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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他来自江湖     水浒求生记txt下载     水浒求生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五五章 对新上山头领的安排

    最后,还是许贯忠给卞祥解了惑。

    “当日我与哥哥说起兄弟你时,不想他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之后数次与我相商,想对兄弟你委以重任……”说到这里,许贯忠苦笑一声,顿了顿才道:“哥哥说你堂堂上将之才,却被派在三山五岳间作一说客,却不是苦了这双腿,也屈了这张嘴!”

    卞祥闻言望向王伦,心中的苦水直叫许贯忠的一番话给引了出来,泛滥而汹涌。

    自古以来,说客就不是那么好当的。特别是劝说的对象全都是些占山为王的强盗头子时,其中的辛酸与艰难自然难与人言。要不是卞祥武艺高强,说不定此时已经长眠在某座不知名的山头之上了。

    见卞祥苦意上脸,王伦起身给他续了一杯茶,开言道:“天南海北的好汉,只要上了我梁山,总能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咱们山寨里面,既有飞针走线的头领,也有万夫莫敌的大将,更别提锅碗瓢盆、打铁造甲、建屋造船各式各样的差事了!原想等兄弟休息两日,退了追兵再说此事。此时既然兄弟你问到了此事,我也就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兄弟你愿不愿意去步军带一营人马?”

    卞祥一怔,想到来时看到的情形,下意识问道:“怎么不是马军?小弟看咱们这军营里面,各个都是马军,一个步军都没看到!”

    许贯忠见说,呵呵一笑。解释道:“这么说罢!新建一营步军,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粗略搭起个架子来。而新建一营马军,没有三五个月,哪里看得到甚么效果,更别提上阵建功了!这次我们打破了大名府,逼得梁中书带着蔡夫人弃城而逃,他老丈人蔡京怎能忍下这口气?我估摸着蔡京的报复,应该在未来三四个月间来临。若叫你去新建一营马军,怕赶不上这场大阵仗了!”

    听许贯忠说完。王伦沉吟片刻。觉得还是把话说细一些好,当即出言补充道:“兄弟你不知道,这次给大军断后,咱们山寨有四营骑兵伤了元气。急需熟手补充。眼下山寨虽然有三千马军预备军。却也不够他们分的。再者。我等在大名府救出卢员外之后,我曾问他上山之后的想法,他表示想带一营骑兵。当时我和军师都许诺他了,这就更造成了骑兵兵源的紧张。当然了,步军就不存在这些问题!咱们在大名府招揽了二万六千河工,其中有两万一千壮丁,都是你河北老乡,你也可以尽情按自己想法去选人!”

    按之前和两位军师商量好的,这次的扩营计划,分别是卢俊义、燕青领马军第七营,卞祥,栾廷玉、山士奇分领步军七、八营。无论是卞祥,还是栾廷玉,王伦觉得事先应该把必要的话说清楚,以避免在大家心中无端生成隔膜,毕竟在这个骑兵横行无忌的时代,如果有两种选择,谁愿意去带步兵?

    栾廷玉很好说话,想都没想就很干脆的答应了。毕竟这一营人马是在山士奇手下喽啰的基础上扩建的,没几个人会骑马;再者他是教头出身,专业眼光自然要比其他头领远得多。栾廷玉既能看得到骑兵的闪光点,何尝又看不到步军的优势?第三,这话是从一寨之主王伦嘴里说出来的,之前必然经过周密的思考,以栾廷玉知恩图报的性格,他不可能逆王伦的意思,就像当初他没有跟祝朝奉唱反调一般。

    此时,就看卞祥心里是到底怎么想的了。其实以他原轨迹中做到田虎的右丞相兼太师的经历,带一营马军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惜梁山上马盛步弱的格局,急须一寨之主王伦来保持平衡。这也是他为什么把卞祥和栾廷玉都安排在步军的初衷。毕竟马军不是万能的,攻城略地,守城护寨,步军的作用都是马军所无法替代的。

    其实当初在安排卢俊义时,就让王伦很是苦思了一番。原本轨迹中,这位玉麒麟高居梁山泊一百零八条好汉中的第二位,主要原因在于他成了宋江用来解开晁盖政治遗言的钥匙。另外武艺绝伦、名头超响、以及被梁山害得家破人亡的种种因素,让梁山上的头领们接受了他,并没有对他空降第二把交椅的行为,提出甚么质疑。

    但是现在的梁山,远远不是那个山头多多,尔虞我诈,需要借助外援破题的山寨了。如果说宋江因一己之私害得卢俊义家破人亡,而对他心中有愧的话,那么此时的王伦却完全不存在这种顾虑。

    世事变迁,造化弄人,现在的梁山泊对于卢俊义来说,只有情义,没有亏欠。而感到愧疚的一方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此时在这位河北首富卢员外的心中,对梁山也没有怨恨,有的只有感激。

    只是话又说回来,虽说现在山寨没有排位,而是按职事各司其职,但是核心还是确立了的,那就是王伦加上几位军师的组合。而且在聚义厅中,他们的座位也与众头领有所不同,摆在替天行道的牌匾之下,坐北朝南正对大门,与沿着过道分排而坐的众头领,形成了一个“品”字形结构。

    若是这个时候突然在主席台上加一把交椅进来,而且此人并不是军师的身份,也没有甚么特殊的功劳,反而是受了山寨的救命之恩,骤然间将他摆在众人的焦点,不说底下的众头领心中怎么想,就是卢俊义自己,只怕也会坐不稳。其实并不是有名头就可以吃遍天下的,当年以柴进天下闻名的身份,上山之后,最终也只坐了第十把交椅,排在四虎一彪之后。

    此时的卢俊义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原本轨迹中的命运,所以在决定投梁山入伙之后,就在暗暗思索自己的定位,所以当王伦和萧嘉穗、许贯忠前来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当即自请为马军一副将,随便辅佐那个头领都行。

    不管这是不是客套话,王伦都不会以副将的身份安排卢俊义,不然便成了从一个极端高位滑落到另外一个极端低位的笑话了,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是以见卢俊义一心要进马军,王伦也没有阻他。只是心中有些可惜燕青,这个顶级王牌间谍的胚子,去卢俊义身边做了副将,也不知适应不适应,王伦实在难以想象,浪子燕青身披甲胄,在万军中浴血搏杀的情景。

    可惜卢俊义性子太过矜持自信,没个体己人在他身边相帮,王伦难以放心。在原本轨迹中,等招安之后,同属山寨边缘人的朱武常常作为卢俊义的军师一同出征,两人合作倒是颇为融洽,只是现在的朱武早已今非昔比,山寨不但无人打压于他,反而给予他充分的发展空间,此时他身为手握兵权的四大军师之一,山寨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屈身去卢俊义营中做一辅将?

    这些都是王伦所顾虑的问题,也需要他一一去耐心的做工作,尽量听取手下头领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如果在可控的范围内,王伦还是愿意尽量去满足他们。毕竟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给远行的手下强配一双不合适的鞋,打脚是小事,时间长了,会栽跟头的。

    此时卢俊义去马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忠心耿耿的燕青自然毫无问题。栾廷玉那里也说好了,尚未谋面的山士奇作为栾廷玉的徒弟,估计也没问题。独独眼前的卞祥,还让王伦有些挂心。

    “兄弟,说句实在话,并非如你想象的马军独占鳌头,我梁山步军也一样有发挥的余地!此番护送百姓归寨,多是步军的功劳,威震西军的鲁提辖一往无前,少华山史大郎居中策应,打虎的武都头给大军筹粮,连黑旋风李逵都已一己之力,大败三倍于己的檀州精兵,这些都是步军立下的赫赫功劳!将来攻城守地,哪里能少得了步军的身影?还怕没有建功立业的舞台?”发现卞祥还在沉思,许贯忠出言劝道。

    “我却不是呆了?当初田豹一句不打商量的言语,我就屁颠屁颠出去给他招揽好汉!现今哥哥和军师这般好言相劝,我还迟疑个鸟?步军就步军,一样能干一番事业出来,难不成叫他们骑着马儿攻城?”卞祥一拍大腿,起身道:“小弟一时想岔了,两位哥哥莫要见怪!”

    此时欢喜还来不及,王伦和许贯忠怎么会见这员大将的怪?两人都笑道:“兄弟能这样想,真是山寨之福!”

    卞祥望着两人呵呵直笑,道:“甚么时候去选人?小弟都快坐不住了!虚度这么多年,此时才有些盼头,直觉得当初浪费了多少时光!”

    “兄弟若是着急,此时就可以先去湖边寻萧嘉穗萧军师,你的事情他都知道,我这里派亲卫营的青草蛇李副将陪你前去!”王伦笑道。

    卞祥是个言出心至的人,当即也不客套,急着跟两人告辞,王伦和许贯忠对视一笑,送他出帐而去,又把李四喊了过来,细细交代了,李四点头领命,跟卞祥见了礼,正要离去,忽见韩世忠来报:“卢员外带着一千预备军前来报道,只是听说二龙山的文仲容和崔野两位头领也跟来了,还带着四百多人,另外登州的孙新、顾大嫂夫妇也在其中!”

    王伦闻言一怔,孙新、顾大嫂过来他不意外,怎么文仲容和崔野也过来了,还带着兵马?难不成二龙山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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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六章 生是梁山人,死是梁山鬼

    卞祥见王伦眉头皱起,似乎有事情发生,心道不好打搅,便提出告辞,好让他专心处理事务。王伦点点头,好言安抚他几句,请许贯忠亲自送他出营。他则叫韩世忠在前引路,径往卢俊义那边赶去。

    “怎么回事?两位兄弟怎么带着人马过来了?可是二龙山有变!”王伦一见到文仲容和崔野,便出言问道。此时林冲已经过来,正在接待众人,不知唐斌怎么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正在跟文、崔二人嘘寒问暖。

    两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在王伦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把宋江打登州,却拿他们河东的弟兄当填旋的事情说了出来,此时王伦还没说话,便听唐斌大骂道:“早知这黑厮不是好东西,趁着两位兄弟在我梁山上,就对弟兄们下手!”

    文仲容和崔野见骂,都朝唐斌抱以感激的目光,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二人和宋江势不两立,不愿再留在二龙山,原本要回河东去,晁天王叫我们来投哥哥,我二人走投无路,还望哥哥……”

    “甚么话!我山寨里多是江湖上的好汉,难道还多了你两位不曾?”王伦打断文仲容的话道。

    王伦的这声埋怨,叫二人心里热乎了许多,只见崔野拱手道:“我兄弟两个没甚么本事,却不愿意再过这种四处漂泊的日子了,今后只愿一心留在梁山,愿与秀士哥哥荣辱与共!”

    “好!”王伦拍着两人肩膀道:“我山寨虽都是你们这样的好汉,却也正缺你们这样的好汉!对了。二位兄弟对自己未来有什么想法,你们麾下这四百兄弟马术不错?”

    见王伦望向自己带来的弟兄,文仲容赧颜道:“他们倒是骑了好些年马,只是眼下这马都是萧军师调拨给弟兄们的,我们从青州出来的时候,一件盔甲一匹马都没有带……”

    “有义气!”唐斌赞道,“二龙山这样对你们,你们还能如此,实乃难得!不过放心,你们带着弟兄们到了咱们梁山。要马有马。要盔甲有盔甲,要兄弟有兄弟,再不用受那黑厮的气了!”

    不曾想,两条大汉居然给唐斌这番话说得眼眶都湿润起来。似受了委屈的男孩遇上死党一般。若不是周围的人太多。只怕就要开始倾诉心中的苦楚。

    王伦见状一怔,唐斌和这两人还真是前世定下的缘分,简直一拍即合。当即心念一动,对文、崔二人道:“唐斌兄弟手下一直缺人帮衬,两位与他相识也不算短了,彼此也相互了解,如今就带着弟兄,和他并为一营如何?”

    王伦的话不是客气话,如今唐斌经过峪口血战,手下减员得厉害,急需熟练骑手补充,正好文、崔两将带着四百熟手来投,却不是雪中送炭?

    两人闻言大喜,几月前在梁山上他们和唐斌就很谈得来,今后如能在一个槽子里面觅食,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当即道:“遇到唐斌哥哥也是缘分,小弟两个愿意带着弟兄们辅佐唐斌哥哥!”

    王伦笑着点点头,这两个兄弟本事不弱,人又义气,更重要的是十分好学,当初前来梁山便是学习带兵之术的,如今反倒又归了梁山,真是世事难预料,只见王伦当即拍板道:“如今便请二位屈居唐斌兄弟的副将,弟兄们一并列入战营!”

    两人都是点头,并不曾因为自己只是副将的身份而不满,毕竟能在梁山泊马军里当副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比如他们所知的黄信以大州都监的身份,也只是秦明的副将,还有龚旺,丁得孙,哪个不是百战将军,依旧勤勤恳恳的做着副将。就是一寨之主的鲍旭,不也安心理得的做着李逵的副将?这样的例子在梁山上实在不可胜举。

    “我的天,难不成我还要感谢宋江那黑厮?不然怎能得两位兄弟助我?”唐斌唏嘘道。

    其实唐斌这句话稍微有些过火,但文、崔两人知道唐斌是心中欢喜不过,哪里往深里想?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王伦,既然文、崔二人带着弟兄们离寨出走是为了兄弟情义,那么自己在这方面,应该尽量给他们一些补偿,也叫他们和这四百多弟兄,能够好过一些。

    “抱犊山的弟兄,在登州战死多少人?”王伦出言问道。

    文仲容有些弄不明白王伦的意思,愣了半晌,才听崔野低沉道:“五百七十三人!”

