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七日军训(3/3)
132
大汉二年四月三十日,诸夏站在宫殿前,手中拿着一份名单,上面写着一连串的名字,名字后面多的有三个红叶,少的有一个红叶,以及他们的评语。
“300人,最终有124个人,成功取得税金,146个人,没有揪住小偷,最后这部分人,他们没能征得税金。而270个人中,有261人没取回准确商税。最终即取回商会,又没有算错的,只有一个人……”
诸夏放下手中的数据,神色有些遗憾,说道:“最终数据说明,你们依旧不合格,但是,比起最初,你们成长了不少,所以,孤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一个成长的机会。”
“多谢汉侯,冒昧一句,那人是谁?我等好奇的很。”人群中的姬希没忍住好奇,出言询问。
姬希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士子们议论纷纷,都说姬希大胆,但他们同样好奇那人会是谁。
“唔,此人嘛,伦休,他不仅算清了商家的税额,还以偷税漏税的名义多要了50分的罚款。你们或许以为算账并不重要,然而孤是在告诉你们,总会有一些蛀虫,欺上瞒下。”
姬希和虞绣纷纷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伦休,那目光分明再说“看不出来啊!你如此深藏不露啊!”
伦休顿时吓的鸡皮疙瘩翘起来,心中苦笑,哪里是他深藏不露,实在是他原本就是个算账的,对于商贾的心思,清楚都不能在清楚了,而且做假账的经验还在对方之上。
诸夏利用求贤技能,从中挑出一些潜力士子,但实践能力弱的,加入秘书阁,培养一段时间,再下方一方进行磨砺。
而那些实践能力强,则加入内阁某部,成为佐丞,安排他们前往各县治政,或者留在汉县为官。剩下的则下放各个村庄进行磨砺。
随后小桂子公布排名,并安排他们的去处。
其中伦休第1名,姬希第9名,而虞绣则211名!
伦休被安排成为军机处后勤部,为三等执事,姬希则进入内阁国土部,为三等执事,虞绣则进入秘书阁辅佐诸夏。
“太棒了,我们被留在汉县了!”虞绣惊喜道,他更惊喜自己居然被汉侯看中,被留在秘书阁中,能够日日和君上见面,那升官还不是蹭蹭的往上窜?
当然,他还不知道,诸夏从来不理政务,基本都是萧何在处理,作为君王,诸夏只要将财政部,以及军权掌握在手中就可以了,在加上萧何忠心问题毋庸置疑,他很放心。
至于上朝?
原本五天一上朝的,但是目前汉国朝堂太过单薄,诸夏上朝,他害怕他尴尬癌会犯,所以打算人多了再说。
“我居然要进军机处?”伦休整个人都是懵的,后勤部目前没有人掌权,也就是说,他一进入汉国,就独自执掌一个部!而且还是后勤部这种巨型怪兽!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伦休根本没有丝毫准备,他一直觉得自己可能会进财政部或者商务部,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哈哈,等会散了,咱们去天上人间庆祝一下。”
“……又去?”伦休一脸无语,逮着机会就去夜总会,这是什么毛病?
“对,对!必须要去,哈哈哈,不知道家里又要准备给我多少金,任务完成,哥几个走一个。”
然而……
“所有官员在上任之前,必须要进行为其七天的军训,提高一下你们的身体素质。”诸夏忽然说道。
刹那
全场骤静!
“………………”所有考生都用一种……嗯,幽怨的小眼神瞧着诸夏,瞧着诸夏心里直发慌。
军营是最能磨砺人的地方,那儿,是一个熔炉!
让这些预备官吏进入军营,进行七日军训,第一自然是身体素质,第二,是让他们设身处地的以军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感受军人的艰苦,第三,改变他们的作风习惯。
七天的军训可以影响很长一段时间,诸夏打算让附和年龄的,每年分批次搞一次军训,这样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知道战场上该干什么。
扭转这些士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培养他们的尚武精神,不再歧视军人,转而尊重军人。
诸子们的幽怨凝视无效,回家匆匆准备后,就前往军营熟悉环境,一路上他们疯狂吐槽,他们被分配入单独的一个区域中,有火长负责带领他们。
军训也就罢了,但是豆腐被又是什么情况?鞋子摆放整齐,牙刷要往一个方向,每天不定时监察卫生,早上寅时就要起床这什么情况!
等会,为什么要在衣领两处戳针?
不!
不要!
不不不!
啊啊!
此刻伦值因为奋勇杀敌,当上了队正,手底下管着五十号人,而他就是负责训练这270考生的总教官。看到伦休,伦直眨了眨眼,伦休目不斜视,深怕一不小心就碰到衣领两边的针。
好小子,原来是你负责的,你这是坑爹呢?
第一次,这些士子知道军人的辛苦。
而做过凤侯的姬希则很清楚,没有哪国训练士卒,会和汉卒一样严格,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训练出大名鼎鼎的汉卒吧!
军训,第一天,站军姿。
军训,第二天,立正、稍息、向左向右看!
军训,第三天,跨立、蹲下、向左向右转!
军训,第四天,齐步走、跑步走!
军训,第五天,踢正步!
军训,第六天……杀人。
五天下来,所有士子脱胎换骨,精神面貌大改,和进入军营前完完全全是两个人,行走间已经有了军人的英姿!
而第六天,原本是之前的连贯应用,然而突发事件,上百名倭人奴隶忽然暴起,杀了十几个汉人百姓,诸夏震怒,郝昭立刻派军队控制了现场,抓住了所有奴隶诸夏灵机一动,全部扔到了这里。
看着满嘴污言秽语,竭尽所能辱骂汉人,一口一个支那猪,但众士子面色依旧非常难堪,盛怒之下但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杀人。
最终,姬希、伦休两人无所谓的走出列,弯下腰,各自捡起一柄环首刀。
…
133、谈妥贸易(1/2)
133
伦休于金县,力抗汶凤两国联军数日,手起刀落干净利落,避开飞溅而出的鲜艳欲滴的血液,从容回到队伍中。
姬希更不用说,神色平静的走过去,潇洒地抹出一道致命血痕,看也不看那倭人捂着咽喉挣扎的模样,回到队伍中,看向伦休,伦休亦正看着他,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陆陆续续有人出列,做了个了解,有人吐得稀里哗啦,有人双腿发软,失禁当场,也有人面色发白,亦或者和伦休和姬希一样淡定从容。
最后礼毕,敬礼,宣誓,宣告他们结束军训。
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天,诸子反而怅然若失,这七天他们经历太多太多,原本他们很看不起队伍中的那些商贾出身的考生,但此刻大家却是万众一心。
仅仅七天,诸子熟悉彼此,认识了对手,也认识了兄弟,放下心中的文人相轻的芥蒂。
姬希见状,走到中央,拍手道:“诸位,大家相逢便是有缘,今后各奔东西,不如由在下请客,大家一起去天上人间走一遭,如何?”
“算上我吧!”虞绣走出列。
伦休一把捂住脸,不忍直视,暗道:“果然又犯病了!”
“既然凤侯都这么说了,弟兄们就不客气了!”
一听这句话,众人相视一笑,而姬希露出无奈的神色,他的身份在刚进兵营就被捅破了,众人一开始还畏畏缩缩的,但久了,发现姬希还是很温和的,逐渐熟悉起来后,就有人时不时拿他凤侯的名号开玩笑。
诸子纷纷应从。
一群人呼啸而去。
而那名火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默默道:“你们衣领上的针,倒是还给我们啊!”
与此同时,诸夏再一次见到了钟亦,他有些无奈道:“这一次能谈下来了吗?”
“可以,不过老师为了感谢你的贡献,每年愿意让出一千匹戎马,用来交换兵刃。还有,为了感谢贵国发明的马镫、马鞍,我们带来了三千匹戎马作为感谢。”
“……”诸夏既然将战马三件套拿出来,就有准备被他们学去,但是不知道为何,听到钟亦之言,他还是没忍住一阵火大,好在马蹄铁没有被察觉,他勉强挤出笑容,说道:“客气客气。那我收下了!”
这买卖亏了!
“汉侯请放心,我部并不打算使用这两样东西,避免这两样传至东胡和匈奴。”
“……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青阳先生的风采。”诸夏默然,第一次对青阳先生升起好感。
“会有机会的!”
两人谈妥后,将交易定为三个月一次,而汶国的每年粮食则转为汉国代为接受。
两人随后畅谈片刻,钟亦提出想要参观汉县,诸夏点点头同意了,亲自带着他在汉县中游玩,两人刚出宫廷区,就看到苏拎着一大堆的东西,正在半蹲着和苏筱说着话。
诸夏见状走了过去,苏筱看到诸夏,紧张的说道:“君上!”
苏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见着是诸夏,连忙行礼,道:“见过君上。”
“别紧张。苏卿你来看妹妹的吧?”诸夏笑着说道。
“回禀君上,末将今日得空,乘早班邮轮过来,给舍妹带了点东西,待会就要乘中班邮轮回去。”苏连忙说道。
诸夏蹲下来,摸了摸苏筱的脑袋,笑着说道:“在学校里学的怎么样?毕业后打算学什么专业?”
“君上,我是成绩很好的,拿了好几个大红花,我打算毕业后学医,然后帮助大兄。”苏筱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嗯,孤相信你,你会的!”
旋即,诸夏站起身,对苏说道:“苏卿不必那么着急,晚上回去也是一样的,不如带她去逛逛街,高句丽元气大伤,不成气候,不必着急。再者,回去也不过几个小时事。”
“这……”苏有些犹豫。
“你也不忍心让筱儿失望吧!我可以帮她批半天的假,你就多陪陪她吧!”诸夏见他为难,继续劝说。
苏筱也扬起小脸蛋,期盼的看着苏。
“多谢君上。”
“不必。”
诸夏笑了笑,对着苏筱挥了挥手,带着钟亦离开了。
“苏将军能和我部第一勇士乌桓楞一战,是个骁勇善战者,又是负责边关重要防线,汉侯,你就没有生出,将其妹妹纳入宫中的想法?”钟亦看着诸夏试探道。
“啧啧,没想到你走了一年,思想就这么龌龊?看不出来啊!苏筱那么小,你这都什么想法?”诸夏顿时远离,一脸嫌弃。
“不小了,都十三岁了,正好小君上您两岁,绝配!”
“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得。”诸夏丢了个白眼,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十二岁嫁人的比比皆是,但在汉国,必须要18岁以上才能结婚生子。
这是为了提高妇人的生还率,也是为了优生优育,提高孩童的素质,同样也减少负担。
钟亦笑了笑,没有继续纠缠,继续跟着诸夏参观汉县,看着人来人往,整洁的道路,钟亦心中有些震撼,比起旧汉县,新汉县确实要好很多。
“那里是什么?”
忽然,钟亦看到一行数百人的奇特士子走进一个大型建筑中,顿时好奇的询问道。
而他之所以说那些士子奇特,就是那些士子,气质有些复杂,虽然温润如玉、书卷气质,但行走间,却是目不斜视,挺胸抬头,举止投足都有一种士卒的英姿。
诸夏也看到了那些人,说道:“夜总会。”
“夜总会?这是何物?是客舍演变出来的吗?”钟亦疑惑追问,他发现太多太多新鲜事,急迫地想要了解。
诸夏很有耐心的说道:“夜总会,实际上是赌坊和客舍的集合体,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天上人间夜总会是隶属于他的兴汉商会开办的,针对的就是那些手里有钱的那批人,从他们手中攫取财富。
郝昭一行人见了,连忙率先派人进入天上人间,占据各个要道,防止发生有可能出现的暗杀。
这一幕,也令原本气氛热闹的天上人间变得骤静。
…
134、清溪门人(2/2)
134
诸夏刚一进来,所有人纷纷起立,朝着诸夏顿首高呼:“拜见君上!”
