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此一时
下午,从市委传来消息,木风被许冠华带走。
与此同时,在夏想一个电话直通中宣部之后,再在夏想直接指示省委宣传部立刻最大限度消除网络负面影响之后,网上的视频被撤下,视频上传人也被技术手段锁定,省工安厅出动力量,将上传人抓获。
上传人正是事发当时的**之一!
其实木风被许冠华带走在意料之中,不提木风的大校身份,就是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有一名少将出马,市局也必须放人。但同样是放人,怎么放何时放,就很有说了,更有政治含义的是,是由谁来放。
在夏想明确地指示了林双蓬之后,林双蓬还没有最终做出决定是否亲自过问木风事件,市局方面就已径直接放人了!
从政治上讲,木风事件可大可小,市局不向市委书记请示就直接放人,也无可厚非,不可能一个酒驾事件也要向市委书记请示,未必太小题大做了。但当事人却是堂堂的大校,事件有了一定的政治影响力,况且林双蓬虽然没有亲自过问,但还是让秘书向市局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却是,市局没再请示汇报就直接放人,从程序上讲没有做错什么,但从内在含义上讲,却是绕过了林双蓬就让人不得不深思事件背后究竟又有谁在暗中推动。
林双蓬不愿意承认的一点是,他对市局的掌握力度不是很大,还不如市长周国中。木风事件让他最恼火的是,他事先并不知情,事后却挨了夏想的批,等于蒙受了不白之冤。
事件的背后可以肯定的是有季如兰的影子但市委究竟是谁暗中配合了季如兰,他现在还不得而知还有一点他也清楚,木风是从聚会回来之后被**围堵,就证明了有军方人物里应外合,为地方**通风报信。
事情就复杂了季家家训,不插手阜方事务,季如兰如果真和军方联手,就犯了大忌,老爷子再溺爱她,也要拿出章了,不能再任由季如兰胡闹下去了。
季老爷子是溺爱季如兰一些,老人家还好一点,对季如兰不如季老爷子纵容但老人家今年快九十高龄了,基本上不问世事了,如果他开口,必定可以让季如兰靠边站了。
羊城市长周国中是早年岭南省委书记的秘书,不是岭东系,和季家关系一般,不可能和季如兰联手。难道是政委书记兼工安局长杭明和季如兰联合制造了木风事件?林双蓬越想越头大本来羊城的局势就十分复杂,季如兰横插一手,不但让局面更加错综复杂,也让他身陷旋涡之中。
林双蓬哪里知道,旋涡,才测测开始!
下午快下班时,凡是没有外出的省委领导都接到紧急通知,召开临时会议。众人以为是什么大事,等到了会议室坐定之后才知道陈皓天只是就木风事件发表了看。
一件并不重大的事情上升到了省委专门开会的程度,背后肯定有力量推动,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想身上。
夏想很平静不发一言,今天的会议确实是由他一手推动,或许对于在座的个别人来说是小题大做,但对于个别心知肚明的人来说是当头棒喝。同时,也走向外界传递一个非常明确的政治信号。
陈皓天的话并不严厉,但却是态度坚定,并且不点明批评了有人故意在专项行动开始之初制造不和谐的声音,并且点名牟源海,要求省厅限期查明事情真相。
在听到上传视频的**已经被控制之后,不少人都惊讶不已,一是震惊于省工安厅动作之快超乎想象,二是对夏想的反击力度之大,十分震憾。本文字由启航更新组歹匕亓申提供
还有人不理解省工安厅怎会如此配合工作,康孝甚至当场就向牟源海投去了疑惑的目光,牟源海却是有苦说不出,他是省厅一把手不假,但省厅还有常务赢厅长,还有数个赢厅长,更有立心切的各大队长。
会后,夏想测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正准备下班,申家厚就敲门进来了。
申家厚是第一次来到夏想的办公室,夏想出于礼貌,起身相迎:“申省长真是稀客,来,请进。”
申家厚也不客套,直接问道:“听说夏书记要去红花视察工作?”
消息传得挺快,夏想故意放风出去,没想到第一个有动静的省委领导竟然是申家厚。
夏想点头:“红花大案,中纪委一直关注,我有必要亲自走一走看一看,有调查才车发言权。”
其实夏想要去红花视察工作的消息,是在会后才散布出去,原以为明天才会效果,不想才传出去几分钟就愿者上钓了。
陈皓天召开临时会议,只不点名批评了木风事件,却提也没提李逸风事件,显然是冷处理的做。不想会后就传出夏书记要亲临红花的消息,两相对比之下,就是一个非常强烈的政治信号,省委冷处理,夏书记热处理!
夏书记此去红花,谁不清楚是力挺李逸风而去,而且还特意强调以省纪委书记的身份,个人意味就十分惹人深思了!
红花李逸风事件,背后有季如兰的影子,但暗中还要红花市委有人大力配合才行。虽然事件直接捅到了陈皓天面前,但陈皓天没有任何指示,省纪委也没有任何表态,事态就没有进一步发酵。但如果省委省纪委一直不表态的话,对李逸风的前景也十分不利。
夏想的举动就是不是表态的表态。
“红花常务赢市长钟文强很想向夏书记汇报工作,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听说夏书记要去红花,他就托我向夏书记问好……”申家厚第二句话就切入了正题。
应该说,以夏想省委赢书记兼纪委书记的身份,想靠拢的中层干部多得是,再加上在李逸风任命一事上夏想表现出来的不动声色地幕后推动,着实让许多人都眼前一亮,夏书记认定的人,必定能上,因为夏书记的背后有省委一二把手的支持。本文字由启航更新组歹匕亓申提供
但夏想并不认为钟文强的举动是借机靠拢,如果钟文强真心靠拢,不会借申家厚之口表述,不符合官场规矩,很明显,钟文强是申家厚的人。
应该说,此事的落脚点是在李逸风事件之上,是申家厚借机划清和李逸风事件之间界限的含蓄表态。或者更推而广之地讲,是水头系撇清自己的明智之举。
水头系要保持中立了?在上次李逸风任命事件之上,水头系还坚定地和季家、阔第系联手,转眼就物是人非,急急要跳到圈外了?
也证明了一尊,夏想的一冷一热的处理手,让部分人警醒了。
此一时彼一时,夏想对申家厚的示好表示了认同:“好说,好说,有时间的话,我也愿意听听基层同志的心声。”
第二天一早,关于夏想明天捋要前往红花视察工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省委。
立刻就在省委引发了一波议论的热潮,都才知道夏想在针对李逸风事件的反击,还有更意味深长的后手。
但还有人对木风事件的后继事态大感兴趣,在陈皓天不点名批评、**被抓之后,还会有怎样进一步的进展,就让许多人纷纷猜测。
不过也有人认为,木风事件毕竟涉及了军民关系,恐怕最后还是会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想好事!”许冠华打来了电话,上来就义愤地说道,“哪怕就是算计了我的司机也没有什么,却算计了木风,就不能算完。谁不知道木风是夏书记的人?算计的是木风,影射的是夏书记。”
夏想反倒笑了:“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不了了之了?你回头转告木风一声,该怎样还怎样,别因为一件事情就消沉,他是军人,继续拿出军人的气概,以后的坎坷还有很多,不要怕。”
“好,就得这样。”许冠华虽然也埋怨木风不该酒后驾车,平常也责怪木风有点自以为是,但自己人只能自己批评,让别人陷害,他心里不是滋味,“不过吴晓阳好象要借机给木风一个处分,还好,政委没点头。”
羊城军区也不是吴晓阳一人的天下,夏想放心了。木风的事情先放一放,因为,他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眼下,还是先解决了李逸风的麻烦再说。
第二天,夏想在纪委赢书记兼监察厅长王和民、市委赢秘书长林康新、秘书唐天云的陪同下,前往红花视察工作。人不多,一行就三辆车,五六人,但同行之中有王和民随行,就让不少人多了猜测。
王和民虽然是阔第系的阵营,但他是省委出名的铁面无私的纪委领导,不管是哪个派系,只要真有事情落到他的手中,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偏袒。
随着夏想的启程,象征着夏想在岭南一任正式进入第二阶段。
如果说夏想的红花之行到底会有多少象征意义和实际成果,吸引了众人关注的目光的话,那么同时另一则消息差点被人忽视一一明江市长再次向人大提名上次被否决的展云道为工商局长。
等红花事件突起转折之时,引发了一轮动荡之际,省委不少人才注意到明江事件的波折,回头一想才恍然大悟,夏想打了一个漂亮的回旋球!
第1880章 彼一时
湖边别墅。
季如兰正在院中弯腰收拾花草。满院子的花草格外茂盛,红红绿绿蔓延开来,几乎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季如兰穿了一身客家风情的衣服,露出半截的洁白而匀称的手臂和小腿,显得健康而优美,或许是阳光过于强烈的缘故,她头上戴着一种独特而又别致的凉帽,是用薄薄的蔑片和麦秆编成的。
除正面外,凉帽四周还垂挂着一尺左右的折叠均匀的布,红白相间,远远望去,像是一朵美丽的鲜花,是为垂布。垂布的两端还纺织着两条五颜六色的彩带。
如果了解客家服饰含义的话,一见到了季如兰的打扮就会心地一笑,凉帽之上是不是挂彩带走女儿家是否有了婆家的标志。
就是说,季家第一美女季如兰,现今仍然没有意中人,是一个标准的大龄剩女。
季如兰很细心地为每一盆花修剪、浇水,她不时蹲下,就会露出粉致的腰肉。又或是弯腰,细腰盈盈,大腿笔直。又或是高高伸展双臂,就露出上身还算做人的身材。
不得不说,季如兰确实就如一朵鲜艳欲滴的兰花。
只不过从湖边别墅的幽静和素雅布局来看,季如兰人如兰花,却心如空谷幽兰。
几滴汗珠从季如兰的脸颊滑落,似乎是光洁的脸庞承受不了汗珠的重量,滑到了她尖尖的下巴之上,她抬手擦掉汗珠,一抬头,发现远处树荫之下的严小时似乎睡看了,不由摇头一笑。
严小时真是一个没有心事的女子,每天就是悠闲地喝茶、漫步,或陪她聊天,一闲下来就犯因,真拿她没有办。不过……季如兰的目光带有三分审视的味道,细细打量了严小时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严小时真的安心陪她?在她和夏想之间的较量愈演愈烈之时,严小时还能和她情同姐妹?
保不齐严小时陪她,是为了给夏想当卧底。
正心思不定时客厅里传来了电话铃声。
季如兰放下手中的喷壶,跑向了客厅,她一转身,躺在藤椅上假寐的严小时就睁开了一双灵动的眼睛跳跃地转动了几下,微微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又悄然闭上了眼睛,并且支起耳朵细听客厅里的对话。
离得远,听不分明,却依稀可以听到季如兰的声音就如愤怒的小鸟一样……
“夏想去了红花又能怎样?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明江又有事情怕什么,就算人大通过了,面子也找不回来了。”季如兰很不服气地反驳“木风和李逸风同时出事,夏想还能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岭南不是齐省,岭南就是夏想的滑铁卢!”
“姐,你好好在香港相夫教子多好,不要操心闲事了,你又从来没有关心过政治,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了,我和你解释不清,不和你说了。”
季如兰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语地说道:“林双蓬,你非要捣乱是不是?真烦人!你凭什么就认为我斗不过夏想?爸爸和爷爷都没有发话,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男心……都天生看不起女人!”
生了一肚子闷气,季如兰愈发感觉气闷和燥热,就冲院中的严小时喊道:“小时,过来陪我游戏。”
“好呀。”严小时的脾气出奇地好,季如兰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湖边别墅的前院是花海,后院有游泳池。季如兰穿了红色的比基尼,严小时则是一身绿色,同样粉致的娇躯,同样曼妙的身材,二女争艳,谁也不输谁半分。
碧波荡漾的游池之中,季如兰懒洋洋躺在水里,端着一杯拧檬茶,望着严小时傲然的双峰和杨柳细腰,感慨说道:“小时,女人最好的光阴就几年,一过,就是明日黄花了。我想问问你,你说我是不是太心高气傲了,所以才一直嫁不出去?”
严小时用手摸了一下季如兰的大腿,嘻嘻一笑:“如兰,就你这如花的身子,哪个男人不想拥有?你就是太争强好胜了,为什么总要和男人分出高低?”
季如兰被严小时摸得浑身发痒,竟然脸红了,望着清水之中几近完美的双腿,高耸的双峰,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确实也生出我见犹怜的爱惜,只不过……终究没有男人可以征服她的一颗芳心。
心无所属,身体就无所属。
“小时,就你了解的夏想,你说他去红花,会闹腾出什么大事?”季如兰转移了话题,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严小时。
严小时毫不掩饰她对夏想的好感,就如一个小女孩崇拜偶像一样,无限向往地说道:“他呀……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手,他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不管你离他多近,你也看不透他。”
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季如兰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他有多好色?”
严小时咯咯地笑了,上下打量了季如兰几眼:“要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上了他的床,他说不定会……”
“该打!死丫头,胡说!”季如兰恼了,推了严小时一把,“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我偏不信了,女人一样可以自己征服世界,为什么要先依靠男人?”
南园之春。
南国之春比湖边别墅占地面积更广,更奢华,如果说湖边别墅是有文化底蕴的素雅,甚至还有一丝脱离尘世的高洁的话,南国之春无论是十几万的名贵树木还是几十万的进口沙发,无一不透露出穷奢极侈的暴发户的气息。
所以说,三代的积累才会成就贵族的气质。
吴晓阳站在南园之春的宽广的院子之中,背着双手,抬头望向一棵刚移植过来的名贵大树,心情大好:“启顺,木风的事情,设计得很巧妙,很高明。”
“季如兰的手段不一般,她是夏想的劲敌。”施启顺点头称是,木风虽然性格倔强,似乎没有受到事件什么影响,但在羊城军区还是一时成为谈论的话题,让木风形象大为失分。
同时,也让夏想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同时还影响到了许冠华的形象,可谓一举三得,施启顺也是十分高兴。
“说起来还是张秘书安排有方才对。”施启顺转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张力,一脸和蔼十分真诚地说道。
如果唐天云在此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不错,站在吴晓阳和施启顺对面的一人,正是张力!
张力现身南国之春,而且还由吴晓阳和施启顺亲自作陪,算是给足了礼遇。
张力微微一笑:“施司令过奖了,我可没有出什么力气,从头到尾都是如兰的计划,我充其量只是打打下手。”
“张秘书太谦虚了。”施启顺悄然和吴晓阳交流了一下眼神,在暂时还没有将司英成拉拢过来之前,张力就是最好的代言人的角色,虽然张力不如司英影响力大,但因为张力和季家不为人所知的复杂关系,他的加盟,甚至比司英更得力。
就连施启顺也没有想到,张力会主动出面和他接触,以季家中间人的角色,要和军方合作联手对付木风,尽管施启顺一开始猜测张力可能会包藏祸心,但张力几句话就打消了他的疑惑,让他对张力深信不疑。
木风事件成之后,施启顺就更加相信了张力,在他的引荐下,张力得以和吴晓阳面谈,商议进一步的合作事宜。
“夏想去红花,不过是虚张声葬,替李逸风挽回一些不好的影响,实际意义不大。”施启顺分析耳前的局势,“请张秘书转告季小姐,如果还需要军方出动,尽管开口。”
张20点头:“会的,季小姐对夏想的专项行动很反感,明显是踩着季家的肩膀上位,夏想现在惹了众怒,离大败不远了。听说他在羊城军区还有一个关系很铁的哥们儿,叫……许冠华?”
