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找麻烦
鲍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在球场上悠闲地抽着烟,时不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银质小酒壶喝上一口。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从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些熟客来鲍里斯这里拿货,鲍里斯这里的商品不但价格合适,而且很多是市面上少见的高档货。很多做这种地下交易的人,最近都从鲍里斯这里拿货。
在谢廖沙的团伙之中,鲍里斯是负责销售的角色,来自雅可夫和米哈依尔的货源,最终要通过鲍里斯流入市场。这个活不好干,鲍里斯却干的不错。鲍里斯本来就是这一片的老大之一,人脉广,消息灵。再加上他平时和周围几个地方的老大也处的不错,所以鲍里斯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货散出去。
操场上的人很多,时不时的有人和鲍里斯打着招呼,鲍里斯也点头致敬,这片场子是鲍里斯的地盘,大家都是高尔基汽车厂的子弟,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鲍里斯最近不知怎么啦,连保护费都懒得收了,反而做起了生意。就因为没有了保护费,所以来鲍里斯地盘的小伙子越来越多。大家都觉得在高尔基厂区的这些老大里,鲍里斯是最好说话。
瓦西里-契尔年科刚刚玩完一场球,一身大汗,身上有些累了,正巧看见鲍里斯坐在一边。于是小跑几步凑了过去,说道:“鲍里斯,来一根。”
鲍里斯把口袋里的一盒万宝路随手丢给了瓦西里,瓦西里从里面拿了一根叼在嘴上,鲍里斯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着了烟。一口下去,瓦西里觉得浑身都舒服了。
“嘿,鲍里斯,最近有人在打听你的事情。”瓦西里随口说道。
“谁呀,不会是你妹妹吧?”说完鲍里斯还冲瓦西里抛了个媚眼。
“去你大爷的!那些家伙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高尔基厂的人。看起来来者不善。你是不是惹到什么厉害的人物了。”瓦西里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要说我惹过哪个惹不起的人,那就只有尤里了。”我现在跟他弟弟米哈依尔处的不错,他可不会来找我的麻烦。“鲍里斯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瓦西里又从烟盒里拿了一根,夹在耳朵上。顺手要把烟还给鲍里斯。“跟我你什么时候客气过,瓦西里。”鲍里斯说完又把瓦西里伸过来的手推了回去。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抽着烟,好不惬意。
。。。
安德罗波夫带着自己的人已经在高尔基汽车厂的生活区转了大半天了,却始终没有找到要找的人,按照他所打听到的消息,那个叫鲍里斯的小子经常在球场这一片活动。可是这一片有十几个球场,光是找对地方就让他累的要死。午后的阳光有些强烈,再加上又跑了那么多地方,他们身上都热得要死,他们都把外套脱掉系在身上。在金色的阳光的照耀下,他们身上发达的肌肉,占满汗水的皮肤,以及那些色彩斑斓的刺青,显得这些人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这些人不紧不慢的走进了球场,逢人便打听鲍里斯在哪里。这些人一看就是来找鲍里斯麻烦的,大概是鲍里斯人缘不错,连着好几个被问的人都说不知道鲍里斯在哪里,人们惟恐避之不及,这让安德罗波夫有些急躁,那个叫鲍里斯的小子是老板**夫先生亲自点名的,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回去可没有好果子吃,在又一次被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无视之后,安德罗波夫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他揪住这个家伙的领子,狠狠的把他甩在了地上。顺手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咆哮道:
“你******,你个小杂种,老子可没空和你闹着玩,赶紧告诉我鲍里斯在哪里,不然我打断你的脖子。”说完把自己的大脚,狠狠的踏在这个青年的脸上。那小子的鼻子瞬间就被打出了血。
球场这边发生的纠纷很快的就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地看向这边。也引起了角落里鲍里斯和瓦西里的注意。
“看吧,鲍里斯,就是那伙人,看起来可不好惹。你还是先回避回避吧。”瓦西里满怀担忧的建议道。
鲍里斯却没有采纳瓦西里的建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从看台的台阶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向安德罗波夫他们。周围打球和锻炼身体的年轻人,也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聚拢了过来。
鲍里斯来到安德罗波夫面前,抬眼打量了安德罗波夫一番,说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就是你们要找的鲍里斯?”
“我们来这里是在找卖私货的鲍里斯,你要是怕惹麻烦就滚远点,不然我就把你打的和他一样。”安德罗波夫指着脚下踩着的那个年轻人说道。
“那你们找对人了,我就是卖私货的鲍里斯。你们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有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后果。”鲍里斯警告道。
“怎么,还想和我们动手是嘛?”安德罗波夫边说着,边和手下的人嘲笑着,根本不把鲍里斯放在眼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一趟,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安德罗波夫说完,他旁边的一个小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还顺手耍了几个刀花,手法极快,很有视觉冲击力。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周围聚拢了越来越多的人,鲍里斯抬起手来给了那个玩刀的小弟一个耳光,安德罗波夫愤怒了,他掏出自己的那把刀子,顺手就要往鲍里斯身上插,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紧接着又有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越来越多的拳脚打在了他的身上,安德罗波夫惊讶地发现,那些聚拢过来的人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来揍他的,安德罗波夫长这么大打过无数的架,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人群越来越多的聚拢了过来,安德罗波夫一伙人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他觉得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他没有想到鲍里斯居然有这么多小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努力的从人堆里之中爬了出来,回头咬牙切齿的对鲍里斯怒吼道:“小杂种,走着瞧。”说完还恶狠狠的指了指攻击他的人群,安德罗波夫这伙人好不容易才聚拢在一起,各自掏出了匕首和刀子,鲍里斯一伙人手里没有武器,他们没有贸然的冲上去,两伙人之间隔着一块空间对峙着,但是鲍里斯他们依旧没有善罢甘休,他们还在一步一步的逼近,安德罗波夫一伙人则在一步一步的后腿,安德罗波夫肺都气炸了,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一帮小屁孩玩了,他把后腰上别着的枪拿了出来,指着步步紧逼的人群。
鲍里斯一伙停住了脚步,看到有枪指了过来,大家有些慌乱的后撤了几步。
“还是收起来吧,别忘了这可是高尔基汽车厂,我们这里可是有民兵的,别说几把破枪,连炮都有。”鲍里斯故作镇定的奉劝到。
“好小子,今天这笔帐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安德罗波夫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用枪指了指鲍里斯,转身带着小弟们走掉了。
瓦西里看了看鲍里斯着说:“鲍里斯,你到底惹到了谁啊?幸亏咱们厂的人对付外人一向团结,不然你就要倒大霉了。”
高尔基厂的子弟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绝对不允许外面的人欺负进来,同时也是因为鲍里斯平日里人缘不错,所以今天才有这么多的人帮鲍里斯。但是如果是尤里要对付鲍里斯,这些人是不会插手的,因为尤里也是厂子里的人。没有外人可以在高尔基汽车厂撒野,谁也不行。
第十七章 对峙的双方
白天鲍里斯在球场上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高尔基汽车制造厂的每一个角落,鲍里斯和高尔基工厂的小伙伴们羞辱了**夫先生的手下的事迹,成了高尔基工厂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一些年轻人的眼里,鲍里斯仿佛一个扬名立万的大哥,即将一统高尔基汽车厂的江湖。
谢廖沙却没有这么乐观,他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鲍里斯的事情让双方的矛盾变得不可调和,这件事严重的打击了对手的尊严,只要还想在这个行当里混,就不可能善罢甘休。就在谢廖沙皱着眉头抽烟的时候,门铃响了,谢廖沙家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尤里,见到你真高兴!”谢廖沙热情的和尤里拥抱着打招呼。
“谢廖沙,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我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尤里对谢廖沙的热情还不是很适应,第一次来谢廖沙家里做客,他带了一瓶酒送给谢廖沙。
“快过来吃晚饭吧,咱们边吃边谈!老爹,去帮尤里拿个盘子。”谢廖沙把尤里让了进去,给尤里到了一杯朗姆酒,说道:“尝尝吧,甜甜的像饮料,饭前喝一点还是挺开胃的。”
晚餐很快就开始了,还是像往常一样的丰盛,主菜是烤猪排,主食是土豆泥。在老爹带领大家做完餐前祷告之后,大家相互传递着菜肴,每人夹了一块烤猪排,盛了一些土豆泥,今天大家都没什么胃口,每个人都只取了一点放在盘子里。
鲍里斯虽然今天大大的涨了面子,但是想想却有些后怕。他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谢廖沙,总是被人盯着不是个办法,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谢廖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喝了口酒,严肃地说道:“这几天咱们先停一下,首先摸摸对方的底,不把这伙人解决了,咱们就没法接着做生意了。”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伙人是**夫的手下,恐怕跟踪雅可夫的也是他的人”米哈伊尔补肯定的回答道。
“人家已经踩到了我们的地头上,如果我们忍了,以后就别想再做生意了。”鲍里斯愤怒的说道,虽然他今天没有吃亏。可是事后想想却有些害怕,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如果自己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可是他们有枪,我们是不是也要弄几把,不然怎么跟人家拼。”雅克夫建议道。
大伙都有些义愤填膺,可是尤里却没有说什么,5年的牢狱之灾,让他知道了鲍里斯这些人和真正的黑帮还是有区别的。如果问尤里五年的时光有什么收获,那就是这五年把尤里从一个业余的混混,培养成了一个职业的混混。
彼得罗夫也没有说什么,几个小伙子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敌人,在本地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岂是几个小家伙所能对付的。
谢廖沙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喝了口酒润了润,尤里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懂,今天鲍里斯的事情使得**夫和自己的小团伙成了彻底的死敌,这件事严重的打击了**夫的威望,如果**夫还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就不可能放过鲍里斯,要对付**夫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棍子打死,愚弄这种级别的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看着自己的三个小弟义愤填膺的样子,谢廖沙有些担心他们冲动之下盲目的招惹对手。
想到了这里,谢廖沙把尤里拉到了一边,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尤里,这几天我要去办些事情,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谢廖沙,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尤里干脆的回答道。
“我需要你帮我看着他们几个,不要让他们做什么傻事,我需要点时间彻底的解决这件事。”谢廖沙解释道。
