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监狱
谢文龙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一桶冰凉的冷水泼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浑身的伤口感到疼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尽管他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他感受到自己被吊着,身边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好像在审问他,他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乌里杨诺夫同志,我厌恶刑囚,可是谁让你胆大包天居然敢殴打格里伸书ji的侄子。”一个声音从谢文龙的对面传来。
谢文龙的头忽然剧痛起来,他记得明明正和朋友在一个烧烤摊撸着烤串,喝着啤酒,突然一辆宝马车从路上冲了过来,直直的撞向他们。紧接着一些信息从谢文龙的脑海里翻涌出来,一个名叫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乌里杨诺夫的苏联少年,从小是个孤儿,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考上了莫斯科国立大学。再一次外出中,看到一个流*氓正在欺负一个美丽的女孩,他冲了上去,教训了了那个家伙,谁知道那个家伙居然受了重伤,而且居然是莫斯科市*委*书*记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格里申的侄子,于是可怜的谢廖沙(谢尔盖的昵称)就被凶恶的克格勃抓了起来。
谢文龙在内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居然穿越到这么一个倒霉的家伙手里,也不知道到了克格勃手里还有没有命活。谢文龙本来是驻守在中俄边境的一名武*警军官,平日里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在边境线上的俄*罗*斯卡车司机。好吧就让我在这个即将倒下的红色巨人这里以谢廖沙的身份生存下去吧。(这里改用谢廖沙称呼主角)
幸运的是这克格勃只是折磨他,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小命,眼看折麽的差不多了,其中一个军官摆摆手,让手下把谢廖沙带回去。
“今天先这样吧,把他和那些高加索人关在一起吧。得罪了市*委*书*记,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其中一个军官说道。穿过昏暗的长廊,经过一道道铁门,走廊两边的铁门里一双双眼睛盯着他,谢廖沙被带到了一间双人牢房里。牢房的两边各有一张床,中间有一个马桶,四周的墙皮都脱落了,墙上还有霉斑,屋里面泛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一个老头正躺在床上,一看到有人进来,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尽量挺直着站在窗边。看守把谢廖沙热扔进了房间,锁上牢门之后就离开了。
夜晚是安静的,那个老人并没有理睬谢廖沙,谢廖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浑身疼痛,幸好的是都是皮外伤。莫斯科国立大学应该是回不去了,招惹了这么一个强势的人物,开除是肯定的。自己无父无母,在莫斯科举目无亲,就算有要好的同学,只怕也不愿意冒着得罪克格勃的危险而帮助自己。
“今年是1980年,这一年阿富汗战争还在继续进行着,莫斯科奥*运*会也会有条不紊的筹备着,没有人想到11年后红色巨人会如此轻易的倒下,这也是一个变革的时代,无数苏联人的命运将会被彻底改变。知道历史发展的方向,我一定会抓住机会,不枉此生。而且我今天的遭遇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他们”谢廖沙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一阵嘈杂吵醒了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乡的谢廖沙,早餐时间到了,谢廖沙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是那么的疼,好在这具身体足够年轻,强壮。牢房的门被打开之后,犯人们先要点名,然后排队去餐厅吃饭,跟在同屋的老人后面,老人还是没理他,犯人们排着队领取食物。早餐是一块面包,一些豆子,喝一杯水。谢廖沙随便找了个座位刚要坐下,忽然觉得自己被一把抓住了。
“你是msl吗?”谢廖沙一回头,看到是那个和他住在一起的老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一回头看见这张桌子上的其他人都在瞪着他。
“跟我过来孩子,离这些车*臣人远一点”老头又说道。
“谢谢您!”谢廖沙感谢道。他被老头带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在这里不小心一点可是会出人命的。刚才那里是车*臣人的地方,你右边不远处是哈萨克人的,他们后边是格鲁吉亚人,前边是阿塞拜疆人。只有这里才是我们斯拉夫人的地盘。”老人继续说道,谢廖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叫我彼得罗夫,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孩子?”老人问道。
“我叫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乌里杨诺夫,您可以叫我谢廖沙。”谢廖沙回答道。
“谢廖沙,你是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彼得罗夫继续问道。
“我在路上教训了一个流*氓,可他是莫斯科市*委*书*记的侄子。”谢廖沙接着说道。
“看来你胆子不小,敢打市*委*书*记的侄子,要是有伏特加就好了,真想和你干一杯啊。”彼得罗夫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随口吐在了地上。“真不是个滋味。”彼得罗夫抓起了面包吃了起来,没在和谢廖沙说话,谢廖沙也默默的吃着自己的早餐,没在说话。
早餐过后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彼得罗夫老爹领着谢廖沙在操场上散步,时不时有人和彼得罗夫打着招呼。彼得罗夫只是边和谢廖沙说话边和他们点点头。“这座监狱叫卢比扬卡监狱,从沙俄时代就有了,围墙的北边是一个消防局,东边是一所医*院,西边则是监狱的工厂,南边是通向莫斯科的公路...”彼得罗夫老爹介绍着周围的情况。谢廖沙打量了一下四周,大约三米高的混凝土围墙,围墙的四角还有探照灯塔,墙上有警卫来回巡逻,警卫都带着gun。
“那边那排房子是什么?”谢廖沙指着一排灰色的房子问彼得罗夫老爹。
“那是禁闭室,没人能在那里待过2天,最好不要去那里,不然...”彼得罗夫老爹警告着我。“听着小子,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最好不要惹事,不然你会没命的。”谢廖沙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排房子。“不过那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伙食还不错。”彼得罗夫老爹补充道。
第二章 密谋
监狱里的夜晚是安静的,月光从监狱的小床洒进了囚室,在工厂里一天的劳作消耗了谢廖沙全部的精力,谢廖沙躺在床上,看到同样睡不着的彼得罗夫老爹。通过几天的接触,谢廖沙觉得老爹是个好人
“我如何才能离开这里?我可不想被关一辈子。”谢廖沙向彼得罗夫老爹诉说着我的烦恼。“我会不会死在这里,他们会不会放我走?”
“你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你应该庆幸他们没把你送到北极圈。听着小子,如果你想搞事,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帮助你,一旦被发现了,你会被折磨的后悔爹妈把你生下来”彼得罗夫老爹警告着谢廖沙。
“谢谢您,老爹,我会老老实实的。”谢廖沙回答道。
“你为什么被关起来?”谢廖沙接着问道。
“因为我干掉了一个勾*引我老婆的团委书*记,小鬼。”彼得罗夫说道。
“那天我本来是要出差去梁赞的,我从工厂下班回家,推开家门就听见男女鬼混的声音。我跑到楼上推开了卧室的门,看见了那个杂*种,我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按在地上,我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揍他。。。最后那个混蛋没气了”彼得罗夫老爹尽管语气平稳,可是谢廖沙能听到他心中的愤怒,过了好一会语气才平复了下来。
“你想过离开这里吗?”谢廖沙问道。
“想过,但是我知道不可能,关在这里的人是不会被放出去的。”彼得罗夫老爹翻过身去不再理他。谢廖沙却根本睡不着,他在脑海里思索着彼得罗夫老爹的话,思索着白天看到的一切。“四面都是混凝土的高墙,墙上有电网,围墙的北边是一个消防局,东边是一所医*院,西边则是监狱的工厂,南边是通向莫斯科的公路...”他不停的回忆着他这几天看到的监狱的一切细节。“广场上有个大喇叭,偶尔会播放广播。工厂主要生产一些玩具什么的,所以有很多原料堆在那里,这些玩具会出口到西方国家,钱就会进入这些克格勃的口袋里。
“等等,玩具,原料,莫斯科奥*运*会。”谢廖沙的大脑在不停的思索着,一个计划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几乎无法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
经过了一个月的深思熟虑,谢廖沙决定向彼得罗夫老爹全盘托出我的计划。不但因为老爹待他不错,更因为这个计划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这简直太疯*狂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听到谢廖沙的计划后。彼得罗夫老爹完全被谢廖沙疯*狂的主意吓到了,但是他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监狱的工厂里都能搞到,但是我们要想办法到禁闭室里去。难道你不想去外面的世*界吗,我们可以去西伯利亚去,那里没人认识我们。”为了加强说服力,谢廖沙压低声音尽力的解释着。彼得罗夫老爹双眼通红地看着谢廖沙,嘴唇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想反驳谢廖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真不愧是莫斯科中*央大学的学生,这真的能行吗,你真是个疯子,谢廖沙。”彼得罗夫老爹端详着谢廖沙说到。
“您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对这里的警卫们的行动和规律了若指掌。我们要找个适当的时机离开这里。我需要一些东西,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搞到?”谢廖沙把问题抛给彼得罗夫老爹。他需要彼得罗夫老爹帮他分担一些工作,不仅仅因为彼得罗夫老爹在这里的时间比他长,而且因为只有彼得罗夫老爹参与了他的行动,才能保证彼得罗夫老爹不会告发他。
“这里面有几样东西比较要命,不好搞,我得想想办法。不过有个消息我想对你有些帮助,下个礼拜,工厂会加工一些莫斯科奥运会的东西,可能会对我们有帮助,也有可能我们有机会去工厂接触到这些东西。”
。。。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果然被派到了工厂里,谢廖沙负责生产那种挂在圣诞树上的银色小星星,他偷偷的藏了一些银粉。彼得罗夫老爹则带给了谢廖沙一些惊喜。
“谢廖莎,我找到了你说的东西。”彼得罗夫老爹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真的吗,在哪里?”谢廖沙也有些意想不到,居然这么顺利。
“在狱警们的休息室哪里,他们那里有一些健身器,杠铃什么的,我跟他们说我年纪大了,最近有些不舒服,他们就安排我打扫休息室的卫生,扫扫地,擦擦杠铃什么的。”彼得罗夫老爹解释道。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仓库干活的机会,要咱们俩单独去,你能帮我搞到吗老爹。”
“没问题,我只要和管仓库的安德烈老头说一声就好了。”彼得罗夫老爹回答道。
“对了老爹,操场上的广播几点开始?”谢廖沙问道。
。。。
两天后,卢比扬卡监狱的仓库里。操场上的喇叭广播着莫斯科电台的音乐节目。谢廖沙正和彼得罗夫老爹在仓库里挥汗如雨。
“安德烈,这些电线到底还要缠多少?”彼得罗夫老爹问道。
“再缠20圈吧”谢廖沙调节着用铁钉做成的触点的位置。
“嗞喇!”
“嗞喇!”