    “这五百七十三个弟兄,你们都知道他们籍贯麽?”王伦又问道。

    “这……向弟兄们打听打听,应该可以问出个七八成吧?”文仲容和崔野对视一眼,回道。

    王伦点点头,道:“今日抱犊山既然全伙加入我梁山,那么死去的弟兄也是我梁山的弟兄,就按我们梁山的抚恤水准,给他们每人的家眷送去一百贯钱,聊表心意!”五万贯钱对于今日的梁山泊来说,一点不多,但意义却十分重大。那就是表明了梁山泊不但口头上没有把抱犊山的兄弟当外人,心里也是一样。对于这剩下四百多人来说,意义重大。

    文仲容和崔野还没听王伦说完,眼泪就再也忍不住飙了出来,只见这两个七八尺的大汉,哭得是一塌糊涂,只见崔野顾不得擦泪,朝不远处的弟兄们嘶喊道:“王伦哥哥把你们当自家兄弟,你们将来谁若负了他,老子第一个不答应!都去,把战死的弟兄登记在册,想破脑壳,也不许给老子漏了一个弟兄!”

    崔野吼完,只见这四百多条汉子情绪激动,不知是谁带头大喊了一声,只听这四百多条汉子大叫道:“生是梁山人,死是梁山鬼!”

    突然爆发的哭吼声引来军营中更多的人侧目,只是各人有军命在身,却没有人过来围观,只有几个头领过来查探,这时卢俊义悄悄下马,对燕青叹道:“此非常人也!”

    孙新、顾大嫂也站在一旁,闻言收不住脸上的笑,都暗想道:“不是这样的人,怎肯舍身去救咱家两个萍水相逢的兄弟!”

    乐和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看到王伦待文仲容、崔野两人的情景,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渐渐平稳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两位不起,莫非是要我也跪下相陪?”王伦扶着闷声跪倒在地的文仲容劝说道。只等他话音落地,只见唐斌和林冲上前一人帮着一个,硬生生将两人拉起。

    王伦拍着两人肩膀道:“好了,两位这几日拿出个名单和地址来,只记得模糊地址也无所谓,咱们可以派弟兄过去打听。都弄好以后,直接报给杜迁兄弟,他在山寨便是管这个的,到时候会派人前去发放抚恤,照例阵亡弟兄所在的单位也要派人一同前往,你们先把同去的弟兄选出来,其他再不懂的,问唐斌兄弟也行,来找我也行!”

    “哥哥……”文仲容和崔野已经说不出话来,王伦朝唐斌点点头,后者随即会意,叫来几个亲随,要扶两位新任副将下去,只见这时顾大嫂叫了一声:“花知寨妹夫……”

    唐斌一愣,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还真是有些新奇,当即回头,只听顾大嫂笑道:“唐将军,花知寨有句话带给你,叫你多多保重,他妹子的将来都在你身上!”

    唐斌哑然失笑,安抚似的拍拍了两位副将肩膀,对顾大嫂回话道:“告诉我那舅子,能伤我唐斌的人,都叫朝廷逼上梁山了,都成了我的兄弟,他瞎操哪门子心!”

    众人闻言大笑,就是卢俊义也不禁莞尔,望着燕青直摇头。王伦也是笑了半晌,朝唐斌打了个手势,唐斌遥拜一回,拉着文仲容和崔野下去了。

    送走文仲容、崔野,王伦朝卢俊义和燕青点了点头,笑着上前迎了登州的老朋友,拱手道:“叫二哥和嫂嫂好等,这位莫不是乐和舅?”立在孙新和顾大嫂身旁的这个汉子长得一表人才,看着文文弱弱,眼神中却又透着坚定,仿佛包含着一股力量。

    王伦那一句“乐和舅”直叫孙新夫妻眉开眼笑,眼前这人始终是当日登州那个为救自己兄弟,亲自劫营的王伦哥哥。

    “小人就是乐和,哪里敢跟寨主攀亲……”乐和忙拱手道,颇有些局促的回望了孙新、顾大嫂夫妇一眼,却得到这两人积极鼓励的眼神。

    王伦呵呵一笑,望着乐和上下打量,看到此人的第一眼,直叫王伦想起燕青来,乐和可以说就是个登州版的小燕青,因为成长的轨迹不同,他除了武艺和某些技巧方面不如燕青,但是某些天生的秉性,却不丝毫让人,一样的精细过人,一样的热心快肠。

    乐和的到来,又加深了王伦对燕青的惋惜,这两人都是一流的密探人选,乐和自己可以人尽其才的派到朱贵手下担当重任,但是燕青却是命中注定跟随卢俊义的,马军第七营副将的安排是跑不掉了,但是再给他加一个兼差呢?(未完待续。。)

第三五七章 你要弄弄清楚,谁才是主,谁才是客!

    “两位哥哥,哥哥下令了,叫咱们全军返回山寨哩!”只见一条双目赤红的大汉火急火燎的带着王伦手谕,飞马赶上在追上在外巡哨的徐宁和郝思文。

    两人此时正在分析敌人退走的原因,忽然听得邓飞来报,都迎上前,问道:“兄弟,怎么回事?”

    邓飞顾不得擦汗,先把手谕递给徐宁,方才道:“听过来传令的吕方兄弟说,山寨收到几只信鸽,都是从不同渠道递送回来的,这次张应雷这厮是真退了,现在大队骑兵已经退到博州境界了!”

    此时的郓州成了斥候、探子的天地,且不说翼州方面,就是梁山,便有朱贵的酒店系统、谛听营以及各马营斥候充斥在这片土地上,更别提还有报恩而来的零星百姓,自发前来报告官军的情报。

    “既然这厮大队人马到了博州,哪怕就是再卷土重来,咱们也都已经上山了,那就不奉陪了!徐教师,咱们要不要就撤退!”郝思文望着徐宁问道。这次三营外加预备军断后,王伦指定了徐宁为战场总指挥,郝思文参赞军机,秦明和邓飞都受他节制。

    “走罢!这一路虽然没有打大仗,只是相互袭扰,只怕弟兄们也都乏了,是该回去好好歇歇了!”徐宁点点头,和郝思文各自吩咐身边心腹将校回去传令回山。

    大军在野外巡哨,集结十分迅速,没花多少工夫,就同各自的主帅调转马头。往水泊边上慢跑而去。

    眼看这一仗就要结束,郝思文心中有好些心得,要跟徐宁请教分享,倒也没有急着归营,只在马上和徐宁边走边讨论着,这时前面急急驶来一匹宝马,上面坐着一个将军,只见他头戴朱红漆笠,身穿绛色袍鲜,连环锁甲兽吞肩。

    徐宁和郝思文见了这人。纳闷的对视一眼。只见徐宁催马赶上前道:“秦总管,是不是又有哥哥将令?”

    秦明猛提马缰,勒马转向,在一个漂亮的急转身后。和徐宁并驾齐驱。这才开口道:“不是。是我有事寻你问问!”

    徐宁见说,忙道:“秦总管请说!”秦明这个人性烈如火,在战场上只抢最难啃的骨头啃。也从不争名夺利,深得马军其他头领的推崇,徐宁也不例外。

    “听说上山之后,哥哥要给咱们马军扩军,是不是真的?”秦明也不饶圈子,直言说出心中疑惑。眼前这个兄弟是梁山泊马军创始人,关于马军变动的大事,他不可能事先闻不到风。

    正好这时郝思文和邓飞也催马上前,徐宁摇头一笑,示意四人退到路边,让大军先行。

    “当日哥哥是跟我提了一嘴,他确实有这个想法,而且咱们这次缴获的战马也绝对能保障咱们扩军,但是难题来了,扩多少,怎么扩?”徐宁叹道。

    “不是有三千预备军,分给咱们几个营,不就扩了?”秦明把棒子往地上一磕,朗声道。

    徐宁摇头一笑,这个霹雳火还真是只管打仗,其他一概不理,现在哪里还有三千预备军,山寨里的一千人只怕都入了卢俊义的编了。

    “现在预备军只剩咱们身边的两千人了,山寨那一千人被编为马军第七营,正将是玉麒麟卢俊义,剩下这两千人全部给林教头他们几营补充缺额,怕也不够,剩下咱们还拿甚么扩军?”徐宁摇了摇头,对秦明道。

    秦明闻言一愣,心中的想头没了,有些牢骚道:“现在好不容易是不缺马了,反而缺起人来了!预备军怎不多训练些人马出来!”

    徐宁正管着马军预备军,见说摇头一笑,也没往心里去,却听副手邓飞道:“我的哥,当时水军大扩军,守备军连守关的人马都凑不齐了,咱们能有三千人不错了!再者说了,若是人再多一些,就徐教师和小弟两个,也顾不过来啊!”

    “这……”秦明见说一拍脑袋,道:“是我心急了,给你们两位赔个不是!”

    “都是自己兄弟,谁见谁的怪?”徐宁摇头道:“咱们谁都急,只可惜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也变不出人来,只好先回去看哥哥有甚么好办法了”

    秦明点点头,此时真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意味,这次连最难搞的马匹都搞回一大堆,却又在平日最不缺的人上犯了难,当初数人共一马,只怕不久之后,就成了一人骑数马的盛况了。秦明叹了口气,回头望了后面一眼,忽道:

    “张应雷这厮我早便认识他了,却不晓得这厮打起仗来如此狡猾,竟然和辽人战法如出一辙,有好处过来咬一口,咬不动随即撤退,绝不轻易决战!这一路走来,憋得老子想死!还好这个驴日的跑了,不然叫我捉他一两千骑兵来,叫哥哥都策反了,却不解决了大问题!”

    徐宁望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郝思文,心道这三营人马里面,就是郝思文最适应张应雷的战法,时不时的以牙还牙,甚至搞得张应雷都有些防不住。看来草莽之中,还真有大才,郝思文没有从军的经历,带兵还不到一年,能有如此成就,真是堪称奇才,不愧和唐斌、关胜齐名,被称作“蒲东三杰”。

    “跟他们打硬仗也划不来!他们五千人马是二十营马军中精选出来的精锐,咱们这五千人,其中有两千人之前根本没上过战场,就咱们三营能拼一拼。再加上咱们先前断后的四营人马损失过重,哥哥也不愿看咱们做无谓的牺牲,于是使力将他们逼走!”徐宁笑道。

    “逼走的?”邓飞一愣,失声道。他还以为张应雷是占不到甚么便宜,这才撤走的,不想其中还有其他原因。

    见秦明也兴致勃勃的望向自己,徐宁笑着解释道:“这还不全是朱贵兄弟的功劳?得了王伦哥哥将令后,朱贵兄弟发动所有力量,将咱们梁山的告示送到了这郓州七个知县外加一个知州的府邸中,信上只有一行字,写着‘敢以一粒米馈张应雷者,梁山必起全寨之兵,争相目睹贵官尊容!’”

    “作甚要送他府邸去?要是贴在城门上,叫百姓争睹,却不更妙?”邓飞不解道。

    “若是公之于众,这厮们心中还怕被人说是受到梁山胁迫,做事三心二意不说,有可能还破罐破摔。咱们不把事情曝光,只是叫他们心里有数,他们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去敷衍张应雷,张应雷五千马军,人吃马嚼的,一天得耗费多少粮草?跟咱们耗了这么久,自带的粮草怕早已耗光了,若是大军在郓州得不到补给,他能耗多久?”郝思文笑道。

    “妙啊!暗中驱使这些朝廷官员去敷衍张应雷,比从明面上威胁他们,有效得多!”秦明也是大宋官场里出来的人,当下被郝思文一点就通。只见他想了想,忽道:“不对不对,若是在州县得不到粮草补充,张应雷这厮自己派兵在百姓中征粮,却不是害了百姓?”

    “哥哥说了,叫他们只管征,征多少粮食,咱们梁山便补偿多少给百姓!看这些披着官皮的,知不知羞,要把老赵家的江山败到哪种程度去!”郝思文冷笑道。

    秦明倒吸了一口冷气,伸出大拇指道:“我算是服了!”

    “官府有人资助官军粮食么?那最后张应雷这厮到底有没有私自征粮?”邓飞听得有些入迷道。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得要时间去证实,所以咱们一开始,也不好判断张应雷是真退还是假退,若是这厮将计就计,假装粮草告急而诱我军中追击,怕不中计?反正这回咱们也没打算一口吃掉这厮!”徐宁回道。

    “如此看来,哥哥每一步都想到了,端的好算计!张应雷这厮硬是被逼得按咱们的想法而动,不管他走哪一步,都是个错!”郝思文叹道。

    “那是,这个甚么鸟都监来时也不问问,看在这郓州地界上,谁才是主,谁才是客!”秦明放声大笑,叫道。

    郝思文说完,一阵大笑在四人中响起,见队伍也都赶到前面,四人这才催动战马,并肩往前而去,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水泊北岸的集结地点。

    山寨水军在昨日白天已经将百姓全部都运送上山,而晚上这些水手也没有停下,又将大部分的辎重都运送上山。再经过今日白天大半天的搬运,此时岸边空空如也。比先前人挤人,车挨车的情况看得舒服多了。

    此时运载着霹雳营将士和两千马军预备军的大船已经朝梁山泊驶去,岸边已经看不到甚么人了,倒是湖边停泊这好些水军的空船,徐宁和郝思文都吩咐手下速速登船,秦明和邓飞闲得无事,立在一旁,这时邓飞四处看不到黄信的人影,对秦明开玩笑道:“只怕徒弟等不及,先上山喝酒去了!”

    秦明还没说话,只见这时岸边酒店转出一行人来,黄信正在其间,高声叫道:“师父,哥哥在此等候多时了,怎地大军来得这般慢?”

    秦明和邓飞对视一眼,都飞马上前,连徐宁和郝思文都过来参见,四人都道:“哥哥先上山便是,何必在此等小弟们!”

