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周妃的寿诞
“胡惟庸……”朱楩稍稍沉吟了一下,道:“当初胡惟庸案发的时候,四皇兄尚在北平,虽说此案波及甚广,可是对于这等刑罚,四皇兄也是不认同的。”
“哼,最是无情帝王家!”朱松冷哼了一声,道:“四皇兄身为天子,岂有不心狠的道理?别说是脱光了衣服拉到林子里被蚊虫叮咬而死,纵然是扒皮抽筋,他也下得去命令!”
“可是……”别看朱楩之前还表现得咬牙切齿,现在却有些犹豫了。
“怎么,又不忍心了?”朱松一脸调笑地看着朱楩,道:“楩哥,别说我不帮你,你若是想要让沐晟死得更惨点,只能拿胡惟庸做文章,你若是下不去手,便还是让他死在午门之外,屠刀下吧。”
“好!”朱楩脸上纠结了半晌,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无毒不丈夫!既然你沐晟追在孤屁股后头这么多年,那就让你好好还还债!”
“这才对嘛!”朱松表现得完全是个局外人,就好像这个提议不是他提出来的一样,“具体的你回去之后和黄长史他们去商议,我就不参与了。”
“嗯?”
朱楩忽然感觉自己又被这弟弟给耍了,明明是想要他全程参与,最好是劝好了朱棣的,可是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他的任务,这家伙倒是置身事外了!
这小子可真有能耐啊!
“好了,我去让下人把徽煣给领过来吧,你也有几天没见他了,你们父子俩刚好一起待会!”
朱松见朱楩似乎回过神来了,赶紧地开溜。
“哎……我说你等会,孤还有别的事呢!”
眼瞅着朱松要跑,朱楩哭笑不得地喊了他一句,心里头也在暗自嘀咕:孤有那么可怕吗?
“还有何事?”一只脚已经迈出初华堂大门的朱松,一扭头,问道。
朱楩看着朱松那活见鬼的样子,强忍着冲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轻声叮嘱道:“松弟,母妃马上就要过四十寿辰了,你到时候可别忘了准备寿礼!”
“母妃……”朱松眼神迷离了一小会,这才恍然想起,他还有个娘呢。
原本在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死后,朱允文继位,朱允文遵遗诏、依古制,凡没有生育过的后宫嫔妃,皆令殉葬。
但是当时场面相当混乱,再加上负责此事的官员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已经生育过的妃嫔,也有不少在陪葬之列。
这其中竟然不包括朱松和朱楩的娘。
朱松这货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没见过他娘,更坑的是,也没人告诉过他。
“当年朱允文在位的时候,根本不让我们去见母妃,现在四皇兄当政,对于当年的那些皇妃们多有照顾,特别是母妃,因为你的原因,竟然还准许她出宫。”
朱楩没有在意朱松的表情,而是深吸一口气,道:“这些都是松弟,你的功劳!”
大明朝的时候,皇帝若是驾崩了的话,皇帝的妃子们有三个选择,第一个就是殉葬,第二个便是出家,还有一个就是在宫中清清冷冷地过一辈子……
总之,她们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继位的皇帝不会对她们另眼相看,只是会维持她们的正常生活所需。
眼下,朱楩屡次提到,因为他的原因,他那娘能够出得皇宫,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楩哥,你没骗我吗?”朱松从幻梦中回过神来,道:“四皇兄准许母妃出宫?”
“嗯,不过只是在母妃寿辰的那一日,之后就不成了!”说完这话,朱楩的脸上多少有些郁闷之色,“看来,我这辈子是别想比过你了。”
“得了,我们是兄弟,说那些就过了!”朱松摇摇头,示意朱楩太敏感了。
朱楩也是豁达的人,他拍了拍脸颊,道:“行了,该办的事也办了,你去安排人把徽煣领过来吧,他母妃回来了,想要看看孩子,今儿孤就把他接回去住几日吧,等过几日母妃寿辰的时候再送他回来。”
朱松点点头,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
翌日,朱松从牙床上爬起来就直奔后厨,把府上两个最好的厨子给抓了过来。
三人锁在单独开的一间厨房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最关键的是什么呢,这间单独的厨房除了他和两个厨子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甚至连王妃和侧妃都不例外。
这使得王府中的人都十分的好奇,都想知道自家王爷这一整天都在做什么?
到了晚上该休息了,一天没看到朱松人的徐妙锦,终于逮到了他。
“王爷,你这一天窝在小厨房里做甚子?”徐妙锦穿着一袭简单的睡衣,黛眉蹙起,一脸的好奇之色。
朱松只是笑笑,道:“这个嘛,具体是何物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过几****就知道了。不过,我却是可以告诉你,这是送给我母妃四十岁寿辰的礼物。”
“啊?”徐妙锦吃惊道:“再过几日便是母妃的寿辰了吗?王爷你真是的,怎么都不告诉妾身啊?”
朱松无辜地摊了摊手,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若非楩哥告诉我的话,我也蒙在鼓里呢!”
“那具体的还有几日,我好准备一些礼物啊!”徐妙锦紧张道。
“你准备什么?”朱松道:“你我夫妻一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干嘛还用得着准备礼物?”
“不可,这是妾身嫁过来之后,母妃第一次过寿诞之日,若是妾身这个做儿媳的不准备一些礼物的话,岂不是会被外人给笑话死?”
徐妙锦固执地摇摇头,道:“再者,王爷准备的礼物代表的乃是王爷的心意,妾身准备的礼物代表的是妾身与君妹,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行,我说不过你!”一看徐妙锦那张认真的小脸,朱松就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样吧,等明日你与婉君商量商量,看看为母妃准备一些什么礼物好,加紧时间去采办。”
“嗯,妾身晓得了!”徐妙锦点点头。
“对了,没准到时候母妃还会来咱们府上,若是晚宴在咱们府上召开的话,你可得让下人们好生准备准备,别让母妃在一众皇族面前落了面子!”
朱松猛然想了起来,说不准他那位母亲还真会来他这里转一圈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寿礼
两日之后的清晨,在皇宫内廷,坤宁宫的右后方,有一座名叫素华殿的宫殿。
这里原本是不会被安排给洪武遗妃的,毕竟先皇已经殡天多年,许多当年的皇妃都生活在冷宫里。
若不是因为朱松的原因,这里是断然不会被朱棣赐予周妃居住的。
此刻,在素华殿的内殿之中,一名四十岁上下的美貌妇人,一脸慈和笑容地在铜镜前比着衣服。
这美貌妇人便是朱松和朱楩的母妃周妃,今日是她的四十岁寿辰,虽说她身为洪武爷的遗妃寿辰不会大操大办,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更何况,在这宫里不管是对洪武遗妃还是徐皇后等朱棣的妃子们,周妃一向都是和善对待,所以对于她的寿辰,宫中不论是妃子们还是公主们,都是真心地为周妃而高兴。
“娘娘,今日您寿辰,陛下还赐下了旨意,您能够在今日出宫呢!”
周妃的侍女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宫女,名叫小楠,十一二岁就进宫来伺候周妃了。
“呵呵,有四年了吧?”周妃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今日我总算能够见到楩儿与松儿了。”
“娘娘,自从先皇殡天之后,您这是第一次笑得这般灿烂。”小楠凑在周妃身边,看着铜镜里头的周妃,轻声说道。
“是吗?”周妃笑着说道:“当初松儿成婚的时候,我也很高兴啊?”
当初听到建文帝赐婚给朱松,而且女方还是魏国公的妹妹徐妙锦的时候,这让周妃也是欣喜无比。
朱松婚后的事也慢慢地传到了朱松耳中,特别是当他听说朱松在诗会上大放光芒的时候,身为母亲的她也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不一样的。”小楠摇摇头,道:“每当听到韩王殿下和岷王殿下消息的时候,您总会特别开心。更何况,这次陛下完全是看在韩王殿下的面子上才同意您出宫的,韩王殿下能这般有出息,您也可以放心了。”
“是,你说得对,松儿和楩儿是本宫的骄傲!”
一说起儿子来,周妃的脸上满满地都是骄傲。
小楠也笑了起来,看到自家娘娘如此高兴,她也打心眼儿里为周妃感到高兴。
……
时间很快就过了晌午,宫中的其它妃嫔都送来了礼物,几位平时与她相好的姐妹也来到素华殿为周妃祝寿。
当然了,她口中的这几位姐妹全都是洪武遗妃,或者说,是活着的洪武遗妃们全都来了,因为也没几位活着了。
尽管有这些姐妹们相陪,但是周妃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后来有宫女前来禀报,说岷王殿下与韩王殿下的寿礼终于送到时,这才让周妃精神一震,脸上也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岷王殿下送来和田白壁一双,珍珠十斛,黄龙玉蝠雕两对,上好南珠五串……”
随着一个小楠高声把岷王朱楩与送来的礼单念出来,周妃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浓浓的高兴之色。
“韩王殿下送来极品玉佛两尊,南海珊瑚佛珠两串、丝绸三十匹、极品沉香珠串十串、龙涎香一斤三两……”
这时候,小楠念到了朱松送过来的寿礼,当在场的众人全都变得羡慕无比。
倒不是说朱松送给周妃的礼物有多重,而是这些东西一听就是有心准备的。
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周妃自从洪武爷殡天之后,就一心礼佛,朱松送的这些寿礼里面,十件有六件与佛有关。
“妹妹,姐姐真是羡慕你啊,韩王殿下准备的这些礼物,想必甚合你的心意吧?”
坐在周妃身边的一名看起来有四十四五岁的中年妹妇,一脸艳羡地对周飞说道。
“韩妃姐姐莫要羡慕,等过些时日姐姐寿诞的时候,辽王殿下也定会用心准备的。”
周妃对那中年美妇笑了笑,从那些盛放寿礼的箱子中拿出了一串艳红色的珊瑚珠串撵动了起来。
辽王名叫朱植,乃是朱元璋十五子,齿序第十四子,母妃韩氏。
建文时,朱棣起兵靖难,朝廷担心距离朱棣不远,并且还拥重兵的朱植会反出朝廷支持朱棣,于是便于是召朱植回了南京。
朱植服从建文帝的命令,从海路来到南京后,封地就被改为了荆州。
朱棣夺得帝位后,埋怨朱植在靖难之变时不支持自己,所以很不喜欢他。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韩妃在宫里的日子很不好过。
若不是因为周妃时常帮衬她的话,怕是韩妃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我那儿子哪里有韩王殿下的心思啊?”韩妃一脸苦涩地说道:“当年若是他站出来支持陛下的话,现在也定然不会被陛下冷落。”
“姐姐你就放心吧,陛下对待这些兄弟们很仁慈,纵然是宁王闯下了那等祸事,还不是只被改了块封地,连爵位都未曾被剥夺?”
周妃左手撵动着一百零八颗珊瑚佛珠,右手轻轻握着韩妃的手,轻声安慰着。
“妹妹,姐姐求你一件事!”韩妃反手握住了周妃的手,哀求道:“妹妹,你能不能让韩王殿下为植儿,向陛下求求情,只要你能够同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妃闻言微微一愣,想了想,犹豫道:“姐姐,你知道,我也有四年没见松儿了,松儿能够送来这些贺礼,已经很难得了,若是我再给他添麻烦的话,怕是……”
谁都知道,当今万岁并不待见那些曾经不肯对他表示支持的人,这才故意冷落他们,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把这些不支持他的兄弟们,全都发配到大明的边远地域去镇守,而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
若是朱松这个时候去为朱植求情的话,岂不是故意触朱棣的眉头,到时候因此而遭受连累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周妃不能答应韩妃,也不敢答应。
“是姐姐莽撞了。”韩妃的脸色黯淡了下来,他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请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人家韩王跟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冒着被责骂的风险,去为你儿子说情?
就在两人彼此间陷入沉默之中的时候,忽然外面有宫女低声进来禀报道
“启禀娘娘,韩王妃与韩王侧妃,前来为娘娘送上寿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都来啦!
“韩王妃和韩王侧妃?”
听到小宫女的禀报,不管是周妃还是大殿之中的其他人听到这句话后,全都愣住了。
当初朱松成亲的时候,周妃并没有前往参与,或者说她想要去参加,但是朱允文根本就不曾给他这个机会。
对于这两位儿媳妇,她是一个都不曾见过的。
再加上今日朱松已经派人送来了寿礼,本就代表着韩王府,这两位儿媳妇怎么就单独进宫贺寿来了呢?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所以,当周妃听到两位儿媳前来时,一时间也有些疑惑,甚至还莫名地感到一丝惶恐。
不过疑惑归疑惑,惶恐归惶恐,周妃还是立刻起身到殿门外,想要看看这俩儿媳妇到底长什么样子。
素华大殿外,徐妙锦和徐婉君全都穿着华丽的锦袍,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在两姐妹的身后,还有七八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在抬着三只小箱子。
“妙妙姐,你说母妃会喜欢我们吗?不会把咱们给轰出宫去吧?”徐婉君有些紧张地看着徐妙锦说道。
两女都是头一次听说朱松的母妃还活着,这次为周妃贺寿,确实有些出乎她们地预料。
其实徐妙锦比徐婉君还要紧张,只是她身为王府的大妇,又是徐婉君的堂姐,不能把那种紧张感表现出来,而是朱唇轻启,淡淡地说道:
“婉君,你就放心吧,听岷王殿下说,母妃待人很是和善,断不会为难我们的。”
“妙……”
徐婉君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素华殿大门处走出来一名面上带笑的美妇人,在美妇人的身边还跟着个宫女。
“儿媳徐妙锦、徐婉君见过周妃娘娘!”
徐妙锦和徐婉君眼睛一亮,全都俯身行礼。
“你是妙锦,你是婉君?”
