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小插曲,大问题(求月票!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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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生香,孤男寡女,一人入浴,一人观赏,确实是一副春光大好、旖施香艳的画面。
夏想在静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终于迈动了脚步……他向前一步,却并没有完全走到近前,距离季如兰不近不远.br/>不近,是不足以伸手摸到她身上够任何一个部位。
不远,是足以看清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夏想站立不动,足足看了有半分钟之久,然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不错,好茶,好花,好景,回味无穷。”
说完,潇洒地一转身,大步流星迈出了房门,走到门口,才头也不回地伸手朝季如兰挥手再见:“感谢如兰今天的威情款待,谢谢了。春光无限好,孤芳请自赏。”
夏想大笑而去。
夏想走了许久,季如兰才从木桶之中起身,出浴之后才显露出她并非赤身**,而是穿了泳衣。
季如兰神情落寞,一脸挫败的神情,轻舒**迈到桶外,来到衣架前,从衣架上取下包,从包中取出微型录像机,愣了片刻,突然将录像机猛然摔到地上,狠狠地说道:“臭夏想,死夏想,白让你看了一个遍,你真有本事!哪怕你动一下手也行,你见本姑娘这样了还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男人?”
精心的计划付之流水,季如兰心中苦涩、失望再加上伤心。
也确实伤心,因为刚才夏想的举动明显是猜透了她的用意,不但没有上当,反而故意调戏地看了她一遍——虽然身上仍然穿了泳衣,但夏想的眼神毒辣,好象看穿了泳衣一样,让她浑身燥热难当……等于是她想设计夏想,却被夏想好生戏弄了一次。
失败,简直是太失败了。
季如兰羞愧难当,也不知想到的什么,忽然之间又面红过耳……
夏想驱车离开湖边别墅,一路疾驶,打开车窗,让春风欢进车窗,他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想起季如兰精心设计的一出,不由摇头一笑,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季如兰是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为一身的女子,又是大家闺秀,应该说聚万千宠爱于一身,以她的自身条件,会有多少男人趋之若鹜?如果她甘心躲在幕后,一心持家,不争强好胜,她现在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宠她爱她的男人,或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身为女人,太要强了终归不好。商界不需要多少女强人,官场同样也不需要。
夏想也不知是该可怜还是可惜季如兰,不知为何,季如兰让他想起了王熙凤。
不过也别呃……夏想不无恶趣味地想,季如兰的身材着实不错,到底是未婚的女人,再加上她的细致生活和与生俱来的优雅,保养极好,身材和皮肤不比青春少女差上几分。谁让她自作聪明想拉他下水,他可不是自信过头认为天下女人都会对他投怀送抱的男人!
刚刚替叶天南挖了一个坑,又坑了林双蓬,想必季如兰终究意难平,也想报复他一次,坑他一坑。只可惜,水桶的水太浅了,淹不了他。
想起宋一凡的恶梦,夏想摇头笑了,凡丫头还真是他的福星,提醒的真是时候,没想到季如兰貌美如花笑容满面的背后,有不动声色的步步杀机。
此时正好中午时分,夏想被季如兰算计一道,虽说秀色可餐,毕竟不管真饱,只好自己去找个饭店吃饭了。
夏想今天独自出门,独自驾车,开了一辆沃尔沃C的,而且还是1盯的排量,是低配款,上的还是普通牌照,在遍地宝马、奔驰的羊城,低调而知名度不高的沃尔沃完全不显山不露水。
实际上夏想开的车也不贵,刃万左右,但不识车的人或许会认为只值十几万。
夏想找到一家看上去还算有特色的饭店,名字叫花客,刚点好饭菜,电话响了,一看来电号码就愣住了,是付先先!
一个小时后,夏想接上了付先先,又回到了花客酒家。
付先先瘦了不少,戴了一副大大的眼镜,微显憔悴,又因为穿着比较随性的缘故,乍一看,就和一个未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而夏想也是穿着十分简单,又没开什么好车,在外人眼中,就如外地前来羊城游玩的游客。
之前,夏想点菜之后正好接到了付先先电话,就先留下200元钱要求店家继续照单做菜,并且让店家多上几个特色菜。
接回付先先之后,夏想点好的饭菜已经准备就绪,店家很快就上齐了菜,竟然摆了满满一桌子,很丰威,但大部分不是夏想点的菜。要是依夏想的性格,肯定不会要这么多,他不喜欢浪费,但付先先来了,就得显得他有诚意一些,也没好意思指责店家上得过多了。
付先先却没胃口:“太多了,怎么吃得完?我又不是馋嘴丫头,下不为例,以后不许浪费了。”
“好,下不为例。你疫了,要多吃点。”夏想对付先先的关心发自真心,如果是季如兰,他不会有半分怜香惜玉。
付先先开心地笑了,飞了夏想一眼“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关心我。”
菜虽然丰威,但多是海鲜,夏想偏偏又不爱吃海鲜,只吃了几口就没有胃口了,放下筷子看付先先吃饭。付先先或许也是吃不惯南方口味,吃得也很少。
此来羊城,付先先一为散心,二为替付家在羊城洽谈一笔业务,大概停留一周左右。
饭后,夏想准备送付先先到酒店住下,招呼店家结账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点菜的时候是一个模样娇小的女服务员,结账的时候,却是一个彪形大汉。彪形大汉就彪形大汉好了,夏想只是微一惊讶,并未多想,伸手拿过帐单,只看了一眼,就一下怒了。
一桌子饭菜是挺丰威,但量极小,一条鱼不过一个但上面却写了十个而且每斤售价高达100元,就说是一条一斤的鱼就价值千金。其余饭菜,青菜200元一盘,肉菜500元一盘,米饭20元一碗,他和付先先吃了半饱并且难吃无比的一桌饭菜,要价高达18188!
宰客宰到如此心狠手辣的地步,夏想走南闯北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付先井,见夏想愣住了,知道出了问题,伸手拿过帐单一看,顿时怒道:“一万八?你怎么不去抢?”
彪形大汉光头,体格极壮,脑满肠肥,一听付先先的话,冷冷一笑:“抢太没技术含量了,我们是诚信经营。我可正告二位,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别吃。没钱充什么大爷?上面有这位先生的签字,签字就等于接受了我们的菜价……”
夏想也冷笑了:“大部分饭菜都是你们未经允许就上的,我不认可。你到底是什么饭店,吃一顿饭就万儿八千,就算开黑店也不能这么黑!”
“黑店?你可真敢满嘴放炮。花客酒店,你在羊城的地面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花客的来历?赶紧的,拿钱结帐,别耽误时间。”光头听出了夏想是外地人,因为夏想的普通话太纯正了,再加上长相,一看就是北方人,他就斜了付先先一眼,嘿嘿一笑,“怎么着了,没钱?”
别说,夏想还真一下拿不出来一万八,身上平常哪里会带这么多现金?卡倒是有,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不能不明不白被宰。
再说,他可是专项行动的总负责人,专项行动是什么?是三打两建,三打之中的第一条是打击欺行霸市!
好嘛,宰客宰到省委副书记兼专项行动总负责人头上了,如果夏想在羊城的地面上,在专项行动轰轰烈烈开展之际被宰一万八,传了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最近省里部署三打两建专项行动,其中有一条就是打击欺行霸市,你这种行为分明就是欺行霸市,难道不怕我向上反映问题?”夏想轻描淡写地问道。
光头不耐烦了:“什么破专项行动,就是吹吹水唬唬鬼,能管什么事儿?就算能管事,也管不到我,你爱向哪儿反映问题就向哪儿反映,市委、省委,都行,还怕你?不是吹牛,省里市里都有人罩着,要不花客酒家能在市委周围的一公里核心圈一直开下去?看你细皮嫩肉的,肯定不经揍。要是没钱的话,你的女人替我接客三天,就放了你。
本来夏想还想问个详细,想了解一下专项行动开展以来在市民之中的影响力,现在才知道原来基本上略胜于无,或者说,林双蓬并没有在羊城真正用力推动专项行动的落实工作。
主要是光头最后一句话一下惹火了夏想!没来羊城之前,他早就听说过羊城的黑恶势力非常猖獗,曾经在大街上就发生过警匪枪战事龘件,其他诸如飞车党、绑架富家儿童案,更是屡见不鲜,更有甚者,还有逼良为娼等丑恶之事。
夏想还没有开口反驳,付先先已经端起一杯茶水,扬手泼到了光头的脸上:“滚!”
光头一抹脸,反而一阵狂笑:“好妞,够味道,绝对能卖个好价钱!”说话间,伸出一双油亮的大双,朝付先先当胸抓去。
夏想动手了,不但动了,还是大动!(未完待续)。
第1895章 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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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先先的茶水已经温了,泼了光头一脸,只相当于给光头洗了脸,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要说发坏,付先先肯定远不如夏想。夏想一直自诩为好人,但他见识的坏人多了,虽然不主动去害人,但害人的手法还是有的,早在付先先泼水之时,他就已经拎起了茶壶。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r/>要说联手对付坏人谁和夏想最心有灵葬一点通?唯付先先也。
付先先右手端起茶杯之前,就已经向夏想使了眼色。她和夏想一起经历过比眼前情景凶险百倍的绑架事龘件,面对的是比光头更穷凶极恶的杀人劫匪,所以别看光头气势汹汹,付先先却并不怕他一分。
只不过光头伸手要袭胸,就彻底惹恼了一向天马行空的付先先。付先先表面新潮,内心极为保守,守身如玉多年,岂是随便一个肮脏男人能够伸手摸上一把?
付先先向后一退一她一为躲开光头的脏手,二为夏想的还手让开地方。
她刚错后一步,茶壶已经直飞而至,正中光头的胸口。
茶壶是陶瓷茶壶,就算砸在头上也死不了人,撞在光头一身肥肉的胸口,更是和挠痒痒没有区别。但问题是,茶壶中却有满满一壶水。
还是热水!
“哗啦”一声,茶壶碎了,茶水奔涌而出,顿时溅了光头一身。
就如热水烫死猪一样,光头脂肪再厚,也抵挡不了滚烫的热水的热力,烫得他杀猪一样嚎——声,一下跳起老高。落地的时候脚下没站稳,又一屁股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挺重痛得光头哇哇乱叫。
“妈的,外地人还敢来花客酒家撒野,老子灭了你!”光头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椅子就要砸向夏想。
“住手!”付先先高声叫住了光头,“别打了,你不就是要钱吗?给你钱。”
光头疑惑地看了付先先一眼,将信将疑地将椅子放下,揉了揉胸口:“饭费一万八,伤人一万二,一共三万。少一分男的打住院女的,嘿嘿,随便玩。”
夏想强压怒火,专项行动部署也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一点效果也没有。中龘央领龘导曾经感叹政龘令不出中南海,他现在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政龘令不出省委的无奈!
一家小小的中等规模的酒店就敢欺行霸市到如此地步,还敢放言省里市里都有人,不简单,真不简单!
付先先拿出一张银行卡,在光头面前晃了一晃:“三万?没问题。但也要让我觉得花得值才命……你就不怕我到工商部门告你一状?”
光头一把将付先先的银行卡抢到手中轻蔑地一笑:“工商局管不到花客酒家!不怕告诉你,我家老板手眼通天,直通省委。就是林双蓬见到我家老板也是客客气气的。林双蓬知道是谁不?是市委书记。省委里面,除了陈皓天,谁都得给老板三分面子。就是那个新来的牛气冲天的省委副书记夏想,他的什么三打两建,别想动花家酒家一根手指头!”
不多时,光头划卡回来,似乎很仗义地一拍胸膛:“我大人龘大量,刚才你浇我一身水就算了,一万块的医药费也够用了。”
夏想似乎也不恼了,还亲切地和光头握了握手:“多谢照顾!光头,透露一下,你们老板到底是什么路数,怎么这么厉害?”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永远是真理,光头虽然挨了烫,却赚了一万二,心里就很舒坦,对夏想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得意地说道:“我家老板姓康,他叔叔在省委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就是不提老板的叔叔,老板还有一个铁哥们,在省委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叫张力……”
张力?夏想的眼睛立时眯了起来。
或许是谈得投机的缘故,光头一直送夏想和付先先出门,等夏想要上车的时候,他才小声说道:“我看你面善,所以透露龘一点消息给你,你和你女朋友上车之后赶紧跑路,刚才我听到沙大包对老板说,他看上了你的妞,想弄过来玩一玩。沙大包是羊城一霸,经常看上谁家女人就直接抢到车上,玩完就直接扔到路边,赶紧跑,我家康老板还讲究一个章法,沙大包完全就是无耻混蛋,他做的就是皮肉生意……”
夏想重重地一拍光头的肩膀:“光头,你刚才的一向话,救了你一命。”
等夏想上车走了之后,光头摸着头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不对,是我救他一命才对,怎么他说我救了自己一命?这小子,吓傻了吧?不过他的妞可真俊,又带味儿,娘的。”
一扭头,就见到沙大他的三辆车轰鸣着飞奔而去,光头张大了嘴巴,摇了摇头:“多好看的一个妞儿,真要被沙大包糟蹋了,就太可惜了。”
刚进酒店,就被老板康志叫住:“光头,刚才两个客人是什么来历?我怎么觉得其中一个有点面熟?”
“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不过都是北方人,听口音象是京城来的,开一辆不值钱的车,是羊城的牌照,估计是租来够。”光头也有察颜观色的本领,将夏想也琢磨了一个遍。
康志的长相乍一看和康孝还真有几分相象,他皱了皱眉:“沙大包别弄出大事才呃……”想了一想,出于保险起见,他又吩咐一句,“赶紧和白所长联系一下,就说我请他过来喝一杯。”
光头十分不解地去打了电话,白起所长一口答应下来,说是正好有空,马上到。
康志的担忧不无道理,电话刚打出去,白起还没有赶来之前,夏想的沃尔沃又回来了,而且还是风驰电掣一样杀了回来。
后来,紧跟着沙大包的三辆豪华越野车。
夏想和付先先下车之后,迅速地跑进了酒家,请求康志保护他们的安危,付先先还一脸惊恐地对光头说道:“快报警,有人威胁我们的人身安全!”
夏想和付先先刚进酒家,沙大包就大刀金马地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跟了七八名马仔,威风凛凛,气势汹汹,来到夏想面前站定,上下打量夏想几眼:“我看你的妞了,今天就一句话,让还是不让?”
“让,怎么着?不让,又怎么着?”和刚才的慌乱相比,夏想似乎一下镇静了许多,安稳地坐在酒店正中的椅子之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淡定从容的气质,“听你的口气,你很了不起了?”
沙大包的档案,夏想在省委的办公室的抽屉里就有,而且还是厚厚的一叠。他作为专项行动的负责人,既然在全省范围内打黑除恶,羊城一些地头蛇的资料怎会没有?说实话,基本上稍微成点气候的黑恶势力的详细资料,省委领龘导人人都有一份。
沙大包几乎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垃圾,多年来一直在羊城为非作歹却一直逍遥法外,不但强奸、抢劫、贩毒,还强迫少女卖淫,如若不从,就会采取烟烧火烫的手法逼迫无辜少女屈从。多年来,在沙大包魔爪之下呻吟的少女不知有多少血泪流尽!
沙大包不可一世的表面原因自然是羊城警方的不作为,深层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肯定有幕后的保护伞。任何一个黑恶团伙的壮大,都是在保护伞的保护之下才躲过了人民民龘主专政的铁拳。
沙大包的背后究竟站立的是谁,夏想不太清楚,但不管是谁,哪怕是省委的哪一个高官,他都不在乎……今天,夏想对沙大包完完全全动了杀心!
“我没多了不起,但收拾你绰绰有余!”沙大包狂妄地一笑,“让,我玩够了你的女人,或许还可以放她走。不让,我玩够了她,她还得给我接客。”
夏想冷笑连连:“真是无法无天,你眼里就没有法律了?”