    “我想看到你们最后一个人上船,我更想亲眼看到咱们大名府之役圆满结束……”(未完待续。。)

第三五八章 王进出山

    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

    王伦靠在交椅之上,只觉浑身如抽干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

    “你也跟了我一路,都乏了罢?且去寻个椅子坐着歇歇,待一会议完事,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整休整!”王伦回头招呼还立在自己身后的焦挺道。

    “那哥哥身边没人怎办?”焦挺依旧闷声闷气的回道。只见这个从来不知疲倦的汉子面上此时也不免显露出一丝倦意来,可知此役的强度有多大。

    王伦想了想,道:“叫郭盛过来便是,他护送马大夫回山之后就没下山,此时正好顶你几天!”

    焦挺见说不再言语,活动了一下四肢,下去随便寻了把交椅,靠在上面打盹。

    此时偌大的聚义厅只有王伦和焦挺俩人,留守山寨的军师朱武此时正亲自作陪,带着新上山的十几位头领“游览”山寨,其他在家的头领都忙着处理着手上的一摊子事儿,而随着王伦远征归来的头领则都纷纷回了后山家属区,洗漱休息,只等着晚上戌时准时召开的会议。

    安静的环境最容易诱人入猛,这时一股倦意袭来,叫王伦也不禁陷入半醒半梦之中,朦胧中只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踏在聚义厅的地砖之上,王伦一见来人,不禁吃了一惊,忙起身道:“王教头?你这……”

    “托哥哥的福,小弟半月之前,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当时上山不久的马大夫还来替小弟把过脉了,说小弟身子除了有些虚弱,其他跟常人无异!”王进说到此处,面上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道:“哥哥花在小弟身上的名贵药材。没一百斤,也有五七十斤,我若再站不起来,却不是有负哥哥厚意?也砸了安神医杏林第一神医的名头!”

    “好好好!能离了轮椅最好,只是还要多加注意,待会散了会,我再请安神医把把关!”王伦欣喜道,当初在沙门岛看到王进那个惨样,他还担心这么个武艺绝伦的大将就这么废了,不想不到一年时间。他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此时颇有些喜出望外的意思。

    “小弟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再说马大夫当时替我把脉时,并不知前因。他的诊断更是坚定了小弟的决心!”王进摆了摆手,上前请王伦坐了。这才道:“哥哥。小弟想出来做点事!”

    王伦见说,正了正身子,沉吟片刻,并没有接他言语,说道:“王教头肯把山寨当家,我心中自是欢喜不过。只是医道我并不擅长。还得听听安神医、牟太医他们的意见!”

    王进叹了口气,缓缓道:“从前在沙门岛时,王进就因为心中憋着一口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苦熬着,实在没成想到竟然能遇上哥哥这样的有心人,你虽与我素不相识,却将小人老母从茫茫人海中寻出,接上山寨供养,现在老母能够在山寨安享晚年,疯症也叫神医治好了,似这等恩情,小人万死难报!”

    “眼下的这种生活,真是王某从前做梦也不敢想的,往来俱是肝胆相照的弟兄不说,老母在山寨也过得惬意安详,连徒儿大郎都在跟前,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王进说到此处,脸上肌肉微微跳动,似是动了真情,握着王伦手道:

    “正因为如此,王某也坐不住了,这种日子,都是弟兄们拿性命换回来的,王某坐享其成,心中实在有愧!趁着有用之身,为山寨出些微薄之力,心中也能安稳!”

    记得王进当初就是不肯背上匪盗的骂名,所以才一直处于纠结的状态之中,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绿林”中人,一边却是多少年在脑海中形成的思维禁锢,叫他好不矛盾。

    没想到他此时在伤势有了好转之后,居然提出要出来做事,王伦心中也有些感慨,这说明自己在这座新梁山中所努力奋进的事业,得到了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认可。

    看清楚这一点,王伦身上的倦意直叫一种自豪和感动的混合感觉所替代,只见他长吸了一口气,对王进实言相告道:“不瞒教头说,我实无招安之意,将来怕还要……”

    王进很少见的按住王伦的手,王伦见状停住话头,只见王进面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半晌才道:“我便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只不过无意得罪高俅,也不是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却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山寨里的弟兄,都是光明磊落、有甚么说甚么的好汉,也只有哥哥能优容大家,若是招了安,到了奸臣面前,一个不慎,只怕处境还不如今日的王进!今日的王进还有哥哥搭救收留,到了那时候,叫弟兄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么?”

    “王进虽然愚钝,却也不是瞎子!哥哥所作的事业,小弟也都看在眼中。哥哥不招安的想法,往日也不存在故意隐瞒,弟兄们心中也都清楚,虽然有弟兄对未来有些迷茫,但是哥哥招揽百姓开疆拓土的壮举,直叫大家和王进开了眼界,毕竟谁也不是天生下贱!有这么一个人追随,还招甚么鸟安,去受那甚么冤枉气?”

    王进此时情绪有些激动,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以至于说到动情处,直叫向来很有涵养的他也不禁骂出声来,哪知这一骂惊得正打呼的焦挺猛的跳起,四处张望道:“谁要招安,招甚鸟安?”一见王进在此,下意识道:“王教头要招安!?”

    王进苦笑一声,朝焦挺拱拱手,焦挺不依,还要质问他,这时王伦摆手道:“你听岔了,王教头哪里是要招安,王教头是要出山!”

    “教头要出山?不可不可!”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一听王伦言语,连忙劝阻道。

    厅内三人都闻言看去,见来人正是安道全,王伦出言道:“教头现在已经可以下地了,神医来得正好。替教头把把关!”

    安道全一到山寨便遇上马大夫前来拜师,你推我让时,听马大夫说起王进的病情,他大感意外,不想王进这么快就能下地了,简直是他行医这么多年遇上的最为奇特的病例之一,去王进房里寻他不着,便问了服侍王进的两位原少华山的头目,这才找到聚义厅来。

    安道全对王进这近一年的治疗,双方已经养成极高的默契度。安道全还没坐下,王进已经将手臂伸出,安道全凝神听脉,过了半晌才道:“另一只手!”

    这是王伦第二次见识安道全的双手诊脉,当下端了一把交椅放在王进对面。请安道全坐了,安道全此时全神贯注倒是没有注意。只是王进急忙就要起身相谢。被王伦用眼神制止了,众人屏住呼吸,只等着安道全的诊断结果。

    只是安道全的这一回诊脉所用的时间着实不短,以至于厅外进来几批头领,他都无知无觉,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王伦朝众人做着禁声的手势。大家见状,都是关切中带着好奇的围了过来,最后等史进带着陈达、杨春来到大门口之时,聚义厅中已经到了一二十人。都以安道全和王进为核心,围成一个圈儿。

    “看甚么景儿呢这是?”陈达纳闷道,这帮人围成一圈,也不说话,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模样,直叫他好奇心大起。

    史进摇头一笑,也是满脸难以理解的表情,笑了笑没说话。这是门口值守的守备军头目小声道:“几位哥哥禁声,安神医在里面给王教头拿脉呢!”

    史进刚才还事不关己,这时一听,哪里还稳得住,心中大急,当即奔了过去,边跑边想,自己刚回来时就去拜访过师父,看着气色颇好啊,怎么突然就……

    只见他奋力挤入人群,大家一见是王教头徒弟来了,都给他让出一条路来,陈达和杨春也跟在后面挤了进来,王进既然是史进的师父,那也是他两人的长辈,此时哪能不上心。

    “大郎勿惊,只是请神医拿脉!”王进说完便缄口不言,哪知这时安道全收了手,叹道:“你这也算是奇迹了!我行医这么多年,也就遇上你这一例孤例!”

    史进闻言大喜,拉着安道全道:“神医,我师父痊愈了?”

    “远着呢!”安道全摇摇头,道:“他现在只是恢复得不错,离出山我看还远,药还是不能停,可以做适量的活动,每天使些枪棒手段锻炼锻炼也行,但是骑马对阵,三五个月内,那是想也别想的!”

    王进强忍着心中失意,起身谢了安道全,颇为伤感的对王伦道:“原想报哥哥恩情,不想王进还是废人一个!”

    “教头的心意,我便愧领了,只是此时贵体初安,常言道:欲速则不达,王教头还是安心休养为好!”见安道全下了诊断,王伦也不好多说甚么。尽管他内心也是十分期待这位教头驰骋疆场的,但是在他身体不允许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谈。

    一旁的林冲见王进郁郁寡欢,心中难受,出言问安道全道:“神医,你也说王教头每日可以使些枪棒手段,请他出来练兵行么?”

    安道全想了想,道:“多动口,少动手。使枪耍棒,一回不可太久,且一天最多活动两个时辰,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中途注意休息,另外不可偷着与人对练!”

    见安道全松了口,林冲大喜,对王伦道:“哥哥,不如请王教头与小弟一同训练步军新兵如何?需要花蛮力的事情就由小弟来,其他需要借助王教头非凡见识,便请他来,如何?”

    王进闻言一怔,不想还有这么个折中的方案,其实有林冲配合,估计自己也就动动嘴皮,帮他选选苗子,但是每天能投入到这种氛围当中,不比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要强?当即开口道:“林教头是小弟老相识了,有他在,小弟也累不到,还请哥哥恩准!”

    王伦见说望了安道全一眼,只见后者微微点头,王伦这才道:“等会儿开会之时,林教头职务会有些调整,步军预备军头领的兼职要卸下,以后便专心统领磐石营和训练守备军,王教头既然有此意愿,便请暂领守备军头领一职,和林教头一起训练新兵!”

    虽没能如愿带兵,却干上练兵的老差事,王进觉得这个结果也算不错了,当即道:“该说的话,刚才都跟哥哥说了,哥哥放心,小弟一定协助林教头,把兵练好!”林冲见说,连称不敢当,这位昔日同僚兼上司的手段,他是钦佩不已的,其实练兵更多靠的是见识与眼光,而这两样,王进绝对不缺。

    “王教头带兵,我自然没甚么可担心的,但是切莫因带兵而把身子累垮!”说到最后,王伦加重语气道:“教头把握好一个度,将来山寨多有借重你处!”

    一抹笑容出现在王进脸上,只见他坚定的对王伦点点头,两人目光对视,都是会心一笑。

    在场众人多有各军战营的头领,只见唐斌反应最快,叫道:“王教头,若有好苗子,别忘小弟啊!”众人得了他的提醒,纷纷叫了起来。

    李逵最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和三个死党对视一眼,都是在外围鬼哭狼嚎,起哄搅闹起来,反正他们也不指望甚么,毕竟别人眼里的好苗子,他们都是不屑一顾的,越是别人不要的桀骜之人,他们陷阵营越欢迎。顿时聚义厅叫这四个魔王搅得闹哄哄一片。

    “好热闹啊!”只见大厅门口一个年轻儒士望着狼号鬼哭的李逵四人,出声笑道。只见这儒士身边众人都是嘴上含笑,感受着梁山大寨这种千百人如一家的温馨气氛。唯有一人脸色复杂的看着厅上“替天行道”四个字的牌匾发怔。

    朱武摇头一笑,请参观完山寨的十三位新头领,两位新头目,并一位“俘虏”入厅就座,却问是哪十六人?

    分别是:卞祥、许贯忠、索超、卢俊义、燕青、马灵、栾廷玉、山士奇、文仲容、崔野、孙新、顾大嫂、乐和、马大夫、周瑾、仇悆。(未完待续。。)

第三五九章 青史传名的内政人才

    仇悆完全明白梁山带新来的头领参观山寨时,为什么还把自己这个俘虏捎上。这种举动很明显的表达了一个意思,如果自己不降,即是死也。

    就好像他们此时聚众集会,依旧允许自己这个朝廷官员在一边旁听,无一不表现出他们的自信与意图。

    王伦啊王伦,忘了你同我的赌约了吗?莫非你认为把这些百姓接到山寨,请他们如当初大名府城门口那般大吃大喝,就算对他们好了?这就是你对他们未来负责任的态度?

    仇悆觉得自己算是很有耐心了,一路上见萧嘉穗给河工发盔甲,分衣服给百姓遮寒,他当时还有些感动,毕竟这些就是朝廷官军也做不到的细节,梁山能有这个心,说明他们此时能坐大并不是没有依据的。可是凭这些见招拆招的小招法,怎么给这近十万百姓未来?

    想到这里,仇悆不禁吐出一口浊气来,直有一股透心儿凉的味道,跟这样的人打赌,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哥哥,弟兄们济济一堂,怎地弄个贪官在此,看着碍眼,惹得小弟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之前协助林冲执掌步军预备军的马麟最后一个入厅,一见“俘虏”也坐在此处,不禁纳闷道。

    仇悆面不改色,回望着这个有些飘逸的男子。笑话,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怕给人瞪?

    “你这厮还来劲了!?”马麟有些意外,在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只见一个秀才打扮的男子从左侧第二排头把交椅出站起,埋怨道:“就你来得最晚,灌了几口黄汤,说话就没个准了,快去找了位置坐下,莫叫弟兄们笑!”

    仇悆不认识这个秀才气质的头领,只是感觉到这山寨不止是喊打喊杀的粗鲁汉子,似王伦这样书生出身的人还真不少,只是想不通这些儒生怎么能够压得住那些绿林中刀口上舔血的粗人。

    眼见这个最后入场的虽然气质有些飘逸,但眼神中那股狠劲。无疑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仇悆不禁暗想。山寨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只是头领们互相之间的关系,怕是更复杂了。将来若有有心人欲要剿灭这些贼寇,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内部出现裂痕。

    只可惜这个狠角色下一步的表现让仇悆大失所望。只听他面对那个秀才气质男子。竟语气急促的解释起来:“二哥。哥哥明言要扩军,这些弟兄们眼看都要离小弟而去,此时扯着我敬酒。这离别的酒,小弟不能不喝啊!”

    那秀才气质的男子闻言无奈的望向王伦,仇悆只觉两人只不过是目光碰了碰,那秀才气质的男子便领会了王伦的意思,当即道:“亏得这几日只是水军禁酒,不然少不得要吃板子!得,快入座,莫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那狠角色竟然默不作声,只是嘿嘿一笑,朝众人拱拱手后,寻自己座位去了,看也不再看仇悆一眼。仇悆机械的目送他找到座位,思绪却已飘飞:“照说打破大名府归来,正是志得意满之时,他们还能不忘警戒,叫水手禁酒,还算没有得意忘形!”