周妃上前几步,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两女,说实话,她确实被两女的容貌与气质给惊到了。
“是!”
两女脸上带笑,笑得很灿烂。
“早就听说松儿娶了两位美丽贤良的妃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周妃上前轻轻牵住两女的手,道:“来来来,快随母妃进殿来。”
当下周妃把徐妙锦还有徐婉君两人领到了殿中,等到两人与殿中的众人全都见过礼后,周妃这才开口笑道:“妙锦,婉君,你们二人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听到周妃的问话,只见徐妙锦笑着回道:“今日是母妃的四十岁寿辰,夫君说,陛下已经同意让母妃出宫了,便让儿臣与君妹前来宫中见见母妃,等过了午时,妾身就与您出宫去韩王府。”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婉君补充道:“对了,母妃。岷王殿下与岷王妃也到了韩王府,夫君说要在府上亲自为您贺寿哩!”
“真地?”
周妃听到徐妙锦和徐婉君的话,激动地站起身来问道。
“儿臣不敢瞒骗母妃!”徐妙锦道:“今日本来夫君是要亲自来的,只是为了准备今日母妃寿诞之事,夫君一直都在忙,所以只能由儿臣来替代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妙锦微微一笑,道:“而且儿臣与君妹虽说嫁入了皇家,可是从未曾见过母妃,今日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见见母妃。”
“呵呵,你们今日能来见母妃,母妃就已经很高兴了,又何必拿着这么些礼物呢?”
听到徐妙锦的话周妃很开心,毕竟徐妙锦说得是实话,她也没见过自己的这两个儿媳。
“母妃,这些算不得什么……”
徐妙锦话还没说完,忽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脸上还带着温和笑容的徐皇后,走进来笑道:“什么算不得什么啊,让本宫也瞧瞧吧?”
“皇后娘娘,姐姐!”
看到进来的徐皇后,周妃、韩妃等洪武遗妃,徐妙锦和徐婉君全都惊讶地站了起来,向徐皇后行礼。
“诸位快快免礼!”徐皇后笑容满面地走过来,亲自扶起了周妃,道:“周妃娘娘,今日是你的寿诞,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本宫听说你尚佛,本宫这里有一尊白玉观音,就送与娘娘吧!”
其实按照辈分来算的话,徐皇后理应与周妃喊皇姨娘,毕竟朱棣的母亲是孝慈高皇后马氏,而马氏与周妃同为朱元璋的女.人,徐皇后自然要以晚辈礼执之。
只是现在洪武也已殡天多年,而且她现在贵为皇后,周妃只不过是洪武遗妃,身份地位摆在那,徐皇后自然不会放下身段了。
“皇后娘娘真是太客气了!”
周妃嘴上客气着,但是她心里头明白,徐皇后之所以来还不是看在韩王和韩王妃的面子上,真是靠她自己的话,怕是连她徐皇后是谁都不晓得。
“呵呵,陛下准许娘娘今日出宫,不知道娘娘想何时走啊?”
徐皇后寻了个座位坐下来,笑看向了周妃。
周妃看了徐妙锦两姐妹一眼,道:“真是巧了,妙锦与婉君便是替松儿进宫来接我的。”
“哦?不在宫中准备小宴了吗?”徐皇后有些失望地说道:“咱们宫里可好长时间没有好事办了。”
长久以来,因为徐晖祖的事情,徐皇后一直相当烦闷,前几日的时候,好容易解决了此事,原本就希望办些喜庆的事来热闹热闹。
这下子愿望可落空了,周妃自然就有点失望了。
“姐姐何必气闷呢?”徐妙锦冰雪聪明,看出来点什么,眼珠转了转,道:“夫君本来是想要去请陛下和姐姐一起过来的,只是被妹妹给劝了下来。”
“你跟姐姐说实话,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松弟的意思?”
徐皇后才不会相信徐妙锦的鬼话,别看这丫头平日里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实际上在亲人面前,还是有些小调皮的。
“嘻嘻,姐姐您就当是我夫君说的吧!”徐妙锦嘻嘻笑了起来,显然是默认了。
“你呀!”徐皇后宠溺地隔空点了点徐妙锦的鼻尖,这才对周妃说道:“娘娘,我看不如咱们现在就去韩王府吧,听说为了娘娘的寿诞,松弟已经准备好几日了!”
周妃现在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两个儿子了,便道:
“既如此,便有劳皇后娘娘了!”
……
时至正午,徐皇后就领着徐妙锦两姐妹以及两位还未曾出嫁的公主安成公主朱智洁以及咸宁公主朱智明,齐齐赶到了韩王府。
作为皇帝目前最亲的兄弟,也是解决了她心头的小叔子,头一次入府拜访,徐皇后并未空手而来,而是带了很多贵重的礼物。
其实这些贵重礼物,都是朱棣特意命人从库里挑出来的,若没有朱棣的命令,即便是皇后也出不了皇宫不是?
为了庆祝周妃的寿诞,韩王府早已是布置一新,府门处迎人的是白福,他也没见过徐皇后以及周妃,所以见到这两人乃是自家王妃陪伴而来的时候,也没在意,而是直接将她们放进了府。
中院,晚春堂,徐皇后和周妃神态端庄地坐于厅堂正中。
在两人的下首朱智洁、朱智明,很是恭敬得站立在一侧,两人也没敢坐下。
朱松听说王妃回来了,从厅堂之外走来,还没看到大堂里面都有谁,便高喊道:
“妙妙,有没有见到母妃,母妃的身体怎么样?过得如何?有没有被宫里的那些老娘们……呃……”
话还没说完呢,朱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晚春堂正中位置上的两人,一人是徐皇后,他很熟悉。
至于另外一人,虽说并不认识,但是朱松本能地从她的身上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徽焲世子
在见到朱松的那一刻,周妃也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加狂喜地看着朱松。
见朱松怔怔地不说话,徐妙锦突然开口道:“怎么,夫君不认得母妃了吗?还不快过来见过母妃?”
母妃?原来此人便是周妃!
尽管朱松并未见过周妃,但是留在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却骗不了他。
一念到此,朱松的身体不有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同时向周妃叩首道:“儿子见过母妃,不知母妃近来身体可好?”
周妃也是几年没有见到朱松这个儿子了,现在看到已经长高了不少,并且身上还颇有威严的儿子,也不由得露出了激动之色,站起来上下打量了朱松半晌,而后方才开口道:
“好好!为娘一切都好,没想到几年不见,我家的松儿变化如此之大,快,地上凉,快快起来!”
一边这样说着,周妃还亲自上前,将朱松搀扶了起来。
“谢母妃!”朱松顺势而起,看着周妃那与自己足有四五分相似的面容,道:“母妃,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宫来了?”
“夫君,是妾身带母妃出来的。”徐妙锦就像是邀功一样地抢在了徐皇后前头,道:“反正母妃在宫里也没有其他人陪,在咱们府上有这么多人陪着,总比待在宫里强吧?”
“你这话说地也是!”朱松点点头,道:“母妃,你且在这里稍坐,外面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一下,过一会楩哥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陪您了。”
说着,朱松不待周妃说话就直接起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不是朱松不想与周妃说说话,实在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
出了晚春堂,当朱松满怀着心事地出现在中院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忙碌准备着寿诞的中院大门前,穿着一袭藏青色长袍的解祯期正站在那里,一脸焦急地东张西望着。
朱松瞧着有些好奇,急忙上前两步,拍了拍解祯期的肩膀,道:“祯期,你在这里做甚子?”
正四下观瞧的解祯期被吓了一跳,待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却是不由得面色一喜,一边拉着朱松的手往前院走,一边说道:
“松叔父,您可算是来了!我们都快被徽焲世子烦死了,您还是赶紧去管管他吧!”
朱楩的大儿子名叫朱徽焲,因为之前一直都跟在他母亲的身边,所以也没有来过韩王府。
“嗯?”朱松有些懵,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刚一出来就让带孩子啊,“岷王不在前面吗?”
解祯期摇摇头,道:“岷王殿下把世子丢在府里就走了,说是还要回府一趟。”
“嘿,他还真够宽心的,把俩孩子全都给我,真把我当带孩子的奶娘了。”
朱松心里头这个气啊,这个兄长哪里还有兄长的样子,“走,带本王过去。”
说完这话,解祯期点点头,拉起朱松径直走向了举办寿宴的前院丰华堂。
刚刚在丰华堂露个头,眼尖的朱瞻基就急匆匆地奔了过来,那家伙,握住朱松的大手是可劲儿地摇啊:
“松叔爷,您快去管管徽焲皇叔吧,小叔和泰哥哥都快被他给逼疯了!”
朱松心中悚然,心说这啥情况啊,有这么严重?
朱松抬起头来向着正前方望去:
就见一个四五岁模样,身上穿着大红色锦服,头顶白玉冠的小男孩儿,正摆出一副十足黒老大的派头,昂着脑袋,点着脚。
朱徽煣以及十来岁的朱泰和还有宋月儿、朱碧莹,围在那小男孩身边成了一个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那小子在做甚子?”朱松有些奇怪地问道。
朱瞻基和解祯期相互对视了一眼,道:“焲世子逼着我们几个给他们讲这些日子在应天府中发生的事……”
“讲就讲呗。又不是什么秘密!”朱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祯期,瞧你这副德性,这小子不过四五岁,你堂堂的四尺男儿,还怕这小子不成?”
“可是,可是……”朱瞻基犹豫了一下,道:“可是他非逼着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松叔爷教给我们的功夫给亮出来……”
“不就是教了你们一个马步吗,这有什么好展示的?”
朱松眼睛一瞪,旋即想到这事不对劲,道:“不对啊,是不是你们几个小子在人家跟前炫耀来着?”
朱瞻基往后躲了躲,道:“我,我只是看不惯徽焲皇叔欺负小叔,只是顶了他几句,谁知道他就咬上我了,冷嘲热讽的,非要考校我们的功夫不可。所以,所以……我先过去看看!”
一边说着,朱瞻基就脚底下抹油,快步冲了过去。
“臭小子,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朱松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走吧,祯期,别让这几个小子和稀泥了。”
……
此刻,朱徽煣和朱泰和这对难兄难弟,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他们俩此刻像是根木桩子一样,挡在宋月儿还有朱碧莹身前,也不知道这样站桩站了多久,反正脸色憋地通红。
“徽煣、泰和,你们俩跟这搞什么搞?大堂之中这么多人,不嫌丢人啊?”
此刻的丰华堂中,其实并没有多少宾客,只是一些在收拾大堂的下人们,他们瞧着这几个孩子,也是一脸的好奇之色。
快步上前的朱松,唬着一张脸,冲着两个小家伙呵斥了一声,同时还隐晦地对他们俩使了个眼色。
眼见着解围的救星出现了,朱泰和以及朱徽煣立马站直了身子,来到了朱松身侧,道:“松叔父,您,您来了!”
那个神色傲然的小男孩,也就是朱楩的大儿子朱徽焲倒是没有急着向朱松行礼,反倒是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打量着朱松。
朱松被小男孩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态度逗乐了,心说:这是朱楩教出来的熊孩子?也太逗.逼了吧。
摇了摇头,朱松摆手道:“徽煣,你们这些小家伙不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宴会开始,瞎搞什么?若是堂中有宾客的话,岂不会被他们给笑话死?”
朱松话音落地,朱徽煣就开口道:“谁,谁敢笑话我朱氏皇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教训小家伙
朱徽焲那充满了霸气以及骄傲的话,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是谁?”朱松眯着眼睛,故意不去认这个亲侄子,而是逼着他自己来说。
“本世子乃是岷王世子,本世子的父王乃是岷王,谁敢笑话本世子?”
朱徽焲一脸的傲然之色,看着正收拾着大堂的韩王府下人们,道:
“松叔父,您身为我大唐的亲王,本就高人一等,这些贱民岂敢笑话我们!”
朱徽焲一番话说完,大殿中的一种下人们全都变了脸色,一个个虽说脸上的表情依旧恭敬,但是眼眸之中难言悲愤之色。
这年头奴隶也是人啊,更何况朱松平日里待这些奴隶很好,从来没有其他亲王那般,对下人们非打即骂。
朱松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不过才五岁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怪不得史籍上记载,说朱徽焲在宣德初年的时候诬陷其弟,时任镇南王的朱徽煣毁谤仁庙。
后明宣宗觉得其中有诈,故将有关人等召入京城对质,事后发现果然是诬陷,斩其有关人等,遣朱徽煣回封国,废世子朱徽焲,由朱徽煣进封。
就这样的心性,若是再不好好磨一磨,只是任其发展下去的话,怕是难逃这样的命运。
“说说吧,这次你们这是又犯什么病了?”
打定主意让这小子吃些苦头的朱松,在问完朱徽焲这个问题之后,就扭头看向了朱徽煣。
其实朱松现在是在明知故问,明明什么都看见了,还非得有此一问,此刻的朱瞻基和解祯期都已经看出不对劲来了,这位松叔爷(叔父)指不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呢!
听到朱松的问话,朱徽煣和朱泰和相互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朱泰和就属于那种比较木讷的孩子,即便你欺负了他,除非把他给惹急了,否则的话,他绝不会和谁去抱委屈。
至于朱徽煣,那完全就是一副顺从的样子,肯定是长久地生活在朱徽焲这个大哥的魔爪之下,实在是怕了。
倒是被朱徽煣和朱泰和保护在后面的宋月儿,偷偷瞟了两人一眼,突然上前一步,用略带着稚气的声音说道:
“松伯伯,我看见了,方才是这位小公子……哎呦,疼疼疼,你,你松手……”
“你个臭丫头片子只不过是个贱民,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告密的宋月儿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朱徽焲给揪住了头发,狠狠地拽下来几缕略带着棕黄色的秀发。
还真是个熊孩子啊!
