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真正的山不转水转5(求订阅!)
“怎么改?”
听到方傲反问,尹烁笑而不答,看向自己的父亲。
尹父拿过一张便笺,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推到方傲面前。
方傲一瞥,只见上面写着:“5223!”好家伙,总计十二亿,等于说,尹家父子哪怕选了第二种方案,也一点亏都不肯吃。
“呵呵!”
做为杨棠分身,方傲与杨棠心意相通,他当下拿过便笺,再借过毛律师的签字笔,先是在5223上划了道杠,然后重新些了串数字,递过尹父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是我的最后出价,如果贵方不愿意,那咱们就再议吧!”
尹父眉头微蹙,扫了眼便笺上的数字,,不多不少,正好压在了他的极限心理价位上。
沉默,会议室里十分沉默。
压抑,会议室里十分压抑。
差不多等了有一分钟,就在尹烁有点撑不住想要打破凝滞的气氛时,尹父蓦然开口道:“方先生,就照你写的价,成交!”
闻言,方傲皮笑肉不笑道:“那么,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既然价钱谈好了,剩下来拟定合同的事自然有双方律师搞定。
律师们正小声商讨着细节,尹父的表情却严肃得不行,连带着尹烁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尹先生还有所担心?”杨棠问。
“是有点……”
“那具体在担心什么呢?”杨棠又问。
“现在价钱是谈好了,但这都是空口白话,并无任何保障,我在担心谈好的款项能否及时足额到户的问题。”
“放心吧,合同上可以写明,签字生效后二十四小时之内,第一笔五亿美金的款项就会到帐,剩下三笔款项也都是规定时间内的二十四小时到帐。”方傲接过话茬,充满着信心道,“大家都是华夏人嘛,做生意最讲诚信。”
这倒也是,华商做生意最重口碑,哪怕不签合同,只要是口头上答应了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否则就是坏了名声,而一旦名声臭大街了,任你掩饰得再好,在华商圈子里也会有所风闻,到时候也就没人愿意再和你做生意了。
终于,双方律师确定了烂尾楼及其地皮转让买卖合同文本,随后找了台针式打印机将合同文本一次性打印出来,再由尹父出具了烂尾楼及其地皮的全部所有权文本后、双方签字,这才算搞定了整个生意的百分之六十。
剩下的,杨棠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往尹家父子所指定的账户内转款五亿,这样烂尾楼及其地皮基本上就属于杨棠了。至于后三期的分期付款,那都是小钱。
当然,首期五亿,这款项也不算多,毕竟杨棠在南家赌场的时候,从伊非那儿就赢了近四亿的筹码,后来跟南家议和,南家是直接用四亿外加一亿二新币赎回的全部筹码,所以只要用上这笔钱,杨棠几乎不用动自己的小钱钱,就能首付完毕,而后三期付款,有红后帮忙在美国那边帮忙量化交易,相信要搞定不是什么难事。
杨棠、方傲带着毛律师与尹家父子分道扬镳后不久,毛律师道:“方少,转款这方面得走大银行,流水单据什么的得保留下来,不然到时候对方不认账,那就又是麻烦!”
方傲看了杨棠一眼,问道:“毛律师,你有相熟的银行嘛?”
“有啊,我一老同学就是华夏银行玉京分行的业务部经理。”毛律师举贤不避亲道。
“行吧,那就找你老同学咨询一下,看看怎么把我户头里的钱先过过账,再转进尹家父子指定的账户!”
“那好,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同学!”毛律师一边掏手机一边问道,“对了方少,你的钱一般都搁哪个银行咧?”
“瑞银。”方傲淡淡道。
毛律师:“那……那、那真是瑞银?”
“废话!”
“那你直接转款给尹家父子就成,因为瑞银那边上亿的转款是肯定会被重点记录和打印凭据的。”毛律师苦笑道。
要知道,前世的时候,由于九幺幺后恐.怖活动日益猖獗,瑞银集团的大笔转账汇款也是受到cia关注的。
“哎~~别介呀,咱入乡随俗,一切都按国内的规矩来办。”方傲道。
“可是走流程的话,需要一定手续费……”
“毛律师,你看我像差那俩钱的人嘛?”
于是,又用了近两个小时,将五亿转账搞定从银行里出来,杨棠方傲这才与毛律师各回各家。
车上。
方傲吐槽道:“难怪姓毛的拼命推荐他的老同学,敢情是个女的。”
“没事儿,一点小钱,对方吃了也就吃了,关键是你,我这就送你去机场,坐今晚的班机去濠江!”杨棠道。
“放心吧,不会留下首尾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
等把方傲送到了机场回来侠公府,夏娥正好弄妥了晚饭,杨棠和一直在电脑前写什么东西的段亦斌纯属饭来张口的典型。
来到饭桌旁坐下,杨棠吸了一大口热气:“嗯~~家乡菜,好香啊!小夏的手艺是越来越好啦!”
段亦斌道:“你少来……谁不知道你现在做菜是大厨级别的。丫头,你可别在你杨哥面前沾沾自喜班门弄斧啊!”
夏娥端起饭碗剜了杨棠一眼,道:“我早听说杨大哥厨艺一绝,不过这手上的东西,几天不用就会生疏,保不齐哪天退化了也不一定。”
杨棠闻言,也不忙争辩,而是随意夹了一筷子菜搁碗里就着饭刨了两口,等细嚼慢咽吞下去后,这才道:“小夏,你说的那种厨艺退化的家伙都属于新手,可我不同,老司机就是我的代名词,你有见过一年没开车的大客车司机一年以后就不会开车的了吗?”
“这怎么可能?人家公车司机几乎都是开一天歇一天,哪有一年不开车的,公车公司能同意他请一年的假?哪有这样的司机啊?”
“有啊,怀孕的女司机,一年的假请不到,半年假还是能请的。”杨棠侃侃道。
夏娥:“……”
继续夹菜吃饭。
“对了斌子,我刚看你在电脑前写东西?写什么呢?”杨棠随口问了一句。
“没写东西,跟人聊天呢!”不涉及太隐私的东西,段亦斌一般不瞒杨棠,“聊关于考研的事儿!”
“考研?”杨棠怔了一下,“你现在才大二,考虑这个早了点儿吧?”
段亦斌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道:“我只是早点了解一下。”
“那你想考哪儿?”
“你们京大行不行?”段亦斌道。
杨棠闻言,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咳咳,我记得你学的好像是法学吧?你考京大的话,应该也会考法学吧?”
“不是考法学,法学只是一级学科,考研的话得考二级学科。”段亦斌显然在网上跟人聊天时吸收了不少考研方面的资料,“就拿法学来说吧,它下面设了十个二级学科,比如,法学理论、法律史、宪法学与行政法学、刑法学、民商法学、诉讼法学、经济法学……”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我的意思不是问你具体考哪个学科,而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考京大咧?等你大四从雾大毕业,就算想要深研法学,也可以就近选择西政啊,它离雾大也就三站路,你为啥选京大呢?不怕咱姨担心啊!”
段亦斌闻言,刨饭不语。
倒是夏娥有点不敢直视杨棠,支支吾吾道:“杨大哥,这都怪我,我之前跟斌子哥说,我高考的时候想考京大或者京华!”
杨棠抚额道:“搞了半天,问题在这儿啊!”顿了顿又道:“小夏,你真打算考京大?”
夏娥迟疑了下,旋即重重点头:“想考。”
“我记得九月份开学得重读高二吧?”杨棠问。
“对,这不是杨大哥你帮我转学籍的时候就说好的么?”夏娥道。
“这么一算,两年以后如果你真的考上了京大或京华,那斌子也才读大四啊!”杨棠对于这个问题有点挠头,“到时候你们小俩口天各一方,万一掰了咧?”
夏娥闻言俏脸一下就红了,急急摆手道:“杨大哥,不会的不会的……”而段亦斌这边却没有吭声。
杨棠斜了眼段亦斌,倏然悟出点什么,拍着他的肩膀道:“我说斌子,你该不会就是怕小夏被人撬走,才想着要考京大的研吧?”
段亦斌梗着脖子道:“就是啊,咋地?”
“那我支持你,绝对支持!”杨棠忍着笑道,“不过你得十分努力才行啊,京大的研究生可不那么好考,甚至于比高考都难!”
“还用你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斌子哥,我……”已然明白段亦斌心思的夏娥懦懦道,“我不考京大了,我就考你读的雾大。”
“那不行!”段亦斌反而来劲了,“虽然京大雾大都是重点大学,但这两个学校的本科毕业生和研究生就好像状元跟探花的差距,貌似只在毫厘之间,成绩可能仅有一分之差,但就业后的前景会在五六年间逐渐凸显出来,十年以后,京大的年薪上百万,雾大的年薪就只有几十万,这就是很直观的价值差距。”
夏娥天真道:“年薪几十万已经很好了呀!”
“可现在京城的房子,四环都已经到了八万每平(一七年普遍十万+),年薪几十万够干什么?”段亦斌质问道。
夏娥不紧不慢道:“如果是年薪几十万,那我就雾大毕业,毕业之后一般就在西南工作了呀,而目前雾都还有蓉城的房价,两万一平的楼盘已经很高档了呀!”
这倒不是说这两个西南重镇城市地域宽,而是它们的消费水平就这样,更重要的是,历届雾都政斧对于房价的抑制都比较得力,哪怕是中心城区的房价也没有高到让人看了连买的念头都兴不起那种,而京城申海的房价那可真是快要到达天际了。
拿京城来说,三环以内的商品房,甭说买了,你就是租,月入少于两万的三十岁以下年青人们恐怕都得犹豫再三,而且租的话,大笔钱花出去了,几年下来,银行存款少得可怜不说,一旦搬离了租房,就会觉得自己孑然一身。你说什么?女朋友?女友跟有房的跑啦,而且还得理解她,换了是我,我也不愿意我女朋友跟我睡大街啊!
所以说,薪水领多领少,其实也只是个相对的概念,关键得看你所在地域的消费水平。最直白的比较就是,要是在个小县城里,月入一万,那就是天天全天然大鱼大肉,两年娶媳妇儿,三年买百平大房的节奏;可要是在京城,你仅仅月入一万还想攒钱的话,那就只能住蚁居,每天扣扣索索地过日子,而且还得十年如一日,坚持坚持再坚持,至于什么灰姑娘的故事或者偶然泡上白富美这种神话,做梦的时候可以梦一下,平时还是少想,免得浪费你挣钱的时间。
“小夏说得没错,如果在西南,年薪四十万以上,买房的话,即便是全款,也就三五年的事儿!”杨棠不偏不倚道,“只不过这种事,要看你们小俩口具体怎么考虑了。”毕竟有的人喜欢繁华有的人喜欢清净,这些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只能给建议,如果帮忙作决定,那就显得越俎代庖了。
段亦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转头问杨棠道:“老杨,你觉得呢?你若从京大毕了业,你会留在京城么?”
杨棠抻了下眉头,道:“斌子,实不相瞒,我目前已经有上亿身家,住哪儿都无所谓,喏,就拿这房子来说吧,我花了几千万买的,所以我毕业以后,在京城也可,在申海亦可,回雾都也没所谓,具体的还是要看你们小俩口,懂我意思吧?”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钱越多,对于这种凡尘俗事就越不容易受到束缚,对吧?”
“没错,现在离你毕业还有三年,如果你毕业之前能够有过亿身家,那么根本就不用考研,小夏读哪个大学你跟着过来陪读不就好了嘛!”杨棠摊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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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家过亿?”段亦斌怔了一下,“你说得轻巧……再说了,就算有了过亿的身家,咱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什么追求?”这下轮到杨棠怔愣了,“人生在世,普通人不就追求事业和家庭么?你有了上亿的财富,再跟小夏把婚一结,这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么?”
“好是好,可我才二十出头,连二十五都没到,就这么一直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也太……”
杨棠倏然明悟了段亦斌的意思,接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这样千篇一律的活,也太没激.情了,是吧?”
“对对对,我就怕这个……”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毕竟你在球场上,无论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状似冷静,该传球传球、该射门射门,可实际上这是一种在顾全大局下的闷骚,但凡懂点篮球或足球的女生就会明白你当时的选择(传球射门这些)是最佳表现,如果不是那种表面浮躁闹腾的女生,恐怕对你就会产生些许好感!”
这话一出,不止夏娥有点傻眼,当事人段亦斌更是差点脸红脖子粗:“我说老杨,这打人不打脸损人不揭短,你当着丫头的面儿乱说个啥呀?”
杨棠哂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激.情,或者说找刺激这种事不靠谱,毕竟它就是一个点,或一个很短暂的时间段,长久不了,你没见大学里的那些热恋男女,毕业以后能真正步入婚姻殿堂的有多少对?十对之中未必能有一对,所以工作以后再结婚的男女一般来说,夫妻之间都是二手对二手,或者三手对n手,绿帽子互相戴,从而导致离婚率的增加。”
这话看似牛唇不对马嘴,但实际上还有点道理。你想啊,通过朋友圈约到个有夫之妇出来开房,女方为什么敢这么干,因为她不是第一次啊!当然,一般这种情况,女方都会声称她是第一次,问题是,这个第一次是婚后的第一次出轨还是整个情史的第一次出轨?通常情况下,女方高中或大学期间肯定谈过一两次恋爱,而且有过那么一腿,但男方并非她现任老公,那么她会应约出来开房也就很好理解了,因为这个事在她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反正不是第一次,不过说法上还是要矜持一点点滴,不然她若是说她很随便,你还怕她有那啥…病,不敢上了咧!
“哎哎~~老杨,我们刚才讨论的是我要不要考验,考哪所学校的问题,你怎么扯到绿帽子上去了?歪楼了啊!”段亦斌提醒道。
“我这不是帮你追根溯源嘛!”杨棠老神在在道,“你实际上并不是非要考验,而是怕小夏读了外地的大学被人给挖了墙角,对不对?”
段亦斌盯着杨棠木然了几秒,随即重重点头,表示赞成他的说法。
“这不就结了。”杨棠耸肩道,“我还是那句话,要么剩下这三年你以彩金为本,努力赚钱,不说一亿美金这么高的目标,你现在手头上(彩票奖金加南家赌场筹码)应该有五百万出头吧,只要把它们翻一倍,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家百人公司差不多一年的工资,省着点花,平时再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你跟小夏以及将来你们的娃娃这辈子都不会愁吃穿住用行,这样你就可以去陪读小夏了;要么你现在就得很用功读书,争取三年后考研去到小夏高考进入的大学……”
段亦斌闻言沉吟一阵,道:“老杨,你觉得这两条路我该怎么选?”
杨棠一指夏娥,道:“那你就得问小夏了。”
段夏二人齐齐愕道:“为什么?”
“很简单呐,小夏说想考玉京大学或者京华大学,这只是她的愿望而已,至于能不能考上,除了她自己的努力外,还有很多其他因素会导致她落榜。”杨棠这话倒不是说着玩的,每年高考总会出现那么几朵奇葩,因为报考的志愿过于复杂或有点什么巧合而导致滑档,“所以如果小夏铁了心要考京大或京华的话,那这两年不止斌子要努力,你也得加倍努力才行!”
听完这番话,段亦斌和夏娥总算明白了杨棠的整体意思,如果段亦斌选第一条路的话,那么只需要他努力赚钱,几年后甭管夏娥考进了哪所大学,他都可以跟过去陪读。相反,甭管是高考还是考研,想要考入京大或京华都不是嘴巴说说那么容易的事儿!
杨棠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席间一片静默,只剩下他夹菜吃饭的声音。
这时候,“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在风云之中你追我逐,恩怨由谁来结束……”,一段清唱的歌声倏然从杨棠手机里传了出来,吓了几人一跳。
“噢,我的,来电话了,喂!”杨棠抄起手机摁下接听键后,歌声果然消失了,“哦,好好,我马上开车出门!”
待杨棠结束通话,段亦斌饶有兴趣道:“老杨,刚才你那手机铃声挺好听的,哪儿下的?”
杨棠道:“我自己唱自己录的,改天传你。”
“好啊!”
“行了,不多说了,我先走一步,不然就该晚了……”说着,杨棠抄起沙发扶手上早就备好的挎包,换好鞋蹭蹭地出了门。
杨棠开车先去学校接了上官茗欣,这才拐去电视台。
街上,天幕已开始黑下来,华灯初上,但通过缝隙灌进车内的风却毫无凉爽之意。
“要不要开空调?”杨棠问。
“算了,等会儿就到了,这时候开空调,你是在磨损机子吧?”老实说,上官茗欣这话倒是没说错,无论何种机械,当它转换状态时,对机械的损耗是最大的。
这个道理,杨棠也是明白的,可他更明白,女人说“算了、不要”的时候,往往要反其道而行之,否则她对你的印象分将下降至冰点。虽然杨棠并不太在乎上官茗欣对他的印象,但这种燥热的时候,保持一定的男士风度还是必要的。
因此,他顺着上官的话茬儿道:“机子值几个钱?还是先顾好人吧,万一你这位大美女中暑了,那我可赔不起!”说着,他摁了纽,完全关上车窗,又顺手点开了空调,“再说了,你要真坐我这车中暑了,我想迈巴赫方面肯定会派人来暗杀我吧!”
“迈巴赫暗杀你干什么?”上官茗欣一时还没回过味。
“废话!迈巴赫这么大一品牌,你坐他们的车中暑了,这不砸招牌吗?到时候还不迁怒到我头上啊?”
上官茗欣:“……”
好在车直到开进电视台大院,杨棠和上官茗欣也没出现中暑的情况。这其实废话,因为这个时候车内温度才二十三摄氏度,上官一打开车门就觉热浪扑面袭来,甚至能隐隐看见整个车厢里边在朝外面吞吐着白雾。
“学姐,你上去帮忙排队站位置,我去停下车!”
“ok,没有问题。”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杨棠驾车拐进了地库。
“哎哎~~保安,你这不对啊这个,他那迈巴赫应该也不是你们电视台的车吧?他怎么就进去了,我这帕萨特怎么就不许进呢?”
今儿的保安已换了一茬人,他听见车主在那儿嚷嚷,不禁道:“你说什么?你这车是啥玩意儿?帕、帕……”
“帕萨特!”
“对啊,帕萨特。”保安冷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车顶配都不到六万华币(美金)吧?”
“没错……”
“那你——还想进?”保安撇嘴道,“人家那车,迈巴赫齐柏林,顶配,两百多万华币,车轱辘就顶你整辆车了,你还想进去?”
“你、你这是狗眼看车低!”车主气急道,“信不信我投诉你?让你小子丢工作!”
“哎哟,我好怕喔!”保安嬉皮笑脸道,“反正我拦着你又罪不至死,干保安哪儿不是干呐!”
帕萨特车主闻言略息的火气蹭一下又窜了起来:“那我就让你连保安都干不成!”