    等仇悆回神之时,王伦的开场白已经说了一半,仇悆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直到最后王伦介绍起新上山的头领来时,他才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卢俊义、许贯忠、燕青、索超、马大夫这都是大名府的名人,不用介绍自己也清楚,只是没想到马大夫竟是叫王知府构陷,许贯忠为了救他才落的草。又听卢俊义是被好像叫二龙山的山寨陷害,梁中书和王知府又起了推波助澜的负面作用。

    看卢俊义那说起自己旧事时满脸辛酸的表情,再到后来对梁山对王伦的感谢言语时那决绝的眼神,仇悆就一阵心痛,这些国家良将的材料,就这么走到朝廷对立面,自己算是全程参与,近距离领略了这幕悲剧。

    随后连着介绍的几个人仇悆都听得颇有滋味,比如这开酒店的夫妻,居然是个朝廷提辖官的亲眷,而那人好像不为王伦所喜。还有一个登州小牢子,不跟姐夫,却跟着姐夫的弟弟,说来甚是奇怪。

    不过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居然还有个辽国人投奔梁山,真是匪夷所思。这王伦随后的举动更是匪夷所思,竟然拿出两块金砖与他做见面礼。

    不得不说王伦还是很大方的!除了刚才那个辽人,每个刚上山的新头领都发了一千贯钱的甚么安家费,这钱确实不少了,朝廷为了优待于国有功的老将,给他们身上安些各州观察使的虚职养老,月钱也只不过两百贯。这些人刚一落草,便能拿朝廷分五个月发给老将的投入,真算得上大手笔了,怪不得这山寨头领如此之多。

    看到那叫卞祥的巨汉时,仇悆也有些惊讶,这人看上去威风禀禀,身板比卢俊义还要略高一头,王伦介绍他时,多有溢美之词,这人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在王伦介绍完一对师徒之时,一个大将起身接道:“栾教师,上次没打过瘾,再堂堂正正斗他个五七十合怎样?只是先要说好了,流星锤你尽管用,只是莫要再挖坑了,若是遇上的都是你这等爱使计的对手,叫我心里起了毛,日后在阵前哪里敢再追将?”

    秦明,这人是霹雳火秦明!仇悆陡然想了起来,此人是自己家乡青州的兵马总管,听说性烈如火,有万夫不当之勇,不想他在这梁山上,好像过得还很快活?

    见秦明这等原禁军中的猛将好像很重视对方,仇悆也打量起这位外号铁棒的栾廷玉来,只听他自嘲道:“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怪小弟太过指望讨巧了,下次定陪将军练个痛快!”

    秦明见说哈哈大笑,抱了抱拳,坐下了。只听王伦又开始介绍起下两个人来,只是这两个人的事迹引起了仇悆的注意,刚才几个人他还是当听闲话来听,只是这两个人身上的事情,却不能视为等闲。

    比如这二龙山,已经实力强大到可以攻打州府了?其实不怪仇悆太上心,只因他便是青州人,一大家子人都住在州城之中,不由他不上心。

    没想到二龙山一边害着卢俊义,一边攻打登州,居然两面下手,这宋江自己也曾听过他的名号,不想便是在二龙山落草,听文、崔两人言语,好像宋江趁他们不在,使出排除异己的手段。而山寨里还有一个叫晁盖的老大,却十分信任在自己手下结党营私宋江,听起来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仇悆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望向王伦,心道那晁盖根本不能和此人相比,若是这梁山也有宋江一般的人物,那才算是朝廷之福。

    “各位新上山的兄弟已经介绍完了,下面请萧大官人宣布一下各位的职务!”王伦浑不在意仇悆的目光,只是把发言权交给萧嘉穗。

    “卞祥,任步军第七营正将;

    许贯忠,任山寨军师,襄赞军机;

    急先锋索超,任磐石营副将;

    玉麒麟卢俊义,任马军第七营正将。浪子燕青,任马军第七营副将,兼探视情报头领;

    神驹子马灵,任谛听营正将;

    铁棒栾廷玉任步军第八营正将,兼步军预备军头领,接替豹子头林冲的职责。山士奇任步军第八营副将;

    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任马军第二营副将;

    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铁叫子乐和,任探视情报头领;

    另外,原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即日起担任守备军头领,负责新兵的训练事宜。”

    萧嘉穗说完,只听这些被念到名字的头领都是起身领命,仇悆吃了一惊,十分不可思议的望向最后报到名字的那位满脸欣慰的军中标杆,禁军翘楚。

    连这样的人都走到朝廷的对立面去了,可想朝廷用人之策多么失败,仇悆一面担忧梁山声势之盛,一面又对朝廷的做法痛心追悔,这时急火攻心,忽然只觉喉间一甜,一股鲜血涌出,实在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王伦见状站起身来,忙请安道全诊治,这人可是内政之才,又清廉爱民,在史书上都有专门的传记,自己好不容易遇上他,将他千辛万苦带回梁山,又立下赌约,可不能就这般把他给刺激死了,那真成作孽了!

    “思伤脾,怒伤肝,此时他忧思过虑,又兼一路车马劳顿,身子一时受不住,晕厥过去了,不过问题不大!”安道全上前诊治一番后,回头对赶过来的王伦道。

    问题不大便好!王伦放心心来,叫了几个士卒,将仇悆背了下去,另外请安道全随他同去诊治。

    “哥哥,这厮是个甚么鸟?”“是啊,是个甚么人?”众头领见王伦对着俘虏这般上心,不禁纷纷问道。

    王伦摆了摆手,等大厅之中的声音平息了,才出言道:“各位兄弟们不知,济州岛闻先生那边,移民百姓越来越多,岛上事务越来越忙,我一直想替他找个好帮手,这不,正好在大名府遇上这位仇县丞!此人年纪不大,本事不小,精通律法,颇知变通,爱惜百姓,不贪钱财,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第三六零章 东京行的最佳人选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

    王伦没把此节点明,大多数头领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现象:虽然如今山寨蒸蒸日上,各行各业的人才都有,但似刚才吐血的文官,还真找不出一个来。

    裴宣和孙定的出身虽然最接近此人,但是孔目乃是“吏”的范畴,离着“官”看似很近,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不过吏想转为官虽难于登天,但朝廷对“吏”倒还是留了一扇后门:允许他们转低阶军职。但这种情况也属凤毛麟角,基本上挤破头也不一定挤得进去。

    显然,眼下的梁山已经脱离了寻常绿林草寇的范畴,不但有着自己的政治纲领,也有将近十万百姓在梁山的势力范围下安居乐业。但是头领中偏偏极其缺乏这一类亲民官员,这与目前梁山处于“反贼”、“草寇”的不利角色是分不开的。

    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寇”,王在未王前,还是世人眼里的寇,而非后人眼里的王。

    改变山寨在世人眼中的形象需要时间,但是这近十万百姓却等不起,因为山寨不可能将他们长期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

    闻焕章一人之力必然有限,随着百姓越来越多,他肯定管不过来。同样有内政之才的萧嘉穗和许贯忠也有重任在肩,不可能分身相助,若是叫山寨里其他那些冲锋陷阵而不皱眉头的好汉,去为闻焕章分忧,整日里陷入鸡毛蒜皮的民间纠纷中,王伦随便想想都觉得不靠谱。李逵寿张县坐衙的传说。也只能是个传说,若叫他坚持一个月做好官、把官做好,估计这厮喝毒酒的心都有了。

    那么此时仇悆的出现,对王伦来说,单单喜出望外已经不足以诠释他迫切的心情了。

    “还是哥哥考虑得长远!咱们如今手底下也有不少百姓了,将来弟兄们跟着哥哥做大将军做节度使!但是做酸儒文官儿,除了闻先生、萧大官人少数几位,其他弟兄们还是做不来的!”杜迁就是杜迁,不愧是跟随了王伦最久的人,开起玩笑来。连萧嘉穗也绕进去了。

    见萧嘉穗苦笑的摇着头。王伦不禁笑道,“萧大官人哪里酸了?古人还讲出将入相,此乃对男儿一身才华的最高褒奖,咱们山寨几位军师。就颇有些古之遗风!”

    萧嘉穗连称“惭愧”。哪知此时却听李逵那个大嗓门叫道:“俺不知甚么出将入相。但是哥哥也是秀才哩,总不成也酸了!”

    只听这黑厮话一说完,在场的头领们不禁笑得东倒西歪。半天回不过神来。王伦知道这场大胜对于山寨来说意味着甚么,将会带给全山上下一种甚么样的精神状态,所以当大家喜气洋洋的表达着心中的喜悦之情时,王伦选择了与众同乐。

    尽管他心中很是明白,不久之后,山寨即将面临朝廷的报复,但是在这一刻,绷紧的弓弦需要放松。

    “另外我宣布,即日起,全寨除了水军外,休整三日!”王伦的话再一次引发众人的欢呼,阮氏哥俩,张顺以及呼延庆的肩膀恨不得都叫身边的人拍肿了。四人都是起身道:“没得说,各位哥哥们好好休整,就让我们水军来保护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怎么不对味儿,顿时一阵笑骂声袭来,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得意的表情,浑然不睬的坐回交椅上。

    各军种之间,以及相同军种的不同战营之间的良性较劲,王伦是乐于见到的,这一切都源于骄傲的头领们给麾下士卒灌输的那种军人的荣誉感。而在这个武人备受打击的时代,这种会给人带来无穷力量的情绪显得多么弥足珍贵。

    “这次我梁山泊之所以能决胜大名府,不但多亏了远征的众位弟兄尽忠职守,拼死血战,另外少不了朱军师和留守山寨的所有弟兄的功劳!萧军师和军法司的头领尽快碰一碰,此役之中诸军将士,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而山寨照例会拿出三成缴获犒赏四军弟兄,具体是多少,暂时还没点出详细数目来,还得请杜迁和蒋敬两位兄弟再辛苦一些,尽快把准确的数目核对出来。另外此役阵亡弟兄们的抚恤金,也不能拖欠,尽快解决!”

    王伦说完专门跟杜迁交待了抱犊山的事情,文仲容和崔野激动的站了起来,这两位都是直人,在这种场合一时不知道说甚么,杜迁见状起身朝两人道:“一句话,你们甚么时候把名单递上来,咱甚么时候就拨款!”

    只见两条大汉当着五七十位兄弟的面,为了死去的五百多手下弟兄,哭得死去活来,在场多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好汉子,却没有一个人因此而轻视他们。

    唐斌和索超一左一右的劝着这两人,索超带到磐石营的弟兄,在峪口一战也伤亡了四十多人,大军刚一上山,林冲就叫他把阵亡弟兄的籍贯和亲人住址报上来,看着失态的文、崔二人,粗人索超头一次觉得自己能够体会得到身边人心里的感受。

    “大名府是我大宋人口、财赋最盛的陪都,而梁中书又是蔡京的女婿,此番城池被我梁山打破,库藏被我一清而空,于公于私,朝廷和蔡京都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估计,朝廷从调兵遣将,到派大军来攻,应该有三个月左右的空挡,为了知己知彼,需要几个兄弟去东京一趟,打探消息,看朝廷准备派何人为将,领兵多少,前来犯我梁山!”

    对于朝廷的反攻,王伦心中其实说有底也有底,说没底也没底。如果蔡京还是采纳丑郡马宣赞的建议,派遣大刀关胜带一万五千东京禁军来犯,那问题倒是不大。只是来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王伦此时也无法断定一切是不是仍如原本轨迹中那般按部就班的发生,虽说现在蔡京在和童贯争权,却不代表他对西军就没有影响力,到时候哪怕调拨五千西军,战力也远胜过原先三倍的东京禁军。

    “小弟初来乍到,蒙哥哥和众位兄弟厚爱,小弟愿去京城打探消息,若是遇到那蔡京老贼时,叫他也吃我一金砖!”马灵主动起身求战道。

    “这厮收过别人的金子无数,估计却没有这般受过贿!”王伦笑着回应马灵,但他并不是自己心目中此番去东京打探消息的最佳人选。因为马灵不光轻功过人,武艺也不错,而时迁还没有回山,王伦打算请他这段时间好好训练一下谛听营的江湖豪客,为三个月后即将来临的大战做准备。

    等王伦笑着将自己打算和盘托出,马灵拱手道:“听哥哥的,那便改日再给那老贼上贿!”

    燕青从一开始就发现王伦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他倒不介意去东京走一遭。只是自己下山了,主人就要一个人承担带兵的辛劳,他有些不忍,所以没有出头,等王伦把马灵否掉以后,燕青意识到寨主只怕还是属意于自己,正要伸手去拍前排主人肩膀,哪知这时卢俊义已经起身,道:“小弟愿保举一人前去东京!”

    “可是小乙哥?”王伦笑问道。

    “正是我家小乙,哥哥也是知道他的,却正好是干这等精细事的人!他即便留在山寨,对于练兵一事也不熟悉,不如且派他去做大用场,也好替卢某报哥哥恩德!”卢俊义抱拳道。

    “员外言重了!”王伦摆摆手,请卢俊义坐了,又望着燕青道:“小乙哥可愿一行?”

    见主人把话说开了,燕青也没了顾虑,道:“但凭寨主吩咐!寨主唤小人一声小乙便可,再这般称呼,却不折杀小人的草料?”

    王伦呵呵一笑,摆手道:“我给小乙哥添个帮手,这位兄弟也是个百般伶俐人,一路上,小乙哥还望多多照顾下我这个弟兄!”

    燕青下意识便望向登州来的乐和,因为山寨中和自己气质相近之人,唯有这位登州来的好汉,果然便听王伦开口道:“浪子燕青、铁叫子乐和听令,此番命你二人去东京打探朝廷动向,一有消息,立马飞鸽来报,所需经费、人员,可向朱贵头领申报!”

