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就犯(求订阅!)
两分钟后,刘哥放下自己的手机,一脸惊悸的表情。
“刘头儿,查到什么了吗?”
“杨棠,男,十九岁……”说到这里,刘哥呐呐地说不下去了。
“还有吗?后面的信息呢?”
“不够权限,我不够权限,网站刚刚提示我不够权限……”
听到刘哥这话,众皆愕然。
“也就是说不止这警服是真的,就连我们要找的杨棠应该能对得上号。”
“可他才十九岁就三级警监了,这怎么可能?”小张有些难以置信。
“那也不一定!”老周唱反调道,“如果他是九局的人,一切都会解释得通。”
“九局?”
“没错,九局,他们是军管部门,只是挂靠在警察部……”
小张的阅历虽然没老周深厚,但某些传闻他还是听过的:“你说的是禁卫局?”
老周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刘头儿,那现在咋办?”
“还能怎办?当然是撤啰,这么大个雷,谁要想掀谁掀,反正老子是不奉陪了。”
“那南家那边……”
“等明早再告诉他们,就说杨棠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剩下的就不要多说什么了。”刘哥阴恻恻道,“至于剩下的,就让南家跟这杨棠狗咬狗去吧!”
打定主意,刘哥这群警察赶紧把杨棠房间被动过的物件一一归复原位,然后像被鬼追在屁股后头一般,迅速撤至楼下大堂。
杨棠见状,立刻悄然从坐的地方移出来,绕过一根圆柱,施施然从刘哥等人面前掠过,边往前台走还边招呼道:“哟,几位警官,这么晚了还出来巡逻啊?”
刘哥先是瞳孔一缩,旋即认出了杨棠的身份,当下皮笑肉不笑道:“不是巡逻,是巡查,最近市中区连出了好几件窃盗案,有偷公寓的、偷酒店的,还有偷度假村的,所以上面让我们出来多巡查一下,看有没有不明身份的可疑人物。”
“啊哦,那你们可有得查啰!”杨棠说完这句还故意掏出身份证道,“要不要查一下我的证?”
刘哥等人一窒,他们若真是出来巡查的,一上来就该要杨棠的身份证,现在被杨棠这么一提,他们自己才清楚心里有多尴尬。
“好啊,我正想找你要证件呢,你能主动配合,再好不过了。”说着,刘哥歪头示意了一下小张,他迟疑了半秒,终是从杨棠手上取过了证件,并详细抄录下来。
又寒暄了几句,杨棠接过小张递回的身份证揣兜里,摆手道:“回见呐,各位警官!”他半转过身,又走了几步,来到前台旁,正打算麻烦这帮没见到搜查令就擅自给警察开门的服务员再跑去楼上给他开门算作惩罚时,红后联通了他的脑域。
“主人,我刚才拦截到网络讯息,发现南家正在想办法调查老爷跟老夫人的行踪!”
嗯?在调查我爸妈?
杨棠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差点没把正欲询问他有什么需求的前台服务员吓出心脏病。
必须得有一帮强人,必须得建立势力,像现在这样,杨棠自身虽然已较为强大,而且还能分身,却总有首尾不能相顾之感。
杨棠阴晴不定地想着心思,不自觉就攥紧了拳头,一下重重砸在前台柜面上。
嗙!
由大理石砌成的台面顿时出现个脸盆大小的凹坑,坑里满布裂纹。
几名前台服务员顿时脸都吓白了。
好在这个时候刘哥等人已拐出酒店大门,坐进了一直闪灯等着他们并未熄火的警车里,正缓缓开出。
与此同时,杨棠意识到他的失态,当即恶瞪向面对他的服务员,叱道:“这件事……我一定要追究!”
女服务员这时也已缓过了神,怯怯道:“先生,现在是您捶坏了我们酒店的设施,您得赔偿!”
“你说这台子是吧?要我赔偿没问题呀,我会照价赔偿的。”杨棠冷然道,“但我要追究的问题是,你们酒店在警察没有出示搜查令的情况下居然擅自打开了我的房门,这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这……”
此时,方玉华等人也围拢到了前台边。
“什么这那的,把你们经理找来,未经客人同意擅自打开客人房间让没有搜查令的警察进行搜查,你们酒店还真是服务周到啊!”方玉华挖苦道。
也许有人觉得,杨棠不该把脾气撒到服务员身上,毕竟她们开门也是迫于警察的压力,一些个小小的服务员再怎么样也扛不住警察吧!
但是,杨棠想说的是,你个服务员站在前台,代表的是酒店,既然服务员觉得自己抵敌不住警察的严厉要求,没谁要你非要承担这个压力,你完全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以及空间向上级请示,如果酒店方面依旧同意打开房间,那就是酒店的问题了。
再说了,酒店的服务员也分好几种,比如见习、新人、资深等等,这里边除了见习服务员犯了类似错误可以稍作原谅之外,其余的只要是正式上岗的服务员犯了今天这样的错基本上都会丢掉工作。话说回来,即使酒店管理层再脑残,大堂前台这种代表酒店门面的地方怎也不会安排见习服务员轮值,也就是说,前台这帮服务员是明知故犯,杨棠的气怎么就不该撒到她们头上了?有人又要说了,因为服务员收入少,属弱势群体。
杨棠就呵呵了,他当然明白弱势群体的难处,前世的他如果不是娶了个相当有财的老婆,在社会上也属于弱势群体。在杨棠看来,弱势群体就该循规蹈矩遵纪守法,这样才能占住“理”字,才能好生活下去,不然你弱势群体属金字塔最底层,到时候随便冒出一个金字塔中层或高层,他若是蛮不讲理的话,受欺负的不还是你们这帮弱势群体吗?而如果对方讲理,那弱势群体才算有了一线生机。
苟活!
无论历朝历代还是当今世界各国,凡是寡财弱势的普通民众,哪个不是在苟活?只是就连苟活,这生活质量也是有高下之分的。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弱势群体喜欢上蹿下跳越俎代庖的原因,因为他们自以为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但实际上,没有!
可不管弱势群体咋样了,杨棠找工作出错的服务员麻烦有问题么?难道因为兔子长得可爱,撞见老虎时,老虎就不吃它了?那老虎该吃什么呢?松鼠?那玩意它也可怜……
实际上这个时候还不到晚上十点,所以大堂里往来、在前台办事的客人并不在少数,于是乎在方玉华尖利嗓音的高调要求下,酒店的副总经理竟然被召唤了出来。
这位副总经理甫一出场时,眼神、表情这些还很高傲,可当他看清方玉华的模样后,顿时变得卑躬屈膝起来,那家伙、那架势,让杨棠不禁想起了两个字——洋奴!
在听完事情原委后,这位副总经理更是诚惶诚恐,要知道,他们这间连锁酒店是美国的牌子,而美国佬自诩最重视隐私权,一旦在华夏爆出这样的事件,那么他们酒店的品牌形象不止在华夏、在美国,甚至在全世界都可能受到重大影响。
最最关键的是,方玉华也掺杂在整件事当中,而她们方氏是很有一部份酒店股份的大股东,但偏偏这个酒店品牌并非方氏在申海的唯一酒店业投资,也就是说方氏还投资了其他酒店,这家如果出了纰漏,大可以将其抛弃。正所谓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是此理,不过这也涉及到方氏内部的一些权势倾轧,否则这件事方玉华是不会轻易插手的,毕竟这家酒店她家是大股东而且服务员开的又不是她的房间门。
只是眼下,方玉华已经插手进来,自然会一管到底。杨棠也乐得方玉华出面,他只对酒店副总提了一个要求:“狗钻过的房间,人就不能再住了,我希望拿回自己的行李,换个房间。”
“当然,这个当然,我马上就吩咐下去!”酒店副总忙不迭应道。
不得不说,杨棠颇有点精神洁癖。当然,真要论起来,或许每个人都会做出跟杨棠一样的选择。打个比方,不管狗也好人也罢,真进了杨棠房间后,他们要是光着脚跳到床上在枕头上踩几脚呢?只要不留下湿脚印又或者太过凌乱,到时候倒头便睡,脸颊还在枕头上来回磨蹭,你说这人脸上会不会感染皮肤病脚气什么的?而且这样的隐形接触几乎难以被发现,但恶心的程度,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很快,酒店方面就替杨棠安排好了新房间,于是杨棠黑着脸向方玉华说了声谢,又黑着脸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我行我素地拐进了电梯间,搭电梯直接上楼去了。
“杨棠这是怎么了?”上官茗欣问。
方玉华摇头:“不知道啊……”
“杨大哥黑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人似的,真是太吓人了!”夏娥心有余悸道。
段亦斌见状立马心疼道:“老杨生气自有他生气的道理,丫头你就别担心了……”
也就在一帮人谈论杨棠的时候,他已经将新房间详细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摄像头之后,便即开始分身、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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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四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南家别墅群。
虽然下午的时候被人卷走了好几亿筹码,但对南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所以几乎没有什么风声传进主宅,唯有南家家主、也就是南沁茹的爷爷南仁忠知道消息,但他却秘而不宣,甚至没怎么放在心上。
结果就是这么一疏忽,杨棠的四具分身便已摸上了门,在南家住宅别墅群展开了无声杀戮。
遇到巡逻保镖,避开。
遇到落单的人,无论小姐、丫环,还是公子、护卫,一律杀无赦!然后拖到路旁的草丛里暂时掩藏。
接着摸进室内,遇到睡觉休憩的护卫保镖什么的,通常是杀一半,另一半用口红在脖子上划一下,留个记号就ok了。
至于保安队长,还有南家的直系族人这些统统都口红抹脖子,以示警告。最后,分身一号还留了张剪字纸贴盖在南家家主南仁忠脸上。
四大分身撤走后没多久,南仁忠只觉呼吸不太顺畅,于睡眠中惊醒过来,随即发现了剪字纸贴。
本来南仁忠想一把撕掉,但将要动手之际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忙把床头灯打开,又取过老花镜戴上,一字一字地念叨起来:“这-次-算-警-告,再-敢-打-我-父-母-主-意,鸡-犬-不-留!”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南仁忠看完后脸色阴晴不定,这时,外屋传来老管家的喊声:“不好了老爷,咱们家的那些个护卫不知怎地,悄无声息地快死掉一半了。”
“什么!?”南仁忠又吃了一惊,“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人倒没什么事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们脖子上都被口红划了一道红印。老奴脖子上也有!”
屋里的南仁忠闻言没再吭声,反而下了床,赤脚踏在地毯上,来到人高的仪表镜前,扬起下巴左看看右瞧瞧,很快发现左颚颈侧动脉处有一道红艳艳的痕迹,摸上去及不疼又不痒。
南仁忠却大惊失色,几乎是冲屋外喊道:“高管家,马上调钞票,我要五亿现金,华币欧元美金,哪个币种都可以!”
“五亿?这么多?”外面的高管家被南仁忠突如其来的要求搞懵了,“老爷,您说的数目太大,恐怕得从天娱厅那边挪借一部份才够数!”
“我不管你怎么凑够五亿,总之天亮以后八点钟前,我要见到钱!”南仁忠言语激烈道。
“明白了老爷,老奴这就去办!”说罢,高管家便打算离开。
“慢着,你帮我把沁茹丫头叫过来!”南仁忠又吩咐道,“记住,悄悄地叫,别惊动太多人。”
“老奴省得。”
513 试验(求订阅!)
也就在南家上演杀戮盛宴的时候,杨棠本尊在红后的指引下摸到了申海左近的九看。
当然,九看并非第九看守所,而是早年间的九曲桥监狱,后来改名叫九曲桥看守所,简称九看。杨棠之所以到这儿来,是因为申海所有等待复核行刑的死囚都关在这儿!
开启[邪眼]的幻境能力后,杨棠一路大摇大摆地进了监区,路上碰见他的巡逻狱警都误把他当成了狱长,而沿途的监控镜头全被红后所控制,视频画面上根本就不会出现杨棠这么个人。
由于死囚在行刑前如果在看守所自杀的话,那么首先负责看守的相关人员都会因为失察而受到处罚;其次看守所及相关主管部门也会受到处罚。当然,如果调查表面确系自杀,则关于该死囚的一切案件终止;相对的,如果调查结果显示为非自杀,那么将展开新的调查,与死囚相关的原始案件待(非)自杀案件侦破后结案。
终上所述,死囚基本上都一个人一间囚室,而且为防止死囚自杀或与外界过多接触,室门不是栅栏门,而是一体化的复合门,就是内门呈威化饼干的构造,有一定柔韧性,门正中上方约一米七的位置还开了道仅能从外部打开的小窗口那种,加上每个死囚都戴有沉重的手铐脚镣,所以想要自杀还真不太容易。
对杨棠而言,不管死囚自杀容易不容易,他能够大摇大摆来到死囚室门外,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为了保险起见,杨棠会从外边打开死囚室的小门,问里边的死囚相同的问题:“你杀人的地点是?”
很快,杨棠就选中了一个连说了三处杀人地点的死囚。之后,杨棠一个眼神就让这个编号二十九的死囚乖乖来到门墙,张开恶臭的大嘴对准门上的窗孔。
杨棠强忍着恶心,用内气包裹着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只仅有芝麻粒大小的“微噬虫”分身,飘进了二十九号的体内。
由于有内气包裹,微噬虫并未对二十九号造成任何身体伤害,便在杨棠的意念操控下七拐八绕地潜进了二十九号的颅腔内。
不得不说,人体的所有器官其实都是连通的,关键就看你找不找得到那条细微的通路而已。别的不说,就说大脑颅腔是完全有可能被寄生虫钻进去的,有个实际的例子就是猪肉绦虫,所谓的米猪肉、病猪肉,拿回家煮半天煮不软,细看肉里头有像米粒一样的白点,这就是猪肉绦虫的卵,一旦吃了这种肉,有的卵没被彻底灭杀,人体内就会长出猪肉绦虫,而这种虫比蛔虫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能侵入颅腔,引起头疼。
杨棠初中时就有个同年级但不同班的农村同学在入校半年后常常喊头疼,最后在雾都急救中心确诊,是因为猪肉绦虫潜入颅腔压迫神经造成的头疼,后经过手术,取出了不少猪肉绦虫成体。至于取出的寄生成体究竟有多少,当时他们年级在传说是半脸盆。
“睡吧!”已经完成微噬虫栽种的杨棠命令二十九号道。
二十九号立马缓慢而沉重地回到囚室深处,靠着墙根平躺下来,进入了深度睡眠。
听到二十九号的鼾声后,杨棠开始实施今晚试验计划的倒数第二步,就是收回包裹在微噬虫身体外边的内气。
收回成功之后,睡在囚室深处的二十九号陡然全身抖动起来,好似抽疯一般,幸亏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五六秒便停止下来。
杨棠明白,直到此刻,微噬虫分身才算与二十九号完全结合在了一起,他的念力能清晰感受到二十九号颅腔内的微噬虫正在试图与他建立联系。幸好二十九号的脑部并没有因为与微噬虫结合而收到什么太大的损害,但局部的轻微损伤仍是存在的,例如细小的血块,这样的东西依靠人体自愈系统,很快就能消除掉。
虽然只是试验了短短几分钟,杨棠却换了十几种方式,可都没能与近在咫尺的微噬虫彻底建立联系。
“看来要想单纯用念力或者说思感能与虫分身进行交流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这主要是因为二十九号本体的识海就在附近,它时刻不在干扰着我跟虫分身的联络……”
说到底,杨棠是想通过虫分身来控制二十九号,并非直接控制住了二十九号,所以到目前为止尚未被彻底控制住的二十九号的识海仍在排斥杨棠的念力。
再说得简单点就是,微噬虫就好比潜伏在敌军内部的高级指挥官,并且他已经策反掌控了一批敌军,但并不是全部敌军,而杨棠就好比我军大部队,现已将这股敌军整个包围,却苦于暂时联络不上微噬虫,一时间没法用较温和的方式迫降所有敌军,而一旦采用攻击手段,杨棠这边固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他伤得起,怕只怕被伤得太重的二十九号直接就变脑残了。
“对了,可以这样试一试……”一直在想法子的杨棠倏然眼前一亮,“都说万有引力,连光都逃不脱黑洞的引力束缚,这么说来,光应该也是有质量的,即便没有质量,光至少会受到引力影响,而现在我身在地球上,二十九号就在我面前,我们两个应该随时随地都会受到太阳和月亮的引力影响,那么我如果用修炼出的三部图力量混合念力进攻二十九号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当然,这也是杨棠耐心耗尽前的最后一次试验,要是再不成功的话,他就打算强攻了。归根到底二十九号只是个试验品,变脑残也就变脑残了。
结果没想到,杂糅了三部图寒热力量的念力就像针一样,轻松便刺穿了二十九号识海形成的保护蛛网,让杨棠跟微噬虫分身联系上了。他马上命令微噬虫全面控制二十九号的行动。
“扑通!”
囚室内的二十九号顿时冲门口跪倒下来,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头,然后整个身子拜服在地,纹丝不动。
“打耳光!”
“啪啪啪啪!”
杨棠随口说了一句,二十九号就毫不犹豫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这速度这力道,简直酸爽得不行!
见二十九号真被控制住了,杨棠又吩咐道:“收了吧,滚去睡觉!”
随后,杨棠在红后的帮助下无惊无险地离开了九看。
“现在就看融合了三部图力量的念力其感应范围会不会增加了,要还是原来的距离数,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好在杨棠回到酒店摸进新换的房间后,静下心来,仍能清楚的感觉到微噬虫的具体方位。
“嗯,是比以前远点,但这不能说明问题呀,毕竟我的法力这段时间也进步不小。”
这时候,整个九看行动期间都没怎么吭声的红后说话了:“主人,我觉得您大可不必太忧心距离的问题,反正只要有大批高手受控于微噬虫,直接给他们下死命令保护老爷和老夫人也就是了……只要您自身的安全不出状况,微噬虫本身又处于‘低消耗休眠’状态下,与你在冥冥中有那么一点感应就行!”
“你这个思路也不是没有道理……问题是现在从哪儿招募大批高手啊?”杨棠又问。
倒不是他不愿意多思考,而是红后随时可链接网络,即时信息量较大,同时还能够做出相当全面的分析,杨棠自愧不如。
“东南亚啊,那里肤色稍浅模样周正的人跟两广地界的平民没甚太大差别,大可以招了来假作厨子园丁、真作护卫保镖,尤其是那里的雇佣兵或搏击高手,每年伤残死亡的不在少数,实际上很多人想退出,却又身不由己!”
杨棠道:“身不由己的那种人,咱们不能要,指不定他哪天就冒出个穷亲戚。”
“倒也是,本来这种有牵挂的人便于控制,但老爷老夫人所需要的是肉盾和炮灰,孑然一身那是再好不过了。”红后冷冰冰道,“这样一旦种上微噬虫,连招募的钱都不用花了,管饭就行!”
“说得对说得对,我不过我更多还是倾向于东瀛人,无论男女,只要是福利院出身,就大可以忽悠来华夏!”杨棠阴恻恻道。
“那我这就在网上分别发出招募公告……”
“不忙,我还是想测试一下感应距离再说。”杨棠这个人有点完美主义因子,虽然赞成红后的建议,但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摆在那儿,不解不舒服斯基。
红后也不劝他,只是提起了另一茬:“主人,拂晓将至,您该练功了。”
杨棠微怔:“对喔!”
练完三部图,也才刚七点的样子,杨棠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没曾想,咚咚咚,有敲门声传了进屋。
“谁啊?”杨棠随口应了一句,才省起这房间隔音够好,他这么大的音量门外应该听不到。
果然,咚咚咚,敲门声继续。
杨棠一脸不爽地下了床,连拖鞋也懒得穿了,直接赤脚杀到门后,点亮墙壁上的视频对话器:“谁啊?这大清早的不睡觉,敲什么门呐?”
“是我…”
方玉华的俏脸出现在视频荧幕上。
杨棠挑眉道:“这么早,你跑来干嘛?”
“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
“难道你就想这样让我站在门外吹风?”方玉华一脸的不爽,“你以为重要情报就是那么好得的?”
“行行行,我开门让你进来!”杨棠一脸嫌弃地拉开门,嘴里还在嘟囔:“现在是夏天,吹点风还凉快些!”
方玉华立马抬杠道:“再凉快能比你屋里的空调凉快?”
“那倒是……对了,你喝点什么?”说着,杨棠走过去拉开冰箱,“可乐、汽水、咖啡、果汁,还是纯天然矿泉水?”
“那就矿泉水吧,加冰!”
“没冰。”
方玉华:“……”
“这矿泉水已经够凉了,不信你喝一口试试?”说完,杨棠就自己咕咚了一口大的。
看着递到眼前、瓶口还有食物残渣的矿泉水瓶,“嗝”,方玉华突然打了个饱嗝,得,这还没喝呢,就已经饱了。
杨棠懒得理她,收回矿泉水又闷了一口:“说吧,这大清早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哼!”方玉华恶瞪了杨棠一眼,却没有过多矫情:“刚才南沁茹给我来电话了,她说她将全权代表南家度假村同你兑换筹码!”
杨棠不置可否道:“她就没说用什么方式跟我交换筹码?现金、支票,还是转账之类的?”
方玉华微愕道:“具体的她没说,我也没问,但是我想,应该不会用到现金吧?”
杨棠又不置可否:“那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了?”
