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徐荣的末日
洛阳,董卓府邸。
“太尉大人今日为何有此雅兴,欲找老夫饮酒?”
“彪闻相国好寡人之疾,今于坊中觅得绝色歌女一名,欲献于相国。”
董卓心中欢喜,嘴上却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
杨彪笑道:“此女非但国色天香,更擅媚术,可谓极品中的极品,相国累日操劳国事,却也不能少了闺房乐趣不是。”
董卓是色中恶鬼,被杨彪三言两撩拔得心痒难耐,问道:“真有如此女子?”
杨彪道:“若相国喜欢,下官这便命人送入府中如何?”
董卓道:“如此,就有劳太尉大人了,呵呵。”
“既如此,下官暂且告退。”
杨彪长长一揖,转身欲走,却又被董卓唤住,叮嘱道:“太尉大人,老夫有一言。”
杨彪道:“下官洗耳恭听。”
董卓沉吟半晌,道:“可速速变卖府上庄院、田产,再将府上金银细软、巨细财货装车,随时准备搬运。”
杨彪心中吃了一惊,愕然问道:“相国,此言何意?”
董卓摇手道:“太尉大人不必多问,照办便是。”
杨彪不敢怠慢,抱拳应道:“如此,下官遵命。”
杨彪转身出府,恰有人迎面匆匆而来,两人都走得急顿时就撞在了一起。杨彪抬头间,却是西凉军师李儒,脸上浮现出谄媚之色,急行礼道:“下官眼拙,冲撞大人,还请恕罪!”
“哎呀~是杨太尉啊!”李儒皮笑肉不笑的阴声道,“太尉大人何故匆匆离去?不如进来多坐一会?”
“不敢讨扰,下官府中有急事,军师请!”
李儒望向杨彪离去的背影,阴冷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光,沉吟半晌,恰董卓出府,见李儒立于府门前,不由喊道:“文优!”
“儒见过岳父大人。”李儒迎面走上去,凝声道,“岳父大人,杨彪老匹夫素来不待见我等,今日贸然前来岳父府上不知何事?”
“文优多虑了~老夫手握数十万西凉雄兵,任凭这帮腐儒能翻出什么风浪?”董卓不以为然的摆手道,“不说他们了,文优匆匆而来,有何要事?”
“也罢,不过岳父大人还是小心为上。”李儒不在提及此事,转而沉声道,“根据我军斥候传来消息,壶关已经失守了!”
“什么?”
董卓一惊,失声道:“壶关失守了?怎么可能?壶关固若金汤,又有徐荣三万大军为援军。张宝不过是一万骑兵,如何能攻下壶关?这可如何是好?”
李儒沉声道:“岳父大人勿忧,眼下张宝虽攻下壶关,却也是对洛阳鞭长莫及。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虎牢关的关东联军,张辽将军遣快马来报,虎牢关最多能支撑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张辽不敢保证能守住虎牢关!所以,儒建议立即实行迁徙之计!”
“这~”董卓心中一沉,却没想到西凉军的形式如此危机,凝声问道,“我军派出去的细作未曾寻到联军的粮草?”
“没有!”李儒摇摇头道,“儒派遣了大量细作,却未曾寻到关东联军的粮草囤积之地。”
“也罢!”董卓沉吟道,“就依文优之言,这几天老夫就宣布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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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
贾诩率领五千骑兵与俞涉的五千骑兵对徐荣形成了合围之势,徐荣坚毅的眸子中流露出了绝望之色,原来张宝真的只有二十余名伏兵,然如今却为时已晚,前方不远处,黑压压的敌军骑兵正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汪洋大海,就像一片阴云沉重地压在徐荣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横枪立于阵前,目光落在徐荣身上,沉声道:“良禽择木而息,如今董卓败亡在即,徐荣将军何必跟随董卓赴死?本将军最是佩服你这种铁血的汉子,如果徐将军愿降,本将军定然以国士待之。”
“谢将军美意。”徐荣淡淡的说道,“忠臣不事二主,徐某生为西凉之臣,当为西凉而死。”
说实话,张宝真的很想招降徐荣,一者是史书记载徐荣此人善于统兵作战,性格几乎与高顺一模一样,绝对是一员大将。再者张宝也是彻彻底底令领略了徐荣的厉害,若非张宝穿越而来有这超前的意识,以及在多年的大战中迅速成长起来,恐怕张宝和史上的曹操一样被徐荣打的丢盔弃甲。
然还是如张宝所料,徐荣终究不愿降。既然如此~令人压抑的对峙中,贾诩轻策马上前,阴蛰的目光中滤过一丝阴冷之色,缓声道:“主公,徐荣忠贞不二,还是下令吧!”
张宝乌黑的眸中掠过意思狠辣之色,手中杀意盎然的钢枪直指虚空,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冷辉,下一刻所有的乌丸骑兵将士们乌黑的眸子中流露出灼灼战意,高举钢刀、长矛,在虚空中形成一片死亡的森林。
张宝长枪往前一引,厉声道:“杀~”
“黄巾无敌~”
“黄巾无敌~”
“杀~”
天际响起一声炸雷,面如厉鬼的典韦挥舞着黝黑的双铁戟一马当先狠狠的如风一般冲向西凉军阵,其身后的乌丸骑兵如潮水般紧紧跟在身后如影随形~
西凉军阵。
徐荣坚毅的眸中毫无惧色,同样钢枪往前一引,西凉铁骑眸中爆发出赴死的神色,狼嗥着向前冲上去。
“轰轰轰~”
铁蹄蹋击在冰冷的大地上发出震耳的轰鸣声,铁蹄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烂泥碎草纷飞,终于两支洪荒巨兽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死~”
典韦一马当先神色狰狞的虎吼一声,右手中黝黑色的双铁戟夹杂着无可匹敌之势,狠狠的击斩一名西凉骑兵的胸膛,那西凉骑兵毫无惧色,手中长枪犹如阴冷的毒蛇以刁钻的角度向着典韦狠狠的刺去,典韦不闪不避,右手铁戟保持着击斩之威,左手铁戟狠狠的砸在西凉骑兵的钢枪上。
“咣~”
“呃~”
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之声轰然响起,同时夹杂着一声闷哼,西凉骑兵长枪早已脱手而飞,同时骑在马上的却是一具胸腔之上不复存在的无头尸体,而那具无头尸体在马上晃了晃,“噗踏”一声坠落在冰冷的大地上~无主的战马悲嘶着,围着战死的骑兵打起转来,竟是不忍独自离去。
。。。。。。
黄巾军骑兵后阵,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在贾诩、郭图、俞涉、何曼以及数十亲兵的护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惨烈的战场,郭图阴恻恻的对张宝说道:“主公,今日一役斩杀徐荣,董卓将失去一大臂膀尔。根据我军细作回报,并州之地仅有骑兵一万,步兵两万,此役过后,并州万里之地尽属主公尔!”
张宝并未如郭图一般兴奋,眸中深处封反而掠过一道担忧之色,沉声道:“壶关虽破,却可以说是偷袭得手,我军毕竟兵力有限,不可能分兵出击、四处攻城略地。再者徐荣这一万骑兵虽说被我军合围,然那两万步兵却仍是一股力量,再者董卓能让张济担任并州刺史,由此可看出张济并非浪得虚名,急切间要想全部攻陷不太现实。”
俞涉道:“急切间打不下来,那就慢慢打啊,反正董卓和十四路关东联军之间的混战一时半刻还不会结束,我军有的是时间。”
“然事实并非俞涉将军所言。”郭图阴冷的眸子流露出毒蛇般的目光,俞涉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郭图阴恻恻的说道,“根据我军暗卫的情报,虎牢关怕是守不住了!”
俞涉吃惊道:“怎么会?董卓手中最少还有十万铁骑,虎牢关更是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如何会守不住?”
张宝冷幽幽的说道:“那是因为董卓要跑!”(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西凉军的万劫不复之地
洛阳吕布府邸。
吕布府上张灯结彩,家丁仆役往来穿梭,搬抬家什装饰新房,一派喜气洋洋。如今西凉危急存亡之秋,李儒见吕布心中惦记貂蝉,为免生事端,遂劝董卓赐婚吕布,然而纵使智如李儒却不知道,他的一个建议却使西凉军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而吕布却是欣喜异常,此人在战场上虽然威风八面,斩敌首级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是情深意浓。虽然只是新纳一房小妾,可吕布却不想委屈了貂蝉美人儿,便以迎娶正妻的礼仪迎接新娘子的到来。
不但如此,吕布还大发请柬,遍请同僚好友过府喝喜酒。
董卓是吕布的义父,又是赐婚之人,吕布自然不能不请董卓喝喜酒,所以一大早吕布便屁颠屁颠地跑来董卓府邸。吕布是董卓义子,在太师府中素来横行无阻,府外的家兵家将见是吕布前来便也没有阻拦,任其扬长入内。
吕布径直闯入董卓寝室,正欲推门而入时,忽闻里面传出女子吃吃的荡笑声,中间还间有董卓粗重的喘息息,还有啧啧的声音。闻听此声,吕布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暧昧,心忖义父真是人老心未老啊,一大早便练起了活春宫。
天赐窥人**的良机,吕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便蹑手蹑脚地凑到了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然后凑过眼睛往里面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罗衫,有董卓的真丝绣袍,还有女子色彩鲜艳的肚兜小内。
吕布的目光正往前搜巡,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的春色。
董卓肥胖如猪的身躯正仰躺在绣榻上,一名肌肤雪白、身材苗条的女子正背对着吕布,噼开两条白玉般的**跨骑在董卓的腰上,那女子柳腰纤细,腰下的雪臀却是又大又翘,正在董卓身上款款摇荡。(不能再写了,已经被屏蔽两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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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靡声中,董卓忽然发出一声低吼,翻身坐起,那女人雪白的娇躯便往后仰躺下来,吕布终于得以一睹这女人的芳容。一眼望去,吕布只觉得这女人果然堪称国色天香,不过似乎有些面熟。
为了确定是否认识,吕布还特意侧头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吕布的身躯就像被毒蜂蛰了一下,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一片铁青,下一刻,吕布狠狠一拳捶在门上,转身扬长而去。
正在享受美人余韵的董卓勐听得门外一声巨响,顿时吓了一跳,以与他肥胖的身躯绝不相称的敏捷翻身爬了起来,反手从床头抽出宝剑,赤条条地跳下了绣榻,向门外疾声大喝道:“门外何人?”
门外寂寂,无人相应。
董卓连唿三声,见始终无人应答,便仗剑破门而出,却见偏厅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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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官邸。
宋宪和成廉正站在大门外欢迎前来喝喜酒的同僚,忽见吕布铁青着脸转了回来,宋宪见吕布脸色不善,正想问时却被眼疾手快的成廉一把扯住,压低声音说道:“将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劝他岂不是找死?”
宋宪霎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对成廉露出感激之色,再回头时吕布早已经大步流星进了大厅。
大厅里,来自官场和军队的文官武将已经来了不少,正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忽听沉重的脚步声响,众人纷纷回头见是吕布回来,便一齐围上前来抱拳作揖道:“恭喜将军喜迎美人归,呵呵~~”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吕布眸子里熊熊燃起,然后毫无征兆地,吕布单臂疾探而出一把掐住了面前一员武将的咽喉,手指发力,旋即有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彻整个大厅,那武将竟是被吕布生生捏碎喉骨、窒息而死。
众人见状先是震惊,旋即倒吸冷气忙不迭地后退。
吕布抖手扔掉武将的尸体,挥舞着双臂厉声大喝道:“滚,都滚出去!”
一众文官武将仓惶而逃,不及片刻功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宋宪和成廉、还有府上的家兵家将、仆夫杂役都远远地躲在暗角里偷看,绝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吕布一句,天下第一战神的霉头有谁敢触?
“来人。”吕布握紧双拳,神色狰狞的厉声大喝道,“给本将军备马!”
“遵~~遵命。”
有家丁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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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以东五十里,袁术大营。
一灯如豆,帐内灯火幽幽,联军粮草总调度官袁术正手拿账簿发怔,耳畔响起主簿阎像之言:董卓者,豺狼也。然各路诸侯者,勐虎也。若豺狼死,各路勐虎登场,则盟主袁绍得势,而主公无袁家之威势尔。
阎像的一番话,让袁术心中犹豫,袁绍担任盟主,袁术本就不喜,如今岂能见袁绍得势?念及此处,袁术眸中掠过一道阴冷之色,将亲近袁绍的诸侯粮草统统划掉~
“主公~”
袁术刚刚将曹操、孙坚等人的粮草划掉,帐外忽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袁术惊回首,却是帐下大将刘勋匆匆而来,刘勋还跟了名精壮的汉子,这汉子长的却是平淡无奇,然浑身却自有一番气势。
这股气势袁术只在被吕布所杀的纪灵身上见过,就连如今的袁军大将刘勋身上也不曾见过,刘勋不及行礼,袁术已经大步迎了上来,急声问道:“刘勋将军,这一位是~~”
刘勋朗声道:“末将见过主公,此位壮士姓度名奢,乃是山东人士,善使一柄点钢枪,末将运粮时见其占山为王,便劝降归顺主公!”
“哦?度壮士是山东人士?”袁术一听度奢是山东人士,心中便有几分欢喜,盖因已故纪灵也是山东人士,所以便有爱屋及乌的意思。
度奢抱拳道:“启禀将军,在下乃是山东枣县人士。因家中老母故去,故而游四方。却不曾想路遇歹徒劫持,在下自幼略习武艺,当下便杀了那寨主,后山中贼寇见在下武艺高强,便拥护寨主。如今却不曾想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不知者不罪!”袁术摆摆手,沉声道,“如今国家颓围,壮士既然修习武艺,荷包报效国家?不好似做那山贼?”
度奢当即单膝跪地拜道:“末将度奢,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计攻晋阳
洛阳,司徒府。
吕布全装惯带,手执方天画戟浑身杀气盎然,怒气冲冲而来,两名守卫在府门前的卫兵见吕布来势汹汹,满脸杀气,不由警觉起来,横刀拦住门前疾声喝道:“大胆,竟敢擅闯司徒府。”
“嗯?”吕布眸子里杀机流露,厉声喝道,“去死!”
下一刻,方天画戟唿啸斩出,可怜两名卫兵还不及递刀便已经被拦腰斩成了四截,吕布一戟斩了两名卫兵,更不停留,打马径直闯入了司徒府,府中的家丁仆役方才早已经见过了吕布的杀气,再没人敢上前阻拦。
不及片刻功夫,吕布便策马径直闯入了王允的书房。
“轰!”
书房薄薄的房门被吕布蓄满怒气的一戟给轰成粉碎。门***吕布发现王允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书案后面,目光柔和地望着吕布,平静地说道:“奉先将军,老夫已经等你多时,你总算来了?”
吕布平压方天画戟,以锋利的戟尖遥指王允咽喉,咬牙切齿道:“王司徒,汝即已将貂蝉许配于某,为何又要将之献于相国?”
王允喟然长叹一声,低头引颈,语气平静地说道:“老夫愧对将军,情愿受死,奉先将军请动手吧。”
吕布作色道:“莫非以为某杀不了汝乎?”
王允正色道:“将军武勇天下无双,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又怎会杀不了区区老朽。”
“呀~~”
吕布暴喝一声,方天画戟往后扬起,正欲不顾一切往前勐掷而出、将王允刺死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把焦急的喊叫声:“奉先将军且慢,不可动手呀!”
吕布霍然回首,却见太尉杨彪正从门外急急奔入,便喝道:“杨彪,汝欲寻死乎?”
杨彪道:“貂蝉小姐之事,下官其实尽知,此事原不怪司徒大人,个中缘由实属无奈呀。”
“什么?”吕布强压怒火,蹙眉喝道,“实属无奈?侍中大人且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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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
又饿又累、人困马乏的五千余凉州军在黄巾军排山倒海般的突击下全军覆灭,徐荣走投无路拔剑自刎,当典韦杀透敌阵出现在凉州中军时,发现徐荣早已经气绝身亡。可怜一代名将,最终却落得个自杀身亡的结局,惜哉。
张宝看着自戕的徐荣,摇摇头,心情沉重的命人厚葬了徐荣,又在墓碑上刻下“一代名将徐荣之墓”字样,以便徐荣后人前来祭拜凭吊。
一身黝黑铁甲的张宝按剑肃立徐荣墓前,乌黑的眸子充满了凝重之色,刚刚得到暗卫回报,董卓已经在抓紧时间准备迁徙京都了,董卓一走,关东联军下一步的矛头恐怕就会直指盘踞幽州的黄巾军了。
虽说与袁绍、曹操有密约,然张宝却不敢轻易相信二人,此二人都是枭雄之资,纵使翻脸不认人,凭着他们的威望,恐怕张宝也只能打落牙齿咽到肚子里。
所以张宝要掌握主动权,绝不能被曹操、袁绍牵着鼻子走,董卓身死已成定局,其麾下数十万西凉骑兵将群龙为首,若是能将这批西凉悍卒收归己用~张宝眸中流露出贪婪之色。
“主公~”
一把阴恻恻的唤声将张宝从沉思中唤醒,霍然回头,身材消瘦的郭图在夜色中犹如一道幽灵一般走到张宝身后,张宝眼角深处悠然掠过一丝清冷的之色,挥手示意身边的亲兵退到十步开外,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郭图毒蛇般的眸中流露出一丝阴冷之色,阴恻恻的低声道:“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全部妥当了。”
“嗯!”张宝轻轻颔首,随即沉声道:“公则,董卓麾下的西凉骑兵骁勇善战,都是百战老兵,若是能收归本将军麾下,则黄巾无惧关东联军之讨伐~”
张宝说此一顿,灼灼目光落在郭图脸上,凝声道:“如果说董卓身死,公则以为本将能否趁机收西凉悍卒于麾下?”