一股火花从电线断开的地方冒了出来,谢廖沙对着彼得罗夫老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和他把这个东西*藏在油漆桶的后面。一会过后,广播结束了。他在刚才打火花的地方撒了一些老爹搞来的粉末。
“你刚才说这个东西叫什么?这个不会不管用吧?”彼得罗夫老爹不放心地问道
“特斯拉线圈,放心吧,上帝会保佑我们的”谢廖沙回答道。
他们又在周围做了些伪装,确保别人不会发现。明天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成功和失败就看明天了,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心里都明白。
晚上,他们谁也没有睡着。彼得罗夫老爹一直在床前祷告。谢廖沙也在心中默默的祈求上帝的保佑,他觉得他的一生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夜越来越深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自己的计划,没有找出什么更好的和值得改进的地方。尽管进来的时间不长,他已经受够了这里的一切,他在内心里一遍遍的向神明祈求着自*由。
第三章 冲突
卢比扬卡监狱的一天是从清晨的铃声开始的,尽管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一夜未睡,但是他们依旧精力充沛,尽管神经如此之紧张,他们依然装作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样子。
犯人们依旧像往常一样排着队去食堂吃饭,和彼得罗夫老爹跟随着队伍缓缓地前进着,时不时的打量着车*臣人的那张桌子。
那些犯了错误的知识分子不会送到这里,因为他们太温和,所以会老老实实的在北极圈内的劳动营里生活。只有不那么听话的的人才会被送到这里。卢比扬卡监狱的车*臣人尽管人数不多,但他们却是卢比扬卡监狱里最凶恶的人。而他们的死敌同样是监狱里的少数派的格鲁吉亚人,阿塞拜疆人以及占大多数的高加索人和斯拉夫人,似乎只有中亚的哈萨克人和他们的关系还说得过去,大概是因为二战结束后的扁豆行动中,很多的车*臣人因为战争期间的叛乱而被被强制移居中亚的缘故。很多车*臣人和印古什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苏维埃的一份子,车*臣人的反*抗从古至今从未改变,直到新千年后普*京大帝发起的两次车*臣战争,经历了以残酷无情而闻名于世的格罗兹尼巷战,那里的土地才真正恢复了和平。
关在卢比扬卡监狱的人想要生存下去,必须要依靠某个团体,人们因为民族和地区而互相结盟,车*臣帮无疑是最强势的。尽管他们人数不多,在卢比扬卡监狱他们已经习惯了没人可以挑战的地位。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谢廖沙也不会去做招惹他们的蠢事,招惹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关进禁闭室,禁闭室的残酷谢廖沙心知肚明,但是禁闭室的人比较少,警卫也相对松懈,所以那绝对是好去处。
激怒车*臣人非常容易,以他们那种一点就炸的性格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监狱里最难的事情就是准备犯人的食物,不是因为需要多么高超的手艺,而是因为要保证绝对公平,因为任何的不公平都可能引发冲*突。谢廖沙仅仅只是转身的时候假装不小心把食物扣在了一个车*臣帮小伙子的衣服上。真是辜负那些辛苦准备食物的厨师们。
如果为了关进禁闭室而被打成重伤,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谢廖沙一边注意着怒气冲冲聚拢而来的车*臣帮,一边向斯拉夫帮的地盘后退。这里的异常瞬间引起了犯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
“你这个蠢货。。。”那个车*臣人骂道。
“揍他,揍那个小白脸,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狠狠地踢他的屁股。”
“那些车*臣人以为这是在哪,这可是莫斯科,不是格罗兹尼的乡下,狠狠地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教训他们!”
“教训他们!”
“。。。。”
周围的人唯恐天下不乱,占据大多数的斯拉夫人也围拢了上来。不是因为谢廖沙和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只是因为俄*罗*斯人排外的性格。
两拨人面对面的站在一处,这引起了警卫的注意,已经有警卫拿出了警棍,也有怕事的犯人悄悄地远离是非之地,但是谢廖沙他们怎么会让事情这么容易平息下去。
“大家先冷静一下,这样下去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彼得罗夫老爹出来劝架,当然他并不是真的在劝架,他用胳臂肘时不时的狠狠地撞那个家伙一下。
“滚开老头!”那个家伙真的发怒了,他狠狠地推开彼得罗夫老爹。彼得罗夫老爹被推倒在了桌子上,半天没有起来,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彼得罗夫老爹的额角已经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额角渗满了半边脸。我知道这并不是那个车*臣人的错,这是我和彼得罗夫老爹商量好的,他把袖口的一个扣子的边缘磨得锋利异常。在被推倒的时候自己偷偷割开了额角。
鲜血之于卢比扬卡监狱里的人,就像新年的焰火之于自*由的人。简直就是狂欢的信号,冲*突瞬间爆发了,两伙人都冲向对方,挥舞着拳头,餐盘到处乱飞,警卫们看见这种阵仗,第一时间拉响了警笛。按照以往的管理,就会有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卫冲进来控制局面。
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退到角落里,彼得罗夫老爹把那枚扣子扔进了垃圾桶,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人再注意到它。
“警告,所有人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警告,所有人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伴随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全副武装的警卫们五分钟之内就冲了进来,挥舞着警棍冲向扭打在一起人群。有机灵的已经趴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不听话的就会挨上几棍。
“谁在闹*事?”一个头头严厉的问道。
“就是他们两个,安德烈队长”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被从角落里揪了出来。
“我看你们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把他们关进禁闭室,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有的人同情地看着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
他们被上了手铐。由警卫带到囚室去拿一些私人物品。谢廖莎拿了一本圣*经和一包烟,这些都是卢比扬卡监狱允许存在的东西,警卫只是把那本圣*经拿过去看了看,并没有翻开,又还给了谢廖莎,大概是不感兴趣。香烟倒是好好检查了一下。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的身上又被仔细的搜索了一下。彼得罗夫老爹则什么也没有带。
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被带到了禁闭室,一路上彼得罗夫老爹走路一瘸一拐的。谢廖沙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没有多问。
他们被关进了相邻的两间相邻的禁闭室,禁闭室的铁门是全封闭的,不像囚室的门,是那种铁栏杆的,可以看到外面。门上靠近锁的位置开了一扇小窗,那是吃饭时送进食物用的。这里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热的像蒸箱。寂*寞和孤*独折磨着被囚禁在这里的人。
谢廖沙被推进了禁闭室,小窗被打开,警卫示意谢廖沙把手伸过去。谢廖沙照做了,他的手铐被打开了,他揉了揉被勒的发红的手腕。小窗就要被关上时,谢廖沙推开了小窗。
押送的警卫刚想发作时,铁门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长官,我能不能吸一支烟?”谢廖沙态度恭敬地问道。
警卫愣了一下,还是给谢廖沙点了一支烟。大概是他也觉得禁闭室真的难熬,有些同情谢廖沙。
“好好享*受吧”警卫说到。
谢廖沙深吸了一口烟,冲他微微一笑。
“谢谢长官。”
第四章 开门
谢廖沙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背靠在更加冰冷的钢铁牢门上,早春的莫斯科郊外依然那么的寒冷,冷风吹进了透气的小窗,时不时的打在谢廖沙的身上,谢廖沙并没有觉得任何的不适,只有这样才能让此时的谢廖沙冷静下来。
门外又响起了警卫的脚步声,禁闭室这里只有一个叫做亚历山大的警卫,主要是因为这里不是经常关押犯人。亚历山大人还不错,用卢比扬卡监狱犯人的说法就是,一个不那么操*蛋的人。平日里禁闭室空无一人,亚历山大每天几乎无事可做,他完全可以喝喝小酒,看看报纸,打发无*聊的时间。事实上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因为早上餐厅的冲*突,今天的卢比扬卡监狱的警卫室格外的热闹,一下子关进了好几个刺头,有车*臣人,印古什人,斯拉夫人,高加索人等等。充分的代表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多民族性。
早上安顿好这些人之后,亚历山大就宣布了这里的规矩:“只要你们不那么操*蛋的话,我可以尽量地满足你们的小要求,甚至可以给你一口酒喝,但是如果你们不安分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不那么操*蛋这个词在卢比扬卡监狱就是这么的流行,连这里的警卫都用它。
亚历山大是个烟鬼,每过半个小时,就要来到禁闭室走廊的尽头这里吸烟。因此每当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谢廖沙就知道又过了半个小时。仅仅只过了一个上午,就有犯人受不了禁闭室的滋味,开始嚎叫了起来,这种声音是具有传染性的,亚历山大会敲敲这些犯人的牢门,打开门上的小窗,警告他们老实点,如果犯人们有一些不过分的小要求,比如抽一支烟,亚历山大就会给他们一根。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牢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了,亚历山大把饭放在小窗上送进来。谢廖沙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这里又这么的冷,谢廖沙饿的几乎胃疼了。彼得罗夫老爹说的没错,和大食堂比起来,这里的伙食确实不错。主食是土豆炖菜,面包,甚至还有盒装的牛奶。这些食物很快就被谢廖沙一扫而光。肚子里有了食物,这让谢廖沙觉得身上不那么冷了。
午饭过后餐盘被收了回去,谢廖沙继续坐在地上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间,脑海中的计划又被过了一遍。“这已经是现有条件下能做到的最好的效果了。”谢廖沙安慰着自己。
夕阳的余晖透过禁闭室的小窗洒了进来,谢廖沙的心情越来越紧张,他不断地在脑海里思考失败了怎么办。谁都不能保证那个装置百分百的管用,一但不管用,谢廖沙将失去彼得罗夫老爹的信任,再次越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可就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了,也许不用一辈子,也许苏联解体之后有机会离开这里,可是那可是十一年之后,人生又有几个十一年呢,那时俄*罗*斯的百姓连食物都买不起,何况他一个被关进过古拉格的人(古拉格在俄语中指的是劳*改营,并没有古拉格群岛这个地方),他就算放出去又能怎么样呢。
这些想法让谢廖沙的心情更加的烦躁,他在狭小的囚室里来回踱步,在焦虑的等待中,晚饭时间到了。谢廖沙祈祷这将是在卢比扬卡监狱里最后的一顿饭。尽管烦躁的心情让谢廖沙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吃光了晚餐。
七点钟,监狱里如约的响起了广播声,这让谢廖沙更加的紧张,他相信彼得罗夫老爹也和他一样的紧张。
“亚历山大长官,给我一支烟。”不知哪个牢房的犯人*大声叫道。
“等我回来再说吧,你这个蠢*猪。”亚历山大回答道。紧接着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他大概会去警卫休息室那里喝一杯咖啡,这里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看管,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应该搏一把了。”谢廖沙暗下决心。
行动的时间到了,谢廖沙迅速的打开那本圣*经,那本圣*经已经被谢廖沙挖空了,里面装着两包金属粉末,一包里装的是谢廖沙从监狱工厂搞来的银粉漆和铁锈的混合物,就是用来给玩具刷银色的那种。银粉漆都是在用的时候被调制成液体的,平时就是以粉末的形式存在,它的主要成分是铝。铁锈是谢廖沙在工厂里的废料堆积区里搞来的。还有一包粉末则是彼得罗夫老爹搞到的镁粉,这些镁粉就放在警卫们的休息室里,那里有些杠铃什么的,镁粉擦在身上可以防止打滑。这两包东西就是谢廖沙打开禁闭室牢门的钥匙。
银粉漆和铁锈的另一种混合物叫做铝热剂,它们是要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的,谢廖沙没有那个条件去严格的按比例混合,但是大致的*比例不会错,这种东西需要镁粉来引燃,能够产生大概3000多度的高温,足以融化钢铁铸成的牢门。
谢廖沙把这包东西放在门锁上,拿出偷偷藏在鞋里的火柴,打着火柴,对着镁粉伸过去,很遗憾没有点燃,谢廖沙深吸一口气,又拿出一根火柴,火焰的颜色一下子由橘红色变成了耀眼的白色,谢廖沙赶忙扭过头去,这种光对眼睛不好,尽管反应很剧烈,但是却没有什么特别大声音,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几分钟之后,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门锁那里被烧穿了一个大洞,牢门就这样轻轻一推就轻松地打开了,甚至掉下了一些融化的铁水。
谢廖沙走了出去,旁边的铁门也被烧得融化了,彼得罗夫老爹显然也已经出来了,他看见谢廖沙,冲他微微一笑。谢廖沙冲他比了个手势,告诉他小点声,然后指了指亚历山大的办公桌那边,做了个开锁的动作。
“谢廖沙你要干什么?”彼得罗夫老爹问道。
“把他们都放出来,今晚越乱越好。你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谢廖沙问道。
“这里。”彼得罗夫老爹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怪不得他走路看起来不对劲呢。
谢廖沙迅速的穿上了从亚历山大柜子里翻出的一套警卫的制*服,老爹则取了钥匙去开门。禁闭室的牢门被一个个地打开,每一个被放出来的犯人都流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就连那几个车*臣人都对谢廖沙感激涕零。他们其中一个人甚至对谢廖沙说:“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就在广播中的音乐响起来不久之后。
“轰隆隆!”