“九点,就在本酒店二楼的二零零二室。”
“放心,我会准时到的。”杨棠似乎并不太重视这个事情,“对了,那几个不懂事的前台服务员后来都怎么处理的?”
方玉华端详了一下杨棠的表情,揶揄道:“如果我告诉你她们只是被暂时停职了,你有什么想法?”
杨棠耸肩道:“我还能怎样?你觉得我会跑去酒店管理部闹?我才没那么无聊,了不起打电话给律师,让他帮我起诉这家酒店!”
方玉华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要不要闹这么大这么僵啊?”
“我也想息事宁人的,可酒店的态度偏不让我息事宁人,如之奈何?”杨棠摊开双手道。
方玉华无语凝噎。
九点,二零零二室。
杨棠独自与南沁茹见了面。
南沁茹带了两个身着黑短袖的壮汉随侍左右,他们每一个都拎着只箱子。她自己脸罩寒霜,一路死盯着杨棠来到他对面坐下:“怎么没见你带箱子或别的什么?筹码呢?”
“钱呢?”
南沁茹打个响指,其中一个壮汉立马上前将他拎的箱子搁在了桌上又退回到原位。
“啪嚓!”
箱子被南沁茹随手打开,只见里边全是面额一万的新(加坡)币,旧的,不连号,一摞一摞的,至少有上百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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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边全是面额一万的新(加坡)币,旧的,不连号,一摞一摞的,至少有上百摞。
“这里是一亿两千万新币……”
杨棠没等南沁茹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我手里的筹码可是四亿。”言下之意,这点新币不够。
“我知道,所以这里只是补偿金。”南沁茹道,“只要你说个账号,稍后自然会有四亿元打进你的户头,然后我才会收回筹码。”
杨棠皮笑肉不笑道:“说得倒是轻巧,可是你们……到底想补偿什么?”
“你应该明白的。”南沁茹明眸深注杨棠,眼底掠过丝丝恐惧,“查你父母的底细,是我二叔擅自做的主,以后不会了。”
“你二叔?!”杨棠挑了挑眉,实在有点闹不明白南沁茹爆这个料干嘛,莫非这小女生想借他的刀杀人?
“放心吧,我二叔他已被刺瞎双眼幽闭起来了。”南沁茹道。
“那还挺惨的。”杨棠漠然道,“可惜你二叔还是能说话,万一你家有死忠他的人,江湖上又有受过他大恩的朋友,难保你二叔忿忿之下,不会找我父母麻烦!”
南沁茹闻言浑身一激灵:“应该不会的,毕竟我们南家被你朋友昨晚上那么一闹,也算惊到了。如果你父母出了事,我想我们南家也不会好过吧?二叔不会拿南家的前途命运开玩笑……”
“那可未必!”杨棠哂道,“俗话说,盲精哑毒……到你二叔这儿,说不定会反过来也未准,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他眼瞎了,谁能看得穿他的心思呢?”
听到这话,南沁茹心头又是一颤,道:“我爷爷未必会同意你的想法,而且我今天来这里,并没有得到相应授权,所以我没法答应你这个要求。”顿了顿又道:“就算我现在假装答应你,回去办不到,你我双方最终还是要撕破脸皮,那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你二叔这个事不急!”杨棠似乎并不想在细枝末节上与南沁茹纠缠,“不过转账四亿元可不是小数目,你们具体打算怎么操作呢?”
“如果是国内银行,就必须是银联账户,我们走大额资金通道,二十四小时款项就会落实到你的账户上,这算一种!”南沁茹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至于第二种,走国际银行,如果你有瑞银集团或美国四大银行(美银、富国、花旗、摩根)的大额户头,十分钟内就能到账。”
杨棠闻言笑道:“那我还是选第二种吧,请把钱转到这个瑞银户头里就可以了。”说着,他报上了一串账号。
南沁茹记清楚账号后,随即打了个电话。通话完毕后,她对杨棠道:“等着吧,应该很快就能搞定,只不过……筹码呢?”
杨棠一边示意南沁茹把装新币的箱子盖起来一边哂笑道:“我这就去给你取筹码,不过你最好弄台验钞机,等下这些新币我全都要验一验。”
“你……”
南沁茹很想说“你别太过份了”啊,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她到底没忘了南仁忠的提点,除非有十足把握稳住杨棠或者消灭他,否则鸡毛蒜皮的事就别跟他斤斤计较。
只不过眼睁睁看着杨棠离开,南沁茹又有点担心他拿筹码是假,等南家的钱转进户头闪人是真!关键在于,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四亿元会不会打水漂的问题,所以她只迟疑了半秒,便举起左手打了个手势,隐在暗处的人立马收到指示,缀着杨棠去了。
可是过了几分钟,南沁茹心里还是不得劲,有些忐忑不安,于是试着联络跟踪杨棠之人,结果发现对方根本就没回音。
我去,莫非是人暴露了,被干掉了?南沁茹这般猜测着。
事实上,她还真猜准了,南家的跟踪者刚一行动就被杨棠散步在谈判地点周围的虫分身给发现,随即便中了虫分身的“麻痹”叮咬,最后还被虫分身钻入体内咬穿了心脏附近的大动脉,死于无形。
事情还不止于此,昨晚被四大分身扫荡过的南家别墅群里还潜藏有不少虫分身,杨棠这头找了个没人没监控的地儿从储物指环里取出筹码箱,那头在南家的虫分身就已经找到了南沁茹二叔的幽闭之地,南沁茹还真没撒谎,“识时务为俊杰”的南仁忠老爷子还真弄瞎了自己二儿子的眼睛并将他关了起来。
可也正如杨棠所担心的那样,万一南家有下人极端忠心于南二,帮他带话到江湖上,而江湖上又有南二的死党朋友敢豁出命去找杨棠父母的麻烦,那杨棠做了这么多不等于瞎子点灯白费蜡嘛!所以,南二必须死!同时,在杨棠与南家度假村的冲突事件上,南仁忠表现得实在太过于能屈能伸,而这样的对手若是缓过气来,倒大霉的就该是杨棠了。
“唉~~罢了,先搞定南二,然后再加多些监视南家的虫分身吧,一旦南家真要对我不利,那都会落到跟南二一样的下场。”
杨棠一边拎着筹码箱往回走,一边碎碎念着,与此同时,他冥冥中有种感觉,就是那只同时被念力和三部图之力联合控制的微噬虫,似乎跟他还跟天上的太阳月亮都有了一种神秘的内在联系,可是具体是联系,他又没法形容出来。
“不用想这么多,转头回了玉京,二十九号还是待在九看,这样一下就能看出微噬虫与日月之间有没有联系了。”
杨棠碎碎念着回到二零零二室的时候,南沁茹刚察觉到杨棠摆脱了跟踪者、正想通知家里暂缓转款:“咦?你怎么……”
“我怎么了?”杨棠明知故问,还配合着低下头打量了自己一番,“我这身打扮,嗯,没毛病啊!”
“嗯,我没说你,我是想说,你的筹码我们这边也得验。”南沁茹道。
“没问题呀!”杨棠一点不觉得她们验筹码有什么麻烦,“对了,我要的验钞机呢?”
“这呢!”南沁茹一打响指,门外自有人捧了一台不太大的验钞机在两人谈判的桌上,“你要点钞用这个吧,至于筹码我会组织几个人人工点。”
杨棠没意见,反正他这些筹码里,一百万的长方形筹码就占了一半多,剩下的那些里面,十万的长方形筹码又占了一半多,换言之,总计四亿筹码,光额度大于十万的筹码就占了五分之三还强,所以只要有几个熟手,清点筹码的工作用不了多久。
于是双方一手钱一手货,迅速交换完毕。
杨棠扯过验钞机插上电,开始检验整箱的新币。南沁茹那边也招来两个荷官模样的西装男飞快地查验着箱子里的所有筹码。
老实说,筹码是真是假,两名荷官一摸就能分辨得一清二楚,他们过来验筹,最主要的查验目的是瞧瞧各个筹码有没有新的损伤,如果有,就得淘汰掉,而淘汰的筹码需要杨棠买单。
“咄咄咄咄咄咄……”
验钞机在飞快的点钞,杨棠惬意地坐在旁边,眼角余光却在瞄着南沁茹这边检验筹码,同时他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快速地将这笔新币兑换成世界上更流通的货币,比如欧元美金什么都可以。说到底,狮城那个地方乃弹丸小国,一旦打起仗来顷刻就会覆灭,所以哪怕它发行的政斧货币单一币值较高,却也只在狮城流通,其他国家很少采用。
事实上,东南亚的国家都是如此,各国有各国的货币,但流通到他国使用的反而极少,倒是华币,拿到东南亚各国去消费的话,交流一下,让对方占一些汇率上的便宜,当场就能用得出去。
一点二亿新币,总计一万两千张面额一万的新币。一百张一叠钞票,不管什么币种,点验钞机点算起来也就十几二十秒的时间,所以一分钟三叠或四叠,一大箱子钱半个小时多一点就可以点完。
整箱钱点到一半时,“嗡嗡……嗡嗡……”,杨棠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来悄悄一看,顿时乐了,因为四亿欧刚转入他指定的户头,所以连往点钞机里塞钱,他都有点漫不经心起来。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又十几分钟过去,一箱新币总算全部齐活点完了,其中只有几张假币,杨棠懒得跟南沁茹计较,拎着箱子就打算离开。
“慢着!”
“又怎么啦?”杨棠正往二零零二室外溜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循声望向南沁茹道:“安啦,我那箱筹码的额度肯定在四亿以上,你家不会吃亏的。”说着,他懒得再废话什么,拎着箱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二零零二室。
南沁茹差点没气炸了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又接到了新的噩耗,之前她打手势安排的跟踪杨棠的人找到了,不过已然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看到手下人的尸体,南沁茹突然脚下一晃,摔倒在地上,惊叫道:“他、他怎么敢!?”却说杨棠有什么不敢?
一阵失神后,南沁茹在激灵之间回过神来,连忙掏出手机给南仁忠打了个电话:“爷爷,有个事……”
南仁忠在那头听完孙女的控诉后,不禁皱起了老眉:“乖囡,你是说杨棠毫不留情干掉了你派去跟踪他的人?”
“对啊!”
“这里边有点不对啊!”南仁忠诧异道。
“爷爷,哪儿不对了?”
“照理说,他跟我们南家和谈都到这一步了,实在没必要杀跟踪他的小喽喽泄愤。”
“那、那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乖囡别慌,让爷爷好好想想,分析分析……”南仁忠沉吟道,“对了,你再把你与杨棠见面的经过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南沁茹又把经过从头到尾仔细地描述了一遍,南仁忠不愧是老江湖,很快听出了问题所在:“什么!?你告诉杨棠你二叔是查他父母底细的罪魁祸首了?”
“嗯,提过。”
“说话没头没脑的,你怎么能这样呢?”南仁忠随口数落了一句,随即色变:“不好~~你二叔有危险!!”
“不会吧!?”南沁茹也被这种推测吓了一跳。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管家数十年如一日的嗓音正在悍叫:“老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二爷、二爷他……”
“他怎么了?”
“他暴毙了!!”
“什么!?”不管是电话这头还是电话那头,南仁忠和南沁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振聋发聩,几乎栽倒在地。
幸好南家还有其他男丁可以延续香火,加上南仁忠这么多年来什么风浪没见过,所以这位老爷子很快便恢复正常,严厉吩咐南沁茹不要再验什么筹码了,直接把筹码箱带回去就行。
“老爷……”
“还有事?”
“不是,老奴就想问问,二爷那边怎么处理啊?”
“唔……算了,仍照原先的地位,厚葬二小子吧!”南仁忠吩咐完这话,便朝老管家摆了摆手,靠在躺椅上闭目假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十分钟后,南沁茹气哼哼地回到了南家别墅区,径直来找南仁忠,却被拦在了院外。
好在南仁忠并未真的睡过去,听见吵闹声,他立刻对屋外的人道:“我乖囡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护卫们一听自然不敢再拦。
南沁茹独自一人来到南仁忠身旁,噘嘴道:“爷爷,肯定是杨棠不知用了什么诡计害死了二叔……”
“那你想怎样啊乖囡?”
“我想给二叔报仇!”此时的南沁茹对杨棠的那点崇拜及好感早已烟消云散。
“先不说能不能报仇的问题,如果让杨棠躲过了这次暗杀,那我南家将何以自处?”南仁忠说这话的时候,对南沁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莫非还得去绑了杨棠父母,才能令他投鼠忌器?”
听到这话,南沁茹脸上不禁有点臊得慌,毕竟与杨棠换筹码就是为了避免双方借家人以威逼,现在又绕回到原先的主题,岂非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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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南家也算家大业大,并非什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江湖浪客、或恶贯满盈之徒,所以他们也怕自家子孙被人绑了去受威胁。
当然,杨棠也怕,否则他不会在南家追查他爸妈底细时就直接炸刺了。
正因为双方都属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那种,所以南仁忠才放弃了跟杨棠继续掐下去的打算。
另一边。
杨棠拎着钞票箱回了酒店,刚进大堂就遇见了从楼上下来吃早餐的方玉华跟上官茗欣。她俩边走边比划,也不知在吵吵些什么?
“哟,两位美女,早啊!”
方玉华蔑了杨棠一眼,把火气顺势转移了过来:“都九点过了,还早个屁呀!”
刚得了大钱的杨棠不以为意:“那你们还往早餐厅走!”通常情况下,酒店的早餐一到九点就会收摊了。
方玉华傲娇道:“本小姐大小还算是这家酒店的股东,我要吃早餐,酒店敢不剩点儿?”顿了顿又道:“你不是去跟南……”说着瞥了眼他的手提箱,“怎么?已经谈妥啦?”
“废话!”杨棠学着方玉华毫不客气地回话,“这箱子里有一亿两千万新币,你有路子兑成华币或美金么?”
方玉华不置可否道:“等老娘吃完早餐再说。”说着,和上官茗欣一块继续朝早餐厅步去。
杨棠立马跟上:“我也没吃早餐,蹭一顿!”
“没得你……”方玉华习惯性毒舌了一句。
如今已摸清方玉华性格的杨棠毫不在乎她的挖苦,直接岔开了话题:“诶~~对了,你们俩刚在议论什么?手舞足蹈的,好像要打起来似的。”
方玉华闻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倒是上官茗欣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在电梯里,姗姗无意中碰见了一个高中同学,她主动跟人打招呼,没曾想人家只是敬而远之地微微颔首,然后到了楼层便逃之夭夭了。”
“有这种事?”杨棠诧异,“怕是对方压根儿没想起你方玉华这么个老同学吧?”
方玉华和上官茗欣闻言齐齐一愣:“你别说,还真有这么可能!”
杨棠摇头笑了笑,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么多年没见,对方早听说过了昔日高中同学方玉华如今的名声,觉得高攀不起!”
这话一出,方玉华顿时不乐意了:“我有什么高攀不起的?不就是我父亲是个伯爵嘛,加上家里边薄有财富,这其实不算什么呀!”
“这不算什么?!”杨棠第一次发觉方玉华天真得萌萌哒,“密斯方,也许你自己感觉你的家世狗屁都不是对吧?可你是否想过你同学对你敬而远之的真正原因?”
“能有什么真正原因?你说…”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步入社会以后,你跟你同学的交际圈子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毫无交集,这样一来,她再待在你的圈子里就会显得格格不入,你在她的圈子里也一样格格不入!”
“怎么就格格不入了?”方玉华琼鼻微蹙,俏脸上带着一股子不服气。这种表情要是搁杨棠刚认识她那会儿,杨棠铁定都不稀得再搭理她。
可如今嘛,杨棠莞尔一笑,道:“你还别不服气,事实就是如此……首先,早几十年还好,现代人都不讲究什么八拜之交刘关张那套玩意儿,也就没有异姓兄弟可说的,换言之,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高中大学好得穿同一条裤子这种友谊,在刘关张结义之情面前也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总之同学邻里间的小孩再怎么臭味相投,那感情能比得过张飞关羽戎马一生将刘备保扶上皇位?”说到这儿,他只是盯着方玉华,却不再往下说了。
方玉华撇嘴道:“你说得没错,那自然是比不了。”
“问题其实也就在这儿,最初刘关张结义或许靠的是一股子热血冲动,但冷静下来之后,三人长久在一起杀敌建功、颠沛流离、抱团取暖,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种其他人取代不了的情义,再说得直白点就是他们仨混成了一个小圈子,针插不进水泼不透,即使赵云诸葛亮之流也很难加入其中,所以《三国演义》到了赤壁大战之后刘备入川,留守荆州的人马是以关羽为主诸葛亮为辅,而不是倒过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再怎么三顾茅庐,关键时候替自己看守基业的还是自家兄弟才放心,哪怕(演义里已经神化的)诸葛亮也敌不过所谓的圈子文化!”
“圈子文化?”方玉华有点怔愣。
哪怕是上官茗欣也没听出杨棠要说的重点在哪里,而这个时候,早餐厅到了,真有点饿了的杨棠示意方玉华上去跟服务人员交涉,他跟上官就在餐厅大门口附近暂候。
不多时,过去交涉的方玉华向二人招了招手,然后她便自顾自走到附近的桌椅旁坐下。
杨棠和上官茗欣赶紧上去挨着坐下,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放心,有吃的,最多十分钟就上!”说完这话,方玉华灼灼盯着杨棠,“你继续……”
“继续什么?”
“刚才的话题呀!”
“难道我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杨棠愕道。
“你刚都说什么了?”方玉华只觉莫名其妙。
杨棠撇嘴道:“那是你没认真听,也没认真分析……你听好了,我把刚才的话分析一遍你听,你应该就会明白了!”
方玉华闻言明眸瞪得溜圆,若不是为了听杨棠接下来的解释,她生吞了杨棠的心都有:“你说…”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说你高中时的姐们现在见到你唯恐避之不及,对不对?这很好理解呀,刘备以前干什么的?卖草鞋的对不对?乡里乡亲认识他的人很多吧?大家都是平民,上下班打个招呼,差点盐什么的大家甚至还相互借,可谓感情好吧?但几十年后,刘备当了皇帝,当初跟他打招呼的乡亲见了他还敢跟他打招呼吗?你同学的反应很好的说明了一切,我就不用再废话了吧?”
这番话一出,不止方玉华,就连上官茗欣都若有所思。
半晌,方玉华眉宇间掠过一丝不忍道:“可我还想跟我同学做朋友啊……”
杨棠哂笑道:“呵呵,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而在于圈子,我之前有提过,说白了就是交际圈子。如果刘关张长久的兄弟情义你不好理解,我可以打个更现实点儿的比方,假如说你和你姐们家境相当,初中高中大学在一起十年了都,接下来又要一起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这感情没说的了吧?”
没说的。
方玉华和上官茗欣齐齐摇头。
“可就这公务员考试,你考上了,你姐们没考上,然后你去了邻县当公务员,你们俩的联系就少了……而一旦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时间流逝就会变得飞快,转眼又是十年,你混成了邻县县长,而你姐们呢?当初公务员考试失败后也到了邻县打工,只是没告诉你,如今她成了邻县最大私营酒店的副总经理,但当你跟手下人在那家私营酒店的包间里觥筹交错时,你姐们认出了你也没敢冒然跳出来打招呼,为什么呢?因为你周围坐的那些人,随便一个都是科长、副处长啥的,有工商的,也有卫生系统的,这些人随便哪个一句话就能让酒店停业整顿上几天,你姐们在职业混了十年,只要不是智障,就该知道不能在此时此刻跳出来坏了你们的兴致!”
“理儿倒是这个理儿,可那姐们完全可以事后再……”方玉华还带着一丝天真,但话说到这里,她倏然意识到什么,倏然打住,没再往下说了。
的确,事后联络,俩姐们应该能联系上,甚至有空出来坐一坐、闲聊喝杯茶这样子,但两人之间绝对做不到十年前那样掏心掏肺无话不谈,更残酷一点,说不定当了县长这位还会怀疑酒店经理这位一见到我一认出来就电联我,会不会不安什么好心呐?
总之,十年不在一起扎堆,情义再深的两个人肯定会形成各自新的交际圈子,十年前的情义是否还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就不是随便闲扯几句、开两个玩笑就能找得回来的。
“圈子文化……你说得没错,华夏几千年来可不就是如此么?”做为考古专业的上官茗欣对于历史也有颇深的理解,“甚至于不是因为考公务员而分道扬镳的两个好友,如果他们是研究科技的,一个十年后已成为顶尖科研学者,一个成了商界成功人士,这样两个人,十年后再见,恐怕也未必能……”
“恐怕也未必能尿到一个壶里去!”杨棠接茬道。
两女闻言纷纷蹙眉,方玉华更是数落道:“杨棠,你能不能别这么粗俗,这里还有女生耶!”
杨棠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们俩也算女生?年龄比我……”话还未完,却见两女都现出母老虎般的恶状,就差没扑上来咬死他了,于是连忙改口,“我理解茗欣的意思,不就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嘛,而什么商界成功人士,那都是从尔虞我诈的圈子里扑腾出来的,跟纯知识分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所以再想臭味相投,恐怕很难啰!”
上官茗欣闻言微微颔首,似乎一点不介意杨棠直呼其名。方玉华也若有所思,只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那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于是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谈笑……往来……什么的?”
