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9章 来势凶猛
后世史学家将夏想在岭南任上的重大转折称之为岭南事变,也有史学家持不同意见,说是叫羊城事变更贴切。但后来还是岭南事变的说占据了上风,因为事情虽然发生在羊城,却最终波及了整个岭南。
许多重大的历史事冇件,其实起因都是因为一件小事,被后世津津乐道的岭南事变,究竟是源于夏想的C的被砸事冇件,还是源于叶天南的被坑事冇件,一直争论不休,其实如果就当事人夏想认为,其实两件事情一开始是孤立的事冇件,到最后再一分析,还是同一件事情。
先是夏想的SS瞰砸事冇件。
夏想的C的一般都停在省委住宅,他上班和公务期间,自有省委的公车,只有私事出行,他才会自己驾车。
省委住宅是保安措施非常严格的住宅区,寻常人等别说随意进入了,就是在门口乱转,也会被保安防贼一样防范。也是,省委住宅入住的都是省委领导和领导家属,由不得出半点差错。
但还是有人大摇大摆地通过了门口保安的层层盘查,并且准确地找到了夏想停在楼下的沃尔沃S60的,然后毫不客气地一顿狂砸,将夏想的S60的砸得稀烂。
不过也别说,进口车到底是进口车,不是只要国严必定偷工减料的合资车可比,对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砸坏了玻璃和铁皮,关键的加固部分毫发无伤,a柱在对方刻意地连续地打砸下,没有丝毫变形。
号称世界第一安全的沃尔沃汽车,果然质量过硬。
对方砸完还不算完,还用喷漆在车身上留下了一行字颇有古人做事留名的遗风一一也不知是狂妄还是想气气夏想,几个大字是:“小心下次砸人!”
如果被砸的只是夏想的公车,对方留下的话再难听,夏想也不会发火,但砸的是古玉送他的生日礼物,况且他本身也喜欢沃尔沃的低调奢华,他的怒火就被彻底点燃了。
整个省委住宅全部在严密地监控之下,很容易就调出了监控录像,根据监控录像顺藤摸瓜,向民新迅速出击,将砸车的几人全部抓捕归案。
省委秘书长刘金南也是迫案而起,将省委住宅的保安力量全部轮换一遍,一个不留,力度之大,令人震惊!
和民新办案极有手腕,将几个砸车者抓获之后,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突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交待了事实,挖出了幕后主使正是康志和吴公子。
康志和吴公子似乎并没有躲闪的意思,找的人也不是什么亲信,更不怕落网之后供出自己,说白了,就是明目张胆地向夏想挑衅就是我砸了你的车,怎么着吧你?
夏想是不能直接怎么着吴公子,但对方敢欺负到了头上,摆明了是想真刀实枪地上阵,好,他还能怕了不成?
当然,夏想不会也去砸子吴公子的车,他有的是办打痛吴公子!对于一身脏水的人来说,还敢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就是故意露丑了。
但在夏想还没有开始动手,叶天南就又出事了。
夏想当然并不知道吴公子在砸了他的车的同时,又会对叶天南下手,其实说实话,砸他的车的主意是康志出的,一开始吴公子并没有想对付他,只想收拾叶天南。
但康志出来后,不但不老实几天,反而立刻找到了吴公子,提出砸了夏想的奶解气,吴公子是一个从来不怕有事就怕事情不大的主儿,虽然吴晓阳再三交待让他出院后老实一点,但他能老实了才怪?再加上吴晓阳正在陪同军委领导,顾不上盯紧吴公子,吴公子就又如脱缰的野马了。
叶天南是在河天健康中心被吴公子坑了。
和被称为浴都的燕市相比,羊城的洗浴文化也是非常发达。最早燕市的洗浴中心很不含蓄,直接就叫某某洗浴中心,后来过于兴盛引起了极大的社会负面影响,命名就含蓄了许多,比如叫龙世界、天鹅湖,如是等等,单从名字上绝对让人和洗澡无联系到一起。
羊城的洗浴中心的名字起得远不如燕市合蓄,半遮半露,多半叫什么什么健康中心一河天健康中心从表面上看干净整洁,没有任何不健康的地方,至于里面有没有不健康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叶天南的优点不多,但缺点也是很不多,不象一般官员一样爱吃爱喝又好色,不过他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泡澡,喜欢让人按摩、捏头。
或许是用脑过度的原因,叶天南最享受的时刻就是躺在舒服的浴池之中,舒展全身的经络,之后,再在漂亮、柔媚、娇小的女按摩师的轻柔的手之下,敲打全身酸疼的肌肉,揉捏微微胀疼的脑袋。
当年在湘省,他熟悉湘江市的每一个洗浴健康中心,身为副省级高官,必然要小心行事,注意影响。初来羊城,他忍了几天不敢冒然走进任何一家健康中心的大门,毕竟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一点点差错,就有可能酿成政治事冇件。
忍了一周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叶天南的秘书韩路也是省委指定的秘书,几天的相处之后,他赢得了叶天南的信任。韩路早就将叶天南的喜好打听得一清二楚,见叶天南最近几天多有疲惫之态,他就猜到了什么,就借说闲话的工夫说到了河天健康中心技师水平很高,手高超,而且安个……安全的说让叶天南心中一动。
叶天南初来岭南,目前信任的人只有两人一夏想和韩路,按摩的事情总不能开口去问夏想,韩路的话,他就信了大半,但没全信,所以就犹豫了一天才去。
实在是浑身欠捏,叶天南忍不住了,叫了韩路一起陪他去。
韩路很是兴冇奋,能陪领导洗澡,是领导对一个秘书绝对信任的体现口他跑前跑后,先出面帮叶天南办理好了贵宾通道,然后才陪同叶天南从侧门专用通道进入了河天健康中心。
韩路说得没错,河天健康中心要面的设施一流,服务人员素质也很高,当然,按摩技师的身段和手都一流,叶天南就狠满意。
叶天南也相信在羊班地面之上,没什么人敢找他的麻烦,再说就是洗澡、按摩,又不是办别的坏事,又能怎样?他就舒服地享受着按摩,见按摩小姐身材火辣,胸涌波涛,不由色心又起。
叶天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头上的省委领导的光环掩饰不了人性之中与生俱来的欲冇望,虽然话说其实叶天南并不是特别好色的领导,也没有珍藏几十条女人内裤的变态嗜好,但房间之中的气氛太过暧昧,而按摩小姐有意无意的摩擦,还是让他欲火焚身。
叶天南和韩路一人一个单间,在进单间之前韩路就暗示叶天南,其实在享受按摩小姐的按摩的同时,也可以为按摩小姐按摩。
叶天南一时意动,好在他到庶初来岭南,立足未稳,还是忍了下来。不料按摩小姐却主动宽衣解带,三下两下脱了个精鬼”,…暧昧的灯光,旖旎的氛围,主动的挑逗,再加上过于主动的按摩小姐确实肤白貌美,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叶天南提枪上马,结果还没有实施犯罪,门被人一下撞开了,冲进来四五个大汉,有人拍照,有人手持铁棍,还有人堵住门口,各有分工,配合默契,一看就是经常打家劫舍的老手。
叶天南蒙了…”他正骑在按摩小姐的身上,其实还没有进入实质阶段,就被人胡乱拍了一通。在闪光灯的照耀之下,他惊愕的表情、夸张的神态就定格成了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叶天南惊呆了足足有几秒钟的时间,终于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勃然大怒:“你们是什么人?”
第二反应就是糟糕,被人算计了!
第三反应才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连堂堂的省委领导都敢算计,难道不想在羊城的地面上混了?
但叶天南的盛怒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对方只是收起了相机,冷冷地把持在门口,既不开口要胁他,也不放他离开,摆出的架势似乎是在等某个人的到来。
叶天南此时完全清醒了,他反倒不慌乱了,从按摩小姐的身上下来,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伸手拿出电冇话:“我可以打一个电冇话不?”
对方没有回应,叶天南就当对方默认了,直接打给了夏想。
对方并未阻止叶天南通话,或许是没有得到具体指示,又或许是认为叶天南不管打电冇话给谁,今天都是在劫难逃了。
叶天南并未向夏想细说,只简单地一说他出了事情,希望夏书冇记拉他一把。语气很诚恳,态度很端正,因为叶天南心里清楚,今天的设计绝非夏想的手笔,夏想不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但不管是谁的设计,能救他出去的,唯有夏想一人而已。
……,在河天健康中心的一处隐蔽的房间之中,吴公子和康志正盯着电脑屏幕哈哈大笑,电脑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了房间之中叶天南的窘态和羞愤。
“叶天南,你今天插翅难飞,谁也救不了你了!”吴公子和康志对视一眼,再次得意地狂笑,“谁也救不了你,包括狗冇日的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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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0章 即将上演的高级别碰撞
叶天南不是被秘书韩路坑了,因为韩路并不知道河天洗浴中心的幕后人物是吴公子,他是实实在在被吴公子坑了。
也不怪韩路笨,是吴公子在背后隐藏得太深了。
吴公子想赚钱,不能只走军方一条道,军中赚钱的门路是不少,但还是范围太狭窄了,还是地方上经济事务才大有作为,吴公子就在高人的指点下,在羊城布局了许多场所,大赚其钱。
今天叶天南瞎打误撞进了他的健康中心,也算是巧了。也正好吴公子和康志一起来健康中心放松一下,网砸了夏想的s60,二人兴奋之意未去,一边痛骂夏想,一边大感解恨,但还总觉得欠缺一点什么,一合计,原来还缺女人,就兴冲冲来健康中心准备好好健康一次。
结果就有暗线通知,说是有大人物来了——河天健康中心经常有大人物光临,不足为奇,省委、市委都有领导前来休闲放松。领导也是人,也需要娱乐时刻。所以在健康中心里面会有许多高档、隐蔽的房间,是闲人免进不对外开放的贵宾区。叶天南一进来就有人通知了吴公子,吴公子和康志正准备提枪上马,一听之下,一把将光溜溜的女人推开,急不可耐地就对叶天南下手了。
可见害人的魅力有时还会大过女人的魅力。
一开始康志有点不太同意整治叶天南,他认为叶天南作为夏想曾经的对手,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吴公子却不,认定叶天南必定会成为夏想的马前卒,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康志捱不过吴公子,只好任他,因为吴公子说了一句话,一下让他大为动心。
“叶天南做了丢人的事情,只有夏想能教他。
要是夏想来,我们就好好羞辱夏想一次,光砸车没意思,还要打脸才过瘾。如果夏想不来,叶天南也就对夏想失望了,又因为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中,说不定还会为我们所用。”
康志大加赞叹,连夸吴公子有政治智慧。吴公子沾沾自喜地一笑:“跟夏想过招,不学得精明一点,不是找死?”
康志却说:“夏想未必会过来救叶天南,夏想狡猾得很,他肯定能打听到河天是你的产业,他正巴不得你和叶天南打得不可开交,他好隔岸观火。”
吴公子大摇其头:“不会,夏想肯定全来,而且来了之后,肯定还会大败而归。等着瞧,今天就让夏想先被砸车后又丢人!”
……
吴公子还真说对了,夏想确实肯定全来,他不会见死不救。
夏想放下叶天南的电话,只一句话就问出了河天健康中心是谁的产业。
“天云,河天健康中心是什么来路?”
唐天云平常沉默,有事的时候,总是不会让夏想失望:“吴公子是幕后股东。”
夏想明白了,也没瞒唐天云:“叶天南在河天健康中心被人捉奸了……”
说实话,在接到叶天南的电话时,夏想还以为叶天南在开玩笑,怎么会?堂堂的省委领导也会被人捉奸在床?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副省级别的高官有变态嗜好的也不在少数,叶天南去按摩、洗澡,再一时忍不住擦枪走火也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正好一头栽在了吴公子的坑里。
吴公子要坑叶天南,别人或许不好理解,对夏想而言却不用想也能理解吴公子的报复心理,对于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来说,叶天南送上门来,吴公子再不挖坑埋了叶天南,他就不是渣二代了。
在渣二代的人生观中,有便宜不上是王八蛋就是处世哲理。
夏想在接完叶天南电话之后,并没有如叶天南期望的一样立刻着手制定营救策略,而是慢慢地坐回在了座位上,若有所思地拿起了电话,想拨出一个号码,却犹豫一下,又收了回来。
“天云,你帮我向季如兰打一个电话……”
唐天云立刻拿起了电话,一边拨号一边问:“说什么?”
“就问她是不是知道河天健康中心的后台是谁。”夏想微一点头,转身就走,“我去一趟陈书记的办公室,另外你再让张力知道我会去河天健康中心放松一下……”
唐天云立刻心领袖会夏想的意思,是在有条不紊地布局,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惊动季如兰,并且还要让张力也牵扯进来?
不领会夏想的意思不要紧,要紧的是,必须立刻落实领导的指示精神,唐天云就即刻打通了季如兰的电话。
铃声响了三下,季如兰就接听了电话,她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味道,就如窗外西斜的夕阳:“你好。”
“你好,季小姐,我是夏书记的秘书唐天云。”其实唐天云清楚季如兰肯定知道是谁打来电话,因为以季如兰的矜持,通常电话不响五声不会接听,三声就接听,证明夏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对她极有杀伤力。
“唐秘书有什么指示精神?”季如兰的声音有压制的好奇,很轻微,但却逃不过唐天云敏锐的耳朵。
“哪里敢有什么指示精神,就是领导问我河天健康中心的幕后老狂是谁,我还真不太清楚,就想季小姐消息灵通,应该知道……”
“……”片刻的沉默过后,季如兰轻笑一声,笑声之中微有讥讽之意,“夏书记原来也是一个风雅之人,我还以为他……河天健康中心的最大股东是吴公子!”
话一说完,季如兰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唐天云会心地笑了,夏书记奸手段,季如兰有没有上套现在下结沦为时尚早,但季如兰确实动了好奇的念头,要知道,女人的好奇心一上来,是会害死人的。
随后他马不停蹄,又来到了省长办公室,见张力正坐在座位上无精打来地翻报纸,他就悄然向张力招手。
张力起身来到唐天云面前,开口问道:“天云,有事?”
“河天健康中心里面的各项条件,是不是能满足高级消费的需要?”唐天云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道。
“河天……很高档,当然没问题,是谁?”张力开口就问,猛然又意识到失言了,唐天云是谁的秘书,还用问他替谁开路?就忙尴尬地一笑,掩饰说道,“怎么,天云想去放松一下。”
唐天云摆手:“想是想,但有没有机会就看领导的时间了,先不说了,我赶紧去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唐天云讳莫如深,就给张力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刚回到座位上,还在回味唐天云的话,电话却响了。
竟然是季如兰,张力一下心跳加快。
季如兰有很久没有亲自打电话给他了,张力一时就有点胡思乱想,慌乱地按下了接听按钮:“如兰,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
季如兰却没有丝毫的柔情,而是很干脆地说道:“张力,你去河天健康中心一趟,注意观察一下,看看夏想是不是要去里面……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力心中一沉,怎么季如兰也知道了?又一想,听季如兰的口气,夏想去河天健康中心她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夏想爱做什么是他的事情,季如兰操的哪门手心?
张力就有点不快:“我没时间,米省长还在忙。”
季如兰并不理会张力的不满情绪,直接扔下一句就挂断了电话:“你没时间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
季如兰为什么如此关心夏想的私生活?张力快要愤怒了,好,既然季如兰想让他去看,他就去看个明白,还原一个真实的夏想,让季如兰也知道夏想并不如外表一样光鲜。
张力轻轻敲开米纪火的门,请示米纪火:“米省长,还有事情吗?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米纪火摆摆手:“没事了,你先走。”
张力出了省委大院,脚步匆匆地向东而去,他的身影正好落在隔窗而望的唐天云的眼中,唐天云意味深长地笑了,高,夏书记算计真高,还真是将张力的脾气吃透了。
正寻思时,夏想从楼上陈皓天的办公室回来了,脚步依然不慌不忙,似乎并不将叶天南的事情放在心上,唐天云不解,就问:“救急如救火,叶天南的事情,不插手了?”