“轰隆隆!”
??几声巨响几乎震倒了所有人。
第五章 越狱
莫斯科时间晚上七点钟,莫斯科因为纬度的关系,7点钟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卢比扬卡监狱的犯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离开了工厂,像往常一样在监狱的食堂就餐,西餐中的晚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卢比扬卡监狱的晚餐也好于这里的早餐和午餐,这是犯人们一天之中难得的享受。广播里悠扬的音乐声飘荡在卢比扬卡监狱的天空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的呢。
晚餐是土豆炖菜,一碗肉汤,和一大块面包,不算好也不算坏。就在大部分犯人还没有咽下第一口晚饭的时候。
“轰隆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碎了餐厅所有的玻璃,有的人被玻璃划伤了手、脚和脸,还有的人直接被气浪推倒在地。就在大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轰隆隆!”又一声爆*炸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监狱工厂的仓库发生了殉爆。
爆*炸是由空气中的电磁波引起的,这股电波来自于莫斯科当地的一家电台,由于是一家小电台,没有足够的可以在全天播放的内容,所以这家电台只能在晚上播放一些音乐节目,而且并非莫斯科全程都可以收听,只有城南的一部分地区可以接受得到。卢比扬卡监狱恰恰在这个范围之内,而且在今天还多了一个特殊的听众,就是谢廖沙放在仓库里的那个装置。携带着节目的电磁波通过高功率天线被发射到了天空,只有处在特定频率的接收器可以收到这个节目,其中就包括被放置在卢比扬卡监狱工厂的那个装置。找到那个电台的频率花了谢廖沙不少的时间,好在一切的努力没有白费,就像当初设计的那样,震荡线圈在那个电台电磁波的影响下产生了感应电流,在电路缺口处引发了火花,火花引燃了谢廖沙设置在那里的点火装置,点燃了仓库中的油漆等物资,最终引发了爆*炸。
接连不断的爆*炸让人们意识到了危险,四散奔逃,工厂方向接连不断的爆*炸还引起了供电故障,卢比扬卡监狱的四周很快的陷入了一片漆黑,不只是卢比扬卡监狱,整个街区都陷入了黑暗,这是谢廖沙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平时晚上晃得人睡不着觉的探照灯不见了,高*压电网也不再有用了,甚至连监狱的电控牢门也可以轻易地打开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被犯人们错过呢?犯人们潮水一般的向监狱的大门冲去,有还在试图控制局面的警卫,很快就引来了犯人们的围殴。有的警卫则躲了起来。整个监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大门这里。
在监狱区域外执勤的警卫们迅速集结,荷枪实弹的赶到监狱的大门处。两伙人挤在一起,中间隔着铁丝网,这里本应该是有电的,现在完全成了摆设。警卫们被要求不要轻易开枪,以免激怒犯人,酿成更大的伤亡。最前面一排的警卫手持一人高的防爆盾,另一只手拿着警棍。拼命地阻拦蜂拥而上的犯人,整个监狱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大门这里。
邻近的消防局已经开始了救火的工作,支援的克格勃部队大概也已经在路上了,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原因,终于还是有忍受不住压力开枪了,几声清脆的枪声震彻夜空。监狱的领导们彻底绝望了,正如估计得那样,鲜血彻底激怒了犯人们。人墙在犯人们一次一次如潮水般的冲击下终于被推倒了,有的警卫被犯人们抓住就是一顿胖揍,开始有警卫溃逃,然后就像传染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跑,腿脚慢的就会陷入犯人们的拳脚之中。
谢廖沙一伙人也没闲着,在第一声爆*炸发生之后,就溜到了禁闭室的后面,这里是监狱的东面,围墙的外面是一所医院。随着事态的发展,围墙上的警卫不断地减少,最后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被抽调到了监狱的大门处,去严防死守。谢廖沙他们通过人踩人叠罗汉的方式翻上了高高的围墙,当最后一个人被拉上墙头的时候,久违的自*由降临在他们的身上。能够从防守严密的克格勃的监狱里逃出来,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传奇的。
围墙外面的医院也同样停电了,监狱的骚*乱和接连不断的爆*炸,以及大火使得医院里的人早就跑得七七八八了。彼得罗夫老爹在医院偷了一件衣服换上了,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在医院里匆忙的拿了一些看起来用得上的东西。一些药品,衣服之类的,甚至还找到了半瓶伏特加。其他的人也都各自行动起来了,他们都没有忘记是谁赋予了他们自*由,他们之中有的人跑过来向谢廖沙道谢,有的人和他拥抱道别。
和那些人分开之后,谢廖沙用一根从医院里找来的半米长的钢尺打开了一辆嘎斯69的车门,谢廖沙从方向盘下那一堆杂乱的电线中,找到了汽车起动机的线路,接通电路之后,起动机带动引擎运转了起来,两世为人的谢廖沙深知短路启动这招也就对于这种靠钥匙发动的老式汽车管用,如果是后世的那种靠钥匙感应的一键启动的汽车,这招可不好使。
谢廖沙检查了一下油表,运气不错,油箱是满的,不然即使反动起来也开不远。
“莫斯科国立大学的学生脑子就是好使。”彼得罗夫老爹赞叹道,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
“去哪里老爹?”谢廖沙问道。
“西伯利亚!”彼得罗夫老爹兴奋地答道。
谢廖沙把座椅调到了最舒服的姿势,认真的系上了安全带,并且要求彼得罗夫老爹也要如此。随后谢廖沙推上一档,在两只脚的配合下把车开上了主路。车子性能不错。
彼得罗夫老爹抿了一口偷来的伏特加。“干,就是这个味道。太爽了。谢廖沙,要不要来一口,真带劲。”
谢廖沙没有回答老爹,他打开了车子上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放歌剧《黑桃皇后》的选段,这是一出悲剧,讲述了一个男人失去了运气与爱情的悲剧。在凄美的吟唱声中,两个被关在克格勃的卢比扬卡监狱中的男人,已经注定了一生失去自*由的男人,行驶在了通向西伯利亚的道路。
第六章 高尔基市
高尔基市是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的第三大城市,它位于伏尔加河及其右岸支流窝瓦河的汇合处,是高尔基州的首府。市区横跨窝瓦河两岸,这里是高尔基的故乡,有高尔基纪念馆,还有众多的博物馆和大学,其中以下诺夫哥罗德国立大学最为著名。这里还是苏联最负盛名的汽车城,高尔基汽车厂就位于这座城市,许多苏联著名的汽车产品,例如伏尔加,嘎斯,海鸥牌汽车都是诞生在这里。
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驾驶着那辆偷来的嘎斯69来到高尔基市之后,就无法再前进了。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有钱了。在越狱成功的兴奋过去之后,第一个问题不是如何不被再抓回去,而是如何活下去。
谢廖沙检查了一下他们现在所有的财产,只有一些从医院偷来的胰岛素和治疗心脏病的硝酸甘油之类的药物,仅此而已,他们身上只有三十几个卢布。
“咱们得搞点钱?”谢廖沙对彼得罗夫老爹说道。
“怎么搞?去偷?去抢?这样不用到西伯利亚,几天咱们就又被抓回去了。”彼得罗夫老爹说道。
“咱们可以把这些药卖了,先得找个黑市,来源不明的东西,医院可不会要。”谢廖沙建议道。
“这倒是个好办法。怎么找?”彼得罗夫老爹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进城转转。”谢廖沙说完,开着车进入了高尔基市。
。。。
1980年是勃列日涅夫就任总书记以来的第16个年头,苏联在国际上咄咄逼人,不但核武器的数量超越了美国,还出兵阿富汗,实现彼得大帝的梦想。况且今年还要承办奥运会,这可是是苏联第一次举办奥运会啊,可以说这一年是作为一个苏联人最自豪的一年。
虽然更加光辉的道路就在前方,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日用百货,烟酒糖茶都是凭票供应的,没有了票,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啊。主妇们在街上只要看见排队,基本会不问卖什么,先把队排上再说。可是有的时候比如婚丧嫁娶什么的,没有票怎么买东西啊。那就只能去黑市了,价格虽然贵一点,但是总算可以买到。
高尔基市的人都很热情,一位好心的大娘就刚刚为一位要去女朋友家做客,却买不到伏特加的小伙子指明了道路。那个特别的市场在汽车厂区的一个小巷子里。周围都是工人们的住宅,地方不太好找,而且只有晚上才会开。
那辆嘎斯69在市区里目标太大,谢廖沙把车停在了工人生活区的停车场上,生活区内有一些空置的宿舍对外出租,这些都是一些有住处的工人占公家的便宜,一个月十几个卢布的房租,对于一个月收入300多卢布的工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谢廖沙很容易的找到了住处,手里的钱却少了一半。
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都没有吃晚饭,他们都等着晚上带着胰岛素和硝酸甘油去黑市碰碰运气。
随着夜晚的到来,人们三三两两的挤进了高尔基市汽车厂区的自由市场,这里是几个互相连通的小巷子,所以在这里做生意不容易被警察抓。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在一个岔路散开了,分别朝一个方向前进。
市场上的商品很多,而且很多都是国营商店买不到的,比如古巴的雪茄,法国的香水,瑞士的手表和军刀,还有一些日本的小玩意,当然价格都高得惊人。也有一些食物在这里卖,比如熏鱼,熏肉什么的。总之,只要有钱,这里就可以买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包括枪,只是那东西没人摆着卖。
谢廖沙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胰岛素,一盒硝酸甘油。看见有过来的就给人家看看,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人买,没想到生意却出奇的好。
“胰岛素多少钱?”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像知识分子样子的中年人问道。
“六个卢布一盒。”谢廖沙随口说道。
“能不能便宜点,我爱人可是每天都要用啊?”中年人恳求道。
“那就五个卢布,不能再低了。”谢廖沙答道。
“给我来二十盒。”那个中年人好像很满意这个价格。
“你为什么不去医院买?”谢廖沙好奇的问道。
“我爱人是个家庭妇女,这种治疗慢性病的药物除了干部,普通人是没有办法报销的。”中年人无奈的回答道。
。。。
几百盒的胰岛素很快就卖光了,硝酸甘油只剩下几盒,最后被谢廖沙打包卖给了最后一位顾客。手上有了将近两千卢布,简直赚翻了,一晚上挣了相当于一个工人小半年的收入,谢廖沙真的没有想到。他赶紧把钱收好,顺着原路返回,去找彼得罗夫老爹。
彼得罗夫老爹一脸的得意洋洋,谢廖沙知道他想说什么,使了个颜色,叫他当心点,别乐极生悲叫人盯上了。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市场。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休息了,晚上黑市的生意,让谢廖沙有些激动,越狱的事情又让他有些担心,两种心情夹杂着,谢廖沙直到天亮也没能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谢廖沙就出门了,买了些咖啡,鸡蛋,黄油,培根,还找来了最近的报纸。彼得罗夫老爹负责做早餐,谢廖沙就坐在一边翻着报纸。上面没有提到越狱的事情,仅仅只是提到了,一家为奥运生产焰火的工厂发生了爆炸,领导亲切关怀,受害者情绪稳定之类的。让谢廖沙奇怪的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报上没写,但是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大概是因为克格勃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吧。
。。。
列宁格勒,克格勃列宁格勒情报大楼内,夜晚十一点的钟声已经敲响了,走廊尽头角落里的一盏台灯依旧明亮,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年青人依旧在忙碌着,这个名叫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的青年从列宁格勒法律系毕业之后在这里已经工作四年了,可接手这么大的案子还是第一次。一星期前在莫斯科卢比扬卡监狱发生的越狱事件在克格勃内部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尽管这件事被上面的人压了下来,没有在国内掀起什么大浪,但是卢比扬卡监狱跑掉的犯人中有车臣分裂分子,有暴力反抗苏维埃政权的人,有被敌对国家收买的叛国者。还有一些则是挡了克格勃路的人,作为世界闻名的情报机关,克格勃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自然要处置这些人。这么多的逃犯已经不是莫斯科的克格勃们抓的完的了,所以有一些逃犯的资料就分到了列宁格勒分局。
看完了卢比扬卡监狱禁闭室大门被烧穿的照片以及鉴定专家关于爆炸原因的分析报告,普*京都有点佩服这个叫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乌里杨诺夫大学生了,专案组个他起了个外号叫“卢比扬卡银狐”。
“银狐,你到底在哪呢?”
