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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之钢铁咆哮全文阅读

作者:莫松子     红星之钢铁咆哮txt下载     红星之钢铁咆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5、武装工作队

    等到一切安置妥当,回到住处的太祖,指着秦朗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你个小牛鼻子把我放在火上烤,这个歌写的真不错,就是那句我的旗帜高高飘扬不好,要改要改。”

    秦朗却双手一摊,一脸痞赖的说道:

    “改什么改,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的方针,已经写在施政大纲里头,我可不会出尔反尔。要不您问问下面的战士,只要半数以上同意,我立即照办。”

    太祖叹了口气。

    “如果中央的同志听见了那还了得,老夫可是戴罪之身啊!”

    秦朗不以为然的说道:

    “叔,能走到今天的局面,已经是大不容易了。上头还要吹毛求疵,我可真没有话说,难道他们真就不食人间烟火么?如果我手里有齐编满员的两个军,打长沙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打下来我用什么去守?”

    太祖摆了摆手道:

    “不说这个,先守住井钢山我们就立了大功。你的政府组成建议我已经上报中央,他们也也已经批准了。秋柏同志还表扬了你,希望你抽时间去做一个汇报。”

    秦朗只是“哦”了一声。

    太祖笑了笑说道: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不是很好,他们假装看不见,我们抓住机遇谋发展。下一步在开展武装斗争、土地改革,不用五年我们就能发展出几万红军,到时候你领着解放全国。”

    秦朗唉声叹气道:

    “不是不满意,是头上的婆婆太多,就管着咱们这些媳妇,无论做什么都受气。”

    太祖不以为意的笑笑。

    “都是为了华夏革命,你也少发些牢骚,赶紧去办事吧!”

    看着秦朗离开的背影,太祖的笑容凝固了。

    秦朗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井钢山上头有省委、特委、中央,谁都能指挥一下,有时候前后两份命令,根本是自相矛盾。好在有了电台,否则肯定要蒙受更大的损失。

    他苦笑了一下,把桌上的文件放在一边。又拿起那本《论土地制度改革》细细的翻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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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背着手下了部队,他的信条当然是“管杀不管埋”,写了一个剧本交给罗荣,结果罗荣同志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天天泡在戏班子,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戏迷。

    太祖爷更不用说,政府组织、土地改革两样就忙得他睡不成觉,现在头发都没时间剪,就这么蓬乱的披着,很像一个贝斯手。

    耿振功等人也是累的直不起腰来,下部队检查训练情况,考核连队的战斗能力。结果和薛大勇、孙瘸子两个团长是吵得不可开交,甚至都闹到了师部。

    这种情况,秦朗一般都会“耐心”的教育一番,薛大棒槌、孙瘸子立刻认识到错误,并保证以后不敢再犯。

    “和谐啊!井钢山的天可真蓝。”

    可惜俘虏兵愿意加入红军的并不多,而井钢山大部分人也在观望,这使得红一师上次作战的伤亡,没法子得到补充。所以今天召集了连以上干部开工作会议,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井钢山地域狭小,不利于我军回旋。但是这里地势险要,不如留一个团的兵力守备,其余的人到外线作战。”

    宛一先率先站起来说道。

    他是原二团的政治部主任,兼一营营党代表。程浩叛变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自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孙瘸子调任二团团长,他被秦朗提拔为二团的团党代表,是个工作兢兢业业的人。

    “我不同意这个意见,如今四面都是敌人,各县乡的土豪劣绅也趁机成立了民团,他们向百姓派款,购买了很多武器,而且井钢山也有这些人的耳目,我们贸然下山,前委、师部被偷袭怎么办?”

    李玉波立刻反对道。

    听到这番话,王云佐的脸涨得血红,自己带来的部下总计八百余人,可是经过一番挑选,能进到红一师的只有不到百人。其余的不是过不了政审,就是身体不合格。不过秦朗并没有介意,还是给了他一个营长的身份,并把人数补足。

    秦朗笑了笑指着王云佐说道:

    “我想把保卫井钢山重任,交给王云佐同志。他是这里土著,地理人情都熟,工作也更容易开展。王营长,你有没有信心?”

    王云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秦朗再问了一遍,他才赶紧站起来。

    “请师长放心,谁敢偷袭井钢山,我就踩着他的尸首过去!”

    秦朗点了点头说道:

    “玉波同志,前委警卫连交由你指挥,主要负责前委领导、师部的内部安全。你和王云佐同志,要多发动群众,让他们做党的耳目。你们每天要做一次情报交换,这个必须建立档案。”

    “是!”