施启顺神秘地笑了:“许冠华……也快了,他在背后一直不安分,早晚会付出代价。”
“等公子好了,让他和张秘书多走动走动。”吴晓阳知道张力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如果手得当,张力甚至比一个省委常委还关键,“你们年轻人应该能玩到一块儿,哈哈。”
“我也听说吴公子多才多艺,早想和他一起坐坐了。”张力也顺势接话,表现出子十足的诚意。
吴晓阳和施启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张力也含蓄而爽朗地附和一笑。
只不过,一天之后,吴晓阳才发现他笑得有点早了。
不止是他,季如兰也才知道低估了夏想的决心,最主要的是,低估了夏想的手腕。
夏想一行抵达红花后,第一天一切顺利,先和市委主要领导开了一个座谈会,随后又在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委副书记的陪同下,视察了几项工作,不出意料的是,视察的工作都是李逸风主管的范围。
针对李逸风40万元风波事件,夏想没有发表什么看,甚至连暗示都没有,就让不少人暗暗猜测到底夏书记前来红花视察工作,意欲何为?
当晚,夏想一行住在红花。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人知晓,夏书记又接见了红花市委哪个领导,也无人清楚。但在次日,夏想突然宣布召开全体干部大会,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
第1881章 宣言(第三更,求票。)
红花市委礼堂,座无虚席,夏想坐在正中,王和民坐在次位,红花市委书记唐其名、市长崔安奇、市委副书记李逸风、常务赢市长钟文强以及其他市委领导,全部在主垩席台就座。
台下,红花市委中层以上干部、各局局长、各区县一二把手几乎全部到齐。
如果夏想只是省纪委书记,要求红花市委召开全体干部大会就不符合规定,但夏想除了省纪委书记之外,还有一个更位高权重的身份是一一省委哥书记。
再加一个头衔的话,还是专项行动领导小组的全权负责人。
唐其名和崔安奇互看一眼,眼中都闪过疑huò之sè,因为都以为今天夏书记一行会结束对红花的工作视察,动身返程,却不知何故突然提议召开全体干部大会,而且还没有事先透lù有什么重大决定,就让二人十分郁闷。
明显夏想是不信任他们,有大事不事先告知红花市委的一二把手。
不过二人也清楚,夏书记有意冷落他们还是因为李逸风事件,如果将李逸风的问题压在红花市委就一切无事了,偏偏还故意捅到了省委,分明是不将夏书记的权威放在眼里。不尊重夏书记的权威,夏书记也不拿市委书记和市长当干部,也可以理解。
话又说回来,唐其名和崔安奇心里郁闷之余,实在是忐忑不安。因为如果夏想仅仅是省委副书记还好,召开全体干部大会,除了传达省委的重大决定之外,基本上没有坏事。但夏想还是省纪委书记,谁知道今天大会的召开,夏书记会是以哪一个身份来发言。
夏想却故意沉默了半响就是要让红花市委全体干部明白一点,不管是岭东系、阔第系还是水头系都在省委的领导之下!
“今烈嘉同志们过来,共聚一堂,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向同志们通报一下。”奂想发言了,打破了整叮,会堂压抑而沉闷的气氛“省委自开展,三打两建,专项行动以来,各地市积极响应省委的号召,做出了大量切实有效的工作,尤其红花市在全省地市的纵向对比之中,成绩尤为突出,在此,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对红花市委市政府提出表扬。”
唐其名和崔安奇面面相觑,不明白夏书记何出此言?红花市在省委部署专项行动之后,只召舁过一次工作会议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别说做出成绩了,完全就是应付了事的做法,夏书记说的是反话?
应该说,上至省委下至红花市委,都清楚夏想此来红花的主要目的是力tǐng李逸风,换言之就是做做样子,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虽说有省纪委禹书记王和民随行,一开始也让不少人猜测夏想来红花是不是在象征意义的背后,也别有目的?但在夏想一行在红花停留了一天之后,就都得出了结论,夏想就是旅游来了,吹吹风,逛逛景,摆摆样子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甚至就连季如兰,在晚间时分从固有渠道得知了夏想一天的行踪之后,也只是轻轻耻笑一声认为夏想的公款旅游的行程实在没有必要。红花的景sè远不如梅花,真想悠闲散心,还不如到梅花走上一趟。她甚至愿意大度地为夏想充当一次免费的导游由启航更新组歹匕亓申提供季如兰就为夏想的一无所获而心情大好又让严小时陪她练了一会儿瑜伽,几天相处下来她反洌越来越喜欢严小时了,甚至还向严小时请教护肤心得…………以及经常问一些男女的话题。每每严小时都会被她问得脸红。
季如兰还就明江市工商局长任命事件重新过招一事,和家里通了一个电话,答复是静观其变。但今天一大早又收到一个消息,让她的好心情一下变糟糕了林双蓬连夜回了梅花,要和老爷子、老人家面谈!
林双蓬真是多事!季如兰就想立刻打电话给林双蓬,抨击林双蓬几句,谁知测拿起电话,电话却先响了。
一看来电,她顿时心跳加快,是红花的电话号码,难道是……也不顾严小时在场,她即庶接听了电话。
“红花有事!”电话里传来短促而急促的声音,“还是大事…………
季如兰原以为会听到夏想已经离开红花的好消息,不想竟然走出事的坏消息,她呼吸急促:“出什么事情了?”
“夏想在红花市全体干部大会上,当场拿下了一名市委领导,三名县委书记,一冻副县长!”
“啊!”季如兰再难保持优雅和镇静,顿时花容失sè!
在夏想当众宣布了省纪委的决定之后,当省纪委工作人员在全体干部大会之上,将红花市委常委,副市长凌镇河当场带走之后,整个会堂鸦雀无声!
包括唐其名和崔安奇在内,都震惊得不知所以,因为事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直到此时,人们都醒悟过来,怪不得夏书记来红花视察工作,非要带上王和民,原来真是痛下杀手来了。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夏想的发言犹在耳边:“为什么说反腐倡廉事关执政大计?因为黑社会只是一撮儿外在的捣乱分子,只要出手必定能打败打倒,但**是我们身上的肿瘤,不下狠心割除,早晚会危及生命。有一个故事,讲的是西伯利亚小镇被大雪冰封,一位外科医生患了急xìng阑尾炎,疼急无奈,他勇敢地照着镜子给自己开刀,救了自己。我看罢惊奇,牢记至今。世界上真正能在自己身上开刀的有几个?无论是个人还是一级组织,要解决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都需要有这样的胆量和勇气!”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是第一破坏力。**不除,国家不兴。”
“红花市委常委、赢市长凌镇河,在酒桌上喝了一瓶半茅台之后,大笔一挥就将心乙的重点工程承包给没有资质的包工头,并从中获得赃款口。万元”四万摆到面前,他也真敢伸手接下,他难道没有想过贪污百姓和国家的钱,说不定会有钱没命花!”
“全国公费吃喝开销达丑凶乙云”喝酒的成本之高,伤亡之大,场面之惨烈,不亚于三大战役。公款吃喝吃的是百姓的肉,喝的是百姓的血!腐蚀的是国家的健康和未来!公款吃喝不仅伤身又伤心,部分政府官员是拿着广大纳税人的钱,身体连同良心一起腐烂!”
夏想的发言铿锵有力,直指人心,在拿下凌镇河之后,又当众宣布:“经省纪委和红花市纪委联合调查,以下几名党员干部严重违法乱纪,被依法双规!”
唐其名和崔安奇震惊得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由启航更新组歹匕亓申提供如果说凌镇河作为季家的嫡系被直接拿下,表面上似乎和李逸风的万牙风bō事件没有直接关联的话,那么在随后宣布双规的几名县委书记、县长和赢县长的名单之中,向李逸风送礼的画县长棒然在列,就是夏想明白无误地一记重拳出击。
就是要告诉在座的各位,谁出头,就毫不客气地当头一枪。而且召开红花市全体干部大会,在大会之上宣布决定并且当场带走五六个人,夏想就是强硬地回应制造事端的幕后人物,不怕碰得头破血流就尽管放马过来,倒要看看,大权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
虽说红花市经过一系列舟动dàng,经过上任市委书记在省委大院不经省纪委双规而直接被检察院带走的特例,也经历了上上任市委书记升任省委领导之后,也轰然落马,成为今年落马的第一部,甚至还经历过上上下下近百名干部被调查的巨大冲击,但今天夏想铁腕上演的一幕,还是为在座的每个人再一次敲响了更具冲击力和震憾力的警钟。
夏想最后一句讲话,久久在会堂之上回dàng:“我在漆省惩治了几十名贪官,全是厅级以上干部。如果你有能力,我会重用提拔。如果你贪污**,贪得少,丢人丢官。贪得多,我会让你有钱没命花!”
“有钱没命花?”梅花市,季家大院,一名年近九旬的老者反复说了几遍后,忽然哈哈一笑,用浓重的客家方言说道,“夏想这个娃子,有点意思。很久不见这么有胆气的年轻娃了。”
“有钱没命花?”湖边别墅,季如兰喃喃说道,目光望向了外面bō光粼粼的湖面,突然愤怒地捡起一粒石子扔向了湖里,“夏想,你等着!”
“有钱没命花?”省委,省委书记办公室,陈皓天摇头一笑,对米纪火说道,“纪火,夏想拿下了凌镇河,等于是捅了马蜂窝。凌镇河是季家一直看重的一今后备力量,有能力有干劲,就是贪了一点,但手段很隐蔽,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夏想抓住了把柄。
“马蜂窝有时捅捅也好,时间久了,马蜂窝也需要新鲜空气。”米纪火风趣地答道。
陈皓天点点头:“明江方面,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在夏想回到省委之时,就能见到成效!”
“刀枪棍棒一齐上阵,夏想,为专项行动开了一个好头。”陈皓天又说,“等叶天南来到岭南上任后,就更有得热闹了。”@。
第1882章 新的变数
梅花市位于岭南省东部,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也是久负盛名的旅游城市,山青水秀,是一处令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有“山歌之乡、金柚之乡、客家菜之乡,单丛茶之乡”的美称。
梅花市南郊的山脚下,有一处庄园,庄园占地面积不大,有三五栋别墅。别墅虽不奢华,但格调高雅,清新怡人,和周围的繁荣、奢华似乎格格不入,有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此处,正是季家在梅花的家宅。
阳光晴好,但气温并不太高,庄园之内,有一处池塘,池塘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别有匠心,显露出与众不同的灵气。
置身庄园之中,只放眼望去,见到眼前的山水和园林,以及每一处精心构筑的建筑,不得不感叹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底蕴绝非是金钱可以买到的东西。
池塘边上,坐着一位银发老者。满头银发,个子不高,方脸,既不威严又不和善,久经沧桑的脸庞无喜无悲,平静如水。
老者手持鱼杆,正在钓鱼。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人,左边林双蓬,右边季如兰。
不错,季如兰也匆匆由羊城赶来梅花,就是为了狙击林双蓬对爷爷的劝说。
老者正是季长幸之父、季如兰的爷爷季文原。
正是下午时分,日头偏西,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射在老人的银发之上,一片金黄。位于右首的季如兰穿了长衣长裤,坐在竹椅之上,目光落在池塘的水面之上,却并无焦点。
而林双蓬也是不发一言,沉静得就如静止的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轻轻放了鱼杆:“不钓了,半天也没有一条鱼儿上钩。”
“爷爷,池塘的鱼天天都喂得饱饱的,怎么会吃鱼佴?您三天不喂食再来钓鱼试试,保准一天钓上几十条都没有问题。”季如兰耐了性子,陪着小心,爷爷不如爸爸纵容她,她不敢有丝毫放肆。
“如兰,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别吞吞吐吐的。”老人站了起来,缓步围绕池塘散步。
季如兰忙乖巧地过去搀扶老人,冲紧跟在后面的林双蓬瞪了一眼。林双蓬无奈,只好收回想搀扶的心思,故意落后一支。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爷爷了。”季如兰努力表现。
“你最近做的一些事情,我都知道了,就别隐瞒了。”老人走得不快,但步伐坚定,“你和双蓬之间理念不和,看有冲突,我也知道了。”
季如兰就又回头冲林双蓬很凶地瞪了一眼,林双蓬不理她,只顾低头走路。
“我老了,不问世事了,不对你的所作所为发表看。”老人自说自话,不给季如兰解释和插话的机会,“就说一句,你不是夏想的对手!”
季如兰明显怔了一怔,满脸不服气的表情。
“不是我说你,你有点无理取闹了。”老人又加重了语气说了一句。
季如兰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陪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老人摆摆手,独自一人走向了不远处的竹林。
季如兰愣住子,站在原地未动,琢磨着爷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虽有指责之意,却……并没有明确地表明让她收手。
转身一看,林双蓬也呆立当场,有点失神,她就更没有好气了。
“林双蓬,你大老远跑来做什么?怎么我做什么事情你都要挡在我的前面?还有,政治上的事情,不要牵涉到姐姐!”
林双蓬如梦方醒一样,眼神复杂地看了季如兰一眼,说道:“如兰,你知不知道木风事件让我很被动,从抓人到放人,我这个市委书记全被蒙在鼓里。”
“那是你没有能力掌控全局,关我什么事?”季如兰反唇相讥。
“季家家训,不和军方来住,你忘了?”
“我没忘,我又没有和吴晓阳接触。”
“你既然知道吴晓阳和夏想不和,闹过不小的矛盾,你还和吴晓阳联手,你非要把夏想往死里得罪?和夏想闹僵了,对季家有什么好处?”
“夏想的专项行动,就是专门针对季家的,你还是省委常委,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想想夏想在齐省是怎么打压齐省的本土势力,你以为他到了岭南,会和季家成为朋友?林双蓬,快醒醒,别被夏想迷惑了。政治上不是讲究凡事未雨绸缪,讲究先下手为强?难道非等到夏想欺负到季家头上,季家再还手?就晚了,季家就成了笑柄了!”季如兰振振有词,劈头盖脸批评了林双蓬一顿。
林双蓬终于忍无可忍,冷冷一笑:“夏想做事情有分寸,不会乱来,反倒是你一再挑战他的底限,结果倒好,现在夏想真的处处针对李家了,凌镇河被拿下了,估计木风的事件还会有后继,你就等看好了。”
“我就等着他,看他还能横到什么时候?不就拿下一个凌镇河,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连梅花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动了!事情还没完,谁胜谁负现在还早,我会让夏想后悔的。”季如兰粉脸涨得通红,平常时的静如处子的幽静消失不见。
“说……真是不可理喻了。”林双蓬摇摇头,“你不要害了张力!”
听到张力,季如兰身子一震,过了片刻又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愿意。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筹码。”
话才说完,季如兰的电话响了。
季如兰白了林双蓬一眼,接听了电话,听完之后,冷笑一声:“夏想回省委了,走着瞧,他会品尝到更大的苦果。”
林双蓬还没有来得及再说季如兰几句什么,他的电话也响了。接听电话之后,顿时脸色大克“季如兰,告诉你一个好、消、小……”他几乎是一字一句,“明江市人大常委会全票通过了展云道工商局长的提名!”
“道过了又怎样?”季如兰心中大震,没想到夏想的手腕密不透风,一波紧接一波,在红花主动进攻的同时,还在明江引发了反弹,确实让她心中发寒,但还是不肯低头,兀自嘴硬,“不过是从摔倒的地方再爬起来,人已经丢了,面子已经没了,再通过也是输了……”
“输了?”林双蓬已经冷笑连连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不但通过了任命,市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何继天因病请了长期病假,不出意外,半年后就会办理离休了。”
“啊?”季如兰震惊了,因为工商局长的提名遭到否决,就是市人大常务副主任何继天暗中一手运作而成,他身体好得很,怎么就请了长期病假?
再仔细一想,等于是季家在明江的力量被直接连根拨起,如果再算上红花市常委副市长凌镇河的话,就是说她每出一手就暴露了季家的力量,而夏想毫不留情地反手一击就直接命中。
换言之,如果不是她主动挑衅夏想,或许季家的力量不会暴露,不暴露,就不会损失!