“一帕萨特司机,就凭你?”保安也被这话撩起了火气,“那我也把话撂这儿,我如果连保安也没得干了,就天天到你家蹭吃蹭喝去!”说罢,他似笑非笑地冷盯着那帕萨特车主,令其毛骨悚然。
帕萨特车主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他就是那个穿鞋的。
与此同时,停好车的杨棠已经搭电梯直上直播大厅所在楼层,跟上官茗欣汇合到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比起彩排时的三百人演播厅,今次直播用的二号大厅要足足大上三倍,包括一层池座和一层楼座,完全可容纳上千名观众。
更有意思的是,在半圆形观众席的环绕下,当选手身处凸起的舞台上时,绝对有一种身临其境打擂的感觉。
时间已是晚上七点,距离直播只剩大半个小时,观众开始陆陆续续入场,演播厅内一片嘈杂,舞台上的工作人员往来忙碌,抓紧时间调试复检现场的音响设备以及各处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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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 赏花诗词大赛2(求订阅!)
演播厅隔壁,嘉宾休息室。
说到底,诗词大赛这么大规模,尤其奖金还颇高,这复赛自然要办得风风光光的,否则对不起出钱的大老板呐,所以举办方请来的评委嘉宾那都是重量级人物。
比如这位,陈庆言,五十三岁,华夏诗词协会副秘书长,著名现代诗人、散文家、书法家。
又比如,楚客,四十五岁,著名学者、翻译家、诗人。
再比如,角落里被长枪短炮包围着的三十出头的知性美女,察娢,文学教授,朦胧派女诗人。
当然,嘉宾不止这三位,还有另两位德高望重的骨灰级前辈没有露面。
也幸好没露面,不然面对这么一大堆记者,大家都可劲儿的呼出二氧化碳,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嘉宾们恐怕一口气没倒上来,咯噔一下就躺那儿了。
“察娢老师,你今天最看好哪位复赛选手?赵一檬的背景您事先了解过吗?”
“陈老您好,请问陈承是否像网络上所传的那样,是您的亲戚?这会对您的评论选择产生影响吗?”
“楚先生、楚先生……”
不得不说,文学这一行不是光有才华就行,还是有讲求资历的,至少在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年纪大的要比年纪轻的占便宜。
打个比方来说,唐宋八大家,唐朝那两位姑且不论,就说宋朝的六位,一般排名是这样,欧阳修、三苏、王安石外加曾巩。实话实说,八大家的文章都相当不错,但在诗词上,最有名的还是三苏中的苏轼,他的诗句“不识庐山真面目”,他的词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都可谓流传千古,比起他弟弟苏澈、他父亲苏洵来说,诗词功力要好太多,所以提起“三苏”,往往苏轼排头,这是比实力。
而欧阳修,是苏洵那一代的人物,于苏轼而言,那就是文坛前辈,毕竟苏轼寄情于诗词时已是著名的“乌台诗案(公元1079)”之后,那时候欧阳修已去世多年,朝臣都换了几茬了。事实上,欧阳修留下的名诗名词是没有苏轼那么多的,也没有苏轼的诗词传播广泛,可以说在诗词上的才情欧阳修比起苏轼来也是略有不如的,但是凭“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么两句诗,现代都市中的骚客们就能记他一辈子。
所以,在欧阳修的诗词才情勉强及得上苏轼的前提下,这排名嘛,老辈子欧阳修自然就在苏轼前边啦,相对的,做为父亲的苏洵在才情上弱了苏轼一筹不止,八大家排名自然只能屈居自家儿子之后啰!
也正因为上面说的隐性规则,被推出来的陈、楚、察这三位等于是帮另两位老资格嘉宾吸引力了火力。当然了,陈楚察这三位年龄稍小的嘉宾也乐得在媒体面前亮相,否则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另两位老嘉宾也是支使不动的。
唯一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媒体,他们另辟蹊径,并不过多询问与诗词大会复赛有关的事情,反而纠结起重点复赛选手的家庭背景来,企图从中挖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也就是在华夏,要是搁杨棠前世,敢问某某选手与xx局官员有联系这种问题的记者多半是不想在传媒圈混了。
“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刚听到有这种网络传言,我想说的是,在诗词大赛这个舞台上,不管背景多么深厚多么惊人,最后还是要凭真本事,做不出好的诗词,就是我儿子来了,我也会把他淘汰掉!”
听到性子温和的陈庆言面色郑重地作出这番回答,围着他的传媒记者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才听到的。
众所周知,陈庆言有一子一女,早些年离婚的时候,女儿被判给了他前妻,只剩儿子带在身边,结果现在儿子长大了,高考只考了个兰大,跑到西北读书去了,年节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关心一下,在陈庆言眼里被归为了不学无术外加不知人情世故的懵懂小孩。
事实上,在许多京津地区的高官高知的印象中,京津地区以外的高校牌子还真就叫得不是那么响。别的不说,就拿考研来讲,最先出录取分数线的一般都是京大和京华,然后才是附近的南开啊天大这些,兰大虽然也属于985和211工程重点大学,但它出考研录取分数线的时间一般是所有985重点大学中最晚的。当然,那些非重点大学的分数线就出得更晚了,毕竟他们要等报考重点大学研究生的某些高分滑档生。
什么叫高分滑档?比如你打算考京大,总分五百,你考了四百二十一,可京大这一届的考研分数线划在了四百二十五,差几分,京大肯定是不会要你了,那么你的档案也就没被调去京大,自动归进你的第二志愿档。但反过来,四百二十一的分数虽然没法上京大,但在次一点的学校看来,这就是个高分,它们自然愿意将你录进学校。
“喂喂,大伙儿都愣着干嘛?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陈老严肃正派,他损他家小子你们就真信呐?人家好歹也是兰大的高材生好不好?”站在陈庆言身边的楚客帮忙打了句圆场,“再说了,诗词这种事还要看临场发挥,谁也说不准的,好不好?万一当场卡壳,就算申忧来了也不好使!”
“这倒也是喔!”有人附和。
申忧,宋朝中期,著名豪放派诗人。
“不过,还是要有底蕴……”这时候,察娢插嘴道,“如果脑袋本来就空空如也的话,即使他站到台上不卡壳,也是作不出什么好诗词的。”
本来这句话没什么,但在场的娱记多聪明啊,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有人嚷问道:“娢姐、娢姐,你似乎意有所指啊,你具体指的是哪名选手呢?方便透露一下么?”
察娢脸色微微一滞,否认道:“不好意思,我就是顺着楚哥的话这么一说,倒让你们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娢姐……”
******
此时正在后台的上官茗欣正像小猫儿般拽着杨棠的手不肯撒开。
“喂喂,我说学姐,不就上个台嘛,你可是明星来着,怕啥?”
今天画了淡妆几可媲美天人的上官茗欣却一副窘样:“可人家就是腿软,不信你摸……”
“周围不少人都在盯着你呐,我摸啥呀我摸!”杨棠撇嘴道,“到时候人家一个拍照,再高喊抓流氓,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
“可是……”
“没有可是,你站上台如果感到紧张的话,就不要把目光对着观众!”不得不说,杨棠上辈子第一次在学校上台演讲时,发现下面黑压压一片人,无数目光聚焦着他,差点当时就晕那儿了,后来好歹用手扶着演讲台撑住,勉强没出糗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那对哪儿啊?”上官茗欣请教道。
“哪儿也不对,放空焦距懂吧?”杨棠连比划带解释,“就好比你出神时,目光对在无穷远的地方。”
“噢~~我有点懂了……”
“再给你举个例子吧,那些国家领导人开大会的时候,你坐下下边,有时候会觉得他在注意你,还冲你笑,对吧?”杨棠道。
“不对……”上官茗欣否道。
“怎么不对了?”
“国家领导人开会,我哪有资格坐下面啊?我爸还有点可能!”
杨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打个比方,领会精神……行,那咱不说领导开大会,就说你中学的时候总开过朝会的吧?”
“那倒开过……”
“那就没遇见过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吗?明明跟校长不是很熟,但校长在台上讲话时,你觉得他老在看你,还冲你笑,有没有这种事?”
“有过。”上官茗欣鸡啄米般点头,“而且还不止一次呐!”
“那是你们校长紧张了,把你当放空焦距的目标咧,哈哈哈!”杨棠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不跟所有人怼眼神,就不会感到那么紧张,对吧?”上官茗欣总结道。
“没错。”
“那为什么校长会选我是他的目标呢?”上官茗欣有了个新问题。
“很简单啊,因为你长得漂亮,比较容易吸引目光啊!”杨棠摊手道,“当然,如果你旁边有一个真人大小的金人的话,它就算没有五官,也应该比你更吸引人的目光,能理解吗?”
上官茗欣蹙着眉,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听你分析了这么一大堆,我好像没刚才那么紧……”话还未完,斜对面十点钟方向走过来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好死不死地插嘴道:“两位好,认识一下,我叫……”
“滚蛋!”上官茗欣陡然喝叱出声,音量大得整个廊道都能听见,“我在跟他(杨棠)讲话,你跑过来打断我,还想认识一下,你妈没教你最基本的礼貌吗?”
听到这话,清秀男子的耳根一下就红了,旋即有点羞恼道:“你们怎么这样,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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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这样,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们……”
杨棠哂道:“你想认识我们,那是你的事,但我俩不想认识你,这就是我俩的事了。最重要的是,别把你的事混淆成我们的事,两者之间没联系啊!”
“我……”
被杨棠一阵抢白,清秀男子一时间竟有点无言以对。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衫齐膝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凑到清秀男子身边问道:“弟,怎么了?”
“姐……”
杨棠本来不甚在意来人,不过他的目光在对方脸上睨了一圈后,顿时就有点讶然了:“宇都宫紫……”不得不说,来的这个身高在一六六左右的女人脸盘子有六七分像杨棠前世的某位东瀛女忧宇都宫.紫苑,而且眼前这女人的身材比例比原版的更曲线,尤其是那对前凸的大凶器。
不止是杨棠这么觉得,事实上在场雄哥们的目光几乎全都聚焦在她那对大凶器上了,杨棠的目光扫描时间还算短的,可是即便这样,还是被上官茗欣暗中掐了一下。
“干嘛啊学姐?”
“你眼睛看人家哪儿呢?”
杨棠微愣道:“没看哪儿啊?就看个胸部。”
上官茗欣闻言翻了个白眼,又想掐他。
杨棠轻轻闪过,嘟囔道:“揪我干嘛?那白衬衫都快被撑爆了,我看一眼咋啦?那儿长着不就给人看的嘛,还能怪我啰?除非她不长。”
上官茗欣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刨了他一爪,悄声道:“我估摸着这女的不好对付,交给你啦!”
“凭什么交给我?”杨棠辩道。
“我又不喜欢她的凶器,当然交给你啰!”上官茗欣理直气壮道,“还有,你没发现她现在看过来啦,正瞪你呢!”杨棠依言一瞟,果然和白衬衫女人的目光对上了。他赶紧低垂了一点目光,重新落在对方的大凶器上。
白衬衫女人只觉胸部被无数灼热的目光穿插而过,毫不尴尬,但令她最最感到可恶的目光就在正前方。她当即踱步到杨棠跟前,叱道:“你在看哪里?”
好险杨棠没昏了头,直接点出对方的凶器,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啊?现在是我在问你话!”白衬衫女人相当自我为中心,好像她一问话,是个男人就得上赶着回答。
可惜今次她遇见了杨棠,一个更加日趋自我为中心的大男人:“拜托~~你问我我就得回答么?你老几啊?”
白衬衫女人气急而笑,道:“哼哼,你问我算老几?你问我算老几?你听好了,我叫林春瑜,(又指了指清秀男子)这是我弟弟,林秋璋。我大舅现任这里的副台长,你觉得我算老几?”
听到这番嚣张的话,周围的选手一片哗然,甚至不少人心里都在想,就算你舅是这里的台长,你也别说出来呀,你这样让我们剩下这些选手怎么玩啊?
杨棠却浑不在意,还忍不住瞟了上官茗欣一眼,心说这妞的老子可比副台长牛偪多了。但想归想,他并未将上官茗欣的家世背景宣之于口,只是朝林春瑜冷笑道:“密斯林,你这样拼爹不好吧?哦不对,应该是拼舅舅……”话到此处,周遭选手轰然大笑,(不许笑)林春瑜向四周大声呵斥,“拼舅舅,坑的可是你老妈耶!”
听到杨棠的话,林春瑜气得大凶器乱颤,差点没把白衬衫的扣子给崩掉:“你、你敢数落我舅舅,你信不信你今天登不了台?”
“哎哟,我好怕呀!”杨棠倏然举起左手,晃了晃攥着的手机,同时摁下重播键,“密斯林,我等的就是你刚才那句话,我要是今天上不了台,或者上台之后有任何被刁难的情况发生,那我都会算在你舅舅头上,去监察委员会投诉你舅舅……(你敢数落我舅舅,你信不信你今天登不了台)”
林春瑜略显洋洋得意的声音出现在了杨棠的手机里,现场陡然一静,旋又嗡嗡作响,间或夹杂着一些窃笑。
林春瑜呆住了,就连因林春瑜出现而镇定许多林秋璋也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再说了,你舅舅也就一个副台长而已,这电视台里难道就没有其他副台长还有台长了么?”杨棠又道。
林春瑜秀眉大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杨棠皮笑肉不笑道,“你舅舅贵为副台长,在这电视台里肯定有很多朋友吧?”
“有朋友,怎么了?”
“那……难道就没什么对头?”杨棠哂道,“比如台长到点要退休了,你舅舅该不会顺利就当台长了吧?”
林春瑜总算听明白了杨棠的意思,脸色剧变:“你、你你……”
“有道是商场如战场,我估摸着这人事升迁也差不多……你瞧瞧那些身家亿万的豪商,按说他们已经赚够了钱,可为什么不退隐享福呢?不仅是他的手下几千几万人要吃饭,得扛这个责任,同时从贫到富的过程中,这些一代豪商们白手起家总会或多或少得罪些人才能完成资本积累,所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能退,一退说不定就会被对手玩死,所以呀,你舅舅也一样,得争台长,不然让他对头当了台长,还有他的好么?”说到这里,杨棠又把手机录音播了一遍。
林春瑜和林秋璋面面相觑,颇有点灰头土脸的赶脚。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挂着胸牌的工作人员领着两个端箱子的跟班来到了廊上,明显职位不低。
胸牌工作人员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他身上后,道:“各位,等待室的播音已经打开,等下主持人宣布开始后,请按照场内情况和自身的号牌依次上场。”说罢,他冲后偏了偏头。
他的两个跟班走上来,开始交替从各自的箱子里摸出号牌,唱道:“七号,邹义;三十二号,李恭真;十五号,邓森……”
号牌的顺序是乱的,但上面各有名字对应,所以倒也不至于造成混乱。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跟班念到了杨棠的名字:“六十三号,杨棠;六十二号,上官茗欣!”
“嘻嘻,真好,跟你挨在一起了。”上官茗欣欣喜道。
孰料边上的林春瑜同样在笑,只不过是冷笑:“有的人真是天真呐,如果要按牌号捉对比试的话,也应该是六三六四才对。”
“啊~~那谁是六十一号?”杨棠下意识问了一句。
“六十一号,林秋璋;六十四号,林春瑜……”
林春瑜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瞟向杨棠,冷笑道:“如果捉对比试,将会是我跟你,哼哼,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妙啊!”
杨棠哂笑道:“恰恰相反,如果真是对上你的话,我倒觉得我的运气爆棚了。”
“那咱们走着瞧!”林春瑜咬着后槽牙道。
“走着瞧……”
又过了不久,唱牌号的工作被俩跟班圆满完成了,总共一百多名复赛选手无一缺席。
此时,胸牌工作人员拿了张椅子来到等待室门口的位置,开始放廊上的选手进入室内等待:“一至十六号先进,进等待室后,注意听前台主持人的指示。”
同一时间,前面演播厅。
看看场地,不得不说,这华夏台的硬件设施实在够下本钱。全面化的布景,多功能舞台,舞台后方的超大荧幕,这完全是春节联欢会的标准,实际上也是,电视台方面直接把联欢会的演播厅给调整出来举办诗词大会的复赛,这其中腾龙集团舍了天大的面子。
至于几大评委的座席那就更是舒适到没法形容,简单一句话,那就是至少座椅的贵价程度不比头等舱席位来得便宜。
同时,在观众席与评委席之间还另分了一块嘉宾席,这个时候已经坐满了人。这帮人中有媒体的,有文学协会的,也有出版社的,还有不少高校的教授副教授,他们受邀来看比赛,同时会在复赛的某一阶段参与评分。再说了,有好的诗词可以刊登,也可以买断嘛,实在不行,大家合作双赢亦是可以的。
这边嘉宾坐满了,那边观众席上也坐了差不多三分二的人,只是台上主持人尚未现身,所以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甚至有些人议论的声音都快赶上卡拉ok了。
不过随着五位重量级的评委鱼贯进入演播厅,依次入座台上位置最佳的红皮椅后,周遭的嘀咕声才渐渐地消匿下去。
“季老,您坐下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在想什么呢?”坐在最左边的楚客向坐在中间靠左的季自生问道。
“呵呵,没想什么,只是期待着快些开始,想瞧瞧如今这网络文学开始泛滥的时代,咱们国学还有没有什么好苗子。”季自生淡笑道。
要知道,季自生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生人,在如今这个杨棠穿越的新世纪中已然七十多岁,却仍精神矍铄,丝毫不见龙钟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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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 赏花诗词大赛4(求订阅!)
“生哥对国学的忧心真是让我们佩服,望尘莫及啊!”坐在正中间鹤发童颜的老太太笑眯眯道。
季自生一听,连忙摆手道:“可不敢当铃姐这么说啊,谁不知铃姐您一直在寻找衣钵之人,希望这届腾龙公司赞助的大赛有此等福分之选手吧!”
“噢,若真有的话,那老妪我可真要借生哥的吉言了。”老太太玉铃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玉铃老太,不仅与佛家渊源深厚,且是近现代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曾著有数首朗朗上口的诗词流传至今,论起诗坛地位来,就是季自生都赶她差点儿!
“我这人一向口没遮拦,哪儿来的吉言,铃姐你真是折煞我了!”话是在自谦,但季自生脸上却是一片得意之色。
坐在最右边的察娢听到季自生的话,本还没觉着什么,但见自己这(朦胧诗)派的玉铃老太太脸色不豫,当即帮腔道:“朦胧诗可不是什么一般二般的人就能作得出的,所以依我看,玉大姐的衣钵传人还待有缘呐!”
