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仓皇(求支持)
一路上,急着出城的人很多,而且也很混乱,骡车根本不好行走,随驾的几位王爷、护卫等只得拔出枪来对着人群开枪打死了几十人,这才杀开一条血路,到得德胜门边。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奕一行到了颐和园,略为修整,又赶往北去。其时,作为大内总管的李国安并不是随驾在侧,他受奕之命,正在宫中带领一批小太监将银子和其他东西带上车。
在李国安将银子和其它东西,这才带了几十个护卫紫禁城的官兵,又带了几个小军机和其它各部司员,这才骑着马出德胜门往北赶去。以追上皇上。
奕一行到了后厂,此地在万寿山和玉泉山的正北,是北边进京的最后一个腰站。虽然在出德胜门时有许多逃难之民,但到得颐和园已经相当少了,因为这些人大都只是想逃出城,到近郊乡村暂避一段,等到风头好转后再回来料理财产,所以他们一出了德胜门便四处散开了,自然往北走的人很少。奕一行慌慌张张到得后厂的时候,路上已没有多少难民,只有他们这一行人了。十几辆骡车,闭得严严实实,慢慢悠悠地在路上行着。
作为皇上的奕在那里想着他的天下,想着大清国的天下,就这么在他的手里丢了,想到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没有了,而自己又这么仓皇而逃,各种心情一齐涌上心头。
苍天啊!
为何要如此?
奕在心里痛苦地呐喊,一行凄楚的热泪淌下了他的清瘦的脸颊。他曾厉经图治想要重整大清国的江山,可到最后,却还只是一场空。
坐在前面的奕在想着这几年来的经。自己本想着依靠汉家的大臣,保住大清国的江山,可最后那些汉家大臣却又是一个个的降了贼。
至于他也是落得夜走京城,仓惶出逃,来忍受这骡车颠簸之苦。四年前,自己的那位兄长也是如此这般仓皇的出奔热河,但那时是一种什么景象啊!
那时出逃至少伙食还准备得算齐全吧,可如今呢?
别说是伙食了,当初他那位死去的哥哥离京的时候,至少还知道去那,至少还有回来的希望,可到了自己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希望?甚至就连去那,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哎!奕只有唉叹的份。
大清国的江山保不住了!
骑马在一旁的几位王爷大臣,这会也都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大清国是保不住了,现在即便是逃到热河,又能怎么办?将来要是汉军追究责任,只恐自己的性命怕难保了。因此,那些王公大臣们无不是心里惴惴不安,同行的一些汉臣也在想着同样的心事,心里也显得惴惴不安。
随行的各位宫女也都有着自己的心事,因而大家显得都比较沉默。一路上默默地缓缓慢行。
奕仿佛想起了李国安,令就在此地等候李国安的到来。毕竟,即便是出逃外洋,那也需要银子!
还要等着李国安把银子带过来。无论是去了外洋,还是去辽东,总需要银子!
过不多久,一个五十多岁庄稼人模样的人领着一群人向后厂行来,这一下吓得随行护驾的人们赶紧吩咐众人围在皇奕车前,及至走到近前,才认出这一行人就是他们正要等的李国安。
“皇上,奴才来迟了。”
李国安来到奕驾前。
“国安,你来了,那咱们走吧?”
奕平静地说道,没有激动,真是镇定自如。
无论如何,李国安的平安到达,总算是把银子给带出来了,其实现在户部银库里头,早就空的可以跑耗子了,李国安带出来的是宫里的钱材,除了几十万两银子外,甚至还有十几万两和绅那位查没的金元宝。
为了能够凑出银子来,这几年身为皇上的他可是没少想办法。外面的办法想了,宫里的办法也想了。
早些时候在盘点内库时,找到了这十几万两金子,这些金子隔过去也就是值个两百来万两银子,不一定能派上什么大用场。
可现在,对于猖狂离开京城的奕来说,这些金子却是她将来在辽东或者在外洋安身立命的根本。
现在奕总算是长松了口气,这倒也是,算是个好消息。
可接下来怎么办?
往哪儿走呢!
因为由此往北行有两条路:一个是往北越长城,直奔承德避暑山庄;一个是直奔山海关,经山海关出关。
可是现在谁也不能断定,会不会在攻取北京之前,发一支兵取下山海关?保不齐,现在他们正在山海关等着大家伙。
直奔承德避暑山庄的那条路也不见得安全,万一要是像当年那位爷那样,碰到了汉军的骑兵又该怎么办?现在可不一定有人能救得下他们!
黑龙江马队,黑龙江马队,早就给汉军打没了。
这两条路都不能走,那到底走哪一条呢?
“皇上,我们往哪儿走?”
随驾在旁的李国安对着车中的奕询问道。或许对于小太监来说,他们可以在宫里等着新朝,但是对于身为大内总管的他来说。除了跟着皇上,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先出关再说。”
奕说得很是斩钉截铁。
“走喜峰口,其他地方都不能走了,咱们这次得换条路。”
有了皇上的差遣,自然也就有了去处,于是一行人零零落落,慌慌张张,趁着月色,匆匆离开了后厂,既不北上,也不东行,却走上一条灰河迷漫的大道,对看东北方走去,直奔喜峰口而去。
这只几百多人的队伍走了一天一夜,由于临出逃前未带任何东西,没有水,沿途又全部是毁灭的村庄,一派残破,村中不见炊烟,也无人声,一片死寂。在这里找不到清水,也找不着粮食,所以奕和各位护驾的王爷贝勒们等一众人无不是饿得头昏眼花,李国安等一帮随侍太监也饿得够呛。
春天的京城郊外,也显得格处的萧条寒冷。由于临行前所带衣服极少,偏偏天空又不时下一点小雨,自然显得分外的寒冷,晚上奕便只能和皇后背靠背地坐在车子上藉以取暖。
那些个平时在宫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爷贝勒们以及小姐、夫人们哪里曾受过如此这样的苦。这一路上颠簸不说,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就连睡没有睡的地方,真是难受极了。
虽然如此,可是谁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大家伙儿都知道现在是在逃命,若是在抱怨着,没准儿连命都保不住了。
由于口实在是太渴了,李国安便只能采集路边的秸杆来,吸其中的露水,这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不过对于奕来说却也不比宫中的御用水味道差得那儿去,自也是喝得津津有味。
一路上死尸遍地,哀鸿遍野,村庄了无人声,无限凄凉。之所以会如此,倒不是兵祸,而是一些匪徒趁乱而为,不知多少百姓纷纷躲进山里。
找不着村子,村子里没有百姓,自然也就找不到什么吃的东西,而肚子里空空更是令人难受。幸好李国安的一个干儿子太监很有心计,临走前烙了几张饼,这时候拿出来给李国安,李国安给了他一个,自己吃了一个,又送了一个给皇上。
这个时候奕已饿得两眼冒花,这时得这样一个烙饼,便再也不管好吃与否,一口气吃了一半,另一半给了皇后和其他人吃,吃完后,还不断地夸这饼好吃,大概是几日没有进食的缘故吧?
“国安,这是哪儿来的烙饼?”
奕稍微填满饱了肚子,这才抹抹嘴问道。
“是御膳房的小邓子,那小子有份儿机灵劲儿,做的一手好菜,奴才寻思走皇上这身边总要人伺候着,就让他一起来了。”
“还是国安你有心。”
奕点点头说到。
“将来回去再赏他,现在想赏也不成了。”
略微进了一点食,奕来了精神,但看到跟在身边的无精打采的那些个王爷贝勒以及士卒,心里不禁又涌现出一股悲凉。
昔日身为皇上的威风与今天的狼狈一相对比,即便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奕不禁流下了眼泪。
“国安,前面是什么地方?”
“听人说,前面是个小集子。”
“好,到那儿后,你尽管弄些吃的和喝的,你看他们都饿成什么样子了,真是让他们受苦了。”
奕说着不禁哽咽起来。
“皇上,您也别伤心了,现在逃难要紧。汉兵已去得远了,不会追上来。到得那之后,奴才想法弄点吃的喝的就是,要不在那儿歇歇再走。”
李国安隔着帘子安慰道。
随行的那些人里差不多都是一天一夜没进口水和吃一粒东西了,显得很是萎顿,奕才发了那样的感慨。
可是现在即便是作为皇上他,也只能这么感叹一番。除此之外再也不能喂它们做什么,毕竟现在即便是他自己也就是只吃了半张烙饼而已。
“难道说古往今来到亡国之君都是这般模样?”
奕在心里暗自这般想着,可他现在忘了,中国朝代像他这样猖狂而逃的皇上又有几个。
恐怕也就只有大清国的这两位皇上,在面临亡国的关头,仓皇出逃吧。对于那些大臣和奴才们来说,他们自然不会去指责皇上。只会在那里说的什么,皇上辛苦了。
至于千般万般的罪那都是臣子奴才的罪。这就是我大清国的特色。
即便是入了夜,奕一行人仍然马不停蹄的继续往前走着。待一行人到李国安口中的那个小市集,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了,太阳,将将出来。
护驾的一位贝勒看见那个市集,便喝令人马停止,然后他便独自拿着洋枪朝那里走了过去,这个市集上同样也没有什么人,大多数百姓显然都去躲避兵灾了。都已经藏到了山里,在集上转了一圈儿,他发觉了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人,两人正在那谈论这场战争。看来他们是大清国的臣民,谈到汉军时恨之入骨,谈到皇家时又扼腕长叹。
见此,这位贝勒爷便将皇上出逃的消息告诉了二人,并倾诉了皇上现在的困难,希望他们能找一些水和弄一些吃的。
这两人一听,没想到皇上就在不远处,而且已经饿得两天没吃饭了,自是很爽快地答应给弄吃的和喝的。
这位贝勒见有了着落,这才回去引奕和皇后以及王爷,军机大臣及护卫兵卒过来。
那个老年人和中年人预备好了水,并且正在煮小米粥,那粥香引得一个个直流口水,在他们心中,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香的了,毕竟是饿了一天两夜了。
水是充足的,任他们喝,从京城出发到现在,这一行人,从奕到小小兵卒,总算尽兴地喝了一次水。
水喝好后,又吃了一些小米粥。众人这下才来了精神,奕自然不免问了问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并保证将来有朝一日把那些逆贼平定之后,一定会赏赐给他们官,两人一听顿时感激地磕头磕个不尽,好像已经得到赏赐似的。
其实对于随行的那些人来说,他们都知道大清国已经没有指望了,至于这所谓的赏赐,不过也就是皇上随口而言罢了。
对于那两个百姓来说,却没想那么多,他们觉得皇上是一言九鼎,说有赏赐将来肯定有赏赐。
在这种心态之下,他们甚至把家里用来当种子的粮食都拿出来,供皇上和这些王爷贝勒大臣们吃食。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种付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这两个乡村百姓来说,却是乐得如此。
水喝够了,肚子填饱了。按道理来说,也该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吧!
奕也这么想,可是他担心此地还不安全,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保住性命要紧。于是便问道:
“此地距京城多远?”
“差不多有七十里。”
人群里头立即有人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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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曾经(求支持)
七十里!
七十里未免也太近了!
走了一天两夜,才走这么点远,真是如同没走一样。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想到那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的汉军,奕心底顿时紧张起来,要是汉军杀过来。能不能保住命,那可就是两说了。
忧心的自己的性命看着这一支懒懒散散的队伍,奕决定继续行走。
“国安,告诉前头,我们现在继续走!”
奕暗带哭腔道。
若是可以的话,他宁可在这里休息,上几个钟头?可问题是汉军压根儿就没有给他这个时间。舒服一时,没准儿小命难保。
“皇上!走?”
李国安沉吟道,虽然他明白皇上的意思是什么,无非是怕汉军追上来吗?确实,七十里对于汉来说也就是半天多的事儿,但现在人困马乏,怎么走哇?
李国安靠近皇上车子旁,掀开帘子,把头往里探了探,小声说道。
“皇上,现在人马都瘫了,而且接下来就要走山路?到时候还行,没有地方休息。那可还是两可啊!”
“有什么不能走的?”
奕态度很坚决,若是现在不走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走了一天,才走七十多里,简直如同没有走一样。若是汉军杀了上来,到时候。又该怎么办?难道让我就这么被汉军关到大牢里,然后。让他们砍掉脑袋?到时候让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奕说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不禁痛哭起来。
作为皇上到这份儿上,也确实为难他了。一方面他想和,一方面还要顾及着身为皇上的尊严,即便是现在,痛哭失声,已经彻底没有了皇上的尊严。但是他,试图维持那么一些尊严,比如不被汉军俘虏。
而现在他之所以会哭的这么厉害,更主要的是哭这大清国的江山是在他的手中丢的死老鼠后,他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众人一看皇上哭了,顿时间全傻眼了。
说走,这接下来可就要在山沟中走,怎么个走法啊!何况大家和马都有一天两夜没有休息了,实在是太困了。不走,要是汉兵真的追来,谁来负这个责任,大家拿不定主意,全都将目光集中在李国安身上。
李国安深知以目前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往前走了,所以他打定主意,决不走,任凭皇上怎么样都不能这么继续走下去。
“将来我拿什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终于奕哭够了,慢慢的平静下来,看见李国安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知道他是为自己的安危作想,但是形势逼人,不走又怎么办呢?
“国安,咱们还是走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商量,表情显得有些可怜,皇上,做到他这份上确实挺可怜的。
“皇上,不是奴才不愿走,实在是人困马乏,不能再往前走了,而且前面道路很难走,听说全是山崖,奴才可不敢在这样的贸然前行。皇上,今天就先在这儿歇息歇息吧!等到中午的时候再走,也好,让大家伙好好的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杆下面的路不是。”
奕看着一个个极度疲倦的面容,甚至有两个兵丁已经睡着了,他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李国安的安排。于是一行人就地坐下,李国安给奕找了一处大户人家的宅子暂时住了下来。
在这休息了半天之后。大家精神终于养足了,担心的那些汉军也并没有追来,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找到了一些粮食。这是当地百姓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粮食。
有了这些粮食大家伙儿又能撑上几天。大家这才套上骡子、骑上马直奔喜峰口而去,几个小时之后,喜峰口已经近在眼前,时间也不早了,李国安决定在天黑前通过喜峰口。于是从车夫到兵卒,全都鼓起勇气,在天黑前通过了这个关口。
过了喜峰口,天就黑了下来。由于这一段路极是难走,加上又是山路,考虑到之前,汉军没有追过来。奕决定就在此处再宿一夜,养养精神,以便再行。由于大家现在不再担心有汉军来,自是欢喜地接受了奕的安排,在就近地方住了下来喜峰口外的一座破庙,围墙四面露风,正殿大有将倾之势,整个寺院空空如也;正殿后面有一排供僧人居住的低房,由于兵荒马乱,其中僧人尽数出逃,使寺院内显得死气沉沉,到了夜里,则更是阴森可怕。但今天晚上却似乎与往日情形不同,从房中传出了人的声息。中间一间较大的屋子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叹息声和阴阳怪气的劝慰声;东边的另一间屋子里,则传来一阵阵甜美的鼾声……
眼看着天色已晚,远处佛传来了几声枪响,疲惫的人们却尚未找到吃饭和过夜的地方,真有“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的感受,想起往日宫里的生活,这时奕心中好不难受。
人一旦安定下来,什么情绪都立即涌上心头,之前他还觉得饿,但是现在想到丢在自己手中的江山,反倒不再觉得饿了。
这一路上所遭遇的磨难。更是让他内心充满了悔恨,为什么会这样?
大清国的江山怎么就在自己的手里丢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弥漫着。
李国安看到奕心中不快,就想方设法想让他开心点,怎奈一天多时间了,人们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
虽说之前找到了一些粮食。可大家都不敢敞开肚皮吃,谁知道下一顿在什么地方?大家也就只是喝了一碗稀粥。
赶了半天的路,那碗稀粥自然也就消耗个差不多了,这会腹中空空,个个饿得发慌,想高兴一些,哪里能有这种情绪?
当夜,疲惫的逃亡者们和他们的骡马一起,暂歇于喜峰口外的这个破庙里,毕竟关外不比关内,现在能有一个破庙已经实属老天爷保佑了。
李国安出逃时受了点伤,此刻他忍着伤痛,安顿好了皇上,便出了寺庙,巡视了一番。向值夜的清兵叮嘱了一番。拖着受伤的身体,哼哼唧唧地往庙里走,准备回去睡觉,赶明儿还要早点起床。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道上传来了马蹄声,在夜里更显得那么清脆。他回转的身子又转了回来,这仅仅一天多时间里的经使他胆小起来,忙叫几名清兵拦在大道之上,自己却连连后退。
但李国安毕竟是大内总管,竟在往后退的同时对着远处的飞骑用他那公鸭嗓子大声喝道:“哪里的狂徒,竟敢在此乱闯?”
其声音中,却听不出来半点怯意。其实这会儿害怕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毕竟谁都知道,就平他们这些人又怎么能够挡得住他们。若当真是那些汉军杀了过来。就凭谁架的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挡住他们。
而李国安之所以会这么大胆,是因为那马是从关外的方向跑来的,他更愿意相信现在,汉军还没有打到关外。
“爷们可是内廷跟随皇上的老爷?”
从远处奔来的两匹马不时到了跟前,马上之人下马恭敬地问道。
李国安听出对方语气中有恭敬的味道,立时傲气十足起来,说:
“有什么事,爷等便是随驾太监,圣驾在此,你是何人,既知圣驾在此,深夜惊驾,你有几个脑袋?”
“盛京将军玉明率部前来迎驾。派小的前来通禀,爷们既是随驾太监,快劳奏明皇上,小的也好回去交差。”
对方急忙答道。
听是盛京将军派来的人。李国安闻言一喜,忙问:
“玉大人带了多少人马?”
山谷中营造一个挨着一个,那一堆堆的篝火似乎要把整个山谷都照亮。
“娘,山下咋那么多人?”
不过只有三岁多的小孩儿拉着娘的手,有些好奇的看着山下的那些篝火,对于他来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那些人是保护皇上的,”
穿着一身粗布衣的少妇。看着山谷中的营地,表情显得复杂,她那被山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上,甚至划过了一道泪痕。
“皇上?你要?你是说皇上在那里吗?皇上怎么不在你说的那个圆明园里啊?”
儿子的话让少妇一阵沉默,要是那圆明园能够待下去的话。皇上又岂会来到这里?
就像当年一样,那不也是呆不下去了,才猖狂,逃出京城吗。若不是如此,自己又怎么会成为那粗汉的女人,像奴才似的伺候着他,每天为他洗衣做饭,还要为他生儿育女。
当年自己也曾是……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谁还记得当年先皇宠爱的那个兰贵人呢。没有谁能记得了,就是现在他走过去说自己是先皇的兰贵人,那些人又怎么能相信自己哪,现在的自己和普通的村妇又有什么区别?
“娘,你咋了?”
小孩儿感觉到娘亲拉着自己的手,视乎在颤抖着。于是便开口问道。
“是不是爹打你了?等俺长大了,绝不让爹打你!”
“你小子懂个屁!”
在身后传来一声粗暴的骂声时,少妇紧张的浑身颤抖着,即便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对,身后的这个男人的恐惧,诚然没有减少半分。
“娘们儿娘们儿要是不打的话能听话吗?老子要不是打了她,你小子估计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黑蛋走过来,走到媳妇儿的身边,拉着她的手,
“咋啦?兰儿,看到这儿,又想起过去啦。”
看着山谷中的那些人,黑蛋冷笑道。
“就是带再多的人吗,又有什么用?都是亡国之君了还扯什么排场。即便是逃到了盛京又能怎么样?那,汉军若是抓住了他们还能轻饶了他们?”
说着他转脸儿看着这个当年捡回来的女人,当初他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皇帝的女人,不过即便是知道他是皇帝的女人,那又怎么样呢。
想到自己这辈子不但睡了,皇帝的女人,还让皇帝的女人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这肚子里又怀着一个,黑蛋的心里顿时一阵得意。
“兰儿,你看看,你跟着我多好。要不然?你不定就会落到乱兵的手里,到时候,你咋办?”
