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蛛丝马迹(求订阅!)
“你、你……怎么知道的?”
杨棠诡笑道:“你管我怎么知道,总之呢,你做好你的工作,我做好我的工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ok?”
乔婴一时间被震住,结巴道:“哦、哦克!”
大家都是成年人,本就没多大矛盾,所以杨棠这么一逼迫,以前的“恩怨”也就暂时勾销了。杨棠索性直接道明了来意:“那好,我跟你姐过来这边是想看一下电视台那个案子的第三名死者的尸体。”
乔婴闻言却讶然道:“我这边就两具尸体,哪有第三……莫非电视台又死人啦?”
杨棠挑眉道:“就周副台长的尸体,没在你这儿吗?”
“那个副台长?他的尸体在我这儿,不过他该是第二名死者吧?”乔婴不解道。
“nonono……”杨棠摇了摇手指,“他就是第三名死者,实际上在老刘接手这个案子之前,也就是女厕受害者被发现的前一天,电视台就已经有另一个女人死于非命了,当时是昊阳区分局简宇锋带队接手的案子。”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还得把第一具尸体弄到我这里来啰?”乔婴恍然道。
“这个你别问我,得问老刘,他是案子的具体负责人。”杨棠一推四五六,同时向乔君猛打眼色。
乔君会意,连忙把话茬接了过去:“妹啊,头一具尸体的事儿不急,你看是不是先让我们看看周副台长的尸体啊?”
“哦对、对,你俩跟我来吧!”说着,乔婴走了几步,随手拉开了办公室的侧门。门后是一帘半透明的塑料布,钻过之后赫然是一间洁净室。
杨棠和乔君在乔婴的指导下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又拢好鞋套,这才跟着乔婴穿过洁净室,来到了解剖间。
这解剖镜里一共三个床位,眼下除了最靠外的一个床位空着之外,另两个床位都明显有尸体搁在上边,搭着白布。
乔君见状,惊讶道:“不是吧婴婴,现在可是盛夏,你把尸体放在这里,不会臭吗?”
“安啦老姐,我们这里的解剖床就跟小说里的寒冰床一样,可以保鲜的。”
果不其然,乔君跟着乔婴走到中间那张解剖床边,顿时感到阵阵寒气从床上散发开来。等了两秒,杨棠也凑到了床前,玩笑道:“我说乔法医,你们这床平时不停尸的时候,用来保鲜生菜瓜果、还有整扇的猪肉,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乔君一听,愣在当场,随即打了个干呕;而早已见惯了死尸的乔婴却恶瞪了杨棠一眼,反开玩笑道:“好啊,到时候我亲自下厨,请你喝酒吃小炒肉!”
听到这话,杨棠面色如常,道:“两个人喝酒吃肉单调点,把你姐叫上也许好点儿!”
乔君脸色剧变,死盯着杨棠道:“我妹请的客是你,捎上我干嘛?”
“同甘共苦嘛!”杨棠轻言细语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随手一掀,揭开了中间解剖床的遮布,一具五十岁左右的男性婐体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因为照过面,杨棠依稀还记得这副台长的模样,所以看了看尸体的脸庞,便即点头道:“果然是姓周的那位副台长,他的死因……”
乔婴接嘴道:“虽然死者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血液粘稠度也远高于正常值,但他并非急病发作而亡,而是由于心口这里的致命一刀,直接割开了连接心脏的大动脉,由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言语间,她用手指在尸体胸口上方虚画了一个圈,那处范围赫然有一道很细很薄的刀口。
杨棠细细观察了一下刀口,又用感知力深入进去暗中探查了一下伤口的角度和深度,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乔君见了他的动作,又见他不吭声,终忍不住问道:“杨顾问,你干嘛点头?”
“我点头自有我的道理……”杨棠嘴角略勾了勾,反问道:“乔法医,还有乔警官,我来问你们俩,既然现在肯定胸口这唯一刀伤是致命伤,那么,你们说说,这一刀是碰巧插中的呢?还是凶手看准了下的手?”
乔君愕道:“这怎么判断?”
乔婴却若有所思道:“应该是蓄意的吧?”
“答对了,凶手就是蓄意的。”杨棠向乔婴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婴婴,怎么回事?你怎么判断的?”乔君带着略略不服的口吻问自家小妹。
“很简单啊……”乔婴回道,“我深入检查过伤口,凶手应该是左撇子,而整个伤口平滑利落,说明凶器插入死者身体里的时候,凶手用的就是惯用手,所以这一刀显然是蓄意的。”
乔君听完还有点没回过来味儿:“你的意思是……”
杨棠翻了个白眼,用右手从上衣兜抽出支签字笔,以慢动作直刺乔君的左胸口。
乔君吓了一跳,抱胸向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瞪着杨棠,叱道:“你干嘛?耍流氓啊?”
杨棠无语至极,不禁耷拉下脑袋,一副颓丧模样道:“乔法医,我真替你姐的智商捉急!”
“你耍流氓,你还说我智商有问题?”乔君差点没暴跳起来。
乔婴也剜了杨棠一眼,毕竟杨棠用刚才的动作举例确实有点不太妥当,但回过头,她又劝慰乔君道:“姐~~杨顾问应该不是在耍流氓,他是想说,如果凶手管用右手,顺势插向死者的左胸口就能致人死命,可问题来了,目前这个伤口是由左手造成的,要说凶手不是蓄意谋杀,恐怕没人信。”
“原来如此!”乔君这才省悟过来,转头看向杨棠,仍有点余怒未消,却发现杨棠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她身上,而是正在一寸寸地摸索整具尸体的四肢和躯干。
乔婴也很奇怪杨棠的举动:“杨顾问,你这是在干嘛?”
“我是在摸死者身前有否搏斗或挣扎的痕迹……”
乔婴乔君双双瞪大明眸,不约而同地惊诧道:“这、这怎么摸得出来?”要知道,死于非命的人即使表皮下有淤痕(见血的伤痕肉眼就能看到)也要几天时间才会显现出来。
“如果死者的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确很难摸出来,因为在青年期的人还处于再生愈合较快阶段,即使骨骼上遭受了轻微形变,过几个小时也就恢复了。”杨棠边摸边道,“但像死者这样,到了知天命之年,伤势的恢复将变得漫长,所以淤青摸不出来,但骨骼的形变却能感触到。”
对于这番歪论,乔氏姐妹听得目瞪口呆,隔了好一会儿才算勉强接受下来,双双安静地注视着杨棠把尸体摸了个遍。
见杨棠一脸凝重地直起身,乔君问道:“杨顾问,你不会真摸出什么了吧?”
“除了一些更早起的骨伤,就是什么也没摸到,我才觉得奇怪!”杨棠闷声回了一句,倏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看向乔婴,问道:“对了乔法医,死者体内残留物的检验有没有报告出来?”
乔婴摇头道:“药理检验报告至少要二十四小时才会出炉,这尸体是上午运我这儿的,虽然我另一位同事已做了检验,但恐怕二次的深入化验现在这个时候才开始吧!”
“唔……”杨棠有点踌躇,显然是他太过于心急了。
“杨顾问,你问药理检验的事儿,你具体想知道什么?”乔婴多问了一句。
“我想知道被害者在死前有没有摄入麻醉或镇静类药物,比如葛罗芳又或安定之类的。”杨棠道。
“你的意思是被害者在死前就晕过去了,然后凶手才拿凶手杀死的被害者?”乔君把杨棠的潜台词爆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杨棠点头道,“否则没法解释被害者死前身上毫无搏斗跟挣扎痕迹这回事!”
“杨顾问,你分析的很对,我会留意检验报告的,一出来马上就通知你!”乔婴做了一个小小的保证,同时她不无担心,“但是杨顾问,你能肯定你摸尸体的手段真的能够准确判断被害者皮下有无淤痕吗?”
“我有九成把握。”
“那就好!”
从法医中心出来,回到车上,杨棠当即给刘凤田打了个电话:“老刘,你那边审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这个嫌犯安至钦简直就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问他什么他都答非所问,一直带我们逛花园,再这么下去,我都想抽他了。”电话那头的刘凤田火气明显有点大,“诶~~对了,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儿?”
杨棠有点无力吐槽,却并未发牢骚,而是直接说起了正事:“确实有几个问题……首先,你帮我确认一下,嫌犯、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安至钦,安全的安,至少的至,钦此的钦!”
“哦~~安至钦,你帮我找个由头确认一下他是否左撇子。”杨棠讲出了第一个关键点,“我记得他好像是,因为当时逮捕他的时候,他想扒警员的装备跟衣服,当时就用了左手来着。”
“他用左手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左撇子啊!”刘凤田觉得杨棠有点武断,“不过我记下了,会找机会试一试他。”
“其次,如果他是左撇子的话,那他就有重大嫌疑,可老不吐口也不是个办法,我建议把他关箱子吧!”
“关箱子?”刘凤田奇道。
“就是关禁闭……”
“关、关禁闭?!”刘凤田闻言差点没跳起来,“如果没有直接证据,我们只能扣押他四十八小时,这关禁闭也不够关呐,时间要是关上了,根本不起作用!”
杨棠哂道:“我知道,但那是常规的关禁闭、关小黑屋,我所说的是关箱子。”
“关箱子?什么意思?你直接说具体的……”
“我所说的箱子,高度不能让人站直,宽度不能让人正身,长度不能让人平躺,前后各开一孔,一孔递送食水,一孔拉屎拉尿,不过关几天,关上十来个钟头,没受过特别抗压训练的人一般都得崩溃!”
刘凤田听完后,在电话那头骂咧道:“亏你小子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甭说关进去,我听着都快崩溃了!”
“没那么夸张吧?反正你们那边既然没啥实质性的突破,就试一试嘛!”杨棠怂恿道。
“行,这就吩咐人去弄箱子,反正老子也烦透安至钦了。”刘凤田咬牙切齿道,显然真的很恼火那嫌犯。
“另外,如果你那边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家了。”杨棠虽是案件顾问,却不想跟刘凤田这帮家伙熬通宵达旦。
“我说你小子,懒人一个!”刘凤田吐槽道,“行,那你就先回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call你随叫随到喔!还有,你不是去法医中心检视尸体了嘛,有什么心得体会,写份报告,明天交到我这儿来!”
“知道了,不用明天,我回去写好了就传你手机上……”
“别传手机,还是传我邮箱吧,知道我的工作邮箱地址吧?”
“知道,挂了啊!”不等刘凤田再说什么,杨棠迅速掐断了通话。
见杨棠收妥手机,一直在驾驶位尖着耳朵偷听电话的乔君问:“去哪儿?”
“回市局。”
“你不说你这就回家嘛?”乔君有点诧异,一不小心就吐露出了杨棠说过的部份通话内容。
“哟,耳朵挺尖的嘛!”杨棠调侃道,“下次市局要是有什么机密信息被泄露了,我一定会向老刘举报你这个八卦警员的存在,哼哼,完全有间谍的潜质!”
乔君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辩解道:“杨顾问,我不是……不是、我……”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杨棠故意板着脸道,“我虽然不是你上司,但老刘总是吧?我跟他通话你也敢偷听,保密条例没背过吗?说说,你这算什么性质?”
乔君懦懦道:“杨顾问,我错了……可是你跟刘局也没谈什么机密内容啊?”
“我去~~看来你还没认识到错误,我和老刘要真谈了什么国家机密被你偷听去,你就该马上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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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 他乡遇故知(求订阅!)
“我去~~看来你还没认识到错误,我和老刘要真谈了什么国家机密被你偷听去,你就该马上被逮捕!”
乔君一愕,继续狡辩道:“可你们没谈国家机密啊!”
“如果谈了,那就晚了。”杨棠哀其不幸道,看来乔君还是没深刻地认识到错误。
果不其然,乔君还在狡辩:“问题是没有嘛,这世上没有如果的。”
杨棠翻白眼道:“大乔,关键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你养成恶习就麻烦了。”顿了顿又道:“这就好比你平时考试爱抻长脖子偷看别人的试卷,然后习惯成自然,到了考研的时候也下意识伸脖子去瞅旁边的卷子,结果屁都没看到,该科成绩还被判为-3分,那就得不偿失了,知道吗?”
“-3分?怎么可能有这种分数?”乔君又愕然了。
杨棠继续翻白眼:“大姐,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我说的是习惯……”
“我知道啦,你别婆婆妈妈的行吧?”
“行行行,我还懒得说呢,要不是看你是老刘的兵,我都不稀得说你。”言罢,杨棠闭目假寐,再不吭声了。
乔君一边开车一边还等着下文了,结果一等没声二等没音,好不容易等红灯了,看看杨棠,发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还有轻微的鼾声。
“喂?”
乔君推了杨棠一把。
杨棠迷迷瞪瞪醒来:“啊啊?到地方啦?”
“没到。”乔君鼓着腮帮子一脸不高兴地回答。
“那你叫我干啥?”
“说说考研那个-3分怎么回事?”乔君对这个有些好奇。
“还能怎么回事,作弊呗,当科成绩记为-3分!”杨棠撇嘴道。
“那这么说还有-2啰?-2又是什么?”乔君不愧是刑警,基本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2?-2是……自己上网查,我都不稀得跟你说话了,知道吧?”说着,杨棠又闭目养神起来。
乔君见状,气得拍响了喇叭,眼看前面已经绿灯了,她却就是不动。后面的跟车气得要死,偏生今次乔君开的不是带警灯的车,而直接就是警车,所以后车愣是没敢从相邻车道爬头,只在更后面的车狂按喇叭的同时,混合着一起按喇叭。
“开车!”杨棠终忍不住出声。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乔君讥诮着,却愣是不发动车子,“除非你告诉我,我才开车!”
“那你慢慢耗着吧!”杨棠扔下这话,直接推门下了车。
见此一幕,乔君嘴角微翘,正打算开车,眼角余光却瞟见下了车的杨棠掏出个手机在车子的四点钟方向照了几下。
他这是在干什么?乔君纳闷之余,很快想明白了杨棠的意图。要知道,每个路口红绿灯的时间那都是有定数的,从杨棠刚才那个角度拍照的话,应该能拍到红绿灯的秒数,以及她的车堵路的场景,这样一来,只要把照片往刘凤田那里一发,她乔君还能有好么?
可事实上,乔君把杨棠想简单了,他的确拍了照片,却只是让红后保存了起来,并未发给谁,这样乔君就有了把柄在他手上,要捏圆搓扁还不容易?反倒是乔君的想法过于天真,杨棠若真要报复她,照片交给刘凤田还不如捅给媒体来得有效。
但不管怎样,乔君已然意识到杨棠拍照对她不利,于是想下车找杨棠理论,可车后头又是大片的喇叭声,一时间令她有点不知所措,进退维谷。
好不容易等乔君把车开过红绿灯找个地方靠边停下再去追杨棠,孰料杨棠早走得没影了。
乔君在附近找了一番没见着人,气得直跺脚:“这家伙真是太可气了!下一步他会去哪儿呢?对对,回局里,他会回局里取车……”这般想着,她赶紧又跑回了车上。
结果等乔君回到局里,一问门卫才知,杨棠的齐柏林早几分钟就已经开出大门了。
“他往哪边走的?”
“东边!”
按着门卫的指点,乔君驾车猛追,没曾想开出去不到一公里就是十字路口,没在路口这里看见等红灯的迈巴赫,乔君只好放弃了追踪,因为她知道这么久时间,杨棠肯定已经把照片复制了不知多少回了。
同一时间,杨棠收到了红后的传讯:“主人,应聘美国那边操盘手的人已经差不多在夏威夷聚齐了,要怎么面试,还得请您指示!”
“稳住他们,明天上午我亲自到场!”
“好的。”
“对了,帮我查一下,最近一趟飞往火奴鲁鲁的班机是什么时间。”
两秒后,红后答道:“晚上九点四十三。”
“收到。”
回到绿野别墅区,杨棠亲自下厨弄了两个好菜,配上小翠她们做的菜,与爸妈共进了晚餐。饭后,他又陪杨爸杨妈在别墅周围溜达了一圈,这才回转自己的别墅。
进屋之后,杨棠径直上楼,拐到练功房,施展[高级多重影分身术],制造出一个分身留在家里,而他本尊则改头换面,摸出了绿野别墅区,来到附近的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赶到机场时,已经是九点三十五,杨棠花了几分钟找到飞火奴鲁鲁的班机,又利用改头换面很轻易地溜进了班机的行李舱,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二分。
一分钟很快过去,班机却没有滑行的迹象,杨棠明白,这趟航班很显然要晚点了。果不其然,又过了六七分钟,杨棠才感到机身一震,航班开始发动起来。接着,引擎预热、接受塔台指引、滑上跑道排队,又花了十来分钟,最后才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行了上千米距离,随即腾空而起。
本来感到越发颠簸的行李舱在升空后渐趋平稳,多少有点郁闷的杨棠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以杨棠如今的实力,即使航班爆炸或出现九幺幺那种被劫持撞楼的情况,他都不会身殒,也正因为如此,杨棠才要改头换面偷趴飞机,否则万一飞机失事,唯独他一人活了下来,咋整?当然,这是小概率事件,却难保不被有心人发觉,杨棠自己倒是无所谓,虽然他还没法在核爆中生存下来,但提前预感到核爆这种危险,远远躲开他还是能做到。
关键的问题是,杨爸杨妈做不到啊,而杨棠又不能丢下二老不管,所以还是低调点,现阶段最好不引起寡头集团或国家的注意就妥了,等再多入几场梦境,当他的实力提升到像赛亚人那般一拳能打爆星球的时候,也才能够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护住杨爸杨妈。
杨棠趴的这趟班机是直达的,差不多八个钟头以后,航班总算平稳在火奴鲁鲁机场落了地。杨棠改头换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机场,这样到时候他再以同样的方法返回华夏,就没人知道他来过夏威夷了,出入境记录里根本查不到。
招了辆出租车,杨棠直奔红后帮他预订好的科奥利纳酒店。
到了酒店前台,由于房间是红后在网上以另一个人的身份订的,所以杨棠只是出示了一下(护照)证件,便通过了身份查验,入住了酒店的豪华套房。
当然,第一次上楼看房间自有女侍应引领。
杨棠跟着女侍应来到vip电梯前等了不到半分钟,电梯门就“叮”一声打开了,里边出了几个人正谈笑风生,其中一位美女杨棠还认识,赫然是京大同学夏妙薇(详见306),她家也住绿野别墅区。
在异国他乡骤然见到熟人,杨棠差点没叫出对方名字来,好悬忍住,他这才意识到他自己此刻的身材容貌跟本尊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也就在杨棠检讨自身失误、入住豪华套房时,住在同一酒店的许多应聘者却对杨棠公司的财大气粗相当向往。
休闲游泳池旁。
一张太阳伞下并排着两张躺椅,其中仰躺着两个戴墨镜只穿沙滩裤的帅哥。
“我说保罗,那公司让我们来应聘,不会像咱俩现在这样优哉游哉地休憩也包了吧?”
“不包又怎么样?反正大头,吃饭住宿这些那家招聘公司已经包下来了,休闲娱乐这些又能花几个钱?除非你赌博,鲍勃!”
