制、皮制和铁制,常见的样式为底缘齐平,上端由两重弧线组成葫芦形,中脊隆起的形状,大约

    相当士兵的三分之一身高(50~60CM),后来在铁盾上再安装上上下两个利钩,就成了一种新型兵器--钩镶,可攻可

    守。汉代的甲胄主要是“玄甲”,也就是铁铠,它逐渐完善并排挤了传统的皮甲,由甲片镶嵌而成,而当时所使用的

    铠甲片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大型长条甲片(某出土的高23.4CM,宽4.4CM),也称甲札,其高度随着时间的推移

    逐渐变短;第二类甲片比第一类小得多,形状也更接近正方形(高4.6~5CM,宽2.7~3.4CM,重10克),一般下缘

    较为平直,上缘两角成圆弧状;第三类,体型最小,更接近正方形,高不及4CM,宽不到2.5CM,这种甲片的另一种

    样子是作成槐叶或柳叶形状。用上面三种甲片可编成两类铠甲,就是由大型长条甲札编成的札甲和用中小型甲片编成的

    鱼鳞甲,另外札甲中又有无披膊和披膊之分,骑兵大多使用无披膊的。皮甲成为铁甲的配角,但仍作为重要的辅助性防

    具。

    [本帖最后由穆斯塔法于2006-5-2011:53PM编辑]

汉朝没有马鞍马镫吗?

    作品相关汉朝没有马鞍马镫吗?

    转贴自

    汉代是中国古代历史的第一个黄金时期,其初步奠定了中国后世2000年的大致疆域,从此使“天下一统”的观念深入汉民族的内心深处,并且在经济、政治、文化上对周边地区甚至远至中西亚都产生了巨大影响,第一次使中国作为一个稳固强大的帝国登上世界历史的一级竞争舞台。汉朝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原因之一就在于其强有力的军事力量,这一力量的最重要来源就是它能征善战的骑兵部队。而对于骑兵来讲非常重要的马具,其最关键的马鞍和马镫在两汉时代、尤其是西汉是否存在的问题也就成为了一个引人注目的事情。

    对于这一问题,由于长期以来始终没有在考古中发现西汉马鞍和两汉马镫的实物和雕塑、绘画等方面的证据,传统观点是这样认为的:“西汉时,马鞍、马镫仍未出现,多少影响了骑兵的战斗力”⑴、“……(西汉)但马镫仍未出现,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骑兵的战斗力。”⑵而需要强调的是,这里及本文所说的“马鞍”并非指其广义上所含概的所有用于隔开人体和马背的物体,而是指其狭义,即两端上翘的“高桥马鞍”。那么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这里就要对此进行一下粗浅的讨论。

    马鞍和马镫是全套马具中继马嚼和缰绳之后最重要的发明。在没有鞍镫的时代,人们需要骑跨于裸马的背上,仅靠抓住缰绳或马鬃并用腿夹紧马腹使自己在马匹飞驰的时候不致摔落。但这种方式是很不可靠的,首先是长时间骑马容易疲劳,同时在奔跑的马背上也难以有效地使用弓箭,而在近战中,骑手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刀剑和长矛,劈砍或刺杀落空、双方兵刃的撞击等都随时会令骑手从马上滑下。因此这一时期骑兵除速度占优外,其战斗力是远不如脚踏实地的步兵的,所以在骑兵到达目的地后,往往下马作为步兵投入战场,亚历山大时代的马其顿骑兵就是如此。

    第一个革新(这只是一般性的看法,但其实际的发明顺序不一定是这样)是高桥马鞍的出现,马鞍两端从平坦转为高翘,限制了骑手身体的前后滑动趋势,提供了纵向的稳定性。第二个则是马镫的使用,它通过固定双脚提供横向稳定性,同时在马鞍的协助下将人和马结为一个整体,使骑兵利用马匹的速度进行正面冲击成为可能。西方学者这样评论进入欧洲的匈奴人携带的新装备:“马鞍是人与马完全结合在一起的关键。匈奴人独特的马鞍引起了罗马人的惊奇。他们的马鞍不像罗马人的那样由裹住马肚子的皮革制成,匈奴人的马鞍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有一个两头高的木制托架。这样不论马怎么跑,骑士们都能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相反,罗马人笨拙的骑术使不少骑手经常在战斗中失去平衡,而从马上掉下来,这通常很危险,有时甚至是致命的。……除了马鞍,匈奴人还从亚洲带来了一项在当时具有革命性的创新:欧洲人从未见过的马镫。为了防止腿在长距离的骑马后会疲劳,人们在马鞍上系上了绷带、皮带或者用一种亚麻织成的腿带。这样,脚就有了可踏的地方。……尽管当时这种马镫还不完善,但它给骑手们一种安全感,同时也能让他们在马上站起来向各个方向转身。由于有了木马鞍和马镫,匈奴骑手们能在骑马的过程中朝每个方向射箭。”⑶鞍镫的引进,在欧洲来讲是一件大事,正是它使骑兵取代步兵成为中世纪战争的主力,“一旦马镫成为8世纪的法兰克人通用之物,马匹不仅能用于迅速集中力量,并且也能用来作战了。速度可以转化为突击。”⑷“马镫使中世纪穿戴沉重的铠甲的封建骑士得以产生。”⑸由此可见其重要的程度。

    既然马鞍和马镫是以骑兵为主力的作战方式产生的前提,从中国古代骑兵运用的情况中就大致可以发现一些端倪了。可以认为,在中国至迟到秦代,马鞍和马镫仍未产生。作出这一判断不仅是由于始皇陵兵马俑中具有表现细致的马具,却惟独没有高桥马鞍与马镫(图1),而且还因为在兵马俑战阵的布局上,骑兵数量相对很少,且被布置在远离主阵的侧面角落里,这说明在秦代以前,骑兵的作用只是侦察、侧翼包抄、骚扰遮断、偷袭和追击,并不能成为作战主力,更不用提独立承担整个战役了。

    能够为此提供佐证的是孙膑对骑兵作战的叙述:“用骑有十利: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虚背敌;三曰追散击乱;四曰迎敌击后;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败其关津,发其桥梁;七曰掩其不备,卒击其未振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烧其积蓄,虚其市里;十曰掠其田野,系累其子弟。此十者,骑战之利也。”⑹可见这一时期骑兵担任的只是辅助任务,拥有鞍镫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历史记载中汉朝骑兵的作战情况又是如何呢?

    文帝时,“十四年冬匈奴谋入边为寇,攻朝那塞,杀北地都尉卬。上乃遣三将军军陇西、北地、上郡,中尉周舍为卫将军,郎中令张武为车骑将军,军渭北,车千乘,骑卒十万。……于是以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威侯赤为内使,栾布为将军,击匈奴。匈奴遁走。”⑺可以看出,此时汉军的骑兵在单场战役中的参战规模和所占兵力比例明显增大,已经不再仅仅担任辅助作用了。

    自武帝以后,骑兵的地位进一步上升:“其明年,元朔之五年春,汉令车骑将军卫青将三万骑,出高阙。”⑻“右贤王以为汉兵不能至,饮酒醉。汉兵出塞六七百里,夜围右贤王。”⑼“其明年春汉复遣大将军卫青将六将军,兵十余万骑,乃再出定襄数百里击匈奴。”⑽“其明年春,汉使骠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千余里,击匈奴,得胡首虏万八千余级,破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其夏,骠骑将军复与合骑侯数万骑出陇西、北地二千余里,击匈奴,过屠延,攻祁连山,得胡首虏三万余人,裨小王以下七十余人。”⑾“元狩四年春,上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出将各五万骑,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而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骠骑。”⑿“秋,蝗。遣浚稽赵破奴二万骑出朔方击匈奴,不还。”⒀“夏五月,贰师将军三万骑出酒泉,与右贤王战与天山,斩首虏万余级。”⒁“四年春正月,朝诸侯王于甘泉宫。发天下七科谪及勇敢士,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六万骑、步兵七万人出朔方,因杼将军公孙敖万骑、步兵三万人出雁门,游击将军韩说步兵三万人出五原,强弩都尉路博德步兵万余人与贰师会。”⒂“冬,辽东乌桓反,以中郎将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将北边七郡,郡二千骑击之。”⒃在这些战例中,可以看到两个趋势。一是骑兵在总兵力中所占份额不断增大,随着车兵的逐渐退出战场,骑步两兵种在数量上的比率关系从十万比数十万,上升到七万比十四万,骑兵明显已经取代步兵而成为战斗主力,相反步兵则下降到“踵军”即跟随在后助战的地位,致于只由骑兵独立参加的战役更是屡见不鲜。二是往往一次战役就长驱奔袭数百里乃至一两千里进行会战,长时间骑马带来的疲劳问题愈发突出,如果骑手不能以充沛的体力投入战斗,取得河西、漠北等大规模决战的胜利是不可能的。在没有鞍镫的情况下,这样的战役几乎无法想象。

    另一方面,从具体的战斗方式上看,早在楚汉战争时期,“汉军围之数重,项王谓其骑曰:‘吾为公取彼一将。’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于是项王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斩汉一将。……与其骑会为三处汉军不知项王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项王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大王言。’”⒄能够采用此种在敌阵之中冲突的战斗方式,说明骑者在马上已经具备了相当的稳性,否则极易摔下。