。。。
安德罗波夫焦急的站在**夫先生的办公室门外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始终得不到**夫先生的接见,从**夫办公室里进进出出的人看着这个可怜虫,心理都有些幸灾乐祸,平时那么嚣张的安德罗波夫就被一伙小孩子给打了。安德罗波夫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他只知道自己不但办砸了**夫先生的差事,而且丢了**夫先生的脸。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请求**夫先生的秘书通报一下了,但是每次的回答都是**夫先生现在没有时间。
一直到了晚餐时间,安德罗波夫才获得了觐见**夫先生的机会。
安德罗波夫把帽子摘了下来,恭敬地拿在手上,忐忑地走进安德罗波夫先生的办公室。
**夫先生的办公室十分的宽敞,四周都被红木的书架所包围,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装帧精美的图书。办公桌的前面摆放着一件精美的手工铜质地球仪,橡木的地板上铺着来自伊朗的手工地毯,**夫先生正坐在桌子后面,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和一块奶油蛋糕,咖啡的香气飘满了整间房子。饭后来一块甜点,是**夫先生多年的爱好,可是今天他却没有什么胃口。
看见安德罗波夫走了进来,**夫示意安德罗波夫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安德罗波夫惶恐的推辞了。**夫没再说什么,慢慢的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把安德罗波夫按在了椅子上。把咖啡和蛋糕放在了安德罗波夫面前,和蔼地说道:“饿了吧,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你正好帮我吃了它,都是好东西,不要浪费了。”
安德罗波夫惶恐的想要获得**夫先生的原谅,却被**夫先生打断了,**夫先生再次示意他吃掉那块蛋糕,看着有些生气的**夫先生,安德罗波夫只好拿起了叉子吃了起来。背后的**夫先生突然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狠狠的砸在了安德罗波夫的后脑上,一下,两下,三下,鲜血溅在了**夫的脸上,桌子上,地毯上。。。
第十八章 秘密潜入
高尔基市汽车厂区内务局,刚刚就任的副局长契尔年科正在翻看着案卷,契尔年科的家乡在列宁格勒,半年前被调到了高尔基市的内务局当一名小小的干事,随后就如同坐火箭一样在半年之内爬上了分区副局长的宝座。一个外地人能在高尔基市站稳脚跟,除了出众的能力之外,契尔年科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他的另一重身份是克格勃的高级调查员,直接受命于克格勃第二总局和第五总局的双重领导,负责国内间谍活动的调查和意识形态的监督。
克格勃之所以大费周章的把他安插在这里,源于此地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很久以前,高尔基市异常庞大的黑市交易就引起了克格勃的注意。由于高尔基汽车制造厂这个庞然大物的存在,高尔基市有着庞大的进出口总量,在每天浩如烟海的进出口货物之中,有那么一些则是见不得光的。原来在此地负责的克格勃官员早已变成了敌人的耳目,几次三番的破坏了克格勃的清剿行动,在克格勃总部终于回过味来进行内部调查的时候,十几个高尔基市的克格勃的叛徒,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美国的报纸上,成为了热爱自由的美利坚公民。本地的人已经不再值得信任,如果想要继续查下去的话只能空降人马。
虽然因为身家清白,契尔年科深得总部的信任,但也因为契尔年科是个外来户,他在这里成了无根的浮萍。不过这几天有一件事情引起了契尔年科的注意,据说一群**夫的手下被高尔基厂的青年工人们狠狠的修理了一通。契尔年科嗅到了一丝机会的味道。如果有人挑战**夫的地位,**夫必然会暴露出自己的势力。这个波兰来的犹太移民家族扎根在高尔基市已经两代人了,经历了斯大林,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三代领袖,如果算上德国的那个独裁者的话。那就是四位强势领袖的统治,希特勒,斯大林,赫鲁晓夫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夫家族却命比蟑螂还硬,这些人背地里吸食着这个红色帝国的鲜血和养分而茁壮成长。
。。。
这几天尤里和米哈依尔一直在外面打听消息,鲍里斯和雅可夫被人家盯上了,谢廖沙要求他们老实的呆在家里,不要随意地走动,**夫的人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幸运的是目前只有波戈洛夫斯基兄弟被人盯上了,目前为止事情还是朝着对谢廖沙一伙人有利的方向发展,因为据说有一些**夫控制的小商人开始不那么听话了,如果**夫不尽快摆平这件事,他就很难保住自己的地位。
高尔基市地处伏尔加河和窝瓦河的交汇点,水陆交通发达,是一座著名的内陆河港城市,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货物在这里中转,一辆装满货物的卡车缓缓的离开了高尔基港的货场,在门口等待多时的谢廖沙也跟了上去,谢廖沙现在的这辆车是尤里帮忙租来的,一辆不起眼的绿色嘎斯,原来的那辆金色的暂时寄存在鲍里斯和雅可夫家里。
谢廖沙尽量拉开和那辆货车的距离,防止被敌人发现,车上的司机正是**夫的人,这个消息是从尤里那里得到的,谢廖沙估计**夫大概是和港口的人搭上了线,通过港口走私货物进入高尔基市。谢廖沙跟着那辆货车越走越是偏僻,周围的车子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很容易被发现,就在谢廖沙打算放弃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见那辆货车开进了一个院子,他稍微等了一会确认那辆货车没有再出来。在确认了自己不是被那辆货车的司机发现了之后,谢廖沙找了个地方把自己的车子藏了起来,他下车步行着跟了过去,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悄悄地爬上了一棵树,这棵树位置刚刚好,可以让谢廖沙隐蔽着身型观察院子里的动向。
那座院子很大,中间是一块巨大的停车场,里面大概有30辆卡车停在哪里,院子里的工人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正在从卡车上卸货,停车场周围有六座大型的仓库,工人们像蚂蚁搬家一样陆陆续续的把货物搬进了其中的一间,院子里还有狗,这可是个问题。这个院子过于开阔,谢廖沙现在还不打算一看究竟,他老老实实的呆在树上注视着院子内的动向,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夜色渐渐的深了起来,谢廖沙一直在密切注视着里面的动向,晚餐时间过后,里面的工人们都进了屋,外面还是太冷了,只有一两个倒霉蛋时不时的巡视一圈。谢廖沙悄悄地爬上围墙,墙头上有铁丝网,谢廖沙脱下外套盖在上面,越过了铁丝网,这样可以防止衣服被勾住。谢廖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下了围墙,幸运的是这里没有狗,不过仓库的大门都已经锁住了,谢廖沙没有办法进去。谢廖沙依稀记得仓库的屋顶是有天窗的,谢廖沙又爬上了仓库的屋顶,屋顶上有木制的百叶窗,谢廖沙打开窗子翻了进去。屋顶满是灰尘,里面十分昏暗,充满了尘土的气味。谢廖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查看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是装货的纸箱子,谢廖沙打开一个查看了一下,只是一些烟酒,没什么奇特的。手电的光芒扫过角落,一些特殊的箱子吸引了谢廖沙的注意,只见上面印制着一些奇怪的文字“?,?”看起来像是东南亚某个国家的货物,这大大地引起了谢廖沙的好奇心,他尽量压低自己落地的声音,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向那些箱子走了过去,用随身携带的军刀隔开封箱子的胶带。
一股奇怪的味道迎面扑来,但是里面的东西真的很普通,只是一些榴莲味道的糖果,谢廖沙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的简单,这种口味的水果糖有哪个苏联人会喜欢吃,**夫那个精明的犹太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他轻轻的把这些糖拿出来,打量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当他把这些糖拿光之后看见了箱底铺着一层白纸包装的块状物体,整齐地码在下面,一个熟悉的标志映入眼帘。那些东西被白色的包装纸包装着,一点也不起眼,就像是哪个小作坊的产物,连上面的标志也印刷的歪歪斜斜的,可是有过边防武警战士经历的谢文龙是认识这个的,在部队的内参资料片中,这个标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些东西上面印刷着两只站立的狮子推着一个地球,上面还用中文繁体字标识着“雙獅地球標”、“純凈100%”、“提防假冒”、“壹帆風順”之类的字眼
谢廖沙大吃了一惊,心理暗道:“双狮地球标,缅甸,金三角,hailuoyin,坤沙的货?”
第十九章 钓鱼
硝酸铵,一种铵盐,呈无色无臭的透明晶体或呈白色的晶体,极易溶于水,易吸湿结块,溶解时吸收大量热。最关键的是这是谢廖沙唯一可以找到的制造炸弹的原料。在那一晚参观了**夫先生的仓库之后,谢廖沙决定送他一份大礼。仓库里的hailuoyin价值不菲,如果把这些东西炸上天,绝对会让**夫先生大出血 高尔基市,普希金大街,尼古拉-**夫正坐在他最喜欢的餐厅里品尝着当家大厨的拿手菜-红酒炖鸭胸。这时他的秘书安德烈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尼古拉-**夫安静的听着,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餐厅里人虽然不少,可是吃饭的只有尼古拉-**夫一个人,**夫始终认为一个人静静的享受美食才是最好的。不一会两个年轻人被带进了这家餐厅,门口的保镖拦住了他们,示意他们举起双手,然后仔仔细细的把他们从上到下搜了个遍。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尼基塔,另一个叫波克雷什金他们一个是鲍里斯的同事,另一个则是雅可夫的同学。两个人平时喜欢赌钱,可是运气却不怎么好,欠下了一大笔债,债主就是坐在这里的尼古拉-**夫,像他们这样的烂赌鬼,平日里只配和**夫手底下负责收帐的小弟打交道。但是今天**夫却决定见见他们。
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紧张地站在尼古拉-**夫的面前。**夫对于二人的到来并没有理会,依然在享用着自己的美食,直到吃完了最后一块鸭胸,尼古拉-**夫将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满意的擦了擦嘴,不经意地说道:“你们两个家伙,看来是不打算还我的钱了。给你们两条路,一是帮我做一件事,二是把你们埋在郊外的林子里做肥料,你们自己选吧。”
说完,尼古拉-**夫将酒杯向前推了推,示意品酒师再来一杯。一边品酒,一边等待二人的答复。
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害怕不已,忙不迭地说道:“我们愿意为**夫先生做任何事情。”
尼古拉-**夫把酒杯放在了一边,擦擦嘴说道:“好,非常好,我要你们做的事情不难,就是把鲍里斯那个小杂种从汽车厂里带出来,仅此而已,事成之后你们的账务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虽然答应的很痛快,可是鲍里斯也不好惹,两害相权取其轻,最终他们还是选择遵从**夫先生。
。。。
鲍里斯和雅可夫最近被谢廖沙严令老实的呆在家里,这让好动爱交际的鲍里斯十分的不自在,虽然弟弟雅可夫也在家里陪着他,可是雅可夫有自己的爱好,他成天鼓捣那辆嘎斯69汽车,乐此不疲。鲍里斯每天在家无事可做,简直要发疯了。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的拜访却让鲍里斯有些意外,这两个人虽然和鲍里斯都认识,但是平日里关系算不上亲近,也仅仅是认识而已,但是鲍里斯简直闷坏了,两个人的到来让鲍里斯十分的高兴,他们每天陪着鲍里斯喝喝酒,打打牌,关系也逐渐融洽起来了。
这一天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依然像往常一样来找鲍里斯玩牌,几个人玩得昏天黑地,鲍里斯运气不太好,输了很多,渐渐的就没什么兴趣了。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相视一眼,计上心来。
“鲍里斯,有没有兴趣出去转转?”波克雷什金提议道。
“去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鲍里斯兴趣寥寥的说道。
“普希金大街有一家新开的酒馆,里面有很多漂亮姑娘,晚上要不要去看一看?”波克雷什金热情的建议着,尼基塔也在一旁怂恿。
“还是不去了,我最近被人盯上了,如果在外面遇到仇家就倒霉了。”鲍里斯口不应心的拒绝着。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脸上一点也没有担心的表情。
“真的不去吗,那里可是有很多下诺夫哥罗德国立大学的女学生,尤其是那几个从乌克兰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和基辅来的女大学生,身材窈窕、面容秀美,穿着时尚大方,最主要是人家身上的那股书卷气,真的是人间尤物,不去看看真是可惜啊,去了说不定可以和人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呢。”波克雷什金说的口水直流,尼基塔也在一旁满脸色迷迷地笑着。
鲍里斯听了心里也止不住的想去,但还是有些担心,补充道:“可是万一遇到**夫的人怎么办?”