见到小月儿脸色红红的,随后眼圈迅速泛红,并且开始往外汇集成泪水,朱松眼珠子都红了。
这小子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张嘴贱民,闭嘴贱民的,就因为自己是皇族,就把自己当做高人一等了?
在至少表面粉饰地人人平等的后世中生活了二十多年,朱松自然是看不惯朱徽焲的行为了。
“行了,朱徽焲,逼迫同龄玩伴,欺凌幼弟,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干啊?”
朱松故意阴着一张脸,对朱徽朱徽焲进行着毫不客气地批驳。
“你,你,你凶本世子!”
朱徽焲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朱松,道:“本世子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凶我,你,你不要以为你是本世子的亲叔父就能随意欺辱本士子,本世子要去告诉父王!”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徽焲转身就往大堂外头走,同时还狠狠地瞪了朱松一眼。
那感觉分明是小弟被人给欺负了,要回家去找大哥为自己报仇。
事实也正是如此,朱徽焲很不服气,他还从来没别人这么吼过,他决定去寻他父亲,为他报仇。
“走?你以为你走得了?”
朱松冷哼了一声,直接上前两步,把朱徽焲给提了回来,道:“今儿我还告诉你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就甭想走出这扇大门!”
“哼,本世子偏要走,看你能把本世子怎么样!”
挣脱了朱松的大手,朱徽焲不管不顾地就又一次冲了出去。
“给我回来!”
朱松再一次追了过去,这一次更绝,抓住朱徽焲之后,找了一处较高的台子,直接把他给丢了上去。
这回朱徽焲走到边缘看了看,见从台子到地面的高度足有他俩高,顿时老实了下来,但是嘴上却仍是不饶人:
“二十叔,你要做甚子?你别忘了,本世子的父王乃是你的兄长,你这样做是想要本世子的父王与你翻脸吗?”
“就为了你和我翻脸?”朱松嗤笑了一声,道:“你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说到这里,朱松指点着朱瞻基和朱徽煣,道:
“本王告诉你,你以为徽煣和瞻基为何忍着你?那是他们都在让着你,这才任由你胡闹!想他们俩也是堂堂的太祖嫡孙,竟然被你当猴儿一样地耍,你这是要翻了天吗?”
眼见着朱徽焲遭到了训斥,朱徽煣似乎有些不忍,道:“松叔父,不要责怪大哥,我们,我们是自愿的!”
“你小子行了,我还没说你们俩呢?”
朱松扭头看着朱徽煣,道:“叔知道你与徽焲之间兄弟情深,礼敬兄长是好的,可再怎么说你也是岷王府小公子,任由徽焲欺凌弱小,你这不是对他好,是害了他,明白了吗?”
朱松一番话说得很明白,这回不光是朱徽煣,就连朱瞻基他们这些小家伙们都低下了脑袋。
“朱徽焲,今日回府之后,你便在府中闭门思过,一月之内不得出府!待会我会去和你父王说,派我府上的亲卫前府看守,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朱松面无表情地对朱徽焲说道:“不要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回去之后,你好好想想今日所作所为,看看自己做得是不是错的,若是想不明白,那就禁足两个月!”
话音落地,朱松就带着小家伙们直接出了丰华堂,只留下蹲在台子上,完全没听朱松说得是啥的朱徽焲:
“我说,给我放下去啊!”
……
时间慢慢推移,丰华堂中,受邀的宾朋也已经陆续赶至。
其实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朱松的朋友,或者说都是朱松用得上的人。
例如曹国公李景隆,镇江水军都督朱绍谦,翰林院大学士解缙……甚至还有锦衣卫指挥同知穆肃,竟然也带着家眷来到了韩王府。
是以,原本只是简单的一个简单的寿诞之宴,济济一堂竟有五十人之多,场面很是热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临近申时初刻,一道令朱松极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丰华堂的大门处,那身材欣长,一脸笑容,不是周王朱橚还能是谁?
看到他,朱松感到诧异了,他记得没有邀请这位啊,怎么连他都来了?
“哈哈哈,松弟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再怎么说周妃娘娘亦是为兄的姨娘,周妃娘娘的寿诞,你竟然不请为兄,你当真还把为兄当做兄弟吗!”
刚一见到朱松,朱橚就是一顿数落,把朱松说得自己都开始内疚起来了。
朱松瞄了他一眼,见他手里头似乎捏着卷黄色东西,便说道:“哎呦,橚哥,都是我的错,其实小弟已经准备好了帖子了,只是还没给您送去呢!”
“你小子,永远都是马后炮!”
朱橚没好气地拍了朱松一下,道:“若不是为兄不请自来,怕是你根本就不打算请孤来吧?”
要不说啊,这人就得不要.脸,朱松还真是拉得下脸来,脸上堆着笑说道:
“橚哥,瞧你这话说得,小弟是那种人吗?哎,对了,快进去吧,咱们也快开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开宴
“行了,实话告诉你说吧,今日孤乃是代四皇兄来为周妃娘娘贺寿的。”
朱橚瞪了朱松一眼,一边往丰华堂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四皇兄不方便来,虽说皇后娘娘来了,可毕竟代表的是她自己,这次孤过来也算是代表朝廷了。”
“四皇兄?”朱松点点头,道:“那小弟就代母妃谢过橚哥和四皇兄了。”
“好了,周妃娘娘在哪,孤去拜见一下。”
朱橚摆摆手,这边已经迈进了丰华堂,这话才刚说完,就瞧见了正蹲在高台边上往下瞅的朱徽焲。
“松弟,徽焲这是怎么了?”朱橚一脸愕然地说道。
“闲得淡疼。”朱松随口应付了一句。
“五皇伯,五皇伯救我……”眼尖的朱徽焲,一眼瞄到朱橚,顿时激动了起来,站直了身子,开始挥手,“您看看松皇叔……”
“徽……”朱橚脸上带笑得就要走过去把朱徽焲给放下来。
这个时候,朱松却是拦住了他,道:“橚哥,就让他在那蹲着吧,反正也不在这一时半会了。”
“松皇叔,你这是报复,五皇伯,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啊!”朱徽焲都快哭了,眼瞅着自己就能被解救了,却被这个可恶的松皇叔给拦下来了。
“呃,松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橚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这叔侄俩正崩着劲儿,闹别扭呢。
朱松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一直跟在身边的朱徽煣等一众小家伙们。
朱徽煣原本是个急性子,但是到了自己个儿大哥这,却是蔫了下去。
还是朱瞻基看不过眼了,直接说道:“橚叔爷,事情是这样的……”
小家伙历数朱徽焲的恶行,直接把他给形容成了一个十恶不赦,欺凌弱小的典型。
“果真如此?”
听到朱瞻基的讲述,朱橚顿时怒发冲冠,打死他都想不到,当年那个曾经在他怀中撒娇、一脸天真笑容的小家伙,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小弟岂会欺骗橚哥?”朱松道,“以徽焲的性子,若是再不严加管教的话,怕是日后会成为应天府的祸害。”
朱松话音才落地,就感到一道眸光带着点鄙视得看向了他。
“你以为你好得到哪去?”朱橚没好气地说道:“当初若不是有为兄等几个兄长护着,你小子怕是早就被父皇给打死了。”
朱松顿时尴尬了,他这纨绔子弟的名头,可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响彻大明了,这一点他可是无言反驳。
“哈哈哈,周王殿下,没想到您今日也到了。”
就在朱橚想要借着这个由头,给朱徽焲求求情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两人循声望去,却是朱能带着张辅从前院而来。
“士弘,文弼,你们可来晚了啊!”朱橚哈哈一笑,向两人遥遥摆手。
朱松根朱橚却不是一个感受,张辅他倒是请了,怎么朱能也来了啊?
似乎没又看到朱松一脸懵比得样子,朱能道:“韩王殿下的母妃过寿,我等岂有不到之理?”
说到这里,朱能将手中的两只盒子递给了一名韩王府的下人,这才对朱松拱手道:“殿下,下官不请自来,殿下不会怪罪下官吧?”
尼玛,你都来了,难不成我还能把你给赶出去啊?
朱松心里头嘀咕着,面上却是不露分毫,道:“成国公能来,本王自然是欢迎的,来来来,都别在这里站着了,都快落座吧。人来得也差不多了,本王这便去请母妃前来丰华堂。”
看人来得差不多了,朱松也不再浪费时间,而是前往晚春堂迎接周妃。
……
按时间来算的话,从开始准备宴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的时间,那些宾客们倒是没什么,但是一群小家伙们可是饿坏了。
在朱松前往中院去请周妃的空档,一群小家伙们就自寻座位,那一双双的眼睛,在面前的小几上到处瞄。
因为主人还未到,所以小几上并未放上膳食,而是一些水果。
朱徽煣窘着一张笑脸,不停地抚摸着自己干别的小肚子,口中还在碎碎念:“瞻基啊,你说祖母怎么还不来啊,我这都已经饿了呢。”
坐在他旁边的朱瞻基,瞄了朱徽煣那已经被吃得溜光水滑的桌面,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还没动的果盘。
朱瞻基艰涩地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把果盘推给了朱徽煣。
朱徽煣这小家伙还真是将吃货地本色发挥到了极致,道:“瞻基,我不想吃这些东西,我想吃肉,吃肉……”
“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可都吃了?”解祯期看了朱徽煣一眼,直接从他身前把那只果盘给挪到了自己桌子上。
“哎,祯期哥哥,你干啥!”朱徽煣眼巴巴地抽着面前的东西被抢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瞻基给我的,你不能吃。”
解祯期也不说话,就直接左右手甩动,开吃。
“你,你看看祯期哥哥……”
朱徽煣左右看了看,没人听他哭诉,眼珠子一转,瞄向了正坐在不远处座位上瞧着他们的解缙。
他拽了拽解祯期的衣角,偷偷指了指解缙的方向,道:“祯期哥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解学士,就说你欺负我。”
噗!
正吃着一个梨子可劲嚼的解祯期,差点被朱徽煣这句话给噎死,狂咳了半天才丢给朱徽煣一个眼神,那意思很明确:算你狠!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进来:“皇后娘娘、周妃娘娘驾到!”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周妃娘娘!”
丰华堂中的一众人等,全都向周妃躬身行礼。
不管是看在朱松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洪武遗妃的情分上,周妃这一礼都当得起。
徐妙锦等人陪在皇后与周妃身边,走到了丰华堂正堂,道:“诸位免礼吧!”
“谢娘娘!”
待众人谢过落座之后,朱松站了出来,道:
“今日是本王母妃寿诞之日,诸位能够前来参加,本王心中十分感激。今日,不论贵贱,不论男女老幼,咱们不醉不归!”
朱松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大殿之中突然响起了美妙的乐曲:竹笛配古筝,悠扬的笛声附着在美妙的筝曲中,飘飘摇摇,直上九天。
与此同时,一名名二八芳华的曼妙女子,身着鲜绿饿的翠烟长袖衫,散花水雾罗裙,自殿外翩翩而来。
那宽大的袖口处,有着一道道妖冶的的女子色莲云纹络,头上青丝如同墨染一般。
她们在涤荡人心的乐曲声中轻舞,长袖翩翩,甩肩、掩臂、****……一个个动作飘逸、灵动,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这些女子是下海城的人……王爷当真是能人,竟然能请到下海城的姑娘们来为周妃娘娘贺寿。”
众所周知,大明三大名楼:天仙楼的诗词,飞雪阁的药膳,下海城的乐艺歌赋,可以说是天下闻名。
这三大名楼各有各的特色,但是他们拥有一条死规矩,那就是阁中的才子、才女们,若无楼中的允许,不得在外参演。
也正是因为这条规矩,在洪武年间的时候,朱元璋差点把飞雪阁给毁了,只因为飞雪阁的厨子,不肯去宫里成为他的御厨。
后来也不知道为何,朱元璋放过了飞雪阁,只是限定,飞雪阁若还想存在的话,每日只能售卖一桌药膳。
可即便是这样,飞雪阁依旧是门庭若市,人潮人海。
就是这样的三大名楼,韩王殿下竟然可以请动下海城的姑娘,真可谓是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特殊的礼物
“妙锦,这些舞姬虽说身姿婀娜、容貌美艳,但是还不至于做到令人惊叹的地步,这些宾客为何如此惊讶啊?”
坐在上首最前面的周妃,尽管也被这绝美的舞姿吸引了,但是对于一众宾朋的惊讶却更好奇。
周妃前半辈子都是生活在宫中,三大名楼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洪武十三年了,那个时候的周妃并不知道三大名楼的存在。
“母妃,您有所不知,在咱们大明朝有三大名楼,分别是天仙楼,飞雪阁和下海城,这三大名楼不论哪座都各有所长,而这些姑娘们,就是出自下海城。”
徐妙锦耐心地为周妃解释着。
“飞雪阁,飞雪阁……”
周妃嘀咕了两句,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记得当年先皇曾经因为一个名叫盈玉的厨娘龙颜震怒,那个盈玉似乎就出身飞雪阁,若非孝慈高皇后求情的话,怕是飞雪阁早就已经没了!”
“是的,母妃!”徐妙锦拍拍手,道:“就是和那个飞雪阁齐名的下海城。”
“哦!”周妃道:“我记得这三个地方的人都极其执拗,想要请她们出楼似乎很难吧?”
“这有何难?”这个时候朱松走了过来,道:“王妃与下海城少楼主,也就是大家迷情是姐妹,想要请她们出来又有何难?”