“我不赌博!”鲍勃摇头道,“操盘就已经算是大号赌博了。”
“说得没错,外人都以为我们操盘手是只知道听命令的键盘手,可实际上要是没有我们无限趋近于零的误操作,那些资本大鳄哪能大票大票的进账呢?”
正当两人大放厥词时,“滴滴答……滴滴答……”的声音从二人的手机里分别传来。
“我有短信进来。”
“我也是。”
两人点开一看,随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家公司的人事部长来了,想在晚饭前跟咱们这些应聘者见个面!”
“不是吧?这么急,连晚饭都不让人吃安稳。”保罗率先牢骚起来。
“你就知足吧老弟!”鲍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哪天来的我不清楚,反正我已经在这儿舒服的住了两个晚上,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士为知己者死!是时候去见见人家公司的人事部长了。”
“你说得对。”保罗闻言点点头,“对了,约定的见面地点在哪儿?”话落,两人又看了一遍短信,发现上面没写。
“没写约见地面,这算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那人事部长忘了?”
“废话,人家既然知道短信通知我们,能忘这个茬吗?”
“那现在几个意思啊?”
鲍勃又再仔细看了一遍短信,恍然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保罗问。
“一般人约见面,直接说时间地点就行了,而这短信里既没给地点,也没明说时间,而是告知让我们晚饭前去面试,这说明什么?”
“你的意思是,对方约我们在餐厅见面?”保罗揣测道。
“宾果,你答对了。”
“可是,这家酒店有好几个餐厅,我们该去哪个呢?”保罗又有点抓瞎了。
“很简单,要么是最最安静的那间餐厅,要么是最最热闹的那间餐厅!”鲍勃给出了他的猜解,“不过得二选一,你选一个呗!”
保罗犹豫了一下,道:“我选最热闹的那个餐厅,在哪儿?”
鲍勃无奈摇头道:“好吧好吧,我且陪你疯一回,folloe!”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酒店三楼,热闹的亚洲美食餐厅。
说是亚洲美食,其实这家餐厅主营的还是华夏美食,尤其是华夏的几大菜系,这里应有尽有,而且各菜系的招牌菜做得都还比较正宗。
保罗和鲍勃在应聘的操盘手中,到这边餐厅算是比较晚的,当然也有比他俩更晚的,甚至还有到了晚饭的点儿仍不见踪影的应聘者。
“咦~~都已经饭点了,那位发短信给咱们的人事部长呢?他人怎么还没现身?”
刚有应聘者提出这个疑问,便有一女侍应凑到他们这堆应聘者旁边,躬身道:“不好意思各位先生女士,你们是在等人吗?”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有应聘者质问女侍应。
女侍应从容不迫,笑容可掬道:“既然如此,就请众位入席吧!”
“入什么席?”
“自然是入宴席啰!”女侍应回道,“有位先生提前为诸位订下了酒席,他还留言说,等你们吃饱了吃好了,他自然会现身相见,所以请不要再多问了,问了我也不知道。”
于是操盘手们在女侍应的指引下纷纷围席而坐。不多时,各桌操盘手所在席面上都呈上来八菜一汤,全是华夏菜,看上去每一道菜都鲜香欲滴,令人不觉生津。
“哇塞,这就是正宗的华夏菜吗?实在太好看了吧?”
“不仅好看,而且香气扑鼻,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开吃,不会还要等那人的短信吧?”
“应该不会……”
也就在这帮操盘手为了桌上的美味佳肴打算摒弃杨棠这位隐身的人事部长时,他却老早就已坐在亚洲美食餐厅的角落里,细心地观察着每一个应聘操盘手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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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 他乡遇故知2(求订阅!)
杨棠在餐厅一角坐着,边吃着所谓的珍馐大餐,边留意着每个应聘操盘手的各式举动以及唇语,以此来判断他们的性格特点和交际能力。
等吃到七分饱、对每个应聘者都做到心里有数后,杨棠便招了waiter过来结账走人。
施施然来到附近的酒吧,在吧台前落座,杨棠随意要了杯酒,又跟waiter耳语了一番,塞给他一百美金,这才背靠在吧台上,边呡边扫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同时他脑子里正在跟红后做着沟通。
[红红,给三号、六号、八号……这十六个应聘者下通知,让他们晚上十点的时候来这间酒吧赌扑克牌!]
[收到……那其余的呢?]
[打发他们回去吧,房钱和饭费就到明天中午为止。]
[明白,我马上通知他们。]
也就在杨棠跟红后交流、对外界不带敌意的人或物稍微有点晃神的当口,一阵香风从他身边飘过,坐在了邻座,同时还打了个响指:“waiter,来杯威士忌,加冰!”
嗯,是一只打扮非常时尚的大洋马。
杨棠轻嗅了一口对方带来的香风,觉得有几分熟悉,于是他坐着没动,脑袋偏了个角度,用眼角余光瞟向了邻座。
原来是她!
又是个熟人……
这大洋马赫然是那次杨棠走夜路时无意中救下的超模雪莉莲.夏露(详见393)。
不过杨棠有自信对方认不出已经改头换面的自己。正这么想着,夏露就已经看了过来,她的目光正巧对上杨棠眼睛,当即就愣了一下:“先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杨棠玩味道:“应该没有吧!”说着,他还老神在在地冲夏露举了下杯子。
夏露下意识回应他,也举了下杯,然后小呡了一口威士忌,柔声道:“先生,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雪莉莲.夏露,你呢?”
杨棠歪了歪头,道:“小姐,你的名字很好听,像小说人物(编的)一样,但是我想,今晚我不需要客房服务!”言罢,他压了十美元在杯底,随即起身走人。
夏露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杨棠的话意,狐狸精似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愠怒,当即也压了十美元在杯底,追出了酒吧。
电梯间。
夏露终于找见了正等电梯的杨棠。
“先生,你……我想你是误会我了。”
杨棠玩味道:“你追到这里来,莫非是还想(跟我)上楼?”
夏露气得跺脚道:“不是。”
“那就好,别的你不用跟我解释……”
话音未落,叮一声响起,vip电梯到了。
杨棠跨进电梯,并假装“警惕”地盯着夏露,直至电梯门关闭。不过在按楼层键的时候,杨棠临时多了个心眼,按了个比自己所住套房低四层的楼层键,到地方后,他直接走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楼下的夏露对杨棠越发怀疑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那次被杨棠救回酒店、又被他上了之后,夏露一直就心心念念着杨棠,工作之余,她穷尽一切办法想找到他,可惜几个月下来,徒劳无功。
但是,就刚才在酒吧,杨棠与她对视那一瞬间,夏露倏然觉得这名男子的眼神她有种熟悉之感,只不过这种熟悉之中又带着几分陌生,令她心生疑窦。
更令夏露加深怀疑的是,在电梯间面对面的解除令她确定了一件事情,起初她还以为是错觉,在酒吧毗邻而坐时,她没有闻到杨棠身上的体味,而追到电梯间后,她确认了此点,这个特质和当初那上完她就跑的可恶家伙何其相似,那家伙也没有体味,除了他在她体内爆出的亿万种子之外,床垫、枕头、被褥这些东西上面完全闻不到他的气息。
而夏露就此问题已经咨询过一个哈佛医科毕业的博士闺蜜,闺蜜告诉她,每个人都有体味,只是或轻或重的问题,并且体味虽然会随内分泌的变化而随时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对方的遗传基因没改变,那么单体体味的核心味道是不会变的。
当夏露跟闺蜜诉说,她碰到了一个没有体味的男人时,闺蜜有些惊讶,说这不可能,毕竟碳基生命再搭配上各种微量元素以及人体杂质,不可能不产生气味,但就她所知,有一些印加苦修士或瑜伽高手能收敛自身气息到极致,不仔细闻很难闻出来。
不得不说,夏露的闺蜜还是有几把刷子,她几乎猜中了杨棠没有体味的原因。本来杨棠也是有体味的,但自从他的身体六维达到正常人平均数值的两倍以上后,便能自主闭合毛孔,将体味与外界完全隔断。杨棠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配合他学得的魔形女的[变形术]技能。
变形术,可以任意改变自身细胞和组织结构,包括虹膜、指纹、皮肤纹理、声音甚至性别以及身上的穿着乃至眼镜均可改变,令使用者能变化成任何人的样子。同时,还可以使身体重要器官移位,以免在危急时刻遭受致命伤害。
这样的[变形术]堪称刺杀盗宝、窃取机密的最佳手段,不过它也不是没有弱点,那就是无法改变自身的体味。这也是魔形女会被追踪到的根本原因。
杨棠正是针对[变形术]弱点才会敛息体味,原本高中时,他还偶尔用过几次古龙水,可现在到了大二,他反而什么男性香水都不用了,甚至就连洗澡也只用无香型洗浴液。
夏露受了闺蜜指点,这几个月来也接触了不下千名男性,发现他们果不其然都拥有各异的体味,却愣是没有发现哪个成年男人是没有体味的。
但是,刚刚,她发现了。
虽然还是没法确定杨棠是不是那晚在酒店上了她的混蛋家伙,但夏露觉得这个男人她有必要深入调查一番。
当然,夏露很清楚自己的不专业,虽然美式英语里边没“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但夏露还是很快联系上了在瓦胡岛当地很有名的一个私家侦探。
或许大伙儿对夏威夷的印象就是阳光沙滩美女,是个旅游胜地,但实际上夏威夷群岛是美国的第五十个州,美军在该州设有重兵这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个不太大的群岛州有一百多万常驻人口,所以几乎干什么职业的人都有,自然不乏私家侦探。
不过由于夏露电联那私家侦探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过,所以那位喝得正酣的私家侦探约了她第二天早上九点见面。
也就在同一时间,被杨棠筛选过的剩下的十六名应聘操盘手来到了红后短信通知的酒吧。
这时候正是酒吧里人多的时候,不过杨棠为了选出合适的操盘手,早就已改头换面坐在了角落里喝闷酒。
“搞什么啊那位人事部长,吃晚餐不现身,现在又约在这个地方,真是……”唯二的女操盘手之一抱怨道。
“我倒觉得那位神秘的人事部长已经在酒吧里了。”保罗不无得意道。
“噢~~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鲍勃问。
其他人也都洗耳恭听。
“很简单啊,数数咱们现在还有多少人吧?”
“一、二、三……”
“不用数了,一来这儿我就留意过了,只剩十六人!”一个名叫查理的男操盘手道,“你是不是想说没来的人都被淘汰了?”
保罗点点头,道:“没错,我想肯定就是这样子的。”
“那你怎么不说我们这些是被淘汰的呢?”又有一个应聘者插话进来。
“拜托,之前一起应聘的可有四十几号人,如果真是淘汰人少的我们,又何必用短信通知我们来酒吧这里呢?”
“这倒也是哈……”
“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呗!”
“那先去吧台坐坐吧!”
结果一行十六人凑到吧台旁还没开始点酒,吧台里的waiter就道:“诸位应该都是应聘操盘手的吧?”
“对啊,我们这些人,他、她,还有他,都是……怎么了?”
“那就简单了,之前两个钟头,有位先生自称是人事部长,请我帮他个小忙!”waiter道。
“什么忙?”
“我这里有副扑克,已经去掉了大小王……对了,你们谁会洗牌?”
十六个应聘操盘手互相看了看,最终查理率先举手道:“我来!”
“那就好。”waiter将扑克递给他,然后边应付其余吧客点酒点饮料,边解释道,“其实那位先生让我帮你们玩个小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这位先生洗牌三次之后,你们各自抽取两到三张扑克,按二十一点的规则比大,二十一点,诸位都懂吧?有爆牌的。”
“懂、都懂!”
众应聘者纷纷点头。
“那就开始吧,不过这个游戏要玩三遍。”waiter说完这些就再不理他们,开始认真应付其余来吧台点东西的吧客。
同一时间,坐在角落里的杨棠吩咐红后道:“红红,接管吧台那片的摄像头,把他们玩牌的过程全录下来!”
“正在接管……ok,已经在录了!”
吧台。
十六个应聘者开始了第一次按“二十一点”规则比大之旅。
第一个抽的是保罗,他运气相当不错,上来抽的两张牌分别为红桃十和红桃a,正好二十一点。
第二个抽的是鲍勃,他比较倒霉,抽的两张牌是黑桃五和方块三,只得八点,哪怕第三张牌他抽个a出来,也凑不齐二十一点了。
不过在他还想再抽时,waiter提醒道:“必须每人都发过两张牌后才能抽第三张牌。”
第三个抽的是女应聘操盘手之一,她抽了一对k,想要分牌时,waiter又道:“每人最多只能抽三张扑克,你要是分了牌,怎么算呐?”
跟着是第四个应聘者抽牌……
再是第五个……
这帮人直到把三轮都抽完了,杨棠仍未现身,他也不打算这么早就现身。
深夜十一点,正当一众应聘者想发牢骚时,他们又收到了短信,让他们散伙,各自回房。
于是众人作鸟兽散,有的直接回了房,有的就地勾搭美眉去也!
可是没过五分钟,又一条短信发到应聘者们的手机上。只不过这回短信不是群发,而是各人的短信各不相同。
比如,保罗收到的短信是这样:“请问第二轮抽牌,你是第几个抽的?你的下家的下家是谁,不知道名字没关系,可以尝试描述一下他的外貌衣着!另外,这个人第三轮抽的是多少点,补第三张牌没有?”
其他应聘者的问题类似,但问的第几轮第几个人则完全不一样。大部份应聘者收到这样的短信提问后,脑袋当时就炸了,几乎一片空白,幸好答题时间有半个钟头,还算比较宽裕,只要能及时回忆起来,填答案花不了多少时间。
当杨棠在夏威夷仔细甄选操盘手时,玉京这边已是第二天下午,刘凤田吩咐手下把在禁闭箱里关了十多个钟头的嫌犯安至钦放出来,重新带进了审讯室。
这时候的安至钦全然没了精气神,双眼焦距涣散,似乎就剩下喘气了。
“姓名?”
“安……至……钦……”
“性别?”
“男……”
“户口所在地?”
“玉……京……市……海……”
审讯室隔壁的控制室。
“刘局,我看这小子已经完全崩溃了,问啥答啥!”
刘凤田没吭声,只是背着双手,继续通过单透防弹玻璃观察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另有个警官接茬道:“嗯,我看也差不多,没想到杨顾问还真有办法,弄那么一箱子关人,就、就是……”
刘凤田瞥他一眼:“就是什么?”
“就是这法子太缺德了,换谁关进去都得崩溃!”
“没错,是挺歹毒的。”
“那凶手都杀了好几个人了,不歹毒?”刘凤田讥诮道。
“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好不好?”那警官苦笑道。
“我看都差不多!”刘凤田哂道,“不管因为什么动机,杀人那都是犯法的;同样不管什么动机,只要能让嫌犯吐口,那就是‘不管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
“是是是,刘局你说得对!”
“这话是我说的吗?这话明明是前辈伟人……”
“刘局,你们听!”另一警员倏然嚷道。
同一时间,隔壁。
“安至钦,本月二十六号白天你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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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隔壁。
“安至钦,本月二十六号白天你干什么去了?”
“二十六号?二十六号……我轮休……在家里网聊了大半天……下午四点才到楼下吃了个三合一。”
“什么三合一?”警员问。
“就是早饭……中饭……晚饭……三合一!”
“谁能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你一半天都在家呀!”警员道。
“饭摊摊主……”
“那只能证明你四点钟出现在了楼下饭摊,之前大半天你干什么去了,谁知道?”
“那……我没法证明。”
控制室里的刘凤田听到这儿,眉头大皱,偏头问手下道:“这安至钦从之前的公司离职,现在做什么工作?”
边上的警员翻了下资料夹,答道:“他现在是第三公车公司的司机,负责开大车,这工作是开一天歇一天……”
“你说什么?!”刘凤田陡然瞪大了眼睛,“开一天歇一天?这么说他二十七号必须上班啰?”
“照理说应该是的。”警员回道,“如果需要具体了解,咱们可以电询第三公车公司。”
要知道,二十六号就是彩排那天,上官茗欣在电视台的亲戚挂了;转天的二十七号,诗词大赛直播当天,人事处的女领导在女厕里死于非命;又过一天的二十八号,周副台长同样死在了电视台里。以上三起凶杀案已被证明是连环案,可现在却冒出来嫌犯安至钦是公车司机这个梗,怎叫刘凤田不吃惊。
果不其然,这边刘凤田蕴着怒气让手下打电话去公车公司,同时他手机响了:“喂?我刘凤田……你说什么?又死了一个?在哪儿发现的?还是电视台?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刘凤田的脸一片铁青。旁边手下运了运气,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他道:“刘局,不会又出命案了吧?”
“啊!”刘凤田点点头,旋即已恢复了常色,指示道:“让隔壁暂时别审了,把安至钦关回箱子里去!另外,通知简宇锋,让他带二队的人跟我出现场。”
“是,马上通知!”自有值班警察回应刘凤田的命令。
“还有,这杨棠死哪儿去了?通知他去电视台出现场……”话音未落,刘凤田已经风一般离开了控制室。
刚到一楼大厅,刘凤田就撞见了杨棠的分身:“杨老弟,你怎么才来啊?快跟我走!”说着,便于伸手抓住杨棠胳膊。
杨棠分身的手看似不经意地一抬,轻易避过了刘凤田的抓拿,哂道:“走就走嘛,别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
“我这不急嘛!”刘凤田说到这儿声音骤然收小,面目狰狞道:“又死了一个……”
杨棠双眼圆瞪:“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前不久才发现的尸体,快跟我走吧!”
“行行行,走走走!”
两人联袂来到楼外,场地上好几辆警车都已整装待发,在刘凤田的引领下,杨棠跟着上了打头的警车。整个车队随即呼啸出了市局大院。
车上。
“杨老弟呀,这么看来安至钦很可能不是凶手。”刘凤田道。他这么说倒也没有怨怪杨棠的意思,毕竟抓错人这种事他们刑警每年总会碰到那么一两次,只要及时纠错就没事了。况且警察会怀疑上某人,错抓某人,那也是因为某人曰常做事确有不检点的地方。
“安至钦究竟是不是凶手还不好说!”杨棠不置可否道,“老刘,我有种感觉,这个安至钦即便不是凶手,也离凶手很近很近。”
“什么意思?”
“就是说,要么安至钦跟真凶有关联,要么通过安至钦咱们可以抓到凶手的尾巴!”杨棠对此深信不疑,“对了老刘,我让你试探安至钦是不是左撇子,试了没有啊?”
“杨老弟,现在死第四个了,你还觉得安至钦有嫌疑?”只觉火烧眉毛刘凤田显然不愿再支持杨棠的观点了。
“到底试没试?”杨棠追问道。
“试过了,的确如你所料,是个左撇子,可那又怎么地?”刘凤田阴阳怪气道。
杨棠分身不以为意道:“你要觉得我的想法不靠谱,那咱们还原基本步,重新分析一下案情……”
“具体的呢?”