“那可是普希金大街,周围就是下诺夫哥罗德大学,**夫的人怎么可能在那里下手呢?”波克雷什金继续解释道。
“好吧,那就去看看吧。”鲍里斯终于还是点头了,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喜出望外,脸上却不敢表示出什么来。
晚餐过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鲍里斯跟着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一起来到了普希金大街的阿列克谢耶芙娜酒吧。一走进酒吧的大门,里面就有一种安静的,古朴的,带有书卷气息的感觉,酒吧里的客人很多都是戴眼镜的年轻人。的确就像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说的那样,这里有好多女大学生,鲍里斯和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各自散开去寻找自己的目标。
鲍里斯看到了一个完美的背影正在和女性友人聊天,忍不住凑了过去,刚要自我介绍,抬头一看,居然是冬妮娅-伊凡诺娃。冬妮娅也看到了鲍里斯,热情地打着招呼:“嘿!鲍里斯,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谢廖沙也来了吗?”
鲍里斯有些奇怪,冬妮娅怎么会认识谢廖沙,他刚想问:“你怎么认识谢廖沙?”这时,背后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后腰一凉,一阵剧痛传来。
“你。。。啊~~!”话还没说完,鲍里斯一声惨叫捂住了后腰,满满的倒了下去,背后的那个身影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开了,几乎没人注意到那个人是谁。
“鲍里斯,你怎么了?啊!血~~,快救人啊!”冬妮娅看着倒下的鲍里斯,和喷涌在地板上的鲜血。惊恐的向众人求救。
第二十章 报复
一接到鲍里斯受伤的消息,谢廖沙就匆忙赶到了医院,在医院的长凳上看见了正在哭泣的冬妮娅,他的米色外套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滑落在脸上的泪痕与血水混合在一起,让她那张精致的面容看起来脏兮兮的。
冬妮娅一下子扑进了谢廖沙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谢廖沙一边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着她,一边焦急的望向手术室的大门。
不一会,雅可夫、米哈依尔,尤里还有彼得罗夫老爹也都赶到了医院。大家在医院的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手术室的消息。谢廖沙心里止不住的愤怒,他暗暗地责怪自己应该早点行动。
手术室的大门慢慢打开了,鲍里斯浑身插满了管子,被医生从里面缓缓的推了出来。众人向医生围了上去打听鲍里斯的情况。
“患者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主要是失血过多。。。”后面的话谢廖沙没有听,只要知道鲍里斯没有事他就心满意足了,他告别了冬妮娅,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医院。
。。。
傍晚时分,一辆卡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里面的司机慌慌张张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的走进了路边的树丛里,解开了裤子,一阵流水的声音响起,那个司机舒服的叫了出来,嘴里吹着口哨,正在这个司机最放松的时候这名司机忽然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从后背搂住了。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那个司机的喉咙上。
“别动!否则你就没命了。”谢廖沙恶狠狠的说道。还把刀刃往上抬了抬,一滴鲜血顺着刀刃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司机的衣服上。
“不要杀我,有话好说。”司机忽然一下被吓了一跳,连声求饶着。
“说你车上装的是什么?”谢廖沙恶狠狠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从港口运货回公司。”司机回答道。
“这些货是属于谁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要敢骗我我就弄死你。”谢廖沙再次审问道。
“是属于**夫先生的,他可是个大人物,你最好不要惹他,我可是他的人?”司机居然反过来威胁谢廖沙,谢廖沙非常的不爽,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刀刃刺进了皮肤,血流得更多了一些,却没有致命,司机居然哭了出来,裤裆里也早已湿乎乎的一片,嘴里止不住的说着好听的话。
谢廖沙并没有打算杀了他,他一抬手,将那个司机打晕在地,拿出绳子把这个家伙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树上。谢廖沙扒掉了司机身上的工作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便于混入那间仓库。谢廖沙打开货箱,把自己准备的硝酸铵放了进去。锁好舱门,开着卡车沿着那天的道路前进。
很快谢廖沙就来到了那天的那个院子,天色已经全黑了,谢廖沙压低了帽檐,戴上了口罩防止别人认出来,工人们打开了大门,谢廖沙缓缓的把车开进了院子,在一个工人的引导下,车子缓缓地停在了一座仓库的大门口,正是哪天谢廖沙潜入的那个c仓库,他刚熄灭了引擎。就有人走过来敲了敲车门,朝车内说道:“安德烈,今天怎么怎么晚?路上出了什么事了吗?”
谢廖沙并不作答,只是朝窗外摆摆手,然后指指口罩咳嗽了两声,那个人就没再说话,走到车后指挥工人们卸货了。谢廖沙把座位放倒,躺在驾驶座位上,驾驶室内关着灯,谢廖沙就在里面静静的等着。没人再来找他说话,也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常,事情进行的格外的顺利。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有人走过来示意谢廖沙把车开走,谢廖沙重新发动了车,一个工人引导着他停在了停车场的车位上。刚才那个打招呼的人又过来了,对谢廖沙说:“安德烈,下来喝两杯,放松一下吧。”谢廖沙假装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示意那个人先走一步,那人没说什么自己先走了,等人都走光了,谢廖沙从驾驶室里溜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躲了起来。天色漆黑一片,没人注意到什么。
谢廖沙躲在暗处观察着,时间在不断的流失,谢廖沙很有耐心,慢慢的等着刚才搬货的那些工人离开了那个仓库,谢廖沙要对付的人是**夫,而不是这些装卸工。夜越来越深了,院子里看不到任何一个人,谢廖沙偷偷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遥控器,按下了按钮。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从仓库中传来,腾起的火球直冲天空,铁皮屋顶被炸飞了,炙热的火焰吞噬了仓库里的一切。火光照亮了整个火场,工人们纷纷从宿舍跑出来,拿着各种东西去救火,谢廖沙看了一会,嘴角漏出了满意的笑容,脱掉工作服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开了。
。。。
凌晨三点多钟,**夫家的电话铃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这声音让**夫,异常的愤怒。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大半夜的来找他。他愤怒的拿起听筒,咆哮道:“你们这群蠢货,到底什么事情,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夫先生,出大事了,仓库发生了爆炸。”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说什么,发生了爆炸,怎么会爆炸,难道那个混蛋抽烟引起的吗,我要杀了你们?”**夫咆哮着,他的心在滴血,这要损失多少啊。。。
**夫扔下电话衣服也顾不上换,开着车飞一般的冲向仓库,当他气喘吁吁的赶到现场,望着烧成白地的仓库,心里泛起了说不出的愤怒,焦急和恐惧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虽然这次损失有些大,但是**夫家的家底厚实,还能承受得起,关键是仓库里的hailuoyin,那些东西可不是他的,而是一帮意大利人的货,他只是代为运输而已,现在这一炸东西都没了,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
仓库的负责人惶恐的跑到**夫的面前,刚要说些什么,**夫反手一个耳光将他打倒在地上,一边咒骂着,一边疯狂的用脚猛踹那个人的头颅。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拦。
第二十一章 两根手指
谢廖沙从远处用望远镜观察着爆炸之后发生的一切,虽然是在夜晚,但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依然照亮了一切,包括在那里颐指气使的**夫。这是谢廖沙第一次见到**夫,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脑后,显然是没有打理过的。惨白的面孔之中透着阴狠,眼睛像鹰一样的锐利,似乎可以看穿一切,高高的鹰钩鼻子更是让人觉得可怕,总之这不是一个和蔼的人。谢廖沙认认真真的观察了**夫很久,确认已经把这幅相貌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这次袭击的目标已经达到了,谢廖沙起身收拾东西,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
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自从出卖了鲍里斯之后,就从高尔基制造厂消失了,尤里一直在找这两个人的下落,却一直没有线索。谢廖沙认为这两个人的赌瘾很强,因该还是会去赌博的。这几天谢廖沙一直在高尔基市大大小小的地下赌场里查找这两个人的下落。谢廖沙始终是个生面孔,在赌场这种地方太扎眼,所以谢廖沙只能在几个重点地区蹲点守候。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果然发现了两个人的线索。
谢廖沙坐在车里,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从赌场里走了出来,兴高彩烈地,看起来像是挣了不少钱。谢廖沙没见过这两个人,但是尤里给了他一张这两个人的照片,谢廖沙将这两个人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谢廖沙发动汽车,缓缓地跟了过去。两个人边走边聊,越聊越开心,慢慢的两个人拐进了小巷子。
谢廖沙停好了车,悄悄的跟在两个人后面。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还处在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谢廖沙,巷子里的光线也不好。谢廖沙从口袋里掏出了巴拉克拉法帽套在了头上,然后谢廖沙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身后传来的急切的脚步声引起了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两人的注意,他们刚想扭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谢廖沙一脚就踹在了尼基塔的颧骨上,巨大的冲击力当时就击尼基塔。波克雷什金看到这一幕立刻冲上去和谢廖沙扭打,可是波克雷什金根本就不是谢廖沙的对手。波克雷什金根本就抓不到谢廖沙,反而完全像个沙袋一样被谢廖沙打得东倒西歪,不到一分钟波克雷什金也倒下了。
此时尼基塔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弹簧刀,狠狠的刺向谢廖沙,谢廖沙一脚踢飞了匕首,然后又整个人腾空而起,飞起一脚踹在了尼基塔的鼻子上。
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谢廖沙就彻底的制服了这两个人。两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晕倒在了地上。谢廖沙从车上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为了防止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呼喊引来其他的人,谢廖沙用车上沾满油污的破布堵住了两个人的嘴。两个人被谢廖沙拎到了巷子口,然后扔进了汽车的后备箱,谢廖沙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车子沿着城市的主干道向着郊外飞驰,然后拐进了不知名的小路,向前又开了大约1公里,来到了谢廖沙做硝酸铵炸弹时来过的一片树林中的开阔地里。
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被谢廖沙分别捆在了树上,然后用一桶凉水泼醒了这两个人。郊外的深夜是如此的寒冷,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被冻的瑟瑟发抖,两人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我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谢廖沙没有回答,他头上戴着巴拉克拉法帽,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看不到他的相貌。谢廖沙用怪异的眼神瞪着这两个人,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被谢廖沙看得发毛,不住地求饶道:“请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是小人物,没做过什么坏事?”