杨棠吟道:“你是说‘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几句?”
“对对对……你这是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啊?”
上官茗欣也好奇道:“我也没听过……”
“这……”
杨棠刚想解释,餐车推了过来,他立马改口道:“先吃早饭,我饿了,有事等下再说!”说罢,他帮着服务员端那些盘碟上桌。
如果换了其他人说饿,以方玉华的性子,肯定要对着干,但经过几次交道,知道杨棠比她更倔的方玉华没敢在这时候跟杨棠打对台,而是和上官茗欣一块儿帮忙捋盘碟,等服务员把餐车推走后,三人便一起开动。
等方玉华细嚼慢咽地吃下第三个小笼包时,杨棠都吃两笼了。见状,他不禁吐槽道:“我说你们俩吃饭也够慢的啊,而且你们似乎只喜欢吃酱肉馅的包子?”
“你管我们呢,你要不够吃再点就是了,废话那么多!”上官茗欣又夹了一个酱肉馅的小笼包边吃边道。
“就是。”方玉华附和道,“老杨,实际上我才不明白你为什么只吃鲜肉馅的包子。”
“这不明摆着嘛,如果是鲜肉馅的包子,至少能让我看清它肉馅是什么质地的。”杨棠直言不讳道,“至于酱肉馅,谁知道是用什么烂渣肉剁成的馅啊,反正看着肉馅的颜色就白胃口!”
“切~~不懂品尝就算了,反正又没有谁强求你!”方玉华边吃酱肉包边嘟囔,“我们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杨棠不置可否道:“说得也是……可再怎么各有所爱,有的东西恐怕大众都不爱吃吧!”
“是什么啊?”
“屎啊,大便!”杨棠实话实说,却一下子把在座的人都点爆了。
“噗——”正喝牛奶的方玉华更是直接喷了。
上官茗欣更是愠怒道:“杨棠,你想干嘛?还让不让人吃早点了?”
“让、让让……”
“那你就别吭声,行吧?”
杨棠:“……”
上官茗欣道:“你倒是表个态呀!”
杨棠闻言,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老大,你这摇头又点头的,算几个意思?”上官茗欣有些抓狂了,“你倒是说话呀!”
“你不是不让说话嘛!”
上官茗欣闻言七窍生烟,当场捅杨棠几餐刀的心思都有。
这下子,反轮到方玉华出来圆场了:“好了好了,都别闹!”说着,还朝杨棠脚下瞟了一眼,“自己注意好自己的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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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注意好自己的箱子啊!”
杨棠闻言笑道:“呵呵,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这箱新币有没有路子快速换成华币或美刀?”
方玉华怔了一下,道:“有倒是有,不过……七成!”
杨棠挑眉道:“谁七?”
“废话,这又不是销赃,当然你七啰!”方玉华瘪嘴道。
要知道,如果是洗黑钱或回收金银珠宝等赃物的话,出货一方的平均收益大概在三成左右,有时候甚至低至两成,也就是说抢匪辛辛苦苦抢到手价值一千万黄金首饰,但如果想尽快脱手的话,也就卖两三百万而已,大头全让收赃的人拿走了。
“行,七成就七成。”杨棠认可了方玉华的报价,在他看来,这箱子一亿两千万新币等于白捡,有七成算不错了。
“那等下我就不陪你们出去看景了,你把箱子给我,我下午六点之前给你送回来!”方玉华道。
“没问题,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整个白天,杨棠还专门请了个导游兼司机,带着他跟段亦斌小俩口,外加上官茗欣,继续游览申海的各个景点,拍了不少的照片跟视频。
入夜,方玉华还真提溜着原本的新币箱子完璧归赵给了杨棠:“里边七十个(百万),自己点一下,别到时候说我昧你钱啊!”
“那哪儿能呢!”
嘴里说着客气话,杨棠却悄然启用了[邪眼],将方玉华跟钱箱都扫了一遍,当即确认箱子里有七千万美钞、且假钞不足百分之二后,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寻个空将钱箱收进储物指环,吃过晚饭后,众人聚在一块儿聊天,杨棠随便找了个借口上厕所,人却在厕格里一分为二,本尊在[变形术]的支持下改头换面,溜出了酒店,分身继续陪段亦斌他们扯淡打屁。
等到分身这边大伙散去、各自回房间睡觉时,杨棠本尊已在东京成田机场落地,只不过今次他是扒飞机躲在行李舱里偷渡来的。
就在机场找了个角落休息,杨棠于冥冥中联系上了千里之外的二十九号试验体,将熟睡的他叫起身,在微噬虫的控制下连做了五百个俯卧撑,直弄得浑身汗出如浆,这才停下,躺回床上,很快睡着。
通过这个远程操控实验,杨棠惊奇地发现,受了红后启发,他无意中搞出的微噬虫相当厉害,远比所谓的三尸脑神丹来得高明。
三尸脑神丹不过是将尸虫封在药丸里让人服下,这样一来,每隔一段固定时间得不到“缓解药”,蛰伏人体内的尸虫便要作乱,从而在大脑里穿孔乱钻,致人死亡。
而杨棠的微噬虫分身,则好像一个留在苹果手机上的硬件后门,有了它,苹果公司可随时远程操作某个用户的手机,甚至于自动上传或下载某些木马,有了微噬虫,杨棠也可远程遥控它命令寄主做许多平时超出常规的事情,更令人惊喜的是,念力融入了三部图之力后,果然能够使杨棠在超大范围内与虫分身进行交流,单只这一点,杨棠就觉得赚大了。
微噬虫不仅相当于硬件后门,并且它的存在比前世苹果手机上的硬件后门更牛逼。毕竟苹果公司操纵硬件后门做事的时候没法曝光,更不可能与用户抢使用时间,不然用户前台在玩游戏,手机后台在运行木马,绝对会相当卡机,暴露的风险亦会大增。
但微噬虫不同,它可以控制人脑,也就等于控制了寄主的行为。况且人跟手机不一样,如果某个人突兀干出几件亲友难以理解的事情,通常情况下,周围熟人也不会把此人怎样。可手机就不同了,它如果在没人使用的情况下自主运行起来,一旦被人发现这样的情况,肯定吵翻天了!
更重要的是,杨棠发现,只要他利用微噬虫操控寄主,那么寄主就会变得“无惧无痛”!譬如,眼下远在千里之外的二十九号,他之前在杨棠的远程操控中,连做了好几百个俯卧撑,如果是平时,他根本就撑不到最后,但在微噬虫的控制下,他硬是挺着做完了全部俯卧撑,躺上床休息时,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是他自己的,乃至于整个身体不停地微颤,根本停不下来。
微噬虫分身有这么多优势,杨棠忽然他的许多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首先就是掌控多人的问题,以前他认为必须得依靠梦境转化,可这么多次梦境过去,他也仅成功转化了阮清怡一人而已。当然,并不是说“(微噬)虫控人”就好,但如果是堵抢眼或是当肉盾的话,绝对比“转化人”的性价比高太多了。
再说了,转化人来之不易,如果得到“青蓝紫”三种光芒的尸体为基础,再经历《三国演义》之类的梦境,说不定能弄到诸葛亮、贾诩之流的转化人,而这样的转化人当作肉盾炮灰使用,实在暴殄天物。虽然时代不同了,武器装备也大不相同了,但战争还是由人来完成的,或者说战斗怎么个打法还是靠人的思维指引,兵法有云,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在敌我双方武器装备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有诸葛亮、贾诩这样的人在身边出谋划策,不敢说百战百胜,至少百战不殆吧!
相对而言,虫控人在思维上要僵化一些,也就是所谓的脑筋转得慢,接受简单的,像“卧倒、齐步走”之类的命令还行,可命令只要一复杂,就会出现理解缓慢或错误的情况,所以虫分身本就算炮灰,由它们控制的虫控人也几乎是同一命运。
杨棠这趟亲临东京,不仅验证了虫控人的感应距离,更重要的是,既然虫控人行得通,他人在东瀛,完全可以藉此大量招收虫控人胚子。
何谓虫控人胚子?
根据红后的建议,就是那些雇佣兵、氓流、或身强体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者。把这样的人招来,即使倏然消失,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不过既然身在东瀛,杨棠又给加了一条,只要女性,未婚或离异,没有小孩,长相及格即可,至于男的,能忽悠也尽量忽悠到招手地点,杨棠负责亲手将这些男人斩杀。从他们身上,几乎十个当中有八个杨棠都能获得不菲的罪孽值,剩下两个仅能获得少少的一点功德值。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如此劣根性的民族,把男的拖出来站成一排,挨个全砍啰,可能有少数冤枉的,但要是隔一个砍一个,那绝对有漏网的。
也不知怎么了,在杨棠抵达东京当天,红后提前几小时发了招牌广告,说是招什么高级服务员,当时虽得了“只要女性”的指示,它却故意没在招聘启事上注明这一点,于是杨棠正式坐镇到招聘点隔壁的房间后,仅仅一个下午就有三百来人过来询问这个工作的具体情况,男女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二。
几个被杨棠才控制不久的中年男虫控人一一接待了这些应聘者,从中仅筛选出三十七个符合要求者,男十女二十七。
杨棠当也不急,通知她们到神奈川附近的另一处仓库,将男的杀了,女的留下,虫控了她们,撒了不少路费,命她们分批次前往宝岛、菲律宾、澳洲等地,并在当地辗转至少三个地方以上,然后再飞大陆的鹭岛。
接着杨棠又带着那几个虫控中年男沿着东海道从神奈川到了小田原,在这儿收了八男十五女,照之前的章程办理了;再继续到了静冈,在此地招了六男十九女,同样照章办理了;接下来是滨松、名古屋、京都、大阪几个地方。
一路下来,仅仅两天半时间,杨棠就得了七万多罪孽值兼且控制了一百三十名东瀛单身女。
这些女人中有五分之三都是未婚加孤女的情况,倒也不是说她们生来就是孤女,而是在十六岁至二十一岁期间父母离异然后跟的那一方丧生或双方丧生这种情况,剩下的都是单身妇女,有丧偶的有离异的,全都没小孩,至于父母辈更是早就去世多年,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多数都有俱乐部出台经历,而这样的老女人消失在当地(色)艺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去过份关注,正遂了杨棠心意。
等把这些女人都送上班机后,杨棠命送行的虫控中年男们一起驱车前往神户市码头东南角一个早就租赁好的独幢旧仓库,几人互相浇上汽油后,点火自.焚!
杨棠在附近一个制高点远远看着,等消防车来援时,仓库差不多都烧成了空架子,更关键的是,他感应到那些在东瀛老男人体内的微噬虫也已变成了炭烧虫,这才放心离开,开着偷来的车回到大阪,径直到了大阪的关西国际机场,扒飞机到了夏威夷,而在夏威夷,杨棠没待够半小时,快速解决了饮食和生理问题后,他就继续扒机,抵达了la!
不得不提的是,这一路行来,[变形术]实在太好用了,杨棠每次过安检门只要变成临时拐去厕所的机场保安就行,然后从安检门侧面绕过,谁也不会在意,简直神不知鬼不觉,混进行李舱也是同样,只要把自己变成负责运送行李的地勤人员就ok了,他还假装帮忙搬行李进舱,等到了里面,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猫,忙碌中的其他人员没谁会去在意身边熟悉的面孔少了一副。
到了洛杉矶后,杨棠按红后的指示,分身出多人,去加州各地区的政斧办公地点盗取了不少空白文件,同时还虫控了几名各个地方受理相应文件的关键政斧职员,随后杨棠就不停改头换面,以各式当地人的样貌去申请那些红后早就在网上办理齐全手续的公司。
也许有人不太懂,什么叫各式当地人的样貌,这其实很简单,比如一个枪店的白人老板,他在当地这个圈子多少有点名气,杨棠就假装光顾,随便买了把长枪,同时顺走了这老板的所有合法证件,跑去办理的公司文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证件放回了原位。当然,美国人一般都把驾驶证带身上,这个好偷不好放回去,杨棠就直接把驾驶证搁枪店柜台上了。
不久枪店老板发现后,还以为是他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顺手将驾驶证掏出来就搁柜台上了,除了小吃一惊外,并没有发生其他后续的事情。
当然,有些人的证件实在不好搞的,杨棠或改换目标人物,或直接虫控对方,只不过被虫控的人转天都会因为各种意外而死于非命(意外丧生的尸体确认事故后一般很快会火化,但也有少数不会立刻火化)。这样潜藏在对方颅腔里不好回收的微噬虫就会钻入体温消散得较慢的大脑内部,最终被冻死。
总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旁人是很难发现寄宿在死者颅腔内的微噬虫的。即使发现了,也无法证实两具以上的尸体都是这种情况,颅脑内都有微噬虫寄生,而发现这种情况的概率,一具尸体都已经是微乎其微,更何况两具?
不得不说,杨棠在这件事首尾很小心,他也怕哪个小地方出纰漏,导致最近一段申请成功的一系列金融公司被美国证监会注意到。要知道,这一系列离岸金融公司网上部份的注册资料都是由红后负责搞定的,每家公司的背景履历都完全不同,加上杨棠在线下不断改头换面的实际申请,所以导致了每家公司看上去都好像是完全独立、互不统属的。
换言之,哪怕这批公司正式开始运作后,有两三家公司在同一时间出了问题,证监会方面也不会那么快联想到这么一堆公司的幕后老板就只有一个——杨棠。
注册妥当所有公司后,杨棠还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向这些公司户头里存入一笔注册底金。
ps:感谢订阅!!
ps:凌晨一点过点被冻醒,发现停电,后来感觉实在太冷,摸黑找出热水袋灌了才睡着,直到六点过十几分起来,还没电,结果大蹲一半听见空调在重启,想想反正已晚更了,不如七点半上班出门前再改章节内容,于是回床上继续眯瞪,没曾想再一睁眼,居然现在都中午了?!而且脑袋昏沉沉,不知身体是否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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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妥当所有公司后,杨棠还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向这些公司户头里存入一笔注册底金。
比方说,你注册一家公司,注册资本五十万,下星期才开业,就有官方人士打电话过来说需要查一下你们公司的户头,看注册资本那块够不够数。对于这种合理的要求,公司方不能不答应,但也没必要立马就打开账户让官方检查,那样显得你心里有鬼、太仓促!
等一切都搞定后,杨棠这个不断改头换面的公司注册办理人终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不复出现。
转天,人已回到la的杨棠又变了个样貌搭上了开往赌城拉斯维加斯的免费大巴。公司虽然已经注册完毕,但近二十家离岸金融公司的户头里实际上连一分钱都没有,之前给官方查验的那些所谓的注册底金其实全是杨棠从那只七千万钱箱里拿出的一部份现钞存入户头,然后挨家公司拆东墙补西墙,这样蒙混过关的。
老实说,拆借注册资金这种事情在业界相当普遍,比如某公司注资一千万,实际上这间公司的账户里连一百万都没有,官方要查的时候,就去临时借贷九百万,在账户上搁个两三天,应付完检查再还回去,如此这般,哪怕是高利贷,几天时间的利息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毕竟等到公司正式开业后,账户里的钱是要用于投资或者发工资这些的,没有以前上报的资金那么多也属正常。
至于公司下面的员工就更不清楚公司究竟有多少活钱儿了,反正他们只要按时领到了工资奖金就不会再问也不敢再打听那么多。
正因为杨棠注册的这些公司账户里没钱,他不得不想办法替这些公司找点钱。之前南家转入他瑞银账户的四亿是没法动的,否则暴露杨棠与这些金融公司有关系的几率极大。至于七千万钱箱,杨棠倒是随身带着,可要分给近二十家公司,钱还是有点不够。
于是,杨棠想出了一个不算馊主意的馊主意,那就是他到拉斯维加斯专门租房住下,算作据点。杨棠如今是个纯种白人的模样,对外报的名字叫奎斯特,他在出租房里住下来后便开始重新分身,七个拉美人、四个亚裔、外带六个白人以及三个黑人,总共二十个临时分身,有男有女,还都是随时可以改头换面那种,然后这些分身每个都从杨棠处拿些钱去拉斯维加斯的夜市为自己买回了十套以上的劣质服装。
一切准备就绪后,二十个男女分身换上各自的夜市地摊货服饰,外加每人一万现钞,四人一组,分别涌向邻近的五间赌场,各以一万筹码打底,专玩投币机、骰子赌台以及轮盘,往往押注一到两把,赢到五万筹码以上便兑现走人,随后各组改头换面兼换衣服,跟着交换赌场,继续玩老三样,一样是赢到超过五万筹码就对出现钞闪人。
就这样,上午一个钟头下来,二十个分身搂了三百万美金,到了下午,二十个分身换了一茬面孔和身材,又去另外五间赌场搂了一个小时钱,接近四百万,晚上依葫芦画瓢,在七家赌场耍了两个小时,进账九百万,也就说一天下来(其实只四个钟头),杨棠就弄到了一千六百万美金。
第二天上午,二十分身去了当地银行,给那批新注册的金融公司户头里各打了一百万现款进去,然后换过新的面孔及身材,继续昨天的搂钱大业,如此这般,一晃十天过去,杨棠在美国加州注册的十六家手续齐全的离岸金融公司户头里均有了一千万的活钱儿!
随后,杨棠又分别飞去开曼群岛和巴哈马群岛注册了一些离岸金融公司,这部份离岸公司由于没有外汇限制,杨棠和红后打算用它们来洗钱和转移资金。当然,前提是红后在幕后操纵加州那些公司进行量化交易真能赚到钱,否则开曼群岛和巴哈马群岛的公司将毫无用处,变成真正的空壳公司。
当拉斯维加斯各大赌场进行半月结算、纷纷发现自家赌场与去年前年同期相比亏了好几百万时,一帮赌场老板本来还不甚在意,毕竟几百万的现金也就相当于赌场一天的流水毛利,可在party上互相一说起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近四十家赌场,每家损失都在四百万以上,这半个月下来,总计损失了一点五亿美金左右。
几百万美金算小数目,但一点五亿美金,从美元诞生以来,这个数目甭管搁在哪个年代,都是足以诱人犯罪的巨款。可惜杨棠在这件事上做得实在太严密,结果几十个赌场老板联合悬赏一千万美钞追查了数月,也毫无头绪,那一点五亿仿佛人间蒸发了。
同一时间,并不知自己搅动了赌城风云的杨棠在纽约黑拳市场上相中了四女八男十二个黑拳手,随即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俱都虫控起来。
之所以选中这十二个人,并非这十二人是黑拳手里边实力最强的,而是这十二人都有合法的美国公民身份。值得一提的是,这十二人在社会上的表面身份并非黑拳手,而是各有各的工作,这就好像杀手一样,平常没有哪个杀手会表露自己的杀手职业,只会在接单后才露出狰狞的獠牙!
杨棠打算让这十二个黑拳手回到国内,去杨爸杨妈周围充任“疯狗队”。
也许有人要问了,疯狗队是个啥啊?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女主收养了一群流浪狗,这群流浪狗知恩图报,每当女主出街,它们都在若即若离的跟随在前后左右,而一旦女主遭到非礼或其他粗暴对待,流浪狗们就会一拥而上,朝欺负女主的人群起而攻之。相对的,这只由黑拳手组成的“疯狗队”威力应该更甚。
或许有人要说了,怎么能由得美国佬欺负咱自己的同胞呢?可杨棠想反问的是,那自家同胞欺负俺爸俺妈就该了?而如果一群流浪狗帮着杨爸杨妈反击同胞,那就该了?搞半天狗找人麻烦天经地义,美国佬不如狗,人亦不如狗!
不过杨棠就这么安排了,他不止找了十二个黑拳手,还改头换面去黑水公司物色了十八个亚裔男佣兵以及两名亚裔女佣兵,这二十人都有过在美军三角洲或海豹当兵的经历,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虫控后,一周内,这二十个人分别找借口退出了黑水,带上行李各奔东西。
但在暗地里,十八名男佣兵秘密集结到了河内,并搞到了一大批二手武器,潜伏下来,随时等候杨棠的召唤。同时,两名女佣兵以正规途经入境,最终被红后注册的一间相当有实力的公司下属的保安部给录取了。
而在搞到了这么多虫控人后,杨棠又去纽约附近最大的几个尸体冷藏库转了转,居然相当运气地碰见了一具紫光女尸(混血),另外还有两具蓝(光)尸,分属一男一(亚裔)女,以及五具青尸(四男一女)。他找了八个蓄电冷藏箱将尸体封装起来,全都收进了储物指环。
转眼间,杨棠本尊来到美国已有半月时间,加上他在东瀛耗费了几天时间,整个时间都已快步入七月下旬,而此时段亦斌和夏娥早就在分身的带领下飞抵了玉京,在侠公府(详见385)住了下来。
又过了两天,杨棠成功扒飞机偷渡回了华夏,由于变形术的关系,无论哪个亲朋好友,甚至中美两国政斧都很难打听清楚最近一段时间杨棠的行踪。
七月十九号,晴,玉京。
杨棠安排四个女黑拳手和那两名前黑水女佣兵住进了绿野别墅,两人为一组,二十四小时三班倒贴身保护杨爸杨妈,她们最主要的工作不是打人或被打,而是在有真正危险光临时,做好炮灰或肉盾。
不仅如此,一百多东瀛虫控女也被分成了每八人一组,总计分成十五组(120人),其中每五组人为一队,就住在离绿野别墅区最近的一个中档小区内,同样二十四小时三班倒执勤,一旦杨爸杨妈单独或联袂出街经过小区前的必由之路时,当值的一队东瀛女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上杨爸杨妈或杨妈一人,进行外围保护。
另外,剩下那十名东瀛虫控女则偶尔负责守护杨棠四下里的安全,或隐于人丛间,偷瞄清楚那些暗杀者,再予以其致命一击。
中午,侠公府高档住宅区。
杨棠本尊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与段夏小俩口见了面。
“斌子,最近这段儿还住得惯吧?”