    李玉波赶紧站起来说道。

    秦朗挥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宛一先同志的意见,我是赞同的。不过怎么出击?规模多大?攻击目标是哪里?目前我们几乎是瞎子,没有准确的情报,也不知道敌人的动向。贸然出击的话,扑了空岂不是亏本?咱们如今是破落户,四处伸手要饭,亏上几次,恐怕我这个师长,真要去唱莲花落了。”

    “哈哈。”

    会场响起一阵笑声。

    “打击敌人现在是次要的,目前首先是发动群众,建立周边的组织。没有群众的支持,咱们就是岸上的鱼,蹦哒不了几天。我的意见是采取承包责任制,大家都没有经验,所以这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一个团承包一个县,除了刚才说的,还要建立赤卫队,进行土改,消灭土豪劣绅、民党反动派等等。你们是战斗队,也是宣传队,还是工作队。具体的安排我不管,你们看着办。违犯了纪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谁都别指望我高抬贵手。”

    秦朗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会场变得鸦雀无声了,他笑着站起来。

    “都不敢说话了?那我起个头,师部警卫连随我去茶林开展工作,一团去穗川,二团去永兴,就这么定了。”

    “不行,你不能去。就是去也是我去。”

    孙瘸子赶紧站起来说道。

    看屋里的其他人也要说话,秦朗摆了摆手。

    “这个事已经给毛委员汇报过了,他是赞成的,你们也做好准备吧!”

    想想抗战中的冀中根据地,倭国蝗军加上伪军的疯狂剿杀,使八路军面对的环境,比现在还要困难得多。但是他们都能坚持下来,何况是现在赣西、湘南。

    “要注意宣传,也要注意策略,要让群众知道我们的存在,知道我们的政策,让他们的心向着我们。”

    赣西的首要问题是,群众并不知道工农党的情况。因为民党的宣传,很多人以为工农党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这不用说开展工作,还没说话人就跑光了。

    “是!”

    收拾好东西走出会场时,没想到太祖竟然来到门口。

    “要出发了?”

    “叔,我走了,您要保重啊!”

    秦朗笑着说道。

    太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笑着说道:

    “又长高了,有点大人的样子喽!去茶陵那边要小心,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敬了个军礼,翻身上了警卫员牵来的战马。往前疾奔数米后,他抬起右手,左右晃了十几下。

    “这个鬼灵精。”

    太祖微笑着说道。

    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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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耳不声不响的守在路边,看到秦朗一行人过来,闷声不响的走进队伍里。

    对此秦朗只能报以苦笑,不过看他还带着个小孩子,就不得不开口了。

    “一只耳,这个是……,是你结拜兄弟?”

    没法子,这娃娃顶多十二三岁了。如果说是一只耳的儿子,估计要在路边干起来。

    “徒弟!”

    一只耳冷冷的说道。

    “哟,炊事班的恶霸,居然也有徒弟了?小子,我可是你师叔,见面礼准备没有?”

    秦朗一脸坏笑的说道。

    “甭理他,这家伙第一天就把炊事班的打趴下了,然后作威作福。不过他说是你师叔倒没错,以后跟他要官,要大官!”

    一只耳对着那个孩子说了两句,扭头望着秦朗。

    “牛鼻子,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礼物?”

    “一只耳,你可别教坏小孩子,咱们是革命的红军,你以为黑社会堂口啊!”

    秦朗切了一声后说道。

    “你要论公是不是?”

    一只耳啐了一口说道。

    “不论公,论公我是师长,你是炊事班长,说出去别人笑话我以权压人。”

    秦朗咧着嘴说道。

    “那就好办了,你我是兄弟,你给师侄准备了什么东西?”

    一只耳笑嘻嘻的说道。

    “炊事班出来的就没一个好货!行行行,看好了,三……,三猴班长……。”

    从身上掏出那支马牌撸子时,秦朗的眼睛红了。咬了咬嘴唇后,还是把枪递给那个小孩子。

    “叫什么名字?”

    “报告师长,我小名就做小虎子,大名叫严博森。家父是个教师,被民军杀了……。”

    小孩子的话没说完,一只耳上前一步,抓住那只手枪。

    “秦朗,这礼物太贵重,博森不能收。”

    秦朗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能收的,这就是给他防身用。现在老子习惯用十响毛瑟,这种娘们的玩意,还真不习惯。”

    一只耳没有法子,只好把枪递给严博森。

    “博森,这支枪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它比你的命还重要。”

    谁知道秦朗上前一步,抓住严博森。

    “甭理你师父那种榆木疙瘩,记住了枪是你的第二生命,你必须好好的保养它。但是它再宝贵,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严博森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师父和师叔说得好像不一样啊,到底应该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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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三更,莫松子谢谢您的支持。

    有人问了,今天增加两百收藏,明天四更么?