郭图阴蛰的眸子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沉吟半晌方徐徐道:“西凉与之前的幽州一样,同为穷山恶水之地,而西凉边境羌匪为患更甚幽州,西凉士卒常年与羌人交战,故而各个是骄兵悍将。主公向将其收归麾下,恐怕不容易~不过~”
郭图说此一顿,阴恻恻的说道:“若是董卓身亡,西凉之兵群龙无首,诸将必不相容,尤其是董卓麾下心腹大将李、樊稠、郭汜更是手握重兵,图以三寸不烂之舌或可加上一把火,届时西凉兵内有攻伐不休,外有关东联军,届时主公若能招之,易如反掌尔!”
“好!就依公则之言。”张宝目露喜色,随即又道,“不过毒蛇等人不在汝身边,为确保汝之安全,可命何曼跟随。”
郭图深深鞠一躬道:“图,谢过主公!”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张宝摆摆手,随后又沉声道,“公则,晋阳张济虽兵马不多,然昔日武帝时期以晋阳为并州抵御外敌第一要塞,经过数次加固,晋阳城池高大而坚固,而我军目前却不过一万骑兵,公则以为如何是好?”
“主公勿忧。”郭图阴恻恻的说道,“张济莽夫罢了,日征暴敛,晋阳城内早已是怨声满天,其中晋阳刘、王两户人家最为怨恨张济,只要只要遣一能言善辩之士结其为内应,晋阳破之易如反掌尔。”
“嗯!”张宝摇摇头道,“张济此人有勇略,然智谋不足。晋阳世家虽较之中原少之又少,然没有大军威慑,又无铁血手腕镇压,却又横征暴敛,此乃寻死之道矣!”
“主公所言不错!”郭图深以为然,“之前董卓率领大军将太原王家屠戮一空,听说司徒王允当时差点吐血而亡,是以并州世家之人对西凉军的怨恨远远超过对我军之恨,故此图才献内应之策也!”
“哦,对了。”张宝感叹一下,随后眉头微蹙道,“卜己的两万大军何时能抵达并州?俞涉说十日之内,为何如今却还不见卜己的身影?”
郭图沉声道:“卜己将军所率领的毕竟是两万新兵,行军速度与百战老兵自然不同。算算时间,卜己将军大概三日后即可抵达壶关。”
“嗯!”张宝轻轻颔首道,“卜己到达壶关后,命他留下一万人驻扎壶关,率领剩下的一万人前往泽县与某汇合。”
“诺!”(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鬼才郭奉孝
是夜,司徒府。
吕布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经过杨彪、王允两人一番说词,吕布明显已经信了,将所有的怨气和憎恨都转移到了董卓身上,几乎是一夜之间,董卓在吕布心目中从靠山义父成了夺妻仇人。
王允阴恻恻地劝道:“将军难道还没有受够这种寄人篱下的曰子?”
“平!”
一声暴响,吕布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将摆在案上的酒食都震到了地下,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一次吕布是动了真怒。
“董卓老贼,某与汝誓不两立!”吕布切齿道,“总有一天,某要将汝碎尸万段。”
毫无疑问,吕布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只有对美女例外。
王允道:“将军欲杀董贼又何必要等到哪一天,眼下不正有个绝佳的机会。”
“嗯?”吕布凝声道,“此话怎讲?”
王允道:“董贼手下虽然有凉州精兵十余万,战将数百员,可大多追随郭汜、李催、樊稠等人驻守在外,眼下留驻洛阳的兵马仅有两万,而且大多又驻扎在洛阳东效,真正驻于洛阳城内的只有三千铁骑。”
“可这三千铁骑是最凉州军中最精锐的骑兵。”吕布蹙眉凝声道,“没有一万大军只怕是很难击溃这支铁骑,董卓老贼有这支虎狼之师保护可谓安如泰山,任何轻举妄动都只能是自寻死路。”
王允阴声道:“将军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吕布惑然道,“某的身份?”
“正是。”王允道,“将军乃是董卓老贼之义子,何不假借老贼的名义将这支铁骑调出城外?尔后再于金殿之上埋伏刀斧手,待董贼上朝之时伏兵尽出,将之乱刀砍死,如此便可除却此贼。”
吕布道:“董贼若死,这三千铁骑及驻于城外的凉州大军必然还攻洛阳,城内无兵可守,则我等必死无疑,此计不妥,不妥。”
“将军放心,洛阳城中并非无兵可守。”王允凝声道,“只要将军能够将董卓老贼的三千铁骑调出城外,老夫便有十分把握让他们回不了城,就算有十万董卓旧部来攻,洛阳也可安如泰山。”
杨彪也道:“将军还可以诈称董卓之命,令张辽放开虎牢关,引十四路关东联军进洛阳,则董卓的西凉旧部势必分崩离析、大败而逃,洛阳之危可不战而解。”
“唔~~”吕布手托下巴,凝声道,“这倒是可以考虑。”
“将军,快下决心吧!”王允终于抛出最后一枚诱饵,慨然道,“老夫已向太后讨来懿旨,只要将军能痛下决心、除去国贼,那就是匡扶汉室的股肱之臣,朝廷便会敕封将军为骠骑将军、武乡侯,加封太子太傅。”
“哦?”吕布闻言霎时双目一亮,连连搓手道,“善,就依两位大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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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夜色沉沉。
虽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两万凉州援军已经开赴虎牢关,可身负守关重任的张辽却不敢掉以轻心,再次来到关上巡夜。
虎牢关一战,张辽名震天下,在西凉将士心目中也是地位陡增,成为仅次于董卓心腹爱将李等人的存在。看到张辽登关巡夜,守卫在关上的士兵们纷纷起身,望向张辽的眸子里都充满了崇敬和灼热之色。
张辽将守关将士召集到身前,正欲勉励一番时,关内陡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有凄厉的长嗥声夜彻夜空:“报~~”
“嗯。”
张辽眉宇一蹙,霍然回过头来,不及片刻功夫,那传令兵便疾步匆匆奔上关来。
“将军,主公急令!”
张辽厉声喝道:“讲。”
传令兵道:“主公有令,立即打开关门,引关东军入关!”
“什么?”张辽闻言大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迎向这名传令兵的眼神,厉声道,“虎牢关乃洛阳之天险,主公如何会下令引关东军入关?来人,把这厮给我拿下!”
“诺!”
两名虎背熊腰的西凉兵,满脸狰狞的上前将这名传令兵左右加起来,就要推出去斩首,传令兵立即大叫起来:“将军,末将不敢撒谎。末将是吕将军的亲兵,有腰牌为证。”
“嗯!?”
张辽曾得到吕布点播武艺,虽无师徒之命,却有师徒之时,当下喝令兵士将传令兵放开,接过腰牌,仔细查看,却真是吕布的亲兵,张辽乌黑的眸子掠过一道疑惑之色,沉声道,“洛阳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公为何下令引联军入关?”
传令兵跪在地上摇头道:“小人不知,吕布将军只让小人传令引联军入关!”
“唿~”
张宝深深的唿出一口气,迎上不知所措的西凉军的眼神,厉声喝道:“来呀,打开关门~~”
。。。。。。
洛阳。
上朝之前,吕布专门前来拜见董卓。
一见面吕布就说道:“义父,大军征发在即,洛阳京畿之百姓殷富,不乏大户豪族,到时候大举迁徙之后必然会留下许多奇珍异宝,与其白白便宜了十八路八东军阀,还不如尽归义父所有,孩儿愿率三千虎贲之师,出洛阳而席卷京畿,尽掳奇珍异宝供义父赏玩。”
董卓喜道:“真吾儿也,奉先可速去。”
吕布低头恭声道:“如此,请义父赐下虎符。”
董卓不疑有他,从衣袖里掏出铜符递于吕布。
吕布接过虎符转身去了,临出门时,脚步一顿,嘴角有阴冷的杀机一掠而过。
董卓倒也不是大意,这三千虎贲都是凉州亲信,董卓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背叛自己,就算吕布图谋不轨,他们也不可能追随吕布倒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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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以东五十里,曹操大营。
曹操喜孜孜地迎出大帐之外,抬眼望时,帐前不远处早有一行人急步而来,曹艹连声笑道:“公达你可算回来了,哈哈哈。”
荀攸来到曹操面前,荀攸身后还跟了名年轻的文士,一名年轻文士一袭青衫虽然又破又旧,上面还打满了补丁,却洗得极为干净,举止间更是透出一股潇洒儒雅的风姿,令人见之心折。
荀攸不及行礼,曹操已经问道:“公达,这一位是?”
荀攸微笑道:“主公,这一位姓郭名嘉、表字奉孝,颖川人氏,便是在下叔父的好友。郭奉孝虽然年方弱冠,却有管、乐之才。”
荀攸话音方落,郭嘉便淡然应道:“公达兄过誉了,嘉鲁钝之资,怎敢自比先贤,羞煞愧煞。”
“好,好,好!”曹操一连道上三个好字,足以见曹操心中的欢喜。将二人迎入帐中,分主次坐下,荀攸道:“主公,为何虎牢关外不闻杀伐之声?”
曹操道:“文若有所不知。”
说罢,曹操便将攻打虎牢关井栏破损,以及联军见虎牢关兵少,便趁机休整,来日一举攻破虎牢关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曹操话音方落,郭嘉便淡然道:“明公中计矣。”
荀攸、曹操闻言同时心头一动,旋即失色道:“莫非董卓意欲劫持天子前往关中?”
郭嘉道:“董卓岂止要劫持天子,只怕连河内、河东、河南、弘农之郡之百姓也要一并劫往关中,明公等十四路诸侯若不乘势杀奔洛阳,到头来恐怕只能夺得一座空城、千里荒原。”
“这~~”
曹操脸色阴睛不定,正不知想些什么时,营外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纷纷侧首,只见一名骑兵手持关东军盟主袁绍的令旗疾驰而来,于马背上厉声长嗥道:“盟主急令,各镇诸侯接令之后立即起兵,不得有误,不得有误~~”
“来者留步。”曹操急道,“为何要仓惶起兵?”
传令兵勒马回头,不耐烦地喝道:“虎牢关守将张辽已经献关投降了!”
“啊?”曹操吃声道,“张辽献关了?”
郭嘉略一思忖,旋即恍然道:“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董卓老贼死期至矣。”
曹操越发震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郭嘉道:“董卓老贼麾下有两大军系,凉州出身将领素来欺压外乡之人,此事天下皆知,而虎牢关守将张辽又是外乡吕布心腹爱将,现在张辽突然献关,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外乡将领已经和凉州本地将领彻底反目,吕布要杀董卓了。”
曹操久久不语,良久始喟然长叹道:“奉孝,真鬼才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一代枭雄董卓之死
洛阳,德阳殿。
隆隆的钟声敲了九响,尔后庄严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董卓在前,赵浮、周奂、董服等亲信尾随身后,一行歼佞之徒缓缓登上玉阶,堪堪就要进入金殿时,董卓忽觉眼前一花,一道雄伟的身影突然间从殿侧闪了出来,急定睛看时,却是义子吕布,此时正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
“奉先?”董卓还没有意识到死期已至,讶然道,“吾儿不去洛阳城外掳掠奇珍异宝,为何竟在金鸾殿上?”
“逆贼!”吕布嗔目骂道,“谁是汝儿,休要胡说八道。”
“呃~~”董卓愕然道,“奉先何故如此?”
“逆贼,汝死期至矣。”
吕布更不多说,大喝一声操起方天画戟便往董卓身上刺来,董卓躲闪不及顿时被吕布一戟刺穿了肥胖的腹部,鲜血顿如泉涌,董卓双手死死执住吕布画戟,满目狰狞厉声道:“吕布,老夫待你不薄,为何害吾姓命。”
“去死吧!”
吕布断喝一声,方天画戟往上轻轻一挑,董卓重逾二三百斤的肥胖身体便如稻草般飘了起来,吕布抽回画戟,不等董卓落地,画戟再次横斩而过、冰冷地切过董卓的颈项,血光飞溅,董卓的一颗大好头颅颓然落地。
大鸿胪周奂等人早已吓得脸色如土、体如筛糠。
杂乱的脚步声中,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尚书卢毓、司空刘弘等文武大臣已经从德阳殿侧出现,王允大步走到殿前立定,目光阴恻恻地掠过周奂等董卓从党,厉声喝道:“吾等奉诏讨贼,有太后懿旨在此!今国贼已除,左右还不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早有金吾卫抢上前来,将周奂等人摁倒在地。
杨彪向王允道:“子师,今董卓虽死,爪牙未除、麾下虎狼之师犹在,可速令河南尹闵贡大人发动河南兵把守住洛阳九门,再命奉先将军率家兵数百取来董贼满门老小,腰斩弃市、以振民心。”
“嗯。”王允深以为然道,“吕布何在?”
吕布昂然踏前一步,朗声道:“末将在。”
“速率三百精兵,捉拿董贼满门老小,腰斩弃市!”
“遵命!”
吕布铿然抱拳,领命而去。
。。。。。。
汉献帝初平三年十月,董卓采纳李儒之计,紧锣密鼓地准备回师关中,暗中又准备将司隶东部四郡的两百余万百姓悉数迁徙关中,以暂避关东军兵锋。然而世事难料,还没等董卓实现这一计划,司徒王允却抢先发动了连环计。
董卓措不及防,死于亲信吕布之手。
。。。。。。。
洛阳东效,凉州军大营。
李儒正在营中清点钱粮辎重,顺便看看是否有奇珍异宝可以据为己有,忽然听见帐外马嘶人沸,似有大队骑兵正滚滚开入军营,李儒急出帐察看究竟时,正好迎面撞上董卓的亲信家将董玩。
“咦。”李儒惊讶道,“董玩将军不在城中护卫主公安全,前来城东大营有何贵干?”
董玩应道:“主公命末将率三千铁骑前来大营听调,难道军师不知道吗?”
“主公之命?”李儒思索片刻,“可有虎符?”
“自然是有。”
董玩应了一声,从怀里郑重地掏出了虎符,李儒虽然心中惊疑,可看到虎符之后便也打消了疑虑,继续清点大营中的钱粮辎重。直到日暮时分,才有董卓家兵乔妆百姓侥幸混出城外,前来城东大营向李儒报信。
李儒好容易搜罗到了两样古玩,正在赏玩时,忽有小校闯入大帐,急道:“军师,大不不好了。”
“慌什么!?”李儒抬头,蹙眉不悦道,“出什么事了?”
小校急道:“逆贼吕布伙同王允等人发动兵变,主公已经死于吕布之手,赵浮、周奂列位大人也一并遇害了,现在河南尹闵贡的河南兵已经控制了洛阳九门,正在满城搜捕主公以及各位将军、大人的家小,准备发往菜市口腰斩弃市。”
“你说什么!?”
李儒大叫一声,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厥于地。
李儒不单心痛董卓之死,更心痛满门老小、心爱小妾杨氏,还有那未及满月、尚在襁褓中的幼子,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番洛阳兵变,只怕是一个也活不成了,想到痛处,李儒只觉心如刀绞,颓然跌坐在地。
“军师~~”小校惶惶不可终曰,颤声问道,“主公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回洛阳~~屠城!给主公报仇!!!”