“住得惯,这地儿够宽敞!”段亦斌对于杨棠的安排十分满意。
“这也算宽?你是没去我爸妈现在住的地儿,你去了才知道什么叫宽!”杨棠不无得意道。
段亦斌却摇头道:“甭管契妈住得多宽,我暂时不想打扰到她,最近一段就先不去她那里了。”
“行,那我就先不告诉我妈你已经来京城了,最近这些天再带你跟小夏出去溜溜四九城的景点。”杨棠说出了打算。
段亦斌闻言觉得挺好,点头答应下来。
杨棠又转头问夏娥:“小夏,你怎么不表态,你觉得我的安排怎样?”
夏娥不置可否道:“我听斌子哥和杨大哥的……不过我老早就听说京城的烤鸭挺好吃的,我们能去品尝一次么?”
杨棠怔了怔,哂笑道:“京城好吃的可不止烤鸭……要不这样,咱们呢从明天开始,逛一天景点吃一天好吃的,再逛一天景点再吃一次好吃的。比方说明天我们逛故宫,回来就去吃烤鸭;后天我们登长城,回来就吃涮羊肉!”
对于这样的安排,段夏二人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没想到三人刚吃完中饭,上官茗欣就打来了电话。
“听说你回家后被关了禁闭?”
本想跟杨棠好生打招呼的上官茗欣一听这话,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谁说的?”
“你觉得呢?你觉得谁说的?”
“这个死姗姗,大嘴巴,下次再见她我一定……”
“好了好了,狠话留着拜山的时候说,你打电话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来接我机,我等会儿的班机,十五点应该能到京城……”
“喂喂,慢着,上官,你是我学姐耶,来玉京还需要我接机吗?”杨棠吐槽道,“再说了,你家里边不关你禁闭啦?”
“我去~~你不会忘了明天吧?”上官茗欣难得爆了粗口。
“明天怎么了?”
“明天《赏花诗词大会》复赛啊,你说怎么了?”不用看,光听语气,杨棠就知上官茗欣此时肯定在翻白眼。
“不说七月二十号复赛嘛,怎么明天就……斌子,今天十九号么?”
没等段亦斌答话,电话那头的上官茗欣已然接茬道:“不然你以为呢?”顿了顿又道:“你别告诉我最近一段你一点准备没有吧?”
杨棠道:“不是诗词大会复赛嘛,准备什么?”
“额滴天,你最近一段难道没去官网上看看复赛流程?”上官茗欣说到这儿已然有气无力,“算了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没看过流程,要登机了,咱们回头再说!”
“诶~~慢着,你坐的哪班飞机,我好接你呀!”杨棠嚷道。
上官茗欣没好气地说了航班号,径直挂断了电话。
杨棠有些无语,转头瞥见夏娥主动帮他捧来了笔记本电脑,不禁道:“谢谢!”
夏娥摆摆手,示意不用谢,同时不无担心道:“你还是快看看复赛流程吧杨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类似的大赛是有问答环节的。”
杨棠边启动笔记本边愕道:“问答环节?问什么?”
“这个我知道。”段亦斌接过夏娥的话茬,解释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类似的大赛上问的都是些与诗词相关的问题,譬如一首很生僻的诗,问作者是谁!又或者,提出一句冷门诗让参赛者接下句,明白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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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蹙眉道:“斌子,你的意思是,复赛还会考校一下参赛者的诗词功底?”
“没错……当然,这方面是小头,真正占大头的还是诗词创作。”段亦斌道,“老杨,我想这个对你没什么难度吧?”
难度大了!
要知道,虽然高考时杨棠的语文成绩相当不错,但高考语文并非全都考古文诗词,所以杨棠当初只记下了有关于高考考点内的语文知识,这其中此世的古文诗词占比不足百分之四十,而超出考点的其它语文知识乃至于此世的其它古文诗词,杨棠压根儿没留意多少,最多高考后,听旁人聊起,略记一二罢了。
可是杨棠又很清楚,近在眼前的诗词大会复赛绝对不会仅考高考语文考点内的那些古文诗词,所以他想要临时抱佛脚的难度相当大。
见杨棠有点走神,夏娥关心道:“杨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事儿!”正担心的杨棠乍听见夏娥的声音,脑子里灵光一闪,倏然省起他还有红后做后盾,一旦复赛真问到此世那些杨棠闻所未闻的古文诗词时,红后大可以透过无线网络进行翻找,然后再把答案传入他的大脑就ok了。
当然,为了谨防比赛的时候红后ybe骤然失灵的问题,杨棠又与段夏二人瞎扯了几句后,便吩咐红后尽量收集网上的古文诗词资料,备份之后转进他的脑波,方便他默记。
段夏二人对于进入背书状态的杨棠并不打扰,各做各事,一个去了健身房锻炼,一个抱着笔记本电脑上网。
坐在皮沙发上默背了大概一个钟头,杨棠似乎已经陷入魔怔之时,红后突然断了资料传输,提醒他该去机场接上官茗欣了。
虽然杨棠很不愿意给人打免费司机,但在红后的提醒下,他虽有过目不忘之能,却也需要劳逸结合,所以在高强度默背一小时后,红后才会断掉资料传输,让杨棠选择是休息十分钟继续背书呢?还是去接机路上继续背书。
杨棠选择了后者,毕竟上官茗欣之前给他打了电话,他要是没接到还好说,既然接到了电话,就不好不去接机,否则以后落了女人的埋怨,那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至于在开车去机场的路上背书,这点不难做到,有红后在,杨棠完全可以专心背书,车由红后操控驾驶。实际上,杨棠开着迈巴赫齐柏林去机场时就是这么般弄的,他继续背书,红后负责开车。只不过,在迈巴赫后面隔着几辆车的丰田面包里边,坐着六七个东瀛虫控女,她们之所以跟来,完全是为了随时对付胆敢找杨棠茬儿的渣人。
虽然玉京贵为华夏首都,一向治安状况良好,但保不齐就有那么些外地来的自以为是的猛龙,非要试一试京城这潭水够不够深,结果往往弄得头破血流,有的甚至连命都丢了,再难回去家乡。
至于新买的面包车,不止这一辆,总共有十多辆,分三种牌子,一就是长安、二是金杯、三是丰田。也许有人要问了,虽然杨棠不缺钱,一帮子东瀛女还有黑拳手又先他一步到了玉京,但在京城买车那都是要摇号的。可杨棠想说的是,在华夏,凡是经手于人的项目,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通融的。
路上走走停停,到了直达机场的高速路后才没了那么多停顿,差不多又是一个钟头多点,车子终于开到了机场航站楼外。
从红后那里接过迈巴赫的控制权,杨棠很快找了个临时车位停好车。下车后,走了一段,杨棠便开始拨打上官的手机,结果无人应答,看了下时间,发现才刚过两点半,好吧,班机应该还未落地。
步入航站楼后,杨棠去买了两大杯热饮还有些吃食拎在手里,回到前厅,抬眼看了看航班表,发现上官茗欣告知他的那个航班号的客机已经落地,当下拿出手机正欲联络上官,没曾想她的电话倒先一步打了过来。
“喂,学弟,你到底来没来接我啊?”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我人已经在航站楼里边了,你在哪儿呢?”
“啊哦,你还真来啦,不过我得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下机后不会穿过航站楼……”说到这儿,上官茗欣指点了杨棠一个方位。
“好了,我知道了。”
其实由于机场的特殊性,它的出口或者疏散通道四通八达,哪怕是每个礼拜都在京城飞机场搭班机的人也未必搞得清楚整个机场以及几栋航站楼加起来到底有多少出口。
不过,当红后调用到机场的详细图纸之后,再配合监控镜头查找,很快便寻到了上官茗欣的行踪。
杨棠拎着吃食饮料抄近道提前到了上官茗欣离开机场的一条必经之路上,远远看见上官茗欣挎着一只驴牌包包,正气嘟嘟地向前走着,她身后有俩黑短袖壮汉尾随着,其中一个还拖着她那只大红色的行李箱。
当然,两名黑短袖壮汉应该是保镖一类的人物,别看不少网文小说都写得男主保镖牛偪逆天了,可在现实生活中,保镖都是受雇于人听命行事的角色,而不是像安全顾问那样,可以对雇主的行踪提出质疑或建议。
也正因为如此,杨棠判断,俩黑短袖应该不是惹上官茗欣生气的主要原因,真正惹到她的人应该是那个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一步半距离、始终碎碎念个没完的家伙。这家伙穿得人模狗样的,一身的牌子货,乍看上去很搭,但事实上懂行的人看到他就只会感到一股暴发户气息扑面而来。
杨棠懒得打听这暴发户是谁,直接通过脑电波命令一众东瀛女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出手对付暴发户。
“茗欣!”
眼瞅着只有十几步远,不等上官茗欣左顾右盼或者打电话,杨棠直接招手向她示意。
上官茗欣先是一愣,旋即循声望来,看见杨棠后,不无惊喜道:“学弟,棠棠!”她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见杨棠叫她名字,她也反过来呼喊他的名字,以示两人间的暧昧,唬得那暴发户男子一愣一愣的。
正当上官茗欣主动上前与杨棠又搂又抱、甚至还打算亲一嘴之际,暴发户男子终于叫嚣起来:“哎哎哎~~我说哥们你谁呀?凭什么抱我表妹?”
正让东瀛女过来的杨棠脸色一滞,脱开上官茗欣的搂抱,指着暴发户男子道:“你、你表哥?!”
“屁!”上官茗欣矢口否认,令暴发户男子表情一僵,嘴唇翕张,想要解释什么,孰料上官茗欣继续向杨棠介绍道:“是他爸与我妈同姓,而他爷爷跟我外公又恰好是一个(同姓)村里出来的,早年间有点情义,加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一点血缘关系,于是在我爸跟我三叔仕途发迹之后,他们家就非要与我们家以表亲相称,实际上连远房表亲都不算!”
暴发户男子闻言脸色难堪至极:“表妹,你这么说就不太友好了嘛,再说了,表婶也是看好我追你的哟!”
“我妈看好你,你跟我妈过……啪!”
上官茗欣反唇相讥,话还没说完,就见斜刺里杀出一面容姣好的女人,冲过来,扬起素手,照着暴发户男子兜头盖脸地就扇了上去。
啪!!
耳光声响亮,不仅暴发户男子懵了,就连刚才一直在暗中留意杨棠这拨人的狗仔们也都懵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新闻!?
正当看热闹的人们在反复揣测之时,打人的东瀛女在微噬虫的同步传音下,以蹩脚的中文撒泼道:“看、看看……看谁敢不看,都、都都给我滚蛋!”说着,她又挥起巴掌朝暴发户男子扇去。
结果这一次,暴发户男子有了警惕,一下就扣住了东瀛女的手腕,没曾想还不待他高兴,东瀛女的另一只手掌已扇在他另一边脸上。
“啪!!”
耳光的响亮程度比刚才更甚!
然后周围的人就听见那东瀛女在嚷嚷:“老娘让你劈腿、让你养小三,老娘让你劈腿、让你养小三……没说的,离婚!”说着,双手再扬,又赏了暴发户男子一通耳光。
按理说,后杀出来的东瀛女个头连一米六都不到,而暴发户男子差不多就是一米八的大个子,两人要是真打起来,东瀛女肯定不是对手,问题是众目睽睽之下,暴发户男子哪儿敢还手打女人呐,结果就是他被东瀛女一直打一直扇,直到机场保安增援过来。
与此同时,杨棠扯着上官茗欣早就溜到了停车的地方,帮忙把行李放到后备厢,又恭请对方上车后,杨棠这才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刚才那女的谁啊?哪儿冒出来的?”杨棠抢先问了这个问题。
“我哪儿知道,我也正纳闷呢!”上官茗欣用带着几分疑惑的目光看向杨棠。
“看我干嘛?”杨棠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对了学姐,你现在是去酒店还是回学校?”
“都不是!”上官茗欣摇头的同时看了眼手表,“哎呀,都三点一刻了,我们俩得马上赶去华夏电视台十套(科教)节目组。”
“去哪儿干嘛?”
“废话,明天诗词大会复赛,今天三点半开始彩排,你说去哪儿干嘛?”上官茗欣边说边恶瞪了他一眼。
杨棠闻言眼睛也瞪大了:“还有这事儿?”
“不然你以为咧!”
好在上官茗欣提前打听到了彩排顺序,她和杨棠都比较靠后,否则一刻钟怎也赶不到彩排现场。即便如此,车开上主干道后,上官茗欣仍打了个华夏电视台某领导的电话,让他帮忙沟通一下彩排导演他俩迟到的事儿!
打完电话,上官茗欣这才舒了口气:“ok,一切搞定!”
“有这必要嘛?”杨棠不以为意道。
“当然有必要,华夏电视台可是宣传部的喉舌诶,得罪他们就相当于间接得罪了宣传部,所以你懂的……”
杨棠并不是不懂,他只是觉得华夏电视台也只是看人下菜碟而已,一般二般的人,封杀也就封杀了,如果真要是美国总统访华,有哪点看不惯华夏电视台的,在采访时喷了他们几句不太漂亮的话,他们未必还敢封杀美国总统不成?就算封杀也封不住啊,毕竟美国媒体不归国内管吧?
因此,什么事儿都是相对的,哪怕当年中苏关系那么亲密,结果后来前苏联相当老大,想把中国认成小弟,老一辈领导人坚决不答应,然后前苏联就撤援了。
在当时,两国最后的亲密岁月里,老一辈领导人曾向前苏联提出核潜艇技术的支援(在此之前苏联有过口头承诺),结果来华访问的赫鲁晓夫说,核潜艇技术太复杂,你们搞不来,我们有了也就等于你们有了嘛!主席老人家听后很不高兴,于是说了那句名言,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
结果几十年后,中国果然有了自家的核潜艇,这是值得国人骄傲的一件事情。
路上,杨棠开得很快,不多时就把上官茗欣带来的那俩黑短袖所搭乘的出租车给甩没影了。
那俩黑短袖在已经算是飞驰的出租车上还在催促:“师傅,麻烦开快点,追前面那辆车……”
出租司机闻言翻了个白眼:“前面那车……你们指的那车是迈巴赫好不好?就我这车的马力,你觉得能追上?”
“总之麻烦你快一点嘛……”话音刚落,这三个老几就看见杨棠压着前面的黄灯穿过了路口。
“喂,我说师姐,丢下你那两位保镖不太好吧?”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不是保镖,是来负责监视我一举一动的人形摄像头!”上官茗欣没好气道,“对了,我老爸还有三叔现在提起你都讳莫如深,好像很怕你似的。”
“不会吧……”
“怎么不会?”上官茗欣轻哂道,“只不过我清楚他俩的脾气,至少还会请高手找你一次,到时候你可得小心了。”
“小心什么?”杨棠故意装傻。
上官茗欣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小心被打成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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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被打成白痴!”
“呵呵,谁会被大成白痴啊!”杨棠哂笑道。
不仅是因为他体内固化了多种技能,而且他的身体素质也远非寻常人可比,所以他才不惧什么所谓的“高手”!
再一个就是,今次诗词大会复赛完毕后,杨棠打算找个荒岛闭关,将自身那些技能,但凡能提升技能等级的,全给它磨砺到lvmax级别,相信到那个时候,他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
终于,车子开到了华夏电视台总部,结果人门卫拦住车不让进。
杨棠降下车窗,问那门卫道:“怎么回个事儿啊?”
门卫颧骨长得挺高,斜蔑了杨棠一眼,道:“你这车没咱们台的通行证……”同时,嘴角微微噙笑,心说你这迈巴赫挺贵的哈,豪车啊,可咱就是不让你进。
见状,上官茗欣忙道:“等我打个电话!”
杨棠却阻止她,只是继续冲那高颧骨门卫道:“师傅,你看我这个通行证。”说着,他指了指挡风玻璃靠副驾驶的那一角。
高颧骨门卫并未走近,仅远远瞄了一眼,撇嘴道:“不用多看,你那不是我们台通行证的图案。”
杨棠闻言有点火了:“你认字不?凑近点儿看,把通行证最下边那行字读出来!”
高颧骨门卫本不想照杨棠说的做,但转念一想,这家伙语气嚣张、开得又是豪车,反正不是什么过份要求,就照他说的办吧,如果他想在这大门口来横的,那么多监控摄像头可不带掺假的。于是他走到副驾驶车门附近,仔细瞄了一下那通行证上的字。
[禁苑特别通行证,超正大军区级。]
“认字吗?念出来!”杨棠叱道。
高颧骨门卫这时候反而懦懦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为什么?
因为这门卫算是武装警察部队预备役人员,他自然明白超正大军区级是个什么级别,而华夏电视台只是副部级事业单位,所以除非这通行证是假的,否则贴了这张通行证的车辆是可以驶入电视台的。
事实上,
超正大军区级这个说法是杨棠前世国内尚未军改前的一个默认级别。未军改前,国防部、总参、总政都是超正大军区级,剩下的各总(如总装、海总),还有几所军校及七大军区均属正大军区级;军改后,国防部接受双重领导,其余的一厅(军委办公厅)六部及三大委员会五大战区等都属(正大军区)平级单位。
“愣着干嘛?开门!”杨棠又喝叱了一句。
“是、是!”到了这份上,高颧骨门卫还算机灵,当即回到门卫室那里按了钮,让拦路的横杆升起。在他想来,先放杨棠的车进,然后那通行证上不是有编码嘛,等杨棠离开了车,他大可以通过关系慢慢查询一番,反正车停在那里又跑不掉。只是他不想想,这要是暴徒悍匪什么的藉此蒙混过了关,进到电视台内部搞事儿,那情况就大发了。
唯一值得的庆幸的是,杨棠并非歹人,他找了个车位停好车后,身旁的上官茗欣仍未拨通她想要的那个电话。
“怎么?电话打不通?先下车吧!”
“啊?哦哦,怎么这就进来了?”上官茗欣刚才的听力都关注在手机上了,并未听清杨棠跟门卫都交涉了些什么。
其实日常生活中,这样关注某种声音忽略其它声音的事例挺多的,比如楼上家小孩好动,时不时弄些东西掉地上或撞翻板凳撞地上,于是天花板时不时就有异响传下来,平时不关注还不觉得什么,但当你把注意力转移到天花板的响动上去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种偶尔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毫无征兆地出现,频率还不低,听多了神经衰弱的可能都有。
“没什么,就是吼了那家伙几句,他就怂了,把我们给放了进来。”杨棠随口敷衍了一句。
“不会留后患吧?”
杨棠一怔:“应该不会!”顿了顿又道:“总之你别想太多,反正是我带你进来的,咱俩还是赶快去彩排现场吧!”
“也好。”
于是两人联袂进了电视楼,结果刚进大门又被拦了下来,因为前面拦了一排类似地铁检票过人的栅栏装置。
正当两人举目四望、想辙的时候,栅栏对面有个中年妇女冲他俩招手道:“诶~~欣欣,这边、这边……”
“吴姨!?”
上官茗欣显然认识招手的中年妇女,扯着杨棠凑了过去。
“你们怎么才来,这有两张临时通行卡,一人拿一张!”说着,被唤作吴姨的中年妇女隔着装置扔过来两张类似地铁车票的玩意。
上官茗欣接住卡片,分了杨棠一张,随即在装置感应区上一刷,她马上就能推着金属横杆往前进了一格,总算是平平稳稳地通过了检查装置。
杨棠照做,同样在附近保安眼皮子底下过了检查装置。
“咱们这就算进大楼了吧?”杨棠多少有点感慨。
吴姨不置可否,只道:“你们俩赶紧走吧!”说着,她表情相当严肃,转身而去。
上官茗欣立马赶紧几步,窜到她侧后半个身位的地方,边跟边问:“吴姨,刚才我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
吴姨身形一顿,伸手摸了下裤兜,旋又继续前进,道:“这不下来接你嘛,手机应该落办公室了。”
“哦,原来如此!”上官茗欣释然。
跟在更后面的杨棠却惊奇的发现,上官茗欣这个熟人吴姨在发现手机没在身边后反倒紧张起来,虽然她竭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微表情却出卖了她,至少加快了百分之二十的心跳声更是瞒不过杨棠的耳朵。
果不其然,进电梯后,吴姨找上官茗欣要手机:“欣欣,电话借我用一下!”语气很委婉,但语句几乎就是命令的形式。
上官茗欣没听出别的,欣然同意道:“好啊,您用。”
“谢谢!”吴姨抓过手机,很快拨出一个号码,“喂,小西,来东头这边的电梯间等我一下。”那边隐隐约约说了句“没问题”!