    还是三更,臣做不到四更啊!

    逼迫紧了,我旁边就是洱海,保不齐去洗冷水澡。

    求收藏,求推荐。谢谢大家。

46、一打茶林

    要想在某个地方立足,最好是搞个大新闻。

    在茶林县内,还有什么事比大闹县城还轰动的!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很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在这里搞事足够吸引眼球了。

    “师叔,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大牢里关着七八十个党员,就等着命令下来一次枪毙。还有各县乡摊派的款项已经收到衙门,正准备订购一批军火。”

    让严博森称呼自己师叔,是秦朗刻意为之。现在斗争情况复杂,稍不留神就会惹来麻烦,毕竟民党也不全是神剧中的酒囊饭袋。

    “你先下去休息。”

    秦朗十分欣赏面前的这个少年。

    严博森的父亲精通数学物理,要不是被民团的人枪杀,恐怕秦朗都要亲自跑去拉拢。兴许是遗传,严博森对数学物理也极感兴趣,不过他的梦想却不是当个教书先生。

    “师叔,我想飞。”

    “尽做白日梦。”

    这个愿望当然会被一只耳无情的嘲讽,不过秦朗也没客气,一脚就送这聋子到角落里休息。

    “别听你师父那个文盲的,人想飞其实很简单,在西方,载人的飞机并不是什么传说。小子,记住老子的话,只要动力足够,板砖都能上天。”

    不过眼下没有螺旋桨,也没有内燃机,这些要靠手里的枪和子弹去争取。

    和部下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秦朗骑着马威风凛凛的进了茶林城门,守门的几个士兵吓得赶紧立正、敬礼。

    乖乖,这是什么部队,清一色的骑兵不说,身上背着的武器更是了不得。就算是唐申智唐司令的卫队,恐怕也没他们装备好。身上除了馋人的十响毛瑟之外,竟然还有难得一见的冲锋枪。

    秦朗看着面前的士兵,眼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这些人都没带军帽,脑袋剃得一个比一个还亮,天黑恐怕都不用点灯。更离谱的是胸前还挂着一个银制的徽章,上面印了个“佛”字。其中一个士兵还把徽章戴反了。

    “大慈大悲,救人救世!”

    念着徽章上的字,秦朗啼笑皆非,这就是民军第八军,历史上有名的“佛字军”,近代军阀混战产生的怪胎。

    “看什么看,还不给长官让开一条路。”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太想出城,结果被守门的士兵飞起一脚,踢得在地上打滚。

    老太太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稍微一动,乌黑的血液就从口鼻中涌出,只得横卧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哭道:

    “我看不见,老婆子眼睛瞎了,求长官饶命啊!”

    “你个老乞婆,还赖上老子了。”

    老太太就倒在门口,更是把路给堵上了。打人的士兵气的是七窍生烟,上前两步举起枪托就要砸下去。

    “砰!”

    耳边猛地响起一声脆响,整个人就软软的往前扑倒,眼看就要砸在老太太身上。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后疾奔起来。经过那个士兵时,秦朗伸出手狠狠给了,光秃秃的脑袋上一巴掌,那具没有生命的躯体,横飞到一旁去了。

    “我们是工农红军第一师,你们谁受了官府、官军、土豪劣绅的欺压,都可以到井钢山申诉,我们给你们当家做主。”

    身旁的人几枪放倒了其余的卫兵,跟着秦朗冲击城内,一边大声的喊叫着,一边向四处涌出的士兵开火。

    能进警卫连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几乎每一声枪响都有敌人倒在地上,不大一会儿cl县城就乱了。

    百姓们吓得东奔西跑,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秦朗把马赶到一个院子里,并派了一个班的人看守。然后领着其余的人,向着县衙冲锋。

    第八军镇守茶林的除一连人马外,还有民团、商团的人。后两种势力的装备参差不齐,武器从作坊自造的“独角龙”到“李恩菲尔德”都有,狠一点的还有“我大金”的抬枪。

    “轰!”

    望着墙上的大洞,秦朗也觉得有些腿软。

    抬枪虽然是老古董,可真要被轰一下,都不用抢救那么麻烦,直接找块布包着就可以埋掉。

    “哒哒哒。”

    趁着对方换弹的空单,秦朗手里的“汤姆逊”喷出了火舌,一百发的弹鼓就是好使。可惜到现在还不太敢抽烟,否则嘴上叼一支,还真有发哥在sh滩的风范。

    忙着装弹药的两个民团团丁,立刻打成了漏勺,只是看着地上的黑火药,秦朗吓得飞扑出了小院。

    “轰!”