夏想悄然一笑:“救急如救火,但火也分大火小火,小火怡情,大火伤身。插手是肯定要插手,不过还不到时候,事情还没有到临界点。”
……
事情确实还没有到临界点,主要还有一点,夏想的部署需要时间。
唐天云也不好多问,刚坐下,就又有敲门,开门一看,正是一头大汗的向民新。
向民新怎么来?唐天云还没开口,向民新就急急说道:“唐秘书,夏书记让我过来的。”
又是一个布局?唐天云现在也迷惑,不知道夏书记到底布了怎样天大的一个局来营救叶天南,急忙让向民新进去。
……
夏想的布局看似不徐不疾,其实夫在表面之外,背后的动作却是紧锣密鼓,一刻也没有耽误。不过别说外人不清楚夏想的手,就连唐天云也不会猜到,夏书记做了多大的一个布袋要装下吴公子和康志。
第1911章 大网铺开(求票!)
夏想从容不迫的布局,却是急坏了叶天南。
叶天南平常也是四平八稳的一个人,论智慧,他不比夏想低几分。论沉稳,他甚至比夏想还有官威,并且作派十足,尤其是他相貌堂堂,当前一站,也是威风八面——前提是,如果穿了衣服的话。
只可惜,现在的叶天南虽然也穿了衣服,却只穿了短衣短kù,别说威风了,几乎就是猥琐了。
可见人靠衣装一说一点不假,平常在台上威风八面的官员,脱了衣服之后,其实也是一身赘肉满身肥膘。
现在的叶天南,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平常的四平八稳已经不见,一脸怒气,满眼焦急,望眼yù穿。
但夏想就是久候不至,迟迟没有现身!
难道夏想会弃他于不顾?叶天南回忆刚才和夏想通话的细节,似乎夏想并没有回绝,也没有一口答应,但以他对夏想的了解,夏想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而且他当时是请求夏想拉他一把,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夏想助他从容脱身,他肯定会全面倒向,夏想是一个聪明人,不会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但问题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现身?难道是……夏想也畏惧了吴公子,或是被绊住了。
叶天南心急如焚,表面上却依然故作镇静,对围着他几名大汉冷眼相对,却不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和对方没什么好说的,对方只是奉命行事,在正主儿没有出现之前,说什么都是徒然,说不定还会徒增烦恼和自讨没趣。
对方也有意思,围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动手,更不让他走——刚才被他骑在身下的女人已经穿上了衣服,一溜儿烟跑了,跑动时,超短的短裙还lù出了肉sè的底kù,但在叶天南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yòuhuò。
他一生在无数女人身上纵横,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女人才是真正的无底洞,而且还杀人不偿命。
又等了多时,叶天南耐心渐失,心想夏想不出现也就罢了,怎么幕后人物也不出现?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算计了他!
到底事件的背后有没有韩路的伏笔,叶天南不得而知,也懒得去猜测,他宁愿相信韩路没有骗他,因为没有必要,风险太大。
叶天南猜对了,此时在隔壁房间的韩路正沉浸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还不知道他的领导已经焦头烂额了。
叶天南终于等不下去了,拿起了电话,正要再打一个电话出去,正主儿终于现身了。
……当吴公子充满jiān笑的脸庞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叶天南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竟然是他!
说实话,叶天南也设想过幕后的黑手是吴公子,不过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虽然和吴晓阳没有了联手的可能,但也没有深仇大恨,吴公子何必会坑他?再者在京城期间,他和吴公子还算有过接触,他没有得罪吴公子,吴公子怎么着也不至于黑他。
但……偏偏就是得意而jiān笑的吴公子!
叶天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吴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公子一挥手,几人转身就退得一干二净,他嘿嘿一笑:“叶部长,误会,纯属误会。手下就爱胡拍乱拍,没想到一不心就拍到了叶部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过请叶部长放心,照片一定会保管得很好,不会流lù出去。”
叶天南此时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不但确信无疑是吴公子算计了他,而且还是故意坑他,绝非一时心血来潮。
正要说什么,见吴公子身后又闪出一人,他更是一愣……康志。
康志一进门,也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叶部长,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手下不懂事,让您受惊了。一会儿我再安排几个最有味道的小妹好好陪陪您,您看怎么样?”
叶天南肺都快气炸了,吴公子和康志联合算计他,还一个个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妈的,当年他耍别人的时候,这两个浑蛋毛还没有长齐,现在倒好,还敢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
“说别的都没有用,吴公子、康志,我就问一句话,今天的事情,你们想怎么解决?”叶天南冷冷地问道。
“叶部长,先别急,先坐下喝茶,慢慢聊。”吴公子摆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又一摆手,就有人送上了拼盘和茶水,三个男人在暧昧的灯光的房间之中,不伦不类地相对而立,气氛一时十分怪异。
叶天南心中没底,万一夏想不来救他,他难道真要向吴公子妥协?显然,吴公子是想借此事要胁他,让他为他所用。相比之下,他宁愿成为夏想的马前卒,而不会和疯狗一样的吴公子合作,夏想行事有章法,手腕高明,吴公子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和他合作,辱没了他的身份贬低了他的智慧!
叶天南虽然被吴公子抓住了把柄,依然气势不减:“哼,茶不必喝了,吴公子,今天的事情,你就划出一个章程出来,我听听是不是可行。”
吴公子见叶天南落在了他的手里,脾气还tǐng硬,就老大不快:“叶天南,你最好看清形势,别高估了自己。我现在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康志见吴公子说翻脸就翻脸,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叶部长,我和吴公子没有恶意,您别误会,也别有成见,理解万岁。”
“有话直说。”对于康志和吴公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叶天南渐渐失去了平常的镇静,微微急躁了,“别绕弯,提出你们的条件。我走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都多。”
吴公子更恼了:“叶天南,既然你又臭又硬,我就明说了,你今后和夏想一刀两断,在省委事事听从康省长的安排,再和施启顺保持一致,然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否则的话,哼哼,让你在岭南身败名裂。”
康志立刻头大了,他以为吴公子多少有点政治头脑,不想才拿住别人的短处,上来就赤luǒluǒ地威胁,也太没有一点谈判技巧了。叶天南不是可以随便威胁的一般人,他是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并且久经考验的我党的高级干部,想摆布他,需要足够的技巧。
康志就只好出马了,他不想一脚就将叶天南踢到夏想的一边,还希望叶天南能为他所用,虽然他也知道手段很下作,叶天南肯定难以咽下心头恶气。
他上前一步,拿出了诚意:“叶部长,吴公子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是一片诚意,其实说实话,我们之间还是有许多共同话题的,就是我叔叔康孝,也一直很欣赏叶部长的为人和能力。”
听到一个无官无职的取保候审的平头百姓和他讲政治问题,叶天南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冷笑,现在他才无比强烈地意识到,相比之下,夏想虽然打得他丢盔卸甲,但他始终敬佩夏想的为人,而眼前的两个无耻流氓,也敢大言不惭地和他谈合作?都是什么垃圾货sè!
夏想怎么还不到?难道真的放手不理了?叶天南愈加焦急起来,如果夏想真不出现,他到底要怎样收场?向吴公子妥协?没可能,也太丢人。
但不妥协,吴公子发疯起来,说不定真将他的艳照批量印制,然后贴满羊城的大街小巷,他从此一头栽倒,再爬起来的可能。
叶天南从来没有如现在一样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夏想出现,正当他几乎无路可走、不知道该怎么和吴公子、康志周旋时,终于有人在外面敲门。
难道是夏想?叶天南差点惊叫出声。
只可惜,门打开后,却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叶天南理也未理对方,又重新收回心思,他没有多想,却不知道,来人的出现,预示着夏想的大网已经铺开。
吴公子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眼皮一抬,问了一句:“王福,你怎么来了?”
康志到底比吴公子多一点头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就揪住了王福的衣领:“王福,你怎么会来河天?”
王福五短身材,形象猥琐,年纪不大,却白发丛生,三角眼,鹰钩鼻,面相十分凶恶,但在康志面前,却是一脸怂样:“康,康总,我,我,听到消息,向民新已经下达了抓捕命令,正全力组织人手抓我。还放风说,如果我敢反抗,当场击毙……”
康志和吴公子对视一眼,顿时大惊。
王福是沙大包之死的幕后黑手,是他亲手送了沙大包上路,原以为向民新不可能查到王福身上,没想到向民新还真有点手段,才几天工夫就mō清了脉络,但问题是,既然知道是王福所为,怎么不一举抓获王福,还能让他从容跑到河天?
吴公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康志忽然琢磨过了味道,不好,可能是一计,他一把推开王福:“王福,你赶紧离开河天,赶紧跑路,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由于用力过猛,王福向后一退,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竟是一把手枪。
康志到底有一个常务副省长的叔叔,一瞬间明白过来王福就是一个导火索,夏想的网,已经从天而降!@。
第1912章 正中下怀(第二更,求票。)
康志想通了其中的一些曲折‘是因为他一手策划了沙大包之死事件,但叶天南一时还没有弄清来龙去脉,并不知道王福的出现,意味着夏想重大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地迈出。
康志见王福带了手枪,更是脸sè大变:“王福,你是一头蠢驴!来河天……带枪干什么?”
王福咬牙说道:“和向民新拼了,***,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康志一脚将王福踹倒在地:“***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害死人!”
叶天南惊讶不已,闹的是哪一出?正疑huò时,外面又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下涌进来四五介,人,倒着实吓了叶天南一跳。
测才叶天南看到地上有枪,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虽然高官在坐,还真没有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的经历。现在见康志惊惶失措,王福穷凶极恶,他终于心里没底了,万一出现了不可预知的意外,擦枪走火的话……他不敢再多想了。
又见一下涌进来四五个人,叶天南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心中对夏想的期盼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夏想,人民的好书记,你在哪里呀,你在哪里?
如果让叶天南知道其实此时夏想已经布局完毕,正在有条不紊地收网,他估计会不,隙不忙地坐回chuáng上,然后津津有味地喝茶,只不过现在的他别说喝茶了,汗都顺着后背不停地流。
吴公子一见涌进来的四五个人,终于变了脸sè:“洪飞,你们闹什么?你们怎么出来了?”
为首者是一介,留着分头戴着眼镜的文明年轻人,怎么责怎么不象流氓黑社会,但洪飞又确实是道上混的‘就是他带头砸了夏想的沃尔沃如,吴公子之所以一见他就大为震惊的原因是因为洪飞等人被抓进了局里,怎么现在都出来了,而且还出现在了河天?
“公子,向民新放了我们…………”洪飞满头大汗,也不知是心里紧张还是因为跑得过急。
“放了你们?”吴公子也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好好的,向民新突然放人是什么用意,“那你们都跑河天干什么来了?”
“我们想跑路,却跑不了,路都堵死了,只能来河天,请公子帮我们想想办法,赶紧离开羊城。”洪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几名兄弟的小命,都拜托公子了。”
康志终于理顺了一点思路,又问王福:“你是不是和洪飞一样,别的路都堵死了,只有通往河天一条路畅通?”
王福点头:“没错,到处是便衣,都堵了。”
“妈的,你们一群混蛋,都上当了!”康志破口大骂,“夏想设计陷害我们,你们就是yòu饵!滚,都赶紧从后门滚蛋,一刻也不能耽误,再晚一步,就死路一条了工”
康志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他和夏想打交道的时间毕竟还短,不了解夏想的手段不但层出不穷,还密不透风。既然张开了。袋,将人赶进了河天,岂能再留下漏洞之理?
康志话音测落,就又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前门后门都被警垩察包围了!”
外面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的唯一出路!从现在起,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一手瓮中捉鳖!叶天南此时才算领悟到了夏想绵绵密密并且无一遗漏的手段,他心中大定,坐到了chuáng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味起来。
此时康志和吴公子已经顾不上叶天南了,康志原以为夏想久未出现,是要放弃叶天南了,没想到夏想终究还是夏想,竟然来了一手迂回之策,不但要救叶天南,还要一举将砸车之事和沙大包之死做一个了断,***的有一套!
康志一咬牙:“公子,你打电话通知吴司令,只有他带兵过来才能解围了,今天被夏想装进了布袋,跑是跑不掉了。我马上打电话给叔叔,让他在省委里面也想想办法,不能让夏想太猖狂了。”
吴公子现在也明白了过来,恶狠狠地说道:“妈的,夏想真有一套,不过他别想得逞,只在军队一到,警垩察就是草包了,他今天不但出不了气,救不了叶天南,还会栽一个跟头。
对了,看紧了叶天南,想跑?没那么容易!”
夜sè降临了,河天健康中心门口围满了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在指指点点,对无数便衣和正装警垩察将河天健康中心的正门和后门围了吓,水泄不通而大感好奇,生活之中总是缺少刺jī,而且人人知道河天健康中心能在距离省工安厅不到劲米的黄金路段一开几年而没人查,肯定后台硬得很。
今天被警垩察包围得严严实实,肯宝走出了什么天事,下班路讨闲来无事的人民群众,就纷纷驻足旁观,议论纷纷。
“羊城的警垩察也不软蛋了?也敢亮枪了?不容易,还能活着看到羊城警垩察立威的一天。”
“屁!你知道个屁,羊城警垩察厉害着呢,就是不爱吹牛。不象有些地方,打击一两股黑恶势力本来是分内事,非要闹在全国人民都知道。全国人民是都知道了,多花了几十亿宣传费用你知道不?钱从哪里出?肯定不是从当官的腰包里。羊毛什么时候能出在狗身上!”
“别吵了,看戏就行了。”
“看什么看,就你那政治智慧,看也看不懂,撑死了也就是一打酱油的。”
民意民声,夏想却没有听到,因为夏想并不在现场,他还在省委坐镇。
不断地有消息汇总过来,唐天云忙得团团转,林康新也过来帮忙,二人不停地接电话,不停地发布命令、传递信息,相比之下,夏想洌是气定神闲地在下棋。
和夏想一起下棋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皓天。
今天难得陈皓天有空闲,身为政治局委员,平常时候即使下班也是没有一究得闲,不过如果非要实话实说的话,也就是夏想能请动陈皓天陪他下棋,整个省委,包括米纪火在内,都不会向陈皓天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二人明是下棋,其实心思却在别处。
“夏想,你走的是一步险棋,万一对方看出你的漏洞在哪里,铤而走险,你不就输了?”陈皓天跳了一步马。
夏想动了动炮:“中垩国象棋最妙的地方不在于兵多将广就一定能胜利,而在于制约和平衡,在于设局。其实下象棋的过程,就是一个琢磨对手心理的过程。”
陈皓天点头,出了车,然后长驱直入:“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出车,遇马杀马,遇炮杀炮,势不可挡,你怎么防范?”
“车是厉害,但有时候设计好子陷阱,一个小兵就可以吃掉一吓想呵呵一笑,“再者说了,对方也许不敢出车,因为老将在羊城。”
老将显然指的是军委领导,车……当然就是吴晓阳了。
陈皓天若有所思地举起了棋子,半天没有再下:“如果老将同意车亲自披挂上阵,你拿什么抵挡?”本文字由启航更新组歹匕亓申提供“河天健康中心是地方产业,归羊城管辖,再加上河天健康中心里面万一有关键人物,和平年代,大兵就敢在政治局委员的眼皮底下乱来?万一闹大了,军委领导来羊城军区视察的意义就大打折扣了。”夏想飞了相,挡住了陈皓天的杀招。
陈皓天只顾思索夏想安排的计划之中的漏洞,却忽略了夏想测才暗示的河天健康中心里面有关键人物一说……,吴晓阳正在陪军委领导在南国之春漫步。
军委领导交口称赞吴晓阳的品味:“晓阳,南国之春不错,真是不错,好山好水好风光,我看你在羊城乐不思蜀了。”
吴晓阳陪着笑:“我还是愿意进京跟随在首长身边,也好经常轻听到首长的指示。
首长哈哈一笑:“你舍得南国之春?”