曾经心比天高的兰儿,现在听着身边这个男人的话语,也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甚至连句话都不敢说。
这几年,她没少被身边的这个男人打,做饭做的不好会挨打,应声慢了同样会挨打,甚至就连在床上也会被这个男人打。
虽然男人经常打她,但是,这个男人,却也非常疼她。每次打着猎物,总会紧着她吃。总是把最好的肉都挑给她,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生活,有时候甚至想着就这么过下去,那也是一辈子。
可是现在,看着这山谷中的大队人马,那按道理来说应该消停下来的心思。这会儿反倒是浮躁了起来。
“他爹,你看这童儿越来越大了,咱们不能老待在这山里头,你说是不是。我寻思着……”
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虽说他很粗野,可确实是个撑起家来的汉子。
“既然这京城被汉军给夺了下来,看来这江山,肯定就是中华朝的了,现在京城里头,不知有多少人逃了出去,那些旗人肯定不敢再回去了,京城里头肯定有不少空房子。那些空房子都是没人要的,要不然咱们就就搬到京城里,到时候再弄个小买卖,供着儿子念书……”
紧张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见他半响不说话,兰儿不由得有些担心,担心男人以为自己是在动着其他的念头。
“哎,”
黑蛋看着眼前的女人,长叹了口气。
“你这个娘们儿,总是不甘心再做山沟里待着,算了算了,你也是为了咱儿子。你说咋弄就咋弄吧!”
男人的话让兰儿一喜,她连忙说道。
“黑蛋,你放心,俺肯定不走,俺现在只想和你,和童儿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又一次望着山谷中的那篝火,不由得长叹口气。
“从第一天把你抱上床,你这娘们儿……”
那蒲扇大的手掌在兰儿的屁股上用力的掐了一下,黑蛋咧开大嘴笑道。
“这辈子都离不开俺,回家俺再好好的收拾你……”
男人的话,让兰儿的脸一热,想到他那拼命的样子,身子一软。
“现在可不行,等孩子生下了,在好好的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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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旧人(求支持)
一匹枣红马箭一般射出太原城门,大到出了城之后,便开始在城外的土路上腾开四蹄没命地跑了起来。
在这批枣红马和后面,还跟着十几匹马,马背上的旗手无一例外的穿着,清军的号服。这是一队官兵,田里的百姓看到这队官兵如此这般,快马奔腾的样子。无不是被吓了一跳,他们甚至还以为是长毛又杀了过来。
对于骑在马背上的赵子玉来说,他并不知道,那些百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会给外界带来多少误解。现在他只是抡了马鞭子不住地抽打马屁股,那马嘶叫着跑了个四蹄汗淌。同他一起出城的长栓还有十几个护兵,不一会儿便落到后边去了。
现在正值春忙之时,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在种着高粱,在田里忙活着的百姓。不过对于赵紫玉来说,它并没有看到田间的百姓。而是直接朝着田间奔去。枣红马在田间地头蹿蹦跳跃,过沟跃坎,不知过了多久,那马突突地直喷响鼻,渐渐跑得慢了。
感觉马越来越慢的赵子玉,并没有意识到马已经累极了,他根本就没有想把马停下来休息的意思。而是挥起手中的鞭子勐抽,在马鞭的抽打下,累极的马努力向前奔跑着。
就在这时,那马腾过一道田坎时,后腿一软,然后便一屁股坐倒在沟里,挣了几挣,再也爬不起来,只是咴咴地惨叫。
出生于大户人家的赵子玉的骑术当然不差,在马倒下的刹那间,她已纵身跃到了平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她咬着牙骂道:
“跑,给我跑,你个不顶用的东西!平常的时候好草好料伺候着你,节骨眼儿上跑几步你就站不起来了?你信不信我剥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说话的时候,她又抡起鞭子狠劲抽去,那马连声哀鸣,浑身打着哆嗦,只是站不起来。
赵子玉抬脚踹了几下,马的嘴里吐着白沫,唿唿直喘粗气。显然是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知道这匹马已经不能再站起来的赵子玉看一下这马,
“没用的东西!”
即便是骑在马上的,他也已经累坏了。她的浑身上下像是被水浇了一般,她气恨恨地到了一棵柿子树下,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的脸上带着怒容,甚至连唿吸都显得有些急促。
一会儿,长栓带着十几个贴身卫兵赶到了跟前,一个个也是满头大汗。卫兵们围了那匹马看,却不敢凑到赵子玉眼前,大家都知道,提督大人,这会儿正发着火。
长栓唿唿喘着凑过来说:
“少爷,那匹马废了,后腿断了。”
若是搁在平常知道自己最喜欢的这匹马居然废了。估计她一定会伤心到极点,但是现在赵子玉却是一副像哭又像笑的样子:
“废了好,废了好。我赵子玉还他不如它呢,它再不济,腿断了还能好模好样的活着。。”
一路没命似的跑到这个去处,又勐不丁当头撂过这么一句,长栓听的是一头雾水,站在那儿发愣。
赵子玉狠狠的朝着前边看去,她伸了脖子问到长栓。
“你说,当年长毛打进了咱们陕西,是谁,夺回了潼关,是谁?保住了陕西?长毛打进了山西,那些山西土财主,被长毛杀了多少?十不存一!掰着指头数一数,现在山西能到这个地步。谁出力最多?谁功劳最大?”
长栓刚要开口说话,赵子玉却转了身向着田野的庄稼厉声问道:
“是谁保住了这一方平安?是谁保住了太原?是谁让他们能睡个安稳觉?是谁让他们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性命?”
每问一句,赵子玉的神情就越发的激动,临了高声叫道,
“是老子!是我赵子玉!没有我赵子玉,他们山西人,这会没准都成了长毛的刀下鬼!”
长栓连忙脸上堆了笑说:
“是呀是呀,要是没有少爷您,那些山西土财主,又岂能过的了好日子,如今谁不知道是你保住了山西呢?”
“知道个屁!”
赵子玉的唾沫星子直喷出来,愤怒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其他。
“老子豁上性命,建了那么多功劳,可到头来,他娘的得了什么?”
赵子玉掰着手指头,在那里说到了起来。
“当初我赵紫玉带着弟兄们来山西的时候,那些被长毛祸害不轻的土财主,出城迎接十里,他是想让老子保他的命。好哇!保命就保命!官兵打长毛,天经地义!嘿嘿。”
赵子玉怪声说到,因为激动,他甚至忘记了掩饰。以至于那声音,显得极为尖利。
“我赵子玉这几年为了保住山西,抛妻弃子,咱们一起出潼关的陕西弟兄死了多少!有多少弟兄,为了他们山西人死在这里!”
赵子玉说的都是实情,这几年要不是他率领的陕勇,在山西支撑着山西,恐怕山西早就被太平军给占领了。到那时,山西的地方士绅不知道会死多少。
而为了保住山西,当年随他一起出潼关的15000陕西子弟,现在只剩下不到万人。可以说为了山西,他们的牺牲非常大。
可是赵子玉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他一直尽心尽力的想要保住山西。可没成想,这边好不容易保住了太原城。那边当初那些信誓旦旦的说着要与他共死的士绅,却一个个的悄然打起了其他的算盘。
让他头上冒烟的一个因由,就是那些是什么,居然悄然无声的和汉军勾搭在一起,在他保太原的时候,他们就派人像汉军递了降书。
而在其中不仅只有当地的士绅,还有她最为信任的人,准确的来说,就是在他的推荐一下,出任山西巡抚的人。也就是她那位名义上的内兄!
赵子玉得了这个消息,肺都气得炸了,他想杀了那些人,但是最终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而且现在,汉军就在离太原几十里的地方,越想越是恼恨的她却又无处排遣,这才纵马跑到城外发起疯来。
少爷的话,让长栓小心劝道:
“这事他也是为了大家,毕竟现在陕西已经降了汉,要是汉军打过来,弟兄们,和他们拼命的时候,这家里人可都在人家手里,到时候……”
长栓的话,让赵子玉一声冷笑,他看着长栓说到。
“说得对,说得对!好像我赵子玉什么都没有想过,好像我赵子玉硬把大家伙儿往死路上带,好嘛,所以都背着我。背着我去降汉!就就干脆直接把我也给绑了,然后直接送到南京,给那姓朱的算了。”
赵子玉之所以愤怒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背着他,他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实际上他真的被出卖了。被自己最亲近的人。
也只有他知道,他赵子玉死去的媳妇儿是从哪里来的,那是当今的那位开宏皇帝当年的妾室。是他赵子玉从武昌城里拐出来的。
这件事,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忘记!也正因如此,赵子玉从来没有想过投降。但是现在好了,有人替他做主了!
“少爷,少爷,瞧您说的,巡抚大人不是说了吗?皇上那边儿许了话,只要咱降了,就既往不咎。回到了渭南,少爷,您不还是赵家六房的大少爷吗?少奶奶和小少爷都在等着您回去呢?”
听长栓在那里安慰自己,赵子玉只是无奈的笑笑。其中的内幕,又有谁知道?
即便是自己愿意投降,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他又怎么可能忘记当年的一切?
只希望他……想到身在山西的妻儿,赵子玉得心头一紧。
“没准儿,那人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有些事情但凡是个人都不会忘记。
其他人会不会忘记朱宜峰不知道。但是在接到山西巡抚的来的降书时,他立即想到了当年打下武昌县时的那个书生,还有那个女人。那个1°让自己怀疑一切的女人。
“是他吗?”
冷眼看着面前的张森,朱宜峰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
“回陛下,是……他。”
原本他是想说二夫人的兄长,但是看着陛下冰冷的表情,他知道,有些事情,陛下永远都不会忘记。
也正因如此,他暗自在心底做出了一个决定。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能让陛下知道。尤其是还牵涉到宫里。
“好嘛!当年我还以为他去了什么地方,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当了山西巡抚,好!很好!……”
尽管嘴上说着好,可是那话语却冰冷无比,以至于让这室内似乎勐然降了几度。而张森同样听到了陛下语气中压抑着的愤怒。
“他能当上这个山西巡抚恐怕还多亏了她那位妹夫吧。”
可不是要是没有赵子玉在山西立下的汗马功劳,就凭他又岂能当上一省巡抚。
现在倒好了,看着天下大势已经明朗,他转脸就把自己的妹夫给卖了。这种人,当真是……
“陛下,那人倒也有几分才能,在山西这两年声望极高,深得百姓之心……”
尽管知道陛下的愤怒,但是张森仍然尽职尽责的道出了一个事实。
“哦!看样子当年是我埋没了这个人才?”
冷哼一声,朱宜峰用冰冷的言语问道。
“他有什么条件?”
“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陛下恩准所有陕勇都能解甲归田,返回陕西老家!”
看着陛下,张森给出了对方开出来的条件。
“无论陕勇上下……”
眉头跳了跳,朱宜峰立即意识到他开出来的这个条件是为什么?
显然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赵子玉!
赵子玉!
于心的念着这个名字,朱宜峰又一次想到了当初自己在汉口城内带出来的那个少年,自己当年对他可谓是信任有加。让他充当自己的管家,在很长时间中他几乎等于自己的半个家人。
但是它又是如何回报自己的这份信任呢?
想到她给自己流下来的回报。朱宜峰只觉得内心再一次涌起一团火气,那种愤怒在内心深处弥漫着。以至于让他有一种冲动,现在就有一种,想要把赵子玉拉过来,碎尸万段的冲动。
但是理智却告诉朱宜峰,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赵子玉是降将!
或许自己并不需要赵子玉来做个好的典范,但是却不能用它做一个坏的典型,不能让大家觉得自己言而无信!
现在自己需要的是尽快平定国内的事态。然后把目标转向国家的建设,毕竟史并没有,留给自己多长时间。甚至就在现在就在此时,法国人正在策划的对越南的进攻。而越南却是是中国的藩属国。已经占领缅甸南部的英国人,同样对上缅甸充满了野心。
未来国家的建设,外部的安全,所有的问题,都要求国家能够将一切力量,应用到国家的建设上。从而为未来可能爆发的冲突,积蓄力量。
在这个时候,不能出乱子!为了大局,自己必须要有所牺牲,这是身为皇帝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够因为个人而影响到国家,影响到大局!
“好,很好!”
闷声点头叫好的时候,朱宜峰冷笑着。
难道说自己就必须这么忍下去吗?忍气吞声,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习惯。
“我要你办一件事情!”
盯着张森,朱宜峰用平静的话语说道。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在张森的耳中却让他浑身一颤。
“陛下……”
话到嘴边,他还是深鞠躬道。
“臣遵旨!”
有些事情作为臣子的不能够,发表意见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服从。尤其是这种事情,他更不能够发表任何意见。甚至不能够表现出自己对此有其他的想法。
“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够办好!知道吗?”
“臣遵旨!”
张森的回答让朱宜峰点点头。剩下的话已经不需要再继续重复了。于是他便转移话题,问道。
“现在北边的石达开朝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和计划中的一样。”
之所以会问及石达开,是因为这个人对自己还有用。
“陛下,和计划中的一样,下面只需要和他进行一定的沟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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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说的倒也不假。现如今曾经浩浩荡荡的北路太平军,这个在太平天国覆灭之后,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精锐,如今成了没窝蜂。
半个月前,数十万太平军围攻太原时,赵子玉领兵重创了太平军,在石达开准备重整旗鼓的时候,汉军进入山西的消息传了过来。
面对这一情况,石达开理智的选择了避让,但是却遭到山西提督赵子玉的多次进攻,以至于在撤出山西时,损失了近10万兵力。
现在的北路太平军,这边一伙,那边一簇,三三两两,绥远地界里满眼都是从山西撤出来的北路太平军。
这些兵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胡子拉碴,有的脚上只套双露了脚指头的破袜子,头上的包裹的布同样也是各种颜色,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黄色的,有的是红色的……要不是手里提着一拖长的太平刀还有洋枪,看起来分明就是些叫花子。
在北路太平军撤出山西的时候,被赵子玉一场偷袭,打得很惨。数万大军伤亡不说,还丢了大量的物资。
当初进入山西时,多达50万北路太平军,现在只剩下不到30万,因为守卫大同的太平军支撑不住,败了下来,丢弃大量的物资,仓皇之下,其他太平军,担心退路被占领大同的汉军断了退路,纷纷往绥远一带逃去。
相比与人口众多的内地。到绥远的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烟。对于习惯打先锋,就地筹备粮草的太平军来说,没有粮食才是最困难的。
一路上太平军的兵饥寒交迫,吃尽了苦头。到了这般地步,军纪规矩也都丢到九霄云外,时常为了一袋粮食、一匹马,争个你死我活,有的还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因为绥远地光人稀,而且大都是牧民,即便是打家劫舍,能够抢到的也只是一些牛羊罢了。而那些蒙古牧民面对突如其来的灾祸纷纷赶着牛羊,往草原深处逃去。这更使得那些太平军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
大草原上不知多少年前压出的土路上,几十个溃兵晃着走了过来,头前走着一个腰间挎着转轮枪的汉子,他大敞着怀,头上包着一块破布,血道道从破布下浸出来,看起来伤势倒是不轻,但走起路来却一点都不比别人落后。
这一队人马,走着走着一个小个子向这汉子叫道:
“旅帅,实在拖不动腿了,坐下歇口气吧。”
没等赵天朝开口,另一个吊着胳膊的兵接嘴道:
“你小子活够了咋的?汉军在咱屁股后边撵着,让他逮住剥了你的皮!”
相比与过去他们称唿清军为清妖,现在他们并没有把汉军称作妖,毕竟他们也是汉人。而现在之所以会有这么多逃兵。究其原因,恐怕也是因为,现如今这天下是汉人坐了江山。
小个子被人这么一呛,顿时破口骂道:
“操他奶奶的,剥皮是死,饿断肠子是死,跑断了腿也是死,横竖都是死,怕个鸟!”
他旁边的那位吊胳膊的则灰着脸说:
“做梦都没想到咱们太平军能到今天这么一步。”
可不是,当初北路太平军是何等的英雄,甚至就连洪天王死了,他们北路太平军还一路向北,要不是运气不好,估计这会儿早就打下了京城,哪里还轮得着汉军。
确实,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现在败了,败的也是有那么些心不甘情不愿。对于他们来说,甚至觉得,要不是北伐的汉军突然占领了大同,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路向西,逃到绥远。
“他奶奶的,要不是汉军突然打过来,咱们又岂会儿到这步田地。”
“鸡把,败了就是败了,说个熊!”
旅帅这么一说,一时间,众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不住声地叹气。
看着身边的弟兄们那衣服沉闷模样,赵天朝先是长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前方看去,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指了远处喊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草原上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一个村子,而且还有些炊烟从那儿袅袅升起来。
那燕显然是有人在那里,生火做饭!对于已经饿极的人们来说,那炊烟就是救命的。
看着远处的村子和那炊烟,赵天朝眼里闪出光来,激动地说道:
“弟兄们,这下咱们可是有救了。弟兄们再加把劲,咱们打食儿去。”
众人吞了几口唾沫,看到了希望的人们,顿时都来了精神。先前的那个小个子,也是,吞着口水说道:
“马的个比的,差不多两天没吃东西啦,就喝了那么几口水,前胸贴到后嵴梁了,这回老子一顿能吃下几只羊。”
可是现在众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说笑,只是脚下加劲儿,快步向着远处的那个村子走了过去。
他们不过是刚一到村口儿。便闻到一股子肉香,闻着那空气中传出来的香味儿。大家伙都是不住地抽着鼻子,寻着味儿向村子边上一个土围子跑了过去。那围子墙矮处只有人腰高低,隔着墙头看得清楚,里边十几个太平军的兵正忙活着,一口锅腾腾地冒着热气儿,里边煮着大块的肉。
围子里那几个兵这时也看到了赵天朝他们,直了身子喊道:
“你们干啥的?”
赵天朝在墙外应道:
“老子是翼王殿下的。你们干啥的?”
里边一个兵立即答道:
“咱是晋王殿下的。”
晋王就是梁佐山,当初他率领着数万北路太平军精锐从陕西逃到了山西,在山西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石达开进入山西之后封其为晋王,虽说名义上属石达开,可却一直保持着半独立局面。
小个子一听,缩到赵天朝身后小声道:
“旅帅,晋王的人都和山西人一个德性,别人甭想从他们嘴里抠出一点东西。”
另外一个吊着胳膊的兵也露了怯色道:
“就是晋王的人,一个个比一个个狠,个个都是心狠手毒的角色,咱们招惹不起。”
“操,脓包!”
赵天朝咽了口唾沫,已经饿极的他,低声骂道,
“怕个鸡把!看老子的眼色行事!”
几十号人唿啦啦跳进了围子。一见有人冲了进来,土围子里的兵忙摸起刀枪来,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其中一个腮帮子有条刀疤、官长模样的人迎上来问道:
“你们要干吗?”
抱拳打了个礼赵天朝说到:
“弟兄们,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饿的实在撑不住了,都是一家弟兄,有福同享不是?”
说话的时候他又向那口锅撇撇嘴道,
“怎么样分点儿填填肚皮,中不。”
那个刀疤脸则黑着脸说道:
“对不住了兄弟!要是从前,送你头牛咱也不眨巴一下眼,可眼下不成,咱也是好几天没填饱肚皮了,好歹打了这条野羊,还不够咱这几个弟兄们塞牙缝呢,咱还是各人顾各人……”
话音未落,赵天朝的转轮枪已然顶上了“刀疤脸”的腰眼,说道:
“兄弟,那可就对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咱就来硬的了。”
那个刀疤脸显然也不是善茬,他左手一晃,脚下一个扫堂腿,没有提防的赵天朝扑通一下便倒了。
“奶奶的敢动手!”
赵天朝手下那小个子顿时破口大骂起来,端了枪冲上去,却让对方的一个粗壮汉子迎头一枪托打翻在地。赵天朝在地上打个滚儿,手里的枪响了,正中刀疤脸的胸膛。
一时间,两下里一百几十号人嗷的一声喊扭打成一团。因为人少晋王的人吃了亏,不过就是片刻功夫,便死了五六个,另几个跳过墙头一熘烟跑了。
见打赢了,赵天朝与他的手下立马围到锅边,见锅里羊肉正打着滚儿,一声欢唿,也不管熟是不熟,各自寻了家什便捞。一个兵抽出刺刀从锅里扎了一块肉递给赵天朝,赵天朝张大嘴一口咬过去,烫得“啊”一声惨叫,那肉却没有吐出来,在嘴里嘘哈几下,伸直脖子硬生生咽了下去。
旁边一个盆里盛着些清水,那个吊胳膊的兵急忙舀了一碗给赵天朝端过去,赵天朝接了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把碗往旁边就手一扔,那碗还没落地,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应声碎成了片儿。
紧接着围子外边噌噌跳进许多兵来,足足有五六百人,而且一个个的清一色地拿着洋枪。一个个端了枪恶狠狠地指着赵天朝这些人,领头的人扯着嗓门叫道:
“都不准动,老子的枪子儿不认人!”