“鲍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的事情不是你们干的吗?”谢廖沙厉声问道。
“不是的,我们只是好心约他出去散散心,不巧碰到了**夫的人。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两人不停的狡辩着,边说边哭泣,声泪俱下,好像他们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谢廖沙听到这里更加生气了,他冲上去狠狠的给了他们几拳。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更加害怕了,疯狂的推卸着自己的责任,依然在狡辩着声称自己是出于好心。
谢廖沙忍无可忍了,他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两大桶汽油,狠狠的泼在了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的身上,然后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示威一般的向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展示着。
浓浓的汽油味道彻底的把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吓傻了,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他们的泪水和恐惧。谢廖沙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过来,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他们的心口上,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的心脏伴随着谢廖沙的脚步声在跳动着。
谢廖沙再次扬起了手中的打火机,打开打火机的盖子,点着火,红色的火焰向跳跃的幽灵,倒映在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的瞳孔之中。两个人吓得浑身发抖。
“最后一次机会,忏悔你们的罪行。”谢廖沙缓缓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仿佛是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的唯一的救星一般,两人不再满口谎言。坦白道:“我们欠了**夫那个家伙一大笔钱,那天他的人把我们带到了普希金大街的一家餐馆里,告诉我们如果还不上钱就杀了我们,除非我们能帮他做一件事?”
“什么事,把鲍里斯骗出来?”谢廖沙补充道。
“是的,就是这件事,他说事成之后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了。”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不敢和谢廖沙有所接触。
“出于对你们的坦白奖赏,我会绕了你们的狗命,但是你们陷害了我的朋友鲍里斯,我要给你们留个纪念。”谢廖沙说完,拿起了匕首朝着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走去,树林里传来了两声惨叫。
。。。
**夫正在边吃早饭边喝咖啡,仓库的事情让他最近一直睡不好,他的心里一直在滴血。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夫说道。
“老爷,您的邮件。”管家恭敬的说道,遂即递上剪子和邮件。
**夫漫不经心的打开邮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立刻“啊!”的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跌落在地,管家看到里面的东西也连连后退。
只见桌子上掉落了两根血迹未干的手指头,可以从断开的皮肉处看到白色的骨头,里面还有一张纸条,用从报纸剪下来的字贴着:“下一个就是你!”
第二十二章 钢铁巨兽
**夫安静地坐在自己那辆豪华进口奔驰的后座上,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尽管最近这一段时间已经翻过无数遍了,**夫还是希望能找到遗漏的。通讯录上记载了高尔基市无数的官员,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接受过**夫的好处,有的亲近些跟着**夫一起大发黑市财,有的只是接受了**夫的好意之后,顺手帮了他一点小忙。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位,**夫能有今天的地位,绝对离不开这些官员的助力。**夫与这些官员们相互依存,官员们为**夫的生意大开绿灯,**夫则为这些官员们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金钱,美女,国外的合法身份,子女在国外的留学费用。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来源于官员们手中的权力,否则一个走私集团的黑帮头子,如何能在高尔基市深深的扎根,茁壮地成长。可是最近的爆炸让一切都变了,那些官员们拒绝为**夫的生意继续大开绿灯,保驾护航。有熟悉的官员告诉**夫,有人已经盯上他了,就是那个高尔基汽车厂区新来的内务局副局长契尔年科,半年之内像坐火箭一样的爬上了副局长的宝座,背景自然很深。这帮愚蠢的贪婪的官僚们,有好处的时候就把**夫当大爷,没好处就把**夫甩在一边。他们也不想一想如果自己不多做点生意挣点钱,哪有钱满足这些**的官僚们。
最近仓库的爆炸让**夫把那些意大利人的货弄丢了,意大利人的那些货只是**夫和那些意大利人第一次交易,如果顺利的话,就会有第二次交易,第三次交易,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夫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条财路,所以**夫为了自己的信誉,他决定自己出钱把这批货补上,货源来自遥远的东南亚国家的山区里,然后通过海路运送到巴基斯坦,之后再想办法走私到阿富汗。英勇的苏联红军正在那里为了彼得大帝的遗嘱,为了苏维埃在印度洋上拥有一个出海口的梦想而浴血奋战,所以高尔基市的官员们的触角可以伸向那个贫瘠的****国家,**夫也就可以利用他们的影响力把货偷运回苏联,之后只要想办法运送到民主德国就好了,那些东欧国家的政府都是苏联的傀儡,当然不会得罪一个来自红色帝国的官员。
还有一件令**夫心烦的事情,那就是那封肮脏的,血腥的,令人作呕的邮件。谁也不想享受早餐的时候看见两根血淋淋的手指。**夫虽然是个黑道大哥,但是他从不亲自动手,他是靠脑子混黑道的。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夫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磨难,从儿时起就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后来虽然淘到了苏联,可是在这片土地上,斯拉夫人才是主人,犹太人的身份让**夫家族始终难以融入这个红色帝国的主流阶层。但是**夫家族依靠自己的天赋,熬过了******和大清洗,并逐渐的茁壮成长。所以**夫这样的人绝度不会被两根手指吓住。让他担心的是他还不知道对手是谁,那个躲藏在暗处的幽灵,阴魂不散的盯着自己,然后瞅准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夫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因此这几天他增加了自己保镖的数量,而且绝不单独出门,现在就有一前一后两辆车跟着自己。
**夫把通讯录扔在了座位上,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坐在车上看东西感觉果然不好。**夫望向窗外。波涛滚滚的伏尔加河从自己的身边流过,美丽的夕阳映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是那样的美,**夫就这样看着眼前的美景,脑海中回忆着一些事情,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倔强的犹太老头,那个在残酷的纳粹集中营里总能找到粮食的囚犯,那个一步步将**夫家族从深渊带向现在的伟大的男人。他总是对自己那么的好,即使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也能让他吃上奶油蛋糕。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的幸福,**夫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微笑。他想起了刚来高尔基市时,**夫父子是如何创立了自己的事业,他们打败了无数的竞争对手,成为了这里唯一的王者。
车子慢慢的停了下来,路口的红绿灯拦住了**夫车队的去路,**夫等得有些无聊,就从车子的酒柜里取出了一瓶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然后又拿出一瓶鱼子酱,用贝壳制的勺子盛了满满一勺,均匀地涂抹在一块无盐的小饼干上,一口放进了嘴里,口腔里充满了来自海洋的气息,**夫能感受到鱼籽在口中破裂的感觉。就在**夫享受这一珍贵的美食的时候,车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机器轰鸣声。**夫扭头一看一辆重型的推土机停在了他的奔驰的旁边,推土机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铁锈。**夫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交通灯终于变成了绿色,**夫的车队缓缓的开动了起来,那辆推土机似乎和他们同路,也跟在他们的后面。车子往前行驶了几百米,又是一个红灯,车队又再次地停了下来。忽然,一阵巨大的机器轰鸣声和几声巨响震惊了正在品酒的**夫。只见那辆推土机疯狂地撞向了车队最后的那辆坐满了保镖的车子,推土机用自己的巨大的铲子,把那辆车子举了起来,然后连人带车整个扔进了伏尔加河。
巨大的惊恐降临在**夫的身上,他知道那个幽灵来找自己了,他命令司机快点离开这里。司机慌慌张张的把车发动起来,却不小心忙中出错撞向了路边。前面车的保镖已经下车掏出了手枪,疯狂的朝那辆推土机射击,却伤不到推土机里面司机的皮毛。那辆推土机也没有管那些保镖,它直接冲向了**夫的车子,推土机的斗牙铲进了**夫的车里,紧接着车子的另一边撞向路边的河堤,车门彻底打不开了。**夫能感受到车子被慢慢的举了起来,**夫的身体在空中撞来撞去,虽然他带了两车的保镖,却无法对付这个钢铁巨兽,这辆奔驰还是被扔进了滚滚的伏尔加河水中。
第二十三章 小礼物
伏尔加河大街,在靠近河边的一块区域被内务部的警察们围了起来。警戒线之外,站满了好奇的围观人群,时不时的在议论着什么。街道的路面上,散落着子弹壳,碎玻璃,以及大片的血迹。河面上停泊着几艘水警的快艇,潜水员时不时的跳入河中展开搜寻。
高尔基市汽车厂区内务局副局长契尔年科神情木然的看着忙碌着的手下们,他至今依然不敢相信,一个在高尔基市呼风唤雨的大哥,在这片土地经营两代的**夫居然就这样被干掉了。伴随着他下黄泉的还有他在本地的关系网。契尔年科就是为了这张关系网才被派到了高尔基市,现在随着目标的消失,契尔年科的线索也将被斩断,他有可能被克格勃的高层抛弃在这里,遗忘在这里,这不是契尔年科想要的结果。
行凶的推土机也被找到了,被抛弃在路边烧了个精光,从机器编号上看应该是几年前建造跨河大桥的施工单位遗留在这里的,当时应该是出了故障,所以就被抛弃在了河边的土堆上。结果被犯罪嫌疑人发现了,拿来实施了今天的血案。想要找到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说黑帮分子不与警察合作的传统。就是有动机杀**夫的人都可以排满伏尔加河大街。那辆推土机是苏联货,皮实耐用,容易保养和维修,想把他发动起来一点都不难,现在唯一的线索也就是凶手会操作这台机器了。
就在契尔年科还在为追查凶手而发愁的时候,谢廖沙正在翻看着一本通讯录,上面详细的记载着很多本地的官员,这是谢廖沙在焚烧推土机时,从推土铲里发现的,这应该是**夫的东西,大概是**夫的车子被举起来的时候掉落在里面的,谢廖沙想都没想,顺手就把这本通讯录带了回来,上面所记载的一些人的职务,喜好,和一些其他的信息让谢廖沙隐约的觉得这个东西今后用得上,所以他把这本通讯录和一些重要的东西一起锁在了保险柜里。
午餐过后,谢廖沙和彼得罗夫老爹结伴去医院看望鲍里斯,鲍里斯恢复的不错,谢廖沙把手里的鲜花递给了鲍里斯的母亲,俯下身来在鲍里斯的耳边说道:“安心养病!祝你早日康复鲍里斯。”鲍里斯本来想问问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的事情,以及**夫被杀的事情。但是谢廖沙没有说,鲍里斯也不好意思问。但是鲍里斯心里想不出来除了谢廖沙还有谁会去挑战**夫。鲍里斯在震惊之余,心中充满了对谢廖沙的尊敬和感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谢谢所能报答的了。