“首先,杀人动机是什么?现在四个人被杀,为什么凶手不挑其他人下手,偏偏针对这四个人!”杨棠连珠炮地发问,把刘凤田问愣住了。
另一边,夏威夷。
清早起来,杨棠本尊也收到了电视台连环案出现第四名被害人的消息。他略微有些惊讶,来到阳台上,看似自言自语地吩咐红后道:“红红,帮我查询一下今天的航班时刻表,只要直飞华夏的。”
“好的,收到。”红后答应完不足一秒,杨棠脑子里就出现了六条航班信息,“主人,今天之内直飞华夏的航班信息已经发你脑海里了,请查收。”
“我收到了,多谢!”杨棠顿了顿又道,“对了红红,还有个事要麻烦你……”
“请主人吩咐。”
“麻烦你短信通知,三号、八号、九号……这十二位应聘者去酒店的临时会议室。”
“十二个人吗?我知道了。”红后应道,“就美国那边的公司而言,勉强够用!”
杨棠道:“这十二人是骨干,我会用虫分身控制他们,如果人手不够,他们自己还可以再招人。”
“这样的话就差不多了,公司的其它手续已经搞定,一旦人手到位,下月一号就能开业!”
“那敢情好。”杨棠不无得意道。
本来杨棠让红后注册金融公司是为了捞钱买烂尾楼,没曾想在南家度假村他赢了以亿计的钞票,一下子就把烂尾楼的首期款给缴清了。这样一弄,金融公司正式开始赚钱后,其盈利只需要一小半来付烂尾楼后几期款项,剩下的等于白来,到时候会有海量钞票流入杨棠的口袋,装修烂尾楼的钱还有大大的富余。
“对了主人,金融公司开始盈利后,您打算怎么装修那烂尾楼呢?”红后多问了一句。
杨棠显然早有腹稿,掀眉道:“那幢烂尾楼的资料我已经仔细看过了,采用的是钢筋混凝土整体浇灌,每层楼的设计空间也不错,我打算找施工队直接把楼封顶,十四层弄成大型冷藏库,然后十五层以上划为我的私人地盘,弄一层带休闲娱乐的空中花园,弄一层带泳池篮球场以及各式器械的健身区,再弄个一整层的几室几厅,另外至少五个独立卫生间,还有附带各种花样的大型浴室也弄上两三个……”
红后听到这里,难得吐槽道:“主人,您还不如直接把住宿那一层按照阿拉伯皇室的宫殿改造!”
“有想过,但最好别那么弄,我还是喜欢接近现代风格的装修,不然住宫殿里面,我一觉醒来还以为穿越了呢!”
“那倒也是,您应该有这种担忧!”
“行了,该干嘛干嘛,我先去会议室等那十二个家伙了。”说罢,杨棠掐断了与红后的通联,随即改头换面,又换过身衣服(储物指环),这才慢悠悠地来到了酒店临时会议室所在的楼层。
而这个时候,保罗鲍勃等应聘操盘手已经先一步赶到了会议室门口。
“这次又搞什么?”
“我怎么知道,不过又少了几个人。”
“一、二、三……诶~~真的耶,现在就剩下十二个人了。”
“各位,我有种感觉,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玩我们了……”
杨棠远远听到他们的议论,不觉莞尔,索性凑到圈外,插话道:“不是玩你们,而是测试!”
“测试?招聘公司人事部的头头连面都不露……”那应聘者话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不对,一下子卡壳了。
接着,在场的应聘操盘手全都齐刷刷转头看向杨棠。
杨棠摊手道:“我说,我脸上没长花吧?大伙儿不用对我这么行注目礼!”说着,他排开众人,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等十二个应聘者都进了会议室,杨棠又回身把会议室大门给反锁上了。不过对于这个细节没人在意,因为杨棠新变化的这个人虽然是男的,可身板单薄,不像是什么能打的狠厉家伙,而他们十二个应聘者,除了俩女的,剩下十个都是典型的美国佬,虽然不乏帅哥,但体型最弱的都比杨棠魁梧上一圈,所以他们一点不担心杨棠会对他们不利,除非杨棠携有枪支,这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他疯了。
“ok,可能大家已经猜到了,我就是你们应聘的金融投资公司的人事部主管,大家可以叫我吉米。”杨棠胡诌着自己的简历。
这时候,性格比较猴急的保罗率先开口道:“那好,吉米主管,你今天叫我们来见面的意思是……”
“呵呵!”杨棠淡淡一笑,道:“这位先生问得很好,我既然见了你们的面,也就是说,你们已经被公司录取了。”
“录取了?真的假的?”
“不是吧,就这么录取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好歹我们也经过了两轮淘汰,不是吗?”
这话倒说到点子上了。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我要说的话算是重点,请听好了。”
杨棠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接下来,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份开放式合同,大家都仔细看一下,然后我将跟每个人在那边那扇屏风后面坐下来单独聊十分钟,这样会花掉两个钟头,等所有人都跟我谈完之后,你们必须当场做决定,是签还是不签合同,understand?”
“吉米先生,两小时后我们不愿当场签合同会怎样?”鲍勃多问了一句。
杨棠哂笑道:“呵呵,还能怎样,就当你们应聘过程中被淘汰了呗!”
“啊?”闻言,许多人讶然失色。
不过对于这样有点无理的要求,虽然霸道,但为了工作糊口,一众应聘者却不得不接受。毕竟应聘的时候尽量设置难题可不是杨棠他们这一家公司的恶习,几乎所有自诩有点名气的公司都会这样做。
见大伙儿议论了一阵后都沉默下来,杨棠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叠合同,分发到各人手里。
“五分钟,给你们五分钟,然后我叫到名字就请到屏风后来面谈!”说着,杨棠已然拐到了屏风后边,安坐袭来,掏出一个半透明的玻璃小瓶。
杨棠随手拧开瓶盖,顿时有不少面目丑恶的小虫子爬出瓶口,小眼珠灵动地转了转,然后飞到犄角旮旯里暂时藏了起来。
这些就是杨棠为操盘手们准备的虫分身,全是在当地抓的,如今经过了二十四小时,虫分身们已完全臣服于杨棠。
五分钟一晃而过,杨棠开始叫人:“保罗,迈克尔.保罗!”
“来了来了……”
保罗兴冲冲地转到了屏风后边,在杨棠对面坐下,殊不知他已然落入了圈套,从今往后都将是杨棠的奴仆,直至阎罗王招人。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就这样,杨棠不断用邪眼单独催眠应聘者,再命令虫分身一对一进驻应聘者的大脑。两个钟头后,十二个应聘操盘手全都成了杨棠的控制玩偶,同时他们俱都签署了一份为期十年的打工协议。当然,在工资和奖金方面杨棠并没有亏待这帮操盘手,反正他也不差这几个钱。
在杨棠看来,这些操盘手受控于虫分身后,那就算是自己人了,于是他很大方地宣布,让众操盘手再多带薪休假两天,之后才回公司上班。
打发掉操盘手们后,杨棠再度改头换面,招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至于酒店房间,自有红后帮他退掉,即使退不掉也没关系,反正他用的也是假身份,酒店想要房费这些的话,只能找鬼大爷去。
出租车风驰电掣赶到机场,快到正门时,由于车流量增多的关系,杨棠搭乘的出租车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司机,要不你靠边停车,我就在这儿下!”
“不行,这里不能停车,这位客人,你是想让交通警罚我的款吗?”黑人司机坚决拒绝了杨棠的馊主意。
杨棠看了看时间,发现还很充裕,就没有强行下车,而是在车里窝了下来,眼睛看向四周,不停乱瞟:“咦?那不是那个谁……夏妙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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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那个谁……夏妙薇!?”
这是杨棠第二次撞见夏妙薇了。他在车上看到夏妙薇正拖着个行李箱站在大门一侧较偏院的位置,似乎在等人。杨棠想跟她打个招呼,但喊声未出便忍住了。
这时候,走走停停的出租车简直龟速,杨棠迟疑了一下,也不再叫司机停车,而是直接往前座扔了几张富兰克林,同时硬生生拗断了车锁,推门跳下了车。
本来那黑人司机看到几百美元落在副驾驶位置上正兴奋不已,随即听到了令人牙酸的车门开启声。当他回望时,车后右门隙着,杨棠早没了影儿!
“泄特!”
虽然修理坏掉的车门锁要不了多少钱,但今天的工作算是耽搁了,不可能再用坏掉车门的车载客,另外还要交板板钱,因此杨棠给的几百美元虽然有多余,但也余不了几个钱。
这边,杨棠下车后,混在来往人流中,打算给夏妙薇一个“惊喜”,来次“他乡遇老乡”,毕竟杨棠眼下是另一副面孔另一种身材的华裔形象。
只不过还没等杨棠靠上去,就有一黑人和一拉美人,穿得很嘻哈俩男的,凑到夏妙薇身边打起招呼来:“嗨~~美女,等人啊?”
夏妙薇略略蹙眉,微微点了下头:“嗯…”
“我看你一个人拿这么大口箱子,需要服务吗?”黑人问这话的同时,他的大手却伸向了夏妙薇鼓胀饱满的胸脯。
夏妙薇被黑人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用自己的胳膊护胸,同时她另一只拽着行李箱的手有所松动,站在侧面的拉美人趁机一把夺过了行李箱的控制权。
“啊?!”夏妙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刚想叫抢劫,声还没喊出来,她的小嘴就被黑人的大手给捂住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黑人的手掌除了有些骚臭味外,倒没有歌罗芳一类的东西,否则只这一下,夏妙薇就危险了。
不过被人捂住了嘴巴还在往角落里拖拉,对夏妙薇而言,这也不怎么美妙,她极力挣扎着,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什么跆拳道、防狼术那些花拳绣腿的玩意儿,在坏蛋们先发制人的情况下,实用性和战斗力基本为零。
也许有跆拳道或防狼术的教练要抱不平了,这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孩子,不公平,有本事一对一,看防狼术有没有用。呵呵,这里可是夏威夷,而夏威夷隶属美国,拥枪合法,这也就是弄夏妙薇这俩坏蛋觉得犯不着动刀动枪,否则持枪在手,人家只要两把枪隔空瞄着你,甭说会点花拳绣腿的夏妙薇了,就是拳王泰森来了也得跪。
把夏妙薇拖到边上路人的死角处,正当夏妙薇脸现绝望之色时,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黑人出现了,他见夏妙薇在黑人抢匪的劫持下不断挣扎,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转轮手枪指向三人,嚷嚷道:“都不准动!统统把手举起来!”
黑人和拉美人俩抢匪果然松开了夏妙薇跟行李箱,乖乖地举手抱头。夏妙薇重获自由,欣喜若狂,激动道:“谢谢你警官,谢谢你……”
“少废话,你也把手举起来!”穿警察制服的黑人动了动枪口,示意夏妙薇跟俩劫匪有样学样。
夏妙薇来过美国许多次,知道眼下若是不按警察说的去做,对方有权当场击毙她。于是赶紧也高举双手放在了脑后。
“你们三个,刚才拉拉扯扯的,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
听到这话,夏妙薇立马就想开口:“警官,他们……”
穿警察制服的黑人瞪了夏妙薇一眼,叱道:“没人让你说话就闭嘴!”说着,他指了指黑人抢匪,“你来说!”
黑人抢匪闻言不无得意地瞟了眼夏妙薇,花言巧语道:“警官,是这样子的,我和我兄弟拎着行李打算去加州,没想到这个华裔女人上来抢过我们的行李就想跑,结果被我们俩当场抓住,正跟她理论呢,你就来了!”
这话一出,穿警察制服的黑人和拉美抢匪丝毫不觉有异,唯独夏妙薇第一次见识到如此颠倒黑白的情况,差点没气得憋过气去。
好在穿警察制服的黑人多问了夏妙薇一句:“是他说的那样吗?”
夏妙薇连忙摆手道:“完全不是……”于是她将事情的真实经过说了一遍。
穿警察制服的黑人听完后,哂道:“这位女士,你说的事情经过恰好与他俩相反,怎么证明?”
夏妙薇不疑有他,想了一下回道:“行李箱里有我的一份报告,那报告上有我的照片,而且我这里还有护照,上面也有我的照片,还有、还有我这钱包里也有照……”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护照跟钱包,在那里翻着。
恰在此时,穿警察制服的黑人劈手夺过夏妙薇的护照跟钱包,贱笑道:“我瞧瞧……”
对于这警察突兀的抢夺动作,夏妙薇还是没有生疑,毕竟警方身份证件是应该的。可黑人警察边翻她钱包边泛起的贱笑令她心中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穿警察制服的黑人几乎没有过目夏妙薇的照片,而是直接将她钱包里的现金拿了出来,一股脑儿塞进了自己的屁兜里,然后拿出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就欲烧毁夏妙薇的钱包跟证件。
夏妙薇脸色剧变:“不要……”话音还没喊全,她就被左右的黑人以及拉美人给绞住了胳膊捂住了嘴。
眼看着打火机的火焰已经烤黑了真皮钱包的一角,连带着证件似乎也快要被烤得烧起来。危急时刻,绝望的夏妙薇和三个渣男只觉眼前一花,穿警察制服的黑人手里的钱包和证件便不翼而飞了。
与此同时,改头换面的华人杨棠现身场中。
“你……”
穿警察制服的黑人还没来得及惊讶,杨棠已然伸出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痛、痛、痛……”,黑人的通叫声刚起,杨棠就从他另一手上夺过了金属壳子的火机硬生生塞进了他的嘴巴里,最后还不忘用指头在他喉结上一弹。
不自禁的反射吞咽动作令穿警察制服的黑人一下就把火机给吞落了食管。这家伙立马像快要死掉一样,捏着脖子一个劲狂咳狂吐,想要把火机干呕出来,可惜他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很残酷,因为杨棠在用指头弹中他喉结进而转身面对挟持夏妙薇的俩抢匪的同时,他右腿向后一扬,脚跟好死不死地重重磕在制服黑人的胃部。
制服黑人当即就抱着肚子蹲了下去,接着躺倒在地,蜷曲在那儿,疼得额上冷汗直冒。与此同时,杨棠不等俩抢匪说出什么威胁的话来,直接左右开弓,两道拳风从夏妙薇脸颊旁擦过,刮得她肌肤生疼,一边一个砂锅般大的拳头实实在在的砸中了黑人和拉美人的鼻梁。
两人的鼻梁瞬间又正海拔变为了相对的负海拔,其中的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夏妙薇只听到重叠在一起的“啊”两声惨叫,挟持她的两个坏蛋瞬间捧着脸跌退了三四步。可正当夏妙薇想要感谢杨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杨棠身形一闪,便已绕过夏妙薇来到她背后直面两个抢匪。他上前错步,一手一个,反手卷裹着黑人和拉美人的脖子,手指如钢爪般抠住两人各自的下颚骨,随即同时发力,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猛地一拉一旋,仅听到重叠在一块儿的“咔嚓”两声,俩抢匪的脑袋就像抽掉了颈椎一样,彻底耷拉下来。
“啊!?你、你你……杀了他们?”夏妙薇吓得面无人色。
杨棠撇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等他们回头再找你麻烦吗?”说着,他走到那穿警察制服的黑人旁边,抬起脚,用皮鞋尖戳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连警察你都……”
“我去~~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仨是一伙的。”杨棠翻了个白眼,“我得马上离开了,不然真警察该来了!你也赶快走吧,免得到时候麻烦。”叮嘱完这句,他便跑向了人进人出的机场大门,很快消失不见。
“呀,这家伙也真是,居然连个电话号码也没留!”夏妙薇跺跺脚,记着杨棠的吩咐,拖着行李箱,一路小跑离开了当场。
不过当杨棠又度改头换面摸进行李舱随机飞往大阪时,夏妙薇却被真正的机场特警给扣押了。幸好这时候夏妙薇等的两个朋友终于突破了塞车大军,也赶到了机场。于是他们帮夏妙薇联系了夏家在夏威夷的其中一家大公司。
该公司ceo一听大小姐被警察给扣了,立马就派了一整队律师到机场进行交涉。没多久,夏父夏母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均后怕不已,当即就把试撤销的保安队给夏妙薇重新加了双倍。
但是毕竟死了三个人,即使有著名律师陪伴当场,警方询问夏妙薇的语气依旧相当不善。
“夏小姐,现在的问题是,案发地点是个监控死角,目前没有任何影像资料可以佐证你的说法……”
“那你们去查呀,问我干嘛?难不成你们警方认为是我(杀了人)……”夏妙薇一时激愤,差点口没遮拦,说出对她自己不利的供词来,幸好坐她旁边的律师及时碰了她一下,她这才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如果我们找不到你所说的那个华人男子,我们只能认为你在说谎!”
“那好啊……”
夏妙薇又差点气不打一处来,幸好律师摁住了她,接茬道:“如果警方有证据,可以起诉我的当事人,咱们可以法庭上见!”
这话一出,负责审讯的洋毛子警官顿时脸色一黑。的确,他们没法证实夏妙薇所说的事情经过,但同时也没证据证明夏妙薇以一敌三干掉了两个黑人还有拉美人。
此时,有人推开审讯室的门,冲负责审讯的警官道:“长官,拉尔法官已经作出决定,证据不足,可以保释!”
听到这话,律师立马站了起来,对身旁还坐着的夏妙薇躬身道:“夏小姐,我会马上帮您办理保释,看来我们可以走了!”
当然,由于涉及命案,哪怕没有证据证明夏妙薇是凶手,她保释金也被订在了一百万美元,这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是穷人的话,那就只能暂时在局子里蹲着了。
不得不说,其实这么高额的保证金也是在找平衡,因为英美法系里有一条叫作“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在这样的情况下,冤狱被大大减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实际上取决被告或被告家族的财力状况,所以在欧美,只要案件存疑,越有钱的被告越容易脱罪。
这也是为什么杨棠帮忙干掉了三个抢匪后便一走了之的原因,他知道以夏家的财力,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要保一个夏妙薇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都很容易从官司中摆脱出来,大不了多花几个钱而已!
也就在夏妙薇脱出警局的同时,雪莉莲.夏露在科奥利纳酒店的咖啡厅与当地著名的私家侦探见了面。
“嗨,你好!”夏露款款大方地坐在了全场唯一戴着彩色蛤蟆墨镜的白人男对面,“我就是昨晚联络你的人。”
“嗨~~美丽的小姐,我叫斯科特.布莱克,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白人男显然被惊艳到了。
“你叫我夏露好了。”
“夏露?你该不会是今年时尚杂志特刊里介绍的那位夏露吧?最有潜质成长为超模的十大一线模特之一?”白人男布莱克眼中的光彩开始变得丰富起来。
“应该就是我!”夏露坦然承认了布莱克的猜测,随即牢骚道:“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切入正题,而不是听你在那边八卦,ok?”
“ok,ok……”布莱克略显尴尬地点头。
“那好,我现在把我这边的情况说一下,请你记录。”夏露显然早就做好了功课,“等我说完了,你有什么问题再问,understand?”
“明白…”面对夏露女王般的强势,布莱克觉得他的冷汗快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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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 究竟什么杀人动机(求订阅!)
随后,布莱克将夏露的描述详细的记录在了小本本上,又问道:“夏露小姐,还有几个问题我需要你讲得仔细一点。”
“什么问题?”
“你的要求我已经差不多理解了,你需要我在这间酒店里找到一个没有体味的白人帅哥,然后查清楚他在几个月之前的某天是否去过la,并在la的xxx酒店过夜是吧?”