“法律?哈哈哈哈!”沙大包仰天狂笑,“法律不是为你们这些屁龘民服务的,法律是为我们上层人士服务的,你说是不是,康志?”
康志不说话,目光跳跃不定,总觉得心里有点没底,因为夏想太镇静了,一点儿也不象一个无根无底的外地人,而和他一起的女人也是没有一丝惊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样。
康志再暗中仔细打量了夏想几眼,还是不敢肯定在哪里见过夏想。沙大包是他的狐朋狗友,但他的生意比沙大包要干净多了,要是沙大包在饭店里抢人,对饭店的生意也会大受影响。
此时,饭店内的客人见事情不妙,纷纷夺跳而逃。
“沙哥,最好到外面解决,别影响了我的生意。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一出是一出……”康志其实是想置身事外,两不相帮。
沙大包不同意:“人在你饭店,我就从饭店中带走,够兄弟的话,就少废话,以后少不了照顾你的生意。
沙大包说话间,贪婪的目光在付先先身上扫来扫去,付先先的的美貌和气质绝对一等一,他见猎心喜,愈加迫不及待,也不和夏想罗嗦了,大手一挥:“抓人。”
话音刚落,“哐当”一响,饭店房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1896章 是非不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是〖警〗察,一共七八人,为首者两人,一人40多岁,一人30出头,被几人簇拥在中间,一进门就愣住了。
“吆喝,对上了?”
为首的40多岁的〖警〗察眼橡一亮,目光在夏想脸上一扫,微一停留,并无反应,随后目光就落在了付先先的脸上,顿时大亮。
身后30多岁的〖警〗察也是只飞快地扫了夏想一眼,根本没当夏想是个人物,目光也被付先先宜喜宜嗔的表情所吸引,一下就直了眼。
行先先就成了耀眼的中心。
康志一见,忙迎上前去:“邸局,白所。”
邰局,邸楚峰,羊城公安局蓝天区分鼻副局长,白所,白起,片区〖派〗出所所长。
邰楚峰点点头,又和沙大包不动声sè地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眨眨眼睛,1小声问道:“那妞儿是谁?正点。”康志俯在邸楚峰耳边,1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邸楚峰先是一脸狐疑地看了夏想一眼,又再次和沙大包交流了一下眼神,他的神态就为之一变,无比严厉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单位的?有人报案说你吃了霸王餐,还开车试图逃跑,逃跑过程中,又撞坏了沙大包先生价值500万的车,你是和沙大包协商解决赔偿问题,还是希望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夏想几乎无法形容他的愤怒了,他见多了警匪勾结,在郎市,在秦唐,甚至在齐省,都没见过如眼前一样如此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如果说以前的哦呢陈和牛林广至少心中还有所顾忌,头上还有青天,那么他在羊城亲眼目睹的黑恶势力在〖警〗察庇护之下的嚣张,以及身为公安局副局长的无耻,就是连他这个老官场都想象不到的黑白不分!
以前夏想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是有几个〖警〗察为了陷害一名罪犯,在半路上趁其小解之时,开枪将其击毙,并且伪造罪犯逃跑被迫开枪的现场,最后真相大白,审讯之后才明白个中缘由,只因罪犯不老实,害得他们受累,几人一合计,还是弄死他最省事夏想当时还持怀疑的态度,〖警〗察队伍怎会有这样的害群之马?今天亲眼见到一名〖警〗察队伍的中层干部夏想并不认识邸楚峰是谁,但从警衔上可以看出他有一定级别…不问青红皂白就偏袒黑恶势力,而且还明显是将他推向绝路的做法,就让他本来已经动起的杀心,更是杀气腾腾。
“你是什么局长?”夏想不回答邸楚峰的问题,直接反问了一句“蓝天分局的?”huā客酒家在蓝天区,夏想就猜测眼前来人应该是蓝天分局的局长或副局长。一个区分局的局长也好副局长也好,还真入不了他的眼,他别说认识了,连名字都没听过。
邸楚峰应该是喝了酒,并未深思夏想的镇静自若是基于什么缘由,而是大着舌头说道:“你,你还tǐng气粗?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你给我老实点。白起,销了他。”白起作为邸楚峰的下级,局长有令,肯定要卖力表现,上前就要拷了夏想。
夏想也没反抗,抬手还很配合地让白起拷:“白起?你是〖派〗出所所长了?认识李逸风不认识?、,李逸风曾经是蓝天区区长,白起当然认识,不过他认识李逸风,李逸风未必认识他,因为以他的级别,还入不了李逸风的眼。
听夏想很随意地说出李逸风的名字,白起一愣,手拷就慢了几分,没有落下:“你认识李区长?”夏想却不说话,只是伸出了手等白起销。
白起被夏想的神态震住了,回头看了邸楚峰一眼。
邸楚峰怒了:“别说现在李逸风不在蓝天区了,就是还在,他也不能怎么样……销了!”
白起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做出了令人后悔终生的事情拷上了夏想。
付先先也伸出了双手:“要不要连我也销上?”
付先先手腕纤细,洁白如玉,向前一伸,lù出半截玉臂,更让沙大包垂涎三尺,按捺不住心中熊熊yù火。
“女士就免了。”邸楚峰假装大度地一挥手“先留下女士在现场,男的带回局里。”如果将夏想带走,留付先先在现场,傻子都知道会发生什么,邸楚峰不但赤luǒluǒ地偏袒沙大包,警匪一家,还故意为沙大包祸害付先先创造条件,夏想为官多年,还从来没有如今天一样怒火冲天!
好,索xìng今天就一起拉下水一如果哦呢陈在场一定会暗暗心惊,因为当年夏想在他和对峙最严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强大的杀气一夏想转身问康志:“康老板,我有没有吃霸王餐有没有撞坏沙大包的汽车,你心里清楚,请你向邹局说明问题,还我一个清白。”
康志虽然有一个常务副省长的叔叔,但平常生意送来送往,干一些偷鸡mō狗的非法买卖,不可能事事由康孝出面,还得靠基层的〖派〗出所和区分局关照,他和邸楚峰、白起关系非同一般,既是利益同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铁得很。
而沙大包对他的生意一向照顾,除了huā客酒家之外,康志还有几处宾馆,沙大包的皮肉生意都会安排他的宾馆之内,保证了宾馆生意的兴隆。
所以尽管他总觉得夏想有些面熟,在镇静自若之中总有那么一种让人mō不到底的底气,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多年来在羊城为所yù为的经历,还是让他mí了眼睛昏了头脑,认为上有康孝、省公安厅照应,下有市局、区局、〖派〗出所三级联动的关照,就算米纪火也要看到康孝的面子上,不能拿他怎样!
只迟疑了片刻,康志说出了令他后悔一辈子的一句话:“你确实吃了霸王餐,也撞坏了沙大包的车,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夏想冷笑了:“好,你记住称刚才的话,别后悔就行。”
康志刚一犹豫,心中一跳,邸楚峰哈哈大笑说道:“康总,怎么被他几句话就吓住了?兄弟几个在羊城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时候崴过脚?嗯!就凭你的关系,别说羊城了,就是整个岭南,又有几个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怎么现在越活越倒退了。”
白起向前一步,喝道:“少废话,身份证!”
夏想还真没带身份证,也没带工作证,付先先倒是带了,她可怜巴巴地递上了身份证,胆怯地一句话也不敢说,好象真吓得无所适从了一样。
白起接过一看,假装对比身份证,又多打量了付先先几眼,心想到底是京城妞儿,够味儿,皮肤好,气质好,身材好,又大气,真不错,要是能上一次也值了。
白起将身份证交给邸楚峰,邸楚峰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心是愈发断定夏想和付先先没什么来历了,又来自京城,到了他的地头上,就得乖乖地听他的摆布。邻楚峰冲沙大包使了个眼sè,又和康志交流了一下眼神,多年来养成的默契,让三个人不用开口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三人达成的默契是,邸楚峰和白起先槽夏想带走,罚款、恐吓,留下付先先交给沙大包和康志,是强迫还是顺从,就看他们二人的手段了。等处理完了夏想之后,先关上夏想,然后邸楚峰再回来消遣付先?……,
计划很完美,各得其所,人人都有好处,所谓有福同享但狐朋狗友的字典里有没有有难同当就不得而知了。
白起和两名〖警〗察上前,冷冰冰地说道:“请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夏想作为专项行动的总指挥,打击的是欺行霸市,建设的是社会信用体系,本想真心实意为岭南百姓做一些实事,从根本上扭转岭南在经济飞速发展的过程之中被遗忘的〖道〗德和信用,诚然,作为国内最发达的省份,却也是社会矛盾最突出、治安问题最堪忧的省份,不重建社会信用体系,再有钱又能怎样?
在出门担心被抢包、开好车担心孩子被绑架、钱越多越不安全越不幸福的yīn影之下生活,经济越发达越不快乐,那要钱何用?要第一经济强省何用?
夏想感到了不仅仅是愤怒,还有深深的悲哀,岭南就是一个破子,只发展了经济,没有相应地提升〖道〗德和文化水平,就如现在的学生唯学习论一样,不加强思想〖道〗德教育,一个大学生越有知识反而对社会造成的危害越大。
就如权力掌握在一些烂人手中,会从身〖体〗内部腐蚀执政党的根基!
“等一下!”夏想淡淡而不失威严地说道“等一个人到了,再去局里不迟。”夏想绝对不会扔下付先先一人,否则再回来救人也许就为时已晚。
“等人?等谁?少罗嗦,赶紧走,要不就对你不客气了。”白起恶狠狠地推了夏想一把。
…突然,门被人推开了,一行四五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官威很重,但没有了往常的持重,而是大步流星一马当先,将身后几人甩到后面,来到夏想面前,还未开口,突然就做出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举动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第1897章 心惊胆战(第四更!求票!)
从一行几人出现的一刻起,包括康志在内,沙大包、邰楚峰和白起,都惊呆了。
因为来者不是别人,当前一人正是蓝天区委书囘记祝耿华,紧随其后者是蓝天区公囘安局囘长陈光。
祝耿华和陈光一出现,康志、沙大包和邰楚峰就对视一眼,心中大感不妙。不等几人有进一步的眼神交流,祝耿华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夏想面前,就震囘惊了当场的所有人!
其实祝耿华倒不是真跪夏想,而是他接到紧急电囘话,听说省委副书囘记夏想在花客酒家被宰客,又被沙大包围堵,本来正在休闲的他一听之下大惊失色。在他的辖区要是夏书囘记出了什么事情,他的官囘场之路也就到头了,花客酒家是什么路数他心里清楚,沙大包是什么货色他更清楚,夏书囘记落在他们手中,不一定会出多大的差错。
万一大错铸成,他晚了一步,不但官帽会丢,陈书囘记震怒之下,说不定他还得承担连带的责任!
心急火燎之下,祝耿华匆匆赶到,一进门,就发现夏想被围在中间,甚至还……被铐上了手铐,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省委副书囘记被铐,是严重的政囘治事囘件——顾不上看在场的人一眼,也毫不理会康志和邰楚峰的眼色,他拿出平生从来有过的快捷动作,三步两步来到夏想面前,结果没留神一下绊在了白起的腿上,结果腿一软,就一下跪在了地上!
因为速度过快,就好象他一下扑倒在夏想面前一样。
所有人都震囘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惊人的变故还在后面。
蓝天区公囘安局囘长陈光本来就在祝耿华身后,他是下级,不能僭越,一进门,祝耿华加快脚步直冲夏想而去,他一愣神就落后更远了,因为他并不认识夏想,一路上祝耿华基于某方面顾虑,并没有告诉他是谁出囘事囘了。
只在电视上见过夏想几次,要让陈光一眼认出夏想也有点勉为其难,但当他走近几步,揉了揉眼睛,确认站在前方的年轻而镇静的人正是堂堂的省委副书囘记兼纪囘委书囘记夏想之时,陈光一下屏住了呼吸。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夏想戴着手铐的双手之上,一瞬间只觉得血向上涌,眼冒金星,省委副书囘记被他辖区的警囘察铐了起来,这……简直是天大的事囘件,这……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陈光想到由此引发的严重的政囘治后果,想到夏想不但是省委副书囘记,还身兼省纪囘委书囘记,再联想到夏想到任之后,频频出手,接连拿出数名副厅、正处级官囘员,拿掉官帽如切瓜一样,他就感觉胸口发闷,后背发囘麻,头冒冷汗,腿底发软。
等到祝耿华跪倒的一刻,他的心理彻底崩溃了,再也无前进一步,勉强走到邰楚峰身边,勉强挤出一句话:“邰楚峰,你他娘的干的缺了八辈子祖囘宗的好事!”
然后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生生晕了过去!
一系列的变故,如电光火石一般,只发生在瞬间,区委书囘记跪倒,区公囘安局囘长晕倒,傻囘子也知道出了天大的兜不住的事情!
沙大包大脑一片空白。
康志几乎无思索。
邰楚峰惊吓得也失去了思索能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难道是……
在场众人,除了白起之外,谁也不清楚祝耿华为什么会跪拜眼前的人,白起正不解被他铐上的人是何许人也之时,就看到陈光竟然直接晕倒了过去。
他本来还为绊倒祝耿华而心里不安,现在陈光一个照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当场晕倒,他心中的不安就如千军万马一样奔腾了,正好此时听到了跪在地上的祝耿华,连站都顾不上站起,说了一句令他心惊胆战的话……
“夏书囘记,请您处分我,我有错!”
夏书囘记?白起张大嘴巴,他没听错吧?能让区委书囘记如此恭恭敬敬叫出书囘记的高层人物,在他的印象中,姓夏之人,只有省委副省书囘记夏想一人。
难道他真是夏想?
就是说,他用手铐铐上了堂堂的省委副书囘记?白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平常混吃混喝、欺男霸女,再顺手捞些好处,小打小闹还成,真要遇到大事,他哪里还有半分底气?别说面对省委副书囘记了,就是见了市委副书囘记,他也挺不起腰杆!
欺软怕硬是官囘场人物常态。
白起就吓得浑身发囘抖,双囘腿打颤,再也站立不稳,身囘子一歪,一屁囘股就坐在了地上。想想他刚才对夏想最凶,又是他亲手铐上了手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近距离接囘触过省委领囘导,今天是第一次,却是为省委领囘导戴上了手铐。
想起有关玉囘面夏想的传闻,白起,就觉得裆下一湿,平常在片区威风八面、人人敬畏的白所长,今日在得知夏想的身份之后,在夏想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就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几人之中,最机警反应最快的当属沙大包。
今天事囘件的起因其实是康志见财起囘义,想要宰客,结果沙大包正好暗中偷囘窥了付先先的花容月貌,就又见色起囘义,再说他做的本是无本的皮肉生意,经常让手下的马仔到中学里挑选十六七岁的女中学囘生为他卖淫,稍有不从,就烟烫火烧,可谓无囘恶囘不囘作。
沙大包的如意算盘就是让康志黑了夏想,他弄了付先先,各得便利。没想到,夏想是块钢板,一口咬下,崩了牙齿。见状不妙,趁人不注意,他悄悄后退几步,然后从后门溜了出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沙大包自认不是官囘场中人,没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觉囘悟,现在溜之大吉,夏想还能追捕他不成?再不行就赶紧跑路,难不成夏想还要通缉他?