    乐和来时还怕在梁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怕像二龙山那些人介绍自己时称呼“孙提辖的妻弟”一般,此时见王伦一开始就把这般大的事情交给自己,又请燕青在一路上照顾自己,心中颇为激动,强稳住躁动的心绪,和燕青一同起身领命,又跟顶头上司朱贵见礼。

    朱贵笑了笑,也没长篇大论,言语很是简洁的对两人道:“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去东京打探的人手定下了,也该说说各营扩军之事了,这也是不久后梁山泊对抗朝廷大军的本钱。只见王伦回头问道:“贯忠,你来说说这次扩军的事情罢!”

    听王伦说起这个话头,厅中顿时安静起来。无论是马军的头领,还是步军的头领,都想看看自己心中期盼已久的事情能不能在这次会议上敲定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六一章 扩军备战

    许贯忠的眼神慢慢在每个头领面上扫过,只见在座的豪杰们都是屏气凝神,不少人在和许贯忠目光相触时,微微颔首示意。

    许贯忠不知道山寨往日是由来宣布这般重要的决定,但是他心中却异常明白,能让他一个新人当着大家的面侃侃而谈,绝对是王伦对自己器重的表示,他这是在给自己竖立新任军师权威。许贯忠微微平息着自己微微激动的心境,只听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在大厅之中:

    “先算算马匹的账罢,咱们攻城的时候得了二千三百多匹,三处马场又斩获六千多匹成年战马,断后时大破四州追兵,又是七千多匹,前前后后加起来约有一万六千匹左右,加上大战之后,返回山寨的七千五百余骑兵,故而,目前咱们山寨一共有两万三千五百匹战马!”

    虽然被水军送回山寨的庞大战马群叫大家眼花缭乱,但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这批缴获的具体数量,是以当许贯忠介绍着详细情况时,大厅中有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居然缴获了一万六千匹战马,相当于之前山寨战马数量的两倍都有余。

    只是惊讶过后,当大家听到林冲、杨志等五营满员出征的骑兵队伍,最后只剩下两千多人时,都是面色大变。大家虽然没有亲临其境参与战斗,但是从阵亡近半弟兄的惨重数字上,可以推知战斗的惨烈程度。不禁纷纷目带关心的望向血战归来的林冲、唐斌等人。

    许贯忠停留片刻,给大家留下安慰战友的时间。过了半晌。只听他的声音又响起在宽敞的大厅之中:

    “关于这批战马的分配,哥哥和我们几个军师都商量好了,首先,马军七营,以及磐石营,亲卫营,今次全部按一千五百匹战马的规格补充。剩下的一万匹战马,步军八营各调拨五百匹。另外从即日起,步军每营扩充至两千人。最后六千匹战马,其中四千匹归入马军预备军。一千匹归入步军预备军。最后一千匹则归入山寨守备军!”

    这一决定立刻得到各位步军头领的拥护和欢呼。和步军头领们喜气洋洋、大声欢呼不同,马军头领们则是相互交换着目光,面带疑惑之色,虽然盼望中的扩军已经成为现实。马匹也都能到位。但是人员从哪里来?

    九营骑兵。按照每营一千五百人算,那就是一万三千五百人,断后回来时一共有七千五百人。加上卢俊义和文仲容、崔野带着一千四百多熟手加入,缺口还在四千六百多人左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须知骑兵可不是步卒,只要新人一入列,经过简单的训练,便能像模像样。

    看到众人面上的疑惑神色,许贯忠朝杨春点头示意,道:“杨头领,给大家介绍一下降军和俘虏的情况吧!”

    王伦也是精神一振,想看杨春这些天的努力有没有效果。原本撤退途中鸡肋一般的俘虏,现在却变成山寨扩军的重要环节。真可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杨春朝许贯忠拱拱手,望着王伦说道:“由杨制使、索先锋挑选出来的一千两百降兵,经过这一路的考验,完全可以表明他们是心甘情愿加入我梁山军的。哥哥在峪口一役中俘虏的七百多恩州和檀州的骑兵,也有五百三十三人愿意加入我军。陷阵营和鲁提辖他们分别擒下的檀州、博州俘虏共计一千一百多人,也有八百二十七人愿意反正!”

    杨春的数字很精确,看得出来他是用了心的。而王伦则是被他报上来的数字带入沉思。

    七、八成俘虏愿意投降?

    这些人在战场上与己方杀得你死我活,除了博州军,其他都可谓河北精兵,勇悍劲卒,没想到一被俘,就要投降?!王伦沉吟片刻,问杨春道:“依你看,这些人为甚么愿意投靠咱们?”

    杨春挠了挠头,道:“小弟猜的,也做不得准。估计是山寨阵亡弟兄一百贯的抚恤金叫俘虏们眼红了。小弟不止一次听人发过牢骚,他们说自己为朝廷把性命丢了,除了叫家里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免两年赋税,再加上一些微不足道的衣物、口粮、散钱,若是投了梁山,哪怕转眼就死在阵前,家里人下半辈子也能不愁了!”

    “干!说是这么说,可是最后家眷手上的抚恤,还不知剩些甚么!”索超听杨春说到这里,起了共鸣,不禁义愤填膺道。他一说完,只见唐斌、黄信等人纷纷出言附和。

    到了帝国的中后期,支撑这个庞然大物运转的各个关节渐渐腐朽,所有纸面上的条例在实际操作时纷纷走样,看到前禁军将领纷纷出言怒叱,王伦已经能窥见这个帝国所蕴含的巨大危机。

    这些禁军士卒居然是被抚恤金所吸引而投降,说来令人感到讽刺,对这些悍卒来说,为梁山而死,显然价值更高,更能把自己这条蚁命卖个好价钱。

    王伦沉默良久。他实在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山寨的抚恤金制度而欣慰,还是为这些拿人生最后的本钱来换取家人下半辈子的保障的举动而痛心。

    “朱武兄弟,明日开始,我把这些人交给你!”王伦站起身来,在“替天行道”的牌匾下来回渡步,走了好几圈,只见王伦忽然抬起头来,道:

    “你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梁山不是花钱买他们卖命,这也不是一场买卖!这座山寨上面的人,都在为自己、为亲人、为万千百姓而战斗,我们知道自己在做甚么,并乐在其中,不惜以自身为代价。所以我们才能在面对数倍之敌时绝不退缩,所以我们这群不久前还是老百姓的人,能将他们这些河北禁军精锐打败!” 王伦说到这里,忽然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望着朱武,一字一句道:

    “因为我们这里面很充实,明白自己的明天在哪里,而他们这里面空空如也,甚么也没有装!”

    朱武见状,下意识站起身来,忙接言道:“哥哥放心,小弟散会便去,一定把这个道理说给他们听!”

    这时王伦接过萧嘉穗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坐回位置上,道:“这五万多百姓,在离开梁山前往济州岛之前,在山寨一切事务都交由萧大官人全权负责。步军现在扩军也忙,解珍、解宝便先回营练兵,请杨林、孙新、顾大嫂三位头领暂时协助于大官人。”

    “两万一千愿意投军的河工,休整三日后,全部到守备军报道。另外五万多百姓中,如有愿投军者,一并送到守备军。这次扩军,九营骑兵有近五千人的缺口,步军也是这个数字,目前愿意归降的河北军在两千五百人左右,剩下七千多名额,还望林教头、王教头放在心上,早日给马步两军配齐人手!”

    “马军的黄都监、丁副将、龚副将,临时协助徐教师、邓兄弟训练这一批数量巨大新兵;步军也是一般,鲁提辖、史大郎临时协助栾教师、马麟兄弟!”

    王伦一口气下完令,被涉及到的头领纷纷起身领命,这时王进提议道:“常言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小弟有个建议,那就是在各军预备军留下一批有经验的老兵,并不必将他们扩充入战营,由他们协助咱们训练新兵,必能事半功倍!”

    王伦闻言暗暗点头,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到底是老手,一上任就一针见血的提出问题,王伦回头和三位军师交流一番,片刻后,只见他点头道:“王教头所言有理,大名府数番血战,有不少弟兄身子残了,我原本是要他们去济州岛,跟李云头领学做都头的本事,既然如此,各营主将也可以征求他们的意见,看愿不愿意留在军中做教习。另外,各军四十岁以上的老兵,也可以转为教习,奖励待遇依旧按战兵算!”

    见王伦不但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而且还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个建议合理扩充,王进不禁暗暗点头。残废的军士只是身子残了,意识依旧完好,而且能从血战中活下来,必然对战场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认识,这些对于没有见过血的新兵来说,无疑是花钱也买不来的宝贵经验。

    受王进的启发,短时间里王伦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只见他沉吟片刻,出言道:“林冲、杨志、唐斌、张清四营,此役为了山寨伤亡不少,光靠补充新兵,短时间难以恢复战斗力。而秦明、徐宁、郝思文三营在本战中基本未伤到筋骨,这样,三营一共出一千骑兵,分别补充上述四营,而上述四营,则按迎三还一的比例,各出八十余名老兵还与秦明等三营,以达到各营战力平衡!”

    这个命令几乎涉及了所有骑兵营,各营正副将闻言不禁一怔,在峪口一战伤亡惨重的四营主将自然毫无疑义,而秦明却是又欢喜又纠结,欢喜的是经过峪口那种规模血战的老兵谁不想要?可是又要付出三百三十多人的代价,一时让他纠结起来。想了半晌,才望着林冲等人道:

    “你们要的人,你们自己来选,我绝不阻拦!但是我要的人,却要我自己选!敢不敢应我?”(未完待续。。)

第三六二章 番王的求见

    接下来的三日,山寨里除了警戒的水军,三军都在纾解因大战而带来的紧张情绪。

    之前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战地环境下“逼”成的习惯,还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叫人发一身冷汗。不说普通士卒,就是身为一寨之主的王伦,也会在深夜的某个熟睡的时刻突然惊醒。当发现自己已经安然归家之时,这才重新睡去。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惊醒,会在什么时候。

    连续三晚,都是如此。

    好在昨夜惊醒的次数相比刚刚回山那晚,已是大大减少了。但王伦在天刚灰蒙蒙发亮之时已经起身,不打算再睡了。

    在洗漱一番后,去偏房看了看睡得鼾声不断的焦挺,王伦真有些佩服起他来。能随时睡着,还睡得安稳,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对于自己这个容易失眠的人来说,真是羡慕不来。

    轻轻掩上门,王伦没有叫醒焦挺,只是一人独自出门。这时后山的家属大院里,静悄悄一片,连往常起得最早的张教头也没有出来。怕是这老汉儿心疼女婿,怕一大早扰了他清梦吧。

    点头跟值夜的哨兵打了个招呼后,王伦就在后山漫无目的的散着步,一边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一边缕着头脑中纷乱的思绪。

    现在不比刚穿越过来时山寨两三个头领的窘状了,那时恨不得事事都要自己操心,现在不知好了多少倍。各种事务都有专人打理,更有均能独当一面四大军师分挑大梁。比如此时萧嘉穗乐此不疲的处理着刚刚上山五六万百姓的各种琐事,朱武则是使尽浑身解数,力使降兵归心。许贯忠除了每日给老母问安外,便请萧让作陪,山寨上下到处走访,试图以最快的方式融入山寨。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只听不远处树林边上传来两个汉子的争斗之声,王伦有些好奇,当下直往那边瞧去。

    “真是晦气。这么一场好厮杀。居然叫我错过了!兄弟,今天你不跟我斗个百十回合,不能喊停!”一个穿白的年轻后生在使着手上方天画戟的同时,嘴上愤愤有词道。

    “你在登州受的伤才好几天。哥哥本不欲带你去大名府的。你逞强要去!幸好路上遇到杨林兄弟护送军师母亲归来。不然的话,你这旧伤未愈,真怕又要添上新伤了!你哪里知道。峪口一战多么险恶,连哥哥都披挂上阵了!”

    那穿红的汉子轻描淡写的抵挡着对方的攻势,现在看来,这原本不分伯仲的两人,已经开始在武艺上拉开距离了。

    “狗日的泼韩五!”不知为何,只听这穿红的汉子冷不丁骂了一句。

    “他也是迫不得已!好了,叫他听到不好!”原本性高的白衣汉子居然没有附和,反而劝起平素性子最是平和的红衣男子来。

    “当他的面,我也照骂不误!别说他救过你,就是他救了我这条性命,却拿哥哥的安危冒险,我也要骂他!”那穿红的汉子压下对方的方天画戟,停下歇气道。

    “哎……哥哥来了!哥哥!”那白衣后生正要答话,忽然看到在树后现身的王伦,将兵器往地上一放,迎了上来。

    “这么早便起来切磋?肚里空空,过度劳累可不好!”王伦望着自己这两位亲随头领笑道。

    “我是打算多睡回的,但是郭盛兄弟睡不着,非拉小弟陪练,小弟碍不过他,这才陪他玩两手!哥哥怎么也起这么早?焦挺哥哥呢?”吕方拾起郭盛丢在地上的方天画戟,赶上来道。

    “他累得够呛,我没喊他!我还说去祭拜一下弟兄们,既然你们都在,便一起去罢!”王伦跟两人打着招呼,又对吕方道:“你去库房找职守的头目取了香烛过来,我和郭盛先去!”

    吕方将兵刃往郭盛这边一抛,朝王伦拱拱手,转身去了,郭盛把脸上汗水一抹,道:“我陪哥哥去!”

    王伦点点头,朝山寨专门开辟出来的墓地走去,路上想到一事,问郭盛道:“李俊和小七他们去了济州岛多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这一次去得倒是久,他们带着山寨最后一批百姓,去了一个月都不止,路上该不会出甚么事情罢?”郭盛也有些疑惑道。

    “他们两支船队一起行动,加起来四千多人,谁能奈何他们?”