尽管朱松很不喜欢迷情,但是他必须承认,虽说在后世看多了‘踏歌’一般的华夏古典舞蹈,可是从没有哪一个像今天所看到的舞蹈一样,给他一种自然的动感与妖媚之美相互结合的美妙感觉。
这些下海城的姑娘们,确实一个个舞艺超绝。
“母妃,这是儿臣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徽焲、一个叫徽煣!”就在这个时候,朱楩领着两个小家伙走了过来。
此刻的朱徽焲早已经没有了初时的嚣张与狂傲,甚至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看来朱楩这次没有惯着这小家伙,反倒是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孙儿徽焲、徽煣,见过祖母大人!”
两个小家伙表现得很乖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周妃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周妃一脸笑容地摆摆手,道:“来,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朱楩。
朱楩往前推了推两个小家伙,道:“去啊,没听见祖母在叫你们吗?”
两个小家伙点点头,这才慢腾腾地向周妃走了过去。
周妃拉着两个小家伙坐在了自己身边,捏捏朱徽焲的脸蛋,揉揉朱徽煣的小脑袋瓜,那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
“楩哥,你倒是会挑时候啊!”朱松凑到朱楩身边,看着正摸着两个小家伙说话的周妃,说道。
“你小子还有脸说我!”朱楩翻了个白眼,道:“再怎么说徽焲也是我儿子,你亲侄子,你竟然把他丢在高台上不管了,有你这么当叔父的吗?”
“是你不会管孩子好吗?”朱松没好气地瞪了朱楩一眼,道:“你看徽煣和徽焲是一母同胞,行事作风,性格习惯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朱楩憋了半晌,丢出了一句:“怪我咯?”
“行了,去招呼那些宾朋,你和橚哥再怎么说也是咱府上的主人,就这么把人家给晾了,你也好意思!”朱松才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直接拉着他下去招待那些前来祝寿的宾朋。
……
时间慢慢推移,当时至戌时五刻,前来参加寿宴的宾朋也喝了个七七八八。
醉得有些微醺的朱松,看了一眼将要离席的众人,嘿然一笑,招来一名下人耳语了几句。
喀拉拉!
须臾之后,一阵木轮触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丰华堂中众人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便见两名身着白袍,头顶长帽的中年人,推着一辆木质的手推车走进了大堂。
那手推车其实就是一个平板车多加了俩轮,看起来至少要平稳了许多。
而在平板车之上,则是放着一个直径有两尺左右,高近三尺的盒子。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还有那俩人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奇怪,但是偏偏很和.谐。”
甭管是周妃还是下面的一众宾朋,全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妙锦,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周妃好奇地询问徐妙锦。
徐妙锦也是一脸的疑惑之色,道:“母妃,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是夫君躲着我们自己弄出来的。”
“松弟,你搞什么鬼?”朱楩捅了捅朱松的腰眼,问道。
“嘿嘿,我保证这东西你从来都没有见过。”朱松嘿嘿笑了起来,那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女干诈。
“跟我还打马虎眼。”朱楩撇撇嘴,说道,
朱松也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那小推车之侧,对那两人点点头。
俩下人齐齐把手放在了盒子上,而后轻轻地打开。
一瞬间,从盒子里面散发出一股十分诱人的甜香味。
只见那盒子里头盛放着一个圆柱形糕点似的东西,从底下往上数共分为五层,表面上点地花花绿绿的,而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则是写着几个大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刻,若是有后世之人在这里的话,自然可以一眼认出这是一个生日蛋糕,而且那两名中年人身上穿的衣服,乃是厨师服。
“这……这是何物?”周妃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当下也是愣了一下问道。
她自然是不认识生日蛋糕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种庆祝她诞辰之日的特殊礼物。
“母妃您有所不知,这是一种糕点,名叫蛋糕!”
朱松指着蛋糕,说道:“蛋糕本是极西之地的番邦之人用来庆生之用的,而且据说只有贵族或者国王才有资格享用。儿臣亦是从一番邦之人处学来蛋糕的制作之法,今日儿臣与两位大厨,忙了好半天才做好这么一个,您可一定要尝尝啊!”
这次为了给周妃一份特殊的礼物,朱松做得保密工作很到位,甚至就连徐氏姐妹都不晓得朱松一天里都在搞什么。
为此还差点闹出家庭暴力。
“这……这真的是松儿你亲手做的?”
周妃在听到乃是朱松亲手所制的时候,激动地全身都在颤抖。
她并不在意什么国王专用,贵族专用什么的,只要是能够体现出朱松的孝心就可以,而眼前这个朱松亲手做的蛋糕,无疑正是对她孝心的最大体现。
“娘娘,殿下为了给您做这个蛋糕着实下了苦工,就连小的都不一定能够受得了这种苦。”
说话的是站在手推车左侧的中年厨师,他名叫周康,乃是大明朝赫赫有名的面点师,
当朱松把他请来府上,并且将奶油蛋糕的制作方法教给他的时候,周康顿时惊为天人。
以他的能力,跟在朱松身边,也是研究了好几日才制作出来一个完整的蛋糕胚子,毕竟这蛋糕需要放在烤炉里烤,所以朱松和周康的手难免会被烫出几个包来。
听到这周康的话,周妃的美眸中有晶莹涌现。
“母妃这是作甚?”朱松见周妃这么容易感动,连忙说道:“今日乃是母妃的寿诞之日,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还有如此多的宾朋,王妃……”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看了徐妙锦一眼,道:“快为母妃擦擦眼泪!”
“母妃……”徐妙锦从袖子中抽出了锦帕,轻轻为周妃拭去眸角的泪水。
“好了!”朱松拍拍手,道:“母妃,寿诞是开心之事,所以这个蛋糕也要分而食之,这也是把开心的情绪分享给众宾朋,将众宾朋的祝福收集!只是在此之前,儿臣还要麻烦母妃一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蛋糕
“何事?”周妃奇道。
“拿出来吧!”朱松侧着脑袋对周康吩咐了一句。
周康微微点头,从小推车下头摸出来四支细细的彩色蜡烛。
这几支蜡烛是朱松自己亲手做的,从周康手中接过蜡烛,亲手插在蛋糕最上面一层,而后以火折子点燃。
朱松这才说道:“母妃,在吃蛋糕之前一定要先点上这几支蜡烛,今儿是您四十岁的寿辰,一支蜡烛代表十岁。”
一边说着,朱松走到最前面将周妃给搀扶了下来,道:
“母妃,您要在点燃的蜡烛面前在心中默许一个愿望,而后吹灭蜡烛!根据那个番邦之人的讲述,似乎这样,您许下的愿望就能够实现了!”
这似乎成了后世人过生日时候的惯例,若是过生日的话必定许愿。
这愿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周妃此刻满心都被幸福包围着,听到朱松的话,只是眸中含泪地点点头,然后按照朱松的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下愿望。
至于是何愿,也只有周妃自己知道了。
“噗!”
在心中许完了愿望,周妃这才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而后朱松把一柄细长的木刀递给她,让她亲自切开第一刀。
说起来,徐妙锦他们也对这个蛋糕充满了好奇,实在是那个甜香的味道太迷人了,让徐妙锦掩饰不住地想要吃上一口。
第一刀之后,朱松重新接过了木刀。
唰唰唰!
干脆利落的数十刀切下去,高五尺的蛋糕直接被分成了几十块,被下人安排着送到每一位宾朋的手上。
“这白油油的东西是什么?摸起来好软,好滑啊!”
蛋糕刚被分到了一群小家伙的手里,朱徽煣这货就尝试着抹了一把蛋糕上的奶油,还顺手搓了搓。
“哎,我说你别往我身上抹啊!”解祯期刚要尝上一口,这个时候脸上一凉,却是朱徽煣直接把手上的奶油涂在了解祯期的脸上。
“哈哈哈,期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好笑啊!”朱瞻基扭头瞟了解祯期一眼,笑道。
却见解祯期的脸上一块白色的奶油糊了上去,那样子像极了脸上长了块白毛。
看来过生日的时候相互给对方涂抹奶油,并不是后世大人发明的,而是从小孩子发明的。
“你们俩小子!”
解祯期脸上一黑,哪里还管他叔父在不在场,直接从盘子上掏了一把奶油,分别抹在了朱瞻基和朱徽煣的小脸蛋上。
“好哇,看我的!”
这下可以说是捅了马蜂窝了,解祯期、朱瞻基、朱徽煣后来还加入了朱泰和,四个小家伙彼此你抹我,我抹你的,到后来一个个全都成了小花脸。
得,挺好的蛋糕,被这群小家伙们给玩坏了。
朱楩等人原本正在品尝蛋糕,可是看到大堂中一群小家伙们一个个全都顶着个小花脸,彼此追逐打闹的时候,脸都黑下来了。
“你瞅瞅,你瞅瞅,这就是你们家孩子。”朱松瞪了朱楩一眼,说道。
“嘿,你还有脸说我。”朱楩喝了一口果酒,道:“徽煣可是一直都跟你住在一起,而且那几个小家伙也是你府上的,你竟然还有脸说我?”
朱松一看还真是,几个玩闹的小家伙里面并没有朱徽焲,而且邻座的朱徽焲只是坐在那里,一脸鄙夷之色地看着朱徽煣他们,好像是有多嫌弃一样。
“祯期,休要再胡闹!”
就在朱松打算制止这几个小家伙的时候,坐于左侧位子上,颌下留着短须的解缙站起身来,阴着一张脸说道: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闹,我看你这段时间真是欠管教了。”
正一脸欢笑,从桌缝间跑动的解祯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小花脸看向了解缙的方向。
“还不快给我坐下!”解缙黑着脸,呵斥道。
“是!”解祯期噤若寒蝉,看得出来,他很怕这位叔父大人。
“解学士,祯期年纪还小,正是玩闹的时候,今日又是周妃娘娘的寿诞之日,就让这些小家伙们好好玩玩吧!”
这个时候,正要品尝蛋糕的徐皇后发话了。
“对,解学士,一年只此一次,就让孩子们好好玩玩吧!”
坐在解缙身边的朱能,直接伸手过去,倒了一碗酒给解缙,道:
“今日可就属你喝酒少了,这一碗可一定要喝了啊,不然就是瞧不起我朱士弘!”
“士弘,你就饶了我吧!”一听朱能的话,解缙黑着的脸顿时苦了下来,道:“喝一口还成,若是这一碗下去的话,今日我可就走不得了!”
“走不得就别走了!”朱能道:“韩王府这么多的院落,难道还不够你住的?您说是不是,殿下?”
“啊?”
朱松正皱着眉头,琢磨着是不是从明日起加强这些小家伙们的管教,听到朱能的发问愣了一下,方才笑道:
“士弘说得对,我韩王府别的东西不多,就是房子多,解学士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行了,别管那些小家伙们了,咱们喝酒,喝酒!”
朱楩凑了过来,倒酒,干杯。
……
经过解缙这么一搅和,小家伙们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有侍女帮他们擦了脸,而后就是端坐桌子旁,开始享受美食。
“嗯,这蛋糕可真好吃啊,方才松叔父说蛋糕上面的东西叫奶油,是用牛奶做成的,没想到味道竟然这般好!”
由下人为朱徽煣再次切了一块蛋糕,朱徽煣立刻急不可耐地尝了一口,结果立刻被蛋糕的香甜和口感给征服了。
对于小家伙们而言,这种甜食根本就是天赐之物,他们完全没有抵抗力,要知道,后世的蛋糕主要消费群体除了女人就是孩子们。
“真的吗?”
朱瞻基和解祯期,听到朱徽煣的话也回过神来,低着脑袋开始品尝起来,并且连连称赞。
最上首的位置。
“松儿有心了,为娘长这么大,也从没吃过这般美味的糕点!”
周妃充满感动地诉说着,她吃的不仅仅是美味,更是来自朱松的拳拳孝心。
“周妃娘娘说得极是,这蛋糕确实当地上是世间美味了!”
徐皇后也开口称赞了起来,“对了,松弟。方才你说这奶油乃是牛奶做的,那是不是别的奶也能做成奶油?”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
朱松点点头,道:“但是这奶油虽然好吃,也只是从牛奶中提取的一部分,而且与牛奶相比,这东西偶尔吃点还成,吃多了容易发胖。”
“啊?”
正低着头吃着蛋糕的徐妙锦,听到朱松的话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蛋糕,脸庞上还沾着白色的奶油。
女人可是最爱美的,不论是丑女人还是漂亮女人,谁都不愿意因为吃奶油变成大胖妞。
朱瞻基等小家伙们可不在乎胖不胖的,反正能吃美了就成。
所以,在吃完了手中的奶油蛋糕之后,朱瞻基等小家伙们,全都跑到那小车上又拿了一块,‘咔咔咔’地吃起个没完。
“哈哈哈,你瞧这几个小家伙,吃得还真是满嘴流油啊!”
寿宴进行到了尾声,前来拜寿的宾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但是那些个小家伙们竟然还跟那儿吃着,一个个小肚子鼓鼓地,看起来是吃撑了。
比起其他人来,朱松喝了这两个多时辰,竟然酒醒了。
“今日,感谢殿下的盛情款待,我等就先告辞了!”
解缙、朱能、穆肃等人联袂向朱松告辞。
朱松看了看丰华堂中,除了徐皇后、周妃以及朱楩、朱橚之外,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人了。
“几位说得这是哪里话,诸位能够前来为本王母妃贺寿,应该是本王感谢诸位才是!”
朱松对众人拱拱手,道:“诸位既然想走,本王也不便挽留。这样吧,本王已经安排下人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方才咱们吃的蛋糕,诸位拿回去,让家人们也尝尝鲜。”
“如此,谢王爷了!”