沙大包自以为聪明,而且还轻手轻脚,又没人注意到他,他肯定可以全身而退……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门口,从小养成的偷鸡摸狗的本领,现在派上了用场,他推开了后门,见外面空无一人,连停在前门的豪车也不要了,撒腿就跑。
才跑几步,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感觉背后好象总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人的下意识有时判断得非常准确,沙大包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越跑越快,在他跑出几十米开外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砰”的一声声响。
沙大包打过枪,也开囘枪伤过人,脑中立刻反应过来是枪响,只不过才意识到有人开囘枪时,就感觉后背被一股大力击中,一阵巨痛传来,他身囘子猛然向前一扑,扑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
酒家之内,现在勉强保持正常的,只有邰楚峰和康志了。
邰楚峰现在已经确定眼前的人正是夏想夏大书囘记,在最初的惊愕过后,他多少恢复了一些镇静,虽然很后怕,虽然很清楚有可能会面囘临夏想的雷霆之怒,但他自认后囘台强囘硬,夏想不能拿他怎样,顶多臭骂他一顿了事。
他不但和市公囘安局囘长杭明关系莫逆,和林双蓬也是不浅的交情,而且他还是省政囘委书囘记牟源海的表弟。有一层层的关系网罩在头顶,夏想敢冒囘天囘下囘之囘大囘不韪非要拿他开刀?就算夏想想,也动不了他的根本!
邰楚峰暗骂陈光没出息,竟然能一下吓晕,真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乡巴佬。
康志和邰楚峰的想大同小异,他刚才也被祝耿华的一跪惊得不知所以,不过震囘惊过后,也看出了端倪,是白起不小心绊倒了祝耿华,即使如此,他还是心中敲锣打鼓响成一片,一刀宰在了当今省委大员的头上,他的酒家算是全国独一无二头一份了。
虽然宰了夏想一刀,但事后送上几十万,肯定能抹平此事。至于铐了夏想,是警囘察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就是刚才瞪着眼睛说瞎话,替沙大包打掩护,肯定会让夏想十分不快,但夏想也不可能就因为他一句胡话就拿他怎样!
大不了关了花客酒家,过一段时间再开张营业就是了……康志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此时,酒店之内气氛怪异,场面怪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想身上。
夏想伸手扶起了祝耿华:“耿华同志,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也会摔倒?”又看了看昏倒在地的陈光和瘫坐在地上的白起,说道,“怎么现在警囘察的身囘体素质都这么差?动不动就昏倒,怎么保护人囘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怎么和坏人坏事做斗囘争?”
夏想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枪响,早就发现却假装没有注意到沙大包溜走的康志和邰楚峰顿时脸色大变!
难道是……夏想的手下击毙了沙大包?
怎么可能!
早就听说过玉囘面夏想的称号,邰楚峰一直认为是外界夸大其词的谬传,夏想再强囘势能强囘势到哪里,强龙难压地头蛇永远是真囘理!
但枪声响后,邰楚峰和康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心惊胆战!
祝耿华虽然一跪之下看似丢囘了人,却无心插柳,或许会让夏书囘记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也未可知,所以他只是微有尴尬,被夏想扶起之后,立刻冲邰楚峰喝道:“还不赶紧替夏书囘记打开……”
夏想却说了一句让祝耿华差点又跪倒在地的话:“不必,我等林双蓬同志亲自来替我打开!”
第1898章 开刀(第五更,推荐可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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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的一声枪响,相当于间接对邰楚峰和康志的警告,那么夏想坚持要等林双蓬亲自为他打开手铐之举,就等同于直接的当头棒喝!
虽然夏想说话的声音很轻,也不严厉,但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言外之意就是,今天的事情,别想轻易收场。
康志感觉有点双腿发软:“夏,夏书记,是我不对,我错了,请您处罚我。”
“夏书记……”邰楚峰也不得不表态了,“误会,都是误会,刚才要是夏书记早亮明身份,也不会有这一档子事情了,夏书记大人大量,您就高抬贵手,让我打开……”
邰楚峰点头哈腰,一脸奴才嘴脸,不过也得承认,他的模样还真让一般上级领导拿他没办。
可惜,夏想不是一般上级领导。
邰楚峰向前一近身,夏想后退一步,坐回到了椅子上,冷笑一声:“误会?邰局,你的误会可真是轻描淡写。如果我不是省委副书记,只是一名普通的来羊城游玩的游客,今天是不是不但被宰了三万块,然后连付省长的妹妹也被你们污辱了?”
全国只有一个付省长,就是人人皆知的付家的中坚力量付先锋,邰楚峰虽然只是羊城市蓝天区分局的小小的副局长,但对名满天下的付先锋也是如雷贯耳。夏想的一句付省长的妹妹,又如一记重锤重重地击中了邰楚峰的胸口。
付先锋虽然只是湘省省长,但他为人处事恩怨分明,而且下手不留余地的性格,即使远在羊城的邰楚峰也有所耳闻,一听之下,差点没惊掉下巴。
幸亏没让沙大包动了付先先,否则不用夏想动手,付家一怒之下,甚至敢从京城带人直杀羊城,也要将沙大包分尸。
而他估计也在劫难逃,说不定也会横尸街头!
邰楚峰的手僵在半空,再也向前伸不出一分,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康志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现在的情形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就悄然向光头使了个眼色,暗示光头立刻电话通知康孝。
或许,只有康孝能解围了。
“夏书记,先打开了……行不行?这样戴着这个东西,我看着难受。”祝耿华哭丧着脸说道,他确实难受得要命,因为他要负连带责任。
夏想摆摆手:“耿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痛心。省委部署专项行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蓝天区并没有认真落实省委的工作部署。”
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祝耿华更是心中惶恐不安,恨死了邰楚峰,他狠狠地瞪了邰楚峰一眼。
邰楚峰却并不怕祝耿华,虽然祝耿华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决定他的命运的权力一分为二,祝耿华只占一半,另一半,在市局局长向民新的手中,就是说,祝耿华在向民新没有点头的情况下,不能将他就地免职。
主要还有一点,他后台强硬,祝耿华不敢为了讨好夏想而得罪他!
“夏书记……”
正当僵持不下,陷入了难解难分之时,林双蓬终于赶到了。
和林双蓬一起出现的,赫然还有张力!
张力的出现,让祝耿华也吃惊不小,张力身份特殊,不但他的私人关系十分复杂,最主要的是,他是省长的秘书,他的出现,是以个人身份还是代表米纪火亲临,意义就大有不同了。
林双蓬还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接到通知之后,急急赶来,一路上心中还想,夏想是又为他挖了坑,还是设了陷阱?难道是夏想不甘心叶天南和季家的接触,借机闹事,要还回一局?
抱着一分不解数分不满的心态,林双蓬正要启程赶往花客酒家时——花客酒家的背景他当然清清楚楚——张力却突然提出要和他同行,他也不好拒绝,不管张力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并未深思。
不是不想去琢磨张力的用意,是来不及多想。
林双蓬在路上听取了电话汇报,只知道一个大概,以为事情很好解决,让花客酒家赔礼道歉并且赔偿损失就行了,他甚至还责怪夏想小题大做,多大一点儿事情,非要惊动他出面,好歹他也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
等推开房门的一刻,林双蓬就立刻重新树立了正确的政治观——就算不通知他前来,他也必须前来,因为事情真的闹大了,恐怕他也解决不了。
省委副书记被铐上,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在场几个大小官员,要是全免有点夸张,但全部处分一个也跑不了,说不定陈皓天震怒之下,连他也难辞其咎!
林双蓬到底政治觉悟要比祝耿华、邰楚峰之流高多了,瞬间的震惊过后,立刻又意识到了另一个更重大的问题,顿时后背就湿了一片……专项行动开展以来,除了夏想亲临红花当场拿下几名贪官之外,其他再无重大进展,羊城更是消极对待,并没有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正是因为羊城不动,其他地市也是悄无声息,都在观望,夏想估计早就想从羊城入手了,正愁找不着突破口,今天之事,等于是为夏想创造了一个良机!
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吃饭被宰,羊城的市场信用体系是该重建的时候了……想通此节,林双蓬怵然而惊!
不好,又被夏想抓住了他的把柄,本来上次堵路事件还没有完全过去,本想借邀请叶天南前往梅花扳回一局,却不想夏想因势利导,借一次宰客事件,再次将他置于两难的境界。
林双蓬几乎要仰天长叹了,既生蓬,何生想?
只不过长叹归长叹,该做的事情还必须要做,而且还要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快步来到夏想面前,林双蓬微微低头弯腰:“夏书记,请您批评我,是我工作失误,让您受惊了。”又转身对祝耿华说道,“祝书记,怎么还不给夏书记打开?”
祝耿华一下噎住了:“夏书记说……”
夏想扬了扬手中的手铐:“我本来说要请双蓬同志替我打开,不过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要请牟源海同志亲自替我打开。如果牟书记不肯的话,我倒不怕带着手铐回省委,相信陈书记也好,米省长也好,都乐意为我亲手打开。”
林双蓬差点后退两步,并且大骂一句脏话,不过终究还是政治智慧战胜了冲动:“夏书记,我知道您受了委屈,我向您郑重承诺,今天的事情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不满意,请您处分我。”
“双蓬同志,你先别忙着揽责任,今天的事情,帐要一笔一笔地算。”夏想话一说完,一脸的漠然蓦然变得严厉了十分,目光如电看向了张力,“张秘书,你来说说花客酒家不但欺行霸市,还存在着严重的价格欺诈行为,应该怎么处理合适?”
林双蓬倒吸一口冷气,夏想要拿张力开刀了!
在上次的挖坑事件之后,林双蓬就知道一点,夏想必定知道了张力在木风事件之中所起的牵线搭桥的作用,夏想既然会有明里暗里针对他的手段,那么就必然会对张力不客气。别看张力是米纪火的秘书,但如果张力违背了夏想的大原则,米纪火不会护短,甚至还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张力。
张力和夏想在京城有过还算友好的互动,林双蓬也清楚,但也正是因此,他才推测夏想对张力意见大了!
林双蓬并不同情张力,相反,他还对张力有轻视之意,认为张力为了一个女人而不坚定政治立场,实在太不应该。现在,夏想转移了枪口,他一下就觉得轻松多了,倒要看看张力怎么化解夏想抛出的难题。
张力确实为难了。说重了,会得罪康志和康孝,说轻了,有可能会让夏书记对他加深成见。他很清楚,当唐天云在夏想的授意之下打来电话请他来花客酒家时,他将会面临着一次前所未有的艰难选择。
张力就明白,他居中策应木风事件的内情,被夏书记查实了。
犹豫了大概几秒钟,张力艰难地开了口:“我个人认为,正值省委三打两建的开端之际,花客酒家宰客事件性质非常恶劣,情节非常严重,应该停业整顿,并且重罚。”
“双蓬,你是不是赞同张力的看?”夏想又将球踢到了林双蓬的脚下。
林双蓬毫不迟疑地说道:“我完全赞同。”
“欺行霸市的处理结果是停业整顿,如果花客酒家还存在着逼良为娼、卖淫嫖娼等行为,身为花客酒家的老板的康志,又该怎样处理?”
康志的脸色一下惨白了:“夏书记……”
林双蓬也急了,康志是康孝的侄子,又是张力的至交,在羊城又有层层的关系网,夏想是想一举拿下康志,难道是要动大手术,他先是瞪了康志一眼:“没你说话的份儿……”又忙向夏想解释,“夏书记,事情还需要进一步核实,现在要不先回省委,具体情况我会详细汇报一下。”
夏想摆摆手:“双蓬同志,关于康志如何处理的问题,我没问你……”
林双蓬蓦然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夏想看向了酒家的后门,朗声说道:“我是问牟书记和向书记……”
后门一响,省政委书记兼**厅长牟源海和市政委书记兼**局长向民新,应声推门而入。
而牟源海和向民新的身后,数人抬着一人,赫然是半死不活的沙大包。
第1899章 迎风起浪(小求票,请投。)
事态发展到现在,不止康志、邰楚峰已经完全摸不清头脑,不明白怎么转眼之间,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夏想可是一直在眼前没有离开片刻,谁替他在幕后将一切布置得步步杀机?
就连林双蓬和张力也惊呆了,什么时候牟源海和向民新也来了?
而更让林双蓬惊讶的是,沙大包又怎么了?看样子好象死了一样,不对,应该没死,但浑身发软,明显是腿脚皆断!
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林双蓬此时还不知道沙大包对夏想的威胁,更不知道整个事件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算是明白了,其实夏想请他前来,并非请他解围来了,而是请他看戏来了,估计在请他的同时,不一定有哪个省委领导也在邀请之列。
以省委副书记的名义发号使令,放眼整个岭南,除了陈皓天和米纪火之外,谁敢不从!
或者说,其实夏想已经暗中部署好了一切,请他来,就是要他表态和当支点。
再看牟源海和向民新的身后,一人气定神闲,年纪不大,却十分老成持重,步伐从容,甚至还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别人,正是唐天云。
哦……林双蓬多少明白了一点什么,肯定是唐天云奉夏想之命,在背后安排了一切,但……林双蓬大惑不解的是,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唐天云还有这般指挥若定的本领?
林双蓬还真猜对了,将一切部署完毕并且安排妥当之人,正是唐天云。
夏想出行,除非是公事,一般私事轻易不带秘书,和别的副省级高官相比,他算是极有个性了。
刚刚和付先先出门之后,在光头的提醒下,他立刻通知了唐天云,要求唐天云带人前来花客酒家,并且还特意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
唐天云虽然在夏想身边的时间不长,但他在沉稳之中,自有主见和分寸,对夏想的意图也领会得十分透彻,再加上他心里清楚花客酒家是什么路数,就先第一时间通知了祝耿华和林双蓬。
随后他在电话了向民新之后,又亲自敲开了牟源海的办公室的门。
夏书记人身安危受到威胁,牟源海哪敢有半分怠慢,立刻动身和唐天云一起直奔花客酒家。
牟源海走得匆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疏忽之中忘记了带人前来,走到半路上他才一拍脑袋说道:“忘了带人手。”
唐天云却是淡然一笑:“不劳车书记了,向局已经带人先到了,市局的警冇察对付黑恶势力,比省厅的更得心应手。”
牟源海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怎么唐天云说话的腔调和胸有成竹的表情,和夏想如出一辙,他才跟了夏想多长时间,就学到了夏想的作派?
虽心中腹诽,却还是不得不被唐天云不动声色之中就将一切安排得妥当而大发感慨,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唐天云,同时他心里也惊讶,什么时候向民新向夏想靠拢了?
向民新何止向夏想靠拢了,而且还靠拢得非常紧密。
在接到唐天云的电话之后,向民新第一时间召集数名**,以最度赶到了花客酒家,并且按照既定计划,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四周。
自从上次吴公子大闹市局之后,在李逸风的引荐之下,向民新迅速向夏想走近并且靠拢,他和夏想之间的密切关系,因为保密措施得当,一直没有几人知道!
必须承认,夏想能得向民新的信任和靠拢,李逸风居中的策应,不可没。
若是平常,向民新也不会收拾沙大包,毕竟他和沙大包没有过节,虽然沙大包在羊城胡作非为,劣迹斑斑,他无一不心知肚明,但沙大包上头有人,既然沙大包也没得罪过他,又没有高层发话要灭了他,他何必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也不能怪向民新身为公冇安局长的不作为,国内各地市许多情况都类似,黑恶势力的壮大,如果不是有上层的保护伞,就是有公冇安局的保护伞,两者必居其一,否则在政治清明的国内,绝无可能有茁壮成长的土壤。
向民新虽然不作为,至少他没有庇护黑恶势力,没有充当不光彩的保护伞的角色,也正是因此,他才得到了夏想的赏识。
今天之事,唐天云再三强调,夏书记的安危全部系于向民新一身,虽然夏书记也请动了牟源海,但夏书记特意指出,只让市局出动警力。
向民新就很感动夏书记的信任。
刚刚布好天罗地网,就有人投网了赫然是沙大包。
沙大包如何威胁了夏书记的人身安危,详细经过向民新还不得而知,不过见沙大包仓皇失措狼狈逃窜的熊样,他还是果断地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敢对夏书记人身威胁,宁杀错,不放过!更何况向民新早就想打击一两股黑恶势力,震慑一下日益猖狂的羊城的大大小小的黑恶团伙,也好显示一下他身为公冇安局长的职责所在。
当然,向民新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杀人,击中沙大包的,是橡皮子弹。
抓住沙大包后,沙大包还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正好光头刚给康孝打完求救电话,一出来,又被向民新抓个正着。
光头被抓,向民新也不客气,正要动手收拾光头一顿,光头可比沙大包怂包多了,立马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并且连夏想最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的告密救了他一命的话也赶紧献宝一样说出,唯恐晚了一步就和沙大包一样被打得不样。
听了光头的话,唐天云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只对向民新说了一句话:“向局,今天的事情,是一个重大机遇,夏书记要借机立威了。专项行动,如果从大的方面来讲,任昌是突破口。如果从小的方面来讲,花客酒家是突破口。”
向民新明白了,唐天云的暗示就是,可以下狠手了,今天的事情,越大越好。
向民新就下达了命令,要让沙大包变成沙起……结果沙大包就被塞成了旁边的警车之内,不多时就断了手脚!