季如兰想通此节,一时愕然之下,手机失手掉落,落入了水中。
夏想一行回到省委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接近了下班时间,平常这个时候,省委人来人往,差不多一半人已经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了,但今天,在省委传出消息说是夏书记会在下班时间赶到省委,竟然无一人离开。
当然,并不是因为夏想的威望超过陈皓天,而是都想等一等看一看,想早点看到再次揽动红花局势的夏大书记,是怎样凯旋而归的胜利姿态。
夏想却让所有人失望了,下车之后,他一脸平静,迈着轻松的步伐上楼,和遇到了每一个人点头示意,既不张扬又不低调更不傲慢,和平常完全一样,谁都无从他的脸上看出大获全胜之后的喜悦和得意。
对于夏想横刀立马,在红花市井挺李逸风刀斩凌镇河之举,省委众说纷纭,有人暗暗赞同,有人连连摇头,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冷眼旁观,但不管是哪一种心态,却都一个不约而同的共识,就是夏想旗开得胜,并不代表夏想会笑到最后。
尤其是知情人士——比如张力——更是清楚,其实季家自始至终并没有真正出手,现在和夏想较量的只是季如兰一人而已,季家真正庞大的实力甚至还没有露出冰山一角。
不过张力也相信,随着季如兰先败一局,岭南的局势会暂时平稳许多,因为季如兰初尝败绩之后,估计会收敛几分。他了解季如兰,季如兰大败之后,会总结经验,重新分析夏想的手,然后才会发动新一轮的反击。
张力猜对了三分之一,关于季如兰的结论他判断正确,但岭南的局势并未随着季如兰的暂时收手而平静,因为夏想没有收手,夏想还要再讨还一局、一不是冲季如兰,而是冲吴晓阳!
还有一点就不是张力的级别所能了知的一个变局,叶天南即将上任岭南。而叶天南的到来,为岭南的局势增加了难以预料的变数。
更让张力没有意识到的是,夏想很快就将矛头也冲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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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3章 不会轻易放手
夏想在省委一直工作到很晚才回去。
唐天云就陪在身边,也一直忙碌到很晚。
领导工作,秘书随时在身边听候调遣,是常态,不足为奇。但却没有规定省委副秘书长必须陪同,林康新的办公室也一直灯光大亮,直到夏想离开他才关灯回家,此景落在有心人眼中就不免感叹,林康新彻底倒向夏想了。
但同时陪夏想工作到很晚的纪委副〖书〗记王和民,就没人猜测他的立场和倾向了。王和民为人耿直,只认原则不认人情在省委人所共知,他在以前曾经和陈皓天顶撞过,现在却事事紧跟夏想的步伐就证明了一点,夏想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于公心。
就让省委不少人暗暗称奇。
王和民在省委是一个异数,陈皓天没有收服,上任纪委〖书〗记也没有收服,现在却被有夏想收服的迹象,夏想难道真是一个公正无sī的领导?
不过夏想到红huā市为了力tǐng李逸风,不惜和季家猛烈交手,当场拿下凌镇河,就不是公报sī仇了?诚然,凌镇河是有事在身,但为什么就不能采取温和的手法,非要强势出击?
对夏想的猜测和议论虽然不少,但也仅限于省委中层干部,所有副省级以上的省领导,都不会在公开场合多说一句,因为以他们的政治智慧和政治高度来分析问题,得出的结论和中层干部的看法截然不同一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待问题,夏想的做法无可厚非,也无可指责!
晚上十点,夏想的办公室的灯光熄灭之后,省委不少领导的办公室就依次灭灯。但在夏想走后不久,又有一间办公室突然亮灯,如果唐天云看到的话,他就会一眼认出是张力的办公室。
羊城的空气比鲁市和燕市都潮湿多了,夏想来的时间还短,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浑身粘粘的感觉,一回家就先洗澡。
洗澡之后,才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心情也随之舒展了许多,想了一想他现在和季家的关系,不由摇头一笑。
其实到目前为止,化和季家的接触还是到季如兰为止。季家的几次出手,很有意气之争的意思,尽管没人亲口告诉夏想其实几次出手并不代表季家的真正意图,而是季如兰一手所为,但他多少也猜到了什么,从斤斤计较的手法和赌气式的设局,明显是女人所为。
夏想不是轻视女人,女人天生在政治上缺少包容,做不到公sī分明。昔有秦惠王出于政治诉求车裂商*,却依然暗中沿袭商鞍旧法。
而慈禧只因意气之争,并不懂戍戌变法是好是坏,只因变法是由光绪主持而没有向她请示汇报,她只为了一己之sī就全盘否定了变法,又因为外国势力也支持变法,就将义和团调入京城来对抗八国联军。
结果就是京城被攻破,慈禧狼狈逃窜。
不过话又说回来,季如兰接连出手。季家却不出手阻拦,既不肯定又不否定,而是袖手旁观,就很有深意了。夏想从最早的安县担任常务副县长时一路走来,到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对官场常态和各种默认暗示已经了如指掌,季家主政者虽未亲自出面,却放任季如兰出手,就已经间接说明了许多问题。
夜晚的羊城依然繁华而喧嚣,夏想所住的省委住宅远离公路,还算宁静。
夜sè已深,夏想并无睡意,打开,本以为严小时不在。
不想她仍然在线。
严小时的头像是一个背着双手赤足走到麦田之中的女子背影,女子一袭长裙,对戴草帽,背影曼妙,风动裙起,lù出一双玉足,远处的麦田虚化成一片金黄,给人无限遐思的空间。
夏想很喜欢夏小时的头像,不在线的时候,灰成一片,看不分明,在线的时候一旦点亮,头像中的女子背影就无比清晰,如在眼前。
也不知从小生长在南方的严小时为何喜欢麦田。
夏想却是最喜欢麦田了。
一上线,就收到了严小时的留言。
“上线后记得说话,我有事和你说……”
“怎么还不睡?”夏想见留言时间是一个小时前,现在严小时的头像还在点亮,证明她一直在等候。
“你终于来了,让人好等。”严小时发了一个笑脸,又说“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神神秘秘的?“夏想就问。
“季如兰回梅huā了,今晚是不回来了,正好我有机会告诉几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非要网上说?”夏想不解。
“我在她家里,不明就里,万一有窃听器偷录下来我和你通话,不就坏了?”
“”夏想无语,没想到严小时还有充当间谍的潜质,连窃听器都能想到,真服了她了“好,你厉害,说来听听是什么。”
“有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最近和她关系越来越熟,她现在非常信任我,还经常问我一些sī密的女人话题。”
“…”夏想再次无语,他可没有心思探究严小时和季如兰之间的女人话题,就忙说“说正事,说正事。”
严小时打了一个矢大的笑脸:“考验你一下,看你对季如兰的女人心思是不是感兴趣。”
“再不说正事,我就睡觉了。”夏想威胁严小时。
严小时只好忙说:“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我说,我马上说。”
“第一,季如兰对你大有意见,最近的几件事情,都是她一手促成,就连林双蓬也反对她和你作对。”
严小时的第一个消息虽然比较空洞,但对夏想而言却大有用处,因为他一直猜测事件的背后到底是只有季如兰一人的影子,还是有季家的许可。
严小时的说法证实了他的推测季如兰的出手,带有明显的个人主观意识倾向。同时,林双蓬也反对季如兰,更为他下一步的行动夯实了信心。
没想到,严小时越来越有政治头脑了。
“第二,通过我的观察,季如兰在季家虽然很受宠,但仅限于季长幸,季文原并不十分纵容她。”
第二个消息让夏想对季家的认知更清晰了一层,对于他和季如兰、林双蓬以及和季家之间三方面的关系如何相处,有了更明确的方向。
不错,季如兰本想借严小时来要胁他,不想弄巧成拙,反而在自己身边安置了一枚炸弹,必须要说,如兰之女,如水心机,却还是棋差一着,被严小时骗倒了。
“第三,其实如兰不是一个坏人,她就是有点过于偏执了,我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握手言和。”
如果说上两条算是严小时故意留在季如兰身边一心为他着想的偏袒心思,那么最后一条也说明严小时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心思善良的女人,她远远做不到官场中人的yīn险狡诈和翻脸无情。
不管怎样,夏想对严小时一心为他考虑而带来的消息,大感集慰。
严小时发了一个飞wěn:“记得好好奖赏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躲在背后当坏人,都是为了你。要是什么时候让如兰发现了真相要和我断交,我可就真是众叛亲离了。“等严小时的头像渐渐黯淡下去,夏想的心思才平静了许多,对于如何和季如兰打交道,如何和林双蓬相处,如何进行下一步,心中的脉络就愈加清晰了。
严小时不错,在范家父子被他打垮之后,还能始终不变对他的情怀,也是难能可贵,夏想就微微感慨。
不想才感慨一下,正要关电脑时,又有人找他说话了。
春暖huā开,春回大地,难道他的桃huā运也来了?刚这么一想,还就真有事情了付先先要来羊城!
“我知道你在线,哎,我可告诉你,我要到羊城散心,你准备好招待本姑娘……钦此!”
看来,付先先心情舒展了许多,夏想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线?”
“别忘了是谁送你的笔记本电脑,我装了间谍软件,只要你上网,不管是隐身不隐身,我都知道。
想背着我做坏事,你要先想好了再说。你就是上sè情网站,我也能查得一清二楚。”
都什么跟什么,夏想今天算是被两个女人弄得晕头转向了。
第二天一早,夏想刚进办公室,才坐稳,连口水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林双蓬就敲门进来了。在和季家几次过招之后,林双蓬终于第一次现身在夏想的办公室之中。
虽然晚了一点,但至少还是表明了态度林双蓬向夏想汇报木风事件的调查结果,市委责成市公安局对几名执勤交警进行了深入调查,得出的结论是,木风事件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陷害事件,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羊城双拥模范城的建设,相关责任人已经收审,准备进一步追究刑事责任。
林双蓬主动汇报,而且姿态很低,是代表他本人的态度,还是季家的态度?对于处理结果,夏想还基本满意,但不能到此为止,因为相信吴晓阳和施启顺正躲在后面偷笑!
夏想点头,先是对市委的做法表示了肯定,随后话题一转,问出了一句让林双蓬大吃一惊的话。
“双蓬,既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陷害事件,那么有没有查实军中是谁向交警通风报信?”@。
第1884章 可用之人(求月票!)
林双篷一时愕然,心中大动,夏〖书〗记不想息事宁人,还想借机向吴晓阳兴师问罪?
事情不能深究,深究的话,不仅仅牵涉到和木风一起喝酒的几人,还会牵连到张力!
林双蓬心潮起伏,不知该如何作答。
之所以昨晚连夜从梅huā返回羊城、季如兰也同时返回,和他同路,却不同行,更不同车一今天一早不顾辛劳也要向夏想表明态度,是想修复因为季如兰的意气出手而造成的和夏想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
如果说夏想的红huā之行,当场拿下凌镇河和几名处级干部还不足以让林双蓬震惊莫名的话,因为林双蓬清楚,夏想不过是得了王和民之助,因为王和民掌握了足够多的凌镇河的贪污**的证据,再加上王和民在省纪委多年,和下面地市的纪委〖书〗记关系一向不错,摆平几个县处级干部不在话下。
王和民在任上一直想大有作为,只可惜一直不得志,上任纪委〖书〗记不够强势,又是岭南人,并不支持王和民大刀阔斧地开展反腐。王和民空有一腔jī情却无法施展,现今正得夏想力tǐng,大权在手,自然愿意手起刀落。
让林双蓬震惊的是明江的变故。
明江市人大常务昏主任何继天突然请了长期病假,让林双蓬震惊之余实在是无法理解背后发生了什么变故,甚至在他亲自打过电话问个清楚时,何继天也只是含糊其词,声称自己老了,确实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为了多活几年,请病假也是无奈之举。
话说了不少,却还没是没有明说究竟何故。身体有病一说纯属骗人,林双蓬很清楚何继天的身体硬朗得很。而何继天为人正直”没听说他有什么贪污受贿的行为,那么夏想又是怎样逼退了何继天?
何继天一生为官清廉且正直”并无什么把柄和污点,林双蓬百思不得其解,夏想是从哪里打开了突破口突破了何继天多年来对季家的忠诚!
正是因此,才让林双蓬在对季如兰一再挑战夏想的底线愤怒之余,在夏想挥手间瓦解了季如兰的攻势之后,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寒意。凌镇河的落马还好说”他清楚凌镇河确实贪心了一些,而何继天被逼退之后有苦难言的窘迫,才是让他对夏想突然心生寒意的关键。
看不清对手的手段,才最让人心中不安!
林双蓬决定缓和和夏想之间的关系,必须做出必要的姿态,才一早就向夏想通报了对几名交警的初步处理结果,以示善意。其实木风事件最终以处置交警告终,也算是给足了夏想面子。如果不是因为木风是夏想的关系,羊城方面也不至于自打嘴巴,本来是木风有错在先!
夏想是什么意思?处理了交警还不算完”真有本事找军队的麻烦?
真婆气势!
“还没查明。”林双蓬只好敷衍一句,此事牵涉了太多的人和事,真要追查下去的话,会无法收场”“等查明之后,我再向夏〖书〗记详细汇报一下。”
夏想点头”似乎没有听出来林双蓬的搪塞之意,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省委班子要有微调了,双蓬,要适当调整好状态,迎接新的局面。”
林双蓬回到办公室”还没想明白夏想意味深长的暗示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他也听到了叶天南要重新启用调任岭南的风声。叶天南是夏想的对手,他调来岭南,夏想应该担忧才对,怎么听夏想的口气,好象还很欢迎叶天南的到任?
夏想还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林双蓬又想起了何继天的突然病假,本来说什么也不想和季如兰通话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解和郁闷”又打了季如兰的电话,想问问季如兰是否知道内情。
不想,季如兰直接拒听了他的电话。
林双蓬无比郁闷,又摇头一笑,女人到底是女人,还是缺乏大气和度量。
林双蓬不死心,继续一遍又一遍地打,打到第五遍的时候,季如兰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但却不是季如兰的声音:“你好,如兰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林双蓬一愣:“你是谁?”
“我是如兰的朋友严小时。”
“我是林双蓬,麻烦你让如兰接电话。”林双蓬不管严小时是何许人也,他只想问季如兰一句话。
“如兰不方便接听。”严小时坚决地将林双蓬挡下”“她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代为转告。”
林双蓬微一迟疑,也未多想,就说:“那好,请你转告季如兰,就说我对何继天的事情很是不解。
湖边别墅内,严小时放下电话,犹自抚着砰砰古跳的xiōng口,脸sè微微有点苍白,她望向远处正在游泳的季如兰,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静。
本来她不想接听季如兰的电话,但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又见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羊城市委〖书〗记林双蓬,她经过jī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接听了。
远处的泳池之中,季如兰就如一条美人负一样,上下翻腾,她游了足有半个小时了,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显然是在借游泳发泄怒气。
严小时悄然拿起手机,给夏想发了一条短信。
夏想正在和林康新谈工作安排,收到严小时的短信,悄然一笑。林双蓬对何继天的事情不解就对了,他问季如兰也不会有〖答〗案。
季如兰和他一样,也是一无所知。
说来何继天的事情,是李逸风的手笔。
李逸风来羊城时间不久,但在担任羊城市地江区长时,也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尤其是他主抓区政府工作,就和地江区内的各大企业关系都非常不错。
李逸风担任区长时,下了不少力气促进区内的企业发展,并且帮助了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起死回生,并且为企业牵线燕市的客商,替企业打开了销路。
很不幸的是,李逸风救助的企业的老总是何续地,正是何继天的儿子。在李逸风打了电话给何续地之后,在何续地权衡利弊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何继天,何继天只考虑了半个小时就做出了选择相比已经退居二线的前途,儿子的未来更重要。
此事因为十分隐蔽,几乎瞒过了所有人,也得益于李逸风的手法十分隐晦。从此事之上也让夏想进一步认识到了李逸风的过人之处,更加认定李逸风是可用之人。
至于眼前的林康新是否可用,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林康新最近的表现很不错,在红huā事件之上也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一万元风bō之中的昏县长就是被林康新披lù了主要问题,为纪委顺利拿下其人提供了不可或缺的证据,也让夏想对林康新的认知加深了一层。
对口的雷秘书长如果不能掌握在手,就必须疏远,否则很容易出现不可预料的偏差。林康新可用,夏想就会徐徐图之。如果完全不可用,他也不会让林康新有任何可乘之机。
“最近有一个动向,我想向夏〖书〗记汇报一下。”林康新见夏想心情不错,就及时地说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张秘书最近和施司令走得比较近。”
上至省委秘书长,下至省委领导各个秘书,中间还有昏秘书长们,其实都是为领导服务,并且为领导提供省委各种寻常或不寻常的动向,当然,对口的副秘书长是否真心靠拢,只看他平常除了汇报正常的工作之外,有没有观察一些领导感兴趣的现象并且及时汇报就可以得出结论了。
林康新的话,让夏想吃惊不小。
在最初古秋实提出省委的一个关键人物之时,夏想并没有猜到是张力。当他确认了古秋实特意点明的人物不过是一个秘书时,他也没有轻视张力。只是直到今天他还没有真正明白张力和季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又如何成为了关键人物。
夏想虽然也没有认为张力在京城和他的接近,就代表了张力已经向他靠近,但突兀地听到张力和施启顺走近,心中还是bō澜大起!