没多久,电梯到了楼层。
门开,外面没人,吴姨微微色变,用手挡着电梯门,示意杨棠跟上官茗欣先出电梯。
两人照做。
随即听到有脚步声渐近。
一个挂着实习工作牌的青春痘青年出现,吴姨表情微松,从屁兜里摸出两张硬纸片塞到青春痘青年手里:“小西,这是他俩的彩排卡,应该都是在中段,你带他俩悄悄去彩排现场,安排他俩神不知鬼不觉的插队,能做到吗?”
“科长,没问题的,放心交给我好了。”青春痘青年小西拍胸脯保证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俩跟小西去吧!”
“那你呢吴姨?”上官茗欣问。
吴姨略有点不耐烦地瞄了上官茗欣一眼,道:“我去上面还有点事要办!”可惜她说话时,手指的方向与目光所看的方向并不一致,明显在说谎。
杨棠并不揭穿吴姨,反正上官茗欣还有小西都没有看穿她。
“那你忙吧吴姨,我们去了。”
吴姨微微颔首,随手按了关门键。
小西随即将杨棠和上官茗欣带到了走廊的另一头,并把吴姨交给他的硬纸片拍在杨棠手里,道:“纸片上有名字,你俩一人一片,就在这儿等着,我进去叫人出来!”说着,不等二人问话,便钻进了彩排大棚。
杨棠看来下仅有一个名字一串编号的纸片,随手把上官茗欣那张递给了她:“喏,你的。”
上官茗欣接过纸片没吭声。杨棠抬眼瞧她,发现她表情虽然淡然自若,但身体整个都绷紧了:“放松点好不好?这只是彩排而已!”
上官茗欣回道:“可我就是紧张,怎么办?”瞧她那模样,似乎快哭了。
杨棠有点无语道:“你这是观众恐惧症?还是密集恐惧症?”
“都、都有点儿……”
“都有?几个意思啊?”杨棠不太理解,却也知道有的人天生怯场,但基本上后天都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就是站在台上,被众人瞩目,心虚腿打颤,身体摇摇欲坠!”上官茗欣道。
“那想不想尿?”
“去你的…”
“我问正经的。”
“有、有点儿!”上官茗欣红了脸,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大棚里鱼贯而出两列近二十人的队伍,她连忙噤声。
不几秒,青春痘青年小西也跟了出来,冲杨棠二人道:“你们两个,一人一队,按号码站进去。”
杨棠当即扬起纸片道:“西哥,我跟她是连号!”
小西闻言挑了挑眉,道:“你是一百一十一?她(上官)是一百一十二,行吧,左边这队,你们俩站到一百一十号后边去,那个谁,排头的,站右队末尾去!”
有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左队排头的是个拥有书卷气眼神却有点跳脱的青年,他听到小西的吩咐,脸色微变,想要当场发飙,却最终隐忍下来,剜了杨棠二人一眼,灰溜溜排到右队末尾去了。
这样的处事方法不禁让杨棠对这家伙高看了几分,同时也对此人多了一点警惕!
小西见那青年服软,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钻回了大棚,将杨棠他们两队人都晾在了外面。
十多秒的沉默后,两队人开始嗡嗡嗡的交头接耳起来,但不管是左队还是右队的男女老少,都没有搭理杨棠和上官茗欣的。
杨棠不以为意,可上官茗欣却忍不住竖起耳朵聆听周边的谈话,结果越听脸色越难看……
“切~~这不知又从哪儿冒出两个关系户!”
“就是……还迟到,还非把我们这些弄出来站队,这样,等下轮到我们的时候,装作仓促进棚……”
“仓促进棚又怎么样?”有旁的选手问。
“你笨呐,不会假装输掉比赛,到时候吹嘘谁谁谁夺冠完全是通过作弊,提前知道了选题,那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嘛,初赛是在网路上报的名,谁牠妈知道谁的诗词是自己做的嘛?还是说你当初找了枪手?”
听着周围的选手对他俩的攻讦,上官茗欣杀人的心都有了,可问题是杨棠靠在墙上,淡淡冷笑着睥睨周围的一切。
众选手其实一直在留意杨棠,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又一阵偷笑。孰料就在这个时候,杨棠淡淡的话语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诗词之类的争胜负,靠的就是天赋跟实力,其它什么的寒窗苦读啊头悬梁锥刺股统统不顶用!有的人看不明白这一点还在那儿沾沾自喜,觉得等会儿上台先露个惨,收一波同情心再说,这样一来,祭出诗词,分数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但我想说的是,这样的分数也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可笑这么多人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整天想着破坏别人,实在是心灵丑陋素质低下,又怎么想得出韵味幽远的诗词呢?”
杨棠接连两小段话,说得现场一片沉静。
与此同时,机场特警巡逻队留守处。
被各羁押了一个钟头的暴发户青年和东瀛女都被提了出来,分配到对门的两间询问室进行问话。
先是暴发户青年这边。
“姓名?”
暴发户青年:“……”
“我在问你姓名!”
“我所有证件不都被你们没收了嘛,那上面有我的名字,你们照抄不就完了嘛!”
“照抄?我们这是在问案,你给我严肃点儿!”
同一时间,东瀛女所在的询问室。
“姓名?”
“管慈雅(陵南替补中锋管平)!”
“年龄?”
“二十四。”
“哪里人?”
“东瀛。”
“东营?哪个东营?鲁省那个?”
“不是,我说的是东瀛,泥轰!”
“嗯?你是日本人?”
“嗨!”
“那你为什么……”询问民警突然有点问不下去了。他发现这件属于民事纠纷的治安案件可能涉及到外交层面,他还真的不好再多问什么。
“请你稍等。”民警倏然停下问询,冲东瀛女管慈雅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得跟上面请示一下!”说罢,民警朝记录员打了个眼色,径直出了询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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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管慈雅出手扇暴发户青年耳光这个事,属民事纠纷,可由于管慈雅亮出了她小日本的身份,说简单点儿就是外国人,那么处理程序就要谨慎了。
怎么谨慎法呢?
民警从管慈雅所在的询问室出来,立马赶到了对门,跟正录暴发户青年笔录的同事耳语一阵,那民警也变了脸色,当即指着暴发户道:“你,站起来!”
暴发户青年见民警们态度骤变,还以为管慈雅是什么管家千金有人递话进来要整他,顿时嚷道:“我叫范宽,上官德荣是我姨父!”
“上官德荣?哪个上官德荣?”民警愣道。
“就是江浙省常委……”说到这儿,暴发户青年范宽已是下巴微扬,显然不再怕民警整他。
实际上,俩民警根本就没想整他,反而是想……
“这里是玉京机场,我管你姨父是谁!”听闻上官德荣的名字,民警心头虽凛然,嘴上的话却相当硬气,“你给我站过来!”
“我不过来……”范宽直往后缩。
“少废话,马上跟我们去验伤。”
“验伤?”
“没错,验伤!”后进屋的男民警道,“你知道扇你耳光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范宽摇头。
“他玛德是个小日本,所以你得马上验伤,不然等东瀛方面有领事过问这件事,我们这边什么有力证据都没有的话,事情就有点麻烦了。”民警道。
不得不说,外国人在华夏,如果涉嫌刑事犯罪,那没得说,跟中国公民一个待遇,该咋调查咋调查,该咋判咋判……相当麻烦的却在民事纠纷,尤其是一般的打架斗殴,如果双方互有轻伤或挨打方伤得不重(验伤),那么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之规定: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甚至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当事双方都同意,还可以进行私了,简单来说就是赔更多钱给伤重挨打的一方。
当然,如果是结伙殴打或伤害严重、乃至于构成寻衅滋事的,可以入刑,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若纠集他人多次实施以上行为,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可以并处罚金。
“两位警官,你们的意思是……让我装重伤?”
“你放屁!”民警恨铁不成钢道,“有监控录像的,你怎么就重伤了?咱们只能实事求是,如果你觉得你的伤不严重的话,或者验伤结果不严重的话,我建议你跟那日本女人私了!”
“不行。”范宽执拗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居然上来就扇我耳光,我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一定要讨个说法,哪怕影响我国跟东瀛的邦交也在所不惜!”
“噗……就你?”旁边负责记录的女民警一下子笑喷了出来,“就你们这屁线大点儿事还能影响到两国邦交?咯咯咯,笑死我了!”
俩男民警也忍俊不禁。其中之一道:“好啦,少贫,赶紧跟我们去验伤,否则到时候你连说理儿的根据都没有。”
另一边,诗词大会复赛彩排现场。
走廊上的两队人听了杨棠的一席话后俱都鸦雀无声,但还是有人不服气,冷哼道:“规矩就是规矩,你们来晚了插队,就是在破坏规矩。”
杨棠哂道:“你们这么大一群人都还没开始彩排嘛,我们哪有来晚啦?”
“我们中午十二点还没吃中饭就在这儿等了,你们来得还不晚?”
“当然不晚啦!”杨棠狡辩道,“我不是说了嘛,大家都还没彩排,争这早早晚晚的有什么用?再说了,你们等了老长时间,也相当于准备了老长时间,而我们俩刚一抵达战场气都还未喘匀就要接受敌军狂轰滥炸的洗礼,试问诸位,到底谁更窘迫啊?”
这番话一出,周遭众人再度沉默,似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驳斥杨棠。
也就在廊道里沉默得令人汗毛倒竖之际,大棚里却隐隐传来掌声,接着小西从大棚里钻了出来,冲已经没了站相的杨棠两队人吼道:“你、还有你们,赶快进场!”
听到这话,两队人呼呼啦啦地进了场,好在虽有点动静,但脚步声还算整齐。
上台之后,杨棠俯瞰下方,发现除了前排坐着一些领导和现场较大牌的导演、监制之类的人员外,剩下的空位比较多,只坐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零散观众。
本来还身体微颤的上官茗欣显然也发现了同样情况,这下子,她怯场的毛病似乎转眼就好了许多,娇躯也不哆嗦了,甚至还敢用手在下边轻轻碰了碰杨棠。
[别说话!]杨棠声音倏然出现在上官茗欣耳畔,可上官茗欣的眼角余光愣是没发现杨棠有动嘴皮子,[学姐,你别以为前面还有一排人挡着,下面看上面全都一清二楚,包括你嘴皮子翕动……]
[你肯定会想,这怎么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因为台下远不止六部摄录机啊!]
听到杨棠的提醒,上官茗欣一阵诧异,但终忍住了反问。
这个时候,有女主持人略着淡妆猫着台步就上来了。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晏冰,接下来这个环节有意思了,是咱们的复赛选手与观众互动……北角的台子上有不少花灯,想必大家都已经看见了,被点选到的观众可以走过去选上一盏中意的花灯!”
“选好花灯的观众要注意了,从这里开始,你们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把花灯捧回台下自己收好,这就算咱们大会的一个小礼品了。”
“当然,如果观众朋友们觉得这礼品太寒碜,咱们还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用花灯上的灯谜去考台上的任一选手,如果选择在三十秒内答不上来答案或者答错,那么观众朋友你就可以凭花灯去八楼的礼品部兑换价值六百八十八元的霸王大礼包一个!”
“相对的,如果选手答对了灯谜,花灯就归选手所有……不过这里有个重点,每个选手被问灯谜的次数最多为两次,选手答错一次,那么复赛资格将降为【待定】!各位选手都听明白了吧?”
对于女主持人晏冰最后的问话,有选手很快做出了反应:“请问晏冰姐,回答不上来一道灯谜,资格要降为【待定】,那要是回答不上来两次又怎么算呢?”
“两次都答不上来直接淘汰,就跟足球的红黄牌一样,一张黄牌你还可以在场上继续踢,但两黄变一红就连【待定】这种败部复活的机会也没有了。”晏冰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当然,也许观众问有的选手就一次问题,甚至有的选手一次问题也没被问到过,有选手可能觉得不服气,但我想说的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份,若是在战场,这种关键时刻的运气,就是生与死的差别,幸好我们这只是在比赛,时运不佳,被淘汰出局就是最严重的后果了。”
两排选手顿时嗡嗡讨论声不绝于耳,现场广播却骤然响起:“我补充一点,今天是彩排,不会有选手被淘汰,所以大家放轻松就好。下面听我指挥,一队扮观众,二队继续当选手,彩排开始!”
挡在杨棠和上官茗欣面前的一队如鸟兽散,往北角的台子选花灯去了。其中有俩选手临走前还恶瞪了杨棠两眼,显然在接下来的环节里,他们多半不会放过杨棠。
杨棠对此不以为意,反而跟上官茗欣聊起了刚才的话题:“看到了吧,现在咱们身前没遮没拦的,你说下面的那些人会不会把你看得一清二楚啊?”
“那你还不是一样。”上官茗欣回击道,“而且……”
话刚起了个头,现场广播再起:“全体都注意了,不要交头接耳,一三四号开机!action!”
上官茗欣脸色顿时有些涨红,她就是“交头接耳”的典型,而刚发号施令的应该就是现场总导演吧!
殊不知,这年头啥导演都不好当,尤其是这种民间选拔大赛。有句话叫“高手在民间”,不一定对,但“上司的亲戚在民间”,这句话肯定是对的,这种民间选手上来,不管他是怎么上来的,但面对镜头面对大场面,总有许多不懂和不足的地方,如果说得轻了,他听不进去,说得重了,他又觉得你这导演态度恶劣,事毕后回去向亲戚上司一埋怨,到时候上司扔过一双小鞋来,你这总导演穿是不穿呐?
正因为如此,现场总导演在接这个活儿时,他就已经把各个选手的背景资料看了一遍,重点的都默记于心了,而上官茗欣这么个美女大学生就是其中打不得骂不得的几个民间选手之一,毕竟骂她等于骂领导,骂她长辈、那更是在骂领导,所以她的免冠近照,现场总导演反复看了数遍,早就记得一清二楚,于是才有了刚才地图炮似的提醒。
如果单只提醒她一个,上官茗欣事后未必会放在心上,但在场跟总导演职称级别相差不大的同事就未必不会放在心上。打小报告这种事,华夏古已有之,连绵至今,乃善钻营之辈晋升捷径,总有人愿做。
台上,女主持人晏冰随着那声“action”迅速进入带动现场气氛的模式:“好的,这边已经有观众选好花灯了。”
“不过这位观众显然是太喜欢他手中造型别致的花灯了,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下台归位就坐!”其实是假扮观众的选手想着井水不犯河水。
“啊,又有一位观众选好了花灯,这盏花灯的外形属传统的孔明灯,相当朴拙,但上面的字似乎笔走龙蛇……噢?他拎着花灯走向了选手区。”
到底还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的选手觉得这彩排环节大家相安无事就好,可有的人不这么认为,他倒觉得即便是假淘汰,也要让他看不顺眼的家伙在一帮子节目组人员的见证下两黄变一红。
听到晏冰的解说,其他正挑选花灯的选手纷纷放缓了挑拣花灯,朝选手区张望。年龄大些的选手漠然以观,还时不时扒拉一下并不中意的花灯。年纪较青的选手则大多幸灾乐祸,甚至有几个还跃跃欲试,仿佛让剩下的选手吃瘪是件很开心的事儿!
比杨棠大不了三五岁的马脸男选手走到选手区后,先是在上官茗欣面前停顿了一下,问道:“我叫高智,请问这位选手怎么称呼?”
这话一出,不止那些充当观众的选手开始起哄,就连女主持人晏冰也叫了起来:“哇哦,接着考校的名义,打听美女选手的姓名,这是明显的假公济私啊!”话说得似乎很严重,可晏冰脸上全是八卦之光。
上官茗欣显然没把选手高智放在眼里,冷然道:“你提个灯过来我面前,要问问题就问,不问走开!”
高智闻言剑眉一挑,竟隐忍着没发作,只淡淡道:“有些事,女人往往是过后才后悔,我今天也想见识见识!”言语间,他转头看向杨棠,“这位选手,麻烦你猜一猜这上边的灯谜吧?”说着,他将花灯托起,递送到杨棠眼前,“看清楚了,谜面是:花鸟鱼,梅兰竹。猜吧!”
上官茗欣听过灯谜后心头一紧,忍不住嚷道:“这不公平,有这么出灯谜的嘛,总得提醒一下谜底的类别吧?是动物啊还是植物啊?是……”
未等话完,杨棠已然道:“我猜是除虫菊,对吧?”
“嗯?”高智骤然瞪大了眼睛,杨棠给出的谜底他也是几秒钟前才刚刚想到,孰料杨棠听过谜面后没多久便有了答案。
“哇塞……”
“除虫菊!?”
“怎么样怎么样?答案对吗?”
“除虫菊这答案对肯定是对的,关键是……”
“关键什么啊关键,我只想知道这除虫菊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对对对,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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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除虫菊。
唔,这个谜底似乎是对的。
可是……
周围嗡嗡的议论声,高智却是一脸懵偪,他正在臆想杨棠回答不出来的窘境,他整个情绪都还没酝酿好,眼前这个可恶的杨棠怎么就答出谜底了?
“对啊,除虫菊到底长什么模样啊?”
“我见过,还拍过照存在手机里。”
“真的假的?我看看、我看看……”
事实上,除虫菊是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约半米高,它从茎的基部抽出许多深裂的羽状绿叶,而绿叶之中簇拥着野菊似的头状花序,花序中间长着黄色的细管状花朵,外周镶着一圈洁白的舌状花瓣,看起来淡雅而别致。
对于杨棠须臾间给出答案,同样没什么准备的女主持人晏冰冷场了两三秒后赶紧接上了声音:“啊~~恭喜这位选手,这道灯谜,他……答对了!”
周围和台下的不少人藉此鼓起了掌,但更多的人并未鼓掌,不过不要紧,因为这并非现场直播,有没有掌声都无所谓,而真到了复赛,幕后的控场人员肯定会配合着播放一些提前录好的掌声。
“都不要动……”
这个时候现场导演发言了。
“那个谁,选手高智是吧?你现在扮的是观众,可以向选手提问,但不要那么着急,等所有有意向提问的观众都选好了花灯,站成一排,再挨个提问。”
众人闻言一怔,才意识到高智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如果是个人都像他那样我行我素的话,真到了复赛现场,你问你的,我问我的,那还不乱成一锅粥啊!
“不要愣着,继续!”
随着现场导演这话一出,彩排众人又动了起来,唯独捧着花灯的高智站在杨棠面前直犯尴尬癌,就差没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杨棠见状还不忘安慰他:“我说高智啊,下次选灯谜考我,能不能选个难度大点儿的?你刚才那个忒简单了,暴露智商啊!”
高智立马瞪圆了眼睛道:“你说谁暴露智商?”
“你觉得呢?”杨棠皮笑肉不笑,“听听你的名字就知道了嘛,高智!它的反义词是什么来着?”
低能!
听到杨棠的问题,高智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低能”二字,同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就把花灯摔在了杨棠身上。
杨棠纹丝不动,任由花灯碎裂,同时面无表情,眼神儿却似笑似邪地瞄着高智,盯得他心头狂跳。
“高智你在干什么?”台下的导演吼叫起来。
可惜脑袋发热、觉得杨棠极度危险的高智对导演的喝叱充耳不闻,又扬起了拳头,重重砸向杨棠的鼻梁。
结果杨棠一侧身,轻易便躲过了高智的拳头,这还不算完,他趁机滑步上前,脚下轻轻一勾,绊到了高智的右脚踝,这家伙因挥拳而前冲的身体顿时彻底失去了平衡,冲着后边的幕布就撞了上去,想刹车都刹不住,根本停不下来!
“放肆!”现场导演是真的火大了,“高智是吧,我不管你有没有后台背景,老子今天就不然你彩排了,马上滚出去!”
高智此时才醒过神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导演:“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你要是有意的还得了,滚蛋!”现场导演把他的意愿又表达了一遍,“保安,都吃撑着啦?还不把人给我轰出去!”
本还在看戏的保安赶紧过来架走了高智。
被保安挟着,高智知道挣扎无用,所以并未过多挣扎,只是临去前一直用恶毒的眼神死盯着杨棠。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此刻杨棠已经死在了高智眼下。
等看不见了高智,上官茗欣用胳膊肘拐了拐杨棠,道:“那个人的眼神好讨厌啊棠棠,你就不怕他事后报复你?”
要知今趟去美国注册公司前,杨棠可能还有点担忧高智动不了他就跑去动杨爸杨妈,但是现在,高智真要找杨棠和他家人的麻烦等于自寻死路。
杨棠愕道:“你刚叫我什么?”
“棠棠啊,怎么了?”上官茗欣理所当然道,“之前咱们一块旅游那会儿,我不也偶尔这样叫过你嘛!怎么,你不喜欢?”
“废话,我听着像糖糖,怎么喜欢得起来!”杨棠撇嘴道,“况且你也说了,之前只是偶尔叫,这我可以容忍,但如果你想一直叫我棠棠,那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孰料上官茗欣傲娇道:“杀人犯法,我可不敢,但我就是要叫,你咬我啊!”
杨棠:“……”
“行啦,别再看我了,大不了不叫你棠棠也就是了。”上官茗欣只差没举手投降了,“可不叫你棠棠叫你什么呀?‘学弟’这称呼以咱俩的交情来说,太疏远了吧?”
杨棠继续沉默。
“要不……叫杨杨?”
“羊羊?”杨棠闻言眼睛一突,“什么羊?”
“什么什么羊?”上官茗欣一头雾水。
“喜羊羊、懒羊羊……”
上官茗欣道:“这两个词(喜洋洋、懒洋洋)我听说过,可跟‘杨杨’有什么关系?”