对付一些垃圾一样的货色,就不能讲仁政和人权,因为在他们对无辜百姓下狠手的时候,在逼迫十六七岁的花季女生卖淫的时候,他们心里没有一丝人性。
对没有人性的东西,讲人权无异于对猪讲美式的民冇主和自由!
向民新也知道,如果公审的话,沙大包会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拖上一年半载,最后判个十几年,然后关个三五年或许就又出来了。与其如此,不如先让他行使私正义。
沙大包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向民新比谁都清楚,他对沙大包也是恨之入骨,因为沙大包一类人的存在,就是对他这个公冇安局长的蔑视和讽刺。但他不敢动沙大包,他承担不起得罪更高层人物的后果。
现在好了,有夏书记替他在省委遮风挡雨,再加上沙大包敢威胁副省级高官的人身安全,他就替夏书记的警卫好好修理一下沙大包。
修理完沙大包之后,牟源海才匆匆赶到。
其实牟源海本和唐天云同行,半路上,唐天云特意先行了一步,提前几分钟来到,也是为了更方便地安排一应事宜。牟源海正乐得顺水推舟,他抱定了知道得越少承担的责任就越小的想,打算尽可能将事态的影响降到最低。
只不过牟源海的政治智慧终究比林双蓬稍逊一筹,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夏想请他来,可不是请他看热闹来了,更不是让他作壁上观,而是会摆出一道非常难以做出选择但又必须选择的选择题让他来做。
不过牟源海到底也是老江湖了,在见到向民新赶到他到来之前已经对沙大包下了狠手,几乎将沙大包修理得不样,他就吃惊不小,一直以来向民新想在羊城有所作为而无能为力,现在终于找到支点了,想要大展身手了?
向民新太天真了,夏想早晚会离开岭南,他现在紧跟夏想的步伐,得罪了岭南的本土势力,等夏想一走,他难道也能跟着调到京城?
一边想,牟源海一边漫不经心地推开房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落到了夏想戴着手铐的双手之上,就如一道夺目的亮光照在了他的双眼之上,他一下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惊呆了!
再看到依然坐在地上的白起和勉强站立的陈光,还有一脸为难的林双蓬,甚至还有……米省长的秘书张力也在,牟源海就觉得思路混乱,一下转不过弯儿,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牟源海、向民新迈进房间的一刻起,小小的花客酒家现在有三名省委常委,一名市委常委,一看区委书记和一名区公冇安局长,可以召开一次小范围的扩大会议了。
果然,夏想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地注视之下,说了一句话令在场每一个人都为之震惊的话:“康孝同志也该到了,等他到了,就召开一个现场办公会,好好研究一下专项行动应该怎样开展的问题。”
林双蓬和牟源海对视一眼,一齐心惊,终于……事情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夏想夏书记,究竟要借机掀起多大的风浪?
第1900章 继续发酵
夏想心中的筹划,比牟源海想象中深远多了,也远比林双蓬的认知更周密。
专项行动开展以来,收效不大,固然有各地市消极应对的原因,也因为一直没有一件为各地市敲响警钟的具体事龘件的发生任昌事龘件只能算是序幕,不能算是升场白那么今日之事,就姑且当成一次可以为各地市做出榜样的开场白好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夏想用心高深,戴着手铐召开一次现场办公会,就是提醒在场各位,体制内办事就是戴着手铐指挥,戴着脚链跳舞,在同等条件下,谁手舞足蹈得更潇洒,谁就会笑到最后。
就在众人一愣神的工夫,康孝现身了。
康孝之所以姗姗来迟,不是因为光头的电话打得慢,而是他接到电话之后,踌躇了一会儿才上路,结果就晚了几分。
光头的电话打给了康孝的秘书,而且说实话光头的智商不太高,通常武力值高的人智商值都不会太高,光头也不例外,所以经他转述之后,再经秘书过滤,最终到了康孝的耳中,事情就大事化小了,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将事情和叶天南到梅花的走访联系在一起。
不过康孝到底还是岭南三系之中最有官场经验的一人,他随后联系林双蓬,却被告知林双蓬不在省委,已经前往花客酒家了,就让他心中一沉,意识到了事态可能严重了。
等他再联系牟源海,同样得到的反馈消息是牟源海也出发去了花客酒家,康孝才知大事不妙,因为林双蓬和牟源海都是被唐天云主动请去而他则是由光头通知,中间的区别对待可就太大了说明夏想是将林双蓬和牟源海当成了可以争取的对象而呃……有可能是区别对待的对立方。
康孝才急了,立刻动身,路上又详细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得知不仅仅有林双蓬和牟源海在场,还有向民新、祝耿华、陈光、邬楚峰等人,他此时才感觉头皮发麻,双眼发直,康志怎么得罪夏想了,夏想如此兴师动众,以上述人员分析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因为要人事有书记,要专政,有公龘安局长,就是说肯定要大打出手了。
康志是康孝弟弟的儿子,和康孝关系极为亲密。康志早年丧父,一直跟在康孝身边长大,被康孝视为己出,亲如亲牛儿子。又恰好康孝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就更是疼爱康志。
谁动了康志就和动了他的命根没有区别。今天要是夏想非要拿康志开刀的话,他也不惜和夏想翻脸,相信到时牟源海也会为他助阵不信夏想还能不给他几分面子?怎么着他在省委也是老资格了,又是阔第系的代表人物,夏想刚来岭南,立足未稳,还想怎样?
火烧火燎地赶到花客酒家,推门进去,只看了一眼场中的形势,康孝就震惊得不所知以了。
如果说白起坐在地上、林双蓬陪着苦笑、牟源海一脸愕然还不足以让康孝震惊的话,那么夏想戴着手铐指挥若定的形象,就让他再难合拢嘴巴、省委副书记被镭上了,谁的眼睛长kù裆里,干出这种瞎了黄金狗眼的事情?
目光一转,看到康志灰头土脸地站立一旁,再看到沙大包死狗一样的怂样,又注意到夏想旁边站立一名如花似玉的美女,康孝就立刻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刚才一路上建立的自信一瞬间崩溃了,他就知道,今天的一关,将是他人生之中面临的最大的关卡。
更不用提站立一旁一脸尴尬的张力,好歹也是省长秘书,在夏想面前还不如唐天云自在,就如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似乎正低头准备挨训,就让康孝完全看不明白形势了,夏想一个省委副书记,凭什么要让省长秘书在一旁恭候?
不明白也没办法,现在无人为他解释清楚,他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康孝同志也到了,下面就正式召开现场办公会,由花客酒家事龘件延伸解读,讨论一下专项行动开展以来的工作失误和不足之处。”夏想开始讲话了,他因为戴着手铐,不方便配合手势,姿态就有点怪异,“先请邻楚峰同志详细介绍一下事情经过。”
现场一共十余人,就夏想一人坐着,连林双蓬和牟源海都得陪站,康孝就知道,他也没资格坐下了,心里就老大不自在,好歹也是排名靠前的常务副省长,展夏想面前连坐的资格都没有,夏想还不是陈皓引不过又一想,夏想连他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就步入了正题,明显有冷落之意,就是要先堵住他的嘴。
康孝不干了,抢先插话说道:“夏书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有两件事情我想先声明‘下’既然要参粥现场办公会,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我认为很有必要。一,夏书记戴着手铐开办公会,毕竟不雅观,还请夏书记取下。二,无关人等就不必参加办公会了。
康孝的提议有两大用心,一是夏想的手铐戴在夏想的手上,却无形中给他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让他没有底气说出反对意见,锃亮的手铐就如一座大山一样,不但高山仰止,似乎还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二是召开现场办公会,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康志也好,部楚峰也好,甚至包括祝耿华在内,在几名重量级省委高官面前,肯定说话没有底气,没底气,就容易说错话,一错,就或许不能回头了。
夏想岂能不知康孝的用意,毫不客气地回应:“手铐的事情,稍后再提……康孝同志,双蓬和源海同志是我请来的,我记得好象忘了让天云打电话请你……”
一句话差点噎得康孝满脸通红,夏想的话很直接,言外之意更犀利,意思是我连请你参加会议都没有,你有什么发言的资格?
还好,夏想又说了一句话,多少给了康孝一个台阶:“不过既然康孝同志无意中路过,列席一下会议也无妨。不过提请康孝同志注意一下,现场办公会主要议题是专项行动的开展和部署。”
康孝的老脸终于红了,差点被夏想气得转身就走,专项行动领龘导小组,夏想负总责,还有铭省委领龘导参加,其中偏偏没有他,但却有牟源海和林双蓬,就是说,牟源海和林双蓬参加会议,是分内之事,他参加会议,是越界了。
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有转身走人,一走,就更丢人了,而且还完全失去了替康志抵挡夏想炮火的机会。
康孝忍气吞声留了下来,心中恨死了夏想,却不得不微带恭敬地说道:“本来我确实应该回避一下,但因为康志和我有亲戚关系,他惹了事情,我也有连带责任,就请夏书记批准我列席会议。”
一个回合下来,康孝就退让了,林双蓬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牟源海本来站在离康孝比较近的地方,此时却悄然向一旁挪动了脚步,和康孝保持了一定距离。
张力的眼皮猛然跳起几下,心中愈加肯定,今日之事,想要不站稳立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已经不可能了,夏想夏大书记,已经高高举起了屠刀!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完全被夏想的气势震住了,所有人都在想,事情要闹到多大才能让夏书记满意?
或者说,要死几个人掉几个官帽,才能让夏书记称,心?
微一冷场之后,夏想又说:“邻楚峰同志……”
邻楚峰本来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刚才沙大包如死」狗一样被抬了进来,他身为刑讯供逼的老手,一眼就看了出来沙大包差不多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平常打别人的时候tǐng过瘾,现在发现有可能自己受苦时,身为副局长的威风dàng然无存,也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狠,当着数名省委领龘导的面敢直接废了沙大包,连给沙大包一个审讯的机会都没有,他终于知道了夏想在文弱的外表之下,却有一颗异常冷静并且杀人不眨眼的狠心。
不过,在康孝现身之后,听到康孝和夏想对答几句,和林双蓬、牟源海完全被夏想气势压制得没有还手之力不同的是,康孝还有一战之力,他就又微微站直了腰杆。
“夏书记,各位领龘导,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次误会引起的……”邻楚峰尽可能将事情向小里说,“夏书记点菜之后,就去接人,要求酒家随便上几道拿手菜,酒家以为夏书记是外地的客人,就上了最贵的饭菜,最后结帐的时候,费用是一万人……”
羊城人民是比较富裕的人民,但一顿饭吃一万八也没人吃得起,林双蓬现在对康志恨之入骨,你宰谁不好,一刀宰在了省委副书记头上,你怎么不去宰玉皇大帝?
“后来又因为费用问题起了言语冲突,饭店服务员光头动手打人,结果却吃亏了,又要求县书记赔偿医药费用一万二……”
“夏书记结账离开了饭店,由于走得匆忙,和沙大包的汽车发生了刮蹭事故,沙大包追到了饭店,报了警,我赶到之后,白起不由分说就铐上了夏书记……”
好,好,好,夏想一阵冷笑,还抱着大事化小的幻想,有些人不打到他痛,他是死不悔改了!@。
第1901章 开始
部楚峰描述事情经过期间。夏想自始至终不发一言,极有耐心地聆听,似乎认同了邻楚峰的说,也给康孝造成了一定的错觉。
康孝听完了部楚峰的叙述,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场小误会,夏书记就爱小题大做,真没必要,都是久经官场的老人,谁还能被你一个外来的年轻人吓住?
牟源海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或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独有张力和林双蓬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愈加不妙,夏书记现在的表现,恐怕是火山爆发之前的宁静。
唐天云镇静自若,站在最外围,并不走到夏想身边,好象有意站在圈外好观察各人的反应一样。
部楚峰说完,夏想不置可否,淡然地看了康志!眼:“康志,你说……”
康志深吸一口气,也恢复了三分自信,叙说了事情经过和部楚峰的说大同小异,不愧为多年的狐朋狗友,不必商议就能得出同样轻描淡写的结论,将刚才十分严重的恶件归结为由误会引发的一起执过严事件,就是说,谁都没错,如果夏书记早早亮明身份,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换言之,部楚峰将他待上夏想之时包藏祸心的想掩盖,康志将他包庇沙大包时颠倒黑白的话略过不提,二人一唱一和,试图蒙混过关。
谁也没有察觉的是,在邻楚峰和康志分别叙述的时候,唐天云悄然有所动作他将两份资料不动声色地分别塞到了林双蓬和牟源海的手中。
林双蓬和牟源海不解其意,接过资料之后,只看了几眼,二人就一起蓦然而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震惊。
此时林双蓬才更是心中认定,唐天云不但已经成为夏想的心腹,而且还是夏想极为得力的左膀右臂,遇事沉稳,不慌不忙,隐隐已有大将之风。
相比之下,张力小事上更容易得人信任,但大事上往往不够镇静,以前林双蓬固执地认为,张力和唐天云相比,会比唐天云走得更远,因为唐天云的性格原因,不容易得到一叮)慧眼识珠的领导的赏识。
现在他改变了看,夏想的到来,让唐天云终于拨云见日。
和唐天云有同样待遇的,还有向民新,林双蓬不无责怪地看了向民新一眼,心中的滋味不太好受,向民新是他的下级,却听从了夏想的指挥,这叫什么事儿?
不过……一想起手中的资料上所列出的一桩桩骇人听闻的事实,林双蓬的怒火又不可抑制地高涨了。
等部楚峰和康志依次表述完所谓的事实真相之后,夏想没有给出任何评论,而是又问:“楚峰同志,你说今天的事情怎么处理?”
部楚峰微一犹豫:“各位领导都在,没我说话的份儿……”
“夏书记让你说,你就大胆说。”康孝及时插了一句,用意自然是为邻楚峰打气,暗示他千万别错过机会。
部楚峰就大着胆子说道:“白起停职反省,花客酒家停业整顿,康志向夏书记赔礼道歉,除了归还多收的饭费之外,建议对付先先小姐给予一定的精神赔偿。同时,我个人向区委区政府提交书面检查,接受市局、区委区政府的任何处分。”
从表面上看,邻楚峰的态度很诚恳,似乎也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但仔细一分析,实际上完全还是将事情抹平的思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手运用得十分高明,主动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夏想的权威在部楚峰的处理意见之中,影响力被降到了最低。
因为最终处置权在市局和区委,就是说,夏想身为省委副书记,不可能直接插手市局和区委的事务。
狡猾而实用的官场技巧被邻楚峰运用得炉火纯青。
只可惜,他遇到的对手是夏想。
夏想连精明如狐的哦呢陈和阴毒如蛇的衙内都能应付自如,相比之下,邻楚峰几乎就是不入流的角色了。
夏想不对邻楚峰的意见发表任何意见,依然十分冷静地说道:“陈光同志,你的意见是?”