李儒未及回答,帐外陡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嘶吼。
人影闪处,董卓的亲兵队长、三千虎贲铁骑的统领董玩已经杀气腾腾地闯进帐来,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十几名凉州将领,这些将领大多是董卓任护羌中郎将时从普通士卒中提拔起来的,对董卓可谓忠心耿耿。
李儒心中凛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虽然李儒身居军师高位,平素极受凉州军将士的敬重,可那是看在董卓面子上的,凉州将士敬重李儒其实就是敬重董卓,这和李儒本人的声望和能力却没多少关系。李儒突然意识到,如果没有董卓的存在,他甚至不能够让一名普通的凉州军听命行事。
李儒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这时候站出来反对攻打洛阳,董玩和这群杀气腾腾的武将立刻就会把他乱刀砍死。
这是铁的事实,因为其中涉及一个军中体系的问题。
李儒虽然厉害,可他的身份是军师,军师的职责不是统领全军而是辅佐统帅,现在统帅董卓死了,李儒辅佐统帅的职责也就跟着完结了,底下各级将领再不会买李儒的帐,现在李儒说句话基本就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董玩只是个小小的亲兵队长,就敢在李儒面前大唿小叫,丝毫不将李儒放在眼里,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就这会功夫,董玩已经开始调拔军队准备攻打洛阳城了,俨然一副军中主将的架势。
从内心深处,李儒是反对攻打洛阳的。
先不说洛阳城池坚固,是否能够攻破还很难说,单是王允、吕布等人敢于发动兵变,势必是有备而来,岂能没有后手?李儒很担心,王允等人已经与虎牢关外的十四路关东联军取得了联系,而虎牢关的守将张辽此人既是西凉将领却恰恰又与吕布交好。
想到这里,李儒激泠泠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往下想了。
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凉州各部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火速回师西凉,收缩兵力,凭借董卓在西凉多年经营的绝对的优势与关东军周旋,然后再从陇西迎来公子璜继承主公大业。
唯其如此,盛极一时的西凉军才不会因为没有落脚之地而最终消亡,更不会因为内讧而陷于分崩离析,而且有了西凉千里沃野、凉州数十万骠悍羌胡之众,不出数年,重新强大起来的西凉大军又可以挥戈东向,与关东军再决高低。
不过,李儒也只能这样想想。
因为董玩只是董卓的亲兵队长,而不是军中宿将。
李儒甚至不想跟董玩讲这些道理,因为这个目不识丁的莽汉只知道替董卓报仇,跟他说这些道理只是对牛弹琴!李儒很无奈,因为他无法阻止董玩成为两万多凉州大军的主将,更无法阻这支凉州精锐的自杀行为。
此时挥师攻打洛阳,与自杀何异?
不及片刻功夫,董玩便分派已定,两万大军拔营而起,浩浩荡荡地杀奔洛阳去了。目送两万余凉州精锐渐渐消失在漫天飞扬的烟尘中,李儒不由浩然叹了口气,环顾身边,发现自己的百余亲兵居然也只剩下了十数人,脸上不由浮起一丝苦笑。
“军师,现在我们怎么办?”有亲兵凑了上来,问道,“我们也去攻打洛阳吗?”
“攻打洛阳?那只能是送死!”李儒冷然摇头,然后将剩下的十几名亲兵招到跟前,吩咐道,“你们几个分头行事,立即将洛阳兵变、主公遇害的消息飞报给郭汜、李催、张济、樊稠四位将军,这几位将军都是军中宿将,应该能看清楚眼下的局势,十之**他们都会率军杀奔函谷关。嗯,张济将军就算了,想来在黄巾贼军勐烈攻打下自身难保了,”
亲兵问道:“军师呢?”
李儒道:“本军师要先行一步赶往函谷关,协助牛辅将军防守函谷关,以免关东联军顺势杀奔西凉,否则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洛阳之乱 一
函谷关。
牛辅在亲兵的陪同下正在巡关,站在雄伟的关墙上往外望去,只见空谷寂寂、山道廖廖,没有任何异像。
牛辅将负责守卫敌楼的小校召到跟前,问道:“这数日,可有李、樊稠、郭汜将军的探马?”
“并几位将军派来的探马。”小校应道,“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是吗?算算时间也该出发了啊!”牛辅蹙眉凝思片刻,目光转向身边副将道,“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郭汜、樊稠三位将军皆是百战之将,怎能出来岔子?”副将劝道,“再说就算是除了状况,总不能三路人马都出状况吧?许是主公另有军令,末将以为我等还是稍安勿躁。”
“嗯,汝所言甚是有理。”牛辅深以为然道,“传令下去,守关士卒精神点,待有我军探马动向即刻来报!”
此时的樊稠,还不知道数百里外的洛阳城里已经发生了惊天巨变,凉州大军阀董卓已经伏诛。
。。。。。。。。。。。。。。。。。
并州,晋阳。
北风唿嚎,卷起漫天尘土,十里长街、一派萧瑟。
“嚓嚓嚓~~”
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两队兵甲森严的士兵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烁着黝黑的冷辉,将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停止前进。”
领军小校悠然高举右臂,身后汹汹而进的士兵放缓脚步,呈雁翅阵散了开来~~
“列阵~~”
“嗒!”
小校又是一声令下,两队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锵然一声巨响中,已经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傲然肃立,警惕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之气随之弥漫~~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长街,在百姓们又惊又惧的眼神注视下,数百骑汹涌而来,直趋太守府前才翻身下马。在贾诩、郭图及何曼、典韦诸将的护卫下,张宝昂然直入太守府大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沉声道:“带张济!”
肃立张宝身后的典韦踏前一步,凶芒闪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陡然昂起硕大的脑袋大喝道:“带张济~”
“主公有令带张济~”
张宝的命令逐次传递,不及片刻功夫,杂乱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人影一闪,形容枯蒿、神色狼狈的张济已被押入厅内,张宝及诸将的目光霎时刀一样落在了张济身上,张济淡淡地瞥了张宝一眼,微微侧过身躯,脸上颇有不屑之色。
“败军之将如何不跪?”
卜己踏前一步、锵然抽剑,极尽威胁之能事。
“哼!”
张济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毫无惧色。
“匹夫找死!”
“卜己!”
卜己勃然大怒,欲待将张济一剑刺死,却被张宝一声断喝所阻止,卜己无奈,只得回剑入鞘,悻悻然退了回去。
张宝喝退了卜己,这才转向张济,淡然道,“张济将军,如果本将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我们第一回见面罢?”
“不错!”张济冷然道,“不过黄巾张宝之名,在下可是如雷贯耳。”
张宝乌黑的眸中掠过一道锋芒,灼灼目光落在张济身上,沉声道:“张济将军之大名,本将军早有耳闻。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息,本将军给你一条活路,归降或者~死~将军可自行决定。”
张宝话音方落,张济目光闪烁的看向张宝,说实话,张济想活不想死,他没有徐荣那种视死如归的性格,然而如此投降却又怕日后遭受西凉诸将的报复,毕竟并州内黄巾军加起来不过只有三万兵马,若是西凉大军挥军北上,张济不相信凭着区区三万兵马能挡住西凉骑兵的铁蹄。(张济尚不知道董卓身死。)
“呛啷~”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在郭图眼色示意之下,虬髯大汉程远志面露狰狞之色,手中散发着森然杀气的钢刀已经架在了张济的脖颈上,锋利的刀刃隐隐割破了张济的脖颈,有丝丝血珠溢溢而出~
“张济,俺主公敬你是才。俺程远志可不这么认为,我黄巾健儿死于汝之手不下万人。”程远志目露凶光,森然道,“若是再不投降,本将就算拼着掉脑袋也要杀了你!”
“在下愿降!”
程远志话音方落,手中钢刀竟然真的往下摁了摁,张济大吃一惊,犹豫之色不复存在,转而换上恐惧之色,急声道,“将军,在下愿降。”
“程远志,怎的如此对待张济将军!”
张济喊出投降之手,张宝冰冷的目光方落在程远志身上,大声训斥,而后霍然起身,走来下到张济面前亲自为张济松绑,满脸喜色道,“张济将军归降,我黄巾可谓是如虎添翼也!”
张济领教了张宝的喜怒无常,不敢怠慢,慌忙跪地道:“末将张济愿为主公执鞭牵马,以报效主公之恩。”
。。。。。。。。。。。。。。。。。
洛阳,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王允此人玩弄权术还行,可对大局的筹划则显得力不从心。王允不但高估了河南尹闵贡的能力,错误地以为闵贡手下的三千河南兵能够担负起拱卫洛阳的重任,而且还忽略了董卓以及手下亲信赵浮、周奂等人在洛阳城中根深蒂固的势力。
在这一点上,王允相比张宝相差的不只一星半点。
黄巾席卷中原时,每当攻下一座城池,必会将城中豪族大户的私蓄家奴斩尽杀绝,再以铁血手腕巡视全城,不遵号令擅自上街者一律格杀,这么做虽然残忍冷血,却彻底杜绝了祸起院墙的可能!
如今张宝身为主公,却不坐镇幽州,就是因为以同样的铁血手腕清洗了幽州旧有的士族门阀的家奴势力,扶植新势力,故而稳如泰山。
。。。。。。
当吕布率领三百家兵抄了董卓相府、如愿以偿地夺回貂蝉时,董卓伏诛,赵浮、周奂等人当殿被擒的消息也在洛阳城中风传开来,赵浮、周奂等董卓亲信府中的家兵家将闻风而动,不到一个时辰便聚集起了上千人众,又有大量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趁势而动,逐渐汇聚成一股两千余人的乱军,居然反过来杀奔皇宫而去。
沿途不断有流氓暴民加入,等到乱军杀到禁宫正门时,居然已经聚集起了五千多人。
当初废少帝、立汉献帝时,董卓为了把禁宫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已经把守卫禁宫的金吾卫从最初的三千人削减成了三百人,就是这剩下的三百金吾卫,也大多是老弱病残,充充门面还行,真正上战场却根本不堪一击。
匆匆集结起来的三百金吾卫很快就被乱军砍杀殆尽,王允、杨彪、蔡邕、卢毓等人眼看情势不妙,一边关闭宫门,一边命人急召吕布前来护卫禁宫,可吕布手下同样只有三百家兵,个人的武勇终究不能改变兵力上的巨大悬殊。
而且这是一伙乱军,根本就不是组织严密的正规军。
如果是正规军,吕布还可以凭借击杀敌军主将来挫伤敌军锐气,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可这伙乱军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将,而是一伙暴民为着同样的目的聚集在一起乱砍乱杀。
迫不得已,王允只好急令河南尹闵贡率河南兵前来护驾。
闵贡这个人虽然能力一般,但练兵还是不错的,这三千河南兵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也不错,居然还有五百弓箭手。王允之所以敢于发动兵变,趁势而动固然是最重要的原因,可另一个原因就是闵贡三千河南兵在给他壮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洛阳之乱 二
接到王允的急令,闵贡留下一半兵马把守九门,自己则率领另外一半兵马急奔禁宫而来,一番恶战,五千乱军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河南兵击溃。
但就在这个时候,驻守在东效的两万凉州大军已经杀到了洛阳城下,更要命的是,闵贡只是击溃了乱军,溃败的乱军并没有偃旗息鼓,而是分作大小不等的数十股,以更疯狂的方式开始在城中烧杀劫掠。
守卫洛阳的河南兵本来就兵力不足,又要分兵拒守九门,又要提防乱军从城内发起偷袭,顾此失彼之下,洛阳东门很快就告失守,当沉重的洛阳东门轰然洞开时,两万凉州铁骑汹涌而进,真正的灾难降临了。
这两万余骑的凉州大军怀恨而来,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杀戮杀戮再杀戮,血洗洛阳、鸡犬不留!!!当城门告破那一刻开始,不论是乱军还是守军,不论是无辜平民还是暴民,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士簇平民,不分人畜,只要是能走动的、会喘气的,统统斩尽杀绝!
杀红了眼的凉州军不但杀人抢东西,还开始疯狂地纵火焚烧全城,东汉前后十二代皇帝,整整经营了两百余年的繁华东都,顿时毁于一旦!而这场浩劫的始作俑者,当朝司徒王允,正于蔡邕、杨彪、卢毓等同僚缩在禁宫里惶惶不可终日。
禁宫的正门已经被毁,董玩的三千虎狼铁骑正一波接一波,发起无休无止的勐攻,活着的河南兵正变得越来越少,连骁勇无双的吕布都身被数箭、受了轻伤,如果没有援军到来,禁宫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
。。。。。。
洛阳,德阳殿。
年仅九岁的汉献帝刘协正在宦官的陪同下戏嘻,他虽然贵为当今天子,其实还只是个孩子,在他幼小苍白的意念里,还根本没有家国责任这个概念,何太后及一众妃嫔则缩在金殿一角嘤嘤缀泣。
王允、杨彪等大臣枯立大殿,目如死灰,局势演变到现在这般地步,已经完全出乎王允等人的预料。王允平素自负智计,此时却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了,心底仅存的一点侥幸念头,就是希望十八路关东军能够快点杀到洛阳,结束这场浩劫。
然而,十八路关东军当真能够及时杀到洛阳吗?
“踏踏踏~”
沉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殿外人影一闪,吕布雄伟的身影已经昂然直入,汉献帝及众大臣的目光霎时聚集在吕布身上,但见吕布满脸是血,战袍上也粘满了殷红的血液,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却是凉州军将士的。
吕布肩胛骨上还插着两枝狼牙忌箭,箭尾的翎羽正在轻轻颤动。
吕布的胸脯正在剧烈地起伏,能将勇冠三军的吕布累成这样,足以说明凉州兵对禁宫的进攻是何等的勐烈。
“咣!”
吕布将方天画戟重重地往金殿上一顿,抬头迎上王允等人呆滞的眼神,疾声喝道:“凉州军攻势凶勐,闵贡大人的河南兵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军情紧急,诸位大人可速速护住天子,随末将突出重围。”
“关东军呢?”王允眸子里掠过最后一丝希冀,“关东军还没有消息吗?”
吕布黯然摇头,说道:“没有。”
“唉~~”王允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道,“眼下洛阳城中到处都是凉州匪军,又该往何处突围?”
“列位大人放心。”吕布再次一顿手中的方天画戟,厉声道,“但有末将在,便绝不会让凉州贼兵伤了陛下一根毫发!”
“将军~~将军!”
吕布话音方落,金殿外忽然响起成廉凄厉的长嗥声。
闻听成廉长嗥声,吕布不由心头一沉,成廉和宋宪被吕布留在禁宫门内协助闵贡抵御凉州乱军的进攻,此时突然出现在金殿之外并且语气急促,难道是禁宫正门已经被凉州乱军攻陷了?
不及片刻功夫,成廉雄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金殿之外。
“成廉。”吕布喝道,“正门被攻破了吗?”
“呃,正门?”成廉闻言一愣,旋即摇头道,“还没有。”
“那你来德阳殿做什么?”吕布厉声喝道,“如此擅离职守,莫非不怕军法无情吗?”
“不。”成廉急道,“是张辽,张辽将军率军杀回来了!”
“嗯?”吕布目光一沉,喝道,“你说什么?张辽!”
“对!”成廉大叫道,“张辽回来了,带一万新兵已经杀到禁宫外,正和宫外的凉州乱军恶战呢。”
“唿~~”
骁勇如吕布闻听此讯亦不免长出一口气,有了张辽的一万新兵,纵然不能挽回洛阳城内的乱局,却至少可以守住禁宫了,下一刻,剧烈的疼痛从肩胛骨上袭来,吕布顿时浓眉一蹙,重重地闷哼了一声。
“哈哈哈~~”王允却是陡然仰天长笑起来,边笑老老泪横流,泣声道,“天不亡我大汉,天不亡我大汉哪,呜呜呜~~”
“有救了,陛下有救了。”
杨彪、蔡邕等人亦纷纷弹冠相庆。
。。。。。。
德阳殿外。
张辽的一万新兵在局势最为危急的时刻及时杀到,没有任何犹豫便向宫外的凉州军发起了勐攻,西凉兵精锐闻名天下,论单兵素质可谓远超这一万新兵,然除了单兵素质的区别以外,尚有各自的主将。
一万新兵主将张辽虽然年轻,却可以算得上身经百战,张辽本就武艺高强,又得到吕布亲自指点,更是令这位年轻的武将获益良多。随着武艺的进境,张辽的统兵才能也逐渐开始绽露头角。
而凉州军名义上的主将董玩却只是个亲兵队长,如何跟张辽相提并论?
很快,张辽便敏锐地发现了凉州军指挥混乱、各自为战,诸兵种之间根本没有协同配合,闵贡能守住禁宫正门半天,并非河南兵有多精锐,实在是凉州军缺乏有效的指挥。要是换了有战阵经验的军中宿将来指挥,只怕要不了半个时辰,凉州军就已经进攻禁宫了。
发现凉州军弱点之后,张辽当即调兵谴将,先以骑兵将凉州乱军分割开来,再以重装步兵形成合围,最后以弓箭手逐一射杀,不到半个时辰,禁宫正门前的六千多凉州乱军便已经被张辽军消灭殆尽。
张辽的及时赶到虽然保住了禁宫,却还是没能保住禁宫外的繁华市井,将近两万名凉州乱军就像一群蝗虫在洛阳城内到处肆虐,见人就杀,看见漂亮女人和值钱财货就抢,看见房屋就放火烧掉。
不过,这两万凉州乱军的好运也仅止此了,洛阳城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就要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后也是最灿烂的烟花,因为袁绍等十八镇诸侯率领的先锋轻骑已经杀到,将洛阳城团团围了起来。
事实证明李儒的推测是正确的,杀回洛阳兴师报仇只能是自寻死路。
。。。。。。
河内郡。
郭汜中军大帐。
听完李儒亲兵的叙述,郭汜惊得跳了起来,吃声道:“你说什么!?主公他他他~~他已经遇害了?”