“没错。”
“如果我找到这个白人帅哥,同时证实了几月前的那天他在la的xxx酒店过的夜,那么后续我该查什么呢?”布莱克问。
“那就不需要再查什么了……一旦条件符合,你只需要弄清楚他的家庭关系,还有寻常的事业往来,就这些!”夏露的要求明显有点奇葩。
不过布莱克做了多年的私家侦探,即使更奇葩的客户要求他也遇到过,所以确定了夏露的所有客户要求以后,更多的疑问布莱克并没有深究。
不得不说,布莱克很清楚,私家侦探这一行在工作过程中会碰到太多敏感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向当事人诈来钱财,但也会带来杀身之祸,因此干这一行必须恪守一定的底线,否则很容易被人枪杀在街头。
“好了夏露小姐,我们就先聊到这儿吧,接下来是我的工作了。”说着,布莱克起身欲走。
“慢着,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回音啊?”夏露问。
布莱克沉吟了一下,道:“快的话几个小时,慢的话两天之内,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在他看来,这话并非在夸海口。
“行,我等你消息!”夏露道。
布莱克当即旋身离开,不过刚走几步,他又转了回来,冲夏露抱歉一笑,道:“夏露小姐,还有件事我差点搞忘了……”
“什么啊?”夏露一头雾水地瞅着他。
“资金,调查启动资金,之前我有在电话里提到过。”布莱克道。
“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多少钱?”
“鉴于这单case的困难程度,我暂时预收一千美金吧!”布莱克理直气壮道,“平时案子我都是预收两千美金的。”
夏露闻言没好气瞪他一眼,道:“这么说我还占便宜啰!”
“算是吧,你现金还是转账?”布莱克对要钱这种事一点不害臊。
“转账吧,我这就转给你,一千美金是吧?”夏露掏出自己的手机摆弄了几下,“转好了,你注意查收一下,但愿你别拿了钱就跑!”
“不会的……好,我已经收到钱了,请等我好消息吧!”客气完这话,布莱克这次真的走没了影儿。
也就在杨棠从大阪转机飞往玉京时,布莱克已经锁定了杨棠住过如今尚没人入住的豪华套间,他甚至把这个豪华套间一周以来的房客清单都打印了出来。最后在清单上锁定了杨棠改头换面的白人男。
结果等布莱克再深入查下去的时候,令他心惊肉跳的讯息出现了,这位叫安德鲁.伯格(杨棠的化名之一)的白人男在瓦胡岛上的行踪只有两个地方,酒店、酒吧……这怎么可能呢?甚至于这位名叫伯格的男人在酒店住了两天,一次客房服务都没叫过,过得跟清教徒似的。
“这都什么人呐?居然还有像夏露那样的大美女模特找他,真是……”查到这里的时候,布莱克直觉有些不妙,但他心态还很轻松,并没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当然,这个时候,负责替杨棠扫尾的红后也还没发现布莱克的存在,不然的话,布莱克已经人间蒸发了。
华夏,玉京,市内著名的标志性建筑,电视楼。
最近一星期,杨棠(分身)已是第三次来这里了。
做为一个并不在电视台工作的人,杨棠这个圈外人频繁的往电视台跑,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现象。但是啊没办法,这就好比国家领导,他既不是电视圈的也不是电影圈的更不是娱乐圈的,可还是不停地出镜,实非领导们心愿,学习雷锋好榜样,做好事不留名才是正常的。
主楼,二十六层。
后勤处一副处长办公室。
尸体仰躺在夹板门当间,左眼眶中了一支弩箭,右眼死不瞑目地圆瞪着。
杨棠进办公室后,打量了尸体十来秒便移开了目光,问道:“老刘,监控有发现吗?今天的监控别还是坏的吧!”
“坏倒没坏,只是监控画面里似乎并没拍到凶手离开。”刘凤田道。
“有这种事?”杨棠多少有点诧异,“回头让我也看看监控录像……对了,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
刘凤田道:“半小时前吧!”
“具体时间,多少分钟?”杨棠细化了一下问题。
刘凤田愕了一下,看向最先到现场的警官,那人应该是简宇锋的副手。他想了想,正想回答,简宇锋帮他答道:“应该是三十三分钟前,至于这人什么时候死的,那就说不好了。”
杨棠哂笑道:“应该是死于二十九分钟前。”
刘凤田一听,顿时不淡定了:“你确定?”
“如果是在一个钟头内才死掉的人,我看一眼就应该能推断出他具体的死亡时间。”杨棠不无得意道,“所以我很肯定,当有人发现被害者的时候,他还没死透,不过也快死透了。”
闻言,简宇锋略略不服道:“杨顾问,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你的推测!”
“nonono……”杨棠摇手指道,“简警官,请你仔细观察死者的指甲,然后在尸体附近找到新的抠痕,你应该就能相信我的判断了。”
简宇锋身体微微一滞,走到尸体旁蹲下,用带着手套的手抓起死者的手指细看,结果发现死者的指甲几乎抠翻,指甲缝周围俱是新凝固的血疤,再找尸体附近,夹板门墙角果然有许多挠痕,而且每一道痕迹都还很新。
“死者生前抓这里是想干什么呢?”
“很简单,他想站起来,他应该不想让凶手以外的其他人发现他身后的这个隔间。”杨棠淡淡道。
“没错,最近违纪抓得严,他一个副处,除了办公室面积已经超规格以外,还多出这么间休憩密室,再来点行贿受贿什么的,这人也就五毒俱全了。”简宇锋叹道。
杨棠吐槽道:“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不管这人生前是干什么吃的,现在他死于非命,那就得刑警队出马了。”
“那麻烦杨顾问告诉我,就算证明了电视台方向在跟我们报警的同时,被害者尚未死透,这么一条线索,要怎么用?”简宇锋颇有点阴阳怪气道,“莫非最先发现被害者的人还有问题?”没跟杨棠共过事,他实在不太服气杨棠这么个毛头小子充什么技术顾问,在那儿扮诸葛村夫。
杨棠悠悠道:“那倒没什么问题,毕竟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乍然看到被害人躺在地上,脸上还插了根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箭,没当场吓晕过去就算那人心理素质好了,又哪里还会去留意被害者是否死透这种问题,下意识的第一选择当然是报警啰!”
这番话合情合理,旁人还真找不出什么纰漏,不过简宇锋依旧没服气,继续道:“那杨顾问,你提被害者死透没死透这茬干嘛?”
“很简单,死者被发现时还没死透,想必是极端痛苦的了,我在想啊,究竟是凶手故意这么做,给被害者留口气呢?还是着急忙慌下手,得手之后慌里慌张地溜走,以保证‘第四起’连环命案在电视台发生?这里边的东西,值得咱们深思啊!”
刘凤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模仿‘电视台杀手’作案,混淆咱们警方的视线!”
“有这种可能,但是不大。”杨棠摇头道,“我倾向于安至钦还有同伙!”
“什么?!你的意思是团伙犯案?”
“对,否则有些事说不通啊!”杨棠道。
“你指的是什么?”刘凤田很想知道答案。
“第一点,就是彩排那天,我是和我同学上官一起来的电视台,当时因为迟到了,还是我同学上官的姨妈亲戚下来接的我俩,后来彩排出了点小问题,没多久就结束了,上官说她找姨妈还有点事,于是我俩就在她那姨妈的小跟班叫小西的陪同下一起到了姨妈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结果上官的姨妈已经死在了办公室里。”杨棠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看似不着掉的废话。
“杨老弟,你的意思是……”
“我想说的是,我跟我同学上官与她姨妈分开不到一个钟头,她姨妈就被杀了,凶手这也太会见缝插针了吧?”
“的确……如果凶手是电视台以外的人,那么他不可能这么精准地把握时间;反之,如果凶手是电视台的人,市局那么多情报分析员正一一筛选电视台的人员名单,这好几天了都,居然还是没能筛出凶手,实在是、这实在是……”
“哦~~对了!”杨棠突然想起来,“你们那个谁,掏一下死者的口袋,瞧瞧他的钥匙还在不在!另外,谁看见死者手机了?”
听到这话,在场相关人员俱都面面相觑,最终纷纷摇头。
“看来跟第一起案子一样……”
“什么跟案子一样?”刘凤田愕道,“杨老弟,你是说这起案子跟第一起一样?”
“差不多吧,我也不能肯定!”杨棠一脸沉重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还原基本步,找出杀人动机才是真的……我有种预感,只要能找出杀人动机,那么其它一切的疑点可能都会有解释了。”
“那照你的说法,杨老弟,咱们只能回去再把那些个案子的卷宗捋捋了。”刘凤田道。
“好啊,这就回去,咱们挑灯夜战!”
刘凤田自无不可,命简宇锋带着法医法证的人负责现场收尾,他则和杨棠分身赶回了市局,开始重新翻阅卷宗。
由于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翻阅卷宗这种事还是杨棠更能胜任,刘凤田那边还没看完一本卷宗,杨棠这边已经翻完了四本,正在朝第五本下毒手。
杨棠不止阅览,还拿了个小本,边看边画,在看到嫌犯安至钦和几名被害者都有pp号的时候,他倏然道:“老刘,你有pp号吗?”
“有啊,但不怎么用,怎么了?”刘凤田回道。
“没怎么……”杨棠问这话的同时,又省起了最近半年才在手机上兴起的“圈友”软件,那玩意的功能跟pp群差不多,“那老刘,你用过圈友没?就那个……”
“你说圈友啊,用啊,在用,没事儿的时候我都喜欢进里边去嗑几句!”刘凤田说到“圈友”明显神情都变了,有种隐隐的亢奋。
杨棠见状,突然悟到些什么,随即拿起剩下的卷宗一通狂翻,看完后,两眼放光道:“原来如此,一定是这样子。”
“什么这样子那样子的?莫非有发现?”刘凤田问。
“也许吧!”杨棠起身来到刘凤田的电脑旁,“但我还需要证实两件小事儿!”说着,他已点开了桌面上的pp图标,借着刘凤田的pp号就开始输密码。
刘凤田见状道:“杨老弟啊,你就别乱试我pp号的密码啦……”话音未落,登录框一闪,居然验证通过,进去了。
“我去……”
刘凤田赶紧凑到了电脑旁。
杨棠也不理他,自顾自继续操作着。
他先利用pp号里的查询功能,搜索到了几个被害人以及安至钦的pp号。接着,他从自己的pp空间里随手拖了个小软件出来,轻易就黑进了连环案前三个被害人的pp号,在那儿挂着。
“老刘,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来了,你小子应该是个网络犯罪的高手!”
杨棠闻言差点没绝倒:“喂喂老刘,你可是警察局的副局长,这种没证据的话,你不要乱说!”
“那你还问我意见?”
“我是让你看几个受害人的pp里边有什么是一样的?”
“没什么一样啊?哦,这里好像有个群,群号似乎是一样的。”言语间,刘凤田已瞪圆了眼睛。
548 原来是这样(求订阅!)
随着刘凤田的惊叫,杨棠藉着黑客软件,又直接点进了群里,然后把最近一个月的聊天记录通通恢复了出来。
没错,不是调出来,而是恢复出来。因为pp公司自己的公众服务器只会保存七天的临时文件及会话记录,根本就没有再往前三个星期的内容。
但是,电脑这玩意就是如此的神奇,线上服务器已经被删除覆盖的东西,往往本地机器里还残留着印记。
简单来说,就是聊天记录会在本地电脑的系统盘内形成一个文本文档的副本,这个副本往往会在使用者(即电脑主人)点击【删除】后被删掉,连带被删掉的还有指向该副本的文件路径及文件夹。
那么问题来了。
删除的文件这些就会立马从电脑硬盘上消失吗?
不会。
包括线上服务器里删除的东西也不会在点击【删除】后就马上被干掉,而是在硬盘(或硬盘阵列)的某个区域隐藏起来。
这就好像气管炎,今次发作后,打几天针吊几天水之后看似痊愈了,实则留下了病根儿,一受凉,得,气管炎又发了。
同样的道理,线上服务器的文件被删除后,就好像将文件内容加密简化后丢进了一个在硬盘(或硬盘阵列)上的隐藏回收站,如果有管理员对文件进行及时恢复,是能够把删除文件找回来的。只不过,由于线上服务器的数据交换量庞大,存储频繁,所以后来的大量数据很容易就将那个所谓的“隐藏回收站”的存储空间给挤占、覆盖了,从而导致过于久远的删除文件没法恢复原样了。
说得直白点,这就好像先人的坟被规划了,高速公路打坟上过,把坟包都铲平了,然后等高速公路完全竣工后,你再想恢复坟头,可能吗?恐怕就是让你自己去定位,你也未必能找到原来的坟地在哪点儿!
同样的道理,在本地电脑上就不那么好使了,因为系统盘往往是电脑使用者乱点得最少的那个盘。当然,乱点得少,不等于系统盘的数据交换就少,不过pp公司生成对话副本的存储路径的最底层文件夹一般是以日期命名,举个例子,今天是三月十二号,于是文件夹就自动生成名称“20180312”,这样一来每天存储对话内容副本的文件夹路径都是各不相同的,因此不把系统盘塞满是很难覆盖到“对话内容副本”的存储路径的,也就是说它的根儿没被彻底铲平然后还铺高速公路,所以是能够恢复的。
关于这样的原理,刘凤田不太了解,却也隐约听局里的技术高手侃过,所以当杨棠在用鼠标滚轮不断下拉查看文本时,刘凤田盯着杨棠的后脑勺,心里却有几分警惕起来。别看眼下的电视台连环杀手闹得厉害,但对方报复杀人的目的似乎很明确,毕竟死的四个人无一有财物损失。可在刘凤田看来,以杨棠的分析能力、技术水平,再配以爆表的战斗力,他要想犯罪的话,恐怕万难制服,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啊!
“老刘,你看这儿!”杨棠倏然唤了刘凤田一声,见没人应,不禁半转身子回望道:“老刘?老刘,想什么呢?眼神都飘了!”
刘凤田这才回过神来,对上杨棠探究的目光,他倒也不尴尬,反而直言不讳道:“就你小子这黑客技术,去银行系统下面直接划钱都够了,还干什么技术顾问呐!”
“怎么?我会点黑客技术,你嫉妒啊?”杨棠挑眉道。
“你这是一点黑客技术啊?”刘凤田嘴角抽抽道,“就作算是一点技术,那你还会推理分析,罗辑思维严密得不行,另外你在突击抓捕现场的战斗力也是杠杠的,把这些东西全部合在一起,我看你小子就是一人形兵器!这要是守法还好,万一你小子哪天行差踏错、误入歧途,估计没人治得了你!”
杨棠闻言一怔,旋即哂道:“老刘,你该不会在扯犊子吧?以现代城市的建筑密集程度,一颗十万吨tnt当量的核弹就能摧毁一座城,我就算再厉害也比不了核弹吧?”这算是话里有话,言下之意,核弹威力那么大,怎么未见泛滥,同样的道理,国家在上,他杨棠一个大学生还能翻天啊?
刘凤田一想也对,不自禁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让我看什么?”
“看这里……四个死者、包括今天刚挂的那个,以及安至钦的pp号我都已经在群里找出来了,不过这群里人数忒多,好几百,平时常在线的也有五六十人,所以四个死者跟安至钦是否有过交流,还得继续调查,其实就算有交流,恐怕几个死者也想不到安至钦的狼子野心。”
“今天电视台死人,安至钦可还在局子里押着呢!”刘凤田提醒道,“杨老弟,你就这么肯定安至钦跟整个连环案有关?”
闻言,杨棠凝视了刘凤田两秒左右,这才回道:“是的。”
“凭什么?”
“凭我的直觉,我第一眼看到安至钦就觉得他跟整个案子有牵连……”
“有牵连并不一定就是凶手啊!”刘凤田下意识驳斥道。
“喂喂,老刘,注意你的立场,你到底哪头的?”杨棠半开玩笑道。
刘凤田一怔,道:“我【有理】一头的,你无凭无据猜测,我凭啥跟你一头啊?”
“什么叫无凭无据猜测?”杨棠有些想笑,“老刘,突击抓捕安至钦的时候你也在场,现在什么个情况你也看到了?虽说没死人,但直到眼下还有那么些特警兄弟躺在医院里,你真以为那爆炸像安至钦解释的那样,纯属意外?这话鬼都不信!”
“可问题是,安至钦直到现在都不肯吐口……我们抓不到他把柄,也拿到没辙啊!”刘凤田苦恼道。
杨棠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打蛇随棍上道:“要不……我替你们审审?”就签署的顾问协议而言,他这个顾问并没有推审嫌犯的权力,否则直接以[邪眼]怼之,不信安至钦不膺服。
果不其然,刘凤田道:“让你直面嫌犯进行审问,肯定违规,不过你倒是可以做为审讯副手一块儿进审讯室。”
杨棠丝毫不觉意外,应道:“也好,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刘凤田皱眉。
“因为我在安至钦的聊天记录里发现了一个陌生的pp号,而这个pp号也在四个被害者所加的群里。”杨棠说着,指了指电脑屏幕上他刚点开的一个文档副本,“就是这个尾号1914的pp号。”
“能看到他跟安至钦都聊过些什么吗?”刘凤田问。
“我正在试,不过恢复的情况不是太乐观,因为他俩是在几个月之前就加了好友,那么久远的对话内容恐怕早已被别的内容所覆盖了。”杨棠多少有点无奈,他虽然强悍,但毕竟不是神,没法做到尽善尽美。
刘凤田沉吟道:“既然都加了一个群,群里的各人有私聊不算稀奇吧?你怎么会怀疑这个1914的?”
杨棠哂笑道:“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嘛,不信老刘你自己看,根据记录,所有在这个群里的pp号,单独跟安至钦私聊过的就只有这个1914,再没别人了。”
刘凤田不信邪,亲自操作鼠标滚轮,上下翻看了一下安至钦的私聊文本,发现果然只有1914在群里,其余那些人不是安至钦的私家好友就是卖广告拉业务的。
“好了,(黑客)辅助软件已经破解完毕,让咱们来看看安至钦跟这个1914到底聊了些什么吧!”杨棠说完这句,随手点开了桌面上一个新生成的文本文档,结果里边是大片空白加大片乱码。
刘凤田有点傻眼:“这、这算几个意思啊?”
“意思就是,两人的聊天经过了算法加密,要破解的话,费时可能很久,还未必有最好的效果,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杨棠撇嘴道。
“那咋整?就不破解啦?”刘凤田不甘心道。
“这么跟你说吧老刘,可以加密的算法,常规的就有几十种,不常用的上百种,而且每天都在推陈出新,就好像包含四则混合运算的未知方程式那样,随便编也能编出不少花样,并且有的加密算法可以加密却没法逆推解密,你说费这劲干嘛?”
“那这个1914的线索不就断啦?”刘凤田面色不豫道。
“怎么会断呢?不还有pp公司嘛!”
“pp公司?他们能干什么?”刘凤田不解。
“他们能干什么?他们能干的多了。”杨棠略略解释道,“现在不是连手机号都实名制了嘛,这pp号也一样,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凤田愕道:“就这么简单?”
“废话!”
“那我马上联系pp公司。”
“哦对了老刘,你让人把安至钦那女友的详细资料给我送来,我研究研究!”
正欲离开的刘凤田一愣,道:“你真觉得安至钦女友跟电视台的案子有关系?”