“首长喜欢,就拿去好了。”吴晓阳大方地说道。
“君子不夺人之爱。”首长摆摆手。
吴晓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要是别人,他不会接听,但一见是吴公子来电,就忙向领导告了个罪,到一边接听了电话。
一听电话,吴晓阳的脸sè顿时变了。
首长察觉到了吴晓阳的异常,关切地问:“晓阳,出什么事了?”
吴晓阳微一思忙,实话实话:“报告首长,公子名下的一处产业,被地方警方包围了。”
首长微微皱眉:“事情大不大?”
“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是夏想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政治目的了。”吴晓阳时竟不忘诋毁夏想的形象。
“又是夏想?”首长明显面lù不悦之sè,“这个夏想在粥省就和部队上闹过矛盾,到了岭南,怎么还这样?”
“夏书记仗着在部队上有人,所以不将羊城军区放在眼里。事情又正好发生在首长视察期间,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事情肯定会越闹越大。”吴晓阳添油加醋。
首长怒道:“晓阳,你派人去lù个面,让夏想看到军方的态度。”
吴晓阳尽力掩饰眼中的一丝得意:“是,就按首长的指示办。”
……吴晓阳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正中夏想下怀!@。
第1913章 大战,开始了……
半个小时后,将河天健康中心层层包围的警囘察,没有等来王囘福等人的自首,正准备破囘门囘而囘入时,军方来人了。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至少有二三十人之多,数辆军用卡车一字排开,将不明真囘相的群众远远隔离了现场。
军人下车,神情肃穆,虽不是全副武囘装,但个个如临大敌一样紧张,并且分列两旁,摆出的姿囘势明显是将警囘察包围在了中间。
不明真囘相的群众一下热血沸腾了,纷纷来了精神。刚才没有坚持到半个小时就走人的平头百囘姓,这下有得后悔了。现场坚持到现在的人囘民群众,个个欢欣鼓舞,比喜迎油价上涨还要兴高采烈。也是,平头百囘姓平常也难得见到大场面,今天算是开眼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军人和警囘察打架,下半辈子就有得吹嘘了。
不少人纷纷拿出电囘话,呼朋唤友,争取更多的不明真囘相的群众加入到围观的行列之中,就算打酱油,也要近距离打一次。
军人的队伍之中囘出来一人,是少校军衔,来到警囘察面前,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你们负责人是谁?”
向民新亲临现场,正在调整方案,见军方来人,不慌不忙地上前问道:“我是向民新,你有什么事情?”
“接上级命令,此地要军事管囘制,请警方立刻撤离!”少校先是向向民新敬了一个礼,然后很是肃然地说道。
少校军衔自然比不上向民新的正厅级,他向向民新敬礼理所应当,按照正常礼节,向民新应该伸手和他握手才对,不料向民新只是冷冷一笑:“军事管囘制?你一句军事管囘制我就要将要犯交给你们,万一要犯开囘枪伤人,上级领囘导拿我是问,我找谁说理去?”
“对不起,向局囘长,我也是奉命行囘事。”少校不敢太过放肆,毕竟他级别不够。
“奉命行囘事?”向民新猛然冷喝一声,“不管你奉谁的命令,也管不到我,我只接受省委和市委的命令!回去告诉你的首囘长,别动不动拿军事管囘制吓人,有本事军事管囘制市委市政囘府一次!”
说完,转身走人,将少校扔在当场。
向民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狙击手就位,谈判专囘家就位,强攻队就位,各单位注意,歹囘徒有致命武囘器,如有必要,可以当场击毙!”
少校见他的威势不足以震慑向民新,又听到向民新坚决果断地囘下了命令,心中大惊,吴公子还在里面,万一误伤了怎么办?他急忙向吴晓阳汇报请示。
向民新的话经扩音器放大之后,传到了场外,外围的人囘民群众也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顿时掌声响成一片。
“人囘民囘警囘察,好样的!”
“干几个臭大兵,平常除了闯红灯,没见他们干过什么正事!”
“对,别理臭大兵,我们支持警囘察。”
“支持警囘察!”
在人囘民群众的呼声之中,少校脸色很难看,不敢有所异动,因为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试探反应,而不是对抗。
向吴晓阳汇报之后,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也下达了命令,要求士兵各就各位,全力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囘情况。
早在少校到来之前,河天健康中心里面的普通浴客已经撤离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滞留在里面,基本都是河天健康中心的工作人员和部分关键人物。向民新早就将河天健康中心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也布置得非常周密,力求打一个漂亮的胜仗。
只不过奇怪的是,早就派了一个谈判专囘家进去,但里面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向民新有心打电囘话向夏想请示一下,又一想,还是没有打出,要是事事都需要夏书囘记拿主意,也显得他太没用了。
再过十分钟如果还没有动静的话,就强攻进去!向民新下定了决心。
突然,从健康中心里面传出清晰的一声枪响!
虽然现场人场鼎沸,但枪声还是格外嘹亮,一下震囘惊了现场许多不明白真囘相的群众。向民新也是吃了一惊,立刻下达了命令:“各单位注意……”
话未说完,河天健康中心的大门被撞开了,谈判专囘家跌跌撞撞从里面出来,浑身是血:“歹囘徒劫持了人质,要求警方放行……”
受伤过重,再也支撑不了,谈判专囘家一头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立刻就有人将谈判专囘家救下,抬上了救护车。
事不宜迟!
狙击手方面传来了消息:“报告向局,一号狙击手发现歹囘徒在四楼窗户张望,手持手囘枪,劫持了一名男人质……等候进一步指示!”
向民新拿过望远镜一看,在四楼的窗户后面,王囘福手持手囘枪对准了一名男人质的脑袋,穷囘凶囘极囘恶地大喊大叫:“都给我退下!我要五百万现金!我要一辆警车!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杀了他!”
王囘福是亡命之徒,劫持人质是意料中事,只是没有想到,被他劫持的人质居然是……张力!
省长秘囘书、堂堂的省委第二秘张力!
事情闹大发了!
向民新一瞬间血向上涌,他并不知道张力也在里面——叶天南在里面,他当然知道,也清楚今天行动的主要目的是保护领囘导——但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省委第二秘。
河天健康中心还真是一个风水宝地,进出的都是大人物。怎么办?向民新微一迟疑,拿起了电囘话……
……
省委,夏想和陈皓天的一盘棋已经下完。
现场的情况不时地汇总到夏想的办公室,每一步进展,夏想和陈皓天都清清楚楚,如在眼前。
棋下完之后,陈皓天推了棋子:“不下了,有点饿了,吃点宵夜去?”
夏想看了看表:“才几点陈书囘记就饿了?好吧,先吃点垫一垫也挺好。”
林康新紧张地敲门进来:“陈书囘记,夏书囘记,有突发囘情况……”
夏想说:“快说。”
“歹囘徒劫持了张力张秘囘书!”
陈皓天吃惊不小:“张力跑河天健康中心做什么去了?”一言说出,似乎又觉得刚才的问题多余,摇头说道,“算了,先不吃东西了,走,先和纪火碰个头。”
夏想紧随陈皓天其后,刚迈出办公室的门,唐天云又追了出来:“陈书囘记、夏书囘记,据可靠情报,吴晓阳已经动身,亲自前往河天健康中心。”
陈皓天和夏想对视一眼,说道:“你还真说对了,出车了。”
“估计要耽误陈书囘记吃宵夜了。”夏想还是一脸轻囘松,似乎对吴晓阳的出动早有预料一样,“要不,晚点再吃?”
陈皓天摇头笑了笑:“听你的意思,今囘晚还能有时间去吃宵夜?我看够呛了,事情估计要扯皮了。”
夏想微微摇头:“不会扯皮,河天的事情好解决,扯皮的事情,就是后遗症了。”
“你这么肯定?”陈皓天也对夏想的手大感好奇,“别瞒着了,说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夏想谦虚地笑:“我不敢在陈书囘记面前说大话,事情没有圆囘满结束之前,就请领囘导允许我卖个关子。”
陈皓天拿夏想没有办了:“好,好。”
……
就在夏想和陈皓天一起来到米纪火的办公室之时,吴晓阳一行已经接近了河天健康中心,顶多再有十分钟就能赶到,而就在此时,向民新已经完全部署完毕,准备在狙击手一枪击毙王囘福的同时,强攻河天健康中心!
而外围的群众越聚越多,都期望一场大戏的上演,看到警囘察第一次将军人拦在外面,都人人感觉扬眉吐气。也是平常受够了耀武扬威的军车的气,大部分人对军人印象很差。
吴晓阳赶到了!
和吴晓阳同行的,不但有几十名士兵,在后面一辆严密保护的汽车里面,还有前来现场想要亲眼目睹夏想到底有多张囘狂的军委领囘导!
夏想布置了一场好戏,吴晓阳也有反制之策,决定也将计就计,为夏想挖一个陷阱,让夏想的丑态真囘实地暴囘露在军委领囘导面前,让军委领囘导回京囘城之后,好好地告夏想一状,让夏想吃不了兜着走。
吴晓阳一行越来越逼近河天健康中心,见向民新还没有下达总攻的命令,吴晓阳心中笃定,只有向民新一人挡在门外,以向民新的级别,不足以对他有任何威慑力!
300米、200米、100米,吴晓阳就怕陈皓天突然杀出阻挠他抢先一步进入河天健康中心,现在看来,陈皓天是不会出现了,他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长出了一口气,心想今天应该赢定了。
一阵刺耳的警囘笛之声惊醒了吴晓阳的清秋大梦,一队高级别的车队突然横空杀出,抢在他的前面将河天健康中心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一人从车上下来,一脸焦急和怒气,径直来到向民新面前,和向民新说了几个什么,向民新立刻敬了一礼,随后就冲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
“砰”的一声枪声,狙击手一枪命中王囘福的额头!
枪声一响,**一脚踹开河天健康中心的大门,猛然冲了进去。与此同时,又有无数名**从天而降,打破窗户,从高处冲进了河天健康中心。
大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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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4章 瞬息万变
吴晓阳万万没有想到,形势变化如此之快!
转眼间,即将被他控制的局面全面失控,完全倒向了另外一方,让他猝不及防,甚至只顾得上张大了嘴巴,连一个“啊”都没有惊叫出声。
他一直担心陈皓天出面拦他去路,也担忧夏想会从天而降为他制造麻烦——其实吴晓阳并没有意识到,他骨子里已经对夏想产生了畏惧心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却没想到,现身在向民新面前的人却是林双蓬。
虽说林双蓬身为市委书记,理应出现在现场,但吴晓阳对林双蓬稍有了解,知道林双蓬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今天怎么一出场就大展神威,立刻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不管吴晓阳是不是理解林双蓬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没有时间思索了,因为他最了解他那个脾气暴躁不可一世的儿子了。如果**强行攻入,别人或许会束手就擒,吴公子耍横起来,可是谁也不认。但里面人多手杂,又不一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万一**误伤了吴公子可怎么办?
就算被**一枪击毙,到时也没有办再还原现场,再追究是谁的责任了!再说,谁知道**是不是下达了遇到反抗一律击杀的命令?吴晓阳越想越是后怕,心急如焚。
他多少知道一点今天吴公子和康志做了什么下作的事情,虽然痛骂吴公子太混蛋太胡闹,但再怎么着也是他的儿子,他要保下他的小命再说。而且根据今天的形势判断,说不定有人打定了主意,就想一击必中,不想让吴公子和康志好过。
吴晓阳顾不上拿捏了,迅速下车,一路小跑跑向了林双蓬和向民新。
“林书记、向局长,吴公子和康志在里面,请先下令让**住手,我劝他交出犯罪嫌疑人。”吴晓阳急急上前,开口向林双蓬和向民新提要求。
林双蓬并未因为吴晓阳的出现而惊讶,甚至连必要的礼节都忽略了,而是地说道:“请吴司令回避一下,警方办案,和军方无关。”
“……”吴晓阳被噎得够呛,林双蓬怎么脾气这么冲,他什么时候惹着他了,就很不快地说道,“林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公事公办。我还想问一下吴司令,你带了一队人马过来,想怎么样?是不是又想军事管制?”林双蓬的态度愈加冰冷,“如果吴司令没有别的事情,请不要防碍**办案。”
此时,从河天健康中心里面传来了砰砰乱响的声音,听不清是打碎了什么东西,还是枪响,吴晓阳急了,枪子不长眼睛,真要误伤了吴公子——也许是故意伤——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吴晓阳决定要强行闯关!
……
在谈判专家进去河天健康中心之前,吴公子和康志已经商议出了对策,首先是和吴晓阳、康孝分别联系,由他们在外围突破,其次吴公子和康志决定坚壁清野,等候救援。最后,如果前两点失败,就将王福、洪飞等人交出去,以求自保。
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死别人死,要活自己活。
不想吴公子和康志商议的对策,却让王福和洪飞偷听到了。
洪飞还好,只是砸了夏想的车,被抓回去,顶多再打上一顿了事,判也判不了几年。王福就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了,而且王福还会供出康志,康志才出来,身上还没有洗干净,如果再被王福咬进去,麻烦就大了。
还有一点,王福虽然是受康志指使害死了沙大包,他却是吴公子的手下,知道吴公子的许多秘密,所以王福在偷听到吴公子和康志的安排之后,知道他在劫难逃了,肯定要被当成牺牲品了。
怎么办?铤而走险!谁也不想死,王福就鼓动洪飞和他一起劫持人质,否则都是死路一条。
洪飞虽然是有文化的流氓,但终究还是流氓,也觉得关键时刻肯定会被吴公子和康志出卖,就和王福一拍即合。健康中心里面人质多得是,随便劫持,而且来健康中心的人非官即贵,都是重要人物。
结果无巧不巧,王福劫持了张力,而洪飞却劫持了季如兰!
没错,季如兰在当初打完电话让张力到河天健康中心走一趟之后,也不知怎么就是坐立不安,立刻动身前来河天健康中心。来到之后,悄然进来,也不洗澡,也不按摩,就坐在大厅里假装等人,拿了一张报纸,一双眼睛躲在报纸后面,不停地乱转。
季如兰也不明白她怎么就对夏想的私生活这么关心,按说以夏想这个级别的干部,别说到健康中心休闲了,就是在五星级宾馆常年包间,每周都换漂亮的女大学生也不为过,况且在岭南还出过变态的收藏几十条女人内裤的变态色官。
但夏想留给季如兰的印象太过阳光,她不能接受夏想到风月之地的事实,为了认清夏想的嘴脸,她有必要眼见为实。
尽管她也曾经稍微想了一想,或许唐天云打电话给她,本身就是一个试探或说阴谋,但她宁愿上当,也要证实猜测。女人有时就是女人,情绪上来,理智就不管用了。
结果她没等来夏想,却等来了张力。
季如兰心里清楚张力还是听从了她的要求,前来河天健康中心查看夏想的行踪,但见张力进来之后见到迎宾小姐东张西望,双眼有点发直,她就收回了要和张力打招呼的心思,心中不无鄙夷地想,也是臭男人一个,平常表现出对她用情多深的样子,一到花花世界,就把持不住了,真没出息。
季如兰也不想想,她拒张力于千里之外,张力和她全无关系,在外面怎样花天酒地都和她无关!不过女人一向如此,即使是她不喜欢的男人,也希望这个男人的心和身都系在她一人之上。
季如兰就假装没发现张力,还有意躲了起来——结果季如兰的小心思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导致了张力险些身亡,而她也差点遭遇了不测!