    一声巨响过后,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院墙,秦朗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只耳有些疑惑的从豁开的缺口看进去,才发现里面摆满了各种烟花爆竹,搞了半天这就是一个花炮仓库。

    “好你个不仗义的秦老黑,想炸死老子么?”

    “哥哥诶,我也是吓得忘了。”

    汤姆逊冲锋枪什么都好,就是射速太快,“突突”不了几秒就得换弹。秦朗刚拔出弹鼓,就看到几个民军士兵的身影。随手扔掉弹鼓后,顺势抽出插在腰间的十响毛瑟。

    “啪啪啪。”

    一梭子过去,对面栽倒四五个人。不过为首的却高叫道:

    “他没子弹了,往上冲,往上冲。”

    剩余的民军立刻吼叫着扑上来。

    秦朗冷冷一笑,扔掉手里的十响毛瑟,随手又从后腰处拔出一支来。

    “啪啪啪。”

    冲上来的民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当即栽翻了几个,其余的忙不迭的往后退,只是被一只耳手里的汤姆逊全部干掉。

    “混蛋,你不会早点开枪,想出卖老子?”

    秦朗一边上子弹,一边骂道。

    “没听见,没听见。”

    一只耳嘿嘿笑着说道。

    到底是没听见枪声,还是没听见秦朗的话,只有他知道了。

    茶林城的县衙就在城中间,残余的敌人连滚带爬的逃进去,然后堵住了厚重的木门。

    “去花炮行拿几桶火药来。”

    秦朗看了眼一丈来高院墙,扭头对着一名部下说道。只是不到两分钟他就后悔了,跑去的家伙竟然弄了十几桶来,每桶的大小都和汽油桶相仿。

    “你特娘原来二营的?”

    “师长你怎么知道?”

    那名士兵有些不解。

    “因为二营只会出棒槌。”

    秦朗没好气的说道。

    这十几桶火药一起爆炸,半条街都得到天上去。真要这么做那就是恐怖袭击,以后百姓看到工农党恐怕是扭头就跑。

    “用半桶把门炸开,其余的给我搬远点。”

    额头上全是汗,还好民军没布置一个神枪手,不然打爆了火药,警卫连加上自己都得成壁炉烤鸭。

    “轰”的一声爆炸之后,厚重的门板成了劈柴,几个想躲在后面打黑枪的倒霉鬼,立刻成了飞天的超人。不过落地的时候惨点,一个个的都扁了。

    一只耳就要往里冲,结果被秦朗一把拉住,果然才看到有人影,门洞处就被各种子弹打的尘土飞扬。

    “往里扔手榴弹。”

    秦朗做了几个手势之后,士兵纷纷取下身上的手榴弹,瞬间整个县衙上空就冒出了灰蓝色的烟雾。

    “外面的工农军你们听着,你们有重犯在咱们手上,我数三声你们要是不停火,老子就毙了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都停手。”

    秦朗小声的命令道,随后对着一只耳点点头。

    “是什么重犯啊,要是敢糊弄老子,砍下你的狗头挂在城门上。”

    一只耳大声的喊道。

    接着这个破锣嗓子的掩护,秦朗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院子的右侧,几个人轻轻一举,一个战士就上了墻。

    很快他就打起手语。

    “敌人有三个人,在门的右侧的屋子里,用枪挟持着一个人。”

    “下去,注意掩护。”

    秦朗随即打了几个手语。

    那名战士点点头,又悄悄的跳下了院墙。随着几声蟋蟀的鸣叫,一名名战士被举过围墙,最后秦朗也进到院子里。

    cl县的县衙据说建于南宋,到现在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宽敞气派得很。不过现在有点惨不忍睹,因为代表脸面的门房,已经炸成了废墟。要是放在后世,这罪过枪毙也够格了。

    秦朗能看到的只有前院那四个人,此时他们用正用枪指着一个又瘦又矮的家伙。不过那人头上戴着一个黑布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工农党。

    “你们把我们送出茶林,不然就干掉这个乱匪,他可是你们的重要人物,你们别逼老子动手。”

    那几个民军士兵惊慌的吼叫着。

    “你们把老子当傻子啊!随便抓个人就敢讹,万一把你们放了,换来的是茶棚里的小厮,老子红一师的脸面往哪里摆?”