“诸位请起,无需多礼,孤进来一观,诸位不必拘束。”诸夏一抬手,也不在意,带着钟亦上了楼,路过姬希、伦休时,露出微笑,朝着两人微微点头,随后消失在楼道中。
到是无人离开,只是收敛许多,天上人间中一时充斥着嗡嗡的窃窃私语声,而说书先生继续说书,只是言辞多加斟酌,并不流畅,但此刻,也没人注意这些。
诸夏带着钟亦转悠了一圈,便下楼离去了,倒是令众人怅然所失,失望自己并未引起诸夏注意。
钟亦感叹道:“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啊!汉县不愧是汉县。到处都这么迷人。我都有些不想离开了。可惜没办法,老师在等待我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诸夏送别钟亦,看着远去的船只,诸夏默然无语。
……
青州,济南郡,济南县。
这里是济南国国都,此刻济南公势大,有独霸青州之势,整个青州的青年俊彦、诸家士子都聚集在此,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是卫生方面可要比汉国相差甚远。
陈登扯袖遮掩着口鼻,路过因为家派之争,吵得面红耳赤,甚至撸袖子要干架的一群士子后,陈登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聚贤阁,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若非陈登颇有武力,恐怕真的要被那帮儒家士子给揍趴下了,这里家派之别越演越烈,儒家士子独霸整个青州,法家、墨家被打压得几乎绝迹。
最后陈登直接扯了一个清溪门人,冒充鬼谷弟子,虽然被看不起,被认为是乡野小家,但比起之前要轻松许多。
儒家八派,法家三派,墨家三派,兵家四派……
陈登初来乍到,迷迷糊糊,一开始说自己是法家弟子,被对方二话不说一顿臭骂,越说越激动,之后更是呼朋唤友,要痛扁陈登。
之后陈登聪明了,又说自己是儒家的,对方就问他是哪派,陈登说自己是孟子派,结果他运气不好,刚好碰到了漆雕氏派,这一回,对方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拳。
天见可怜!
这一趟济南,是陈登见过最难走的一段路,最后虽然被看不起,但免去了很多麻烦。
他到了聚贤阁前,门前两位士卒恭敬说道:“这位士子可是要入聚贤阁?”
“不错。”
“请随我来。”
那士卒立刻带着陈登上了聚贤阁,途中解释道:“敢问士子贵姓?”
“免贵,姓陈。”
“陈子,你知道,这聚贤阁开在这,总会有些良莠不齐,所以君上特意下令,设下了几道问题,若有得罪之处,请陈子见谅。”那士卒一路上堆着笑脸解释道。
“无碍。”
负责审核的,是一个将古板写在脸上的老者,那老者看了一眼陈登,面上面无表情的询问道:“哪家哪派的?”
“清溪门人。”
“没听过,无名小家,无名即无才,你离开吧!”那老者一听,顿时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
“此言差矣,无名如何就无才?岂不闻……”
“来人,讲此人拉下去!胡搅蛮缠!”
计划尚未开始,就失败了!
陈登凝眉的站在聚贤阁前,不知在思考什么。
这时,一名落寞士子走了过来,说道:“足下也是被那老儿赶出来的?”
“嗯……”
“那老儿是孙氏之儒,除了儒家之外,他一律都贬斥为邪门歪道,若是孙氏之儒以外的,他就百般刁难。唉,我等都是被赶出来的,偌大济南国,无门而入啊!”
“……你们为何不去黄国?”
“黄国?一个濒临灭亡的小国,我等可没有那等棋力,能将黄国起死回生,黄国士族纷纷变卖家产出走,留下来的,除了死忠,或者别有图谋,剩下的也就那些将士。”
陈登听了上下看着那士子,这士子约莫二十几岁,衣衫破旧,此刻唉声叹气。“足下高论,不知足下姓名,出自哪家哪派?”
“嘿嘿,在下墨家论辩派。”
“在下清溪门人。”
“……清溪门人?没听说过。”那人直接离开了。
“……”陈登默然不语。
无奈,陈登想了想,清溪门人名号不响,决定换一个马甲,改名为陈昱,兵家孙子派,也就是兵权谋者。
不过济南国看样子是待不下去了,上升通道被儒家把持,他的计划是行不通的,索性直接去黄国。
他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黄国境内,路上行人数量锐减,他来到卢乡县,就被守城士卒拦下,士卒警惕道:“你是何人,来黄国何事?”
“在下陈昱,兵家孙子派,欲出仕黄国,为报济南国羞辱之恨。”陈登拱手一说,眼神中露出刻骨仇恨。
那士卒一听,大喜,连忙兴奋地说道:“陈子速速入内,快!快去禀报君上,有兵家士子来投!”语气激动的发抖,整个人死死的拉着陈昱,生怕他跑了!
“喏!我这就去通报君上,太好了!黄国说不定有救了!”另一名士卒,二话不说,拉出一匹田马,翻身上马,径直飞奔离去,神色同样激动。
陈登面色一红,亏他在君上面前信誓旦旦,原来居然这么容易就进入黄国了,只是不知黄国会不会对他委以重任,否则又要花费一番手脚了。
那士卒拉着他进入驿站,好吃好喝的全部搬了上来,只是途中询问了一些他的信息,以及和济南国有何仇恨。
陈登知道对方在套话,将自己之前想好的背景一交代,又将自己受到的耻辱,以及济南国弊端一说,顿时让对方彻底信服。
随后,陈登开始询问胶东、即墨、壮武、不其四县信息,这四县一下,整个东莱县就是黄国囊中之物,这四县再加上卢乡,东莱郡就有了大片的靠海大后方。
那士卒很配合,很信任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将胶东县信息告诉了陈登,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知道,兵家弟子,打仗那是最在行了,尤其陈登自称是孙子派。
陈登想了想,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方才那位兄弟,此去黄县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要五六天。”
“想打胜仗吗?”
“想!”
“有多少兵力?”
“九百士卒,但我最多能调动三百人!”
“六百!”
…
135、是何居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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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国国君得到兵家士子欲出仕黄国的消息,顿时喜出望外,情不自禁的高呼出声,旋即连忙说道:“快!准备车架,孤要亲至卢乡,为陈子接风洗尘!”
然而就在这时,黄国左相,面色露出阴郁之色,只是一闪而逝,旋即面色忧虑道:“君上,兵家不过末枝细学,而兵家最善阴谋诡计,这说不定是济南国的计策,请君上三思。”
一瓢冷水从天而降,将黄侯从里到外淋得冰凉,黄侯虽然不认同兵家是末枝之学,但是左相后面这句话所言不差,若对方是细作该如何是好?
黄侯陷入沉吟,而那士卒位卑言轻,不敢擅言,只能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黄侯两年前继任,此刻刚好三十岁,正是想着大展拳脚之时,只是他登位之时,青州环境不容客观,他一直想要有所作为,但是一直没有那种条件。
短短两年,磨去了黄侯不少棱角,但并未磨灭他心中的雄心和魄力,他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权衡利弊,最终下定决心,他毅然说道:
“黄国的机会不多,此刻难得来了一位兵家士子愿意辅佐黄国,哪怕对方是敌国细作,孤也要做出尝试,不能因为陈子有怀疑,孤就避而不用。若真的这样,黄国还不如罢免所有官员,等待被灭国。”
“君上,兵家不过细枝末学,真正能复兴黄国的,唯有儒家,儒家才是王道之学。”左相有些不甘的说道。
“左相,儒家皆在敌营,他们不来黄国,孤自然也不稀罕他们,现在对黄国有用的,唯有法、兵、墨、农这些,也唯有他们才可能来黄国。”对于服侍黄国的三朝老臣,黄侯不忍呵斥,只能如此和他争辩。
“行了,老丞相,孤离开的日子你,朝政便由你来管理。”
“不!君上,恳请君上带老臣一同前往,只要老臣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徒伤害君上。”
“这……也好。”
一路上,左相一有机会,就会对黄侯灌输除儒家外,其他家派皆为细枝末流,兵家士子项来狡诈,君上万万不可对其轻信。
“君上,就算您不认同老臣的话,至少不能将兵权轻授,除非他能攻下济南国一地,否则万万不能轻信。”
然而,兵家士子,你却不给对方兵力,还要让对方在没有兵力的情况下攻下一座城池,这不是强人所难,又是什么?什么道理都被这左相说了。
而他这么一说,偏偏黄侯觉得有道理,当然,他没有跟着左相的思路去理解,而是认为兵家士子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出谋划策的谋士,而不领兵打仗。
一行人星夜兼程,黄侯耐心极佳,一路上听着左相絮絮叨叨的灌输兵家有害,儒家才是王道的理论,居然没有恼怒,只是心中对其理论,感到嗤之以鼻。
数日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卢乡,途中只在掖国,也就是左相的封地稍作停留。然而一行人刚入卢乡,就感觉守城人数不对,北门甚至只有五十多个人。
黄侯立刻察觉到异样,连忙召来一名士卒询问:“都尉何在?卢乡其他士卒何在?兵家士子何在?”三个何在,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最后声色俱厉一声大喝:“还不从实招来。”
“君,君上……那兵家士子说他可以带领我们打胜仗,都尉带领六百人跟着他去胶东县了,已经五六天!”那士卒连忙哆哆嗦嗦的如实禀报。
“君上,老臣就说此人是济南国的奸细,带六百人去攻打胶东县,谁不知道胶东县有一千八百士卒,还有数千的徭役!天哪!那都尉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轻信了兵家那帮劳民伤财的祸害啊!”左相一听,连忙用着他尖细的嗓音大吼着,活脱脱的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
这更令黄侯心烦意燥,心中有了希望却又再次被打落谷底的心情谁能理解?若这兵家士子是假的也就罢了,可偏偏对方还拉着他的六百士卒离开了。
这六百士卒身经百战,培养一名士卒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更别说都是青壮人口。
然而就在这时,墙头忽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呼喊声
“都尉回来了!”
老丞相立刻炸毛了,操着尖细的嗓子,大喊道:“他还有脸回来?居然相信那个祸害,带着六百士卒去胶东送死,如今带着残兵败将的,还有脸回来,去,告诉他……”
“不对!好多人!好多马车、牛车,好多俘虏!”那士卒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丞相的话,惊喜的大喊着。
然而他越说,老丞相的面色就越黑。
而黄侯则惊喜的三两步跨上城墙,探头一看,顿时满脸惊喜道:“真的!难道真的攻破了胶东?”