不得不说,察娢也算是交际场上的老油条了,她刚才的话既没明着反对季自生,却又帮了玉铃的腔,最重要的是,这届诗词大赛会不会出现玉铃的衣钵传人,她说得模棱两可,一个“缘”字,很隐晦地拍了记佛家的马屁,同时也等于拍了玉铃的马屁。
见四人二对二,有点剑拔弩张的样子,一向秉承以和为贵的陈庆言终于说话圆场了:“诸位,周围不少高清摄像机架着……”
由于陈庆言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他这话来得又突兀,所以其余五位评委俱都一时收声,想听他说下去。
“我听说最近由于传发局放宽了门槛,因此各档综艺节目的直播录播不少电视台都请了读唇专家,进而解读了不少嘉宾在节目现场的悄悄话,所以您几位讨论的时候,遮挡还是必要的……”
听到这话,季自生四人脸都绿了,好在现场霓虹灯光五光十色,照得他们令旁人基本上看不出本来颜色,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好巧不巧的是,直播大厅内的巨大挂钟正指向整点,全场猛然一静,因为,这代表着腾龙公司赞助的第一届《赏花诗词大赛》即将正式开始直播。
这时,场内已经有了变化,光束集中在舞台正中,那里出现了一个知性的倩影,是一位脸蛋像二十、身材像三十穿着一身中性白色小西服的美女主持,她本就文静灵秀的脸颊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泛霞,简直美不胜收!
“各位观众各位来宾,欢迎来到由腾龙集团独家赞助的第一届华夏《赏花诗词大赛》的直播现场,我是主持人青卿,话不多说,让我们用掌声欢迎一下五位评委,而后亮出题目,咱们直接开始,复赛第一组!”
青卿的主持风格一如既往地直接,不同于其他主持人公式化的客套和啰嗦,她清晰简单的说完开场白后,就惹起了台下一片掌声。
场下观众大多都不是为了欢迎她这位美女主持而鼓掌,大都是为了青卿的爽脆而鼓掌。
几秒后,各个评委嘉宾按照大屏幕上的介绍一一站起向观众们打招呼。
介绍完后,待评委们俱都重新落座好,青卿便开始接茬道:“请选手登台!”
很快,第一组的八位选手鱼贯上台,分别站列在八个竖桌之后,而桌上早已搁好了笔墨纸砚,显然是为等一下比赛准备的。
杨棠透过后台幕布的缝隙看着,心说也还好是八位选手一起登台,若是一个一个上台的话,其中那几个手抖脚颤的家伙说不定这会儿都软在台上了,还搞个屁的直播啊!
“请看大屏幕,本组的题目……”
又是一阵掌声。
虽说是直播,但实际上鼓掌的现场观众没几个,只是放了掌声录音,配合着这段切了个“观众齐拍巴巴掌”的画面。
待掌声渐落,青卿侧身看向大屏幕,导播组也适时地将题目放上了荧幕,反正直播已经开始,虽说直播信号延迟了三十秒才往外发,但在国朝,这就是直播,题目自然也就可以亮相了。
“居然是这题目,我去~~用得烂了都,真是没想到嘿!”
“额的神,今年这题目谁出的,这么有水平?”
“赏花诗词里永不磨灭的主题之一啊,也不知道是出题的懒,还是他脑筋怎么了?”
“不是,我记得上半年有个诗词比赛第一题就是这题吧?似乎连字数都相同,好歹你意思一样,换个说法总成啊?”
“……”
不管是电视机前还是在现场的观众,看到题目的第一反应就是吐槽,没办法,题目很太老样了,不愧是复赛啊,必须得重复嘛!
“主题,牡丹;要求,咏物、借物咏人皆可;诗词要求,仅限七言绝句或七律诗。”
不得不说,题目的三条要求除了最后一条有点难度之外,其余的只要是稍微有点诗词素养的人在脑子里凑一凑,都能凑出一首“尚可”的打油诗来。不过把诗词体裁固定之后,就连杨棠看到后也需要在脑海里多选几秒钟才能找到适合的七言或七律。
作为硕士学历毕业的女主持人,青卿虽然也有些腹诽大屏幕上的题目,但她还是很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将题目一字一句地念完,然后看向八位选手,问道:“题目各位选手都清楚了吗?”
见选手们一个不落地点了头,青卿这才继续道:“那么好了,下面给第一组的选手五分钟时间思考,计时开始。”
观众哗然。
只给五分钟想题。
这简直就是刁难人!
毕竟诗词不同于作文之类的,有些作文功底深厚的人可以随便开个头,然后写着写着就能把本来不是太好的开头给圆回来,令一篇本来最多只能得“良好”评价的作文提升到即便不算“优秀”却也“优良”的程度。但诗词不同,由于格式和字数问题,这玩意要是头没开好,可就不是短短几句诗词或百十来字能够圆范回来的。
直到这时候,刚才还在叫嚣题目老套的观众们一个二个都不怎么吭声了。
相对的,干脆利落地履行完自己职责的青卿在观众的掌声上走到了舞台一边,然后回身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大屏幕,因为她知道,只要八位选手中有人动笔,大屏幕上就会将他所写的内容展示出来。
一晃三分钟过去,台上八位选手仍是眉头紧蹙,搞得五位评委还有下面的嘉宾团多少有点不耐,幸好又过了十几秒,总算第七号选手开始动笔蘸墨了。
没错,这诗词大赛不仅考诗词,还要顺带试一试各个选手的书法,毕竟这诗词书法在古代可是不分家的,要是你会作诗题词写文但书法一团糟,那每每科举前投行案时便会被那些官员看轻几分,哪怕是当代高考,你作文的字体书写工整些,阅卷老师也会多打几分。
也许有人要说了,古代科考试卷上的字写得好更受改题堂官们待见,事实上却不然。因为科举从隋唐而兴,直到宋朝才有完备的制度,而宋朝科举实兴的是“誊封密录”,就是考生先去有关部门登记自己的信息,从而获得一个相应的号牌,考试的时候只需把牌号写在试卷上就可交卷。
卷子收拢后,会先交给记书处誊抄一遍,基本上是数份卷子由同一书吏抄写,然后才会把抄好的卷子移交给堂官评阅,这样就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内外勾结作弊。当然,事情是由人在操作,所以难免有纰漏,但整个制度的设计还是不错的,所以也就避免了以字阅卷的尴尬。
不过在最后点状元的时候,由于天子会亲阅,这个时候天子看到的就不是誊抄的卷子而是原版试卷,所以能不能被点状元,字就比较重要了。
“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若教解语……”
这个时候,大屏幕上打出了完整的两句诗,评委嘉宾还有现场观众看得一愣。
青卿作为主持人,自然没忘了她的职责,连忙轻吟道:“……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前四句诗出现的同一时间,评委席上就有人借着印有“腾龙”字样的扇子说话了。
“这四句诗还不错,就是不知是七律还是七言。”
不得不说的是,七言绝句的平仄和七律中某些平仄是雷同的。
“等等看吧,我发现那选择在犹豫……”
“真的也,还是陈老您眼尖,不过若是七言绝句的话,这四句诗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至少我给不了高分!”察娢道。
话音刚落,那边楚客却道:“恰恰相反,这七号选手几分钟就写了这么四句古韵十足的牡丹诗出来,我看就该给他高分。”
本来同属评委,这么直接反驳不太好,但剩下三人听到楚客想给七号选手高分的理由,尽皆一愣,暗忖:是啊,这七号娃子能短时间作出符合平仄的古诗来,的确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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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客给好评的理由的确没错,今人不同于古人,今人没有古诗词的环境,想写出好的古诗词来就好比期待国足冲出亚洲一样,几率比中彩票大不了多少。
什么?二零零二那次?那次不算,看当时的十强赛分组就能看出来。
当时十强赛a组是哪些队?沙特、伊朗、伊拉克三强,外加巴林和泰国。
b组呢,中国、阿联酋、乌兹别克斯坦、卡塔尔以及阿曼。当年的卡塔尔和乌兹别克斯坦还没有后来那么强,至少差中国队半个档次,b组中也就阿联酋可以对中国队形成威胁,后来的比赛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主客场八场比赛,中国六胜一平一负,并且输的那一场是最后一场比赛,也就是在前七场比赛中国已经锁定出现名额的情况下才输的,根本无关紧要了。
可是,即便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国足分在较弱的b组,完全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出线,但实际上做为球迷来说,前七场比赛每一场开始前,大伙儿的心都是忐忑的,因为国足实力水平虽然不弱,但每到大赛始终就没有发挥稳定过,长期是遇弱不强、遇强不弱,从而导致其他国家的足球队在大赛时战斗力灵光乍现地爆发,让国足输个一比零或二比一这种,所以球迷看国足的比赛总是提心吊胆。
说白了,这种情况就是心里没底,而造成这种心理的根本原因在于大环境不足。别说是二零零二年,就是到了后来的二零二零年,整个华夏大地的职业足球注册人数也不足二十万,简单点说就是一般人口与足球人口的比率是万分之一,而足球强国德国是多少?他们是十五比一,八千万总人口中有注册球员六百来万。
也许有人看到这里会说,扯几吧蛋,万分之一的比率?国内足球人口没这么少吧?但事实上,可能比这还要少。因为俺们这里指的是注册的职业球员,不是说你上场踢个二三十分钟老爷式休闲足球就是注册球员来的,而以万分之一的比率来说,拿雾都打比方,三千万人口,整体算下来,渝地就应该有三千个注册球员,但实际上呢?说起来都是泪。
对于足球这种金字塔式的运动,没有雄厚的塔基,哪来高耸的塔尖,说得再白点,就是没有生存的土壤,哪能孕育出耀世的花朵呢?同样的道理,没有那个环境和氛围,要想写出好的古诗词来,比便秘更困难。
相对来说,国乒就要好太多了,毕竟从小学开始,相信很多童鞋接触的第一个带器械的运动项目应该就是乒乓球了吧?不仅小娃娃打乒乓,小年青打乒乓,老师打乒乓,情侣也打乒乓,甚至就连许多退休老者也会时不时的打乒乓,这样的氛围从而导致了华夏大地乒乓高手遍地开花,差不多应了那句话,“高手在民间”,别的不说,就是各省一线队拉出去参加国际团体赛,相信只要不怼上曰本韩国或德国瑞典这几队,就能稳进八强,即使碰上了这几队,能不能晋级还要看临场发挥、打过才晓得。
所以说,不是曾经有个笑话嘛,0年的时候,有人采访国乒的世锦赛以及奥运会男单冠军,问“还有什么短期目标没有”,结果除了马龙王励勤王皓之外,其余男选手都希望在下一届全运会上荣获男单冠军,由此可想而知国内乒坛的竞争有多么激烈,稍不留神就会被省队的种子选手斩落马下,这么一比较,大家就会遐想,如果什么时候国足能有这般底蕴,那么球迷看球就不会像零二年预选赛那般提心吊胆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华人是强大的,学英语可以学成哑巴英语,甚至没有语言环境也能够无师自通学好口语,所以今人能够憋出古诗词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很难罢了。
于是,在楚客的提醒下,玉铃、季自生这些评委也纷纷觉得七号选手不容易,都打算在七号选手【交阅】后点赞。
这时候,七号选手提了一行,落笔在纸上,点了个墨点,犹豫片刻,终是没有写出笔画来。
搁笔,摁桌台右上角的【提交】按钮,待桌台左上角的指示灯亮起,七号选手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微微转头,将视线落在其他选手的桌台上。
只是这个时候,五分钟思考时间刚到,各人正在落笔书写自己的诗句,有快有慢,根本就没谁理会他这个交卷第一人。
七号选手多少有点锦衣夜行的感觉,毕竟这个时候炫耀是人类的本能。也许有人会觉得“炫耀”忒幼稚,其实不然。
真要论起来,每个人都有想炫耀的时候,只不过大多数人会分场合,有的人比较含蓄,只会在亲人面前炫耀,在外人面前却表现得沉稳无比,而有的人却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炫耀,这不过是个人性格使然。有科学研究表明,黑猩猩的基因与人类的近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黑猩猩就比较爱炫,所以说人类这种性格说不定就来自遗传。
也就在七号选手有些失落之际,大屏幕上开始一一播放其他几位选手的书写画面,如果是选手落笔很踌躇,两秒憋不出一个字来,那么五秒钟一到,镜头就会转到下一个选手的桌面上。
一号选手,写了句打油诗,第二句刚写两字就卡壳了。于是镜头,换。
二号选手,一分钟过去就写了半句打油诗。镜头,换。
三号选手,才写了一个字。镜头,换。
四号选手……
五号选手……
六号选手此刻已写了三句诗,平仄对仗勉强符合要求,不过看他行文遣字现代气息相当浓郁,“一瓣是一个眼神,一朵是一种声音。花汛一直在风里……”,但这也算一种风格。
至于七号选手,他的诗已经亮过相了,所以镜头跳了过去,落到了第八号选手的桌面上。
只见八号选手笔走龙蛇,正写着:“桃花百叶不成春,鹤寿千年也未神。秦陇州缘鹦鹉贵,王侯家为牡丹贫。歌头舞遍回回别,鬓样眉心日日新。鼓动六街骑马出……”
评委席上。
“这诗不错啊!”楚客道。
察娢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不错,可惜有点偏题……这诗如果只有前四句的话,还勉强可以称为牡丹诗,但如果加上后面这几句,就成闲话牡丹了。”
“唔~~小察说得对,这诗是有点跑题了,不过矬子里边选高个儿,这八号选手得个及格分还是没有问题的。”玉铃老太太接过话茬道,“当然,要我打分的话,最多给七十。”
察娢闻言莞尔道:“玉大姐,这组委会就是怪,我们五个评委各自都只有二十分耶!”
玉铃老太太一愣,旋即拍手笑道:“呵呵,我把这茬给忘了,那就折合一下,给个十五分吧!”
楚客道:“一百分折成二十,七十分该是十四才对。”结果引得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察娢更是阴阳怪气道:“就你能耐,还知道七十除以五得十四……”
楚客一怔,再一看老太太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嘴快,瞎说话。但本质还是基因的本质,爱炫,只是时机不对,不经意间就得罪人了。
“好,第一组八位选手全都提交完毕,下面请看大屏幕。”女主持人青卿的声音又荡漾起来。
随即,她照着顺序,开始分别念出八位选手的所写的诗句,完成了一句的就念一句,完成了三句半的就念三句。
不多时,第一组的全部诗句都念完了。
“那么好,现在有请五名评委给第一个选手打分,根据规则,每名评委最高可打二十分,最低零分,请开始!”
青卿话音刚落,玉铃老太太等五位评委的分数就显示在大屏幕左侧的计分器上,分别是一点五分、一分、一分、一分、一点五分,共计六分。这还算评委们给面儿了,因为一号选手就写了两句诗,而且第二句还没写全。
青卿见状,直接跳过了让评委们评论的环节,继续道:“下面请百人嘉宾团打分,每位嘉宾最高可打一分,最低零分,请开始!”
下一秒,大屏幕右侧的计分器就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零点一分、零点二分、零点一分、零分……
“现在百人嘉宾团的总分已经出来了,共计五点六分!而评委们的总分是六分,那么这两项分数的平均分为……五点八分,恭喜一号选手!”
不得不承认,青卿念叨这段话时抑扬顿挫严肃认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评判的最高分是十分呢,但一号选手听完她的话,想不捂脸都不行,完全无地自容,相反,台下的现场观众却哄堂大笑,俱都觉得一本正经的青卿很搞笑,当然,一百的总分得五点八,这个更搞笑,所以观众们想不笑都忍不住。
好在青卿并未赶尽杀绝,她道:“下面我想问第一组剩下的几位选手一句,愿意弃权,自动退出评委嘉宾打分的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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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赏花诗词大赛6(求订阅!)
“下面我想问第一组剩下的几位选手一句,愿意弃权,自动退出评委嘉宾打分的有没有?”
听到这话,几位连四句诗都没写全乎的选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有三号选手带头举手,表示弃权,就这样,第一组瞬间只剩下六七八号三名选手还有机会角逐每组两个的晋级名额。
实际上,复赛选手只得一百二十八名,分十六个小组,每组八名选手,仅选前两名晋级决赛,也就是最终三十二强,所以淘汰率不可谓不高,赛制不可谓不残酷,毕竟腾龙公司出了那么大数目的奖金(详见425),这比赛要是没点干货,人家出钱的公司肯干?
“下面只剩下六七八号三位选手,请评委席和嘉宾团给出各自的打分,首先是六号选手……”
“六号选手的评委席总得分是……四十二分,嘉宾团这边的总得分是……四十四分!那么六号选手的最后得分是四十三分!”
随着女主持人青卿脆声宣布,六号选手脸上流露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四十三分,这样的分数显然不足以晋级。
果不其然。
七号选手的分数很快出来,六十二分。
八号选手的分数紧随其后,刚刚六十分。
如此一来,由此两名选手晋级,果然没六号选手什么事了。
而整个第一组八个人的比赛,将将进行了十分钟。
……
“谢谢第一组的选手,下面有请第二组……”
……
第二组选手在青卿的提醒下鱼贯登台。
不得不说,当时初选是由线下提供诗词,这就少不了多人讨论或旁人帮衬,结果到了现在复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时候,有一点诗才的人和完全没有诗才的人一下子就看出差距来了。
所谓“诗才”,其实就是文学底蕴。大诗人或著名诗人写诗,有很大程度能写出流芳千古的名句,而一般有诗才的人写诗,仅只四平八稳符合规范而已,这就好比写流行歌曲,学了点简谱有点文化修养的人都能写上那么几句,而这种人在实际生活的占比中其实是极小的一部份,勉强能称得上有“歌才”!
只不过,真正好的流行歌曲,仅有一般“歌才”的人是写不出来的,哪怕凑三个臭皮匠甚至十个臭皮匠,也未必能合谱出一首好歌。这也是为什么诗仙只有一个,诗圣也只有一个的原因。
再说得直白点,从战略意义上来讲,三个臭皮匠是顶不了一个诸葛亮的。理由很简单,《大唐平百济国碑铭》曰:“赵云一身之胆,勇冠三军;关羽万人之敌,声雄百代。”直白点说,刘备手下关张赵三将皆豪胆猛将,如果可以让曹孟德选择的话,他恐怕宁愿拿百员普通战将换关张赵之中的任意一人。谋士方面更是如此,在没有招揽到诸葛亮之前,刘备手下其实已经有许多臭皮匠了,但他混得有多惨,不管是《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都写得明明白白。
正因为如此,第一组诗词选手去芜存菁的表现乍看上去有点枯燥,但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却都觉得津津有味、兴致昂扬,毕竟选手出彩是一种娱乐大众的方式,但普罗大众乃至于诸国洋人均有一种隐性基因,那就是看人出糗。
事实上也是如此,往往选手出糗的节目或演员出糗的剧目,那收视率都是杠杠的。比如,有部外国电视剧,译成中文名叫《左右不逢源》,在国外的收视率就颇高,译制之后搬到国内播放,收视率也颇为可观。
也正因为既能看选手出糗,又能欣赏到新作的好诗词,所以现场的气氛是越来越火爆,电视台那边统计出来的收视率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反正一切都在朝着比较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对于那些遭到淘汰的选手来说,心情恐怕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其中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家伙甚至连跳楼的心思都有。总之,心态决定一切,跳与不跳(楼)旁人只能规劝,做决定的还是他自己。
但是不管怎么样,第二组选手的比赛在继续,然后是第三组、第四组、第五组……每一组要求写的花不同,诗词格式也不同,其间有不少选手都闹了笑话,有的甚至狗屁不通,至于这样的家伙初选是怎么通过的,只有鬼才知道。
后台。
杨棠本来在闭目养神的,可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玉手扣上了他的手背。
“怎么了?”杨棠睁开眼,看见上官茗欣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汗,表情更有些扭曲。
“我好像肚子疼……”
“好像?”杨棠掀眉,“你不会是紧张的吧?”