“当然,杀人动机啊老刘!”
“我明白了,很快就会有人把资料送来!”
果不其然,刘凤田走了没十分钟,就有档案室的一位女警过来,递上了厚厚一沓文件夹:“杨顾问,这是刘大队让给你的,嫌犯安至钦女朋友唐爽的全部卷宗,请签收!”
杨棠用左手在对方递过来的本上签了名字和日期后,这才把整沓文件夹接了过来,坐下去慢慢翻看。
唐爽是三年前出的车祸。当时撞车司机酒驾,没有逃逸,主动帮忙救治唐爽,有自首情节,所以除了民事赔偿之外,酒驾司机被判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不过该人服刑一年后,由于表现良好,获减刑半年,同时允许假释(一般是刑期的一半就可申请假释)。
这是第一个案卷上的内容,也算是杨棠最关心的内容之一,但从字面上看不出什么毛病,杨棠深心里却感觉事有蹊跷,不禁掏出手机给刘凤田打了过去:“老刘,你帮我查一下,纪为民这人目前在什么地方!”
“你说谁?”
“纪为民啊,就三年前酒驾撞死安至钦女朋友唐爽的那个司机!”
“听清了,我这就找人帮你查……”
十分钟过后,刘凤田的电话打了回来:“查到了杨老弟,你关心的那个纪为民呐,上个月已经出国了,他搭乘的是转机,第一个目的地是东瀛大阪……”
听到这儿,杨棠不禁骂了一句:“泄特!”
要知道,大阪是东瀛的两大国际空港之一,每天往返各国的国际航班有好几百趟,谁知道纪为民到了大阪以后会飞去哪个国家啊!
“对了老刘,这个纪为民的底你让人查了么?他家里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这就是我刚才没说完却令人费解的地方了……”说到这儿,刘凤田又停了,来了个大喘气。
“你少卖关子,赶紧说!”杨棠不耐烦道。
“纪为民是家中独子,他父母都是下岗工人,靠摆地摊维持生活,而他酒驾撞死唐爽时刚到电视台工作不到半年,尚未转正,在他因酒驾判刑锒铛入狱以后,他父母的生活状况居然日渐改善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杨棠淡漠道,“反倒是我,对整个连环案有了新的看法!”
“什么新看法?”
“很简单啊,这个纪为民在系列案件中是个关键人物,而在车祸当中,他应该也是个顶包的家伙!”
“这话怎么说来着?”刘凤田奇道。
“还能怎么说,老刘你刚才不都说了嘛,他父母靠摆摊为生,那他开的谁的车?”
此问一出,刘凤田恍然大悟。
“这么说,那车多半是他在电视台领导的,可咱们没实质证据呀!”
“陈年旧案,那就要看老刘你的本事了,我只提供查案方向而已!”杨棠一甩二五六。
“行,我这就找交通局的老部下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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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 原来是这样2(求订阅!)
挂断电话后,杨棠继续看卷宗,只可惜女死者唐爽就是一循规蹈矩的普通市民,上大学时成绩中上,属于偶尔能拿奖学金的那一类学生,毕业后就到了安至钦他们公司实习,履历上并没有突出的人事关系。
“这就是一芸芸众生啊!”
杨棠叹了口气。
“可惜还死于非命……真的世事无常!”
他边感慨边继续翻阅卷宗文件,不管怎样,既然看了,就得把有关唐爽的资料全部过一遍,以备不时之需,也省了无用功。
不过,就在杨棠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发现是张户口簿页的复印件,本来还不以为意,但目光扫过家庭成员那一栏时,他的面色倏然凝住了。
“唐家居然是四口人?!唐爽还有个弟弟叫唐烈?”
杨棠看到这里,心头隐隐有了些想法。
“如果安至钦跟唐爽真有过男女朋友关系,那么安至钦必然认识唐烈,但这在他的口供中根本就毫无体现!”
“况且唐爽死了,唐烈居然没冒头,这说明什么?”
“看来这个唐烈隐藏得很深啊!”
杨棠不停自语着,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刘凤田来电。
“怎么了老刘?”杨棠接通电话问。
“没查到……”
“什么没查到?”
“pp号的资料没查到。”
“怎么会?”杨棠愕道。
“还真有这种事儿!”刘凤田没好气道,“虽然我们调查的pp号是从安至钦以及四名死者的私人电脑里弄到的,但甭说安至钦私聊的那个pp号了,就连安至钦本人的pp号登记的身份资料都是别人的。”
听到这番解释,杨棠稍微一琢磨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只要弄一个人家丢失的身份证(照样能用),先去办个手机号(需要代办人身份证,但这条规定执行并不严格),然后通过这手机号绑定pp号登记资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杨棠吐槽道:“老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生看过唐爽的资料,或者说专案组里边有没有人好生看过唐爽的资料,这么重大的线索你居然都放过了。”
“什么线索?”
“你知道吗,唐爽还有个亲弟弟,叫唐烈!”
“什么?!”刘凤田吓了一跳,“这牠……情报科那几个是干什么吃的?”
要知道,查案,尤其是刑事案件,一旦有嫌犯或关联人物进入案件的逻辑循环圈,那么就必须要摸清楚这人的社会关系,否则就可能在不经意间漏掉线索。如果是偶发型刑事案件还好,一般说来都是猫捉老鼠兵捉贼的游戏,但如果是涉毒案件,因为是重罪,毒.贩一旦被逮捕,不是死刑就是无期,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与警方对抗,而警方一旦漏过了任何细微线索,也就可能导致本方人员的损伤甚至牺牲。
正因为如此,曾经干过五年缉毒警的刘凤田反应才会这么大。
“老刘,火气别恁大好不好?”杨棠反而悠然起来,“唐烈这条线索就由你亲自去查吧,关键是找到他人和现在的住址,我有种预感,pp群里安至钦私聊的那个家伙就是唐烈!你只要找到他住址,再弄到他私人电脑或手机,应该就能查到他所用的pp号。”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希望他不是专业的吧!”刘凤田说完这句就想挂电话。
“等等老刘,还有个事儿!”
“讲。”
“我想调阅当年有关唐爽车祸案的全部卷宗与证供。”杨棠道。
“给你的唐爽卷宗里没有吗?”刘凤田诧异道。
“有部份车祸案的卷宗,但不清不楚的,现场照片也挺模糊,似乎拍照的人焦距没对准的样子!”杨棠吐槽道。
不过这话也只有他敢说,刘凤田却从这话里听出了杨棠别样的意思:“你是想说这件已经定了的车祸案有蹊跷?”
“那不然呢?”杨棠冷笑道,“据我所知,现场法证拍照,同一角度至少拍两张以上的照片,为什么卷宗里偏偏夹的是一张焦距不准的照片?难道是当天拍照的法证有问题?连着拍都没把焦距对准?”
刘凤田闻言沉吟了一阵,道:“如果真像你推测的那样,我估计这个案子……”有些话他本身就是个警察,还真不好说。
“你估计什么呀,赶紧问问呗!”杨棠说到这儿直接就挂了电话,随即嘴角微勾,冷笑不已,自言自语道:“老刘啊老刘,你不就是怕当年这车祸案的证据已经不在了嘛,可那都是小事儿,我想找的是嫌犯的杀人动机啊……杀人动机……”
自顾自念叨完,杨棠并未闲着,反而接通了内线电话,让机要秘书把安至钦的全部档案都给调过来查阅。很快,他又从安至钦的案卷里看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要知道,一个刑事命案的侦缉在陷入死胡同的时候,就得还原基本步从头查起,但不管是刚开始查还是重头查起都好,有一点必须明确,那就是“杀人动机”。
为什么凶手要杀掉被害者?
就眼前这起电视台连环案来看,警方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这点,只是查到死的四个人是同事关系,因为在电视台隶属不同部门,平时也就上下班碰见了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其它的就是单位偶尔组织领导们(四个死者都算是电视台的中高层领导)搞活动时会凑一块儿,再就没有多余的交集了,论起私交,电视台的人都说四个死者的私交比较一般。
什么叫私交比较一般呢?打个比方,如果电视台有个什么现场晚会,多了几张票,甲就私留给乙了,这就算是有点私交但比较一般,反过来,甲有个侄女学历不高形象刚及格却想进电视台,找乙帮忙,乙给办妥了,这才叫私交深厚。
巧的是,四个死者中就有一位是管人事的,而警方在进行撒网问询的时候,有不少电视台的人透露,也就两年多以前吧,其中一名死者就找到了管人事的那死者,要让她帮忙进一个亲戚到电视台,结果管人事的死者没同意,还当场就闹了起来,结果人尽皆知。
“两年多以前……呵呵,这个时间点有意思啊!”
杨棠边嘀咕边继续翻阅着安至钦的卷宗,他如今记忆力超强,所以也就一目十行哗哗地翻了过去,不过翻到整个卷宗一半时,他陡然停止了翻页,开始倒着往回翻,然后悄然自语道:“安至钦最近两年没体检表,这有点意思啊!”
一般来说,社会上稍微正规一点的公司都会组织员工每年体检一次,而体检表呢自然会放进个人档案里备查。当然,这样的体检在一般的青年员工看来是没什么必要的,就是走个过场,但人是会老的呀!
二十五岁之前,人体还处于发育阶段,二十六至三十岁,则是人体机能最巅峰的时期,而三十岁至四十岁处于身体机能平缓下滑期,其下滑坡度也就在五到十度之间,至于四十岁后,无论怎么保养,身体素质的下滑坡度也高于十度。
或许有人会认为,照你这个算法,人类活不到六十岁就全体灭亡了。其实不是这么算的,毕竟人到了五十岁以后,生活方式尤其是饮食方式以及作息规律跟四十岁前那是大大的不同,四十岁前连熬几个通宵再连吃几天方便面还能撑得住,可要是到了五十岁后这么折腾的话,身体有心血管毛病的或者是哪个脏器不太灵光的人恐怕就一命呜呼过去了。
当然,这种改变的过程是慢慢渐变的,并非是昨天都还能吃咸鱼腊肉,今天就必须青菜稀粥了。人在慢慢衰老,饮食作息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
因此,人一过而立之年,单位每年一次的体检就逐渐为员工们所重视起来了。甚至有这种,四五个月前单位才体检过,肺部没毛病,可今天一起床,胸口疼得遭不住,去医院一查,肺癌第三期,发现得算晚了,“君之疾在肠胃”,扁鹊能治,现代医术在模棱两可之间。
“安至钦比唐爽大几岁,今年也是吃三十二岁饭的人了,有没有大病还真不好说,但是我可以去看一看!”杨棠碎碎念道。
要知道,如果杨棠趁刘凤田不在,私自提审安至钦,哪怕他警证是真的,这个事儿也非法。但是,如果他只是隔着铁闸门从小窗口瞧一瞧安至钦本人,这倒不违法。所以,他来到羁押室外,向值班的警卫提出这要求时,警卫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咔!”
铁闸门上的孔窗被警卫一把拉开了。
杨棠并没有把脸凑到窗口上去,而是隔了十几厘米的距离,就那么遥遥瞧着蜷曲在墙角的安至钦。
“唐……爽……”
杨棠倏然吐出这两个字。
原本丝毫不为孔窗打开所动的安至钦如怒视般窜了起来,向门口直冲过来。
杨棠却一把关上了孔窗,只听“嗙”一下撞击声,然后就是隐隐约约安至钦如野兽般的怒吼声。杨棠一点不在乎安至钦的怒火,他刚才瞧看安至钦那么一会儿,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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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原来是这样3(求订阅!)
答案。
什么样的答案?
现在的安至钦有病。
具体什么病,杨棠没去深究。
但通过[邪眼]获悉,安至钦的命最多还有五六个礼拜,即使现在判他死刑,恐怕等不到死刑执行书下达,他自己就会挂掉。
这恐怕也是电视台连环案会发生的契机。
一个人,对一伙人心头有恨,深埋心底,一直没有作出激烈反应,但到了这个人的生命末期,你觉得他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通过[邪眼],杨棠也认识到,电视台连环案,安至钦并非执行者,他仅只是个策划者,或者说幕后黑手,实施杀人的,另有其人。
是唐烈么?
杨棠心头生出这个疑问,只不过刚才孔窗关得太快,他在自己心里还没问出这个问题,[邪眼]也没能从安至钦身上检测到答案,孔窗就关上了。
案情已经基本清楚了,只是杀人动机还有些模糊,但杨棠已隐约猜到些内容。
这时候,刘凤田来电。
“喂,杨老弟啊,还真给你说着了,一年多以前,交通局下边的分局失火,把当时唐爽案连带着其他几十个交通事故的实时录像留证给烧没了。”
杨棠哂道:“漂亮!毕竟是几十个案子的录像一起没的嘛,谁知道火灾是不是专门冲唐爽案去的,你说是吧?”
刘凤田听出了杨棠的不满,赶忙补充道:“但是就唐爽这个案子,我找了交通局的老同学,对了,我那老同学他现在也算交通局的局领导了,所以找了他深入打听了一下,他很隐晦地告诉我,这案子确实有猫腻,当时撞人的车里坐了五个人,但后来被判刑那司机身上所检出的酒精浓度并不是最小的,最关键的是,当时另外四人之一在上面宣传口有相当背景,所以这起案子就该赔钱赔钱该坐牢坐牢,至少唐爽当时的监护人以及唐家其他两支近亲对赔偿是满意的,签下赔偿协议后就没再闹,这事儿也就过了。”
听完刘凤田这么一席解释,杨棠哪儿还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多多啊!
与此同时,红后也将顺便查到的一些有关唐爽唐烈的家庭背景传进了杨棠的脑海里。
“呵呵,有这样的背景,我也就不难理解家人的选择了。”杨棠在电话这头嘀咕。
“你说什么,杨老弟?”
唐爽他们家本是冀河省农村人,唐爽是做为他们村少有的女大学生考到京城来的,考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差几个月年满十八周岁,而在唐爽接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唐老爹卖了家里的牛跟猪,总算凑齐了闺女的学费,一高兴,多喝了二两,结果当晚就死于急性心梗,至于唐爽妈,早在生她弟弟唐烈的时候就大出血撒手人寰了。
于是兄妹两个不管从年龄上还是法理上都成了孤儿。一个多月后,在唐爽到京城上大学前,由当地村委会做主,警察也来了人,就把唐爽唐烈的监护权转到了唐老爹的亲弟弟,也就是唐爽她二叔名下。
不过在她二叔眼里,女娃子迟早嫁人,再有才,那也是别人家的才,唐爽就是个赔钱货,第二天就差点把唐老爹留给唐爽的学费骗到手,还好她弟弟唐烈虽然读书不太行,脑筋还算机灵,偷听到二叔跟二婶念叨学费的事后,当天就把他姐唐爽送上去往京城的火车。为这事儿,唐烈之后还挨了两顿打,所以两年以后哪怕没考上大学,他也趁部队招农村兵的机会参了军。
自打唐烈当兵以后,唐家姐弟与他们二叔的监护权关系可以说已经完结了,几年间除了上坟,唐爽唐烈几乎没回过唐家村。本来这样老死不相往来挺好,毕竟他二叔家的生活虽然拮据,倒也不是不能过,加上很难联系上唐家姐弟,大家也就这么着了。
直到唐爽毕业后的某年某天,村委会向他二叔转达了唐爽车祸丧生的消息,唐家姐弟才重又激起了村民们的回忆。不久,警察也来了,就赔偿问题问起监护人的事儿,他二叔自然而然地站了出来,然后在对方砸出的几倍于正常赔额的金钱下,变成了闷声虫。
也是,人都死了,又不是自家亲闺女,还能捞到几百万的赔偿款,何必去追究到底是谁撞死她的呢?反正都死了,就算搞清楚真相人也活不转来,何苦碰得头破血流咧?
本来生出这种想法,是对是错,旁人是不好评价的,但有一个事唐爽的二叔就显得有点不厚道了。
唐烈当兵以后,由于身体素质出众,加上脑瓜子灵光肯学,期间还立了个人三等功,所以二年大头兵期满后,他竟然留在部队,还成了士官,加入了侦查连的尖刀排。又过了三年,服役满五年的唐烈晋升为了中士,于是他难得请了回探亲假,打算先回村上坟,然后再到京城看望唐爽,没曾想一回村就听说他二叔因为唐爽的赔偿款从而成了百万富翁的消息。
打这之后,唐烈就再也没回过部队,目前已经被他所在是师部列为了“逃兵”,抓回去是要军法从事的。
这也是为什么刘凤田一帮刑警前期没留意到或者说没查到唐烈讯息的一个原因。没有哪个单位愿意家丑外扬,加上唐烈是近年来部队上少有的逃兵,所以在没将他抓回师部以前,这个事暂时还处于保密状态,只不过并非绝密,深入调查还是能查到线索的。
“对了老刘,既然你都打听到这一步了,那么我想,当时撞唐爽那车里坐的五个人都什么名儿,你也已经打听清楚了吧?”
“是打听清楚了,我想你应该能猜到!”刘凤田说到这儿,语气沉重了几分。
“应该就是连环案的四个死者吧!”杨棠说完,不禁叹了口气。
“没错……既然安至钦在押期间,凶手实施了第四起杀人,那么我想凶手应该就是唐爽的弟弟唐烈了。”刘凤田笃定道。
杨棠闻言并未马上透露他的判断,而是道:“老刘,那你知道唐烈的背景吗?”
“唐烈的背景?他……”
“根据我的消息来源,他是xxxx部队113师三团钢八连的尖刀战士!”
“什么?!”刘凤田被吓了一跳,“113师我知道,我就是113师一团出来的,钢八连(真有此连)我也知道,那不是三团的侦察连么?唐烈是侦察兵!?”一阵无语。
“还有啊,有消息称,唐烈眼下不在国内,而纪为民(详见548)又出国了,你觉得唐烈会怎么干老刘?”杨棠又爆了个料。
刘凤田在电话那头不禁摇摇头:“如果唐烈真是连环案的凶手,换了我是他,对待纪为民自然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干净。”
“我也这么认为。”杨棠道,“总之老刘你先回来吧,咱俩一起再审审安至钦。”
“审安至钦?他都不是凶手,有什么好审的?”刘凤田显然还执着于连环案第四被害者死时安至钦尚被羁押的事实。
“总之你回来就是了。”
“行,我尽快!”
一小时后,问讯室。
安至钦又一次坐在了禁锢椅上,而他对面的审讯桌后,从左到右依次坐着速记员、刘凤田和杨棠。
开场例行的几个问题问完之后,刘凤田便不再往下问了,反而示意杨棠想问什么就问。
杨棠也老实不客气,开启[邪眼]的同时,问道:“安至钦,你是不是以为四十八小时快到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安至钦瞪大眼睛,微张着嘴,瞅着杨棠,并未出声。
不过杨棠的[邪眼]看他却泛蓝色,当下莞尔道:“你不用回答,看来是了。”
安至钦闭上嘴巴,继续死盯着杨棠。
杨棠神态自若道:“可实际上,即使到了四十八小时,你也没法从这里出去!”
安至钦的左拳忍不住攥紧成了一团。
杨棠第一个发现安至钦的这反应,当即指给刘凤田看:“喏,老刘,看见没?这货真的在做春秋大梦诶!”