    一只耳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们爱信不信,如果我数十声你们不退开,我就开枪。”

    县衙二进院子门口种了一排翠竹,一个战士悄悄的移动过去,往里面扫了一眼后,打了个没有人的手势。

    秦朗猛地站起来,冲到那几个人身边,冷冷的说道:

    “你倒是开枪啊!把人质打死了,老子追认他是烈士,你三个家伙正好陪葬。”

    “啊!”

    三个民军吓得尖叫一声,立刻把枪对准了秦朗,然后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然老子开抢了。”

    “开枪啊,赶紧开。老子任务重,没时间在这家伙身上花。你们一路走好,见了阎罗王就说是青狼干的。”

    秦朗哈哈一笑道。

    “你别过来。”

    一个民军抬脚踢翻那个被挟持的人质,手里的老套筒狠狠的顶在对方的脑袋上。

    “别开枪。”

    可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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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松子会重新改一下前文,因为发稿后,收到了很多的建议,对文章也做了很过修改,搞得不协调了。但是改又不能一次改,只能几章几章的改动,请诸位担待担待。

    还是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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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芭蕉花

    门口冲进来一个穿便装的汉子,身上、脸上都是伤,应该是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的同志。

    “秦师长不要开枪,他是……。”

    三个民军被突然的变故弄得蒙了,就在扭头看的一瞬间。

    “啪啪啪。”

    秦朗手里的两支十响毛瑟喷出了火舌,随着一个个弹壳的掉落,那三个民军被子弹的冲击力推得连连后退,等到两匣子弹打光时。他们才顺着墙壁慢慢的软下去,身上脑袋上全是弹孔。

    在场的人全部惊呆了。

    秦朗吹了吹枪口的硝烟,然后一脸不屑往前走了几步。看“人质”还在跪在地上,不禁用脚踢了几下。

    “我说没事吧!”

    那个人质没有说话,只是身上不停地颤抖着。

    “呸!”

    秦朗暗自啐了一口。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半分的表露,伸手就要把对方扶起来,只是一瞬间碰到了样熟悉的东西。

    “女……,女的!”

    秦朗吓得往后跳了两步。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那个女人,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坏了坏了。”

    这可是工农党,对男女关系盯得那可不是一般的紧。刚才偏偏触碰了不敢触碰的禁区,这要闹到太祖爷那儿,估计都是一个字。

    “娶!”

    偏偏对方还蒙着脑袋,万一是个芭蕉花……!

    “一只耳,这里有没有井?”

    “干啥呢,要洗脸也等一等啊!”

    “不是,老子想跳一跳!”

    好在那个女的被放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哭闹,不过秦朗的心更是忐忑了,深吸了几口气,自我打气似的说道:

    “告御状的节奏啊!反正已经发生了,大不了回去写检查。”

    揉了揉脸,总算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到一旁去了。回头看一只耳在那儿闭目养神,过去拍了他一掌。

    “今天几号?”

    “今天十月十八了,要给老哥关饷啊!”

    一只耳笑着说道。

    “十月十八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秦朗虽说四处扔担子,但手里的事也不少,平常都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累得糊涂了,连日子都记不住。

    “把县里的电文、公文全部打包收好,送到参谋处存档,最近十天我马上要看。”

    井钢山的那个发电员,技术还很生疏,给上级收发报还过得去,但是其他的技术就不行了。而且电台也没有配件更换,开机的时间只能做到每天一个小时。

    才扫了一眼拿来的电文,秦朗惊得跳起来。

    “南京国府通电讨伐唐申智,而且就在前天?”

    吓了一跳的一只耳,不满意的嘟囔道:

    “都师长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秦朗并没有搭理他,对着警卫员说道:

    “紧急集合,半个小时之内,我们离开茶陵全数返回井钢山。”

    “不行,不能放弃茶陵,我们有多少同志牺牲在这里,你们……。”

    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的工农党,一听到命令立刻吵闹起来,不过秦朗没有看到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了。

    “我没工夫跟你们解释,有不同意见,让湘南省委的过来商量。现在就问你们一句,自己走,还是……!”

    茶陵属于湘南省委管辖,而井钢山属于赣西省委,所以这里的工农党,并不听命于太祖和秦朗,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候补委员的政治身份。但是这些人已经关进大牢很久了,有没有效果那可不知道。

    “你这是军阀作风,封建家长思想。”

    人群中有人呵斥道。

    “通知警卫连做好出发准备,这些人如果不走,就绑起来扔到马车上带走。”

    秦朗懒得多费口舌。“军阀作风”这事连太祖都批评过,大不了回去再写一份检查。反正跳蚤多了,也不介意再多一只。

    “你……,你简直是土匪!”