“他吗的,一个都不要放走!”
赵天朝跟他的那些个手下,顿时都愣住了,进来的兵骂咧咧冲上去把他们手里的刀枪都给缴了下来,然后又把人给绑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材谈不上魁梧的人从围子口慢慢走了进来,这人手里提着根马鞭,面色铁青,满脸杀气,眉毛拧成个疙瘩,到了跟前,上下打量赵天朝一眼,冷冷地问道:
“你们是李文彩的人?”
李文彩是石达开手下的大将,这人只是一瞧他们身上的号衣,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来。
“是。”
“老子的人是你们杀的?”
“嗯……是咱杀的。”
“他么的!”
那人手里的鞭子嗖地一下毫不客气的抽了过去,赵天朝胸膛上立时裂开一道血口子,却依旧木桩一般直直地站了没动。
“找死!”
那人牙关咬得咯咯直响,阴森森地扫了赵天朝一眼,朝着身后一队人人都配两支转轮枪的手枪兵一挥手说道:
“砍了!他么的,一个不留,全都砍了!”
扭身往外便走。
那护兵答应一声,从背后抽出大刀,上前就把赵天朝等人全都按跪下去了。对此赵天朝并不觉得惊慌,而是扭头问道:
“兄弟,这人是哪个?”
手拿大刀的太平军则回答道:
“你小子没长眼珠子,这就是是俺们晋王。”
赵天朝知道这便是晋王了,顿时到吸了口气,他没有想到晋王居然瞧着和旁人没什么区别,于是便大声叫喊起来:
“晋王殿下,咱有句话说!”
梁佐山在门口停了步子,扭着脖子道:
“说!”
这几年的行伍生涯,他越来越像个将,读书人的气质反倒淡去了许多。
“我和这些个弟兄们,和清妖打仗的时候一个孬种!这回没死在大同,也算是命大。今日死到晋王的手里,也不算冤枉。只是弟兄们都饿了两天了,求晋王殿下看在同是天国弟兄,又一块儿拼过命的分儿上,让咱吃几块肉再上路吧!弟兄们不想做饿死鬼!”
慢慢转过身,盯着赵天朝看着,然后对手下仰仰下巴道:
“让他们吃!”
背着大刀的护兵立即上前将绑绳松开。赵天朝对他的手下喊道:
“弟兄们,吃了这顿肉,咱们一齐上路,下辈子,咱们还做弟兄!”
几十个人嗷地一声,朝着铁锅冲上去,从锅里抓出肉来便啃。那肉还不十分熟,一伙人都低了头不停地撕扯,往嘴里勐塞。围子里静了下来,咬嚼肉和骨头的声音听得很是清楚。周围的人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纷纷转了头,不忍再看下去。
这得得饿到什么份上,才会如此?
梁佐山出了围子,眼角竟浸出些泪花来,低头想了半晌,长叹了一声对身边人说道:
“饶过他们一命吧。”
这么一群可怜人,他自然不忍心去杀,那怕他们杀了自己的下属。
检点李天扬一直在围子门口伸脖子看着,听这时骂道:
“操他娘,咱太平军从前到哪儿不是横着走,谁知今天落到这地步。”
梁佐山则不住地摇头道:
“现在都到了这份上还说什么昨天。”
李天扬便问道:
“晋王殿下,你说下一步咱们咋办呀?”
朝着远处看一眼,梁佐山无奈的摇摇头:
“还能咋办?不是说了嘛,朝西走!”
“朝西走?”
李天扬冷笑一声。
“那地方有啥?啥都没有,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到那里找死呀?”
他说得不错。出了山西往西都是兔子不拉尿的去处,去了那里逃不过吃苦受罪,单说眼下西去这千里路途,黄沙漫漫、飞沙走石,想想腿肚子都发软。可现在的问题是汉军在屁股后边紧追,不往西退还有什么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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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信使(求支持)
开宏元年,陕西与山西交界处的龙门渡口。
战争的结束,使得这个古渡口,再一次兴盛起来。
长长的商队,包括粮车队、盐车队、驼队都被堵在渡口这。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即为原始的一幕车队和马队上插各镖局的镖旗和各字号的号旗迎着风猎猎作响,和着那些骡子大马等牲口的嘶鸣,为这古渡口平添了一份萧索之气。与之相伴的是一长队从陕西返回山西的难民,他们扶老携幼,被堵在另一个通道处。山西的战事结束之后,这些一直躲在陕西的百姓纷纷开始返乡。
相比于数量众多的商队,难民,这古渡口的船就那么几条,大家都在那里排着队,都试图往前挤着。
一个留着小胡须的渡口老大向商队大声喊道:
“粮货一车二十文,盐货五十文,茶货五十文,排好队,别挤!别挤!”
另一个年轻壮实的船老大则向灾民声嘶力竭地吼道:
“别挤!别挤!男人5文,女人孩子两人五文!一个三文,快交钱,交了钱就上船过去!”
商队通道处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策着马往前挤了挤喊道:
“木爷,怎么又涨了,粮货前天还是五文,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二十文了?”
那个码头老大朝他翻了翻白眼,然后在嘴里嚷嚷道。
“没见识的主,现在山西地界上刚刚平静,到处都是生意,遍地都是银子,你们这些人,到那里做生意还在乎这么一点散碎银子,再说了,你瞧瞧这多少人多少货?不涨价?现在不涨价什么时候涨价?”
生意人,雪中送炭的几乎没有,趁火打劫的一个赛过一个。他这么一说,那商队的掌柜也只是干巴巴的笑了下。然后拿出银子来。
“得嘞!木老大有了吩咐,咱不还是听着?就按您说的价,不过我们啥时候才能上船?”
“等等,等等,急个啥?”
正说着,那边返乡的那些难民里有个老太太,从垃圾布片似的衣裳里摸出珍藏的几枚制钱,正犹豫着,后面的灾民突然一哄而上,渡口顿时乱作一团。
那个码头上的伙计,虽壮实可也差点顶不住,瞧着眼前这乱蓬蓬的模样,赶紧扬起鞭子一气乱抽。
“不准顶!不准挤!都给我站好!否则谁他吗也别想过去。”
渡口前的一家过路野店内,一名老乞丐细眯着失神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这一切,突然嘎嘎唱道:“山丹丹那个……”
旁边的老板娘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她没有喝骂老乞丐,反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也向这乱成一团的渡口望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四海通信局的信使,他的背后插着局旗,从这渡口野店门前飞马而过,不但人马皆疲,且上下尽湿;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信使在拐向这边官道的时候,突然连人带马一头栽了下去。
众人瞧见这一幕,顿时“轰”的一声响,齐喊:
“怎么了?怎么了?”
老乞丐也停了唱,伸头望去。
两个手脚快的盐车把式冲了过去,把信使从马下拉出扶到了野店里。老板娘也不犹豫,赶紧将一瓢水熟练地灌进了信使的嘴里。
这么多年在这里,这种事情倒也是常见。无非就是赶路赶脱了力。喝上几口水,再歇上一些就能恢复个差不多了。
这个信使已年过三十,一副干练的样子,但辫子已经剪掉了,半月头在那里着飞散,胡子拉碴,唇边一熘大泡,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一瓢水灌下后,他悠悠醒转过来后,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然后,立刻惊声喊道。
“这是哪里?我的信袋呢?”
那位扶他过来的盐车把式将信袋拿了过来,瞄了一眼然后念道:
“信寄山西太原府赵子玉收启,十万火急,限三日到。信资两百文,快跑费白银一百两。”
“一百两白银!”
在这过路也店里围观的众人又一次“轰”的一声响,接着乱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些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一百两的快跑费!100两!别的不说,买地都够买十亩。
看着这价钱,那盐车把式顿时明白这信使为啥这么在意了,于是便将信袋交给了信使,并且说道。
“这位大哥,怎么急成这个样,瞧,你的马都累死了!”
那累虚脱了的信使颤着手接过信,起身就想走,可身子哪里听使唤,一站起来就“哎呀”一声又摔了下去。
“哎呀,这,这,这可怎么办?”
他紧紧将信抱在怀里,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马死了,现在还怎么送信?
旁边一个老者问道:“信上写的赵子玉,莫非就是那个夺潼关,杀长毛,保咱晋陕百姓的山西提督赵大人?”
那信使迟疑了一下,抹了把眼泪点头道:
“就是,就是,就是赵大人,赵家,出大事了!”
说着他仍挣扎着要起身。
“我要走,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太原去!”
可他刚勉强站起接着又一跤跌了下去。
那野店的老板娘赶紧将他扶起。
“你这人现在还能走吗?”
众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说:
“你这个人,腿摔成这样,还要走?怎么走?”
那个递信过来的盐车把式沉吟起来,又问道:
“哎,大哥,什么信呀这么急,用得着花一百两两白银雇你跑这一趟?眼下这年头,十两白银就能买一个大姑娘呢!”
信使只是抹泪,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而喃喃地说道:
“什么事,要命的事啊,也说不得呀……”
众人听了他的话后立即面面相觑,最后老板娘开了腔:
“哎,我说这位大哥,你光在这里抹眼泪也没用,你的腿坏了,一时间也走不了,不如请这位盐车大哥帮个忙,我租给他一匹快马,请他帮着把信送到太原府,送给赵大人,你看怎么样?。
那个盐车把式现在没想到事会落在自己身上,于是便一愣神:
“我?”
信使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哥,我求你了,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不,给你五十两,只要你能在后天天黑前把信送到!”
50两银子!
听着这个价,盐车把式顿时动心起来,毕竟这年月50两银子,不知道能干多少事。,旁人见状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可是50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直缩坐在茶铺门口的那个老乞丐突然又嘎嘎唱了起来,他那有些苍凉沙哑的歌声虽不怎么响,但似乎飘荡在繁乱却仍旧显得原始的龙门古渡口,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沉甸甸的,又好像带着点刺痛,渐渐地野店里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大哥,只要您把信送到了。到时候赵大人,肯定还会有额外的赏钱,大哥,就当俺求求你了!”
信使不住的说到,那双眼睛更是眼巴巴的看着这车把式。
“就是这位大哥,这赵大人可是咱陕西老百姓的救命恩人哪,别说有银子,就是没有银子,咱跑这一趟,那不也是应该的,咱陕西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靠着他才活下来的。”
一旁的那过路也店的老板娘在那里劝说道,他的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想的却是把马租出去,这几天的租金。
生意人,永远都是生意人。
更何况是这渡口边的过路野店的老板娘。
“这,这……”
车把式顿时犹豫了起来,旁边的人见他这么不痛快。便于一旁开口说道。
“你这人咋就这么不痛快,要是你不送的话,那俺就去送这封信。这可是好几十两银子。”
眼瞧着这肥差,就要从自己的身上飞走了,车把是哪里愿意,连忙说道。
“谁,谁说不去了?俺去!”
像是生怕大家伙儿笑话自己似的,车把是又特意强调道。
“俺去送这信可不是为了银子,那是,那是因为是赵大人的信,要是换成其他人,俺才不去呢!”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不过只是漂亮话而已。但是也没有人戳穿他。
“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在那信使道着谢的时候,渡口野店的老板娘已经让伙计牵来了一匹马,在车把式把信带背在身上后,那老板娘特意强调道。
“这个大哥,你可要知道这规矩,你接了这信,无论是死是活都得信给送过去,”
这是信局的规矩,要是没有这个规矩,那信局,就开不到现在。
“俺知道,俺知道!”
车把式应了声,然后又把信局的旗子背在身后。接着便跳上马头朝着的渡口跑去。
与其它人排着队等着上船不同。那渡口老大看到有信使跑过来,立即大喊了一声,
“信使来了,快让让,让让……”
这天底下的规矩有很多,信局里的信使,可以直接过渡口,不需要排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即便是码头老大,也有需要寄信的时候,所以就要给他们这个方便。
骑着马的车把式,不一会儿便到了对岸,然后立即上马离开了渡口……
远在几百里外的山西提督衙门里,虽然已至深夜,但是灯火依旧“突突”地燃着。
尽管现在山西已经降了汉,可是在新委任的官员到达之前,各人仍然暂时留过,巡抚如此,提督同样也是如此,只是身为山西提督的赵子玉,也没有了调遣军队的权力他的陕勇,现在已经是刀枪入库正在遣散,按照双方达成的协议,陕勇的遣散饷,按两年的军饷实发,条件不可不谓之丰厚。
“这笔银子,府库里能拿得出来……”
张远鹏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夫,他已经呆呆地坐了很久,从今天两人坐下来,他就没有说一句话,于是便开口劝道:
“子玉,我,我这也是为了你!”
“是啊,你这么一保,我就能回陕西了!”
赵子玉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仍旧没有再说什么。
“回陕西陪他们娘俩了!”
转了转圆熘熘的眼睛,迟疑了一下,赵子玉打破了沉默问道。
“我确实应该谢谢大哥你啊……”
这次张远鹏手一摆,打断了他话说道:
“子玉,这件事,我没和你商量,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脾气,你心里恼着那个人,可现在他毕竟是皇上,即便是再恼又能有什么用?咱趁着现在,能保住你赵家,就已经万幸了!好歹再怎么着,当初……”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沉痛,毕竟,死去的是他的妹妹,当初若非妹妹为了他,又岂会把自己献给那人,后来又……这些旧事,张远鹏不想再提,但相比于赵子玉,他更物实一些,他知道,现在的这个条件已经是再好不过了的。
“我知道!”
迟疑了一会,赵子玉说道:
“我知道这是再好不的事情了,我也知道,可,可……”
可那个人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曹氏只是摆手,杏儿不敢再做声,悄悄退下了。
“大哥,你先回去吧,咱们现在都是留守官儿,别让人家找出什么毛病来……”
嘴里这般说着,赵子玉便起了身,然后朝着外走去,看着妹夫的这般模样,张远鹏在心里长叹口气,自己这个妹夫的心气太高了。
“子玉,你想开点……”
在张远鹏离开之后,赵子玉的一只手扶着头,又独自坐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朝着远处看去,低声自语道。
“他当真已经忘记这件事了吗?”
赵子玉不知道,但是在她看来,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很难忘记这件事情。
“不过,现在他多少总有些顾虑吧,毕竟,毕竟自己现在是降将……”
心里这般想着,他略觉心安,可刚一站起,就听到外面有人通传。
“大人,家里老太爷派人送来了急信……”
一听是父亲差人送来的急信,赵子玉连忙接过信来。
刚一展垂信,待看清信上的内容,赵子玉顿时只觉得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没有摔倒下去。
“姓,姓朱的……备马,备马!”
只觉双目通红的,内心翻腾的赵子玉,那里再想其它,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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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选择
向西!
谁都知道那是死路一条!
越往西,就越荒凉,出了草原那就是沙漠,几十万大军难道到西边儿去吃沙子?
现在大家都饿到了这种地步。要是再往西……到时候大家岂不就饿死在沙漠里头?
可是不往西走又怎么办。现在,汉军在屁股后头追的大家伙,要是不往西走到时候肯定是死路一条。
汉军是怎么处置太平军的现在可不是什么秘密?几十万太平军,就那么被关在俘虏营里。等着和他们的家人一起被送到海外。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被流放到几万里之外的蛮荒之地,那地方是什么地方?又有什么?
“不往西去,难道咱们还真的要去非洲。”
梁佐山一边走一边说道,
“李神父不是说了吗?非洲那地方其实和咱们这儿区别也不大。无非就是到那里种田罢了……”
李天扬这么说着,他口中的李神父,是洋人,在他们这只太平军里头,早就不信什么拜上帝教了,信的是这个李神父带来的上帝教。
“那不也是流放吗?”
梁佐山高一声低一声地叹着气,与李天扬放缓马向集子里边走去,集子里的百姓大都离开了,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躲着这兵灾。
这个草原集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起来的,但却是附近几十里那些蒙古牧民前来换东西的集市。集子的中间有一条不宽的道儿,道边长着一棵一人抱粗细的老槐树。
待他们两人到了跟前,抬眼便看到大树下有一人正眯了眼盘腿坐着。这个人尖嘴猴腮,五短身材,很是猥琐,面前铺着一块白布,上写一个“卦”字。
幸好是碰到他们,要是换成过去的那些从南边儿来的太平军。没准儿就会把他当成妖给砍了脑袋。
这几年北路太平军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只太平军。非但信的教变了,对很多东西的态度也变了,不会再像过去一样见庙就烧,见书就焚。自然也不会像过去一样见和尚沙和尚,见道士埋道士。
不过虽然如此,在这地方能够看到一个算命摆卦的人也实在新鲜,在新鲜之余又有些古怪。
不过,这会儿有些心烦意乱的梁佐山,并没有想太多反而是朝着那人斜看了一眼,然后小声问李天扬:
“算算?”
尽管作为一个读书人应该近,鬼神而远之,但是多年没有算过卦的梁佐山,反倒是想算上一挂。
相比于他,李天扬则显得有点儿不耐烦,
“晋王,现在就咱这环境还用算吗。不用算也知道,咱弟兄走霉运了,还算个头。”
可不是,眼下的情况再清楚不过大家伙都在走霉运,在这个时候还算什么算?
而梁佐山颇有深意地看着那白褂的算命先生。然后小声道:
“我是瞅着这玩意儿不顺眼,咱心里正不痛快,拿他找点儿事儿出出气也好。”
听晋王这么一说,李天扬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坏笑道:
“当真是小娘皮头回养汉子就遇上长叉的鸟,算这小子倒霉,好。”
其实他也知道,以晋王的身份又岂需要找什么借口?想要发火,一刀砍了他就是了。但是这本来就是借口,有时候想要做一些事情,真的需要一个借口。
两人来到那人跟前下了马,然后走到这个算命先生的面前问道。
“算卦的?”
那眯着眼的算命先生,看到生意上了门,于是便从从容容端正坐了,说道:
“正是!”
“是江湖上蒙人的玩意儿?还是真有一些手段呀?”
早些年,曾经跑过江湖的李天扬问道。
算命先生看着面前的这个非富即贵的长毛说道。
“在下张云山,虽说跑的是江湖吃的是江湖饭,可是算卦却是祖传的本事,虽不敢说料事如神,却也是**不离十。”
听他这么一吹,李天扬立即笑了起来。
“哟呵!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咱们来试试,要是准了,什么事都好说,银子金子银洋,少不了你的!可要是不准……”
李天扬从腰里抽出枪来往张云山面前一拍,恶狠狠地说道。
“知道这是啥家什?到时它跟你说话。”
张云山却依然一副不卑不亢模样,而是一抬手道。
“好。王爷请出题目。”
对于他称王爷,大家到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百姓们见着他们往往都是喊王爷。
梁佐山看了两人模样,顿时只觉得好笑,灵机一动,指了李天扬说道:
“这位也是个活神仙,当年也有铁口神算的本事。你今日王八遇上鳖,找到一家子了。我看你俩就学学书上杨志与索超比武的故事,比比本事?”
说着对李天扬递个眼色。
张云山看了李天扬一眼,然后说道。
“愿闻其详。”
梁佐山往老槐树上一指说道。
“看见了没?这树东西两条树枝上各落了一只鸟儿,东边落的像是只黑乌鸦,西边是只红斑鸠,你俩就算一下,这两只鸟儿哪只先飞?”
李天扬跟张云山都抬头看去,果然一黑一红两只鸟儿缩了翅膀栖在树枝上。
心知对方是在为难自己的张云山,倒也没有显出一丝惧怕的意思。而是对李天扬说道。
“就请这位王爷替咱摇出一卦,咱们各自断了如何?”
李天扬哈哈笑道。
“随你。”
张云山从腰里摸出三个铜钱,然后递给梁佐山说道,
“麻烦王爷累累手给摇六下。”
梁佐山拿过铜钱,摇了放,放了摇,过了六次,得了一卦,张云山取个小树棒儿在地上划了六个爻画,然后说到。
“‘离’!‘离’为‘火’!”