陈光昏倒了几分钟之后,被人又救醒,本想借去医院之际逃避,后来又一想,与其后退,不如勇敢面对,他又留了下来。
夏想开口一问,陈光就鼓起勇气说道:“楚峰同志的意见太轻率了,我认为具体事情经过,需要成立一个调查组经过详细地调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还用什么调查组?陈光同志不要小题大做了……”康孝见陈光有意将事情进一步渲染,就十分不快地说道。
让康孝没有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夏想就蓦然发作了。
“啪,的一声,夏想猛然一拍桌子,呼地站了起巢:“是不是给我赔礼道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试图颠倒黑白,混淆视听!邻楚峰,是谁给了你既不了解事情经过,又不问清谁是谁非的情形之下,就要先待人带走的权力?你身为警乜察,你对得起头顶上的国徽和身上的警服吗?”
夏想的雷霆一怒,突如其来,和刚才的冷静淡然判若两人,事先没有征兆,突然发作之下,惊吓得部楚峰再难保持镇静,“啊,的一声后退几步,一下没有站稳,竟然一坐在地上!
康孝急忙和稀泥:“夏书记不要发火,有话好好说。
“好,有话好好说,康副省长,你来听听沙大包和光头是怎么说的!”夏想余怒未消。
唐天云冲向民新一点头,向民新一挥手,光头被带上了上来。
光头已经傻吓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康总让我宰人,沙大包看上了那个女人,部局来了之后,要带走男人。男人罚款,女人留下摆布,玩得好还好说,玩不好送去卖淫……y
光头一说完,就被人拎到了一边。
沙大包已经半死不活了,肯定没开。了,不要紧,向民新早有准备,拿出电脑向前面一放,电脑里就出现了沙大包括供的画面:“我错了,我不是东西,我该死,我鬼迷心窍。康志先宰客,我就想玩女人,他没拦我,还给我出主意说是假装撞牟,再让部局过来处理……”
康孝感觉老脸火辣辣地发烧,丢人丢大发了,敢情夏想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就等他向下跳,结果他还以为事情可以摆平,就跟个大傻瓜一样毫不犹豫就跳了进来。
他是大傻瓜,部楚峰就是大蠢驴了,要是没有刚才自打嘴巴的一出还好,现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部楚峰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
如果没有刚才的话,部楚峰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现在康孝知道,部楚峰掉进了夏想的深坑之中,已经摔得半死了,基本上没有了挽救的可能。
夏想一扬手,锃亮的手拷再次刺痛了在场众人的双眼:“有一句话,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不到羊城不知道钱少,我倒想请问各位,羊城是富裕了,但是精神文明建没有没有脸和别的城市比一比?我身为省委副书记在羊城都没有安全感,那么普通的游客来到羊城,会对羊城有什么美好的印象?我还想请问各位,你们到大街上走一走,问一问,就是羊城当地的市民,有几个人敢到羊城火牟站转一转而不被抢包,不被诈骗?三打两建不是一句口号,是重建社会信用体系的一项事关羊城和岭南长治久安的重大举措!”
“我今天戴着手铐召开现场办公会的目的就是,如果我在岭南任职期间,不能做好本职工作,没能主持好三打两建工作,我会自己戴着手铐,在羊城百姓的哄笑之下离开羊城!”
“源海同志、双蓬同志、民新同志,你们说说今天的事态有多严重,该怎么处理才符合省委部署的专项行动的要求?”
康孝此时完全被夏想的气势所夺,只惊讶地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已经没有办可想了,只能寄希望于牟源海和林双蓬最后替他说一句好话了,因为他才发现,夏想早就设计好了事情的结局,他根本就无力推动,除非“…………除非牟源海和他同一个鼻孔说话。
牟源海将手中的资料背在身后,身后的手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微有一丝颤音:“从严从重处理。”
康孝无比震惊地看了牟源海一眼,牟源海不回应他的眼神,目光有些散乱地看向空中,没有焦点。熟知牟源海脾气的他顿时心跳加快,出了什么事情让牟源海吓成这个样子?
更让康孝吃惊的是,林双蓬的表态更强硬,更坚决:“以花客酒店事件为契机,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一场严查严打行动,以实际行动向省委交一份专项行动的答卷。至于具体到康志、部楚峰和白起、沙大包等人的问题,就请民新、耿华同志具体执行。”
向民新也随即表态:“康志,刑事拘留。邻楚峰、白起,就地免职并且追究相关责任。沙大包,刑事拘留,并提请逮捕。”
康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着他的面儿拘留康志,一点情面也不留,都被夏想的淫威震慑了?他正要怒而反抗夏想的淫威,夏想却没有给他机会。
“责项行动羊城第一站,正式开始!”夏想下达了命令,又说出了一句让康孝既惊又怒的话,“羊城第一站,先从打击欺行霸市的花客酒家开始!”
第1902章 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请投票!)
康孝此来……自始至终只做了两件事情,两件事情归结为一句话的话,就是被夏想于股掌之间!
第一件事情就是他想大事化小,想保下几人,最不济也要保下康志。在他看来,康志宰客虽然不对,但还不至于成为被夏想当成专项行动的典型来打击的对象。
专项行动如果要树立一个欺行霸市的典型,绝对会被打击得很惨,不死也得脱层皮,因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不管是好榜样还是坏榜样。
第二件事情就是正面和夏想过拾一次,他一直想要看看,以他在省委的老资格,以他身为岭南人的本土优势,以他阔第系的代言人的身份,不管康志犯下了多大的错事,夏想还能当面撕破脸皮不成?
他的如意算盘就是,他一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力挽狂澜,一切化解于无形之中,夏想打碎牙齿向肚里咽,白白受了一次气,也让他切身体会一下羊城人民不好惹。
结果却过……康孝不但一脚踩空,还被夏想当木偶一样摆弄,他始终没能掌握一丝主动,还被当了摆设,甚至……他期望中的牟源海和林双蓬的支持全部落空,并且二人还异口同声和夏想保持了高度一致,不惜当面同意拿下康志。
康志是他的亲侄子,牟源海和林双蓬心知肚明!
怎么会?怎么可能?康孝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不是他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
还有更让他无接受的事情!
夏想宣布了羊城第一站的行动正式开始之后,牟源海向前一步,亲自为夏想打开了手铐,夏想将手铐高举在手,大声说道:“谁要阻挡专项行动,除非他亲自将我双手铐上,否则,一战到底!”
夏想说完,向牟源海和林双蓬点了点头。
牟源海和林双蓬对视一眼,形势所迫,无路可退,就同时向向民新点头说道:“动手!”
向民新敬礼说道:“是!”
一挥手,数名警龘察向前先是带走了邻楚峰和白起……邻楚峰此时已经百度贴吧首发]脸色惨白,别说争辩什么了,连话都走不稳了,平常欺男霸女的威风全然不见,白起反倒比他还光棍,自己昂然走了出去……然后又有两人来到了康志面前。
康志微微颤井,一脸无奈地看了康孝一眼。
多少年了,他和沙大包、邰楚峰在羊城被人称为羊城三少,虽然名气不如湘省四少响亮,但在圈内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羊城纵横多年,曾经一度以为在羊城的地面上,谁也不能拿他怎样,不想今天却终于一头栽倒!
夏嗯……康志恶毒的眼神挖了夏想一眼,随即他也从邻楚峰虽然崩溃但却怨恨的眼神中得出同样的结论,只要一息尚存,必取夏想狗命!
拼了,只要能活着出来,说什么也要灭了夏想。
康志也昂首走了出去,表现出了一个多年练就的老流氓的大无畏的最高境界。
只不过……在康志和邻楚峰还没有迈出酒家的大门之时,外面传来了鞭炮一样的声响、枪声。
向民新冲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每一声惨叫就如一记鞭子抽在康志和邻楚峰的身上,也让康孝终于流下了冷汗。
“报告夏书记、牟书记、林书记,沙大包的手下殊死」抵抗,开枪袭警,我公龘安干警奋力还击,当场击毙三人,击伤四人,抓获六人。”向民新大声汇报,唯恐康孝听不清楚。
不用向民新汇报,康孝也已经百度贴吧首发]猜到了什么,他紧握双手,强忍着不至于浑身发抖,夏想才来岭南不久,就已经收服了向民新,并且手腕辛辣,威逼牟源海敢怒不敢言,逼迫林双蓬顺从他的意志——夏想就是岭南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康孝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要放弃以前的原则,要和吴晓阳结盟,要为了打败夏想而不惜一切代价。
康孝此时向前无路、他现在只是旁观者的角色,几乎失去了发言权,后退无门——总不能现在转身走人,也太面上无光了,但现在如一根电线杆一样杵在夏想面前,除了被夏想耻笑之外,他还有什么作用?
康孝视今天之事为平生的奇耻大辱。
五分钟后,从楼上下来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年纪都不大,最大不过力多岁,最小不过B岁,有人惊恐失色,有人掩面哭泣,裸露在外的大腿之上,有的是烫伤,有的是割伤,反正无一人没有伤痕。
夏想愤怒了:“一群畜生!”
康孝额头的汗再也止不住了,康志恐怕危险了,逼良为娼、卖淫嫖娼,再加上胁迫幼女,数项罪名罗列在一起,能不能出来还要两说。
十分钟后,向民新再次汇报:“沙大包的手下,全部抓捕归案。沙大包控制的娱乐场合,全部查封,共解救妇女120名……”
原来不止在花客酒家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也早就将沙大包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康孝心中暗想,县想,有本事,下手不留余地,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又冷冷看了向民新一眼,康孝不无鄙夷地又想,向民新,你以为背靠夏想就好乘凉了?别太得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夏想就滚出岭南了。即使不滚出岭南,也要拱手让出纪委书记的宝座,到时夏想还能在省委这么嚣张?
再说夏想做事情不留后路,一棍子打死了沙大包,羊城的地下社会又不是只有沙大包一个别人为了自保,也说不定会先冲夏想下手。夏想还想在羊城立威,别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死!
康孝内心恶毒的想还没有想完,林双蓬也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要求市委市政龘府立刻全体动员起来,各部门联合行动,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三打两建工作,以花客酒家事龘件为典型,严查严打,绝不手软。
花客酒家的老板是康志,是常务副省长的侄子,以常务副省长的侄子的产业为典型,林双蓬也是被逼下了狠手。康孝至此才后知后觉完全看清了夏想的意图,高举屠刀,一刀斩下沙大包的人头,再斩落康志、邻楚峰几人,借康志是他侄子的身份立威,戴着手铐逼林双蓬屈从,一举借机正式打破专项行动雷声大雨点小的僵局。
羊城轰轰烈烈地开展专项行动,并将花家酒家树立为反面典型,为岭南各地市开了一个好头!康孝尽管痛恨夏想,但也不得不佩服夏想的心机,由小见大,由一起宰客事龘件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成地借拳打康志脚踢邻楚峰而打开了一扇为专项行动奠定成基础的大门。
不过,康孝不无恶意地想,羊城开展了专项行动,别的地市未必就跟风,就说鹏城,如果鹏城还是悄无动静,就羊城一个榜样,不足以带动岭南全境。
康孝哪里知道,几个小时后,继羊城之后,鹏城也全面开展了声势浩大的专项行动。羊城和鹏城两大副省级城市的联动,让下面的地市不约而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政治气息,都立刻着手并迅速开展了专项行动。
还有个别迟疑的地市在得知了羊城专项行动的开展是以打击康志的花客酒家为突破口,都不由自主收回了侥;幸的心思。
而花客酒家事龘件的后继影响,还远不止如此。
叶天南的梅花之行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和梅花市委班子座谈,又在市委的安排下,和梅花的部分华侨开了一次茶话会,一切顺利而圆满,就让他心情大好。
毫不夸张地说,叶天南初来岭南,第一步迈得非常扎实,不但落脚点选得非常好,而且顺利得出人意料,让他来岭南之前的低落和沮丧一扫而光,忽然感觉岭南果然好风光,甚至还会……春光无限好。
叶天南就差点有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错觉,还好,他还是压制了内心蠢蠢欲动的得意,告诫自己凡事不可过于乐观,眼前只是打开了第一步,只有和季家正式见面之后,梅花之行才算德圆满。
按照既定计划,和季家的会面在晚上。
叶天南一想到即将和季家的会面,就小有兴奋。和季家会面的安排处于严格的保密状态,省委之中恐怕只有他和林双蓬知道,其他人全部蒙在鼓里,包括聪明绝顶的夏想。
夏想……想起夏想,叶天南就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仇还是怨。他也清楚,夏想和他之间没有私怨,但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公私分明,公仇往往会演变成私怨,他更明白的是,夏想在他前来岭南的任命的背后,没少暗中施展推动之力,目的就是让他在岭南一任,为他所用。
夏想的想未免有点太天真了,叶天南心中暗笑,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夏想可以左右他的任命,但却左右不了他的立场!
不信,且走着瞧,今晚和季家的会面,毫不夸张地讲,将是岭南政局的一个分水岭。
叶天南踌躇满志,到了晚上,他就只带了司机,悄然来到市外南郊的季家家宅。刚到季家门口,却意外收到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季家突然取消了和他会面的安排!
叶天南立刻意识到,恐怕是省委有过……
第1903章 契合
不得不说,叶天南的政治智慧确实比康孝、牟源海都高上一等,
只可惜,叶天南一直没有机会成为派系的领军人物,否则,他将会成为夏想最难缠的劲敌。
只不过人生没有假如,说叶天南时运不济也好,机遇不够也好,总之他没有如何江海和康孝一样成为一地本土势力核心人物的机遇,假如将他放到何江海或康孝任何一人的位置,夏想在面对他的时候,即使不会落败,想要胜他,也要比现在费心费力数倍以上。
夜sè的梅huā市,春意微寒,比羊城冷了不少,穿着单薄的叶天南在春风中微微有些发抖。呆立在季家的门口,只差一步之遥他就能迈进季家,就会和季家家主会谈,甚至还会相谈甚欢,奠定今后长远合作的基础,作为他初入岭南打开的第一局,然后得胜回朝。
不,是回省委。
一步之遥,他却终究没有跨越,那么近,又那么远,切实地让叶天南感受到了咫尺天涯的无奈。
只愣了片刻,叶天南转身上车,没再多说一句话,毅然决然地离去,因为他知道,季家突然反悔,必定半出有因。以季家凡事进退有度的风格,决定的事情,不是他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再敲开季家紧闭的大门。
在回去的路上,叶天南坐在车内沉思良久他已经知道了羊城发生的事变终于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夏想的手机。
“夏〖书〗记,现在是否方便?我想汇报一下在梅huā的工作行程”
季家家宅。
季长幸坐在客厅,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对坐在下首的一人说道:“如竹,夏想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该沉稳时沉稳,该强势时强势,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有进有退的年轻人了。当初老古和符渊都夸夏想,我还有点不太服气,今天的事情充分证明,老古的看法是对的。”季如竹是季如兰的哥哥,年纪和夏想相仿,他个子不高,面相微显老成,如果和夏想站在了一起,看上去比夏想大了五六岁有余。
“夏想是有点手腕,我也tǐng佩服他总能事事找到切入点,并且可以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季如竹微一点头“但也不至于立刻取消和叶天南的会面,似乎显得季家好象怕了夏想一样。”
“不是怕。”季长幸摆摆手“是给夏想释放一个善意的信号,也算是我对老古的一个回应,毕竟是如兰挑衅夏想在先。在齐省,夏想是主动出手分化齐省的本土势力,但在岭南,他是被动应战。”
季如竹点头:“如兰太意气用事了,她好好地管理好家事就行了,女主内男主外,却非要争强好胜,早晚吃亏。爸,你也太纵容她了1
怎么不说说她?”季长幸慈祥地笑了:“说她做什么?她主动挑战夏想,不也tǐng好?”季如竹不解:“哪里好了?现在夏想还手了,让双蓬多被动,羊城成了专项行动的先行军,阔第和水头会怎么看季家?要我说,季家说不定会让夏想借专项行动的名义,被打得实力大降,甚至还会让阔第或水头得了渔人之利。”
季长幸却说:“岭南三系的形成有历史原因,也有区域、文化等原因,岭南的构成太复杂,和齐省不一样。三系正好三足鼎立,谁也别想一家独大,阔第和水头多少年了一直跟随在季家的后面,基本上还算相安无事,他们不会图谋季家的地盘,季家也不会去插手他们的地盘,就维持了平衡这样的局面,夏想会看不到?以夏想的聪明,他不是去削弱任何一系,而是会拉拢一方分化两方,最终达到为他所用的目的。因为他知道,削弱了一方,会让另两方借机壮大,对他而言,不管哪一方过于壮大都没有好处。
政治人物,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我没听明白。”季如竹有点糊涂了,父亲说了一通,似乎没有阑明一个中心思想,到底想表达什么?