张力在楼下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夏想,就在迎宾小姐的盛情之下,上楼去了。他也想开了,既然来了,就放松一下,反正左右无事,又安慰自己说,就当深入虎,替季如兰查看夏想有没有在楼上放松。
张力也不会知道,当他的目光落在迎宾小姐扭动的腰肢和旗袍之间半遮半露的大腿之上,迎宾小姐领他前去的并不是桃源之地,而是一个几乎让他丧命的命运之局,也让他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生死体验。
张力才下水,外面就已经被包围了。等他出水之后,刚舒服地躺在床上,准备享受按摩小姐醉人的指时,谈判专家进入了河天健康中心。
当谈判专家和吴公子谈判破裂,准备离开健康中心时,此时张力也听到了外面声音不对,就起身到外面查看,正好一眼看到王福举枪朝谈判专家的后背开了一枪!
枪响过后,谈判专家踉跄着走出门口,张力眼睁睁看着谈判专家的背后血流如注,他吓得惊叫一声,呆立当场,一动不动。
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了。
正好王福一眼看见了送上门的张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劫持了张力——他并不知道张力是何许人也,反正先劫持了再说——刚才朝谈判专家开了一枪的用意就是要将吴公子逼上绝路,让吴公子别想送他出去。也是警告吴公子不要乱来,说不定他会发疯。
王福劫持了张力的同时,洪飞也下手了——和王福只想劫人的想不同的是,戴眼镜的流氓洪飞,表面斯文,内心禽兽,他不但想劫持人质,还想劫持一名美女,反正来健康中心的女人也多,多半是寂寞并且开放的无良少妇,他可以乘机上一个。
很不幸,季如兰就入了他的眼。
怪只怪季如兰气质太好人太扎眼了,在人群之中,想不突出都难。
季如兰在被洪飞一把手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思维能力,只能任由洪飞拖着她上楼,然后带她进入了一个房间之内,随后锁上了门。
此时季如兰早没有了平常的镇静自若,吓得傻呆呆的,见洪飞飞快地脱衣服,她明明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却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洪飞脱得只剩下了内衣,就要朝她扑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枪响了!一声枪响过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扑通”一声,明显是一个人失去生命摔倒在地的声音。
洪飞一下跳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上季如兰,连裤子都顾不上提,就冲出了房间,一见王福脑浆迸裂,尸横当场,他吓得腿都打哆嗦了,再一看,楼下突然涌进了无数**。
不怕有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的流氓洪飞一瞬间脑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强烈的念头却是冲楼下大喊一声:“吴公子和康志在这里……”
“砰”的一声枪响,洪飞话未说完,就被房间之中突如其来的冷枪击中后背,身子摇晃一下,从楼上直摔到了楼下的共享空间。
更多的**破窗而入,一起朝楼上涌去……
PS:今天有事需要出一趟远门,可能会回来比较晚,第二更应该能保证,第三更不好说。来回奔波400多公里,看情况吧,尽量努力为兄弟们三更,如果精力实在不济的话,也没办了。兄弟们就多支持点票票吧,让老何回来一见就有了动力,不会偷懒了……
第1915章 一步之遥
击毙洪飞的一枪,是吴公子所开。
吴公子在目睹了王福被当场击毙之后,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收场了。
又听到洪飞大嚷大叫,他一怒之下拔枪在手,一枪就毙了洪飞。
康志吓得不轻,他都不知道吴公子随身会带着一把手冇枪!
吴公子气定神闲学香港警匪片吹了吹枪管,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担心,就说是警冇察打死的就成。只要你不出卖我,就没人知道。”
康志现在才知道吴公子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疯狗,后悔和吴公子共事了,杀人可不是小事,抓住了是死路一条,但又只能违心说道:“我是哪种人?不过事情不好办了,军队上的人,怎么还不来?”
吴公子还认定吴晓阳会来救他,拍拍康志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警冇察再厉害,也打不过大兵,相信我,不用几分钟,大兵就会进来将警冇察打得屁滚尿说”,…”
见吴公子还盲目自信,康志心里其实早就没底了,他探头向外面一看,见警冇察潮水一样涌了进来,立刻吓得一缩脖子,赶紧关紧了房门,拿起了电冇话打给了康孝。
“叔叔,快救命!”
警冇察进入河天健康中心之后,挨个房间搜索,一个死角也不放过,奇怪的是,凡是所有客人的手冇机、摄像器材,一律没收,不容分辩。如果没有反抗还好,只要反抗,一律放倒铐上。
不一会儿工夫,警冇察已经搜完了一楼,向二楼tǐng进。
一楼是女宾区,不是重点,二枚是男宾区,而且吴公子和康志全部在二楼,还包括叶天南、张力和季如兰等重要人物,因此警冇察的步步逼近,明显让吴公子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二楼因为设置了许多单独的房间,环境非常复杂,警冇察也不敢冒然前进,都排列有序,小心推进。
突然,王福的一名手下从一个房间中冲了出来,连开三枪,同时狂呼乱叫:“我和你们拼了。”
一名警冇察中枪受伤。数名警冇察同时开枪反击,王福手下连中十几枪,被打得全身冒烟,一个跟头栽倒,和砸了一辆车却赔了一条命的可怜的文化sè狼流氓洪飞一样,从二楼直摔到一楼的大厅,当场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福和洪飞的其他手下都龟缩在一个房间之中,都吓得瑟瑟发抖。平常他们胡作非为,在羊城无法无天,是因为人民民冇主专政力量的铁拳没有高高举起,现在品尝到了铁拳的威力,才知道什么黑恶势力,什么黑社会,在专政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
想当年香港回归之后,香港某黑社会大佬口出狂言,说是大陆不敢拿他怎样,结果不久就在香港没有了立足之地,逃到大陆之后,下场就是尸横荒山。
怎么办?是负隅顽抗到底,最后说不定会当场打死,还是缴械投降?是不是再坚持一时片刻,就来了救兵?毕竟吴公子有一个高级亲爹。
回想起刚才吴公子杀人不眨眼的狠手,想投降的人又犹豫了。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警冇察的脚步声,吴公子和康志的房间也是紧闭大门,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河天健康中心里面,刀光剑影,外面,也是剑拔弩张!
**破门而入,破窗而入,里面枪声不断,不用想就知道里面肯定死了不少人,到底会不会误伤了吴公子?或看到底有没有授意故意针对吴公子?吴晓阳甚至不敢多想,几乎要拔枪而起,直冲进去。
只可惜……林双蓬今天不知何故,铁了心一样把守在门口,寸步不让,而且他神情冷漠,对吴晓阳丝毫不假以颜sè,似乎摆出的架势就是除非吴晓阳从他身上迈过去,否则,别想迈进河天健康中心一步。
如果林双蓬是外地调任羊城的市委书冇记,吴晓阳情急之前,甚至会粗暴地一脚踢开林双蓬,再骂他一句好狗不挡道,但林双蓬不是外省系,而是岭南三系之中最具实力的季家的代表人物,而且还是季家的女婿。
吴晓阳就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他还真是不敢得罪季家。不为别的,就因季家在军委之中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季家家训,不和军方接触,其实是故作姿态,是为了让岭南每一任省委书冇记放心!以季家开国将领后人的影响力,以季家先祖在军中的威望,季家在军委乃至国内数个军区,都有不为人所知的深不可测的影响力。
吴晓阳怕的不是林双蓬,是林双蓬背后那个在梅花深居简出的老人家!
但……吴晓阳一忍再忍,在儿子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的情形下,他终于要发作了……正要直接冲关时,康孝终于现身了。
康孝比预定晚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也不能怪康孝不关心康志,而是他被事情牵绊了——在接到康志电冇话的一刻起,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来现场,却无巧不巧被米纪火叫去谈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
康孝总不能告诉省长,他要去救康志而没有时间谈工作,只好硬着头皮听取米省长的指示精神,以为怎么着十分八分就会结束,不料米纪火还tǐng能说,一直谈了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陈皓天和夏想的联诀来访,米纪火说不定还不会放他走。
离开省长办公室,康孝就又接到了康志的电冇话,才知道事情愈加闹大了,一边走还一边想,难道事情和夏想无关,怎么夏想没去现场,反而悠闲地和陈皓天在一起?
如果让康孝知道,他前脚离开省委,后脚就有人悄然跟在他的身后也离开了省委,他肯定会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康孝赶到的时候,吴晓阳几乎发作了,一见康孝,吴晓阳就如见了救星一样,上前一把拉住康孝。
“康省长,请你和林书冇记通融一下,里面有吴公子,我要进去保护他的安全。林书冇记说什么也不让,讲不通道理,太教条了。”
“康志也在里面,我也不天放心。”康孝在省委排名比林双蓬高,按照职务上的直接对比,他说话确实比吴晓阳说话更有力度,“林书冇记,康志和吴公子都在里面,警方在没有完全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之下就冲了进去,万一误伤了人可怎么办?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负得起!”林双蓬前所未有的强硬,直接就顶了康孝一句,按照常理,他在康孝面前必须说话客气几分,因为康孝不管资格还是排名,都在他的前面,今天他却以下犯上,也是话了真怒。
“林书冇记,你怎么说话的?太过分了。”康孝颜面大失,恼羞成怒。
“康志是谁,我不管。吴公子怎样,我也不关心,我只知道的是,康志和吴公子的人劫持了张力当人质,被当场击毙。还有,据可靠消息,季如兰也在河天健康中心被劫持,现在生死未卜。”
“啊?”康孝一惊之下,后退一步,却绊在了吴晓阳的tuǐ上,他一下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果说刚才是丢脸,现在就是丢人了,但康孝却只是震惊得无以言表一一劫持省长秘书张力,劫持季家大小姐,这,这,这简直是向死里得罪季家。
如果真是康志和吴公子的手下所为……康孝悲哀地想,就是警冇察当场打死了康志和吴公子,以后打官场都打不赢!
怎么张力和季如兰也在里面?怎么都乱套了?康孝站了一站,愣是没有站起来,他已经失去了思索能力。
吴晓阳的电冇话响了。
吴晓阳脸sè一变,立刻接听了电冇话,里面传来吴公子带有哭腔的声音:“老爸,快救救我,再晚了,你就没有儿子了。”
吴晓阳热血汹涌子,在儿子面临生死威胁之时,他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拔出了手冇枪:“谁敢挡我,我一枪毙了他!”
“有气魄,吴晓阳,如果你这每话是对日冇本鬼子说,是对占领了中冇国南海领土的一些南洋小国说,我佩服你。”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老人在一今年轻人的搀扶下,缓步来到吴晓阳面前,“我挡你,你是不是也要毙了我?”
季长幸!
如果说季长幸的出面让吴晓阳大吃一惊的话,那么搀扶季长幸的年轻人,就让他更加震惊的同时,又意识到今天又要输得一败涂地了一一正是一直没有lù面的夏想。
……远处,坐在车内的军委领导,在季长幸出现之后,眼中流lù出一丝震惊,随后挥了挥手,汽车悄然驶离了现场。
军委领导的专车悄然离去不久,更远处一辆不起眼的汽车也悄然离去,车内坐着一人,正是陈皓天。
既然军委领导没有lù面,就不需要陈皓天出面震慑了。
面对季长幸,吴晓阳终究没敢再说一句狠话,而康孝从地上站起之后,也失去了威风一季家在岭南威名太盛,他不敢有丝毫放肆!
吴晓阳之前,已经派出一名少校带领几十名大兵包围了警冇察,他来的时候,也带了近百人,加在一起将近二百人的规模,杀气腾腾,全副武装,但,…在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老人面前,他失去了冲锋的勇气,最终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
门……打开了,大获全胜的警冇察押着无数黑恶势力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
当看到以前许多不可一世的流氓混蛋低下了头,围观的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在掌声中,夏想向吴晓阳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第1916章 下场(诚求月票!)
吴晓阳在季长幸出现的一刻,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不管季如兰或是张力因为什么原因进入的河天健康中心,都是在向他宣告一个无声的事实一季家只会相信〖警〗察能保护季如兰的安危,不会放一个军人进入!
就是说,不管是不是夏想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总之季长幸的出面,就如一座大山横亘在面前,让他无法跨越,只能眼睁睁看着〖警〗察在健康中心之中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甚至可以说,如果夏想想借机置吴公子于死地,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吴公子是死是活,他身为堂堂的大军区司令,竟然无能为力,只有一步之遥的河天健康中心的大门,却如隔了千山万水一样遥远,如此刻骨铭心的揪心,让吴晓阳恨不得拿起手榴弹将夏想炸得粉身碎骨。
在军委领导离开的一瞬间,吴晓狙就更明白了一个事实,夏想不但将他算计在内,连军委领导也没有放过。军委领导的离去,就证明了他今天的反制计划,全盘皆输。
输了不要紧,以后再还回来就是,关键是,如果吴公子平安还好说,………,吴晓阳的目光如电一样回应夏想意味深长的目光,如果不是有太多人在场,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失去了理智,对夏想拔枪相向。
外围群众的欢呼不断,掌声震天,大获全胜的〖警〗察享受了市民的欢呼,如英雄一样,人人脸上充满了自豪,不少人还挑衅似地向还杵在当场的大兵投去蔑视的目光。
吴晓阳都没话说了,大兵们在〖警〗察敌意的目光之下,在群众向〖警〗察欢呼的笑声之中,都沮丧地收回了傲慢的姿态个个无精打采,军姿也不tǐng拔了。
吴晓阳收回目光,不再和夏想对视,而是在〖警〗察抓获的犯人之中寻找吴公子。康孝也是瞪大了眼睛,寻找康志。
第一bō人出来,没有。
第二bō人出来,还没有。
吴晓阳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出来得越晚,越有可能重伤甚至是…死亡。他攒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如果吴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拼了老命也要灭了夏想!
第三bō人出来了,数名〖警〗察抬着两个血人,血人浑身是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分辨不出是死人还是活人,更看不出是谁,但吴晓阳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其中一个血人正是吴公子!
啊…他一下红了眼,发疯一样冲了过去,推开林双蓬,撞开向民新,扑到了吴公子身上:“儿子,你怎么样了?儿子你有没有事情?”吴公子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威风,嘴里汩汩向外冒血,眼见是不行了,他勉强用手一指另一个血人:“妈的,康志敢冲我开枪我先打死了他,………”话一说完,就头一歪,不知死活子。
什么?康志开枪打了吴公子?吴晓阳现在哪里还有一名中将的风度,又来到另一个血人面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康志,你为什么要向他开枪?你为什么?!”
可惜康志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到吴晓阳的怒吼和指责了。
康志死了!
康孝已经迈不动脚步了,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股彻骨的悲伤悲从中起让他再难保持一名常务副省长应有的风度,放声大哭。
没人理会吴晓阳的痛苦也没人在意康孝的悲伤,许多人在肆意妄为的时候不觉得总有一天会有报应,但在恶有恶报终于到来之时,却不会反思,反而还会将责任再推卸到别人身上,甚至会变本加厉地要以血还血!
最后出来的两人是张力和季如兰。
张力失hún落魄,整个人都变形了一样,脚下软绵绵的,好象腾云驾雾,如果不是有人架着,他都走不出河天健康中心的大门。
在以后的余生里,张力再也没有迈进任何一家健康中心的大门,
从此畏健康中心如虎。
张力的后面,是季如兰。
季如兰衣衫完整,依然明眸酷齿,艳若兰huā,只不过目光微显呆滞,脚步虚浮,双肩微微发抖,显然是惊吓过度。
季如兰一步迈出门口,目光落在林双蓬身上,没反应,又落在季长幸身上,还没有反应,最后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季长幸身边一个淡定从容的年轻人的身上,他微抿嘴chún,目光冲和,微有关切之意。
季如兰的眼睛就亮了,先是眼中首满了泪水,然后嘴一咧,一脸委屈地放声大哭:“死夏想,臭夏想,我恨死你了。”嘴上说恨,却一把拉过了夏想的胳膊,借了夏想的肩膀,痛哭失声。
张力一脸黯然,不愿再看。
众目**之下,季如兰如此失态,林双篷也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就连季长幸季老爷子也是微lù尴尬之sè,转身过去,假装没有看见。
夏想被季如兰靠在肩膀之上,眼前huā枝招展,鼻中淡然huā香,又见季如兰哭得梨huā带雨,心知她也受了委屈,虽说他并无害她之意,但她落的如此下场,也是他的无心之过,就不好推开她,任由她哭个没完。
一场盛宴就此落下大幕,几家欢乐几家愁,似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康志已死,吴公子生死未卜,已都不在夏想的关注之中,因为夏想知道,更大的凶险还在后面!