    西汉时期,弓箭是匈奴和汉军骑兵最重要的作战武器,它的使用受到马具的严重制约。没有马鞍的时候,在奔马上射箭极为困难,因为骑手一边要双腿使劲夹住马腹并保持平衡,一边还要双臂用力拉开弓并尽量使射出的箭命中目标,即便是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这一作战方式也是非常低效且难于实行的,这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停住马射箭或干脆下马发射;当高桥马鞍投入应用后,它给予骑手一个纵向的稳定作用,使其可以在飞驰时向前方射箭,但由于横向上无有效支撑,朝左右方向甚至转身向后射箭时仍然容易跌落,是很危险的,前面引用西方学者的评价中就可看出这一点。但是,在史料中却有这样的记载:“匈奴追者骑数百追之,广行取胡儿弓,射杀追骑,以故得脱。”⒅这种转身后射的情况,说明此时应已有马鞍和马镫的使用。况且在汉代的史料中,除个别故意表示轻蔑汉军者外,从未见到有关匈奴下马作战的记录,假如没有鞍镫的应用,这不能不说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古代弓箭的使用还受到天气影响,弓弦如果被雨水浇湿,作用将会大减,而假若遇上严寒天气,威力也会严重下降。宋人就曾记载:“契丹将耶律逊宁号于越者,以数万骑入寇瀛州。都部署刘廷让与战于君子馆,会天大寒,我师不能彀弓矢,敌围廷让数重。”⒆而在著名的白登之围中,“于是汉悉兵,多步兵,三十二万,北逐之。高帝先至平城,步兵未尽到,冒顿纵精兵四十万围高帝于白登。”⒇“会天寒,士卒堕指者二三,遂至平城。匈奴围我平城,七日而后罢去。”(21)在如此寒冷的境况下,匈奴和汉军的弓箭很难说还会保持威力,双方一旦接阵就会爆发激烈的白刃战。在短兵相接的战斗中,没有鞍镫的骑兵战斗力不可能赶得上步兵,如果匈奴下马迎击,也不会是历来擅长步战的汉军的对手,要阻止汉军突围便是件困难的事情,那么长达七天的轻松围困就变得难以解释了。更何况此战匈奴的兵力虽据《史记》所称有四十万,却很可能是个虚数,因为在《史记》中原本就提到冒顿时期的匈奴有“控弦之士三十余万”(22),扣除留守草原的兵力,又何来如此之多的人马?再说纵使“四十万”之数是准确的,由于游牧民族参加出征的人数中经常要包括大量妇女、老人、儿童等非战斗人员,其真正的作战兵力也远不会有那么多,加上前面所述近战中的质量劣势,应付起汉军的突围来更加捉襟见肘了。既然如此,不惧戎马的刘邦为什么还迟迟不敢突围呢?对此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当时的匈奴骑兵已经装备了马鞍和马镫,对步兵具有强大的近战优势和冲击力,冒险突围只会导致全军覆没。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在两汉史料中出现了“突骑”这一叫法:“若夫平原易地,轻车突骑,则匈奴之众易桡乱也”(23)“会上谷太守耿况、渔阳太守彭宠各遣其将吴汉、寇恂等将突骑来助击王郎”(24)“贼追急,短兵接,光武自投高岸,遇突骑王丰,下马授光武,光武抚其肩而上,顾笑谓耿弇曰:‘几为虏嗤。’”(25)对于《汉书》中“突骑”一词的含义,颜师古注为:“突骑,其言骁锐可用冲突敌人也。”(26)颜师古是唐人,其注释未必就能代表汉代“突骑”的真正意义,那么在汉代史料记载中它的作用又是什么呢?“光武北击群贼,(吴)汉常将突骑五千为军锋,数先登陷陈。”(27)“刘永将周建别招聚收集得十余万人,救广乐。汉将轻骑迎与之战,不利,堕马伤膝,还营,建等遂连兵入城。”(28)可见至少在东汉初年,骑兵已经能够担当站在头排正面冲锋、“先登陷阵”的任务了,利用骑兵的冲击力冲垮敌阵、步兵随后跟进决定胜负的作战方式已经确立。如果说在同匈奴的近战中仅仅是用骑兵对抗骑兵,双方彼此处境相同,对骑手稳性的要求不一定很高的话,那么在此要面对的则是以步兵为主力的敌军,若想正面冲击其阵,只有同时装备了马鞍和马镫才有可能办到。

    尽管有这么多的文献证据证明汉代鞍镫的存在,缺乏考古方面的实证却是不争的事实。在中国所发现的最早表现高桥马鞍的文物是东汉末年作品,如雷台汉墓出土的骑俑(图2)和鞍马彩绘木雕;而最早具备马镫的雕塑作品是长沙西晋永宁二年墓中的骑马乐俑(图3),因这批俑中有马镫者只是在马身左侧鞍下有一个三角型镫具,仅及小腿一半高,而右侧则没有,且骑者的脚也未踏于其中,所以被认为是马镫的雏形,即用于上马的器具;致于最早的实物双马镫,则是辽宁北票十六时期北燕冯素弗墓的鎏金铜裹木质马镫(图4)。但迄今为止,对于西汉和东汉初年的高桥马鞍及两汉马镫,却始终没有发现其实物和能够证明它们存在的艺术作品。

    未发现不等于没有。既然通过史书可以推测出它们的存在,就应该从“为什么这些东西没有出现”的方面去思考。

    鞍镫产生于东亚是肯定的,但它们的发明是否来自中原汉地呢?从需求促成发明的角度上讲,很难想象一个以稼穑为生的农耕民族会比终年骑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对此有更急切的需求。从而可以推断,最早发明鞍镫的荣誉更应该属于匈奴等北方民族。这样,寻找其实物证据为何不存的方向就应转向匈奴。

    如前面所说,公元4世纪入侵欧洲的匈奴人使用木制的马鞍,而他们所使用的原始马镫也只不过是绷带、皮带或者用一种亚麻织成的腿带。由于无论是原来居住还是西迁途中经过的地域,多半是稀树草原和沙漠,缺乏树木,这必定会限制制作高桥马鞍的数量而仅供贵族和作战士兵使用;同时在需要将供应不足的木材用于制造马鞍和弓的情况下,也不大可能再改进制造木质马镫,致于主要用于打造武器的金属则更加缺乏,用其制造马镫更加不可能。因此4世纪时的软式原始马镫应与两汉时代的匈奴马镫无大差别。反观冯素弗墓的双马镫,已经是很成型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后世马镫的祖先。那么在此之前,必定经历过一个相当长阶段的原始状态。因为西方记载中匈奴的“绷带”状软式马镫已具备了后世马镫固定双脚的功能,因而与长沙西晋墓骑俑仅用于上马的单镫相比,它更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马镫的祖先,而上马用的镫具只不过是为真正的马镫提供了外型上改进的榜样而已,因双镫也有帮助上马的功能,所以在它改进之后单镫就被取代了。说到这里,一看便知,原始纯木质马鞍和用皮革、麻纤维制作的马镫(或者说只是一种“绑带”而已),甚至是后来使用木制而无金属外皮的马镫,都是极易腐朽而难于保存至今的,即使能够保留下来,那些外表仅仅是一条麻布、皮带的物品,要准确判断它们的用途也是难上加难。这就是为什么始终没有发现汉代马鞍尤其是马镫的原因。

    除去这些,还有一些国外考古发现和国内存在争议的艺术作品。如上世纪初蒙古匈奴墓地的发掘,“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诺音乌拉山脉一座陵墓墓室中的随葬品,这座陵墓是1912年一位蒙古采金工程师偶然发现的,1924年对它进行了科学性发掘。……幸运的是发现了一只中国漆杯,上有两段铭文,因此得以确定六号墓的年代:公元一世纪初左右。事实上,这是匈奴单于乌珠留的墓。……主要的运输工具是备鞍的马匹。马勒、马嚼和马鞍类似于斯基泰时代阿尔泰地区的同类物件。马鞍通常由填以毛料的两块皮垫构成,不过少数马鞍配有一个木框,前后装有鞍头,并且配备马镫。配有马镫的马鞍象征了一大进步。”(29)乌珠留单于死于东汉初年,如果能够证实这真是乌珠留的墓,无疑是给汉代鞍镫的存在增加了一个有力的证据。另外据称大英博物馆藏有一个贵霜(公元1~5世纪)铜壶,壶壁浮雕花纹上有两个手持长矛的骑马骑士,马上均有绳索状脚镫。(30)而云南石寨山发现的处于西汉时期的古滇文化青铜战争场面贮贝器的顶部,也有一个骑无鞍马者的鎏金塑像,其双脚拇趾套在鞍前垂下的绳圈中,起到马镫的作用(图5),虽然其形制决定了只能用于跣足民族,但它的存在至少说明马镫的早期形态应近乎于此,而不是由上马用具发展而来,同时也表明了高桥马鞍的发明不一定早于马镫。西汉霍去病墓前的石雕群中,有一头横卧的石牛,在其背部即有线刻的鞍镫,是欧亚大陆能见到的最早骑镫,但其制成年代受到怀疑,原因是有人认为其上骑镫系后人所刻。而证据确凿的反映西汉马鞍和两汉马镫的文艺作品一直都没能找到。鞍镫的实物不易保存是客观现实,可为何汉代的雕塑、绘画等艺术作品中也没有它们的影子?这个问题比较令人费解,但至少有一种解释可以初步说明其缘由,那就是审美方面的原因。在历史传统中,一件新物品投入应用后,经常可能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才在美学上被人们——尤其是艺术工匠——所接受,在此之前制作的很多作品都仍然会保留它出现前的样子,即艺术创作上的“惯性”。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中国晋代以后也不乏表现没有鞍镫或有鞍无镫之骑手和马匹的作品。比如图6中的持槊骑兵和图7的披铠骑士,皆无鞍镫的痕迹,而使用长槊的作战方式与加剧骑手不稳定性的重甲骑兵的产生,都是以鞍镫的使用为基础的。再如在唐朝,马镫的使用已经很普遍了,“昭陵六骏”身上的镫具就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图8),但图9中的骑马队伍却都未装备马镫,如果说是平民百姓缺乏财力倒还罢了(其实一副马镫也不见得是什么很贵的东西),而这里却是堂堂王家的盛装出行,且其所行路程也不会很短,否则规模如此浩大、擎着众多旌旗就没有意义了,那为什么所有的人还都让双脚空垂在那里受累呢?这只能说明绘制这幅画的人无视马镫的存在,也许他是感觉不美观,或是有其他什么原因,但终归是未将其画上去。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不仅中国,在西方中世纪以后的美术作品中,也往往出现忽视马鞍和马镫的倾向,如图10中的匈奴王阿提拉,既无马鞍又无马镫。众所周知,正是匈奴人的三棱椎箭、高桥马鞍和原始马镫打败了罗马人的大盾、投枪和短剑。此种“疏忽”如果不是故意的,很难说得通。这种东西方艺术创作**有的“惯性”对鞍镫进入艺术作品起到了相当大的阻碍和迟滞作用。

    通过对以上文献和考古文物的资料观察,可以看出,尽管至今为止尚没有实物和艺术作品来证明它们的存在,高桥马鞍和马镫这两项对骑兵来讲至关重要的发明,在两汉时代仍然应该是已经投入应用的。正是它们使匈奴成为草原霸主,也正是它们推动了汉帝国在政治、军事上的大幅度扩张,为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稳固帝国的政治和文化影响扩散到北亚和中亚奠定了基础。相信随着汉代考古的进一步发展,两汉时期的马鞍和马镫最终会揭开它们朦胧的面纱。