走廊里彼得罗夫老爹正在和鲍里斯的母亲开心的闲聊着,谢廖沙则打开了一瓶水果罐头递给了鲍里斯。鲍里斯一边享用罐头,一边和谢廖沙闲聊。
“咱们的生意又重新开张了,现在尤里在干你原来的工作。最近少了**夫这个货源,很多小商贩都会来找尤里拿货,生意实在太好了,现在让人头疼的反倒是货源的问题。米哈依尔那里已经不能满足市场巨大的需求了。对了,你的那份我先帮你保存着,等你出院了我再还给你。”谢廖沙压低声音说着生意上的事情。
“老大,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招揽点人手,不然的话如果再遇到像**夫这样的强大的势力,我怕我们还是被动。”鲍里斯建议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同意招揽新的人手,但是只能是外围的人员,而且只能从高尔基厂招,彼此知根知底,我暂时不希望再有人打进咱们的圈子。咱们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谢廖沙提醒道。
“对了老大,晚上有什么安排,能不能带我出去转转啊?”鲍里斯恳求道。
“十分抱歉,鲍里斯,晚上我和冬妮娅约好了,恐怕不能带你出去喝两杯了。”谢廖沙一脸得意的拒绝了鲍里斯。
“啊!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居然可以把冬妮娅约出来,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鲍里斯假装抱怨着
。。。
下诺夫哥罗德国立大学周边的一间广受好评的餐厅里,谢廖沙和冬妮娅正面对面而坐,一起享受美酒和美食。今天冬妮娅穿的很漂亮,一改那天在医院里担惊受怕的形象。
“对了,你上次的那些东西我已经帮你卖掉了,价格不错,应该可以够你偿还剩下的债务了。”谢廖沙说完,递给了冬妮娅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满了捆扎在一起的钞票。自从那次被冬妮娅误会之后,他就一直用现金支付冬妮娅的货款。
冬妮娅有些不好意思,她喝了一小口葡萄酒,眼睛却盯着谢廖沙一脸坏笑。“没想到你还记得上次存款单的事情啊!”冬妮娅抱怨道。
谢廖沙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尽管他很喜欢冬妮娅,可是却只是藏在心里。冬妮娅就像一个落难的公主,而自己现在还是个逃犯,一个经营灰色生意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内务部或者是克格勃重新投入监狱里。这两种人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这是送给你的,作为你帮我还清债务的一点小小的礼物!”气氛有些尴尬,冬妮娅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谢廖沙,上面还有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与中国人不同,当面拆开礼物是西方人的礼貌。谢廖沙在冬妮娅满脸期待的注视下,打开了包装盒,一个精美的劳力士手表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这简直太贵重了。我。。。”谢廖沙刚想说什么,就被冬妮娅打断了。
“不要拒绝女士的好意,你对我的帮助,远远不是这点东西所能报答的。”冬妮娅握住了谢廖沙的手,真诚的说道。
晚餐过后,谢廖沙送冬妮娅回家,路程很近,一会时间就到了。路上有些沉闷,谢廖沙有些难过,恐怕冬妮娅还清债务之后,就不会和他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了。冬妮娅似乎也有心事,一路上也没说过几句话。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冬妮娅家的楼下,两人坐在车子里相视一笑。
“要不要上去坐坐?”冬妮娅忽然来了一句。
谢廖沙点了点头,两人下了车,谢廖沙跟着冬妮娅来到了她家门口,这是谢廖沙第一次来冬妮娅的家,他感到很激动又有些紧张。
冬妮娅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谢廖沙走进房间,顺手把门关上。突然冬妮娅转过身来扑进了谢廖沙的怀里,谢廖沙被按到了门上,冬妮娅那红润的嘴唇紧紧地印在了谢廖沙的双唇之上。。。
第二十四章 茹科夫斯基夫人
醉人的春风吹进了车窗,车内的收音机里传来了迷人的音乐,冬妮娅和谢廖沙正坐在车里幸福的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那一晚双方都向彼此敞开了心扉。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的奇妙,明明心里早就想要在一起,可就是说不出口。明明一个月前还是陌路人,可现在却成了亲密的爱人。可惜的是冬妮娅又要飞到国外去了,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谢廖沙执意要送冬妮娅到车站。看着她坐车离开。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可是在两个人的心里确是那么的漫长。
在车站里,冬妮娅和谢廖沙拥抱在一起,拥吻在一起。旁边路过的乘客看到他们大多报以祝福式的微笑。两人分开之后,冬妮娅还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她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一步三回头的望向谢廖沙。谢廖沙则一直注视着冬妮娅,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冬妮娅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出于对自己身份的顾虑,谢廖沙暂时还不打算公开二人的关系。生意上的事情却不那么顺利,谢廖沙现在缺乏稳定的货源,来供应高尔基市的巨大需求,毕竟老百姓需要的是生活用品,日用百货,而不是可以毁灭一个国家的核弹头和洲际导弹。没有了冬妮娅的陪伴,谢廖沙现在只想埋头工作,忘却思念。
回到家中之后,一夜未归的谢廖沙碰到了一直在家等他回来的彼得罗夫老爹。老爹似乎一夜未睡,沙发旁的地面上散落了一堆烟头,屋里的空气也不是很好。
“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彼得罗夫老爹说道。
“没有出什么事,只是遇到了个好姑娘。”谢廖沙腼腆的笑了笑。
“看来你终于开窍了,是做什么工作的,那天带回来吃顿饭?”彼得罗夫老爹打心底里为谢廖沙开心。
“是个空姐,很漂亮,人也很好。就是那天送鲍里斯去医院的那个姑娘”谢廖沙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老爹并没有责怪谢廖沙的一夜未归,只是从心里为谢廖沙感到高兴。老爹拿出了好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谢廖沙,说道:“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那可这是个好姑娘,要是我年轻点,也会被他迷住的。”
谢廖沙和老爹碰杯之后一饮而尽。老爹挥挥手回屋睡觉去了,谢廖沙却想起了什么。是的,他想起了**夫的那本通讯录,他忽然想起来了,其中的一些人,应该就是帮助**夫走私的帮凶,这么看来,那本通讯录对于一个走私贩子来说简直是无价之宝。官面上的事情还是要找米哈伊尔,米哈伊尔在上层的贵妇圈子了风生水起,获得了很多官太太们的好感,这是谢廖沙所没有想到的,不好好利用一下十分的可惜。想到这里,谢廖沙拨打了米哈伊尔的电话,邀请他晚上来吃顿晚餐。顺便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情。
。。。
高尔基港职工生活区,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零星的点缀着,几幢灰色的别墅。这些都是高尔基港领导们的家。普通的职工大都住在公寓式的宿舍里,所有人的住房都是按级别分配的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高尔基港的实权派。高尔基市是依托伏尔加河的便利运输条件而崛起的工业城市,可见港口对这座城市的重要性。
米哈伊尔和谢廖沙今天要来这里拜访高尔基港领导人之一茹科夫斯基的太太茹科夫斯基夫人。米哈伊尔是通过贵妇们的引荐才结识了这位夫人的。茹科夫斯基夫人对米哈伊尔的印象很好,非常喜欢这个年轻人,当然大部分是看在钱的份上。今天米哈伊尔和一个年轻人的联袂到来,让茹科夫斯基夫人非常的高兴。茹科夫斯基夫人很快的将两人领到了自家的储物室,里面充斥着零琅满目的高档礼品,从价比黄金的里海出产的俄国鱼子酱,到产量非常稀少的五大酒庄出产的法国葡萄酒,再到按根售卖的古巴雪茄。甚至还有来自巴黎的香水。宽敞的储物室里几乎放不下这些东西了。
米哈伊尔和谢廖沙今天开了一辆卡车来,两个人直到下午才清空了茹科夫斯基夫人的储物室。米哈伊尔和谢廖沙用帆布将货物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办好了这一切。即将大赚了一笔的茹科夫斯基夫人非常高兴地邀请二人一起品尝俄式下午茶。
仆人们端上了点心和一壶沏好的红茶。茹科夫斯基夫人热情的招待着两个人,米哈伊尔和茹科夫斯基夫人愉快的交谈着,谢廖沙时不时的交谈两句。当茹科夫斯基夫人问起二人自己何时才能拿到钱的时候,米哈伊尔不禁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这时一直自称是米哈伊尔秘书的谢廖沙开口说话了。”尊敬的夫人,这次的这批货恐怕不那么好处理。里面有太多的高档货不是那些老百姓所能消费得起的。“
“原来是这样啊。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茹科夫斯基夫人的表情有些失望。他在国外留学的儿子听说刚交了一些朋友,都是一些苏联高官的子女。和儿子的朋友们的父母相比,自己的丈夫茹科夫斯基只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不是儿子出手大方可能就不会和这些人交上朋友了,因此儿子的开销总是很大,并且儿子正在追求一位乌克兰加盟共和国高官的女儿。所以茹科夫斯基夫人最近总是热衷于和米哈伊尔这样的人做生意。
“如果能把这批货运送到国外就好了,那里人们的消费水平高,这些东西可都是抢手货。”谢廖沙看到茹科夫斯基夫人落寞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那太简单了,给我丈夫的秘书打个电话就好了。”茹科夫斯基夫人一听有戏,马上主动要求帮忙。谢廖沙不再说话,米哈伊尔马上接替了他。不得不说米哈伊尔确实很招人喜欢,茹科夫斯基夫人也确实没有说大话。在米哈伊尔和谢廖沙的恭维之下,茹科夫斯基夫人得意洋洋的拨通了丈夫秘书的电话,用命令的口吻说到:“我有朋友最近被派到国外工作了,所以要运送一些家具到国外,你马上去安排一下。”
那边的秘书没有推辞,立刻的答应了下来。谢廖沙和米哈伊尔相视一笑。
第二十五章 买家
民主德国,德累斯顿市,圣母大教堂的对面,一间名叫萨克森人的连锁药店里。一辆运送货物的卡车缓慢的停靠在了药店后面的仓库门前。药店的所有者威廉-皮克指挥工人们货车的舱门,开始搬运货物。虽然民主德国身处社会主义阵营,但是却允许私人工商业的存在,因此这里的人均gdp达到了6000美元,这也是所有社会主义阵营里最高的。因此药店的所有者威廉-皮克才可以拥有全萨克森州最大的连锁药店。正当威廉-皮克忙着办理药品入库的时候,汉斯-昂纳克急匆匆的从店里跑了过来,凑在威廉-皮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威廉-皮克对工人们交代了几句就和汉斯-昂纳克一起转身离开了。
威廉-皮克和汉斯-昂纳克快速地来到了威廉-皮克的办公室里,汉斯-昂纳克自觉地守候在门口,威廉-皮克独自走进了办公室。拿起了电话的听筒,走到了办公司的窗边,关上百叶窗。只通过缝隙查观察着窗外的情况。
“萨克森人药店,请问你是哪位?”威廉-皮克警觉地试探着对方。
听筒的那一边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和你做笔交易。一笔像**夫先生和你做的那种交易。”
听到了**夫的名字,威廉-皮克警觉地挂断了话。自从上个星期开始就再也没有**夫的消息了,这条隐蔽的商路从此就中断了。威廉-皮克本以为是失踪很久的**夫打来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是一个陌生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威廉-皮克选择挂断了对方的电话。