安至钦松了拳头,痞色浮上脸庞,道:“我怎么就做春秋大梦了?”
杨棠也屑笑起来:“不好意思,突击逮捕你那天,法证在你家里找到了超过二十张吗啡处方单,以及超过1000的吗啡,关于这个事儿,不仅你要留在局里跟我们好好聊聊,甚至缉毒总队那边都有兴趣请你过去聊聊!”
听到这话,不止安至钦瞪圆了眼睛,就连刘凤田也挑了挑眉,关于这条线索他还真不太清楚。虽然吗啡只是管制药品而非毒.品,但超剂量持有也是违法的,至于癌症病人止痛什么的,那都是即需即注,病人本身能保有的量是很少的,一般口服药剂最多三天的量,特殊情况可以多至一礼拜,再多就不行了,哪个医生如果开出了超过一星期的药量处方,那他的个人前途基本也就没有了。
“所以呀安至钦,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要是被转到缉毒总队去,到时候就有得你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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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呀安至钦,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要是被转到缉毒总队去,到时候就有得你受了!”
面对杨棠的威胁,安至钦却不以为意:“警官,不怕告诉你,就算缉毒队有什么招用在我身上,我也不在乎!”
刘凤田一听,急了:“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呵呵…”安至钦冷笑不已。
杨棠半眯着眼瞅了安至钦几秒,哂笑道:“钦儿,我知道你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不怕死,但是唐爽的坟还在吧?鞭尸,你听说过没有?”
安至钦原本惫怠的气息骤然变了,他瞪圆了眼睛死盯着杨棠,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半晌更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你……敢……”
杨棠顿时作西子捧心状,嗲嗲道:“矮油~~你的样子吓着人家啦,人家不敢、不敢啦!”
可杨棠越是这样说,安至钦越是不信,盯住杨棠十几秒后,笔挺的背脊陡然轰塌,神情也由凶恶转为了哀怜:“警官,求你、求你放过唐爽,别再去打扰她了,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告诉我,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杨棠漠然以对道,“如果你不愿意吐口,说不定哪天唐爽的坟头我都给她铲平啰!”
这话七分真三分假。要知道,唐爽的尸体埋在唐家村的坟地里,一般是很难遭受外界破坏的,但如果是要修高速路,只要补偿款给到位了,甭说唐爽的坟,就是唐家村村长的祖坟,该迁的还得迁,而那个时候,以安至钦目前的身体状况,他早不在人世了,又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呢?
所以,杨棠看似恶毒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变为现实,于是父母已仙逝、貌似已不在乎这世上任何东西的安至钦终于感到了害怕。
“警官,人死为大,别动唐爽!”安至钦脸色阴鸷得可怖,他还在作最后的挣扎,试图威胁到杨棠跟刘凤田,不想轻易就犯。
“人死为大?呵呵……”杨棠冷笑,“在我看来,活人才最大!”顿了顿又道,“人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冷热它分不清,大小它也分不清,何来‘人死为大’?非把积蓄当成什么棺材本,一个葬礼不花上多少多少钱就不成体统,结果把活人给差点忙死,甚至累出病来!”
安至钦闻言也冷笑起来:“这么说,警官的父母如果去世的话,你打算把二老草席裹尸,直接葬了也就是啰?”
听到这话,杨棠一下子爆了:“艹你玛德,我在说唐爽,你扯老子父母,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把唐爽的尸体挖来,头揪下来当球踢啊?”
“你敢!?”
“又是这句话,还瞪眼瞧我,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杨棠的火气明显已经冒起来了,“老刘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你问问他,我敢不敢挖翻唐爽的坟?”说着,他还指了指邻座的刘凤田。
安至钦这才知道刘凤田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同时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刘大队,你这位同事也忒霸道了吧?他说要挖我女友的坟,你就不管管?”
刘凤田耸肩道:“不好意思,这事儿我还真不好管,毕竟杨老弟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付诸行动,因此我无能为力。这就好比你说你要刺杀x国总统,但一直没有行动,难道cix凭你嘴巴上说说,就能把你抓起来吗?所以呀,其实我都有点不想干警察了,大多数情况下,必须等罪案发生了,我们警察才能行动,实在是被动。”
这番话有一定的歪理,心慌意乱的安至钦一下听傻了,半晌回过神,见杨棠仍瞅着他一副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模样,当场就崩溃了:“警官,只要你不动唐爽的坟,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答应我?我可不需要你答应什么……”
“那我、我……”
“你只需要老实回答几个问题,比如说……电视台死的四个人,跟你有关系吗?”杨棠漠然道,“有还是没有?”
“呵呵,没错,那四个人的死,跟我有关系!”到了这份上,安至钦也豁出去了,反正他还有不到两个月的命,又被羁押在局子里出不去,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安至钦的肯定回答,刘凤田有些激动,抢过话头道:“第四个人死得时候,你正被扣押着,怎么回事儿?”
“刘大队,这位警官不都说了么,我已经是癌症晚期,发作起来疼得要命,连缚鸡之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杀人呢?”安至钦不紧不慢地絮叨着,“所以,我只是设计了杀人计划罢了,真正的执行者另有其人……”
“唐烈?”杨棠哂道。
安至钦陡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难猜……”杨棠撇嘴道,“只要详细调查清楚唐爽的人际关系,那么就能锁定你跟唐烈了。不得不说,唐爽这一生人也就只有你跟唐烈会为了她杀人报仇也在所不惜。”
实际上,杨棠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一个人除开父母以外,还能另找到两个人随时能够为他(她)以命相搏,这实在是一件颇为难得之事。拿一般人(不包括军人)来说,在社会上混成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甚至一方名流高官,都很难找到一个随时能够为其以命相拼的朋友,哪怕是兄弟恋人,也未必能做到唐烈和安至钦这种程度。
“那是他们几个该死!”安至钦恶狠狠道,“本来,第一个死掉的那个电视台的女人,我对于她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唐爽被车撞倒后,是她的手机号第一个打到了应急中心……”
“这么说来,第一个被害者是你亲手杀的啰?”杨棠诧异道,“难怪我会觉得第一次的案发现场与后面两次比起来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哪儿怪怪的我又说不大清楚,现在看来,应该是细节还有个人气息的问题。”
这其实纯属一种直觉。打个比方来说,你的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整齐,可在你外出这段时间里,有人进了你的房间动过你的书还有其它东西,只不过在离开又都归还原位了,但只要是稍微敏锐或敏感一点的人,回到自己房间后,很轻易就觉察出别人动过你哪些东西。
这不是吹牛,而是现实中常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当然,再打个直白点的比方就是,达芬奇画蛋,有人照着他的蛋图临摹了一副,但只要两幅画摆放在一起,哪怕不是知画之人说不定也能分辨出画的优劣。这就是细节的差别。
“我当时去她办公室找她,门虚掩着,我满脑子都是报复的念头,所以擅闯办公室这种小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问了声‘有人吗’,我就进去了,等了两分钟那娘们还是没回来,于是我就翻她东西、翻抽屉,结果让我找到了她的钥匙,那钥匙扣上还有个优盘,那个时候她电脑没关,我就顺势插上优盘,瞧瞧里边的内容……”说到这儿,安至钦忽然浑身颤栗起来,双拳紧攥,双眼暴凸有血丝,整个人相当激愤,“几位警官,知道优盘里什么内容么?你们知道优盘里保存着什么吗?你们根本就不……”
“我想应该是唐爽发生车祸时的监控录像副本吧?”杨棠按照逻辑推论试着猜了一下。
“你,警官你……”
“看来我是猜对了。”杨棠一点得意的念头也没有,反而无比沉重道:“根据你刚才描述的语调来分析,电视台死掉的第一个女人应该是当时的肇事五人组之一,你觉得她是五人之中对唐爽最同情的,但偏偏她却第一个死掉,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有东西刺激你暴起杀人,难怪第一个案发现场与后面的案发现场相比,丢了钥匙,原来是因为录像的关系。”
“录像在哪儿?内容是什么?”刘凤田插嘴问道。
安至钦冷笑不已:“刘大队,你以为我会把录像再交还给你们警方么?晚了,我已经把它放到了网上,还设置了定时程序,对了,现在什么时间?我想这个时候录像已经到各大门户网站的投稿箱里了吧!”
刘凤田一听,反而松了口气:“那你觉得这种以监控视频角度拍摄的录像,那些大网站不经过审核报备,他们就敢播么?”
安至钦依旧在笑:“国内的网站是不敢播,可要是国外的呢?对了,我还在邮件里附上了叫他们关注京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
杨棠见安至钦说得信誓旦旦,也不敢确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于是马上通过脑波联系上了红后。
没过几秒,红后证实道:“没错,的确有几个国家的门户网站已经更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如东京电视台的门户网,还有西南边印加国的国家电视台门户网,以及美国两个州电视台的门户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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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红后的汇报,杨棠不置可否,冲安至钦道:“不管当年唐爽车祸的真相是怎么样的,但结果都是依法判的,有人坐牢有人赔钱,所以只要官方咬死了这个结果,你想用一个并非原始的录像证明什么呢?”
安至钦闻言,脸色剧变。
的确,就算唐爽案坐牢的人被顶了包,但这种纰漏在摊开来说的时候,没有一个国家的官方会承认,至于录像,即便安至钦手里攥着原版录像,也未必能扭转乾坤,何况他只有录像副本。
再一个,唐爽的监护人她二叔收了人家那么大一笔赔偿款,这三年来不管用掉多少,也是不可能退还的了,这就好比一官员收了哪个商人的钱,如果当天退回去甚至几天一礼拜之内退回去,都可以说这官员心里有所挣扎,最终还是没被商人的钱给拉下水,但若官员是在三年后才想起把钱退回去,你说他期间用没用这钱去投资别的生意又或者吞了这钱三年来的利息?这就是说不清楚的一回事了。
换言之,唐二叔不可能就唐爽的车祸再度上诉,这样一来,人家亲戚都偃旗息鼓了,你一男朋友还蹦跶个什么劲儿啊?哪国的法律会承认男女朋友关系可以互相继承点什么吗?没有吧!所以说,安至钦以仇恨之名,杀人可以,但要以唐爽男朋友的身份重新翻(车祸)案,他连资格都不具备。
“可是杨老弟,这事儿毕竟有问题啊,我们是不是要跟上面说明一下?”杨棠不担心录像流出的问题,刘凤田却有点担心。
杨棠哂道:“要报告你报告就是了,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说着,瞥了眼颓然的安至钦,继续道:“我说老刘,录像的问题其实没必要报告,反正上头迟早会发现的,以上面的尿性,肯定是一面堵外国人的嘴一边彻查这事儿,总之管当年唐爽案证物的那几个家伙可惨啰,说不得就会被推出来当替死鬼!你如果早报告上去,恐怕会出现大鱼吃小鱼的情况,到时候又有好戏看了。”
正掏手机的刘凤田听到这话一愣,道:“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报告,当初干预这案子的领导跟当时经手案件的同事,这两拨人谁先留意到国外网站上的录像,谁就会先一步狗急跳墙对吧?”
“对啊,本来一个酒驾车祸出了人命,肇事者进去关个十年八年,再足额赔偿,就一切都合理合法了,结果非要东掩饰西掩饰,最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车祸顶包的问题,而是司法公正出了纰漏!恰恰这是广大群众最痛恨的问题,其实只要依法判,哪怕是按照最下限判(比如酒驾撞死一人该三至七年,下限判三年),也是依了法,绝大多数理智的老百姓还是能够接受这样的判决,但狸猫换太子,把所有人当傻子耍,这就不能忍了。”
刘凤田听完杨棠这番话,也觉得交通局那些个同事弄得有点过份了,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算了吧,我既然得了消息,还是马上通知,不然事儿一过,火力全冲我来了。”
杨棠闻言一怔,旋即想明白了刘凤田的话意,不禁心有戚戚焉,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办公室政洽。
这边,刘凤田打开门到审讯室外打电话,杨棠则示意安至钦道:“得,你可以歇歇嘴了,待会儿再说吧!”毕竟审讯嫌犯刘凤田才是主导,他懒得把问题重复多问一遍。
不多时,刘凤田打完电话进来,发现杨棠正在玩手游连连看,忍不住吐槽道:“杨老弟,你多大啦,还玩这小孩游戏?”
“老刘,别瞧不起连连看好不好?就我玩这难度,给你一天,你肯定过不了!”这话倒不是杨棠瞎吹,毕竟“连连看”是由人编写的程序,而程序的难度就像魔方一样,三阶以下的好解,四阶以上的魔方想要解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刘凤田显然也明白这个理儿,摆手道:“我不跟你争,继续问。”
杨棠愕道:“刚我们问到哪儿了?”
“录像啊,他不是把受害者的钥匙兼优盘顺走了么?”刘凤田指了指安至钦。
“哦~~对对对,安至钦,那我就继续问啦,希望你不要隐瞒,否则唐爽那坟……”
见杨棠又以已经死掉的唐爽来威胁,安至钦不禁挣了挣手上的镣铐,死瞪着杨棠道:“警官,希望我实话实说之后你别去打扰唐爽,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放心……”杨棠不经意间换上了一副曾在梦境中遇到过的食尸鬼的神态,“如果是新鲜的女尸我还有点兴趣,可惜三年诶,都死了三年咧,真是浪费!”说完,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有点干燥的嘴唇。
坐在杨棠侧面的刘凤田自然没欣赏到杨棠诡异的表情,但安至钦在见识过杨棠模拟的食尸鬼想要进餐的表情后,直犯胃酸,差点没当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你干嘛一副干呕的表情安至钦,告诉我,电视台后三个人,谁杀的?”杨棠趁热打铁道。
安至钦此时以怕了杨棠,当下毫不犹豫道:“是唐烈动的手!”
“唐烈动的手?这是话里有话啊!”
“我负责策划的。”安至钦直言不讳道,“唐爽出车祸后我颓废过一段时间,然后我就想办法混进了电视台的pp群,最终锁定了那几个害死唐爽的王八蛋……”
“再然后你就在pp上联络了唐烈,教唆他杀人?”杨棠帮他补充道。
安至钦道:“起初我俩是用pp联络的,后来改了朋友圈,其实都差不多,起初是我设计杀人步骤,后来唐烈说他随机应变就可以了,我只要负责提供每个人的大致情报,他会核实一番,如若找到机会,一般当时就会下手……”
听到这话,刘凤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怪每个凶案现场第一眼看上去受害者都好像是意外遭难,可深入一查,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连着四个受害人都没太大的财物损失,完全可以肯定凶手就是冲着杀人来的。”
安至钦听得一滞,他这才恍然为什么警方这么快就将四个案子并在一起侦查了,搞半天每个案发现场的特征都太明显了。
杨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好了老刘,现在差不多已经真相大白了吧?我这个顾问也该功成身退了。”
刘凤田显然不愿轻易放过杨棠:“还不行,唐烈的行踪咱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唐烈?我去~~他不是已经出国追上纪为民去了嘛,如果我是他,干掉纪为民之后就跑东瀛去定居,再也不回来了!”杨棠撇嘴道。
刘凤田愕道:“为什么是东瀛?”
“废话!”杨棠鄙视刘凤田道,“撇开世仇不谈,东瀛跟米国穿一条裤子,而这两个国家与咱们国内都没签订引渡条约,甭说你现在找不到唐烈,你就算找到了他的行踪,只要他在东瀛或米国,也很难把他抓回来,所以别看东瀛离咱们近,坐飞机连时差都不用倒,但实际上只要你学好了关西弁曰语,然后定居在东瀛本州岛中部,像京都、大阪、奈良这样的地方,深居简出,保证没人能察觉到你是个华人。”
“反之,就算你证件合法齐全,到了美国,那些白人黑人还不欺负你这黄皮呀!要知道,华人,尤其是还没正式成为米国公民的华人在米国的地位仅比印加人高那么一点点而已,不如黑人不如拉美人,甚至连东瀛人都不如。”
“再说了,依唐烈的身手,只要他学好了关西弁,在东瀛本州岛中部扎下根,那他就不会生活不下去,毕竟东瀛的有钱人也不少嘛,尤其是本州岛东部,从静冈小田原横滨东京茨城一路向东北的新泻仙台搜刮过去,反正他都是杀人犯,再随机抢劫,一周之内连续干个三四十起劫案,只要黄金和钞票,弄他个几亿円(一亿円=五百万r)应该没问题,然后悄然回转中部,隐于大阪府八百万人口中,谁会注意呢?”
杨棠这番分析把刘凤田说愣了,半晌才回过味来,道:“那照你的说法,我们是办法抓到唐烈啰?”
瞥了眼无精打采的安至钦,杨棠道:“那也不一定……”
刘凤田闻言眼前一亮:“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其实办法很简单,安至钦,不如你来给老刘出个主意?”杨棠似笑非笑地瞅着安至钦,眼神又开始接近食尸鬼了。
安至钦与杨棠的目光一接触,顿时浑身颤栗,怒吼道:“你、你就是个魔鬼!!”
“我哪儿魔鬼了?”杨棠哂道,“你要再不出主意,我可出啦!”
“别啊~~别,我、我通知唐烈回国还不成吗?”安至钦说完这话,开始痛哭流涕。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都出国了,还会听你的吗?”杨棠对此表示怀疑,“我看还是用一下唐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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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用一下唐爽吧!”
本来刘凤田还没听懂安至钦跟杨棠的对话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可一听到“唐爽”二字,他立马明白了杨棠的打算。
毒、相当歹毒,却应该有效。
只要让身在国外的唐烈知道,他姐姐唐爽的坟要动迁或者其它类似的借口,那么身为亲弟弟的唐烈多半要潜回国内来看一看情况,到时候警方可以布下天罗地网,甭说唐烈了,即便换成兰博,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你卑鄙……”安至钦又气得怒骂了杨棠一句。
杨棠不以为然道:“这叫策略,懂吗?那个谁,把他给我押下去!”话落,立马有俩警员进来,打算把安至钦弄回羁押室,“哦对了老安,在没抓到唐烈以前,你可别动逃跑的心思,不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总不希望我再去找死人(唐爽)吧?”
“你……”安至钦闻言,连骂都骂不出口了,只能怒视杨棠。
“押走!”杨棠撇嘴道。
等安至钦出了门,听不见脚步声了,刘凤田不禁兴奋道:“哈哈,案子总算破了,看见没、看见没,我就知道,邀你小子加入,这案子要不了几天准破!”
杨棠闻言吐槽道:“那第四个受害者挂掉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在电话里冲我大呼小叫,那态度之恶劣就差没吃人咧!”
“嘿嘿杨老弟,我那不是着急嘛我……”刘凤田挠头讪笑道。
杨棠瞥了他一眼,冷哂道:“你现在才应该着急,毕竟唐烈还逍遥法外,没抓到他,这案子始终不算破全乎啰!”
“那咱们怎么办?”刘凤田下意识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别问我,你不是说113师是你的老部队么?”杨棠絮叨道,“虽然我没细查唐烈的底子(要花点数),但唐烈所在的113师三团当年打美国佬的时候,那可是战功卓著啊,光一二级战斗英雄就十几个,再后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113师的侦查部队那是华夏经济腾飞以后少数参加过实战的部队,唐烈能在这样的部队里待满三年(当兵五年前两年不算),他学了多少本事,老刘你猜!”