随即又一想,更是心中一个疑问豁然开朗,开口问道:“康新,你在羊城时间不短了,应该方方面面很熟了?”
林康新心中一跳,夏〖书〗记话里有话,忙说:“快十年了,熟得不能再熟了。”
“好,我有一个sī人事情委托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没有时间?”
领导交办sī事,是绝对信任的表现,林康新呼吸微微有点急促:“请夏〖书〗记吩咐。”
两矢后,有一则不太引人注目的消息见报:“日前,〖中〗央决定,于繁然同志任齐省省委委员、常委,不再担任燕省省委常委、委员职务。”
此前,秦侃已经被免职,后继处理仍然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因此几乎不用联想,于繁然的到任,是接替常务副省长而去。
如果说上一条消息和岭南并无直接关系的话,那么另一则消息的公布则预示着岭南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时期:“**〖中〗央批准,叶天南同志任岭南省委委员、常委、统战部长!”
叶天南即将空降岭南!@。
第1885章 坑(求推荐票!)
在宣布了齐省和岭南的人事调整之后,燕市市委的人事调查他由燕省省委正式宣布,一切平顺有序地交接完成,章国伟如愿以偿被任命为燕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在经历过数年的官场低谷之后,终于再见曙光。
章国伟对夏想的感jī之情就无以言表。一个人在最没落的时候,
有人拉上一把,雪中送炭的情义重逾千钧。
燕市的局势,岭南并无几人关心,岭南省委关心的是叶天南。
如果让一些人知道叶天南此来岭奄是夏想在背后一手推动的结果,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就算相信,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到夏想为何非要将一个昔日的强劲对手拉到身边!
夏想此举,有三个用意。
其一,叶天南的重新启用势在必行,既然无法阻挡,不如顺势而为。
其二,与其让叶天南到齐省担任常务副省长,破坏他精心在齐省经营的大计,几乎不用怀疑的是,如果叶天南真的去了卒省,势必会和何江海联手。以叶天南的智慧再加上何江海的势力,必定会将齐省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还不如将其绑在身边。
其三,综合以上两点所述,正好岭南有了空缺,叶天南同志的政治智慧很高,为人又善于见风使舵,既如此,不如请他前来岭南,或许可以让叶天南同志的聪明才智得以大用。
夏想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期待着叶天南的上任。
下午4点左右,林双蓬又来到了夏想的办公室。
“木风事件有了新的进展,特来向夏〖书〗记汇报一下。”林双蓬最近积极主动xìng高了许多,和以前对夏想淡然而疏远完全不同的是,他明显有和夏想走近的趋势。
走近,并不代表靠近是两个概念,但却是实实在在释放了善意。
夏想不愿猜测林双蓬热情的背后是季家的暗示,还是他个人的意愿,对于季家内部过于复杂的人事他也不会过多地发表看法。至少有一点他心里清楚,最近季如兰消停了许多。
据严小时的反馈,季如兰近来就是养huā种草,游泳瑜珈,或是读书,俨然一下又恢复了空谷幽兰的雅静就让夏想暗暗好笑,好笑之余,也不得不佩服季如兰一动一静收放自如的境界,也非常人可比。
“情况怎么样?”夏想随口问了一句,示意林双蓬坐下。
林双蓬未坐,继续说道:“几个人承认和木风有个人恩怨,就买通了木风聚会酒店的服务员,知道了木风的出行时间,就想让木风丢人,所以才准备好了摄像机并且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网上”
这个结果在夏想的意料之中,几名交警最后成为替罪羊,保下了通风报信的军中内线,又掩盖了居中策应整个行动的地方上的一个关键人物,等于还是和了稀泥,尽管和得水平不高但和大部分政治事件一样,该不明不白的地方,绝对不会清清楚楚。
夏想也不点破,说道:“就请市委方面酌情处理。”言外之意就是此事就此揭过,不会再提。
林双蓬心中暗喜总算成功遮掩过去,要是夏想非要再深入调查,季如兰lù出身影不足为虑,想都不用想夏想也清楚背后有季如兰的推动,张力现出真身就麻烦了。以夏想和米纪火之间的关系,如果夏想在米纪火面前上话米纪火说不定会换了张力。
身为省长秘书如果被换,就等于是被判了官场死刑,以后再无可能担任省委领导的秘书了。林双蓬虽然并不十分喜欢张力但还是不得不尽可能暗中照应一二。
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他也心情大好,感觉最近和夏想之间的走动,或许也会让夏想对季家的印象有所改观,想想也是无奈,季如兰坏事,他来事后弥补,却未必最后落好,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外戚?
埋怨归埋怨,林双蓬在和夏想的几次接触中,也慢慢觉得夏想虽然有时强势得让人无法接受,但大部分时候为人处事极有分寸,也好打交道,就是说,如果都照规矩来,夏想也不失为一个公正并且很有原则的领导。
林双蓬就进一步表示了友好:“夏〖书〗记,前段时间一直忙得分不开身,今晚正好有了空闲,想请夏〖书〗记吃顿饭,尽尽地主之谊。”
“饭就先不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夏想轻轻摆手,语气很和善“双蓬,蓝天大道修补工程,什么时候完工?”
林双蓬不解其意,夏〖书〗记堂堂的省委哥〖书〗记,怎么对羊城一条道路的施工大感兴趣了?又一想,以夏〖书〗记的级别,断然不会无的放矢,难道夏〖书〗记想插手工程?也不对,蓝天大道的修补工程一共才1个亿,夏〖书〗记眼皮会这么浅?再说早就承包出去了,也不可能再临时更换施工队伍。
一瞬间,林双蓬的心思就转了十几个弯。也不怪他,换了陈皓天问他,他也不会胡思乱想,但夏想就不同了,他已经初步领教了夏想事事用心高深的手法。
“估计还得一个月。”林双蓬想了一气不得要领,就只好如实回答。
“好,还来得及。”夏想点头说道,一脸微笑,留给林双蓬无限想象的空间。
当天晚上,蓝天大道的施工出现问题,已经埋好的管道突然爆裂,不得不重新挖坑。经过一夜的抢修,蓝天大道几乎完全断交,挖了一个大大的深坑没有填上。
次日,在中组部划部长汪青城陪同下,叶天南正式上任岭南!
按说以叶天南的级别不够中组部昏部长陪同的资格,值得中组部昏部长亲自出马,一般是〖中〗央空降到地方上的大员,至少也是省委副〖书〗记以上的重窭级人物。而叶天南不过是担任省委统战部长,又是重新启用,本应低调行事,却出人意料由中组部副部长亲自出京送行,个中意味,就是很有看点的政治暗示了。
或许也是为了弥补叶天南没能担任齐省常务昏省长的遗憾,由中组部雷部长亲自陪同,叶天南此来岭南,相当于顶着光环空降。
中组部昏部长亲临,陈皓天不到机场迎接可以理解,米纪火也没有出面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当汪青城和叶天南看到迎接的人群之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人是夏想时,叶天南还保持了镇静,汪青城的脸sè当时就yīn了一yīn。
尽管汪青城心里清楚,他在陈皓天面前没资格摆谱,在米纪火面前也没资格见官大一级,甚至在夏想面前也拿不出高高在上的中组部雷部长的架子,但还是心里不太痛快,至少米纪火出面也让他感觉上好上一些。
汪青城热情地夏想握手:“夏〖书〗记,辛苦了。”
夏想也热情十分:“汪部长一路辛苦了。米省长本来说好要来接机,半路上出了点变故,临时回去了,特意嘱托我解释一下。我代表陈〖书〗记、米省长,热烈欢迎汪部长来岭南指导工作。”
汪青城的笑脸才热切了几分:“我是参观学习来了。”
随后又和牛天南握手。
“天南兄,欢迎来岭南工作。我可是一直盼望你能早一天来到岭南,今天,终于等到你了。”夏想用力握紧了叶天南的手。
叶天南有无限感慨,有许多话要说,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话:“再和夏〖书〗记共事,以后在夏〖书〗记的领导下工作,我会少走许多弯路。”
叶天南的话可是真的有感而发。
车队启动,浩浩dàngdàng朝省委进发。出发之前,夏想让唐天云向省委通报了接机情况,以便省委随时准备好迎接仪式。
一开始一切顺利,下了机场高速,进入了市区之中,也一路畅通无阻。路线早就敲定好了,沿路已经戒严,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护送,闲杂人等,一律绕行。
走到蓝天大道路口的时候,突然出现了状况,管道破裂导致道路断交,原定的路线已经此路不通了。
请示了夏想之后,夏想要求临时更改路线,务必保证畅通。
车队就临时左转,执行了第二方案的备用路线。
谁知行进不久,车队再次停车,因为又有管道迸裂,水漫道路,无法通行,必须再次绕行。
绕就绕,不绕又有什么办法?夏想冲唐天云发了火,要求务必做好接待工作,不能再有差错。
叶天南在车队第一次停车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到异常,第二次停车时,他正心不在焉地欣赏两旁的景sè,忽然目光落在蓝sè的施工铁牌上面。坐在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道路,被挖开了一个大坑,坑很深,里面lù出黝黑的管道,正向外喷水。
蓦然,叶天南心中闪过强烈的不安,感觉如同一下掉进了路边的大坑一样,他心中大跳,不好,难道夏想为了迎接他的到来,特意挖了一个大坑等他来跳?
等车队再次启动之后,一路不停,然后路边的大坑消失不见,叶天南一直紧绷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下来,或许是他多虑了,夏想不至于非要迫不及待在他上任的当天就挖坑埋他。
但,叶天南忽然又感觉汽车第三次缓慢地停了下来,目光不经意看向了窗外,顿时眼皮乱跳,外面又在修路,而且又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第1886章 生变
叶天南的念头刚起,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车队的排序是,警车排头,夏想的车紧随其后,然后才是叶天南的专车。
叶天南和汪青城同乘一车一既然是汪责城亲自陪同,不仅仅是上面有人要力tǐng叶天南,也因为叶天南和汪青城sī人关系不错叶天南的专车之后,才是省委随从人员和断后的警车。
叶天南上次在付家和夏想对峙,其实并非本心,他并不愿和夏想将矛盾冲突摆到明面,不合他的为人之道。但却捱不过衙内的邀请,因为衙内的邀请之中,有附带条件。
条件就是如果他助衙内一臂之力,在他重新启用一事之上,委员长就会大力支持。
没有人在面临委大人生抉择面前能够保持本心,叶天南妥协了。
只不过他在第一回合就被夏想打得落荒而逃,也让他没有机会亲眼所见其后的精彩,不过叶天南听到在他离开之后虽精彩但却jī烈的交锋之后,他暗自庆幸早早离开,否则,真的得罪死了夏想和其身后的家族势力,就得不偿失了。
等到最终任命出来之后,叶天南虽然大失所望常务副省长和原先省委副〖书〗记无法相提并论,但至少也要实权人物之一,统战部长是省委常委不假,却没有多大实权…却也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并且更加庆幸当初在付家没有和夏想僵持到最后,否则来到岭南之后在夏想的领导下工作,不但尴尬而且还会被夏想报复。
叶天南也知道夏想的为人,虽然有嫉恶如仇的一面,也有审时度势的眼光,更有进退有度的分寸他相信夏想不会故意刁难他,除非他再主动挑事。
对于岭南一任,叶天南的想法是四个字一抱残守缺。低调从事,夹尾巴做人争取在岭南一任,恪守本分,只求稳进,不求成绩。
他年纪还不算大,如果稳扎稳打,还有机会如果湘省一任再出差错,再重新启用的机会就等于是零了,况且换届之后,他已经没有后台可以依仗了。
如果他老实本分,谦下低调,夏想还能抱着过去的成见不放,非要处处设置陷阱让他跳?在飞机之上叶天南就认定夏想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事过境迁,以夏想并不是斤斤计较的xìng格,应该也会以一颗求同存异之心来欢迎他的到来。
尽管叶天南也隐隐听说他之所以没能调任齐省而发落到了岭南背后有夏想的意图,他也没有多想。
但才一落地,车队就三次停车,就让叶天南心中有气,好一个夏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鼠腹鸡肠了故意落他面子也就算了,别忘了,车上还有堂堂的中组部副部长汪青城!
叶天南认定是夏想有意让他难堪,就故意对汪青城说道:“汪部长,夏〖书〗记可能刚来羊城对羊城的道路不熟,领我们走了岔路。”
汪青城本来对米纪火没有出面迎接已经有气了,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又一路走走停停,三次停车,火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被叶天南一点,就猛然燃烧了:“说不定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别怪别人处处挖坑要怪我们自己不受欢迎。”
听了汪青城yīn阳怪气的话,叶天南知道他成功点燃了汪青城的怒火目光再次落到外面蜂拥而来的人群上面,见不少工人纷纷包围了车队,他的心一点点下沉,怒气却节节上升,好,好,好,真好!夏想,才来羊城你就给我来一出下马威,算我以前高抬了你,原来你也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就是,看阵势,今天能不能赶到省委还要两说。也是怪了,偌大的一个羊城,不可能处处修路,处处堵路,怎么就都让我们遇到了?夏〖书〗记说不定也被无能的下属给méng骗了。”叶天南继续煽风点火,他就要让夏想在汪青城眼中留下不可抹灭的坏印象。
汪青城反而笑了:“夏〖书〗记的工作能力,还真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汪青城负责副省级高官的考核,他的话虽然起不到决定xìng的作用,但想要在夏想的履历上写上几笔不光彩的话,也不是难事。
叶天南暗暗冷笑了,夏想,我想和你和平共处,是你太小人了,就别怪我抹黑你了。
念头刚起,忽然车头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一只铁锻狠狠地砸在了机盖之上!