如果说以huā客酒家作为专项行动的重大突破口,奠定了夏想在岭南省委的强势形象,那么河天健康中心的重大事件,就进一步让夏想的威名远扬,以至于让无数贪官和黑恶势力从此都畏夏想如虎。
尽管河天健康中心,夏想自始至终都躲在背后,只在谢幕的时候才小lù一面,但知情人士都心里清禁得很,整个事件的背后,离不开夏想精心的布局。
即使是不知情人士,在夏想最后一刻搀扶季老爷子出场的一刹那也会想明白许多率情,如果再仔细回味整个事件近乎天衣无缝的安排,就不得不佩服夏想算无遗漏的高明。
其实如果让夏想自己对此次计划打一个分数的话,他会打60分,就是刚刚及格。因为许多事情虽然一开始按照他的设想顺利推动,但在其后还是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偏差。
但如果让陈皓天为夏想的计划打分的话,是90分,因为陈皓天认为今天不但大获全胜,而且还让康志死得其所,让康孝吃了哑巴亏,也让多年以来一直在羊城为非作歹却无人奈何得了的吴公子几乎送命!
但如果让叶天南为夏想的计划…打分的话,是100分!
叶天南并没有从前门出来,而是从后门在夏想安排的几个人的掩护下,悄然消失在茫茫夜sè之中。整个事件虽然闹得天翻地覆,但事件的起因却完全被夏想巧妙地掩盖,无人知道在夏想精心布局的背后,其实是为了将他平安并且悄无声息地救出。
夏想的成功,让他保全了名声〖警〗察在收缴了全部的录像设备之后,在健康中心之内就被完全销毁,完全杜绝了流向外面的可能。叶天南就十分佩服夏想的事无巨细,并且处理手段还非常巧妙。
叶天南对夏想的敬佩就上升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数名〖警〗察抬着两个血人,昂首tǐngxiōng迈步走出河天健康中心的画面,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定格在现场的羊城市民的心目之中,当时现场的掌声经久不息,羊城〖警〗察的形象在市民的心目之中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向民新的威望也一时大涨。
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因为康志被抓又被放出导致羊城部分黑恶势力蠢蠢yù动的迹象得到了完全的遏制,不少黑恶势力悲哀地发现,夏想是一个狠人,真敢下狠手,连常务副省长的侄子都敢击毙,连军区司令的儿子都敢打得半死不活,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敢装傻充楞的亡命之徒,有什么资本和夏想叫板?
一时之间,羊城的黑恶势力惶惶不可终日,有人准备跑路,有人打算出国,还有人要金盆洗手,从此告别黑道生涯,立志做一个只做好事不写日记的好人。
但也有部分手眼通天的黑恶势力按兵不动,都在等最后时刻的到来一康志死了没什么,因为吴公子当场承认是他击毙了康志,康孝想找夏想的麻烦,也只能在体制内想办法,以康孝常务副省长的身份,不足以压夏想一头。
重要的是吴公子的死活!
吴公子活了,不管是不是残废或是失去生育能力,短时间内,吴晓阳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时间也没精力找夏想的麻烦。但如果吴公子死了,吴晓阳肯定会化悲痛为力量,拔枪而起,要开枪为夏想送行。
以吴晓阳的大军区的司令的级别,少了地方官员在体制内的约束,他想要对付夏想,如果孤注一掷的话,势必会对夏想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是生命的……威胁。
吴公子当天被送进了医院,一连昏mí了三天未醒。三天后,从医院传出了消息,吴公子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或许永远没有醒来的可能。
消息一经传出,不少人立刻对夏想投去了或关注或好奇或担心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第1917章 后果不堪设想(求各种票,请投。)
在之前的三天时间内,其实已经发生了许多事情。
季如兰在夏想肩膀上悲情一哭的一幕,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张力的心头萦绕不去,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也让林双蓬颇为无奈,更让季老爷子一时尴尬。
而当季如兰哭够之后,抬起头来,看到周围表情怪异的各人,她反而十分镇静地一抹眼泪,做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伸手mō了mō夏想的衣服,假装倔强地说道:“你离得最近,借你的肩膀用用,没别的意思,对了,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会赔你一件。”转身搀扶住季老爷子,季如兰没有再说只言片语,就和季长幸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其他人等,各自打扫战场,收拾残局,不到半个小时,河天健康中心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在平静之外,在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夏想不放。等吴晓阳等人全部撤离之后,他依然如一块静默的石头一样,笔直如钢枪,在夜幕之后,他双眼如狼一样闪动仇恨的光芒,恨不得一跃而出,将夏想撕碎。
不是别人,正是吴晓阳的最得力打手一宋刚。
宋刚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只不过没有走到灯光之下现身面已。
当康志和吴公子血人一样被抬了出来,他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
宋刚的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之上,一下拔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百米开外的夏想手枪的杀伤距离顶多50米左右,他并非是想打冷枪,而是虚拟射击,主要是为了一泄心头之恨。
宋刚却没有丝毫察觉,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也隐藏着一个人,掩映在黑暗之中的身影也是一动不动,双眼如虎,如箭一样盯紧了宋刚的一举一动。
正是木风。
康孝请了三天假,事假。
陈皓天理解康孝的心情,代表省委省政府对他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并再三嘱托,让他节哀顺变。
康孝一下苍老了十岁以上,神情黯然,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离开省委的时候,夏想还特意送他一程,他还和夏想握了握手,说了一句:“夏〖书〗记,你多珍重。”
是不是有什么暗示和威胁,夏想也懒得猜测了,其实康志之死也并非他所愿,虽然根据他所掌握的材料显示,康志死有余辜,但在他的设局之中,康志本不会死。
吴公子当时所说的一句话,他也听得真切,究竟真相如何,也许永远无法查明。夏想也听取了情况汇总,据干警汇报,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吴公子和康志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两人手中各自握了一把手枪。
吴公子是死是活,夏想更不会关心。其实他倒宁愿让吴公子活过来受审,有不少人可以指证吴公子开枪杀人,王福和洪飞的手下都可以证实,洪飞是被吴公子一枪击毙,只凭这一点,吴公子就必死无疑。
只不过,吴公子昏mí不醒,也省了被抓去受审的难堪,也算为吴晓阳保留了颜面。但夏想清楚得很,吴公子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所以,吴晓阳绝对和他没完!
先是市委召开了一次总结表彰大会,对河天健康中心事件进行了总结,并对事件之中表现突出的个人进行了表彰。市委的态度鲜明而动作迅速,表明了林双蓬急于为事件定性的急切心理,也是向某些人宣告,河天健康中心事件是一起严重的刑事事件,市委市政府会以此为契机,借专项行动的东风,继续不遗余力地打击黑恶势力。
林双蓬再次向外界宣告了坚定的立场,再次紧紧跟随了夏想的步伐,就让不少人猜测,难道季家和夏想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
随后,省委也召开了一次专项行动会议,对前一段时间各地市专项行动的进展,做了一次阶段性总结。夏想主持了会议,牟源海、叶天南出席了会议。
会上,夏想着重指出,打击黑恶势力绝不手软,对凡是阻挠专项行动进展的人和事,一定要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如果批评教育不足以让他们意识到错误,就有必要采取强制的手段。
夏想的讲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牟源海和叶天南分别发表了讲话。
牟源海的讲话并无新意,只是重复了夏想讲话的精髓,不痛不痒地又补充几句套话。整个会议期间,牟源海显然不在状态,偶而还会走神。与会人员都心里清楚,牟源海虽然在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中没有受到什么直接的冲击,但对他的心理冲击是相当之大。
令人震惊的是叶天南的发言。
叶天南不但语气十分坚定地表态支持夏想,并且还对羊城有许多滋生黑恶势力的土壤进行了无情地鞭挞。指出羊城之所以黑恶势力猖狂,不是因为羊城警方的不作为,而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过于庞大,让羊城警方束手束脚!
叶天南含沙射影的发言当场震惊了许多人,都不清楚怎么才来岭南的叶天南,身为统战部长的叶天南,为什么越界对羊城的黑恶势力大加指责,难道是黑恶势力得罪了他?
没听说叶天南和黑恶势力有什么冲突和矛盾?
虽说叶天南是专项行动领导小组的成员,但他只是统战部长,应该只对权限之内的事情发表看法才对!
许多人就不明白叶天南义愤填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虽说河天健康中心事件对整个岭南省委来说,远远称不上是什么大事,但对岭南省委的局势的影响,却是微妙而深远。首先,林双蓬似乎不再摇摆了,对专项行动的支持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大。其次,牟源海也由以前的消极懈怠,变得积极主动了许多。
最后,除去叶天南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面倒向了夏想之外,张力在省委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了许多,不但事事圆润,1小事上机智,大事上也沉稳了不少,让米纪火对张力的认识有了全新的改观。
如果不算上吴公子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消息传出之后,让夏想再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话,整个岭南省委,基本上是一片和谐了。
陈皓天第一时间和夏想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
“夏想,最近你出行、视察,都娶多加注意一些。”陈皓天微有忧sè“吴晓阳对儿子的溺爱过头了,吴公子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没有从自身找原因,即使吴公子犯了死罪,他也认为一切都是你的过错。”
难得陈皓天如长辈一样对他关心之极,夏想说道:“谢谢陈〖书〗记的关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微一停顿,又问“吴晓阳近期应该回京城了?”
用一句话形容吴晓阳的处境再恰当不过一屋漏偏逢连yīn雨一先前在符渊的推动之下,对吴晓阳的**问题的调查遭遇到了军委高层的阻挠,但在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形势突然急转直下,军委之中力保吴晓阳的高层意外转变了立场,对符渊调查吴晓阳的问题保持了沉默。
沉默就意味着退让。
由此,军委对吴晓阳的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有风声传出,军委可能近期就会对吴晓阳采取措施,吴晓阳的政治生命即将戛然而止!
“估计在月内”陈皓天的忧心正缘于此“儿子没救了,政治生命也要终结了,吴晓阳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失去了全部希望的人,又手握军权,万一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设想。”夏想也想到了这一点:“只能是尽可能做好防范措施了。”
下班后,夏想接到了季如兰的电话。
“夏〖书〗记,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我想请你来huā无缺吃饭,肯否赏光?”季如兰的声音柔软得象柳条一样,换了一般人,肯定会被她的声音mí住。
经过上次事件,表面上看,夏想和季家似乎冰释前嫌,也达成了广泛的共识,其实不然,夏想心里清楚,他和季家之间还有一道鸿沟没有跨越。
犹豫一下,夏想说了实话:“似乎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是不来,我就找你麻烦。”季如兰的话也不知是气话还是玩笑话“别以为你借我用了你的肩膀,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了,我告诉你,我和你之间,还有帐要算。”
夏想最终决定再和季如兰见上一面,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有必要借季如兰之口向季老爷子传达一句非常重要的话,事关吴晓阳!
夏想的S60被砸,送到了修理厂,林康新闻弦歌知雅意,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辆同型号同颜sè的S60让夏〖书〗记先开,夏〖书〗记不忍拒绝林康新一番好意,就笑纳了。
林康新也是真是有心了,借车也能借得不但型号颜sè相同,连车牌号也是夏想的生日,夏想对林康新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法也只能付之一笑,没有点破。
夏想开车前往湖边别墅,车行不远,就发现了后面的尾巴。估计也是他的车太个性了,后车咬得很紧,一直甩不掉。
通过后视镜夏想看清了后车的司机,是一个面相冷峻的年轻人,他不认识一如果木风在的话会一眼认出,穿没穿军装,他都是特种兵出身的宋刚。@。
第1918章 步步逼近的危机
吴晓阳可能会孤注一掷对夏想不利,不但陈皓天心中担忧,许冠华和木风也对夏想的安危时刻牵挂于心。
上次木风在许冠华的安排下,暗中跟踪在宋刚身后,如果宋刚胆敢对夏想不利,木风不惜当场将他击毙。
但宋刚却只是在黑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就悄然消失了。木风又跟了一段,却跟丢了,他就知道,恐怕宋刚发现了他。
吴公子从动物降低到植物之后,又从军委传出吴晓阳可能被解职的风声,许冠华欣喜之余,立刻想到万念俱灰之下的吴晓阳,有可能会最后舍命一搏,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人,夏想,就是吴晓阳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保护夏想的安危就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不但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老古也想到了。
老古亲自打来电话,再三叮嘱许冠华,让许冠华睁大眼睛,不能有任何闪失。以前解职一名中将,往来会风声极严,不可能提前透lù。但此次却有人故意放出风声,居心不良,其用意不是提醒吴晓阳逃跑一身后军人,吴晓阳很难如地方官员一样叛逃而是军委高层有人想借吴晓阳之手,除掉夏想!
老古的电话让许冠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和木风商议之后,决定近期让木风时刻在暗中保护夏想的安危,遇到紧急情况,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夏想的人身安全。
许冠华的想法是美好的,安排是周密的,但敌人也是狡猾的一、吴晓阳一句话就又将他调往了蓝海,正是调虎离山之计。
许冠华离开之前,特意打了电话给夏想,再三请求夏想务必注意人身安全。
还好,虽然吴晓阳调走了许冠华,却遗忘了木风也许是真忘了,也许不是忘了,而是留了一个伏笔。
不管怎样,许冠华才离开羊城,夏想今天的出行,木风就没有跟在身后。
说来也不怪木风,夏想今天和季如兰会面是临时起意,而木风今天也被人牵绊了,牵绊他的人正是施启顺。
夏想车速不快,想甩开对方也不能,因为他的车是,盯的发动机,不是3领的顶配款,而且市区内堵车严重,想快也快不起来。不过看对方的意图,似乎只是想知道他去哪里,而不是在市区对他下手。
以后不管是sī事还是公事,都要带警卫才行了,夏想悄悄拿出手机,调整了角度,对着后视镜拍了几张照片,勉强可以看清后车司机的真容,也好留存让人辨别。
对方倒有耐心,不慌不忙一路跟随,一直跟到湖边别墅的不远处,似乎还十分嚣张地对着湖边别墅拍了照,才调头离去。
夏想刚停好车,季如兰就迎了出来。
穿了一身长裙的季如兰,娴静而优雅,头发轻挽,脚下轻迈,行走之间,如行云流水,又如风摆杨柳,无一处不美到极致。已经全然恢复了神气的她,面sè红润,气sè大好,笑意盈盈地说道:“夏〖书〗记大驾光临,小女子喜不自禁。”
季如兰虽然不如肖佳一般天生媚骨,但她自有她与众不同的风韵,妩媚而不轻浮,挑逗而不轻佻,难得的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夏想平常即使不对季如兰的妩媚有所表示,也会适当有所反应,今天却一把拉过季如兰的胳膊,快步带她进入别墅。
季如兰的胳膊细腻而光滑,夏想恍然不觉,季如兰却被夏想的大手紧紧抓住,一下心乱如麻,以为夏想要对她如何,竟然心如鹿撞,不知所以。
进了房间,夏想却放开了她,肃然说道:“如兰,你的别墅,安全措施好不好?”