要知道,人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有可能出现胃痉挛等脏腑抽筋的现象,这是因为大多血液去供应紧张得濒临崩溃的神经系统去了,从而导致脏器供血不足。
值得一提的是,人体血管里的血液密度并不是各个地方都一样,毕竟血液载氧是一波一波的,跟呼吸同步,这就导致了血液密度的微差,算是脏腑抽筋的原因之一。
“不是好像,是真的很疼,应该是胃,哦不,在肚脐周围……”上官茗欣说着话,脸上开始流露出痛苦之色,但她人却支撑着勉力站了起来。
“你干嘛?”杨棠问。
“我想上个厕所……”
“上厕所?我扶你去!”
“谢谢。”上官茗欣闻言有些感动,却并未拒绝杨棠的帮助。很显然,她的情况并不乐观。
不过在杨棠的帮助下,他强而有力的单臂架着上官茗欣,很轻松很迅速地到了走廊尽头的女厕门口,在这期间,上官茗欣一边的脚只点了几次地,靠近杨棠的那只脚更是一直悬空,若非此时上官茗欣腹部实在有些绞痛难当,她肯定会对杨棠的臂力惊讶出声。
“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自己留神点!”
杨棠在门口把上官茗欣放下,目送她扶着墙一步一顿地进了女厕。同时,并未特意开启嗅觉的他隐约闻到一股带铁锈的血液气味。
等彻底看不见上官茗欣的背影了,杨棠不禁摇了摇头,暗忖:女人就是事儿多,这血味莫不是谁的大姨妈经扔得不是地方?
“啊——啊啊!!”
没等杨棠念头闪完,女厕里就传出了上官茗欣高亢的尖叫声。
杨棠闻声愣了一下,旋即冲进女厕,搀扶住跌坐在墙根一脸惨白的上官茗欣,问道:“怎么了?”不过在问话的同时,他的鼻子就充斥进了浓烈的血腥味。
“厕、厕格……”
上官茗欣将手指向杨棠身后。
杨棠扭头一看,发现厕格的马桶上坐着个穿ol装的女人,在那儿一动不动,她头顶搭了块几乎被血浸透的毛巾,而厕格四壁也有不少溅血。
微愕之余,杨棠就想凑上去试探ol装女人的脉搏,孰料上官茗欣一把拽住他,可劲儿摇头,示意他别过去。与此同时,两边的厕格里俱都传来马桶冲水声,其中最靠近女厕门的厕格里还传来一个女人的牢骚声:“谁在外面鬼叫啊?老娘拉个屎都拉不清净!”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女厕共四个厕格,甲乙丙丁,甲靠窗,禁闭着,门上贴着一纸条,“已坏,暂停使用”,丁近门,而死人的是丙厕格,上官茗欣进来时,也没在意甲乙是否损坏或有人,她只是撑着试了试丁厕格,发现有人使用后就又去推了丙厕格的门,然后就发现了ol装女人的惨样。
这时,两边厕格门都被人从里边打开,乙厕格里出来一位二十五六岁穿着桃尖领齐膝连衣裙的美女,而丁厕格里出来的是一位穿着女式小西装年近四十脸色有几分不豫的中女。
两女看到杨棠跟上官茗欣一瞬间都是一滞,旋即那中女就嚷了起来:“哎哎哎~~这儿可是女厕,你一个男的跑进来干什么?信不信老娘喊非礼啊?”
这话一出,上官茗欣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顿时害怕和紧张都少了许多。
杨棠则瞟了中女一下,眼神仿佛在说:“我非礼你?省省吧大婶!”这话他倒是没说出口,只是放开了上官茗欣,走到丙厕格门前,弯腰探手进去。
连衣裙美女和中女倚在厕格门口,顺着杨棠的动作望向了丙厕格里面,然后颇有默契地纷纷尖叫起来:“啊——啊———”
杨棠偏过头,无奈地瞟了两女一眼,同时探手试过了ol装女人的脉搏和体温,没好气道:“我说你们两个,鬼叫甚么啊?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她、她她真死啦?”还是中女经历的世事多些,恢复得也快。
“怎么?你认识女死者?”杨棠一边从屁兜里掏出吃鸭脖的塑料手套戴上一边询问情况。
“认、认认认识……”
“那你介绍介绍她的情况呗!”杨棠道。
中女蹙眉道:“你谁呀?我凭什么向你报告她的情况!”
“啊哦,我倒是忘了,我是警察!”说着,杨棠又把他那个挂靠在警卫局的警证掏出来混淆视听,同时他还吩咐连衣裙美女道:“别光愣着呀美女,麻烦帮忙报下警,我这里需要大部队支援!”
“啊?好,我报!”连衣裙美女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才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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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我报!”连衣裙美女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才掏出手机。
与此同时,杨棠却用戴着塑料手套的手轻轻翻起了搭盖在死者头上的毛巾,结果发现毛巾下还有一个较大的塑料口袋兜着死者上半部分脑袋。
“难怪……”
“难怪什么?”此时已缓过神的上官茗欣在厕格外问。
“我是说难怪厕格周围溅血不太多,原来是被塑料口袋挡住了大部份。”杨棠一边解释一边直起身子用手比了比厕格挡板的高度,“唔……这个高度应该不到两米吧?”
中女插嘴道:“这挡板的高度我知道,应该是一米九的。”
杨棠闻言回头盯着她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我我……警官先生,你该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中女略显惊恐道。
杨棠莞尔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请回答我问题!”
“当、当初修这厕所的钱是由我们财务处批的,正好由我经手,我记得当时财务处账上没多少钱了,所以就能省则省,让他们在原有改造方案上弄了节略方案出来,本来这厕格是两米,后来改到一米八,最后定在了一米九……”
说到这里,中女怯怯地瞅着杨棠,一脸的犹豫,似乎很怕杨棠再细致地追问下去。
杨棠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他们?哦,他们是……”
“算了,你不用说了,他们是谁跟这案子关系不大,不过这厕所什么时候改造的?”杨棠提了个新问题,中女回忆了一下,正欲作答,没曾想杨棠随手指向了刚刚合上翻盖手机的连衣裙美女,“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连衣裙美女怔了一下,旋即回忆道:“应该有两三年了吧,反正我到这台里来工作已经三年半了,没见这厕所改造过。”
杨棠闻言,转头看向中女,道:“是这样吗?”
“是、是的,但我绝对跟这案子没关系!”中女颤声道,明显是想多了。
杨棠摊手道:“我又没说你有关系……对了,你跟她什么时候进的厕所?就没闻见血腥味儿?”说着,随手指了指连衣裙美女。
两女俱都心头一紧。
等了几秒,在杨棠的注视下,连衣裙美女这才怯怯地举手,道:“我、我我进来大概半个钟头了,没闻见有味儿!”
“我也一样,进、进厕所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中女接茬道。
杨棠对二女没嗅到血腥味并不深究,因为就连他自己的鼻子在厕所外面平常状态下也只闻到一丝血腥味:“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
连衣裙美女捧着自己的小腹道:“我那个,大遗妈来了,腹痛……”
杨棠撇嘴道:“那你这是痛经呐,是病,得治!”顿了顿又道:“对了,我看外面走廊上有装过监控器的痕迹,但没见着摄像头,怎么回事?”
“不是没摄像头,而是前天拆了。”中女小声道。
“拆了?为什么?”
“线路改造,从今晚上起……”
杨棠听到这话,不禁眉头一掀:“这么巧?不会是你们财务处在规划的时候又掺了一脚吧?”
中女闻言一怔,摇头道:“不、不太清楚,我、我现在是总负责,这种小事下边只是知会了我一声,我我……”
“行了行了……我问了你们俩这么半天,还未请教二位芳名啊!”杨棠又一下子把话题扯到风马牛不相干的事上去了。
不得不说,其实这是一种问讯策略,对付心理素质不稳的嫌犯完全够用了。
“我叫孙晓芳,财务处的……副处!”中女道。
“我、我董歆,栏目组的。”连衣裙美女道。
杨棠也干脆道:“二位好,我叫杨棠,其中一个职业是警察,这是我同学上官茗欣。”
“其、其中一个职业?”连衣裙美女愕然。
中女也直愣愣地看着杨棠,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警察也有兼职的,况且同学是什么鬼?
不过杨棠并不怕旁人查验身份,当下解释了一句:“总之别想那么多,你们只需要知道一点,我有资格进行凶案现场的勘验就对了!”
听到这话,中女跟连衣裙美女一阵沉默,她们显然有所怀疑。
也就在这时候,有人在女厕外喊道:“里面有人吗?”
杨棠回道:“谁呀?”
“保卫处的,还有警察……”
“进来进来……”
话落,就连两保安领了几个警察进来,为首一人与杨棠照面后便是一愣,旋即嚷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祸祸啦?”
杨棠也是一怔:“哟,老刘,今天你怎么亲自带队了?”原来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以前合作的市局副局长刘凤田(详见366)。
“没办法,这不刚兼了刑警总队的队长嘛,加上人手紧,所以我就亲自出马了!”刘凤田短短的一句话中隐含的信息量颇大。
要知道,按顺序按级别,从高到底一般是“总队-支队-大队-中队”这样,省、自治区、直辖市设一总队,而总队建制相当于正师级,而副部级城市或地级市所设都是支队,比如鹭岛(副部),它设有消防支队,还分别有消防支队海沧大队、消防支队江头中队等等,至于支队建制,相当于正团级。支队下面是大队,正营级。大队下面是中队,正连级。
常规来说,绝大部分总队的总队长、总队政.委都是正师职警官,其警衔相当于武装警察的大校,但粤东总队和直辖市总队的总队长、总队政委例外,均为高配,其警衔对等少将级别,换言之,刘凤田兼了刑警总队的队长职务后,等同于升了半级,几可与玉京市市局局长平起平坐了。
可问题是,几乎平起平坐,也就是还没平起平坐,统属关系上,市局局长还是要比刘凤田大一点点,而刘凤田又比其他副局的地位要高那么一点点,即便是常务副要想支使他,也得是商量的口气,所以他也就成了某些有心人的眼中钉,换言之,这个什么“副局兼刑警总队长”的职位并不是那么好坐的,否则刘凤田眼下也用不着出现在杨棠面前了。
“那你老刘也够辛苦的喔!”杨棠打趣道。
“没啥,反正过了今年也才是我第四个本命年!”刘凤田说这话时脸上不无得意之色,不过目光一瞟,见董歆正在瞅他,当即肃容转了话题:“对了杨老弟,既然是你先到的,具体什么个情况?”
见刘凤田问起案情,杨棠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把他拉到角落,先把他发现尸体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才道:“靠窗户那间厕格锁着,我还没检查过,不过我估计应该没啥线索,毕竟这人死了得有三小时以上,以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很凶残也很冷静,所以我要是凶手的话,大可以躲在靠窗的厕格里,把那里边的痕迹清理干净了再离开!”
“你这么肯定?”旁边一女声插话进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杨棠循声看去,发现对方个子颇高,一米七出头的样子,一身法医打扮,长相颇像钱韦杉,不过是冷艳版的。
“老刘,这位怎么称呼啊?”
刘凤田正想介绍,女法医抢先道:“乔婴……问人姓名前,不该自我介绍的吗?”
杨棠撇了撇嘴角,道:“我又没问你……对了,你哪个‘音’?耳月么?”说着,他还往人家小腹的地方扫描过去。
乔婴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眼看着就欲发作,刘凤田当即出声喝住:“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搞什么?这里是案发现场,有事说事儿!”
上司发火,乔婴作声不得。
杨棠睨了她一眼,挑眉道:“行~~老刘,看你的面上,我就再给你说个事儿!凶手使用的凶器应该是把榔头,当时应该用不透明的塑料袋包住了外边,然后从隔板墙上面狠狠地敲中了受害者的头部,大致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
“用榔头?”刘凤田闻言也挑了挑眉,“还真是够残忍!”
“不止残忍那么简单!”杨棠摇了摇手指道,“其实要想不用太大动静杀掉死者,用绳勒脖子也是可以的,但凶手应该考虑到这隔板墙的承重问题,所以没有选择勒的方式,而且用绳勒的话,没个十几几十秒死不了人,可用榔头就不一样了,只要用力够足,连续重砸,六秒就能致人死地,无声且迅速,加上榔头比较容易携带,对付毫无防备的受害者,动静小,简直比枪还管用。”
刘凤田的眉头开始紧皱起来。
“你还说漏了一点……”
这时候,乔婴又插嘴了。
“哪点?”
“如果选择攻击头部的话,由于血管分布的关系,血液喷溅也会较少,所以我刚才看了一下,死者所在的厕格四周虽然有喷溅的血迹,但并不太多,当然,这里边或许也有塑料袋和毛巾的功劳!”乔婴侃侃而谈,显得很专业。
杨棠听完女法医的分析后,无言以对,本来他留下这些线索是想让刘凤田自己去发觉的,不然把该提点的都提示完了,还要刘凤田这个总队长干什么?没曾想乔婴把这块给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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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再补充一句啊……虽然喷溅的血不多,但如果没有这块毛巾的话,流淌的血会很多!”乔婴道。
杨棠闻言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不废话嘛,头部毛细血管多,破了口子一般不会喷但会一直冒,而毛巾正好起到了吸血的作用。”
最简单的例子,拳击赛,一方选手眉骨被打破,然后就血流满面,看上去挺吓人,实际上眉骨的破口缝个三四针也就妥了。
乔婴听到杨棠的分析,又想说什么,但刘凤田把脸一沉,举手示意噤声,道:“行行行~~你们俩人都别说了,小乔你如果勘验完现场了,就尽快回去,出报告!杨老弟,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办案组啊?”
乔婴只好讪讪而去。
与此同时,杨棠摇头道:“暂时没什么兴趣……要知道,咱们现在所在的地儿可是十几楼啊,这厕所的窗户我也搂了几眼,没痕迹,所以这案子很明显了,几乎可以断定就是这楼里的人干的,而且很可能是熟人,因为外人很男掌握被害者如厕的时间,所以啰,怀疑对象应该是个封闭的圈子,即使用最笨的方法,挨个排查,也不会耽误太大的事儿吧?”
刘凤田沉吟不语,他显然有更深层的考虑。
杨棠接茬道:“我跟我学姐上官只是发现了被害者,应该可以排除是凶手的可能!”言语间,发现中女和连衣裙美女俱都幽怨地瞅着他,他犹豫了一下,又多加了一句:“她们俩一个如厕一刻钟一个如厕半小时,也应该不是凶手,毕竟死者的凝血时间还有肝温这些可以用来做排除法嘛!”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厕格门口的乔婴,问道:“对了,乔法医,死者肝温多少?”
乔婴睨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杨棠不置可否,反倒是上官茗欣有点不忿,嘀咕道:“一个温度而已,不说就不说,拽什么嘛!”
听到这话,杨棠忍不住扯了她一下,悄声道:“没事儿,这里人多嘴杂,不说是正确的选择。”话是这么说,但杨棠心里却觉得并非最好选择,因为他刚才扫视的时候发现厕所大门口外面有不少人在探头张望,连门口的那位警察都差点没堵住。
根据犯罪心理学,除非是真正的疯子,凶犯在杀人之后有百分之七十三的概率会回到案发现场觑望,而这个概率会随着凶犯杀人次数越多而降低。简单来说,第一次杀人的家伙对于警方的行动会很在意,但随着他夺命的次数越来越多、杀人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之后,这样的凶犯对法律的敬畏意识就会越来越淡漠,甚至于无视,乃至于产生一种我行我素的行为模式,他杀他的,警方破警方的案,这就是两条平行线。
实际上在城市里摄像头不那么多检测手段不那么科学的年代,很多并不复杂的连环凶杀案都成了年代久远的悬案,这其实并非警察无能,也不是警方的破案手段不高明,而是由于凶犯的杀人手法越来越纯熟、破绽越来越少,加上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和分析,间接帮助凶犯弥补了部份犯案时的疏漏也未可知,然后凶犯连环杀人和警察案发现场勘验几乎就成了《汤姆and杰瑞》的现实版,有可能真像电影上演的那样,警察与凶犯擦肩而过却不知道。
“二十七点五度……”
这时,乔婴凑过来跟杨棠小声说了一句,说完还恶瞪了他一眼。
杨棠却翻了个白眼,二十七点五度,说明被害者的死亡时间在两个半到三个小时之前,问题时关于这点他早从凝血程度上勉强判断出来了,所以他要的不是肝温答案,而是想乔婴把肝温大声说出来,他再说个死亡时间,然后观察那些门口围观者的微表情,这样说不定就能找出嫌犯的蛛丝马迹,但法医就是法医,勘验现场乔婴相当专业,但与嫌犯斗智斗勇她就不怎么灵了,自然也不会想到杨棠的弯弯绕。
“被害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三个钟头之类,杨老弟,有什么想法没有?”刘凤田问。
“能有什么想法……”杨棠偏了偏头,不置可否道:“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你们排出楼里内部人员的时候,还要加上最近离职的人员。”杨棠道。
“离职人员?”
“对,最近一两个星期离职的人,这样的家伙也有嫌疑!”杨棠撇嘴道,“这电视台也算半个政斧机关吧?机关里的安保工作我想老刘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除了那些个特密单位,就算你们下边的分局,有时候该查证的当口眼见是熟人不也有疏漏嘛!”
刘凤田一愣,旋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那些刚离职的家伙趁着人走茶未凉的机会溜回来杀人?”
“很有这种可能呐!”杨棠摊手道,“当然,关键还是要找到作案动机,毕竟只要清楚了作案动机,凶手为什么杀死被害者,那么凶手的锁定范围还能收得更小,甚至可以精确到某几个人之间。”
“作案动机?!”刘凤田瞪眼道,“这我还要你教?对了,你真不加入办案组啊?”