刘凤田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所以啊,我才让你想办法,你毕竟出身元能院好吧?”
杨棠不置可否道:“这种事,没上面的命令,我做不了主。”言下之意,如果元能院方面下了命令,也就等于用掉了今年的动员令。当然,最好是用掉强征次数,毕竟每年三次(详见187)悬在头上,始终是个事儿,元能院方面可以不用满额三次,但杨棠自己得闲的时候就会惦记着,跟个紧箍咒似的。
老实说,这个【强征】对于每个元能院会员而言都挺讨厌的,但相比起元能院给会员们带来的好处,它的讨厌之处并不是不能够容忍,只是在容忍之余难免吐槽。
要知道,以杨棠的实力,甭说三次强征任务了,就是五次八次,他一个月之内也能够顺利圆满的完成。可问题在于,强征任务由元能院高层发出,没任务的时候,“强征三次”那个次数就还在那儿挂着,有时候没任务甚至能挂它一年,到来年刷新之后,次数倒是没有叠加,还是“三次”,可依然挂在那儿,这样的情况搁在桀骜的会员们身上,有时候能把人给憋疯。
所以,近十年来,也有那么几十个会员叛逃元能院的,只不过除了其中两人是甲等会员之外,剩下的叛逃者皆是乙等丙等会员,毕竟甲等一年只会被强征两次,而丙等是四次,每个季度一次,感觉一年到头都脚不沾地儿!
刘凤田显然隐约听说过元能院内部的这种情况,所以杨棠一提,他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道:“我试试看吧,向上面申请一下,看能不能用掉你小子一次【强征】!”
“那就多谢老刘啰!”杨棠难得向刘凤田拱了拱手。
刘凤田哂道:“你我打了这么久交道,即便不算兄弟,那也是朋友啦,这点小事算什么!”
“行,老刘,我就认你这个朋友,待会儿下班,我请你喝酒!”杨棠难得热情一回。
刘凤田摇头道:“今儿可不成,我还得去安排唐烈的事儿,不把那小子抓到我不安心呐,万一这案子再死人,我这身警服就该被撸了。”顿了顿又道:“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喝酒!”
实际上,喝酒抽烟饮茶这些玩意儿对于一线的警务人员来说,那都是该杜绝的,否则怎么挂掉的,都可能闹不明白。比如缉毒警,追着嫌犯进了一片空气清新的老林子,可这缉毒警在车上刚抽过烟,一身的烟味,这不是找狙嘛!
好在刘凤田转指挥工作已经多年,倒是可以抽些烟喝点酒,只要不与高手罪犯短兵相接,无伤大雅。
“成吧,那我就先下班啦!”
说完,杨棠看也不看刘凤田便秘似的表情,自顾自离开了审讯室,往警务大楼外而去。
晚上回到家,饭前饭后杨妈妈又开始唠叨杨棠找对象的事儿。
杨棠不胜其烦,偏偏想借口做菜,杨妈妈还不让:“小宏,你那菜做得虽然好吃,但少吃一顿死不了人的,我在跟你说正事儿!”
“妈~~我才大二诶,你让我结婚?再说了,这法定结婚年龄男的不是二十二么?”杨棠哭丧着脸道,“我二十岁的大好年华,要是真结了婚,不违背宪法精神嘛!”
杨妈妈闻言不以为意,反而道:“那也可以先订婚呐,你们小俩口先培养两年感情,等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多好!”
杨棠感觉中了杨妈妈的套路,再说下去迟早要遭,于是转而向正拿着个平板在那儿斗地主的杨爸求援道:“爸——”
“嗯?怎么了怎么了?”杨爸显然深陷牌局,根本没在听他娘俩对话。
“老头子,我正跟你儿子说订婚的事儿呢!”
“啊?哦哦,好啊,这是好事儿!”杨爸视线不离平板,偏还在大点其头。
杨棠见状,狂翻白眼,脑子里却联系上了红后:【红红,外面的状况相信你也看到了,我该怎么过这一关呐?】
【这还不简单啊主人,您可以真过,也可以假过……真过就是真找一对象订婚,然后按部就班结婚,这也就遂了老夫人的念叨了。】
【真过还要你教?】杨棠忍不住吐槽,【假过怎么过?】
【那就更简单了,找个书香门第的美女用虫分身控制住,假装成您女友,订婚,不就结了嘛!】红后出馊主意道。
【那两年以后呢?要怎么办?】
【主人,这两年以后还用我教您嘛,弄个什么事儿,让那美女挂掉,您不就解脱了,而且此计可重复运用,甚至让老夫人疑神疑鬼,觉着主人您天煞孤星什么的……】
【打住红红,我妈要是因为你这馊主意闹个神经衰弱什么的,我打烂你屁股你信不信?】杨棠恶狠狠道,【不过你这主意用一次倒还可以!】
【报告主人,我没有屁股……】
【滚!】
“小宏,小宏?”
“啊,妈!”
“你别走神啊,你看看人家亦斌,早早就订了婚,今儿白天他跟小夏过来的时候,我看他俩满般配的嘛!”杨妈妈说这话时语气全是羡慕。
杨棠恍然大悟,心下后悔不已,不该把绿野别墅区的地址告诉段亦斌,瞧瞧,这不经意间,斌子就给他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出来!
吃过晚饭,等杨妈妈消停了,杨棠奔回自己别墅,就让红后以他管用的手机号连上了段亦斌,然后一顿痛骂。
骂完之后,段亦斌那边还没醒豁过来,愕然道:“老杨,你骂我没关系?干嘛捎带上夏娥啊?”
“我有在骂小夏吗?我只是拜托你,只是想麻烦你,下次来看我爸妈的时候,能不能别把小夏带上?我妈今儿看过你跟小夏之后,正逼着我订婚呢,你说我上哪儿给她找个准儿媳妇去?”
“嗨~~敢情这事儿啊,我去……”
“你去个屁,有没有辙,赶紧帮我想一个!”杨棠无理取闹道。
“我能有什么辙……要不你吃回窝边草?”段亦斌犹豫再三,同样出了个馊主意,“之前游三峡的时候,你不跟那个谁,哦对了,上官美女,你不跟她挺熟的嘛,而且我瞧她那意思,似乎对你好像有点意思……”
“打住!”杨棠连忙制止段亦斌继续说下去,“我跟她不来电,况且她大我两岁,再说了,我们家跟他们家,门不当户不对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门当户对?”段亦斌显然把某些事想得过于简单了,“如今恋爱都自由了,那上官美女大你两岁又咋地?女方成熟点好,还会疼人呢!”
杨棠撇嘴道:“斌子,你说的没错,恋爱自由,毕竟它只是男女两个人的事儿,门当户对什么的就扯了,但结婚不一样,这婚后总得走亲家吧?所以它不光是两个人的结合,还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电话那头的段亦斌一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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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段亦斌半开玩笑道:“照你这么说,丫头嫁给我,还属于高攀啰!”
“那不一样,毕竟你们俩算是有感情基础吧!”杨棠道,“再说了,你们家跟我家不都属于饿不死撑不着那种门户嘛!”
段亦斌此刻正(借)住在侠公府高档公寓里,闻言看了看室内装修,有些无力吐槽道:“我家真是饿不死撑不着,你家还算呐?”
“嗯?”
杨棠愣了一下,也看了看自己周围的装饰,哂道:“斌子,你别看我家现在趁两别墅,这只是窝而已,也就是住的地方,不能卖的。简单点说,就好像大多数京城人一样,各人家里的房子按市值都是上千万,但你觉得哪个京城人会把自家的房子卖了,拿着钱去住酒店吧?”
“这……倒是不会。”
“所以呀在京城,除了自己住的房子之外,不趁上三套以上的额外房产,那就不叫有钱人,可我们家目前也就多借你住的那套公寓而已!”
“我现在住的是公寓……”段亦斌又一阵无语。
“是公寓啊,高档公寓罢了,不用大惊小怪。”杨棠说着说着就歪了楼,“所以说,你现在得抓紧了……”
“我抓紧什么啊?”段亦斌还没醒豁过来。
“考研呐……你不说你打算等小夏上了大学就跟她待一块儿嘛,眼下你就两条路,要么考研要么赚钱,反正你中的那些彩金到了沿海一带的大城市都是不够的,总之你得有个打算吧?”
“这我知道……不是,咱俩不正讨论你的事儿吗?怎么说到我身上来啦?”段亦斌有点懵圈。
“对哦,我都被你给绕糊涂了。”杨棠丢锅道。
段亦斌啼笑皆非:“是你绕我还是我绕你啊……”
“行行行,算我算我不是,可我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杨棠有点哭丧道。
“那你活该!”段亦斌对杨棠目前的问题也实在挠头,“其实我觉得吧,契妈逼你,也是为你你着想,关键得看你是想好好弹场恋爱呢还是直接奔着结婚去,如果直接订婚结婚的话,以你们家现在的条件,应该不难找到对象!”
“这你不说我也明白,问题是斌老大,我才二十岁诶,就这么走进婚姻的坟墓,是不是早了点儿?”
“早什么早啊,当年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男生十六岁就已经不是童子鸡了,你咧?现在都二十了,还是吧?”段亦斌难得开起了玩笑,用以前杨棠哼唱过的一段rap调侃道,“二十岁的童子鸡,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杨棠闻言一下就囧了,脑海中掠过夏露那洋妞的娇魇,嘴上下意识反击道:“你还不一样……”
“我、我……”
杨棠见段亦斌那头吞吞吐吐的,倏然省起一事儿,道:“莫非你已经破身了?不是,高二下的时候,传你跟隔壁外语校的校花有一腿,不是真的吧?”
“唔……”
杨棠跟段亦斌多熟啊,见他继续吞吞吐吐,不禁叹道:“看样子是真的了,那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段亦斌略显烦躁道,“她父母把她送出国了。”
“出国?我就纳了闷了,现在除了少部份高精尖学科,国内哪里比国外差了?”杨棠吐槽道,“不过这样也好,成全你跟小夏!我说,你可得一心一意对小夏啊,否则不止我不答应,你契妈也不会答应。”
“晓得,我晓得!”段亦斌说起当年事,虽然有点烦心,但在原则问题上,他的回答倒挺坚定。
“对了,那外语校的校花,她父母都是干啥的,居然肯把自己女儿送国外去留学……”说完正事,杨棠八卦道。
“不太清楚,也许他们觉得国外的思想比较自由吧!”段亦斌心不在焉地答道。
这话倒是没错!
即便今世华夏的科技储备、经济基础不比欧美国家差,但人们的观念之中还是有阶层之分的。远的不说,就拿刚才杨棠跟段亦斌讨论的关于他需要找个女友订婚的问题,其中就讲求了一个门当户对,这便是潜移默化的阶层意识在作祟。
再比方说,国内还存在那种源远流长的书香门第,在今世的前朝(即明末)家族里边就有状元进士出身的官员,一直延续至今,家族里仍有才能卓越者在今时的华夏体制内当官,同时这样的家族虽没有刻意经营,但所积攒的财富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家可比的。
如此这般,也养成了这种家族的傲气,不太看得起普通人,通常称二十世纪中叶富起来的这批人为暴发户,至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富起来的人那就更是暴发户中的暴发户。相对的,后进的暴发户们也不太看得起那些个老朽家族,但有一点,这群暴发户在碰到老朽家族中人时,往往都觉得低人一等、自惭形秽,并且这种情况不止在华夏有,在东瀛则更加严重,一般的富人见了贵族他得让路,更甭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了。
相对而言,欧美人就没这么多顾忌,能不能坐在一起谈笑风声,只看双方的身价对不对等,而不会管你的身价是几十年前就攒好的,又或者昨天才刚刚赚了这么多。当然,在欧美国家,人与人之间如果钱(身价)不对等,那么另一个丑陋的问题[种族歧视]则比华夏严重太多,甚至于哪怕身价对等,一个黑人有三亿资产,一个白人二点八亿身家,那白人就是看不起黑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有道是,一夜暴富容易让人膨胀,但其实长久坐拥巨额财富同样能令人无形膨胀。殊不知,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接下里的发展潜力从来不是靠它目前所拥有的财富和地位来衡量的,它取决于这个人或家族的进取心和拼搏精神。
说白了,就是一穷二白的人想要发迹,并为这个目标脚踏实地又充满冒险地去努力,而已经有一定财富和地位的家族,则需要居安思危,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只要身在其中,就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毕竟官场有政敌、商场有对手,想要高高挂起,难如登天。
所以,还是那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一个人如果自身没有相应的财富或者相应的社会地位,他身在何地都是不自由的,进而,既然连身体都不自由,何况思想乎?
“国外思想自由?只是相对的吧,比国内稍微自由一点点!”眨眼间想了许多的杨棠叹气道,“可如果你要是个无业游民兼讨口者,国外的警察每天能赶你八回你信不信?”
“这个我信,不过她是去留学,应该没什么吧?”段亦斌无不担心道。
“怎么没什么,华人可以去美国留学,难道英国佬法国佬就不能去美国留学?至于外国佬看不起华人的事情你还听少啦?”杨棠叽哩哇啦说了一通,却倏然意识到跑题了,“不是,你跟她都旧情已逝了,你还关心她是吧?那你把小夏搁哪儿?”
“不是老杨,你想太多了吧?就算我跟她不再是情侣,但至少是朋友啊,我关心一下朋友难道有错?”段亦斌据理力争道。
“你有错没错我不好判断,除非你把这摊子事儿一五一十告诉小夏,你看她会是怎么个反应!”杨棠狡猾道。
“别呀……嘟嘟嘟!”
杨棠这边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窝进沙发里偷着乐,不过乐了一会,他又囧了脸,因为杨妈妈说的订婚的事儿还是没实际解决。
“实在不行,我也只能用红后的馊主意了,找个盘子靓的虫控妹子先订婚,然后拖着慢慢找……”
杨棠念叨一阵后,唤出红后交流了一会,吩咐它帮忙持续更新微薄,随即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上午,杨棠收回了所有分身,又重新计划安排了一下守护父母的阮清怡及虫控人,然后就接通了有段时间没联系的铜叔电话。
电话连通后,铜叔那边就向杨棠好一番诉苦,原因无他,只是他那里的尸体已快积攒到五百具了。
杨棠立刻去老王仓库(详见325)换了方便运尸的面包车,接着去铜叔那儿转了一圈,没曾想这次撞了大运,居然发现了一具正紫色(区别于淡紫色)的男尸,一八零的身高,五官虽然周正却是一副泯然众人的样貌,恰恰附和保镖、杀手之类的面相标准。
对于这样的极品尸体,杨棠很满意,花了百多万将其买下,又让铜叔大赚了一笔,毕竟火葬场这个地方,时不时就会遇到无人认领的尸体,他将尸体昧下来转卖给杨棠,基本上是无本买卖,而杨棠出的价钱比卖器官都值钱。
由于烂尾楼才找到施工队进行封顶,内部装修也才刚刚开始低层,所以杨棠把紫尸运回老王仓库装进移动式冷藏箱后,就将冷藏箱整个收进了储物指环。
换乘齐柏林离开老王仓库后,杨棠心里盘算着最好下次入梦就将紫尸还有以前那具早就收在储物指环里的蓝光男尸(详见401)一并转化复生了才妙,不然他老缺个保镖兼司机,而杨爸杨妈那边除了一群虫控人外围防护外,就只有阮清怡一个高手可硬捍强敌亦可带人突围,但真要突围的话,她带一个人还成,同时带上二老则力有未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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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般情况下,没人会针对一双老夫妻老教师发动袭杀,但保不齐就有这样的疯子,毕竟杨棠干过的事儿还是得罪了不少人,美国佬、倭奴皆有,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事情杨棠不想碰上,所以他才会尽可能保护好父母。如果有条件,想必天底下所有的华人子女都会这样做。
杨棠开着齐柏林从老王仓库出来,打算回绿野别墅区陪杨爸杨妈养养花钓钓鱼,结果刚开过两个街口,手机就响了。
[红红,帮我把电话接进来!]杨棠在脑中吩咐了一声。
[收到……嘟!]
“喂,杨老弟?”
“喂,我是杨棠,哪位?”
“我啊,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吧?”
“老科(科学家,详见382)?”
“是我……老弟,今儿下午有个沙龙,你来不来?”科学家也不多废话,直接说明了打电话的用意。
“怎么?有生意?”杨棠闻言心头一动。
“差不多吧……”
“时间、地点?”杨棠也不拖泥带水。
科学家说了个地址,还有时间。
“需要请柬吗?”杨棠多问了一句。
“不需要,不过到了地头需要扫个码……”
“码?”
“就二维码,由一个私人订制的app生成,马上我把app传给你。”说着,科学家那头已挂了电话。
两秒之后,红后提醒有压缩包传输进手机,杨棠吩咐它验证安全后接收进来。
等生成好所谓的二维码后,杨棠给杨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临时有业务,中饭不回家吃了。
******
电话里,杨妈妈只是叮嘱杨棠注意安全,并未埋怨什么,可一挂了电话,她就开始向杨爸念叨起来:“小宏这孩子也真是,明明在读大学,却非要跟其他人那样做什么生意,成天东跑西窜,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正拿着平板浏览新闻的杨爸道:“行啦,娃儿大了总要有他的事业嘛,不过他搞些什么名堂你跟我还真是不大清楚,所以呀,他交给我们那些卡里的钱,能不动就别动,把所有钱汇总一下,其中一半帮他存个定期,剩下的拿出七成存个活期,只是现在骗子多,看看能不能把这两张卡的密码都做成你和我的双指纹,这样就不容易上当受骗了。”
其实杨爸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自从有了红后,杨棠就命它随时监控着家里的金融账户,即使骗子真转走了钱,也会在取钱之前被红后锁死,不仅取不了钱,还会引来警察。
“就照你说的办!”杨妈妈道,“那还有剩下的钱呢?咱们是不是……”
“剩下的钱就用做平常花销,毕竟小翠她们四个也得开工资不是?”杨爸道,“再说了,京城这边的物件忒高,加上这别墅区的管理费,还有水电费这些,每个月十万块应该绰绰有余了。”
“你说得对。”杨妈妈颔首道,“就是这别墅,我住着老是感觉不踏实……”
杨爸摇头叹道:“其实我也有同感,不过还是放心吧,毕竟小宏交给我俩的房产证我亲自去房管局查验过了,证是真的,地址就在这里,面积就这么大,就是这幢别墅,而且房产权利人就是我们俩的名字,就连保障号码也是我俩的。”
杨妈妈也摇头道:“我真想不明白小宏是怎么买下这里的。”
“不止,旁边那幢别墅的证我也验过,的确归小宏所有,也就是小宏完全买下了挨着的两幢别墅,按照京城的房价再加上这里的环境,得一亿华币(美元)朝上,抢银行都不够!”