若真是金银财宝什么的,解缙等人还真不敢收,毕竟有督察院的那帮子御史们盯着。
若是蛋糕的话就好说多了,只不过是些吃食,顶多制作过程麻烦一些,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
……
送走了解缙等人,丰华堂中众人全都是韩王府的亲近之人了。
朱棣给周妃出宫的时间只有一日的时间,眼下已经快到亥时了,再不回宫的话就有些晚了。
再说了,你以为徐皇后当真只是简简单单地前来祝寿的?
说句不好听的,还不是来监督周妃的,若是到时间了周妃不回去,怕是立马就会有兵卒过来,把周妃给‘请’回宫去。
尽管心中是万分不舍,但是周妃还是不得不站起身来,对朱松说道:
“楩儿,松儿,今日天儿也晚了,为娘要与皇后娘娘回宫去了。”
“这么快?”朱松看了看时间,不舍道:“四皇嫂,可不可以让母妃再待上一个时辰?”
“松弟,日后还有的是时间相聚,今日确实也不早了,就让周妃娘娘先回宫去吧!”
徐皇后也站起身来,开始劝朱松。
此刻,周妃眸中虽有不舍之意,但是不想让了两个儿子担心,脸上仍旧带着笑容。
看到此刻的周妃,朱松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用笔,为周妃留下一副画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似从画中来
“四皇嫂,再给臣弟半个时辰的时间。”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向是朱松的行事风格,他转过头看着徐皇后,道:“从臣弟的府上到宫里不过一刻钟的路程,求四皇嫂就再给臣弟半个时辰吧!”
说到这里,朱松还不停对徐妙锦使眼色。
徐妙锦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了过来,直接贴到徐皇后身边,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摇晃,撒娇道:
“姐姐,就再让母妃在府上留半个时辰吧,你放心,半个时辰之后肯定会让母妃回宫去的。”
“你们俩啊,真拿你们没有办法!”徐皇后拗不过徐妙锦,再加上她心里确实感激朱松,索性便说道:“记住,只有半个时辰啊!”
“谢四皇嫂!”朱松一脸喜色地冲着徐妙锦拱拱手,随后对周妃道:“母妃,您坐下来寻个舒服的姿势,儿臣为您画张画像可好?”
作为保镖,其中一个主要的能力就是观察,观察一个人的穿着,观察一个人的相貌,观察一个人的形象气质。
所以,朱松还是比较擅长画画的,只不过这个画画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国画,而是西方的素描。
若是搁到后世的话,若是想画素描画就需要用到铅笔或者炭笔。
但是在现在的大明朝,想要临时制作炭笔却是有些难为他了,好在还可以用木炭条来代替。
木炭条大多由柳树的细枝烧制而成,有粗、细、软、硬之区别,因画面效果不同而使用之,可与画作开始用较软炭笔打稿,因其易与擦掉,可反覆修正,不伤画纸,修饰细部时再用较硬炭笔。
眼下,所有的工具制作出来都很简单,所以朱松也没花多长时间,就让下人们将画画用的东西给准备了出来。
“松儿还会作画?”
听到朱松要给自己画像,周妃脸上先是闪现出一丝狐疑之色,随后便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母妃请放心,儿臣敢说,遍观咱们整个大明,也没谁能超过儿臣的。”
朱松拍了拍胸膛,很有自信。
这下子,周妃是更高兴了,甚至还调皮地叮嘱朱松,定然要把她画地漂亮一些。
等到周妃重新坐好之后,朱松挑选了几块木炭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毕竟是给他的娘亲作画,他可不想让第一次为母亲做得画,成为失败品。
过了足足盏茶的时间,朱松的心才算是完全地平静下来,而后铺开一张特制的宣纸,这才开始作画。
看到自家叔父支着一个木头架子在作画,最上首的位置,徐皇后、徐妙锦以及徐婉君在窃窃私语。
“妙妙姐,王爷何时学会作画了?”徐婉君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在徐妙锦耳边轻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徐妙锦摇摇头,道:“从没听说王爷还会作画啊?难不成是在骗姐姐,只是为了多陪陪母妃?”
“啊?”徐婉君稍稍迟疑了一下,道:“不会吧,看王爷的样子不似作假啊。”
“这有什么,过去看看不就得了。”
徐妙锦见徐婉君似乎想要过去,但又怕被朱松责备的小模样,一把就把她给拉了起来。
两人凑到朱松身后,就见朱松正一脸认真地在特制的宣纸上涂抹着,一个人的轮廓竟然在慢慢地展现。
徐妙锦两姐妹一瞧,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也不敢打搅了朱松,于是两人就寻了个座位在朱松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作画。
若是搁在前世的话,想把一个人快速地画出来,都用不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剩下的就是细节的刻画。
可是现在呢,这么长时间不画了,有些东西也需要回忆的。
也幸好以前朱松打下的底子还在,再加上现在没有他前世做保镖时候的那那般紧迫,所以朱松从开始作画就相当顺畅,不论是构图还是下笔那是如有神助。
短短的两刻多钟,一位眸含不舍,脸上却满带笑容的中年美妇就已经跃然纸上,在美妇的身后,是韩王府的一面壁画。
“这……这真得是为娘吗?”
周妃从首位走下来,看着朱松手中的画像,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嘴巴更是震惊地未曾合拢。
一直在一旁静待的徐皇后、朱楩等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凑了过去,无一不发出惊叹声。
也不怪这些家伙们惊讶,素描画作本身就以写实著称,以朱松的能力想要做个超写实素描,那根本就跟玩一样。
朱松所画出来的东西,似相片效果的素描画,画像明暗对比和构图也十分明确,看起来整个人物像是凸出在画纸上,极有立体感。
第一次见到这种画像的众人,自然十分地震惊了。
“当然是母妃了。”
对于来到大明之后第一次的作画,朱松还是相当满意的,“母妃,等儿臣再修一修图,过几日就命人给您送进宫去。”
“我看这就已经很好了!”周妃不舍地摸了摸那张图,说道。
“母妃,还有些地方需要再修改一下,您先回宫,儿臣定然会给您送过去的。”
朱松不允许自己第一次送给周妃的画作出现瑕疵,必须做到完美。
这以后就算说出去也不丢人呐!
……
眼看就要临近子时了,拗不过朱松的周妃,只能带着点遗憾回到了皇宫。
今夜可以说是宾主尽欢,朱松还收获了满满的母爱。
到了休息的时候,徐妙锦和朱松在牙床上说起了悄悄话。
“夫君,你何时学会作画的?”徐妙锦藏在被子里,对朱松说道:“而且你的画看起来像是白描,但却又与白描截然不同,那画上的母妃像是从画纸上凸出来的,就好像随时会从画纸上走出来一般……”
朱松搂着徐妙锦,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咱是谁?这画搁在咱们大明朝,就算是当世的大家都画不出来!”
“臭美!”徐妙锦轻笑了起来,“对了,过段时日就是我那钦侄儿五岁的生日,我想明日回府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
朱松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反正近段时间他也没事情,正好陪陪徐妙锦。(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病得不轻啊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群小家伙们就在解祯期的带领下,围着小花园跑了起来。
本来昨日解缙是要带着解祯期走的,谁知道这小家伙竟然吓得躲在中院里头,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再怎么说中院也是朱松以及韩王府女眷的住所,解缙可不好乱走。
最后,无法可解的解缙只能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回府了。
为了讨好朱松,解祯期只能搞些小聪明,让他的松叔父看到他还有些用处,别把他给送回解府去挨批、遭罪。
这不,朱松刚刚在院子中打了一半的拳,就瞧见一群小家伙睡眼惺忪地跟在解祯期后头在花园里跑着圈,还故意在朱松眼目前给晃荡了一下,整得朱松一愣一愣地,搞不清楚这些小家伙们想要做什么。
待时间进了巳时,用过早膳的朱松和徐妙锦,在昨日收到的一些礼品中选取了一些,就直奔魏国公府而去。
“是小姐回来了!”
魏国公府门前,两名府上的兵卒在守卫着,眼瞅着一驾马车缓缓驰来,之后一名身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在朱松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
守门的兵卒认得自家的小姐,一边往府里跑,口中还在一边叫喊了起来。
“呦,还挺热情的嘛!”朱松调侃了一句。
吩咐黄三将马车停到一边,随后把那个守门的兵卒招了过来,开始搬那些礼物。
“我大哥在府上吗?”徐妙锦随口问道。
那名兵卒手上大包小包拿着,点头道:“在的,这几日公爷一直都在府上。”
“有失远迎,真是有失远迎了!”两人刚刚进了府门,一身青色长衫,只是面色有些憔悴地徐晖祖迎了出来。
“大舅兄!”
朱松对迎过来的徐晖祖拱拱手,道:“大舅兄,见你一面可真难啊!昨日.本王母妃寿辰,特意命下人送来请帖请大舅兄过府用膳,没想到大舅兄竟然不肯前来,本王可是伤透了心呐!”
徐晖祖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就要他想要张嘴回答的时候,徐妙锦却是先他一步说道:
“大哥,这才几日不见,你怎地憔悴至此,是不是府上出了何事?”
徐晖祖摇摇头,道:“无甚子大事,对了,快进里院吧,我已经命下人备好了茶水、瓜果。”
“嗯,你们且去里院吧,我去内院看看钦儿。”徐妙锦对两人摆摆手,率先向着府宅里面冲了过去。
“哎,妙妙……”徐晖祖一下没拦住,徐妙锦已经开始往里面跑了,“坏了!”
朱松瞧着奇怪,便问道:“大舅兄,怎么了?瞧你这样子,似乎很焦急啊?”
“哎!”实在是没办法了,徐晖祖方才叹了口气,道:“王爷,实不相瞒,我那长子钦儿,这几日不知道为何一直高烧不退,若非此事耽搁的话,昨日为兄岂有不蹬门为周妃娘娘拜寿之理?”
“真有此事?”朱松心头一跳,他知道自家媳妇是真宝贝徐钦这个侄儿,看到这小家伙高烧不退的话,还不得急死?
“为兄岂会拿此事开玩笑?”徐晖祖摇摇头,说道。
“快带本王去内院看看!”
在府上的时候,徐妙锦时常说徐钦如何如何,爱屋及乌下,朱松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
徐晖祖倒是没有再继续客套,二话不说地引领着朱松往内院而去。
……
两人穿过几重院落来到内院的厢房之中,刚好看到有一名蓄着白胡子的老头正在给一个小家伙号脉。
徐妙锦陪着一名美貌的妇人,以及两三个伺候的小丫头,在牙床边等着。
“参见韩王殿下!”
朱松跟在徐晖祖后头刚一进来,那妇人连同几个丫头便纷纷向他行礼。
朱松上前几步,方才看清那老头竟然是太医院的王太医。
王太医名叫王阚,其本人医术高卓,又身为太医院院使,掌管太医院中的一切,若非徐晖祖身居高位,而且又是皇亲国戚的话,怕是也不能请得动王阚。
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朱松询问道:“王太医,怎么回事,钦儿到底怎么了?”
王阚正捋着短须号脉,暂时无法回答朱松的话,于是那个一直守在牙床前的美貌妇人答道:
“王爷,前几日的时候钦儿与下人们玩耍的时候手臂受了点伤,到昨日的时候,那伤口就变得红肿起来,身体也发起烧来,到今日,到今日竟然昏迷不醒了,呜呜……”
一边这样说着,这美貌妇人竟然垂下了泪滴。
“嫂夫人切莫伤心!”朱松看了徐妙锦一眼,见徐妙锦正微微点头,便明白了这美貌妇人的身份,“王太医乃是我大明朝的杏林圣手,定会治好钦儿的。”
便在朱松话音刚刚落地的时候,王太医也终于给徐钦诊断完了,只见他脸色凝重地站起身来,之后向朱松行了一礼道:
“韩王殿下,徐公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得,这句话一说出口,徐晖祖的妻子刘氏直接晕了过去。
要不说这大夫不论是在哪朝哪代都同样坑呢,有什么话直接说明白了就是,还非得借一步说话,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借你妹啊借!
“嫂嫂!”徐妙锦眼疾手快,搀住了刘氏,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正好王阚在这里,连忙号了号脉,道:“无甚大碍,只是心神遭受冲击,晕过去了,一会老朽为夫人开副安神的方子,休息一下就成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听到王阚的话,徐晖祖也放下心来,紧接着却是想起了自家儿子。
王阚点点头,道:“殿下,公爷,钦公子原本只是受了点小伤,但因未曾及时治疗,致使伤口红肿不消,方才导致的高烧不退。若只是简单地发烧,凭老朽的能力自然可以药到病除。只是现在,不仅仅只是发烧,老朽恐怕难以治愈钦公子。”
“祢你的意思是说,钦儿没救了?”徐晖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是胳膊伤了一下引起的发烧,怎么就没救了呢?
“大舅兄不要急!”
瞅着徐晖祖那副抽刀子就要上去砍人的恐怖模样,朱松赶紧把他给拦了下来,道:
“听王太医方才的意思,并非是钦儿没救了,只是单凭他一人之力,不能完全治愈。本王想,王太医在心里一定也有了一个治愈方案了吧?”
一边这样说着,朱松还不停地给王阚打颜色,那意思就是告诉他,你哪怕编个瞎话啊,也别让徐晖祖把你给砍死。
王阚毕竟活了这么老多年了,还是多少有些心计的,只听他说道:
“王爷,眼下老朽只能先为钦公子开一方退烧的药方,等到老朽去将黄太医与陈太医一起请来了之后,方可再商议具体的治疗方案!”
朱松总算是听出来了,与其说王阚是治医严谨,倒不如说他是老奸巨猾。
这老家伙明显是用地拖延之计,估计他是看出徐钦病情严重,不敢轻易下手治疗,打算等请到更多的郎中为徐钦看过之后,再共同商议。
如此一来,就算是治不好徐钦,或者说徐钦真因此而死了,他也不必承担全部的责任,那黄、陈两位太医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妈蛋,亏地自己还为他说好话,感情这老家伙也不是啥好鸟!