杨棠只觉鸡同鸭讲,顿时被打败了,脑袋一垂,整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上官茗欣也看出来了,杨棠说的喜羊羊懒羊羊跟她想的完全是两码事:“不行,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懒洋洋到底……”
杨棠垂着的脑袋并未回复原状,只是扭动了九十度,歪着脖子看向上官茗欣,正欲忽悠,却发现有假扮观众的选手拎着花灯到了她面前,于是改口道:“废什么话啊,还不赶快答灯谜!”
“答灯谜?”上官茗欣愣了一下,旋即望向自己正前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龅牙壮男正冲她憨笑。
“这位小妹妹,我叫……”
正当杨棠准备看上官茗欣解读灯谜时,红后倏然联络上他:[主人,现在有两个问题需要您拿主意!]
[讲,第一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现在量化交易所需用到的公司都已经筹备注册齐全,炒作资金方面再过六个小时就能全部到位,但是……]
[但是什么?]杨棠不耐烦地问。
[但是我们有三家注册地址在纽约华尔街附近的公司,需要派驻名义上的操盘员工……]
杨棠闻言忍不住拍了下脑门,怪不得他从美国回来之前总觉得有什么事被抛诸脑后了,敢情是招聘金融公司员工的事情。
这时候,刚说出龅牙壮男的灯谜答案的上官茗欣很是不满地斜了杨棠一眼,噘嘴道:“你拍什么脑门?莫非我给出的答案不对么?”
殊不知杨棠根本就没在听,自然无从回答这个问题,只要敷衍道:“啊、哦,你的答案……”
幸好这时候女主持人晏冰的声音插了进来:“恭喜上官选手,你答对了!”
杨棠连忙附和:“对了,你看吧!”
“那你为什么拍脑门?”上官茗欣对这事儿穷追不舍。
杨棠急中生智道:“我刚才一时没琢磨出答案,乍然听到你的谜底,只觉茅塞顿开,就忍不住拍了脑门。”
“哼,算你啦!”
呼——
杨棠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姑奶奶给蒙过去了。
[主人,有关于第一个问题,您想好对策了吗?]红后又在催促杨棠了。
[我记得咱们在东京好像也有一家打算做量化交易的注册公司对吧?]
[嗯,有的。]
[那不就结了,你马上在网上发出招聘信息,告知应聘者在东京面试,车马食宿的费用我们报销!]
[东京面试?离美国也太远点了吧?]红后道,[发应聘通知的时候不好解释啊!]
[那你说在哪儿面试比较好?]杨棠不耐道,[要不这样,车马住宿的条件不变,咱们在夏威夷面试,至于美国本土,短期内我是不想去第二遍了。]
[夏威夷?行吧,这个地方至少还算美国!]红后没再质疑杨棠的决定,[主人,还有第二个问题就是我后面跟您提过另一幢烂尾楼的事……]
[对,提过,怎么了?]
[那烂尾楼的老板尹烁我已经找着了,要约他出来聊聊吗?]
[约,最好是今天!]
[没问题,我这就约他。]
[约好了时间地点通知我,另外派几个虫控人过去蹲点。]杨棠这样的作法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另外,东南亚那边虫控人的招聘给我抓紧啰!]
[请放心主人,目前东南亚两个招聘点泰国的泰京以及马六甲的狮城都已经有上千人报名!]红后略显兴奋道。
[两个招聘点不够,在南越的升龙再加多一个招聘点吧!]杨棠吩咐道,[反正南越人口都快过亿了,帮他们消化点,嗯,这个点就只应聘女人好了,年龄十八到二十八之间,五官周正,别什么歪瓜裂枣都要!]
[明白,我这就把招聘广告打到网上!]
这边杨棠与红后交流完毕的同时,台上考校灯谜的环节也彩排得差不多了。于是,在现场导演的指挥下,杨棠他们两队人鱼贯有序地离开了大棚。
等到了外边走廊上,拐过了角落,远离大棚后,杨棠当即搂着那青春痘青年小西的脖子,道:“小西哥,怎么回个事呐?怎么就彩排这么一段就歇了?”
小西撇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上官茗欣见不得他趾高气扬的态度,讥诮道:“也对,就你一个常务知道个屁呀,我还不如去问吴姨!”
本来听到前半句,小西火冒三丈,就想当场给上官茗欣一个教训,可后面她若有意似无意的提起了“吴姨”,小西顿时啥火都烟消云散了。
对于上官茗欣这招狐假虎威,杨棠不得不默默地点上一百二十个赞。
更重要的是,上官茗欣不止说,她还做:“哦对了,我找吴姨还有点事儿!小西,吴姨办公室在几层?”
“这个……”小西有点犹豫。
“你做为我姨的下属,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上官茗欣略施小姐、语带威胁。
小西还能怎么办,只好跟杨棠上官搭同一部电梯,往楼上而去。
电梯很快到了高管办公楼层。
行走在静谧的走廊上,上官茗欣的说话声都不自觉压低了许多:“哪一间?”
小西驻足不动道:“右手边,再过去两个门!”
“真的假的?你怎么不过来跟我一起走?”
小西连连摆手,压低声音吼道:“走去哪儿?我现在手头上没有工作需要向吴姐汇报的。”
上官茗欣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转而又看向杨棠道:“杨杨,你去不去?”
“我去干嘛?”杨棠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上官茗欣自己去。
上官茗欣多少有点气闷,但她人都已经到了门口,自然得继续下去,看望吴姨,顺便打听一下复赛彩排就一个环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到小西指点的门口,上官茗欣抬手敲门,半天没人应,她正欲离开,结果发现门似乎是虚掩着的,并没有锁紧。
上官茗欣犹豫了一下,又瞪了眼走廊拐弯处的杨棠,这才毅然决然地推门而入。
小西见状,埋怨劲儿又上来了:“这、这算什么?居然跟……”
“啊!!!!!!!!”
吴姨办公室内陡然传出了尖叫声。
上官茗欣在叫。
等在外面的杨棠和小西对视一眼,双双冲到了吴姨办公室门口。
没有犹豫,杨棠一把拉开了虚掩着的办公室门,入眼是一道屏风,绕过屏风就见地上扑倒着一个人,赫然就是之前接他跟上官茗欣进电视大楼的吴姨,而此时上官茗欣被惊吓得背贴在侧面的墙上,垫着脚尖,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被吓得要死。
“啊!?”小西比杨棠后进来半秒,看到吴姨扑倒在地板上,也失声惊叫出来。
杨棠见状,单手搂住他道:“别乱动,让我先看看吴女士还有气没……”说罢,他挟着小西凑近了地上的吴姨,伸出另一手探向她的颈侧,“唔……没有脉搏了,体温最多二十度。”
“快叫救护车啊!”小西吼道。
“你自己打手机啊!”杨棠反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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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救护车啊!”小西吼道。
“你自己打手机啊!”杨棠反吼了回去。
俗话说,有理不在言高。
可听到杨棠更大声更凶戾几分的吼叫,小西微滞半秒,旋即醒过味儿来,哆哆嗦嗦着开始掏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突发状况。
杨棠再次探手摸了摸吴姨的颈项,谓然叹道:“不用叫救护车了,叫警察比较好。”
“为、为什么?”后背还贴着墙的上官茗欣问。
“她颈骨被扭断了,估计这会儿脊髓已经漏出多半儿……”说完这话,杨棠不禁又叹了口气。
人体的潜能无限,但同时,人体也是脆弱的。
一个人除了病死或寿终正寝(老死)之外,意外死亡的方式可谓五花八门,这五花八门正好彰显了人体的脆弱。
比如,一个成年人在最深不过一米二的水池里溺死。真要论起来,其实这不奇怪,甭说一米二的水深了,就是一脸盆水都能溺死人。
再比如,一个成年人从半米高的床铺上摔落到地板上,当时就死了。这也不奇怪,高处堕下摔死人不仅仅看高度,也看角度,如果角度比较刁钻的话,可能就那么一下,人就嗝屁了。
再再比如,甚至一个人打喷嚏都有可能导致人体内部崩溃掉,进而死亡,所以真要说起来,咱们一个二个活蹦乱跳的人其实每多活一天就是在中彩票。
正因为人体如此脆弱,所以他杀的致死原因不计其数,而颈骨骨折是其中比较少见的一种。
这也就是杨棠,在梦境里杀多了人杀多了怪,对颈骨骨折的伤势司空见惯、了如指掌,所以能第一时间判断出吴姨的颈骨是被人扭断的,而非摔伤错位导致意外身故。
“喂、喂喂,幺二零吗?这里是华夏电视台总部大楼……”小西显然没听进去杨棠的说话,他还是先拨打了急救电话。
杨棠又叹了口气,吩咐已不那么紧张害怕的上官茗欣道:“学姐,麻烦你报警吧,我来勘验一下现场!”
话落,刚巧打完急救电话的小西反对道:“现场谁都不能动,等救护车来,等警察……”
“说得对。”杨棠当即亮出了警证,“学姐,帮我看住小西,他也不能动。”
“收到。”上官茗欣点头的同时,拨打了幺幺零。
小西呆滞道:“你、你这警证是真、真的吗?”
“那你可以动动试试,我告你妨碍公务你信不信?”杨棠淡淡道。
小西嚷了起来:“你少唬我……”话还未完,他只觉眼前一花,杨棠已欺到他身前,啪嚓一声,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铐子扣在了他手腕上,又啪嚓一声,铐子另一端锁在了保险柜门把上。
“啪啪!”
杨棠轻轻拍了两下小西的肩膀,道:“老实待着,别妨碍我做事。”说着,转头看向上官茗欣,“学姐,你也站一边,别乱碰现场东西。”
上官茗欣以前虽也见过死人,但却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一个前不久还活着的死人,所以即使自觉恢复了大半,其实心里还是难以平静,自然生不出太多的好奇之心,听到杨棠的吩咐,她忙不迭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摆平了上官和小西后,杨棠从屁兜(储物指环)里摸出双吃鸭脖的手套戴上,然后站在吴姨扑倒的位置旁边,原地转了两圈。
上官茗欣见状感到奇怪:“你在干嘛?”
“在看现场环境,你们发现没有,这办公室里居然没有任何打斗或被搜掠过的痕迹,这说明什么?”杨棠似发问似自问道。
“说明什么?”上官茗欣下意识接茬道。
“说明凶手应该是吴女士熟识的人,所以她才会有背对凶手的表现,从而导致凶手有机可乘,由背后下手拗断了她的颈骨。”杨棠侃侃而谈道。
“你就这么肯定凶手是从吴姐背后下的毒手?”小西不屑道,“诶~~不是,你就这么断定吴姐是被他杀的?”
“废话!”杨棠驳斥小西道,“首先第一个,吴女士的颈骨的确断了,而且是横向受力,并非折断,莫非你认为吴女士能够自己把自己的脑袋扭转一百五十度?”
小西瞥了眼扑在地上的吴姨,她脸侧贴着地,眼睛圆瞪却一动不动,直到这刻他才确定自己的顶头上司的确已经不用抢救了,但对于杨棠的判断,他相当不爽,于是继续抬杠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吴姐的头被扭转过一百五十度以上的?”
“我不用眼睛看,刚才一摸死者颈骨错位的位置就知道。”杨棠风轻云淡道,“当然,这种判断属于专业,你一个外行是肯定不知道的啦!”说着,再不看想要继续胡说八道的小西一眼,整个人竟然在吴姨身边趴了下来。
这下子轮到上官茗欣好奇了:“杨杨,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杨棠闻言眉头一跳,很想纠正上官茗欣对他的称呼,可小西这外人在场,他又不好不给上官一点面子,好不容易才忍住道:“我是在奇怪吴女士死前的这个动作,她的手伸向两点钟方向,似乎在临死前想要抓住些什么?可两点钟方向上有什么呢?”
上官茗欣顺着看了过去,撇嘴道:“能有什么?吴姨面前几步就是她的办公桌,穿过办公桌再向外延伸,两点钟方向是墙壁,倒是十点钟方向是个书柜。”
“没错,就是墙壁,问题就出在这里。”说着,杨棠一半边身体抻过吴姨的尸体,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前后左右看了看吴姨前伸的右手下边。
上官茗欣一副“辣眼睛”的表情,噘嘴道:“你又在看什么?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企图?什么企图?”正琢磨案情的杨棠一时没听明白上官茗欣的意思,“我刚才看了一下,尸体在受袭后没有被移动的痕迹,换言之,吴女士临死前右手的指向就是她的意愿,而两点钟方向除了墙壁就只有办公桌擦边了。”
“那也未必,说不定吴姐临死前遗留的死亡讯息是想迷惑凶手呢?所以她很有可能声东击西啊!”小西的话又来了。
“你给我闭嘴!”杨棠叱道,“不懂别乱猜……像这种颈椎断裂致命伤,人或许不会死得太快,但大脑对身体的控制最多只有下意识的零点几秒,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人首先想到的是那个东西很重要,于是下意识有个伸手的动作,其次才会想不能让别人找到这重要的东西,可惜受害者颈椎都断了,即便没有立刻脑死亡,有想要声东击西的意思,可她的大脑意识却已经指挥不动身体了。”
听到这番话,小西瞠目结舌,上官茗欣却微微颔首道:“那照你的推测,这办公桌上应该有什么东西或文件,可现在什么也没有嘛!”
杨棠摆手道:“不着急……”言语间,他把尸体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
“你这又是干嘛?”
“搜身啰!”杨棠理直气壮道,“对了学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吴女士跟我们一起坐电梯上楼时,找你借了手机?”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哦,想起来了,有,吴姨她当时借我的手机打给了他。”说着,上官茗欣指了指被拷住的小西。
见上官指他,小西有点慌了:“你们什么意思嘛?难道想诬赖我是杀吴姐的凶手?”
杨棠闻言莞尔道:“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自己想要戴杀人嫌犯的帽子。”
“我、我没杀吴姐!我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凶手。”杨棠不耐烦地摇了摇手,“别的不说,吴女士上楼这段时间就是我们彩排的时间……小西哥,应该有很多人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吧?”
小西赶紧顺杆往上爬:“对、对对,当时我一直待在大棚里,除了一次小解之外,就再没有出过棚了!”
“真的是只有一次吗?”
“啊啊,真的就只有一次……”
“那你小解从进厕所到出来,一共花了多长时间?”杨棠趁机问了个较为重点的问题。
小西回忆了一下:“也就两三分钟吧!”
“你确定?”
“不太确定。”小西道,“但我能肯定绝对不到五分钟。”
“五分钟?这个判断准确吗?依据是什么?”杨棠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应该准确,主要是你们在台上彩排,当时乍一看很混乱,但实际上现场导演那边把每个环节的时间都掐得很死,比如从假扮观众的选手们选花灯开始,到出现第一个敢于捧着花灯向一帮真选手发问的情节出现,这中间的时间长度是固定的,实际上当时要没有高智向你提问,就会有‘托’冲出来卡时间了。”
听完这番解释,杨棠和上官茗欣总算恍然大悟,不愧是电视台彩排,哪儿哪儿都是套路。
“现在可以证明凶手不是我了吧?”说了这么多,小西还在想这事儿,显然他对此相当的看重。
杨棠道:“我之前不都已经说了嘛,杀害吴女士的疑凶应该不是你,至于为什么,因为我刚才摸了一下,居然没在吴女士身上找着钥匙。”
“什么钥匙?”上官茗欣愕道。
“废话!就是钥匙呗!”杨棠不耐烦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准确来说,应该是钥匙串,毕竟吴女士好歹也算科级干部不是?掌管几把钥匙很正常。再说了,如果没有钥匙,她又是怎么进这办公室的呢?可偏偏我没在她身上摸到钥匙。”
“照你这么说,是疑凶拿走了死者的钥匙啰!”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个男声。
“没错,事情应该就是这样!”杨棠闻声从地上站起来,望向屏风转角处。
一个身高与杨棠齐平身材魁梧的国字脸壮汉从屏风后边绕了出来,看向杨棠道:“我是这一区分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简宇锋,刚来了有几分钟,听到一段这位同事的案情分析,对了,是同事吧?”他问的是杨棠。
“当然。”
杨棠随手亮出了警证。
简宇锋并没细看,只是看上面照片能对上杨棠本人,加上整个证件的构造质地相当精细,不是假证,也就没再深究杨棠具体是哪部份的同事。至于杨棠私自勘验现场,他就更不好指摘什么了,毕竟“警察”的身份在那儿,勘查的过程又没违规,他们这些来晚了的又能说什么呢?
“杨棠,对吧?”简宇锋道,“现在,我只能说声抱歉了,这个案犯现场由我们支队接手了,你没意见吧?”
杨棠歪了歪头,道:“我没意见。”旋又道:“不过在你们勘查现场之前,我想郑重地提醒一句,受害人之所以在节目彩排时跑回这办公室来,完全是因为她想尽快拿回手机。”
简宇锋浓眉一挑,道:“有这种事儿?”
杨棠一指从上官茗欣,道:“她可以作证……”
“是,当时在电梯里,吴姨发现没带手机,于是她整个人都紧张了。”上官茗欣有板有眼道。
“那等下还要麻烦二位去做一下笔录!”简宇锋道。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从我们发现这尸体的开始,我所有的分析还有对话都有录音,可以发一份到简队你的网上邮箱里。”
“没有问题,你发过来吧,晚上收工之后我会细听。”简宇锋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想死者手指(伸)向的是她办公桌最左边的抽屉,至于里边有什么,或者说抽屉已经被疑凶提前打开过了,我就不得而知了。”杨棠摊手道。
“你放心,这点我也记下了,会让人好好勘查的。”
杨棠见简宇锋都这么说了,只好摘下手套,转头问上官道:“学姐,能走么?腿不软了吧?”
“我没、没事了!”说着,上官茗欣朝前迈了半步,结果膝弯一软,就朝地板上跪去。
杨棠眼疾手快,一下闪身过去搀住了她:“学姐,没想到你也学会嘴硬了!”
523 真正的山不转水转(求订阅!)
正当杨棠跟上官茗欣悄声说话时,不少简宇锋手下的刑警鱼贯进了办公室。
简宇锋吩咐了几句,刑警们立马分散开,拍照的拍照,套指纹的套指纹,而已经戴上手套的简宇锋自己却绕到了办公桌后,根据杨棠的说法,试着拉了拉办公桌最靠左边的抽屉。
“吱嘎——”
抽屉轻易被拉开。
简宇锋稍微翻开了一下,里边除了几本书之外,唯一值得注意的东西就是搁在最上面的手机了。
拿起手机试着开机,很快便进入了登入界面,需要输入密码或指模。
简宇锋挑了挑眉,来到吴姨尸体旁蹲下,捞起她一只已接近冰凉的右手,用其中三个指头都试了一下,发现并不能解锁:“齐了怪了!”言语间,他把两手剩下的指头都试完了,还是没能解锁。于是,简宇锋终于有点毛了,忍不住高喊道:“小学霸?”
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男子从屏风后转出来:“到!”
“解码工具带了没有?”
“报告简队,我那笔记本昨晚上解那个加密邮件耗太久了,现在正搁办公室里充电,没带……”
简宇锋闻言嘴角抽抽了两下,却又不好怪罪小学霸。
杨棠见状,插嘴道:“怎么?手机加密了?”
“废话!”简宇锋没好气道,“里面的东西看不到,看来只能拿回去再想办法了。”话落,杨棠却朝他伸出了手。
“几个意思?这手机可是重要物证,不能给你!”简宇锋道。
“不白要,我帮你现场破解还不成呐?”杨棠道。
“你行不行啊?”对于杨棠的说法,简宇锋将信将疑。
杨棠忍不住吐槽道:“虽然现在是你们支队接管了这个案子,可我好歹也算第一个发现这案子的人吧?大家同事,你们部门就是这么卸磨杀驴的?”
“你也配跟驴比?”简宇锋嘴上讥诮着,手一翻,却是将手机拍在了杨棠掌中,“你别告诉我你带了破解工具的哈!”
“少胡说八道,那样的话,我岂非有重大的杀人嫌疑?”杨棠叱道。
“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哟,居然能用指模解锁,那就简单了。”杨棠看了看登入手机系统的方式,不禁发出感慨。
“怎么?你还真能马上破解进去?”简宇锋惊诧道。
“废话!”杨棠懒得跟他多说什么,直接吩咐道:“那个谁,小学霸是吧?马上帮我找一把十字螺丝刀来!”
“这……”小学霸一下迟疑了,看向简宇锋。
简宇锋倒是识趣,半真半假道:“他也是警察,同事,不过不是我们部门的,你赶紧配合一下!”
“是是…”小学霸连忙找螺丝刀去了。
“哼,有什么好配合的。”杨棠撇嘴的同时,顺手将茶几上果盘里的桔子掂起一个,塞在了衣兜里,随即他摁了一下手机侧键,二次点亮屏幕,直接把手按了上去。
简宇锋见状,一脸的鄙夷道:“你要是这样都能登入(手机)系统的话,我就把手机嚼烂了吞啰!”
杨棠瞟了他一眼,道:“你这不废话嘛,现在手机好好的,用我的指纹就能登入受害者的系统,那这验证的bug也太大了。”
“说得也是……”
这时候,小学霸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个螺丝刀。
杨棠把螺丝刀接过来,楞起刀尖,毫无征兆地狠狠地在手机的指纹感应区上戳了一下。
简宇锋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这手机可是物证啊!”