听筒的另一边,谢廖沙正打算和对方讨价还价,却被挂了电话,心里感到十分的遗憾。对方还是太小心了,根本不给陌生人机会,可是谢廖沙只能找到这一个买家,而且三句话不到就拒绝了他。谢廖沙黯然的走出了电话亭,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对方的联系方式是谢廖沙从**夫的那本通讯录上得到的。上面只写着一个电话和“买家”这两条信息。谢廖沙根本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更别提如何获取对方的信任了,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谢廖沙撵灭了烟头,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了电话亭里。拿起听筒再次打通了对方的电话。
这次威廉-皮克就守在电话旁,但是他还是在电话响了很多声之后才拿起了听筒。
“我手上有几箱榴莲糖,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谢廖沙隔着电话吹起了牛皮,那批货早就被他炸飞了。
听到榴莲糖,威廉-皮克楞了一下,不再准备挂断电话了,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别废话,那个犹太老头在哪?我只和他谈生意?我对不认识的人不感兴趣。”
虽然对方嘴上这么说,谢廖沙却听出了对方的心思,那批仓库里的hailuoyin才是让对方耐心的谈下去的理由。
“榴莲糖的事情我暂时不想提,那个犹太老人现在大概去瞻仰列宁同志了,所以你如果还想和苏联人打交道的话,就只剩下我了。”谢廖沙害怕电话被监听,尽量隐晦的说道。
“你想卖些什么东西呢?”威廉-皮克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因为**夫那里确实出了问题。生意还得继续下去,尤其是那批hailuoyin,那些意大利人已经催了很久了。就算对方是警察或者克格勃,只要交易的时候自己不出面,被抓住的就只是替死鬼而已,威廉-皮克手上这样的替死鬼就像手纸一样,用完就扔,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一些苏联的特产,鱼子酱什么的。”第一次交易可以给你个优惠价。
一听只是这些东西,威廉-皮克即放心又有些失望。放心的是,走私这些东西的应该不是警察或者克格勃下的套,因为罪行太轻,警察或者克格勃都不太看得上眼,即使在苏联国内都不怎么管,更别提海外追查了。不过对方能够有渠道把东西弄过来,看来也是有本事的。失望的是,自己最感兴趣的hailuoyi还没有下落。
“好的小子,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要按规矩来,不然的话就没有下次了。”威廉-皮克警告着对方。
“放心吧,我们会是好的合作伙伴的。我们是第一次合作,请问回款的事情你们是怎么解决的?”谢廖沙向对方说道。
“给我个瑞士或者卢森堡的账户,钱会兑换成美元储存进去。或者找个靠谱的地下银行,你随意。放心吧我还是有信誉的。不过你我就说不准了。”威廉-皮克警告说到。
”好的,就这样吧,祝我们合作愉快。“谢廖沙说道。
”合作愉快。“对方冷淡的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谢廖沙微微楞了一下,缓缓的挂上了电话,离开电话亭,转身而去。能办的事情都办了,成与不成就看运气了。
威廉-皮克挂断了电话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部卫星电话。按下电源开关,这种电话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全,不怕被监听,这是威廉-皮克专门为高端客户服务用的。谢廖沙那些小打小闹的生意根本用不上这种玩意。
等了一会儿,对方的电话打通了。威廉-皮克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boss,**夫出事了,估计已经被人干掉了,榴莲糖现在在一个年轻人手上。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威廉-皮克焦急地等待着,客户的事情出了纰漏,威廉-皮克感到很惭愧,虽然对方是意大利黑手党,可是威廉-皮克也不是好惹的,威廉-皮克只是不想和客户翻脸而已,任何冲突都是没有必要的,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这件事情就先交给我解决吧。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我的朋友!”对方回答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威廉-皮克就放心了,威廉-皮克之所以能在这行经营多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信誉,威廉-皮克甚至比那些正规的商人们更看重信誉。
“我能问一下,您打算怎么解决吗?”威廉-皮克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不应该打听这些的。
“我会派手下过去会会他。”听筒那边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第二十六章 一个以色列人和两个意大利人
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来自以色列海滨城市海法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了机场的停机坪上,亚历山大-**夫拎着自己的手提箱快步地穿过人群走出机场,尽管已经飞了将近5个小时,但是亚历山大-**夫似乎根本就不知到什么叫疲倦。他敏捷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正打算用他那蹩脚的俄式英语向亚历山大-**夫问好。就被亚历山大-**夫粗暴的打断了。
“高尔基市!”说完这句话,亚历山大-**夫就靠在了椅子上,压低了帽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手上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提箱。
司机一看是这个这样的旅客,也没再废话,车子缓缓地驶离了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开向了莫斯科东面的高尔基市。
。。。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架来自罗马的飞机也缓缓地降落在了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弗朗西斯科-杰诺维塞和阿历桑德罗-杰诺维塞兄弟二人在机场的大厅里正在等待安检,漫长的安检队伍似乎在考验着旅客的耐心,周围的旅客们时不时地打量着弗朗西斯科-杰诺维塞和阿历桑德罗-杰诺维塞兄弟二人,两人的外貌惊人的一致,区别只在于一个留了胡子,一个没有。兄弟两人是双胞胎,长得相似一点也不奇怪。
安检的队伍在缓慢地向前移动着,终于轮到了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兄弟,两个帅气的意大利小伙子不由得让劳累了半天的女安检员眼前一亮。
“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女安检员温柔的问道。
“巴勒莫!”兄弟二人面无表情,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要去哪里?”女安检员再次问道?
“高尔基市!”兄弟二人依然面无表情,异口同声的说道。
女安检员讨了个没趣,便放过了两人。兄弟俩终于可以离开这座繁忙的机场了。
。。。
高尔基市殡仪馆,负责看守殡仪馆的太平间的值班人员索罗德科夫,正在醉醺醺的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昏昏欲睡。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一个穿着棕色西装,拿着手提箱的中年人正矗立在门外,神色严肃的看着他。
索罗德科夫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事?”
“我是尼古拉-**夫的亲属,我来认领他的尸体。”亚历山大-**夫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索罗德科夫套上自己的外套,拿上钥匙走了出来,说了一句:“跟我来!”
亚历山大-**夫跟随着索罗德科夫穿过阴暗的走廊,这里出奇的安静,随便的一点声音都大的吓人。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走廊的尽头就是殡仪馆的太平间了。索罗德科夫没有把亚历山大-**夫领进太平间,而是让他在待在一间祷告室里,之后就自己走了进去。
祷告室正中是一个东正教的三横十字架,这是东正教的显著标志十字架上的第一根横木上是庞提彼拉托为了嘲笑耶稣所制的名牌。写着“罪犯”的名号——“纳匝瑞特的耶稣,犹太人的君王”而最下面的横木则是放脚用的。十字架的对面是一排排座椅,这里显然是供亲朋好友们缅怀逝者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索罗德科夫推着一具盖着摆布的尸体走了进来,他缓缓地为死者揭开蒙在头上的白色被单,然后在胸前划过一个十字架,神情肃穆的站在了一边。不得不说索罗德科夫是一个尽责的殡仪人员。
亚历山大-**夫感激的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索罗德科夫。慢慢地走进了**夫的尸体,**夫的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变了形,皮肤惨白,头发上还有水藻之类的东西,虽然可以看出尸体被整理过,但还是能感受到死者临死前的痛苦。泪水浸湿了亚历山大-**夫的双眼,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咬紧自己的牙关,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左右,亚历山大-**夫慢慢地走向了索罗德科夫,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美元,递给了索罗德科夫。钱的数目有些大,完全震住了索罗德科夫。索罗德科夫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亚历山大-**夫打断了。“这些日子请你帮我好好的照顾他,给他一个体面。我有些事情去办。”亚历山大-**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
。。。
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兄弟抵达了高尔基市之后住进了苏联友谊酒店,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二人才离开了酒店。两个意大利人在这里无亲无故。但是世界上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他们先是在电话亭里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一辆伏尔加就停在了二人的身旁。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迅速地坐上了汽车。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家伙转身看着他们两个,他的左手一直揣在怀里,右手扔给了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一人一个头套,示意他们把眼睛蒙住。
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明白这是规矩,他们照做了。车子也不知开了多久,只是觉得越来越颠簸。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有人从外面打开车门,把两人带了出来。头套却始终没有去掉,两人被人带着走进了一间房间,开始有人搜查他们的全身,最后终于被人带着坐在了椅子上之后,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才再次重获光明。强烈的光线刺激的人睁不开眼睛,两杯伏特加被摆在了二人面前。弗朗西斯科一饮而尽,却被呛得直咳嗽。引起了周围的人的一阵哄笑。
大约过了五分钟,两人才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光线,这才发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盯着二人,还时不时地喝上一杯。看到了二人的目光扫了过来。那个男子摆摆手示意手下们都离开,周围的人都顺从地离开了这间房间。屋里只剩下了那个男子,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三个人。