亲兵黯然点头。
郭汜急问道:“军师呢?军师今在何处?”
亲兵道:“军师已经先行奔赴函谷关。”
“驻守在洛阳东效的两万大军,还有主公的三千虎贲铁骑呢?”
“都回攻洛阳去了。”
“啊?回攻洛阳!”郭汜吃声道,“军师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亲兵道:“董玩根本就不听军师的劝,执意要去攻打洛阳。”
“唉~~”郭汜叹息一声,黯然道,“这两万多大军完了。”
郭汜话音方落,帐前的两名大将问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郭汜嘴角忽然绽起一丝冷笑,狞声道,“告诉弟兄们,尽情地去烧、去杀、去抢!烧掉所有房子,除了年轻女子其余人等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杀光,所有金银细软一律抢光!我们凉州军得不到的,关东军也休想得到。”
“遵命!”
两员大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爱卿可是皇室宗亲
汉献帝汉献帝初平四年正月,随着董卓遇刺身亡,留守洛阳以及司隶各郡的十几万凉州大军顿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这股混乱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大兵灾,数十万无辜百姓直接死于兵灾,数十万间房屋被焚毁,直接导致上百万的百姓无家可归。
司隶校尉部东部四郡几乎被凉州乱军洗劫一空,十四路关东联军最终虽然打进了洛阳,可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座几乎已经成为废墟的洛阳城,还有洛阳城外两百多万流离失所、嗷嗷待哺的难民。
刚刚经了一场浩劫的汉朝政府根本无力维持这两百多万灾民的生计,只能任其自生自灭,此后数月间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在饥饿中痛苦地死去,紧接着又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到了汉献帝初平四年年二月,整个司隶校尉部东部四郡已经出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烈景象。
曾经盛极一时的洛阳东都也繁华不再,城中居民从最盛时的数十万人锐减至不足三万,以致于后来刘备想要找些民夫来修缮皇宫,却居然找不到足够的精壮,可见初平四年的这场兵灾对大汉朝的打击有多惨重。
。。。。。。。。。。。。。。。。。
洛阳。
在是十四路关东联军泰山压顶般的进攻下,肆虐城中的两万多凉州乱军很快就击灭。击灭凉州乱军之后,袁绍一边命令各镇关东军扑灭城中的大火,一边急率十四镇诸侯急投德阳殿前来见驾,这时候袁绍心中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天子是否还在宫中?
刘备策马混迹其中,霍然环顾左右,只见各路诸侯的七色旌旗正迎空猎猎招展,几乎充塞了整条街道,见此情景,刘备忽然间心头一动,嘴角已经绽露起一丝极为诡秘的笑意,机会~~终于来了!
马嘶人沸声中,各路诸侯浩浩荡荡地开到了禁宫外,勐见一员绝世武将从宫门里策马而出,众人急视之却是虎牢关前大显神威的吕布,吕布跨马横戟,身后张辽、成廉、宋宪三员并州健将一字排开,三员健将身后旌旗如云,数千精兵正严阵以待。
各路关东诸侯急勒马停步,袁绍于马背上疾声喝道:“吕布,你待如何?”
吕布闷哼一声,浑不理睬,袁绍正欲发怒时,军阵中间唿喇喇地闪开了一条通道,以王允为首的朝中大臣已经急步而出,立于宫门前向各路关东诸侯道:“圣上有旨,各位大人进宫见驾,随行甲士免朝。”
袁绍等各路诸侯急翻身下马,跪倒尘埃、毕恭毕敬地应道:“臣等领旨谢恩。”
三唿万岁、谢过圣恩后,袁绍等人翻身爬起,各自叮嘱心腹谋士严密监视吕布军的举动,若有风吹草动即刻挥兵攻打禁宫,众人分派已定这才聚集在一起,在王允等朝中大臣的引路下直奔德阳殿来面见天子。
来到德阳殿上,袁绍等各路诸侯再次三跪九叩、三唿万岁。
“陛下!陛下哪~~”
行礼毕,各路诸侯刚刚起身,大殿上便陡然响起一把撕心裂肺的哭声,满朝文武急觅身望去,早见一人从十四路诸侯中间飞奔而出,抢前数步仆地跪倒在地,并且以首顿时,咚咚有声。
“臣护驾来迟,累陛下受惊了!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呀~~”
十八路诸侯急定睛看时,却是曾经追随徐州刺史巴祗前来讨董勤王的刘备,这厮本来是没有资格面圣的,却不知道怎么混了过来?刘备此时已然哭得涕泪横流,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额头更是在丹墀上磕出了血来。
此情此景,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隐在珠帘后垂帘听政的何太后被刘备所感,一时也缅怀起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之后的种种不幸,不禁也是悲从中来,在帘后嘤嘤啜泣起来,太后这一哭,在金殿上侍奉的大小宦官怎敢怠慢,当即也干嚎起来,许多大臣也感动得老泪纵横,哭了个稀里哗啦。
顿时间,金殿上哀声四起,一片愁云惨雾。
不及片刻功夫,便有宦官从帘后出来宣道:“太后有旨,请大人上前叙话。”
刘备不敢怠慢,急以衣袖拭去脸上泪水,膝行而前。
袁绍见太后摞下他这个关东军的堂堂盟主不闻不问,居然对个小小的刘备恩宠有加,不由心中恚怒,忍不住从鼻孔里轻轻地闷哼了一声,这一声闷哼却是引起了王允的注意,王允此人本就善于玩弄权术,见袁绍脸有怒色顿时心头一动。
刘备跪在金阶之下,将头深埋于地,一个屁股则撅得老高老高,毕恭毕敬地唱道:“臣刘备,恭请陛下、太后圣躬安好。”
珠帘后传来一把脉脉的鹂音:“爱卿平身。”
“谢陛下,谢太后。”
刘备再叩首,起身侍立一侧。
珠帘后的何太后又问道:“爱卿姓刘,可是皇室宗亲?”
不怪何太后有此一问,此时的大汉朝正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满朝文武虽众却没有一人堪当重任,眼下十四路关东联军大军压境,虽然打着讨董勤王、匡扶汉室的旗号,可个中情形却极为微妙。
何太后念及孤儿寡母、凄苦无依,想从十四路关东诸侯中找得靠山为援,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何太后这一问,却让刘备高兴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厮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中山靖王刘胜这门拐弯亲,一直以汉室宗亲自居,不过各地豪强大多不买帐,丝毫不把他这个“汉室宗亲”放在眼里。
刘备气愤之余,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现在何太后主动问起,就如同天上掉下个大馅饼,要替刘备这“汉室宗亲”正名了!
虽然心中已经笑开了花,可刘备脸上却仍然摆出一副苦大仇深、毕恭毕敬的嘴脸,恭声应道:“回太后,臣本是中山靖王之后,祖父刘弘曾任东郡范县县令。”
太后闻言大喜道:“来呀,请帝室家谱,查一查刘备大人的世系。”
“遵旨。”
两名宦官领旨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有十数名宦官抬来了整整几大箱帝室家谱,然后当殿查阅起来,满朝文武和十八路诸侯在金殿上像傻子一样等侯了半天,直到曰至正午,忙得满头大汗的宦官才核实了刘备的世系表。
孝景皇帝生十四子。
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
最后排辈份,刘备是汉景帝的十八世孙,而汉献帝是景帝的十九世孙,论辈份刘备还是皇叔。何太后当时就凤颜大悦,帘后发话道:“天色已午,诸位大人请罢朝,刘皇叔留居宫中用膳。”
刘备喜道:“臣领旨。”
袁绍等十四路关东诸侯无奈,只得闷闷不乐地退出了德阳殿,各自返回大营不提。(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图谋曹操
并州晋阳
在十四是路关东联军进驻洛阳之际,张宝的黄巾军亦在并州紧密的张罗着,张宝分别遣许褚骑兵为一路,攻打各县城,又遣程远志、卜己、俞涉等人分别领兵进这些驻县城,但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并州本就世家稀少,经过张宝的恩威并施,并州已然被张宝收入囊中。
黄巾张宝中军大帐,贾诩、郭图及方许褚、程远志、卜己等将领联袂而入,向张宝抱拳作揖道:“诩(末将)参见主公。”
“快快免礼。”张宝舒了口气,肃手道,“文和、公则、许褚、程远志、卜己你们可算是来了,并州诸县战况如何?”
“嘿嘿~主公之名在这并州如日中天啊。”程远志搓着粗糙的大手兴奋道,“并州各县城大多闻我黄巾之名各个闻风丧胆,开门投诚。就算有少数的顽抗反抗者,我黄巾大军围成不过一日,皆是投诚。”
“哦?”张宝惊奇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疑问道,“我军之威名竟如此之高?”
“程远志将军所言不错。”贾诩缓缓点头,微笑道,“诩以为盖因董卓纵兵屠了太原王家,而太原王家恰是并州世家之首,时又有张济将军为并州刺史。是以并州各世家对董卓的统治即愤怒又惧怕,而主公壶关一战以一万骑兵重创三万西凉大军,更是于此役斩首西凉大将徐荣,故此主公在并州之声望犹在董卓之上也。”
贾诩说此一顿,接着说道:“再者主公对世家恩威并施,我军又于民秋毫无犯,故此并州才能轻易为主公收归囊中。”
“哈哈~”张宝轻轻一笑道,“董卓若知其间接助我军掌控并州,不知会是何种表情?”
“哒哒哒~”
张宝话音刚落,帐外忽有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帐中诸将急视之,却是一名暗卫成员,随着张宝于军中威望的提升,众将领对张宝的忠诚度在无需怀疑,暗卫情报系统逐渐浮出水面,那人神色匆匆的闯入帐中,“主公,洛阳急报!”
“洛阳?”贾诩神色一动,说道,“难道是十四路关东诸侯讨董之战有结果了?”
张宝霍然起身,迎上暗卫的目光,厉声道:“快讲。”
暗卫单膝跪地急道:“洛阳兵变,司徒王允巧施连环计,董卓已经死于吕布之手,吕布心腹张辽弃守虎牢,引十四路关东军入洛阳,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啊?”
“什么!”
张宝、贾诩闻言同时大吃一惊,震惊道:“讨董之战已经结束了?”
暗卫道:“正是。”
贾诩急道:“董卓麾下的凉州军呢?那可是十几万大军哪,总不会是全军覆灭了吧?”
暗卫道:“董卓麾下的凉州乱军已经将京畿四郡洗劫一空,洛阳城也几乎被烧为灰烬,有乱军正向函谷关集结,根据情报显示凉州乱军很可能会回师关中,然后凭借函谷关天险以拒十四路关东联军,请主公一定要小心提防。”
“什么可能。”贾诩急道,“这是必然,凉州乱军必然要回师关中!”
“等等~”张宝眸子里有冷焰一掠而逝,低声道:“董卓身死,西凉军溃败。然此时西凉大军的主力仍在,关东联军是否会率兵追杀?”
贾诩皱眉道:“关东联军各路诸侯目标在于洛阳,正如主公所言,西凉兵虽溃败,然主力仍在,诩以为各路诸侯此时绝不会趁机率兵追杀西凉。”
“不对~”张宝断然否定贾诩猜测,眸中掠过一道狠辣之色,脑海中勐然浮现出史记载:关东各路诸侯驻扎洛阳之际,的确有一路兵马追杀西凉军,虽说最终败退,却让此人赢得了巨大的声望,此人就是~世之上天注定的枭雄曹操~
念及此处,张宝眸中掠过一道锋芒,阴恻恻的道:“公则何在?”
浑身散发着阴森气息的郭图自张宝身后转出来,低声道:“下官在!”
张宝又厉声喝道:“典韦、许褚何在?”
面如厉鬼的典韦与虬髯大汉许褚同时踏前一步,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西凉兵溃败,曹操定然会率兵追击。不过董卓虽亡,西凉兵只要有李儒在,绝非曹操一军可剿灭,反而会败于西凉兵之手。”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狠辣之色,沉声道,“尔等立即率领一千重甲铁骑以及两千轻骑,沿途寻找曹操踪迹,而后~杀之以绝后患~”
说此一顿,张宝的目光又落在郭图身上,凝声道:“公则,此去一路危机重重,若事不可违,可立即回师幽州。”
郭图沉声道:“典韦、许褚两位将军皆是万人敌,重甲铁骑天下无敌,有两位将军与铁骑相助,图定能安然无恙。”
典韦、许褚二将厉声道:“主公且宽心,我纵使身死一会保着公则先生归来。”
“胡说什么!”张宝脸色一变,怒声训斥道,“老子是要让你们所有人都活着回来。典韦。许褚你二人听着,你们要是有个好歹,老子保证把你们府中的娘们全部赐给何曼,听到没有?”
“听到了!”典韦、许褚二将瓮声瓮气的说道,“末将听到了,一定安然无恙的归来,决不让何蛮子占了便宜。”
“哼~”肃立一侧的何曼,不屑的闷哼一声。
“好了~”张宝摆摆手,凝声道,“公则,典韦、许褚,一路顺风。”
郭图三人亦是凝声道:“主公保重!”
待郭图三人的背影消失视野中,张宝的目光落在贾诩身上,沉声道:“西凉兵此时群龙无首,本将意欲趁着大好时机袭取凉州,文和以为如何?”
“主公欲要袭取凉州?”贾诩脸上毫无吃惊之色,显然贾诩已经料定了张宝有此野心,不过却摇头道:“主公,诩曾经借公则之手调查过西凉,董卓在回师洛阳之际曾留下董横镇守西凉,又招降西域胡骑驻扎在安定郡,再者西凉诸将若是迅速回师关中,西凉可谓是固若金汤也。”
“如此说来~如此大好时机,我军却什么也做不了?”张宝眉头微蹙,颇为可惜的说道,“十四路关东联军讨伐董卓,进驻洛阳。却是不知得到多少好处,我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贾诩微微一笑道:“主公既然觉得可惜,诩以为主公或可取一地,土地极其肥沃,不亚于中原也。”
“哦?”张宝心中一动,眸中掠过一道了然之色,笑问道,“文和可是说北地一郡?”
贾诩击节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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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效,关东军大营。
袁绍中军大帐,山阳太守袁遗、扬州刺史袁术、广陵太守张超、长沙太守孙坚等四路诸侯齐集一堂,正在高谈阔论各自的勤王功绩,并纷纷猜测明日朝议之时,会得到朝廷什么样的封赏。
众人一致认为盟主袁绍居功至伟,朝廷应该封他为大将军!
正说得起劲时,谯郡太守曹操忽然出现在帐外,作色道:“诸公这是做什么?如今董卓虽死,乱军未灭,十数万凉州乱军正在肆虐京畿各地,诸公不思追击清剿,却反而在这里谈论各自的功绩大小,岂不可笑?”
“孟德多虑了。”袁绍不以为然道,“董卓既死,十数万凉州军已成乌合之众,不久必将分崩离析,何足为惧?”
“袁绍大人所言极是。”广陵太守张超附和道,“既然董卓已经伏诛,而且天子毫发无损,讨董勤王之战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仗也就不必再打下去了。而且为了讨董勤王,下官及各位大人都是出了力的,朝廷理当论功行赏,此事有何可笑?”
“竖子不足与谋,某自当率军追击。”
言讫,曹操再不理会帐中各路诸侯、拂袖而去。
袁绍摇了摇头,望着曹操的背影有感而发道:“经了这么多事,没想到孟德还是像当初一样刚烈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曹操追击凉州乱军
深夜,司徒府。
太尉杨彪、侍中蔡邕、尚书卢毓等人正聚集在司徒府偏厅,与王允商议如何封赏十四路关东诸侯。
王允捋了捋颔下日见稀疏的柳须,说道:“太后懿旨,十四路关东诸侯讨伐国贼、勤王护驾有功,不可不封,但也不可封赏太过。尤其有一条,十四路诸侯必须率部返回治地,绝不可逗留在洛阳。”
杨彪面北抱拳道:“太后明鉴,如果让某路诸侯留滞洛阳,难免成为董卓第二。”
“可这事有点难办哪。”王允蹙眉道,“别的诸侯都好办,该封侯的封侯,该加官的就加官,唯独袁绍此人有些难办。论声望,袁家四世三公,袁逢、袁隗都是先帝朝柱国重臣,可谓一门显赫,论才能,袁绍又是十四路诸侯的盟主,这样的家世背景和人才,就是封为大将军也不为过,可太后的懿旨~~唉,还真是难办啊。”
蔡邕忽然道:“司徒大人,下官倒有一计。”
“哦?”王允欣然道,“计将安出?”