“不可能!君上,千万不能轻易开门,万一这是一个陷阱改如何是好!”老丞相不甘心的劝谏道,在他眼里兵家就是一群祸害,一群玩弄阴谋的阴险小人。
黄侯听他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连忙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不断靠近的庞大部队,心中紧张的期待着,期待着那陈子真的击败了胶东。
这时,一人走出队伍,对着城墙大喊道:“我们胜了!我们打赢了胶东县,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而那人赫然就是被陈登说服的那名士卒。
黄侯朗声说道:“丞相怀疑你们被济南国劝降,我以黄国国君的名义下令,放下所有兵刃,五十一组慢慢进城。”
众人一听,虽然有些不满,但依旧听命行事,将自己的兵刃放在地上,按照要求五十人一组徐徐而入,花费了足足两个时辰,这才尽数入城,确保没有混入敌军后,这才派人搜集兵刃,再重新发放给将士们。
“君上,我们在陈子的指挥下,攻破了胶东,杀了近千的士卒,俘虏了残余兵力,并且得到了大量的钱财和物资,我们胜了!”
“天哪,君上,他怎么能这么做,这么做会激怒济南国的,他们会派遣大军进攻,黄国危矣!”
黄侯神色一凛,面色凝重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此言差矣,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被济南国攻打,而不能攻打济南国?您的意思,是让黄国束手就擒,亦或干脆献出黄国?敢问,您,是何居心?”
…
136、立木取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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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算什么身份,敢这么对我说话,来人,给我杀了他!”老丞相听到这句话,神情立刻激动起来,似乎……似乎在极力掩藏眼底的那抹慌乱。
包括留守的士卒在内,所有士卒闻言露出愤怒之色,旋即看向黄侯,眼神中露出紧张。
陈登闻言,却是意味深长道:“您,似乎很紧张,莫非,在下说错了什么?”
说错什么?
黄侯听到这句话,嘴中咀嚼着,忽然眼中闪过一丝锐芒,看向老丞相的目光,发生了某种变化,那种变化,仿佛发生了化学反应,和以前截然不同,似乎变得陌生、冷厉!
“左相舟车劳顿,请他入驿站休息吧!”黄侯倏然下令。
“君上,老……”
“左相且安心,孤还是分得清谁是真,谁是假的,就不劳烦您费神了!”黄侯笑容亲切,言辞里透着温和、安慰,而这副模样,却令左相生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一切言辞,随之消弭……
任由四名士卒将他“护送”入驿站之中,神色木然无语。
对于陈登,黄侯礼遇有加,将其请上城墙,清空了百步以内所有人,与其密谈。
“陈子,青州人?”
“徐州人士。”
黄侯并未直接开口,这一点和诸夏截然相反,两人聊了一段家常,黄侯也对陈登有所了解,旋即一拱手,说道:
“陈子,立此大功,孤无以为报。愿拜陈子为黄国丞相,配相印,所破之地皆为陈子封邑!”
“丞相?”
“是,唯一的丞相!”
“在下所攻略之地,皆为在下封邑?”
“没错!”
“……”陈登震撼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但同时,心中有些惋惜,黄侯终究不是汉侯,终究不是他所效忠的真正对象。
而黄侯所考虑的,很简单,不惜一切代价,倾其所有,也要牢牢拴住陈昱,给他全部的信任和权利。
与其被济南公亡国灭族,倒不如拼死一搏。
左相有一句话说对了。
济南公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陈登既然能攻破一县,为什么不能攻破一郡?一州?
提供让其能够战斗的酣畅淋漓的舞台以及支持,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
所以,他给了!
“如此说来,胶东也是在下的封邑?”
“不错!”
“…陈昱,愿为君上效死!”陈昱稍稍犹豫,拜了下去!
听到那一声君上,黄侯顿时露出喜悦的笑容,他亲切的将陈昱扶起,为他拍打着沾染了尘土的衣服,然后挺起胸,将胸膛拍的“砰砰”响,说道:“陈卿,你且放手去做!有孤在你背后,为你撑腰呢!”
“回禀君上,第一步,我们需要精良的兵刃以及装备。臣在攻城期间,发现我军士卒兵刃大多老旧,我们需要新的装备,而且要在一个月内凑齐!”陈登拱手说道。
“……孤会竭尽全力,卿阻挡济南军,需多少兵力?”
“济南军近两万人,可出动的约一万五千大军,君上,黄国约多少兵马?”陈登反问。他早就从都尉那里得知,此刻不过故意询问。
“……举国上下,约三千,可抽调的,约两千。”黄侯有些尴尬。
“请君上恕臣无能!”
黄侯目光一凝,旋即无奈道:“无法抵挡济南军东征吗?”
“臣,无法全歼敌军,只能做到击溃敌军主力,为黄国赢得部分时间。”
“……”猝不及防之下,黄侯怔在那儿,许久反应过来,忽然畅声大笑,说道:“足矣足矣,若能击溃敌军主力,陈卿你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改变黄国。
总之,一切交给你了!”
“诺!”
“目前黄国国库仅有367金,也交给你了!至于铠甲以及兵刃,孤会想办法。”
陈登跟着黄侯回到黄县,召集百官,将此行经过一说,并且宣布左相已经请求告老还乡,安享晚年,相位不可久空,任命陈登为黄国丞相,身配相印,可剑履上殿,统领百官。
陈登第一步,在黄县北城们设立一根木头,悬赏百金,寻一人将这根木头搬运至南门,并且再搬运回来,完成他的要求,便可得到百金。
没错,这就是商鞅立木取信。
诸夏是国君,一国之君!
他不是!
他是一个外来人,想要取信,就必须要一鸣惊人。并且派人暗中推波助澜,将他的事传至整个黄国。还要立一个榜样,第一个吃螃蟹的榜样,一个跟着他从微末至辉煌的旗帜!
这样一来,百姓才会相信他,跟随他,听令于他!
所有黔首们不信,若是一金,他们还稍微信一些,若是十金,他们半信半疑,但是百金……
呵呵,有命拿,也要有命花!
所有人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态度围观陈登,指着他品头论足,想要看这个外地人凭什么能得到君上的信任。
没有等多久,一个人走出人群,是的走,他所到之处,黔首纷纷遮掩口鼻,一脸厌恶的看着那人,纷纷低声议论道:
“这不是那个乞儿吗?他父母四年前死了,院子、田契也被他二叔收了,将他赶出来,这几年一直偷鸡摸狗,他这是饿疯了吧?那一百金,拿了就要命啊!”
“可不是,也挺可怜的,可惜我们也没什么粮食啊,一家四口都吃不饱,哪有东西给他吃。这些可死定了!”
那乞儿,走到陈登身前,死气沉沉的看了看陈登,又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黄金,用着沙哑艰涩的声音说道:“当真?”
“真!”
“先给一碗稀饭。”
“可!”
半个时辰,乞儿吃的很慢,细嚼慢咽,吃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一碗粥喝尽。
乞儿死气沉沉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些活力,他走到那根木材前,毫不犹豫一把扛住,踉踉跄跄的拖着木头,走向南门,他走的很慢,很慢,却很坚定。
一粥之恩,足矣赴死。
…
137、有个毛病(1/3)
137
印在陈登眼眸中的,那瘦小的身影,渐渐远去,看热闹的黔首们围绕着他指指点点,人数黑压压的一片,越有数千,一路上还在不断吸引更多的人。
新丞相百金悬赏之事,也越演越烈,以整个主干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流动,此间事了后,无论是何结果,都会伴随着人口的流动,向四周县城席卷并传播。
“维持治安,务必别让其他人打扰。”
“属下这就去办。”
目前信服陈登的,唯卢乡县,所以他带走了五百卢乡县士卒,作为自己的亲信。因为虽说他打下胶东县,但是埋怨他的人更多,尤其是官吏和士族。
其他县城士卒并没有感同身受的感觉,对他虽然钦佩,但终究缺了信服,他孤身一人,终究需要人手,索性以黄国相印调动了两千士卒,守卢乡、胶东。
而此刻陈登身侧的这些士卒,就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对他信服,是个得力的臂膀。
“算起来,应该快有人跟我联系了,是狐府吗?”
陈登心中暗道。
他正这样想着,一大团黑影挡住了阳光,抬头一看,甘宁露齿对他一笑。
“什么人!”陈登身后士卒慌忙上前,挡在陈登身前,数十士卒慌忙将甘宁团团围住。
“你是何人?”陈登此刻心中苦笑不得,这甘宁真是神出鬼没,但面上依旧冷冷的询问。
“在下是蓬莱商会的人,来自幽州,听说丞相欲购买兵刃,恰好在此间见得陈相,不知陈相可需要和蓬莱商会交易?”甘宁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一说,然后看向陈登。
不用说,所谓的蓬莱商会又是诸夏起的马甲了。
陈登的表演,就敬业很多,神色微微一凝,许久点头说道:“退下!”
“可是此人……”一旁士卒有些防备。
陈登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多谢,不过无碍,一个商人,自然是做生意,杀了我,他可就断了财路了!”
陈登这一拍,那士卒半边身子都软了,迷迷糊糊的收剑入鞘,然后小心翼翼的护卫在陈登身侧,心中却激动的微微发抖,陈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居然还如此亲和。
“不知蓬莱商会有什么?索求何物?听阁下的口气,似乎有点荆扬的味道。”陈登发挥出了影帝级的表演,暗藏话锋的试探道。
甘宁表演就有点尴尬了,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嘻嘻哈哈的,道:“陈相真是好眼力……哦不,好耳力……真是见多识广,在下幼时确实身在荆扬,后来才去了幽州。
至于货物嘛,我们武器有:刀、剑、枪、矛、戟,铠甲有扎甲,还有,箭矢代工。我们还出售:纸、衣、纸扇、蜡烛、酒、肥皂、盐、鹿茸、裘衣。
我们需要的嘛,枣、核桃、磷矿、木材,以及青壮。”
甘宁说道最后,似乎适应了下来,表情不再那么古怪。
“青壮?”陈登眸中倏然炸来一股寒芒,射向甘宁。
“……”甘宁一脸木然,他实在不知该用何表情应对
“回来了!”
就在这时,陈登身侧一名士卒指着远处,忽然说道,打断了两人的表演。
陈登意味深长的看着甘宁,说道:“此事稍后再说,我会禀明君上再作答复。”旋即理会甘宁,看向远处。
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的瘦弱身躯回来了,瘦弱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几乎填满了陈登的眼眸,再也放不下其他,眸子里平淡似水,静静的看着。
喘息着粗壮的呼吸,肚子里再次咕噜噜作响,但他依旧坚持着,将这根木头拖回这里,四周,是近万人规模的百姓围观团,他们强势的占据各个有利位置,看着这场,在他们看来不过一场消遣的表演。
乞儿,将木头立好,整个人一起一伏,喘息着。
这时,陈登将那小箱子丢在乞儿身侧,踩上几案,大声说道:“这一百金归你了!从军吧!有本相罩着,看谁敢动这百金,谁敢动,本相就剁了谁的手!”
霸气!
乞儿傻傻的看着陈登,突然反应过来,对着陈登连连叩首,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大声说道:“乞儿愿从军,跟随丞相左右,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很好,本相任你为亲卫,赐你陈启之名,你可愿意?”
“乞儿……不,陈启愿意!”
“你且当面清点,确认无误吧!”
“喏!”
陈启一拱手,旋即将那箱子打开,满满一下子的黄金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陈启吞咽着口水,哆嗦着手一一清点。
那一箱子的黄金,刹那间亮瞎了所有围观的黔首,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会是真的!天哪,我一把子力气,哪点比不上那乞儿,我怎么就没信呢?而且,有陈相庇佑,谁敢动我!哎呦喂,我怎么就……”
“天哪,一百金啊!这陈相还真是舍得?当时我怎么就没上去呢?就算被人当成傻子,顶多耗费一点力气和时间,哎呦,我不活了!一百金啊!这得买多少田地啊!”