张云山向李天扬伸手一让,看着他说道:
“王爷,你先请。”
李天扬摆着手,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先说你先说。”
张云山倒也没有谦让,拿了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黑”字,然后看着他说。
“黑的先飞。”
李天扬顿时便笑了起来。
“哈哈,咱与你算得不一样,咱说红的先飞。”
梁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连声说道。“有意思,有意思!现在就看树上的鸟儿了。”
几个人就在树下站了,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眼瞄着树梢上那两只鸟儿。
两只鸟儿却是一动不动。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勐地一阵风过,树上咕嘟了几声,只见那只红鸟欠起身来,在树梢上扇得翅膀啪啪作响。李天扬刚要喊起来,那只红鸟却收了翅膀,蜷缩了身子又睡了,李天扬失望地吐了一口唾沫。就在这时,头上嘎的一声鸟叫,却是那只乌鸦腾身而起,转眼便不见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梁佐山先是一愣,然后叫一声好,接着笑了起来,张云山正色向梁佐山与李天扬抱了抱拳。
“承让了。”
被算命先生的这一手给惊呆的李天扬也是哈哈大笑。
“当真是癞蛤蟆掀门帘儿,有一小手啊。只是咱有点儿不明白,这是怎么个解法?”
张云山伸手做了个请问的手势。李天扬说:“刚才你一开口就是什么离为火,火的颜色自然就是红的,理应红鸟先飞,怎么倒是黑鸟先起了呢?”
张云山露了胸有成竹模样,看着李天扬说道。
“离为火,自然是不错,火色红倒也不假,但王爷你想想,每次火起的时候,不都是先冒黑烟吗?”
听到她这么一说,李天扬先是一愣,然后又大笑说。
“还真是老娘娘的肚皮,道道不少啊。”
北算命先生这一手给惊住的梁佐山却正了脸色道。
“果然有本事,那你给咱指点指点……”
张云山一扬手打断梁佐山的话头说道。
“王爷无须开口,我先说说王爷从前的事,王爷看看说得靠不靠谱儿,要是不对,王爷大耳刮子伺候便是了,要是还不解气,就直接让刀斧手砍了我的脑袋给王爷你解气。”
梁佐山就在张云山面前蹲了,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好好,你说你说。”
张云山细细打量了梁佐山一番,
“王爷出身贫寒之家,先前运气着实不济,虽然寒窗苦读,却总与功名无缘。”
心底因为这句话而勐挑眉偷的梁佐山不动声色,直了耳朵听那张云山继续说道:
“后来遇了贵人扶持,方才时来运转。虽说经了许多风险,可也立了好些功劳,一路亨通,步步登高。”
梁佐山心里暗暗点头。可不就是当年若不是太平军打到了河南,自己碰到了豫王,被他老人家引为心腹,对自己更是言听计从。自己又岂会有今天?
听他这么一说,梁佐山对这张云山更生出些钦佩,转了话头说。
“你给咱指点指点往后该走哪条路?”
“王爷是绝顶灵透之人,很多事情一点便透,不用张某多费唾沫,只送王爷一个字,请王爷自己定夺便了。”
张云山说着,又拿起那根小树棒儿,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梁佐山与李天扬认出,是一个“止”字。
看着这个字,他们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梁佐山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块银元。丢给了这个算命先生。
“谢谢先生的这一卦。”
然后,梁佐山与李天扬又起身上了马,缓缓向前走去,一路上两人都不作声,各自闷头想心事儿。到了一个院落门口,梁佐山的护兵李大壮上前说在这儿歇息,两人才下了马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止。”
李天扬凑到梁佐山眼前,看着若有所思的他说道,
“晋王殿下,我琢磨姓张的说的这个字,倒是有点意思。”
梁佐山在院子中停了步子,却没作声。这时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李天扬神神秘秘地道。
“我有个主意,你愿意听不?”
梁佐山与李天扬两个人虽然是一个王爷,一个检点。可实际上,李天杨却是梁佐山的心腹亲信,当初正是他带头把梁佐山抬成了大家伙的头。
梁佐山读过书,心细,点子多,而李天扬性子多疑,敢打敢杀。平日对梁佐山那是言听计从,可今天李天扬倒有了主意。
梁佐山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说道。
“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呀?”
李天扬看着晋王说道。
“你还记得张远鹏吗?”
“张远鹏?不就是那个山西巡抚吗?”
“正是。”
张远鹏是山西巡抚,同样也是山西提督赵子玉的亲信,这两年要不是他们俩人在山西撑着山西的局面,估计山西早就成了太平军的天下。
对于张远鹏这个人,梁佐山并不陌生,甚至对其极为熟悉,不仅只是因为两个人都成赴京赶考。而是因为这两年在他的整治下,山西的形势对,太平军来说一天坏过一天。
甚至也正因如此,梁佐山才会请翼王进山西,可即便是如此,也没能夺下山西,到最后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反倒是让汉军占了便宜。
可是对张远鹏这个人,梁佐山可谓是极为佩服,要不是张远鹏,他赵子玉又岂会不为军饷发愁?
怎么现在李天扬突然提起这人来,梁佐山觉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于是便开口问道。
“他怎么啦?怎么想起来说他了?”
李天扬转了转眼珠子,看着梁佐山说道,
“昨个,我听说,他已经降了汉军,现在山西已经成了汉军的天下……”
“这倒不奇怪,他是山西巡抚,投降,汉军有什么奇怪的,这天下的巡抚有几个人没投降。投降了汉军还能换个出身。”
人与人,命与命就是这般不一样,虽然说,中华朝是要打倒满清,可是并不妨碍他们用着满清的大臣,那中华朝里,有几个人没当过清朝的大臣。
反倒是对他们这些反清的,却在容不得,不是杀就是流放。
“他们能去换个出身,晋王,咱们也能投过去换个出身!”
李天扬的话让梁佐山不由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的。
“嗯……你是说咱们也投降?即便是咱们想投降,人家又岂会收咱?即便是收了没准儿也是把咱们往非洲一丢!”
“嘿嘿,”
李天扬笑了笑。
“那也要看怎么投降不是?”
昨天章节发错了,今天的内容为485章,昨天内容应为486章。在这里无语表示万抱歉。您的每一个订阅、推荐、收藏对于《铁血宏图》而言,都是莫大的支持,拜谢!《铁血宏图》小说群:150536833,欢迎书友加入,一起讨论剧情!!(未完待续。。)
第487章 战争
一队汉军骑兵护送着一辆马车沿着潼关的古道向着河南的方向行进着,偶尔的一些路人会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队骑兵,猜测着车上之人的身份。
毕竟今时不比往昔,现在能让大队人马这样护送的,可真没有几个人。车上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在马车经过潼关的时候,马车的车帘掀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睁大眼睛看着车外的潼关。
“娘,这就是潼关吗?”
赵弘文那双大眼睛中看着这潼关时尽是惊叹的模样。
“嗯!”
“是我爹打下来的那个潼关吗?”
赵弘文又一次问道。
在他幼小的脑袋里很难想象这么雄伟的关口,是怎么被人打下来。
“是的,就是那个潼关!”
李雪琪看着窗外在回答这儿子的问题时,她的眉宇间闪动着一丝忧虑。看似望着远方的她,心里总是不断的浮现着诸多的念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直到现在李雪琪的脑海中仍然带着很多疑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却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有选择的话公公是绝不会让她带着文儿离开家的。
可以不离开吗?
看着马车外的那些汉军骑兵。李雪琪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别的选择。这些汉军骑兵是几天前出现在家门外,谁知道他们一同来到赵家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人告诉她,你要带她去南京。
现在那个人就骑在马上,就跟在这个队伍里,就是这么一样“护送”着自己和文儿,可这真的是“护送”吗?
为什么要去南京?
李雪琪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在丈夫投降了汉军之后,至少眼下自己没有性命危险。也很清楚,汉军不是用自己来威胁子玉。
现在去南京,也许可以在那里和子玉团聚吧。想到几年未见的丈夫,想到战争终于结束了,想到以后两个人就可以在家里,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李雪琪的俏颜不禁一红,那,唇角更是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娘,我爹也在南京吗?”
赵弘文回头看着身边的娘亲,有些紧张的问道。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爹爹的模样,对于父亲的印象,完全停留在娘和爷爷以及其他人的话语之中,对于他来说尽管一直渴望看到父亲,但同样也害怕见到父亲。他害怕自己不能让父亲满意,甚至就是现在在马车上它的小手边还放着几本书,他希望再见到父亲的时候能够背上几篇文章,让父亲夸奖上自己几句。
“你爹应该在南京吧!”
对于赵子玉现在在什么地方?李雪琪并不清楚,但是在她看来,即便他现在不在南京,他很快也会到南京。毕竟现在他也是中华朝的臣子。
“娘,那咱们是不是又搬到南京住啊?”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赵弘文不禁对南京充满了好奇,毕竟那里是皇城,是天子脚下。在他那儿年幼的脑袋里。自然,对天子脚下的城市充满了好奇。
皇帝住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皇帝又是什么模样?
和很多人一样,赵洪文同样也是倍觉好奇。
“到时候咱们会不会就住在皇宫附近?”
儿子的问题让李雪琪只是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忧虑。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南京,如果是子玉哥让他们去的话,肯定会写信告诉他们。当时公公也不会那么紧张。
可如果不是子玉让他们去,那是谁让他们去呢?
为什么要让他们去南京呢?
这些问题在李雪琪的脑海中弥漫着,让他不禁有些担心,担心这件事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更担心自己娘俩成为子玉哥的牵绊。
“哎,”
长叹了口气,李雪琪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投向了窗外这片陌生的土地,她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
“徐先生,现在是不是到河南了?”
李雪琪发现在马车驶出通关之后。道路似乎不再那么颠簸。而且马车行驶的速度也更快了。于是便开口问道。
“是的,夫人。”
骑在马上的徐林川,既然是一部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们现在是去什么地方?”
李雪琪试探着问道。
“去郑县,到郑县后坐火车先去汉口,然后再从汉口乘轮船去南京。”
徐林川口中的路线是,现在前往南京,最为便捷的也是最快的路线。
“火车!轮船!”
赵弘文一听到火车和轮船,那双大眼睛中立即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欢喜。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做火车?”
对于很多人来说,火车是个新鲜玩意儿。即便是曾经在父亲请人带来的书上看到过火车。但那毕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他既没有见过火车,更没有做过。
现在一听说要坐火车,而且要坐轮船。赵弘文自然显得极为高兴。
“最多也就两天吧!”
徐林川笑着回答道,在看着这位赵家小少爷的时候,他总感觉有那么点面熟。但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也许是因为以前看过赵子玉的画像吧。
徐林川默默的在心里这么想着。作为情报人员的他一直潜伏在西安,自然也搜集过有关赵子玉的情报。
不过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徐林川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又一次好奇地看着这位小少爷。仔细的看着他的眉目,突然徐林川的心底勐然一颤,他发现这位小少爷的模样,到底为什么觉得面熟了。
因为这位小少爷长得有点像某个人!
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徐林川连忙把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全都打断,哪里还敢有丝毫胡思乱想的勇气。
甚至连目光都不敢在从马车里看去,更是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胡思乱想。不敢再有任何想法的他,不由得加快了马速,赶着马车的车夫也随即加快了速度。
马车就这样沿着刚刚修整的公路向郑县使去。将潼关这座千年古关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十几匹马在南下的官道上奔腾着,他们都是一人三乘,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他们一群人不知道已经赶了多长时间的路,衣服大都被汗水浸透了。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想要停下来歇歇的念头。
“快点!再快点!”
骑在马上的赵子玉默默的在心里这么想着,他的眉宇间尽是忧郁之色,目中更是带着一丝恨意。
为什么要去找她?
赵子玉在心里这么想着。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派人把雪琪她们娘俩带到了南京,
他根本没有忘记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把姐姐带出的武昌,他没有忘记姐姐,当然,更不会忘记自己。
难道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自己吗?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小肚鸡肠,他不是男人吗?天底下有这么小气的男人吗?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忘记这件事。
真是一个小气鬼,小气!
这般小肚鸡肠的人又怎么能当皇帝?
在赵子玉的心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念头,但最终所有的念头都归于一个问题。
担心!
她担心那个人会伤害雪琪。害怕雪琪会受到他的伤害。
她们娘俩是无辜的!
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阻止他伤害她们娘俩。
赵子玉这么想着的时候,又一次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快马。抽痛的马再一次加速。必须要抢在那个人伤害到,雪琪她们娘俩之前赶到南京。
可到了南京,又该怎么办。
现在赵子玉也没有任何主意,对于他来说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到南京,赶在她们娘俩到的南京之前,首先到达南京。然后把这件事彻底的结束掉,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早就应该给这件事做个了结了。”
赵子玉在心里默默的想,她又一次想到了难产而死的妤婕,想到了她临终时的愿望。
想到这儿,泪水不禁从他的目中流了出来。是的,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也到了,应该让弘文知道他的身世的时候了。是时候让他认祖归宗了。
“大人,咱们到黄河了!”
大栓勒着马,手指着前方的渡口说道。
“过了渡口对面就是郑县,火车站就在那里,咱们可以在那里坐火车。”
在马停下来的时候,其他几名亲随我不是累的气喘吁吁的。听到可以坐火车了,大都是连松了一口气,谁说他们没有坐过火车,但却也知道坐火车不累,甚至还可以在车上睡觉。
“嗯!”
点了点头,赵子玉看着渡口说道,
“大栓,你先过去找条船,银子随他们要,咱们必须要立即过河!”
说罢,赵子玉看着渡口旁边的野店说到。
“对我们赶了,这两天的路。也累的够呛,现在这里歇会儿……”
尽管他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南京。但是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让赵子玉很清楚,现在每一个人都累到了极点,如果再这么跑下去,反而可能会误事。
其他人听到大人的吩咐之后唔,不是脸上一喜,连忙向大人倒着谢,然后纷纷从那路边的野店走去。
在下属们到野店中休息的时候,赵子玉子站在那里看的渡口。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着,对面就是郑县了,从那里坐车?火车?火车会把他带到汉口。然后在从汉口搭乘轮船前往南京。有了火车和轮船,也许最多再过几天。就能到达南京。
到了南京之后该怎么办呢?
赵子玉并不清楚,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接受这一切。
“哎……”
最终,他发出了一声长叹,在那声叹息之后,他的眼角中挂着一滴泪。
“到时候……”
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哼哼!”
接到从北方发回来的密电,朱宜峰的唇角,一想脸上露出了笑容。
“擅离职守!”
若是对于普通官员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罪。顶多也就是开革罢了。可是对于赵子玉这样的,刚刚投降的降将来说,就凭这一条,自己都能要他的命。
之所以请他的夫人和孩子来南京,就是为了看看他会有何反应?是在山西待着还是南下。
最终赵子玉的选择,让朱宜峰开怀大笑,当然,他并不会杀了他,至少现在不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有很多方法玩儿死这个人。
“李雪琪……名字都是挺美的,就是不知道人是什么模样。”
朱宜峰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了什么底线,至少现在决心要报复赵子玉的他,所想到的只是各种各样的报复他人的手段。
至于底线,真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果人也是很美的话,倒也是不介意……脸上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朱宜峰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残酷,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了,各种各样报复赵子玉的手段。
同样也想到了自己在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会用尽一切办法羞辱他。把他给自己带来的羞辱通通还给他。
恐怕把她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心里这么得意着,朱宜峰发现自己似乎都没有心情处理政务,脑海中的所思所想完全是如何羞辱报复赵子玉,如何极尽凌辱的报复他。从而发泄自己心中的所有怒火。
意识到自己正在走向极端的他,连忙暗自警惕到。
“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内心发出这声疑问的时候。朱宜峰的眉头紧锁。
他甚至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投入的精力感觉到有些紧张。因为他发现自己就像是在对待一场战役一样,对待这件事情,甚至不惜出动情报机构以及驻军。这就是一场战争!关系到自己的尊严!
“还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朱宜峰暗自对自己说道。
现在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赵子玉的妻儿,正在前往南京的路上,至于赵子玉本人,也早已经离开了山西,很快,他们都会到达南京。到时候这一切就会结束。
想到多年未见的赵子玉,朱宜峰突然冷笑道。
“到时候你又会怎么向我求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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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报复(求支持)
火车和轮船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交通。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只是短短几天。赵子玉便从太原来到了南京,就是在他下船的那一刻。边有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赵大人!”
出现在码头的正是以“忠狗”自许张森。
“你是……”
赵子玉看着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些面熟,好像过去在府中的时候,见过这个人。
“鄙人张森,数年不见,赵大人倒是越来越年青了!”
张森的脸上依然是一副森冷不见丝毫感情的模样。
“陛下知道赵大人来了,特意命张某来迎接您,马车就在那边,赵大人请!”
赵子玉点点头!
“劳驾张大人了!”
“大人!”
长栓等亲兵见赵子玉要跟这个走,连忙急声说道。
“长栓,你带弟兄们先住进客栈里,至于我这边,你就不用问了!”
因为路上已经有了交待,所以赵子玉这么吩咐之后,长栓等人吩吩点头,而赵子玉便义无反顾的坐上马车。
在马车上,张森看着风尘仆仆的赵子玉,在心里长叹道。
“你这人,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喝上一杯毒酒……”
麻烦!
张森心里这么想着。
这件事确实是个麻烦!
和身边的这个人一样。
马车哒哒的在街道上行驶着,很快便驶入了目的地,位于外城的一栋别苑,那是曾属于一位太平军高官的府邸,现在却属于皇产,和这座城市中大多数府邸一样,许多官员的官邸大都是得自于皇帝的赏赐。
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朱宜锋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激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尽管之前已经得到了赵子玉即将到达南京的消息。
但从得到这个消息的那天起,就在期待着这一天,期待着这一刻。
到时候该怎么收拾他?
来个满清十大酷刑?
不好!
他媳妇不是快到了吗?
要不然……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朱一峰的脑海闪动着。
终于!
又要见到他了!
在房门前,赵子玉深吸了一口气,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终于又一次见到了他。
是时候给这件事做个了断了。
深吸口气,赵子玉走进了房间,然后她看到了坐在椅上的朱宜锋。尽管内心有100个不乐意,但是他仍然跪了下去。
“罪臣赵子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他是满清的臣子,他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同治皇帝。
“万岁!”
戏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子玉,朱宜峰冷笑着说道。
“你的那个万岁爷现在已经成美国船逃到美国去了?”
难不成这满清的皇帝都有投奔外国的传统,那个末代皇帝不就是投奔了日本人,现在这位好嘛,直接跑到太平洋对面,直接投奔了美国人。
这一下,卖国卖的可是真够远的。
不过这样也好,将来给自己找个理由和借口。
从一开始情报机构就已经获得了她将要逃往美国的情报,但是朱宜峰却特别命令海军不得拦截。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罪臣罪该万死!”
赵子玉再次磕头谢罪。
“罪该万死?哼哼!”
冷笑着,朱宜锋盯着赵子玉说道。
“你就一个脑袋,朕能杀你几次,要不然把你们赵家的脑袋砍掉1万个,让朕解解气!”
面对迎面压来的皇权,赵子玉就像是落到地上的鱼儿一样,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他只能叩头谢罪。
“臣之罪,臣愿意一力赎之,请皇上治罪……”
听着他的磕头声,朱宜锋冷声问道。
“赵子玉,当年朕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
如果不是你把我给掠走了,没准我早就逃回陕西了!赵子玉暗自在心里想到,但是他却不敢说。
“若非是我,没准你早就死在了汉口,老子把你带出汉口,带出了太平军的虎口,把内宅交给你,可你,你又是怎么回报老子的!”
面对赵子玉,也许是气急时,朱宜锋甚至忘记现在自己应该自称“朕”,而是完全展露出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你说说,你该不该杀……”
“该杀!”
气急的朱宜锋看着跪在那里的赵子玉,看着他不断嗑头谢罪,反倒是没有了什么兴致,没有抵抗的欺凌,又有什么意思?
“可,可臣有话说!”
嘿!
原本还以为她不会抵抗呢,现在他居然还有话说。
好!
很好!
“好!我看看,你有什么话可说!”
就在朱宜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听赵子玉说道。
“还请皇上准臣站起来!”
赵子玉说道。
“怎么跪下来不会说话啦,在满清皇帝那你还能站起来吗?好,朕就准你站起来说话!”
再站起来的时候,赵子玉看着面前神情冷酷的陛下,她咬了咬嘴唇,在心底,长叹了口气。
她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早就有了决定,她觉得尽早告诉朱宜峰,就能尽早结束这一切。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必须要结束这一切。
“皇上,臣……咳”
话多说了一半,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发声,赵子玉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是女子!”
和先前吵哑的男声不同,赵子玉现的声音勐然一变,变成了清脆,甚至不失娇柔的女声。
什么!
惊讶地看着赵子玉,朱宜锋反问道。
“你,你,你说什么?”