    有人大声的喊叫起来。

    “都不要吵了!听他的,返回井钢山。”

    就在这时,那朵“芭蕉花”出现了,只是她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搞得跟木乃伊似的,看得秦朗的嘴角都不由得抽动起来。

    “林姐,你……,我们应该留在茶陵战斗。”

    这时人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大声的喊叫道。

    “姐……!”

    秦朗的眼泪都来了,能做三十岁大叔的姐姐,这位恐怕要四十上下,真要到太祖面前说几句,搞不好要下岗啊!当然御姐也不是不能……。总之还是寻好一口井,搞不好真要跳一跳。

    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工农党,就没几个还能动弹的。秦朗把县城里的马车都买光了,可还是躺不下。只能把警卫连的那十来匹马,让给那些还能坐稳的人骑。

    “你一定要把这封东西送给毛委员,我留下来断后。”

    再怎么说“芭蕉花”也是个领导,应该能顺利完成任务。

    “你……。”

    “不要黏黏糊糊,执行命令,你们走得越快,我们越安全。”

    秦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个连也就百多号人,如果守着县城,摸不清虚实的民军肯定是不敢进攻的。到时候寻个空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急匆匆的撤退,那就说明出了状况。只要不是猪脑子,肯定会追上来,毕竟打退乱匪、收复县城也是个大功劳。

    “追上来了,佛字军至少一个营的人,还有些民团配合。”

    警卫连的侦察兵笑嘻嘻的说道。

    “都省着点子弹啊!你们也不瞅瞅那些人用的啥玩意?老套筒、汉阳造,花机关都没几把。这种仗打一场我赔一场,再下去迟早要去长沙街头唱莲花落。”

    秦朗没好气的说道。只是回头看“芭蕉花”还在那里,立刻板着脸说道:

    “你还不赶紧走,这里马上要打仗了,一个娘们别碍手碍脚的。”

    “芭蕉花”嘴唇位置蠕动了几下,发出了瓮声瓮气的声音。

    “秦朗师长,我是你的同志,不是敌人。”

    说完她骑着马走了,不过看耸动的肩头,应该是在无声的抽泣。

    “声音还这样难听,没救了,老子没救了。”

    秦朗的心发出一声哀嚎。

    警卫连的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人,路边埋几个地雷,那不是和玩一样。不过这次是轻装出动,所以带的都是一两斤重的“小玩具”。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之后,路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这都是工兵连根据要求制造的电发雷,只要用铜丝做一个绕组,放在磁铁环里,用的时候快速摇动手柄就行。虽然爆竹制造的雷管威力小些,不过秦朗也没想炸死人。

    “这帮子乱匪,这帮子乱匪。”

    民军营长一个劲的在那里哆嗦。

    这十来里山路,弟兄们被炸得是人仰马翻。还好那些雷威力不大,除了头破血流以外,就死了五个倒霉蛋。受伤的人,开头还让人搀扶着或者背着。不过人数达到两个排以后,就一个人也不肯走了。

    民军营长本来想着退回去算了,谁知道刚扭头,乱匪就开始打冲锋。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放翻了几十口子,要不是乱匪手里没多少枪,恐怕伤亡还要大些。

    “营座,这事咋办,要不咱们先跑吧!”

    身边一个心腹小声的嘀咕道。

    民军营长起来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大声的吼道:

    “跑?这帮子弟兄扔在这里,回去还不给枪毙?就算是不枪毙,还有人敢在我手下混饭么?”

    “营座,那……那怎么办?”

    那个心腹揉着发青的脸,畏畏缩缩的问道。

    “带着弟兄们慢慢的退回去。”

    民军营长恶声恶气的吼道。

    这当然只是虚张声势,给那些手下做个样子罢了。当那个心腹看到他做的一个手势后,心里把营长的上下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这王八蛋的,当****还要立牌坊”

    “都赶紧走,乱匪最喜欢打夜战。咱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长了,恐怕要吃大亏。”

    民兵营长说完,带着一个排打起头阵来。这倒不是战神附体,乱匪像尾巴一样吊着,还不如跑在前头安全,就算逃命也能占些优势。

    “哒哒哒。”

    果不其然,才刚刚走出去不到三十米,枪声就响成一片。

    民军丢下伤员就跑,那个营长更如脱缰的野马,一人绝尘而去。

    “胆子肥了,敢在我面前穿马靴。”

    陈大牛说完举起了手里的汉阳造。

    他和石娃都被调到警卫连了,这就是秦朗培养基层军官的地方。本来太祖想筹备军校,但井钢山暂时还没有这个条件。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民军营长竟然飞空走了几步,才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砰!”