“废话,我在这儿还有比赛呢!”
“比赛?什么比赛?”
“赏花诗词大赛……我去,不跟你说了,我跟我学姐出来不少时间~~哎哎,学姐,你没事吧?肚子还痛不?”杨棠言语之间有点混乱,他总算想起上官茗欣过来女厕干嘛了。
不过上官茗欣被凶案现场这么一吓,腹绞痛倒是不翼而飞了。
“肚子不疼了,但、但还是想小解……”
“那咱们去楼上的厕所。”说着,杨棠搀着上官茗欣打算离开了女厕。
刘凤田从旁叮嘱道:“你俩先去参赛吧,不过赛后可得去局里做个笔录。”
“明白。”
到了外面无人处,杨棠和上官茗欣双双轻吁了一口气,又相视会心一笑。等上完厕所出来,两人回到队伍里边,就有组员说了:“你们俩跑哪儿去了?刚才有负责人过来点名,见你们人没在,火可大了!”
杨棠闻言掀眉道:“那那个负责人,他现在哪儿?”
“不知道,或许找你们去了吧,毕竟现在都下半场了,十组刚刚比完!”
这话还真把上官茗欣吓了一跳,总共才十六组人,她跟杨棠离开的时候才比到第三组,怎么一转眼这就已经要十一组了?
与此同时,前台。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前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
………
“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
显然,这一组选手正以“梅花”写诗,而且还都不错,竟接连出了好几首b+水准的古诗。可惜一组仅选两人晋级,这有才的选手多了也是为难评委和嘉宾,正所谓九龙夺嫡,负责评选的人只好难得糊涂了。
之后是十二组、十三组、十四组……
值得一提的是,杨棠和上官茗欣虽然编号是六十多,但他俩却被安排在了十五组。不止是他们,其实除了第一组,剩下的所有参赛选手的编号在正式复赛的时候跟彩排完全不同,都被打乱了。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杨棠也不清楚,但他觉得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谢谢十四组选手的答题,谢谢你们……下面让我们有请下一组选手,第十五组登台!”
听到女主持人青卿的声音,那个负责队列的家伙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了,用几乎急得尿裤子的声音让嚷道:“那个谁、谁来了没?”
杨棠一听,猜到多半在说他跟上官,忙应和道:“来了来了……”
“那赶紧,十五组,进!进进进,一个一个进!”
于是十五组的选手鱼贯而入,经过甬道,直达前台。杨棠和上官茗欣落在队末,从那负责人身边掠过时,对方眼珠圆瞪,就差没生吞了他俩。
前台。
十五组全员在各自的桌台旁站好后,青卿不知第几次重复台词道:“请看大屏幕,本组的题目……”
导播组适时地将题目放上荧幕,出现的第一个词就两字,桃花。
这花同样引起观众们一片哗然,因为在此世没多少写桃花的古诗词流传,现代诗就更少了。
“居然是这题目,我勒个去~~好难!”“
“真是没想到嘿,这么冷门!”
“额的神,这题谁出的,看来是想把这组给赶尽杀绝呀!”
“杀什么绝呀,每组都有两个晋级名额……”
“不是,如果我没猜错……”
和观众还有评委嘉宾的反应不一样的是,杨棠看到“桃花”后反而松了口气。为什么呢?因为古代作诗五大花,牡丹、梅花、桃花、荷花、菊花,除牡丹之外,其余四种花中,写桃花的古诗词是第二多的,菊花最少,荷花第三,所以杨棠只需要从记忆里边挑一首前世现成的诗词就应该够应付眼前了。
第二幕也出来了:“诗词要求,古今皆可。”
“呵呵,这体裁倒是宽泛……”
“那最好写的是现代诗!”
“谁说不是呢,如果写古诗的话,没有好的借鉴,一时半会儿哪写得出来啊!”
“说得对,其实前面选手作的古诗词都有借鉴,可写桃花的古诗词挺少,这就……啧啧!”
………
不管台下怎么议论,待问清楚各选手是否理解题目后,青卿道:“那么好,下面给第十五组选手几分钟时间思考,请计时。”
两分钟一晃而过,上官茗欣脸色倒是不急,只是她不停地瞟向杨棠。
对于目光的扫描,到了杨棠这一级数,那是相当有感应的,于是他扭头看向上官茗欣,并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算是对上官茗欣的回应。
上官茗欣看到他的表情,踌躇了一下,旋即用她的手指了指她自己,又比划了一个“写”的动作。杨棠不置可否,比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台上指指点点,下面有些观众就开始起哄架秧子了。青卿顺应民意,见缝插针道:“不知六十二女选手跟六十三号男选手在干嘛?是在交流吗?”
上官茗欣闻言一个劲儿摆手,同时心里松了口气,暗暗感激着杨棠,提笔写道:“春风尔来为阿谁,蝴蝶忽然满芳草。秀眉霜雪颜桃花,骨青髓绿长美好。”由于她是第一个动笔,大屏幕上很快就显出内容来。
杨棠看着大屏幕,这才彻底明白上官茗欣手势的意思,原来她是想借自己偶然挂在嘴边的诗来过关,不禁哑然失笑。
与此同时,又有两个选手开始动笔,只不过等大屏幕打出内容来,却全都是很稀松平常的现代诗。杨棠看得直摇头,腹诽道:“现代诗有好的,可不是你们这么个写法!”
“好的,现在剩下的八十一号、一百零二号两位选手也开始动笔了。”青卿随着大屏幕的镜头转换在解说,“目前仅剩下六十三号选手……杨棠还没有动笔,他是没构思好吗?”
话音刚落,杨棠已然提笔蘸墨,在大幅的雪白答题纸上笔走龙蛇,很快便一蹴而就,写好了四句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随着青卿不自禁地念完了整首诗,评委玉铃老太太和季自生两位老人家居然情不自禁地站起来鼓掌不停:“好、好诗,好绝句!”
剩下的三个评委楚客等人也随即站起附和着鼓掌,其中女诗人察娢更是重复吟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好,这里的以花喻人用得太好了!”
不止五个评委,就连百人嘉宾团也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站起来跟着鼓掌,更有一个男嘉宾对着话筒道:“我不得不说,这是今晚复赛我见到的最好的一首关于花的古诗了。”
青卿见场面震动,适时追问道:“那么这位嘉宾先生,最高一分在你这里,你打算给这首诗打个什么样的分数呢?”
“自然是满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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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 又一个(恢复正常更新)
又采访了一个嘉宾。
“我也给一分。”
“我也是……”
最后,杨棠的平均总得分出来了,九十八点六分!要知道,满分仅一百,得到九十八点几分,后面即使再有好诗词,得分也几乎没有什么提升的空间了。
果不其然,在杨棠后面写完的选手,即使偶有诗词句子可圈可点,但得分都普遍低下,这就好比人刚吃美了大餐,再让人家吃糠,你说能吃得下嘛?
于是乎,上官茗欣竟随着杨棠轻轻松松地晋级了。
不过由于还有下一组选手要比赛,杨棠在收获满堂彩后也只能随着整组人退回了后台。
一到后台,不少羡慕嫉妒恨的嘀咕声就开始此起彼伏,可惜很快就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赶人了,把那些没晋级的选手通通“请”走。毕竟十六个组,每组前两名晋级,剩下的人那都属于被淘汰、只得两万块安慰奖、没什么前途不会收到太多关注的家伙,轰走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两万块的安慰奖金,那也要赛后才发,否则这第一名的奖金都还没发放,你一个被淘汰的家伙就想先一步拿到奖金,也太不知所谓了吧?
等多数人被清走,剩下前几组的晋级选手,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得知了杨棠在前台比赛时所作的诗句,因此羡慕嫉妒恨的杂音不止没减少,反而越发清晰了。
上官茗欣听到很是不忿,美目含煞扫视周围,似要揪出几个典型来替杨棠出气。没曾想杨棠一看她表情就知她心里的打算,安抚道:“好啦,一些跳梁小丑而已,你跟他们计较干嘛?”他这话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选手的耳朵里。
那些个选手听了杨棠的话,俱都被嘲讽到了,可惜人不是网游里的怪,你一嘲讽它就会追击你,在场不少的选手这时候选择了充耳不闻装傻充楞,说白了就一个字,忍。
周围一个二个都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杨棠,但就是没一个家伙跳出来跟杨棠怼吵。不,还是有个梳着偏分穿着白衬衫西裤的男选手跳出来,满脸不忿道:“杨棠对吧?你不就是走了狗屎运不知从哪儿弄到一首好诗来糊弄评委和嘉宾嘛,这只是复赛而已,还有决赛,到时候咱们走着瞧!”
杨棠循声瞥了眼白衬衫,然后又回看上官茗欣,愕道:“这是哪只啊?你认识吗?”
哪只?
上官茗欣差点没笑出声来,连忙捂着小嘴,可劲儿地摇头,表示不认识。
白衬衫却瞪大了眼睛,颇有点睚眦欲裂的意思:“你、你骂我?”
杨棠哂道:“我都不认识你,我骂你干什么?别自作多情了好吧?”
周围忍不住一阵哄笑。
白衬衫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指着杨棠,怒道:“好、好,姓杨的你等着,我陆轩然跟你没完!”
“哦~~原来你叫陆轩然,看你的样子打扮得还挺整齐的,长衣服长裤子,问题是还有两三天才八月,今儿好像室外温度是三十五度吧?穿着这样是打算热虱子么?还是说生病忘吃药了?”杨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个个有糟点,四周围的选手又没忍住,再度轰然大笑。
在周围的选手看来,枪打出头鸟,杨棠是,陆轩然又何尝不是?他之所以一上来就猛打猛冲,还就是为了踩着杨棠上位,而不可能是为了把杨棠踩下去,让别人上位吧?只可惜陆轩然仅有小聪明,打的主意看似高明,实则顾头不顾腚,难以成事,即便勉强成了,也还是会撞上“黄雀”之类的人物。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帮选手里,不管是螳螂是蝉甚至是黄雀都好,对杨棠来说影响都不大,他目前的身份以及本身的战斗实力完全可以支持他夺得想要的任何东西。
要知道,杨棠对外亮明的身份有两个,一京大学生,二警察,尤其是“警察”这个身份,乍看上去没什么,但它能保证杨棠在相对公平的环境下晋级,如果陆轩然之流想要通过长辈什么的来影响比赛结果的话,那就正好撞在反“违纪违法”的枪口上了。
至于来阴的耍诈,杨棠自身实力摆在那儿,就更不怕了。简单点说,明的暗的白的黑的,杨棠如今不说一无所惧,却也到了大部可当的阶层上,只要不是举国之力来袭,他就能够扛得住、保全性命,而随着梦境次数继续增加,说不定哪天就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西了。
“我穿长衣服长裤子怎么了?这里边有空调!”受不得激的白衬衫开始口不择言。
杨棠反驳道:“这电视楼里是有空调没错,但外面总没空调吧?”
“外面?”白衬衫愣了一下,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杨棠,随即哈哈大笑道:“老子有车,车里边有空调,斯巴鲁傲虎顶配,咋样?你没有吧!”
这话一出,不止杨棠,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选手尽皆一愕,你有车就有车呗,爆出来干啥?炫耀?显你们家有钱啊?你傲虎,老子还路虎呢!
正当一帮选手腹诽不已之时,上官茗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傲虎什么玩意儿?没听过……”
杨棠不禁在旁边解释了一句:“曰本车,典型的薄皮大馅。”
这下不止上官茗欣,离得近听到杨棠言词的选手都哄笑起来,薄皮大馅什么鬼?
白衬衫涨红了脸,正待破口大骂,最后一组选手已然比完退回了后台。紧接着就是投资方腾龙公司的一个负责人以及一电视台副台长过来,由副台长训了几句话,再由腾龙公司的人把决赛的具体事项宣布了一遍,随即宣布解散。
“当然,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三十二强了,换言之,你们这里的人最少可以拿到两万块的安慰奖,有鉴于决赛要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才开始,所以我们腾龙公司特批了三十二万块钱先行发放给你们每一位,这部份钱到时候从你们的奖金里边扣。如此一来,你们就不必京城、自己家所在城市两头跑了,拿着钱在京城住宿吃喝游玩一个礼拜,省着点花,肯定够了!”
听到负责人的这番话,不少选手都哄闹起来,觉得腾龙公司实在是太人性化了,但也有上了岁数的选手轻蹙眉头,这些人大多有妻有子有家有业,他们不愿挥霍金钱,想着能省则省,甚至有人想着等会儿离开电视台就直奔机场火车站,搭乘打折飞机或动车返家,在家住上几天,一百块都花不了,到时候再来京城也就是了。
其实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真正的有钱人,哪怕有诗才,恐怕也不愿来电视上露面,而那些个没钱却有才的人来参加比赛,完全就是冲着高额的奖金来的。至于杨棠,奖金倒是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想体验一下不同平常的生活。
事实上,不止杨棠,许多人都有这样的愿望,他们最怕就是千篇一律,总希望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
啥叫丰富多彩?
认识许多美女……不然,这未必叫丰富多彩,这最多只能算丰富多彩的一部份。
说到底,女人这种生物,男人需要,尤其是在荷尔蒙旺盛的时候,甚至恨不得一夜十几郎之类的,但人体的先天条件或者说根基那都是父母给予的,是有限的,所以当根基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个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就会被颠覆,总觉得女郎们如狼似虎,一不小心就会被她们整个未老先衰。
不每天朝九晚五做重复姓的工作……这也算丰富多彩的一部份诉求。
毕竟大多数工作不止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更多的是为了养家糊口,所以整个社会之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年人对自己所做的工作都或多或少有厌恶感,为什么呢?因为太千篇一律了,每天重复重复再重复,在这样的循环中,一个人不是麻木就是崩溃。
比如说,报刊编辑,整日整夜的审稿,一闭眼全是文字在飘忽,没成蛇精病算那编辑的神经很大条了好不好?再比如,送外卖,雨里来风里去,跑慢了还得挨客户骂、得差评,心情懊恼之下上路还可能被车撞,这样的工作环境,过几天是刺激,过几年那…简直没法形容!再再比如,刑警,业外人士觉得这份工可能很刺激,但干过五年以上刑警的业内人士心头不产生厌恶感的几乎没有。别的不说,国内刑警见识过的那些死人的案子,看多了案发现场就会自然滋生厌恶情绪,更令人恼火的是,刑警就好像学生食堂里的厨师,没案子的时候闲得能淡出鸟来,可有案子的时候就好比中午学生开饭,食堂就是有再多人手看上去也忙不过来。
所以啊,今天参与破案,明天跟火得一塌糊涂的顶级女明星共进晚餐,后天下南洋捉鳖……每天生活不重样、真正能过得丰富多彩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少之又少,杨棠在安顿好了父母、在赚到大钱之余,他很想尝试一下这样的生活。
“好了,现在我点到一人的名字就上来签字领钱,至于所得税的问题,下次发奖金的时候,会连带这次的一万块一块儿扣,都明白了吗?”
“明白!”多少想要赶紧拿到现钱的选手齐声应和,回答声倒也异常的铿锵有力。只不过还有约四分之一强的人对于当下拿不拿钱很无所谓,就连应和声都显得懒洋洋的,杨棠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觉得像腾龙集团这种公司不可能大发慈悲,轻易撒钱出来。
果不其然,当第二十几个念到杨棠名字,轮他签字领钱时,他赫然发现腾龙那个负责人指定的签名地方并非什么签字薄,而是一份协议。
该协议上有六七条内容,其它条款倒还没什么,就最后一条第七条看得杨棠蛋疼:“本条款自选手亲自签名起生效,如无天灾人祸(备注一),决赛时拒不到场者将赔偿我集团损失(签字费x100)元!”
这里的备注三上写着,天灾指自然灾害如地震之类的,人祸指家居火灾或者直系亲属突然身故又或偶发重大疾病之类的,剩下其他原因,哪怕选手巧然双目失明,只要脑子没坏,那就得到场参赛。
至于条款里提及的签字费,杨棠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他们领到手的这一万块钱。虽然他不忿这种霸王条款,但是一想到就算赔一百万他也能赔得起,况且还可以就这种霸王条款起诉腾龙公司,和腾龙方面慢条斯理地打官司,杨棠便在协议上也签了名。
至于杨棠之后有几个选手叫嚣着不愿签字,但最后在腾龙公司那位负责人以及那副台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逼迫下,到底还是一个人也不少的签了字。
数了一下签名个数,又核对了各个选手的名字,腾龙公司那位负责人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扫视了众选手一圈,皮笑肉不笑道:“不还是全部都签名了?刚才那几个叽叽歪歪的选手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话落,他一溜烟跑出了门,还高声嚷道:“保安、保安!”
此番作为,惹得不少选手发笑,但还有少数选手脸上全是义愤填膺的表情,可惜木已成舟,他们拿那个发钱负责人毫无办法。
这时候,那副台长正打算训叱杨棠他们几句然后就宣布解散,没曾想有人“哐”一下推门而入。
“谁呀?”副台长怒不可遏地回头,“台、台长!?”
结果被唤作台长的国字脸中年男并未理会那副台长,而是侧身让出半条道,接着杨棠就见刘凤田带了两名干警走进来。
本来副部级的电视台,台长也是副部级,用不着对刘凤田这么巴结,还故意让道,但实际上电视台属事业单位,权力只在电视台内这一亩三分地,即使对其他传媒有辐射力影响力,可出了人命案子,还是得全力配合警方调查,不然警方一气之下撂挑子走了,案子一搁浅,那台长就得吃上面宣传部、传发局的瓜落,绝对讨不了好,所以做为老油条的台长深知该软的时候就得软,眼下该做的就是保障好刘凤田他们查案,等案子水落石出了,再摆架子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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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 又一个2(恢复正常更新)
“诸位选手都请等一下啊!”
这时候,台长发话了。
选手们不知发生了何事,顿时起了一片嗡嗡议论之声。
“几个意思啊?”
“这是要留我们下来,什么地干活?”
“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了吧?”
………
杨棠和上官茗欣已经猜到了大概,并未跟着瞎起哄。
台长见下面吵吵个没完,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副台长一见,立马高声喝叱道:“都安静、安静……决赛之后还想不想拿钱了?”
这话一出,大家马上都不闹了,毕竟奖金虽然由腾龙集团提供跟发放,但到底要经过电视台的手,所以那副台长这么一威胁,谁也不愿意跟钱过不去,立刻就把嘴巴都给夹住了。
见整个后台安静了,台长向副台长投去赞赏地一瞥,接茬宣布道:“这位是市局的刘局长,这两位是他手底下的警员,他们有些情况想向各位选手了解一下,希望大家配合!”
众选手本来听到“刘局长”三字还有点含糊,毕竟京城作为直辖市又是首都,那局长多了去了,结果又听到“警员”二字,大家伙顿时没了玩笑的心思。
“是警察啊?!”