“当然是解锁啰!”说着,杨棠从兜里摸出刚才的桔子,剥下一块皮来,垫在被戳裂的指纹感应区上,然后杨棠用手指在桔皮上一按。
“嘟嘟、嘟——”
一串安全提示音后,没用密码,没用解锁指纹,手机系统界面照样显露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简宇锋瞠目道。
其实不止他,就连小学霸也一脸懵偪地望着杨棠,搞不懂他怎么弄的,就把指纹锁给解开了。
杨棠可没有为他们扫盲的心情,在进入手机界面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去翻看通讯记录,孰料手机界面陡然弹出一个对话框:“插槽1未曾检测到sim卡!”
凑得很近的简宇锋也看到了这句提示:“原来这手机没卡,怪不得用受害者的指纹登不进去……可怪就怪在,你又是怎么登进来系统界面的呢?”
“你管我……现在是破案重要还是我登入手机界面重要?”杨棠哂道。
“都重要。”简宇锋道。
杨棠斜了他一眼:“有病吧?”说着,他已经把手机关机,翻过背面,扣开了机盖。
果不其然,手机里的插槽是空的。
见状,杨棠叹道:“简队,一是钥匙,二是sim卡,看来你们有得忙了!”言罢,他把手机拍回了简宇锋的掌心。
简宇锋也流露出一个蛋疼的表情:“谁叫我赶上了呢!”
******
好不容易从吴姨的办公室摆脱出来,杨棠发现木讷讷跟在他身后的上官茗欣有点精神恍惚,忙停下脚步,想跟她交流交流,孰料恍惚中的上官茗欣还在继续朝前走,若非杨棠感应灵敏、见机得快,朝旁边闪了一下,上官茗欣恐怕会直接撞在他背上,弄得头破血流。
要知道,如今杨棠的身体强度硬抗重狙子弹也只会卡在肌肉里而对他体内难以造成重大伤害,可重狙子弹如果打在一般的水泥砖墙上,那肯定就是小坑,甚至于会穿孔,打出洞来。再说得直白一点,杨棠的后背已然比砖墙还硬,而一个人如果走路不看前面撞在墙上,会不会鲜血横流、一塌糊涂,晕头转向?而撞上杨棠后背的结果只会更严重。
“喂喂,学姐,你怎么了?”杨棠难得关心道。
“没、我没事儿,我只是在想,吴姨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没了呢?”上官茗欣不愧是学考古出身的,多少有点伤春悲秋、悲天悯人的气息。
杨棠道:“被人拗断颈椎,从而导致中枢神经失联而死的人,一般都死得很快,所以吴女士死得时候应该比大多数人好,没受太多病痛折磨就去了。”
上官茗欣闻言恶瞪他道:“可她还有儿子,还有老公啊!”
杨棠不以为然道:“吴女士今年奔四吧?她老公的岁数应该比她大……”
上官茗欣愕道:“你怎么知道吴姨今年三十九的?”
“这不难猜,她办公桌上的简易日历上都写着呢!本月二十九号,她要自己给自己祝寿,有道是男人祝九女人祝十,既然她这么详细地做了记号,那肯定是为自己祝整数寿啰,再者她皮肤摸上去不像五十岁的女人,年龄也就不难猜了。”
听到杨棠这一番分析,上官茗欣面上不屑,小心心却有点五体投地的意思,于是嘴上犟道:“她儿子没了亲妈,老公没了老婆,想想都凄惨!”
“我倒觉得恰恰相反。”杨棠也不算故意抬杠,他自有一番道理,“刚才你没否认,想必我真说中了,这位吴女士的老公还真大她几岁,对吧?而男人四十一枝花,到了这个年纪,有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现在吴女士已经横死,三大喜突然就完成了三分之一,她老公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你、你这是强势夺理!”
不理上官茗欣的反驳,杨棠继续分析道:“至于吴女士的儿子,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如果他能过得了丧母这一关,化悲痛为力量,将来成就定然不小,吴女士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一派歪理,哼!”上官茗欣皱了皱琼鼻,不愿再搭理杨棠。
“爱接受不接受,反正人已经死了,如果你能听进去我的说法,说不定以后你能找到一段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见上官茗欣撒娇,杨棠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这时正好电梯到了,却似乎有点故障,没有“叮”一声提示音。
下一秒,电梯门滑开,杨棠并未多想,直接站了进去,没等他按楼层,电梯门已然开始合拢。
“哎~~学姐!”杨棠一边按亮电梯楼层,一边发出声音想提醒上官茗欣,没曾想这部电梯门关得忒快,一下子将所有的事都隔断在外。
上官茗欣见电梯门关上并且开始下降,差点没气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电梯下降的异常快速,至少是平时的两三倍,杨棠独自在电梯厢内,有些皱眉,却不至于害怕。结果电梯直接从十几二十楼直接降到了地库层,中间连停都没停。不过幸好整个电梯厢并非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下落,加上又只有杨棠一人搭乘电梯,这才没酿成事故。
“呼——”
从电梯里出来,杨棠长吁了一口气,正想打电话跟仍在楼上的上官茗欣解释一下,孰料红后又切入了脑波开始跟他交流。
[主人,尹烁目前的具体位置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也通过中介人约他了,可是他丝毫不给面子,不想跟你谈烂尾楼的事儿,怎办?]
[呵呵,他不愿见我,那我亲自去见他好了。]
[可目前他在一个私人会.所,那儿是会员制的。]红后报告道。
[查,查一下我认识的人中有谁是那会.所的会员。]杨棠给了个建议,[重点查元能院之中我认识的人!]
[已经在查了……有两个人都是那儿的会员,一是罗劲(详见198),他目前已经够格正式成为元能院的一员了。]红后没用几秒便有了好消息,[二是雷天动(详见365),不过他正在出任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具体是哪家会.所?]杨棠问。
[名洋会.所!]
也就在杨棠坐进车里、打电话联系罗劲时,身在楼上的上官茗欣可吓坏了,她亲眼看到杨棠搭的电梯所显示的楼层光标在短短六七秒内从数字二十几很快就变成了地下停车层。
这究竟是数字光标显示有问题,还是电梯坏了?对于这个问题,上官茗欣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后面那种情况。她的第一反应是报警,结果指挥调度中心那边回复说,已经有警员抵达了您所在的位置。可电话一挂,上官茗欣就想起来,调度中心也许把正在勘验吴姨办公室的那些个刑警,当成了已经有警员到达了她报警的位置。
苦笑着再想拨打报警电话之余,上官茗欣倏然愣住,她发现她真是蠢到家了,直接打电话给杨棠,确认一下他有没有不就好了,如果他没事,还报什么警呐?想到就做,她立刻打给了杨棠。
而这个时候,杨棠正在与罗劲通话:“劲儿,我是杨棠啊!”
“原来是杨哥啊,你有什么事吗?”罗劲原本嚣张的气场瞬间收敛起来。
“没什么大事,听说你是名洋会.所的会员?”
“名洋俱乐部?对啊,我一直是那儿的会员。”罗劲不无得意道,“怎么杨大哥,你是想我推荐你入会还是有别的考量?”
“你能推荐我成为名洋会员?”杨棠诧异道。
“这没问题呀,我再找个哥们,他也是那儿的会员,我跟他两人联名推荐你,那你想不成为会员都难!不过杨哥,名洋早些年还算纯粹,这些年闲杂人太多,有点没落了。”
“没事,总之你推荐我入会就行!”
“那没问题,保证很快你就是会员了。”罗劲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四平八稳,显得有点小兴奋,“不过你得把资料带到名洋门口来,比如照片……”
“你说个地址,我等会儿就过来!”
“好的,具体地址是……”
杨棠挂了罗劲的电话后就发现又有电话打进来,当下随手按了接听键:“喂?”
“杨杨,你没事吧杨杨?刚才电梯……”手机里传出上官茗欣急切的声音。
“没事儿学姐,电梯下降是快了点,但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身体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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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学姐,电梯下降是快了点,但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身体棒棒哒!”
听见杨棠还能有心情说笑,上官茗欣这才松了口气,嘴上却口是心非道:“还棒棒哒……电梯该再快点儿,摔死你!”
杨棠哂道:“可我现在没死啊,还活蹦乱跳的。”
“那你等着,我这就下来咬死你……”
“你想得美,我已经上车了,拜-拜!”最后的再见,杨棠说得细声细气、风骚无比。
“你干嘛去?”
“我还有点事,去会个朋友,你先回吧学姐,路上自己注意点安全。”
“哼,算你狠!”电话那头的上官茗欣气得直跺脚。
“嘿嘿……”杨棠想着挂断了电话,拉开车门,坐进了齐柏林的驾驶位,然后启动、走人。
半小时后,名洋俱乐部外。
杨棠的齐柏林开到门口就被门卫拦了下来。
好在罗劲和一个留着板寸头身着burberry中性休闲装的女孩正等在门旁,看到杨棠降下车窗伸手招呼,罗劲立马领着板寸头女孩凑了上来。
“杨哥!”
“阿劲,事情怎么样了?”
“杨哥,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们儿乐(yue)乐(le)!乐乐,叫杨哥!”
板寸头女孩闻言撇嘴道:“凭什么叫他哥啊?”
罗劲闻言,一脸的尴尬,差点没找条地缝钻进去:“阿乐!?”
“除非他能猜中硬币在我哪只手里,我才服他!”乐乐精致的小下巴微扬道。
杨棠上下打量了一下乐乐,发现她长得很像他前世看到过的女星桂x镁和万x茜的综合体,五官周正甜美,鼻子略大,一六五左右的身高,但体重以杨棠毒辣的眼力目测,应比上述两位女星更轻,大概在四十二公斤。
要知道,正常男人的标准体重(kg)差不多应该身高(cm)减一百乘以零点九,比方说,一八零身高的正常男子,体重该是八十乘以零点九,约七十二公斤;而正常女人的体重则是身高减一百乘以零点七,比如一七零身高的正常女子,体重差不多在四十九公斤上下。
那么,以眼前乐乐约一六五的身高而言,体重在四十五点五公斤算正常,上下浮动两公斤也还能接受,可四十二公斤的体重就有点偏轻了。
幸好别看乐乐身材偏瘦,或者说削瘦,可她胸前却颇具规模,无限接近c的罩杯和与之对应的小翘臀,完全配得上“前凸后翘”这个词,只不过看她的言语神态及遣词用句,整一个男人婆性格,怪不得罗劲会介绍说是他哥们。
“怎么样啊?敢不敢跟我赌这把?”乐乐在挑衅杨棠的同时,左手背上正托着一枚不知名的硬币,正在她指间来回的翻动,看上去好不流畅。
杨棠瞥了眼哭笑不得的罗劲,不置可否道:“好啊,赌!”
“那你看好了。”说着,乐乐摊开右手掌心,然后左手舞了朵花,将那枚不知名硬币搁在了右手掌心里,“看清楚了啊……”言语间,她左手覆盖在右掌上,发出“啪”地一声,接着左右手往复交叠,还在杨棠眼门前舞了两下,最后乍然分开攥成两个小拳头,“你猜,硬币现在在我哪只手里握着?”
“这个嘛……”
见杨棠支支吾吾的,乐乐催促道:“赶紧猜,你只有最多五秒钟时间考虑!”
这话一出,杨棠还没说什么,旁边的罗劲就已经看不下去了:“阿乐,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乐乐扫了眼罗劲,继续催促杨棠道:“我知道了,你快猜,还剩三秒啊,再不猜你就输了!”
杨棠闻言嘴角微翘,抬手拍在乐乐左手手背上,悠然道:“我猜,这只……”乐乐刚听了一半话,明眸深处就已掠过丝丝狡黠,正要得意叫嚣宣布什么的时候,杨棠补充道:“没有!”
“没有?”乐乐一下懵了,旋即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嘛?你是想说我这只手里没有硬币?”
“对啊,难道我猜错了?”杨棠好整以暇道,“要不你把另一只手摊开我看看?”
乐乐顿时尴尬起来,连忙双手插兜道:“算你猜中了……杨哥好!”
杨棠面无表情,只是转头看向罗劲。
愣了一下,罗劲随即反应过来,道:“杨哥,乐乐也是这儿的会员,我叫她来,实际上就是想跟她一块儿担保你加入会员。”
“那敢情好,赶紧的吧!”
于是罗劲打了个电话,讲了一半后,又把手机凑乐乐耳边,让她说了几句,最后才挂断了电话。
“杨哥,事情差不多说通了,等一下大门就会打开!”
“那就等。”
果不其然,没过半分钟,拦路的铁闸门就开始向旁边滑动,同时一个门卫跑上前问道:“哪位是罗劲先生?”
“我是…”
“您可以带您朋友进去了。”说罢,门卫低眉顺眼地退回了岗位。
杨棠闻言,冲罗劲道:“上车。”
等罗劲和乐乐都上了齐柏林,杨棠这才驾着车子缓缓开进了俱乐部大门。
罗劲今天是搭乐乐的顺风车过来的,所以他指点杨棠把齐柏林停在了他的专属车位上,然后三人一起去了俱乐部的办公区,担保着让杨棠成为了名洋的会员。
回到娱乐区这边,杨棠找了个借口上卫生间,实则命红后确定了尹烁在俱乐部里的位置。没曾想刚出厕所门,乐乐就拦住了他,而罗劲已然不知去向。
“怎么了?”杨棠还以为出什么变故,“罗劲呃?”
“他被我暂时支走了。”乐乐随口应了一句,“现在就咱们俩,快把硬币还我!”
杨棠把手一摊,装傻道:“什么硬币?”
“我刚才让你猜的那个硬币。”
“那硬币不在你手上么?我连碰都没碰过你的硬币,你找我要,这不扯淡嘛!”杨棠挑眉道。
“你少来,别以为我知道你把我的硬币藏起来了,我当时……”
“你当时怎么了?”杨棠语气玩味的追问道。
乐乐咬了咬牙,承认道:“我当时悄悄地把硬币扔你兜里了。”
“扔我兜里了?”杨棠装作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开始翻腾自己的衣兜,“哪个兜,没有啊!”
“你骗人,肯定有……”
“真没有,不信你自己摸摸看,除了我自己这钱包。”杨棠将两只胳膊抬平,一副任人搜刮的样子。
“啪!”
乐乐一手夺过了杨棠钱包,翻找之后,除了钱、外币、卡、身份证件之外,并没有多余的硬币。
“怎么样?我钱包没有吧?”杨棠开始用上ntalist(幻术师)的暗示诱导,他把左手放了下来,同时右手伸向乐乐,“钱包可以还我了吧?”
乐乐秀眉微蹙,直接将手里杨棠的钱包塞在了自己的屁兜里,然后作出一副咬牙切齿很凶悍的样儿凑到他面前,双方几乎吐气可闻:“把手抬起来,我还没搜你呢!”其实如果乐乐清楚杨棠的武力值有多少,她就会看穿杨棠实际上在耍她,否则不会这么轻易被抻起一双胳膊。
可惜乐乐不知道杨棠正值心情不错、在逗她,当下一丝不苟地将他全身上下的衣兜搜了个遍,结果,没有。
她丝毫找不见那枚特殊硬币的踪影。
“怎、怎么会没有呢?怎么……我明明……”
乐乐开始了自我怀疑。
杨棠却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道:“好了吧?都让你搜了个遍,可以把钱包还我了吧?”
“你、你快把硬币还我……呜……”乐乐带着哭腔道。
杨棠死不承认道:“你不是刚搜过嘛,我真没拿你硬币!”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之前你跟我玩把戏的时候,由始至终我就没碰过你那硬币对吧?”
“可、可怎么不见了呢?”乐乐急得跳脚。
“那我就不知道了。”杨棠一脸无辜地摇头,“你刚才说你把硬币扔我兜里,说不定你当时失手,扔到其他地方去了。”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乐乐闻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可能当时我把硬币扔你车上了……快快快,我们去你车上找找!”
“不去!”杨棠拍开乐乐推他的手,“你弄丢了你的硬币,是你自己的问题,凭什么怀疑掉我车上了?照你这么个怀疑法,我反倒觉得硬币就藏在你身上,这样好方便你关键时刻把硬币丢我地盘上,栽赃我!”
“你、你血口喷人!”乐乐是真急了,说这话的同时,她还把自己身上的衣兜一一翻出来,“硬币怎么会在我身上,你看,没有吧,你看,空的,你看……咣当!”
一枚硬币随着衣兜被翻出而掉在了地上,“叮……”,滚了几圈又转了几转后,终于扑街,平躺在那里任人瞻仰。
“这、这这……”乐乐瞠目结舌。
“是这枚硬币吧?”杨棠指向地上的硬币道:“是这玩意吧?”
“是、是…”乐乐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点头。跟着蹲下身子就打算将铜币捡起来。
可惜杨棠脚快,一下踩住硬币,冲乐乐道:“我钱包呢?”
见状,乐乐几乎崩溃,先试着搬了杨棠的脚两下,发现纹丝不动,赶紧把钱包掏出来双手奉上:“把脚让开啊,你踩到我的幸运币啦!”
杨棠接过钱包,检查了一下,发现没少东西,这才收好钱包移开了脚,道:“我只是踩脏你的硬币而已,可你刚才诬赖我,差点就毁了我的声誉,这该怎么算呐?”
这时,乐乐已经捡起硬币擦了又擦,一脸心疼模样,听到杨棠找她算账的话,当即变脸道:“现在你的声誉不还好好的嘛,我哪有毁掉?”说着,她螓首一扬,不待杨棠再说什么,傲娇地走掉了。
杨棠心里偷笑,也赶紧离开当场,找寻烂尾楼老板尹烁去了。
半路上,乐乐总算搞到了专业清洁工具,将硬币又保洁了一遍,不过就在她将硬币收妥,正打算扔掉清洁工具时,她倏然发现她似乎一直在被杨棠牵着鼻子走,“莫非,他……”
同一时间,杨棠已经找到了尹烁。
一向大手大脚惯了的尹烁今天难得没有单独开个包间,而是在大厅一角,找了个较为僻静的台子,和几位狐朋狗友正觥筹交错得爽。
当然,席间烧不开美妞陪酒。
杨棠走近时,一帮子半醉的男女根本就没发现他、或者说没在意他的存在。
“来,再干!”
搂着一妞,坐在中间的尹烁这回向众人举的可不是大杯子,而是酒瓶子。
剩下三五个纨绔见状,俱都微微色变,但乘着酒兴,他们一个二个的还是把酒瓶子举在了手里。
“干!”
“慢着,我也想参一个行不行?”
“你谁呀?”已经喝大了的尹烁用警惕的目光瞅着杨棠。
只可惜,一个喝醉的人再警惕又能有几分呢?
“我叫杨棠,看几位喝酒豪迈,所以想叫个朋友!”说着,杨棠毫不顾忌地扯过尹烁他们桌上尚未开封的人头马,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瓶盖,“来,大家一块干,谁不喝完谁孙子!”
尹烁闻言醉眼顿时变得贼亮,附和道:“好,咱们一块儿干!”言罢,就对着酒瓶子吹了起来。
咕咚、咕咚、咕咚……
其余的人,包括尹烁的酒瓶里的酒之前就被喝掉了大半,所以没吹多久,各人就把酒给干完了。
可杨棠不一样,他是整瓶酒开吹,所以旁的人都停了,他还在那儿大喝特喝。
咕咚、咕咚、咕咚……
听到杨棠一成不变的牛饮声,尹烁等人顿时将他惊为天人。
“啊……咚!”
杨棠终于把酒瓶子重重地剁在了台上,他本人更是长出了一口酒气:“爽!”
“兄弟,好酒量啊!”尹烁撇下美妞,主动移坐到杨棠身边,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杨棠,杨树的杨,海棠的棠!”杨棠自我介绍完后,单刀直入般反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儿?”
“我尹烁,今天你这个酒友我交下了。”
“行,你这酒友我也交下了。”说着,杨棠又扯过一瓶没开封的人头马,“咱们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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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 真正的山不转水转3(求订阅!)
“咱们再干?”
听到杨棠这话,自诩酒量顶呱呱的尹烁难得变了脸色,色厉内荏道:“那个谁,帮我再开瓶人头马!”等酒瓶子递过来,他接住与杨棠的瓶子碰了一下,讪笑道:“随意、随意!”说完,他闷了一大口就喝不动了。
反观杨棠这边,咕咚咕咚,又一瓶人头马给喝完了。
瞥了眼尹烁手上的大半瓶酒,杨棠道:“尹哥,你不厚道,都没干……”
“杨老弟,我看得出来你是海、海量……谢谢你过来陪哥哥喝酒!”尹烁半醉半醒地嘟囔着,“其实我尹烁就一大烂账,纨绔成.性,你能过来陪我喝酒,多半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爽快尹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气的人,其实我今次过来呢,是想跟尹哥买件东西……”
“什么东西?”尹烁愕道。
“四环,烂尾楼……尹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烂尾楼!?”本还有点醉眼朦胧的尹烁陡然一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呵呵,没想到杨老弟你也看上那物业了。”
“正所谓‘英雄所见雷同’嘛,现在我的问题是,尹哥你到底有没有卖掉那儿的打算?”