“哈哈。”季长幸反而笑了“如竹,你没从政是好事,要是你现在坐在双蓬的位置,会更被夏想耍得团团转。”
季如竹有点无奈地笑了。
“对岭南来说,夏想只是过客,他来岭南,只为履行自己的职责,完成自己的政治诉求。对他来说,季家、阔第或是水头,没有什么区别,他不会因为如兰的主动出手而对季家大有成见,也不会因为阔第和水头躲在后面而信任康孝和申家厚。夏想是政治人物,从他在湘省和齐省的所作所为可以得出结论,他是一个大致公正的人。就是说,如果季家态度一变,夏想马上就会和如兰握手言和,不会因为如兰对他的主动挑衅而计较。
听了季长幸对夏想中肯的分析,季如竹多少明白了一些,但还有不解之处:“既然知道夏想还算公正,季家何必当出头鸟非要惹他?一开始就让如兰收手不是更好?”“无关大局地过上几招,才能知道夏想的深浅。传说他有手腕,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季长幸呵呵一笑“夏想有度量,他不会和如兰计较太多,如兰出面,可退可进。”“怎么无关大局了?双蓬现在就被夏想拖上船了,想下也下不来了,说不得羊城带头开展专项行动,最后还得落了阔第和水头的埋怨。”季如竹对时局的看法,还是缺少深度。
“专项行动其实是好事,我认为应该轰轰烈烈地在岭南打一场人民的内部战争。站在大局的高度考虑问题,季家应该第一个配合夏想才对。”“但是”季如竹更是弄不清事情的前前后后了。
“但是季家不能显得太主动了,要不会被阔第和水头说三道四,也会有损季家的形象。夏想今天的事情,就制造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双蓬也就顺势下来了。有了如兰以前的挑衅,再有了双蓬对夏想不远不近的态度,再到今天双蓬借势下坡开展专项行动,谁还能说季家是亦步亦趋跟在夏想的身后?”季如竹豁然开朗,却惨然地笑了笑:“太复杂了,太鼻心了,官场上的事情,还真不是我能玩得转的高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叶天南到底怎么办?”
“等等看”季长幸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叶天南是夏想的棋子,但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成为我们的棋子。我想先看看,夏想会利用叶天南先破谁的局!”
省委,省委〖书〗记办公室。
“让夏想安心岭南的内部事务,对他个人的成长,有好处。”陈皓天正在打电话“秋实,宋朝度怎么说?”“宋朝度什么都没说。”古秋实的语气很平实“但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钢山方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对于你让夏想安心岭南内部事务的安排,我很赞同。”古秋实又补充子一句。
“专项行动,今天在夏想戴着手销的现场办公会上,已经初见成效了。”陈皓天听说了夏想今天上演的一出,心情大好,他略过了东风的话题,说到了岭南之事“夏想的手法,和你我都大不相同,到底是新时期的年轻人,做事情不再非要强调温吞。”听了陈皓天简单一说今天夏想打开局面的手法,古秋实笑了:“夏想手法多变,他的最大优点就在于随机应变,善于借势借力。不管如何,夏想调往岭南,对你来说收获不小。其实原本是想调他进京一段时间,好沉静一两年,等换届之后再出京,皓天,你的面子不小,调夏想到你身边,不但总〖书〗记点头了,连吴老爷子也是赞成的态度,就说明家族一系对你也很看重。”“因为我坚定地和党〖中〗央保持一致,不折腾,不闹腾”陈皓天开了一句玩笑“秋实,我认为,换届之后,曹永国也该退了。”“总〖书〗记上次也提了一提,夏想想要更进一步,曹永国必须让路,一家之中出两个正部,媒体一炒,对夏想的影响很不好。回头我和夏想提一提,让他先做做永国的工作。”
羊城的夜晚比梅huā的夜晚,温和了许多,如果不是天空飘着雨丝,肯定会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夏想接完叶天南的电话,心情舒展了许多今天他确实动怒了,不是因为被康志宰客,而是因为沙大包的无恶不作。
还好,今天事态的进展,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包括林双蓬的就势下坡,立刻开展了专项行动,就让他更坚定了先前的猜测季家纵容季如兰的出手,其实是借试探之际来暗中行事。
希望他的默契能和季老爷子的默契达到契合。
在接到叶天南的电话之后,夏想会意地笑了,叶天南走到季家门口之时碰壁而回,等于是叶天南的梅huā之行,未立寸功!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季家的手腕,邀请的时候,热情似火。拒绝的时候,翻脸如冰,相信现在的叶天南在梅huā已经归心似箭了。
岭奄的局势,又要为之一变了,夏想望着身边沉沉睡去的付先先,蓦然想到了康孝。
夏想的直觉很正确,康孝此时正在卖力地为他挖坑?:票就一动手,支持有没有?@。
第1904章 大定(请多几张推荐票!)
天光大亮。
雨,润物细无声地下了一夜。天一亮,就放晴了,早晨的空气就格外清新怡人。想起昨夜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妙处,夏想伸伸了懒腰,眼神有点迷离。
迷离是因为付先先如婴儿一样的睡姿。
一直以来,夏想以为曹殊翼睡觉最桑小孩子,她爱犯困,犯困的时候头一点一点,就是不倒,每每都会令他发笑。而一旦睡着,要么蜷着身子,要么就双手抱着他的胳脖,反正就和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一样惹人怜惜。
结婚多年了,在夏想眼中,曹殊翼依然就如当年的大学女生一样清纯而娇小。
相比曹殊翼,付先先睡觉就如婴儿了。
付先先也是蜷着身子睡觉,她抿着小嘴时的模样就如婴儿吮吸奶瓶时的动作类似,最好笑的是她还会吃手指头,就让夏想半夜醒来时看到她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还好忍住了,否则惊醒了她,他就别想睡安稳了。
夏想一起床,付先先也醒了,她一翻身,一脚就将被子踢到了床下,露出了白白的大腿和粉嫩的细腰,黑丝花边的内裤紧紧兜住圆圆的部位,呼之欲出。她还犹自不知,半睡半醒之间,又翻了个身,抱着枕子趴在床上,更显细腰圆臀,无比诱人。
夏想就只好咳嗽了一声。
“呀,流氓,不许偷看。”付先先一下完全清醒了,满脸羞红,艳若朝霞,将头压在了枕头下面不敢看夏想。
一想又不对,顾头不顾要害部位还露在外面她嘤咛一声,跳下了床,直奔卫生间而去,然后迅速关上了门,将夏想关在门外,似乎这样就能让她不再娇羞一样。
夏想摇头笑笑,不再理会付先先的小女人心思,而是拿起了电话。
今天是周日,本不用上班,但对他来说自从步入官场之后就没有节假日和工作日之分了。
电话打给了唐天云。
唐天云很清楚夏想打来电话想知道什么,不等夏想开口,就做了详细汇报:“昨天平午,继羊城之后,鹏城、红花两市相继开展了专项行动,到昨天晚上,羊城和鹏城的行动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初见成效。另外有消息传出,明江、梅花两市今天也会全面部署专项行动。”
好,终于一举打破了沉闷的开局,夏想心中大定!如果说红花在李逸风的推动下第一时间响应羊城的行动还可以理解的话,那么明江和梅花两市也积极响应羊城专项行动第一枪,就证明专项行动完全在岭南各个地市形成了共识。
羊城是季家的阵地鹏城是外省系的势力范围,而红花是阔第系的阵营,梅花则是季家的大本营,明江从表面上看是由外省人担任一二把手,实际上是水头系的地盘,就是说,以上几个地市首当其冲,对羊城的专项行动积极响应,就是明白无误地向外界宣告,由夏想负总责的专项行动,在岭南各主要地市,真正落到了实处。
对夏想的威望是一次强力的提升!
“还有一件事情……”唐天云汇报完工作进展之后,又含蓄地提到了张力,“张秘书昨晚离开花客酒家之后,直接去了花无缺,今天一早才又露面。”
张力晚上住在了湖边别墅?夏想倒没有多想张力和季如兰之间到底是什么远远近近的关系,季如兰未婚,但张力却是已婚,以季如兰的心高气傲,会和一个已婚男人发生什么暧昧之事?
夏想懒得多想,只是摇头一笑,对唐天云说道:“我一会儿就到省委,先请示一下米省长,我有工作要汇报。”
有必要亲自当面向米纪火汇报一下事情经过,作为对省长的尊重,也是继续维持他和米纪火之间的私人关系而必要的举动。
夏想放下电话,一转身,见付先先蹑手蹑脚来到了身后,正想吓他一吓,被他突然回头反倒吓了自己,她一下惊——声,又身轻如燕,一跃跳到了床上。
夏想心头兴起,就要闹她一闹,电话却又响了。一看来电,顿时屏住了呼吸。
朝付先先伸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才接听了电话:“爸……”
曹永国来电!
要是严小时或是古玉,肯定会故意吓夏想一吓,付先先却只是吐吐舌头,又悄然钻进了被子里面,蒙着头,当起了乖乖女。
“夏想,你妈回燕市了,收拾一下老房子,准备住人了。”曹永国上来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夏想一下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微一思忖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爸,不是还早?”
“说早也不早了,顶多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提前做好准备。而且说实话,我也确实有点累了,下来也好——曹永国倒是看得开,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退下才能为夏想的正部之路让路,也是他性格散淡,再加上年纪大了,没有了争强好胜之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夏想现在已经百度贴吧首发]羽翼丰满,他完全可以放手了,就何必再懒在位置之上不让?
“回家后,我就给你们和殊君看孩子,肯定比坐在现在的位子上能多活几年。”曹永国笑得很轻松。
夏想却感惊万千。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曹永国的命运,上一世的曹永国最终止步于副厅级,在高成松的打龘压下,在副厅上一直干到退休,再也没有寸进一步。
今世的曹永国,人生轨迹改变了太多,最终官至省部级,也是奇迹了。但终究历史也有其难以抗衡的规律,曹永国其实还没有届满,还可以再多干几年,但为了提前为他让路,也只能早早退下。
同样让夏想感慨的还有陈风。
陈风在换届之后,不出意外,也会退居二线了。想想一起从燕省出去的几名省部级高官,一下退下两人,时光不饶人,夏想不免微有伤感。
还好,还有宋朝度继续大步前进。
宋朝度比陈风和曹永国要年轻一些,并且入局之事已经百度贴吧首发]大体敲定,也算是燕省走出去的最有广阔前景的一人。
不过……夏想又想,岳父也好,陈风也好,其实都还不到一退到底的年龄,陈风可能会在全国人龘大谋求一个位子,岳父难道就直接回家颐养天年了?
怎么着也要到全国政协或人龘大过度一下,毕竟以岳父的年龄,现在一退到底,会让人误以为犯了什么政治错误。
夏想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一直没有向上级领龘导提过过分的要求,为了岳父,他就要提上一提了,至少也要让岳父以副国级的待遇退下!
人龘大和政悔……还是政协好一些,既然岳父不想操心管事了,就别去人龘大了。但全国政协是季家的地盘,想进政协,非得季家点头不可。
也不能完全说政协就是季家的地盘,更确切地讲,是季家和郑家的地盘。季家和郑家的密切关系,可以追朔到建国初期的一场浩劫,从此之后,直到今天,两家后人一直紧密合作。
季家……夏想心想,终究是他绕不过去的一座大山,必须正面面对才行。
打完电话,他以为付先先睡着了,悄然过去,刚走到床前,付先先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将他扑倒在地
虽是周日,虽是下午,但省委机关依然人来人往,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有加班的省委领龘导,也有加班的机关人员,还有加班的秘书。
张力一脸平静地迈进了省委大院,向每个笑脸相迎的同事点头回应,步履稳健,昂首阔步,省委二秘的姿态一览无余。
只不过在表面光鲜的背后,张力内心却是一片灰暗。
昨夜,他确实留宿在了湖边别墅。
在向季如兰详细说明了花客酒家事龘件的前因后果之后,季如兰就陷入了沉思。
她手托香腮,默然无语,在灯光的照映之下,犹如画中人一样令人沉迷。
张力就看得痴了。
春色撩人的湖边的别墅,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最是引人春心大动之时,张力心跳越来越快,几乎无自抑了,偷眼看去,季如兰微簇的双眉,紧抿的嘴唇以及出神的神情,哪里有一丝旖旎之意?但她沉思的神态,从侧面望去,宛如玉人,就让他再也无遏制内心的渴望。
张力紧张而口干舌燥,痛苦地叫出了。:“如兰……”
季如兰恍然不觉,沉浸在自己想之中,看也未看张力一眼,只是轻微地“嗯”了一声。
张力慢慢站了起来,忽然伸出双手,想要揽住季如兰的双肩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又或是情动之下无掩饰内心的紧张。
眼见张力的双手就要落到季如兰的双肩之上,季如兰猛然惊醒,顺势去拿茶杯,一侧身,就非常巧妙地躲过了张力的双手,又一转身,起身闪到一边。
张力眼神之中的火焰就瞬间熄灭了。
季如兰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又转身问道:“张力,你有没有想过夏想为什么要请你去花客酒家?”
张力点头:“当然想过了。”
季如兰再次反问:“那你有没有再想一想,夏想让你亲眼目睹了整个事情经过,就是想借你之口传到我的耳中?”
“啊?”张力为之一惊。
第1905章 当断则断
张力在接到唐天云的通知时就心里闪过了强烈的念头,夏书记之所以大违常理请他也到现场,其用意是想让他看清形势,换言之,他认为,夏书记对他还抱有期望,希望他回归到正确的道路之上。
张力也清楚,他在木风事件之中所起的居中协调的作用,夏书记已经心知肚明了。嗯起在京城和夏书记交往的种种,再对比他现在在省委的立场,他也可以理解夏书记对他复杂而不满的心理。
其实平心而论,张力一开始是想和夏想走近,并且愿意为夏想在岭南的任上充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先锋,早在内定他要成为夏想秘书的一刻起,他就认为要一心为夏想服务,也是他一直对夏想心存崇敬和好感的原因之一。
谁知阴错阳差之下,他没能如愿成为夏想的秘书,最终却成了米纪火的秘书,多少让他大失所望。他不太喜欢米纪火过于沉闷的性格,也清楚米纪火的岭南一任,不求有但求无过,会以低调的弱势省长示人。
但他还是尽到了一个秘书的本分,事事达到了米纪火的满意。
终究张力性格中不安分的因素太多,而米纪火的老成持重让他深感痛苦,认为跟在米纪火身边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正好此时季如兰和夏想之间的交手,让他敏锐地发现了切入点。其实他本意是想缓和季如兰和夏想之间的矛盾,不想二人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夏想是他最敬重的省委领导,季如兰是他最难忘的女人,于他而言,都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张力本来想坚持居中的立场,不偏向任何一方,但在季如兰一个电话的召唤之下,他只坚持了半分钟就妥协了——政治立场和原则败给了初恋!