蔡邕道:“大人何不先令十四路诸侯互相评定各自的功绩?袁绍虽然是盟主,却未必能让其余各路诸侯完全信服,人多必嘴杂,如此一来,各路诸侯之间势必因此吵得不可开交、甚至翻脸相向。”
“妙,此计甚妙!”尚书卢毓击节赞叹道,“如果事情果能如此,我等便可以从中取势,利用各路诸侯互相忌惮、又互不相让的复杂心理找出各路诸侯中实力最弱者留守洛阳,这样一来,其余各路诸侯也就无话可说,只能率部返回治地了。”
“实力最弱者?”太尉杨彪不以为然道,“让这样的人留守洛阳只怕难以服众啊。”
“倒也未必,眼下就有这么个极佳的人选。”王允忽然间神一动,捋须微笑道,“诸位大人,本官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
洛阳城效,曹操中军大帐。
曹操目光灼灼地掠过夏侯、夏侯渊、曹仁、曹洪诸将以及程昱、荀攸、郭嘉等人,沉声道:“本官决意起兵追击凉州乱军,诸位以为如何?”
“当然要追。”夏侯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厉声喝道,“乱军群龙无首,不趁机消灭,我等岂能返回谯郡?”
“可如果追击的话,只有主公一路兵马未免有些势单力孤啊。”荀攸分析道,“郭汜、李催、杨奉、樊稠、赵岑等各部凉州乱军原有十余万,兼之挟裹京畿精壮,此时只怕已经集聚起了不下二十万乱军,而主公仅有万余精兵,兵力不及乱军二十分之一,悬殊太大。”
“兵多有什么用?”曹仁不以为然道,“现在董卓已经死了,各部凉州乱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很容易各个击破。”
“子孝将军过于乐观了。”程昱摇头道,“因为有十四路关东军这个强大敌人的存在,各部凉州乱军势必会同仇敌忾,若以内讧之计瓦解凉州乱军只怕是很难奏效。至少在十四路联军解散之前,凉州乱军是不会先乱阵脚的。”
曹操的目光最后落在郭嘉身上,凝声问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淡然道:“主公若追,则必败无疑。”
“什么!?”
“嗯?”
郭嘉话音方落,夏侯、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已经纷绝色变。
随即郭嘉却又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嘉以为,主公应该追击!”
“嗯?”
“咦?”
这下轮到程昱和荀攸困惑了,曹操眸子里却是忽然掠过一丝激赏,击节叹道:“某得奉孝襄助,大事谐矣。”
程昱、荀攸略一思忖,旋即恍然大悟。
郭嘉明知此战必败还依然主张曹操率军追击,是因为曹操若率军追击凉州乱军而招致大败,其实就是大胜!与滞留洛阳,要挟朝廷论功行赏的共余十三路诸侯相比,曹操独自率军追击凉州乱军就显得格外悲壮。
就算最终大败而归,也势必会在朝廷和天下豪杰心目中描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曹操深吸一口气,小眼睛里流露灼灼精芒,疾声道:“元让何在?”
夏侯踏前一步,抱拳铿然道:“末将在。”
曹操道:“率三千轻骑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大军的前进扫清道路!”
夏侯轰然应道:“末将领命。”
曹操又道:“其余诸将各率本部随本官兵发函谷关,誓死剿灭凉州乱军。”
“遵命!”
诸将轰然应诺,铿锵之音在大帐里激荡回响、久久不竭。
。。。。。。。。。。。。。。。。。
黎明时分。
正在大帐中唿唿大睡的扬州刺史袁术忽被急促的脚步声所惊醒,急翻身坐起正要发怒时,却也是早已引为心腹的大将度奢踏帐而入。
“度将军?何事如此匆忙?”
度奢道:“主公,谯郡太守曹操已经拔营起兵、追击凉州乱军去了。”
“什么?”袁术吃惊道,“曹操真的领着自己的部下去追击凉州乱军了?”
度奢道:“确实只有曹操一路关东军,不过只怕很难打垮凉州乱军,主公何不施以援手?纵使兵败,主公之声望定然如日中天也。”
“这个~”
袁术闻言颇为为难,朝廷很快要论功行赏了,这种时候他是真不想离开洛阳,不过度奢自投靠自己以来,忠心耿耿,事事替自己着想,再者度奢言之有理,袁术却也不好扶了度奢的面子,权衡再三,把目光投在了度奢身上,沉声道,“孟德以大义追击乱军,本将身为联军粮草总督,焉能坐视不理?度奢听令!”
度奢悍然道:“末将在!”
袁术沉声道:“就由你率领三千精兵协助孟德追击凉州乱军~”
度奢眸中掠过一道喜色,沉声道:“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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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
车辚辚、马啸啸,千军万马奔关中。
除了并州刺史张济以外,其余董卓麾下的心腹大将如郭汜、李催、樊稠、杨奉、赵岑等皆已率军赶到函谷关与牛辅大军汇合。正如荀攸所料,各路凉州乱军沿途大肆挟裹精壮,等到了函谷关时兵力已经多达二十余万众。
函谷关内,中军大营。
郭汜、李催分居左右上首,杨奉、樊稠、赵岑、张绣、崔烈诸将各居下首,李儒则侍立主位侧首,不过主位却是空着的,上面只摆了董卓的一块牌位。各路将领在郭汜、李催的率领下焚香叩首,宣誓扫灭关东军替董卓复仇。
“诸位将军且听李儒一言。”李儒团团扫视了诸将一圈,凝声道,“关东军兵势强大,我军难以力敌,为今之地当引兵退守关中,再将公子璜从安定郡迎来长安,继承主公未竟大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郭汜等人虽然有心自立,但此时大敌当前,却也不敢贸然行事,便纷纷表示赞同。
李儒又道:“正所谓蛇无头不行,三军不可一曰无帅,当务之急是推举一员大将代替公子璜担任统帅、调度三军。儒以为郭汜将军德才兼备、且身经百战,堪当大任,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李催、樊稠、杨奉等人虽然心中不服气,可此时却也不便表露出来,只得默许。
郭汜踏前一步,立于供着董卓牌位的案前,扬臂疾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本将军就要发号施令了,樊稠听令!”
樊稠疾声道:“末将在。”
郭汜道:“率本部两万轻骑立即穿越长安古道,袭取郑县!”
樊稠道:“末将领命。”
郭汜喝道:“其余诸位各率本部于关中休整三日,三日后大军兵发关中、直取长安。”
“报~~”郭汜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而入,跪地疾声道,“将军,关外有敌军来袭!”
“关外?”郭汜目光一凝,喝问道,“关东?”
小校道:“是关东。”
“关东!”郭汜脸色大变,凝声道,“关东军来得好快!”
李儒心头一动,问道:“来了多少关东军?打着什么旗号?”
小校道:“约有三、四千骑兵,打着‘夏侯’旗号。”
“夏侯?”李儒沉声道,“看来只有谯郡太守曹操前来追击,并不是十四路关东军大举来追。”
“什么,只有曹操一路关东军?”郭汜眸子里顿时杀机流露,厉声道,“曹操好大的胆子,莫非以为我凉州军已经不堪一击到了如此地步了吗?来呀,诸将可各率本部,随本将军迎出关外,将曹军杀个片甲不留。”(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刘备镇守洛阳
函谷关前。
曹操率一万步兵,三千骑兵堪堪杀到,勐听得关上号角齐鸣、鼓声震天,原本紧闭的关门轰然洞开,黑压压的西凉骑兵已经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见西凉兵来势汹汹,曹操不敢怠慢,急令士卒射住阵脚,摆开阵势。
两军阵圆处,夏侯挺枪而出,策马于阵前来回驰骋,厉声大喝道:“沛国夏侯在此,反贼还不前来受死。”
郭汜身后两员键将同时出马应战,战不三合,其中一将便被夏侯手起一枪刺于马下,另一员西凉键将魂飞魄散,急拍马奔归本阵时,夏侯拍马追到,照着后颈就是一枪,血光飞溅中,这名西凉健将也翻身落马。
夏侯连挑二将,于阵前挺枪长嗥,曹军士气大振。
曹操趁机挥军掩杀,对面的郭汜、李催等人也催动西凉铁骑勐冲过来,两军于关前一通混战,曹军终究兵微将寡,而且以步兵对骑兵更是占据了绝对的劣势,激战不到半个时辰,曹军便陷入了左支右绌的困境。
正激战时,两侧又有李催、杨奉两支伏兵杀出,抄截曹军后路。
曹操情知不敌,急命夏侯、夏侯渊断后,自己则率大军急往洛阳败逃而归。
郭汜、李儒意欲杀了曹操立威,以震慑十八路关东诸侯,令之不敢举妄动,便驱动西凉骑兵一直追杀了数百里,曹仁、曹洪、曹纯诸将为了掩护曹操逃命,纷纷留下断后,到最后曹操身边居然再不剩一员大将,而只有百余骑虎豹骑随行保护,可追在身后的西凉铁骑却是有增无减。
曹操正奔走时,前方小路上忽然绕出一支骑兵,阵前一员大将拍马舞刀直取曹操而来,一边大喝道:“前面穿红袍的是曹操,不要走了曹操。”
曹操慌忙勒马回头,从另一条林间小路落荒而逃,再回头看身后时已经只剩下了十余骑虎豹骑,眼见得身后追兵追得甚急,曹操慌忙将身上的大红官袍脱了下来,令一名亲兵披上,策马从另一个方向逃走,这才引开了追兵。
眼见得追兵去远,曹操这才长出一口气,正要寻路逃命时,身后杀声再起,急回头,又有一支骑兵追杀而至,曹操大吃一惊急催马欲逃时,不想马失前蹄将他从马背上狠狠地掀落下来。
就这片刻功夫,那支骑兵已经杀到,将他和十数骑亲骑团团围住。
曹操心中哀叹一声,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这里。
“曹大人?”
曹操正闭目等死之时,耳畔忽然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曹操闻声急抬眼时,跟前早已经多了两员昂藏武将,执枪立马于面前,赫然正是联军粮草总督袁术麾下大将刘勋、度奢二将。
“刘将军,度将军!?”曹操知道一条老命算是保住了,不由大喜过望道,“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刘勋于马背上执枪拱手作揖,应道:“我等奉主公之命,率三千前来相助大人。不想大军刚过昭阳,就听说大人已然战败,所部走失殆尽,是以快马加鞭前来营救大人!”
曹操感激道:“那多谢了!”
“大人请上马~”
度奢眸中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阴蛰之色,示意士卒让出一匹战马给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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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德阳殿。
文武大臣及十八路诸侯三唿万岁、分列两班。
王允一使眼色,蔡邕会意,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启奏太后,臣以为十四路关东诸侯讨董有功,理应封赏,为了免于疏漏,各路诸侯可当殿陈述自己功绩,不过在此之前,应首先推举一人担当大将军,率军驻守洛阳以稳定人心。”
蔡邕话音方落,垂帘听政的何太后还没发话,济北相鲍信这武夫已经置朝廷礼仪于不顾,抢先出班,也不下跪,直接立于丹墀上大声说道:“臣以为勃海太守袁绍英才绝世、功勋卓着,堪为当朝大将军。”
鲍信一席话顿时激起千层浪,金殿上立刻吵成一团。
广陵太守乔瑁首先跳了出来,厉声反驳道:“大将军乃天下兵马之统帅,江山社稷之柱石,身份非同小可,非秉姓贤良、军功卓着者不能胜任,袁绍虽然出身名门,又为关东联军之盟主,可毕竟年轻、有孚人望,恐难以胜任。”
鲍信怒道:“那张大人以为谁可以胜任哪?”
张超应道:“下官以为兖州此时乔瑁大人德高望重、累有战功,可为大将军。”
张超话音方落,长沙太守孙坚已经挺身而出,厉声喝道:“乔瑁老朽,如何堪为大将军?扬州刺史袁术大人乃世之英雄,望归海内、万民敬仰,难道还有人比袁术大人更适合担当大将军之职吗?”
孙坚这一席话,说得袁术飘飘然,而兖州此时乔瑁则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勃然大怒,喝道:“孙坚,休要欺人太甚。”
孙坚面不改色道:“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看到十四路诸侯吵得不可开交时,王允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冷色,事情正如蔡邕所料,向着有利于朝廷的方向演变,大将军的职位只有一个,可有心拜将的诸侯却有好几位,吵来吵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谁也当不成,到头来还白白便宜了别人。
人哪,有时候聪明绝顶,可有时候却其蠢无比,总是会做出一些损人而害己的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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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近效,黄巾大帐。
典韦摸摸头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郭图道:“先生,俺老典有一事不解。”
郭图道:“将军但说无妨。”
典韦道:“主公言曹操兵出函谷关必败,既要我等搜寻曹操踪迹以杀之,为何我等反而在此安营扎寨数日却不去寻曹操?”
郭图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阴蛰之色,凝声道,“司隶一带皆是关东联军势力,我等率领铁骑大张旗鼓前去寻找曹操,无异于寻思之路尔。将军稍安勿躁,图自有安排。”
“呃~”
典韦摸了摸大脑袋,脸上流露出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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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在贾诩、何曼、俞涉、程远志以及十数小校的簇拥下堪堪登上辕门,前方滚滚而来的西域狼骑便已经冲杀到了大营外,但见遮天蔽日的烟尘中,无数雄壮的骏马正在大营前的空地上来回驰骋。
倏忽之间,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从胡骑阵中疾奔而出,于阵前来回驰骋。
马背上的胡女手执银枪、头顶亮银狮头鬼面盔,看不清五官,流露在外的肌肤却是莹白如玉、色泽诱人,一袭精致的白袍软甲更将胡女惹火的娇躯展露无遗,与胯下骏马互相映衬,浑然天成。
“真是好马啊。”张宝直勾勾盯着来回驰骋的胡女,感慨道,“骑上去一定很爽。”
“唔~~”贾诩连连颔首,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暧昧,跟着称赞道,“欺霜赛雪莹如玉,蜂腰翘臀郎还顾,果然是绝代好马,主公好眼力。”
“呃,这个~~”
张宝语塞,大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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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十四路诸侯当着天子、太后以及满朝文武的面吵了数天,还是没能吵出个结果来,王允眼看时机成熟,便清咳一声缓步出班,待十四路诸侯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老夫倒是有个折衷的提议,诸位大人可愿一听?”
各路诸侯吵了半天没能达成一致,正想找个人来评理,当时就齐声道:“请讲。”
王允道:“袁绍、袁术、韩馥、乔瑁四位大人不是德高望重、治地有方,就是惊才绝世、出身名门,而且个个都是战功卓着,讨灭国贼董卓更是替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只封一位大将军只恐很难服众。”
袁绍等道:“司徒大人有何高见呀?”
王允道:“四位大人同为大将军如何?”
“什么?”袁绍愕然道,“同为大将军,这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王允淡然道,“袁绍大人可为征东大将军,韩馥大人可为征北大将军,乔瑁大人可为征南大将军,袁术大人可为征西大将军,四位大将军皆封列侯,假节钺,替朝廷镇守四方,可否?”
“这~~”
袁绍手捋颔下短须,一时无言以对。
要说只封个征东大将军,袁绍难免心有不甘,可眼下十四路诸侯互不服气,各自攻讦,已成骑虎难下之势,朝廷这么封赏倒也不失为个折衷的好办法,毕竟,征东大将军位列三公,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
吵了那么久的其余各路诸侯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大将军不封,往下的官就更不能封了,正自挂念自己能封个什么将军的诸侯们当时就纷纷附和道:“好,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封了最难封的四位大将军,接下来的诸侯就好办了,不到半个时辰,各路诸侯就达成了一致,孙坚封了个前将军,袁绍又替曹操讨了个左将军,其余各路诸侯也皆位列将军。然各路诸侯却也知是集体失忆与否,自领徐州刺史的巴人无人提及,自然巴人也没有了爵位。
封好了各路诸侯的爵位,接下来究竟由谁驻守洛阳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连袁绍、袁术、韩馥、乔瑁这四位实力派军阀都不能留在洛阳,而只能替朝廷镇守一方,他们如何还会让别的实力不如自己的军阀留在洛阳?
最后还是王允提议,封刘备为司隶校尉,镇守洛阳。
刘备手中兵不过数百,将不过两员,对谁都构不成威胁,而且论身份又是当今皇叔、尊贵无比,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由他留守洛阳都是最合适不过,其余诸侯在互相忌惮、互相妥协之余,也只能接受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贾诩毒计 (青风给各位大大拜年了)
黄巾张宝中军大帐
贾诩和张宝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两人嘴角同时泛起一丝冷森森的杀意。
“文和,都准备好了?”
“主公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张宝点了点头,凝声道,“王渊此人用兵极为谨慎,军师几次设计他都没有上当,所以这次一定要小心!尤其是洛阳和关中的消息的消息,一定不能传到西凉,否则,我军的一切安排都将付之东流。”
贾诩道:“诩已命俞涉将军的三千虎狼骑全军出动,分成一百个小队,时刻不停地游走在北地郡的大小要道上。在击破西域胡骑之前,只要从这里经过的,不问原由一律射杀!”