(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放假期间我会多写几章的。)
第七章 “野猪”尤里
今年即将举行的莫斯科奥运会在整个苏联掀起了一股健身风潮,许许多多的年轻人没事的时候都会去运动场玩一玩。谢廖沙闲来无事也会去高尔基汽车厂宿舍区的球场上玩两把。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当初内心的恐惧已经淡化了不少,谢廖沙现在又找到了新的财路,就是从一些有报销权利的干部手里收购一些畅销的药物,再转手在黑市上出售。干部们每个月都有一定的医药费报销额度,不用就白白浪费掉了,卖给谢廖沙还能挣点钱,何乐而不为。而普通的工人们就没有这种福利了,虽然苏联是免费医疗制度,但是当一个普通人去看病的时候,他就会发现在号称免费医疗的苏维埃大部分的药还是要花钱的,尤其是一些进口药,价格高得吓人。而在黑市上买到的药虽然价格也不低,却比医院里便宜。谢廖沙觉得自己绝对是在做好事,是在帮助苏维埃真正需要医疗的人。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已经挣下了1万卢布,相当于一个高尔基汽车厂有着十年工龄的老工人两年半的收入。
彼得罗夫老爹没什么别的爱好,只要有烤牛肉和伏特加就满足了。谢廖沙发现彼得罗夫老爹真是一个优秀的厨师,他做的俄餐还真的挺好吃的,做得最好的是煎牛排和炖肉,但是让老爹伤心的是像steaktartare(切碎的生牛排加生鸡蛋)这种食物谢廖沙还是不肯吃。
球场上青年人还真是不少,谢廖沙今天穿着一双运动鞋,一条藏青色运动裤,上身穿着皮夹克,里面则是一件黑色的贴身短袖,鼻梁上架着一个墨镜,脖子上戴着一条纯金的项链,吊坠是东正教的十字架,这个项链是彼得罗夫老爹送给他的,愿上帝保佑谢廖沙,金色的头发被成马尾绑在脑后,浓密的金色胡须铺满了下颚,这样的打扮看起来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
鲍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和雅可夫-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是这一片有名的双胞胎兄弟,他们都是高尔基汽车厂的工人,鲍里斯是哥哥,在汽车厂做喷漆工,雅可夫是弟弟在钣金车间工作,之所以说他们有名,因为他们是这一片的老大。
最近来球场的人太多了,经常是人来了没有位置,没有关系,只要认识波戈洛夫斯基兄弟一切都好办,不认识也有办法,只要给波戈洛夫斯基兄弟交点钱,也可以在这里玩。最近这里来了个生面孔,经常在傍晚的时候在这里玩玩单杠,双杠,打打篮球什么的,波戈洛夫斯基兄弟也和他玩过几次,知道他叫谢廖沙,谢廖沙很大方,打完球之后还会请他们这些球友出去吃顿好的,波戈洛夫斯基兄弟也去过几次。每次谢廖沙都叫他们随便点,波戈洛夫斯基当然不会和他客气,专挑最贵的点。
波戈洛夫斯基兄弟最近遇到一件难事,他们的死对头米哈依尔的哥哥,绰号“野猪”的尤里回来了,他们手上的这个场子原来是米哈依尔罩着的,米哈依尔的大哥尤里比他们大好几岁,波戈洛夫斯基兄弟还在上学的时候,尤里已经在厂子里上班了。尤里很早的时候就在高尔基汽车厂闯出了名气,据说连高尔基汽车厂的总书记都知道“野猪”是谁,那时候波戈洛夫斯基兄弟还都跟着尤里混过,尤里有多狠他们是知道的。
后来尤里出事了,那时候尤里管着厂区里10个球场,每天有十几个小弟帮他收钱。其中有一个小弟私自吞了尤里的钱,被尤里发现了,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如果不是被人拉着,’野猪’尤里真的会杀了那个家伙。
“嘿,鲍里斯。嘿,雅可夫。”谢廖沙和他们碰了碰拳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把外套仍在地上,就上了单杠,两只手把身体慢慢的拉起来,然后就这样保持住,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都爆了起来,谢廖沙的神情却看起来十分的享受,整个人有一种阳刚之美。慢慢的过了大约有几分钟,谢廖沙的额角渗出了汗珠,身体渐渐暖和了,发现波戈洛夫斯基兄弟还在那里坐着。谢廖沙用手让身体荡了几下,一松手,整个人站上了台阶,然后就坐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一只胳膊夹住一个,把发呆的兄弟俩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波戈洛夫斯基家的人难道哑巴了?”谢廖沙调侃道。
“’野猪‘尤里回来了。”雅可夫长叹一声。“我们就要倒大霉了。”
“‘野猪’尤里?”谢廖沙反问道。
“米哈依尔的大哥,刚从古拉格(劳改营)回来,在里面呆了5年。”鲍里斯解释道。
“米哈依尔是哪个?”谢廖沙继续问道。
“你刚来,没见过他,原来他也混这片,后来被我们赶跑了,要只是米哈依尔我们根本不怕,尤里是个疯子,根本没法讲道理。我和雅克夫原来都和他混过。他有多狠我们可是知道的。。。”鲍里斯一股脑的说了一堆。
“你们打算怎么办?”谢廖沙打断了鲍里斯。
“要不我跟你们去会会他?”谢廖沙试探性的问道。
“就你?”鲍里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尤里说不定一只手就能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鲍里斯讽刺道。
“米哈依尔约我们明天下午去铁路桥边的松树林那里,让我们随便叫人。”雅可夫补充道。
“明天下午我正好有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谢廖沙对雅可夫说道。
“你还真打算去,你可是刚到这里,没见过“野猪”尤里的可怕,真动起手来,我们可管不了你。”鲍里斯对谢廖沙警告道。
“咱们要不要,搞一把‘家伙’回来?”雅可夫建议道。
“先不说那玩意要好几千卢布一把,咱们根本买不起,就算买得起,带着’家伙’去见尤里,传出去还怎么在道上混?那时波戈洛夫斯基家的才要彻底抬不起头了。”鲍里斯对雅可夫教训道。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先到我家吃顿好的吧,我家老爷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我那里还有一瓶红牌伏特加,三杯下肚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谢廖沙劝道。
波戈洛夫斯基兄弟俩没再推辞,就跟着谢廖沙往回走。
“也只有伏特加能帮我了!”鲍里斯感慨道。
第八章 尤里的复仇
在送走了波戈洛夫斯基兄弟之后,彼得罗夫老爹在厨房里边刷碗边和谢廖沙聊天,这些日子在高尔基的悠闲生活使得两人已经放弃了去西伯利亚的计划,两人每天开开心心的吃吃美食,卖卖药,日子过得很惬意。
“干嘛掺和他们的事情?”彼得罗夫老爹问道。
“咱俩的身份可是逃犯,现在整天在外面跑太危险了,况且现在的生意这么好,我怕会有人眼红咱们,人家可是本地人,不找几个帮手怎么行。”谢廖沙向彼得罗夫老爹解释道。
“听他们说,那个’野猪’尤里可是很厉害的,你行不行,要不我和你一块去吧,在卢比扬卡这么些年,我手上也有点功夫,到时候多少也能帮上忙。”彼得罗夫老爹有些担心。
“你也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是因为把人打成重伤进去的。”谢廖沙反驳道。其实谢廖沙没有告诉老爹的是,在他还是谢文龙的时候,他就是整个边防营的搏击高手,谢文龙从小就练习柔道,后来在全省拿过柔道冠军后,是被特招进的武警,重生之后还在卢比扬卡监狱’进修’过,收拾个刑满释放人员他还是有把握的。
。。。
铁路桥边的小树林,一辆军绿色的嘎斯69缓缓的停在了路边,谢廖沙按了一下喇叭,“嘀”的一声,波戈洛夫斯基兄弟看到了坐在车里的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
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从车里走了下来,和兄弟两个分别拥抱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早就知道你小子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居然还有一辆车。不会是偷来的吧?你们家老爷子怎么也来了?”鲍里斯调侃道。
“今天的事情我帮你摆平,到时候你可欠我个人情,帮我把车刷成黑色,把发动机号和车架号帮我磨掉。老爷子说一个人在家闷,就跟我一块来了。”谢廖沙随口回答道。
“没问题。”波戈洛夫斯基兄弟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暗道“果然是偷来的!”
。。。
2月份的高尔基市积雪尚未融化,树林的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积雪夹杂着树叶,踩上去厚实而富有弹性。米哈依尔-弗拉达索维奇-格拉乔夫和尤里-弗拉达索维奇-格拉乔夫正靠在树上抽烟,尤里刚刚从古拉格“毕业”回到高尔基市,原来在汽车厂的工作已经没有了,自己原来的地盘也被抢走了,只有“野猪”的名号在这一片还有点用,弟弟米哈依尔虽然是个聪明的人,但是不能打也不够狠,在彪悍的工人队伍里,不太吃得开。
格拉乔夫兄弟今天来这里是和过去的小弟波戈洛夫斯基兄弟算账的,输的人要放弃球场收保护费的权利,如果谁不敢来,名声就会臭大街,再也不会有人买他的帐。
尤里-弗拉达索维奇-格拉乔夫已经等的有点着急了,就在这时远处走过来四个身影,尤里以为波戈洛夫斯基兄弟找来了两个帮手,走进一看才发现,一个是白白净净的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个则是时不时掏出酒壶抿一口的老头子。
“鲍里斯,这两位就是你找来的帮手,一个小白脸和一个老头?”尤里边说边笑了起来。
“尤里,他们是局外人,今天波戈洛夫斯基家要跟你做个了结。”鲍里斯回答道。
“鲍里斯,过去跟我混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我才进去几年啊,你出息了,居然敢欺负我弟弟米哈依尔!我今天不会手软的。”尤里指着弟弟米哈依尔,说道。
谢廖沙打量着那个绰号叫“野猪”的尤里,他的头发全都剃光了,头皮上泛着一层金色的发碴,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金色的浓眉,脸上有那种长期在室外劳作的高原红,身高大概一米九多,身材强壮,身上的肌肉似乎要把衣服都要撑破了,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鲍里斯和尤里两个人慢慢的靠近。“来吧小子,看看我不在这几年,你都长了什么本事?”