“一千五百亩,就算上好的田地,也可以买一千多啊!我不活了!”
“这不是乞儿吗?天哪,他能干,我也能干,当时怎么就没抓住这个机会呢?还被陈相任为亲卫,这下谁敢动他啊!动他还不就是意图对陈相不轨?”
一时之间,整条道路,唉声叹气着数之不尽,伴随着消息的传播更多的黔首得知,也加入此列,整个黄县都被这震撼的七荤八素!
陈昱之名,也随之席卷整个黄国,乃至邻国。
“数完了!一百金整!”陈启数完对着陈登拱手说道。
陈登微微颔首,说道:“嗯,不差就好。本相听说过你的事,你既然成了本相的亲卫,本相这个人有个毛病……”
四周为之一静,屏息凝神而听,一个陈相说自己有毛病,顿时引起了众人的熊熊八卦之心,侧耳倾听。
而陈启也在凝神看着陈登。
“本相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护短!听说你的田地和家财都被你二叔夺去了?走,本相帮你“要”回来!”陈登一挥袖,五百士卒纷纷整军列队,跟着陈登。
陈启呆呆的看着陈登,此刻,他眼中的陈登,是那样的伟岸和高大……以及温暖。
…
138、真正忠臣(2/3)
138
围观群众纷纷让开通道,看着离开的陈登以及陈启,以及霸气威武的五百威武士卒,他们并未散去,而是跟着五百士卒后面,继续围观。
“喔,陈相和那些士族完全不一样唉!如此护短,害得我好想在他手底下当兵!”
“能够跟随陈相,吾辈夙愿!”
“陈相至诚,信人也!”
“我绝对!我要当兵,跟着陈相,绝对不会亏待我的!”
有陈登撑腰,五百士卒壮声势,乞儿二叔不过一介稍有权势的黔首,怎么可能抵挡五百士卒,当着众多黔首的面,弓着腰,对着陈启道歉,妥协了。
一路以来,围观群众大呼过瘾的同时丰富了谈资,男儿在世,就得如此,快意恩仇嘛!于是,陈登第一炮打响,不出十天,陈昱之名必将响彻黄国上下。
陈登对陈启做出妥善安置,这才带着甘宁前往宫廷,面见黄侯,黄侯一见陈登,顿时笑着说道:“陈卿,你立木取信之事,整个黄都沸沸扬扬,谁人不知你陈相。”
“君上见笑,只是非常之时,不得不行非常之事,那百金……”陈登正欲对那百金做出解释。
“呐!陈卿,你见外了,方才我命人清点了胶东所获,这就不止百金了,区区百金,能得黄国民心,足矣!陈卿这一步,下地好!”黄侯毫不在意。
陈登看了眼甘宁,说道:“多谢君上信任。对了,这位自称是蓬莱商会之人,可以为我们提供兵刃,扎甲,还有盐酒纸扇烛皂等物,他们收购枣、核桃、磷矿、木材,还有青壮。”
“对对,对了,还有玉兰花,我们也收购!当然,枣、核桃、玉兰,我们只收购一次性,总价值为十金。
木材我们每个月也仅需十金份额,磷矿我们愿意用盐来交换,三百石磷矿作价一金。
青壮一人,200枚铜币,老人、妇人,60铜币,男童60铜币,女童40铜币。一户整,一人一百铜币。”甘宁笑眯眯的看着黄侯,随后从身上取出一张纸,递给黄侯:
“这是清单,请黄侯过目,小本生意,拒绝赊欠,谢绝还价,蓬莱出品,必属精品!”
黄侯神色如常的接过清单看完,随后随口询问道:“幽州?”
“是!”
“燕国?”
甘宁笑而不语。
“典国?”
依旧笑而不语。
“好吧!可有样品?”黄侯此刻势弱,也没那功夫追究其背后是何人支持,只要能给黄国带来胜机就好。
“在船上,若黄侯有意,可随我前去。”
“好!”
出了黄县,一路向北,陈登领五百士卒随行,到了海边,黄侯抬头一看,整个人震惊了!
十艘高大的船只停在海边的码头上,顺着波浪一起一伏,仿佛远古巨兽呼吸着,俯视着他,令他不禁生出窒息感,船只原来可以如此高大!天哪!
黄侯上了码头,登上船只,只见十艘船上密密麻麻的带甲士卒穿梭,指挥着一些个头很矮的人在船上忙活着,粗略一数,那带甲士卒绝对超过一千人!
能有此等人力、物力、船只,此人却说自己是蓬莱商会,何时一个商会能有如此势力?不过对方愿意和他进行贸易,对他支持,这是好事。
实际上,此人刚刚接触陈昱之时,他就知道了,这才没有露出讶色,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生出其他心思。
“复儿,去将样品拿过来!”
宁复看了看陈登,看了看黄侯,点了点头,带着人到了船舱内,提出一批货物,放到黄侯身前,将其打开。
首先是一百柄普通环首刀,这种刀和铁剑同样的道理,并非汉卒手中那种经过调质的共析钢,两种武器相交,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汉卒劈成两半。
很快,黄侯也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和陈登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而陈登心中则捏了把汗,这内奸做的真悬。
“此刀作价多少?”
“200枚铜币!如何?便宜的很吧?一把菜刀都40枚,我这可是正宗的沙场利器,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也就是说,想要凑齐三千人的,黄侯需要花费六十金,或者给对方一千五百户,黄侯不动声色道:“唔,嗯,给我看看那扎甲吧!”
宁复将另一个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一片片甲片,说道:“这些甲片串联起来就是扎甲,拥有双层保护,可以挽回很多将士的性命。”
黄侯看了看,发现和环首刀一样,不仅外观、尺寸,都一模一样,心中越发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技术,才能将这些东西打造的一模一样。
“一套扎甲就贵了,一套一贯。”甘宁说道。
这个价格,吓得黄侯条件反应的缩回手,目瞪口呆的看着甘宁。
“当然,你也可以用十倍重量的铁,来交换武器和扎甲,其中四倍是损失,三倍是人工费用,剩下的三倍才是我们的盈利。”甘宁胡诌道。
黄侯又松了一口气,旋即他有看了看其他的货物,一趟下来,他已经两眼放光,因为,这些东西,他都想要!
这可如何是好?
黄侯纠结了,那纸张和纸扇,若是送给陈卿,陈卿肯定会很高兴的,盐,黄国倒是不缺,但对方价格很低,只需要48枚铜币即可,而那香皂,还散发着一股香味,可以清洁身体,还有那蜡烛,酒……
“可否容孤回去思考一段时间?”
“自然。”
回到黄县,黄侯看向陈登,说道:“陈卿,你意下如何?”
“对方索要的磷矿,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作用,而其他的根本负担不其,唯有出售青壮……”陈登犹豫了一会,拱手说道:“正巧,黄国占据胶东,只会分散兵力,不如出售给蓬莱商会吧?”
黄侯看着陈登,许久,神色愧疚道:“是孤愧对于你!”
是啊,若动黄国本土黔首,必然会尽失民心,唯有胶东黔首新归降,黄侯的意思很明显,他原本以为陈登不会答应,或者给出其他办法,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将自己封邑百姓拿出来,换得黄国利益。
什么是忠臣?
这才是忠臣!
139、蓬莱租界(3/3)
139
黄侯得到了陈登的支持,立刻着急司徒、司马、司空、司寇、大良造五人上朝,共同商议此事。
这五人身居高位,在宫中结了不少善缘,立刻询问,而那些毗人对此并不知情,只是说是陈相和黄侯密谈之后才召见的,在此之前出去了一趟。
司徒:财务、民政等事;
司马:官吏选拔、俸禄;
司空:国土、工程营造;
司寇:刑法;
大良造:天下兵马。
五人得知此事,连忙更衣前往宫廷,殿前相遇,五人纷纷对视,最终一言不发的前往殿内。
此刻殿内,黄侯正和陈登在地图前商议,见着他们来了,这才分开落座,五人见状,心中越发不平衡,他们可是为黄国操劳大半生,如今却让一个毛头小子给站在头上了!
论资历,论辈分,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这个陈昱。
司徒一上殿,对着黄侯拱手说道:“君上,陈昱取国库百金,却儿戏一般的的将其赠予一黔首,而如今,此黔首就在他的营中,这分明是他中饱私囊,这百金,最终还不是落在他的手中。”
司徒忽然发难,司寇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君上明鉴,陈昱他仗势欺人,领兵五百,抢夺黔首家产、田地,百姓哀声怨道,请君上重惩此人。”
“君上,陈昱贸然发动攻击,黄国上下根本全无准备,此刻激怒济南国,我黄国危矣。”大良造也纷纷启奏。
“陈昱年纪尚轻,君上只因他攻下了胶东,就授以丞相之位,是否有些不妥,君上完全可以任他为一地县令,多多磨练,积累些年岁和资历,他们自然无话可说。”这是司马。
四位重臣连声发难,并不能令陈登动容分毫,反而一脸看热闹的模样看着他们。
而他这幅样子,更是激怒了这些重臣。
黄侯面上的笑容刹那隐去,平静的看着他们,许久,皱眉说道:“你们,当孤是瞎子吗?你们若不服孤的任命,可以自行离去,黄国不缺人!”
大良造性子最烈,一听这句话,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官服脱下里,扭头离开。
“还有吗?”黄侯眼睛眨也不眨,看向余下四位。
众人缄默。
“很好,对陈卿不敬,就是对孤不敬,若有异,或者打算说服我,可以,攻下敌国一县之地。陈卿。”黄侯说完后,心中则是叹了口气,看向陈登说道:“大良造之位,由你兼任,若有阻碍,杀了便是!”
“臣叩谢君上。”
黄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一个能够一心辅佐陈昱的人,所以干脆让陈昱自己,来兼任大良造!
对于陈昱来说,有了大良造之位,对他来说也少了一个掣肘,也更方便他的计划。
而剩下的四人,纵是不甘,此刻也无能为力,黄侯对其极其信任,他们根本动摇分毫,如此看来,只能等济南军将其打败,他们才能扳倒,否则无望。
“行了,今日将尔等召来,是有一件事想询问你们的态度。”旋即,黄侯将今日所闻一说,尤其是那十艘大船以及近千名的带甲士卒。
“君上,贸然以黔首而换回兵刃甲胄,有失民心。不过胶东县百姓新进,不如以胶东县的百姓换吧?想必以陈相的忠心,应该不会介意。”司徒立刻话里有刺的说道,还特意看了眼陈登,语气异常得意。
“……”陈登默然不语。
黄侯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说道:“早在你们之前,陈卿早已提出以胶东百姓交易。损自身而益黄国,陈卿自然是忠臣,你说呢,岳司徒?”
司徒听了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陈昱,最终说道:“陈相高风亮节,臣叹服。”这一刻开始,他再也不敢对陈登说三道四,收敛神色,退回位置。
“今日找你们来,一是询问你们的意见,看来你们都同意了,二来,从今天开始立刻搜集全国上下的废铁。同时按照对方提供地点挖掘磷矿,知道磷矿用途者,孤重赏。”
“喏!”