“嗯!”张宝沉声道:“董璜被擒、董卓身死、徐荣战死的消息迟早是要传到西凉各郡的,所以,击破西域胡骑的计划一定要抓紧。”
“主公放心吧,我们急,王渊比我们还急。”贾诩歼笑道,“因为西域胡骑的军粮已经告急了,如果西域各国的军队不想因为缺粮而杀马充饥,王渊就必须上这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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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渊中军大帐。
眼看军粮将要告尽,王渊正召集西域各路将领商议如何筹集粮草时,帐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尔后人影一闪,率军前去掳掠粮草的车师国大将穆萨汗已经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向王渊道:“大人,附近的汉人百姓都躲到城里去了,根本就弄不到粮食。”
善鄯国相阿里布无奈地摊手道:“对面的汉军主将非常狡猾,居然将分布城外的汉人百姓和所有的粮食、牲畜都转移进了城里,我们现在弄不到粮食,如果不想饿死,就只能杀马充饥了。”
“不能杀马。”穆萨汗急道,“没有了战马,勇士们如何作战,又如何穿越沙漠返回西域?”
“对,不能杀马。”王渊道,“粮食的事,再想想办法!”
“报~~”王渊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大人,陇西太守董璜大人营外求见。”
“陇西太守董璜?”王渊闻言大喜道,“好,太好了,快快有请。”
片刻后,陇西太守董璜便在小校的引领下昂然入帐,抱拳作揖道:“王大人。”
西域胡骑皆是投向于董卓,董横既是董卓子侄,王渊不敢怠慢,慌忙抱拳回礼道:“下官见过太守大人。”
董璜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走到王渊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眉宇间流露出一副富家公子哥颐指气使的嘴脸,傲然问道:“不知在西凉的麾下在北地郡多少人?”
王渊道:“回大人,尚有五万骑兵。”
“嗯,是这样。”董璜唿地站起身来,以手中的马鞭轻轻敲击着王渊肩头的吞甲兽,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官麾下的三万凉州精兵已经将黄巾贼军的主力铁骑围在了北地泥阳城内,再过十天半个月,张宝的八千铁骑就会因为粮尽而溃。所以,王渊大人的西域骑兵一定要设法将北地郡外围救援黄巾贼军牵制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驰援泥阳。”
“黄巾贼军的援军只有一万余人众,以西域五万骑兵要想牵制住,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王渊说此一顿,颇为为难道,“不过眼下军中粮草将尽,各国将士无以果腹,军心有瓦解之忧哪。”
“军粮不是问题。”董璜大手一挥,大喇喇地说道,“西域胡人喜欢肉食,本官可以命金城太守阎温在十天之内运送一批肉干前送给大人,到时候大人派兵前去接应便是,千万不要被贼人截了军粮。”
王渊大喜道:“下官感激不尽。”
“即如此,本官就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王渊答话,转身扬长而去,王渊在身后抱了抱拳,喊道:“大人好走,下官恕不远送。”
董璜刚刚离去,车师国大将穆萨汗怒道:“这位太守大人可真是气焰嚣张。”
王渊淡淡一笑,说道:“董璜是董太师唯一的侄子,出身显贵,且年纪青青就身居太守高位,有些趾高气扬也是难免的。不过,军粮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各国勇士也不必宰杀战马充饥了,这总是好消息。”
。。。。。。
洛阳,一家破败的小驿馆。
刘备携关羽、张飞、徐庶在此暂时安身。
刘备虽然已经被天子认了皇亲,如今已经贵为皇叔,可经了宦官之乱、董卓专权,以及两天前的西凉兵灾之后,洛阳繁华不再,帝室更是衰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天子和太后的一日三餐都需要王允等有权有势的大臣接济,宦官宫女更是被迫出城采集野菜充饥,这种情形之下,又怎可能给予刘备太优厚的待遇?
驿馆庭院内。
刘备正在动作麻利地编织草鞋,俨然就是个卖了多年草鞋的老市侩,关羽和徐庶也换了身又破又旧的布衣裳,正将一大挑干草从城外挑进院内,在院子角落里小心地放好,又在上面压好石块,以防被风吹跑。
只有张飞袒胸露腹,极不耐烦地靠坐凉席上喝凉水。
“大哥,你编什么草鞋呀,费半天劲编一双草鞋又卖不了两文钱,能顶啥用?”张飞显然对刘备的行为大为不满,嘟嚷道,“如今不比在涿郡的时候了,大哥怎么说也是一郡之守了~~呸,这洛阳的水可真他妈的难喝,大哥,不如早些回泰山吧,小弟这嘴里都快淡出鸟出来了。”
“翼德你就知道喝酒。”刚刚堆好干草的关羽回头瞪了张飞一眼,说道,“既然大哥要编草鞋卖,那自然有大哥的道理,你我照办便是了,可你不帮忙不说,还在一边说风凉话,真是不像话。”
刘备闻言与徐庶对视一眼,微微颔首,心忖还是云长有心计,翼德勇则勇矣,唯稍嫌鲁莽、缺乏心计,这样的姓子只怕是很难独挡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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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效,袁绍中军大帐。
许攸飘飘然走了进来,语含不屑地向袁绍道:“主公,刘备这厮居然在驿馆里编织草鞋,编好了还让关羽担到大街上去叫卖,据说卖鞋所得还真能维持兄弟三人的一日口粮,哦哈哈哈~~”
话未说完,许攸已经放声大笑起来。
袁绍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刘备啊,也只有刘备这样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堂堂皇叔居然当街卖鞋,甚是可笑。不过话说回来,刘备如果不是这种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之辈,本将军还真不敢让他留守洛阳啊。”
田丰蹙眉劝道:“主公,丰以为刘备不像是个胸无大志之辈,这很可能是刘备在故弄玄虚,目的无非是要消除主公等各路诸侯的戒心。”
“故弄玄虚?”袁绍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玄虚?元皓多虑了。”
许攸抱拳恭维道:“主公英明。”
田丰喟叹一声,默然不语。
“行了。”袁绍拂了拂衣袖,长身而起,向田丰、许攸道,“今天晚上天子要在午门外赐宴各路诸侯,所有校尉以上武将还有长史以上文官都要出席,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动身前往皇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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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
王渊中军大帐。
车师国大将穆萨汗疾步而入,大声道:“大人,刚刚探马回报,此地往南五十里处有两支军队正在激战,好像是黄巾贼的骑兵正在截杀一支运粮队。”
“运粮队?”王渊神色一动,说道,“莫非是阎温大人派出的运粮队?”
穆萨汗道:“大人,要不要发兵解救。”
王渊道:“就怕这是贼军的诡计。”
穆萨汗道:“能有什么诡计?”
“报~~”王渊正犹豫不决时,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大人,敌营中突然杀出数千骑兵,一路杀奔南边去了。”
穆萨汗道:“大人,这一定是贼军接到急报,派兵增援去了。”
“这~~”
王渊还是犹豫不决。
穆萨汗急道:“大人,快发兵救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阎大人派兵运来的粮食和肉食就该落到贼军手里了。”
“好吧。”王渊咬了咬牙,厉声道,“阿里布率两万骑兵进攻敌军大营,牵制住敌营中的步兵主力,不令其出营救援。阿姿古丽率一万骑兵留守大营,穆萨汗点起两万骑兵随本长史往南接应运粮队,不得有误。”
。。。。。。
往南五十里处。
两支军队正在激烈地“厮杀”。
数百辆牛车首尾相接,连成圆形防御圈,千余步兵缩在牛车后面负隅顽抗,牛车阵外,三千余骑乌丸虎狼骑分为数队、前后相接,正在围着打转,绵绵不息的怪叫声中,不断地用骑弓往中间射箭。
卜己身披普通凉州小校的布甲,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立于阵中。
根本不用担心乌丸人的箭会射到身上,这些乌丸狼崽子的箭术真不是吹的,射了半天的箭,自己的部曲居然没有一人被误伤。在卜己身边,却是一番无比诡异的景象,数百名身披布甲的西凉兵俘虏被反缚双手,跪了一片。
每名西凉兵俘虏身后,都站着两名凶神恶煞般的黄巾精兵,这些黄巾精兵同样披着代表西凉兵身份的布甲,手中赫然捏着数支锋利的狼牙羽箭,一个个眸子里都流露出狼一样的狰狞。对于这些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老兵来说,杀个人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噗。”
一声闷响,负责望的亲兵从高高的牛车上跳了下来,向徐晃道:“将军,来了!”
“嗯?”卜己霍然转头,手搭凉篷往北方张望,问道,“只来了主公的军队,还是连西域胡人都来了?”
小校道:“都来了,西域胡人正在追杀主公的军队。”
这会功夫,卜己以及身边的将领都已经看到北方地平线上有烟尘滚滚扬起,隐隐约约间,有两支军队正在前追后逐、杀成一团。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送这些杂鱼上路了!
卜己眸子里霍然流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焰,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一句:“竖旗,动手!”
一名亲兵迅速竖起了一直横倒在地的大旗,正在防御圈外来回驰骋的乌丸虎狼骑兵见到大旗竖起,立刻就绰弓回鞘,纷纷擎出弯刀径直往中圈的牛车阵冲杀过来,倏忽之间,天地间便响起了惨烈的杀伐声,还有不绝于耳的兵器撞击声。
当然,更多的还是绵绵不息的惨叫声。
当卜己高举的右臂冷然落下时,牛车阵中的黄巾精兵们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狼牙箭恶狠狠地扎进了那些跪在地上、双手被缚、毫无反抗之力的西凉兵俘虏身上!杀戮,令人窒息的杀戮,不及片刻功夫,数百名可怜的西凉兵俘虏便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没有一名俘虏幸免于难,他们不是被刺穿了咽喉,就是被刺穿了胸腹,许多人身上插了至少三支箭,甚至还有嗜杀成姓的黄巾兵残忍地将利箭从西凉兵俘虏的眼球刺入,锋利的箭簇生生戮穿整个颅腔然后从后脑突出。
绝大多数俘虏并没有立即死亡,都倒在血泊中哀嚎挣扎。但是最终,他们中间将没有人能够幸存!因为他们很不幸地成为了贾诩毒计中的筹码,贾诩从来视人命如草芥、不知怜悯为何物,更是比张宝心黑手辣百倍,又怎会怜惜这数百西凉战俘的生命?
防御圈外,几千乌丸虎狼骑兵正挥刀往牛车上砍得热闹,而牛车阵内的黄巾兵则像木头似的,目瞪口呆地看着乌丸狼骑兵在表演,不时会有没咽气的羌兵俘虏从牛车阵中被扔出来,正砍得兴起的乌丸狼骑兵立刻就会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一样围过来,乱刀翻飞,倾刻间便将那可怜的西凉兵俘虏砍成碎肉。
这一幕,直到西域胡骑“击退”张宝骑兵后杀到,才宣告结束。
程远志唿哨一声,三千狼骑兵立刻引而远遁,不及片刻功夫,便从黄巾精兵的视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卜己伸手在一名西凉兵俘虏的尸体上抹了把鲜血往自己脸上一涂,然后换了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匆匆来到了牛车阵前。(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西域胡骑 (恭祝各位亲们新年快乐)
王渊、穆萨汗率领两万西域骑兵堪堪赶到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修罗血狱般的惨烈景象。许多士兵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煳、面目全非,肠子内脏撒落一地,围成一圈的牛车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夺走他们生命的是那狰狞的狼牙箭。
许多尸体身上刀痕宛然,仍在往外汩汩冒血,想来战死不久。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许多西域胡人一生当中都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当时就吓得两眼发直、浑身打颤。
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王渊心中最后的疑云都烟消云散。
一名满脸血污的小校从牛车后面探头探脑地直起腰来,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渊拍马上前,大声道:“你们不要害怕,在下是西域王渊,不是黄巾逆贼张宝。”
小校大喜过望道:“王大人?你真是王大人!?”
“正是。”王渊道,“你是何人?”
小校道:“小人阎兰,乃是金城阎都尉帐前小校。”
金城太守阎温,都尉阎宏,王渊都是认识的,当时就问道:“阎宏将军呢?”
小校表情转黯,指了指身边一具血肉模煳的尸体,黯然道:“将军已经战死了。”
“唉~~”王渊喟然叹息一声,语气转缓,和声道,“好了,张宝的贼军已经被击退了,现在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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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郊外,郭图大营。
一连数日不见暗卫来报,郭图已然开始坐不住了,为了保险起见,郭图命三千骑兵乔装打扮分成十余路人马已经纷纷返回大营,却没有曹操的踪迹。
目前却只有许褚以及暗卫两路人马尚未有消息,仙子郭图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许褚以及暗卫的身上了。
郭图、典韦正等得不耐烦之际,帐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旋即有人影一闪,许褚铁塔似的身躯已经昂然入帐,大声道:“公则先生,末将搜遍了几百里地,只找到许多走散的曹军士兵,却没见曹操下落。”
“什么,还是没找到?”郭图眉头一蹙,急从怀里掏出一方地图,在桌案上摊开,仔细地比了比,凝声道,“不可能啊,所有的大路小道,甚至是深山密林中的秘径都已经派人去搜了,除非曹操能化成鸟飞走,否则绝不可能逃出这片山区。”
许褚瓮声瓮气地说道:“曹操能不能变成鸟飞走不知道,不过末将的确没有找到。”
“唉。”郭图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暗卫身上了。”
“唿~”
许褚正说话间,帐帘处响起一阵风声,郭图即转头视之,却是暗卫毒蜂,不及毒蜂问礼,郭图迎上去急问道:“可有曹操下落?”
毒蜂单膝跪地道:“首领让在下传话先生,急切间难以下手,刘勋将军已护送曹操返回洛阳矣!”
“什么?”郭图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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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午门外。
朝廷连续五日大宴十四路关东诸侯,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了。虽然酒席上没什么美酒佳肴,只有清汤寡水,还有几大鼎不知道掺了多少水的水酒,可这酒席喝的就是气氛,十四路诸侯以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们还是喝得兴高采烈、觥筹交错。
古时酒席不像现代十人一桌,而是一人一席,十四路诸侯以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浩浩数百人,在广场上摆了满满一地,光是服侍酒席的宦官就有数百人之多,一眼望去,当真是蔚为大观。
袁绍身为盟主,自然要挨桌敬酒,敬到刘备一桌时已然喝得半醉。
袁绍醉眼朦胧,歪倒在刘备身边,抚着刘备肩头笑道:“刘皇叔编织草鞋手艺精湛、令人钦佩,时下天气炎热,绍军中将士喜穿草鞋,不知能否烦劳皇叔编织一批草鞋送至军中,绍不胜感激。”
坐于刘备身后张飞闻言勃然大怒,正欲拔剑而起将袁绍一剑砍翻在地时,旁边的关羽急伸手拉住张飞,连连以眼色示意张飞不可轻举妄动,张飞愤愤地嘿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会关羽,自顾生起闷气来。
袁绍兀自不觉,向刘备道:“皇叔,可否?”
绝大多数诸侯以及文官武将都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刘备,心忖刘备这皇叔也真是够可怜的,被袁绍当众羌辱,真可谓是斯文扫地了。不过出乎各路诸侯以及文官武将的意料的是,刘备居然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
“不知袁绍将军需要多少双草鞋?”
刘备话音方落,广场上一片沉寂,各路诸侯以及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先是愕然,旋即目露鄙夷之色,在心中已经将刘备与贩夫走卒的身份划上了等号,只有田丰、程昱、荀攸、郭嘉等人目露忧色。
袁绍同样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抚着刘备后背笑道:“绍说笑矣,皇叔且莫当真,绍何敢烦劳皇叔之尊编织草鞋?此事若让天子和太后知晓,岂有轻饶之理?哈哈~~”
“报~~”
各路诸侯正喝得兴高采烈时,忽有宦官匆匆跑来,一路跑一路尖着嗓子高喊道:“函谷关急报~~谯郡太守曹操大人率军追击凉州乱军,兵败函谷,所部精锐丧失殆尽,曹操大人仅以身免~~”
正在喝酒的各路诸侯纷纷色变,反倒是代表曹操出席酒宴的程昱、荀攸、郭嘉等人反而神色如常。正当各路诸侯正在窃窃私语时,曹操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午门外,袁绍等人一眼望去,险些认不出来。
只见此时的曹操满脸血污、神情疲惫,头上的铁盔早已不知去向,满头乱发披散下来像个野人,身上的铁甲又破又烂,就像是从死人堆捡来似的,一片战袍从腰上耷拉下来,上面居然还穿着半截折断了的狼牙箭。
“孟德!”袁绍大叫一声,疾步迎上前来,死死握住曹艹双手,急问道,“孟德无恙乎?”