鲍里斯冲向尤里,可是尤里个子高手也长,俩个人同时出拳,鲍里斯还没挨到尤里,就被一拳打到了颧骨上,鼻子和嘴里飞出了鲜血,人也有点晕。雅可夫也冲向尤里,被尤里一脚踹倒在地,刚刚站起来,又被一拳打到了下巴,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鲍里斯又冲向尤里,跳起来抱住尤里的脑袋,却被一拳打在了肝部,肝部的剧痛让鲍里斯忘记了防守,结果雨点一般的拳头又向他砸来,鲍里斯眉骨被打开了一个口子,整个人已经快要失去了意识,狠狠的一记勾拳,击中了鲍里斯的下巴,整个人被打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已经站不起来了。
“住手尤里,你快把他打死了。”谢廖沙眼看着“野猪”的疯劲又上来了,大喝一声,尤里停了下来,望向谢廖沙。
“谢廖沙,小心点,他应该练过拳击。”彼得罗夫老爹提醒道。
“放心吧,老爹,我有把握。”谢廖沙点点头。老爹说的没错,尤里应该是练过拳击的,从刚才尤里的攻击部位就可以看出来。人的大脑悬浮在颅骨的脑液中,攻击人下颚时因为杠杆原理,对大脑的影响会被放大,使悬浮在颅骨中的大脑剧烈震荡,使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练过拳击的人都会盯着这里攻击。人体的腹部有肌肉保护,但是侧面的肌肉较薄,所以腹部的两侧也是拳手攻击的重点,肝脏更是重中之重,像尤里那样的攻击力,如果不制止他,鲍里斯绝对会被他打死的。
“嘿,小白脸。你还想和我哥动手?我看你连我也打不过吧。我哥过去可是业余拳击手,先过了我这关再说。”米哈依尔嚣张的对谢廖沙说着,就朝谢廖沙冲来,谢廖沙摆好姿势,两只拳头交替的护住头部,尤里一看暗叫不妙,刚想制止米哈依尔,说时迟那时快,谢廖沙一记鞭腿正中米哈依尔的下颚,米哈依尔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嘴角挂着鲜血,再也没能爬起来。
尤里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这个小子。
“看来,你还有两下子啊!”尤里说道。
第九章 谢廖沙的邀请
尤里朝谢廖沙招招手,示意他尽管放马过来,谢廖沙摆好攻击姿势,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彼得罗夫老爹趁机把鲍里斯和雅可夫扶到一边,仔细的检查他们的伤势,雅可夫伤的不重,只是被打晕过去了。鲍里斯则比较惨,眉骨被打开了,鼻梁被打断了,眼睛周围都肿了起来,虽然满脸鲜血看起来很吓人,可是神志清醒,应该只是皮外伤。
彼得罗夫老爹,用衣服擦了擦鲍里斯脸上的鲜血,把酒壶掏了出来,往眉骨的伤口上到了点伏特加,鲍里斯疼的开口就骂:“啊~~!操~~!******!住手你这个糟老头,疼死老子了,疼死老子了,你个老棺材瓤子。。。”
“你这个混蛋,老子是在帮你,要是你不想毁容的话就忍着点。”话还没说完,老爹一下子就把鲍里斯歪在一边的鼻子掰了过来。
“啊~~!操~~!呼哧~~!”
“操~~!”
“操~~!”
“呼哧~~!呼哧~~!”
“操~~!”
“我要杀了你,你个老东西,我的鼻子,疼死我了。”鲍里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再也不敢让彼得罗夫老爹碰他了。
“真是个娘们。”彼得罗夫老爹一口喝光了剩下的伏特加,一脸鄙夷地看着鲍里斯。
远处谢廖沙投来了问询的眼神,老爹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谢廖沙转过头来,专心对付尤里。谢廖沙试探性的攻击尤里,很快招来了尤里的反击,谢廖沙用胳膊紧紧的护住头部,眼睛通过手臂的缝隙观察尤里的拳路,谢廖沙悲哀的发现,自己个子太矮了,根本够不到尤里,想要靠近尤里更是难上加难,在尤里持续的攻击下,防御的手型逐渐松懈下来,谢廖沙暗叫不妙,尤里一拳突破了谢廖沙的防御,从两个胳膊的夹缝中钻了进来,一拳扫到了谢廖沙的颧骨上,瞬间就划开了一个口子,谢廖沙甚至能看到红色的血滴在空中飞舞,谢廖沙快速的躲开了尤里。要是被尤里逼到死角,谢廖沙肯定自己扛不住尤里的攻击。
尤里身高手长,如果打的是职业拳击,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可这不是比赛,是斗殴,只要能赢不用讲规矩。
谢廖沙定了定心神,换了个攻击姿势,不再握拳了,而是手掌自然的放松,成八字摆在身前。尤里刚才吃到了甜头,连防守都不要了,上来就是一记勾拳,谢廖沙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低头躲了过去,谢廖沙往前一扑,抱住了尤里的腰。尤里有些惊慌,用胳膊肘砸向谢廖沙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谢廖沙觉得自己快吐血了。他一手扒住尤里的肩头,一手穿过尤里的腋下,想要锁住尤里的胳膊,可是被尤里挣脱了。
两个人都摔倒在地,更糟糕的是尤里骑在了谢廖沙的身上。谢廖沙心理暗道:“不好,要坏”。屠杀的时候到了,尤里雨点般的拳头砸了下来,谢廖沙拼命的护住头部,两只手臂交叉放在头部,拳头砸的手臂生疼,谢廖沙一边挨揍,一边拼命的反抗。这个姿势打起人来太舒服了,谢廖沙现在就像案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想用腰力把尤里顶起来,可是尤里太重了,谢廖沙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一旁的彼得罗夫老爹看的有些着急了,目前为止,战况都是尤里单方面的屠杀。
谢廖沙使出最后的力气,两脚尽量的靠近臀部,靠着腰部和腿部的力量,终于把尤里顶了起来。尤里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栽去。谢廖沙趁机一只手穿过尤里的手臂握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尤里的手腕,然后向上一使力,成功的锁住了尤里的胳膊。战况瞬间就翻转了,尤里的胳膊被锁住,身体被迫歪向一边,没法再攻击谢廖沙了。谢廖沙手上稍微的加了点力,胳膊被锁住的剧痛让尤里叫了出来。
“啊~~!操~~!“
虽然看起来谢廖沙被压在下面,可是如果经常看mma格斗的话,可能会认识到这招叫木村锁,尤里已经被锁住了。尤里拼命的挣脱,谢廖沙力量也越加越大,尤里大喝一声,用仅剩的一只手抱住谢廖沙的脖子,一翻身,谢廖沙骑到了尤里的身上,木村锁被尤里破掉了。谢廖沙本能的又使了一招十字固,两只脚缠绕在尤里的胳膊上紧紧的钳住了尤里的脖子,两只手拼命的拉住尤里的胳膊,谢廖沙使出了吃奶的劲,狠狠的折磨着尤里。
尤里大吼大叫,身体一个劲的扑腾,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只觉得脖子上越勒越紧,胳膊也被掰的越来越疼。慢慢的脖子上的压迫让尤里叫不出声来,剧烈的呼吸使得尤里口水都喷了出来,虽然还有一手两脚可以活动,可是却只能任由谢廖沙宰割。
“咯吧”一声,尤里的胳膊被玩到了极限,生生的被谢廖沙整脱臼了。剧烈的疼痛让尤里的拼命的呼嚎着,但是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尤里疼的额头冒汗,眉毛皱在了一起,嘴唇咬出了血,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尤里你认输吧,认输我就放了你。”谢廖沙劝降道。
尤里犹豫了半天,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谢廖沙松开了尤里。汗水和血污沾满了谢廖沙的脸颊。谢廖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根本不想起来。手臂上道道青色的拳印,见证了这场战斗的残酷。
“尤里,你输了,球场以后是我的了,可是我根本不稀罕。在球场上收个保护费,能有几个钱?”谢廖沙问道。
“你是想羞辱我吗?”尤里气的肺都要炸了,却又不能把谢廖沙怎么样。
“不,尤里,我敬重你,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对手。我觉得你不应该混的这么惨。你应该像个战士一样的去战斗,而不是像个看大门的为了几个卢布成天在球场蹲着。”谢廖沙解释道,向彼得罗夫招招手。
老爹扔过来一个牛皮纸袋,谢廖沙一把接住了。撕开纸袋,从里面掏出厚厚一叠卢布。
“这是一万卢布,送你了,以后你跟我混,我保证每个月都给你这个数。”谢廖沙说着就把钱递给了尤里。
尤里看了看钱,又看了看谢廖沙,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他想把这钱扔在谢廖沙的脸上,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尤里已经快三十岁了,刚刚从古拉格出来,没有工作,自己和弟弟米哈依尔靠着老母亲微薄的退休金生活,在战场上他是强者,可在社会上它是弱者,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只要点个头这些钱就是他的了。“难道自己真的要看一辈子球场?”尤里开始犹疑,他盯着谢廖沙,谢廖沙神情严肃而认真,没有半点戏虐的表情,眼神里充满着真诚。
不等尤里回答,谢廖沙就转身离开了,他不想被尤里草率的拒绝,浑身的伤痛,并没有让谢廖沙怨恨尤里,他的内心充满对尤里的尊敬。
尤里看着谢廖沙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十章 礼物和晚餐
马上就要到谢肉节了,谢肉节又称送冬节,烤薄饼周,是一个从神话时代流传至今的传统俄罗斯节日。一般为2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时间长达一个礼拜,有点像中国的新年,又有点像基督教的狂欢节。谢肉节来源于东正教和俄罗斯古老神话的结合,因为谢肉节过后是东正教长达40天的大斋期,在这期间禁止喝酒吃肉,所以大家要在谢肉节尽情的狂欢,弥补斋期的清苦生活。同时也是为了庆祝太阳神雅利拉战胜了严寒和黑夜,因为那之后就是万物复苏的春天。
自从那天和尤里的一场大战之后,谢廖沙足足休养了一个星期。经历了那样的一场恶战,谢廖沙却获益良多,不仅是因为家务活老爹全包了,而且还因为收获了波戈洛夫斯基兄弟和尤里的友谊,在那之后波戈洛夫斯基兄弟跟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的亲近了不少,尤里虽然没有投靠过来,他却让他的弟弟米哈依尔跟了谢廖沙,还让米哈依尔代话给谢廖沙,声明那一万卢布算是借的。
“这个尤里还真是死要面子。”谢廖沙心理暗道。
谢廖沙的那辆嘎斯69被鲍里斯和雅可夫在几天之前开走了,说是要给谢廖沙一个惊喜。
“不许拿掉眼罩,我说可以才可以!”鲍里斯制止了谢廖沙想要偷看的行为。
“不是说送给我的礼物吗?难道我看看都不行。”谢廖沙反驳道。
“当然不行,这可是个惊喜!提前看到太没意思了。”鲍里斯回答。
谢廖沙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下台阶,穿过走廊来到楼下。
“嘀!”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响起。
“谢廖沙大哥,你可以摘下眼罩了。”雅可夫的声音传来,谢廖沙听话地摘下了眼罩。
“哇!快看这个迷死人的小宝贝呀。这就是你们说的礼物?”谢廖沙确实被这个礼物镇住了。一辆金色的嘎斯69停在了谢廖沙的面前。车身像镜面一样,可以清楚的映出人影,后视镜是银色的,搭配在一起格外的顺眼。
“快上去试试吧,谢廖沙大哥。”雅可夫说着把钥匙扔给了谢廖沙。谢廖沙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座位很舒服,是真皮的座椅,而不是嘎斯69原装的硬邦邦的人造革座椅。仪表盘是胡桃木的,刷着清漆,木头的花纹给人一种庄重的美感,车内铺着羊毛的地毯,坐在里面的人完全不会觉得这是一辆嘎斯69。
“放心吧谢廖沙大哥,车架和发动机都是全新的,不会有问题的,原来的那辆已经妥善的处理掉了”雅可夫低声的说道。
谢廖沙放心地点点头。“这里面。。。?”