“不会出什么案子了吧?”
“那可未准,搞不好还是人命案!”
又是一些嘀嘀咕咕絮絮叨叨的小声议论,可刘凤田耳尖,指着那个揣测有人命案的选手道:“你,就你,很有推理能力嘛,不错,这电视楼里的确出了命案,但具体怎么样我就不多说了!另外,出命案这个事情如今还在消息封锁阶段,所以我希望大家别到处散,否则要是知道了诸位之中有哪位或哪些人到处散播命案消息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的话,我们警方一定会把他列位重点嫌疑对象,严加审问的。”
这话一出,顿时熄灭了不少选手的八卦之心,但还是有选手不甘,牢骚道:“参赛选手可不止我们这些人,为什么就留我们下来问话啊?”
刘凤田哂笑道:“这位选手,你怎么知道那些提前离开的选手都回去了呢?”
众皆愕然。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下面我的两位同事将从你们之中挑选一些人出来问话,没被挑中的请暂时到角落里边休息……”话说到这儿,刘凤田看向台长道:“有饮料的吧?”
“对对对,有饮料,保安、保安……”
台长朝门外喊了两声,立马就有保安搬着几大箱果饮推门而入。有选手偷瞄向隙开的大门处,结果发现外头站了不少人,一水的保安制服,看这架势,想去解手或祭五脏庙什么的,绝对会有保安一对一地跟着。
在这样的环境下,加上刘凤田有言在先的半威胁半警告,后台大屋里的三十二强选手再不敢闹腾,乖乖地接受刘凤田手下俩警员的图片比对。
是的,那两警员各拿着一个a4纸大小的文件夹,文件夹里有不少从监控视频里截图下来的头像,他们对着选手的样貌一一比对,对出一个就叫到一边,然后刘凤田便打开侧墙的小门,把那选手送进了隔壁房间。
“看来隔壁房间早就严阵以待了。”上官茗欣在杨棠耳边嘀咕道。
杨棠哂道:“不是严阵以待,是好酒好菜……”
上官茗欣:“……”
眼瞅着那两警员越走越近,上官茗欣又忍不住问杨棠:“诶~~你说会不会有我们?”
“我又不知道他们的筛选标准,谁知道会不会有我俩呢!”杨棠撇嘴道,“不过就算没有我们两个,咱俩还是得去局里做份笔录!”
“为什么啊?”
“这不明摆着嘛,你算是案件第一发现人,我也差不多,能不做笔录吗?”杨棠略显沉重道,“再说了,根据概率学统计,报案人或第一案发人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凶手!”
听到这话,上官茗欣美眸圆瞪:“我不是凶手!我在家里边连鱼都不敢杀,何况人?况且在女厕的时候,你不是帮我证明了嘛,说什么凝血程度时间对不上,我不是凶手的。”
杨棠道:“那只是我的一面之词,警方怎么判断可不归我管!倒是学姐你,啧啧,连鱼都不会杀,以后婚姻大事可怎么办哟!”
上官茗欣将精致的下巴一桥,傲娇道:“才不要你管,我以后找的老公得会厨艺才行!”
杨棠闻言逗她道:“喂喂,我好像就会厨艺耶,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谁稀罕你……”
“你不稀罕就算了,可问题是,你以后找的老公即便会厨艺,总不能当着你婆婆(丈夫的母亲)的面儿施展吧?到时候你总不能陪着婆婆聊天等吃,连厨房都不进吧?”
“嘻嘻,你这么个说法,一听就知道是穷人,我找老公要求他会厨艺只是一标准而已,就像我还要求男方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这样,实话跟你说吧,我家有特聘的厨子,根本用不着我老公或者我下厨的,陪着婆婆唠嗑,然后等吃,很正常啊!”上官茗欣秀眉微挑不无得意道。
杨棠无语凝噎。
不得不说,杨棠的身家虽然已过十亿美刀,可由于财富来得太快,仅短短一年多时间,导致他的观念还没有完全扭转过来,仍是普通民众的生活观念,什么都喜欢亲力亲为,尤其是吃食这方面,加上他又会厨艺,就跟不落忍绝对厨艺荒废,结果搞得他虽然住在绿野别墅,哪怕杨妈妈还给硬安排了俩女佣,但更多时候他还是自己给自己弄吃的。
由己及彼,杨棠想着自己的情况,就自然而然觉着上官茗欣家跟他家一样,结果落了这个尴尬。实际上也是,真正有(大)钱的人几乎都是请人服侍,弄吃食这些自然也有专人,毕竟有钱人下厨浪费的这些时间完全可以赚到几倍甚至十几倍于聘请佣人厨师的钱。
“你,还有你,你们俩也都去隔壁接受一下问话吧!”这时候,刘凤田手下的其中一个警员已经走到了杨棠和上官茗欣面前,他甚至都没有翻看文件夹,就挑中了杨棠二人。
杨棠闻言抬眼扫了一下守在小门旁的刘凤田,只见这老小子正朝他挤眉弄眼,心里顿时苦笑不已,当即拽了有点不太乐意的上官茗欣一起过去。
到了小门口,还没等杨棠说话,刘凤田先一步道:“去隔壁吧,就是做个笔录,没什么的。”
杨棠讥诮道:“难道我还能说不啊?”
“你小子……”
“我怎么了,一个人命案而已,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干嘛?”杨棠有些不解。
刘凤田凑到杨棠脸颊边,低声道:“你走之后上面来电话了,要求尽快破案,我动作不搞大点,上面怎么听响呢?”
杨棠愕道:“尽快破案是多久?”
“没具体说,但听那架势最多一星期之内吧!”
“这么急?”
“没办法,主要是死的那个是电视台人事部的二把手,听说上面有人!”刘凤田撇了撇嘴。
“难怪……”杨棠恍悟。
说到底,京城这地儿官太多,从楼上掉匹砖下来都能随便砸到两三个科长处长什么的,然后这些科长处长背后的七大姑八大姨拐弯抹角又指不定在哪个衙门里当司长部长的亲戚,所以有尽快破案这种要求并不奇怪。
再说了,不管在什么单位,人事和财务这两块的权力都是重中之重,现在电视台死了一个人事部的二把手,那这背后的文章、或者说牵扯的关系网兴许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行了,不多说了,你们俩赶紧进去!”刘凤田见又有选手被他手下挑出来在往这边走,他忙打开小门,让杨棠二人立马进。
穿过小门,视线豁然开朗,这是一间相当敞亮的大屋,跟隔壁后台那屋差不多大,只不过门旁早有身着警服的警员在候着,见了杨棠和上官茗欣,当即比了个往左边走的手势:“请这边走!”
一路行来,杨棠二人发现整个问询大屋像招聘市场那样被分成了许多隔间,前面这些隔间,隔一间空一间,先前进来的选手正在各个隔间里接受二人组的问询,看人员规模,似乎得把整个刑警队的留守人员都找过来才差不多够。杨棠如此默算着,却深知刘凤田不会作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很快,他跟上官茗欣就被领到了两个有警员等候,却无人接受问询的隔间前。
“杨杨!”上官茗欣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仿佛要上刑场似的。
杨棠安慰道:“没事儿,我不就在隔壁的隔壁了嘛,离你也不过三五米远,有事儿就叫!”
“哦。”上官茗欣又可怜兮兮地应了一声,这才进了她对应的隔间。
见状,杨棠掀起塑胶隔帘,进了自己的隔间,旋即仔细打量了一下桌子后边坐着的俩警员,发现他们神态自若,明显是正宗的警察,至于是不是刑警,那就不好说了。
此时,警员甲示意了一下警员乙准备好记录,转头对杨棠道:“那么问话就正式开始了,姓名……”
杨棠没有马上作答,反而把手伸向了屁兜。结果他这一动作,俩警员霍然站起,警员甲的手更是抄上了后腰:“你干嘛?”
“要不要这么大反应呐?”杨棠吐槽的同时,把手慢慢拿回了身前,只不过他两指之间多夹了一本证件。
警证!
“喏,我的资料都在里边了,自己抄!”说着,杨棠随手把警证扔在了桌上。
两警员愣了。
隔了几秒,警员甲才示意警员乙把警证拿起来查看。
警员乙看过之后冲警员甲点点头,警员甲这才把按在后腰上的手收回来,同时要过杨棠的警证也查看了一遍。
“首长好!”
“不用叫首长。”杨棠摆手道,“我只是在警卫局挂职,有这么个身份,方便行动而已!”
警员甲:“……”
警员乙:“……”
“对了,我看你们两个像正式警员,但其他隔间那些不会都是你们同事吧?”杨棠探问道。
两警员互看一眼,由警员甲道:“杨…领导,实不相瞒,多数隔间里的问话人都是警校的应届毕业生,刘局说了,今次问话权当实习。”
杨棠恍然笑道:“老刘脑子挺活泛的嘛!”对于这话,两警员都不好接茬,只能瓜兮兮地瞅着杨棠。
“别光看着我呀,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
闻言,两警员老实不客气地把案发现场的经过又详详细细地问了一遍。杨棠倒也说话算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杨棠真要有心帮忙破案的话,他会在发现死者的第一时间就下到底楼,让电视台保安封锁其它出口,仅留大门出入,如此一来,只要他守着大门,凶手一旦经过必被他嗅出味儿来!
唯一可虑的是,受害者死亡已三小时左右,凶手但凡有点机敏,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否则不止杨棠可吩咐保安封锁电视楼,警方也同样可以这么做,甚至做得更严密,连只蚊子都难以飞出去,到时候再挨个盘查,真要是凶手的话早晚露陷。
所以呀,杨棠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发现受害者后,他只是尽力勘验了现场,剩下的就全扔给刘凤田自己搞定了,他才懒得管,毕竟他又不是刑警队的,过份的越俎代庖人家还以为抢饭碗呢!
“领导,麻烦你看一看笔录,然后在下面签个字儿!”
杨棠接过询问笔录仔细看了一遍,见没什么疏漏,便用左手在签字栏龙飞凤舞地签了名:“ok,搞定!”
警员乙确认了杨棠的签字后,开始八卦道:“对了领导,既然你算是第一拨发现死者的人,你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没有啊?”
“目前信息太少,我能有什么看法……”杨棠撇嘴道,“不过凶手一定是个既狠辣又疯狂的人。”
“用钝器击打脑袋致人死地,这狠辣好解释,可是领导,这疯狂从何说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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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钝器击打脑袋致人死地,这狠辣好解释,可是领导,这疯狂从何说起呀?”
“废话,这电视楼算是一个封闭的圈子,敢在这样的环境里杀人,可想而知凶手疯不疯狂了……”
“原来是这样啊!”两警员都有点明白杨棠的意思了。
杨棠也不愿再多说什么:“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
“成啊领导。”说着,两警员起身把杨棠送出了隔间。
到了廊上,杨棠溜溜达达经过上官茗欣所在的隔间,隔着半透明的塑料帘布,发现她还在接受问询,索性就站在一旁等着,又过了两分钟,上官茗欣这才掀帘出来。
见杨棠正等她,上官茗欣相当欣喜:“呀~~杨杨,你已经问完啦?”
杨棠翻白眼道:“我人都站这儿了,你认为咧?”
上官茗欣跺脚娇嗔道:“我这不快紧张死了嘛,所以才没话找话,你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哼!”
“怎么安慰?要不我背你出去?”
其实杨棠就是这么一说,没曾想上官茗欣还当真了。
“好啊好啊!”
她跳着脚绕到了杨棠背后。
有鉴于此,杨棠只好半蹲下来让上官茗欣爬上了他的后背,然后像背了个小学生书包般轻松地将上官茗欣背着往外走。
要知道,普通成年男人的手臂支撑力有多大呢?平均在二十公斤左右。当然,这里的“支撑力”指的是手持二十公斤哑铃直臂水平前伸,与身体呈九十度,静止坚持二十秒的数据。因此,一名成年男子背一个身高一米七体重五十公斤的苗条女性走上一两公里路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毕竟手臂水平支撑是胳膊发力最困难的一种方式,而如果是反向勾托住大腿这个动作,单手可承受的力道就不止二十公斤了。
也许有人认为上述测试很简单,但实际上缺乏锻炼的人可能还达不到二十公斤这个标准,而著名功夫巨星李小龙的此项成绩是三十四公斤,看似很低,可他的单拳冲击力能达到三百五十磅。至于拳王泰森的单拳冲击力能达到约五百磅,看似比李小龙强出一大截,但单位时间内的爆发力,他不如李小龙。
转回头,如今杨棠的手臂支撑力在两百公斤(不用内气和其它技能的情况下)朝上,所以背着上官茗欣就好像多背了个布袋娃娃似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出了隔间问询大屋以后,在走廊上,杨棠二人又碰见了刘凤田。
“我说老刘,怎么哪儿都有你啊?”杨棠吐槽道。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再问问你,能加进来帮忙破案吗?”刘凤田苦口婆心道。
“不能……”杨棠撇嘴道,“这事儿没得商量,我自己都忙不过来!”
刘凤田见杨棠油盐不进,只好做罢。
这时候,之前在后台大屋对杨棠他们三十二强选手训话的那个副台长从旁边门里转出来,差点就撞上了正转身的刘凤田。
“哟,周(副)台长,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是要干嘛?”
“哟,刘(副)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不台长吩咐下来,我赶着回去重新弄个排班表……”
杨棠趁着两人打招呼的当口溜之大吉,随后取了车送上官茗欣回酒店。不是京大的宿舍楼不能住人,而是暑假期间,宿舍楼里人少得可怜,上官茗欣有些害怕一个人住本该四个人的寝室,所以才选择了下榻酒店。
车上。
“我说学姐,你一个考古女学霸,连地底下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怕,还会怕一个人住寝室?”
“两者根本不一样好不好,我们考古的时候是一群人都在耶,而且东西都是死物,没什么好怕的。”上官茗欣撅嘴道,“可那么大幢宿舍楼,就几个女生在里边住,你不觉缺乏人气么?而且还阴盛阳衰!”
“阴盛阳衰?那你搬男生宿舍去住好了,相信那帮留守男生会举五肢欢迎的。”
“五肢?”
“比四肢多一肢。”
“额……你的思想真龌蹉!”言语间,上官茗欣更是悄然伸出一手摸向杨棠腰间,似乎想掐他。
杨棠眼睛直视前方路况,根本就没到处乱看,却嚷道:“诶~~别动手啊,正开车呢!”
上官茗欣哼了一声,这才讪讪收手。
等把上官送到酒店,杨棠立即驱车回了绿野别墅,恰好赶上傍晚三部图的练习时间。练完收功之后,他心头生出一种明悟,那就是下一次练三部图时或许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既然会有事发生,那午夜的三部图的练习就不能再在别墅里边搞了!”
打定这个主意的杨棠立马上网让红后传了绿野别墅周边最详尽的地图过来,他最终选定了西北方几十公里之外的一片老林子做为午夜三部图的练习之地。
和杨爸杨妈吃过晚饭,又陪二老摆了半个多钟头龙门阵,杨棠这才借口去找段亦斌谈点赚钱的正事,驱车离开了绿野别墅区。
到了侠公府,没曾想段亦斌跟夏娥居然没待屋里,杨棠打电话一问才知道,这小俩口开着杨棠给的另外一台便宜车正在入夜的玉京城内兜风呢!
“斌子,我跟你说啊,你可得悠着点开,这京城里的飙车族可多咧!”杨棠叮嘱道,“你可不许跟他们较劲。”
“我懂,我不跟他们较劲,再说了,你借我这车我就是想飙也飙不起来呀!”段亦斌很隐晦地吐槽了一下杨棠没肯借他超跑。
杨棠闻言暗松了口气,心说幸好没借你超跑,嘴上却继续叮嘱道:“你以为飙不起来就没事儿啦?有的时候你不跟他比,那帮家伙偏要来骚扰你,挺讨厌的。”
“放心吧,我不会做意气之争的。”段亦斌把胸脯拍得山响。
杨棠只能姑且信他,转变话题道:“那我就不打搅你开车了,不过要是我妈问起来我今晚有没有来找过你,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你已经找过我了……”
“很好,但我妈要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呢?追问你跟我谈了些什么?你要怎么回答?”
“这……”段亦斌一下卡壳了。
“很简单,你只要回答我来跟你讨论过怎么赚钱的事,只是没讨论出结果。”杨棠教唆道。
“赚什么钱?”
“废话,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如果你想跟小夏在一起甚至陪读,就得趁这两年多赚点钞票啊!这样也省了你去考什么研究生,万一你没考上,或者你考上了小夏却没考上,到时候没钱的话,你们两个多半要天各一方。”
“哦~~对对对,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要不我现在回来跟你商量!”
“不用了,专心开你的车吧,反正小夏高考还有两年呢!”杨棠再度提醒他安全驾驶,接着挂了电话。
午夜。
当月华之光不再直射到杨棠身上时,这一次的三部图练习就该宣告结束了。可事实上,杨棠却僵愣在原地一动未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很诡异的状态。
怎么形容呢?