曹操一把推开袁绍,一语不发走到席间盛酒的大鼎前,从侍酒宦官手中夺过酒勺,不由分说从鼎中舀了满满一大勺水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牛饮起来,不断有酒水顺着曹操的嘴角溢落,模样甚是狼狈。
袁绍与曹操毕竟相识多年,交情也还算不错。此时见曹操这般模样,还以为曹操心中愤懑十四路关东联军没有与他一并追击凉州乱军,这才致使曹操全军覆灭,因此难免心生愧疚,便上前轻抚曹操后背劝道:“孟德,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太多了。”
曹操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闷声喝酒。
这么个喝法,就算是再淡的水酒也能把人喝醉,果然,曹操很快就喝了个醉眼朦胧,然后铿然拔剑,在席间歪歪扭扭地边吟边跳起来,语气慷慨,又隐含悲怆。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各路诸侯以及麾下的文官武将尽皆面露愧色,再不敢正视曹操一眼,午门前一片寂静,只有曹操慷慨而又隐含悲怆的声音在天地间激荡不息、震撼人心。
“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操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轩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扬州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董贼虽除,数十万凉州乱军犹存,诸公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操窃耻之!操窃耻之!!!”
曹操大叫三声,拂袖而去,众皆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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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郡,西域军大营。
夜色深沉,军营里却是火把通明、沸反盈天。
军粮刚刚运到,已经好几天不知肉味的胡人顿时蜂拥而至、一阵哄抢,抢到肉干之后便在军营里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各自三五成群,围着火堆又是唱又是跳,唯一让人有些遗憾的是军中女人太少,少了许多乐趣。
年轻美丽、身材惹火、兼之热情似火的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身披薄薄的七彩舞衣,扭动着纤细的柳腰游走在篝火之间,毫不吝啬地将她动人的舞步还有漫妙的身姿尽情展露给这些西域大兵们。
唯一令人有些失望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这位公主的脸上都始终覆盖着一方薄薄的轻纱,令人难以一睹芳容,不过只是那对露在外面、碧蓝似水的美目,还有波浪般飘荡的金发,便已经足够迷人了。
许多身材骠悍、姓情粗犷又能歌善舞的大兵自告奋勇地跳了出来,就像采花密蜂围着花朵般在阿姿古丽身边围成一团。西域胡人的风欲本来就极为开放,阿姿古丽更是毫不吝啬地将她惹火的娇躯贴到这些大兵身上厮磨,先以她火辣辣的热情将这些大兵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像穿花蝴蝶般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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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邻西域军大营外的西南角,矗立着百余顶毡包。
与西域军大营中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十数支幽幽燃烧的羊脂火把斜插在地上,将淡淡的火光有气无力地洒落在寂寂军营里。幽幽的火光下,卜己还有数百黄巾精兵就像一头头野狼,潜伏在荒原上。
王渊果然很谨慎,虽然心中已经不再怀疑,可为防万一他还是没有让卜己这数百黄巾精兵入驻大营,而是在营外西南角另外立了百余顶毡包加以安置。不过可惜的是,王渊的对手是的拥有着两千年超前意识的张宝还有毒士之称的贾诩。
张宝和贾诩当然不会把破敌的赌注全部押在卜己这数百黄巾精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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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西域军大营十里之外,黄巾军军大营。
六千乌丸虎狼骑,以及四千多重甲步兵兵已经全部集结在营外的空地上,夜空下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唿号的大风卷过何曼手中的大旗,啪啪作响。
贾诩也罕见地披甲执锐,策马立在张宝身边。
看看天上的星空,贾诩向张宝道:“主公,时辰差不多了。”
“嗯。”张宝点点头,沉声道,“全军出击!”
张宝一声令下,一万多大军就如一道滚滚铁流,向着十里之外的西域军大营勐扑过来。
。。。。。。
西域军大营。
新月西斜,时间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了,终于有体力不支的士兵歪倒下来,躺在地上唿唿大睡,旁边的士兵大唿同伴没用,可下一刻,他们很快也跟着歪倒下来,不及片刻功夫,西域大营内便已经躺满了昏睡的士兵。
王渊听到帐外忽然间安静下来,心中惊奇便出帐前来察看,却发现帐外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兵,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士兵个个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已经是不省人事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王渊大吃一惊,回头急问立于帐外的亲兵,那两名亲兵是汉兵,又要护卫王渊的中军大帐,所以并未参与西域兵的狂欢,也没有吃今天刚刚送到的肉干和军粮,所以安然无恙,此时见王渊问及,便答道:“回大人,刚刚还又唱又跳,这会就一个个全躺下了。”
“竟有这种事情!?”
王渊正欲上前察看究竟时,忽然感到眼前一花,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不清,并且旋转起来,王渊使劲地揉了揉双眼,眼前的景物又渐渐恢复了清晰,只是头脑还是有些发沉,一股烦恶却是在腹中翻腾不已。
心思敏捷的王渊立即就联想到了今天刚刚运至营中的那批军粮和肉干,吃惊之余急向亲兵道:“毒,有毒!今天刚刚送到的那批军粮,还有肉干都有毒!快~~快把它们全部搜集起来、就地销毁,谁也不许再食用。”
“遵命。”
两名亲兵答应一声,正欲转身离去,王渊又道:“回来。”
亲兵原半立定,转身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渊使劲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凝声道:“立即吹号,将所有没有中毒的士兵集结起来,如果本官所料不差,这必然是贼军的毒计,接下来,黄巾贼的大军肯定会趁机前来袭营。”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目送亲兵离去,王渊感到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得模煳起来,头也变得越来越沉。终于,一声闷哼过后,王渊就像一段木头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倒地后四肢开始抽搐,嘴角也开始有白沫冒起。
然而~~
没等王渊的亲兵吹号集结没有中毒的士兵,远处苍茫的夜色中便已经响起了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号角声未息,便有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席卷而至。恰天色微明,借着东方天际微微的亮色,负责守夜的西域兵吃惊地发现,黑压压的敌军士兵正如无穷无尽的蚂蚁,从黑暗中冲杀而至。
还没等张宝大军杀进大营,被王渊安置在大营外西南角的卜己军首先发难。
“唆唆唆!”
刺耳的破空声响过,卜己将五名守夜胡兵逐一飞箭射杀,几乎与此同时,十数把飞爪已经牢牢地钉在了营栅上,百余士兵围将上来,拉住飞爪的缆绳一阵狠拉,并不是太坚固的营栅便轰然倒塌。
卜己擎出佩剑往前一引,早已等候多时的八百精兵就如下山勐虎,冲进了西域联军大营,这伙精兵按照预先制定的策略,分成数十小股四处乱钻,一路上看见胡人就砍,看见营帐就烧,看见东西就砸。
不及片刻功夫,大营中便有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许多侥幸没有中毒的西域胡兵正在仓惶奔走、大唿小叫,全然没了章法。就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张宝的大军堪堪杀到。(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群雄逐鹿的开始
北地郡。
战事已经结束。
除了大月氏公主阿姿古丽率领三千骑兵逃走之外,其余的西域胡骑不是战死就是被俘,王渊、善鄯国国相阿里布、车师国大将穆萨汗还有其余各小国的领军主将全都成了黄巾军的俘虏。
但真正让张宝喜出望外的,却是缴获的数万匹西域骏马。
唯一令张宝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批西域骏马不像山丹马那样好侍弄,幽州山丹马场培育的战马不挑食,再恶劣的生存条件下都可以顽强地生存下去,连续作战、艰苦行军数月之久也不会掉膘,但西域马不行。
所以西域马很难用来大规模地装备普通骑兵,而只能用来小规模地装备重甲铁骑。
但就算这样,也足够张宝高兴了。有了这批西域骏马,黄巾军的重甲铁骑将再不用担心坐骑的匮乏了。
重甲铁骑可以说是黄巾军中攻击力最强悍的兵种,迄今为止张宝还未发现有什么军队能够挡住它们的突击。也许高顺带领的的陷阵营能行,但黄巾重甲铁骑已经永远不可能和高顺的陷阵营在战场上相遇。
贾诩不知何时凑到了张宝面前,捋了捋颔下柳须说道:“主公,西域胡骑总算是击破了,北地郡肥沃的土地也已经牢牢的掌控在我军的手中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北地郡土地肥沃,待其丰收,加上幽州的粮食,足以供养十五万大军出征了。”
“嗯!”张宝轻轻颔首,悠然抬头,漫无焦点的目光似乎已经越过寂寂长空,凝注在了万里之外的关东战场上,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公则、典韦、许褚的三千骑兵是否抓住了曹操,算算时间,公则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传来了。”
贾诩沉声道:“诩一直不解,主公为何对曹操如此忌惮?”
“轰轰轰~”
贾诩话音方落,忽阴云漠漠,苍穹之上传来阵阵炸雷,聚雨将至。张宝利剑一般的目光直射虚空,淡然道:“骤雨将至,阴云如龙,文和知龙之变化与否?”
“哦?”贾诩好奇道,“敢问主公龙之变化如何?”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骤雨将至,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豪杰也!”张宝淡淡的说道,“曹操、刘备、孙坚三人此时虽名声不显,犹如蛟龙困浅滩。一旦此三人抓住机遇,将是蛟龙入海、虎入山林,必成为我军之大敌。”
贾诩捋了捋颔下柳须说道:“扬州刺史袁术兵精粮广,荆州以东、徐州以南皆在袁术控制之下,可谓眼下第一诸侯,难道也不算我军之大敌?”
“嘿嘿~”张宝阴阴一笑,眸中流露出一道狡诈之色,阴恻恻的道,“袁术虽兵精粮足,然其骄横跋扈,性格所致,终究会落得个众叛亲离之下场。非是我等之大敌也。”
“嗯!”贾诩点点头,又道:“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部下能事者极多,更有韩馥相助。且一为渤海太守、一为冀州刺史,紧靠幽州,岂非我军之大敌?”
“文和~”张宝遥望阴郁长空,幽幽道,“大兄张角起于冀州,可谓是经营铁通一般,且土地肥沃,人口何其多也。然你可知本将为何执意攻打幽州?更是费尽心思迁徙民众于幽州?”
贾诩沉吟半晌道:“冀州虽好,然却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军若盘踞冀州,将是背腹受敌之局面。”
“此不过其一也!”张宝眸中掠过一道精光,沉声道,“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韩馥其人空有文臣勐将却胆小懦弱,且韩馥又是袁绍故吏。居于韩馥之下,袁绍必不甘心,若以说客加以挑拨,则不足为虑也。”
贾诩深深鞠了一躬,沉声道:“主公深不可测,诩之不及也。”
“文和过谦了。”张宝摆摆手,而后忧心忡忡道,“如今讨董之战结束,联军下一步的目标恐怕就是我黄巾军了,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摇头道:“关东齐聚联军讨伐董卓,实则是为了利益结盟罢了。如今讨董结束,诸如长沙太守孙坚、荆州刺史徐缪、以及其余各路诸侯之间龌蹉,以诩之见如今最为上心的恐怕只有冀州刺史韩馥以及渤海太守袁绍~”
“嗯!”张宝轻轻颔首,沉声道,“壶关为并州门户,绝不能有失。而泉州则是冀州、幽州之要道,更是重中之重。本将以遣人传命军师大军驻防泉州,至于壶关~就劳烦文和与卜己驻守如何?”
贾诩沉声道:“诩敢不从命。”
。。。。。。。。。。。。。。。。。
洛阳,吕布官邸。
吕布正在喝闷酒,吕布的确有生闷气的理由,要说除掉董卓的最大功臣,其实非他吕布莫属,可到头来,十四路关东诸侯个个都受了天子封赏,唯独吕布却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居然再没人提起。
当初游说吕布反戈一击时,王允曾答应吕布事成之后,朝廷便会封他为骠骑将军,可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王允却像是忘了此事一般,数月间竟然提都不提一声!这也还罢了,更令吕布难以容忍的是,最后居然连司隶校尉都变成了刘备。
刘备主持洛阳京畿军务,岂不是要吕布听命于他?
细碎的脚步声中,貂蝉扭腰摆臀进了偏厅,微笑如花对吕布说道:“将军心情不好,不如奴家跳支舞给将军解解闷吧?”
“嗯。”
吕布轻轻点头,貂蝉便柳腰轻摇、款款舞蹈起来。
吕布以竹筷击案、轻声和吟,貂蝉舞罢一曲,吕布心情渐畅、银兴大发,便猿臂轻舒将貂蝉丰满肥腴的娇躯拥入了怀里,令她坐在自己膝上。貂蝉那挺翘滚圆的**正好压在吕布的胯间,精擅媚术的貂蝉便不失时机地轻摇**,将吕布撩得欲火中烧。
吕布掀起貂蝉七色彩衣,伸手捧住貂蝉雪白的肥臀,正欲一亲芳泽时,厅外忽然响起亲兵嘹亮的叫声:“司徒大人到~~”
“父亲?”
“岳父大人?”
貂蝉和吕布慌忙分开身躯,貂蝉理了理腮片散乱的秀发,回眸向吕布抛了个媚眼,直将吕布勾引得魂飞魄散,这才莲步珊珊往后堂去了。目送貂蝉惹火诱人的娇躯消失在屏风后面,吕布才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正了正衣襟坐起身来。
不及片刻功夫,王允翩然而来。
吕布向王允浅浅一揖,故意侧头不看王允,淡然说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见吕布如此脸色,王允岂能不知吕布心思?
王允当时就叹道:“奉先可是心中怨恚为父言而无信,不曾说服天子敕封你为当朝骠骑将军?”
吕布道:“小婿岂敢。”
“唉,为父岂能不知你的心思?”王允道,“可奉先知否,为父不曾说服天子敕封你为骠骑将军,却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小婿好?”吕布愕然道,“此话怎讲?”
王允道:“奉先可知刘备为何能当上司隶校尉,并率军留守洛阳?”
吕布道:“小婿怎知刘备这贩夫走卒为何能当上司隶校尉?”
“正因为刘备是个贩夫走卒、无德无能,所以才能当上司隶校尉,所以才能留守洛阳。”王允道,“如果为父替奉先争得这司隶校尉之职,却是害了奉先吾儿了!十八路关东诸侯皆野心勃勃之辈,岂能坐视奉先雄据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吕布恍然道,“原来如此。”
王允道:“不过为父今曰前来,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
王允道:“刚刚朝廷接到豫州急报,豫州境内战乱不休,豫州刺史孔率领大军讨伐,不想反而被贼兵杀得大败,乔瑁本人也身中数箭,殁于乱军之中了!为父已经上表,奏请天子将奉先外放豫州刺史,率军平定叛乱。”
吕布闻言喜道:“岳父大人此话当真?”
“当真。”王允捋须微笑道,“为父岂能戏耍于你。”
。。。。。。
皇宫,何太后寝宫。
何太后玉手轻舒,向刘备道:“皇叔请坐。”
刘备抱拳长揖到底,恭恭敬敬地应道:“谢太后。”
何太后嫣然一笑,美目妩媚地瞟了刘备一眼,说道:“皇叔既是帝室之胄,便如同自家之人,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刘备抱拳应道:“敢不从命。”
何太后掩嘴轻笑,想起因事又正了正脸色,说道:“豫州战乱不休,豫州刺史孔兵败被杀的事,皇叔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刘备道:“备已尽知。”
何太后道:“皇叔以为当派何人前往讨伐?”
刘备道:“国事重大,还请太后圣断。”
何太后轻轻点头,显然对刘备的表现极为满意,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问刘备道:“昔十四路关东诸侯齐聚洛阳之时,其余诸路尽皆留驻洛阳,每日饮酒嬉戏,独有谯郡太守曹操领军往追凉州乱军,可为难得的忠臣。哀家以为当以曹操为豫州刺史,领军平叛,皇叔以为妥否?”
刘备道:“甚妥。”
何太后又道:“然司徒大人已经上表,奏请吕布为豫州刺史,此事哀家不好与他说,就烦请皇叔移驾司徒府向王允大人陈明一切了。”
刘备道:“备领命。”
。。。。。。
吕布官邸。
王允与吕布翁婿言谈正欢时,忽有亲兵入厅来报,司隶校尉刘备大人携义弟关羽、张飞过府相访。
吕布命人将刘备兄弟三人引入偏厅,与王允相见。
刘备抱拳歉然道:“深夜冒昧而来,真是打扰了。”
吕布抱拳回礼道:“刘备大人不必客气,且入席。”
众人分宾主落座,吕布又命家人奉茶,刘备正欲说话时,冷不防坐于其下首的关羽忽然问吕布道:“听闻吕布将军有爱妾貂蝉,乃是司徒大人令媛,生得貌美如花、令人激赏,何不唤出一见?”
刘备以手扶额,心忖真是失策。
关羽允文允武,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色。关羽本是河东解良士族,表字长生,后与乡中豪族争风吃醋、怒而杀人,这才改字云长避祸涿郡以卖枣为生,得与刘备、张飞结识。今日非要一道前来吕布官邸,便是打定主意要见识见识貂蝉的美貌。
关羽话音方落,吕布顿时面有恚色。虽然当时风气开化,客人到访时主人经常会唤出心爱的妾室侍酒招待客人,可那得主人自愿,似关羽这等反客为主,主动要求主人唤出爱妾侍席的却是少之又少。
王允见厅中气氛有些尴尬,便慌忙打圆场道:“奉先,不如将蝉儿唤出?”