    王伦倒是不担心他们在路上有甚么危险,毕竟渤海和黄海被大陆环绕,气候条件比起远洋深海来要温和得多。王伦怕就怕济州岛上出甚么事。这岛是梁山泊的大后方、山寨弟兄们的精神寄托。但此岛离着倭国和高丽实在太近,前不久梁山军又刚刚收拾了岛上的高丽占领军,这都是他有些担心的不安定因素。只可惜信鸽在海上极不稳当,不然早便该有消息传回来。

    “该加强一下岛上的防务了!”王伦低头想了想。之前岛上只有欧鹏的三千人的水陆两栖营驻防,再有就是李云手下的那五百见习捕快,如今山寨又要往岛上移民五六万百姓,这股力量就显得略有些薄弱了。

    派谁去好呢?特别是此时山寨又面临着朝廷大军压境的危机。

    “哥哥,前面好多人,不知是哪一营的弟兄在此祭奠?”王伦正思考加派济州岛人选时,忽听郭盛提醒道。

    “走,看看去!”王伦见状收回思绪,和郭盛走上前去,刚到外围,便听一个声音大声道:

    “上了梁山,就是咱们的兄弟!无论是生前生后事,咱们梁山都会尽全力照顾到!昨日大家也看到了,咱们山寨分八路,把这些弟兄们的抚恤送下山,一共四十六万五千一百贯文。但凡有个地址,哪怕远在天涯海角,大漠琼州,咱们也会送到他们亲眷手上!他们与你们对阵,虽然人少,你见过他们谁是背上受伤,因为逃跑而死的?他们为甚么会这样,你们想过没有?”

    “因为他们有信念!他们不是行尸走肉受人驱使,他们是心甘情愿为自己的信念而战斗,为自己的梦想而反抗!”

    “这是降兵!哥哥不可轻身犯险,暂时先随小弟回去罢!”郭盛顿时紧张起来,小声对王伦道。

    “无妨!”王伦指着朱武道:“若是说犯险,朱军师岂不是更危险?”王伦仔细观察着四周,发现朱武身边的人约莫有两千多人,在这个偌大的陵园中,却也不算拥挤。只是这群俘虏周围,并没有山寨的士卒巡视,只有守护陵园的兵士远远持械警戒着。

    看来朱武深谙人心之道,并没有带兵看守这些俘虏,而是尽量的避免激发他们的逆反心理,但同时又没有把已经铁了心要加入梁山的大名府降兵和大家分开,这个举动不言而喻,他们就是顶着俘虏头衔的梁山卫兵,警示着人群中的不安定分子。这种既威慑了少部分人,却又赢取了绝大多数人心的举动,直叫王伦暗赞不已。

    郭盛额头冒汗,甚是着急,他是王伦的亲随头领,其他事情他管不着,但是王伦的安危绝对凌驾在山寨任何事务之上的,只是动作也不敢过大,小声劝说着王伦。

    “不碍事,要相信朱军师的安排!他敢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底气!”王伦摆了摆手,望着郭盛笑道:“就算有些许铤而走险之辈,不过赤手空拳,怎是赛仁贵的对手?”

    郭盛苦笑连连,王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听这时朱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今天带你们过来,不是逼你们给曾经战场上的对手服软,而是想让你们知道,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给了你们眼前这个做抉择的机会!”

    “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梁山泊,更没有我朱武在这里跟你们说甚么追求,说甚么信念,说甚么理想,说甚么新生活!眼前这一切,都是他们拿自己的性命赋予你们重新选择的权利。无论你们心中怎么想,是加入梁山,又或另有打算,这都不重要!现在大家人人手上有一炷香,若是有心,还请随我敬一敬长眠在此,给你们再次选择机会的前辈们!”

    朱武说完,第一个拜了下去,随即只见黑压压一大片俘虏,紧随朱武的动作,朝着曾经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对手们,一拜到底。

    郭盛吃惊的望着王伦,低声道:“没想到朱军师口才这么好?”

    “若是言语里没有真感情,口才再好也没有感染力,看得出来,他是有感而发啊!”王伦轻叹道。

    两人正感叹眼前一幕之时,吕方带着香烛纸钱,急急赶了过来,刚跟王伦打了照面,就出言道:

    “小弟去取香烛时,路过聚义厅,发现李俊哥哥的手下小校驾快船连夜赶回,正跟聚义厅值夜的宋万头领禀告军情,说是李俊哥哥和小七哥昨夜泊在北清河入海口,估计今日就能回山!小弟见他们一去好久都不回,一时好奇,就上前问了几句,得了一个消息,原来两位哥哥在济州岛上打了一仗,这才耽误了行程。我还听说,好像还有个甚么番王求见哥哥!”(未完待续。。)

第三六三章 伙房调兵

    王伦并没有打搅朱武,和吕方、郭盛在外围祭奠完后,悄然离去。

    有了今日清晨所见的这一幕,王伦觉得降兵归心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毕竟梁山泊比朝廷对他们真,对他们好,又有朱武这位好口才的军师不留遗漏的对他们和盘托出,自己还有甚么好担心的呢?

    这些人中有起码有两千人是骑兵出身,又或对战马并不陌生,稍加训练便可加入马军,极大的缓解了目前骑兵缺员的窘境。

    “去叫那小校在厅中候着,我这便过来!”王伦对吕方吩咐道。

    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自己刚担心济州岛这个大后方的安全,那边就干起仗来,看来加强防御力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想到此处,王伦回头跟郭盛说了几个头领的名字,郭盛回头看了看,那些降兵还在陵园里,此处离聚义厅也不算远,这才放心传令去了。

    王伦估计他们没这么快过来,便拐到伙房准备先随便吃点东西。昨晚宋万在聚义厅值夜,估计现在交班下去睡了,故而王伦径直往窗口走去。现在的伙房已经按他的要求,改成后世哪种大型企事业单位的职工食堂的模式,王伦此时走在里面,感觉很亲切。

    “跟你俩说,要想吃好的,还是得一大早到这里来!等他们送到咱们军营去时,热的变冷了,好的变孬了,都成剩菜剩饭了,一点味儿都没有!”一个大汉边排队。边跟身后两个弟兄介绍经验道。

    “縻貹哥哥,你这……对俺们伙房有意见,私下里跟我们说嘛!跟我说。跟我们宋头领说,都是一样,你这大庭广众下嚷嚷,这,唉,影响多不好!”在大厅巡视的周直知道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头领们难伺候,只要宋万不在。他是必定会守在这里,一遇上问题,马上解决。

    “哎!我这嗓门那是天生的大。可不是对你们有意见!我这是从无数次那啥中吸取了经验,所以才跟我这两个弟兄分享经验的!”縻貹拍着头想道,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从王伦处学到的词叫甚么来着。

    “实践!”这时王伦笑着走来,道:“八丈远我就听到你告伙房的状。亏得宋万不在。不然跟你急!”

    縻貹哈哈一笑,挠头道:“我这不是给新来的兄弟传授经验么!”

    王伦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望着好久没见的周直道:“怎么样?好着呢?”

    “好着呢!”周直欢喜的回道。

    望着“自己”最早的心腹之一,王伦笑着开起玩笑道:“怎么着,跟我闹生分了?我都回来两三天了,也不见你人影,想见你一面。还得来你的地盘啊!”

    周直一听,慌不择言道:“我连续三晚。天天晚上都去寻哥哥,哪知都有人在,小弟不敢唐突,是以……”

    王伦见说一怔,可能因为是刚回山寨吧,这几天晚上来拜访自己的人确实不少,山寨目前头领也多,随便一座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纵然如此,这几天来过的头领加起来还不到四十人,估计接下来的几天还会是这种情况。

    “在家里谈的,多是些家常话,你进来怕甚么?郑钱都来过两回了,一回是跟杜迁来的,一回是跟蒋敬、马麟来的,你啊!”王伦指了指着他道。周直这个人踏实,是个实干型的人才,看来比郑钱脸皮要薄多了。

    “是啊,怕谁吃了你啊?我虽然已带老娘去军师哥哥家里耍过了,但是看你这般实诚,我便再带你去一次!”縻貹在一旁笑道。

    “叫縻貹哥哥见笑了!”周直脸色微红,心中却很是畅快。现在山寨大了,想见王伦哥哥一面也难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和郑钱这两个最早追随他的头目,这让他觉得无比安心和踏实。

    “老周,我吃甚么不打紧,你得给我老娘弄些干净的,好消食的,她年纪上来了,可不能凑合!”縻貹也不客气,将手上食盒往周直面前一递。

    周直一笑,接过食盒。一般头领们的特殊要求,只要不离谱,伙房都会照顾到,縻貹在伙房也有熟悉的头目,往常这种事也不找自己的,今天可能是碰上了,才会这般,只见周直跟王伦告了一声罪,帮縻貹打饭去了。

    虽然山寨规定,食堂排队不分职务头衔,但是步军战营的一员正将和两员副将在自己身后排着,不是老兵的话心里还真是难以坦然,特别是寨主他老人家也加入队伍中来后,前面的人不停的压低声音催着伙房的大师傅加快速度,故而王伦、縻貹他们这一列队伍要比其他窗口快出许多。

    可惜此时王伦只顾着和縻貹、解珍、解宝三人说事,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咱们岛上这山,跟你们荆南的山比,怕是有些不值一提罢!”王伦笑道。

    “怎地不是?这山高不过百丈,跟我们家乡那绵延几十里的大山哪里好比!” 只见縻貹把腿一拍,说道:

    “咱们岛上的山,陡的地方太陡,缓的地方又太缓,山寨人丁又旺,刚刚千把人的时候,就要分几处训练,这回扩军到两千,又得找新地方了!”

    王伦见说一笑,在梁山泊上训练山地步兵是寒酸了些,只不过正好自己手上有个好地方,有优良的训练环境不说,正好还缺乏驻防力量,却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咱们济州岛上,有一座大山,高五、七百丈,方圆上百里,这山上人烟罕至,正是练兵的好地方,你们要是愿意,我这次就调你们过去驻防、训练如何?”

    縻貹和解珍、解宝对视一眼,都道:“军师哥哥(哥哥)怎么说,咱们便怎么干!”

    王伦欣慰的拍了拍三人肩膀,对縻貹道:“你老娘想住在山寨便住在山寨,想去济州岛,便去济州岛,随她老人家的意愿!那边吃住都方便,风景也好,正是养老的好地方。不久之后,这岛上咱们移民将近十万人了,再加上你们训练也苦,不知这山上有甚么猛兽,总之得有位镇岛的神医,我准备派牟介过去,他怕身份曝光害了家里人,正好转移到这岛上,两全其美的事儿!”

    縻貹见说憨笑道:“我老娘肯定是要跟我一起过去的,咱还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呢,若是真走了,还怪想军师哥哥的!”

    “也就不到十天的水路,快得很!想回来的时候跟闻先生告个假,当然了,得他准了你才能走!”王伦呵呵一笑,道:“将来山寨要用你们时,也会接你们回来!但是我估计近期你们会一直驻防在济州岛上!毕竟岛上只有欧鹏兄弟一个营三千正规军,你们去了,可以给他分担不少压力!”

    三人闻言,点头不迭,解珍、解宝眼中透着一股子兴奋,早就听说有这么一处地儿了:岛是山寨的、百姓是山寨的、城池是山寨的、军队是山寨的,连官员也是山寨的!他们早就心痒痒了,可就是没亲眼见过,此时得此机会,焉能不喜。

    “你哥俩安心过去,等过几个月,我会派你哥哥、姐姐常驻岛上,到时候你们见面也方便!”王伦对这哥俩道。

    两人见说,喜上加喜,正要表达谢意,只听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几位哥哥,该你们了!”

    王伦呵呵一笑,道:“你们三位回头准备一下,也就这三两日间启程!”说完王伦没要每人一份的套餐,只叫大师傅递了三个花卷,接在手上吃了起来,这时周直也端着食盒过来,笑着递还给縻貹。

    跟縻貹等三人招呼了一声,王伦带周直走到一边,吩咐道:“我叫宋万训练的随军伙夫队伍怎么样了,怎么好久没消息?我知道他忙,但是你也催催他,叫他尽快给各野战营以及亲卫营配齐伙夫,弟兄们出征在外够辛苦了,不能次次都叫战兵做这些事情!”

    “这事正要禀告哥哥,这两千五百人早就训练好了,只是这几日山寨增加**万人口,而从前在伙房帮工的家属们都移民走了,所以宋万哥哥把这些训练好的伙夫临时叫着帮忙了,若是急的话,可以叫他们马上归队!”周直忙回道。

    “这样?那倒不急在这几天,等把百姓都送走之后再说。”王伦摆了摆手,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急躁了些,想了想道:

    “伙房的事务琐碎而繁重,整天跟柴米油盐打交道,伺候的又是成千上万天南海北的弟兄,难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大伙儿说两句,你们也别往心里去!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山寨能有今天的稳定和睦,你跟宋万兄弟功不可没!你去跟宋万说,就说我说的,外面弟兄们的战场在天地间,而你们的战场就在这锅碗瓢盆间,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周直听完,眼眶微红,其实大家平日里忙死忙活,为的甚么?伙房又不收钱,难道还指望赚几个不成?无非图个理解,图个尊重,此时听到王伦的话,感觉心里敞亮多了。

    王伦又跟他说了几句,嘱咐他提醒弟兄们,莫因一时贪念铸下大错,不要重蹈严七和贾三的覆辙。王伦在离开之前,又叮嘱周直一番,其他战营不急,但是务必要在今日内把縻貹营的伙夫配齐,见周直放在心上后,这才往聚义厅而去。

    在伙房花了点时间,当王伦来到聚义厅时,他叫郭盛去请的几位头领已经都候在此间,李俊营里小校也在场,王伦和众人打过招呼,开口问这小头目道:“咱们在济州岛和谁干仗?哪一国的番王想见我,此番在船上么?”(未完待续。。)

第三六四章 我还有个赌约没有实践

    听这小头目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通,王伦和在场诸位头领这才对济州岛上的战事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果然是高丽人不甘心自己占领的土地被别人占领,这才纠集了三千人,分坐二十余条战船以及征集来的民船,兴师来犯。

    哪知正撞上李俊和阮小七运送完最后一批百姓,正巧这时还没离岛。这两条水上蛟龙正愁无处建功,一见高丽人自不量力兴兵来犯,对这种送上门的功绩怎能不要?两人当即跟欧鹏合兵一处,在近海和对方大干一场,最终以欧鹏营损失两艘小型战船的微末代价,全歼了来犯之敌,并生俘了二千多高丽兵。

    大胜之后,闻焕章留李俊和阮小七在岛上住了月余,以防对手不甘心失败,再次兴兵报复。

    哪知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风平浪静,海不扬波。高丽人仿佛忘了自己曾派出过一支征讨大军的事实,一直毫无动静,闻焕章这才派李俊和阮小七回山,并求山寨加派人马驻守济州岛。

    “你是说数年前高丽强并耽罗岛时的老国主还活着,并想见我?”王伦沉吟道:“他是在高丽兵败前提出的要求,还是兵败后才起的心思?”