    石娃也扣动了扳机,跟在营长身后的那个心腹也一头扑倒,兴许是他的脚力太足,居然连翻了七八个跟头,才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

    “缴枪不杀。”

    在一片嘹亮的喊声中,民军的士兵赶紧举起了手。有两个想负隅顽抗的,反而被自己人给收拾掉。

    “把枪的枪栓都下掉,子弹、手榴弹统统拿走,还有他们胸口的徽章也收掉。”

    这位唐司令还真下得血本,佛字章都是用上好的白银压制而成。在茶陵已经缴获了几百个,这里也有不少,反正造大洋的那伙人也是闲着,这手艺可不要耽误了。

    “哈哈,果然枪声一响,黄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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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松子看着跳动的数字,心里是砰砰乱跳,存货告急啦!

    啥也不说了,大家厚爱,咱不能落了您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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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谁的利益大

    参谋处的灯火通明,耿振功和手下正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布置着。随着侦察营活动范围的加大。敌人的部署也越来越清晰。

    “师长,我们进行了几次推演,唐申智都不可能获得胜利。其中一次,我们假想和唐申智联合,结果依然是惨败。”

    耿振功把几次演习的报告,放在正在洗脸的秦朗身边。

    井钢山只有盘山小路,骑着马两天能到茶林城。步行的话足足走了三天半。不过参谋处的倒是趁着这个时间,细细的推演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秦朗把手擦干净,拿起报告翻了几页,又把它扔在桌上。

    “什么都好,就是低估了军阀的贪婪。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军阀第一是抢地盘,第二是要钱,第三是吞并各路人马。桂军跑到湘南来打唐申智,要的就是争权夺利。你们的说法是,常凯申会完全掌握湘南,这个几乎不可能的。”

    耿振功听到这话,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他不可能掌控湘南?”

    秦朗随手从档案架上抽出一些电文。

    没法子,现在的参谋处就是些生瓜蛋子,毕竟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培养出,合格的参谋军官来。

    “你看看这个电文,老常在八月已经通电下野。逼宫的就是李忠仁,白重禧,现在想明白了吗?”

    耿振功沉思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

    “这是两边争山啊!”

    “你们要多算,要把这些军阀之间的龌龊也算进去才行。南京李忠仁做大,拥兵十万的唐总司令怎么可能俯首称臣。他肯定要争,不过湘南内部也不稳,如你们推演的一样,唐司令败逃是迟早的事。”

    秦朗指着沙盘说道。

    耿振功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道:

    “师长,您认为这次角逐谁会取得胜利?”

    秦朗想都不想就说道:

    “此次最大的胜利者是桂军,湘南他们能全部吞并。不过桂军的壮大自然人人侧目,旁边的粤军恐怕睡觉都不安稳,打一战是必然的。在桂系的家门口,他们取胜毫无悬念。

    拿下两湖两广的桂军,看起来是壮了一截,但这也是他们的包袱。以桂系的小身板,再加上他们的组织水平,有效管理那是做梦。就拿湘南来说,只要时机成熟,把唐申智拉出来喊几句湘人制湘的口号,桂军就得灰溜溜的撤出去。”

    国府对基层控制几乎为零,军队自然就成了无根的飘萍。只要被打败,他们就只能退回原来的地盘,因为在那里他们才有群众基础,而这也是各路军阀的局限性。

    “你个小牛鼻子,又躲在这里算黑卦!是不是惹了麻烦,连我那里都不敢去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秦朗听了,身体莫名的抖了几下。

    “毛委员来了,快坐快坐,我这不是洗漱一下,就准备到您那里去汇报嘛。”

    “得罪茶林的同志了吧!”

    太祖坐下点了一根烟,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不能吧!您想想,我可是从屠刀下面救他们出来的。这要是告我的黑状,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秦朗的话音刚落。

    就听太祖猛地一拍桌子。

    “什么时候改改军阀作风,你是一师的领导,整天土匪似的,罗荣同志怎么教育下面的战士?还要把茶林的同志绑来,谁给你的狗胆?”