或者说,理智败给了情感。
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最不应该的就是被情感左右判断!张力明知季如兰有利用他的心思在内,他就是无对季如兰硬起心肠,尽管季如兰曾经伤他如刀。
今晚,佳人如梦,春雨如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张力脑中全被季如兰的一颦一笑充满,哪里还容得下思索更深层次的政治问题?而且在季如兰面前,他的视角总走过于狭窄,或许正是他一直无在季如兰面前从容自如,才让季如兰看轻了他,最终没有投入他的怀抱。
张力被季如兰一语惊醒,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不由自嘲地一笑:“又被夏书记设计了,怎么这么笨?”
“也不算是被他算计了,他算计的不是你,是我。”季如兰一提起夏想就来气,气呼呼的样子很有女人味,让张力又想起了曾经美好的初恋时光,他又有点走神了。
季如兰变了太多,初恋时,她纯真美好,但接触到政治之后,她争强好胜,事事不肯服输,身为女人,总想强过男人,女人何苦为难自己?张力也只能苦笑摇头,因为他自从被季如兰甩掉之后,也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我认为夏书记对季家没有恶意,对你,更没有兴起……张力努力让他的声音平稳一些,不至于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调,“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也别再插手了。”
“要你管?”季如兰一如从前一样,极度不满地白了张力一眼,“再说你看问题的深度和广度还不如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张力心中苦涩难言,在季如兰面前,他始终不能如一个男人一样昂首挺胸,而季如兰偏偏不喜欢弱势的男人,他就只能在季如兰面前永远低头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在省委以后帮不帮我都无所谓,我相信会找到更有实力的战怀合作伙伴。”季如兰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如果她现在说的是缠绵的情话,绝对是迷死不管偿命的妖精,只可惜,她口口声声不离政治,就让她的女人魅力大打折扣。
张力一下猜到了什么:“康孝?”
季如兰不说话,不说话就表示了默认。
“你怎么能和他合作?”张力有点急躁,上前一步,差点伸手抓住季如兰的胳膊,“康孝走出名的老色鬼!”
“管你什么事儿?”季如兰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又一侧身,再次躲过了张力的手,“别什么事情都往男女关系上想,你也太肤浅了!政治是政治,只是基于单纯的利益合作,你真让我失望。”
季如兰说完之后,转身上楼,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下雨,路清,楼下有空房间,你自便。”
张力真想一走了之,但……他最终还没有迈开脚步,留宿在了花无缺。尽管他也知道,或许他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才能让季如兰高看他一眼。
一大早,张力离开了花无缺——从季如兰昨晚上楼到早上,他再也从见到季如兰,甚至连她的声音都没有,女人决绝的时候,比男人更狠心,他黯然神伤。
一上午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张力有点焦急,太安静就是反常,一反常就有问题,因为他不是闲杂人等,他是省委二秘。
米纪火身为省长,再低调再弱势,也不可能周六周日接连两天都闲来无事。米省长没有闲下来,他身为省长秘书却闲了下来,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张力就急急来到了省委,不管有没有事情,先做出样子再说。
到了省长办公室,门关着,里面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张力推门进去,侧耳一听,是夏想和米纪火在说话,他也没有多想,就故意弄出一点响声来提醒米纪火他已经就位了。
不料过了一会儿,房间内悄无声息了,米纪火还是没有叫他,张力坐立不安,就倒了两杯茶,敲开了省长办公室内间的门。
“进来。”米纪火淡淡地应了一声。
张力恭敬地将茶送上,见夏想和米纪火都没有坐下,而是站着说话,二人站立的角度有点古怪,相距有点远,因为……”二人的中间有一盆秋海棠。
张力一时惊讶:“这盆秋海棠……好象是夏书记办公室的那一株。”
话一出口,张力自知失言,一时惊慌之下,平常的机灵全然不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米纪火微一皱眉:“张力,你回避一下。”
张力一瞬间冷汗就流了出来,身为秘书没有眼色,还要领导提醒回避,就太失败了。他失魂落魄,都不知道怎么退出的房间,怎么关的门,只知道坐到座位上之后,心中翻江倒海,后背冷汗直流,后悔得要死,后怕得要命。
怎么就脱口说出了秋海棠?在夏想到任之后,他就没有去过夏想的办公室,怎么会知道夏想的办公室有一株秋海棠?而且还一眼就认出了是夏想办公室的那一株?
失误,不该有的低级失误!
再想到米纪火对他漠然的态度,张力更是心中七上八下,难道说,夏书记在米省长面前,说了他的什么坏话?就是因为他和施启顺的一次联手,夏想就要让米纪火将他拿开?
被省长闲置的秘书,基于上就等同于告别了政治舞台。再如果米纪火在岭南呆到届满的话,米纪火在岭南一天,他就会一直笼罩在米纪火的阴影之下,永远没有重新启用的可能。
一想到严重的后果,张力平常的自信和聪明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慌乱中,他跑到楼道中,拿出手机打给了林双蓬。
张力太低估夏想了。
夏想会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再者以他的级别,还真犯不着夏想在米纪火面前点评几句。夏想和米纪火会面,一为送秋海棠给米纪火,二为汇报昨天的事情。
米纪火对秋海棠很满意,也很喜欢,就笑纳了夏想的一片好意。对于夏想拿康志开刀开展专项行动之举,米纪火并未评点,只是表示会和康孝做做工作。
“康孝同志肯定会有想,我来做做他的工作。
“米纪火并不想过多地介入专项行动,专项行动陈皓天是总指挥,夏想是总负责,他旁观助威就可以了。
夏想理解米纪火的立场,由米纪火出面做做康孝的工作,虽然未必有用,但比没有强,至少也表明了态度。
回到办公室,看到房间中一下空荡了许多,夏想的心情也一下宽广了,原来秋海棠是张力的手笔!
他曾六度怀疑林康新或唐天云,却原来是张力——今天送秋海棠给米纪火,还真是送对了。
张力—……叶天南,夏想在房间中走了十几圈,脑中的思路就越来越清晰了。
下午互时左右,夏想准备回家,本来就是周日,并无要事,还没出门,就有人前来敲门。
“夏书记,晚上一起坐坐?别说没有时间,我可是专程从梅花紧赶慢赶回来……”第一句话,叶天南就流露出亲切的姿态,十足是老友重逢的喜悦。
刚上任,一刻没有停留就直奔梅花而去,在梅花到了季家家门而不得其门而入,又迅速折返,热情高涨地提出和他叙日,叶天南的政治手腕,一如从前一般当断则断,毫不拖泥带水。
昔日湘省的意气风发的叶天南又回来了,夏想也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叶天南的手:“天南兄,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好说,既然夏书记不忘旧情,我也有一个好消息送上!”
第1906章 一步迈出
湖边别野,楼上的闺房之内,季如兰赤足在地上走来走去。
因为常年练习瑜蜘的缘故,季如兰的身体十分柔软,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对她来说,却如行云流水一般可以举手投足之间完成。
季如兰一拧腰,一回身,身子腾空跃起半米多高,在空中一个侧翻,又稳稳地落在地上,面不红,气不喘。
她原地站定,身子向后一仰,反向弯弓,慢慢地,双手支在了地上。此时的她就如一张饱满的弓,只待有一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不世英雄将她拿在手中……
完美的腰部,柔美的弧度,再加上寻常女人所不能达到的身体的柔韧度,季如兰绝对是无数男人心目中完美的梦中情人。
做完一作之后,季如兰去冲澡。当热水顺着她饱满而曲线的身体尽情奔流的时候,望着水汽弥漫的镜中隐约可见的一具完美的,莫名之间她有了一丝伤感的情绪。
女人,非得有男人才算完整的人生?凭什么!
女人凭什么就不能自强自立!
不过再看到光洁的皮肤、平坦的小腹以及紧致的大腿,季如兰难免再生出我见犹怜的情怀。青春易逝,韶华不再,一个女人的青春和美好就几年光阴,她再不服气再不认输,也只能渭叹一声,她现在确实是大龄剩女了。
穿好衣服,季如兰又来到书房,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仔细看了几眼,又轻轻地扔到一边,嗤之以鼻:“夏想,你一直装正经,其实你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臭男人罢了。”
照片上,是夏想和付先先在一起的画面,只是二人并肩而行,并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但阳光打在付先先的脸上,微头吹动她的发梢,又是长焦镜头背景虚化的效果,显示出付先先青春觎丽的脸庞格外动人。
也让季如兰心中微泛酸意。
同时也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夏想毕竟是一个少见的优秀的男人,他的身边肯定不会缺少美女。
再想起严小时的娇媚,再对比付先先的明媚,季如兰再也无矜持,硕影自怜我不比严小时和付先先输上一分,不但容貌不输,智慧还比她们高了一等。
只不过,她的心声无人倾听。
电话响了。
季如兰心烦意乱地接听了电话:“喂?”
“季小姐,我是康孝。”电话里传来了康孝三分热情四分殷勤的声音。
不知怎的,季如兰一下想起了张力的警告,没来由一阵恶寒,脑中暮然浮现出康孝令人厌烦的笑容和夏想飘逸的笑容,她就心跳加快,忙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胡思乱想。
“康省长,欢迎来花无缺作客。”季如兰客气而不失优雅地发出了邀请。
“好,方便的话,我半个小时后到。”康孝的笑声如春风一样跳动。
季如兰真不喜欢康孝含糊不清的笑声,但为了共同的目标,她还是忍了:“我恭候康省长。”
季如兰放下电话,收拾一番,穿上了正式的衣服,又吩咐人备茶‘康孝虽然是常务副省长,但还不够她亲自素手泡茶的资格。
突然间,季如兰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和康孝见面,到底是对是错?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和夏想作对,就只是为了自己的争强好胜之心,就是为了一决胜负,还是真心为了季家的利益?
季如兰并未想到的是,康孝和她通话的时候,人还在南国之春。
不错,康孝是在和施启顺、吴晓阳会谈之后,准备离开南国之春时,才和季如兰通了一个电话。季如兰还以为康孝非常重视和她的合作,她错了,康孝只是当她是备选。
康孝和施启顺、吴晓阳的会谈十分愉快,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之中,谈成了广泛的共识。
吴晓阳对康孝的来访非常重视,亲自到门外迎接,给足了康孝礼遇。康孝迈出关键的一步不容易,身为位高权重的常务副省长,一举一动都必须考虑到严重的政治后果,尤其和军方接触,是地方高官的大忌。
即使陈皓天身为政治局委员,轻易不会和军方高层来往过密,更不会以政治局委员的身份视察军区。
以康孝的身份,和岭南军区来往过密就是过界,更何况是羊城军区?因此吴晓阳诚意十足,也是为了康孝迈出的关键一步而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如果不是被夏想逼到了没有办的份儿上,吴晓阳相信康孝不会迈出这一步。
当然,康孝和军方来往过密是大忌,但对他而言和地方官员过于密切地互动,何尝也不是大忌?何况正值他被调查的风头之上!只不过军队毕竟不比地方,地方好歹还有制约,还有监督,军中制约相对较少,监督更是几乎没有。
到目前为止,他可以确认符渊在推动对他的调查之上,暂时没有什么进展,就是说,他短时间依然可以高枕无忧。
以上,是他得以和康孝握手的政治前提,而断了胳膊仍未出院的吴公子,以及被抓进市局的康志,是他和康孝拥有了共同对手的个人前提,于公于私,夏想很荣幸成了公敌。
吴晓阳并非缺少政治智慧,但他还是理解不了夏想为什么非要拿康志开刀的初衷。难道仅仅是因为康志包庇沙大包逼迫幼女卖淫?才多大的事情,身为省委副书记,犯得着为几个认识都不认识的卖**而得罪手握重权的常务副省长?
以前吴晓阳很佩服夏想的政治手腕,但在此事上,他很看不起夏想天真的正义感。在他看来,除非利益攸关的政治同盟,再除非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其他人的死活,管他屁事?
吴晓阳既然不理解夏想的正义,就一厢情愿地认为不过是夏想拙劣的政治手腕,无非表演,无非谋求更大的政治利益。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确实巨大,官员和官员之间的差距也非常巨大,诚如关远曲刚刚在内参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之中郑重指出的一样“现在有的人入党、当干部,不是因为信仰马克思主义,不是要矢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而是认为入党、当干部能给自己带来好处,把入党、当干部作为个人或家庭、亲属获取利益的政治资本。”
作为一心只为自己谋求私利的吴晓阳,他永远不能理解夏想的为民情怀。
如果他曾经仔细研究过夏想的经历他就会知道,当年下马河的滔天洪水之中,夏想是怎样地和老百姓站在一起,不硕生命危险一马当先!
不止吴晓阳不能理解夏想的胸怀,康孝也不能理解。
康孝对夏想恨之入骨,一心认定夏想大义凛然的背后是假公济私的阴险,拿下康志,就为了打击他的威望,就是因为他曾经带头否决过夏想对李逸风的提名!
将康康迎进了南国之春,吴晓阳十分热情地和康孝并肩而行。
康孝的眼睛直了。
他算是见多识广了,也对南国之春的奢华早有心理准备,但一见之下还是惊讶万分。无数名贵的树木和花草,一眼扫去就知道价值百万以上,不,何止百万,单是院中的几棵大树和假山、池塘,再加上草地,怕是千万也打不住。
都说军队比地方上还富裕还幸福,以前他还不大相信,今天亲眼一见,不由不暗暗叹服。吴晓阳真有气魄,就连陈皓天身为政治局委员也不敢在岭南有任何穷侈极欲的出格举动,他倒好,在陈皓天眼皮底下,修建了一座堪比行宫的南国之春!
不用想,吴晓阳在军委之中,肯定有强硬的后台。
这么说……今天算是来对了?康孝心中笃定了许多,他冒了极大的政治风险和吴晓阳私下接触,可不想败垂成。因为如果只和夏想较劲,输了大不了认输,也不可能丢官免职。但如果和吴晓阳联手,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丢官还轻,说不定会过……
他不敢再深想了……还好,见到传说中的南国之春比传说中还要奢华还要高调,康孝对迈出的险之又险的一步,总算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吴晓阳显然也看出了康孝的硕虑,他对和康孝的联手也寄予厚望,作为常务副省长,康孝在省委的权力极大,现今米纪火又是弱势省长,陈皓天对省政府力有不及,夏想身为省委副书记也是最难插手行政事务,和康孝合作,是一步绝对的好棋,远比和司英合作更有前景。
康孝几乎把持了省政府的各项事务。
先前选择司英,是没有办的办。夏想出了昏招,直接将康孝硬生生推到了他的身前,他怎能不及时接平这么大的一个好机会?为了让康孝坚定信心,吴晓阳早就准备好了一份惊喜。
迎进别墅之后,吴晓阳不等康孝坐下,上来就说了一句:“康省长,有两件事情要向你通报一下,两件事情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但对夏想来说,就都是天大的坏事了。相信你听了之后,肯定会为今天迈出的历史性的一步而感到鼓舞。”
康孝一下来了精神:“什么好事?”
第1907章 力度真是不小
康孝其实对今天和吴晓阳的会面,并未抱以太大的希望,只当成一次投石问路的会谈,没想到,吴晓阳办事雷厉风行,竟然已经准备好了针对夏想的包抄之策。
也不能算是吴晓阳精心的准备,因为以吴晓阳的影响力,不足以布局如此周密而近乎完美,康孝听了之后,惊呆了半晌未发一言。
不仅仅是因为震惊,还因为源自内心的震憾。
政治斗争有时上升到了一定层次之后,往往会于无声中见惊雷。
康孝原先一下在岭南身内打转,岭南是第一经济强省,他就以为人在岭南就可以阅尽天下政局。
现在才知道他错了,还是大错特错,单是一个夏想就为他上了一堂生动而丰富的政治课,而吴晓阳精心准备的设局,又为他补了一堂翔实的政治课,就让康孝暗暗感慨,古人讲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果然不假,他不出岭南,视界确实狭窄!