杨爸这话说得倒是不假,现今的各分理银行每天能有一千万资金储备就差不多了,大额款项一般都走转账,也就是个财务面上的数字,根本不涉及实体钱币,而若真要大额取款,比如上百万现金,基本上都是去各大银行在当地城市的总行取,甚至银行方面会帮忙安排运钞车护送。只可惜由于金融环境的变化,当下每次单辆运钞车护送的钱币很少有超过上亿华币的。
“是啊,没听说最近发生过抢银行抢运钞车的啊?”杨妈妈奇道。
“不是最近,而是近两年京城乃至国内一二线大城市几乎就没出过这种事,否则按照现在网上的消息传播速度,抢案一发生不出二十分钟全网都会传个遍。”
“倒也是哈……”
******
杨棠并不知道杨爸杨妈正对他骤然而来的财富提心吊胆,他把齐柏林开到沙龙地点附近的商场地库停好,然后一个人优哉游哉地找了家肥牛汤锅店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之后,他也不管时间到没到,直接就进了举办沙龙的大厦,搭电梯到了科学家告诉他的楼层的下面一层。
为什么是沙龙举办地点的下面一层呢?因为杨棠所搭的电梯就没牠妈科学家说的那个楼层号,但更高的楼层号却有。
“玛德,几个意思啊?莫非这五十八跟五十九层之间还有个隐藏的夹层?难怪老科当时非要说是58a……a个毛啊,一个沙龙而已,要不要整这么神秘啊?惹毛了劳资,整栋大厦都给拆了!”杨棠一边吐槽一边开启了邪眼,很轻易便看穿了天花板,还有附近的电梯井。
果不其然,58层与59层之间果然还有一个偌大的空间,单独形成了一个夹层,而这个夹层南北两面各有一部高档电梯直通下方的五十层。也就是说,真要进入沙龙的举办地点,得从五十层搭vip电梯才行。
“狗屎一般的设计,整个夹层居然只南面有一个应急逃生出口,这要是发生火灾啥的,恐怕除了跳楼就剩人踩人了。”杨棠一边吐槽一边转进了五十八层的女厕。
幸好这时候女厕里一个人也无,更巧的是,通风窗还开着。杨棠径直走到窗前,反身站好,双手搭上窗框上檐,随即用了一个轻巧的引体向上动作,他整个人的上半身便钻到了窗外。
无他,杨棠打算从通风窗爬到58a夹层,而他早就用邪眼探好了路,在这个女厕的斜上方是个男厕,那里的通风窗也恰好开着。
上半身已探出通风窗的杨棠此时已改头换面,同时他脸上流露出略显痛苦的神色,一只手伸出窗外,五指张开,整个贴在了外窗玻璃上。接着,他另一只手也拿了出来,同样五指张得极开,完全贴在窗户玻璃上。
再是双腿退出了窗口,于是杨棠整个人仅靠两个巴掌拍贴在玻璃上,使之不掉下楼去。
“玛德,蜘蛛侠的手掌毛刺果然强大,可惜我以[变形术]模拟实在有些痛苦,得赶紧爬上去才成!”
杨棠碎碎念着,开始一拍一个掌印地往上粘爬,幸好这幢大厦的外玻璃最近才清洁过,表面的积尘很少,不然杨棠手掌上即便长满了蜘蛛毛刺,也容易出现打滑现象。目前还好,虽然偶尔有轻微的打滑,却阻止不了杨棠坚定不移地接近58a夹层男厕隙开的通风窗。
终于,好不容易,杨棠的双手攀上了男厕通风窗的窗沿。扣紧窗沿后,他十指微一发力,整个上半身就钻进了通风窗,再之后整个人都平安进入了男厕。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爬窗的过程其实不到十秒钟,如果从大楼外边录像的话,就会发现杨棠矫捷得跟壁虎似的,轻易就从58层上到了58a夹层。
不过也就在杨棠脚踏实地的时候,男厕其中一厕格里传来抽水马桶声。杨棠神情微动,随手关上了通风窗,然后一跨步就到了盥洗池拐弯的位置,再一旋身,假装才进男厕。与此同时,厕格门开,里边出来一西装男,随意瞥了杨棠一眼,便不再注意他了。
于是杨棠从容地混进了沙龙大厅。
这时候距离沙龙正式开始还有一个钟,大厅里就座的仅有小猫三两只,杨棠扫视了一圈,没一个认识的,便唤来waiter,要了些甜品和一瓶路易十三,在角落里坐下,自斟自酌。
只是没一会儿,就有个浓妆艳抹留着大波浪卷齐腰长发的旗袍女郎凑了过来,跟杨棠打招呼道:“矮油~~帅哥,你怎么在这儿喝闷酒咧?”
杨棠嗅着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儿,嗯,还是牌子货,不过浓重的香味令他实在无法忍受,于是搁下酒杯,随手往远处空座一指。
旗袍女郎愕道:“帅哥,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言语间,她学着杨棠指了指远端。
杨棠端起酒杯呡了口酒,哂道:“那边凉快,你过去待着吧!”
“那边凉快……什么意思啊?”旗袍女郎一时没回过味,“这里有中央空调,到处都挺凉爽的啊!”
“我不想和你交朋友,请你走开,你难道听不明白?”杨棠冷笑不已,“还是说,我吐词不够清晰?呵呵…”
旗袍女郎这下总算听懂了杨棠的意思,本就涂得红彤彤的俏脸一下子涨得更红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杨棠闻言指着自己道:“我不可理喻?”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材凹凸有致的旗袍女郎,哂笑道:“这沙龙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简直在砸自己招牌,看来我明年得停缴会费了。”
旗袍女郎闻言娇躯微颤,樱唇张了张,却没敢出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又不愿,显得好尴尬呀!
可是,她身上的浓香仍然无时不刻在骚扰着杨棠,又等了大概半分钟,刚才还算好言好语劝她离开的杨棠倏然色变道:“你还杵在边上干什么?”
本来心气低落的旗袍女郎听到这话顿时来劲了:“我又没挡着你,你管我?”
“可你挡着我这桌的光线了。”杨棠嘴角又开始泛起冷笑,“滚!”最后这声吼,响彻整个大厅,引得周围不少阿猫阿狗都聚拢过来。
其中那个在男厕里照过一面的西装男更是走拢来,伸手搭在旗袍女郎的肩头:“怎、怎么了阿慧?”
“没什么,就是他对我毛手毛脚的。”旗袍女郎见有人替她撑腰,心情顿时大好,抬手指向了杨棠:“幸好我闪得快,才没被他得逞!”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这样的伎俩看来旗袍女郎用得颇为熟稔,显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西装男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叱道:“你居然敢占阿慧的便宜,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棠啼笑皆非:“自打加入这沙龙以来,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对我说我获得不耐烦了,啧啧,你真的很有种喔!”
西装男闻言心头一颤,却死撑道:“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棠哂笑道:“嗤~~你以为你是谁呀,我需要认识你么?还是说要我把这里的保安叫来,请你跟这女的滚蛋?”
听到这话,西装男不仅没被惊住,反而眼前一亮,道:“叫保安?好啊,我也正好想叫保……”话还未完,一条腿突兀出现,如鞭子般拍在西装男胸口,使得西装男整个人腾云驾雾般飞离了杨棠所在的桌台,掠过六七米的距离,重重砸在一张空椅子上。
“啪嚓!”
西装男摔了大劈叉,有吃瓜群众正想惊叫,但见鞭腿的主人,立马都噤若寒蝉。
这是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拉美男子,身型健硕不输史泰龙,却给人一种灵敏的感觉,最主要的是,这人一袭保安制服,令围观之人不敢出言不逊。
踢飞了西装男的拉美男斜了一眼旗袍女郎,三两步来到杨棠跟前,冷冷道:“这位先生,我是今天的保安主管内尔纳,我不记得登记过你的资料,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杨棠指了指远处倒地不起的西装男,淡然道:“他上厕所的时候我进来的……”
内尔纳闻言眼中泛起凶光:“你不会是没走正门吧?”
“没走…”
话落的同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就看到内尔纳整个人向后暴跌,撞飞了无数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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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就看到内尔纳整个人向后暴跌,撞飞了无数桌椅……
嗙!!
内尔纳重重地撞在吧台上,身体一多半都陷入了吧台内。他鼓着眼睛恶瞪向杨棠,似乎想要说话,谁知嘴一张,喉头涌动,顿时呕出好大一口血来。
反观杨棠,他骚骚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动未动。
厅中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不得不说,作为保安头子,内尔纳一出场就用鞭腿踢飞了西装男,给吃瓜群众的感觉很惊艳,可惜这种惊艳只是昙花一现,不到半分钟,他便被杨棠正面击溃,而且众人皆未看清杨棠到底是怎么击溃的内尔纳。
如此一来,周遭的吃瓜女子中,不少都美眸泛光死盯着杨棠,似乎要把他给吃掉一般。
对于这些单身女子而言,她们赶来参加今次的沙龙无非是想要拓宽自己的交际圈,随便看能不能钓到凯子或金龟婿。
要知道,能进沙龙的男人,哪怕是临(时)客(人),那也都是身家不菲的主儿,不管是跟这样的人玩几夜情又或者谈情说爱都好,对于交际花们来说,那都是不会太吃亏的。
更重要的是,杨棠这个家伙竟敢在沙龙里面动手,一上来就打伤了沙龙的保安头子,在旁人眼中,他要么是脑残,要么有恃无恐,而在交际花们看来,强大到一个照面就能击溃内尔纳的杨棠显然不会是有勇无谋之辈。况且杨棠刚才都承认了,他没走正门,那他是怎么进到厅子里来的,这就显得有些神秘了。
有能力、很神秘,这样一个男人显然就有了吸引女人目光的资本,杨棠恰好符合条件,无怪乎被吃瓜女子们聚焦。
“咳、咳!”
又咳了两口血,内尔纳终于勉力从凹陷的木制吧台里爬了出来。
这时候,循着厅中动静而来的另外几名保安看到内尔纳的惨样,纷纷围拢上来。
“经理,你咋样啊?”
“头儿,你没事吧?”
“老大,谁干的?”
“……”
手下们七嘴八舌地一通问候,本事好意,但在重伤的内尔纳听来,却显得十分聒噪。
“都、都闭嘴……”内尔纳有气无力地冲手下的小弟们喝叱了一声,接着指了指被他踢飞还蜷曲在地上叫疼的西装男,“把、把那个家伙给我扔出去!”
“得叻!”
保安们一听,立刻呼呼啦啦把西装男给围了个严实,先一人踢了两脚权当按摩,然后架起他就朝厅外走。
旗袍女郎见状,跳脚嚷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他、他……”言语间,她手指向杨棠,却见杨棠斜蔑过来,当即噤声不敢再废话什么。
内尔纳从内兜里摸出两颗药丸服下,运了运气,暂时止住了伤势恶化,随即朝旗袍女郎冷笑道:“你男伴就一临客,居然违反规矩在厅子里高声喧哗,我不扔他出去扔谁?对了,还有你,你也给我滚吧!”
“啊?不是……”旗袍女郎还想要分辩什么,结果有俩保安立马凑到她跟前,一人攥住她一只手,拖着就走。
旗袍女郎叫嚷了几声,见无人为她出头,便乖乖接受了摆布,不过在出去的过程中,她眼角余光瞥见杨棠居然又优哉游哉地坐回了位子里去,那保安头子内尔纳竟然没叫手下赶他走,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遥遥指着杨棠尖叫道:“喂喂,刚才就是他跟我们起冲突,为什么他不被驱除?”
杨棠闻言脸色毫无变化,反而呡了口酒,饶有兴趣看向内尔纳,想听他怎么解释。其实不止是他,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在等着内尔纳的解释。
内尔纳先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杨棠,旋即望向旗袍女郎,冷哂道:“这位小姐,你已经是被驱离的人了,作为沙龙的保安头子,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吗?”
听到这话,旗袍女郎心头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眼看着就要被推出厅门,不甘心的她垂死挣扎般嘶喊道:“你可以不跟我解释,但周围还有这么多客……”话还未说完,其中一个拉扯她的保安便机敏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跟另一名同事合力将其架到了厅外。
同时,内尔纳用阴鸷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厅中的其他宾客,但目光到杨棠附近便停止了,被秒杀的他根本就不敢与杨棠的目光正面接触。
内尔纳之所以不赶走杨棠,其原因有二。
首先,他打不过杨棠,而杨棠一旦发飙,要想迫使他离开,恐怕只能动用自动火器。
嗯~~没错,一般的半自动火器不行,因为内尔纳自己就可以通过枪手的开枪动作预判弹道、从而避开枪击。关于这一点,内尔纳相信他能办到,杨棠没理由办不到。
所以,想驱赶杨棠,得动用自动火器,而一旦在沙龙大厅里动用自动火器,那阵仗就大了,即便警察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可能,毕竟禁枪禁毒,前世的中国和今世的华夏在这两点上是高度统一的。
其次,内尔纳很清楚,最近一段时间自家老板正在网罗世界各地的高手,似乎准备搞什么大动作,而杨棠这样的身手跟实力恰是沙龙老板所需要。
正因为有此计较,内尔纳待旗袍女郎被扔出去后,在杨棠面前屁都没放一个,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内尔纳消失后,厅中宾客还小小地骚乱了一阵,各人看向杨棠的目光越发的敬畏起来。当然,有不少交际花看他的眼神也越发的媚惑。
可惜,杨棠对残花败柳的兴趣一向不大,毕竟女人不比公厕,公厕冲一冲,还可以再用,女人要是被用过,沾染点爱死病毒啥的潜伏十年,绝对能坑倒一大片饥不择食的男的,哪怕杨棠现在的身体素质不怕爱死病毒,他也少了逢场作戏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去回应交际花们的媚眼。
好在没多久,开始有正式会员进入沙龙大厅。
杨棠随意扫了两眼,见没有熟人,便把视线收回,呡了口酒后便转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又过了一会儿,厅中的吃瓜群众开始连绵不断地冒出惊诧之声。杨棠眉头微挑,却没有睁眼,没过两秒,他就嗅到了“绿毒”的香味。
“嗯?”
香风袭来,竟靠坐在了杨棠身边。
“嗨,杨先生,又见面了!”
杨棠张开一只眼睛朝身旁瞅了下,脸上划过一丝恍然之色,重又闭上眼道:“原来是路小姐啊,有事?”原来来人赫然是长得貌似杨棠“高中女神”的路可莎(详见389)。
路可莎今天只略施粉黛,黑长秀发慵懒地挽了个髻,盘在脑后,身上穿了件浅白色的齐膝连衣轻纱裙,晶莹纤巧的玉足上蹬着双半透明水晶凉鞋,整个人洋溢着一种清新明媚的气息。
可惜这一切在杨棠面前都成了冲瞎子抛媚眼,纯属白费。也亏得路可莎涵养好得要命,虽然小心心里多少有点郁闷,却大人有大量没记杨棠的仇。
“杨先生,之前的生意咱们合作愉快……”又一句马屁。
“奉承话就别讲了,还不如来点钞票实在,有事直说!”杨棠依旧没睁眼,语气却有点不耐烦了。
路可莎闻言气得翻起了漂亮的白眼,恨不得骑到杨棠身上,把他闭着的两只眼睛都打成熊猫眼。但在想要冲动前的一刹那,路可莎竟忍了下来,继续以拍马屁的口吻道:“如果我想跟你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可以吗?”
杨棠道:“那要看长期是多久了,而且每次的货物数量,还有发货频率也是问题。”
“也是喔,这种事长期合作还真说不好,不如咱们先以一年为期可好?”路可莎主动让步道。
“一年的合作关系?可以啊,不过我要先收一笔定金喔!”杨棠没脸没皮道。
“定金?没问题!”路可莎答应得挺爽快,“不过这一年里边,我们集团运的货品必须保证独家唷!”
杨棠眼皮微动,却仍没有睁开,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路可莎闻言也有点生气了:“那我们集团为什么还要付定金跟你建立一年的合约呢?”
“很简单,如果你跟我签了年约,那么你将有六次机会指定交货的详细时间和地点,否则交货的具体时间地点只能我来定!”杨棠淡淡道,“打个比方,有批货正常情况一周内到,但具体是三天到还是七天到,完全由我说了算,而如果你签了年约,那么你可以要求我三天就交货,也可以要求我一个月后再交货,懂了?”
路可莎明眸流转,道:“一年的定金多少?”
“其实你也可以月签,每月我保证最少走两次货,定金一百万!”杨棠悠悠道。
“每月至少两次走货,一百万定金?那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万定金,你这也太黑了吧!”路可莎气得差点没拂袖而走。
杨棠哂笑道:“如果你年签,我可以给你打一折,一千万定金,三天内到账,咱们就算成交!”
“一千万……”路可莎还是觉得有点贵。
“觉得贵?”杨棠仍闭着眼,皮笑肉不笑道,“一年二十四次铁定走货,一千万分摊下来,每次只多四十二万而已,也省了你急需运货的时候还得联系我,跟我磨叽,而且我还不一定答应……”
路可莎明眸一亮,十分干脆地把柔荑伸到杨棠面前:“成交!”
杨棠这才睁开眼,与她轻轻击了下掌,道:“一千万三天内到账哦,就上次那个账号。”
“知道啦,我这就给你转账!”路可莎白了他一眼,从左手攥着的坤包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事务助理打了过去,“喂,商姐吗?是我,上次走海路过来的那批高档私货你还记得吧?对,就照着上回那个账号,马上打一千个(暗语,一个即一万)过去。”
很快打完电话的路可莎见杨棠正无所事事地在饮酒,不禁秀眉轻蹙道:“怎么?你今天怎么想着过来沙龙这边的?只是为了喝酒吗?”
杨棠点都不担心那一千万定金,毕竟是白来的,听路可莎探问,他反问道:“那你怎么一来就找我?你知道我会来沙龙这边?”
“我是想找你,可打你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于是我就约了科学家在这儿见面,好打听你的行踪,只是没想到你人居然出现了。”路可莎闲聊之余,扫视了一遍周遭时不时瞟向她的目光,最后收回视线叹道:“我去~~老科这家伙现在都还不见影儿!”说着,她拿过台子上杨棠剩的小半杯酒,雪颈微扬,一饮而尽。
杨棠见状呆了呆,道:“那……我喝过的。”
“我知道……怎么?我就喝不得了?”路可莎嘴角微翘,不无得意道。
杨棠木无表情道:“我有肝炎。”
“啊?”路可莎被吓了一小跳,“不、不会在活跃期吧?”
杨棠却倏然咧嘴笑了起来:“咩哈哈哈哈……你还真信呐?就我这体格,像有病的人嘛!”
路可莎板着脸回了个字:“像!咯咯……”随即她也掩嘴轻笑起来。
“唷,二位,什么事儿笑得这么开心呐?”科学家人未至声先到。
“你这家伙总算来了。”杨棠不再瘫尸,把身体抻了起来,不耐烦道:“说吧老科,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穿着朴素打扮像个大学教授的科学家并未第一时间回应杨棠,而是先斜了路可莎一眼,道:“女沙皇,听说你在找我?”之所以这么问,实际上是想把她打发开。
“我是找你……本来想通过你找杨先生的,只不过现在杨先生当面,也就用不着你了。”路可莎硬邦邦地扔出这话,转而对杨棠道:“我去帮你挑几瓶好酒过来!”说完,圆鼓鼓的屁股一扭,娉婷而去。
“哼,这女沙皇倒是善解人意,可惜她相中你了。”科学家难得交浅言深道,“老弟,你可得小心点儿!”
杨棠满头雾水:“相中我?我该小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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