杨棠的精神仿佛化为了大日如来,普照大地、和风送暖,可他的骨骼、筋膜、肌肉、皮肤……由内而外,全都在鼓荡、扭曲、崩坏,然后重组,龟裂的皮肤撑开的口子深可见骨,先是血再是彷如沥青般的黑油从无数深幽的口子里溢流而出,来回几次后红血黑油混在了一块儿,变成了暗红色的液体继续滴淌。
只见那暗红色的液体掉落在枯叶层层的地上,竟让那有几分湿润的林间枯叶冒起了青烟,直至化为一些灰白色的粉末,这才没了烟雾升腾。
好像一个人十分疲累倒头就睡睁眼就已大天亮了似的,杨棠从春风化雨的精神世界里退出来时感觉时间只过了一会儿,但实际上三个多钟头恍然而过,已经快要到凌晨四点半了。
“我、我这是……”
杨棠只觉身体里还有些隐痛的余韵,但整个人却无比轻松,似乎不管再做什么骨骼特异的动作都不会有滞涩之感,脖子甚至可以扭转到接近一百八十度,比传说中的“鹰视狼顾”还吓人。
更重要的是,杨棠发现他自己缩水了一圈,身高没减,但体魄变得比以前更精瘦了,筋肉更流线型更紧绷了,并且身体力量似乎大了许多。
不过杨棠这时候正站在一个齐膝深的坑里,他试着动了动腿,然后踏在土坑边缘,结果一用力蹬地,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哇靠,没想到我的力量增幅了这么多,不过这土也是,怎么搞的嘛,似乎跟沙子一样……”
杨棠嘀咕着却也没说错,他所站的坑其实就是由他身上溢出来的暗红液体给侵蚀成的,而土坑周围的边缘同样遭到了侵蚀,只是没土坑中心这么严重而已,加上杨棠力量骤增,掌控得不到位,自然就闹出了笑话。
好不容易从坑里出来,杨棠发现身上的衣物已变成条条挂挂,全身上下唯一还完好的就只有储物指环了。
从储物指环里掏出一个大号旅行袋,翻找出全套的运动装穿上,杨棠就打算到附近移点土和落叶过来填坑,没想到刚走动没两步,五脏庙就“咕咕、咕咕”叫了起来,紧接着极端的饥饿感侵袭着杨棠的神经,令他不得不从储物指环里掏出另一个大号旅行袋,里面装的全是方便面、火腿肠、面包等速食。
杨棠用指甲划开包装皮,剥出一根手腕粗的大号火腿肠就往嘴里塞,然后继续剥火腿肠继续往嘴里塞,就这样连吞了十二三根火腿肠,他这才觉得没刚才那么饿了,但还是很有饕餮一顿的欲望,于是他又把剩下的几根大号火腿肠全吞进了肚子里,然后一手一个,改啃面包了。
到最后,杨棠连方便面面饼都给吃光了,整个大号旅行袋只剩下几十包方便面料包扔那儿,然后就再也找不出吃的了。即便这样,杨棠觉得只吃了三分饱,还是饿,只不过没之前那样饿得心慌、饿得难以忍受罢了。
好在玉京不少店家都会通宵营业,所以并不难找到吃食,杨棠回转绿野别墅区的路上先找了个地方洗澡,然后吃了一路,但凡见到一家食店就进去点个双份的大号套餐,一路走一路吃,其中吃排骨的时候,他甚至连骨头都嚼得稀碎吞下肚去。
由此可见,杨棠的牙齿更硬了,这也间接说明他的骨骼应该比以前更致密,变得更硬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大亮,杨棠还不忘买了一大袋包子拎回别墅,等把包子吃完,女佣小翠又过来请他去杨爸杨妈那边吃早餐。
吃过早餐之后,杨棠才终于感到有八分饱了,但是一点不见腹部鼓胀。回到自己的别墅,他转进健身房试了试手臂的水平支撑力,结果发现超三百六十公斤,但这还不是上限,因为测试器具的重量最多只能加到三百六十公斤。
整个上午,杨棠都在自家健身房里练习,以期更快更好地掌握增长的力量。其实经过昨晚上那一家伙折腾,他不止力量增长了,速度也加快了。要知道,百米赛跑的世界纪录算是当时环境下的极值,百分之一秒的极限突破都是殊为不易的,而杨棠今次增加的速度远不是百分之一那么简单,而是打破极限之后把极值提升了近三分之一。
原先,杨棠纯凭身体素质,不动用技能、内气这些的话,极限百米速度能达到七点五秒,而现在呢,成绩是五秒,这样的提升实在是太夸张了!
虽然杨棠也想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提升这么多的力量跟速度,但三部图的诡异骤变发生在他身上令他几乎无法察觉到自身究竟经历过一种什么样的生命跃迁。
“嗡嗡嗡……”
柜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这部是家用手机,号码就只有家里人和段亦斌知道,杨棠只得放下手中的器械,走过去看了眼手机讯息。
是杨妈妈来电!
杨棠赶紧接通:“喂,老妈,有事儿啊?”
“有,有个叫刘凤田的找你,他说他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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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 又一个4(恢复正常更新)
“喂,老妈,有事儿啊?”
“有,有个叫刘凤田的找你,他说他是警察……”
“刘凤田?老刘啊,对,他是警察,我们认识。”杨棠道。
杨妈妈却奇道:“他一个警察,你们怎么认识的?”同时心里有点犯嘀咕,生怕自家儿子在外面犯什么错误了。
“因为一个案子,我给他们警方提供了破案思路,所以就认识了。”杨棠半真半假地解释道,“不过具体的案件内容得保密,我就不跟你细聊了。”
“行吧,老妈姑且信你,这事儿就先说到这儿!”杨妈妈道,“那刘警官留了口信,如果我们联系上你的话,就让你打他的电话。”
“行,我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记得中午过来吃饭,啪!”
听到杨妈妈那头主动挂了电话,杨棠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转而一股不忿的情绪升起,当下拿了另一部手机给刘凤田拨了过去,劈头盖脸就道:“我说老刘,你怎么把电话打到我妈那里去了?你是疯了,还是想我把你们家人也骚扰疯啊?”
刘凤田闻言心知杨棠是真的火大了,赶紧赔礼道歉:“杨老弟,我真不是有意的,大不了我欠你个人情好了,只要不违纪违法违背道德,你有什么事儿,多大的忙我都帮,这总可以了吧?”
“哼,算你识相,知道拿人情堵我,要不然我真能闹得你们家七拱八翘的偏生还找不出虱子在哪儿,你信不信?”杨棠冷哂道。
“信,我信,我这不是急嘛!”
“看来又出幺蛾子了,说说看吧!”杨棠老神在在道,“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说事儿可以,我未必帮忙啊!”
“你这、这你也太小气了吧?”刘凤田企图激将。
“我就小气了,怎么着?我还睚眦必报呢我!”杨棠毫不客气地抬杠。
刘凤田心知杨棠余怒未消,也不跟他言语纠缠,直接嗟叹道:“我跟你说,昨儿我接的那案子棘手了,因为就在半小时前,电视台又死了一个,还是副台长呢!对了,就昨天跟我打过招呼那个周副台长!这么一来,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死了两个人……”
杨棠闻言微惊,旋即道:“你错了,应该已经死三个人了。”
刘凤田被吓了一跳:“这话怎讲?”
“因为前天诗词大赛最后一次彩排的时候就有一个人死在自己的办公室了,她是个女的,应该是我学姐上官茗欣家里边长辈的朋友,彩排那天还是她接我俩进的电视楼,结果等我们进楼后没多久,她就死在办公室里了,我记得当时带队过来的警官叫简宇锋。”
刘凤田大吃一惊:“有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杨棠哂道:“你们都是警察,我一个外人,怎好置喙你们的内部事务?”
刘凤田闻言沉默了一阵,显然是无言以对,但过了不到半分钟,他就恢复了正常心态,忧虑道:“也就是说,连着三天,每天都死一个人。”
“是每天都至少死了一个人。”杨棠纠正道,“毕竟电视楼那么大那么多层,万一还有已经死亡的人不知躺倒在哪个杂物房里开始变软变臭也不一定。”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不过这都死三个人了,杨老弟啊,还请你这破案高手赶紧来局里帮帮我吧!”刘凤田总算找着机会说出了心声。
“老刘,不是我不帮你,我很忙的。”杨棠搪塞道。
“你一个学生,现在正放暑假,能有多忙?”刘凤田不信。
“怎么不忙,别的不说,诗词大赛我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总决赛,还有六天就决赛了,我不得好好准备准备啊!”杨棠优哉游哉道。
“矮油老弟,一个破诗词大赛而已,我这边可是人命关天诶!”刘凤田显然没怎么深入了解诗词大赛的奖励制度。
杨棠哂笑道:“老刘啊,你从哪儿看出诗词大赛破了?别的不说,单说若是得了这诗词大赛前三名,哪怕是亚军,至少也有一百万奖金可拿!可我要是去你那儿帮忙破案,你能给我开一百万劳务费吗?”
刘凤田一听,只能在电话那头讪笑。
杨棠并不想过于刁难他,接茬道:“当然啰,诗词大赛位列三甲不仅得有实力,还得有一定的运气,因此直接说我就拿定前三名了,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所以如果要我出手帮忙,劳务费开一百万就太过了……”
听到这里,刘凤田喜出望外,正打算许诺个几万块的奖金,没曾想杨棠先他一步道:“我不要一百万,十分之一总得给吧!”
“十分之一?十万?!”刘凤田又被吓得小心肝一跳,暗忖:十万,你怎么不去抢?但转念一想,如果杨棠加入真的大大有助于破案的话,十万块劳务费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像这种大案上面拨下来的经费一般不会少于五十万,况且如果不能尽快破案的话他就得走人,孰轻孰重这不是很好掂量么?
不过心里边虽然答应了,表面上刘凤田还在哭穷:“老弟,十万块多点吧?”
“十万块还多啊?我这才要十分之一,已经很好了好不啦?”杨棠有点不耐道,“就十万,再少咱就各找各妈,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是老弟,我们局聘请顾问是有规定的,顾问费的上限是五万。”刘凤田还在尽最后的努力讲价钱,“当然,我知道你老弟的能力和水平肯定不止五万,实际上五十万都不止,但这十万我没法向上面报啊!”
“那咱们回见,等你破了案得空,再一块聚聚……”说着,杨棠就想挂断电话。
“老弟,别挂别挂,万事有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八万,给你八万顾问费成不成?就比你的开价少两万。”
杨棠哂道:“看似只少两万,实际上收入是少了五分之一呀!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你们的顾问费上限就五万封顶了吗?这儿怎么又跑出个八万来?”
“不是老弟,你别误会,顾问费最高的确只有五万,我是打算私下里自掏腰包补上那三万的缺……”
杨棠闻言心头微微一震,虽然猜到刘凤田有可能在忽悠,但他还是被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叹气道:“行吧老刘,八万就八万,你把临时合同发过来,我看过没问题了就签字!”
“那你还不如来我办公室阅览合同,然后签字。”
“也行!”
于是二人敲定了时间,午饭后见面。
午后,一点半。
杨棠驱车到了市局刑警大队。由于他开的迈巴赫,起初门卫还拦着不让进,等看到了他挡风玻璃上贴着的特别通行证,这才放了行。
径直找到大队长办公室,杨棠见门关着,就抬手欲敲,结果没等敲上,门就从里边开了,门缝处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有几分眼熟,令杨棠打了个突兀。
还好这时候,随着办公室门大开,门后露出了刘凤田的身躯,只见他侧着身,似乎想对旁边这个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女人说些什么,却乍见杨棠,顿时一愣,旋即道:“杨老弟,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位是乔君,刚来咱们刑警队报到的警花。大乔,这位是我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刑警大队特别顾问杨棠。”
见刘凤田都主动介绍了,杨棠不好拨他面子,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杨棠!”
乔君两只素手一动不动,反而左右打量了一下杨棠,哂道:“原来你就是我妹妹口中的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刘凤田闻言脸色微变。
“你妹妹?”杨棠面不改色,略显狭长的眼睛却眯缝起来,“大乔……小乔……你妹妹就是那个法医乔婴对吧?难怪我看你有点眼熟。”
乔君皮笑肉不笑,用怪异的音调道:“你倒是挺有联想力的……”
刘凤田忍不住训了一句:“大乔,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杨棠丝毫不以为意,淡然道:“承蒙夸奖,联想正是敝人的强项。”
乔君见杨棠在淡淡地装偪,忍不住犯了个白眼。
刘凤田道:“行了大乔,你先回去,我跟杨老弟谈点事儿,谈完之后咱们就出发。”
“不是吧大队长,我……”
刘凤田皱眉道:“我刚才的话不是戏文,而是命令,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见刘凤田面色不豫,乔君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侧脸瞪了杨棠一眼,随即雷厉风行地走开了。
刘凤田把杨棠迎进办公室,抄起内线电话吩咐机要秘书把雇佣合同从机要室那边拿过来。
也就刘凤田给杨棠倒了杯清水的功夫,机要秘书就把合同送到了。
刘凤田稍微翻了下合同,确认了一下内容,转而递给杨棠道:“合同在这儿了,你看看吧!”
杨棠拿过合同来一看,只见抬头标题写着《特别技术顾问聘任协议(单次)》:“老刘,你这合同上写的单次什么意思啊?”
“其实这合同有三种规格,单次、短期和长期。”刘凤田简单解释道,“所谓单次,就是仅限个案或连环案,其它案件就不用你操心了。至于短期,指的是聘任时间,比如三个月或半年,而长期合同最多可以一次性签五年!”
“原来如此……”杨棠恍然之余,调侃了一句,“你这‘长期’才五年,也太不信任我们这些外聘人员了吧!”
“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上头局长的任期才五年,了不起也就当两届,到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指不定换不换你们这些人呢!所以合同签短点警局解聘时违约金也会省点,如果你们跟新局长闹翻,自己买断合同也容易点儿!”
“倒是想得周到……”
杨棠轻笑着将合同看完,又悄然让红后确认了一遍没啥纰漏,这才签了字。
刘凤田见状,赶紧把合同拿过去盖上公章,一式两份,其中一份递还杨棠,另一份回手交给了机要秘书,让她马上存机要室。
“这下好了杨老弟,合同已签,那就跟我一块行动吧!”刘凤田边说边打开角落里的保险柜,从中取出一副防弹衣,塞到杨棠怀里。
“干嘛?”杨棠不解道。
“当然是去围捕嫌犯啰,可惜上面不给批防弹衣,我只好把我以前的这件给你,免得到时候真有什么闪失……”
“不是吧?我只是顾问而已,需要参加围捕行动吗?”杨棠愕道。
刘凤田闻言脸色垮了下来:“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让给你防弹衣咧!”
“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如果我可以不参加围捕,那就根本用不着防弹衣。”杨棠不爽道,“还有,既然你们都有嫌疑对象了,干嘛还要聘我这个顾问呐?直接把人抓回来审一番不就完了嘛!”
刘凤田撇嘴道:“你也说了,是嫌犯吗,万一不是真凶,我再去请你这尊大神来擦屁股,你肯吗?”
杨棠语塞。
不得不说,半路接别人撂的挑子,不管中国人外国人,很少有人乐意,外国人还好些,无非是多给钱,钱给足了,他照样肯干,可中国人不一样,都是业内有名人士,前一位大师没把事做成、黄了,后一个大师接班,弄成了得罪人,弄不成砸自己牌子,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所以何苦要接这种半路活呢?凭大师的名声,另接一单整活儿不挺好嘛,既不得罪人,又没有这那之类的狗屁倒灶的事儿!
正是有鉴于此,刘凤田才会在发现周台长死后。一上来就把杨棠拉下水了,如此一来,要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还有杨棠这个专家级顾问可以托底。
“你们真确定嫌疑对象啦?几个?”
“就一个(嫌犯),快走吧,已经到集合时间了。”
杨棠哑然失笑:“一个嫌犯还让我去,你没毛病吧?”
“我不是怕出意外嘛,万一像上次抓那精神分裂的家伙一样,我那些个同事打不过,还有你嘛!”
“废话,拳脚打不过你们不会用枪啊!”杨棠有点无语了。
“要活的……万一击毙了对方,最后案子水落石出,发现凶手不是他,那就闹大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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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 又一个5(恢复正常更新)
“要活的……万一击毙了对方,最后案子水落石出,发现凶手不是他,那就闹大笑话了!”
“枪打腿不就行了。”杨棠撇嘴。
“打腿?这人要飞跑起来,你给我打腿试试?”刘凤田也在撇嘴,“打十枪能中两枪,我算你赢!”
杨棠闻言,刚想说“那就我赢”,毕竟他有[瞄准狙击]技能,转念一想,还是藏拙好了,遂没再吭声多话。
“怎么?不敢应了?”刘凤田边揶揄边打开自己的办公桌抽屉,抽屉里边有个暗箱,再一打开,从中拿出把古朴的六十四式手枪递过杨棠,“武器上面也是不批的,喏,拿着吧!”
杨棠瞥了眼俗称“小砸炮”的六四式手枪,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有武器。”
刘凤田闻言一愣,旋即省悟道:“我倒是差点忘了你是元能院出身,配有武器这并不奇怪!”顿了顿又道:“不过你配的什么武器啊?火力够不够?”
杨棠哂道:“我们是自由选择,只要能搞到手,然后登记造册,短枪配什么都可以,但不管怎么说,总比你这六四手枪威力来得大吧?”
也是,国产六四式手枪的名声的确不大好,跟国产五四式手枪完全没法比。
要知道,五四式手枪在香江那边俗称黑星手枪,它枪身较短、重量轻、携带方便、穿透力强,在一百米(一般手枪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上也有相对良好的精度,缺点是后坐力较大,得熟手才能玩得转,同时由于穿透力太强,导致黑星就好像抗战时期小日本的三八大盖一样,单体很容易穿透,只留下窟窿眼,对人体的破坏杀伤不够。
至于六四式手枪,比五四式更小巧,可方便携带藏匿之余,子弹的威力大大削弱,打在人身上,必须是要害部位才能致人死命。举个例子,如果是六四式击发出的子弹,打在腮部和打在太阳穴绝对是两个概念,前一个最多破相,后一个才有可能致命,而同样的情况,要是换了沙鹰的话,一颗子弹,只要命中头部任何地方,恐怕对方也很难活命。更甚者,六四式还曾经发生过子弹打在颅骨上跳弹的情况,这不禁让人联想起t-34的斜面装甲,命中并不代表摧毁!
“行,只要你有武器就行。”说着,刘凤田又把六四搁了回去,“那咱们行动呗!”于是二人联袂离开了办公室。
指挥中心隔壁的临战会议室里,此时已聚集了不少人。等刘凤田领着杨棠进门,原本闹嗡嗡的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刘凤田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人都到齐了吧?”
“报告大队长,齐了。”
“前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报告大队长,根据前方实时传回来的画面,目前一切正常!”
“好了,跟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刘凤田指了指身边的杨棠,“这位是我们刑警大队刚聘请到的技术顾问杨棠先生,大家欢迎!”
台下顿时掌声一片,但仔细听会发现有点稀疏。
杨棠不以为意,皮笑肉不笑地冲着下边说了几句客套的见面话,然后就把主导权又交还给了刘凤田。
刘凤田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前方情况没有意外变化,那就按照原定计划出发,杨顾问跟我一组,行动!”
在场警员纷纷起立,开始鱼贯离开,不过每个人出门之时都上交了自己的通讯设备,然后转到警械库去领武器和装备。杨棠则跟刘凤田直接到了楼下,钻进了一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警员吉普里。
五分钟后,全员已经在楼下汇齐。杨棠见状不禁赞道:“老刘,你这帮手下质素不赖嘛!”
刘凤田假模假式地谦虚道:“哪里哪里,也就是没给我丢人显眼,仅此而已!”顿了顿,转换话题道:“等下抓到了嫌犯,问话策略由你拟定,可好?”
杨棠摆手道:“不急,我倒是觉得抓到嫌犯以后,先晾他几个钟头为妙!”
“晾他?!”刘凤田苦笑道,“我也知道晾他几个小时的好处,问题是上头要求我尽快破案呐!”
“再尽快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吧?”
刘凤田耸肩摊手道:“谁知道等上几小时会不会徒劳无功?我可不敢这么浪费时间!”
“老刘,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但这案子死了三个人,你们找到杀人动机了么?”杨棠质问道,“还是说你们找出了三名死者的潜在联系?”