…在告别吴晓阳离开南国之春前往huā无缺的途中,康孝还一直在想,夏想作为总〖书〗记和家族势力之间的缓冲人物,起到不可或缺的支点作用,他也可以成为季如兰和吴晓阳之间的支点。季家恪守不和军方人物接触的家训,但季如兰想要彻底打残废夏想,就必须借助军方的力量不可。
一想起即将和季如兰的会面,康孝心情不免微有jī动,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男人的终极梦想,虽然他对季如兰不敢有太多的非分之想,但小有想法还是在所难免,男人,谁能管得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号称季家第一美女的季如兰,身段柔软如柳,据说如空谷幽兰一般优雅,却又一直独身一人,肯定自有不为人所知的妙处。
康孝又想起了在南国之春见到的几个飒爽英姿的女兵,心想吴晓阳真会享受,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称心如意,而夏想,就是挡在吴晓阳称心如意的道路上的绊脚石。
想起吴晓阳透lù了针对夏想两侧包抄的妙计,康孝得意地笑了,总算缓解了一些他因为康志被捕而带来的恶气。
只不过康孝不会知道的是,他正走在一条怎样危机重重的道路之上!
在珠江之边的一家酒楼的雅间,夏想和叶天南相对而坐,一如从前。只不过时光变化之间,当年叶天南坐在上首,现在却是夏想坐在上首,人还是一样的人,身份却大不相同了。
叶天南坐在下首,却没有丝毫不适和尴尬,他主动举杯敬夏想:“夏〖书〗记,湘省一别,岭南再聚,人生处处充满惊喜,来,我敬你一杯。”夏想举杯回应:“我也敬天南兄。,…
二人碰杯,一饮而多。
“珠江比湘江水暖,但也比湘江水深。”叶天南有感而发“我去梅huā走访了一趟,才算对岭南的局势有了实际的认识,以前都是雾里看天南的话另有所指,夏想听了出来,季家的热情似火和翻脸如冰,让叶天南丢掉了幻想,重新认识到了自身的分量还足以成为岭南的一极,想要站稳脚跟,只能先从充当棋子开始。
“纸上得来终觉浅,天南兄,岭南的形势,比湘省复杂,也比齐省复杂,你负责统一战线工作,一定要有打一场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夏想顺着他的话向下说,也不提醒叶天南到底有什么好事要说“来,同起第二杯。”
今天的饭局,只有他和叶天南二人,饭菜也不丰盛,简单而养生,要的不是吃喝,而是叙旧。
三杯酒后,叶天南终于开口了,表情严肃:“有两个情况,很有必要向夏〖书〗记汇报一下。”
夏想点头。
“一名原国家领导人准备向中组部建议,为了避免权力过于集中带来的绝对**,建议拿掉你的省纪委〖书〗记职务,并且着重指出,不能再拖延下去,刻不容缓!”
叶天南的话,让夏想吃惊不小。
一是夏想没有料到叶天南会主动提及纪委〖书〗记之事,因为叶天南此来岭南,其实是想借统战部长为跳板,谋求的是省纪委〖书〗记之位!他一语点破,也说明他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敢于直面他和他之间最大的问题。
二是夏想确实没有听到一丝风声,叶天南的消息,来得非常及时!
按照不成文的规定,上任国家领导人对下任有建议权,一般而言,谁主管过哪个部门,就对哪个部门有建议和监督权。因此虽然叶天南并未点明是谁,但夏想也猜到了是谁。
上任国家领导人对中组部的建议,比现任国家领导人的指示更有力度,出于对老一辈领导人的尊重,中组部必须要认真对待。
夏想蓦然感到了身上压力大增!
有人急于要拿掉他的省纪委〖书〗记之位,就是想进一步削弱他的权力,让他在岭南不能大展手脚。
“还有一个消息是,军委将会有高层前来羊城军区视察,到时会发表一些讲话,讲话恐怕会对吴晓阳有利。同时也有前任军委领导向〖中〗央反应,指责你和军方来往过密,希望〖中〗央能约束你的行为。”叶天奄又透lù了第二个消息。
如果康孝在场,听了叶天南向夏想透lù的消息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叶天南所说的一切,正是吴晓阳向他所说的两件好事。在吃惊之后,康孝肯定还会嫉妒夏想交了狗屎运,因为吴晓阳很得意地说,以上两件对夏想可以造成重创的事情,夏想此时还一无所知。
夏想听了,心中又是一惊,微一思付,更加清楚在他和吴晓阳的较量之中,或许是他和符渊的握手引起了军方高层的警惕,又或许是吴晓阳告了他一状,请动了身后的高层靠山,要对他自上而下进行全方位地打压了。
前任国家领导人和前任军委领导力度真是不小,单单吴晓阳一人的鼻,顶多只能请动前任军委领导,那么前任国家领导人的出面,又是谁的手笔?
毫不疑问,不是平民一系,因为身为平民一系的叶天南直接向他透lù消息,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必是衙内。
好,风霜刀剑严相逼,夏想反倒一下轻松了不少,知道了对方的手段,总比méng在鼓里容易对付多了。他向叶天南举杯:“天南兄,我敬你一杯。”
叶天南坦然受之夏想的敬酒,和夏想轻轻碰杯,一饮而尽:“夏〖书〗记,在上,我只能就我所知道的事情,知道多少说多少。在下,在岭南的各项事务之上,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都会尽力配合夏〖书〗记的工作。”等于是一次明确的表态了?夏想直视叶天南的眼睛,他不相信叶天南会因为在季家吃了闭门羹而迅速调整策略并向他靠拢,在背后,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动了叶天南的脚步。
叶天南不是头脑一热就做出决定的人,他每一步都会深思熟虑,并且权衡利弊,在符合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之后,才会付诸行动。诚然,叶天南和吴晓阳之间已经没有合作的可能了,但季家并没有对叶天南完全关闭大门,那么叶天南过于积极的靠拢,最根本的原因又是什么?
…夏想并不知道,叶天南从梅huā返回羊城之后,本想缓上一缓再和夏想接触,但他却从特殊渠道得知了一个令他既惊又怒的消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做出了全面倒向夏想的决定。
说来还要感谢吴公子才对,断了胳膊的吴公子并未在医院继续休养,而是只住了一天就出院了,刚出院就准备找事,不是找夏想的事,是想找叶天南的事。
按说叶天南也没怎么惹吴公子,但吴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是非要拿叶天南出气,或许是在被撞的一刻,他看到坐在车内的叶天南一脸冷漠的表情,又或许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传闻说是叶天南调来岭南,是夏想在幕后一手推动,再加上叶天南初来乍到,是好捏的软柿子,所以他就做出一个冒失的决定收拾叶天南,敲打夏想。
当然,对于吴公子来说,他做出的所有决定,就没有不冒失的。
也正是他的冒失的决定,才促使叶天南痛下决心,不再犹豫地倒向了夏想。因为叶天南清楚,和不可理喻的吴公子较量,他没有胜算,而整个岭南唯一能帮他解围的,唯夏想一人而已。
但事后叶天南才发现还是低估了吴公子的无赖……
第二天,夏想主持召开专项行动领导小组特别会议,会上,正式宣布专项行动取得第一阶段的成果,并重点点名表扬了羊城、红huā和梅huā三市,却对紧随羊城之后就全面开展专项行动的鹏城提也未提,就让参加会议的人多了猜测。
随后,夏想宣布叶天南正式加入专项行动领导小组,并和牟源海一起成为小组领导成员之一。一名统战部长在专项行动领导小组得到重用,本身就是极为强烈的暗示。
难道说,叶天南真成为了夏想的左膀右臂?
随着叶天南成为专项行动领导小组的领导成员,岭南局势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数,本以为岭南的局势会因此而平缓一段时间,但随后又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大事,让僵持不下的夏想和吴晓阳之间的对峙,终于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第1908章 急风骤雨(求月票、推荐票!)
三天后,岭南发生了一件大事。
其实也不能算是多大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人取保候审了康志。
如果康志是平头百姓,他的取保候审确实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他确实又是有一个高官叔叔的平头百姓,又加上他的花客酒家被当成了羊城专项行动的典型,因此在被抓三天之后取保候审,就被当成是康孝一次胜利的反击。
也证明了一点,唐孝在岭南经营多年,确实人脉深厚!
仅仅是康志取保候审还不足以让人体会到康孝的树大根深,在康志刚刚得意洋洋地走出市局的大门不久,沙大包在看守所心脏囘病突发猝死!
沙大包是在看完所的医院里,在严加监视之下,突然就病发身亡。死就死了,以他的恶行累累,死有余辜,但家属却大闹公冇安局,说是沙大包生前健康得很,根本就没有心脏囘病史,突然猝死,肯定是被人陷害致死。
家属组织了上百人到市局闹囘事,让向民新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市委书记林双蓬、市长丁子民召开会议,要求市局查实沙大包之死的真相,并且加强公冇安干警队伍的管理。
省委常囘委、政委书记车源海亲自打来电话,要求向民新务必尽快查明真相,给死者家属一个交待。
向民新身上压力倍增,反扑如期而至,让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对手力量的强大。但……他并没有退缩,在一举端掉沙大包的全部窝点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猛烈反扑的心理准备,作为公冇安局长,作为百姓的安全卫士,他被压抑得太久了,走到路上时刻担心会被百姓指着脊梁骨骂他软骨头。
他不怕穷凶极恶的黑恶势力,却怕杀人不见血的政客。还好,现在有了夏想夏书记,向民新有理由相信,困难再大,也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向民新动手了一、先是开除了几个失职的公冇安千警,又让涉案人员全部停职,并借机自下而上开展一次市局的整顿运动,排除异己,打囘压几个对他阳奉阴违的副局长。
向民新借力打力,有人利用沙大包之死给他添堵,他就借沙大包之死为自己制造声势,反正他问心无愧,沙大包之死和他没有一分钱关系,真要查出是何人所为,相信上报到市委之后,再在省委的直接过问下,说不定还会让某些人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沙大包事件,只是第一波,而且还只是小打小闹,大戏……随之而来。
两天后,中央军委两名高层视察了羊城军区。
吴晓阳和施启顺全程陪同,许冠华也全程作陪,只不过没有吴晓阳和施启顺与军委领导有说有笑,似乎很受冷落。
一直落在后面的许冠华,就被一直陪在领导左右的施启顺暗中嘲笑了一路。
随后,军委领导在羊城军区全军会议上发表讲话,指出部队团以上党委机关要扎实开展“讲政治、硕大局、守纪律”学习教育活动,强化政治意识、大局意识和号令意识。并特别强调要“严守政治纪律,坚决维护党中央的权威,确保部队一切行动坚决听从党中央、中央军委和高主囘席指挥”。
如果说以上讲话是要求羊城军区军心稳定,以平稳的姿态来迎接党的十囘八囘大,那么随后又特意补充的讲话,就另有所指了。
“个别军人和地方干部来往过密,而且还有这样那样的利益纠葛,这很不好。要保持部队的纯洁性,要保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要保证对上级命令的绝对服从,不要三心二意,更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军人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要正告个别心思不正的军人,要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不要胡闹,不要折茶……”
军委领导讲话的时候,施启顺故意不停地朝许冠华和木风张望几眼,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领导话中所指的个别人就是许冠华和木风。
施启顺的伎俩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本来许多人不明所以,不清楚领导到底是不点名批评谁,施启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张望,让许冠华和木风成为众矢之的。
会后,木风气得差点直接冲上前去,要和施启顺理论一番,却被许冠华拉住了。
“木风,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你急躁的性格?做事情不要急!”
“我怎能不急?施启顺都骑到我脖子上了。”木风涨红了脸,只差一点就急得团团转了,“不能和施启顺正面冲突,难道就甘心吃了哑巴亏?太丢人,施启顺太阴险了。”
“你去找他理论,就更是不打自招了。他是故意气我们,你越理他,就越证明你自己有问题了。”
许冠华这一句话很有杀伤力,木风一下冷静了:“那怎么办?”
“听听夏书记的意见,夏书记不会放手不管。”
夏想确实不会放手不管,但现在他却硕不上,因为他身上承受的压力比许冠华和木风更大!
叶天南透露的消息,在军委高层来羊城军区之后,正式成真!
更不利的是,比叶天南透露的消息更多了一条一前国家领导人在向中囘组囘部反应的问题中,不但有对夏想身兼两职容易引发绝对权力的担忧,还有对夏想和曹永国之间一家人却有两名省部级高官的担心,要求中囘组囘部在重大人事任命之上,要避免绝对权力以及一家人同时担任重要职务的问题。
中囘组囘部可以拖延反对一系和平民一系对夏想一人身兼两职的不满,但无敷衍前国家领导人的提议,在吴才洋的主持下,立刻召开了一次会议专门讨论夏想的若干问题。
吴才洋也感觉到了压力。
不但有前国家领导人对他带来的压力,还有前军委领导通过渠道委婉传来的关于夏想和羊城军区个别军人私交过密,值得警惕的说带来的压力,尽管向他传来消息的人是古秋实,古秋实的说很委婉,并且尽可能过滤了其中的强硬的措辞,但吴才洋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威势。
夏想只是在履行应尽的职责,招谁惹谁了?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打囘压他?难道说夏想推动专项行动、拿掉几个贪囘官、打击黑恶势力,也做得不对?也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是,夏想是和军方势力来往密切,但哪里规定党政干部不能和军中高层有私交?况且夏想和许冠华、木风又是多年的私交好友,还不能有来往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至于夏想和曹永国……虽然吴才洋一想起曹永国就心中不太舒服,但也要为曹永国打抱不平。自始至终,在夏想的历次升迁之上,曹永国并没有干涉过一次。再者以他中囘组囘部部囘长挑剔的眼光来看,夏想的清廉和公正自不用说,曹永国也是一名少见的廉洁奉公的好官!
在曹永国历任之上,没有出现过任何腐囘败问题,也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大事上保持公正,小事上尽量追求和谐,几乎就是当今官员的典范,怎么也有人看他不顺眼?
吴才洋虽然是家族势力的出身,但对于平民出身一路过关斩将的省部级高官,他也真心敬佩。如果不是因为曹永国和夏想之间的关系让他对曹永国微有私怨,从公平的角度讲,曹永国是他视线之内最有品行的省部级高官之一一。
尽管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曹永国性格过于温和,能力一般。
夏想才在岭南站稳脚跟,前脚去了军委领导暗中敲打,后脚又有前国家领导人和前军委领导施压,在夏想刚刚成为家族势力的核心人物之后,不留情面地要联合对夏想大打出手,真当他这个中囘组囘部部囘长是摆设?
真当家族势力少了一位老爷子,就不如以前气势如虹了?明明知道夏想是谁的人,还敢直接向中囘组囘部提建议,到底是剑指夏想,还是想借夏想来试探他的底线,或者干脆说,是想暗中针对他的入常之事设局?
吴才洋愤怒了。
吴才洋愤怒了,夏想也愤怒了。
夏想的愤怒不是因为京城的波动一一他相信京城的波动自有吴才洋应付,也有古秋实照应,再不济有老爷子出面肯定可以摆平,他也事先向吴老爷子和老古通报了叶天南的告密,已经做到了未雨绸缪一也不是因为军委领导在羊城军区的含沙射影的指责,他并不在意对方虚张声势的举动,他的愤怒是因为康志。
康志被取保候审也就算了,刚出来就和吴公子做了一件坏事一一砸坏了他的沃尔沃C的汽车!
夏想的沃尔沃是自己的车,没花公家一分钱,是古玉送他的生日礼物,特意让人从京城一路开到羊城,钱不多,礼轻情义重。
砸坏了车,也彻底激怒了夏想,让夏想勃然大怒。明明取保候审就已经是一次十分嚣张地反击,还不收敛几分,一出来就砸了他的车,就是明白无误地挑衅!夏想本来还想缓冲一下再让对方长一个教训,看来,不奋力一击是不行了。
不过夏想还没有来得及布局,就又出事了……叶天南出事了,被吴公子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