胶东县有黔首两万户,约五万人,价值千金,最终换得足以装备五千人的环首刀、扎甲,还有枪、盾、头盔等物。以及纸、扇、烛、盐、衣、茸、酒、灯笼等物。
而这两万户的去向很明显。
附和从军条件的从军,不符合的,送至辽河平原屯田。
但这显然不够,远远不够,诸夏会对昌黎用兵,需要大量的人口填充昌黎、边境,甚至高句丽。
不过得到了这批百姓,汉国人口就提升至十三万户,约三十五万人口的样子,不过境内男女比例依旧失衡,失业率被压在1%以下,也就是3500以下。
汉国境内的作坊,优先录取没有田亩,家中没有青壮者。
所以这百分之一,大多都是些士子,尤其是汶国来的,一个比一个土豪,真正失业的,也就那些身体抱恙,以及好吃懒做者。
“贵商会下次何时再来?”
这一次出面的,是骆清,他是个标准的商人模样,搓着手,身子微躬,笑眯眯的说道:“在下正要说这件事,不知贵国可否愿意,将这附近万亩土地尽数租给蓬莱。”
“租?”
“对,租。也就是租界。每年蓬莱商会愿为此支付价值三百金的货物,或者贵国用来抵消部分货款。同时在租界内,蓬莱商会拥有治外法权,治安方面也由蓬莱独自负责。
若黄国愿意,你们将得到蓬莱商会的友谊,每年可以租用蓬莱商会的船只,用来奇袭和运输。”骆清笑眯眯的说道。
黄侯犹豫不绝,看向陈登。
陈登作出思虑再三的模样,最终说道:“若能得到蓬莱船只运输,对攻打济南国有莫大的作用。万亩土地,不算多,这里大多都是盐碱地。”
“既然如此,孤同意了!”
“多谢黄侯,多谢陈相。”
而与此同时,济南公得知胶东失守,顿时大怒,而黄国,的异常之举,也让身在济南国,而不能入其门者纷纷关注起来,个别大胆者,则收拾行囊,准备前往黄国搏一搏。
…
140、东北三州(1/3)
140
5月26日,辰时,汉宫,垂拱殿。
诸夏难得的来到垂拱殿,此刻的垂拱殿除了萧何等人外,多了很多科举出身,从而加入秘书阁的士子,这些士子中士族出身的居多,其中汶国的仅有几位。
诸夏坐在首位,开始看着汉国目前的数据,辽河两岸,被汶侯卖给了汉国,此刻两万户被运往辽河平原,不过杯水车薪,根本填不满辽河平原。
整个辽东平原三十五万平方公里,也就是说,辽河平原至少在十万平方公里以上,也就是说,辽河平原拥有超过一亿五千万亩可耕种的田地,也就是说,需要五百万才能勉强填满一个辽河平原,而后面还有松嫩平原、三江平原。
当然,目前诸夏控制地区仅有后世营口那片,真正的辽河平原从西侧山海关起,到大半个昌黎郡,再到玄菟郡,直到后世的通辽,一大片全部都是属于辽河平原。
而昌黎实际上就是后世的锦州所在,以及盘锦、阜新部分,也就是四千万亩,也需要一百多万户才能填满。目前两万户,连后世营口也只是塞下不到一半。
诸夏还要设立鞍县、本溪县,如今又设营县,再算上汶县、襄平,这样一来,辽东郡就刚好拥有十县之地。昌黎和辽西合并,更名为辽西郡,再设十县。
后世吉l林,就是此刻高句丽以及挹娄、扶余等异族占据,再北就是部落占据,算是黑龙江了,再远就是通古斯人、尼夫赫人、鄂罗克人。
诸夏拿着鸭毛笔,在地图上圈圈画画,毫不犹豫将海参崴归入秦州(黑龙l江),海参崴自古以来就是我华夏的领土,而秦州的北方,直到白令海峡,则归入瀚海,州域划分暂定。
黑龙l江,黑水。
而秦,尚黑水!
所以,诸夏将后世的黑龙l江命名为秦州,并无不妥之处,至于后世吉l林的州名,诸夏还没想好,待他以后想到了再说。
秦州拥有部分松嫩平原以及三江平原,潜力有的。
而从诸夏手中这幅东亚地图上看来,吉l林、秦州、瀚海这三个地方,被径直以三个长方形所划分开。有点类似于后世鹰酱的地图。
诸夏划完后,长吐一口气,两万户,为他提供了一千合格兵源,被诸夏拿去填充了张辽、甘宁军队的缺口,每月需要合计五千石的食物,为了保证将士的营养,猪肉成了主力肉食,毕竟牛肉太奢侈了。
各种酱、盐、醋,以及蔬菜更是不能短缺。
索性,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租鸡,诸夏将鸡的饲养以及饲料所需花费转嫁到了百姓头上,准确的说是各求所需,当然,诸夏不可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百姓身上,永春岛拥有三个中等规模的养鸡场。
规划好了之后,诸夏松了一口气,将笔放下,拿起杯子,将其中温开水一饮而尽,顺口说道:“小桂子,满上。”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为诸夏斟满,低头说道:“君上,桂常侍办事去了!”
诸夏闻言,抬头一看,略微沉吟,道:“孤记得你,你就是和姬兄在一起的那个虞绣?是汶国来的?”说着同时,甩过去一个求贤。
虞绣:统:3、武:4、智:7、政:5
“回禀君上,是的。不过臣下现今是汉人!”虞绣心中紧张万分,他自从进入秘书阁,这几日都在这垂拱殿为萧相办事,迟迟见不到汉侯,如今终于见到汉侯,而汉侯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
此刻虞绣的心情是既激动,又兴奋,又紧张,反复斟酌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有什么地方不对,冒犯了汉侯,从而引得汉侯不喜。
“嗯,你自然是汉人,若非汉人,孤又怎么会让你们参加科举,既然是汉人,就要为汉国的利益着想。”诸夏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汉侯这句话绝对是在暗示什么吧?
我该怎么回答?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虞绣额头渗透出了一粒粒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下悬在下巴,全程都很痒,他却不敢有丝毫异动,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仿佛要从咽喉跳出来似得。
诸夏正吹着热气,喝了一口开水,将茶杯放下,突然感觉很奇怪,怎么还不说话。当他抬头一看,整个人一懵,这特么什么情况?今天温度还好啊?不怎么热吧?
最终,虞绣一闭眼,一咬牙,从嘴里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君上请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虞绣整个人露出一抹痛苦和决绝。
“……”诸夏整个人懵了,这发生了什么事?
当,诸夏联系前后,明白虞绣误会什么,连忙笑着说道:“虞卿,你似乎误会什么,很紧张?孤还是很随和的!去干活吧!你目前的政务能力只能当个县吏,孤对你给予厚望,可不要让孤失望呀。”
“呼哧……哈,君上当面,臣自然紧张。请君上放心,臣定不令君上失望。”虞绣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汗如雨下,浸湿了后背心,黏在一起,难受异常。
诸夏的意思,虞绣已经明白了,自己就算献再多的殷勤,没有足够的能力,诸夏还是不会重用他,唯有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在汉国朝堂的正道。
这时,小桂子神色犹豫的了进来,思虑了一会,从怀中取出一金,递给诸夏。
诸夏正看书,看着伸到眼前的一金,茫然的看向小桂子。
“君上,这是民政部陆佐丞贿赂我的。”小桂子连忙解释。
话音落,诸夏神色骤然凛冽,身上气势骤然一变,变得深沉,变得威严,变得冰冷,沉声说道:“原因。”
“他本是汶国人,前来汉国科举中了后,入了民政部,十几日前,他看中一个寡妇,寡妇的丈夫是汉国的士卒,领了三十亩地,在征讨凤国的时候战死了。”
“这个姓陆的勾搭上这个寡妇,不用猜就知道,你长话短说。”
“这个陆佐丞想要让寡妇带着他两个儿子以及三十亩军功田跟着他。可寡妇的亡夫的两个兄弟不答应。所以陆佐丞打算贿赂我,让我以我的身份压压那两个兄弟。”
…
141、制定标准(2/3)
141
听完后,诸夏看向诸葛瑾:“你手下的,知道此人吗?”
“知道,此人姓陆,名奕,汶国人士。”诸葛瑾连忙说道。
“郝昭!去,将此案所涉及人员全部给孤押来。”诸夏皱眉说道,心里一阵火大,这才太平多久,就发生这种事?
“君上,此事难。孤儿寡母另择倚靠,没什么不对,唯一出错的,也就是那三十亩军功田,此人自作聪明,以为可以以此得到三十亩军功田,却没看清楚其中规则。”萧何在一旁说道,他太清楚诸夏的性子了,这才打个预防。
诸夏冷静下来,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杀了他们,但是现在想起来,实际上他们还真没什么过错,男欢女爱罢了,总不能让别人就守寡吧?
六个人被抓了进来,就在这垂拱殿上,面对四周秘书阁士子,以及汉国各位重臣的冷眼凝视,三男一女两男孩。
诸夏喝了口茶,说道:“陆卿,你难道不知道军功田的规矩吗?军人战死,儿子或孙子出一人从军,即可继承军功田,而职位,只能传承一世。
还有,军功田、吏治田、格物田、济世田不可叠加,不可同时持有,而且汉国所有土地乃国有,你们只有使用权,并非拥有。
也就是说,你取了这对孤儿寡母,要么选择从军,选择军功田,要么选择吏治田,继续为官。
还有这位戚庄氏,你可以跟着陆卿,但军功田不归你,你也必须至少要留下一子,此子将由汉国抚养长大,长大后可入伍继承军功田。还有姓氏不可以更变。
你们决定好了吗?”
戚庄氏犹豫许久,看了看怀中两个儿子,又看了看陆奕,她为自己未来的夫君着想,不希望他负担太重,最终忍痛说道:“民妇选择不抚养他们,由汉国抚养。”
“……”诸夏目光凝视许久,点点头,说道:“两个都是?”
“回禀君上,是。”
“是吗……”诸夏眼眸半阖,双拳紧握,指甲捏的发白,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向陆奕,目光中却是露出丝丝冰冷彻骨的寒意,以及隐晦的杀机,嘴里生生的挤出两个字:“你呢?”
为避免汉侯认为,他是为了军功田才特意靠近此妇,陆奕只能违心的说道:“回禀君上,臣选择吏治田,并愿意迎娶此庄氏,我二人是真心相爱。”
“噢……”诸夏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既然如此,孤成全你二人。不过……意图欺压汉**人,并贿赂小桂子,意图行鬼祟之事,十恶不赦,孤决定,罢免你民政部之职,及汉人身份,你带着这位庄氏,回汶国吧。”
“不!不要啊,君上!臣没有那意思啊!”
而那庄氏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对于她来说,未来夫君可是汶国士族,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汉国职位。
唯有陆奕清楚,他的家族因为反抗汉国收走私兵早就被灭了,田亩原本也是上好的田亩,可正好在辽河两岸的范围内,此刻他早已孜然一身,这才动了歪念,自作聪明,以这种方式扩大田产。
“将此二人逐出境外,永止境外。”诸夏冷眼说道。
原本东张西望,满脸好奇的两四岁左右的孩童,见自己的妈妈要离开了,顿时再者垂拱殿嚎啕大哭起来,用稚嫩尖锐的嗓子喊道:“妈妈!妈妈!”