    ⑴《百卷本中国全史_中国秦汉军事史》史仲文胡晓林主编颜吾芟著人民出版社

    ⑵《中国古代兵制》黄水华商务印书馆出版

    ⑶《阿提拉的传奇——匈奴人入侵欧洲》[德]艾克_施米茨收于《斯芬克斯——历史的秘密》系列丛书[德]克里斯蒂安_胡夫主编

    ⑷《欧洲历史上的战争》[英]迈克尔_霍华德

    ⑸《全球通史》[美]斯塔夫里阿诺斯

    ⑹《通典》卷一四九

    ⑺《史记》卷十_孝文本纪

    ⑻、⑿《史记》卷一一一_卫将军骠骑列传

    ⑼、⑽、⑾、⒇、(22)《史记》卷一一○_匈奴列传

    ⒀、⒁、⒂《汉书》卷六_武帝纪

    ⒃《汉书》卷七_昭帝纪

    ⒄《史记》卷七_项羽本纪

    ⒅《史记》卷一○九_李将军列传

    ⒆《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十七_太宗

    (21)《史记》卷八_高祖本纪

    (23)、(26)《汉书》卷四九_爰盎晁错传

    (24)、(25)《后汉书》卷一_光武帝纪

    (27)、(28)《后汉书》卷一八_吴盖陈臧列传

    (29)《中亚东部的游牧人》N_伊什詹茨收于《中亚文明史》第二卷雅诺什_哈尔马塔主编

    (30)E.ErringtonandCribb,TheCrossroadofAisa,London:theAncientIndiaandIranTrust,1992,pp.163~164摘自《古道西风——考古新发现所见中西文化交流》林梅村著三联书店2000年3月出版

地理环境因素与汉末三国历史进程

    地理环境因素与汉末三国历史进程

    作者:马强,陕西理工学院文化传播系副教授

    汉末三国处于秦汉统一向魏晋南北朝分裂战乱的过渡期。东汉王朝在著名的黄巾农民大起义中开始走向瓦解,历史进人群雄角逐、割据鼎立的三国时代。关于东汉王朝的灭亡、三国局面的形成、对峙、终结原因及其三国政治军事的成败,多年来学术界已从政治、经济、思想、军事诸多方面多有讨论,给予了深入的研究。但任何历史活动都是发生在特定时期、特定地理环境和生态背景之下的,汉末三国历史也不例外。本文从历史地理角度对东汉的灭亡与三国时期的军事战争、民间宗教试作新的分析。

    一、自然灾害与东汉王朝的危机

    根据著名物候学家竺可所揭示的我国古代气候变迁波动状况,东汉三国处于三代以来第二个气候大波动期。东汉末年格外突出的生态突变现象是自然灾害频繁发生;与此同时,东汉也是历史上自然灾害频繁发生的阶段,地震、风灾、雪灾、蝗灾记载异常增多。东汉恒、灵以后,异常地理现象突出,瘟疫频繁流行,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给本就盛行徽纬迷信的东汉社会带来日益严重的心理恐慌。黄巾农民暴动恰好利用自然灾害与社会恐慌乘机起事;其中瘟疫流行肆虐是导致黄巾民乱的导火线。

    瘟疫虽主要作用于人体,为人群流行性强、社会危害性大的传染性疾病,实际上也是人地关系中生态失衡所致,与气候、水灾、早灾等生态变异背景有密切联系。汉末人们对此已有所认识。曹植《说疫气》即明确说流疫发生是因为“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因而也属于自然灾害范围。史载,汉顺帝永建四年,“六州大蝗,疫气流行”;恒帝元嘉元年春,“京师大疾疫,……九江、庐江大疫”;汉灵帝位在位期间先后发生五次大范围的疫病流行。疫病肆虐期间,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后果十分悲惨,如曹植《说疫气》中所描绘的惨状:“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黄巾以太平道秘密结众,即以救治疾病为号召。《三国志》卷八注引《典略》说:张角太平道“师持九节仗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钦之,得病则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而张鲁在汉中施行五斗米道的作法也是“加施静室,使病人处其中思其过”。汉末,成都平原也曾爆发瘟疫流行,天师道由此而在蜀地盛行开来。东晋葛洪《神仙传》说张道陵于蜀中创天师道原因也是所谓“先是蜀中魔鬼数万,白昼为市,擅行疾疫,生民久催其害”。张道陵入蜀后厉行法术,驱散群魔,“于是幽冥异域,人鬼殊途”。抛开其中宗教渲染的神秘成分,也反映了天师道在蜀中借治病传道的事实。正是在这疾疫异常流行、百姓生活水深火热的大背景下,张角等长期借治病驱魔为名在民间秘密组织结众,最后终于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旗帜,于公元184年,三十六方,同日起事,酿成了黄巾起义这场席卷全国的民众暴动风暴,从而也敲响了东汉王朝覆灭的丧钟。

    二、地理环境与三国政治割据概说

    地理环境在中国古代政治、军事格局形成中所起作用问题,已经开始引起历史学、古代文学及经济史学界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和重视。地理环境包括自然生态环境与人文地理环境两个层面。其中区域自然地貌、地形因素及其区域社会心理及民众性格等对以战争为先导的古代历史进程在不同时空背景下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意义。地理环境因素对三国军事战争的制约以及政治对峙制衡的作用就表现得十分突出。黄巾起义,群雄并起而兼并争战,赤壁之战与定军山之战后很快出现魏、蜀、吴三个割据政权鼎立局面,实际上正是东汉中期以来中原、巴蜀、荆扬三大自然地理与文化区域的分异在军事战略地图上的体现。黄河流域、长江上游和长江中下游地区分别为曹操、刘备、孙权集团所控制,历史进人了著名的三国时代。三国局面的形成固然是汉末各军阀政治军事力量较量平衡使然,也与三方所在地理环境有密切关系。东汉末年,全国最早形成割据的是巴蜀地区。蜀地偏居西南,四塞险固,北有秦岭、巴山屏护,东有巫山、峡江险阻,距全国政治中心京都洛阳山高路远,成都平原沃野千里,经济富庶,供给充足,一旦天下动乱、中央控制地方力减弱,则往往容易出现坐险割据。早在两汉之际,公孙述就曾占据巴蜀之地,开了秦统一中国后割据蜀地的先河。东汉末年天下大乱伊始,也是刘焉首先称雄成都,张鲁闭锁汉中,率先宣布与东汉王朝分裂。后来刘备、诸葛亮能以三方最弱之实力而与曹魏抗衡,演出六出祁山、北伐曹魏的英雄活剧,并且能使蜀汉政治在西南中国维持四十多年,与汉中、蜀中“四塞险固”这得天独厚的区位地势不无关系。诚如西晋张华评论蜀汉战略地理时说:“蜀汉之土与秦同域,南跨髻笮,北阻褒斜,西即限碍,隔以剑阁,穷险极峻,独守之国也。”。曹操势力起于华北、山东,关东大部分地区平原广炭,地势平坦,适于骑兵进行奔袭歼灭战与集结兵团会战,加之黄河中下游平原是当时全国经济重心区和人口密度最大地区,这为曹操统一北方提供了良好的用兵军事舞台和兵源条件。因而经过官渡之战歼灭袁绍主力,曹操很快统一北方,称雄中原,占据当时天下九州中的充、豫、青、徐、冀、雍六州之地;有学者从政治地理学角度指出:曹操之所以很快统一北方中国,除了政治、经济等方面原因外,“便是因为黄淮与海河平原是一个地域整体,无法予以分割。群雄争战的结果,只能是强者胜,不可能有较长时间处于分裂而不统一”,确实是颇有见地的。曹操集团在赤壁之战中却遭到空前的惨败,主要原因则在于战争发生地处于古云梦泽湖沼地带,又是长江中游血吸虫病流行区,这对以北方士兵为主体又长于骑兵平原作战的的曹军来说,是天然不利的地理条件,结果战争一开始,曹兵不习水战的弱点就暴露无遗,如周瑜据说“曹舍鞍马,仗舟揖,劼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败无疑,加之又很快感染瘟疫,损员惨重,曹操只好狼狈逃回北方,统一江南的曹字号战车也被迫叫停。孙吴南渡后定鼎建康(今南京),军事战略一是凭借长江天险,北御曹魏;重兵驻扎三峡东口以据蜀汉;二是孙吴拥有荆、扬二州几乎江南中国的大部分为广裹后方,但长江仍是孙吴最重要的国防线。赤壁之战、夷陵之战都关系吴之存亡,两次重大战役孙吴皆以南方士兵习于水战,利用江面宽阔、汹涌澎湃的长江天险克敌致胜,化险为夷,确立了孙吴政权在江南站稳脚跟。从社会环境来说,东汉末年当北方地区陷人战乱、经济残破之时,西南巴蜀、东南江左相对平静,“人口与经济地位在全国范围内与北方相比有所上升,这种情况增强了与北方对峙的势力”,这也是促成三国鼎立局面形成的重要人文地理因素。

    三、地理环境对三国历史的影响

    地貌、地形因素的影响。地理环境对军事战争的制约是显而易见的,历代军事家无不重视对地形的了解,《孙子兵法》中有《地形篇》专讲战争中地形在战役中的重要性,以及兵家如何在战前充分研究掌握地形制定战略。三国时期地形因素对战争制约最典型者要数魏蜀间对峙的秦岭。秦岭山脉高大险峻,横亘关中平原与汉中盆地之间,早在《山海经》中就称其为“天下之大阻”。战国时期的秦与蜀、巴、庸、楚的对峙,楚汉时刘邦与项羽的攻防进退,都曾利用了秦岭天险。三国时期,秦岭及其秦岭山间艰险的交通条件在三国魏、蜀战争中的军事地理作用尤其明显。秦岭对蜀、魏双方的军事作用恰好相反,一方面对曹操的统一战略产生了重要的制约延缓作用,另一方面刘备、诸葛亮、姜维等则充分利用秦岭为天然屏障,不仅成功地阻击防御了曹魏西进入蜀,而且以汉中为基地,利用秦岭多条栈道声东击西,以弱国之兵连年不断北伐,有“六出祁山”、“九伐中原”之举。建安二十年与二十四年,曹操曾两度率兵西征蜀地北方重镇汉中,一是为征讨收降张鲁而来,一是为解决定军山之战夏侯渊败死残局而至。按照曹氏当时所拥有之兵力,一举西进攻下蜀地,将刘备集团扼杀于初创之时有很大可能。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曹操初次西进,收编张鲁、占领汉中时,“蜀中一日数警”,引起极大恐慌。但曹操最后却仅仅留下少量兵力守汉中,自己北撤回师关中;第二次经褒斜道征讨汉中,对攻打蜀汉似乎更无信心,最后留下“鸡肋”的感叹黯然退兵,最终放弃了汉中。仔细研究曹操两次西征的原因,我们不难发现,这位曾在中原逐鹿、屡败群雄的将军却并不适应山地作战,因而在汉中往往一筹莫展。第一次打张鲁,曹操走陈仓道,结果从散关至阳平(今勉县武侯镇),一路行进艰难缓慢,且不断遭遇羌、氏土著武装的阻击,兵至汉中盆地西部边缘后,已经兵疲帅倦,本欲撤兵,只是因偶然的事变才乘乱攻下阳平,进入南郑,收降张鲁。第二次西进,在汉中与刘备对峙数月,苦苦无败刘计策,竟哀叹南郑为“天狱”而北撤,究其原因,仍然是极不适应秦巴山地的地形。不少学者认为,曹操放弃汉中,等于放弃了夺取蜀中的大好机会,因而统一西南大业难以实现。其中原由多归结为急于回许昌逼献帝篡权代汉,无心在汉中恋战。实际上如果从秦岭具体的自然地理与交通条件分析,就会发现此种见解并没有抓到问题的要害。可以说疏于对秦岭地理特点的了解,拙于山地作战,是曹操两次西征失败的主要原因。反过来说,假如曹操占领汉中后集重兵一举攻下蜀中成都平原,显然三国历史将会重新改写。历史上自关中攻打蜀地很