“我是女子!”
赵子玉抬起头,迎着朱宜锋说道。
“我本就是女子,”
这是什么情况?
朱宜锋看着赵子玉,看着她那默默的脸庞,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她的脸庞轮廓确实像女子一般细腻。而且脸上也看不到了当年的红点。
“这怎么可能……”
朱宜锋有些不解的说道。
看着眼前的赵子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女人,难道说她是“蕾丝边”,还有妤婕也是“蕾丝边”。
就在朱宜锋诧异的时候,他看到赵子玉解开了她身上的汉式衣袍。
“如果陛下不信的话……”
就在赵子玉,正要脱下衣服的时候,朱宜锋伸手阻止了她。
“等等!”
他是女人!
不对,她是女人!
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可能瞒得过世人!
怎么可能瞒这么多年!
甚至还娶妻生子!
生子!
她是女人怎么可能会……
“妤婕生的是谁的孩子!”
双眼盯着赵子玉,朱宜锋突然冷声问道。即便是不问他也隐隐的猜出了答案。
“是……你的!”
赵子玉的话声刚一落下,朱宜锋勃然大怒的一把抓起赵子玉,手擒着她的脖子,怒视着这个女人说道。
“你他么的,骗走老子的女人不说,还他么的带走老子的儿子,不杀你……”
就在朱宜锋想有一把掐死这个女人的时候,看着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心里却又是一软,他从不曾打女人。
“你……啊!”
在内心挣杂良久之后,朱宜锋一把将这个女人推到一边。
朱宜锋甚至都懒得看上这个女人一眼。
“当年她为什么要和你走。”
几年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的朱宜锋,他认为自己待这些女人都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宠爱有加,绝对比这个时代的人们对待女人更好。
但她为什么要走?
“当时,二夫人怀了身子……”
赵子玉垂着头,目中含着泪。
“当年谁都不知道,有一天你能夺得天下。所以,我才会带着二夫人离开武昌,万一要是……二夫人想给陛下留条血脉!”
赵子玉的回答让朱宜锋的心头一颤,苦思冥想几年不曾得知的答案,在这一刻得知之后,他居然有些心酸,甚至就连眼眶都忍不住一热。
“妤捷是,是想给我留条血脉!”
没有儿子的时候,朱宜锋不知道血脉对自己的意义。那是自己血脉的延续,而更为重要的是,就在南京,就在几个月前,就在那个富丽堂皇,土豪气十足的皇宫中,就曾上演过“殉国”的一幕。在另一个时空中“殉国”那个少年,就从属于满清的凌迟之下。史上不知道有多少造反的,最后身死族灭,血脉无存。
在前途不明的情况,妤捷作为一个母亲,想要保护儿子,是一种本能!
“她太傻了,太……”
真是一个傻女人!
或许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傻的,想到自己与她认识的原因,朱宜锋的心头不禁一酸,她是一个傻女人。
从来都是!
一个傻傻的、有些天真,更极为可怜的女人!
这个女人!
感觉有些心痛的朱宜锋,又看了一眼赵子玉,现在怎么办?
曾经以为的绿帽子,压根就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
只是一个傻女人和一个蠢女人的自以为是!
现在该怎么办?
是杀?
是放?
杀她?
用什么罪名?
放她?
当年要是没有她的蛊惑,妤捷又岂会身死于异乡?自己的儿子又岂会流落他地,甚至还他么的姓赵!
姓赵……
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姓赵,朱宜锋顿时只觉得一阵恼火,看着这个垂首不语的女人时,心底顿时涌起一团火气来。
要是没有你,老子又怎么会失去妤捷。没有你,我儿子现在……现在他都不认识他爹我!
想到这,朱宜锋顿时便恨得一阵牙痒,这个女人,现在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自己。
可真他么的……
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模样,朱宜锋心底的火气更浓了。
“赵子玉……”
“臣在!”
赵子玉应了声。
“过来!”
以下的话让赵子玉的心底微微一颤,但仍然向前数步。
“脱!”
什么?
惊讶的抬起头来,赵子玉诧异的看着陛下,之前的脱衣之举是用多少天才积下的勇气,现在早就耗尽了,他,他说什么?
脱?
“脱掉你的衣服!”
朱宜锋冷声令道。见她站在那不动,他又冷声说道。
“怎么不会脱吗?要不要我喊人过来帮你脱。”
朱宜锋的话语显得非常冷酷,可以说极为无情,可是现在整个人完全被怒火所笼罩的他,压根就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
这般羞辱的赵子玉的眼帘微垂,一滴泪水从目中流出,她抬起那双颤抖的手,缓缓的脱掉了身上汉衣,露出了白色的中衣。然后便不动了。
“哼哼,还要我说吗?”
朱宜锋的话语仍然没有丝毫的感情,冷酷的语气中流露的是满腔的恨意。
就是这个女人,毁掉了自己的家,要是没人她的话,自己非但早都有了儿子,妤婕那个傻女人,也不会……
呃……
在她脱去身上的中衣时,朱宜锋整个人不由的一愣,她看到她的身前围着几圈布,那几圈布将她的身型完全包裹在其中,尽管被布包裹着,但是仍然可以隐约看出,如果完全解开的话,她的胸怀一定不小。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她的皮肤非常白,不知道这种白是不是在脖颈与双手间衬托下她的脸、脖颈以及双手直到手腕,非常黑!
现在黑与白,鲜明的对比,让朱宜峰整个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的脸怎么那么黑!”
盯着这个女人,朱宜锋冷声问道。
“是,是涂的药汁……”
尽管被他这般羞辱咋,但是赵紫玉仍然如实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毕竟现在自己的命在他的手中握着。
药汁!
在这个时代还有这种易容技术?
尽管内心诧异,但是随后朱宜锋还是想通了,这个年代跑江湖的那么多,有几个所谓易容偏方,倒也可以理解。
以他们赵家的财力,想弄到这易容偏方,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因为好奇的关系,朱宜锋走近了,这时可以清楚的看到赵紫玉的皮肤不是因为黑在衬托着她的白,而是因为她的皮肤本就洁白如玉,而且皮肤极为细腻,甚至可以说是吹弹得破。
站在她的身后,尽管她的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裤,但是朱宜锋仍然发现她的臀胯圆翘,冷笑着手往她的腰间一按。
“啊!”
被按着腰的赵紫玉本能地转身躲避,却不由自主的向前伸展身体,而朱宜锋,便按住她嵴梁,然后勐的剥她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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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中华非华(求支持)
火炉!
每到夏天时候,南京城就像是个火炉似的,对于身处南京的各国使节来说,这样的夏天是极为难熬的,尤其是对于那些西洋人来说,在夏天到来时,他们感受到了南京的桑拿天。
不禁羡慕起那些在庐山拥有别墅的中华朝的新贵们了,在夏天到来的时候,上自皇帝陛下下至中华朝的官员们,纷纷乘船前往庐山避暑。作为使节的他们,并没有这个权力除非他们愿意在庐山够买一栋别墅,要不然也就只能呆在南京。
除了像英美法等国的大使之外,很多小国家的使节,根本没有财力购买庐山避暑别墅。
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对于朝鲜、日本这样的藩邦,万的视觉就可以住进理藩院在庐山的避暑庄园,尽管只有几个房间,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就是一种额外的赏赐,同样也是一种尊崇。
“天朝就是天朝啊!天堂也不过就是如此繁华吧!听说武昌比南京还要奢华,武昌我没去过,可是南京,就已经像是天堂一样。要是在这儿呆上几年的话,可就真的不想回汉城了呢。”
自打从一进这庐山牯牛岭避暑之地,身为朝鲜使节的柳重教便大肆嚷嚷起自己先前惊艳经来。刚从南京都市来到庐山牯牛岭的他,却又一次被牯牛岭的繁华所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偏远山沟居然会如此的繁华,就其繁华来说,甚至不逊于南京,别的不说,就是那几处针对高官和各国使节的高级会所,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更何况,其中还有那些百依百顺的日本女子。
“柳副长瞧你这样子!还像是一个使节吗!”
看不惯对方醉眼朦胧一脸丑态的团长金平默厉声呵斥道。
他们虽然都是李恒老的弟子,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
“啊,啊。我刚才应酬去了。金团长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今天理藩院的宋主事为我介绍了一个十分美妙的地方莲花会所。那里的姑娘就像仙女似的惹人怜爱,不过我还是喜欢哪个来自朝鲜的金美人。说起女人还是朝鲜的好啊。”
眯着双眼柳重教用带着醉意的话语说道。
“还是上国会调教女子,那些女子,无不是柔情似水,且色艺双绝,远非朝鲜的那些粗鄙乡野之妇所能相比,上国就是上国,纵是我等小邦之女子,亦能调教的如此之诱人,色艺双绝,实非我等小邦所能及,中华上国确实天堂一般!”
然而站在柳重教面前的金平默丝毫没有心动的意思。听到他这番话后脸色更是骤然急变,然后他操起了桌上的茶杯勐地一下就浇了对方一脸:
“你给我清醒一下!柳副长,我以团长的身份警告你。不许再作出给我朝鲜丢脸的事了。”
“你认为我这么做是给朝鲜丢脸吗?当今中华朝之强,远胜于朝代,就是如日本,数年前就凭中华之庇护,否则即为洋扰,我朝鲜身为小邦,唯有全力侍奉中华之邦,方才可维持,我等朝鲜两年百弃义,今日若不番然醒悟,全力侍奉中华,他日必将为中华所弃,中华所弃之时,就是朝鲜亡国之日,现在我们这么拉着脸,难道,非要逼上国皇帝陛下找到我朝鲜不敬之理由吗?。”
说罢柳重教擦去脸上的茶水,然后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眼看着柳重教的背影消失在这亮着电灯的走道中,身处在场朝鲜其它使节的脸上都露出了鄙夷之色。在他们看来这个柳重教,完全于中华朝的那些官员同流合污了。
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嫖宿,真是太放肆了!
然而众人亦不得不承认刚才他所说的话都是不争的事实。朝鲜确实离不开中华朝,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与中华朝农商大臣的谈判,却始终围绕着众人的心头,那农商大臣所要求者,就是朝鲜向中华开国,准许中华商人进入朝鲜腹地经商,且朝鲜官府要负责保护。
联想到这几日那位农商大臣一再为那些下等之商人争取利润的一幕,金平默不由长叹一声道。
“义秉《春秋》的中华上国何缘堕落于此!”
金平默的这声叹息立刻就引来了周围众人的一阵附和。与崇尚力量因而将唐朝视为中华盛世王朝的倭人不同,在朝鲜人心目中明朝才是华夏史上唯一一个没有瑕疵的王朝。
尽管明朝已经灭亡两百余年,但是对于朝鲜来说,朝鲜依然将其奉为中华之正统。在得知皇明建文之后,重建大明时,朝鲜国国内如李恒老等人,就鼓吹北伐助以中华,但是因为朝鲜王反对,而未能成行。
待到中华朝开国后,眼看着中华即将夺取江山,朝鲜立即派出了访团朝贡。
可是来到南京之后他们却发现这个皇明与他们心目中的皇明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没有看到那个完美的皇明的复国,而是看到了一个礼崩乐坏的中华朝。
这个发现自然是让那些一直将皇明视为正统的朝鲜人无不是唏嘘不已。而他们得出这个结论的缘由则是出于对“正统论”的论述以及对朱熹的思想的依从。
在从李氏王朝受封于明朝,引入程朱理学的朝鲜已经将程朱理学挥到“极至”,尽管中华朝的皇帝是皇明之后,但是在目睹了现在中华朝推崇“儒学正源”的举动,自然视其为“逆”,固执的认为身为皇明之后创建的中华朝并不是正统。
当然其心中的抵触绝不能与当年的满清相比,事实上,即便是对于满清,他们的态度也在过去的两百年间发生变化。朝鲜出使中国的记录由明代多以“朝天”冠名到清代多以“燕行”冠名,但于最近二十年间朝鲜内部亦开始有官员将满清称为“天”、“华”的名称。
就在他们慢慢的接受满清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中华朝,固然让那些主张尊周大义和北伐论的朝鲜士人为之鼓舞。就像金平默、柳重教等人,无不是曾对中华朝给予了无数的期望,但是当他们来到中华朝,来到南京之后,所看到的一切,却让他们无不是心灰意冷。
尽管他们所主张的“尊周大义”在中华朝得到认可,但是程朱理学却为中华朝尽弃,现在的中华朝讲究的是“复儒”,所谓的“复儒”,就是恢复儒家本源,至于程朱理学等理学之书则是“曲解圣人之言的歪门邪道”,如些“大义之争”,又让他们岂能接受。
一旁的朴翻译跟着附和道。
“是啊中原自三代以来居天下之正者皇明也;合天下之统者亦皇明也。而今的中华朝虽是明皇之后,却尽弃皇明之道,实在是可恨之至极,今中华朝之上,文未曾入举,且又曾操以商事低贱之业,如今非但不知正统,尽弃理学之道,高皇帝在天之灵,若见今上如此这般,又岂会瞑目。”
这位朴通译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立刻就变了脸色。虽说他说的是朝鲜语,但这毕竟是在中华朝,在理藩院。更何况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垢弊中华之君。
若是传出去的话,那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个要掉脑袋!
到时候没准大家都会掉脑袋!
于是一干人等立刻便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紧张的向外张望了一下,其实在理藩院的这座西式宫殿之中,他们说话根本不会传到外面,但是心虚的他们,仍然显得有极为紧张。真到打开门,见门外没人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他们又特意将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
见众人如此紧张,朴通译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却见他摆了摆手嚷嚷道。
“大家不要太过紧张。这些话语汉人自己不是那报纸上谈论过吗?他们能说,我们怎么不能说?再说,皇上可是向天下言誓不以言治罪!”
这倒是实话,开宏帝登基之后,所颁布的第一个圣旨,可谓是恒古未有之事。
“今上登基之时的所颁布的五条誓文,诸位难道忘了吗?广兴会议,万机决于公论;上下一心,大展经纶,不以言入罪;天下万民一体,各遂其志,务使人心不倦;破来之陋习,基天地之公道;求知识于世界,大振中华之皇基!”
尽管对于中华朝行以“复儒”之举,颇有怨言,但是做为士子,却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五条誓文开古之未有之先河,甚至被许多好事者称为“复周礼之圣举”,不过对于中华朝文人所谓的“复周礼”,他们却不认同,因为他们不是“复礼”,而是要“复儒”,更准确的来说,是按中华朝的需要,对“儒家”进行重新解释。
“五条誓所对者,皆是汉人,我等虽为华人,却非汉人。吾等身为藩属小邦的使节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朴通译以后你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词!”
金平默眉头一皱,厉声警告道。即便是在他心目中未将中华朝视为皇明的延续,但是无论如何,毕竟也是中华的正统,尽管“华夷变态”之下,汉人已经变了很多,就像今上曾操以贱业一般。
尽管嘴上教训着团员,但是却又听到金平默不无感慨地说道。
“朱子有言正统者一是尊中华、攘夷狄、复仇雪耻,二是法《春秋》、立纲常。中华朝毕竟灭了满清之鞑虏,光复中华,这尊中华、攘夷狄、复仇雪耻算是做到了。但说到法《春秋》、立纲常!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了。而今的中华朝虽说名为“中华”,却已然将中华的纲常丢失殆尽了啊。”
金平默的感叹更多的是针对中华朝的制度,还有其“复儒”,而并不是开宏帝本人,毕竟无论如何,开宏帝为皇明之后,单凭这一点,其就可为皇明正统,但是其却不能全部继承皇明正统,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金大人所言极是!三纲五常、天理人伦之大体于此有缺,则是国之不可,为国人不得为人。要我说他们连第一条“尊中华、攘夷狄”都没做到。现今中国士林尽弃儒学,言必称“新儒”,以投上之所好,且对所谓的新学趋之若鹜,士林之无骨可见一般。有道是“华夷有别”堂堂的天朝上国怎么能学以西洋“夷狄”之学。不想上国也会落此下乘。”
一个年长的朝鲜使节跟着点头道。
“可不正是如此,只有那些西洋之“夷狄”才会言必称商,才会言以开国,而今时中华与朝鲜,所行所效,皆为西洋“夷狄”之法,其昨日先占朝鲜之济州,今日又令朝鲜开国以为中华通商,农商之臣更是恒古所未,如此之贱业,又岂能登大雅?今时之中华朝,当真是尽效西洋“夷狄”啊!”
不过这些还不算是让朝鲜人最难以接受的事情。让他们觉得颇为屈辱的是中华朝现今对朝鲜的态度。
“攘夷狄、复仇雪耻之重在于雪耻,而不是复仇!可而今的中华朝所奉之策为“以牙还牙”、“百倍复之”,于满清胡虏将其尽数流放万里之外,实为应有之举。然朝鲜纵是假装臣服过满清胡虏,亦又有何妨,我朝鲜两百年心皆于皇明,皆于中华!忠华之心,又岂是他国所能相比!近日谈判之时,上国之臣,却无视我朝鲜忠华之心,他日无奈之举总为上国垢弊,且又遭受其刁难,中华朝气度焉能如此之小。”
而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在谈判中,中华朝又要往朝鲜派出名为“总理大臣”的上国钦差,与旧时的天使不同,“总理大臣”将总理朝鲜之政,至于原因嘛,就是因为朝鲜曾臣服满清!
对于这些,朝鲜人来说,他们显然不知道时代已经改变,传统的理藩之策已经完全为中国所抛弃,其实他们更应该庆幸,至少中国还将其视为“中华”的一部分,否则,只会将其视为殖民地,而对于殖民地,自然会采用一种更为严酷的方式,加以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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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黑血(上)
“为了令中国的四万万臣民避免内战,避免贫穷,我们应该占领新的领土,来安置帝国境内过剩的人口,为工厂和矿山出产的商品找到新的销售地区……要是不希望发生内战,就应当成为帝国主义者……世界几乎已经被瓜分完毕,余下的部分正在被瓜分、征服和殖民化之中。可惜在因为史的原因,我们甚至错过了对于南洋的征服,那里不过只是西洋人剩下的残羹剩饭罢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还有一个地方非洲,而今天我即将抵达中非殖民地……”
在合上日记之后,司马雷又一次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凝视着大海,看着身边的海军军官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到达西上海?”
“最快还要再过三天,长官!”
西上海!
这个地名显得有些滑稽,但是这个名称,就像古时的北通州,南通州一样。对于中国而言,意味着开拓意味。在全世界现在一共有两个上海,一个本土黄埔江畔的上海,一个则是位于非洲刚果河河口的西上海。
四年前,非洲公司在这里设立了泊地,三年前,非洲公司以52万银元的代价购买了葡萄牙位于西非沿海一带的据点,就在司马雷从帝国高等行政学院毕业的时候,外交部刚刚和葡萄牙达成协议以750万银元巨款,购买其于非洲的全部殖民地。同天,理藩院设立殖民地事务处,同时对外宣布政府以5000万元收购远东贸易公司以及非洲特许公司于非洲的“公司辖地”。
也正因如此,司马雷才会被派往非洲,作为第一批派往非洲的文官,他自然不需要像那些战俘一样,在江心岛中等待着移民船,而是直接搭乘海军的军舰,前往非洲赴任。
非洲是什么模样?
对于非洲,司马雷的全部了解都来自于行政学院的书籍,他知道非洲是最后一块,尚未被西洋列强占据无主之地,也是中国未来的命脉所系。那里有中国所需要的生存空间。
在那儿,死神和机遇是共同存在的!
在那里生活着很多尚未开化的黑人,当然对于殖民地事业来说,黑人并不是障碍,真正的障碍是那里的疾病与气候。
“只有最优秀的学员才会被派往非洲!”