“去开方子吧,不过本王丑话要说在前头,在两位太医来之前来,钦儿的病情不能继续恶化下去了,否则的话,本王定然会上禀万岁,让他砍了你的脑袋!”
朱松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阚,话语里头充满了威胁。
别看他一个太医院院使,看起来官职很高,可是在朱棣的眼里,他们都是为皇家服务的。
若是治个病都能治死人,那还要他王阚有什么用,直接砍了得了,也省得活着浪费空气。
“是!”
王阚看到朱松的眼神,心中顿时突突了起来,他已经知道朱松看出了他心中的打算,而且是真动了杀心了。
王阚心里头哀叹自己这个法子行不通了,只能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退烧的方子,每一味药材的使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纰漏。
趁着王阚趴在外间的桌子上写方子的机会,赵朱松终于凑到床边看了看徐钦。
这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家伙,看起来身材和朱瞻基差不多,长相倒是粉雕玉琢地,看起来倒不像是位公子,倒是像极了一位小姐,极其地可爱。
只是此刻的徐钦确实面色潮红,小巧的鼻翼剧烈地扇动着,看样子还真是烧地不轻。
正在打量着徐钦的朱松,忽然听到昏迷中的徐钦,小嘴翕动着呢喃道:“冷,娘,钦儿好冷啊……”
此时,刘氏刚好清醒了过来,听到小家伙的呢喃声,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刘氏像是疯了一样地冲了过去,一把握住徐钦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道:“钦儿乖,娘在这……”
王阚刚好开完方子让人去抓药,进了里屋听到徐钦昏迷中的话,立刻开口道:
“公爷,快,快让下人去准备火盆,另外再加一床被子,千万不能再让钦公子受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死马当活马医
“且慢!”
就在徐晖祖正要吩咐下人们按照王阚的意思,出去准备火盆和被子的时候,朱松却是忽然出声阻止了他。
尽管朱松前世的时候并不懂得医学,但是身为保镖,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上,所以最近本的病理常识他还是清楚的。
再者说了,尽管后世的中西医与当下大明的医道大不相同,但对于一些常见病情的处理还是通用的。
“夫君,你这是作甚?”徐妙锦认为王阚的建议很合适,她不明白朱松为什么拦了下来。
“是啊,王爷!此事不可再等了,而今钦儿病情严重,一定要注意保暖,否则病情不仅得不到控制,还有可能加重!”
徐晖祖此时也开口说道,同时吩咐下人去准备火盆和被子,他现在已经乱了阵脚了,相比起朱松,他更愿意相信太医院的院使王阚。
朱松知道众人不会听他的,毕竟他也不是郎中,人家怎么会听他的建议?
所以,朱松在丢出那两个字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徐钦的身床边,同时还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
旁边徐钦的亲娘刘氏,身子猛然一颤,有些紧张地盯着朱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勒个去,这是个火炉吗?”
朱松的手刚一碰触到徐钦的额头,立马被小家伙的体温给惊到了,虽说当下并没有体温表,但是根据朱松此刻的判断,小家伙的体温怕是已经达到了三十九度。
若是徐钦再大一些的话,烧到这种温度可能没有什么事,但是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来说,这样的高温必须尽快地降下去,否则的话,小家伙的命就真得救不回来了。
“王太医,你开的方子需要多久能够熬出来,喝下去之后又需要多久方可见效?”
心中想到徐钦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夭折的朱松霍然转身,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阚说道。
“回殿下的话,若是府上药材齐全,并且立即就开始熬药的话,等药熬好了,至少需要小半个时辰。至于喝下去之后想要见效的话,最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行!”
王阚被朱松那双眼睛盯得心底发虚,连忙快速地回答了出来。
“麻蛋,等到方子见效的时候,那岂不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朱松嘴里嘀嘀咕咕道:“不成,不成,若是如此的话,怕是这小家伙就当真救不回来了!”
“我的钦儿啊!”
刘氏距离朱松最近,自然听清楚了朱松的自言自语,所以刘氏开始嚎啕大哭,声音痛彻心扉。
“夫君,你说什么呢!”徐妙锦有些责怪地瞪了朱松一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王爷有些时候竟然这般鲁莽。
“殿下,殿下……老朽以为可按老朽的意见来办,应该不会出甚子事情!”王阚知道朱松这也是着急,所以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
“不会出事?”朱松扭头看着王阚,声音陡然拔高:“等到出事的时候,你他娘地就不会这么说了!”
朱松的突然暴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回过神来,她们全都傻愣愣地看着朱松,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舅哥,你相信本王吗!”朱松不理会呆滞的众人,来到徐晖祖身前,道:“若我说,再有一个时辰,钦儿的高烧再降不下去的话就会危及性命,你信吗?”
徐晖祖脸色渐渐变得煞白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徐家杀戮太多,到徐晖祖现在,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徐钦也死了的话,他徐家可就绝后了。
再想想朱松这段时间以来的转变,似乎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道理的,断不会无的放矢。
“大舅哥,看你的样子是相信本王的!”
朱松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大舅哥何不让我放手一搏,若是救下了钦儿,那自然是万幸,若救不下钦儿,本王为你舍命!”
堂堂的大明亲王竟然下了如此海赌,屋中的众人脸上全都出现了震撼的神色。
“夫君……”
徐妙锦想要拦下朱松,尽管她很喜欢徐钦这个侄儿,可说到底,若是救他的侄儿,是以命换命的形式,那她宁愿听天由命!
“你且不必说话!”朱松伸手制止了徐妙锦,道:“大舅哥,快做决定吧!”
脸上挣扎变换着,几度由白转青,又从青转白的徐晖祖,在过了盏茶的时间之后,方才下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王爷尽管放手施为,若是钦儿因此夭折那便是命,为兄不会怪罪王爷的!”
“好,既然大舅哥如此信任本王,那本王一定会保下钦儿的命来!”
朱松点头应了一声,随后道:“大舅哥,不知道你们府上可是陈年的老酒,最好是烈酒,越烈越好!”
“酒?”徐晖祖毫不犹豫地说道:“烈酒有的是,为兄这便命人去取来!”
“好!”朱松点点头,扫了一眼房间,道:“对了,除了酒之外,最好再让人给本王准备一盆冰,三四条干净的毛巾,一定要快!”
既然药物治疗短时间内不能见效,那么摆在朱松面前地就只有一个法子了,那就是物理降温法。
所谓物理降温法,其实就是在发烧时,利用人体温度与外界气温的温差而加快散热方法。
就目前徐钦的情况来看,若是想迅速降温的话,有两个选择:
一个自然就是酒精擦浴,利用酒精易挥发和刺激血管扩张的作用,来降低体温;再有,就是冰袋冷敷了。
朱松这是做了两手准备,不论如何也要把这孩子的高烧给降下去。
只要高烧一退,那么这孩子的命就算是救下来了。
朱松的话音方落,终于回过神来的徐妙锦就拉着他说道:
“夫君,你当真能够为钦儿降温?你这次能够让钦儿的体温降下来自然是好事,可若是不成的话,你、万岁以及我大哥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怕是又要闹僵了。”
“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朱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办。
“这样,好吧!”
看到徐钦那一脸苍白,烧得迷迷糊糊的小模样,徐妙锦也很是心痛,她贝齿轻咬下唇,继续说道:“妾身会去安抚嫂嫂,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放心!”
说实话,朱松也没什么把握,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魏国公府的下人们作事还是相当麻利的,很快就把朱松所需要的东西给准备齐全了。
物理降温这件事情,朱松自己一个人可搞不定,所以他便留下了徐晖祖和太医王阚,至于其他人嘛,全都被朱松给赶了出去。
眼下,房间里只剩下了朱松和徐晖祖,另外还有太医王阚。
当然了,以徐晖祖的性子,就算别人都出去了,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独自留在房里,那样他更心焦。
“大舅哥,你把钦儿的衣服都脱了吧!”
朱松先是撬开酒坛,而后寻了一个小盆子,直接把酒倒进去,随后将盆子蹲在了火盆里。
既然同意了朱松为儿子治疗,徐晖祖就绝不会含糊,手脚麻利地脱起徐钦的衣服来。
“哎呀,公爷,殿下,如此不可,不可啊!”
太医王阚认为这样做只会加重病情,不由得开口劝阻。
“王阚,本王把你留下来不是让你劝本王的,是让你来打下手的,你去,看着那盆里的酒!”
朱松扭头瞪了王阚一眼,让他蹲在火盆边上等着酒热起来。
也就在等着酒开的空挡,朱松已经将那些冰块给敲碎,捡出了那些没有棱角的小冰块包裹在了毛巾里,随后小心翼翼地敷在了徐钦的额头上。
用冰块冷敷,需要时刻观察徐钦的情况,若发现他皮肤苍白、麻木的时候,就必须讲毛巾取下来,以免冻伤了小家伙。
用毛巾冷敷了大概有盏茶的时间,那边的烈酒也已经热了起来。
朱松就把这边的冰块毛巾给取了下来,先是为徐钦擦了擦额头,随后拿起另外一条毛巾在酒里面蘸了一下。
“大舅哥,你且扶住钦儿!”
说完,朱松手里头那着蘸了酒的毛巾,开始在徐钦的全身上下擦拭起来,特别是在两腋、肘窝、腹股沟等大血管处更是来回擦拭。
尽管朱松用的不是酒精,而是加热过的烈酒,或许效果并没有酒精要来得强烈,但是在朱松为徐钦擦拭了有两刻钟之后,就发现小家伙的体温似乎已经降了下来。
最关键的是,小家伙的呼吸也不像之前那般急促,而是逐渐平稳,见到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不懂医理的徐晖祖,也知道情况出现好转了。
又过了有半刻钟之后,徐钦的呼吸恢复了正常,甚至就连小脸都变得红润了起来。
一直在小心观察着徐钦情况的王阚,趁着朱松为徐欣擦拭脚心的空挡,再一次为小家伙号了号脉,惊奇地说道:
“殿下,钦,钦公子的体温降下来了,似乎原本的病情也出现了好转。这,这真是太神奇了!王爷,这是何道理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无药可医
被熏得一身酒气,同时也洗了个汗水浴的朱松,看了王阚一眼,道:
“王太医,这酒中含有一种东西名叫酒精,酒精可刺激人的皮肤,让人身上的毛孔放大,同时让人体内的经络放大,从而加速体内糕温的下降。”
朱松简单地将用酒精降体温的原理向徐晖祖和王阚解释了一遍,随后又补充道:
“不过这种方法只能在体温极高的情况下才能够使用,而且还不能彻底地抑制住体温,只能控制在三到四个时辰之内,在体温降下来之后,还是要用药的。对了,你没忘记让下人去煎药吧?”
王阚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苍白之色,他只以为韩王能够救下钦公子来,哪里还记得让人去煎药啊?
“王阚,你他娘地是傻子吗?”朱松差点拿手里的毛巾勒死这老头,“本王只是说能让钦儿的体温降下来,可没说能够彻底治愈他,到底你他娘地是太医,还是本王是?”
“王爷,老朽,老朽……”王阚急得脑门儿冒汗,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本公这就安排人去煎药!”徐晖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王阚。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被朱松降温地法子给吸引、忙碌着,这一着急给忘了,也算是正常,好在这次时间尚算充裕,徐晖祖也不好说什么。
吱呀!
就在徐晖祖打算叫下人去找到方子,抓药煎药的时候,方才跟在刘氏身边的一名侍女推门走了进来,手里头还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
“公爷,这是四小姐让婢子煎的药,四小姐说,应该用得到!”
那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众人,又瞄了已经重新穿好衣服,躺在压床上的徐钦一眼,这才说道。
“还是妙妙想地周到!”徐晖祖大喜,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汤药,就喂徐钦喝了下去。
王阚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同时在心里暗暗感谢徐妙锦救了他一命。
“哼!”朱松冷哼了一声,道:“王太医,这次算你命大,再有下次,本王可脾气爆,可不会上禀万岁,在这里就砍了你的狗头。”
“是,是!”王阚唯唯诺诺称是。
眼下,尽管徐钦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但是剩下的事情才麻烦呢。
毕竟降下体温来仅仅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引起徐钦高烧不退的根本原因,并非是伤风、感冒、着凉,而是他前几日的时候,小臂上的伤口发炎。
想要彻底治好徐钦,就必须把他体内的炎症给彻底消灭掉。
朱松能够为小家伙迅速降温,并不代表他能够为小家伙消除体内的炎症。
毕竟朱松是人,可不是神,现在的大明朝又没有消炎的特效药,只能依靠中草药来治疗了。
若要搁到后世的话,区区伤口发炎,几支头孢打下去,多重的炎症也能消了。
可是在当下的大明朝,别说头孢了,连抗生素是啥都搞不清楚呢。
“哎!”
想到此,朱松摇了摇头,安排侍女照顾徐钦,他自己却是带着徐晖祖和王阚出了房间,来到了外堂。
……
“王爷,如何了?”
三人刚一出房间,一直守在外堂,满面焦急的刘氏、徐妙锦等人就立刻冲了上来询问。
外堂,其他几名侍女也露出了关切之色,平日里,她们很喜欢钦公子,钦公子病了,她们也很是揪心。
“放心,钦儿的高烧已经退下去去了,方才王太医开的药也喝了,相信等钦儿再休息休息就能够醒过来了!”
朱松轻轻捏着徐妙锦的小手,轻声说道。
听到徐钦的高烧终于退去,不论是刘氏、徐妙锦还是那些侍女们,全都松了口气。
不过到底是做母亲的,刘氏很细心地询问道:“王太医,钦儿的病可是好了?”