    少有成功者,就在于长于平原作战的北人很难适应秦岭山地特殊的地形,在此往往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三国魏蜀争战的事实表明,秦巴山地的军事地理作用对于南北两个方向的战略进攻难度与效果是各不相同的。自南向北,秦岭是有效的天然掩体;自北向南,秦岭则往往是一大很难逾越的天然险阻。

    当然,地理环境对战争的制约也是辩证的,秦岭天险一方面成功地屏护了汉中盆地与蜀中平原的安全,但同时也为诸葛亮北伐制造了粮草运输的致命困难。据《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六出祁山战役有四次是因为秦岭栈道交通艰难,粮草难继被迫退兵。即使诸葛亮发明了木牛流马,也在北伐实际中难以奏功。有些学者认为,诸葛亮北伐之所以屡屡失利,在于用兵过于谨慎,绕道迂回祁山进军,而否决魏延兵出子午谷的军事奇策。实际上乃不谙熟秦岭诸栈道地理交通路线实际状况而作的评论,且不说褒谷至子午道之间并无横向间道支线可循,子午道北口已经逼近长安郊区,曹魏一直有重兵防守,即使冒然出兵打出子午道,以蜀汉疲惫之师在魏军以逸待劳的防守下,也很难克敌致胜。而走祁山一线,地势较为平坦,陇西天水郡又是东汉以来著名的产麦区,当地杂居的氏、羌又向来与曹魏不和,可资利用,因此诸葛亮选择出兵祁山,自渭水上游向东推进,进逼关中,以求缓进取胜,不失为可行之策。当然这样一来,战争进程较为缓慢,很难短期见效。对诸葛亮来说,也实为两难选择。但无论如何,秦岭在蜀魏之间出现长达四十年之久对峙格局中作用甚大。实际上一直“具有直接而强有力的划界作用”,因之也就成为两国的天然军事分界线。

    气候因素。历史地理学者研究发现,中国历史上的战争动乱与气候寒热波动有一定函数对应关系,也即历史上寒冷期易发生民族战争、疫病流行与社会动荡。而军事战争的发生和成败与气候因素无疑也有很大的关系,这在秦末陈胜、吴广农民暴动、明末陕北李自成农民起义以及法国拿破仑滑铁卢战争等历史战例中都是一再被印证了的。三国时期气候处于中国气候学史上东汉南北朝寒冷期,而且向来较为温暖的江南地区也常常出现严寒天气。黄初六年(225)十月,魏文帝曹丕南下广陵(扬州)视察水军演习,因淮河结冰受阻而返。《三国志魏志》卷二《文帝纪》云:“冬十月,行幸广陵故城,临江观兵,戎卒十余万,族旗数百里。是岁大寒,水道冰,舟不得人江,乃引还”。此乃有史以来淮河历史第一次结冰的记录。《三国志吴志》卷二载:孙权赤乌四年(241)春正月,江南地区“大雪平地深三尺,鸟兽死者大半”;孙吴太平二年(257)二月,建康一带也出现降雪“大寒”天气,致使孙亮下诏“大赦”(《三国志吴志》卷三)。甚至在孙权嘉禾三年(234),出现“九月朔,陨霜杀谷”的奇寒低温。南方如此,北方的寒冷自不待言。但三国时期的气候特征却并非完全干冷,是以寒湿交替状态出现的。在中国西南地区,寒冷期中降雨量并未减少而有增多趋势。三国时期寒冷多雨的气候对魏、蜀、吴间的战争成败也具有典型的影响。如曹操死后,曹魏继续发动对蜀汉进攻,建兴八年(230),“司马懿由西城,张合由子午,曹真由斜谷,欲攻汉中”在丞相亮于城固赤阪严阵以待下,加之“大雨道绝”,结果“真等皆还”(《三国志蜀志》卷三《后主》),蜀汉的国家危机暂时得以解除。多年以后,曹魏方面还有人提及这次因阴雨导致的军事行动的失败:“昔子午之役,兵行数百里而值霖雨,桥阁破坏,后粮腐败,前军县(悬)乏”,因而被迫退师。此外在赤壁之战、钟亭之战中,曹操、刘备的失利均与气候不适有关。

    三国时期的疾痊及影响。三国时期是我国历史上自然灾害频发的高峰期,寒冷的气候,频繁的战争,常常引发瘟疫流行。而瘟疫反过来又对三国时期的宗教、军事、经济乃至社会心态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古代文献所记载的“瘟疫”、“疾疫”往往泛指流行性传染病,其致病机理、病种类别等至今尚不能完全考证清楚,但其作为一种对人类危害极大的自然灾害长期存在却是无疑的。三国时期战争频繁,疾疫也常相伴随,据有关文献资料统计,整个三国时代发生疾疫的次数多达二十二次,这对三国军事的胜败与人口的减耗关系甚大,这样也就相对延缓了战争进程。著名的赤壁大战,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曹军最后一败涂地,除了士兵不习水战外,军中爆发瘟疫是一大原因。《三国志蜀志先主传》载:刘备与曹操“战于赤壁,大破之,焚其舟船。先主与吴军水陆并进,追到南郡。时又疾疫,北军多死,曹公引归”。孙权晚年穷兵黩武,欲攻打珠崖(今海南岛)及夷州(今台湾)。名臣全琮劝谏,“权不听,军行经岁,士众疾疫死者,十有八九,权深悔之”。结果两地没有攻下,吴军却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最典型的是,孙吴建兴二年(253),诸葛恪领军二十万围攻曹魏合肥新城,连月不下,时值盛暑,军中爆发瘟疫,“士卒疲劳,因暑饮水泄下流肿病者大半,死伤涂地”,迫使诸葛恪无功而返。三国时期的战争之所以旷日持久且双方往往都难取胜,与这些频繁爆发的疾疫制约不无关系。

    瘟疫对汉末三国宗教的盛行也有一定促进因果关系。汉末三国间,以巫师方士为主体的道教十分盛行。如果我们结合当时环境因素考察,就会发现这一现象是以瘟疫流行导致大量人口死亡为社会背景的。前已论及,三国时期是秦汉以来自然灾害高发期,有文献记载的瘟疫次数高达二十二次之多。瘟疫导致的人口死亡并不亚于战争中的人口减少。建安二十二年中原地区的大瘟疫,著名的“建安七子”有四人因之染疾而死。后来魏文帝曹王回忆此事沉痛地说:“昔年疾疫,亲故多摧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可言邪!”三国末期发生于洛阳地区的流疫,竟然夺走该地区几乎多一半人的生命。《晋书武帝纪》载,咸宁元年(275)十二月,“是月大疫,洛阳死者大半。”瘟疫给时人造成的劫难惨状是触目惊心的,曹植在《说疫气》中说:“建安二十二年病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殖,或覆族而丧”。。这些由自然灾害造成的社会灾难必然会对民众信仰与社会心理带来深刻变化。

    流行于汉末三国时期的天师道即以宣扬长生不死为号召,以镶灾疗病为聚众手段,对当时处于战乱、瘟疫水深火热中的平民百姓有极大吸引力。《三国志魏书张鲁传》载:“张鲁割据汉中施行五斗米道,“以鬼道教民,自号师君。其来学道者,初皆名鬼卒,受本道,已信号祭酒,各领部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皆教以诚信,不欺诈。有病自首其过。大都与黄巾相似。诸祭酒皆作义舍,如今之亭传。又置义米肉悬于义舍,行路者量腹取足,若过多,鬼道辄病之。犯法者,三原然后乃行刑。不置长吏,皆以祭酒为治,民夷便乐之,雄据巴、汉垂三十年”。《张鲁传》裴注引《典略》也说:“初熹平中,妖贼大起,汉中有张修为太平道,张角为五斗米道,太平道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病或自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云不信道”。本文第一节引葛洪《神仙传》也已指出张道陵于蜀中大邑鹤鸣山创天师道主要也是利用蜀地疫病流行,以祛魔攘疾为号召吸引民众的。《天师道》经典《太平经》中多处强调生命健康、养气长寿、防治疫气等道理和方法,显然是针对当时民众惧怕疾病、消灾免祸的杜会心理有意而为。这也是早期天师传播盛行

    的重要原因。三国以后,天师道一支沿汉水传至荆襄、江南,经过东晋葛洪等改造在江南广泛传播;一支由汉中传至关、陇,五胡十六国时势力甚炽。直到北魏寇谦之“整肃道教”后才在北方废止。

    综上所述,三国时期的地理环境对三国政治、军事、经济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它使三国历史进程深深打上了时代的印记,其中自然因素对区域社会政治、军事、宗教的成败消长有明显的制约力量。然而我们也不能过分夸大地理环境的影响力,更不能说起了决定作用。比如同样的地理环境,为什么当年诸葛亮亲自布署、蜀汉军民坚守近半个世纪的汉中防线于蜀汉末期在钟会的进攻下很快瓦解,使魏军长驱直入灭亡蜀汉政权?同样的长江三峡水道,为什么刘备东征会兵败夷陵,而三国末期的王浚自成都顺江而下,却能势如破竹,冲出三峡,很快灭掉东吴?这充分说明地理环境对一个时代的政治、军事成败并不能起决定作用。历史进程中决定性因素仍然是人在政治、军事中的主观能动性。但同时,诚如布罗代尔所说,地理环境因素并非只是历史活动静止的舞台背景,也是历史进程中的重要参与力量,人在历史中的主观能动作用也毕竟有其能量极限,甚至有时往往不能超越自然环境的制约。这或许也是从地理环境角度研究三国历史进程所得出的最大启示。