叶天南吓得差点跳起来,他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顿时惊叫了一声。
汪青城更是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下到地方上也是前呼后拥,寻常百姓别说敢砸他的专车了,近身十米都不行。今天亲眼所见做梦都想不到的可怕事实〖真〗实地发生在眼前,平常威风八面官威十足的汪青城更是大惊失sè,表现得比叶天南更夸张他一下跳了起来,却忘了人在车内,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头顶在了车顶之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汪青城“啊”了一声,又坐到了座位上,大怒:“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羊城是什么破地方,什么治安?夏想,夏〖书〗记”
话音刚落,又一只铁锅落在了前挡风玻璃之上,力度之大,震得车都晃动一下。
汪青城彻底慌了,紧张之下,一把抓住叶天南的胳膊:“天南,快,快,快,快解围。”
叶天南能解什么围?别说他现在还没正式上任,就算宣布了任命之后,也是没有实权的统战部长,再者说了,就算他是常务副省长又能如何?愤怒的群众就是汪洋大海,是谁也抵挡不了巨大洪流。
不对,叶天南此时才注意到车前出现的几人,不是先前围上来的工人,而是个个穿着军装的军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军队都出动了,还敢乱砸省委领导,不,中组部副部长怕车,无法无天了!叶天南忽然之间胆气大涨,推开车门下车,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远处,是一个大坑,坑里有工人,有军人,正扭打在一起。很明显,军人的数量和质量都占优势,工人节节败退,眼见就要一败涂地了。
眼前,也有十几名军人围着车队,正在依次砸车。
刚才自己的专车被砸,叶天南一肚子气,以为是夏想故意安排事端来落他的面子,不想下车才发现,夏想的车也被砸了。
不止夏想的车被砸,车队所有的车都被砸了,甚至包括警车!
维持秩序的〖警〗察,随行的警卫人员,在气势汹汹的军人队伍面前,没有还手之力,要么被当场打翻,要么吓得目瞪口呆,总之现场一片混乱,完全失控了。
叶天南大脑短路了,第一次面对暴乱的场面,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力,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混乱不堪的情景,他只是呆呆地站立当场,傻了。
正愣神时,夏想从前车上下来,快步来到叶天南面前,一把拉过叶天南,随后躲进了车内。
关紧了车门,夏想才急促地说道:“汪部长,天南同志,因为道路施工挖坏了羊城军区的输水管道,施工队伍暂停施工,想等车队通过再抢修,但羊城军区方面不同意,二话不说就对施工队伍大打出手,结果施工队伍一反抗,就bō及到了车队。省委的警卫力量不够,没能及时拦截军人行凶,请汪部长和天南同志多多包涵。”
夏想的解释让汪青城刚才三次停车之气以及碰头之怒,全部转移了目标,发向了羊城军区:“好一个羊城军区,光天化日之下,连省委的车也敢砸,吴晓阳真是威风得很……”
叶天南虽然闪过一丝疑huò,心想怎么会如此巧合,但见夏想的车也被砸得面目全非,心想应该是真的,否则夏想也不会这么狼狈。
吴晓阳在羊城的威名,他在京城也早有耳闻,也清楚吴晓阳和夏想之间的过节,此来羊城之前,他甚至已经决定来到羊城之后,先和吴晓阳接触一下,是否联手先不说,至少会有不少共同语言。
不想吴晓阳上来就送了一个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他,让他无比恼火,对吴晓阳的好印象一下就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现在怎么办?”叶天南却不想当面指责吴晓阳,而是问解决之道。他今天一上任就遭遇到了砸车,真是晦气,心中再也没有一点好心情“有没有通知吴晓阳,让他住手?”
夏想一脸无奈:“要是米省长在就好了,可以直接联系上吴司令…”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够级别直接和吴晓阳通话。
又一只铁锻砸在了车前,前挡玻璃眼见就要碎了,汪青城又惊又怒:“我来打电话给吴晓阳,请他立刻下令收兵,要不然,我直接到军委告他一状!”
汪青城刚拿过电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张狂地大笑:“砸,全部给我砸烂!一帮混账王八蛋,连军区的水管都敢挖断,反了天了,不打得他们哭得喊娘,他们不知道我吴公子的厉害。该打断狗tuǐ就打断狗tuǐ,别手软。”
“住手!”吴公子嚣张的声音刚落,在无数警车的簇拥之下,一人急匆匆地赶到……@。
第1887章 处处杀机(第四更,求月票!)
是林双蓬。
林双蓬正在省委等候夏想一行的到来,叶天南的正式到任,让岭南的局势对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他心里并不清楚是朝哪个方向进展,但联想到叶天南的立场和与夏想之间曾经的敌对关系,相信随着叶天南的上任,岭南局势会进一步朝不利于夏想的方向倾斜。
就如上次常委上会因为空缺一人而出现了六比六的平局,如果当时叶天南在,或许就是七比六的过半反对而搁置了李逸风的任命。
除非陈皓天否决了常委会的表决。
一般情况下,陈皓天虽然身为政治局委员,但也会尊重常委会的表决,不会轻易行使一票否决权。果真如此的话,对夏想的威望将是一次重创。
只可惜,叶天南当时不在场。
尽管林双蓬近来向夏想汇报工作的次数渐多,但实际上他在内心深处对夏想还是有抵触心理,因此对于叶天南的上任,还是寄予了一定的期望。
只是让他并不完全理解的是,夏想在幕后一心推动叶天南来岭南,究竟有何深意?难不成夏想还天真地认为,叶天南到任岭南之后,会和他坚定地站在一起?
夏想的手有太多让林双蓬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也不怪林双蓬理解不了夏想的手,他虽然已经是副省级高官了,但自始至终没有出过岭南,一直在岭南省内打转,接触到的人和事大多都是岭南内部的纠纷,就养成了固定的思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一个地方的人都会有思考问题的共性和局限性岭南人有相似之处,齐省人也有燕省人也有省份的划分不是简单的地域划分,自有其悠久的历史原因。林双蓬未出岭南,没有接触过各个省份不同的风俗习惯的各级干部,思维模式固定,缺少坐南疆而北望的气魄和大局观。
也缺乏站在全局的高度上看待问题的长远目光。
所以当叶双蓬听到车队在中途遇阻,因为水管问题而被军区的军人拦截,甚至还砸了车……他大吃一惊,立刻向陈皓天做了简短汇报,随后就带领大队人马匆匆赶来救急。
一路上林双蓬不停地和各方通话,等赶到了地点之后才发现情况还是比想象中要严峻不少一下车就看到了吴公子的猖狂和不可一世此时他才忽然醒悟过来,表面上看今天的事情和他无关,实际上他难辞其咎,而且必须做出得罪吴公子的事情才能收场。
首先,他是羊城市委书记,任何在羊城地面上发生的重大事龘件,都是他的责任。
其次,施工工人挖断管道似乎和他没有关系,但挖断的却是羊城军区的供水管道,就和他大有关系了因为蓝天大道修补项目虽然不是大项目,但却是他主抓的项目。
最后,他如果处置不当不但会在省委眼中失分,而车上坐着的中组部副部长,正是主管干部考核的副部长!
林双蓬此时才醒悟过来其中的处处杀机,顿时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以前羊城军区因为地盘问题,没少和地方有过冲突,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也有过武力相逼的场景,他也习惯了大头兵们的强势,各地都是一样,又并非羊城一地。换了平常,大头兵和施工工人打架,不过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今天却祸水东引,伤及了中组部和省委领龘导的专车,是巧合还是故意?
事情越大,他身上的责任越重,林双蓬别看年轻,平常总是四平八稳,今天终于慌乱了,尽管他也知道吴公子是一个刺头,能不惹最好别惹,但今天不惹不行了,是他的职责所在。
大喝一声之后,林双蓬在几名特龘警的簇拥下,分开人群,撞开几名军人,火速上前,来到吴公子身边。
吴公子脸色还是有些发虚,走路的时候就象踩着鼓点跳舞一样。他正兴奋地大喊大叫,好象吃了春药,群殴的场景最能刺激他不健康的心灵,要不是还没有养好,他现在或许已经跳了起来。
林双蓬来到近前,威严地说道:“吴公子,借一步说话。”
吴公子刚才已经听到了林双蓬的一声大喝,根本没当林双蓬一回事儿,今天的事情他在理,平常无理还狡三分,现在在理,他就更是要闹个没完。
“什么事儿呀,林书记?”吴公子一斜眼睛,“刚才的一声怒吼,震得我耳朵差点聋了,好威风。
林双蓬强压怒火,和不可理喻的人讲理实在是一件让人非常挠头的事情,但今天的事情偏偏又得先礼后兵:“快住手,车里面坐着中龘央领龘导和省委领龘导!”
说实话,今天吴公子还真不知道被砸的车队中都有谁,他还以为就是和施工队伍冲突,离得远,他看不清楚是什么车,更不关心车甲有谁,就认为车队是施王队伍负负人俗称包工头的车,所以再砸个稀巴烂他也不怕。
一听有中龘央领龘导和省委领龘导,他也吓了一跳:“什么什么?谁,都是谁?”
林双蓬纳闷,吴公子不知道车里是谁?难道今天的事故真的是一场误会,忙说:“中组部副部长汪青城和省委副书记夏想……”
夏想?吴公子的眼睛一下就如灯泡一样点亮了,眼珠一转,却看向了别处:“太吵了,我没听清林书记说的是什么,抱歉林书记。不过我正想和你说一下,羊城市委市政龘府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挖断了军区的供水,万一影响了战备,你们市委市政龘府负得起责任吗?”
林双蓬怒了。
吴公子一听车内有夏想,明显有想将事情继续闹大的迹象,又反咬一口,指责市委市政龘府,他就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吴公子,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如果你再不约束你的兵,我将会采取必要的措施!”
吴公子将手放在耳朵后面:“林书记……我听不清你说的是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林双蓬现在真想一脚踹在吴公子的肚子之上,然后再一拳打在他的鹰钩鼻子上,现在他才知道当初夏想在省委一个又一个耳光打在吴公子脸上的心情该有多解恨,只可惜,他还是只能想想而已。
不敢打吴公子,却必须动手了,和得罪吴公子相比,保护汪青城和夏想的安危更重要,林双蓬下令了:“各单位注意,务必保护领龘导的安全,谁敢接近领龘导专车,一律清除!”
林双蓬过来的时候带领了几十名特龘警,他一声令下,几十名特龘警立刻将夏想几人的专车围得水泄不通,不允许任何一名军人靠近。
军人敢动手殴打工人,面对荷枪实弹的特龘警,还是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吴公子眼见大好时机就要毁在林双蓬手中,很是不满地说道:“林书记,你真要多管闲事了?”
林双蓬发了狠,职责所在,他没有退路:“请立刻让路,否则,后果自负。
吴公子也冷笑了:“好一个后果自负,明明是你羊城地方有错在先,现在反倒有理了,我就是不让,你能拿我怎么着?”
上次夏想掌徊吴公子,林双蓬还为吴公子叫屈,认为夏想下手过狠,太不留情面了,还认为夏想身为堂堂的副省级高官,还动手打人,有失体统,但今天他突然就有了打人的冲动,如果他有夏想一样的底气和手段,他现在就一个大耳光打了过去。
可惜他没有!
林双蓬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季家家训不和军方接触,不接触的意思是既不来往也不敌对,他一向和吴晓阳井水不犯河水,但吴公子逼得他只能选择硬拼,因为他承受不起夏想和汪青城任何一人受伤的重大后果。
眼下的局面即使是一个坑,他也只能义无反顾地眼睛一闭往下跳……在季如兰才和吴晓阳联手整治了木风之后,他就和吴公子反目成仇,不管是巧合还是人为,他必须拿出当机立断的勇气。
林双蓬不再理会吴公子的狂妄,转身下达了命令:“掩护车队离开,不允许任何人阻拦!”
特龘警齐齐回应一声:“是!”声若雷震。
车队在特龘警的掩护之下,慢慢前行。其实此时林双蓬的面子己经丢光了,汪青城坐在车上,自始至终没有露面,夏想也没有现身,就证明都对他大有意见,而他出现之后还不能即刻清理现场,还要让车队在特龘警的掩护之下狼狈离开,也是他的天大的失职。
林双蓬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专车内,汪青城脸色铁青:“夏书记,林双蓬同志怎么在吴晓阳的儿子面前也硬气不起来?还要让车队狼狈离开,他的工作能力有待提高。”
夏想自我批评:“也有我的失误,请汪部长批评我。”
“批评你做什么?你的车不也被砸了?在京城,可没有军队敢这么无无天!”汪青城对吴晓阳有气,对吴公子有气,连带对林双蓬也极度不满,“夏书记,你能不能再想办疏通一下,这么走,太慢了。”
不是太慢了,是太丢人了。
汪青城只有随口一说,因为夏想一直躲在他的车里不出去,他不以为夏想还有什么办可想,不料夏想却斩钉截铁地说道:“请汪部长放心,马上就能顺利解围了。”
话音刚落,远处一阵更杂乱的声音传来,定睛一看,更多的士兵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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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8章 巧夺天工的一撞(求月票!)
汪青城当即吓得脸色大变。
叶天南也无保持镇静了,说话都结巴了:“夏,夏书记,怎么吴晓阳这么嚣张?”
夏想叹息一声:“天南兄刚来,有些情况不太了解,算了,先不说了,我去一下,双蓬同志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不过也是怪事,吴公子明明知道车上坐的是汪部长,还就是不让开,太不懂事了……”
夏想下车而去,汪青城目光阴冷:“天南,吴晓阳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吴公子没有家教,不止羊城,连京城不少人都知道。不过只叶天南眼睛望向了窗外,夏想匆匆离去的身影毅然决然,让他心中甚至产生了错觉,不过还是稳定了心神,说道,“吴公子可能也不是故意和我们过不去,而是想要夏想难堪。”
“我不管他出于什么想,拦了我的车就是不行。”汪青城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气愤地说道,“天南,你要重新审视你和吴家的关系了,有吴公子这样一个货色,你早晚会当了冤大头。”
汪青城为了叶天南的重新启用,在中组部下了不少力气,他和叶天南的私人关系也很是不错,叶天南平常最有主见,但有两个人的话对他影响最大,一是总理,另一个就是汪青城。
汪青城的话,直接为叶天南在岭南任上和吴晓阳之间有可能的合作关系,挖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再看夏想下车之后,迎着蜂拥而来的军队走了过去,当前两人,依次向夏想敬礼,夏想分别和二人握手,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二人再次敬礼而去。
二人带来的士兵有近百人,邻小两旁,整齐地站在路边,为车队撑起一条光明大道。显然,新来的军人和闹事的军人不是同一阵营。
汪青城的心情一下舒展了许多,说道:“夏想同志到底比林双蓬更有手腕,对付军人,还是军人最有力量。天南,你要学习夏想雷厉风行的作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叶天南默然点头,心想好一个夏想,翻云覆雨,刚刚汪青城还对他极为不满,转眼又对他赞誉有加了,真是败也夏想成也夏想。
又转念一想,如果今天的事情是夏想一手策划的话,不但让林双蓬和吴晓阳反目,又让汪青城和他对吴晓阳记恨在心,同时又让他必须和夏想同仇敌忾,今日之局,不但处处杀机,又一举数得,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叶天南虽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还是心中不安。今日是上任之初,官场人物也讲究运气,却先是遇到挖坑,又遇到绕行,再有又被拦路拦截,他心中着实十分不快,对吴家父子怨气渐深。
在林双蓬出现之后,叶天南就知道吴公子肯定就知道了车内是谁,却依然摆出不肯让步的姿态,分明不将他放在眼里。
想想也是,原先他还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要和吴晓阳联手,现在深入一想,汪部长说得也对,有吴公子这样一个废物点心,他和吴晓阳之间的合作,早晚会被夏想反手利用。
是要重新审视一下在岭南的立场了……叶天南深吸了一口气,以为夏想出面,又有军队保护,车队肯定可以安然通行了,不料车队才一提速,突然就再起变故!