“尊敬的古辛斯基先生,我们的叔父杰诺维塞托我们转达对您的尊敬和问候。”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二人小心翼翼地和对面的男子打着招呼。虽然他们是黑手党,可这里是苏联,而且对面的古辛斯基先生就算是黑手党也得罪不起。因为他是高尔基市最大的武器贩子,是可以把任何武器卖给任何人的强大的军火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古辛斯基不动声色,弗朗西斯科和阿历桑德罗只能看到忽暗忽灭的烟头的火光。
“我们有一批寄存在**夫先生那里的货物现在拿不回来。”我们希望获得您的帮助,而你则将获得杰诺维塞家族的友谊。
“我想你们再也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了。”古辛斯基冷淡地回应了一句。
第二十七章 生活的苦难
冬妮娅又一次通过飞机的窗口向外望去,黑漆漆的一片,机长刚刚通报飞机已经进入了苏联的领空,冬妮娅的心却早已飞到了高尔基市。这次的航程冬妮娅并没有带货,仅仅三次走私就还清了曾经压的她喘不过气的庞大的债务,还让冬妮娅收获了爱情。冬妮娅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但是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想要和亲近的女伴探讨爱情话题,同机的这些空姐中与冬妮娅最最要好是捷尔金娜,两人同一期考入苏联航空,后来又分配在一间宿舍,在苏联航空的入职培训之后,二人又被分到了同一家航空公司。每个月冬妮娅都有一半的时间要和捷尔金娜朝夕相处。
但是与收获爱情的冬妮娅相比,捷尔金娜最近却接连遭遇不幸。捷尔金娜的母亲在半年前被诊断出了白血病,需要进口药物来维持生命。只经过几个月的治疗捷尔金娜家的钱就花得精光。捷尔金娜几乎向所有的同事们都借过钱。而捷尔金娜的男朋友,一位帅气的苏联空军飞行员,为人过于理想化,因为举报上司贪污,调戏下属的妻子而被发配去了阿富汗战场。本来两人打算在五一国际劳动节期间结婚的。残酷的生活全部压在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女孩子身上。捷尔金娜常常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哭泣,同事们都很通情这个美丽的姑娘。在她想发泄一下的时候,大家从来不去打扰她。
就在冬妮娅焦急的望向窗外的时候,机舱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你这个臭****,居然刚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一个青年男子的咒骂声,响彻了飞机的每一个角落。骂的实在太难听了,几乎每一个有教养的人都听不下去。遇到问题马上解决,不能影响飞机上的秩序,这是每一个空姐的职责。冬妮娅迅速的离开了座位,向飞机前部的头等舱走去。
“老子只不过想问问你的名字,你居然感拒绝我,还用命令的口吻要求我自重。你******以为你是谁?你知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一个黑色头发身材消瘦矮小的家伙正在咒骂着捷尔金娜,飞机上的机组人员几乎都围拢在那个家伙周围,大家虽然气愤,却只能好言相劝。
那个家伙越说越激动,一脚踹在了捷尔金娜的肚子上。冬妮娅看到了一下子冲了过去,护住了杰尔金娜。副机长看到了这一幕,冲上去,狠狠地一拳打在了那个讨厌的家伙的脸上。严厉的说到:“你要在闹事,我就把你从一万米的高空扔下去。”
“告诉你,我可是苏联文化部的秘书。”那个家伙有点被强壮的副机长吓住了,嘴上依然强硬,身体却不由得坐了回去。
“我他妈管你是谁,在这我说了算。”机长也走出了舱门,严厉的说道。
大家都散开了,不再理睬那个家伙,都去忙自己的工作了。冬妮娅搀扶着捷尔金娜来到空姐的座位上。捷尔金娜偎依在冬妮娅的怀抱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哭泣着。冬妮娅知道,捷尔金娜不想影响飞机上其他的乘客。
过了一会,等捷尔金娜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冬妮娅轻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捷尔金娜用啜泣的声音回答道:“那个家伙想占我的便宜。”说完这句话,捷尔金娜就没有往下再说了。冬妮娅望着捷尔金娜,那张原本可爱又开朗的脸上现在满是哀愁和疲倦。即使冬妮娅看了都有些心疼。将心比心,冬妮娅无法想象如果谢廖沙被送往阿富汗她会怎么办。捷尔金娜既没有抛弃男友,也没有放弃亲人。只是自己一人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苦难。
捷尔金娜的情况公司的很多人都知道,时不时地有同事走过来安慰她一下。捷尔金娜只是笑着说没事。
。。。
漫长的航程终于结束了,机组人员在乘客全部离开之后也离开了飞机,结束了自己工作的机组人员拖着自己的小皮箱聚集在安检大厅等待安检,然后就可以离开机场回家休息一个礼拜了。
冬妮娅拉着捷尔金娜的手跟她聊天,捷尔金娜的手上满是汗水,神情也有些心不在焉,冬妮娅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小声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捷尔金娜摇了摇头,勉强的对冬妮娅挤出了一个微笑,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道:“没什么,大概是快来那个了,身上有些不舒服,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队伍在缓慢地向前移动着,最近到港的航班有点多,小小的安检大厅挤满了人。安检人员也只是时不时地叫一个人出去抽检,如果所有人都要打开行李检查的话,那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终于轮到冬妮娅和捷尔金娜了,捷尔金娜是她们那架航班上第一个接受安检的,捷尔金娜把证件递了上去,工作人员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证件。
“女士,我们需要您接受安检。”工作人员说了一句。
“什么,接受安检?”捷尔金娜惊讶的说了一声,语气中略带惊恐。捷尔金娜还想说什么,工作人员已经示意她走到一边,把行李放在安检台上。捷尔金娜缓慢地执行者安检人员的指令,脸上看不出半点的血色。
行李很快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很快安检人员从里面搜出来了20多瓶香水。工作人员一脸严肃的看着捷尔金娜,严厉的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按照规定你可以带多少瓶香水吧。请你做出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只好把你当走私嫌疑人对待了。”
“我。。。。我。。。”捷尔金娜已经被吓坏了,家里的经济情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她这才铤而走险,想不到第一次就被抓了,自己的工作也会失去,想到这一切,捷尔金娜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里面有一些是帮我带的!”冬妮娅急中生智地说道。“我的行李装不下了。”
“我也有几瓶放在她那里了,我的行李也装不下了。”冬妮娅的机长也喊了一声。
“还有我的也是!”一位同机的姐妹说道。
“我也是!”
“我也是!”
捷尔金娜抬起了头,满脸感激的看着大家。
第二十八章 生活的乐趣
尤里带着自己的手下巡视着自己的地盘,虽然依然叫地盘,但是尤里已经不再收保护费了,自从尼基塔和波克雷什金两个赌鬼的手指被切掉之后,鲍里斯一伙人的名声大振,周围的小混混都觉得他们够狠。虽然鲍里斯还躺在医院里,现在这里是尤里说了算,已然没人再来质疑这伙人的实力了。
尤里的弟弟米哈依尔在谢廖沙的手下如鱼得水,彻底改变了尤里的世界观。原来尤里以为只要拳头够硬就可以谁都不怕,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弟弟米哈伊尔和原来抓他的警察称兄道弟的时候,尤里彻底认识到自己错了,让自己为之骄傲的拳头把自己送进了古拉格,穷困潦倒的成了一个混在社会上的人,反倒是不怎么能打的弟弟和警察交上了朋友。甚至让警察为他们的生意大开绿灯,现在尤里可以放心大胆的把任何东西摆在汽车厂生活区的大街上卖。
现在尤里的手下有了十几个小弟,尤里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每天就是去谢廖沙家吃吃饭,喝喝酒。生活过的很舒适。鲍里斯自从上次受伤之后,休养了一段时间,雅可夫一直在照顾着他。彼得罗夫老爹时不时地去看看他们。可以说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错,除了谢廖沙和米哈依尔。
谢廖沙和米哈依尔最近一直在为货源的事情头疼着,高尔基市本地的东西快被他们掏得差不多了,但是很多都是奢侈品,不是老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而走私到国外风险太大,还不怎么挣钱。**夫的死亡造成了高尔基地下市场的货源紧张,各种民生物资翻着倍的涨价,很多东西甚至有价无市。看着眼前大把的机会却赚不到钱,谢廖沙和米哈伊尔都快急疯了。
“听着,我本来以为你们能干掉**夫,总该会有点实力,可是你们费了半天劲,就发了一堆破烂过来!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那些小商小贩,你们现在找错了交易的对象。”电话的另一头威廉-皮克疯狂的抱怨着。
“嘿伙计,我们的第一次交易当然不会下重注了,你要理解我们。就像你当初不信任我们一样,我们也不信任你。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香烟,伏特加,还有奶酪,黄油,火腿什么的。有多少要多少。”谢廖沙厚着脸皮继续跟对方吹牛。
“还有多少要多少,哈哈哈!你们有钱吗,别告诉我你们只能用卢布交易,我只认美元。”威廉-皮克被这个家伙气得想笑。要不是惦记着那些hailuoyin,威廉-皮克早就挂断电话了。
“我们可以拿鱼子酱换!”米哈伊尔冒冒失失的说了一句。
“哈哈,再见!”威廉-皮克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这边米哈依尔和谢廖沙则来了个大眼对小眼。两人无奈的走出了电话亭。谢廖沙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对方是实力雄厚的大商家,自己不过是挣了点钱的小商人。如果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谢廖沙也不会理会那些小鱼小虾的。
两人暂时决定还是不去想这些头疼的事情了,先去看看鲍里斯怎么样了。两人驱车前往医院,还没进入病房,里面就传来了彼得罗夫老爹欢乐而爽朗的笑声。谢廖沙走进去一看,尤里和雅可夫也在里面。
“好了,人都齐了。今晚都去试试我的新手艺。”彼得罗夫老爹向大家宣布道。
“老爹,我晚上还有事情呢?”谢廖沙抱歉地说道。
“什么事情,我可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了,好久没和你喝几杯了?”鲍里斯不满的说到。
谢廖沙想了想,都是过命的交情,自己和冬妮娅的事情还是提前说的好。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晚上我要去接我的女朋友冬妮娅,你们不会不让我去吧?”
“那个冬妮娅?不会是冬妮娅-伊凡诺娃吧?”雅可夫和米哈依尔被这个消息镇住了。
谢廖沙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美丽的冬妮娅-伊凡诺娃。”
“欧~~~!”
“欧~~~!”
“你小子怎么做到的,居然泡到了冬妮娅-伊凡诺娃。高尔基厂的海伦。”众人说着把谢廖沙按在了床上,尤里死死的按住谢廖沙,雅可夫和米哈依尔疯狂的蹂躏着谢廖沙,就连鲍里斯都不顾伤口的疼痛,加入了他们。彼得罗夫老爹看着这些年轻人,站在一边呵呵直乐。幸好这间病房是单人的,而且隔音不错,才不会被护士或者是别的病人们投诉。
“好了,今天晚上的主题就是欢迎我们高尔基帮的第一位女士。”彼得罗夫老爹开心地宣布着。
。。。
午后,从莫斯科开来的列车缓缓地驶进了高尔基火车站的站台,为了早点回来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冬妮娅特地坐了夜班的火车回到了高尔基市。冬妮娅开心的扑进了谢廖沙的怀抱里,谢廖沙拿过冬妮娅的行李。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出了火车站。
依然是那辆拉风的金色嘎斯,两人坐上了车,谢廖沙就咨询冬妮娅的意见。“晚上我的兄弟们想见见你,我家的老爹也想见见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去?”