“暂时还没有……对了,你是只想买楼呢?还是想连地皮一块买?”尹烁问。
“自然是连地皮一块买下来比较稳妥啰!”杨棠道,“尹哥,开个价吧,我绝不还价。”
尹烁骚骚一笑,道:“杨老弟,我要是开个一百亿,你怎么办?”
“要真是一百亿的价格,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杨棠哂道,“不过尹哥,生意嘛,都是谈出来的,如果你真想卖烂尾楼,何不考虑一下我呢?”
“你这话倒是没错,可你知不知道,烂尾楼加那块地皮目前价值多少?”尹烁问。
杨棠回道:“虽然楼的地基打得很牢靠,但毕竟是幢烂尾楼,顶天的估值不会超过一亿……”顿了顿又道:“至于地皮嘛,以两年前的估值,加上现在的涨幅,价值在三点八,约四亿(华币=美金)的样子!”
“呵呵,看来你都知道,这两下加一块儿就是五亿!”尹烁淡笑道,“而我对这部份物业的估值,你知道是多少嘛?”
杨棠直摇头,表示不知道。
“十亿,如果谁能够一次性付清十亿的款子,那这烂尾楼加地皮就是他的了。”尹烁貌似狮子大开口道。
老实说,十亿这个价也不算狮子大开口,因为在商业上,如果谈收购的话,一般是溢价百分之三十,估价五亿的话,一般至少得出价到六点五亿至七亿,对方才会动心出售。只不过眼下,在玉京地价飞涨的情况下,想要购地的话,再多加个三五亿也是没有问题的,但关键的问题是,杨棠手里短时间内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尹哥,非得一次性付款?”杨棠试探着问,“就不能分期?”
“分期?你想怎么分期?”尹烁显然也知道,他开价十亿,就算有人愿意买,一时半会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来。
事实上也是如此,包括那些个大的跨国集团公司,比如谷歌、airbnb这些,每天公司总部里能有一两亿现金备用,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谁要是在公司里边藏五亿以上的备用金,那一般来说就是脑袋被门夹了,如果备用金超过十亿,那这家公司的老板要么是准备干大事,要么就是神经错乱了。
正因为如此,杨棠说分期付款,尹烁却并未拒绝回应,反而觉得杨棠是真的有诚意买他的烂尾楼和地皮。
“尹哥,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我分三期付款,咱们一签合同,我在获得烂尾楼和土地的同时,立即就会向你指定的账户里转款三亿,之后,这不是快八月了嘛,我打算在九月底进行第二期付款,数目四亿,最后在今年年底进行第三期付款五亿,总计十二亿!”
“第二个方案,我分四期付款,同样是咱们签合同时,我获得烂尾楼和土地,当即向你指定的账户里转款五亿,之后,每两个月付款一次,每次两亿,总计三次,共十一亿,怎么样?”
尹烁哂道:“虽然没人不喜欢钱多,但以我目前的财政状况,我会选择第二种方式进行交易。”
杨棠闻言眼前一亮:“尹哥,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付账买地啦?”
“嗯,基本上算同意了,但具体的我还需要回去跟几个董事商量商量!”尹烁故作矜持道。
可问题是,他名下的公司完全就是私人的,哪来什么狗屁董事。
杨棠也知道他在拖时间,想回去再捋捋清楚,又或者查探杨棠底细,这样才好正式交易。
“行啊,回去找人商量一下也好,不过我们哪天在约呢?”杨棠问。
尹烁沉吟片刻,道:“不如就明天这个时……”话还未完,就听边上有小弟大声叫道:“非哥!”
“非哥好!”
“小的们,非哥来了,还不赶紧再上酒!”
听见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杨棠眉头微蹙,但尹烁却扭头看去,接着更是站起身,与来人熊抱在了一起:“非老大,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昨天,所以今天出来溜溜达……咦,这位是?”
杨棠侧脸对着来人,却已经听出了对方的声音,知道避无可避。索性大方地站了起来,偏头看向对方,玩味道:“伊非,没想到又见面了?”
对于杨棠的模样,伊非化成灰都认识,他当即瞪大了眼睛:“是你?”
“是我,咱俩申海一别,快半个月了吧?”杨棠哂道。
“是有半个月了。”伊非咬着后槽牙道,“没想到你过得还挺滋润……”
“那是,不过这全靠非少你的资助,我还没多谢您呐!”杨棠假模假式地朝伊非拱了拱手。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们之间的账……对了阿烁,你跟这家伙认识?”伊非在说话之间突然转向尹烁,问起了他跟杨棠的关系。
尹烁犹豫片刻,附伊非的耳,正要说出卖烂尾楼的事儿!杨棠心头暗自叫糟,当场杀了伊非跟尹烁的心都有,可就在这时候,聆听尹烁耳语的伊非好死不死地又瞪了杨棠一眼。
邪眼!
开!!
只一瞬间,杨棠便将伊非给控制住了,然后被控住的伊非听完了烂尾楼买卖的事儿,不置可否道:“那地儿你还没出手啊?真是的……”
“嗯?”尹烁闻言微感诧异,他还以为伊非会阻止他卖地给杨棠,没想到只是说了这么句不痛不痒的话,“非老大,那你觉得这事……”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怎么好置喙?”伊非不耐烦道,“我要是多了嘴,而你卖便宜了,回头不怨我啊?”
“那哪呢啊!”尹烁道,“我们四兄弟谁跟谁啊!”
“你别跟我提四兄弟啊!”伊非似乎更不耐烦了,“就尹柯和伊小东也配跟我做兄弟?”
尹烁闻言一阵沉默,周围的小弟们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杨棠见气氛有些沉默,当下道:“尹哥,明天这时候咱们再联系……”说着,他比了个电话的手势。
尹烁微微颔首。
杨棠歪歪头,开着邪眼扫视了周围的小弟,与他们一一对了下目光,这样一来,他们会忘了今天杨棠跟尹烁聊天的具体内容,只会记得喝酒喝嗨了的事儿!
倒不是杨棠不想直接以[邪眼]控制住尹烁,然后以低价把烂尾楼转让给他。
问题在于两点。首先,如果是低价转让地皮,哪怕是平价转让地皮,就玉京如今这个地价,傻子都会看出来这里边有猫腻,也许后续会有其它鸡毛蒜皮的麻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的原则,高价购地算是法律框架下的最优选择。
其次,邪眼能控制人陷入幻境,进而控制其思维及言谈举止,但能否控制对方签字这种事杨棠还从来没试过,况且签字仪式肯定要有律师在场见状,万一出了点纰漏,那都是得不偿失的一回事,总不能连当时的律师也都一并“邪眼”了吧?但如果尹家方面全员出动,说是要搞大场面,到时候签约仪式上人山人海,那杨棠的[邪眼]再厉害也是控制不住的。
总之,买卖地皮这种大额交易,[邪眼]即使能控制住一时也不能控制住一世,万一交易完后,尹烁就打算到美国去享受生活,到时候一查账户,钱数不对,闹将起来,又是麻烦事儿!所以,[邪眼]的幻境能力可用,却不能大用,最多是帮忙弥补一些小错,就比如刚才的伊非,或者是尹烁对于卖出烂尾楼在模棱两可犹犹豫豫之间,[邪眼]就可以帮忙坚定其心志。
扫视完周遭的陪酒小弟和美妞后,杨棠又冲伊非点了点头,转身欲走。没曾想乐乐冲了过来,大嚷大叫道:“好你个杨棠,你居然骗我!”
这话一出,附近的人纷纷侧目,接着嗡嗡的议论声四起,甚至就连近处的伊非和尹烁看杨棠的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
“我骗你什么了?”杨棠愕道。
“你说我硬币失手扔错了地儿,可我刚刚又试了几十次,没有一次扔错的。”乐乐瞪着眼睛一副你赶紧老实交代的模样,“说,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捣了鬼?”
杨棠挑眉道:“拜托小姐,你有点智商行不行?我怎么捣鬼了?当时你扔硬币又没提前告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扔硬币啊对不对?既然配合不上你扔硬币的时机,我怎么捣鬼嘛我?”
“哼,我不信……”
“再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难道你没听说过奥运会上有个射击选手,前面许多枪的成绩不是九环就是十环,最低也过了八环,可就在最后一枪他领先颇多,只要上靶的情况下,结果他一枪打出去,居然脱靶了,然后整个人也崩溃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估计你当时扔硬币就是这种状态!”
“屁~~我可没崩溃,我也没倒在地上!”乐乐嘴上否认着,神情却有点半信半疑了。
杨棠见状,趁热打铁道:“你那枚特殊硬币还在你那儿吧?”
“在啊!”说着,乐乐把硬币掏出来亮了亮,“是了,你之前还踩了它……”
“我那是为了换回我钱包,怎么?你不服气啊?”杨棠随口解释了一句,旋又转回正题道:“既然硬币还在你手上,没灾没病,你还那枚纠结之前的问题干嘛?”
“你管我,反正我就是觉得你捣了鬼……”
“懒得理你!”杨棠扔下这话,绕过乐乐就往俱乐部大门方向走。
乐乐见状连忙追上:“你干嘛?等等我!”
“等你干嘛,我有我的事儿!”杨棠道。
“你有事儿也可以等我啊,要不然我跟着你也可以!”
“不可以……我最讨厌有人成天跟苍蝇似的在我周围嗡嗡嗡的,烦!”
乐乐眉头狂跳,就欲发作,但临了却忍了下来。道:“那我不出声,安静地跟着你,这总成了吧?”
“不成,我跟你又不熟,再说了,我等下回学校寝室,那里都是大老爷们,你去干嘛?”杨棠吐槽道。
乐乐却没露出杨棠预想中的畏缩表情,反而一扬小下巴,道:“我连男澡堂都去过,我还会怕大老爷们?”
杨棠闻言瞪大了眼睛:“你还去过男澡堂?”
“去过…”
“什么时候去的呀?”杨棠难得刨根问底一回。
“小学吧,具体几年级记不清了……”
小、小学!?
杨棠顿时感到被打败了。
这边,目送杨棠和乐乐远去的背影,伊非感叹道:“阿烁,你新结识的这个杨棠挺邪门啊,居然连乐家大小姐都被他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哥,那你的意思是?莫非你觉得我那烂尾楼还能涨点价卖出去?”
“我本来不该置喙你的私事,可你仔细想想,就算涨价,在超过十亿的基础上,你能涨价多少呢?”尹烁侃侃而谈道,“五亿?三亿?倒还不如痛快些,尽快把那楼倒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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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该置喙你的私事,可你仔细想想,就算涨价,在超过十亿的基础上,你能涨价多少呢?”伊非侃侃而谈道,“五亿?三亿?倒还不如痛快些,尽快把那楼倒腾出去!再说了,你们家最近不缺钱周转嘛……”
“可是……”尹烁有点皱眉。
“可是什么?”伊非问。
尹烁犹豫一下,道:“我们家的资金缺口,已经没哥你想得那么严重了,就在昨天,我爸已经找到家私人银行拆借了一部份资金。”
“私人银行?”伊非微微撇了下嘴,“什么背景?靠谱不?拆借的资金能堵上多大窟窿?”
尹烁摇头道:“那家银行的具体背景我不太清楚,而我家的窟窿今天晚些时候应该就能堵上一半了。”
“可还有一半,你家打算怎么搞?继续找私人拆借?”伊非问,“我怕到时候还利息都还死你们。”
这话可不是伊非在危言耸听,那些所谓的私人银行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他们所设置的利率虽然比不上高利贷,但也不低,否则人家凭什么几个亿几个亿的资金拆借给你。
尹烁和他老头子也不是不明白这点,问题是事到临头,不得不饮鸩止渴,否则他们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会有,完全可以直接申请破产了。
当然,其实按照尹家的总资产而言,他们目前将近五亿的现金窟窿想要堵上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关键在于值此需要现金的当口,他们家的资金链相当奇葩地断裂了。
所谓资金链断裂,其实这种事很简单。打个比方来说,一家印染厂想要运转起来,它要有些什么呢?首先,厂房;然后,印染相关的机器设备;其次,技师和工人;再次,坯布(未染色的白布);最后,流动资金。上述这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少,整个厂才能运转起来。
也许有人看到这里就要说了,不一定需要流动资金啊,反正布印染好了卖出去,一样可以收回钱来发工资嘛!实则不然,毕竟工人是人,他就得要吃饭,而只要他按着老板的要求付出了劳动,那就该给他工钱,而非等把布卖出去再给工钱,真要那样的话,说不定工人早就饿死一大片了,又或者工厂早让工人们拆了卖废铁去了。
正因为如此,在大多数行业里,要想开工的话必须得有流动资金,否则以现今社会经济之发达,若哪家厂拖欠工人工资的新闻一曝光,估摸着这家厂第二天就得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无数讨债的银行和私人就会蜂拥而至。
“众所周知的是,资金链断裂这种事在其它商业领域也时有发生!”伊非其实是在又一次提醒尹烁,问题能尽早解决最好,越拖越不利,“只不过当前房地产商的一贯做法更容易发生这种情况……不幸的是,这回让你们尹家赶上了。”
“放心吧非老大,我懂你意思了,我马上就回去跟我老爸商量卖烂尾楼的事儿!”尹烁道,“只不过我有点担心那姓杨的小子能不能拿得出他所说的那么多钱呐!”
听到这话,已被[邪眼]屏蔽了南家赌场那事儿的伊非骚骚一笑道:“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名洋俱乐部,没点身家怎进得来?再说了,就算那姓杨的没钱,乐家……钱可是多得烧得慌啊!”
“明白了,那我先走一步。”
二十几分钟后,尹家。
“爸,这两个方案怎么样,您觉得?”尹烁将杨棠提供的两个方案都跟自己父亲说了。
尹父摇头道:“都不怎么样,如果不是咱们急着用钱,我是不会同意卖那烂尾楼的。”
“那……咱不卖?”
“卖,怎么不卖,今天我又打电话问了,两家国有银行那边一点没松口,后天就是交割期,你说咱们要是不卖,哪来的钱周转……”
“那您的意思是……”尹烁就有点搞不清楚父亲的态度了。
尹父并不答话,反而问道:“烁儿,如果让你选,两种方案你倾向于哪一种?”
尹烁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当然是345第一种喽,这三期付款加起来有十二亿耶!”
“那你就一点不考虑5222四期付款?”尹父问。
尹烁摇头道:“时间多拖了一个月不说,总金额还少了一亿,谁肯干啊!”
“我肯!”尹父道。
“为什么啊?”尹烁不解。
“原因很简单,虽然咱们家如今的资金缺口只有两亿多三亿不到的样子,但能拆借的关系咱们都拆借了,其中还有那么几家私人银行,这里边的利息可是不得了,所以如果选第一种方案售卖烂尾楼的话,首期我们只能立马拿到三亿现金,如果这中间再出点什么纰漏,三亿可能都堵不上剩下的窟窿,所以咱们需要多点首期款!”
尹烁隐隐明白了父亲的担忧,却有点不甘心道:“都这会儿了,还能出什么纰漏啊?”
“鬼才知道……不过你难道没看出来咱们家最近大半月这资金链断裂的危机根本就是一茬接一茬的事故,你觉得这么多事故凑一块儿,是巧合嘛?”尹父森然道。
尹烁闻言大惊:“爸,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家?”
“八.九不离十!”尹父咬着后槽牙道,“只可惜这个对手忒阴险了,他躲在暗处,一直没有露头,比千年王八还谨慎,这半个月我一直试图找他出来,可惜收效甚微。”
“这么说,我们只能选择四期付款啰?”尹烁仍不甘心。
“选择四期是肯定的,但我们还可以跟对方谈一谈,最好能让他把5222改成52,我想这样一来,你心里就不会觉得亏得慌了吧?”
“是,父亲!”尹烁喜动颜色道,“要不我这就给杨棠打电话?”
尹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摆手道:“不用,电话明早再打,咱们先通过别的途径摸摸这位杨公子的底,但愿别又是个坑,踩进去就不好了。”
殊不知,尹家父子的谈话完全被虫分身传给了杨棠。
这下子,杨棠不仅对尹家父子的策略了然于心,而且并不意外对方会查自己的底。杨棠命令红后在他的各项履历的职业栏中都加上“投机掮客”这四个字,至于他名下具体资产,由红后分散保护,旁人是根本甭想摸查清楚的。
所谓掮客,在鸡档这一行,那就是“马夫”,在其它行当,才叫作掮客,也就是帮忙扯关系的人,有点类似于中介,但并不完全是。
比如,你想认识某某厅长,但苦于没有门路,便找到政洽掮客帮忙牵线搭桥。至于所谓的投机掮客,也就是不专于单一行当,有什么活儿接什么活儿,说不定前一秒他还在向人推介妹子,下一秒却领着某某想要晋升的科长面会县长。
杨棠之所以弄出这么个名头,其实是想在烂尾楼地皮的签约上做点文章,不想让人摸清到底是谁买了烂尾楼。
转天,由于诗词大会复赛是直播,所以被安排在了晚上,于是下午的时候,在与尹家父子约好会见前一个半小时,杨棠首先与毛律师在三环的一家咖啡店碰了面。
“毛律师,我有个哥们,也想请一专业律师打理他的事务,于是我就说起了你,你看……”
“呵呵,我说今天怎么出门的时候知了叫得特别响,敢情杨少这是给我介绍业务来啦!”毛律师随口开了个玩笑,旋即正经道:“杨少,未知你那位朋友……”
“他就在附近包间,我这就叫他过来!”说着,杨棠发了个短信出去。
不多时,隔间门被敲响,三长两短的敲门声相当有韵律。杨棠一听,没有问是谁,只道:“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五岁朝上西装革履身高六英尺左右的混血脸帅哥,看到杨棠后立马咧嘴笑了起来,满头白牙差点没闪瞎毛律师的眼。
混血帅哥与杨棠熊抱了一个才在侧位坐下。杨棠介绍道:“毛律师,这位是方傲(杨棠分身),葡法中混血儿,目前身份落在了濠江,你也可以叫他的外文名,augus(奥格斯)!”说到这儿,他又转头看向混血帅哥,“方方啊,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毛律师,他在咱们国内律师行业里属顶尖职业者。”
“哪里、哪里!”毛律师谦虚道,“是杨少过奖了,我的专业水准还有提高的空间,但法律方面的事物谁想要坑我,恐怕轻易办不到。”
这时,方傲开口了:“毛律师是吧?虽然我没有过多了解你的业务能力,但既然是木头(说到这里指了指杨棠)推荐的,我自然信得过你,不过我们既然是首次合作,这年限嘛,我希望是两年!”
“这……”
“我知道,你跟木头是三年一签,但你也要考虑我的立场,其实我原本希望先签一年,还是木头说服了我。”
毛律师脸色有点阴晴不定,来回看了看杨棠跟方傲,最后重重点头道:“行,两年就两年!”
“既然毛律师答应了,待遇方面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方傲又道,“咱们就按木头的合同,保底金额提高百分之二十、抽成提高百分之十(如果原来抽成是百分之十,那现在就是百分之十一)来签,怎么样?”
毛律师稍微默算了一下,便颔首道:“可以、可以!”
等把代理律师委托合同签好后,三人又闲扯了一会儿,喝了杯咖啡。
这时候,方傲看了下时间,道:“毛律师,正好等会儿我有个商业谈判要进行,不知你是否可以同行前往?”
“当然!”毛律师欣然答应。本来今下午他就是空出来给杨棠的,没想到还轻松签了一个新客户,而这新客户居然马上就有单子需要他出马,这何乐而不为呢?
诚然,毛律师也有那么一丝怀疑这是不是杨棠和方傲合起伙来整的什么坑,但转念一想,他一个律师,只要不胡乱签字,就不会轻易掉坑里。至于出勤保底的费用,还有抽成的费用这些,那都是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的,即便方傲想赖,大不了这些费用追不回来不要了就是,根本波及不到他这个律师本身吧?
正因为如此,毛律师才答应得爽快,要不然他也许打电话回律师行,多叫几个人来了。
很快,三人坐着杨棠的齐柏林来到了约定的谈判地点——盘古酒店临时外租的一间小会议室。
杨棠他仨进门的时候,尹家父子早到了,他们身边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显然也是律师。
关上门,双方握手之后,在会议桌前对坐下来。
在尹父的示意下,尹烁率先开口道:“杨老弟,这两位是我家律师,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一点也不介意。”杨棠摆手笑道,“尹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傲,濠江人,真正打算买烂尾楼的是他!这是他律师毛先生!”
这话一出,尹家父子微微色变。
“不过你们放心好了,之前我提的那两个方案不变,就看贵方有没有诚意出售了。”杨棠又道。
尹父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那咱们就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的谈吧,烁儿!”
尹烁立马接过父亲的话茬,继续道:“两个方案345和5222,我跟家父商量过了,烂尾楼加地皮的总价看来在你们心里应该是十二亿到顶了,这方面我们也还算满意,就不动它了,不过嘛……”
杨棠看了眼方傲,把话接了过来:“不过什么呢?”
“不过你们的付款方式我们有点异议……”
听到这话,不等杨棠说什么,方傲已然抢话道:“如果你们想要我一次性付清十二亿,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十亿都不可能!况且,做买卖也没有这样做的。”
尹烁闻言笑了起来,摇头道:“一次性付清十亿,我们没那个意思,只不过,我们想在5222这个付款方案的基础上稍微改动一下……”
“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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