    作者:马强,陕西理工学院文化传播系副教授

湖湘蛮夷书友提供的《营法》

    中国的打仗方式,每战不论攻守先立营寨,立足于不败之地,再可攻可守.不立营就开打,是欧式战法.按汉军打法,北疆大战一定会在阴山脚下立营,再攻要隘,匈奴来袭,当据营死守,可以减小伤亡

    <<武经总要>>

    军志曰:止则为营,行则为阵。言营、阵同制也。法云:阵中容阵,谓队伍布列,有广狭之制。欲其回转离合,无相夺伦。营中有营,谓部分次序,有疏密之法。欲其左右救援,不*乱。卒有外寇侵轶,皆坚壁全备,莫得而动也。苟非规模素定,其孰能与于此乎?故司马宣王观武侯营垒处所而叹曰:天下奇才!美其法制精妙也。昔卫青出塞,以武刚自环(盖今之车营也);充国屯田,则校联不绝(盖今之木栅营也)。

    ○李靖(营)法

    凡大将军出征,且约授兵二万人,即分为七军。如或少,临时更定(大率十分之中,以三分为奇兵)。

    中军四千人,内取战兵二千八百人(五十人为一队),计五十六队。战兵内弩手四百人,弓手四百人,马军一千人,跳荡五百人,奇兵五百人。

    左、右虞候各一军,每军各二千八百人,内各取战兵一千九百人(共计七十六队)。战兵内每军弩手三百人,弓手三百人,马军五百人,跳荡四百人,奇兵四百人。

    左右两厢各二军,每军各二千六百人,内各取战兵一千八百五十人(共计一百四十八队)。弩手二百五十人,弓手三百人,马军五百人,跳荡四百人,奇兵四百人。

    凡马步军,通计总当万四千人,共二百八十队当战,馀六千人守辎重。下营之时,以四千人为中营,在中心。左右虞候、左右厢四军,共六总管,各一千人为营,六面援中军。六总管下,各更有两小营。每队幕五口。若在贼境,地狭,则四步下幕;若地土广阔,不在贼境,则五步下营。

    凡五十人为一队,其队内兵士须结其心。每三人,自相得意者结为一小队。

    又合三小队,得意者结为一中队。又合五中队,为一大队。馀少五人:押官一人,队头执旗一人,副队头一人,左右亻兼旗二人。即五十人。至于行立前却当队,并须自相依附。如三人队失一人者,九人队失小队二人者,临阵日仰押官、队头便斩。不救人,阵散计会队内少者,勘不救所由,斩。

    每军大将一人(别奏八人,兼十六人),副二人(军务奏亻兼,减大将军半)。

    右方营法图

    法曰:诸逢平原广泽,无险可恃,即作方营。兵既有二万人,已分为七军,中军四千人,左右四军各二千六百人,虞候两军各二千八百人。左右军及左右虞候军别三营,六军都当十八营。中军作一大营。如其不在贼境内,田土宽平,每营中间使容一营。如地狭,则不得使容一营地。中一在中央,六军总管在四畔,象六出之花。军出日,右虞候引其前营,在中央右厢向南;左军虞候押后,在中营后左厢近北,结角。两军虞候相当,状同日月。若左虞候在前,即右虞候在后,诸军并却转。其左右两厢营在四面,各令依本营卓幕,得相统摄,急缓须相救援。若欲得放马,其外营幕即狭长布列,务取营里面宽广,不使街巷窄狭,营外仍置拓队效此。

    (图A)

    月营法曰:凡地带半险,须作月营。其营单列,面平背险,而两翅向险,如月初生。每营相去疏密,及安置队伍准前法。其门则临时计之。至若兵马多少,幕次所设,此大约也。如有警急,畜牧并于营后安置。

    一说安营之法与圆阵相侔,每一大营有四十子营,营各四十幕为一部。其一子营皆空,其内入开,开三迳。十二旗、十六鼓,左矛右戟,前盾后弩,旗鼓中央,大将之所。余法准上同。

    ○裴绪营法

    凡兵师之营,拟于城郭、宫室,必须牢固,不可得而犯乱也。其古法多依九宫、六甲、太乙、天门、地户之法,皆为疑惑,不便于事。今则但取山川地形、利便水草,随其险易为之,御平则方列,围水则圆关,山路则盘回,川流则屈曲,务于适时便用耳。

    法曰:凡下营,非贼境,地土宽平,即布大方阵。营内有一十七小营,中间相去使容一营。如在贼庭,即须窄狭,不得使容一营。其营四角编入,仿佛使圆(圆则易守)。其一十七小营,计一万七千人。古制一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令加四千五百人为奇伏扬备,则军中之手足,以应时用。其非正门,不得辄出入,犯者论如军律。

    ◎诸家军营九说

    凡安营部分之法,已载前说。其周营须设界限,立藩蔽,以捍外寇,旧法有九种:大约军不久驻,则为立枪、栊枪、车营、拒马之类;若兵久驻,则用柴营、掘壕、城营、木栅之类。符参卿曰:左贼境宿,用枪营,行用方阵,惟大将度宜而处之。今御军者,皆可约此为制也。

    ○立枪营法

    凡军不久驻,可立枪为营。枪头间架令均。黄昏擂鼓,各着不枪,鼓声绝,刺枪讫,兵士更不得出白绳,便断烟火。营外置约铺,其外更着一人伏听。营外有警,当铺不得高声,敲枪传过。四面即如有警,豫作提防。

    ○栊枪营法

    凡栊枪为营者,其枪如鸦巢,栊幕外七尺。栊枪之外,造土壕一重。枪去幕七步。衣甲器械,每人一堆,如有警急,易著衣甲。车马在傍横排。

    ○柴营法

    凡柴营,其柴须密排,不通人过。其间钉橛,仍着不压之。其车横排,须问间架均,急疾转车,便可为城(或作袍)。若久住,营中置一望竿。

    ○掘壕营法

    凡掘壕立枪,则白绳取定。其壕底阔一丈二尺,深一丈,口阔一丈五尺。其土向里拍作土岸,高四尺五寸,令实,勿至摧塌。里面削成。其上通人行,立壕门。掘彻,即权施浮桥,急疾折去。当界二十步,置一战楼,以门扇及他板木权造。壕唇外掘陷马坑一重,阔二十五步。每坑鹿角枪三根,失头入火令坚。近壕布棘城一重,阔二十五步(凡布棘令坚,为营,其棘须鱼罗布之,令棘头平阔三十尺)。

    ○筑城营法

    凡筑城为营,其城身高五尺,阔八尺;女墙高四尺,阔二尺。每百步置一战楼,五十步置一风炮一具,每三尺置连枷棒一具,每铺更板并架城内,去城五十步,卓幕。城中置望竿,高七十尺。城外置羊马城一重,其外掘壕一重,其外阔三步,立木栅一重,棚外更布棘城一重,棘外陷马坑一重。

    ○车营法

    凡车营法,车每五十步一乘,每百步取一乘为战车,车中出战队。其车子营及外营横排,牛在当中,拒马枪在外,仍连车辕为左右厢和门。

    ○木棚法

    凡木棚,因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因山河险势,多石少土,不任板筑,乃建木为棚,方圆高下,随事深埋,木根重复,弥缝其阙。内重短为阁道,外柱一重,长出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栅外掘壕一重,阔二丈,深一丈。木栅里,每百步造战楼一具,中置望楼,以远探望。

    ○绳营法

    凡绳营所以援马,若入敌境,刍牧不给,即须寻择水草放牧;每人给绊马索一条,入夜则为绳营,以护畜产。其制:立枪为杠,凡两重,上系马索,连绊相续。马居营中布,官健牧人四面卫马,使不得逸出。营外复出更铺,夜则环营击更鼓为备。内外军士各守本界,不得过从交杂,即奸人无便以入。

    ○拒马营法

    每人配鹿角马枪两枝,去前枪城三步布置,须首尾相系,鱼鳞布之,则牢固矣。

    ◎下营择地法

    夫下营之法,择地为先。地之善者,左有草泽,右有流泉,背山险,向平易,通达樵木,谓之四备。大约军之所居,就高去下,向阳背阴,养生处实,无以水火为虑。居山在阳,居水避卑。不居恶名,谓豆入牛口之类;不居无障塞,谓四通八达之道,受敌益多;不居深草,恐有潜袭,或被火烧;不居水冲,恐有涨溢,或彼决雍。不居无水及死水,恐渴饮致病;不居无出路,谓四面地溢,恐被围难解,及粮运阻绝。不居无草菜,恐军乏绝;不居下湿,恐人多疾病,军马不利。

    不居废军故城久无人居者,急疾无固守;不居冢墓间,与鬼神共处。春夏宜居高,以防暴水;秋冬不居清涧深阜,虑有延潦。兵法亦曰:山中之高,谓之天柱;泽中之高,谓之地柱;高中之下,谓之天狱;下中之下,谓之地狱。斥卤之地,草木不生,谓之飞锋。故村墟落、荒城、古寨,谓之虚耗;川谷之口,乏水无草,谓之天灶;穹隆钅敖背,四面平坦,谓之沃焦(亦名龟背);神祠社木,谓之天社;丘陵之上,大出之口,谓之死地;大山之端,谓之龙头。凡过此地,并去无留。常令我远之,敌近之,我迎之,敌背之,则此利而彼害矣。

    ◎缘营杂制法

    凡兵马,每下营讫,营主即须干当四司官典、司兵及左右,令分头巡队,问兵士到否。如有未至,即差本吏主持畜产及水食。如逃走,即牒所在捕捉。

    凡军下营讫,司骑及佐分行巡视马驴,有疾者医,有疮者剪剔传药,有伤者申送,量事决罚。

    凡下营讫,司胄及佐即巡队检校兵甲器仗等。如有破绽损污,即须修葺磨砺。如其弃失,申上所由,便为案记,准法科决。

    凡在营,司仓及佐监管兵士粮食,封贮点捻,勿令广费。

    凡兵士,每下营讫,先令两队共掘一厕。

    凡营垒既定,其自外屠沽贩卖人一切禁断,营内自交易即不禁。

    凡营门,各配随近将校守把。杂色职掌,亦专配一门出入,不得交杂。仍令识认,以防奸细。

    凡军中,皆令三人或五人为保同行,不得分散。递相觉察,不得与外人私语军事,及受外人财贿,犯者重罪同保。

    凡陷没人投来,当别差主务,勿使随军,恐为备用。

    ◎警备法

    凡军营下定,常须防御。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列队仗,如临阵对寇法,昼夜严警。纵缝雨雪,并抽队官,并不得离队。每营留马五匹,并鞍勒放饲,防有警急,立要驰告。