王阚面露尴尬之色,他摇了摇头,道:“夫人,还要等黄、陈两位太医来了,才能够确定如何治疗,如何用药!”
刘氏急了:“你的意思是说,钦儿的病还尚未治愈?”
王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刘氏脸色一变,有些激动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烧退了吗?钦儿的病怎么还未曾治好……”
“嫂嫂,你别急!”徐妙锦一把搂住了刘氏,开解了起来,“你看,钦儿已经退烧了,其他的病症也定会有法子治的。”
一边说着,徐妙锦还不停地对朱松使眼色。
“对!”朱松顺着徐妙锦的话说道:“嫂夫人,听说太医院的陈太医对于治疗外伤颇有心得,想来钦儿的病,对他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治的病症。”
“陈太医,不知陈太医现在何处?”刘氏顿时来了精神,问道。
“已经派人去请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两位太医大人就来了!”
这个时候,王阚赶紧过来露脸,被打击、骂了这么长时间,王阚已经很抑郁了,还是表现一下吧。
“公爷,太医院黄太医、陈太医前来拜访!”
就在这时候,一名下人过来禀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快请!”徐晖祖连连摆手。
没盏茶的时间,两个头发虚白的老者,在下人的带领下联袂而来。
“下官黄林、陈文辉见过公爷,见过韩王殿下!”
俩老头倒是挺客气,一进来就冲着两人行礼。
“免礼!”朱松摆摆手,道:“来,具体的让王太医与你们俩细说,你们且先进去看看吧!”
朱松也没废话,直接把俩老头拉进了内屋,让他们先给小家伙瞧瞧。
……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徐晖祖和朱松坐在一边,沉默无言。
徐妙锦在一边劝说着刘氏,小声地聊着,只是看她时不时地看向内屋的眼神,就可以猜到刘氏肯定在担心徐钦的病情。
时间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值钱的,同时可是最难熬的。
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徐晖祖和刘氏夫妻俩已经坐不住了,两人在外堂转来转去,心不在焉。
毕竟几名太医已经进去很长一段时间了,若是病情不重的话,这时候也该出来了。
就在众人心急之时,内堂的门被打开了,然后王太医他们依次走了出来,只是他们脸上地表情凝重,这让徐晖祖和刘氏的心中顿时一沉。
“陈太医,我家钦儿的病情如何,可好医治?”比起王阚来,刘氏的信任已经转移到了陈文辉的身上。
“回夫人的话!”
陈文辉是个六十六出头的老者,头发花白,一袭灰衣,他皱着眉头,道:
“按照老朽的观察,钦公子原本只是受到了一点小伤,只要及时包扎,就不会有事。只是,老朽想问夫人,钦公子这几日可曾下过水?”
“下水?”刘氏皱着眉头,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来这两天,小家伙在哪下过水。
“夫,夫人……”
此时,一名身着粉衣的侍女怯生生地说道:“前日的时候,府上后花园的小水塘引了几尾鱼,钦公子瞧着心里欢喜,就挽起衣服在水里摸鱼……”
“什么?”刘氏的语调陡然高了起来,“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
“夫人恕罪!”
粉衣侍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抽泣道:“小水塘的水并不深,只是没过了钦公子的膝盖,当时钦公子也吩咐我们不得将这件事情告诉夫人,婢子,婢子……”
看来小家伙是担心这件事情被他娘亲知道之后,教训他一顿,所以特意吩咐侍女不告诉他娘和爹。
“嫂嫂,现在教训小瑶也是于事无补!”徐妙锦拦下了刘氏,对陈文辉说道:“陈太医,钦儿下水与此病情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陈文辉摆着一张严肃脸,道:“若是钦公子的伤口不沾水的话,即便是不包扎也不会出事,结果小伤小病养成了大病,眼下钦公子的伤口已经红肿了起来,老朽眼下也只能重新处理一下伤口,而后开一些去火驱邪之药,至于能否治愈,老朽也没有把握。”
堂中众人听到陈太医的话后,俱都面色凝重起来,特别是徐晖祖与刘氏,脸上更是充满了悲色。
刘氏的眼眸中又开始流出晶莹的泪水。
嫁给徐晖祖这么多年了,两人只育有一子,若是中年丧子的话,不但她本人受不了,就连魏国公的爵位都是后继无人了。
中医是华夏大地本土的医术,虽说中医擅长治标治本,但是治疗时间太长,最关键的是对于外伤,中医都难以有效地抑制伤口发炎。
或者说得好听点,中医往往都是父子相传、师徒相传,说的不好听了,那就是敝帚自珍,就算有能抑制外伤发炎的药方,那也是藏着掖着,断不会流传在外。
再说了,中医也不存在消炎的概念,就只有清热解毒利湿,活血化瘀,能够对消炎起到一定的作用。
想到此,朱松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刚想要说话,这个时候却是一眼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一盘点心。
那是几块苏式点心,白色的酥皮,外面还沾着点白色的糕粉。
朱松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惊叫道:“我.靠,白药,怎么把它给忘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白药
(ps:这两天糊涂了,上一章的章节数又搞错了,不过并不影响阅读,明天山山会让编辑帮着修改的。)
……
朱松口中的白药,自然就是后世名传世界的云.南白药。
这云南白药,乃是由曲焕章于1902年研制成功的,对于跌打损伤、创伤出血有奇效。
问世百年之内,白药以其独特、神奇的功效被誉为“中华瑰宝,伤科圣药”,在1995年的时候,白药更是为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中药”,更是一个绝密的存在。
白药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过于机密了,但是对于朱松而言,这白药却算不得机密的东西。
当年,朱松曾经为某集团董事长做过一段时间的保镖,而他的那位保护对象,就一直在从事伤药研究。
尽管白药作为机密,这个集团不可能得到配方,但是后世的药品,往往抖会在外包装上写上几样配方上的药材。
也正是凭借着那几样药材,又经过长达数年的研究,某集团终于配置出了不下于白药的伤药。
朱松曾有幸见过那张药方,虽说有几味药材记不太清楚了,但是那些主要的药材却是留在了他脑海中,
前世的时候,因为职业道德的约束,让朱松不能使用那张药方,但是到了当下的大明朝,连白药都还没有出现呢,谁会怪他剽窃呢?
“敢问韩王殿下,何为白药?”
朱松突然爆出来的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特别是王、陈、黄三位太医。
朱松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方才对徐晖祖说道:“大舅哥,此处……”
话还没说完,徐晖祖就明白了朱松是什么意思,道:“没事的人都出去吧,夫人、妙妙,你们俩也出去。”
“夫君!”刘氏早已是泪眼婆娑。
“出去!”徐晖祖把脸沉了下来。
徐妙锦见自家兄长要生气了,这才拉着刘氏出了房门。
“王爷,可以说了吧?”陈太医有些奇怪,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瞒着的。
眼下,屋子中只剩下了徐晖祖、朱松,以及王、黄、陈五人。
扫了众人一眼,朱松道:“本王这里有一药方,其所制成之药名唤万应百保丹,具有化瘀止血、解毒消肿、祛风驱邪的奇效……”
“王爷,王爷此话当真?”朱松话都没还没说完呢,就被王阚给打断了,只见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朱松,道:“老朽行医数十载,如此药方却未曾见过。”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朱松等了王阚一眼,道:“本王之前之所以没有拿出来,是因为万应百保丹的药方并不完全,还需要经过多番的揣摩与实验。”
说到这里,朱松看了徐晖祖一眼,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能尝试着把药给配出来了,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重要,需要向万岁禀报方可进行。”
朱松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若是白药当真研制出来了,对于整个大明朝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堪称革命性的东西。
要知道,在靖难之役爆发之后,从北平府一起跟来的靖难兵士们可是没剩下多少了。
他们多数并非是死于敌人的刀兵之下,而是在伤口红肿溃烂、发炎致死。
若是这种药用于军伍之中的话,那将挽救多少将士们的生命?
徐晖祖稍稍沉吟了一下,道:“王爷所言极是,若为了钦儿耽误了此事的话,为兄怕是会成为千古罪人。”
“大舅哥说地这事哪里话,万应百宝丹本就是为钦儿研制的,若非钦儿的话,小弟还想不起这张方子呢。”
朱松摆摆手,道:“这样吧,本王此刻就遣人入宫禀报此事,陈太医,钦儿这里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韩王殿下请放心,虽说老朽不能治愈钦公子的病症,但控制住钦公子的病情,老朽还是有把握的。”陈文辉点点头说道。
“好,你们且照顾钦儿,本王现在就安排此事。”朱松点点头,转身就走。
……
半个时辰过去了,就在徐钦尚在昏迷当中的时候,一大队人马来到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前,两侧负责护卫的竟然是宫里的京卫。
这支人马来到魏国公府后,前面的京卫立刻接管了魏国公府的守卫。
紧接着,一架要比寻常马车大上不少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前。
马车上的人还没下来呢,几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就靠了过来,护卫着马车的安全。
车厢门打开,先是走出来俩名宫娥,随后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徐皇后,搀着朱棣走了出来。
只是此刻,朱棣脸色凝重,而徐皇后却是满面焦。
看得出来,两人所担心的事情并不是同一件事。
而在朱棣与徐皇后下车之后,后面的几架马车上又下来几个人,一看还都是熟脸:姚广孝、解缙、朱能、朱橚、纪纲全都在列。
没办法,这次的事情可大发了,若当真有疗伤的圣药,那他们大明的军队必将成为铁打的军队,到时候横扫四方,超过盛元,指日可待!
听到有下人传皇帝与皇后前来,徐晖祖一大家子、朱松和徐妙锦急匆匆迎上来,向两人行礼:
“臣等拜见万岁,娘娘!”
一般只要不是在朝堂上,或者特别重大的事件,群臣或者百姓们,对皇帝和皇后称呼的时候,其实不必行叩拜礼,拱手、鞠躬就可以。
“免礼!”朱棣摆摆手,道:“朕听说钦儿病了,不知道钦儿的病如何了?”
“谢万岁关爱,犬子高烧已经退下去了,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还没等徐晖祖话说完呢,就感到一阵香风从身边刮了过去,却是徐皇后从徐虎祖身边冲了过去。
“晖弟,别管皇后了,咱们去你书房!”
朱棣来此,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件事,与疗伤圣药相比,徐钦病重的事情,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
徐晖祖的书房在魏国公府的最里面。
此刻,书房外有一队京卫守护,两名锦衣卫李在门口,面露杀机。
书房里面,朱棣坐在最上首,下面依次是朱橚、朱松、徐晖祖、姚广孝、朱能、纪纲以及解缙。
“松弟,之前你派人前往宫中,说在你的手中有一张药方,对于跌打损伤、创伤出血具有奇效,此话可当真?”朱棣饮了一口茶,问道。
似乎这样说不够体现事态的严重性,他又补充道:“此事涉及军国大事,松弟切不可妄言!”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朱松,似乎在等他亲口承认一样。
“四皇兄,臣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若是此药研制成功了,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朱松再次躬身施礼道。
“噢?难道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奇药?”在三确认之后,朱棣终于被朱松的话勾起了兴趣。
下面的姚广孝等文武大臣们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朱松。
他们现在对朱松充满了好奇,不明白这位出人意料的韩王又要做何惊人之举?
朱松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张宣纸,道:“启禀四皇兄,此物名为万应百保丹,是臣弟从一册残缺的典籍中看来得,只是那典籍年代久远,很多东西已经缺失了,那典籍也随风而化,臣弟所记的万应百宝丹的药方,并不全面。”
“无妨,我大明太医院中郎中多地是,只要有一点头绪,总归是有希望破解出来的!”朱棣当即说道:“朕即刻下旨,让太医院全力配合你。”
“四皇兄,此事太过重大,若是太多人知道的话,怕是会有不妥!”朱松想了想道:“臣弟想亲自甄选参与配置药方之人!”
“好,都依你!”朱棣开始下命令了,“不过这万应百宝丹的研制,却是需要选取一处安静之地,作为配药、炼药的场所!姚先生……”
“微臣在!”姚广孝站了出来,说道。
“这南京城中可有何安静、稳妥之地?”朱棣问道。
姚广孝想了想,道:“万岁,南京城中确实有一处既隐秘又安静之处,只是此地在皇宫之中,出入并不方便……”
“宫里?宫里还有这地界儿?”朱棣惊讶道。
“姚先生可是说得出乾清宫过西华门右转,紧挨着宫墙边的那一片区域?”朱橚眼睛一亮,说道。
“那里好像是僧录司吧?”解缙拧着眉头道:“若是占了此处,僧录司怎么办?”
“搬出去!”朱橚无所谓地说道:“区区一个僧录司难道还占得了那么大的地界吗?”
“就这么办了!”
朱棣稍事沉吟,拍板道:“这样吧,朕便封松弟你为太药督造使,暂时管理太医院,有权调用太医院所有的人力物力。若是需要的话,朕还会在我大明各郡县中召集名医,前来应天府相助于你!”
好大的手笔,竟然还想要着急整个大明的名医,看来朱棣很有野心呐!