    “正是此人,济州岛上的原住民很早就和我梁山人马有过接触,只是之前这老番王一直没有现身。在我水师全歼高丽人船队三日后,这番王便亲自来我城池,当时是闻军师接待的他,具体说了甚么,小人却不知道!”那小头目恭谨回道。

    “我知道了!下去歇着罢!”王伦点了点头,眼前之人所知有限,看来很多具体的东西还得李俊他们回来之后才能搞清楚。好在两支船队今日便能还山,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屁大点的番国,也敢跟我梁山泊呲牙?赵官家俺们都放在眼里,还鸟这厮们?哥哥,不若兴兵灭了此贼!到时候哥哥坐了国主的位置,俺们都作大将军,却不快活!”杜迁忍不住喊道。

    杨志心中痒处叫杜迁挠了个正着,不禁正了正身子,出言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依小弟所见。还是要让这番人们知道咱们梁山不是好惹的,不然时不时来袭扰一番,咱们还不得忙死了?当然了,朝廷兵马不日便将来犯,咱们不好两边开战。小弟的意思,等咱们空出手来。不妨教训教训这厮一顿!”

    看来杨志的主观能动性是彻底被激发起来的。王伦莞尔一笑,对扈成道:“兄弟,咱们这些人里面,就你去过高丽,有甚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

    扈成起身朝王伦拱拱手。沉思良久,开言道:“高丽虽不为惧,但好歹也是百万人口的一个番国,这一朝立国也过百年了。方圆广阔,不下于我京东。小弟认为,小小惩戒一番不难,若要发起灭国之战,咱们梁山泊非穷尽全力不可,哥哥还要慎重!”

    扈成说完,内心中翻江倒海,想他此时不过身在大宋一处绿林山寨之中,却在这里讨论灭国的大事。若是不知内情者,定要笑自己这些人不自量力、蛇欲吞象,可是梁山数万大军,又是实打实的一股巨大力量,不久前连大宋的陪都一鼓作气打下了,又连带灭了数州的精锐追兵,这便是众人能在此处坐而论道的底气所在。

    “贯忠以为如何?”王伦并不急着表态,只是依旧垂询着众人的意见。

    “区区一座济州岛,就算大如郓城,又岂是哥哥志向所在?”许贯忠笑了笑,望着表情生动起来的众人,顿了顿,又道:

    “昔日隋炀帝倾全国之力,数征辽东小国,都功亏一篑。大唐后来在高丽设立安东都护府,也没能长久的将这片疆域保留下来,可知此事殊为不易。哥哥若是有心继承前人遗志,取这座半岛作根基,此事当作长久打算!不过高丽既然起兵犯我,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某个合适的时间,咱们山寨不介意将其小小惩戒一番!”

    王伦笑着点点头,又望向大家,看有没有其他意见。众人都表示许贯忠说得在理,灭国不灭国的再说,但是这个仇一定要报,只是怎么报,在甚么时候报,还得王伦拿主意。

    对于王伦来说,许贯忠的意见正符合自己的心意,对于大宋来说,高丽不过是夹缝中生存的蕞尔小国,但是对于眼下的梁山泊来说,这个拥有百万人口基数的国家,块头还是显得略为肥硕了些。牙口没练好时,一口吞下会导致消化不良的。

    而对高丽这次的惩罚,不痛不痒打他一两个州府,王伦觉得不一定能叫他长记性,搞不好还弄得你来我往胶着起来,这样不符合梁山泊的利益。

    打蛇打七寸,最重要是一下把他打疼,打得他怕,打得他元气大伤,再也不敢主动惹事,这才能达到为将来争取时间的目的。

    至于方案,王伦已经在心中有个大概了,还须不久后跟几位军师完善一下,另外还得几位头领鼎力协助才行。

    “咱们山寨目前有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各军勤练兵马,准备三月后的大战。第二件,就是这五万多大名府的百姓,咱们要把他们切切实实的安顿好!至于如何回敬高丽这次来犯,晚上请贯忠、萧大官人、朱军师,扈成兄弟和孙新、顾大嫂夫妇到聚义厅详谈!郭盛兄弟负责通知没有到场的几位头领!”

    王伦说完,目光投向林冲,问道:“林教头,现在有多少新兵到守备军报道了?”

    “萧大官人那边动员过来四千多人,加上两万一千河工,总共两万五千人。五日内,我和王教头会挑选一部分苗子出来,把马步军缺额补齐!”林冲回道。

    “俩位辛苦了!”对于两位八十万禁军教头选兵的眼光,和带兵的手段,王伦很是放心。当下也没再多言,只是叫他多多看顾一下王教头,让他悠着点来。

    “老杜,缴获清点出来没有?到底有多少?”王伦一直没弄清楚这一回大名府到底收获多少,当下不禁出言问道。

    “嘿嘿!这一回咱们发大财了,光金、银、铜钱就值四百八十一万贯文,哥哥带回来的商品也能值这些钱,当然这是卖出去后的价格!”杜迁一说到这些,整个人顿时红光满面。在场各位头领饶是事先都知道这会赚大了,但是听到这个具体数目后,心中仍然不禁有一股喜意上涌。

    王伦点了点头,光现钱就接近五百万了,说实话仓库倒是没有抄到多少钱,大半来自抄家,小半来自卖粮,而其他收获加起来还要远超这个数字!比如五万套盔甲和一万多匹战马,这可都是在外面花钱也买不到的战略物资啊!

    王伦在喜意中沉浸了片刻,嘱咐杜迁道:“把钱管好,该花钱的地方不要吝惜,不该花钱的地方一文也不要浪费!弟兄们的奖励还没发下吧?縻貹兄弟马上要去济州岛了,把他那一营人的先给发了!”杜迁做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比如拿到钱头一件事,就是把阵亡兄弟的抚恤金给发了。

    “蒋敬正在核算呢,这事你也知道,很繁琐的,咱们山寨如今多少万人了,不比从前几百人的时候,几十桌围在一起吃完就发钱那么简单了!”杜迁说道,“好歹一百四十多万贯钱呢!”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杜迁摇摇头,对王伦道:“说真的,这钱还真不顶用,这两天就花出去一百**十万,手头上马上不到三百万了!再等花钱的祖宗孟康、汤隆一催,这钱还不知能剩下多少!对了,现在伙房每天用来做饭的粮食就得上千人来扛,一天要拉走我三千来石粮食,还不算肉食菜蔬。另外那两万多马匹,各顶各的能吃,这笔开销也是猛增!好在哥哥之前灭王矮虎和打破祝家庄时,多有斩获,宋江这厮又低价卖了不少,此时山寨存粮多,底子厚,倒也还扛得住!”

    “所以你更要好好管好你的账了!以后不会次次是缴获战,会有很多硬骨头啃,等你库房的存银少于一百万时,就给我和几位军师提个醒,我们就该去开源了!”

    杜迁诉苦不要紧,这是一个财务人员的优良素质,王伦就怕他瞎大方,眼见他如此做派,就放心多了。说到这里,王伦忽然想起一事,又对杜迁道:

    “等你闲了,把犀牛皮、野猪皮的好盔甲择出来,给咱们弟兄们都换上。换下的完整牛皮、马皮做的盔甲都封存起来,指不定将来就能派上用场!破的旧的就拿去补补,让卖相好看些,到时候和纸甲一起都收集起来,等王庆的人过来,你替我问问他,买不买二手甲胄,成本价大甩卖,都处理给他了!”

    众人皆叫王伦最后几句话逗得大笑起来,唯有许贯忠听出一丝端倪来,出言问道:“哥哥你怎么不亲自跟他们说?”

    “趁这个空隙,我得去一趟济州岛,我还有个赌约没有实践!”(未完待续。。)

请假条

从昨天晚上开始头疼,今天发现低烧一直到现在还头疼,完全没有状态,只好跟好汉们告个假,争取明天恢复更新。(未完待续。。)

病情有些麻烦

病情有些麻烦,发烧只是并发症,明天去复检,极有可能要住院开刀。故而这段时间,更新会不稳定,但凡有精力就会抽空码字,还望各位好汉能够体谅。(未完待续。。)

明天手术

今天从医院回来看到50张月票,还有打赏,心中既感动又愧疚,真心感谢好汉们长期以来对本书的支持与鼓励!

    今天下午已经办理好住院,今晚回来拿些东西,明天上午就开刀了,本想今晚回来写一章,但是身体疼痛难耐,明天开刀也有些许畏惧,实在找不到状态!祝自己明天手术顺利!愿好汉们永远身体健康,与疾病绝缘!(未完待续。。)

第三六五章 我看你那王伦怎么搪塞我

    仇悆从昏迷中醒来,就一直不愿出屋,这一路上外加聚义厅中的所见所闻,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感觉朝廷若是要剿灭这股匪盗,怕是要下死力气,这还是政治清明的情况下,可现在朝堂是谁做主,他心中明镜一般,一股无力感由心而生。

    故而这段时间内,仇悆只是任由安道全诊治施药,他不闻不问,半句话也不肯再说,就像得了病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就这般挨了几天,某日一大早,仇悆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这个声音他熟悉得很,便是这几天一直给自己治病的安道全。仇悆高卧榻上,一动不动,只是那声音却毫无阻难的钻如他的耳间,只听安道全道:

    “他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已经死了。我治得了他身体上的病,却治不了他心上的病!请哥哥恕罪!”

    “医家医病不医命,神医何罪只有?你只管施治他身上的病,至于他的心病,由我来治!”

    听到这个颇为自信的声音,仇悆冷哼一声,只是没多久,却听这个声音又道:“他这个身体状况,经不经得住远行?”

    仇悆一惊,下意识从榻上坐起,只听安道全回道:“这个问题倒是不大,他身上也不是甚么恶疾,只是忧思过度,又受了些风寒,路上若是有郎中陪行,便无大碍!不如小弟随哥哥前去罢?”

    “你跟嫂嫂分别月余,也该在山寨歇歇。再说这么多兄弟和家眷在山上,还得你多多费心!我这次派燕青和乐和去东京,会把牟太医的家眷接来。他久居东京。三亲六戚不在少数,总有一部分人不愿落草,他不欲泄漏身份连累了亲眷,正好这次随我同去,日后在济州岛上常驻,有他在,一路应该无碍!”

    只听安道全“唔”了一声。似是放下心来,半晌没有动静,仇悆还以为他们走了。忽然又听安道全的声音传来道:“哥哥替马郎中报了大仇,他感激万分!但是有些话不好跟哥哥直说,前天找到我这里,说他也想带着全家去济州岛定居。大名府的经历实在太伤他心了。他也不愿在此久住。还望哥哥允许!”

    忽听和安道全对话之人大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这有何不可,你现在叫他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

    “不想马大夫这般面薄,说来我也是他的老相识了,当初在贯忠府上时,我便与他打过交道,先生叫他日后莫再如此。有事只管直接前来与我说!”

    仇悆虽然没把生死放在心上,但是此事涉及到梁山对自己的安排。仍然不能免俗的集中起注意力,当听到他们说起什么济州岛时,仇悆一头雾水,好歹他也是京东人士,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禁暗想这水泊里面难道还有别的岛屿不曾?怎么跟这附近的济州同名?正当他竖起耳朵欲听详情时,门口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有些落到空处的感觉。

    好在仇悆没有等待多久,便见一行人五七人推开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当先之人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粗汉,他是个有心人义厅见过的头领虽然不一定都能叫出名字来,却也能任个眼熟。

    加之他是官宦子弟,为官也有几年,自然有些眼力,见这人谈吐爽快,收放自如,周围人对他又甚为尊敬,怕在这山寨身份不低。

    这人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开口就道:“仇相公,收拾收拾,跟俺走一趟罢!”

    仇悆不准备和他多费口舌,他倒要看看王伦要玩什么花样,当下将那件残破的官服一拍,利落的站起身来,直挺挺的出门而去,反把来人落在后面。那粗汉见状,哈哈一笑,自言自语道:“这厮到有些意思!”

    仇悆闻言冷笑一声,出门之后昂首站定,只等来人带路,那粗汉也不废话,带头引着这一行人下山而去,周围的喽啰也没有为难仇悆,并没有给他强加枷锁,只是分散在他的四周。

    那领头之人倒是时不时回过头来,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个又臭又硬的朝廷县丞。

    就这般,众人在这巨岛上走了好一阵,来到码头之上。仇悆发现这个码头并不是自己刚来梁山时的那个码头,而且水面上所停泊的大船,自己来时从未见过,比那些接应百姓和贼兵的船只大了许多。

    仇悆边走边四处观望,发现沙滩前那片巨大的平地上,密密麻麻大几千百姓分作几十条队伍,井然有序的排队上船,还有不少粮包被车推人被,直往船上运送着。仇悆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回头对那押送自己的粗汉问道:“你们在这湖中还有其他巢穴?”