    凡都营警备之外,每军必别设兵候一曲,量抽战士三五十人,于当军四面三五里外要害之路,夜设外铺。每铺给鼓三面,自随。如夜中有贼犯大营,其外铺看贼与大营交战,即从后鸣鼓大叫,以击贼后,乘得机便,必当克捷。

    凡军营下定,夜则别置外探,每营以折冲、果毅迭作蕃次。每面四人,每人领马五骑,于营四面,去营十里外游奕,以备非常。如有警急,驰报军中。或令马军至一更时举火相应,贼见火号,不敢偷营。

    凡军营遇夜,又于贼来要路以探骑为暗铺,各持新炬藏火,递相应接。仍于路左草中伏人,或于高木遥望。如觉有贼,走报马铺举火,前铺应了,即驰赴大军,大军亦置望烽人举火相应(烽制具烽火门)。

    凡马铺,每三十里一铺,以押官部押。

    凡昼日有贼犯营,被犯之营即急击鼓,诸营以击鼓应讫,无贼之营即止,惟所犯之营非贼散,鼓声不得辄止。诸军各着衣甲持杖,看大将五方旗所指之方,即是贼来之路,装束兵甲,出前布列,未得辄动。如须兵救,听大总管进止。

    凡每夜定铺时,每铺令贮火烟五条,干草一束,仍令种火。若有警军,每铺并相救。传铺相报,不得隔越,仍举火炬照之。中军即击鼓,令诸营遍觉。将士俱被甲胄,持弓矢,见走者即射,自然立定。贼若稍多,中军疾出兵救援。其偷营警军,多作叫声,宜审辩之。

    凡军营,虑有突犯,即于营外常置拓队防护,并抽留营战队充。其队去幕三十步均布,队间容队。若贼来,拓队不敌,然后营中出兵相助,不得令贼犯大营。

    凡军营被贼来犯,大总管自将兵救之。常先与诸将潜约成,兵士随身带胡桃铃之类为号。被犯之营闻之,即知大总管兵至。或铎、或铃,皆不可预定,恐贼人偷号。

    凡军营久住,于山谷贼路,掘断为土壕,阔三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扫令净平。奸人出入与兵马往来,尽见。

    凡军所驻,于奇兵中选骁果谙山川道路及久在军前人,与铺兵计会交牌,日夕递候于亭障之外,用捉生之法捉敌人樵牧问觇者,生禽以归,以讯问贼中事机。其举用勿令游奕人知。

    凡军中,至夜,百步着听子二人,每更一替,充杂听伺。如夜闻敌营马嘶,则谋备夜出攻掠之类。其余仿此,以警不虞。犹令听探之不远,故又选聪耳少睡者,令卧枕空胡鹿。其胡鹿必以野猪皮为之,凡人马行在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响闻其中。每营置一二所,营中阔者置三四所。若孤镇铺栅,亦各置一所。听子须频改易回玄,勿常定处所。仍以子将一人斡当,每日一替。

    凡军营中必为望楼,其数量兵多少大率仿地听之数。选明目能视三四十里、辨旗色者以为望子,亦频改易,勿常置一处。亦以子将一人斡当,每日一替之。

    ◎警备法

    凡军营下定,常须防御。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列队仗,如临阵对寇法,昼夜严警。纵缝雨雪,并抽队官,并不得离队。每营留马五匹,并鞍勒放饲,防有警急,立要驰告。

    凡都营警备之外,每军必别设兵候一曲,量抽战士三五十人,于当军四面三五里外要害之路,夜设外铺。每铺给鼓三面,自随。如夜中有贼犯大营,其外铺看贼与大营交战,即从后鸣鼓大叫,以击贼后,乘得机便,必当克捷。

    凡军营下定,夜则别置外探,每营以折冲、果毅迭作蕃次。每面四人,每人领马五骑,于营四面,去营十里外游奕,以备非常。如有警急,驰报军中。或令马军至一更时举火相应,贼见火号,不敢偷营。

    凡军营遇夜,又于贼来要路以探骑为暗铺,各持新炬藏火,递相应接。仍于路左草中伏人,或于高木遥望。如觉有贼,走报马铺举火,前铺应了,即驰赴大军,大军亦置望烽人举火相应(烽制具烽火门)。

    凡马铺,每三十里一铺,以押官部押。

    凡昼日有贼犯营,被犯之营即急击鼓,诸营以击鼓应讫,无贼之营即止,惟所犯之营非贼散,鼓声不得辄止。诸军各着衣甲持杖,看大将五方旗所指之方,即是贼来之路,装束兵甲,出前布列,未得辄动。如须兵救,听大总管进止。

    凡每夜定铺时,每铺令贮火烟五条,干草一束,仍令种火。若有警军,每铺并相救。传铺相报,不得隔越,仍举火炬照之。中军即击鼓,令诸营遍觉。将士俱被甲胄,持弓矢,见走者即射,自然立定。贼若稍多,中军疾出兵救援。其偷营警军,多作叫声,宜审辩之。

    凡军营,虑有突犯,即于营外常置拓队防护,并抽留营战队充。其队去幕三十步均布,队间容队。若贼来,拓队不敌,然后营中出兵相助,不得令贼犯大营。

    凡军营被贼来犯,大总管自将兵救之。常先与诸将潜约成,兵士随身带胡桃铃之类为号。被犯之营闻之,即知大总管兵至。或铎、或铃,皆不可预定,恐贼人偷号。

    凡军营久住,于山谷贼路,掘断为土壕,阔三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扫令净平。奸人出入与兵马往来,尽见。

    凡军所驻,于奇兵中选骁果谙山川道路及久在军前人,与铺兵计会交牌,日夕递候于亭障之外,用捉生之法捉敌人樵牧问觇者,生禽以归,以讯问贼中事机。其举用勿令游奕人知。

    凡军中,至夜,百步着听子二人,每更一替,充杂听伺。如夜闻敌营马嘶,则谋备夜出攻掠之类。其余仿此,以警不虞。犹令听探之不远,故又选聪耳少睡者,令卧枕空胡鹿。其胡鹿必以野猪皮为之,凡人马行在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响闻其中。每营置一二所,营中阔者置三四所。若孤镇铺栅,亦各置一所。听子须频改易回玄,勿常定处所。仍以子将一人斡当,每日一替。

    凡军营中必为望楼,其数量兵多少大率仿地听之数。选明目能视三四十里、辨旗色者以为望子,亦频改易,勿常置一处。亦以子将一人斡当,每日一替之。

    凡军营下定,常须防御。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列队仗,如临阵对寇法,昼夜严警。纵缝雨雪,并抽队官,并不得离队。每营留马五匹,并鞍勒放饲,防有警急,立要驰告。

    凡都营警备之外,每军必别设兵候一曲,量抽战士三五十人,于当军四面三五里外要害之路,夜设外铺。每铺给鼓三面,自随。如夜中有贼犯大营,其外铺看贼与大营交战,即从后鸣鼓大叫,以击贼后,乘得机便,必当克捷。

    凡军营下定,夜则别置外探,每营以折冲、果毅迭作蕃次。每面四人,每人领马五骑,于营四面,去营十里外游奕,以备非常。如有警急,驰报军中。或令马军至一更时举火相应,贼见火号,不敢偷营。

    凡军营遇夜,又于贼来要路以探骑为暗铺,各持新炬藏火,递相应接。仍于路左草中伏人,或于高木遥望。如觉有贼,走报马铺举火,前铺应了,即驰赴大军,大军亦置望烽人举火相应(烽制具烽火门)。

    凡马铺,每三十里一铺,以押官部押。

    凡昼日有贼犯营,被犯之营即急击鼓,诸营以击鼓应讫,无贼之营即止,惟所犯之营非贼散,鼓声不得辄止。诸军各着衣甲持杖,看大将五方旗所指之方,即是贼来之路,装束兵甲,出前布列,未得辄动。如须兵救,听大总管进止。

    凡每夜定铺时,每铺令贮火烟五条,干草一束,仍令种火。若有警军,每铺并相救。传铺相报,不得隔越,仍举火炬照之。中军即击鼓,令诸营遍觉。将士俱被甲胄,持弓矢,见走者即射,自然立定。贼若稍多,中军疾出兵救援。其偷营警军,多作叫声,宜审辩之。

    凡军营,虑有突犯,即于营外常置拓队防护,并抽留营战队充。其队去幕三十步均布,队间容队。若贼来,拓队不敌,然后营中出兵相助,不得令贼犯大营。

    凡军营被贼来犯,大总管自将兵救之。常先与诸将潜约成,兵士随身带胡桃铃之类为号。被犯之营闻之,即知大总管兵至。或铎、或铃,皆不可预定,恐贼人偷号。

    凡军营久住,于山谷贼路,掘断为土壕,阔三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检行,扫令净平。奸人出入与兵马往来,尽见。

    凡军所驻,于奇兵中选骁果谙山川道路及久在军前人,与铺兵计会交牌,日夕递候于亭障之外,用捉生之法捉敌人樵牧问觇者,生禽以归,以讯问贼中事机。其举用勿令游奕人知。

    凡军中,至夜,百步着听子二人,每更一替,充杂听伺。如夜闻敌营马嘶,则谋备夜出攻掠之类。其余仿此,以警不虞。犹令听探之不远,故又选聪耳少睡者,令卧枕空胡鹿。其胡鹿必以野猪皮为之,凡人马行在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响闻其中。每营置一二所,营中阔者置三四所。若孤镇铺栅,亦各置一所。听子须频改易回玄,勿常定处所。仍以子将一人斡当,每日一替。

    凡军营中必为望楼,其数量兵多少大率仿地听之数。选明目能视三四十里、辨旗色者以为望子,亦频改易,勿常置一处。亦以子将一人斡当,每日一替之。

    ◎备夜战法

    兵法曰:昼战多旌旗,夜战多火鼓,所以变人之耳目也。或曰:夜黑之后,必无与敌列阵克期而战。若但袭敌之营,鸣鼓燃火适足以助敌人之耳目,于我返害,其义安在?曰:此孙武之微旨也。

    凡夜战者,多为敌来袭我军垒,不得已而与之战,其法在于立营。立营之法,与阵法同。故军志曰:止则为营,行则为阵。盖大阵之中必包小阵,大营之内亦包小营,前后左右之军各自有营。大将营居中央,诸营环之,隅落钩连曲折,相去远不过百步,近不过五十步,道迳通达,足以出入;部坠壁垒相望,足以弓弩相救。