季如兰见夏想神情不对,也收回了旖旎心思:“还好了,除了小区的保安之外,还专门配备了两个保安两个保姆……怎么了,你很紧起……”
“刚才路上一直有人跟来,他们一直跟到外面,应该看到了我和你见面,还拍了照……”夏想也不是想故意将对方引到湖边别墅“你以后小心一点,要加强防范措施。
“你是关心我了?”季如兰对夏想的提醒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嘻嘻一笑“你也紧张我了,真好玩。”
“别胡闹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很危险。”夏想微有怒气,季如兰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羊城乃至整个岭南真是季家铁打的地盘了?以为真没人敢拿怎样?她错了,吴晓阳在对他动手的同时,说不定也会同时对季家下手。
季家,现在也是吴晓阳的眼中钉。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夏想才又出现在湖边别墅,出现在季如兰面前,他必须和季如兰说个清楚,也是他故意引对方前来的目的所在,想用事实说服季如兰,让地警醒,也借她之口提醒季老爷子留神吴晓阳的疯狂。
季家有两件事情让吴晓阳恨之入骨。
一是季老爷子出面阻挡吴晓阳进入河天健康中心,虽说都是各自为了自己儿女,但季如兰安然无恙,而吴公子成了植物人,吴晓阳必定会连带痛恨季老爷子的横插一手。如果没有季老爷子的阻挠,或许他可以早一步进入健康中心,吴公子也许就不会植物式生存了。
二是季老爷子在事后向军委发话了,将吴晓阳在羊城的**行径捅了上去口季家在军委的影响力极大,甚至不比老古差上几分。季家一直对吴晓阳在羊城军区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今突然态度大变,立场鲜明地支持对吴晓阳进行调查,就让军委支持调查吴晓阳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性逆转。
几乎可以说,夏想成功地利用健康中心的事件,让季家的巨手成为压垮吴晓阳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开始夏想并不认为吴晓阳会对季家出手,但今天的事件表明,对方跟踪他一路来到湖边别墅,而且对方尾随的过程中,毫不慌乱,显得颇为轻车熟路,就说明了一点,对方先期对季如兰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mō底!
事态正越来起滑向失控的边缘。
夏想已经意识到,他可能面临着从政以来一一不,应该是有生以来又最严峻的考验。
“是不是我让你感觉到危险了?”季如兰犹自沉mí在自己的女人魅力之中,并未清醒,又拿出一件衣服“上次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赔你一件新的。”
夏想也不客气,随手接过衣服,放到一边:“别说衣服,请你帮我打通季老爷子的电话,我有话要对他说。”
“对我说也一样。”季如兰眼媚如酒,笑意如柳。
夏想一下站了起来:“季如兰,你醒醒,吴晓阳就要动手了。”
夏想的声音够大,一下惊得季如兰后退了一步,她一脸愕然:“你……你有毛病呀,想吓人?吴晓阳动什么手,他都败得不能再败了。”
“请你转告季老爷子一句话……”夏想懒得再和眼前这个过于mí恋自己女人魅力并且自以为是到烦人程度的女人废话,起身就走“吴晓阳临死反扑,有可能祸水东流。”
梅huā在羊城以东,祸水东流一说,相信以季老爷子的智慧能够立刻明辨是非。
季如兰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确实也是想真心感谢夏想。也是怪了,当时就夏想能为她带为心灵上的慰藉和安宁,所以事后她特别想见夏想一面,也是想再和夏想品茶赏huā,共享一段美好时光。
夏想却不解风情,毫不在意她的女人心思也就算了,还说走就走,视她今天的精心打扮如无物,女为悦己者容,她尽管不愿承认精心打扮是为了搏夏想一笑,但也期望夏想赞赏几句……季如兰就生气了:“你不陪我吃饭,我就不负责将话传达。”
夏想脚步不停,朝身后一摆手:“别意气用事,知道轻重缓急才是一个政治人物的基本素质,我先走了。”
听到夏想汽车发动的声音,季如兰才确信夏想还真是说走就走,她气得脱了鞋子,扬手扔向了门外:“我不是政治人物,我是一个女人。”
可惜,夏想没有听到她的话。
更可惜的是,季如兰一气之下,还真没有将夏想的话转达到季老爷子的耳中。而季老爷子正好偶感风寒,卧病在chuáng,对外界之事少了关注。
正是季如兰的任性,险些酿成了大错!
就在夏想离开湖边别墅的当下,南国之春,春sè已败,一片灰暗。
吴晓阳坐在沙发之上,悲容满面,苍老了不止十岁!他对面坐着依然萎靡不振的康孝,几天时间,康孝几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
“康省长,节哀顺起……”本想安慰康孝几句,话一出口,吴晓阳忽然悲从中来,顿时老泪纵横,一脚踢飞了价值近十万元的茶几“他冇妈的夏想,混蛋,我和他势不两立,一定要杀了他!”
康孝被吴晓阳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吴司令,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夏想可是省委副〖书〗记,是后备力量……”
“去他的后备力量,别说他,就是整个国家在我眼中,都不如我儿子重要。早知道今天,我该和别人一样,自己在国内戴红帽,让儿子在国外逍遥多好!”吴晓阳顿足捶xiōng,痛不yù生“康省长,你不用担心,不要让你出面,你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将夏想的行踪告诉我就可以了……”@。
第1919章 各施妙计
康孝前来南国之春的时候,失魂落魄,离开的时候,精神大涨。
伤心和仇恨让一个人黯然**,但报仇雪恨的激情也会让一个人重新焕发生活的斗志,康孝决定铤而走险了。
吴晓阳说得对,夏想利用合法的手段,以公报私仇的阴险害死了康志害惨了吴公康孝说什么也不相信康志和吴公子是自相残杀而死,他宇愿认为是吴公子犯了傻,分不清敌我了——他为什么不能用合理的手段还击,让夏想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同样惨痛的代价?
本来康孝想对夏想的家人下手,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但吴晓阳却否定他的想法,吴晓阳的看法是,夏想的家人都不好碰,还不如直接对付夏想来得痛快。
夏想的妻子曹殊慧现在人在国外,儿子夏东人在京城。应该说夏东是最好的目标,但当康孝听到夏东和总记的孙女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想对夏东出手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至于夏想的情人,康孝所知的就是古玉一人,但古玉更是碰不得,一碰,就是滔天大祸。而吴晓阳比康孝知道得更多一些,他知道夏想是吴家不会公开承认的女婿。
但中组部部长的女儿,吴晓阳也没有胆量去碰口就算有胆量,也碰不着,因为连若菡在美国。
因此,在吴晓阳和康孝同仇敌忾商议了近一个小时之后,二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并没有因为吴公子和康志之间不明不白的自相残杀而心存芥蒂,反而更密切地加强了合作,并达成了一致共识一康孝负责内应,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由吴晓阳亲自指挥灭夏一战!
康孝在路还微眯着眼睛在想,吴晓阳肯定有利用他之心,虽然军委传出吴晓阳可能被免职的消息,表面,吴晓阳孤注一掷的决心很天,但毕竟事关重大,军中的任免程序他又不是很了解,谁知道吴晓阳最后会不会真有事?
他也不能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完全任由吴晓阳摆布就是傻瓜了也要想好脱身之策才行。敲了敲额头,康孝又想,怎样才能借吴晓阳之手除掉夏想,而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康孝刚走,施启顺就从另一个房间中闪了出来。
“首长,真要和康孝分作?”施启顺对吴晓阳忠心耿耿,虽然知道吴晓阳确实可能晚节不保,却还是没有背叛吴晓阳“我总觉得康孝靠不住。”
“我从来就没有觉得康孝靠得住。”吴晓阳目光阴冷,“他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万一事发他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施启顺打了个冷战,一瞬间感觉眼前的吴晓阳陌生得可怕。
吴晓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施启顺的肩膀:“启顺,我儿子没了,现在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了。你放心,就算我被免职被免之前,说话也有足够的分量,我会将军中经营多年的关系全部交到你的手中,以后,你就是他们的领导核心。”
一句话差点感动得施启顺热泪盈眶,吴晓阳的托付太重大了,等同于交待后事了。而吴晓阳在军中经营多年,势力十分庞大,都交到他的手中,相当于他必定会坐到中将的高位。
“司呢……”施启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这样我还健在,就算免职,也死不了。”吴晓阳忽然又恢复了傲然之意,“面给了我一个月的缓冲期,一个月,足够好好地在岭南折腾一场硝烟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康孝和夏想两败俱伤!”施启顺脸露出狠绝之色,“一举除掉两个心头大患。”
康孝或许不相信康志和吴公子自相残杀而死,但吴晓阳却相信吴公子身的枪伤是康志所为,因为如果是警冇察开枪,吴公子肯定会被一枪毙命不可能身中数枪而不死。还有一点,吴公子身的子弹和警方所用枪械不符。
康孝当然不知其中的环节了……施启顺却是了如指掌,再加他对吴晓阳的了解早就猜到吴晓阳虽然嘴不说,其实还是恨康孝入骨之所以和康孝虚与委蛇,不过是借除去夏想之际,也为康孝挖一个活埋的大坑罢了。
吴晓阳不接施启顺的话,略过其实就是相当于默认,却问施启顺:“木风……怎么样了?”
“木风比许冠华好对付多了,性格简单。他现在被几件事情牵绊了,暂时顾不夏想。”施启顺有一点不太明白,“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不把木风也支开?”
“木风利用得好,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当挡箭牌。”吴晓阳冷冷一笑,“简单有简单的好处,比如说头脑一热,就非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施启顺骇然心惊,大致猜到了吴晓阳的用意,是想用木风在紧要关头和宋刚拼一个你死我活,结果最好是两败俱伤。
真是高明的如意算盘,施启顺至此才算完全明白了吴司令是想演怎样的一场精彩的大戏,借宋刚之手除掉夏想,借木风之手再除掉宋刚,以防宋刚咬出他。最好宋刚在杀死夏想之后,如果再和木风拼一个鱼死网破,就一切天下太平了。
然后再……嫁祸给康孝,事情至此完美收场,吴司令即使被免职,也是干干净净,置身事外。
猛然,施启顺打了一个冷战,所有知情人士之中,只有他没有被算计在内了,难道他就能如此得吴晓阳的信任?万一他也被吴晓阳算计在内,他在吴晓阳的计划,中,会是什么下场?
吴晓阳或许是猜到了施启顺的心思,忽然眼圈一红:“启顺,你是我带出来的兵,等我退下了,可就靠你养老了。”
施启顺鼻子一酸:“首长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首长的期望……”迟疑了片刻,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又问,“首长,计划是天衣无缝,但想要真正实施,难度很大。”
“难度是很大,但世界不是只有夏想一个聪明人。”吴晓阳一脸自信,“整个计划至少需要半个月的筹备期,而且还需要一个关键人物居中调和一下,否则,夏想不容易当。”
“不是有了康孝的配合?”
“康孝不作数,他的作用不在于调和,而是事后擦屁股。”吴晓阳自得地一笑。
“那……关键人物是谁?”
吴晓阳目光望向了窗外:“张力!”
张力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见唐天云悄然来到门口,他就知道有事,悄悄向里面指了指,意思是米省长还在,说话要小声。
唐天云就小声说道:“夏记请你吃饭。”
张力心头一震,忙说:“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担当让夏记请我。天云,要不我请夏记和你好了,请你转告夏记,我先安排,安排好了就去请他。”
唐天云也没勉强,点头走了。
晚7点左右,一辆专车在省委大楼专程接了夏想。
张力坐在前排副驾驶,唐天云陪夏想坐在后座,一行四人前往得意楼而去。
得意楼是张力的产业,虽然不大,但胜在僻静幽雅,在自己的酒楼宴请夏记,也是难得的荣幸,张力就兴致很高,虽然不很清楚今天夏记主动相请的原因,他也没有多想,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联络感情的会面。
到了楼已经安排妥当的雅间,分别落座之后,宾主也没有过多客套,都是熟人了,也不须介绍,在张力的张罗下,不多时就齐了饭菜。
随后张力就双手举杯敬夏想:“夏记,以前我可能有不懂事的地方,您多包涵。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小事聪明,大事容易犯错,以后请您多批评我的缺点,指引我走向正确的道路。”
夏想和张力碰了一杯,很给面子地一口喝干:“张力,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今天坐在一起,我是有一件事情要当面问问你。”
张力一脸恭敬:“请夏记指示。”
“次木风事件,是你在省委居中协调的?”夏想的问题很直接,很犀利,“你是和施启顺接触,还是直接和吴晓阳?”
张力脸一红,嚅嚅说道:“夏记,我以前确实做错了……”
夏想伸手制止了张力:“我不是追究你以前的责任,是有件事情必须问个清楚才能着手去做。”
张力明白了:“当时是和施启顺,后来也和吴晓阳见过面。”
想端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张力哪里敢让夏想敬酒,忙恭敬地站起来:“我敬夏记。”
夏想不由分说,先干了一杯:“或许施启顺或吴晓阳还会找你,作为一个居中的桥梁,你要看好脚下的路。”
张力忙恭谨地一饮而尽:“请夏记放心,我心里有数了,一定会坚定方向。”
……
结束聚会后,夏想回到家中,正打算入睡一今天的事情算是一步布局,是否奏效还不好说,至少可以减缓吴晓阳的进程,不料还没躺下,电话就紧急地响了。
夏想接听之后,脸色顿时一变,放下电话就拨通了唐天云的电话:“天云,立刻跟我去一趟京城。”未完待续【字由启航更新组封颜提供】
第1920章 重要的转折点(求所有票……)
深夜时分,一架飞机腾空飞起,穿迎夜色重重的夜空,破云而去,飞离了羊城。
夏想和唐天云离开省委的时候,并无几人知道,二人乘坐红眼航班,又坐的不是头等舱,机上人员都不知道有一名省委要员乘机。
夜已深,夏想却无睡意,凝望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翻腾起不小的波浪。
电话,是古秋实打来的。
古秋实在电话里并未多说是什么事情,只是很严肃地交待了一句:“第一时间进京,我到机场接你。”
平常,古秋实一向沉稳有度,对夏想也是和善平和,但今天的声音透露出急切和不容置疑。夏想就知道,事关重大!
放下电话,夏想没有再打出电话给第二人,立刻就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之所以带了唐天云,是因为他觉得唐天云现在值得他托付大事。
唐天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多问,只是迅速而果断地安排好了一应事宜,他虽然平常话不多,但办事效率极高,井井有条,也让夏想大为安心。
不过对于夏书记谁也没有通知,却单独带他前往京城,还是心中微微激动,终于赢得了县书记的全面认可,他的眼前就展现了一副光明的画卷口但……他心里也暗暗猜侧,夏书记如此匆忙赶往京城,恐怕还是和吴晓阳有关。
嘀铃铃……半夜时分,吴晓阳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惊醒了。
南国之春偌大的别墅之中,空荡荡的并没有住下凡人,吴公子住院之后,更显冷清,虽然名为南国之春,其实已经名不符实。
吴晓阳披衣下床,很是不满地接听了电话:“喂,什么事?”
“首长,夏想临时进京,刚刚登机!”电话中传来了宋刚急促的声音。
吴晓阳的清梦一下全醒了:“什么情况?”
“不清楚,没有具体消息。”宋刚负责监视夏想的一举一动,但并不表明他神通广大到可以对夏想的事情了如指掌,“要不要我追到京城?”
“不用。”吴晓阳暗骂了宋刚一句笨蛋,“你最近多监视一下木风的动向,夏想去京城的事情,我来打听。”
“是。”宋刚挂断了电话。
宋刚是在外面的车上打出的电话,打完电话,他发动了汽车,心想夏想莫不是要紧急调回京城不回羊城了?万一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没替公子报仇了?司令也真是,直接下令让他暗杀了夏想不就得了。
虽然夏想是副省级高官,身边时刻有警卫,但他是军中百发百中的狙击手!