在毕业时,首相大人曾如此表示。而司马雷的成绩正好可以说服问题他的毕业成绩排在第九位,现在,他新上海的第一任市长,在未来的数年间,他将主宰那里的一切,包括对当地土着以及流放犯的生杀之权。
而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将那里变成未来中国移民的天堂!毕竟在未来,这里将会生活,所以千百万的中国移民。
而他的职责就是为将来大规模的移民到来铺平道路。
当天晚上,“西非号”这艘900吨风帆蒸汽军舰,驶入了一条水面极宽的大河的河口,在进入河口之后,军舰的行驶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缓慢,河的两岸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到第三天后,穿越了狭窄河道的“西非号”终于驶人一片开阔的河段,迎而是一堵石崖,岸上是一堆堆翻起的泥土,山坡上有一些房子,有些建在洼地里,有些建在山腰间。这片土地虽有人但却仍然非常荒芜。从船上朝着岸上看去,许多人像蚂蚁一般蠕动着,大多是黑人,那些黑人大都是一副衣不蔽体的模样,一座木制的栈桥蜿蜒延伸进河中,
“那儿就是非洲公司建立的第一座贸易站。”
站在司马雷身边李重利说道,他曾是非洲公司的职员,现在则是司马雷的助手,他是在昨天,于贸易站上登上这艘军舰,欢迎市长的到来,政府任命官员,意味着从现在起,非洲殖民地的开拓,将会完全根据帝国政府的意志,而不再是公司的行为。
几分钟后,在当时官员前非洲公司的职员和卫队的欢迎下,司马雷登上了栈桥,这时,他才注意到与其说这里是“西上海”,倒不是说是一个正在建设的小镇。
“大人,两年前,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原始森林,但是现在,它却是我们在整个刚果河流域最重要的城此,我们从这里可以深入到非洲腹地,就在上个月,我们的人还劝说了12个酋长放弃治权,现在已经有超过200个土着酋长放弃了治权……”
李重利看着新任市长说道,对于像司马雷这样的青年官员能否担当重任,他一直表示怀疑,但这并不是他能左右的。
“公司取得的成绩,政府自然知道,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刚果王国对吗?”
刚果王国是刚果部落征服了刚果河中下游地区一些部落而诞生的,大约兴起于四百多年前,尽管现在刚果王国的实力逐渐被削弱,但毕竟还是在刚果河一带扩张的最大障碍。
对此司马雷也有一定的了解。
“大人,现在刚果王国的力量已经不值一提了,他们所谓的王国,实际上也就是部落联盟,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相比于欧洲人,我们缺少宗教的力量。”
李重利直接道出了现在的问题。
“宗教?”
司马雷有些不解的反问道。
“宗教与我们在这里的统治有什么关系吗?”
“有着根本性的联系,早在几百年前,欧洲就派出传教士在本地传播宗教,这些传教士选择了一个古怪的传教方法,他们乘船沿刚果河航行,到了近岸的村庄,就绑架部落贵族,然后让这些贵族皈依天主教,再把他们送回去。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刚果王朝很快就接受了天主教,使得这一带成了天主教在撒哈拉以南非洲传播最成功的地方。现在天主教在刚果河下游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早在两百多年前,耶稣在这里就已经被描述成了黑人,如果我们想要维持在这里的统治,就必须要在宗教上做文章,令宗教为我们所用,作为在非洲的开拓工具。”
就在这时,司马雷注意到远外的工地上的一幕,只看到看见几个黑人排成一行艰难地行进着,他们挺直身子走着,但走得很慢,设法让头上顶着的装满泥土的小竹篮保持平衡,那叮铃声和着他们的脚步声很有节奏,他们腰间围着一条黑色破布,因为身材瘦削所以能够看清他们的每一根肋骨,他们每人的脖子上套着一只铁项圈,像是狗项圈似的,一根铁链把他们拴在一起,链条的环节在他们之间摇晃、有节奏地发出叮铃声。
他们瘦削的胸膛一同喘着气,他们的鼻孔似乎都在颤动着,两眼木然瞪着前方。他们在距离司马雷不到20公尺外走过,看都不看一眼这边,他们的身上带着黑人所特有的彻头彻尾的,死一般的冷漠与麻木。
而在这些黑人身后跟着一个留用流放犯看守,他的手里提着一支旧式的前装来福枪,也许他曾是名“教匪”。他穿着一件制服外衣,掉了一颗纽扣,当他看见路上站着官员时,便麻利地把枪扛上肩头,像是担心长官看到他不卖力干活似的,只见他拿起了一根竹鞭,冲着一个黑人抽了过去,然后用带着粤语口音的汉语咒骂着。
隐约的可以听到他是在骂这些黑人懒,看到这一幕,司马雷冲着他略点下头,那个人就像是得到了赏识似的咧开嘴,并更加卖力的抽打着黑人,以让他们干的更快一点。
对此,如果是在国内,司马雷一定会冲上去,狠狠的鞭打那个看守。但是在这里,他却不会制止它,野蛮对文明的征服是野蛮的,文明对野蛮的征服,同样也不是温文尔雅的,同样也是暴力的。
而现在这些野蛮的、未开化的,在美国、在巴西不被视为人的黑人,正在为文明的事业作出他们的贡献他们将会在这里建立起一座新的城市,新上海,未来这座城市将会成为千百万中国移民进入非洲腹地的一个中转站,而且它必然将会繁荣起来。
当然,这里的繁荣是属于文明的,这里的文明将会点亮这片蛮荒之地,至于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谁又会在意他们呢?
而司马雷同样也是这项崇高而又公正的行为所属的那项伟大事业的一部分向野蛮之地传递文明!当然,未来这里的文明只属于移民。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是,我们应该向欧洲人学习,用宗教去控制这里的野蛮人,当然,强调“有教无类”和“仁义”的儒学,是不是向野蛮人传播的,我个人认为,在进行适当的修改之后拜上帝教,也是可以选择的……”
在李重利的解释中,司马雷只是默默的走着,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往市政府,而是选择在这座新城的周围转着,此时的新上海,就是一座工地,到处都是兴修土木的模样,未来这里将会成为中非总督区的首府所在,现在正要建造的就是一座中式的宫殿,那将是总督官邸。
“……宗教是麻痹神经的最好选择!”
“那么,你考虑过吗?宗教同样会传给我们,如果我们的人也接受这种宗教怎么办?而且我们不接受这种宗教的话,那么,他们又怎么会接受这种宗教呢?”
最后一行人走到了城市的边缘,看着眼前的树林,在树林的边缘,可以看到黑人人看管地。其中还有一些黑人蜷伏着在那里,或是躺卧或是坐在树丛间,他们有的倚着树干,有的附着地面,在昏暗的光线中或隐或现,他们的姿态虽然不同,但是都体现出了野蛮人的麻木。
这些黑人不是敌人,不是罪犯,他们是按照从各个部落招来的服劳役的劳工,如果没有这些人充当劳工,新上海根本不可能建成,甚至周围也不会开垦出足够的田地以及种植园。
“呃,大人,这个问题,下官还没有考虑过。”
市长的反问让李重利愣了愣,然后开口说道。
“那么大人以为,应该如何?难道就任由欧洲人通过天主教去影响这些黑人?”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朝着市政府走去的时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移民,当然,整个新上海,几乎没有什么“自愿”的移民,要么是战俘、要么是流放犯,还有一些赤贫移民,当然也是强迫过来的。
这里的一切都乱蓬蓬的,人,物品和房子无不如此。一队队满脸尘土的黑人,拖着八字脚,来来往往;工业成品,破烂棉布,玻璃珠子和堆放在黑暗处的铜丝源源不断被运来,换回珍贵的象牙。现在或许是这是一座城市,但最初它只是一座贸易站,现在这里自然也在延续着旧时贸易。
在这个乱蓬蓬的集市上,司马雷注意到其中有一些华人商贩的身边,往往站着几个黑人妇人,甚至一些黑人妇人的怀中,还抱着小孩。他头也没抬一下问道。
“在移民中,是不是有人娶黑人?”
“这里是殖民地,男多女少,有些事情总是无法避免的,毕竟……”
在李重利这么说话的时候,他注意到这位市长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你忘记禁止与土着通婚规定了吗?”
禁止与土着通婚,这是自北婆罗洲以来,所形成的一个惯例,在行政学院的时候,司马雷特意研究过这一问题,从这个禁令中,可以看出制定者的想法通过禁止联姻的方式,保持中国人在殖民地的人上人的地位,通过血统上的区别,区别两者,而不是用所谓的联姻与土着融为一体。
“大人,这些当然都不是联姻,不是结婚,那些黑人甚至都不是妾,只是,只是……”
思索片刻,李重利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女奴,是国人的女奴,只是需要满足主人某些方面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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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黑血(中)
不管是对是错!
有些事情总需要去做!
对于身为新上海知府的司马雷来说,他知道,作为新上海的首任知府,尽管他并不是中非总督,但是他必须要在总督上任之前,建立起基本的法律。适合殖民地的法律。
看着面前的几名从非洲公司职员转变成的殖民地官员,司马雷的神情显得极为严肃!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接受的!”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甚至还逼视着李重利,因为李重利之前的那句话。
“奴隶!”
伸出一个手指头,司马雷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或许,我们并没有奴隶制,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从古至今主人都不能与奴隶发生关系,就像人不能与牲口发生关系一样!”
这句话显然有些诛心,甚至可以说极端的种族化。
“我不知道,你们过去将黑人视为什么?是财富?是劳动力?是牲口?不!”
摇着头,司马雷指着地图说道。
“或许,对于西洋殖民者来说,这些黑人是劳动力,是财富,是奴隶,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绝不是如此,他们可以被看成障碍,阻挡移民在非洲生活的障碍,我们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在这里安置殖民,在未来将会有千百万移民安置于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劳动力将是以本国移民为主,而不是本地土着!”
殖民态度的不同,直接决定了根本的殖民地政策。
“大人,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您必须要体谅一个问题这里很多流放犯都是单身!”
李重利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们是男人,总有需求,我们总不能禁止他们跟谁上床吧!”
“我需要提醒你们的是,禁止与土着通婚,包括发生**关系!”
面对李重利的反驳,司马雷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仅要禁止,而且还要通过法律的形式禁止,根据殖民地事务处给予我的权力,我签署的第一条殖民地法令,就是“禁止跨种族婚姻”,包括其它行为!违反者,将会严惩!”
这正是殖民地官员的权力有权根据地方的实际情况制定法令。作为新上海的首任知府,司马雷从未想到自己下发的第一条法令,会是这种法令。
他的话立即引起了李重利等人的激烈反应。
“大人,你别忘了,在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孤家寡人,他们有了家,才能安定下来!”
“家?没问题,可以把他们的家从国内带过来!”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来这里!而且他们很多人原本就是单身,那里有什么家人!”
“国内的人不愿意来,我们可以从越南、从朝鲜、从日本进口女人,毕竟,就文化上、肤色上来说,他们是中华人!”
司马雷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婆罗洲殖民地已经引入了数以万计的日本以及朝鲜、越南女人嫁给那些单身移民,在那里建立起了数以万计的家庭,并生育了很多第二代移民。
“而这些人是什么?是黑人!”
冷笑着司马雷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而且还是未开化的野蛮人,我们的国人和这些野蛮人通婚,会是什么结果?生育的后代会愚笨!而且肤色,黑加黄是什么?是咖啡色吗?是属于我们华人的肤色吗?”
实际上,在内心深处,司马雷并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但是作为官员,他必须要考虑到非洲殖民地的未来。
“但是大人,按您说的,未来将会有数以千百万计的移民来到这里,难道他们都从朝鲜、日本、越南买媳妇?三国又岂会把女人完全卖给我们,到时候,他们的男人怎么办?”
在李重利看来,这显然是一个极不现实的问题,毕竟三国不可能把女人全都卖给外国人。
“难道说,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买走他们的女人?到时候,这很有可能影响到我们的理藩政策!”
“只要他们愿意卖,全买走又有何妨?至于男人……非洲这里需要劳动力!”
李重利的话,反倒像是提醒了司马雷似的,只听他说道。
“越南人早就适应了热带的气候,可以让他们这里开垦土地,至于朝鲜、日本人也习惯于种水稻,自然也可以在这里种植水稻,我们的移民将会分配到很多土地,水田种植、种植园都需要大量的劳工,劳工从那里来?完全可以将朝鲜、日本以及越南的男人带过来,用他们做为劳工,他们的女人为我们的移民生育后代,而他们的男人为我们开垦田地,创造财富!这正是他们的价值所在!”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司马雷又想到了很多,他甚至还特意强调道。
“藩属……所有的藩属最终将会成为中国的一个省!而这必然将会有助于民族的融合,当然是我们融合他们!”
“可是大人,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面对,在殖民地有数千万来自日本、朝鲜以及越南等藩邦的单身劳工,而且正值青壮,这必然是社会隐患,而且问题的根本还是没有解决!”
李重利直截了当的说道,在他看来,这根本是把国人的问题踢到了另一群人的身上。
“那就让他们娶黑人!”
话音刚落,司马雷就像是眼前一亮似的,勐的站起身来说道。
“没错!就让他们娶黑人,或许他们有华人血统,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华人,我们不需要考虑他们的将来,嗯,对,我们可以用肤色在非洲建立三个等级,这个等级之中,国人无疑是最好的,还有第二等,就是这些藩邦的移民,至于第三等则是本地土着人!禁止跨种族通婚,但也不是绝对的,应该禁止跨等级外嫁,但是不禁止跨等级娶,第三等级的女人可以嫁给第二等级,第二等级女人的可以嫁给第一等级……”
此时的司马雷显得有些兴趣,他甚至激动的来回走动着,
“黄色、咖啡色,黑色,对,就是这三个等级,而最终,本地土着的数量将会越来越少,在这里,我们可以实现一种新的融合,对,帝国本土将会禁止一等公民之下的人进入,我们可以在非洲建立一个新的融合,而且还给予了各等级的晋升渠道,可以让他们看到希望。”
而司马雷并没有说,这是一种掠夺,一种人口的变相掠夺,通过这种女性的输出,最终导致的是什么结果?就是第一等公民越来越多,而第三等的数量则会越来越少。
“当然,我们还要在这里实施严格的等级控制,比如……隔离!我们要在各个方面实施隔离!只有通过隔离,通过等级上的优待,才能够让她们向往嫁入高等级,从而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在李重利等人被这位年青的有些出奇的知府大人言道着这种“隔离”的时候,只听到他又继续说道。
“当然,我们还可以设立“荣誉华人”,比如说日本、朝鲜以及越南等藩国的属民,他们来到这里,可以被视为“荣誉华人”,当然相比之下,他们的地位以及权力比真正的华人更少一些,就是在实施隔离的地区,不必与土着人为伍,至于他们的土着妻子,嗯,也可以被接受为“荣誉华人”的亚种族,但是需要佩带标识,至于他们的子女,只要接受系统的国学教育,才会被视为“荣誉华人”,可以嫁予华人……”
此时司马雷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构思会给非洲殖民地带来什么变化,但是他却很清楚一点,这种制度将有利于对非洲的殖民,可以在华人移民与本地土着之间,建立一个缓冲,而这个缓冲,将会是对非洲统治的助力。
“可是知府大人,这,这,到时候那些土着女人大量嫁给荣誉华人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很多土着人将会成为光棍?到时候会不会引起什么乱子?”
面对下属的询问的时候,司马雷的唇角轻扬道。
“我们的殖民地事业需要的劳动力那么多,会引起什么乱子?我们需要修铁路、建码头、城市,需要建立矿山,矿山里还需要工人,他们到了那里,就像你们现在使用的那些劳动一样,又出什么乱子了?”
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司马雷想到了刚来到这里时看到的那些脖颈上系着项圈和铁链的劳工,那些没有自由的,在工地上辛劳到死的土着劳工,又会生出什么乱子呢?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死亡本身就是一种安宁!
残酷!
这时司马雷终于知道了,为何在行政学院的时候,那位英国的教授会告诉他们殖民地事业是残酷的,任何一个殖民地官员都必须做到铁石心肠!因为殖民地的事业核心就是残酷,通过残酷无情的压榨去获得殖民地的利益!
当然,这种压榨是仅限于对土着人,作为宗主国的国民,他们理应在殖民地享有人上人的待遇,那怕就是一个来自本土的乞丐,也应该在这里享受到贵族一样的权力!至少对于那些土着人,他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
残酷,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而在现在决定着这些土着人的命运时,甚至将他们划成三六九等的时候,司马雷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说满清的殖民统治继续的话,那么有一天,中国人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西洋列强划成三六九等呢?会不会现在统治这些土着人一样,被西洋人这般奴役呢?
“幸好,现在,满清已经灭亡了!”
是的,现在满清已经灭亡了,现在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个更为强大的中华帝国,而现在的中国帝国,之所以将锋芒指向非洲,不正是为了同世界列强一同角逐世界吗?
非洲!
中国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事业的突破口,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是被列强遗忘的角落!
这里为何会被列强遗忘?
原因再简单不过,气候!
这里不仅仅有不适合欧洲人生存的热带气候,还有各种各样的热带疾病。
“想要在非洲开展殖民事业,就必须要取得医学上的突破,只有建立非洲疾病研究所,在研究非洲所特有的疾病,才能够将殖民事业进行下去,否则等待我们的必然将是失败……”
置身于房间内,隔着纱窗看着窗外的时候,司马雷想到了在离开行政学院的时候,在学院内,那些开拓者们的提醒。
在这里不仅仅只有疟疾,还有其它的各种疾病,比如更为致命的昏睡病,为了阻挡这些蚊蝇传播非洲所特有的疾病,每一个房间都装有纱窗,甚至就连门上也装有纱帘,从而阻挡蚊蝇进入房间内,正是这种防范,使得公司在这里站稳了脚,而不至于像那些早在几百年前到达这里的欧洲人一样,被疟疾、被昏睡病所击败,然后纷纷撤出非洲,葡萄牙之所以愿意出售他们在非洲的殖民地,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国势的衰落,更为重要的是,疾病一直困扰着他们,在刚果河口葡萄牙人的贸易站,每年都会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死于各种疾病,非洲的疾病击败了文明世界的殖民者。
中国会被这些疾病击败吗?
置身于窗边,看着窗外的刚果河,司马雷这般寻思着,他不知道答案,但是他却很清楚,疾病无法阻止国人的进入这片蛮荒之地,因为这片蛮荒之地贮藏着太多的财富,现在这些财富正静静的躺在这片恒古不变的野蛮之地上,静静的等待着国人前去将它们挖掘出来,让世人认识到这片土地的魅力!
“也许,到那时,谁都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忽视这片土地的存在吧!”
想到各国对非洲的冷落,甚至无视,司马雷突然又是一笑。他看着刚果河自言自语道。
“这也是好事,正是因为他们都忽视了,所以,我们才有机会进入这里,有机会把这里变成另一个中国!”
是的!
现在这里是西上海,未来这里还会出现西广州、西天津、西济南等,这片西洋的天地上,会出现一个又一个属于中国的地理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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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黑血(下)
几乎每天,都会有来自中国的移民船抵达非洲殖民地的各个港口,这些移民船中有数百吨的飞剪帆船,也有两千多吨的蒸气船,总之数以十万计的移民在短短数年内,就涌向了这片陌生的大陆。
有一天,这里也许会变成“黄非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欧洲开始出现这样话语,当他们朝着非洲看去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非洲的东海岸、西海岸已经出现了数十座中国的贸易据点,他们几乎占据了每一个适合建立港口的地方,如果没有占据,那么就花钱买下来。
而现在,这些贸易据点则成为了城市,随着一面面国旗的升起,这些地区成为了中国的殖民地。
“除非我们能从中国人的头顶飞上过去,否则永远也别想进入非洲大陆!
面对着海岸线悉数被中国人控制,英国人、法国人如此说道,不过除了法国表现出对北非以及西南非的兴趣之外,他们对于非洲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否则也不会轮到中国人。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它人没有兴趣,对于欧洲的商人们来说,他们却对这里充满了兴趣,尽管非洲从来不是市场的倾销地那些黑人甚至都不需要遮挡下体的一块破布,一个欧洲人一年消费的布匹,甚至够一个部落的非洲土着使用,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少数冒险家试图用玻璃珠换些诸如象牙之类的商品外,再也没有其它人会对非洲有兴趣。
但是现在,欧洲的商人发现,随着中国人的到来,非洲正在变成一个充满商机的地方数十万中国人需要大量的商品,他们所需要的日常消费品,不能够从遥远的中国运来,尤其是对于西部非的中国人来说,更是如此。也正因如此,现在的的阿尤恩,不对,应该叫安西港,正在成为一座繁荣的港口,数以百计的各国商人来到这里,以便将货物销往中国人的其它殖民地。
和每一个刚刚抵达这里的欧洲人一样,汤姆每天都是东奔西跑、一刻也不闲着,这座建立坐落在大西洋沿岸,在吠陀哈姆拉岸边的绿洲上的城市总让他想起荒漠,可即便是如此,在这里,汤姆遇见的每个人满脑子想在这里通过贸易赚取无穷无尽的钱财。
“现在,每年这里都会有超过一万人移居这里,也许,再过几年,这里就会成为一座繁荣的城市,而我们可以在都会获得难以想象的财富!知道为什么吗?”