    凡路口,必立小堡,上置柴薪,穴为暗道,以胡梯上之,令人守望。夜闻鼓声四起,即令燔燎。贼人夜入营门,四顾屹然皆有小营,各自坚守,未知所攻。大将营中,或诸小营先觉贼至者,当按兵勿动。敌贼尽入,然后击鼓,诸营齐应,众堡皆起,然火内照。诸营兵士悉闭门登垒,下瞰敌人,劲弩强弓四面俱发。若奸人潜入一营,斫营杀士,即诸营举火出兵,四面绕之,号令营中不得辄动,须臾之际,善恶自分。若或出走,皆有罗网矣。今之立营,通洞豁达,部分无法,若有贼夜至军中斫营,军中无不警扌┪,虽多置斥堠,严为备守,晦黑之夜,彼我不分,纵有众力,安能用之哉?故夜战之法,贵在于乘敌之不备,幸敌之挠乱,骇而攻之,则有胜计。前史所记,或因天之阴霾,夜之风甚,各执火炬,衔枚疾驰,出其不意。若寇营士卒警怖蹂躏,吾以精骑劲兵乘之,此必胜之理也。若乘之而不乱,攻之而愈靖,将卒不惊,营壁如故,则是彼之法制谨严,备预周密,我当舍而勿攻;不然,非己利也。盖兵者,避实击虚,以整待乱,故锐而避之,乱而取之,此良将之善计也。晋罗尚遣人夜袭贼将李特营,特知之,戒严以待。及至其营,特坚卧不动,俟其众半入,发伏击之,大败。此所谓舍而勿攻者也。

汉代官员的俸禄

    汉承秦制,西汉时从万石至斗食佐史,共22级(一说21级),采取的是给谷制。禄秩与实物发放数的对应关系是(下注部分官职俸禄前后有变动,不一一注明,仅作参考):

    1)万石:三公等(豹子的车骑大将军应该在此),月谷350斛(注:1斛=1石),一年4200石;

    2)中二千石:九卿等,月谷180斛,一年2160石;

    3)真二千石:诸侯相等,月谷150斛,一年1800石;

    4)二千石:郡太守等,月谷120斛,一年1440石;

    5)比二千石:光禄大夫等,月谷100斛,一年1200石;

    6)千石:丞相长史等,月谷90斛,一年1080石;

    7)比千石:太中大夫等,月谷80斛,一年960石;

    8)八百石:汉成帝时除,就六百石;

    9)比八百石:谏大夫,俸禄不详,后除;

    10)六百石:州刺史等,月谷70斛,一年840石;

    11)比六百石:博士等,月谷60斛,一年720石;

    12)五百石:县长,汉成帝时除。

    13)四百石:大县县丞、县尉,月谷50斛,一年600石;

    14)比四百石:五官侍郎等,月谷45斛,一年540石;

    15)三百石:次县长,月谷40,一年480石;

    16)比三百石:五官郎中等,月谷37斛,一年444石;

    17)二百石:县丞、县尉等,月谷30斛,一年360石;

    18)比二百石:月谷27斛,一年324石;

    19)百石:御史属等,月谷16斛,一年192石;

    20)比百石:不详,后除;

    21)斗食:月谷11斛,一说每日1斗2升;

    22)佐史:月谷8斛,另一说佐史也并入斗食中。

    东汉时禄秩变化不大,从万石到斗食佐史共17级(或16级),但给付方式改成半钱半谷,东汉延平中定制,中二千石月钱9000,谷72斛;真二千石月钱6500,谷36斛;比二千石月钱5000,谷34斛;千石月钱4000,谷30斛;六百石月钱3500,谷21斛;四百石月钱2500,谷15斛;三百石月钱2000,谷12斛;二百石月钱1000,谷9斛;百石月钱800,谷4斛8斗。另外,两汉的节日赏赐实际上成为常俸外的加薪,如《汉官仪》中记载仅“腊赐”一项为:大将军、三公各钱20万、牛肉200斤、粳米200斛,特进、侯15万,卿10万,校尉5万,尚书3万,侍中、将、大夫各2万,千石、六百石各7千,虎贲郎、羽林郎3千。《通典》记载在立春之日赐文官司徒、司空帛30匹,九卿15匹,武官太尉、大将军各60匹,执金吾、诸校尉各30匹。

穆斯塔法:正说董卓

    正说董卓(上)

    开篇之前要说的是这篇文章并非为董卓翻案,但是我国的史书中,往往带有史官强烈的个人感情和主观加工,并且史书的编写也会符合当时的政治需要。在三国志和演义中,董卓作为一个彻底的反面人物而被诟病于世。那么在历史上的董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作为一个在一千八百多年后来读史的人,应对其不带偏见的重新审视后,再来评论这个人。

    董卓的父亲叫董君雅,是颍川轮氏县尉。董卓出生于顺帝永建七年,也就是公元132年。有兄弟三人,他排行第二,兄长董擢早死,弟弟名叫董旻。董卓在少年时期,曾经离家,在羌人聚集区游历几年,在这几年中,他在羌族部落中素有侠名,并且结识了很多羌族的朋友,很多羌族的豪帅也与他私交甚好。

    董卓离开羌族聚集区回家之后,在家务农。在这期间,有很多他羌族的朋友都来找过他,每次来,董卓都是热情款待。有一次,几个羌族朋友在他家拜访时,因为家中的食物被吃尽,董卓杀了自己的耕牛来款待客人。在农牧社会,家中的耕牛对一个农耕之家来说,意味着什么,相信大家都清楚,并且,董卓的家庭并不富裕。因为这件事情,羌族首领对董卓非常的感激,回去之后,为了报答董卓的这种情谊,曾经一次性就送来了千头牛羊。

    董卓的家乡临洮,靠近边境,自古征战不断,民风尚武。在这种环境下的董卓,按照三国志的记载就是“卓有才武,旅力少比,双带两鞬,左右驰射”。加上董卓素有侠风,在当地尤其是在羌族驻地,董卓更为人知的另一个名字为‘健侠‘(后汉书记载)。

    因为董卓在当地和羌族中的威望,他在将近三十岁的时候,被凉州刺史征召为兵马掾,主要任务是打击边境地区的马贼和流寇。在三国《吴书》中的记载是“郡召卓为吏,使监领盗贼。胡尝出钞,多虏民人,凉州刺史成就辟卓为从事,使领兵骑讨捕,大破之,斩获千计”。

    桓帝延熹四年(161),朝廷在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等六郡挑选良家子弟充任羽林军。这时候董卓因为在边地的表现,而被并州刺史段炯推荐,入京成为了一名羽林郎。

    在入京不久之后,羌族在汉阳发生了暴动,中郎将张奂率部征讨,董卓这时候被张奂调至军中任行军司马。在这场战争中,董卓与司马尹端并击羌军,大破之。击毙羌族首领,斩首万余级。迅速打败了侵扰关中地区的东羌和先零羌部落。战后,董卓“拜郎中,赐缣九千匹”。而董卓在被封赏之后说到“为者则己,有者则士。”乃悉分与吏兵,无所留。(后汉书)

    经历这场战争后的董卓仕途一帆风顺,先后做过广武令、蜀郡北部都尉,随后又升迁为西域戊己校尉。在这期间,董卓的作为在三国时期魏国史官王桀所书的《英雄志》中有所记载,就是“卓数讨羌、胡,前后百余战”。

    “黄巾起义”后,已经因为张奂的缘故被罢官回家的董卓又被朝廷重新起用为东中郎将,替代镇压黄巾起义不力的卢植。而这场战争中的董卓表现很平庸,先是不愿进兵作战,后又在朝廷的催促下贸然展开了决战,以至兵败下曲阳,随后被第二次罢官。

    在董卓第二次被罢官之后不久,先零羌联合袍罕、河关流民在北地发动了暴动,暴动首领伯玉、李文侯自立为将军,他们杀了护羌校尉冷徵之后,推荐韩遂为首领。韩遂夺取了金城,杀掉了郡太守陈懿。

    中平二年(185),韩遂军威逼关中,京畿震骇。此时,朝廷用车骑将军皇甫嵩率部迎敌。而董卓,也被朝廷第三次起用,任中郎将,受皇甫嵩节制。战争开始后不久,朝廷因不满皇甫嵩进军缓慢,而罢免。另派司空张温统兵西凉,董卓被升迁为破虏将军,从征于车骑将军张温。

    之后汉朝官军高歌猛进,负责正面进攻的周慎把韩遂围在榆中城中,董卓向天水迂回,准备包抄韩遂。但此时的周慎开始刚愎自用,拒听参赞孙坚的意见,猛扑金城,从而兵败。由于周慎的失败,董卓陷入了羌人的重围。董卓截断渭河蓄水,后决堤放水,大败叛军。也因此被封为邰乡侯,食邑千户,兵驻西凉。从而成为了汉末西凉军系的领袖。

    灵帝驾崩之后,外戚和宦官两个利益团体发生了尖锐的对立。此时宗室的领袖人物刘虞尚在幽州,还没有回到斗争中心。而以袁隗为首的士族集团,当时并没有直接掌握军队,并且他们所代表的豪强地主们在内部也并不统一。

    189年,大将军何进以诛杀宦官为名,征召前将军董卓进京。那为什么这个时候选择的是董卓,而不是同样拥有强兵的皇普嵩或者其他将领呢?这两个人都不是他所代表的外戚集团的将领。那么在当时的形势是只有董卓明确的表示要诛杀宦官,并且曾经上书朝廷,原文是:“臣伏惟天下所以有逆不止者,各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慢天常,操擅王命,父子兄弟并据州郡,一书出门,便获千金,京畿诸郡数百万膏腴美田皆属让等,至使怨气上蒸,妖贼窎起。臣前奉诏讨于扶罗,将士饥乏,不肯渡河,皆言欲诣京师先诛阉竖以除民害,从台阁求乞资直。臣随慰抚,以至新安。臣闻扬汤止沸,不如灭火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肉,及溺呼船,悔之无及。”而董卓在接到何进的征召后,又第二次上书朝廷,表示要诛杀宦官,原文是:“中常侍张让等窃幸乘宠,浊乱海内。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臣辄鸣钟鼓如洛阳,即讨让等。”那么从这两段文字可以看出,董卓要诛杀宦官的决心是很坚定的,而当时的其他将领,要么因为实力不济,要么因为明哲保身,在这个时候,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的立场。