……本来吴公子在许冠华和木风带兵出现的一刻,就已经决定收手了。他也清楚不能太得罪林双蓬了,羊城军区毕竟在羊城的地面上,他也有许多生意需要林双蓬高抬贵手,如果真的完全惹怒了林双蓬,林双蓬处处。难他的话,他在羊城也很难活得滋润。
主要还有一点,许冠华和木风出现的时机太准时了,带来的兵又都是他们的嫡系,只听他们的号令,就是说,现在在人数上已经不占上风了,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见好就收。
但夏想一露面,吴公子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夏想迈着从容坚定的步伐,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他的心上,让他胸中积蓄许久的怒火无可抑制地熊熊燃烧了,想起在省委被夏想当众打耳光的耻辱,想起在京城被夏想灌得胃出血的痛苦,直到现在脸上还隐隐发烧,身体还暗暗作痛,他的眼睛就蓦然通红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正是此刻吴公子的写照。
正好夏想和许冠华、木风寒喧完毕,转身要走的时候,离吴公子只有几米远,他就突然发作了如一头愤怒的公牛,发疯一样冲夏想撞了过来。
其实上次在付家门口,吴公子和衙内商议的针对夏想的围堵计划之中,就有吴公子当众打夏想一个耳光的一环,要的就是让夏想丢人丢大发。不过当时星公子一时脑子短路,被夏想的气势震住,没敢出手。
今人……占据了本场优势,身边又有大兵无数,打夏想一个耳光还可以从容脱身,大好时机不容错过。
吴公子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平常也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坏事,偷袭对他来说是拿手好戏,因此他一出手,眨眼间就冲到了夏想身边。
林双蓬惊呆了。
木风震怒了。
只有许冠华微一诧异之后,却一动不动,并不出手替夏想挡下吴公子,反而津津有味地袖手旁观了起来。
眼见吴公子就要扑到了夏想身上,似乎一无所知的夏想却突然脚步加快,猛然向前一闪——就差了半米,吴公子就扑了一个空!
吴公子以为志在必得,见夏想没有防范,就用出了全力,却在即将得手之际扑空,他哪里还收得住脚步,余势不减,一下就冲向了维护秩序的士兵。
士兵是许冠华的兵,极有默契地向两旁一闪,没有一人伸手扶吴公子一把,结果吴公子就继续向前飞奔,正好撞在了汪青城和叶天南乘坐的专车的右侧。
专车刚刚提速,吴公子正好撞在车头一侧,先是身子被汽车的惯例转动,然后后视镜就重重地撞击在吴公子的左臂之上,也没听到什么骨头断裂的声音,只是听到吴公子很不甘心并且痛苦地一声嚎叫,夏想也好,许冠华也好,包括木风在内,都立刻断定,吴公子的胳膊断了。
真是巧夺天工的一撞!
就连夏想也暗暗叫好,该,真是活该,要不是吴公子最后的发疯之举,还不会达到最佳效果和最大收益……这一撞,汪青城伤害了吴公子。这一撞,叶天南得罪了吴晓阳。这一撞,为岭南的局势埋下了深远的伏笔!
若是平常,即使汪青城贵为中组部副部长,自己的车撞了人,也必定要下车亲自搀扶,但今天,车却连犹豫一下也没有,就迅速加速离去,只剩下吴公子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跟随吴公子前来的大兵不干了,吴公子是吴司令的命根,撞了吴公子,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就都呼啸一声,十几人一起向前冲来。
其实大兵向前冲锋是为了救下吴公子还是为了拦截专车,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许冠华也好,林双蓬也好,必须将大兵的冲击当成袭击事龘件!于是,林双蓬和许冠华同时下令:“保护领龘导安全!”
许冠华的大兵和林双蓬带来的**一起动手,毫不客气并且下了狠手,将冲过来的十几名大兵制服四五名,又将剩下的人围在中间,甚至亮出了武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几个不安分的士兵的脑袋。
而木风更是亲自出手,手脚利落地放倒三名大兵。动手的时候,他满脸杀气,让剩下几名试图反抗的士兵都被震慑当场,不再敢有所异动。
直到车队完全通过之后,林双蓬一挥手,**才闪到一边。随后许冠华微一点头,他的手下也让开了路,几名大兵才跑过去将一直在地上翻滚的吴公子扶起,狼狈地送往了医院。
吴公子一走,大兵们也作鸟兽散,现场就只剩下了林双蓬、许冠华和木风——夏想不知何时也随车队离去,没有再多停留片刻。
林双蓬和许冠华、木风握手,感谢他们的及时出手解围。许冠华和木风客气几句,也送走了林双蓬。等现场恢复了平静之后,许冠华才一脸深意地悄然向远处看了一眼,对木风说道:“刚才你大显身手,正好让吴司令看得正着。你算是扬眉吐气了,吴司令可要气得睡不着觉了。”
木风一惊:“吴司令在哪里?我怎么没发现他?”
许冠华暗自一笑,别说木风没有发现吴晓阳藏身远处没有露面,就连林双蓬也没有察觉,不用想,坐在车内的汪青城和叶天南也不会知道,刚才最后吴公子被撞的一幕,被躲在远处的一辆汽车之内的吴晓阳看个正着!
其实许冠华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异常,是夏想临走之时暗中提醒了他,他才有所察觉,暗中一观察,还真是如此,不由他不佩服夏想比他这个职业军人还观察入微。
没错,在远处的一辆毫不起眼的普通汽车之中,吴晓阳和宋刚坐在车内,刚刚放下望远镜的吴晓阳直气得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撞倒却不能出面相救,他平生还没有如此憋屈过!
心疼吴公子之余,吴晓阳也为夏想和许冠华、木风的联手行动而暗暗佩服,夏想不但狠狠踩了他一脚,不但让林双蓬对他仇恨,也完全关上了叶天南和他联手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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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9章 酝酿中的反击之策(推荐票!)
吴晓阳上次和季如兰联手,摆了木风一道。事后虽然木风被许冠华从市局领走并且毫发无伤,但人已经丢了,让木风威望大降,形象大减。
吴晓阳就很是高兴,甚至还好生夸了施启顺一番。毕竟在和夏想的数次对抗之中,从来没有过一次决定xìng的胜利,木风狼狈地被交警带走的录像,让他看了开怀大笑。
其实吴晓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可悲之处,以他的级别,是多少人需要仰视的存在,想要摆弄谁,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不想现在落魄到了拿夏想实在没有办法却只能冲他身边人下手的地步,而且还是设计陷害,实在是末流手段了!
吴晓阳更开心的是,夏想刚刚提拔的李逸风也出了问题。
虽然木风和李逸风出现的都是小问题,但也是癞蛤蟆落到脚上,不咬你也能恶心你,夏想在岭南最得力的两大助力同时出事,确实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吴晓阳也知道夏想的反击会很快,却没有想几天之后就直接拿下了送礼给李逸风的副县长,甚至还大习一挥,连陈皓天都顾虑三分的季家的后备力量凌镇河也应声落马,就着实让吴晓阳吃惊不小,夏想真敢挑战季家的权威?
不过又一想,吴晓阳还很期待夏想和季家大打出手,他好坐收渔人之利,不想事后季家并没有还手,反而沉默了,似乎默认了凌镇河的落马,又或者是被夏想打怕了?
再后传出的明江人大常务副主任长期病假的消息,吴晓阳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夏想不但手腕绵密而且还很辛辣,招招打在季家的软肋之上,季家肯善罢干休才怪。他就再次期待季家能大手一挥将夏想打得七零八落。
结果又让他失望了,季家依然沉默不语。
吴晓阳不解季家的用意就又通过张力想和季如兰对话,结果张力回馈的消息是,季如兰最终身体不适,需要的时候,会再和他联系,
就让吴晓阳大为不快。
季如兰没当他是合作伙伴只当他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打下手的配角?欺人太甚!
吴晓阳在夏想接连还手之中,在季如兰对他冷面相对之后,心情就不再那么舒展了,再加上他听说符渊还在军委游说几个高层点头,想要将他拿下,他就气得牙疼。只不过符渊级别太高,又是开国领导人之后,他奈同不了,只能忍着。
好在军委有人罩他,暂时无忧。
牙疼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唯一让吴晓阳感到欣慰的是,李逸风事件夏想可以挽回影响,木风事件夏想只能忍了,没有办法扳回一局,更让他充满期待的是叶天南的到任!
叶天南是夏想的老对手了又是极具政治智慧的官场高手,他此来岭南,必定可以好好地拖一拖夏想的后tuǐ,让夏想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万万没有想到,充满期待的叶天南今天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和他的儿子发生了一场不算jī烈的冲突~如果不算上最后一下撞击的话,吴晓阳甚至认为他和叶天南还有握手言和的可能,他和汪青城也有冰释前嫌的机会,但最后一撞就撞碎了他所有的梦想!
尤其是看到汪青城和叶天南的专车撞人之后,停也未停地扬长而去他就知道,汪青城和叶天南很清楚撞到的人是谁,不停车就是表明了和他划清界限的决绝的态度。
吴晓阳既痛心儿子的受伤又痛恨夏想的伎俩,甚至对汪青城和叶天南的冷漠也大有意见却不认为吴公子有错,因为今天的事件,本来是施工队伍有错在先!
吴晓阳望着遍地的狼籍,注视着木风意气风发的脸庞,才又意识到木风借今天之事扬眉吐气,等于是扳加了一局,他想通此节,牙疼得更要命了,冷汗都流了出来。
今天夏想借挖坑事件一可不是一个天大的坑么,坑了他,埋了吴公子,离间了叶天南,还间接摆了林双蓬一道,又让许冠华和木风出了风头,可真是算无遗漏,有仇报仇,坏处归敌人,好处留给自己,算盘打得真是精明。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吴公子很不幸地又受伤了吴晓阳一拳打在座椅之上:“夏想,你真有一套。”
宋刚不会和施启顺一样琢磨怎样去算计夏想,他只知道简单明了地解决问题,yīn冷地说道:“司令,夏想在湘省害死了不少兄弟,军区有不少兄弟等着取他狗命为湘省军区冤死的兄弟报仇。我出面收拾了夏想,事件败lù的话,我一人承1担全部责任。…
“不急。”吴晓阳缓缓摇了摇头“夏想现在是家族势力的核心人物,轻易动不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鱼死网破。他上有陈皓天的照应,自身又是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听说又深得总〖书〗记信任,一动他,就牵动了太多人的目光。“吴晓阳不是不想灭了夏想,只是夏想身上的光环太耀眼,不敢轻易下手罢了。
“我等不及了,司令,夏想太猖狂了,我现在就恨不得一枪毙了他,大不了替他偿命,一命换一命,我也不赔。”宋刚目lù凶光。
吴晓阳点头赞许:“你有心就行了,以后这件事情不许再提。我不希望有这么一天,只要夏想不欺人太甚的话,就一切按照规矩来,不过万一有那么一天……宋刚,你会有用武之地的。”
“我随时候命!”宋刚斩钉截铁地说道。
省委。
伤痕累累的几辆汽车驶入省委大院的时候,出来迎接的省委领导都震惊了。
夏想一下车就向陈皓天和米纪火做了自我批评,就今天的突发事件诚恳认错,表示愿意接受省委的批评和处分,同时又将林双蓬的责任也淡化,声称应由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夏想的诚恳倒让汪青城都不好意思了,出面一再替夏想掩饰,叶天南不便多说,他级别不够,不敢插嘴。
陈皓天早就听说了今天的意外,就装装样子不轻不重地批评了夏想几句,却重点敲打了林双蓬一番,然后又亲自每汪青城致歉。
堂堂的政治局委员向他表示歉意,让汪青城大感受用,忙恭敬地客气几句。说来其实陈皓天高高在上,连出来迎接都不必,能在院中迎接一下,已经是给足了汪青城面子。
米纪火也照例表示了几句,随后就先召开了常委会议,由汪青城宣布了〖中〗央的任命决定。
陈皓天、米纪火和夏想相继表存,对〖中〗央的决定表示欢迎和拥护。
再后的仪式就依照固有的程序走走过场即可,热烈而隆重,简单而庄严,叶天南就此正式迈入岭南省委,成为岭南省委的一员。
叶天南的到来,不仅仅因为他自身的立场而为岭南局势带来了微妙的变化,也因为他的上任途中异彩纷呈的经历,也为岭南的局面打开了全新的一页。
晚上,省委举行接风宴会,陈皓天没有lù面,米纪火亲临。宴会举行得相当成功,叶天南成为众人争相敬酒的对象,而他再次展现出长袖善舞的本领,和每个人有说有笑,浑然忘记了今天不快的一幕。
一干省委常委中,康孝和牟源海尤为热情,多次向叶天南敬酒,拉拢之意虽不十分明显,但也让众人看在眼里。夏想无动于衷,只和林双蓬小声说话。
林双蓬是今天聚会之中最郁闷的一人。
今天的事情,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今天和吴晓阳算是彻底决裂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总之,他和吴晓阳再也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了。
关键是今天的事情后遗症很严重,汪青城必定会对他印象极差,连带以后中组部对他的考核或许无法评优了。还有一点,他必须就今天的意外向省委做出检讨!
看似一起没有任何起因的意外,但引发的事态和深远影响,无法估量。林双蓬心中一阵悲哀,如果事件的背后真是夏想所为,那么就等同于季如兰制造麻烦,他吞下了苦果。
和吴晓阳决裂还是小事,向省委做检讨是大事,将直接影响他在省委的威望。等于是季家在省委唯一的副省级力量的影响力,大为削弱。
叶林蓬鼻中泛起苦涩,不知该如何和夏想相处,更不知该怎样和叶天南相处,原以为叶天南的到来会为岭南带来不利于夏想的气象,现在看来,叶天南即使不会和夏想联手,也不可能和吴晓阳走近了。
岭南的局势,会因为叶天南的到来,到底会有怎样的变动?叶天南虽然是重新启用,虽然只是省委统战部长,但他是平民一系的中坚力量的事实,谁人不知?如果说夏想的到任结束了岭南没有家族势力插手的历史,那么叶天南到任岭南,结束了岭南没有平民势力介入的历史!
蓦然,林双蓬灵光一闪,终于从叶天南的到任事件之上,发现了可以制衡夏想的切入点!@。
第1890章 制衡夏想的妙计
宴会结束之后,迎着夜晚徐徐的清风,林双蓬郁闷的心情多少有所好转。在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季如兰的一瞬间,却发生让人十分不解的一幕。
……
依次和叶天南握手告别之后,省委一众领导分别坐车而去,有四人和叶天南握手的时间最长,分别是康孝、牟源海、施启顺和迟平凡。
如果说前三人有意和叶天南走近是基于自身政治利益的诉求还说得过去,那么迟平凡刻意流露出和叶天南的亲近之意,就非常耐人寻味了。岭南省委之中,真想最年轻,其次林双蓬,再次迟平凡。
在夏想没有到任之前,迟平凡是岭南省委最耀眼的一人,倒不是因为他的相貌堂堂,而是因为他的多才多艺和十分稳健的政治步伐。
岭南是政治大省,不但省委书记本身就是国家领导人,省委领导中,也曾经出过国家领导人,而从眼下省委的格局分析,以后再出现国家领导人的可能性不能说是百分之百,也无限接近。
迟平凡今年54岁,步入副省级已经8年了,就是说46岁时,他已经是副省级高官了,不出意外的话,鹏城市委书记一任之后,必定扶正。按时间推算的话,他在副省级岩位上,比夏想副省级的时间还久。就是说,迟平凡有可能会比夏想要早一步迈入正部。而且迟平凡履历十分耀眼,政绩突出,再加上他的儒雅学者之气,在林双蓬看来,迟平凡有望有朝一日一步迈入国家领导人行列。
但以上,不足以成为让林双蓬对迟平凡刻意和叶天南走近的不解,而是因为直到今天林双蓬也不清楚迟平凡究竟是哪一个阵营的人!
迟平凡的经历很简单,先是教学,后来步入了官场,然后就步步高升,在江省晋升为副省级之后,调来岭南担任了鹏城市委书记,尤其是近年来一步一个台阶,升迁之路十分平顺,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背后到底是谁在大力推动。
但以林双蓬的能力和关系网,却对迟平凡的背景毫无头绪,迟平凡既无团中央的经历,又不是反对一系的阵营,更非家族势力的人马,如果非要按出身划分的话,他归于平民一系倒更合适,只不过在迟平凡的历次提拔之中,都没有总理的推动。
确实是怪事。
一个没有大背景的人能平步青云,成为改羊开放前沿阵地鹏城的市委书记,可见深受中央重用!