“里面的东西都是从海鸥牌汽车上拆下来的,包括座椅,内饰和地毯。”雅可夫解释道。
“这些可不便宜吧?你们到底花了多少钱?”谢廖沙问道。
“没多少钱,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就是要花些功夫。”雅可夫说道。
“这全是你干的?”谢廖沙问道。
“主要是我,我哥哥也帮了点忙,车漆就是他喷的。”雅可夫解释道。
“你可真能干啊!没想到你还挺懂车的,雅可夫。”谢廖沙赞扬道。
雅可夫腼腆的笑笑,没再说话。
。。。
晚上是庆祝谢廖沙恢复健康的聚餐,米哈依尔也来了,气氛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彼得罗夫老爹要求大家做餐前祷告。“感谢主洁净我们的食物,并赐下美食.以上祷告乃是奉主基督耶稣的名所求,阿门!”谢廖沙看着几个小混混叼着烟卷祷告就觉得好笑。
米哈依尔带了瓶好酒过来,来到苏联的时间虽然不长,谢廖沙却深深的爱上了饮酒,尤其喜欢伏特加,三杯伏特加下肚,就感觉到了人生的美好。晚餐很丰盛,有俄罗斯炖肉,薄煎饼,烤牛肉,红菜汤还有讨厌的steaktartare(一大坨生牛肉,磕着一个生鸡蛋,上面放着一片罗勒,居然有人吃得下去)。
谢廖沙看着米哈依尔一口一口的吃掉了自己那份,感觉还有些意犹未尽,谢廖沙就把自己的这份推到了米哈依尔面前。
“不要客气,能者多劳。”谢廖沙对米哈依尔说道。彼得罗夫老爹投来了愤怒的眼神。
“你不爱吃吗?谢廖沙大哥?味道很不错啊。”米哈依尔说着,拿起餐桌上的调味盐和胡椒洒了点,又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谢廖沙倒是喝了不少米哈依尔带来的好酒,酒真的不错,谢廖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越喝越有感觉。
彼得罗夫老爹对喜欢他做的steaktartare的米哈依尔格外喜欢,一个劲的和他碰杯,米哈依尔也是酒倒杯干,毫不犹豫,只有雅可夫酒量稍差。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米哈依尔也逐渐融入了进来。谢廖沙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伸手示意大家稍微安静一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等着谢廖沙说话。
“大家都知道,我和彼得罗夫老爹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来的时候我们身无分文,现在我们过得还不错,不瞒大家,我手上有条财路,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赚钱,我保证大家都能发财,前提是,你们要听我的话,明白吗?”说到这里谢廖沙停顿了一下,他倒了杯酒润了润喉咙。
鲍里斯和雅可夫都表示举双手赞成没有意见,米哈依尔也表示赞成,愿意入伙。
“那好,那我就继续了。鲍里斯,以后你负责销售,就是把货卖出去,别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办法,保证又简单又轻松。雅可夫,你负责去医院那里把药买回来,别担心,路我们都趟熟了,这个工作也不难,主要是要开车到处跑,可能有点辛苦。所以那辆嘎斯。”说着,谢廖沙掏出钥匙放在雅可夫手中。“你先开着,等以后挣了大钱,大哥送你一辆好车。”谢廖沙许诺道。
“至于米哈依尔。”谢廖沙转向米哈依尔。
“你的任务也很重,我打算开辟一个新的生意,我要把这个生意交给你。当然到时候少不了尤里的帮忙。你明白吗?”
谢廖沙看着米哈依尔,米哈依尔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的,最后一句话,我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挣了钱怎么分,生意怎么做都是我说了算,要是到时候有人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谢廖沙把一把切肉的尖刀插在了桌子上。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第十一章 舞会
谢肉节的第二天是始欢日,这一天是未婚男女彼此约会的日子,相当于西方的情人节和中国的七夕,谢廖沙从一大早就开始灌酒,然后连午饭都没吃,一觉睡到了下午,被彼得罗夫老爹揪着耳朵从床上拎了起来。
“谢肉节的始欢日一年才一次,你就打算这么醉熏熏的睡上一天?给我从家里滚出去。”彼得罗夫老爹对谢廖沙咆哮道。
“我能去哪儿啊,鲍里斯,雅可夫,还有米哈依尔都去相亲了,难道你让我去找尤里练拳吗?”谢廖沙反驳道。
“你这个又懒,又馋,整天醉醺醺的酒鬼,再这样下去,哪个姑娘会喜欢你这样的。给你这个,米哈依尔刚送过来的。起来洗个脸,去修修胡子。”彼得罗夫老爹说着递给谢廖沙一个精美的粉色信封。谢廖沙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致亲爱的——————同志(此处请自行填写)
始欢日是是象征爱情的俄罗斯传统节日,为了响应苏维埃党中央的精神,根据上级领导单位的指示,特在这一节日里举办玫瑰之约大型联谊舞会,祝您早日找到心上人,创建幸福美满的家庭,为苏维埃的**事业贡献更大的力量,我们期待您的到来。
主办单位:共青团高尔基市委员会,共青团高尔基市高尔基汽车制造厂团支部
活动地点:高尔基市高尔基汽车制造厂工人俱乐部
活动时间:晚7:00-晚10:00
(注:未婚男士须缴纳4卢布,未婚女士免费。)“
谢廖沙看完一脸的懵b表情。
“晚上穿的精神点,要穿正装,最好带个姑娘回来,对了,别忘了修修你的胡子。”彼得罗夫老爹嘱咐道。
。。。
晚上六点钟,米哈依尔和雅可夫开着那辆嘎斯69来接谢廖沙。
“呦呦,这是谁啊,穿的可真帅啊!”米哈依尔吹了个口哨说道。
“滚一边去,难受死我了,别去什么舞会了,一会找个地方陪我好好的喝几杯。”谢廖沙对米哈依尔说道。
“那可不行,老大,今天那里好多美女,我可没空陪你。”米哈依尔拒绝了谢廖沙的邀请。
“我也没空!”雅可夫避开了谢廖沙看向他的目光,也干脆的拒绝了。
谢廖沙一行人六点半就到了,足足提前了半个小时,米哈依尔去买门票,谢廖沙跟着雅可夫就进去了。
工人俱乐部的舞会大厅十分的宽敞,舞池的四周放置了一些座位,桌子上放了一些食物和酒水,正中间高高的悬挂着勃列日涅夫和列宁的画像。下面还挂着一个大大的лю6oвь(love的意思)看起来十分的滑稽,谢廖沙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这时候米哈依尔刚好找到了谢廖沙和雅可夫,看到谢廖沙止不住的笑,就好奇的问道。
谢廖沙拉着米哈依尔和雅可夫,指着挂在正中的画像说道:“你们看,我还以为他俩好上了。”米哈依尔和雅可夫顺则着谢廖沙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明白了谢廖沙的意思,也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这时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舞裙,身材姣好的女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是依然很迷人,她大概是听到了谢廖沙几个人的谈话,虽然一直向前走,可肩膀却在止不住的颤抖,应该是笑喷了,却不想失礼于人前,被人看见。
舞会在晚上七点钟准时开始了,主持人开场随便的说了几句开场词,讲了个笑话,就宣布开始了,大厅里响起了音乐。
雅可夫、米哈伊尔和谢廖沙逛了一会,没过多久雅可夫和米哈伊尔就各自傍上了一个姑娘,两个人都喜欢丰满的类型,只剩下谢廖沙一个人,谢廖沙百无聊赖,他找个杯子想喝点,刚喝一口酒吐回了杯子里,酒太次了,随手抓了点吃的放进嘴里,东西也不好吃。谢廖沙倒了杯橘子水尝了尝,味道还不错。然后就拿着一杯橘子水来回溜达。
角落里的一伙人引起了谢廖沙的兴趣,只见几个男士围在一个红衣女子身边,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使得那个女人捂着嘴放声大笑,几个男士更加激动了,继续说着什么,女人有说有笑地听着,两腿优雅的并在一起,背部挺直,饱满的胸部和紧致的腹部让她看起来那么的迷人,白皙的皮肤,长长的脖子,亚麻色的头发梳在一边,带着大波浪的卷发散落在肩头。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而纤细的鼻梁,鲜红而湿润的嘴唇,嘴角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真个人看起来迷人又充满了诱惑。那个女人看见谢廖沙望向了她,她也看着谢廖沙,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谢廖沙觉得有点不自在,向她举杯致意,转身走开了。
谢廖沙找到了雅可夫,把他扭向一边,指着角落里说道:“那个家伙是谁?”
雅可夫正和美女打得火热,匆忙地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说道:“小康斯坦丁,汽车修理厂总书记康斯坦丁的儿子,是个花花公子。”
“不是,谁问你那个男的了。我说的是那个女的。”谢廖沙又把雅可夫扭了过来,雅可夫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谢廖沙,你可真有眼光,那可是高尔基汽车厂的一枝花,高尔基汽车厂的小伙子没有不爱上她的,她叫冬妮娅-伊凡诺娃。不过。。。”
“不过什么?”看到雅可夫欲言又止,谢廖沙急切的问道。
“她可是欠了别人不少钱啊,他的爷爷是个白俄贵族,在斯大林时代就被整死了,他爸爸受到了牵连,被关进了古拉格,受了不少苦,直到赫鲁晓夫时期才给放了出来,可惜身体搞坏了,回来的时候一身的病,为了给她爸爸看病,她们家可花了不少的钱,她爸爸去世时,除了一身的债,什么也没留给她们母女。不过冬妮娅倒是很争气,从小学习就好,还考上了下诺夫哥罗德国立大学,听说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了,在苏维埃航空工作,是飞机上的空姐,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莫斯科,不经常回来。”雅可夫说道。
谢廖沙听完点点头,他虽然有兴趣,可是又不认识人家,谢廖沙又逛了几圈,一个女人也没勾搭上,意兴阑珊,觉得没啥意思,跟米哈依尔和雅可夫打了个招呼,就说自己先走了。雅可夫把车钥匙给了谢廖沙,雅可夫说他和米哈伊尔一会都要送女伴回家,开车就没有机会多处一会了,反而碍事,让谢廖沙把车开走。
谢廖沙刚把车开出停车场,就看见那个叫冬妮娅的女子正和一个男人站在路边争论着什么。
第十二章 冬妮娅
谢廖沙以为是情侣之间在闹矛盾的,他就把车悄悄的停在了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看来今天终于不那么无聊了,时间还早,这么早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搞不好还要被老爹笑话说连个女人都约不到。车子虽然离那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远,但是路上的路灯还是挺亮的,谢廖沙可以一眼认出来了,那个男的就是雅可夫跟他说的小康斯坦丁。
只见小康斯坦丁和冬妮娅好像在争论着什么,两个人一开始还挺正常,小康斯坦丁突然抓住了冬妮娅的袖子,被冬妮娅甩开了,小康斯坦丁有些生气,使劲把冬妮娅拽向自己的身边,冬妮娅无法挣脱,只好站在那里,男的似乎在向她哀求,但是不知道冬妮娅说了什么,那个男的脑羞成怒,想要打冬妮娅,冬妮娅踉跄了一下,躲开了男人的巴掌,男人强行的把冬妮娅拖向路边,冬妮娅拼命的挣扎。
谢廖沙看到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赶忙发动汽车跟了过去。车子的位置离他们不远,大概是天气有些冷,加上停车的时间有点长,车子一下子没有发动起来。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事情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只见冬妮娅忽然抱住那个男人,右腿猛的向上一顶,虽然离得有点距离,但是谢廖沙仿佛听到了撞击声,这一下看着都疼,小康斯坦丁立刻捂住自己的命根子倒了下去,疼的满地打滚,杀猪一样的嚎叫着。
“啊~~!”