    可是董卓军在行进到河南境内的时候,董卓的故主种暠的孙子种邵在夕阳厅拦住了他,说:大将军何进就要在近期诛杀宦官,希望他此时不要进入洛阳,激化洛阳的形势。于是董卓军就驻扎在了离洛阳不远的夕阳厅,然后给大将军何进写了一封信,说他就驻扎在这,如果何进可以诛杀宦官,他就率军返回西凉,如果何进还是继续犹豫不决,他就进军洛阳,亲自诛杀宦官。(原文忘记了,等过几天工作不忙了,我回家查到资料把原文放上来)

    当年的八月二十五日,何进被宦官以何太后的名义,诈进了长乐宫,在嘉德殿被宦官所杀。何进属下军官吴匡、张璋在得知何进的死讯后,联合虎贲中郎将袁术攻打皇宫,并且在黄昏时分,袁术纵火烧南宫的青锁门,这场暴乱开始波及到了整个洛阳。太傅袁隗和他的侄子袁绍在矫诏杀掉了樊陵、徐相之后,又在朱雀门联合何进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处斩了中常侍赵忠等人。但吴匡此时认为,何进的死,是他的弟弟何苗和宦官共同造成的,于是又联合了董卓的弟弟奉车督尉董旻杀掉了何苗。然后,袁绍关闭了北宫门,下令诛杀宦官,并且开始向内宫冲击。

    八月二十七日,张让、段珪挟持少帝和陈留王刘协等十几个人步行出谷门,于当天夜里在小平津被尚书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追上,张让、段珪投河自尽。

    八月二十五日夜,消息传到了董卓的军营,董卓率军向洛阳进发,于八月二十八日凌晨抵达洛阳,在显阳苑看到了皇宫大火,但是并没有赶去皇宫,而是分兵包围了公卿住所,结束了暴动。然后率领大臣至北邙坡迎接皇帝,随从的还有轻骑五百人,这时有大臣劝说他迎接皇帝,按照制度是不能带领军队去的,董卓训斥说:“公诸人为国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国家播荡,何却兵之有!”

    八月二十八日中午,董卓在北邙坡迎接到了少帝和陈留王刘协,根据史书记载:“卓与帝语,语不可了;乃更与陈留王语,问祸乱由起,王答,自初至终,无所遗失。卓大喜,以王为贤,且为董太后所养,卓与太后同族,遂有废立之意。”那么此时我们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是:董卓假如要为自己专权考虑,应该立个比较弱的皇帝才对,为什么他却要立能干的献帝?那么是不是可以换一种说法?众所周知董卓是权力很集中的大臣,而周公、诸葛亮也都大权集于一身,尹伊、霍光还有废立皇帝的事情,后世都把他们称为忠臣,那么董卓在此时的作为和他们类似,为什么就会被历史诟病一千多年?并且在随后诸侯们对皇统发出异议的时候,刘虞、曹操等人都曾经明确的表示承认献帝的皇统(当时献帝还在董卓的掌握中)。那么废立皇统这项罪名,还能不能成立?而当时著名的所谓忠臣刘备,在得知献帝被废之后,就自立为帝,这里要注意的是,献帝被废,并不是献帝死了,“忠贞之士”刘备没有想到继续拥戴这个真正的汉统的帝王,而是自立为帝,千余年来竟然从来没人说!而且,董卓废立皇帝比他们更合法,董卓的提议,在经过了公卿讨论之后,是皇帝的太傅袁隗亲自写的诏书,并且仪式也是他主持。那么现在可以得出结论了,董卓被骂了一千多年的真正原因应该是——他失败了,而别人成功了!

    当然,董卓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少帝为何太后所生,献帝为王美人所生,董太后所养,董卓与董太后是远亲。何太后的弟弟何苗死在董卓手里,与董卓势如水火,而且在东汉太后有摄政的权利。董卓废少帝杀何太后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是为了自保。

    -----------――――――――――――――――――――――――――――――――

    实在不能算写完了,但现在已经是深夜,明天还要工作,虎头蛇尾吧。此段个人倾向比较严重,不能说是客观,不要往正文里面算。

    董卓在后面所作的事情,大家就很清楚了,我在这里只谈四点:

    第一:董卓进入洛阳的全部兵力是五千人,而当时西园军、北军总共有七万到八万人左右,董卓的兵力不算强盛,那着几万中央军,为什么在当时这些何进的旧部都投靠了董卓,而不是投靠四世三公的袁阀?如果董卓当时真的就像史书上描写的那样天怒人怨,这些刚刚投靠了董卓的士兵,还跟着他一直离开了洛阳到了长安?这些士兵都是京畿附近的人,如果向史书上写的那样,董卓那么残害他们的家人。而他们还跟着董卓走,有病吗?而且大将皇普嵩,名士蔡邕、荀爽、陈纪、韩融、申屠幡,直到董卓死后,都继续为董卓尽忠,之后也拒绝了其他诸侯对他们的征召。这几个人是什么人?尤其是陈纪,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资治通鉴,里面有很大的篇幅在介绍他和他那个被公认为天下士人楷模的父亲。

    第二:董卓放纵士兵烧杀抢掠。众所周知,董卓利用吕布杀死丁原,但并州兵与凉州兵的关系十分紧张。凉州派有李傕、郭汜、胡轸、樊绸、张济等人,并州派主要有吕布、张辽、李肃、杨奉。次外,还有一名孤独的名将辽东徐荣。并州军被兼并,是不会完全甘心的,然而又处于被压抑的地位。而凉州军以胜利者自居,没有把并州军放在眼里,甚至对吕布也是如此。董卓曾派胡轸为主将,吕布为副将攻打孙坚。胡轸扬言要杀了吕布以整肃军纪。现在我也不多说了,大家可以去翻一翻书,看看那只著名的、领着军队拿百姓的首级冒充叛军首级的指挥官是谁,再往前看看这个指挥官什么时候加入的董卓军。再想想吕布后来为什么要杀董卓。

    第三:残杀大臣,抄家掠夺财物。东汉有一个特点,豪强地主的势力很强大。刘秀当年夺取天下就是靠这些豪强地主。这里有一个例子:刘秀想丈量全国的土地,但因为地方豪族的反对而作罢,可见地方势力之强。到了东汉后期,中央政权衰落而地方势力加强,中央政府渐渐丧失了对地方的控制权。东汉的官员从地方名士中选出,名士代表的是地方豪强势力,所以皇帝也基本上被官僚给架空了。而皇帝就是为了维护中央政府压制官僚集团才起用宦官。东汉末年的“党锢之乱”表面上是名士与宦官的争斗。其实就是中央政府与地方豪强的争斗。董卓在洛阳杀了不少大臣,但是如果大家能仔细取追溯一下这些大臣的根源,就会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大臣要么是袁阀的故吏,要么是洛阳附近的豪强地主子弟。董卓入京以前要坚决地诛杀宦官,可入京之后,又和宦官一样,要坚决的诛杀这些人,这些人本身有没有什么问题?而那些他亲自任命而后又联合征伐他的诸侯们,和袁氏门阀、豪强地主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第四:董卓生性自私。这里还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只发出来资治通鉴上面的几段原话:“董卓率诸公上书,追理陈蕃、窦武及诸党人,悉复其爵位,遣使吊祠,擢用其子孙。”“卓所亲爱,并不处显职,但将校而已。”“河南尹硃俊为卓陈军事,卓折俊曰:“我百战百胜,决之于心,卿勿妄说,且污我刀!”盖勋曰:“昔武丁之明,犹求箴谏,况如卿者,而欲杜人之口乎!”卓乃谢之。”

    要给董卓辩解的话,基本上都说完了,这个来自凉州的胖子,在决定迁都洛阳之后,害怕洛阳以后会作为诸侯征伐势力西进的根据地,不顾天下怨声载道,强迁京畿百姓百万余人,火烧洛阳二百里;挖掘文陵;坏五铢钱而给天下造成的祸患,也是不能否认的。

    “董卓在这一千八百多年中被人骂了无数遍,我认为并非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主要是因为他是一个失败者。董卓生于凉州长于凉州,又没读过什么书,董卓虽是汉人,但他在性格上更象游牧民族而与中原文化格格不入。而董卓这样的“蛮夷”居然敢“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些读书人当然对其恨之入骨,而历史正是由那些读书人写的。同样是废皇帝,尹、霍却被人推崇。被蒙古铁蹄毁灭的城市和被残杀的百姓的数量绝对比凉州军毁、杀的更多。但却很少听人骂铁木真。如果董卓消灭了关东军统一了中原,那么历史对他的评价会决然不同。到时,自然会有大批的读书人为他歌功颂德。而董卓残暴的行为也不会有人会管了。可惜董卓只是一介武夫。他在政治斗争和耍阴谋诡计方面比读书人差多了,所以会被王允和吕布除掉。对于一个失败者,他即使有功绩也会被抹杀掉。”(此段为摘抄)

    成者王侯,败者寇。

    -----------------------------------------------------------------------------------------------------------------------------------“正说董卓”这篇文章,专门为了猛子的“大汉帝国风云录”而写,别人就不要转载了

    [本帖最后由匈奴穆斯塔法于2006-8-402:54AM编辑]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696/ 第一时间欣赏大汉帝国风云录最新章节! 作者:猛子所写的《大汉帝国风云录》为转载作品,大汉帝国风云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汉帝国风云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汉帝国风云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汉帝国风云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汉帝国风云录介绍:
本书以“深入历史与跳出历史”的原则,描写了距今18oo多年的错综复杂的历史进程和波澜壮阔的争霸战争。小说以豹子李弘以一介奴隶的身份救出鲜卑大帅,逃回大汉,由一个普通士卒开始,屡立奇功,成为将军,从而影响整个汉末历史为主要线索,多角度、多侧面、多层次地再现了东汉末年风云变幻的历史风貌和一群英雄人物改变天下命运的奋斗,揭示了历史运动的展的规律。
李弘与朋友战友的情谊,与敌人的浴血厮杀,与几位佳人的感情纠缠,与整个大汉命运的关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扭转着整个天下的局面。
本书还在汉末的社会生活场景上颇费笔墨与心思,从宫廷到战场,从都城到乡野,从大漠到中原,力求还历史以原貌;从政坛角逐到沙场交锋,从典章礼仪到人情风俗,力求展现大汉传统文化的深厚魅力。
纵横大漠——豹子谜一样的出身;白衣如雪——与伊人美丽的爱情;血路绵延——大汉子民艰险的回归;边疆酣战——大汉北疆血铸的长城;庙堂阴谋——士人与武人的矛盾;有我无敌——为大汉化作铁血钢刀;屯田塞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饮马黄河——为天下重整华夏江山;驰骋江山九万里,笑傲春秋一世名。
大汉天威,有我无夷,大家一起来华丽的战吧!大汉帝国风云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帝国风云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帝国风云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