“臣弟遵命!”朱松立刻领命。
“只要你有何需要,尽管向朕提,朕一切都满足你,只是有一点,朕要尽快见到万应百保丹的功效!”朱棣很认真地说道。
朱松拱手道:“臣弟定不负四皇兄所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会武术的和尚们
从魏国公府回来,早已经到了亥时。
小家伙徐钦的病情,在服用过王阚所开的方子之后,确实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这也让提心吊胆的众人,暂时放下了担忧。
剩下的事情,就看朱松所领导的新部门,太药督造处能否研制出万应百保丹了。
说实话,能否研制出万应百保丹,朱松自己也没有把握。
一者,药方上的药材不全,如若想配齐药方上药品的话,需要漫长的配比时间;再一者,各种中草药的药性各有不同,只要配错一味药,整副方子的药效可能就截然不同了。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是朱松应该考虑的情况,他现在所做的任务,就是如何将僧录司改造成一个合适的药品研究所。
僧录司是华夏古代朝廷的中央机构之一,掌管有关僧侣等相关事务。
所以它的建筑风格,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更偏向于寺庙多一些。
眼下时间紧迫,徐钦的性命随时可能出现危险,是以朱松只能选择将僧录司的内部进行修整与改变,让僧录司出现灭菌堂、试药堂……等等!
回到韩王府,朱松就把自己给锁在了屋子中,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改变僧录司的内殿堂构造,拿着炭笔将内部改造的大致草图勾勾抹抹了出来。
其实这僧录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容纳个三四百人跟闹着玩一样,现在的小问题就在于如何搭配空间。
脑袋中倒是闪过了许多的念头,但是没有一个能够通过他的念头。
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把陷入沉思中的朱松给惊醒了过来。
打开房门,见来人是徐妙锦,朱松笑了笑道:“妙妙,你不是说今日要与婉君一起睡吗?怎么又回来了?”
徐妙锦道:“夫君,妾身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钦儿,您能不能陪妾身说说话?”
朱松眼珠子有些红,他道:“今夜恐怕不行了,明日本王还得去僧录司看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呢。”
徐妙锦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不过还是说道:“王爷,今日钦儿之事谢谢您了,若非您的话,怕是钦儿这次就……”
“哎,妙妙!”朱松摆摆手,道:“钦儿是你的侄儿,那便是本王的侄儿,你又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再说了,纵然没有这层关系,本王亦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四岁的孩童就此夭折。”
“王爷说得是!”徐妙锦轻点螓首,道:“那妾身就先去休息了,王爷您也早点休息吧!”
“好!”
其实吧,朱松也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明明可以抱着媳妇在牙床上休息,偏偏自己一个人琢磨着去改建僧录司,这不是活受罪吗?
哄着徐妙锦去休息,朱松这边又琢磨了好久弄出个方案来,这才摸摸索索地回内房休息。
……
僧录司,归属于礼部,其下属官员虽说只有八名,但是居住在僧录司的人却并不在少数。
当年太祖皇帝建明之时,曾经借助少林寺的武僧,虽是传闻,但是朱松却知道这些传闻全部都是事实,只是被朱元璋给有意遮掩住了。
可即便是这样,僧录司中还是会常年有各地寺院的主持或者高僧来居住,其目的不是为了来这里嘣吃嘣喝,而是为了彰显自身在佛门之中的地位。
这种情况到洪武二十七年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只是之后,太祖爷忌惮佛门势力越来越大,而且开始大范围地影响百姓的时候,太祖皇帝就开始有意识地屠杀起和尚,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借口,拉过来就给砍了。
最后,太祖爷便把目光落在了僧录司的身上。
于是乎,之前曾经在僧录司中居住过的高僧、主持,全都被太祖爷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全都赐予了圆寂超脱。
说来也是可笑,在外面风光无限的高僧大能,面对洪武爷的一卷黄绢,只能乖乖地盘膝赴死,否则的话,他们所属的整个寺院都要被毁掉。
这一下子,僧录司变得门可罗雀了,除了那些官员之外就没剩下了小猫三两只。
直到建文元年的时候。
虽说建文帝朱允文崇尚儒学,但是对于佛家典籍也颇有研究,便重新启用了僧录司,让这里再一次变成了佛家在天下人面前彰显地位的特殊存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也就是朱棣登上了那个宝座。
这一次,朱松不过昨日才接到了将僧录司改为太药督造处的圣旨,今日竟然就有了联名折子,上奏万岁,请求收回成命。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当朝的太臣们反对,认为这什么太药督造处完全就是无用之地,太医院完全能够行使太药督造处的职能。
真真是阿弥陀佛了!
什么太药督造处,还不是又一个太医院?朝廷设置两个太医院,有什么意义吗?
所以这些和尚们不服了,生气了,暴怒了,直接联名上表,以示抗争!
僧录司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一样,大圈大圈地涟漪绽放,几个戴官帽的人和一群身着袈裟的光头们吵闹着,谁也无心礼佛。
除了联名上书皇帝之外,还有人说要将太医院以及魏国公徐晖祖给一起告进去,毕竟根源还是出在魏国公府这里。
一群秃驴们在阳光之下谈论着,将天上的阳光都折射出不同的颜色。
这些和尚们可不比朝中的大臣,大臣们知道朱松的厉害,所以只有一些小虾米被推了出来送死;
而和尚们呢,他们前半生都被名声所累,后半生想要放下名声却早已经难上加难、
但是有一点他们至少做得不错,那就是他们拥有广大的信徒,想要偷偷地利用信徒去引导舆论,还是不成问题的。
“哈哈……有圣旨又何如?想当初太祖爷落难之时,还不是我们佛门助其登上的皇位?我们佛门是有功的!”
僧录司左善世鸿海,本是凤翔府法门寺的行僧,只是其对于仕途颇有兴趣,再加上多番运作之后,短短的三年时间就攀上了六品官位。
“可这样便是抗旨不尊了!”僧录司左善世常昇齐有些担忧地说道。
“抗旨不尊?”鸿海冷笑了一声,道:“哪里来地旨意?等到翰林院拟出圣旨来的时候,怕是万岁已经改变主意了!”
“好,就按大人的意思办!”常昇齐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有人为他做出了决断,自然是遵从了。
……
翌日,朱松刚刚来到太医院,甚至还没进门,一队京卫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将了过来。
“末将李开阳,见过韩王殿下!”
领头的兵士向朱松行着礼,只是比较搞笑的是,这家伙的脸上还带着一道子圆圆的棍形印记,样子颇为怪异。
“李开阳?”朱松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正是昨日在魏国公府上护卫朱棣安全的那名羽林左卫的千户。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朱松好奇地问道。
李开阳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愤恨之色:“殿下,万岁不是将那僧录司改建成太药督办处了吗?所以昨日的时候,朱将军就命我们去僧录司,将司中的诸位大人以及大和尚们全都请出去。”
“而后呢?”朱松好奇地问道。
“末将率领兄弟们刚刚赶到僧录司之外,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就被一群面目狰狞,顶着光头的贼秃儿们给围攻了!”
李开阳气愤之极地说道:“末将手下的兵士们虽说身经百战,但是对于这些会武术的秃驴们,根本就不是个儿,全都被打了回来。”
听到李开阳的话,朱松亦是恼火不已,同时也眯缝起了眼睛。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李开阳他们只不过是奉命而为,僧录司的官员们竟然就勾结会武秃儿们,对他们动手了。
这件事看起来和他没有一两银子的关系,可实际上呢?朱松不过刚刚接手太药督造处,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分明是在打他朱松的俩。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若是任由这些臭秃驴们耽搁下去的话,怕是万应百保丹的研制又要延后了,到时候要救徐钦的命可就悬了。
“你是说,僧录司已经有武僧在守卫了?”朱松冷笑了一声,道:“可曾禀报万岁?”
李开阳道:“因为此事乃是朱将军的吩咐,陛下只是默许,并未下圣旨,是以末将虽然禀报了陛下,可陛下却说让殿下您,来处理此事。”
“让本王来处理此事?”
朱松稍显愕然,随后深吸口气,道:“好!李千户,你即刻便去召集人手,至少要两百人以上,统统都到僧录司去,先将司录司给围起来,且看他们敢如何!”
李开阳点点头,道:“殿下,对方的武僧只有五十来人,若只是召集两百人的话,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五十名武僧,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朱松冷哼了一声,道:“别的你不用管,且先去围着,本王自有办法冲破这些武僧。”
“是!”李开阳点点头,转身向着卫所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进个门好难啊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朱棣命僧录司搬出原址,设置太药督造处的事情,不过才刚刚过去一晚的时间,应天府中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过对于朝廷而言并非是好消息,坊间百姓们所传的,都是对朝廷不利的消息:
比方说,陛下太药督造处择址,乃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为的就是将在僧录司中居住的僧人全都赶出南京城去;
再比方说,太药督造处乃是皇帝为了研制长生不老丹而设置的地方,实可谓是劳民伤财……
当朱松来到僧录司的时候,有纪纲派来的锦衣卫这些消息告诉了他,毒得朱松直呼:
这他娘地也太扯了吧?
看来,这是那些该死的秃驴们,想要依靠百姓的浪潮来逼迫皇帝下旨不再让僧录司搬出宫去。
这些死贼秃真是太小看朱棣了,论心狠手辣的话,朱棣绝对不下于他的老爹,朱元璋。
自己是相比起朱元璋,朱棣想要的是一个更加稳定的社会,他想要的是大明盛世,而并非是大明乱世。
所以,沉珂需用重剂,佛门的势力太大了,是该斩斩了。
此刻,僧录司已经被李开阳召集来的手下兄弟们给团团围住了,这些人中还有些脸上带着伤痕。
而僧录司里的那些个武僧们明显也没有散去,显然也晓得京卫们不会善罢甘休会,在大门紧闭的僧录司高墙之内,几个秃头露了出来,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晃得人眼睛发疼。
韩非子在《五蠹》中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相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书生,这些会武术的秃驴们,根本就不担心京卫们的反扑,反倒是全副武装,摆出了一副顽抗的姿态。
“怎么样了?”朱松站在僧录司外三十丈左右的地界儿,询问李开阳。
李开阳和他手下的几个百户凑了过来,说明了一下情况,无非就是喊几句话,让他们赶紧腾地方出来。
只是可惜啊,僧录司里头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们。
面对如此情况,李开阳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僧录司本就是宫里,在宫里妄动刀兵,怕是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纵然之前李开阳带着百名兵士们过来,也并非对僧录司动强,只是威胁一下,哪知道那些贼秃儿们竟然早有准备,竟然率先对李开阳他们动手了。
听到李开阳他们介绍的情况,朱松眯缝着眼,先是看了看僧录司的情况,以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那些光头们,突然冷笑了一声,道:
“开阳啊,再喊一次,若是再无人响应,那就强攻!”
李开阳阴着脸微微颔首,直接上前扯着嗓子喊道:
“尔等听着,我等乃羽林左卫兵士,今曰乃是奉韩王殿下之命,前来敦促僧录司的诸位大人和大师们搬出僧录司,之后万岁爷自然会为僧录司重新选址,还请诸位能够……”
李开阳把嗓子都快喊哑了,僧录司里却是连个声音都没有传进来。
朱松心里很平静,在李开阳又扯着嗓子嘶吼了有盏茶的时间之后,朱松叫住了李开阳,道:“开阳,先射箭,给他们吃点前菜。”
“是!”
有朱松撑腰,离开样才不怕会闯多大的货,直接开始让手下人弯弓搭箭。
飕……
一支支利箭被这些羽林左卫的兵士们崩射了出去,擦着趴在僧录司墙头上的一个光头飞了进去,径直插进了地面。
不论是墙头上的那些正在观望的和尚们,还是僧录司中的武僧、官吏们,全都被惊呆了。
不过他们还是瞬间清醒了过来,墙头上的光头们齐刷刷地撤了下去。
即便这些武僧们再能打,那也是肉长得,不是钢筋铁骨,箭矢若是射得精准,这些武僧们也照样得去西天见他们的佛祖了。
僧录司中传来了吼叫声:“快快快,快撤下墙头,那些京卫们对咱们动手了……”
原以为京卫不会在宫中动手的僧录司一众官吏以及大明各大寺的大师们,全都慌了神。
僧录司外堂,胆子小的右善世常昇齐面容苍白,他冲着外面的武僧叫道:“去大门处,速速去守住大门!”
刚刚从墙头上撤下来的那些武僧,看到被吓得脸上已无血色的的常昇齐,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跑去了僧录司大门处,用三道粗大的门栓子将门给彻底栓死了。
僧录司外,见墙头上的光头们全都撤了下去,朱松呵呵笑了起来,道:
“呵呵,开阳你来看,这些秃驴们也怕死嘛!”
“殿下,咱们接下来如何?”
甭管刚才的一轮射箭,有没有什么收获,但至少李开阳算是解了一点气了,所以他脸上也多少带上了点笑容。
朱松伸手一指僧录司大门,道:“给本王将门给撞开!”
羽林左卫的兵士们早有准备,直接从后面推上来一辆小型攻城车。
“撞!”
看着那两扇漆黑如墨的大门,李开阳也怒了。
喀啦啦啦!
小型攻城车带着强烈的响动冲向了大门。
duang!
只是一下,那漆黑的大门被攻城车强大的撞击力给撞得连同楔进墙里的门钉都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
咚咚咚……
这一声声的撞击代表着僧录司的大门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门里面的那些负责守卫的武僧们,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们拼尽全力地开始用身体去挡住大门,想要阻止京卫们冲进来。
可是,终究胳膊是拧不过大腿,只不过上了三道门拴的大门,在一众羽林左卫第十次的撞击下,只听得那门内传来咔嚓的脆响,门拴竟然断了,彻底断了。
轰隆……
没有了门拴的限制,再加上大门本就变得不结实了,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哐当……
很不幸地,漆黑的大门完成了它的使命,连同门钉一起被撞倒在地。
因为惯性的原因,一众负责攻击的羽林左卫的兵士们,竟然推着小攻城车直接接冲进了僧录司之中。
一直在后方观察着的朱松,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咧嘴笑了起来,道:
“告诉你手下的人,进去之后如有人胆敢反抗的话,不必有所顾忌,直接就地杀了,所有后果本王来承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