刘凤田摇头道:“这些暂时还没有,但我相信,早晚会水落石出的。”言语间,从前座后背的袋子里掏出一张a4纸大小的相片,上面是一个戴眼镜的壮年,大约三十岁年纪,倒锥脸,眼袋暗沉,目光阴鸷,有点像眼镜蛇。
杨棠接过照片,端详了一番,道:“这家伙该不会就是你们锁定的嫌犯吧?”
“就是…”
杨棠闻言,又拿起照片从各个斜向角度看了一下,道:“这家伙不近视,戴眼镜应该是种掩饰,而且我很好奇,这么几乎正面的半身照,你们是怎么搞到手的?”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这是几年前,这家伙还没失业的时候,他们单位出去旅游时候照的,不过现在这照片是去了背景的。”刘凤田解释道,“我们的侦查员比对过,目前嫌犯除了蓄胡之外,五官气质跟照片上变化不大。”
杨棠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又问道:“嫌犯以前什么单位?”
“好像是家什么公司吧……”刘凤田毕竟是大队长,负责总览全局,对这样的小线索并未一点不落地记在心上。
“具体什么公司?”杨棠追问道。
“具体……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说着,刘凤田开始掏手机,与此同时,有脸凑到了半开的车窗户边,问道:“大队长,都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刘凤田随口回了一句,同时在手机里翻到了号码,拨了过去:“喂,老张,我老刘啊,问你个事儿……”
随着这道命令传出,在场的所有警用车辆都开始发动起来,井然有序地开出了大院。
过了半分钟,刘凤田挂断电话冲杨棠道:“是家中介公司,据说业务面还挺广。”
“具体业务呢?”杨棠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没有关于影视方面的中介业务。”
刘凤田迟疑道:“这个说不好……你是怀疑……”
“我怀疑嫌犯在单位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今天的杀人动机了。”杨棠道,“否则光是单位内部的人士关系处理没必要令嫌犯带着杀父仇人一样的目光,毕竟大家伙同事一场,这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即便嫌犯想把关系闹太僵,他的同事恐怕都不会同意呢!”
刘凤田闻言指着照片道:“你是说嫌犯这目光是要杀人的目光?该不会吧,杀人犯的目光我可见多了。”
杨棠摇头道:“老刘,你还是没明白我意思……你刚才不是说了嘛,这是张旅游照放大的,换言之,肯定有人帮他照相,而照相的人不是他同事也应该是他朋友甚至女朋友之类的,毕竟这种单位旅游是种福利,带上家属并不稀奇,而嫌犯在照相的时候毫不掩饰他愤恨的目光,这说明什么?”
刘凤田已经完全被杨棠忽悠进节奏了,下意识反问道:“说明什么?”
“说明嫌犯不怕照相的人或是同事清楚他的愤懑,同时周围的人耶并没把他的愤懑当回事!”杨棠合情合理地推测着,“换言之,嫌犯仇恨的目标肯定不在单位上,并且这目标人物在他周边的同事看来有点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了。”
“好高骛远?什么意思?”刘凤田不解道。
杨棠道:“比如,我说我恨某个外国总统,发誓要杀了他,一般人肯定都不会信,对吧?但嫌犯毫不掩饰他的杀机,并且暗地里一直在朝这方面努力,最后让他达成了目的,回过头再看,恐怕大家都不会再拿这个事儿当笑话看了吧?”
“你的意思是……嫌犯在几年前就在预谋最近几天的案子了?”刘凤田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吧?有什么动机呢?”
“动机?呵呵,动机也许在这儿!”杨棠说着,指了指那张a4照片的背后。
实际上照片背后简略的写着嫌犯的一些信息,其中有一条是“未婚,单身”,在旁人看来,“未婚”和“单身”这两个词不一个意思嘛,但在刑警们看来,这里其实各有意思,“未婚”指还没结过婚,而“单身”指并未处在恋爱关系之中。
“你的意思是……”
杨棠指着照片道:“老刘,你看这家伙的眼袋是黑的吧,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两种情况,其一、熬夜太多,其二、房事比较频繁,也就是在这张照片出炉之前,嫌犯很可能是有长期女伴的。”
“不能吧?”刘凤田被杨棠这个推断吓了一跳。
“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特别是嫌犯所住那一块的片警,深入调查一下在这张照片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嫌犯究竟有没有女朋友或情妇之类的。”杨棠给出了建议。
刘凤田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还对电话那头着重吩咐了几句。
“等吧,估计至少得半小时才有回信儿!”
杨棠闻言不以为意,反而闭目养起神来。
二十多分钟以后,车队在伤着警灯没鸣警笛的情况下悄然开入了一片住宅小区。
指挥车里,刘凤田见杨棠还在闭目假寐,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到了。”
杨棠陡然睁眼,神光迸射乍然即收,哂道:“到就到了呗,围捕这事你总不会让我去打头阵吧?”
“嘿,你还真猜着了,不过不是打头阵,我是想让你跟着c队行动。”刘凤田讪笑道。
要知道,警方一般的攻坚任务,包括围捕,都由ab两队呈犄角之势,交叉配合行动。至于c队,有预备队的意思,也有后勤保障和救援的作用,同时还要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比方说ab两队都没能压制住,敌方居然从正面突围了,这时候就需要c队即使进行补位压制。
当然,行动队的数量还可以根据需要增加,具体作用跟安排那就要看高层的指挥艺术了,但一般而言,abc三队已算是最低配置。
“c队什么位置?”杨棠问。
“随你挑…”
“我持盾。”杨棠开了个玩笑,刘凤田脸色一黑,“行啦,知道你的意思,我右位总成了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刘凤田喜道。
杨棠见他眉开眼笑,忍不住吐槽道:“靠,你还真打算让我这技术顾问去堵枪眼啊!”言语间,他把“技术”二字咬得特别重。
“杨老弟,你就别谦虚了,我还不知道你嘛,除了分析推理案情,你的近身格斗也是一绝呀!”
“你也说了是‘近身’格斗,我要是连嫌犯的身都没近就被一枪撂倒,还斗个屁啊!”杨棠直撇嘴。
刘凤田闻言多少有点尴尬,讪讪道:“不还给你配了防弹衣嘛……”
“防弹衣?子弹可没长眼,要是直奔我脑袋来了,防弹衣顶屁用啊!”
杨棠吐槽归吐槽,却没有要推脱当突击手的意思。只不过刘凤田却没看出来这一点,还想再安抚几句,没曾想这时候通讯耳机里传来了前线的最新消息。
“注意注意,鼻仙已经确认过了,鼻仙已经确认过了,嫌犯屋内就他一个人,嫌犯屋内就他一个人!”
杨棠听到这报告,不禁奇道:“鼻仙?”
“这是我们的一位特长同事,鼻子特灵,尤其是闻人味,能在几百种其它气味的掩盖下嗅辨出实验房里具体的人数,他刚才应该已经装作送快递的找错了房门,与嫌犯照了一面。”刘凤田解释道。
杨棠挑眉道:“别打草惊蛇就对了。”话音刚落,刘凤田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刘凤田听了几句之后脸色微变,挂断电话的同时,他对杨棠道:“老弟,你猜得没错,几年前嫌犯是有个女朋友,不过因为车祸意外身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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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猜得没错,几年前嫌犯是有个女朋友,不过因为车祸意外身故了。”
“车祸?意外?你确定?”杨棠又皮笑肉不笑地提出了新的疑问,“或者说大家伙儿认定是意外,偏偏嫌犯不这么认为。”
刘凤田皱眉道:“你的意思……车祸里边可能有猫腻?”
“不是我认为车祸有猫腻,而是要看嫌犯怎么认为。”杨棠撇嘴道,“同时,这车祸会不会跟电视台的人有关呢?恐怕需要深入调查一下。”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着,刘凤田又想打电话,只不过通讯耳机里传来了请示的声音:“大队长,一切准备完毕,都已经各就各位了,行动吗?”
“暂时原地待命,等我指令。”刘凤田回了一句后,看向杨棠。
“我懂你意思,别催,这就去!”言语间,杨棠已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往c队的待命地点行去。
半分钟后,杨棠就与c队队员汇合在了一起。见杨棠到来,c队队长主动上前敬礼道:“报告首长,我是c分队临时指挥官葛健,已收到刘局指示,欢迎您……”
杨棠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旁的话不多说了,指挥官仍是你,我只是过来这边担任突击手的,等会儿行动还是一切听你指挥。”
“啊?”
“啊什么啊,都赶紧站队吧!”说着,杨棠已站到了持盾手的右后方。
又过了一分钟,各行动分队队长的通讯耳机里传来了刘凤田吩咐“行动”的命令。
葛健精神一震,低声喝道:“再次确认检查装备,准备行动!”
与此同时,早已蓄势待发的ab两队已然从各个包围点向嫌犯所在的房间围拢,有攀水管而上的,也有从上面几层绳索空降的,但两队的大部份人都是轻手轻脚由楼梯而上。
c队这时候也跟着行动起来,沿着ab两队大部份的行动轨迹,沿楼梯上到嫌犯所在楼层。
很快,嫌犯所在的房门外窗户外尽都被ab两队的人扼守住了。
同一时间,刘凤田收到消息,清楚目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通讯耳机里就说了一个词:“强攻!”
a队立马有负责撞门的警员提溜着捶门槌就到了门口,紧接着掀起捶门槌猛然发力,重重砸在了防盗门的把手侧面。
“嗙嗙!”
连着两下,把手旁的铁皮顿时被砸得凹陷进去,同时也破坏了其内的锁芯结构,只听“啪嚓”一声,看似坚固的防盗门隙了开来。
既然砸开了门,自有b队警员从旁将门整扇拉开,接着a队队长在通讯耳机里暴喝道:“冲!”话落,门外的a队警员以及攀在窗户旁的警员几乎同时行动,攻入了嫌犯房内。
不过还没等b队跟进,就听房内传来“轰”一声巨响,下一秒,门口和窗口纷纷爆窜出火光,一闪即逝之后,刘凤田急迫的声音在耳机传来:“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爆炸了!!
abc三队的警员都有点懵。他们不是没想过嫌犯有可能反抗,可如此激烈的动作显然超出了许多人的预估,所以一时间有点回不过来味,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杨棠,他没等葛健的命令,趁着火光收敛的当口,踩着飘逸诡变的步伐,让过被爆炸气浪冲得倒地的那些警员,如灵猫般窜进了嫌犯的房间。
房内烟雾弥漫,气味刺鼻,唯一值得庆幸的楼板和天花板并未遭到太大的形变。同时,现场环境对杨棠而言,他不用眼睛也能分辨出在地上翻滚的人谁是谁,只稍一感知就发现有个昏迷的a队警员被拖到了床底下,嫌犯正憋着坏扒拉警员的衣服套自己身上。
“想李代桃僵?天真!”
杨棠凝笑着跨上床,抬起右脚,隔着床面,对准床底嫌犯正侧着的右脚踝就跺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床板被杨棠生生踩穿,他穿着皮靴重若千金的脚不偏不倚地落在嫌犯脚踝上,将其脚踝踩得整个凹陷下去,变得完全不成人腿了。
“啊——”
嫌犯剧痛尖叫,下意识坐起身子想要用手抱住伤处,可他身体上方还有床板,这一下额头重重顶在床板底部,“咚”一声,人当场晕厥过去。
又感知了一下,屋内除了嫌犯再没别的陌生人后,杨棠当即向刘凤田报告了情况:“老刘,嫌犯已经晕过去了,我这就给他拷上,不过屋里很多伤者,赶紧让救援队上来!”
“收到。”
结果等杨棠把嫌犯从床底拖出来拷好,救援队将将赶来,不过他们却并未就地治疗受伤警员,而是尽最大努力将伤号转移出爆炸现场。不用说,这肯定是刘凤田的吩咐,只为了尽可能少的破坏现场。对此,杨棠不好置喙什么,只是把嫌犯拎到楼下赶来的刘凤田跟前,道:“是这家伙吧?”
刘凤田捏着嫌犯的下巴,看了看他几乎没怎么被烟熏雾缭的脸庞,颔首道:“没错,就是这小子,不过他怎么昏过去了?”
杨棠哂笑着用脚尖捅了捅嫌犯脚踝变形的地方,道:“疼昏的,死不了,马上就醒!”话音刚落,嫌犯就已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喏,醒了。”杨棠淡漠道,“对了,你手下的伤势情况怎么样?”
刘凤田闻言,原本还算不错的脸色顿时一黑:“重伤俩,轻伤五个,还有几人被震波晕到了脑袋,得观察休息一阵。”
杨棠哂道:“这下好了,哪怕这家伙不是嫌犯,就凭袭警重伤这一条就可以起诉他。”说着,他又用脚尖捅了捅嫌犯受伤的脚踝。
早已醒来本还想假装一下的嫌犯立马又痛叫起来,而且叫声洪亮、中气十足,闹得跟杀猪似的。
“哟,叫这么大声,挺精神的嘛!”杨棠眼神一片风轻云淡,脸上更是皮笑肉不笑,“别叫了,再叫信不信你的整条小腿都会变得跟脚踝一样扁平……”
如果是旁人说这话,嫌犯铁定嗤之以鼻不会相信,但对上杨棠漠然无忌毫不在乎的眼神,他就意识到这位是个狠角色,耍任何小花招到最后只会下场惨淡。
“不叫了,不叫了……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单位的?”嫌犯问道。
杨棠一指停在附近的警车:“看见没有,警灯,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单位了吧?”
“不是警官,我是想问你们为什么抓我?有逮捕证吗?”这嫌犯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杨棠又道:“就凭你房间那么大爆炸,伤了我们十几个警员,你就该抓,understand?”
“不是,我那是在做实验,谁知道你们突然闯进来,结果就弄炸了。”嫌犯还在狡辩。
听到这解释,刘凤田脸色一黑,杨棠却乐了:“这么说你在床底下扒拉咱们警员身上的衣服也是我们的错啰?”说着,他第三次用脚尖捅了捅嫌犯的伤处。
“啊、啊……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我要告你们!”嫌犯叫嚣道。
杨棠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冲刘凤田道:“老刘,就这货的狡劲儿,看来回去有得审了,不如我把他带去(元能院)地宫那边,找几个刑讯高手好好伺候下他。”
“哎~~你可别乱来,万一把这家伙折腾死了,案子线索断了,我没法交差呀!”刘凤田并未爽快答应杨棠的建议。
“案子线索?”嫌犯心惊肉跳地听完了杨刘二人的谈话,“什么案子?我怎么不知道我犯案了?”
刘凤田怒了:“爆炸案,就刚才,你没犯吗?有出勤录像为证!”
杨棠却有点皱眉,因为他看出嫌犯在问“他犯什么案子”的时候,的确流露出了有点搞不清状况的神情,但大庭广众之下,他并未当场提出这个疑问,反而道:“老刘,你跟他费什么话,直接装车押回局里再问也不迟啊!”
“你说的没错……那个谁,赶紧清扫现场,让法证那边过来取证,剩下的人收队!”刘凤田传达完命令便让手下把嫌犯塞进了车里。
“对了,你得找个人陪我去法医那边一趟。”刚要上车的杨棠倏然停下脚步道。
“你去法医那边干嘛?”
“自然是去瞧瞧第三具尸体啰!”杨棠解释道,“这件连环案,三个死者,前两人的尸体我都见过,唯独第三具尸体连照面都没打过,到时候我怎么分析案情?”
“这倒是……那行,你去吧,大乔、大乔!”刘凤田扯着嗓子把乔君叫了过来。
乔君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脸蛋上沾了不少灰尘:“刘局,有事?”
“大乔,杨顾问想检视第三具受害人的尸体,你赔他去一趟法医中心。”刘凤田吩咐道。
乔君闻言一怔,旋即眼神复杂地瞅了杨棠一下,转而向刘凤田敬礼道:“是刘局,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刘凤田又命人腾了一辆警车出来,让杨棠暂时代步,至于司机,自然由乔君担当。
路上,警车里。
乔君平稳地开着车,几次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敢打破车内的沉默。
坐在副驾驶位上杨棠一直在闭目养神,似乎一点不知道乔君的微表情,不过就在一个路口等还有五十几秒的红灯时,他倏然睁眼开口道:“乔警员,你有话想说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不好意思!”
乔君闻言露出讶然的表情,她没想到杨棠竟一直在留意她,可问题是杨棠一上车没多久就闭着眼睛了呀?难道是假闭?是虚着眼睛的?看着完全不像啊!
杨棠见乔君盯着他不吭声,当下冒出句看似无关的话来:“还有四十秒,这个红灯就完了。”
“啊~~杨顾问,我是想谢谢你之前行动的时候及时冲进屋子制服了嫌犯。”乔君说到这儿,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就这样吗?不用谢!”杨棠嘴角扯了扯,不咸不淡道,“既然我有份参与行动,自然会出力保证行动圆满完成,所以制服嫌犯什么的算是份内之事。”
“应该谢的。”乔君坚持道,“我当时戴着头套在b队队末,要不是你出手,我们b队跟进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你怕出事儿?”
“不怕。”乔君摇头道,“我只怕无谓牺牲……”
“那还是怕。”杨棠嘴角微撇,嘟囔道:“其实我也怕的,面对当时那种的情况,可能是个正常人都怕!”
“那你还冲进去?”乔君忍不住看向他。
杨棠正色道:“但是我有个经验,遇到这种情况不能犹豫,怕使人犹豫,可有利态势瞬息万变,所以我不敢怕,看见有机会就冲进去了。”
“原来如此,你说得很对!”乔君不禁点起了头,“对了杨顾问,你当时冲进去,脚下的步点频率似乎……”
“开车!”杨棠突然打断了乔君。
“啊?”
“我叫开车,绿灯了。”
乔君闻言看向前方,这才发现果然已经绿灯了,并且车后隐隐传来喇叭声,显然后车也在催促她。
等车子重新开动起来,乔君再想问问题时却发现杨棠居然又闭目假寐了,气得她拍了拍方向盘,却不敢出声打扰杨棠。
半个多钟头后,两人终于抵达了法医鉴定中心。在门卫室出示了证件登完记之后,杨棠在乔君的引领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电视台连环杀人案”的负责法医,她妹妹乔婴。
“姐,你怎么来了?”看到乔君,正写文案的乔婴有点惊讶,旋又瞥见后边跟进办公室的杨棠,顿时没了什么好脸色,“你怎么也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乔君赶忙圆场道:“妹妹,别这样,这是我们大队长聘请的技术顾问,杨棠!”
“我知道他!”
“我也知道你,乔婴法医!”杨棠插话道。
“你知道我什么?”乔婴显然还对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耿耿于怀。
杨棠玩味道:“我知道你悄悄帮你姐开了不少安定类药物,这条算不算?”
“你、你……怎么知道的?”乔婴被吓了一跳,看向自家老姐,发现乔君也是满头雾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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