正是因此,才让林双蓬对迟平凡和叶天南之间的互动大为不解,也让他暗暗警惕,他和迟平凡关系确实不错,但还没有不错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再说官场中人之间也不可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迟平凡难道是要向平民一系靠拢?
广义上讲,迟平凡在岭南四系之中属于外省系,但外省系很宽泛,泛指岭南三系之外的所有外省势力。
其实外省系的说不够严谨,等同于岭南三系将全国和岭南对等比较,有高抬岭南之意,也正是岭南过于自闭的政治势力,才让中央近年来在岭南主要城市的一二把手的安排之上,重点向外省官员倾斜。
话又说回来,外省系如果细分的话,也会分为团系、家族势力、反对一系和平民一系,外省系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才一直无和岭南三系真正抗衡。但夏想到任之后,外省系之间的团结除了迟平凡以外,几乎达到了空前一致的程度。
现在如果因为叶天南的到来,而让外省系进一步分化并且分散力量的话,也不失为一条制衡夏想的妙计,林双蓬心中更坚定了刚才的想。不能让夏想在岭南继续坐大了,否则,夏想的崛起必定威胁季家的地位。
等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林双蓬注意到叶天南也上车离去,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心想叶天南此来岭南,说不定还真来对了。有时政治人物的升迁不仅仅是因为后台强硬,而是因为恰逢其时。总理之所以最后答应叶天南放弃齐省常务副省长之位而来岭南,固然有退让一步之意,谁又敢说更深一层的用意没有以退为进的伏笔?林双蓬打通了季如兰的电话。
“如兰,老爷子最近有没有来羊城的计划?”季家家事虽然归季如兰管理,但有事林双蓬大可以直接电话老爷子,不过出于想和季如兰缓和紧张关系的想,还是先请问一下季如兰为好。
“没有。”季如兰懒洋洋地答道,“你有事直接电话老爷子好了,何必打电话给我?多此一举!”
季如兰最近也不知是被夏想的还手打击得晕头转向,还是被老人家批评了几句心里有了疙瘩,反正情绪不高,林双蓬暗叹一声,女人终究还是女人,情绪起落太大。
林双蓬索性也不劝季如兰了,他也没有义务哄她开心,就要挂断电话时,忽然季如兰又问了一句:“对了,叶天南的上任,会不会给夏想带来什么困扰?”
敢情季如兰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叶天南上任途中就出了大事的一出,林双蓬无奈一笑,说道:“估计不会了,今天发现了一起意外,完全断绝了叶天南和吴晓阳合作的可能,还有,木风也借今天的事情扬眉吐气了……”
林双蓬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短一说,又微带讥讽地补充说道:“说来还要感谢你的闹腾,你的盟友吴公子算是害得我在省委抬不起头了!”
“……”季如兰足足沉默了半分钟之久,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吴公子算个什么东西,他才不是我的盟友,不要拿他和我相提并论!”
气呼呼喘了几口气之后,季如兰又说:“不管是不是夏想的安排,帐都要算到夏想的头上,他等着,我和他没完,一定要让他败在我的手下!气死我了。”
“还有你,林双蓬,别把事情怪到我的身上,蓝天大道的施工队是你的关系户,挖坏了管道也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拿了好处?”
“叶天南是统战部长,梅花是华侨最多的地市,你推动一下,让叶天南到梅花走一趟,以关心华体工作的名火……”
季如兰的话快语如珠,林双蓬一句也反驳不了。但也别说,季如兰心眼虽然小了点,情绪虽然也容易失控,但政治眼光确实不一般,她最后一句话就一下点明了亮点,也和他的想不谋而合。
林双蓬是有点轻视季如兰,因为女人该有的缺点,季如兰都有。但也不得不佩服季如兰,因为季如兰在女人共有的缺点之外,也有许多个性的优点。
想了一想,他还走向梅花打了一个电话。
就在林双蓬向梅花打出一个关键的电话的再时,夏想也接到了宋朝度的一个关键的电话。
今天宴会上叶天南的表现在夏想的意料之中,叶天南是个人精,夏想比谁都知道,而且叶天南一来就会受到欢迎,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叶天南的为人很有欺骗性,很容易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再加上他最近在省委上升的势头过快,势必会引起以康孝为首的岭南本土势力的不满,拉拢叶天南,成地让外省系不再团结一心,是最便捷的一条捷径,既可以遇制他的崛起,又可以充分利用叶天南和他之间原本就有的过节来对付他。
夏想既然积极推动叶天南的岭南之行,必然早有谋算,否则也不会将叶天南拉到身边,当然,对于别人的积极主动,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宋朝度的电话打来的真是时候,为叶天南的岭南之行,再添变数。
“岭南的省委班子,今天算是配齐了,叶天南上任之后,岭南的局势就微妙了,夏想,你有信心不?”宋朝度依然是慢条斯理的态度,但话中却有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
熟知宋朝度脾气的夏想心中毒然一跳:“信心肯定有,岭南的局势有陈书记和米省长照应,基本都在掌控之内,但中央要是有变动,就不好说了。”
宋朝度赞叹一声:“你说得对,看到了关键点。叶天南到岭南,可不仅仅是为了担任统战部长而去,而是为了更高的目标。”
更高的目标?岭南已经没有空缺了,叶天南不可能再更进一步了,不对,现在是没有空缺,但有一人却身兼两职。
“中央有人再提你一人身兼两职不符官场常态,提议让你卸任省纪委书记!”宋朝度终于点明了来意。
果然是一步长远的布局,夏想必须承认,他还真是疏忽了这一点。怪不得最终平民一系会退让一步,同意让叶天南前来岭南,原来还有如此深远的伏笔。
不说……夏想又自信地笑了,有人提议不要紧,就算迫于形势他必须要卸任纪委书记一职,但因为有人非要叶天南接任,而叶天南刚刚被任命为统战部长,至少也要半年之后才有可能交接。
别说有半年时间的缓冲期了,三个月就足够了,夏想冲宋朝度胸有成竹地说道:“叶天南同志有更高的目标,但岭南也有更高的山峰需要他攀登。明天,叶天南就会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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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1章 局势陡然一变(求票了,请了。)
夏想很少说空话大话,也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尽管叶天南此来岭南,有更深的谋算他事先没有想到,但他为叶天南准备的大餐不但是凉菜热菜一起上,而且还是琳琅满目的满汉全席。
接完宋朝度的电话,正准备入睡,电话却又响起,本不想再接,今天一天确实劳累了,远远看了一眼号码,只好又迅速接听了。
“领龘导这么晚了还打来电话关心我,让领龘导费心了。”县想先风趣地来了一句。
“呵呵,叶天南一上任,你就心情这么好,好象你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古秋实的笑声穿透寂静的夜晚,在夏想耳边回响。
“古书记还真说对了,天南就是我的老朋友,但老朋友未必就是好朋友。”夏想笑道,“当年在湘省,他有主场优势,现在在岭南,我有主场优势,此一时彼一时。”
古秋实听出了夏想的自信,大为放心:“你有信心就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还是有必要和才洋沟通一下……”
古秋实透露的消息比宋朝度的说更详细,一是反对一系和平民一系联合提议,夏想一人身兼两职,不合官场常态,并且权力过于集中,建议中组部提名新的岭南省纪委书记人选,二是军委有人向政治局反映,夏想和军中人物来往密切,建议中组部对夏想诫勉谈话。
古秋实最后强调说道:“中龘央有吴部长和我照应,再由总龘书记坐镇,一些人针对你的攻击不会起太大的风浪,不过你也要多注意一下影响不要让人抓了把柄。据我估计,你的省纪委书记的职务早晚会让出来中组部拖延一下的话会有半年以上的缓冲期。半年的时间,我想对你来说,应该足够了……”
古秋实倒是挺高看他,夏想心中热呼呼的,宋朝度和古秋实的先后来电,表明了二人对他的爱护。朝中有人好作官,确实不假。
心想这下可以安稳地睡个踏实觉了,刚躺下,电话又响了,夏想简直无语了今天他的电话还真成了热线了怎么个情况?
但又不能不接,因为是宋一凡来电。
刚一接听,电话里就传来了宋一凡哭泣的声音:“夏哥哥,你有事没事儿?快说,吓死我了。”
夏想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解地问:“我好好的,当然没事了,小凡,你怎么了?别哭,大孩子了不许动不动就哭鼻子。”
“可是……唔唔,我梦到你掉坑里了,坑很深头全是水,你怎么也爬不出来。我想跳下去救你,可是怎么也跳不下去,吓死我了。”
宋一凡哽咽地说道,显然真是吓得不轻,“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是省委副书记,好好地翻什么栏杆?那么深的坑掉下去,会死人的,你真让人不省心,我,我不理你了。”
夏想哭笑不得,他好好地哪里掉坑里了?是别人掉坑里了好不好,承受了无妄之灾不说,还落了一顿埋怨,只因宋一凡一个虚无飘渺的梦,女人怎么从来不讲道理?
夏想无奈,又不好骂宋一凡几句,他向来最宠宋一凡,只好好说歹说宽慰宋一凡几句,说他吃得好睡得香,从来只见别人跳坑,他别说掉坑了,连坑边都不会走。还说他一会儿也做一个恶梦,要梦到宋一凡掉路边沟里……总算把宋一凡逗乐了,夏想也累得筋疲力尽。
不过……睡觉之前夏想还是告诫自己,一定要注意提高警惕,常在坑边走,难免不崴脚。
第二天,艳阳高照,天气晴好。
上班之后,先是唐大云汇报一下日程安排,随后林康新就来汇报工作了。
林康新的态度和以前相比,恭谨不减,却亲近了几分,例行汇报完工作之后,小心地说了一句:“林书记一早就来到了省委,现在在叶部长的办公室……”
夏想没有听到一样,直接跳跃了话题:“康新,昨天的事情,在路线安排上,你也有一定的责任,回头写一份检讨书交给我。”
林康新面露喜色:“夏书记,检讨书我已经写好了。”向前一步,递上了检讨书,又说,“我接受省委和夏书记的任何处分。”
林康新可不是真有闻过则喜的伟大胸怀,而是他知道,他替夏书记办理的私人事情得到了首肯。领龘导的批评等同于爱护,而检讨书交到夏书记手中,等于事情到夏书记为止,不会上到省委讨论,就说明了一点,他的事情夏书记会替他压下。
也象征着他和夏书记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层。
林康新走后,夏想心思不定,不解林双蓬和叶天南的走近有何目的,微微一想,还是起身来到了陈皓天的办公室。
有一名政治局委员的省委书记,对岭南省委领龘导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如果处好关系,以后升迁就有了后台,再万一陈皓天入常成,更是朝中有人好作官。但坏事就是如果得罪了陈皓天,以后就麻烦大了。
还有不方便的一点是,想向陈皓天汇报工作,难度比向一般的省委书记高了许多,毕竟下至厅级上至副省,可以直接接触到政治局委员的机会不多,岭南省委就有一人,谁不争先恐后以陈皓天接见一次为荣?万一留下了好印象,说不定陈皓天一句话就平步青云了。
夏想想见陈皓天就不必排队等候了,实际上,岭南省委除了米纪火之外,其他常委想见陈皓天,一般都要事先安排。
夏生楠对夏想的态度依然漠然,淡淡地说道:“夏书记来了,请进。”陈皓天有过吩咐,夏想前来,一律直接放行。
夏想对夏生楠的漠然早已习以为常,平常他也只是冲夏生楠微一点头,不会多说一句,今天忽然有了想,就停下了脚步:“生楠,你对张力的为人和能力,有什么看?”
夏生楠一怔,疑惑的目光看了夏想一眼,说道:“张力有工作能力,人也聪明,就是情商不高,情绪容易波动。小事上可靠,大事上……”
夏生楠话说一半不说了,因为他说得已经够多了。
夏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走了,夏生楠的表现和他预料的一样,说话生硬而直接,直接好,他想要听的就是直接的评价。
陈皓天已经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务,一副悠闲的样子,似乎正等夏想的到来。
“知道你今天要来。”陈皓天笑呵呵地站了起来,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夏想,“来,尝尝我的新茶。”
夏想忙双手接过,尝了一口:“换口味了?”
“你想不到吧?刚刚接到季如兰的电话,问我的茶叶还有没有,她说刚亲手炒制的一批茶叶,想送我一个我说不必了,最近喜欢别的口味了。”
季如兰又动心思了?送茶之举可不是无的放矢,近来季如兰的低调让夏想有点不适应,主要是他的内线不在季如兰身边了,季如兰平常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全然不知。
别说,严小时一走,才让夏想真切地体会到打入敌人内部的奸细是多么的重要——严小时在燕市的生意需要结构性调整,她匆忙离开了羊城,直飞了燕市,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过和他在一起一天,也是遗憾。
对于最近季如兰的动向,夏想还真有点很感兴趣,不过,眼下还是先敲定叶天南的事情再说其他。
夏想就笑着说道:“天南同志的到来,为岭南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吹皱一池春水,呵呵,说明天南同志的魅力不减当年。”
“有什么想?”陈皓天也喝了一口茶。
“岭南华侨很多,专项行动也需要华侨的理解和支持,我的意思是,天南同志加入专项行动领龘导小组,不但很有必要,也很迫切。”夏想说明了来意。
陈皓天自然明白夏想的用意,微一沉吟:“我原则上同意,等天南同志过来的时候,我和他提一下。”
叶天南上任之初,必然先要向陈皓天请示汇报才能开展工作。
夏想见一切顺利,又和陈皓天说了几句闲话,就要起身告辞,陈皓天忽然又叫住了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半年的缓冲期,够不够?”
夏想却是听明白了陈皓天所指的省纪委书记的职务一事,就说:“尽最大可能。”
陈皓天放心了:“中组部可以拖延两三个月,总龘书记再压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看来,对方的力度不小,夏想也清楚只能如此了,毕竟国内的政治大环境如此,他不能强求,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夏生楠的通报:“陈书记,叶部长来了。”
如果说叶天南上任路上的大坑小坑只是一盘沙拉的话,将他拉进专项行动领龘导小组,才是大餐,是叶天南上任首日面临的最大的抉择,不,应该说,他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力。
那么叶天南在和林双蓬会面之后得出的一个重大的决定,相当于他在上任首日就表明了坚定的立场,虽然未必就是故意针对夏想计划的反手,也间接地对夏想的安排是一次绝妙的反击。
有了叶天南的岭南,局势陡然扑朔迷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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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2章 放虎归山或马放南山
夏想没有走,留了下来。
叶天南迈出四方步走了进来,见到夏想也在,微微点头,然后恭敬地向陈皓天问好,又客气地说了几句套话。
陈皓天也亲自为叶天南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天南,岭南好风光,又正是春天,你来之后,是恰逢其时。”
叶天南接茶在手,谢过了陈皓天:“能在陈垩记、米省长和夏垩记的领导下工作,对我个,人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也是一次考验。希望我能在岭南做好本职工作,有哪里做得不好,请陈垩记和夏垩记批评指正。”
不得不说,叶天南的态度很端正,没说的,不管是姿态还是谈吐,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标准、无可挑剔,一看就是官场之中浮沉的老人。
“天南,有事你先说。说完之后,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陈皓天对叶天南十分和善,和颜悦色。
叶天南似乎犹豫一下才说:“我向陈垩记、夏垩记汇报一下,梅花是华涛之乡,有着光荣而悠久的文化传承,我想到梅花走访一下,作为到岭南任的第一站。”
此话一出,气氛蓦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陈皓天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想一眼。
夏想轻轻将双手背在身后,心中大起波澜,瞬间就猜到了叶天南的真正用意!