两个孩子的叔叔,连忙上前,将两孩子抱到怀里,两眼也是通红一片,嘴拙得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的磕头,不一会,额头一片青紫。
诸夏神色也颇为伤感,但人家寡妇,总不可能就为此耽搁一生吧?愿意守寡,自然守寡。
不愿意的也就让他们去,但是必须要留下一个子嗣,如果只有一个女孩,就留下女孩,如果是一男一女,必须是男孩。若没有子嗣,嫁过去生下来的,必须要过继一个子嗣。
至少,不能让烈士绝后!
当然,如果军人还在世,其妻却在家里偷人,那么诸夏自然要将这男女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以儆效尤!你要不满意婚姻,你可以离婚!为什么一定要在婚内偷人?
但对于寡妇,诸夏就不能这么做了,他现在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过度解读,就和方才的虞绣一样,如果他重惩那庄氏,必然会被当场禁止军属寡妇改嫁,甚至更高的地步。
这样一来,对汉国目前增长人口会产生阻碍!
“通知天机楼,将此事传出去。”
诸夏抓起自己方才画的图,扔在萧何案上,说道:“孤累了,先回去了!这是东亚地图,按照这个版本,弄一个大型地图放在这里,每征服一地,就插上一赤旗。”
小桂子忐忑地追上诸夏,低声询问道:“君上,这一金…”
“收下吧!”诸夏心情烦躁的很,只是平淡回应,回到御书房后,拿起花洒给仙人球浇了点水。
小黑似乎闻到他的味道,一溜烟的狂甩着尾巴撒欢似的跑过来,绕着他的腿转,然而咕噜的躺下,露出粉嫩嫩的肚皮,那样特别认真的看着诸夏,小爪子挥挥。
诸夏看着许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将小黑抱起来,放到几案上,摸着肚皮。
小黑此刻已经约七个月大,个头猛蹿,此刻一只手已经拿不起来了,必须要用两只手去抓。
摸着小黑的肚皮,诸夏心情平复许多,实际上,在后世,有十五种土狗濒临灭绝,不仅北京犬,臧獒、松狮、沙皮等众多华夏名犬,都无一例外地经历了濒临灭绝外国佬到兔国收购外国专家提纯繁育制定标准回灌兔国的过程。
有一直在有人呼喊,保护兔国本土犬种!
但是缺乏有力支持,以及忧患认知,兔国人已经习惯了盲从外国人的潮流,缺乏自己制造潮流的能力,一直在追求外国标准,外国的潮流。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有人说,兔国正在崛起,兔国正在超越其他国家,兔国正在被外国重视,兔国恢复自信。
然而,盲从欧美标准、潮流,却已经成为了潜意识。
“所以说,让孤来制定这个世界的标准吧!第一是,单位,第二,就是田园犬吧!”
…
142、情况不对(3/3)
142
“那么,标准虽说要订,但物以稀为贵,看来要进行配种,让我想想,该怎么配。”诸夏一边摸着小黑的粉嫩肚皮,一边在心中思考着这事。
“君上,张部长信使来见,说是太昊部1600百匹戎马到了。”这时,一毗人蹑脚步入御书房,羡慕的看了眼小桂子,低着头朝着诸夏禀报道。
“唔,是吗?算算时间也快到了……等会,不应该是3000匹戎马?怎么只有1600匹戎马?”诸夏发现问题,连忙询问。
“这个奴婢不知,是否将那信使召来?”
“嗯,召来。”
那毗人连忙退下,不久领着一士卒再次步入御书房。
“拜见君上。”那汉卒一进御书房,见着正在揉着一只狗肚子的诸夏,锤着自己的胸膛,向着诸夏献上自己的心脏。
“不必多礼,请起。你可知,3000戎马为何仅剩1600匹?剩下1400匹呢?”
诸夏面色严肃的询问,嗯,虽然他在揉着小黑的肚皮,直让小黑舒服的眯着眼,整个人……哦不,整只狗,已经昏昏欲睡,云里雾里,舒坦地没有一丝力气。
“回禀君上,此事在指挥使的信中有禀报。”那士卒呈上书信,旋即说道:“张将军希望将黑狮都全部转为骑兵。自作主张留下了一千四百匹戎马,请君上准许。”
“……都留下了。罢了,告诉张辽,将其中优秀马种和母马留下,孤需要种马以及配种。”
算上汉国本身的戎马储备,戎马数量达到2500匹,可以先挑选出其中优秀的当种马,再寻找其他马种,目前附近能找到的,也就渤l海马、吉l林马、黑龙l江马。
当然,蒙古马还是很好用的,粗饲即可,耐力好。还能扮猪吃虎。
若能再抽出几种其他马种,进行配种,配出独属于大汉的马种,这个过程是比较漫长的,配种和科学一样,都需要通过客观性、验证性、系统性,建立起一个完整的配种体系。
这个时间需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用时间、人力、财力,堆砌出属于汉国的标准,让其他国家,让泰西来盲从汉国的标准,甚至制定世界的规则!
“喏!”那汉卒见诸夏没有吩咐纷纷退去。
诸夏抱着小黑,将他放到地上,虽说不指望小黑能跟狼单挑,但最起码不能变成后世的那种废物吧?被一只老鼠吓成傻哔,最起码龇牙的能力总要有吧?
所以,诸夏特地拿出飞盘,到了院子里跟小黑玩飞盘,旁边的几案上,是它最喜欢肉丸,捡回飞盘给一粒。
这时,瓷儿走了过来,呼喊道:“君上,午膳准备好了,您要用膳吗?”
“不吃,孤不饿。”
“可是……曦儿姐姐,他准备了好久,好辛苦的。”瓷儿立刻装可怜,嘟着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诸夏。
“……好吧。小黑,咱们走,去吃饭喽。”诸夏招招手,叼着盘子撒腿跑过来的小黑,将飞盘放在地上,呆萌的歪着头看着诸夏。
诸夏立刻给了他一个肉丸,然后将它抱了起来。
小黑立刻用舌头卷起肉丸,在嘴里咀嚼着,两三口吃完后,嗅了嗅诸夏的手掌,还舔了舔,舔地诸夏手痒。
“别看了,没了,咱们去吃午膳,给你准备了三成熟的牛排,你要怎么谢我呀?”途中,诸夏对着小黑取笑道。
也不知小黑是不是听懂了,居然不断舔诸夏的脸,弄得诸夏满脸口水,一旁的瓷儿顿时笑趴下了。
最正宗的三成熟牛排,是最嫩做好吃的,入口即化,完全不见血,诸夏的厨师自然不能有这等手艺,索性也是给小黑吃。
诸夏也只吃得惯七成熟的,主要还是保护自己,免得忽然得暴疾而亡,所以,他只吃熟食、开水,每日规律作息,若非没有苹果,诸夏还打算在床头放一盘苹果。
午膳在大墨儿房间内,一行人围着围着一张桌子,嗯,是的,桌子,原型餐桌。
诸夏坐在主位,夏花、秋叶这几日忙的很,诸夏在宫中开辟了芝房、蚕房、菜园、花园、果园、银杏苑,鼓励自力更生,减少财政支出,正巧一部分宫女、毗人没事做,诸夏给他们找点事。
目前宫中三百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节省一点伙食费也是一点,为了防止偷懒,诸夏分配给夏花、秋叶两人,由她们以诸夏贴身宫人的身份出面,无人不服。
“玉兰种的如何?”前几日,玉兰花送到,诸夏二话不说载重到了花园内,除了玉兰以及月季,还有十几种拥有医用价值的花草。
《良方集要》:治痛经不孕。(玉兰花将开未足,每岁一朵,每日清晨空心,水煎服。)
《纲目拾遗》:消痰,益肺和气,蜜渍尤良。
玉兰花还可以用作制作食品、泡茶,玉兰的木头,也是一种优质木材,可供家具、细木工之用。
可以说,这是一种,医疗、经济,亦或者营养、观赏等方面,价值都非常高的落叶乔木。
诸夏打算在宫中种个一年,再到永春岛大规模种植。
“已经种下了。可累死我们了!”夏花皱着鼻子埋怨道。
诸夏夹起一块韭菜炒鸡蛋,咀嚼着,一边咀嚼一边点头说:“嗯嗯,好吃,好吃,哇,板栗煲鸡汤啊!厉害厉害。怎么样,有了葱之后,简直就是两种味道,好幸福。
咦,这个是什么?有点像萝卜?”
忽然,诸夏夹起一块不知名东西,疑惑地看向曦儿。
“嗯……这个是苏,苏将军寄来的,长白山人参,很滋补。”曦儿很认真的看了看,这才回复。
对啊!
长白山人参!
卧槽,这个时间,那里估计连万年人参都有吧?
当然千年人参肯定有那么几个。
长白山人参啊!
诸夏顿时有些小激动,激动之下,一口将和萝卜块给塞进嘴里咀嚼着,发现还停脆的,和萝卜真没什么俩样。
“这个呢?一块一块的,有点像脖子啊?”诸夏一脸郁闷的夹起一块,发现隐约有点怪味。
“那个……”曦儿埋着头,扭捏着,白嫩的脸蛋上,早已一片通红,羞到了耳朵根,最终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鹿……鞭。”
诸夏忽然回味过来,今天这架势,有点不大对劲啊!
又是韭菜,又是人参,还有鹿鞭的!
莫非……想要逆推我?
诸夏不动声色的放下鹿鞭,点了点头,心里头已经琢磨着如何守护自己幼小的贞草了。
…
143、实验分析(1/2)
143
诸夏一抬头,六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里带着期盼。嗯,不对,还有一双狗眼也在盯着他,诸夏扭头一看,盘子里的牛排不翼而飞,干净的像是洗过的。
“咳咳,味道有点怪,孤吃不惯。给小黑倒点肉汤吧。孤还是这个板栗煲鸡汤,帮孤找找鸡腿还有鸡翅。”诸夏不动神色的岔开鹿鞭,夹了一块板栗,吹去热气咀嚼着。
“君上,要不您吃一块吧?就一块,奴婢煮了好久的,很好吃的!”曦儿和瓷儿对视一眼,各自夹着一块鹿鞭意图塞进诸夏的嘴里。
“君上!”小桂子忽然急急忙忙的在外面叫唤。
诸夏屁股下像是安装了弹簧的一样忽地站了起来,匆匆说道:“小桂子这么急,肯定有大事,你们吃,不用等我。”说完火急火燎走出去,仿佛后面有什么洪荒巨兽在追赶。
小桂子见诸夏出来,连忙说道:“君上,您吩咐的福寿膏制好了!”
“嗯?鸭片制好了?”诸夏一愣,旋即严肃道:“有没有人碰过福寿膏?”