等宋刚的奥迪消失在夜色之中不久,一辆没有打开大灯的汽车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之中如幽灵一样冒了出来,车上坐着一人,正是被吴晓阳和宋刚一致认定既鲁莽又简单的木风。
木风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拿起电话打给了许冠华。
“夏书记去了京城,宋刚发现了行踪,下一步指示是?”
“继续反监视宋刚。”许冠华给出了新的指示。
“为什么不直接干掉宋刚?”木风很是不解,“一枪毙了他,永绝后患。”
“想对夏书记有图谋的是吴晓阳,宋刚只是枪,你打坏一只枪,还有无数枪可以随时顶上,宋刚没了,吴晓阳的身边,还会有张刚、王刚、李刚、赵刚……
木风明白了许冠华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焦急:“吴晓阳这个老鬼,到底想怎么动手?我真想和他真刀实枪地干一架。”
许冠华只好再开导木风:“要有耐心,木风,现在要的不仅仅是斗力,还要斗智,比耐心。”
“夏书记去京城有什么急事?”木风很不解。
“我也不清楚,等下我问问他。”
飞机落在京城机场的时候,是凌晨时分,一落地,夏想和唐天云就匆匆出了机场,一抬头,就看了等候在外面的古秋实!
上次夏想进京,在机场偶遇古秋实,虽然坐上了古秋实的车,但不算古秋实特意接他,今天古秋实是真真正正地特意来机场接他。
夏想必须拿出姿态,急忙上前一步:“古书记,不敢劳您大驾来拖……”
古秋实却摆摆手,制止了夏想的客套话:“来,先上车。”
唐天云平常再沉稳有度,虽然在省委也算经常见到政治局委员,但在他的心目之中,火箭升迁的古秋实才是他的偶像——不过最近他的偶像变成了夏想——所以一见古秋实的真人,唐天云不免微微激动。
古秋实主动和唐天云握了握手:“天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唐天云更是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了。
等上了后面的车,唐天云心中的激动之意还在,再看到夏想一脸严肃和古秋实说了几句什么,坐进了前车之后,他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心中更多了疑问——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确实是有大事发生!
上车之后,汽车平稳地行进,古秋实就说:“夏想,事态有点严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想也算经历过无数风浪了,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古秋实的严肃,不免微有紧张:“我做好了。”
“前国家领导人和前军委领导,分别对你提出了不少意见,虽然吴部长和我做了不少努力,但压力依然不小,总书记发话说,年轻人需要爱护,结果对方就又联合转移了目标,将火力攻击到了曹永国身上,而且还有几件不容辩驳的事实……”
夏想心中大跳,岳父为官一向清廉,就算难免收受部分礼物,也不会构成职务犯罪,再说他现在身为省委书记,也不可能因为一点问题就免职,历年来,在省委书记任上被查处的官员,几乎没有。
也得益于上任三代领导人的一句话——刑不上大夫,等于是为国内的省委书记都颁发了免死金牌。乃至总书记接任之后,基本上在省委书记任上被免职者,少之又少。即使当年嚣张的高成松,也是先到省人大闲置一段时间,才最终被拿下。
如果有人想借机拿岳父开刀,夏想说什么也要和对方力争到底!岳父一生清廉,既没有经济问题,更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如此好官,不能说绝无仅有,也是国内极其少见。
如果说恪守原则和底线的岳父,也能被人打倒,世上还有没有公理可言?
夏想几乎出离愤怒了。
“岳父一生诚恳,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清廉自律的省委书记!”夏想不惜在古秋实面前毫不避讳地盛赞曹永国。
古秋实微微叹息一声:“我何尝不知道永国的廉洁自律?但你也知道,政治有时候就是平衡,就没有道理可讲。永国本身让人找不到一点问题,但问题是,他在西省和黑辽期间提拔的几个党政干部出现了严重的经济问题,最终认定,永国负有不可推卸的用人失察的责任。”
夏想握紧了拳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尽管他也知道,岳父在用人方面,确实目光不够敏锐,同时耳根稍有偏软,他强压胸中的怒火:“最终意见会是什么结果?”
“总书记对你很是爱护,为了照顾你的情绪,决定再压上一段时间,不过……”古秋实微一摇头,“总书记可能会顺水推舟将永国调离省委书记的岗位,安排一个闲职,正好腾出半年的缓和时期,在换届之前,将你扶正。”
如果说让岳父以戴罪之身退下而为他的扶正让步,夏想难以接受,他想了一想:“是谁在幕后推动了这一切?”
古秋实微微摇头:“你现在实力还弱,不足以撼动多年形成的约定俗成的规则,就连总书记也只能拖上一拖,尽最大可能让永国有一个好的闲职。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一提。”
夏想从未向古秋实和总书记为自己提过要求,但今天,他要为岳父郑重其事地提一提了:“我有两点要求,岳父退下可以,但必须保全清名,而且我希望他能解决副国级待遇。第二,希望古书记告诉我,谁是幕后最大的推手。”
直觉告诉夏想,事件的背后,不仅仅是前任国家领导和前任军委领导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一个吴晓阳,吴晓阳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推动整个事件的进程,在吴晓阳的背后,肯定至少还有一个重量级的高层在和他联手。
古秋实却不肯说:“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走,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说说明天的安排。”
相比夏想急于知道幕后推手,古秋实更关心夏想在岭南的安危,含蓄提议:“不如安排你一个月的党校进修,暂时留在京城。”
“谢谢古书记的关心,我还是留在羊城好了。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也许我可以让对方进局。”夏想此时更坚定了要和吴晓阳较量到底的想,吴晓阳对付他也就算了,还波及到了岳父身上,甚至拿岳父一世的清名说事,就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暮然,夏想想到了一个人,古秋实不肯提及幕后推手的名字,绝对是因为此人和他有过交集,并且有一定的接触,而且和他也有矛盾冲突之处,联想到他在岭南力助陈皓天的立场,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PS:推荐寂寞读南华的官场新作《官策》,书号2270778,官路漫漫,如何才能脱颖而出?且看陈京的官场智慧……寂寞读南华官场新书,已完本作品《布衣官道》。
第1921章 逐渐形成巨大的旋涡(小求票!)
问题复杂了。
在陈皓天提出让夏想将全部精力放到岭南内部事务之上时,夏想就真的以为,外界的风雨会被几座高山挡在外面,他不必再承受不必要的风吹雨打。
现在看来,他错了。
有些人对他耿耿于怀,并不因为他现在合理的收手而放过他,暂时无法直接找到他的漏洞,就间接拿他身边的人下手。
很不幸,岳父就当其冲成了牺牲品!
尽管说来已经达成了让岳父退下的共识,但问题是,顺势退下和被迫退下,意义大不一样,而且有人还想让岳父一世的清名毁于一旦,其心可诛!
夏想知道,军中,以吴晓阳为的一股势力,正在凝鼻。地方上,反对一系之中,除了委员长之外,另外的几人也开始了对他的倾扎,换届之前最大的较量,正在以岭南为支点,而逐渐形成巨大的旋涡。
其实本来岭南和山城之争,夏想在付家事件之后,在和侯康去经过短暂的接触之后,已经跳出了圈外,不再介入其中。倒不是因为他对侯康去印象大为改观,而是因为在新的形势之下,似乎陈皓天和侯康去之间并没有了jī烈的冲突,再从大环境来看,也好象风平浪静了许多。
再加上再有不到一个多月就会召开两会,此时高层精力都被本届〖中〗央政府最后一次两会牵制了,夏想也自认两会之前,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意外生,不想,岭南是风平浪静了,东北却起风了,而且风头很猛吹伤了岳父。
夏想心中的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他到岭南之后,尽管并没有在陈皓天入常之事上面明确地表明立场,但他成为陈皓天专项行动的总负责人就等同于向外界宣告了他力tǐng陈皓天的立场。
换了别人,一个省垂副〖书〗记的立场,根本无足轻重,无关大局,但夏想不是别人,他是家族势力的核心人物!
如果说上次在付家门口生的一幕是反对一系借机试探家族势力之举,当时虽然败退,但现在又借吴晓阳之事卷土重来,终于让对方找到了突破口,拿曹永国开刀了。
侯康去……夏想心中默念了三遍这个么字。
几乎一夜无眠,尽管古秋实为他安排的地方格外僻静和舒适,他却难以入睡。多年的官场风浪让他养成了钢铁般的韧性,不管对方有多yīn险狡诈,他都能睡得安稳,但此次却是针对岳父向来对身边人爱惜如性命的他,总觉得愧对岳父。
天一亮,曹永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夏想,我到京城了。”从声音上听不出来曹永国有任何不满或沮丧的情绪。
一个小时后,在夏想下榻的地方,夏想接到了曹永国。
和夏想担心中不同的是曹永国神采奕奕,脚步轻松,丝毫未受攻击事件的影响,似乎卸下了心头重担一样,倒让夏想略微放宽了心。
古秋实安排的是一处别墅区没有名字,偏远而宁静。初春的京城的清晨,春寒料峭,微风习习,夏想再和曹永国见面,不由感慨万千。
今年必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年份,会生许多在历史上值得铭记的事件,甚至是……,大事件。
曹永国反倒先开口说道:“夏想多少年了,我没有用我的官场经验来指导你做过什么不过今天我希望你听我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退下,你进京,过个一年半载,你扶正之后,再回头看看今天,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夏想心中大感慨,如岳父一样看得开的官场中人,能有几个?如岳父一样被挤兑掉省委〖书〗记之位而毫无怨言者,更是绝无仅有。当然他也清楚,岳父之所以看得开,不据理力争,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他。
岳父的心思,夏想岂能不知?如果曹永国咽下被人挤兑下台的气,或许对方就会收手,不会再对他不利。对方包括反对一系和军方。
但夏想不得不说,岳父官场浮沉多年,之所以一直保守有余而进取不足,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太善良了!
身为字场中人,不是说非要害人,但一定要小心谨慎,时刻提防别人。每一个官位都是最宝贵的社会资源,你坐在上面,总会有无数人盼着你一头栽下,他好取而代之。
岳父的出点是好的,也是本着息事宁人并且保护他的心思,但岳父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权力带来的不仅仅是绝对意志,还有高高在上的权威,没有人会因为善良而退让,更不会因为心软而退缩,权力,有时候非要分出胜负,甚至要在刀光剑影之中,各凭真本领大打一场,才能愿赌服输。
“爸,我会向〖中〗央提出要求,退下可以,但要解决你的副国级待遇。”
夏想没有正面回答曹永国的提议,而是毫不隐瞒地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最近京城的一系列动作,和岭南有内在的联系,对方不是把我们逼到退让为止,而是要将我们逼到悬崖边上,甚至是…
再刮一场大风,让我们坠落悬崖。”
曹永国不大相信:“夏想,不要将别人想得太坏了,争来争去,争的不就是一个位子吗?”
夏想心中不知是无奈还是悲哀,怪不得上世岳父官至副厅为止,岳父不但性格太温和,心底太善良,目光也确实不够广阔。
“争的不仅仅是位子,也是权力,更是路线。”夏想一语点破要点“到了最高层,谁的指导思想占据了主流,谁才是胜利者。”
曹永国一下想通了什么,蓦然一惊:“你去岭南,也让侯康去看你不顺眼了?”
“何止不顺眼。”夏想摇头说道“或许是宋〖书〗记在吉江的动作刺痛了他的眼睛,再加上我在岭南和陈〖书〗记走得很近,以我和宋〖书〗记、陈〖书〗记都十分密切的关系,自然而然我就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曹永国正想说什么,忽然,夏想的电话响了。
夏想一见是宋朝来电,就立刻接听了电话。
宋朝久违的声音响起,只说了一句话:“夏想,我到京城了,我们见面再谈。”
宋朝也紧急进京,事情累真不小,还真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紧张。
又一个小时后,宋朝也来到了。
宋朝先是看到了迎出门来的曹永国,不由一愣,随后默然一笑,大步向前和曹永国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永国,我就觉得你应该也在。”
“朝,有你来,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曹永国和宋朝认识多年,虽然算不上至交,但毕竟同出燕省,心理上亲近多了。
“永国,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宋朝今天兴致很高,估计有重大消息。
迎宋朝入内,夏想上了茶:“宋〖书〗记,是古〖书〗记电话请你进禀的?”
宋朝摇头:“不是,我专程来和你见面。”
夏想为之一惊,宋朝向来事事镇静,此次连电话也不事先打上一个,就直接飞来了京城,难道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不少?
“几天前,我在京城和陈〖书〗记、古〖书〗记见了一面。”宋朝也不打埋伏,夏想和曹永国都是他绝对信任的人,他就实言相告“表面上岭南风平浪静,西南也是相安无事,实际上,新一轮的浪潮正在酝酿之中。”
身为官场中人,每一次浪潮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尤其到了省部级高位,想不表态或站队都不行。
…夏想听完宋朝的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因为事情比他想象中还是复杂十分!
宋朝赞成夏想的想法,支持夏想继续留在岭南,同时也愿意为曹永国谋求副国级待遇尽一分力量。宋朝也理解曹永国的想法,对曹永国及时退下表示理解,但也希望曹永国据理力争,必须保住清名,不能造成因名声受损而被迫退下的假象,一世清名毁于一旦,确实让人痛心。
曹永国也接受了现实,在夏想的劝导和宋朝的开导下,也对形势多了更清醒的认识。如果说有谁为党为国家辛辛苦苦一辈子从未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全国省部级高官找不到几人,曹永国当居其一。就算他退下的主要考虑是为夏想让步,但也要退得其所,退得光明正大,要将提前退下当成一个机遇或说是前提条件,向〖中〗央提出解决副国级待遇的要求。
以曹永国一生的清廉再加上提前退下的情怀,要求并不过分。
中午,夏想陪宋朝、曹永国吃了一顿便饭。
下午,接到了古玉的电话,让他过来面见老古。
动身前往老古的宅院的路上,夏想又接到了古秋实的电话,说是总〖书〗记要抽时间和他见上一面,请他随时做好准备。刚放下古秋实的电话,叶天南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夏〖书〗记,我刚知道你去了京城,刚和〖总〗理通话,〖总〗理让我转告你,他想和你见面谈一谈!”
夏想此时还并不知道,他恰逢盛会,即将亲身参预一场会改变历史的重大事件。
?:今天就两更了,让俺稍微休息一口气,最近一直亚健康状态,感觉整个人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兄弟们见谅。请多点订阅,多点支持,让老何在缓冲之后,也好继续奉献。@。
第1922章 再布一局(求推荐票!)