如果没有刚才林康新事先告知林双蓬和叶天南的会谈,夏想或许还真以为叶天南是想借梅花之行作为开展工作的第一站,但……现在他心里清楚得很叶天南此去梅花不是开展工作,是要打开局面。
精心为叶天南准备了凉菜和大餐,不想叶天南果然非同一般,吃下之后,居然消化了不少。在和吴晓阳之间的合作之路断绝之后,他立刻选择了另一个,切入点,而且必须要说选择得还很巧妙。
这么说林双蓬和叶天南的会面一定相谈甚欢了?
又微一沉思夏想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了另一和可能,叶天南的梅花之行,应该是林双蓬的提议,而叶天南就立刻握紧了林双蓬伸出的情之手,一拍即合。
再延伸解读的话历史,季家从来没和外省系有过密切接触,更不用提亲密合作了林双蓬显然有意利用叶天南和他之间原本不和的过往,尽力拉拢叶天南并且由叶天南分化和瓦解外省系目前好不容易团结一致的局面。
高,高明。
夏想就明白此举肯定是林双蓬的反击,至于背后有没有季如兰的配合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叶天南郑重其事向省委提出,他显然已经做好了前期工作,换言之,不仅仅是和林双蓬初步达成了共识,在背后,林双蓬已经征求了季家关键人物的同意!
叶天南一到岭南,季家一直不太明朗的态度就为之一变,难道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内幕?
陈皓天微一沉吟,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叶天南的请求:“好事,天南同志的出发点很有创新,工作的积极性也值得表扬,我没意见……夏想同志?”
夏想知道陈皓天一口答应的含义就是别人想私下接触的愿望,挡是挡不住,不如索性顺水推舟,浏要看看季家如何威情款待叶天南。
夏想就更没有意见了:“我支持天南同志的工作。”
“谢谢陈垩记、夏垩记对我的支持,我很感动。”叶天南好象真的感动了一样。
陈皓天摆摆手:“天南同志不要客套了,省委的工作氛围还是很民主的,呵呵。”话一说完,语气一转,“夏想同志认为专项行动需要统战部的大力配合,向我提议由你加入专项行动领导小诅,我就当着他的面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叶天南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能一到岭南就加入专项行动领导小,组,是省委对我的信任,我服从省委的工作安排。”
叶天南走后,夏想又留了下来。
“形势变化真是快,怪不得季如兰要送茶叶,原来是投石问路。”陈皓天语重心长地对夏想说道,“叶天南能来岭南,我可是点了头了,夏想,叶天南来到岭南之后,是放虎归山,还是马放南山,全在你了。”
确实,形势变化之快,也出乎夏想的意外。但也可以理解,岭南省委是快节奏,羊城的电梯下的速度就比鲁市和燕市快一些,生活快节奏,政治也要跟形势才行。
在夏想的视线之内,叶天南的是他所有政治对手之中最有政治智慧的一人,在湘省之所以被他打败是因为教子无方,但现在在岭南,叶天南虽然身有处分,但没有叶地北的牵连,也算是轻装阵,从叶天南初人岭南就展开布局可以得出结论……叶天南不甘心在岭南任人摆布,而是想成为关键的支点人物。
可以预料的是,他和叶天南之间将会演一场高智慧的政治碰撞。
“夏想,你今后将工作重点完全放到省内,省外的风雨,你就不要理会了。”陈皓天突然又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你还年轻,不必以身涉险,秋实说得对,要多爱护你。以后有问题,我会和朝度直接接触。”
回到办公室,陈皓天的话还犹在耳边回响,夏想自然明白陈皓天的意思,是让他不必再介入陈皓天的入常之争!
陈皓天此举既有爱护他之意,也是因为岭南的局势一下变得复杂了许多,而季家和叶天南的接触,再加林双蓬也由以前的暮后走到台前,一系列的举动表明季家正在调整策略。
季家调整策略,陈皓天也随之调整策略,完全说得过去,夏想也就接受了陈皓天的安排,而且次在付家和侯康去的接触,也让他对侯康去的印象有所改观,尽管实际他对侯康去的了解还是仅流于表面,并且他也不喜侯康去的政治手腕。
虽然陈皓天明确地表明让他远离入常之争,但夏想很清楚笑到最后的还会是陈皓天,因为陈皓天比侯康去年轻了五六岁,正好是一届的差距,雷场之的铁律是年龄是个宝。
第二天一Q,叶天南动身启程前往梅花。
刚E任一天之后就到梅花走访,对外宣称的名义还是调研,就引发了省委许多人的联想。更让省委不少人暗暗惊奇的是,叶部长真是敬业,连周末都不休息。
泌蓄,叶天南动身的当天,正值周末。
叶天南同志是敬业了,夏想同志却难得休息一次。
周末睡了一个懒觉,他来到岭南之后,还从来没有过睡到九点的时候,一觉睡到九点的感觉确实不错,翻了个身,还想再睡半天,索性一次睡个饱,电话就不合时宜地响了。
在不合时宜的时间打来不合时宜的电话的人,肯定是不合时宜的人。
夏想还真猜对了,是季如兰。
“夏垩记……”季如兰的声音就如早晨清亮的阳光一样,既柔媚又清脆,“今天花无缺的花开得非常漂亮,我想请你来赏花品茶,不知肯否大驾光临?”
不知为何,安想本来还算是比较喜欢南方女子微带柔软口音的普通话,却就是听不得季如兰媚如酒的娇嗔,总有一和请君入瓮的防谋味道。
“我看就免了,季小姐,今天阳光不错,我倒更愿意一个人散散步。”夏想淡而无味地回答。
“来嘛,反正左右无事,不如一聚,或许,还有一些感兴趣的话题要谈。”季如兰继续媚惑。
如果她直截了当地亓口相请,夏想或许就会一口应答,但她偏偏在夏想面前展现女人魅力,可惜的是,在夏想眼中,她还真缺乏女人魅力。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她虽然柔媚过梅晓,琳,漂亮不亚于严小时,却始终不被夏想当成女人。
女人的最可悲之处就走过于自恋,却又不被她渴望的男人认可。
只不过随后季如兰又说了一句话,却又瞬间打动了夏想,让夏想即刻动身赶往了湖边别墅。
尽管湖边别墅的名字花无缺很贴切很诗意,夏想却还是习惯将之称之为湖边别墅。
停好车,季如兰已经款款迎了出来。
依然穿了一身客家服装的季如兰,化了淡妆,眉眼精致如画,乍一见,颇有几分严小时的神韵,夏想就暗笑,她倒是从严小时之处学了不少化妆的技巧。
客家服装对夏想而言十分新奇,他不由多看了几眼,季如兰的柔媚和气质,与极有民族风格的服装和谐而统一,再衬托出她修长且成熟的身材,确实有逼人的美丽扑面而来。
季如兰的美在肤白,在细腰,在极为柔媚的双眼,她或许精致不过严小时,青春不过宋一凡,端庄不过曹殊黛,纯美不过古玉,但她在超出平均水平的身材和脸蛋之没有失分之外,在白润而水灵的皮肤和完美一握的细腰之,为整体效果增光添彩不少。
“夏垩记,请了。”季如兰很满意夏想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伸手礼请夏想入内。
夏想迈步走进别墅,一进房间看到客厅的摆设,顿时惊呆了,今天季如兰摆的是什么龙门阵,她到底要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1893章 谁为棋子(求票了,各位。)
其实夏想今天之所以前来和季如兰会面,既非是为了品茶,也不是为了赏花,更不是对季如兰有什么想入非非的想,而是因为季如兰的一句话。
“夏书记,老爷子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
值此叶天南动身前往梅花之际,季家家主的态度和立场夏想迫切想要知道,他承认,季如兰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心理。
就夏想本人而言,他并不想和季家全面对抗。岭南是季家的发源地,是季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他一个外来者,难道还想断灭了别人的幸福和希望?
只要季家不挡了他的道路,哪怕不通力配合专项行动,他也不会去挑战季家的权威。出于对开国元勋后代的尊重,夏想甚至会在一些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话又说回来,陈皓天的专项行动出发点绝对是为了岭南的大计着想,并没有任何针对季家或哪一系的政治目的。
说到底,还是季如兰的意气之争才逼得他不得不奋起还手,而且还几次打到了季家的软肋之上。
不打不行,季如兰的举动虽说是她个人所为,但季家并未阻止季如兰的出手,就已经很是说明了问题,表明季家有借季如兰之手试探他之意。
他如果被季如兰的胡闹逼退,不但季家会看轻了他,阔第系和水头系也会对他不放在眼里,他今后在省委的工作将会很难开展,别说总领专项行动想要做出成绩了下面的人不阳奉阴违故意将事情办砸就不错了。
若是在齐省,或是将季家换成阔第系或水头系,他的还手会激烈多了,夏想自认还留了余地,也不知季家是否领情,所以季如兰打着季长幸的名义邀请他并来他当即就答应了。
……
间的正中摆着一个木捅木捅之中盛满热水,热水之上,飙满了花耕,如果夏想没有猜错的话似乎古代大家闺秀入浴就是眼前的阵势——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季如兰要上演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不成?
季如兰掩嘴一笑:“夏书记可千万不要多想这可不是洗澡用的木捅,而是我用来配制香水的特制木捅。”
夏想轻轻一嗅,果然是满室生香,笑了一笑:“季小姐真有雅趣。”
“请叫我如兰。”季如兰嗔怪了一句素手轻挽,为夏想斟上了茶水,“今天请夏书记过来,其实是想和夏书记谈谈人生和理想,听小时说,夏书记很知女人心……”
夏想脸色轻轻一晒,没接季如兰的话,说道:“如兰,我想知道季老有什么吩咐……”
“夏书记是不是很讨厌我?”季如兰神色自若,“就算我以前得罪过夏书记,也不过是正常的你来我往,就如你和叶天南以前势同水火,现在不也是握手言和了?”
夏想笑道:“如兰就如空谷幽兰,对我来说高雅而遥远,讨厌谈不上,但要说喜欢……也谈不上。”
季如兰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夏书记,要是认真你就输了。”
“双蓬同志的想,也有点意思,叶天南去梅花算是一步妙棋。但双蓬同志并不知道的是,叶天南的智慧在他之上!”夏想不接季如兰的话,直截了当地向季如兰表述了他的观点,“也可以说,叶天南的智慧也在你之上,你和林双蓬都驾取不了叶天南,小心反被其害。”
夏想还从未如今天一样在人面前直接说另一个人的坏话!
其实也不说是坏话,而是实话,因为他并没有攻击叶天南。
“作为唯——个曾经打败过叶天南的人,夏书记的话,有几分道理。”季如兰将一盘点心推到夏想面前,“不过话又说回来,夏书记想将叶天南纳入麾下,季家为何不能?叶天南是一枚棋子,你可用,我也可用,就看谁用得更高明了。”
如果叶天南听到夏想和季如兰之冉的对话,不知该作何感想?被二人直接当成棋子谈论,恐怕也是心中苦涩。但以叶天南的心性和脸皮推断,就算他在场,估计也只是一笑了之。
叶天南是棋子,其实每个人何尝不都是棋子?只要你比别人高明,在互相博弈的过程中,或许棋子可以牵着棋手下棋。
夏想也不客气,他没吃早饭,也确实有点饿了,拿起一块点心就放到了嘴里,味道还真是不错,酥软可口,满齿生香,不由赞道:“味道不错。”
季如兰得意了,眼神跳跃:“我亲手做的糕点,能让夏书记开口称赞,不枉我早早起来忙碌一场。”
夏想心念一动,不由多看了季如兰一眼,也难得她有心了,倒还真是一个兰心蕙质的女子,样样精通,又有典雅幽静的气质,实属难得,如果不是太过争强好胜的话……“谢谢了。”夏想淡淡地道了谢,又问,“刚才的意思,就是季老的意思了。”他也听了出来,季老肯定也猜透了他的用意,知道他在幕后推动叶天南前来岭南,是为了让叶天南为他所用,而季家之所以第一时间由林双蓬出面推动叶天南的梅花之行,也是明确地宣告,想让年天南为季家所用。
叶天毒还真成了香饽饽。
“算是吧。”季如兰没否认,又将煮沸的开水冲了一遍茶,将茶水滤掉之后,又浇上水,为夏想斟上了第一杯,“换了一种茶叶,请夏书记品品。”
其实在忙碌之余,和如季如兰一样的女子品茶聊天,或是对坐赏花,则也不失为一件人生雅事,只不过……夏想心中微叹,道不同不相为谋。
心中想着,还是端起了茶杯,微品一口:“味道比先前的茶浓烈了不少,似乎还包含了不少肃杀之气。”
季如兰赞赏地笑了:“夏书记也是妙人,先前的茶是春茶,春茶性淡而温。这茶是秋茶,秋茶浓烈而肃杀。我见过大大小小的官员不少,你是最懂茶的一个。”
又眼儿媚态流露,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也是最懂女人心的一个。”
夏想是懂女人心,但不是懂所有女人的心,只限于他喜欢的女人,对于没有感觉的女人,对不起,他不会去懂。
夏想就不接季如兰的话,说道:“如兰,我有一句忠言要说……”
“我听着呢。”季如兰双眼直视夏想的眼睛,大胆而直接。
夏想不回避季如兰的直视:“叶天南以后会是专项行动领导小组的组员。”
季如兰脸色微微一变:“夏书记也是好手段,不怕养虎为患?”
“哈哈。”夏想笑了,“我和叶天南打过多少交道了,你才了解他多少?不是我不尊重季老,季老也未必看透叶天南的为人。我是不是养虎为患先不说,季家则要小心引狼入室。”
夏想和季如兰你来我往,无非都是在为对方施加心理压力,以叶天南为扛杆,在进行一场心理和战术上的较量,都想让对方对叶天南产生不信任的抵触的想。可怜的叶天南同志,才来岭南,立足未稳,就成了拉扯的对嘉——季如兰沉默了,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又是满面春光了:“今天阳光大好,满院花香,何必说一些扫兴的话题?算了,管他叶天南是虎是狼,总要被人驱使,随他去。还是守住眼前的春光,请夏书记品鉴我养的花草。”
夏想客随主便,就起身随季如兰来到院中,见满院姹紫嫣红,极为美丽,在阳光的照耀上,熠熠生辉,美不胜收,他也一时心情大好。一转身,见季如兰的背影幕幕一闪,竟是回了房间。
夏想不解其意,也没深思,就一人在院中转来转去,赏花、享受阳光,听鸟声啾啾,想想有很久没有这样的清闲而雅致,一时竟然沉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不见季如兰出来,夏想差不多将院子转了一遍,心中就不由纳闷,扔下客人一人,不是待客之道,季如兰不是不注重细节之人,相反,她事事精致,怎会如此失礼?
想了一想,夏想看看时间不早了,决定就此告别,反正今天该谈的已经谈了,季家既然决定了要拿吉天南当棋子,就以后再见机行事好了,不信季家能摆布得了叶天南,说不定被反咬一口也未可知!
要走,就要向主人告别,夏想迈进了房间,一下惊呆了,房间的木捅之中,水汽弥漫,水汽之中,有一女子正坐在木捅之内,只露头部在外,赫然正在洗浴!
也不知木捅的热水之中添加了什么香水,季水之气直入人鼻,立刻让夏想血脉激荡。而在木捅之中的季如兰,如花如画,裸露在外的玉、臂和颈部,如玉如井,美艳不可方物。
更诱人的是,季如兰见夏想进来,不慌不忙地看了夏想一眼,目光之中竟是迷离而媚惑。
夏想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五秒钟过去了,除了季如兰撩动的水声之外,房间之间再无一丝声响。而此时,水声却是最为诱人也最为致命的挑逗。
十秒钟过去了,夏想还是一动不动。
又过了几秒钟,夏想突然动了,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大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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