“您吩咐过了,他们自然不敢碰,希望您能调拨您能调拨一部分奴隶,实验一下福寿膏的效果。”小桂子连忙说道。
“走!”诸夏急冲冲的离开秋月阁,走出不久,察觉什么,扭头一看,发现小黑奋力撒腿跑着,尾巴都摇出了残影,见诸夏停下,立刻追上来,绕着诸夏的腿转悠。
“……”诸夏弯下腰,一把将它抱起,继续赶路。
诸夏在兵造作坊专门开设的一个福寿院,专门负责制作福寿膏的机构,诸夏赶去的途中,调了十名倭人一同前去。
福寿膏,颜色有点像巧克力的那种颜色,一坨一坨的,被晾干后,用机器压平,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要吸的时候将它装入烟枪的烟葫芦口上,然后依靠鸭片灯吸食烟气。
诸夏此刻手中就捏着一片薄薄的类似于巧克力模样的,方方正正,长度为小指,宽度为拇指,厚度半厘米的样子,用纸片包裹起来。
烟枪以及鸭片灯也已经准备好了。
十个倭人,每人发一个,帮他们添装好了后,递给他们,让他们躺下,对准鸭片灯吸食。
那十名倭人一开始还有点忐忑,但是就是吸食的第一口开始,整个人神情恍恍惚惚,飘飘欲仙,不知身在何处,那么一小块的福寿膏,根本吸不了多长时间,五六分钟的样子就吸完了,而吸完后,整个人神采奕奕,整个人举止投足散发着一种自信。
“问问他们,感觉如何?”诸夏紧张的询问。
一旁的翻译人员,叽哩哇啦一阵询问,随后对诸夏说道:“他们说,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能够过目不忘,还能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头脑清晰。”
诸夏点了点头,说道:“测试一下福寿膏的瘾性。”
这十名倭人被关入单独的房间内,开始观察福寿膏对他们的影响,瘾性的程度。
一个时辰,倭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两个时辰,倭人有明显的焦躁反应。
三个时辰,倭人开始询问可否给他们一点福寿膏。
当然,这个时间,倭人并没有特别的瘾性,有点东西好吃,我还想再吃一点的那种。
诸夏将戎马运到了济州岛,开始安排人手,将马匹编号,优秀的马匹作为种马,进行戎马储备。
同时提升鸦片的种植区的防护能力,所有人进入种植园,必须要脱光衣服,换一套内部的衣服,出来同样也是,不准许鸭片有任何外流的可能,并驻守了三百士卒。
当诸夏再次回到汉县,准备查看一下那十名倭人的情况的时候,却发现,那十个倭人正在对着门外乞求,乞求更多的鸭片,更有甚者,神色暴虐的锤着铁门。
“什么情况?”
“我们昨晚、今早、中午,分别又给了他们吸了一次,发现他们的上瘾性呈倍增式增加。”福寿院负责人面色有些难堪的说道,他这段期间差点没忍住吸食,此刻不寒而栗。
鸭片的危害,祸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庭,甚至整个民族,诸夏穿越前,一个同学的叔叔染上毒瘾,最终实在没钱买,从一开始的偷钱,到抢钱,最终杀人夺财。
鸭片的危害,可见一斑。
“他们现在什么感觉?问了吗?”诸夏询问道。
“问了,并且已经记录在案,虽然因人而异有些差别,但大同小异,都是感觉心里仿佛有东西在挠,全身难受的很,想要再吸一口。”负责人点头回应。
“嗯,继续试验,孤会再派来九十人,不断的积累,验证。”诸夏听了,难以想象那是什么感受,鸭片这种东西,毒害太大了,但为了大业,一些下九流的手段,也不能不用。
“对了,现在福寿膏,每年能生产多少?”
“一千亩,可以生产出二十万份,还有一大堆的罂l粟壳,这些果壳该怎么处理?还有,是否需要进行扩大种植范围。”
“扩大到五千亩!至于罂l粟壳,它的去向我有安排。至于福寿膏的份额,其中十万份交给丰臣旗以及德川旗,销售往倭岛,用来换取黄金、白银、粮食、或者各种矿物。
另外十万份,则交给太昊部代理销售吧,换取优秀马种,或者东胡、匈奴的奴隶,孤的马场正缺少擅长饲养马匹的奴隶!或者狼、牛羊之类的,勉强也可以。”
在本日出售福寿膏,这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本日在华夏大地出售福寿膏,攫取财富的同时,意图摧毁华夏民族,其心险恶。此刻他是活该。
至于罂l粟壳,这不,正巧蓬莱商城开业,怎么说,也要让青州吧百姓品尝一下我汉国风味,起步价一金吧!这样,只是针对那些有钱的世家大族。
当然,无论如何,福寿膏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天下这个范围内,哪怕他是世家大族,哪怕他们是诸夏的敌人,再怎么可恨,诸夏都不会出售一丝一毫的福寿膏。
也就只有罂l粟壳,这种危害较轻的出现一些,用来攫取财富。
…
144、拍卖商铺(2/2)
144
6月3日,火热的月,哗然的青州!
济南公派遣使者,要求黄国交出陈昱,并割让两县作为赔礼,而负责接待这位使者的,恰恰就是黄国新进丞相,陈昱,在殿前,陈昱大肆羞辱,将自己在济南国之事一说,并当场立下誓言,要将自己所受羞辱,百倍千倍的归还。
此事顿时被好事者传遍整个青州,甚至向其他几州扩散,尤其是和陈昱拥有相同遭遇的各家士子,他们感同身受,自然喜闻乐见,个别几个胆大者,或自负身居大棋力者,纷纷赶来黄国,欲和陈昱逆转青州棋局。
而今日,他们堪堪赶到卢乡县,到了县城前,陈登早有准备,盛情招待,稍稍考较了他们的才学,以及家派。
这其中,固然有陈登的考量,也存了挑选些符合汉国三观的士子作为自己的心腹,占据重要职位,然后满满灌输汉国理念,最后再摊牌。
而诸夏和黄侯,这两个人在陈登眼中,是有一部分相似的,他们选拔人才,贵在实用,而不是嘴炮技能,亦或者中庸、长者之风,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就是蛀虫,在啃食国家和民族。
中庸在宣传: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就是没有作为!
没有作为,就是蛀虫,换下来,让有作为,敢改革的上!
这一点,黄侯也是被逼急了,达到了和诸夏某种程度上的相似。而诸夏纯粹是愤青。
经过陈登的一段时间了解,将这些人分为四类:
第一类,有真才实学,有雄心壮志,愿意和陈登一起扭转青州局势,打破儒家对青州的垄断;
第二类,志大才疏,但却没有足够的学识,这部分人的处理则成了问题,让他们去干小吏的活,肯定会愤然离去,然后在济南国大肆散播,他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
第三类,有自知之明,前来黄国求官,求财;
第四类,暗藏鬼胎,另有图谋。
陈登将他们分配屋舍,安排他们休息,这时,陈启看着这些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道:“丞相,这些士子,既然自信自己身负大棋力,为何不一开始来黄国?”
“木秀于林,风必摧!枪打出头鸟!
本相就是那个出头鸟,第一个跳出来和济南国作对,自然会吸引八成以上的注意力。而他们有选择,不仅选择投降,还会让济南国认识到他的才能,并委以重任。
还有一部分,黄侯千金买马骨,而本相,就是那个马骨,这必然会引起大部分士子的不服气,以及士子们的心生向往,如飞鸟投林般,前来黄国。”
陈登对于陈启,很有耐心,将其中道道碾碎了,灌输给他,顿时令陈启恍然大悟,整个人通透了几分。
“那您打算如何安置他们?”
“打算踩着本相上位,本相自然不会客气。那些求官求财,便给予官职,这些不需要太过在意,不值得拉拢。
至于那些志大才疏者,将他们扔到某地担任政务繁忙的县吏。别有用心者,则任为幕僚,严密监视。
至于那些有真才实学者,则下方到军队内,法家的负责军法,墨侠协助守城,兵家负责操练。”陈登一一做出安排,本次倒是没有儒家士子前来捣乱。
“喏。”
陈登按照汉国的军制,对两千黄国士卒进行重新整编,发放汉国出品的兵刃以及扎甲,并且允诺,杀一人,得钱百,杀一将领,得田十亩。
同时征调一部分徭役,针对卢乡、当利进行加固城防。
济南公没有丝毫悔过之心,他并不认为是自己错了,再加上儒家的舆论导向,他反而怨恨陈登起来,而那位说无名便是无才的刻板老头,则安然无恙,依旧负责聚贤阁。
两国开始紧张备战,就在这时,后方的黄侯忽然传令,要召见陈登,陈登心中沉吟,他嗅到了一种异样的味道,他旋即赶回黄县。
一入宫殿之中,他豁然跪伏于地,道:“君上,臣死罪。”
黄侯正要说话,见到这一幕,坐不住了,连忙下了台阶,匆匆忙忙的将陈登扶起,为其弹去灰尘,埋怨道:“陈卿,你这是何苦?孤不是说了你不用行礼的吗?”
陈登刚刚站起来又作势于跪,一边说道:“臣死罪,臣有欺君之罪,臣,原本乃是清溪门人,贸然以兵家名义欺瞒君上,臣死罪,请君上赐罪。”
陈登一边说一边跪,每次途中又被黄侯一边听,一边扶了起来,最终黄侯毫不介意,笑着说道:
“清溪门人,果然啊!孤刚刚得到消息,陈卿你就猜出来孤的目的,无论陈卿是何出身,有才始终是有才。想必这清溪,乃是世外高人,才能教出你这么位大才。”
“请君上恕罪。”
“无罪!陈卿无罪。孤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短缺。”
“回禀君上,目前甲胄兵刃一应俱全,只待一战。臣,绝对不会令君上失望。”陈登则暗中松了一口气,怎么可能忽然将陈登召回来就为了问问底细和缺什么。
若非这种战时,只能相信陈登,恐怕他真的就被杀了。
因为,屏风后人头攒动,分明是埋伏了刀斧手。
“嗯嗯,那就好,对了,那蓬莱城还真实奇怪,短短十几天时间就已经建好了,而且规模还不小,占地面积都快赶上黄县。真不知这蓬莱商会背后是谁,这种建造速度,简直闻所未闻。”黄侯说到这里,满是忌惮和羡慕。
“可惜目前黄国势弱,我们不能和蓬莱商会翻脸。”
“是啊,也不知那磷矿到底有什么用。”
两人又谈了一会,陈登这才拱手离开。
而与此同时,商务部做大的会议室内,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副大型地图,地图上,从右到左,写着:蓬莱城!
下面则是蓬莱城的城内商铺地址,整个蓬莱城分为官署区、地摊区、娱乐区、商业区、服务区,五个大区,五个大区内则是若干小区,其中商业区、娱乐区最大,地摊区第二,官署区以及服务区最小。
其中官署区、地摊区为不可选,目前正在拍卖的,则是商业区和娱乐区的商铺,其中已经被内定了十几处,是那种位置最好,面积最大的正在被抢的,则是剩下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城防营,负责蓬莱城的治安。
…
145、始于足下(1/3)
145
“本次拍卖仅限于信誉良好商贾或商会,当然,在此之前,你们需要签订两份协议,第一份协议,是一份保密协议,你们以及你们的雇员,不可以泄露任何关于汉国的消息。
请捶着你们的胸膛,再次宣誓!再印上你们的手印。”
骆清神色严肃的对着下方商贾,紧跟着解释道:“在普通商贾和信誉良好的商贾之间,汉国选择信誉良好的商人。
在普通商贾、信誉商贾、爱国商贾之间,汉国选择爱国商贾!请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是汉人!你们是汉商!
外面有更加广阔的天空,有更加广阔的市场!但能够鼓励商业,不将你们当成肥猪宰的,也唯有汉国!
所以,请珍惜汉国,珍惜你们汉人的身份。”
所有商贾豁然起立,神色肃穆的猛的锤着自己的胸膛,朗声说道:
“汉家子民永不为奴!任何人不得践踏汉家子民的尊严!我将会为汉家子民获得大片生存空间!