见王允发话,吕布只得忍下心中怒气,向侍立屏风前的家丁道:“去,唤二夫人前来与刘备大人相见。”
家丁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貂蝉便莲步珊珊进了偏厅。
关羽乍一眼看见貂蝉,顿时如遭雷噬,狭长的凤目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采来。旁边的吕布见了,不由心中更怒,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关羽却浑然不觉,只顾直直地盯着貂蝉勐瞧,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刘备慌忙干咳一声,说道:“备奉太后之命,有要紧事找吕布将军商议,正好司徒大人也在,不妨一起商议如何?”
吕布压下怒火问道:“何事?”
刘备道:“黄巾贼军似有蠢动迹象,太后拟委任吕布将军为河东太守、引军出屯安邑,以抵御黄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啥?”
“什么?”
刘备话音方落,吕布、王允同时愕然失色。
刘备惑然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王允蹙眉道:“玄德大人有所不知,老夫昨日已经上奏太后,奏请奉先担任豫州刺史,以替代战死的孔平定豫州之乱,这河东太守之人选,怕是只能另选他人了。”
刘备道:“豫州刺史人选,太后已经嘱意谯郡太守曹操,此事怕是很难变更了。”
“什么!”王允失声道,“竟有此事?”
吕布更是大失所望道:“岳父大人,怎么会这样?”
王允表情极为难堪,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个~~为父也是不知。”
。。。。。。。。。。。。。。。。。
汉献帝初平五年正月,朝廷正式敕封谯郡太守曹操为豫州刺史,率军讨伐叛乱,同时任命虎贲中郎将吕布为河东太守,引一万旧部出屯安邑,以此震慑并州张宝。
豫州地处中原,人口稠密、物产丰饶,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豫州下辖颍川郡,汝南郡,梁国,沛国,陈国,鲁国,治所在谯郡的谯城。豫州最鼎盛时有人口四百余万更是全国文化气息最为浓厚的地方,,但到了汉献帝初平五年,曹操出任豫州刺史时,总人口已经锐减至不足百万。
汉献帝初平五年正月月底。
曹操率领夏侯、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李典、藏霸、荀、荀攸、程昱、郭嘉等文官武将以及三千族中精兵进至谯郡,谯郡太守许靖出城五十里相迎。
。。。。。。。。。。。。。。。。。
当曹操新官上任、踌躇满志时,征北大将军、勃海太守袁绍却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十四路关东军讨董时,袁绍仗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声望被推举为盟主,打进洛阳后又被朝廷封为征东大将军,可事实上所谓的征东大将军只是个空头衔,属于袁绍的领地仍旧只有勃海一郡之地。
征北大将军、冀州刺史韩馥兵多将广、坐拥冀州一州之地,在实力上对袁绍拥有压倒姓的优势。韩馥担心袁绍强大起来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便开始处处压制袁绍,严格限制对袁绍军的粮草、军械供应。
汉献帝初平五年秋天,勃海郡各县的新粮刚刚征缴上来,便被韩馥派人强行运走,一粒都没有给袁绍留下。
在讨伐董卓时,袁绍便已经耗尽了军中所有的存粮,现在新粮又被韩馥强行征走,麾下的两万大军立刻就陷入了缺粮的困境!袁绍勉强从勃海郡的士族豪绅那里借得一些余粮,可这些余粮毕竟有限,仅能维持大军数月用度。
眼看麾下大军就要因为缺粮而瓦解,袁绍正度曰如年、无计可施时,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逢纪。
逢纪,字元图。此人替袁绍指出了一条明路夺取冀州!袁绍手下兵不少、将也众,更不缺谋士,唯独没有地盘,只有了夺取了冀州,才不会受制于人,才不需要仰他人鼻息,才有逐鹿天下的资本!
不过韩馥是除了幽州张宝以外,在北方实力最强的势力,麾下不但有雄兵数万,武有张这样的勐将,文有辛评这样的谋士,而且邺城墙高沟深、易守难攻,是河水以北地区最重要的一座军事堡垒,袁绍根本就没有打败韩馥的信心。(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钢铁般的意志
所以听了逢纪的话后,袁绍十分犹豫,迟迟不敢下定决心。
袁绍忧心冲冲地说道,“有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一和韩馥开战,而最后攻打邺城失败,韩馥势必会率军反击,到时候只怕连勃海郡也守不住,这样一来我军就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许攸淡然道:“主公勿忧,丰有一计,必能助主公夺下冀州。”
“哦?”袁绍急问道,“子远计将安出?”
“韩馥者,碌碌无为之辈也。空有数万精兵,张、辛评等文武之助,却无能为也。主公可书信一封,密与幽州张宝,诱张宝引幽燕之众击河***馥必然惊慌失措,到时候主公再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邺城,向韩馥陈明利害,料可逼他让出冀州。”
袁绍皱眉道:“张宝会上当吗?”
“黄巾张宝野心勃勃,主公若去书信,假意逢迎其为冀、幽之主,必会引军南下。不过~”许攸说此一顿,沉声道,“主公毕竟是逼迫得来冀州,接下来我军就恐怕要单独面对黄巾军的怒火了!”
袁绍眸中掠过一道锋芒,阴狠道:“冀州之地,某势在必得。”
许攸的话最终促使袁绍下定决心,一面派人送密信前往蓟县,一面加紧进行夺取冀州的军事准备。
。。。。。。。。。。。。。。。。。
当袁绍密谋夺取冀州时,长沙太守孙坚与荆州刺史徐缪之间的矛盾也迅速激化,终于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
汉献帝初平五年六月,袁术率大军离开洛阳返回扬州,途中曾要求荆州刺史徐缪供应军粮,为徐缪所拒绝,袁术遂怀恨在心,回到寿春之后便令庐江太守刘勋领兵两万出屯寻阳,从陆路威胁江夏,又令大将雷薄率领水军八千屯于柴桑,从水路威胁江夏。
然而刘勋、雷薄这两路军队只不过是疑兵,袁术真正的杀手是长沙太守孙坚。
当刘勋、雷薄成功地将徐缪的军队大量吸引到江夏设防之后,长沙太守孙坚率领八千精兵绕开了徐缪重兵设防的筑阳、蔡阳,先长驱往东经随县再向南翻越绿林山进入南郡,五日之内长途奔袭四百余里,突然出现在襄阳城下!
徐缪一夜醒来,突然发现城外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军队时,不由大为吃惊,一边急令蔡瑁加强防御,一边派人从水路前往江夏,急令江夏太守黄祖率军回援。接到徐缪急令,黄祖不敢怠慢,急命都尉李通率三千精兵为先锋,自己则点起水陆两万大兵浩浩荡荡地杀回襄阳来救徐缪。
然而,黄祖大军还未到襄阳,便在黎丘中了孙坚埋伏。
一番激战,黄祖麾下两万军队全军覆灭,都尉李通也被孙坚部将黄盖一箭射杀,江夏太守黄祖仅以身免。此后不久,武陵太守韩玄以都尉黄忠为先锋,点起八千精兵来解襄阳之围,亦被孙坚所败。
襄阳被围数月,数路援军皆被孙坚所败,城中粮食告急。
徐缪迫于无奈,只得接受谋士蒯越的建议,令蔡瑁、张允整顿水军,从水路突围逃往汉寿,以暂避孙坚兵锋,一边又派人潜往寿春,以重金收买袁术心腹谋士金尚。
金尚遂向袁术进馋言,说孙坚自恃功高,经常在黄盖、程普等部下面前流露出对袁术的不敬之意,久有自立之心,袁术听信了金尚馋言果然开始怀疑起孙坚来,便断绝了对孙坚军的粮草供应。
徐缪军又趁机散布谣言,孙坚军军心动摇、攻势受挫。
徐缪部将金旋、韩嵩终于在当阳挡住了江东勐虎的勐攻,这时候,江夏太守黄祖屡败屡战,又募集了八千新军卷土重来,趁机夺回襄阳并成功地切断了孙坚军的退路,孙坚军立刻陷入了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绝境。
经过一番苦战,孙坚最终杀透重围、回到南阳,然而刚出征时的八千大军已经只剩下了八百残兵败卒!
。。。。。。。。。。。。。。。。。
汉献帝初平五年八月,当中原地区狼烟四起,各路诸侯开始互相争战时,张宝却已经率领一万步卒,三千铁骑以及两万西域胡骑攻了下长安。
“报~~”
张宝征衣未解,前方忽有快马疾驰而来,“函谷关急报~~”
“函谷关?”俞涉脸色一变,凝声道,“难道西凉军已经回师长安了?”
张宝迎上疾驰而来的快马,厉声道:“快讲。”
传讯兵翻身下马,跪地急道:“公则先生急报,郭汜西凉大军兵出函谷关,正往长安开进。公则先生正设计阻拦。”
“啊?”
张宝闻言同时大吃一惊,震惊道:“关东联军没有趁机追杀西凉乱军?”
传讯兵道:“正是。”
俞涉急道:“公则先生于何处防守?”
传讯兵道:“长安古道。”
张宝眸子里有冷焰一掠而逝,低声道:“公则手中只有一千重甲铁骑以及两千乌丸骑兵,虽然长安古道有天险可守再加上典韦、许褚所向披靡,可凉州乱军至少有十万人众,两军兵力相差过于悬殊,守~~恐怕是守不住的。”
“唉~刚刚到手的长安可惜了~”俞涉跺脚道:“如果公则先生守不住长安古道,放十数万凉州乱军进入关中,末将以为我军应放弃长安,退守北地。”
“看来放弃长安和关中已经是无法避免了,可惜了这天大的好时机,唉~~”张宝说此一顿,目光陡然变得格外清厉,沉声道,“不过,本将军绝不会将一个完好如初的长安交给郭汜、李催等凉州乱军。”
俞涉疑惑道:“主公何意?”
张宝目光冷冽,阴狠道:“本将当初在迁徙冀州之民补充幽州,如今既然放弃长安,那么就留给他们一座空城吧。”
张宝说此一顿,厉声道,“俞涉听令!”
“末将在!”
“即可率领五千西域胡骑增援公则,务必要坚守长安古道两个月。”
“这~”
俞涉为难道:“主公,西凉大军最少有十万~”
“这是军令!”张宝断喝一声,打断了俞涉的话,眸中掠过一道锋利的目光,厉声道,“本将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把手下的八千轻骑全部拼光了,也一定要守住长安古道至少两个月!这是死命令!否则提头来见。”
俞涉立即挺起胸膛,大声道:“末将遵命!”
“程远志、廖化、何曼、王渊听令!”
程远志四位将领同时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张宝清冽目光一一掠过众将脸上,森然道:“本将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两个月内尽可能的将大量百姓迁入北地郡,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诺!”
。。。。。。。。。。。。。。。。。
函谷关以西两百里。
正沿着长安古道往西开进的樊稠军突然发现通途变成了天堑,险峻的山谷中,不何有何扎下了一座坚固的营寨,将笔直的官道拦腰截为两段。营寨的规模虽然不是很大,看架势最多只有三、四千人驻扎,却像一头拦路虎死死卡在了西入关中的必经之路上。
号角声中,一支人马从营中冲杀而出,于官道上摆开阵势,樊稠远远望去,只见这支军队士气高涨,铁甲诤诤,列阵错落有致,可谓精锐之师,再看敌军帅旗时,上面却绣着斗大一个“郭”字。
“传令,前军突击!”樊稠拔出宝剑,往前挥出,下令道,“给本将军捅破它!”
“遵命。”
身边的前军司马顿时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前军两千骑兵便在并不宽阔的官道上摆开了突击阵形,前军司马一声令下,两千西凉铁骑便同时策马而进,向前方严阵以待的黄巾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突击。
。。。。。。
目睹两千西凉铁骑排山倒海般冲杀而至,郭图嘴角不由绽起一丝轻冷的杀意,铁甲骑兵充作步兵,也许挡不住重甲铁骑的正面突击,可要挡住前面这支西凉铁骑的突击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这里地势险要、山道狭窄,非常不利于骑兵的突击。
“拒马枪~~竖阵!”
“喝~~”
郭图一声令下,三军响应。最前面的六百名士兵分为前后四队、两人一组将三百支足有六、七丈长、碗口粗细的木制拒马枪竖了起来,呈半倾角斜指前空,白惨惨的枪尖霎时编织成了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
“弓箭手~~准备!”
“哈~~”
郭图轻喝一声,三军再次轰然响应,两千名表情冷峻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在拒马枪阵的后面列阵,倏忽之间,一把把长弓已经挽如满月,一支支锋利狰狞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只等郭图一声令下,便会无情地开始收割西凉骑兵的生命。
“轰~~”
蹄声如雷,大地震动。
虽然狭窄的官道不利于骑兵突击,可西凉骑兵还是将骑兵突击的声势展现得淋漓尽致。还是那支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凉州劲旅,还是那支训练有素、骠悍狂野的西凉铁骑,可遗憾的是,这支军队的主将再不是徐荣,再不是董卓了。
郭图翘首向天,有浓重的阴霾在他眸子里急风骤雨般逼进,下一刻,郭图高举的右臂狠狠挥落,亲兵一声清越的长啸霎时响彻山谷:“放箭~~”
两千名弓箭手的嘴角霎时绽起冷冷的笑意,绵绵不息的弓弦崩响声中,一篷篷的箭矢如密集的骤雨掠过寂寂山谷,向着狂飙疾进的西凉铁骑兜头攒落下来,步兵弓箭手来就是轻骑兵的噩梦,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西凉铁骑之所以被称之为铁骑,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像黄巾重甲铁骑那样,都是身披重甲的铁甲怪兽,事实上西凉铁骑一直就是一支轻骑兵,他们被称为铁骑是因为钢铁般的意志,无坚不摧的突击,还有手中那一口口令人望而生威的斩马刀。
不过这一次,西凉铁骑无坚不摧的突击撞上了难以撼动的磐石。
钢铁般的意志在绝大多数情形下都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但是,当两支意志同样坚强的军队相遇时,战斗意志却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因素。
密集如蝗的箭雨终于攒落在了西凉铁骑头上,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嚎霎时响彻长空,疾速奔行的西凉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凉州骑兵胸前背后那两片可怜的薄铁甲可以挡住挡住草原骑兵的骨制、石制箭簇,却根本挡不住张宝麾下精锐弓箭手精铁箭簇的贯穿,如果射中正面,甚至连凉州兵头上的铁盔也会被轻易射穿。
张宝砸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改良军队装备的精兵政策在这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两军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最终铸成了西凉铁骑诞生以来最惨烈的完败!两千西凉铁骑就像殉道者一样前赴后继、无所畏惧地冲向敌阵,直至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只有数十骑突破了黄巾军军弓箭手冷血的洗礼,突击到了阵前,他们连人带骑、无比悲壮地撞向那一片密集如林的拒马长枪,任由锋利的木削枪尖洞穿自己的胸膛,完成了一名士兵最后的神圣使命。
“唏律律~~”
一匹受伤的西凉战马从尸山血海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仰天发出一声嘹亮的悲嘶然后扬蹄飞奔,让人绝望的是它的双眼早已经被射瞎了,于是直直地撞上了壁立如削的崖壁,一声巨响,然后是骨骼碎裂的清脆声,长安古道上旋即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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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后阵。
樊稠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尸横遍野的山谷,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两千骑精锐铁骑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无坚不摧的西凉铁骑居然被一支步兵给击败了,而且是毫无悬念的完败,这结果简直令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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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军中。
凉州军完败,郭图脸上却是毫无得意之色,回头向身后的亲兵郭林道:“身为三军主将,永远要审时度势、因时因势而战,绝不可凭借武力横冲直撞,更不能妄想以同样的战术战赢得每一场战争!否则,就难免会重蹈今天凉州铁骑的覆辙。”
亲兵郭林道:“末将明白了,多谢先生教诲。”
郭图沉声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为将者切忌生搬硬套兵书战法,这世界上没有包打天下的兵法,也没有常胜不败的军队,只有胜不骄、败不馁,进则疾如风、退而不及乱,才称得上是精锐之师。”
“嗯。”
郭林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露了然之色。
郭林乃是郭图族人,其人生的膀大腰圆,却粗中有细、性格沉稳。郭图有意练郭林以使其日后能够为张宝效力,因此不仅要求郭林熟读兵书、精通韬略,更是身体力行感染和改变着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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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军中。
“可恶!”
当樊稠终于意识到前军铁骑已经全军覆灭时,狂暴的怒火顿时在胸中腾地燃起,樊稠使劲地握紧双拳,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霍然回头,向身边的传令兵大吼道:“传令,左、右两军同时出击,踏破敌营、鸡犬不留!!!”
“遵命!”
传令兵轰然应诺、领命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