“疼死我了,冬妮娅,你这个臭****,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啊~~!”
“只有老子能帮你还债,你这个臭****,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小康斯坦丁一边哀嚎,一边不停的咒骂着。
“你这个无耻的男人!”说完之后,冬妮娅又狠狠的踢了小康斯坦丁一脚。
“啊~~!”小康斯坦丁又是一声惨叫
刚才这一下看着就不轻,把谢廖沙都看愣了,谢廖沙甚至觉得自己裤裆里也凉飕飕的。小康斯坦丁还在那里不停的咒骂着,冬妮娅头则头也不回,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身向前走去,但是走起路来一只脚一深一浅的,看起来好像是受伤了。谢廖沙赶忙发动汽车跟了上去,车子缓缓的跟着冬妮娅慢慢地行驶着,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谢廖沙搭讪道:“你还好吗?冬妮娅。”
冬妮娅的脚受伤了,刚才又跟人大吵了一架,此刻正在火头上,扭头看了谢廖沙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认识吗?先生。”
“我叫谢廖沙,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打康斯坦丁书记的儿子。”谢廖沙调侃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胆子更大,居然敢拿领袖开玩笑。”冬妮娅反驳道。
谢廖沙挠了挠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你的脚看起来很有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冬妮娅认真的打量了这个男人一下,斯斯文文的像个大学生,不像是个坏人,而且还注意到了这辆嘎斯69,这种颜色从来没见过。
谢廖沙见冬妮娅半天没有回答,生怕被她拒绝,赶紧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伸出手来想要搀扶冬妮娅,但是又怕冬妮娅以为他要做坏事,就把手很有礼貌的放在了冬妮娅面前。
冬妮娅犹豫了一下,脚上的剧痛,让她没有办法走回家,如果回去太晚的话妈妈在家里会担心的。权衡再三,冬妮娅决定接受这个人的帮助,她握住了谢廖沙伸过来的手。
谢廖沙的手上传来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触感,冬妮娅的手背很光滑,像丝绸一样,手心则非常粗糙,上面有很多老茧,看来这个美丽的女孩的确吃过不少的苦。
谢廖沙把她扶上副驾驶的位置坐好,关好车门,自己则跑回驾驶室,松开手刹,启动了汽车。他尽量的让车子行驶的平稳一些,同时也开得慢一些。他还时不时的偷偷地看一眼冬妮娅。
车子里的豪华装修,让冬妮娅充满了好奇,这明明是辆嘎斯,怎么这么豪华。谢廖沙貌似看出了冬妮娅的疑惑,自言自语的解释道:“这车是波戈洛夫斯基家的两兄弟送给我的礼物。”
“波戈洛夫斯基兄弟,你是说鲍里斯和雅可夫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冬妮娅更加好奇了。
“原来你认识他们啊。这辆车是他们用我原来的那辆车换回来的。他们帮我做了点小的改进”谢廖沙继续笑着解释道。
“原来你比较有钱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冬妮娅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工作,就是做点小生意,在市场上卖点吃的喝的东西。那个储物箱里有一些瑞士的巧克力,那个就是我们的商品之一,想吃自己拿啊,不用客气。”谢廖沙不想说自己是做药品生意的,因为贩卖药品可比贩卖食品的罪行严重多了,他还不是很信任冬妮娅。
冬妮娅真的没有客气,他打开储物柜,找到了谢廖沙说的巧克力,这种巧克力她是见过的,的确是瑞士货,在瑞士那边一块这种巧克力差不多要5个卢布。
“这种巧克力你们会卖多少钱呢?”冬妮娅问道。
“啊,多少钱啊,让我想想啊。”谢廖沙压根就不知道多少钱,他买东西根本不问价。“应该10个卢布左右吧。”谢廖沙随口说道。
“这么赚钱啊!”冬妮娅惊讶的说道。
“这还不算什么,要是有什么威士忌啊,香水啊,雪茄啊什么的会更赚钱的。”谢廖沙继续吹牛。
冬妮娅震惊了好久,突然感到自己昏暗的生活仿佛透过了一丝光明,她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和激动,试探性的问道:“谢廖沙先生,如果我能搞到这些东西,您可不可以帮我卖掉呢?”
“啊?”谢廖沙忽然意识到,冬妮娅可是一个空姐,一个会经常出国的空姐,她是有办法搞到这些东西的。
“没问题是没问题,只是价格方面?。。。”谢廖沙后悔自己胡乱吹牛,如果价格高于黑市价,他不是要赔死。
“价格方面到时候再说,我下个礼拜可以带一些货过来,您可以在下下周把钱给我,您看怎么样?”冬妮娅问道。
“啊,好的,没问题。”谢廖沙答应了下来。
“我怎么才能找到您呢?”冬妮娅问道。
。。。。。
车子终于还是来到了冬妮娅家的楼下,谢廖沙把冬妮娅扶下了车子,月光下的冬妮娅异常的白净,天蓝色的眼睛是那么的迷人。上车前的懊恼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了,此刻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真是个能迷死人的姑娘啊!”谢廖沙心里感慨道。
第十三章 米哈依尔
米哈依尔穿着整齐的西装,打着领带,脚下蹬着一双光可鉴人的皮鞋,手里提着一个高档的真皮公事包,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着,鼻梁上还架着一个金丝边的平镜,活脱脱一个国家干部的模样,与往日里小混混的打扮大相径庭。
自从那一次谢廖沙家的晚餐之后,米哈依尔就被委派了这个差事,这让他不得不疏远了原来混在一起的人,因为现在的工作中和他打交道的人与原来他在街面上厮混所打交道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好的名声是他打进现在这个圈子的基础。
回想起这几年的生活,米哈依尔感慨良多,在尤里还没出事的那几年,尤里每月可以挣到一些钱来补贴家用,再加上老母亲的退休金,虽然这一家有两个儿子,可是家里的日子过得还算宽裕。自从尤里出事之后,家里一下子少了一份收入,却多了一份支出,老母亲的退休金大部分都要送进古拉格供尤里上下打点,以免尤里在里面受苦,剩下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母子二人的生活。自从尤里被关进了古拉格之后,生活的重担完全的压在了弟弟米哈依尔身上,米哈依尔接手了尤里的地盘,可是米哈依尔却没有接手尤里的战斗力,手下的小弟们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纷纷自立门户。而那些被尤里得罪过的家伙,也开始趁火打劫,合起伙来对付他。
米哈依尔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所压垮,事实上他干的已经很好了,他选择彻底的把尤里打下来的地盘让了出去,毫不可惜的全部让了出去,突然空出的这么多的势力真空区引起了各种大大小小帮派的觊觎,这些帮派开始整天忙于自己地盘的扩张,每天打打杀杀的纷争不断,谁也没有精力再来管米哈依尔了。米哈依尔的这一手虽然是无奈之举,却彻底改变了高尔基厂区里一虎对群狼的格局。
接下来的日子里米哈依尔充分地发挥了他过人的头脑,依靠几个忠于尤里的小弟,米哈依尔周旋于各个小团体之间,时而拉一派打一派,时而挑唆两派的矛盾,等到敌人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就一口气把他们吞并了,他把高尔基厂区的大小帮派玩弄于股掌之间。渐渐的,大家发现每次占便宜的总是米哈依尔,米哈依尔又重新站稳了脚跟,人们也重新的认识了这个少年,吃过他亏的对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毒蛇”。“毒蛇”米哈依尔终于不再是那个站在哥哥背影中的少年,他成了响当当的人物。
如果没有遇到谢廖沙,米哈依尔可能会重新跟哥哥去打天下。可是谢廖沙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让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
米哈依尔来到了瓦连金书记的家门口,这是一幢三层高的独栋灰色小别墅,它的主人是冶炼分厂的书记瓦连金-西多罗夫-米哈依诺维奇。米哈依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连门口的门卫都已经认识他了,看到他的到来,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嘿,米哈依尔,你终于来了,柳德米拉夫人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
米哈依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红茶,这虽然是英国茶,却并不是什么值钱货,米哈依尔把它送给了门卫,说道:“刚到的英国货,你尝尝。”说完就径直的走了进去。门卫看着米哈依尔的背影,一脸的得意。
。。。
柳德米拉夫人是一个家庭妇女,丈夫瓦连金在分厂当书记,工资足以养活一大家子的人,柳德米拉无需出去上班。每天的生活就是吩咐佣人们打扫打扫房间,吩咐厨师做做饭,然后自己整天无所事事,他觉得这辈子的生活就这样了,直到有一天,一个衣着整齐的年轻人来到了他的家,那个年轻人自称米哈依尔,他问道:“您的家里有没有用不到的东西,可以卖给我。”
柳德米拉夫人以为他是收废品的,可是又穿的像个干部,不得不多问一句:“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呢?”