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所有人斥责我们为屠夫,哪怕我们为此会牺牲很多人…
我们也决不罢休!!
一个民族地生存空间,是无法靠乞求和妥协来实现的,而是靠铁和血来实现的!
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也不容许有丝毫的妥协!
大汉万岁!!”
此时此刻的骆清,沉浸在一片呼啸之中,呼啸中,是上百名原本应该被贬斥为贱商的商贾!他们全部都是信誉良好的商人,或许不是全部都甘愿为汉国付出一切的爱国商贾,但目前来说,汉国对他们才是适合他们的。
有汉国为他们撑腰,做他们的后盾,愿意保护他们,为他们说话,他们心中手有所触动的。
当他们接触到外面的天空,知道了唯有汉国才回这样对他,他们或许也会变成爱国、民族商人吧?
蓬莱城,将成为整个黄国的贸易中心,或许同样,会是整个青州的贸易中心,成为汉国商品的倾销地,攫取整个青州精英人士的财富,变相引导整个青州的资金流向。
同样,也会是诸夏获取人口的渠道。
第二份协议的大意是,汉国将免除他们三成的费用,实在没钱的,可以先欠着,然后每个月还一点,当然,这只能是租的,因为这块地,本身就是黄国的,蓬莱城只是租下的。
所有商贾没有丝毫意义,在这两份协议上,拍下了自己的手掌印,他们自然知道,这蓬莱城的那块地,诸夏是花了三百金,如今还准许他们分期付款,还免除了三成的费用,这可是莫大的恩赐。
换做其他诸侯,那是恨不得将他们敲骨吸髓。
一百多名商贾,按照自己的资金能力,分别租下了城中各个位置比较好的商铺,然后拿着商铺地契,火急火燎的去准备货物,然后前往蓬莱城。
说来也巧,这蓬莱城的位置,恰好就是后世的蓬莱所在。
准备好后,纷纷坐船,带着伙计和货物,前往蓬莱城,拿着地契,找到了自己商铺所在,几下一打量,都很满意,安置了伙计,再三嘱咐他们,如果不希望为自己家人招惹杀身之祸,就闭紧一点。
所有商人,在这一段时间,都频繁的往来汉县和蓬莱城,毕竟整个汉国,家具质量最好的,全部都在汉县的联合作坊中,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花样还多,质量好。
6月9日,所有商贾做好准备,骆清,以蓬莱城的名义,向黄县所有士族发出邀请函,一面是邀请词,一面,则是蓬莱城的规矩。
其中尤其注明了,蓬莱城拥有治外法权,并有权对所有违反蓬莱城规则之人量刑而施。
“蓬莱城欢迎带着善意而来的朋友,并且不惧任何世家望族,甚至诸侯?”接到邀请函的士人纷纷面色凝重起来,这种话,对方既然说了,就是在蔑视黄侯。
黄侯就算再势弱,那也是有三千兵甲,一个商会有底气说这种话,分明是有所依仗,顿时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打算前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说不定……
就多了一条退路!
下定决心后,这些士族不约而同的乘车前往蓬莱城。
实际上,他们早就对能够在不足数月期间,就能建立起一个略逊于黄县的城市有所好奇了。
然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他们瞠目结舌的发现,黄侯正在城门口和一个中年商贾谈笑风生,还不断得点头笑着,哪里有被人蔑视之后的愤怒。
这一下,这些士族顿时收敛了自己心中最后一抹不服气,低着头来到蓬莱城前,然而在这里,他们被十几名穿着明亮的铠甲,手持长枪的士卒拦下了,要求他们接受审查。
“什么!?混……”
“嗯?”一旁的黄侯适时看向那人。
那士人顿时低眉顺眼的说道:“治安重要。”说完下马接受审查,被告知马车和佩剑都要在城外等候,说蓬莱城有公公马车以及出租马车,绝对舒适,而佩剑则是为了安全着想。
那士族当然不同意,但是黄侯在一旁为对方撑腰,信誉应该可以信得过,最终只能接过对方递来的木牌。一个标记着存放号码的木牌,但依旧不放心,将马夫留下负责看守,自己只待两个护卫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入了蓬莱城。
当他们进入蓬莱城的刹那,他们知道,他们迷上这里了!
宽阔整洁的道路,热闹非凡、鳞次栉比的两旁商铺,这里散发着一种致命诱惑,一种纸醉金迷的味道,独属于他们的地方。
“在下柳燮,见过阁下。”
正在他迷茫的时候,一旁一名青年彬彬有礼一拱手。
那人连忙还礼。
“相见即是有缘,阁下初来蓬莱?”柳燮热情的询问。
“正是。”正当那人以为柳燮以为要为他介绍时,那柳燮忽然不知从哪,摸出一张地图,笑着说道:“蓬莱城详细地图,里面有详细的介绍,每个商铺的主要出售什么都有介绍。
这是详细高清版,售价一贯。若嫌贵,还有高级版五百铜、中级版一百铜,粗糙版三十铜。”
“……”那人沉吟了会,说道:“给我来份详细……”
“详细高清版。”
“对,详细高清版!”
“好的,承惠,一贯。友情提醒,蓬莱城不接受铜币,建议您去那里换一下钱,然后可以选择公共马车,公共马车需要等满超过一半人才能启动。
当然,您也可以选择租用个人马车,不过要贵一点。”
那人听了点点头,最后没忍住,说道:“听足下言行,不像是贱商之流,卿为何沦落至此?若是不弃,何不为我府中食客?吾愿重金礼请。”
“……额!”柳燮尴尬拱手说道:“多谢阁下抬爱,但在下之才,在我国之内,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在下目前只是实习阶段,积累经验。实习之后,变能够为我国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
146、王道正统(2/3)
146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是《老子》六十四章!非寻常人能有!卿必然出自大族,卿这等人物居然多如过江之鲫?”
那黄国士人震撼了!
“这到底需要多强国家才能如此奢侈?”他心中发出这样的疑惑,实在猜测不出究竟是什么国家,干脆开口询问道:“足下究竟出自哪国?”
柳燮闻言,摇着头,笑而不语。
然而,柳燮越是这样,就越发引起他的好奇,心中仿佛有东西在挠一样,难受的紧,却偏偏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哪国,最终无奈的离去。
但是蓬莱城背后的国家,在他的眼中却是越发神秘,再加上那一队队严阵以待,身穿明亮的铠甲,手持锋锐的武器,那国家的不仅神秘,还强大起来。
那士人按照提示,先去换了九贯的钱,也就是九十块,召了一辆马车,他惊讶的发现,这种马车并非轺车,而是四个车轮封闭的马车,车厢两侧有帘子。
带着好奇心,那士人登上马车,发现里面有一个贴着车厢的环形座椅,中间则是一个几案,放着酒水,以及几种水果。
紧跟着,他发现,这马车一点都不颠簸,整个过程都是一种享受,他撩起车帘,看着沿街热闹非凡的商铺,连忙掏出地图一看,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用红色星星标注的一个地点。
“天上人间?”那士人呢喃着念出。
车厢外的马夫耳朵也尖,一下子就听到了,二话不说拐弯改道,同时吆喝一声:“好嘞,这就去。”
和这士人一样,很多人都选择了前往天上人间,等待他们的,自然是真正的“天上”人间。
在发出邀请函之前,骆清就吞并了黄县内的数处客舍,招揽到了很多失足妇女,再经过汉国包装,用上月季香皂,穿上那么几件诱惑十足的一副,以及加了料的菜肴。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黄侯在坐镇之后,也跟着骆清来到了天上人间,而且还是单独包间,里面有着洞的几案,随后几案下被放上煤炉,上面放上锅。
不错,正是火锅!
不过这火锅并不正宗,首先,辣椒在墨西哥,然后才传入。
至于胡椒,则是由唐时传入。
《酉阳杂俎》云:“胡椒,出摩伽陀国,呼为昧履支。其苗蔓生,茎极柔弱,叶长寸半,有细条与叶齐,条上结子,两两相对,其叶晨开暮合,合则裹其子于叶中,子形似汉椒,至辛辣,六月采,今人作胡盘肉食皆用之。”
汉椒、麻椒则在益州!大黄则在雍州!
所以,这火锅自然不是正宗的火锅!
骆清准备的是鸳鸯锅,一边放了料,一边没有,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吃着,那黄侯不知,还以为是分食制,各自吃各自的一边,但还是被这中新奇的吃法所吸引。
“日后,蓬莱,还要黄侯您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唔,真香……”
就在蓬莱开放的同时,济南国大军集结在下密和即墨两地,分别率领八千人,前往卢乡,他们早就得知陈登虽然是清溪门人,但是陈登使计攻下胶东,却实实在在的兵权谋的痕迹。
所以,途中两路大军都是小心翼翼,将斥候侦察范围扩大到百里,途中若遇见林间小道,都是排除大军先进行搜索,然后才敢通过;若遇见山谷、丘陵,则同样费劲心力猜测。
然而一路上却平静的让人心中发毛,更有一股一拳打在了空气的感觉,费劲了心力,最终却什么埋伏都没有。这不由令他们心中生燥。
但他们又担心,自己的这种心理,说不定就中了对方的诡计,于是又是提心吊胆。
右路大军一路上那是费劲了心力,结果他们居然平安无恙的,顺利抵达即墨时,整只军队都是身心俱疲。
休息了一天,即墨军派出斥候试探胶东,却意外发现胶东人去楼空,城墙也被拆了一面,又担心这是陷阱,派出大量人手进行侦查。
结果发现,还是没有问题,这才入住胶东,同时从后方征徭役,修补城墙,另一边再次派出斥候,探查卢乡。
两日后,下密军以及胶东军,同时出现在卢乡县城下,将卢乡县团团围住,一万六千大军,连绵十几里,接连地平线,气势磅礴,整片天空充斥着肃杀之气。
而负责本次战争的,是济南公的亲族,崇尚儒家的姜丘。他先是利用吊篮,观察卢乡县四周城墙,他发现北门、东门、南门,各六百士卒,唯有西门是七百人,共计2500士卒。
姜丘喜以堂堂正正之师挥灭敌人,当即毫不犹豫的选择驻扎在西门,亲自领军七千,其余三门则各领三千。
姜丘没有立刻选择攻城,而是派出使者,大军则休息一宿,一路上身心俱疲,明日一早再做攻城。
使者至西门,大声通告,欲见陈登。
守城士卒则告诉他,西门已封死,令其绕道北门。
使者察觉异样,回营禀报,姜丘想了想,说道:“兵家之人,就是满肚子蝇营狗苟,他让你去北门,肯定是想让你去南门,你偏偏就去北门,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喏!”
使者来到北门,守城士卒一阵骚动,磨蹭了一刻钟,这才慢吞吞的将城门打开,使者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入了城,途中发现,这些士卒兵甲齐具,甚至人手两种装备。
一种是身配刀,手持戈矛,一种是身配刀,手持弓箭,行走之间,一看就知道是精锐,顿时心中骇然,这一次想要攻下卢乡,定然要死上不少人。
旋即这使者心中愤恨起来。
一切都要怪这个陈登!
都要怪他,他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一战下来,会让多少百姓变成孤儿寡母?
要让多少士卒为之战死?
兵家的人就是这样,为什么不臣服儒家,他难道不知道儒家才是王道正统吗?真是自私自利!
他若是愿意自裁,我定然会规劝将军,免去这些士卒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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