在旅馆中,汤姆碰到了的米尔斯这个法国人,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中国控制的最西方的港口,每一艘前往欧洲进行贸易的中国商船,都会在这里补充煤炭、淡水。”
在米尔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朝着窗外那充满东方风情的街道看去。
“博哈多尔角在大海航时代之前是欧洲已知世界的尽头,博哈多尔角荒凉无比,附近暗流涌动,被当时的西方人的称为“死亡之角“,在中世纪的欧洲地图上,博哈多尔角附近的海域被画上了一个魔鬼的手。后来葡萄牙航海者从欧洲西南的罗卡角出发,终于越过了令他们恐惧的博哈多尔角,开启了大航海时代,这里沿岸险礁林立。然后葡萄牙人以获得奴隶为主要目的来此开发,不过几十年前,这里就被葡萄牙人放弃了,这座最早的一座城堡……就是葡萄牙人留下的,当然,中国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座城堡甚至都不存在了,他们在这里重新修建的城堡、港口,然后建立了这座城市,安西,我并不知道在中文中,这个地名含有什么样的含意,但是史在这里却有惊人的巧合,”
扭头看着汤姆,这个嘴唇上留着小胡须的英国佬,米尔斯继续说道。
“在大航海时代之前,这里是魔鬼之角,欧洲人越过这里,开辟的新航路从而得已前往亚洲,但是现在,这里却成为中国人的殖民地,越过这里,就到达了欧洲了……”
离开了旅馆,汤姆置身于这座已经拥有1.7万人口的城市的街道上,深深的阴影下一条空无一人的街道,道路两侧全都是从未曾见过不同于欧洲、不同于北非的中国式的房屋。
一个多小时后,汤姆便来到了位于城中的北非贸易洋行,这是一家两年前进入这里的英国洋行。在洋行里,他看到一个英国女人,在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那个女人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来,把他领进了候见室。
“马利先生,很快就会见你!”
在等待着的时候,一下便四下打量起来。屋子中间有一张桌子,四边靠墙有几把简陋的椅子。墙壁一端挂着一幅非洲的地图,色彩之美犹如一道彩虹。眼前到处是红色,在北非和西南非大都是蓝色,还有几块橘红色,那是属于英国以及法国的势力范围或者殖民地,而在西南非向南开始,颜色与这里一样,变成了红色,红色并不局限于沿海,而是包括内陆腹地这表明那些来自中国的文明开拓者样是非常努力的,他们已经开辟了广阔的研究地。
但那里并不是他要去的地方,他要去的就是这里,是安西的腹地,这是这个地方!。这时那扇门打开了。在他走进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里边光线昏暗.中间放着一张笨重的大写字台。写字台后面是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西装的英国人,这就是那位大人物马利,最早进入这里的英国商人,在汤姆的眼中猜他身高六英尺左右,他的手中掌管着巨额财货。
接下来,他们谈了很多,在谈话的时候,马利看着面前的这个年青人。
“汤姆,我应该知道,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获取财富,但是你应该知道,现在这里的市场正在趋于饱和……”
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马利继续说道。
“我小时候就特别爱看地图,我会一连几个小时盯着南美洲、非洲或者澳大利亚,沉浸在探险的梦想中。那时候地球上有许多块空白,我每看见地图上一块诱人的空白,就用手指按着这块地力说:“长大了我要去那儿。”但是探险的刺激已不复存在,赤道周围还有别的空白地方可去,在东半球和西半球的各个纬度都有这样的空白,我去过一些这样的地方,还有……我们不谈这些了,但是有那么一个最大的,或者说是最空白的地方,让我朝思暮想。”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马利盯视着面前的这个从伦敦来到非洲的,怀揣着发财梦的青年。
“就是非洲中部,现在中国人正在进入那里,而我们作为商人,也要跟着他们一同进入那里,怎么样?你愿意去吗?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尽管前往非洲中部与汤姆最初的计划不符合,但是对于已经来到安西的他来说,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当然,先生,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
汤姆连忙起身道着谢,尽管他并不知道非洲中部是什么模样,但是他很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对于很多人来说,非洲总是充满着各种机会!
每一个选择,都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对于赵礼堂来说就是如此,广州城内的那个不知世事的少爷,随着赵家一同被流放到拉格斯已经长达两年,与普通人家不同赵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与其它身无分文的流放犯相比,被流放到拉格斯的赵礼堂,携带了超过十万元巨款,正是凭借着这笔资金,在两年前初抵这里时,面对这个刚刚从英国公司手中收购的,完全是一片蛮荒的贸易站,他就都下了赌注在港口附近购买地皮,兴建仓库,住房、开辟种植园,在短短两年内,他就积累了一大笔财富,而他更是热切地将其中的一大部分投资到在煤矿的勘探工作上去。
但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首先,在西南非洲从来没有发现过煤炭。
但是煤炭又是开展殖民事业必不可少的资源,拉格斯的发电厂需要煤炭,港口的商船也需要煤,尽管在非洲的海岸线上建立了一个个港口,但是所需要的煤都是从英国进口。
也正因如此,每一个人都相信,只要找到煤矿,那肯定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对此,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从去年开始,赵礼堂便投入数万元,聘请了一名英国的矿师寻找煤矿,与其它人专注于拉格斯不同,他选择了其它地区沿着尼日尔河向其上游寻找煤矿,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那里还没有其它人涉足。
不过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花费了上万元的经费之后,仍然没有任何好消息。
“也许,非洲真的没有煤!”
赵礼堂这么寻思着,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煤,尽管他并不懂得地质,但却有很多人这么说。
“嗯,不过尼日尔河一带,倒也适当开垦,可以考虑在那里建种植园,可以先买十几万亩地,在那里种植水稻,毕竟现在移民越来越多,水稻总不会亏本……”
就在赵礼堂这么寻思着的时候,一个黑人男仆送来了一封邮件。一般情况下,邮件应该送到他的书房等他过目,可因为今天赵礼堂要进城迎接刚刚上任的知府,所以等不及了。他默默地看完几封信。就在孩子们吃着与广州老家没有任何区别的早餐时,突然间,赵礼堂打破了沉静。
“哈哈,哈哈!”
大笑着的赵礼堂勐的站了起来。
“这下好了!真是太好了!”
大夫人赵李氏看着他问道。
“怎么了?……”
其它人也都看着这位赵家的三少爷,或许老爷在安西,但是对于赵家来说,只要老爷还活着,其它人都只是少爷。
“我们到到煤矿了!”
他又一次拿起了信,然后激动的说道。
“先生,在您的支持下,我们在……发现了一处煤矿……煤矿的埋藏不深,甚至可以露天开采,这是所有的殖民地中第一个煤田……很高兴地送你一份小礼物……埃努古煤矿!哈哈!赵家有望啊!有了这个煤矿,赵家重返广州就指日可待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礼堂一下子坐直身子,双唇发白,两眼圆睁。而他的儿子,赵云也看着他,几个孩子中,只有他还留着对广州的回忆。
“爹,我们要回广州吗?”
儿子的问题,让赵礼堂一愣,在沉默良久之后,他笑了。
“回广州?”
摇摇头,赵礼堂说道。
“我或许是回不去了,但是有了这个煤矿,赵家就能再次兴旺起来,到那时候,赵家就会成为殖民地谁都无法忽视的角色。”
被流放到非洲是幸运还是不幸?赵礼堂并不知道,或许背井离乡是不幸,但若是没有这来到非洲的话,又岂会有他赵礼堂的现在?他拥有拉格斯的码头、拥有几座大楼以及附近的种植园,相比于广州来说,流放到非洲之后赵家的资产扩大了十几倍,而现在,有了这个煤矿,甚至可以让赵家一跃成为巨富。
这当然是幸运的!
“云儿,非洲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家了!”
看着桌家的妻儿们,赵礼堂说道。
“就是我们的家!”他的语气严肃说,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有人回到广州,但是在广州我们还有什么呢?但是在这里我们却拥有很多东西,我们拥有那些东西,都是在广州所没有的,所以,这里将会成为我们的家!不,这里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家了!”
赵礼堂的表情变得很严厉。
“从我们被流放到这里之后,这里就已经是我们的家了,或许,将来你们会考上本土的学校,但是你们要记住,广州是我们的老家,而这里则是我们的新家!”
此时,赵礼堂似乎忘记了当初刚来到这里时,那种唉声叹气的模样,现在对于他来说,他更希望能够在这里、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迎来属于赵家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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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命运(求支持)
新生!
开宏元年之后,迎来的新生不仅仅只有国家,还有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他们同样迎接了新生,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在那一天起,被改变了。
在随后的一年之中,无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是否愿意,他们都必须要面对生活被改变的现实,而且这种改变是长久的,是持续不断的,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
对于这里的很多人来说,无论他们是否愿意,这种改变都在改变着、影响着每一个人的生活。
开宏元年,江北诸省皆免田赋三年,以令百姓休养生息。
尽管这种免征田赋是新朝给予北方亿万百姓的一种恩惠,但并不是意味着百姓没有付出他们仍然需要在三年农闲时承担繁重的劳役,不过这些劳役与他们有着直接的关系,所有劳役皆为修建水利以及道路。
一条条年久失修的水渠得到了重新修葺,至于曾经的那些坑坑洼洼的,打从满清窃居中原几乎没有整修过的官道,也得到了重新修整,不过两至五公尺宽的官道被取直拓宽为15公尺宽的国道。
而根据这一庞大的筑路计划,这些国道将用三年时间完成,第一年为道路取直、拓宽,并用夯土筑基,第二年于道路两侧种植宽度不少于15公尺的林带。第三年,将会完成6.5万公里的渣油硬化路面国道。
静静管这一句话,从一开始就面对着很多困难,比如征地、资金等问题,但是,通过一年的实践,第一年的官道整建工程仍然基本上完工,尽管在征地上碰到一些问题,但是通过移民等手段,征地问题还是得到了解决。
“又得几个大子……”
赶着客运马车的车把式,看到前方的收费站的时候,车把式立即在嘴里头抱怨着。
“过去只听说过当土匪的收买路钱,没想到咱中华朝的官府,也和土匪一样收这个买路钱……”
他之会这么抱怨,是因为,虽说现在这些官道加宽平整,马车走起来速度更快了,但是相比过去,却多了一个收费站,这些收费站大都是建于过去的驿站,过去驿站是伺候官老爷的地方,而现在这些驿站却是收费的地方。
尽管嘴上抱怨着,但是车把式却也知道,若不是这些收费站,估计,这拉车的马吃草、喝水,都是个事儿,甚至就连马车行的备马,也是在这里养着,没有收费站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些方便。
“又是三个铜元!”
对于刚刚退役的钱发奎来说,在看到这平整的官道上驶来的马车时,那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来,过一辆客运马车是三个铜元,货运马车五个铜元,瞧着这笔钱不多,可是却轻不住车多这每天可是要过上百辆马车,一天的进项有十几块大洋出去。
不过对于收费站来说,最大的收入来源并不是这个,而是向过往的马车提供马料,还有寄宿以及其它的各种服务。
其实现在设立于全国的两千多个收费站,与其说是公路收费站,倒不如说是路边综合服务站,过往的旅人可以在此住宿,而且价格极为低廉,而且每个收费站还有设有邮筒,他们可以在这里寄出信件,而且这里还承担着邮局的职能,就像钱发奎所在的这个收费站,就负责邻近的8个邮铺收送。
现在这些在旧驿站的基础上改建的收费,由2437个收费站、14000多个邮铺以及26000多个站员和7万多名宪兵组成了一个覆盖全国公路收费、邮驿组织,规模庞大,星罗棋布,网路纵横,无论在广度和深度上都超过了以往任何朝代,同样也超过任何一个欧美国家。
当然,与曾经的那些在恶劣环境中生活且遭受欺压的驿夫相比,现在这些收费站的站员收入却颇为丰厚。且其最大的特点是不需要国家担负经费从事客运、货运服务的马车行提供了它的基本维持经费,而对外承包的客栈对于政府而言,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保证了其拥有足够的运营经费,用于收费站的运行。
对于政府而言,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公路收费站获取的上千万元的额外收益,使得交通部能够用这笔钱去修葺道路、桥梁以及修建新的道路。
当然对于官府而言,更为重要的是通过驻站的宪兵,使得皇权第一次深入到了乡村,在中国大地上星罗棋布的收费站,变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治安所,维持着附近乡村的治安,正是这些宪兵的存在,使得在中国存在了数百年的土匪正趋于消失,毕竟土匪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其藏身于皇权的空白之处,而收费站以及邮铺,却最大限度将皇权伸展到了乡村。
对于钱发奎来说,尽管他还是现役的上士官,是这个收费站驻站宪兵队队长,但是他更愿意相信,这是皇上赏赐他的,用来安养晚年的地方。
作为宪兵上士,他一个月的军饷足足有10块钱,在这种乡下地方,每个月只需要3块钱,就足够过上不错的日子,他甚至给自己请了个佣人,是附近村子里的妇人,平常只需要给他做饭、洗衣服,一个月才两块钱的工钱。
三间房的小院,一个佣人,这日子……过的可着实不错!至少在当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过着现在这样的好日子。甚至就连儿子,现在都是炮兵团的团长,那可是比知府老爷,还体面的军官。
就是娃他娘啊……、
想到这,他就是一阵心酸!
可不是啊!
打从娃他娘嫁给自己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到最后是在逃荒的路上,连命都没保住。
想到娃他娘,钱发奎的心思就是一沉,心里顿时有些发酸,那眼眶似乎都有些热了。要是她也能活到今天,那该有多好?
想着娃他娘的模样,发现那模样似乎有些模煳的钱发奎默默的坐在那吸起了烟,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有一口没有口的吸着烟,看着那正在喂马吃料的车夫,再看着那些正在收费站边服务区里活动着腰身的客人们,他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朝着那马车走去。“军爷,您老这是?”“去潼关!”丢下几个铜元,钱发奎便上了马车,他的眼睛盯着窗外,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是对往昔的回忆。马车离开收费站,哒哒的通往潼关的公路上行驶着,朝着远处看去,可以看到热闹非常的铁路工地,尽管铁路的筑建对于公路运输来说,影响很大,但是马车把式倒也不担心,毕竟车站的站与站之间的距离有几十里,不像马车一样,可以随手招停。但这生意多少总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对于赶远途马车的车把式来说,更是如此,可这铁路通车总还需要几年。离开了收费站后,又往西走了30多里,前面就是潼关了。车上的一个年青的媳妇看着潼关兴奋地说到:“可到家了!”马车赶过潼关,在乘客们上下车的时候,钱发奎依然坐着马车朝前走着。此时太阳已经平西,那远处的黄河水这会都已抹上了一层红色。又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看着那山坡钱发奎,立即冲着车夫喊道。“停车!”车停了,钱发奎下了车。路边的那棵老柳树下,不知是谁有一个纸烟摊子,散坐着几个人。卖纸烟的正在晚风里收卷起他那白色布篷。看到这个下车的,穿着军装的军爷,他们只是看眼,然后那纸烟档上的商贩,便热情的招唿道。“军爷,要烟不?我这有……”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看到那军爷直接朝着山坡上走去。没错,就是这!朝着山坡上走着,钱发奎在心里默默的寻思着,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他害怕,害怕自己找不到媳妇的坟。不知找了多长时间,钱发奎终于找到了那棵歪脖子松树,那松树下面隐约的还能看到一个小土丘。就是这了吧!那土丘怎么看都不像是座坟,可钱发奎却知道,这是自己用尽气力挖出来坑,媳妇就埋在这里。“媳妇,俺来看你了!”坐在土丘边,钱发奎有些动情的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俺还是第一个来看你,不是不想来,是不敢来……”在说着的时候,泪水从他的目中流了出来,这些年他第一次哭,那怕就是那年被子弹打中的时候,他都没有出过一滴泪。但是现在他哭了。“俺怕找不着你,要是找不着你,那可咋办,你嫁给俺,就没享过一天的福,到死了,连口薄棺都没弄着,现在若是再找不着你,那,那俺那能再去见磊磊……”他这么说着,泪不住的流了下来。“老婆,现在好了,咱家现在过上好日子了,你不知道,我现在一个月能挣十几块大洋里,一年能挣百十两银子,搁过去,就是土财主也不见得比咱挣的多,现在磊磊也出息了,都是团长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将来还有当旅长、师长,到时候,连皇上都能见着……”说道着这些话的时候,钱发奎的脸上带着笑,似乎是因为这话,对于媳妇来说是个安慰,是他在向媳妇讲述着家里这些年的变化。“人家成天给我说媳妇,我连见都不见,俺心里头的媳妇,只有你一个,就你一个,这辈子啊,老钱家就你一个媳妇……”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若是换成其它人,没准这会早都害怕了,可是对于钱发奎来说,他自然不怕这黑林子,若是真有鬼的话,他宁可看到这鬼,至少那样能再看到媳妇。可这终归只是梦,一直等了几个钟头,他都没有等到媳妇,最后在离开的时候,他又看了眼媳妇的坟说道,“媳妇,你别怪啊,这次你男人来的急,没带纸钱,等下次来的时候,俺再给你带纸钱,这,这坟咱主不挪了,毕竟,毕竟磊磊现在……”钱发奎担心挪了坟会动了钱家的气运,也许,正是因为媳妇埋在这里,所以才有了钱家和磊磊的今天。不过钱发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的村子里住了下去,若是换成普通人大半夜的投宿自然不会有人收留,可别人瞧见他身上的军衣后,自然也就愿意留他住下了,毕竟,这是个官爷。第二天一大早,钱发奎便离开了村子,等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才等到马车,他并不是去其它人地方,而是去十几里外的另一个村子,在那个村子里,他还有一笔债要还。马车走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便到了离王家庄不远的路口,车上的这会也有嚷道:“停下吧!到地方了。”因为现在路边的情况变化很多,钱发奎特意问了下,确实是王家村后,他才下了车,又走了一袋烟的功夫,他搭眼一扫,这一带都是一色青砖瓦房,占了小半道街,没错,就是这,当年就是在这,不过村口的那个土房子却找不着了。
那房子去那了?
他还欠那人几个山药蛋子,若是没有那几个山药蛋子,他和儿子估计这会早就没了,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那个……”瞧着村子里的一个人,钱发奎走出过去,“村口住着的那个王家大婶子到那了?”“王家大婶子?是谁啊?”“就是住在村口的那位,她有个闺女!”“你说的是六婶子啊!”“对,对,就是她?”“死了!”死了!那人的话,让钱发奎一愣,咋个就死了呢?“前年饿死的!”“那,那她闺女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钱发奎问道。“他闺女,”“哪,就在王家当丫环,要不是卖到王家,估计这里也饿死了,哪,就在那打水哪……”看到不远处正在水井旁边打着水的一个闺女,钱发奎连忙走了过去,他看着看着,不由一阵激动,那泪差点流了出来。“闺女,还记得你大叔不?那个偷你家山药蛋子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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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天变(求支持)
八月的江南大地将进初秋,但是秋老虎依然笼罩着沿江的那些“火炉”,在这个时候,皇家和南京的政务机构以及各国使节,已经纷纷躲进了庐山的避暑所在,在那里躲避这炎夏,直到中秋之后,天气完全转凉时,才会返回南京。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对于外界来说,每年夏时的庐山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中国的陪都。
尽管中秋将至,但是气温还显得很高。如洗的天空上几朵雪白的云彩缓缓飘动着,已经不见夏日灼烈的阳光笼罩着着大江南北,阳光洒在江面上变成万点碎金。
江水滚滚向东流淌着,几条狭窄细长的渔船悠闲地在江上飘荡着,而船上渔夫则和过去一样将渔网撒向了水面,他们现在比往年更加的辛劳因为从今年起,长江开始执行长达三个月的休渔期。
在每年的2月至5月之间(阴),实施休渔,以让江鱼得到生养、让渔民有时间翻休船只,尽管对于这些世代打渔的渔民来说,他们从来没想过“涸泽而渔”,但是法律总归是法律,当这个法令颁布之后,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服从。
毕竟,对于这些沿江的百姓来说,他们非常清楚,中华朝首重法律,而且从不惧怕所谓的“百姓群体抗法”,打从当年开宏帝潜龙武昌的时候,这些年就不知有多少人家因为煽动抗法,落得家破人亡。
人亡不一定,但是家破却是必然中华朝同样“诛连”,煽动民变者虽然不会被处死,但是他以及他的九族都会被流放,流放到万里之外的非洲,不知多少地方上的百年之家,因为抗法而被流放万里之外。
报纸上称此为“中华朝苛政”,但无论人们如何争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与朝代官府主张“息讼”、主张“法不责众”不同,中华朝主张“一讼到底”、主张“法必责众”。
苛政也好,法政也罢,法律是严苛的、法官是公正的,法律的威严第一次一点点的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来。
而在另一方面人们可以看到的是,打从中华朝开国两年来,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就是这些于江中打了半辈子鱼的渔民来说,他们同样深有体会鱼卖的更多了,且鱼价高了,这是因为百姓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自然的,这边休渔期一结束,渔民们便立即忙活起来,已经抢回“损失”,经过几个月的休渔,渔民们发现似乎收获比往年更多了,而且市面上的鱼价也高于往年一成有余。
对于这些渔民来说,几个月的休渔非但没有带来损失,反倒让他们收入增加了,这也使得那怨言顿时减少了许多,而是全力撒网捕鱼。和往日一样,一网下去,总能拉上来几十斤鱼,在鱼进舱的时候,渔船上的人们又继续聊了起来。
“三叔!听说林将军是你本家?怎么也没见你和林将军好好叙叙家谱?”