米哈依尔笑了笑,说道:“比如上好的伏特加,威士忌,鱼子酱,还有高档的香烟都可以。”
“原来是这些东西啊!差点闹了个大笑话。”柳德米拉夫人心中暗道。“这些东西家里还是有不少的,都是别人送给书记的,一到节日什么的,就会收到一堆这些东西,吃又吃不完,丢掉了又可惜,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家里都快要放不下了。”
柳德米拉夫人把米哈依尔领到了地下室,里面堆着满满当当的名酒,进口香烟,帕尔玛火腿,鱼子酱,高档奶酪,法国黑松露什么的。米哈依尔有些愣住了,怀着歉意的对柳德米拉夫人说道:“你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可是我的钱没带够,几天只能买走一点点,您看可以吗。”
柳德米拉夫人点头同意了,她有些好奇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只见米哈依尔在堆满货物的地下室里艰难地搜寻着,过了很长时间,他挑了一箱没有开封的beluga牌的伏特加和一箱正宗的beluga鲟鱼籽制成的黑鱼子酱,因为这个牌子的伏特加和beluga鲟鱼籽制成的黑鱼子酱是最搭配的。米哈依尔把货物抬到了楼上,对米哈依尔夫人说:“您家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下次来会多买一点。这次先买这些您看怎么样,说着掏出了100卢布递给了柳德米拉夫人。”
柳德米拉夫人没有想到,这么点东西居然能换这么多钱,实在是喜出望外,如果再多卖一点就可以买一台进口的洗衣机了。
米哈依尔要求洗洗手再打一个电话,柳德米拉夫人同意了,她还要求佣人为米哈依尔沏一杯茶,米哈依尔和柳德米拉夫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柳德米拉夫人越聊越喜欢这个年轻人,她想留这个年轻人吃午饭,米哈依尔婉言谢绝了,他告诉柳德米拉夫人,等什么时候瓦连金书记在家的时候,他还会登门拜访的。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一辆漂亮的嘎斯69,停在了柳德米拉夫人的家门口,米哈依尔把beluga牌伏特加酒和beluga黑鱼子酱搬到车上,礼貌的和柳德米拉夫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从那以后米哈依尔就成了瓦连金书记家的常客,柳德米拉夫人甚至把米哈依尔介绍给了其他几个厂领导的夫人。米哈依尔就这样成了高尔基汽车制造厂贵妇圈子里最受欢迎的人之一。
第十四章 冬妮娅的交易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当地时间晚上19点23分,室外温度为11.6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请等飞机完全停稳后再解开安全带。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从行李架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成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感谢您选择苏联国际航空公司班机。下次旅途再会。”当冬妮娅-伊凡诺娃广播完这段提示之后,从巴黎飞往莫斯科的p-217号航班就要结束了。同事们都期待着晚上去跟丈夫或是情人出去喝一杯,好好的放松一下,冬妮娅却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随着乘客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飞机,机组人员也携带着自己的行李陆续的离开了,冬妮娅的行李中有她从外国带来的畅销商品,这正是她紧张的原因。
“冬妮娅,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捷尔金娜是冬妮娅机组的同事之一,两人是同时进入公司的,因此平时十分的要好。
“没有别的安排,我想晚上赶快回到高尔基去,我有点想我的妈妈了。”冬妮娅心不在焉的随口敷衍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还想约你出去喝一杯,顺便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呢?”捷尔金娜有些失望的说。
“还是下次吧,下次一定去。”冬妮娅说完,就加快了脚步,她心里有事,她想赶紧的离开这个地方。
机组人员的边检大厅和普通旅客的边检大厅在一起,虽然工作的时间还不长,但是冬妮娅也见到过不少当场被抓住的走私客。冬妮娅觉得非常的害怕,如果被抓住,那么不但这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就没有了,甚至还有牢狱之灾。她现在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是被那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诱惑,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呢?但是每当想起那些高额的债务,每个月光是利息就够自己头疼的了,如果不赚点外快,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完。这次冬妮娅已经把自己能拿到的钱都投入进去了,如果失败了,自己就要彻底放弃了。
由于这个时间正是机场最忙碌的时间,到港的机组人员排了很长的队伍等待边检,这让冬妮娅简直度日如年,她努力的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尽量地平静下来,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先生请问您有没有携带违禁品或者超出规定金额未经申报的物品?”窗口里的边检工作人员对冬妮娅前边的一位男士问道。
“没有。”那位男士回答道。
“好,请您打开行李接受我们的检查。”男士被带到了一边。行李箱被打开了,东西被一件件地拿出来检查。这一幕让冬妮娅心里更慌了。
“下一位。”窗口里的边检工作人员对冬妮娅说道。
冬妮娅赶忙上前一步,从窗口递上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证件。
“冬妮娅-伊凡诺娃同志吗?”工作人员问道。
“是~~,是的。”冬妮娅紧张的回答道。
“有没有携带违禁品或者超出规定金额未经申报的物品?”工作人员盯着冬妮娅严肃的问道。
“没~~,没有。”冬妮娅几乎快要崩溃了。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下一位。”工作人员的一声指令,让冬妮娅彻底的放下了悬着的心了,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冬妮娅刚要离开,忽然那个声音再次传来:“等一下,冬妮娅-伊凡诺娃同志。”
冬妮娅已经受不了了,她转过身来已经准备自首了。
“你忘了你的证件,冬妮娅-伊凡诺娃同志。”
冬妮娅赶忙掩饰自己慌张的神情,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把拿过证件往自己的口袋里一塞,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这里,她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在机场外的公用电话亭里,冬妮娅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录,找到了谢廖沙的电话拨了过去。不一会电话接通了。
“您好,是谢廖沙先生吗,我是冬妮娅。东西我已经带出来了,我会坐今晚的夜班车,回高尔基市,你能来车站接一下我吗,我想把东西当面交给你。”冬妮娅说道。
“好的,没问题,你大概几点到,我会提前在车站等你的。”谢廖沙回答道。
在午夜12点的寒风中,谢廖沙终于等到了刚刚回来的冬妮娅。他把冬妮娅的行李放到车上,开车送冬妮娅回家,在路上谢廖沙问道:“你都带了什么回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卖,所以各种东西都带了一点。”冬妮娅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走?我觉得到时候我可能就把这批货出手了。”谢廖沙继续问道。
“三天之后吧。”冬妮娅说道。
。。。
三天之后,冬妮娅满怀期待的在公园里等待着谢廖沙的到来,为了庆祝,她今天还特意的打扮了一下。约定时间过了半小时,冬妮娅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谢廖沙。
“对不起,路上出了些意外,耽搁了。”谢廖沙解释道。随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冬妮娅,接着说道:“这是你的那份,都在里面了,你检查一下。”
冬妮娅看着那薄薄的信封,心里面说不出的失望,这能有多少钱,撑死几百卢布,连本钱都回不来,冬妮娅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她狠狠的把这个信封仍在谢廖沙的脸上,愤怒的说道:“你这个骗子,你骗光了我的钱,你以为我花了多少钱买这些东西,足足一千卢布,那是我所有的钱了,上帝呀,我怎么会相信你这种人。。。”说着冬妮娅就哭泣了起来。
谢廖沙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反驳道:“冬妮娅,我没有骗你啊!”
“没有骗我,这薄薄地信封里面能有多少钱,三百卢布,五百卢布?你不会告诉我,里面有一千卢布吧。”冬妮娅讽刺道。
“冬妮娅我觉得你完全误会了,你还是打开看看吧。”谢廖沙微笑的说道。
冬妮娅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5000卢布的存款单。
“今天银行的人太多,所以耽搁了!”谢廖沙解释道。
冬妮娅一脸的尴尬。
第十五章 伏尔加“幽灵”
尼古拉-**夫听完手下人的汇报,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陷入了沉思,一星期之前,手下告诉**夫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在高尔基汽车厂抢他们的生意。作为高尔基市最大的食品走私商人,**夫家族深耕此地长达两代,不是没有人挑战过他们家族的地位,但是**夫家的人总是获胜的一方。
**夫的童年是在波兰的奥斯维辛度过的,自从小胡子元首上台之后,在纳粹党的统治之下欧洲最贫穷的民族吉普赛人和最富有的民族犹太人同时成为了最不受欢迎的人,**夫家族是典型的犹太家族,从他记事起,他们一家就住进了奥斯维辛,那里被称作死亡工厂。当时他的父亲老**夫是奥斯维辛囚犯中的传奇人物,因为他总是能搞到够他们父子吃的食物,有一次,老**夫居然还为他搞到过一块奶油蛋糕,那个味道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直到现在他都一直很喜欢奶油蛋糕。大概是上帝的眷顾,虽然被送进奥斯维辛的人90%都被杀掉了,但是在那里住了整整五年的**夫父子却神奇般地活了下来。
1945年奥斯维辛被苏联红军解放之后,**夫父子就来到了高尔基市。老**夫充分发挥他在奥斯维辛的特长,在这里做起了食品生意,并在1946~1947年苏联******期间大发横财,成为当时最大地下食品走私商人,从此**夫家族一直保持着这个地位,到了小**夫接班时,**夫家族几乎成了所有做地下食品走私生意的商人们的一级供货商。**夫家族足够的低调,只有这个圈子里的人才会了解**夫家族的实力,并且尊重**夫家族在这个行当的地位。
当**夫第一次听说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在高尔基汽车厂和小混混们合作在和他抢生意的时候,他根本没当回事。只是叫手下的人多多留意这一伙人,并且随时报告,这只是**夫敷衍的说法,他的真实意思其实是不要管他们,等他们搞大了再去收拾他们。但是经手的手下是个认真的犹太人,他只按照字面的意思去执行**夫的命令,他深入的调查了这一伙人,并且为**夫呈上了一份详实的商业报告。**夫看完报告后,有些坐不住了,对手的进货成本比他低,然而利润却比他高。虽然对手的供货渠道还没有调查清楚,但跟他们相比,**夫家族显然没那帮家伙更有竞争力,这让尼古拉-**夫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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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可夫-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这段时间过的不错,每天就是在医院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面瞎溜达,和在那里打发时间的老人们套套近乎,跟一些有报销资格的老人们做些交易,从他们那里收购一些畅销的药品。公园里有一个公用电话亭,米哈依尔那里有时有了买卖,也会打电话过来让他过去拿货。这个活不累,挣得却不少,每个礼拜挣到的钱,几乎抵得上一个工人半年的工资。当年看球场的收入和这个根本没法比。
雅可夫喜欢这个工作,倒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因为那辆嘎斯69。雅可夫从小就喜欢汽车,大概是受到在汽车厂当工人的父亲的影响吧,他很早就学会了开车,可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还没有驾照。自从那次谢廖沙家的晚宴之后,这辆嘎斯69大部分是雅可夫在使用。他在这辆车上下了不少功夫,不但为这辆车加上了高档的内饰,而且在动力和底盘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出于战略的需要,俄国的工业品普遍存在着结构简单,结实耐用的优点。因此改装起来也很简单,高尔基汽车厂的产品也继承了这个优点。雅可夫甚至为这辆嘎斯69换上了军用版的引擎,这辆嘎斯69已经被他改到了极限。
大概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天已经快黑了,雅可夫收拾收拾打算去谢廖沙家里喝一杯,顺便把货交了。彼得罗夫老爹的手艺是越来越了得了,而且米哈依尔最近可是弄来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那个beluga牌的伏特加和beluga鲟鱼籽制成的黑鱼子酱,两者搭配起来简直是绝了,鱼子在舌头的施压下那孱弱的、抗拒着般的抗力所带来具有与众不同的弹性的特殊口感,鱼子破裂后耐人寻味优雅细腻的气息,以及来自海洋的滋味,都是那么的让人着迷。如果不是跟了谢廖沙大哥,这些只有大人物才能享用的珍馐佳肴自己哪里有机会吃到。
雅可夫开着这辆金光闪闪的嘎斯69,行驶在宽阔的窝瓦河大道上,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再经过一个红路灯右转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他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一辆黑色的伏尔加汽车在缓缓的跟着他,他在路的尽头再一次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之后故意放慢了车速,那辆车也拐了进来,同样地降低了车速,没有选择超车。雅可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自己确实是被人盯上了。“他们是谁呢?警察?克格勃?还是。。。应该不是克格勃,自己这点罪行,还入不了克格勃的法眼。不管是谁,不能带到谢廖沙那里,要把他们甩掉才行。”想到这里,雅可夫把车速提了起来,对方的伏尔加轿车也跟着提起了车速,雅可夫的这辆嘎斯69,毕竟是一辆吉普车,底盘比较高,动力也比不上伏尔加,因此有些吃亏。尽管雅可夫技术高超,却始终没有摆脱那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始终摆脱不掉的雅可夫有些着急了,一不留神车子走错了路,拐进了一条被废弃的道路,想掉头也已经来不及了,雅可夫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路面年久失修,有些坑坑洼洼,雅可夫在车里被震的有些反胃,但这反而发挥了这辆嘎斯的优点,这终究是一辆越野车,尽管是直路,伏尔加在这里却不好使,被甩开了距离。
前面就是这条路的尽头了,雅可夫紧张了起来,前面有什么他是知道的,那里是一座危桥,桥面有一个3米长的豁口,掉头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拼一把了,雅可夫把档位挂到最大,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开始呼啸了起来,整个车子震的嘎嘎直响,真的怀疑这辆嘎斯69会不会散架。
车子开上了桥面,雅可夫紧紧的抓着方向盘,踩油门的脚丝毫不敢松开,20米,10米,雅可夫已经看见了那个豁口,活脱脱像一个长着大嘴的吃人的怪兽,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雅可夫大叫着闭上眼睛死死的抓着方向盘,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了。雅可夫能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被狠狠的摔在座位上。车子有惊无险的飞过了断桥,雅可夫努力的把住方向盘想要稳住车身。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身后传来了一阵紧急的刹车声,那辆伏尔加没有这么勇敢,车子停在了断裂处,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雅可夫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重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