    那粗汉抱着胸,看稀奇似的看着仇悆,也不说话。仇悆见问不出什么,自行往百姓队伍边上走去,押送的军汉不知所措,都回头请示领头的汉子,“七爷,这……”

    “让他去,离开船还有些时间,我看这厮能闹出甚么幺蛾子!”那七爷回道。

    “老乡,你们这千里迢迢来到梁山泊,到底是为了什么?”仇悆拉住队伍中一个欲要上船的憨厚老汉问道。

    被问话的是一位五十岁的男子,他见问话之人身穿官服,骨子里那种天生的畏惧感直让他吐露出实情:“相公,咱们在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租子那么高,我家里人又多,哪里吃得饱?这不正好遇上梁山上的大王们,待我们亲如父母不说,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这不,又许给我们每户百亩田地,你说我们来不来?”

    仇悆被反问得无话可说,半天才道:“这八百里水泊虽大,哪里有甚么田地?你想想,你们好几万人,一家一户一百亩地,也是上百万亩田地,难不成都叫你们去做渔民!?”

    “不是哩!梁山上的大王们说了,分给我们的都是实打实的土地哩!不但种子都发了,每家每户还发了十石粮食,不久之后还会每户白给一头耕牛!好歹值九贯多钱哩!这种好事自古以来哪里有过?要是这些大王做了皇帝,岂不是咱们百姓的福气!”

    这家后生却没有老汉因年纪增长而养成的诸多顾虑,听仇悆怀疑大王们的诚意,心里都急了!要知道,自从跟随梁山离了大名府,每餐每顿都能吃得饱饱的,比起从前忍饥挨饿的日子,现在真如神仙一般,若是再叫他回去过那种苦日子,却比杀了他还难受。

    “梁山分给你家的粮食和牛呢?你亲眼见了?不怕他们空口白话骗人?”仇悆反问道。

    “那一袋袋的粮食不是梁山上大王给我们的?牛虽然只分了一小部分人家,可梁山大王说了,不久就会买回来,分给我们!想咱们这一路上吃了他们那么多粮食,他们哪里收过我们一文钱,就凭这个,我信他们!我这几天吃得粮食,没百十斤,也有七八十,想想我们大名府出来的可是**万人,这些天吃了人家多少粮食!?哄我们?梁山泊用的着这般费力吗?”那后生昂着头,等着仇悆道。

    仇悆心中并没有动怒,只是朝廷官员的身份让他涌出一丝悲哀感来,忍了半晌,苦口婆心的劝道:“后生,切莫因为眼前这些小利送了身家性命!梁山泊哪里来的土地,还不是占的大宋王土?眼前梁山看似强大,只等朝廷大军一到,顿时做鸟兽散,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们可想清楚了?”

    “朝廷朝廷,我们全家人饿得要死的时候,朝廷甚么时候出来管过?哦,现在梁山上的大王要给我们分土地了,朝廷倒是出来管了?我不管!谁要动梁山大王们分给我们的土地,我便提起锄头跟他干!”那后生情绪十分激动,特别是说到最后时,双手握拳,像是时刻要扑向眼前这个代表朝廷之人似的。

    七爷呵呵笑着走到两人中间,正好隔开两人,笑呵呵道:“说得好,将来谁眼馋你们的土地,俺阮小七就带着你跟他们干!”

    那后生满脸的愤怒顿时转为感激,阮小七拍拍他的肩膀,对吓得不知所措的老汉道:“大爷,再说就赶不上趟了,将来住在自己的房子里,看着自己的土地,喂着自己的耕牛,没事时,再跟这位县丞吹牛打屁罢!”

    那老汉忙不迭的跟阮小七行礼,逃也似的带着一家人赶上队伍,等离得远了,才连骂带打的教训起口无遮拦的儿子来。

    阮小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是对仇悆笑骂道:“你这大头巾,当着老爷的面蛊惑人心,要不是哥哥说跟你有个赌约,你七爷爷第一个取你的头颅作尿壶!”

    仇悆面无惧色,将头一昂,正声道:“我看蛊惑人心的另有其人,你们骗这些百姓与你们作填旋,还让人感激得五体投地,端的好手段!亏你那王伦还记得与我的赌约,我倒要看他拿甚么鬼话来搪塞我!”

    手术做得很成功,只是术后的疼痛不是一般病症能比的,止疼片和杜冷丁都上了,还是扛不住,而且每天一袋接着一袋的吊瓶,等打完了,也到了晚上,还有不停的辅助治疗项目。这是几天在本子上零零碎碎写的一章,请人代发的。若要出院快则一周,慢则两周,争取养好身体,恢复状态,出院后恢复更新。多谢一直以来支持本书的好汉们,住你们身体永远健康,不会受病痛的折磨。(未完待续。。)

第三六六章 京东有此巨寇,天下乱矣!

    发觉自己脚下的船只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北清河上行驶后,仇悆如遭雷击。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青州人,他比谁都明白这条河流的终点流向何处。常言道:近乡心怯,仇悆算是彻底领略了这种难以言喻的意境。

    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已经没有值得牵挂的物事。青州是他的家乡,他的诸亲六眷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休养生息,可是脚下的大船明显指向这座临海的州郡,直叫他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自寻死路!自寻死路!”仇悆心急如焚,在阮小七这艘两千料的座舰上走来走去,心中一刻也不得安宁。

    此时阮小七站在舰首和舟师说着什么,不时瞟一眼正在不远处暴走的仇悆,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次前往济州道,由他的舰队担任领队,这还是水军第三营装备海船以来,头一次在海上领路。李俊的船队正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但若是没有甚么大问题,一般不会过来干涉阮小七选择路线的自由,相当于给“新人”阮小七上了一道保险。

    “这条路好歹也走过五七遭了,今日由我们领队,大家都拿出本事来,莫叫混海龙小瞧了咱!不然将来山寨一有事要用到咱水军,吃肉都是他们的,咱们怕连汤都捞不到了!我跟你们把话放在这里,将来我阮小七要是只能喝汤,你们都给我喝洗脚水去!”目光炯炯的望着本次航行的关键人物:旗舰首席舟师,阮小七激将道。

    早就渴望独当一面的年轻舟师,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认怂?信誓旦旦的表态让阮小七心中大为快慰,鼓励似的拍了拍得力干将的肩膀,便要下舱而去。

    “这位相公是哥哥的贵客,只要不跳海,你们都由着他!”在路过脸阴成雨的仇悆时。阮小七吩咐两个“看管”着这位大名府前县丞的水手道。

    仇悆一个大步,上前强拉住阮小七,眼红似血的瞪着他道:“你们若要讨死,方法成千上万种!何必害了这二十多船百姓和我青州父老?”

    “怎地?你是青州人?”阮小七早听出他口音就是京东这一带人氏,不想他却是青州人。

    “你们割据州府,朝廷焉能坐视?你那梁山泊不过逞强一时,终不能逞强一世!如此只顾残害他人作甚?”仇悆愤怒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他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梁山泊如此热衷招揽百姓,原来是已经是公然占据了城池,眼下正急剧扩充势力。

    阮小七丝毫不怒。望着这人正色道:“你七爷我从前确实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物,甚么他娘的前程,从来没有想过!只要能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论套穿衣服,老爷便把这腔热血卖与识货的了!”

    “可是,自从当日我弟兄三个叫王伦哥哥请到梁山,你七爷我是越活越清醒了。越活越有奔头了,现在也知道甚么叫做前程了!”

    阮小七说到此处,脸上呈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当他看到仇悆哪种如看死人的鄙夷目光正对着自己时。也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道:“有人把我哥三从那要死不活的日子中拉了出来,又费心费力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你七爷我就是明天死了,嘴上还是笑的!”

    “跟你说这些有个屁用!”阮小七自嘲一笑,这时他想起王伦总是放在嘴边的一句话“这世上最徒劳的事情就是试图去改变别人的想法!”所以王伦永远不会强迫人上山入伙。他只是毫不吝惜的给出自己的诚意,并为来者勾勒出一幅未来的前景,如果是真有缘分的兄弟,大家就会自觉融入山寨之中,求同存异的去为这个共同的目标奋斗。这就是为什么梁山泊近百头领仍能其乐融融,而其他山寨要么就那三五个人还算和谐,再多了就会勾心斗角的根本原因。

    这些话是阮小七有一次在神机军师朱武喝醉酒后听说的,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当时朱武喝多了,拉着陈达、杨春一个劲的自责,说是自己差点耽误了他们这两个兄弟,若不是阴差阳错因为史进认识鲁智深,他们几个只怕这辈子就荒废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其实这些道理若叫阮小七自己去想,是绝对想不明白的。但是听朱武抽丝剥茧的把话说白了之后,阮小七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敞亮,回去和两个哥哥一说,兄弟三人如醍醐灌顶,原来他们兄弟三个只知在山寨待得快活,却不知王伦为这个山寨的未来费了多么大的苦心。那次得了朱武这番言语,直有听君一席话,胜为半世人的感觉。

    “留你一条性命,看老爷是逞强一时,还是逞强一世!”

    凭直觉来说,阮小七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文官最终是否能成为山寨的一员,但是对于王伦的眼光,他又从来都是信服的,是以他此时对仇悆怀有种复杂的感官,既不愿和他走得太近,以免将来此人和山寨闹翻后而失落,又不会对他不管不顾,避免自己的冷漠叫此人产生逆反心理。

    阮小七的心里话在这个非友非敌之人面前吐了个干净,当下不欲多言,径直下舱而去,仇悆这时心中还有些言语,如鲠在喉,就要上前拦人,不想被这两个水手拦下。

    仇悆急得跳脚,怒喝道:“甚么前程?!当匪盗若有前程,世人都去了!你们此时的所作所为,无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死到临头尤不自知,真是愚不可及!”

    两个水手只是看住他的人,却不理会他嘴里说些甚么,仇悆见阮小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长叹一声,颓然坐在甲板之上,此时两岸边上如画风景,在他看来尽然失色,脑海里满是家乡沦陷的场景。

    梁中书虽然贪墨,好歹也有些本事,并不全然是个草包,结果还是败在王伦手上,而那慕容彦达则完全是靠妹子起家的蠢物,又怎么会是梁山泊的对手。

    此时唯一让他有些慰藉的情事,竟然是王伦这人并不嗜杀。梁山打破大名府时,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气,知府王万苍陷害马大夫,也只以命抵命,抄没家财,没有牵连无辜。仇悆是官宦世家子弟,一大家子人就在青州城中,有梁山泊在大名府中的前例作保,自家亲眷想来应该无恙罢?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仇悆万念俱灰之时,身边脚步声突然频繁起来,仇悆回头去看时,原来是船上运载的梁山军士上甲板放风来了。

    “海,快看!海!”许多一辈子没有离开过籍贯所在地的汉子指着一望无际的海域惊奇的大叫着。

    “俺们梁山泊方圆八百里,若是跟这大海比,只怕还不如一个小水洼罢?”有人兴奋的问道。

    见步军的许多人连海都没见过,许多操帆的水手相互对视,会心一笑,马上就有人跟他们扫盲道:“咱们梁山泊虽大,号称八百里水泊,但东西南北总有个头,可是到了这大海之上,若是一个不慎,咱们这辈子都到不了岸了!你们说是这海大,还是咱们水泊大!”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都被一辈子也到不了岸的言语给吓住了,水手们见状得意的大笑起来,随即引来好强的步军士卒回骂,两边随后的一阵笑骂,倒也给刚启程的长途旅行带来一丝乐趣。

    “作主人要有做主人的样子,你看你们一个个的!咱们水军就这样待客?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这时阮小七和解宝钻出船舱,见状喊道。

    此时的解宝早已不是当初的青涩后生,在经历了大名府一役后,这两兄弟飞快的成熟起来,此时见阮小七开腔,解宝也出言安抚众人道:“最多十天,便能到达目的地!大伙儿不必紧张,有七哥在,还怕到不了岸?”

    解宝身边的士卒以新兵居多,这时不禁都赧颜低笑,水手也在阮小七的呵斥下笑着闭了嘴,甲板上的气氛为之一变。唯独仇悆心中越来越惊,也越来越凉,刚发现船队已经出海时的庆幸随着冷汗挥发而出,剩下的却是深深的忧虑。

    青州出海,十日内可至辽国、高丽、倭国,要是后面两者还好,不过蕞尔小国,对王伦的助力有限不说,实质上对大宋也造成不了没有甚么威胁。

    但若是梁山泊暗自勾结前者这个百十年里叫大宋亿兆黎民坐卧不安的北方强邻,到时候辽国起兵挑衅,陈兵燕云十六州,将战火南引,而王伦同时在济州发难,举兵为祸于京师之侧,这种惨重的后果,直叫仇悆不敢设想。

    此时仇悆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悲哀,随着滚滚的海涛,起伏荡漾。只见他的一根手指不自觉的在自己大腿上划着,这样重复许久,仇悆才发现自己默写的十个字是:

    京东有此巨寇,天下乱矣!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下个星期三出院,到时候恢复更新!感谢大家这段日子以来的关心和支持,你们的每一份关心都在病痛的煎熬下显得格外的珍贵,真心谢谢大家!祝好汉们永远健健康康,远离疾病!(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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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介绍:
我的心腹都在哪里!?
这是原本轨迹中梁山泊开山祖师王伦在垂死前所发出的最后哀嚎。
然而,皆因一场雷劫让历史偏离了既定的主线。
动荡的大宋时局,崩坏的伦理朝纲,觊觎的恶邻女真,霸蛮的强客欺主,内忧外患中是生存还是灭亡,留给白衣秀士王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且看一个现代国企小主管穿越宋朝,附身著名倒霉鬼王伦后的水浒求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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