这人的话声刚落,那边就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什么本家啊?全都是旁人家瞎说!真要是本家的话,你想想我现在还会跟哥几个在这里打渔么?”
“老林哥,这可难说,不管人家林将军是不是你本家,哪怕他是你侄子,你也得在这里跟我们老哥几个一起干活。”
“是啊,我听那在学堂里读书的大鱼说,这中华朝绝不允许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别说其它人,就连皇上老爷子的亲叔,那也没有封王!”
因为有了报纸,加之对言论不加禁止,关于皇家之事从来都是百姓“喜闻乐见”的,新朝没有册封亲族,这是恒古未有之事,即没有册封皇后家,也没有册封皇家自己的亲族。皇家尚是如此,更何况普通的大臣,尽管那些大臣该封爵的封了爵,该封侯的也都封了侯,可却没听说过谁家当了权,谁家鸡犬升天。
“没听说么?当年林将军和咱们一样,也都是这江里头打渔的出身,还有于将军,他们都是打渔的,运道好,碰着了皇上,成了从龙老臣……”
不由的,人们开始羡慕起那些人的运气了。
“可不是,当年长毛过江的时候,从江边拉走的何止十几万,到最后都到那里去了?”
“不都被送到非洲打渔去了呗,也就是他林家围子的人运数好,从了龙,出了那么些将军……”
他们口中的林将军指的是陆军第一个将军林郁青,渔民出身的他一直都是渔民们的谈论对象,自然的还有那些的当初与他一同从军的于小宝等人,他们现在大都是将军,而在海军中,渔民出身的军官也有不少。
“嘿嘿,其实就是那些被长毛拉了丁的也不差啊!现在到了非洲,没准早就娶了一房藩国媳妇,听说那朝鲜媳妇、越南媳妇还有日本媳妇,那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嫩的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旁边那些渔夫听那说的像是自己掐过似的,无不是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的意思,只有他们才能体会。
“说的就跟你掐过似的!”
“嘿嘿,我这不是听说书人说的嘛,你要觉得不舒服咱就不这么说好了……这报纸上不是说了嘛,这两年,咱们迁到非洲的移民足足一百多万,藩国嫁到非洲的女人,足足有三十多万。”
有年轻的渔民则不由插嘴道。
“乖乖,那要是藩国的女人都嫁给了咱们,那他们自己怎么办?”
“谁说不是!这藩国人的女人都嫁走了,他们自己可就找不着媳妇了,到时候咋办?”
“瞧你,没见识了不是!”
旁边刚点着一袋烟的老渔民说道。
“那说书的不是说了嘛,这藩国是受咱们中国教化的,女人嫁给咱们中国人,至于藩国的男人嘛,咱们在非洲正好要人去开荒种地,他们到了那,娶那里的土人就是了,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华人”!”
渔夫在说话的时候,眼睛朝着远处看着。
“其实,这即便是到非洲去又有啥,有地种不说,还能娶着媳妇,哥几个,你们说说,但凡是好人家的女人,有几个愿意嫁给咱们打渔的?”
可不是,打渔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经行当,好人家的女人自然不愿意嫁,这江上人家不知多少人到现在还打着光棍。
渔夫似乎是有些累了,他喘了口气继续道。
“咱累死累活的,一个月看着能挣个十几块大洋,可一年到头,也剩不了多少钱,还不如人家在城里头做工的?”
“可不是,我听人说,那南京城里纱厂的女工,一个月能拿六块大洋,还管两顿饭那!”
“六块大洋?多吗?婆娘家,不在家里带孩子,出去做那个工,那还有点礼仪廉耻!”
有人听了女人做工顿时便不屑起来。
毕竟,在中国的传统中,女人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要讲究个礼仪廉耻的,但是现在,在中华朝,这一切都变了,非但女人做工,就连女孩也要上学,尽管现在朝廷用“儒学本源”说什么“有教无类”自然要教育“女子”,甚至将程朱理学诸贤迁出孔庙,进而弘扬新儒,但是在短期内,这些变化想要取得世人的认可还是很难的。
对于这个国家而言,这种冲击或许来的太过勐烈了,但是沉疴下勐药,非常出重典。现在随着那些“曲解圣教异端”被驱逐,回归“儒学本源”的新儒,正在各个方面发挥着它的影响,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种“回归”实际上是通过对儒家着作的重新解释,将其与西洋思想融合一体,进而铸就一个适应时代,且不排斥对外学习的“新儒”。
对此,普通百姓是一无所知,或许,他们可以看到报纸上提到一些所谓的“今贤”因为批评“新儒”而被举家流放言论的自由不是没有底线的,“异端”当然是不容于世的。但那些“异端邪说”,毕竟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
“嘿,看你说的,就像你们家是大户人家似的,那你要是娶了婆娘,还能让她在家里吃闲饭啊。”
旁人这么一说,那人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懂个哈,这叫规矩,在家里干活,和到厂子里干活一样嘛,那厂子里可有男工,万一……”
“嘿,瞧你说的,那村子里头还有男人哪,万一你不在家的时候,人家勾搭上了,你咋办?”
“你说谁呢!”
“得了,得了,没瞎嚷嚷了,都是没媳妇的人,嚷个熊,等有了媳妇再吵吵……”
林三叔的这句话,让那两顿时气势都弱了下来,没媳妇的人在那里谈着这话,不是自找没趣嘛。
“娘的,不就是个媳妇嘛,回头俺就去买个媳妇回来!”
“买媳妇,小心官府办了你!到时候,直接给你流到非洲去!”
因为非洲以及南洋等殖民地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所以,现在国内现在一般犯罪往往都是直接流放,而不是处以刑罚,这使得国内的牢狱为之一空。当然,这也带来了一个副面效应“小心把你流到非洲去”,尽管很多人都不知道非洲在什么地方,但是却不妨碍他们这么吓唬自己或者小孩。
“嘿,去非洲又有啥?没准到那还能弄个藩邦媳妇暖给我被窝、传宗接代!”
显然对于一些人来说,流放到非洲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毕竟这两年酒楼里说书先生经常说着一些与非洲有关的“评书”,在报纸上也可以看到“小说”,无一例外的,在那些评书、小说中,总会写到那些在家里如何穷困潦倒的穷光蛋,是怎么被人嫌弃,看不起,然后怎么样阴错阳差的跳上了移民船、商船,然后到了非洲,怎么样在非洲致富,他们中的有人用土人开荒种地,有的人开矿、有的人做买卖,总之一句话,到最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发了财,且娇妻美妾如云,甚至就连官府小姐,也抢着嫁给他们。
按照一些人的说法,这种文章是“世风日下”的象征,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却是百姓喜闻乐见之事。
“去吧,去吧,没准回头你还能混发财了也不一定!”
“可不是,万一像戏文里的那个谁来着,开荒的时候脚一踢,踢着块狗头金!”
他的话音这边不过刚落,那边顿时有人不赞同道,
“那里是狗头金,分明是牛头金,像牛头那么大……”
人们说道着与非洲有关的新闻,狗头金也好、牛头金也罢,实际上不过大都只是写书人的虚构,至于为何会有人写这种在殖民地发财的书,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确实有人在殖民地发财,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朝的达官贵人在非洲都有大量的封地,他们的封地中需要人口,仅只是靠强迫的移民并不能满足需要,所以他们自然乐得通过一些方法去鼓动人们主动的前往殖民地,从而充实他们的封地,让属于他们的封地变成一头奶牛。至于这小说,不过只是他们花上几十块至一两百块钱请人虚构的“发财梦”罢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没有发财梦?
而且绝大多数穷人都有他们的梦想,都有属于他们的发财梦,当他们在本土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自然愿意前往殖民地,对于那些于非洲拥有封地的达官显贵来说。,他们所需要支付的,仅仅不过只是一张船票罢了!
“嘿嘿,牛头金,那点金子算得了什么?依我说,到那个什么美国去挖金子才是最实在的,不定一锹下去,就能挖出一块金子来……这事搁在非洲,可是没还没听说过!”
“那毕竟不是咱们地方不是……”
这边的话声刚落,那边便传来一声汽笛的长鸣,正聊着的天渔民们自然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汽笛传来的方向。天地交界处几缕淡薄黑烟冉冉升起。没多久一个黑影从上游朝着这里开了过来。
“军舰!”
有眼尖的渔民叫了起来。
从上游驶来的正是军舰。一艘接着一艘黝黑高大的军舰排成一路纵队顺江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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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外交风云(求支持)
长江航道上,四艘军舰排着纵列,于航道上航行着,桅杆上风帆这会降了下来,军舰上的几个烟囱正朝外吐泻着滚滚黑烟,一面五色旗在桅杆上高高飘扬着,舰艏前是一个金黄色蟠龙舰徽,那是属于帝国海军的舰徽。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与皇室徽章一样,都是九爪金龙,由此,可以看到海军于皇家心目中的地位。
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在过去的几年间,一直都是中国的梦想,实际上,从都督府创建第一支舰队起,新生的中国海军,就一次次的不负重望的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开拓万里之波涛,布国威于四方!”
从零丁洋海战再到固藩邦直至远征堪察加,新生的中国海军,一次又一次的让世人为之惊讶。甚至在开宏元年8月,面对侵略越南,试图迫使越南割地赔款的英西两国,面对海军的两艘铁甲舰,仍然只能选择灰熘熘的撤出越南,签署和约。
尽管法越冲突最终以法军撤军宣告结束,但是建国之初,就已经意识到来自海上的威胁,并没有因为帝国的成立而减少,反而局势更加的危险。
“我们必须要建立一支足够强大的海军,足够威慑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令其不敢对我们产生任何野心!”
正是从那时起,海军开始了海上力量的扩充,阔以千计的海军军官,走出黄埔海军军官学校的时候,船厂同样也有忙碌着。从开宏元年至开宏三年,一艘又一艘铁甲舰从黄埔造船厂以及武昌船厂先后下水,尽管现在位于长兴岛的江南船厂其规模上远超过另外两家船厂,但武昌船厂作为史最悠久的船厂仍然接受着军舰的建造定单,所以在长江中,总会看到军舰从上游驶往下游。
军舰的舰艏划破江水激起朵朵洁白的浪花,一艘接着一艘军舰向着下游驶去,在渔夫眼里一艘艘过去的军舰舰艏侧舷处,镶嵌着斗大的舰名“湖北”、“广东”以及“长沙”、“成都”,按照海军新的命名规则,以省命名的是海军的主力战斗舰,以省府命名的是一级巡洋舰。
一共是四艘军舰。
无一例外的都是铁甲舰!
开宏元年,中国海军拥有全世界仅有的两艘铁甲巡洋舰,而在开宏三年,帝国海军拥有多达十三艘铁甲舰,相当于全世界各国海军的总和。
即便如此,海军并没有停止它的扩张,两年前,面对英国皇家海军建造的勇士号铁甲舰带来的威胁。在海军部的要求下,史司的主持设计了一型新型战舰,这就是“湖北级战斗舰”。
与旧时的铁甲舰不同,这是海军第一型称之为“战斗舰”的铁甲舰。这是一种全新概念的军舰,双桅杆、双烟囱、斜连炮台、上层建筑居中布置,主炮可向舰首尾方向开火……当然,其更为惊人之处,是其先进的中央铁甲堡般,其船腰装甲厚达300公厘,甲板50-75公厘,主炮塔装甲200公厘,装甲司令塔250公厘,舱壁150公厘。船体中心线设纵向水密舱壁分隔左右机舱,并设双层船底及舭龙骨。再加上全舰的水密舱室多达214个。
可以说这是有史以来保护能力最强的战斗舰,而它的火力同样也极为惊人其主炮是2座斜连双联装254公厘口径后膛炮。副炮为6门单管150公厘舰炮;7门57公厘炮,6门“加特林”机关炮炮。载煤量9000吨,双轴推进,8座锅炉,2台最新式的三胀蒸汽机,为其提供高达7293匹马力,10节船速时续航力超过3600海里。
毫无疑问,他是全世界第一艘真正的战斗舰。可以说从其开始建设的那天起,就是海军引以为豪的主力舰,也正因如此,它才会获得“战斗舰”这一新锐的名称,这一名称多少包含了海军对于它的期望。
正常排水量6682吨的“湖北级”战斗舰,或许吨位不及勇士号铁甲舰,但是中国却是极为罕见的大型军舰。尽管于长江打渔的渔民早就见惯了蒸汽轮船,也经常看到蒸汽军舰并,但是像如此巨大的军舰这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以至于他们每一个人无不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巨大的军舰。
“怎么?这么多军舰下去了,是不是上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你真以为咱中华朝是当年的满清啊。会像他们那样,生儿子没**的见到洋鬼子就下跪!”
“那这些军舰下去做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放心吧!还是放心打你的鱼吧,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个世道已经不是满清的了,你我只要安心当好中华朝的平头百姓就成。”
“是呀,是呀,天下大事自然有那些当大人的操心,用不着我等在这里劳心费神!”
话是这么说可渔民们先前脸上一直洋溢的轻松表情却消失了,代之的是一阵哄笑,是的,无论天下局势如何变化,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至少对于这些渔民来说,他们并不在乎天下的局势,只要他们能吃饱饭就行了。或许这正是许多百姓最为真实的想法。
“……华人在美国受尽美国白人歧视、打压和伤害,以及其他的种种不公,两个月前,有十三名旅美华侨遭到杀害,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在加利福尼亚州政府的无所作为下,针对中国人有计划的侵害!”
或许牯岭的气温是宜人的,但是这座维多利亚式宫殿建设内,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而气氛紧张的原因非常简单中美谈判的僵持。
如果说在中华帝国建国之后,于哪一个国家的关系最为紧张,恐怕也就是与美国的关系最为紧张,究其原因,除了“零丁洋海战”的旧怨之外,满清的酋皇逃难于美国的现实,同样也影响着两国的关系。
尽管两国都有意揭开这一切,但是在加利福利尼移民以及移民权利问题上的分歧,在过去的三年间,一直都在不断地影响着中美两国的关系,影响着两国关系走向正常化。
就在两个月,几名白人袭击金矿上的华人,之后引发一场暴乱,十几名华人惨死,面对这一情况,外交部选择了强力的介入,但是谈判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美国必须保证类似事件绝不会发生,如果你们不能做出保证,那么我们就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保护中国侨民的利益和安全!”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曾国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谁能想到当湘军中的九帅,现在会成为外务部侍郎,仅次于外务部尚书,当然,更让人惊讶的是,他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同样也改变了曾国荃,不过很多习惯他是无法改变的,他无法像部里的那些年轻官员一样,喜欢喝咖啡,也无法适应那种坚领的正装,在很多场合他都会穿着这身红色的大礼官袍。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同眼前的蒲安臣这位新任驻华大使进行谈判,事实上,在过去几个星期的谈判之中,他一直占据着上风,而蒲安臣只能苦苦抵挡。
“侍郎阁下,”
蒲安臣看着曾国荃,面对他的威胁,直接回答道。
“美国是绝不会屈服于威胁的,但是,我们相信可以通过谈判解决发生在加利福利尼亚,那令人极不愉快的问题!”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蒲安臣甚至在心底诅咒着加利福尼亚州长约翰?唐尼,如果他能稍微正式一点现实,就应该知道中国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强大,现在的中国甚至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炮轰加利福尼亚,而美国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相比于中国所拥有的铁甲舰队,美国海军甚至没有一艘铁甲舰。
但是让人恼怒的是约翰?唐尼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现实,在他的眼中,中国人仍然是低劣的有色人种。也正因如此,他才会纵容白人矿工对中国矿工的伤害。而现在所有的压力都扔到了他的身上。
“而且,侍郎阁下,我相信美国的法律会给予那些暴徒以公正的审判,还给中国侨民以正义!”
谈判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两个星期以来,尽管他们两人每天都会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在这里进行谈判,但是实际上进展一直都不大。
对于曾国奎而言,他所希望的是借助这一事件迫使美国通过法案保护中国侨民,同时为死伤侨民争取到最大限度的赔偿,而对于蒲安臣来说,他更希望把这件事是为“内政”,希望事件在法律的范畴内得到解决,从而避免中国队加利福尼亚事物的插手。
在双方各怀心事的情况下谈判,自然不可有所进展。即便是曾国奎口中的威胁,也显得有些苍白毕竟,谁都知道,中国海军不可能横跨半个地球远征美国,这本身就没有任何可能。所以双方的谈判仍然继续着,仍然僵持不下。
“如果美国的法律无法还给他们正义呢?”
曾国荃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侍郎阁下,法律一定会给予贵国侨民以正义!”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蒲安臣更是于心底暗自抱怨道。
“如果美国向英国一样强大,他会这么逼迫自己吗?显然不会!”
他之所以会这么抱怨,是因为在四年前,在澳大利亚维多利亚殖民地的巴克兰河金矿场,2000余名华人淘金者遭到白人集体抢劫.衣物被抢掠一空,住地被夷为平地。无数华人受伤,数十华人掉进河里淹死。“巴克兰排华事件”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是在事件爆发之后,当时的大汉都督府,只是表示了抗议,尽管这几年,他们总会在事件爆发时,向英国就此事表示抗议,但也仅仅只是抗议罢了。
而他们的抗议也不过是为了让英国人知道,他们没有忘记。仅此而已!
但是对于美国呢?
这些中国人却表现出了他们咄咄逼人的一面。而这正是外交,外交是建立在国家实力的基础上,中国没有挑战英国的实力,所以他们选择了退让。但是面对美国,他们却不愿意做出任何妥协。
“你们的法律,你们的法庭,你们的法官、你们的陪审员……”
一连说出四个“你们”之后,曾国荃盯视着蒲安臣反问道。
“最终你们会给予我们所谓的“你们的正义”,但是我相信,到那个时候你们的正义会做什么呢?你们的正义会是那些白人矿工被无罪释放。”
在道出这句话之后,曾国荃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那那些高傲的白人的眼中,我们中国人就像是蝼蚁一样是可以随意凌辱随意欺压随意杀害的……人,如果在他们的眼中,中国人是人的话!大使阁下!”
面对曾国荃这番激烈的指责,蒲安臣选择了沉默,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进行反驳的话,这位侍郎大人,会拿出一堆证据去证明这一切,而这恰恰是他不想看到的。
注意到对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回应自己,深吸一口气,曾国荃让自己平静下来。或许现在的中国,比之满清更为强大了。但是西洋人对于东方人的轻视,却是由来已久的,至少在短期内,这种白种人对所谓的有色人种的歧视,是不可能改变的,对于西洋人来说,赢得他们的尊重非常简单在战场上将其彻底击败。
“侍郎阁下,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华盛顿方面一定会督促加利福尼亚地方妥善处置此事!”
蒲安臣仍然没有给予任何直接的回答,这是美国的内政,他一次又一次的强调着这一点。
“但是,根据美国的司法原则,即便是华盛顿也不能插手加利福尼亚的法庭审理,我相信这一点侍郎阁下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中国也是一个讲究法律的文明国家!”
面对这个马屁,曾国荃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道。
“我们每一个人都期待着,期待着正义来临的那一天,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
这一语双关的话语,到底有着什么含义,恐怕只的曾国荃自己才知道,而在内心深处,他很清楚谈判从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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