“当然愿意了!”冬妮娅干脆的点头说道。
“你不累吗?”谢廖沙心疼地说道,他知道冬妮娅可是坐了一夜的火车。
“我在车上睡得很好,不碍事的。”冬妮娅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谢廖沙是干什么的,他可不想谢廖沙没有面子。
“对了,我也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冬妮娅一边说着,一边翻着自己的行李。话还没说完二十多瓶香水摆在了谢廖沙的面前。
“这是我朋友的,她缺钱用,帮我处理掉。”冬妮娅搂着谢廖沙的脖子,一脸温柔的对谢廖沙说道。
“这也太少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出钱让你的朋友帮我多买一点?”谢廖沙扫了一眼那些香水,都是国外的大牌子,应该不愁销路,在黑市上的价格也不错。只是谢廖沙最近被货源的事情搞得有点病急乱投医,居然打上了冬妮娅朋友的主意。
“怎么啦?你看不上啊!当初我不也只带这么点东西吗?你怎么不嫌少?”冬妮娅调皮的调侃着。
“你怎么能一样!”谢廖沙由衷地说道。两个人的嘴唇慢慢的贴在了一起。
第二十九章 故人来访
一辆夜间的公交车缓缓地停在了高尔基市的一个犹太社区门前,车上的乘客只有零星的三两个。一个失意的老年男子,颓然的走下了汽车,这个男子名叫谢苗-莎拉波夫,他也是一个犹太人。就在不到一个月前,莎拉波夫还是高尔基市著名的黑帮头子之一尼古拉-**夫的贴身管家。在**夫先生的关照下,莎拉波夫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是自从**夫先生被害之后,莎拉波夫也彻底的失去了生活的来源,而且平时莎拉波夫大手大脚习惯了,也没有什么积蓄。所以现在只能靠着每天在医院照顾病人赚点小钱来维持生计。
莎拉波夫提着自己的手提袋,步履沉重地行走在昏暗的楼梯间,手提袋里的食物是他今天的晚餐,也是一天里唯一的一餐。莎拉波夫还不适应这种从衣食无忧到三餐难以为继的变化,但是人总是要生存的,无论是快乐的活还是痛苦的活,不到生命的尽头上帝是不会理睬你的。
人上了年纪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几十年的管家生涯留给莎拉波夫的是严重的腰肌劳损和腿部的静脉曲张,现在爬个楼梯腿都开始不舒服了。莎拉波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他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这是肌肉过度劳累所引起的不适。关好门之后,莎拉波夫用最后的力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整个人就瘫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温水,一边吃着手提袋里又干又硬的大列巴。莎拉波夫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子女,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亲人和朋友也相继的离开了人世,人真是越老越孤独。
就在莎拉波夫一边吃着难吃的列巴,一边为自己糊涂的一生而感伤的时候,一阵短暂而有力的敲门声打断了莎拉波夫的思绪,就在莎拉波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莎拉波夫用双手把自己疲惫的身躯从沙发上支撑了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了门边,一边用沙哑的声音问着:“谁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一个陌生的40岁左右的男子站立在门边,这个男子有着棕色的头发,苍白的面容,最让人关注的是那双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虽然他的身材和相貌并不影人注目,可是那锐利的眼神仿佛直指人心一般。莎拉波夫打量了他好久,他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认不认识这个男人,于是开口询问到:“先生你要找谁?”
“莎拉波夫先生,您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的叔叔就是尼古拉-**夫,我曾经在他那里住过一段时间,还是您照顾的我。”那个男子和蔼的说到。
“是的,我想起来了,您是那时从遥远的中国的哈尔滨搬来投奔**夫先生的那位少爷,叫亚。。。亚。。。!”莎拉波夫有些想不起来了,他感觉名字就在嘴边,可就是叫不出来。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夫”中年男子自爆了家门。
“对,是亚历山大-**夫少爷,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您。我记得您后来移民到以色列去了。没想到您都这么大了,那时您还是个小伙子呢。”莎拉波夫感慨道。
“是的,后来我和一些俄裔的犹太移民一起在海法建立了一个吉布兹(以色列一些从苏联来的移民带来的带有**色彩的集体农庄),我生活在那里。”那个男子回答到。
莎拉波夫把亚历山大-**夫让进了自己的家里,虽然已经劳累了一整天,但是故人相见的喜悦似乎又带给了莎拉波夫无穷的精力,他殷勤的为亚历山大-**夫烧水沏茶。
亚历山大-**夫也很高兴,他打量了一下莎拉波夫的家,这是一间不大的公寓,面积很小,家具也都很旧了,看得出来莎拉波夫的日子过得不是太好。
莎拉波夫忙活了好一阵时间才为亚历山大**夫准备好了一杯茶,两人坐在破旧的餐桌旁,沉默了片刻。亚历山大-**夫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莎拉波夫先生,,这次来拜访,我是想问问我的叔叔尼古拉的事情。”
莎拉波夫沉默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敢肯定这件事跟高尔基汽车工厂的鲍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有关系。”
“鲍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亚历山大-**夫继续追问道。
“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莎拉波夫不屑的说了一句。
“我有点不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亚历山大-**夫完全被搞糊涂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怎么能干掉自己那个叱咤风云的叔叔。
“一开始有手下向**夫先生报告,有几个小混混在没有得到**夫先生允许的情况下,偷偷地在黑市上倒卖物资,**夫先生就让几个手下去教训教训他们,结果他们居然打了**夫先生派过去的人。然后就躲了起来。事情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莎拉波夫说完喝了一口茶。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亚历山大-**夫焦急的询问着。
“后来**夫先生找了几个赌鬼把鲍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哄了出来,给了他一刀,不过并没有弄死他。**夫先生可能还是想教训一下他,没打算要他的命。”莎拉波夫对亚历山大-**夫说道。
“这么说,不是鲍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干的了?”亚历山大-**夫问道。
“当然不是,那个家伙一直躺在医院里,杀害**夫先生的肯定不会是他。”莎拉波夫肯定地回答道。
“那会是谁?难道是一个幽灵?”亚历山大-**夫追问道。
“可能真的是个幽灵,一个凶狠的幽灵,他寄过来了那两个帮助**夫先生的烂赌鬼的手指头。还有一封恐吓信。然后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杀害了**夫先生。唉~~!”莎拉波夫长叹一声,遗憾的说道。
第三十章 请叫我威廉
谢廖沙和尤里满心忧虑的坐在高尔基汽车厂的一个小公园里抽着烟,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同一个方向,那里一群尤里的手下们正在热火朝天的销售着货物。
“你说咱们的货快要买完了,是吗?”尤里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么红火的生意才干了没多久,就要关门了。
“是的,咱们没有新的货源,而且咱们的实力还是太渺小了,德累斯顿的那伙人根本看不上咱们。”谢廖沙向尤里无奈的解释到。
“可是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尤里还是不死心,他觉得谢廖沙总会找到办法的。
“很抱歉尤里,再找到新的货源之前,我也无能为力了。”谢廖沙把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了。
“真的就没有办法吗?我手上可是有一个大单子,做成了足够咱们挥霍好几年的。”尤里皱着眉头对谢廖沙说道。
“什么大单子,咱们的存货还有一些,要不跟他们商量一下,就算吃不下所有的,吃下一部分也不错啊。”谢廖沙明显有些心动。
“不行的,咱们手上的都是高档货,人家想要的是普通档次的伏特加,香烟,糖果什么的,牛肉,猪肉,鸡肉也需要,连面粉都要。”尤里向谢廖沙解释道。
“这些东西没多少利润啊,这些东西又不贵,而且运送起来又很费劲,如果被查扣了损失也不小。干咱们这行的谁会走私这些东西。”谢廖沙觉得尤里是不是被什么人坑了。又补充了一句:“是谁介绍的这笔生意啊?”
“是我在古拉格的一个狱友,他也刚被放出来,现在在秋明做些小生意。”尤里一边解释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谢廖沙,继续说道:“你看只要是这上面的这些东西他都要。”
谢廖沙接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各种商品的清单,从日用百货,到烟酒糖茶,各种肉类应有尽有。谢廖沙越看越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历?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你说谁,我那个狱友?”尤里反问道。
“是啊!那家伙是怎么回事?”谢廖沙继续追问着。
“那家伙本来是个**,不小心开车撞死了人,然后跑了,我在里面救过他的命。”尤里介绍了一番。
“**?有多高?家里是什么一级别的?管什么业务的?”谢廖沙继续追问道。
“不清楚,只知道是油田上的干部。听说权利不小。”尤里尽量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回忆了出来。
“他买这些东西干什么?”谢廖沙依然没想明白,一个**,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他没细说,只是说他们那里的工人待遇很好很有钱,但是这些东西却很缺乏,说是有钱也买不到。”尤里看到谢廖沙的眼神都变了,不再那么失落,现在反而充满了神采。他也开始觉得这里面不太简单。
“告诉那边,接下这笔生意,等我回来和他们谈,我先去找米哈依尔。”话刚说完,谢廖沙就向汽车飞奔而去,不一会人就没影了,只留下尤里在哪里丈二摸不着头脑。
谢廖沙开着车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米哈依尔,谢廖沙等不及了,他找了一个最近的电话亭,输入了一串熟悉的号码,电话机中传来了等待的声音,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直到谢廖沙觉得对方不会接自己的电话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终于愿意谈谈榴莲糖的生意了?”
谢廖沙尽量控制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对面的先生,忘记榴莲糖的事情吧,我想和你谈一笔新的生意!一笔大到足够引起你的兴趣的生意。”谢廖沙努力的吊着对方的胃口。
“我对你的所谓的’大生意’毫无兴趣,我只对榴莲糖感兴趣。我觉地你根本就没有得到那批货,你只是在哄着我玩。”威廉-皮克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对方始终没有下文,显然手上并没有那批货。
“对面的先生,我想问问你对石油的生意感兴趣吗?”谢廖沙明白了,如果他再吊着对方的胃口,对方就不会再理睬他了,谢廖沙索性单刀直入,直接进入主题。
“别告诉我你抢了一辆油罐车,正找不到买家,哈哈哈!”威廉-皮克依然在嘲笑着谢廖沙,他根本不相信这小子的大生意。
“不,对面的先生,我说的是来自秋明油田的原油,源源不断,要多少有多少,我甚至可以用火车运一整列到波兰去,难道您真的不感兴趣吗?”谢廖沙尽管语气轻松,但是内心却十分焦急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威廉-皮克在心里认真的考虑着对方的建议。说实话,威廉-皮克并没有真的轻视对方,在这个行当里干得越久,就会越小心谨慎,所以威廉-皮克给过对方机会,但是对方明显不上档次,以今时今日威廉-皮克的江湖地位而言,他是不会和这种级别的人再次交易的。毕竟这个行当不合法,摊子铺得太大,很容易被警方的人渗透进来,给自己和生意伙伴们带来危险。
但是对方在电话里言之凿凿的声称可以把秋明油田的石油源源不断的运送到波兰去,如果对方真的具有这个实力,威廉-皮克必须要给与对方相应的尊重,如果对方在吹牛,威廉-皮克也没有什么损失。当然谢廖沙也再也不会有机会和威廉-皮克通话了。而且自从1979年石油危机以来,油价持续上涨,屡创历史新高,威廉-皮克最近也曾经去过柏林墙的对面,那边的卡车司机已经搞了好几次罢工了。所以思索了片刻,威廉-皮克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你们真的可以把石油送到波兰,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威廉-皮克谨慎的回复着对方。
“那是多少钱?”谢廖沙追问道。
“六美元一桶你看怎么样?”威廉-皮克出了个低价,这是两年前的黑市价。
“十五美元!”谢廖沙直接爆出了市价。
“这不可能,七美元一桶怎么样?”威廉-皮克提了一块钱。
“十四美元!”谢廖沙也降低了一块钱。
“八美元!”
“十三美元!”
“九美元!”
“十二美元!”
“十美元,不能再多了,否则交易取消。”威廉-皮克有些恼火。
“好的,就十美元。我同意这个价钱。不过要一次交易付一次钱,不能赊欠。”谢廖沙做出了一些让步,还是答应了对方。
“交易从你的列车进入华沙时开始生效,否则今天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你联系了。”威廉-皮克再次警告着对方。
“请问对面的先生,我以后应该如何称呼您呢?”谢廖沙询问道。
“请叫我威廉,我又如何称呼你呢,你这个神秘的家伙?”威廉-皮克自报着家门。
“你可以叫我谢廖沙。”谢廖沙回答道。
“好吧谢廖沙,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