老古的宅院,初春的阳光散漫而淡然,洒落在微露嫩黄的绿叶上面,让人心情为之舒展不少,在经历了一个漫长而严寒的冬季之后,京城的春天,姗姗来迟,但也总算来了。
老古精神似乎不错,在院子的一角,手拿锄头正在开辟一块菜地。夏想见状,上前要替老古劳动,被老古推开了。
“有时候,亲自除掉一些杂草,也是难得的享受。人老了,但还能锄得动地,拔得了杂草,就证明还有用。”
老古的话,意味深长,夏想就知道随着风向的大变,老古在经历了一冬的沉寂之后,也要披挂上阵,舒展手脚了。也是,是该清除杂草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
陪老古锄了一会儿杂草,古玉就跑了出来,送上了茶。
古玉的脸蛋红朴朴的,微微气喘,似乎刚做过什么激烈的运垩动,夏想就不解地看了古玉一眼。古玉悄悄吐了吐舌头,做出了一个优雅而娴淑的姿势,夏想明白了,古玉在练习瑜珈。
穿了一身运垩动装的古玉,身材较之以前丰满了少许,更显女人魅力,她似乎还有意在夏想面前小露一手,一弯腰一伸腿,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
夏想就笑了。
老古虽然没有回头,却猜到了什么,咳嗽一声:“玉丫头不要捣乱,我和夏想要说正事。”
古玉冲老古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不满的鬼脸,随后就轻快地跑掉了,就如春天阳光之中的一个动听的音符,古玉的单纯和快乐,还是让夏想在几乎喘不过气的紧张气氛之中,稍微缓和了心情。
等古玉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内,老古才转回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眼望南方:“南方已经春光大好了,京城却还是春寒恼人。”
“西南有春光了没有?”夏想语气轻松地问了一句。
老古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是想考我,还是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夏想嘿嘿一笑:“您老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是年轻人成长之路上必须的纠正。”
老古一本正经地说道:“打黑是好事,唱红也是好事,但如果打黑变成了看谁不顺眼就黑打谁,而且个人意志凌驾于律之上,就太有文革遗风了。”
“唱红……您老怎么看待?”夏想饶有兴趣地问道。
老古一代的老革垩命之中,能逃过十年浩劫而不死的,少之又少。十年浩劫,不仅仅是个人意志凌驾于宪之上,也是个人意志极端神化的体现,是中垩国历史上一场值得永远深刻反思的灾难。
现今一代的高层领导人中,大部分人都遭遇过十年浩劫的迫害。高层也对文革事件达成了共识,也有了定性,唱红,如果只让老头老太太唱唱革垩命歌曲也无可厚非,但党政机关都不干正事,天天K歌,说不定唱着唱着就要跳忠字舞了……
“并不高明的愚民手段!”老古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又直视夏想,“说说你的看。”
“您老有没有去歌厅唱过歌?”夏想忽然抛出了一个滑稽的问题。
老古脸色一沉:“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夏想忙告饶:“您老别误会,我是想说,歌厅唱歌很贵的。要说唱完之后有什么思想教育,有什么深刻认识?其实和泡个澡的感觉差不多。”
“你小子……”老古哈哈一笑,“意思是说,乱花钱了?”
“我可没说,我只是说,不管是从唱唱歌跳跳舞就能统一思想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借以表达什么路线的角度考虑,都是失策。”夏想下了定论。
“可惜,当局者迷!”老古猛然一拍椅子,站了起来,“西南那位,你一定要小心应对,据我所知,他和滇南的集团军有来往。”
“真的?”夏想吃惊不小,向来和军方密切接触是大忌,就算滇南的集团军是那位父亲一手建立的部队,但时过境迁,从未有过军队经历的那位能得到集团军司令的回应?开什么玩笑。
政治不是小孩过家家,政治是要掉脑袋的大游戏。
过了……夏想一声叹息,他虽然早就看出那位在打黑之后,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屡出昏招,甚至连曹永国也算计上了,没想到,还暗中和军方牵手,他想闹那样?
老古没有再提此事,直接跳了过去,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你肩上的担子很重,相信吴老头会让你留京暂避风头,但我的态度是,羊城,更大有作为。”
“您老不怕我被吴晓阳一枪毙命?”夏想笑道。
“吴晓阳是想拿你出气,但他不想留在把柄。所以,他需要时间来布局,对你来说,最不怕的就是设局。他布局,你布防,何况你身边还有冠华和木风。”老古对夏想信心很足,“我再安排两个人到羊城去保护你,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
原以为老古也会劝他留京,不想老古战意高涨,想让他继续呆在羊城,要借和吴晓阳最后一战的机会,借势引导吴晓阳身后的军委高层露出马脚,好让老古趁机出手,一举击破。
其实就夏想本人而言,他也不会在吴晓阳的逼迫之下,抱头逃离羊城,然后躲在京城之中,坐等吴晓阳免职的一刻——如果他不勇敢面对人生之中最大的挑战,他将永远在人生之中留下最大的败笔。
一个人最大的挑战不是外界,而是内心。战胜内心的恐惧,以振奋的精神将每一次挑战当成机遇,才能迎风直上。
本来准备陪老古吃晚饭,却接到了古秋实的电话,说是总书垩记正好安排好了时间,让夏想过去一起吃晚饭,夏想就不敢怠慢,告别老古,来到了约定地点。
古秋实约定的地点是一处戒备森严的休闲区,夏想来到之后,正停车受检,古秋实出来将他迎了进去,如果不是古秋实引领,他最少也要耽误十几分钟。
应该是一处年深日久的宅院,院中有许多粗壮的大树,显然年头不少了。虽然是初春,树上还未见一丝绿色,置身其中,却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
古秋实边走边说:“纪火现在不在总书垩记身边,我现在在书垩记处,就临时被拉了壮丁。”
其实如果非要说米纪火和古秋实在总书垩记的心目之中,谁近谁远,还真不好说清,相信总书垩记也不愿对比。夏想有理由相信,古秋实也是随口一说,也是为他和总书垩记的密切关系做一个注脚。
其实古秋实和总书垩记走得越近,反而越可能对他影响不利,外放在外省是最好的做,但形势比人强,古秋实临时补进了政治局,向来没有政治局委员兼任黑辽省委书垩记的先例,因此,他必须卸任黑辽省委书垩记一职。
想想也是,或许从古秋实递补进局之日起,整个政局的平衡就被微妙地打破了,夏想一路上想了许多,如果米纪火不空降岭南,现在应该是米纪火在总书垩记身边,事无巨细地照应一切。
不对,总书垩记身边还有一人——明得谋。
对外,明得谋其实比米纪火更有影响,在米纪火没有外放岭南之前,他几乎从来不在媒体上抛头露面,一直躲在幕后,反倒明得谋身为中垩央办公厅主任,知名度颇高。
穿过树木林立的大道,来到一处花园,花园不大,有一处坐北朝南的正房,进了房间,里面的摆设古色古香,总书垩记正坐在正中,认真地翻看文件。
夏想随古秋实进来,总书垩记放下文件,点了点头:“夏想来了,坐。今天事情不少,安排得匆忙了一些,来,边吃边说。”
夏想依言坐下,也没客气,古秋实也坐到了一旁。
说是吃饭,其实和上次夏想陪总书垩记吃饭时的饭菜大同小异,简单而养生,夏想吃不多,古秋实也没有多吃几口,倒是总书垩记可能也是饿了,吃了一块粗粮,还喝了一碗粥。
饭后,总书垩记才开口说话:“永国的事情,让他受委屈了,夏想,你替我向他表示一下慰问。”
夏想很感动:“谢谢总书垩记的关爱。”
“有什么想,尽管说。”总书垩记关切地问道,“不要有什么顾虑。”
夏想就鼓足了勇气:“希望能解决他的副国级待遇。”
总书垩记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夏想所提的要求,淡淡地问了一句:“政协还是人大?”
“政协好一些,省心。”夏想很恭敬。
“我这里没有问题。”总书垩记回答得倒是干脆,“只要季家点头就行。”
“我负责做通季家的工作。”夏想也很直接,“请总书垩记放心。”
“永国的事情,我可以放心,你的事情,我不大放心。”总书垩记语重心长地说道,“夏想,接下来可能会有一系列的动荡,岭南,可能恰好走动荡的中心,你首当其冲会站在风口浪尖之上,有没有信心不左右摇摆?”
总书垩记的话似乎另有含义,夏想怦然一惊,难道总书垩记担心他立场不够坚定?又一想,不对,总书垩记不是对他的立场没有信心,而是对他在即将到来的巨大动荡之中能否平安过关没有信心!
第1923章 家事国事
夏想回到吴家的时候,己经半夜时分了。
唐天云不便一直跟在身边,就去了岭南驻京办等候,夏想就自己开车。虽是自己开车,但身前身后的不远处,都有警卫保护。
不是他在岭南的专属警卫,而是古秋实特意在京城为他安排了几人,以便保护他的安全。实际上以夏想的想,在京城应该不会有事,吴晓阳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将手伸到京城,更不会在京城地界就敢动手。
但古秋实成情难却,夏想只好接受他的安排。
唐天云在岭南驻京办也没有闲着,按照夏想的吩咐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布局,同时也向岭南省委进行了情况通报。夏想自然不会坐等吴晓阳的出手,他也在精心设局,卖力挖坑,准备一举将吴晓阴活埋。
夏想也清楚一点,吴晓阳此次不会硬碰硬,也想精心布局一次,不但想让他掉进坑里,恐怕还有意趁机埋了康孝。康孝不相信康志和吴公子是自相残杀而死,吴晓阳肯定相信。
夏想也相信,因为他在听取向民新的汇报时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得知,吴公子和康志所中的子弹,并非警方龘枪龘械。
而以夏想对吴晓阳的了解,睚眦必报的吴晓阳表面上和康孝合作,暗中肯定对康孝恨之入骨,康志已死,吴晓阳如果不拿康孝出气,他就不是吴晓阳了。
夏想当然也不会盲目乐观,毕竟吴晓阳在羊城经营多年,而且军人对上级命令的服从是死忠,吴晓阳对羊城军区的控制力度,估计要比他想象中还要大。所以,尽管他处处提防,并且小心应对,还是有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情况。
还好,夏想也不是没有一点底气,也并不没有实力,他也在步步为营为吴晓阳挖下一个巨大的坟墓,用来埋葬吴晓阳最后的痴心妄想。
还要借吴晓阳来引蛇出洞,以便让更大的幕后黑手现身,从而让早有准备的老古一击必中。
至于今天和总书记的会面,也算是达成了一致意见,许多话总书记当然不会明说,但夏想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心里有数,古秋实提议他来京城暂避风头的提议,总书记提也未提,可见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总书记,并不认为他会惧怕吴晓阳。
总书记对他的担忧,也不是中龘央高层的打压……作为唯——名通过中纪委严峻考验的省部级高官,夏想在经济问题上无懈可击……而是对他一路走来提拔的下级不大放心,担心有人会拿出对付曹永国的手段来如炮制对付他,就有可能对他的前景造成不必要的阻力。
用人失察的失职,可大可小,全因提拔的下级所犯下的错误而定。如果夏想提拔的一人官至正厅,犯下了严重的经济问题,对夏想的前程带不来多大的影响。但如果是夏想的亲信通敌卖国,夏想必定会受到连累。
总书记担心夏想能否平安过关,就在于此!
到了吴家,虽然半夜时分,但吴家依然灯火通明。
一进门就发现不但吴才洋没睡,吴老爷子也没睡,显然都在等他。
“夏想,你来了。”老爷子微一点头,伸手一指沙发,“坐,我有话对你说。
老爷子一脸严肃,夏想心中一惊,很规矩地坐了下来。
“我有三件事情要对你说。”吴老爷子说道,“第一件事情,是曹永国的事情。”
夏想心中大跳,他和吴家有十年的关系了,吴老爷子也好,吴才洋也好,尽管慢慢接受了他和连若菡在一起的事实,但对曹殊翼、曹永国,从来只字不提,今天却主动提及,可见曹永国的事情,确实惊动了不少人。
“曹永国是我见过的省委书记中,最廉洁自律的一人,就是有一点,用人失察,识人不明,他被人抓住的把柄,是客观事实,不能否认!”老爷子的语气很严厉,“但如果因此就毁他一世的清名,也是小人所为,我不会答应。”
“中组部也不会认可。”吴才洋也坚定地表态说道。
夏想很感动,感受了浓浓暖意和家的温暖:“谢谢老爷子,首谢吴部长。”
吴老爷子摆摆手:“不用谢我,对事不对人。曹永国应该有一个副国级待遇,他不亏欠国家,国家欠他的。”
有了吴老爷子金口一诺,只要再做通季家的工作,岳父的副国级待遇就板上钉钉了,夏想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情,在合适的时候,你可以代表吴、梅、邱、付四家,对外表明对总书记的支持。”
夏想暗吃一惊,吴老爷子的话大有深意,难道说有可能发生什么重大的突发状况,甚至会出现严重的两极对峙,然后家谈势力必须出面表态才能力挽狂澜?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作为家族势力的核心人物出面表态,再好不过了,可退可进。
“第三件事情……”吴老爷子特意停顿一下,让夏想本来已经百度贴吧首发]紧张的心情更加紧张,以为老爷子还会有更重大的事情宣布,不料老爷子只是微微一笑,“该让若菡回来了,我和才洋,都想她了。现在能说动她的人,只有你了。”
吴才洋难得也流露出温情的一面,点头说道:“若菡也是,一人去了美国,经常大半年也不打一个电话,让人牵挂呀。”
吴才洋年纪也大了,越来越注重权力之外的人间亲情,也幸好有连夏陪着他和老爷子,也算有了慰藉。不过连夏似乎不如夏东省心,越长大越沉默,似乎很有自己的内心世界,不怎么和人交流。就连和夏想的交流也不如以前多了,经常一个人埋头看书,学习倒是很用,偏爱历史和古典文学,对政治和经济的兴趣很淡。
怕是吴老爷子培养他成为政治人物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夏想倒不计较连夏的发展方向,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从政或经商,或是做学问,都由他。
夜深了,夏想到楼上连若菡的房间睡下,明天要和总理见面,然后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返回羊城了。
奔波了一天,夏想还真是乏了,躺上就睡着了,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就急急地响了。
凌晨时分谁会没有礼貌地打来电话?夏想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也没看来电,就“喂”了一声,听到话筒中传来曹殊翼喜不自禁的声音。
“连姐姐生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什么?”夏想一下没有清醒过来,谁生了一个女儿?片刻之后才一下被一阵喜悦淹没,连若菡又生了一个女儿,他又要当爸爸了!
曹殊翼的兴奋之中,微有羡慕之意:“真羡慕连姐姐的自由自在,有时想想,人就是有一失便有一得,要是我和她换换位置,我也可以再生一个女儿或是儿子了,是不是?又或者,你对我会更偏心一些,是不是?”
夏想无语,女人一生就活在感情之中,爱情、亲情,看待任何事情都从感情的角度出发,真拿她们没有办。不过也别说,如果曹殊翼和连若菡真的互换位置的话,他到底会更疼爱谁多一点?
恐怕还是一样,因为在他的心目之中,曹殊翼是左手,连若菡是右手,是一个男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两朵爱情之花。
“我想你了,想回去了。”曹殊翼的声音忽然低落了下来,“有时想想,陪两个大小男人一起成长,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也将若菡母女一起接回来吧,家人都想她了,她一个人总在外面,也是让人牵挂。”夏想也很想曹殊翼和连若菡,只不过他现在身处危险之中,即使二女回来,也最好留在京城。
“嗯,我想也是,总在外面总归不好,再说,某人肯定也想得不行了。”曹殊翼故意逗夏想。
“确实想你们了。”夏想装傻,一句你们就都代替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就报个喜讯,我赶紧去看若菡了。”
夏想心中温暖,曹殊翼和连若菡之间的关系,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如连若菡一样让她在心中毫无芥蒂地视为姐妹。
夏想下楼,不顾深更半夜很不礼貌,大声说道:“老爷子,吴部长,若菡生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本来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入睡的吴家家宅,忽然就又灯光通明,吴老爷子和吴才洋都起来了,欢天喜地,尤其是吴才洋,乐得合不拢嘴,全然没有了一个人人敬仰的中组部部长的形象。
吴老爷子也是喜不自禁,精神大好,哈哈大笑。
吴家上下,沉浸在喜悦的海洋之中。女儿的出世,也让夏想的京城之行在紧张之中,蓦然闪现出令人惊喜的亮点。不止是他,吴老爷子、吴才洋都高兴得一夜未睡。
天一亮,夏想就接到了叶天南的电话,说是总理已经安排好了时间,请他立刻过去。夏想也不敢耽误,动身启程。
也不知和总理的见面,会谈及什么重大问题。夏想隐隐感觉,随着风向的大变,总理的立场也在悄然地发生了变化,甚至有可能晨……巨大而惊人的变化。
而总理之所以和他见面,恐怕还和岭南之事有关,或许说,和吴晓阳有关,和西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