    秦朗尴尬的笑了几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椅子是反的,把头搁在椅背上挺舒服。

    “情况紧急啊!我就带一个连,子弹也不多,城外还不知道有多少湘军呢!真要死守茶林县城,这会儿您都得给我念悼词了。”

    太祖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秦朗说道:

    “下次不准这样耍无赖,要耐心说服他们,这次要不是林薇同志协助,事情要捅破天了。湘南省委还报请中央表扬你,不过我把实情发过去,中央也就没有了下一步的指示,估计功罪两抵了。”

    “是,我这就去给茶林的同志道歉,那个芭蕉……,林……,林薇是吧!我这就去找她道歉。”

    秦朗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拿着帽子就要往外走。

    这都一个多月了,头发只有一厘米多长,硬邦邦的跟钢针相仿,几天没洗远看刺猬一样,实在太丑了。

    “别人是女同志,这都几点了,你去那边想挨打啊?”

    太祖急得站起来喊道。

    “忘了、忘了。”

    走到门边的秦朗,又赶紧跑回来。这是什么时代?可不比后世那种什么都不关门的,搞不好真要被打死。

    “你个娃娃,算了,这件事我有责任。”

    太祖又坐下,吸了一口烟以后,接着说道:

    “林薇同志,很早就开始闹革命了,坐过军阀的大牢,由于受刑严重,身体也不是很好。这次又被抓进监牢折磨,回来就病倒了……。”

    秦朗的泪都来了。

    太祖爷今天的表现,怎么看着像电视剧里,做思想工作的老干部?

    得了,啥也别说了,这个缸我背。

    “叔,您就说怎么办吧?”

    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一个拖油瓶,实在不行还有井可以跳。

    “什么怎么办?让你明天去陪个不是,怎么思想抵触这么深?你平常不是很大度么,今天吃错了什么东西?”

    太祖有些诧异的问道。

    秦朗猛地一抬头,笑着问道:

    “就是去道个歉?”

    “当然是去道歉,要是我处理,先让你停职写检查,好好的洗洗你这身坏毛病。记着是所有的茶林同志,你都要去道歉,不准嬉皮笑脸的。”

    太祖严肃的说道。

    “是,毛委员。秦朗保证完成任务。”

    秦朗赶紧立正说道。

    “你个鬼灵精。这些不说了,刚才你分析的局势很有见地。不过我的意思是,不管敌人怎么变,依然把着眼点放在农村。”

    太祖站起来走到沙盘边说道。

    “这次是我没完成任务,本来想在茶林打开局面的,谁知道敌情变化这么大。”

    秦朗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能怪你,说起来你个娃娃还真是个福将,下山一趟就能搞到这样重要的情报。我得到消息兴奋得一夜没睡,但是后来看耿参谋长的推演,逐渐的冷静下来。敌强我弱,进攻我们力量不足,只能避实就虚。”

    太祖说到这里,扔掉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

    “你说得对,湘南是桂系的包袱,但它同样也是我们的包袱,没有足够的干部进行有效的管理,就会反过来压倒我们。先在茶林、永兴、穗川进行尝试,只要有了经验这就是无比极大的财富。”

    秦朗叹了口气。

    “可惜力量不足,不然还真能做一下文章。”

    太祖却哈哈大笑起来。

    “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你就领着千军万马,解放全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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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太祖时,天都要亮了。正准备躺下小睡片刻,孙瘸子那张老脸又冒了出来。

    “说吧,惹啥事了?”

    觉是睡不成了,秦朗只得用冷水洗了把脸。

    “师长,您要为我做主啊!士兵委员会的人欺人太甚了。”

    孙瘸子哭丧着脸说道。

    “打住,你孙瘸子一天不扇阴风点鬼火,就浑身不利落,赶紧把实情说出来,我要是查到什么,罪加一等。”

    秦朗指着他喝道。

    这王八蛋就不是个说真话的主,只不过现在不能用皮带,不然抽他几下就老实了。

    “就昨天,我看几个士兵训练懈怠,过去抽了他们几嘴巴子。结果士兵委员会的找来啦,非要罚我站一个小时。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嘴上没毛……。”

    孙瘸子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祸事了、祸事了,秦大魔王比那几个小子还年轻些,这嘴怎么就管不住!

    “继续说,你倒是说啊!”

    秦朗冷冷的扫了一眼,吓得孙瘸子一些就矮了几分,两腿瑟瑟发抖,下一步估计就是下跪求饶的老戏文了。

    “站直喽!你也是红一师二团的团长,注意点身份好不好?”

    孙瘸子撞墙的心都有了,谁不知道咬人的狗不叫,挨几巴掌没事,秦大魔王一脸平和恐怕要出大事。

    “师长,我马上接受处罚,明天早上就去师部门口罚站。”

    “到时候叫我一声,我也去站一下,反正我这个师长的领导责任也跑不掉。”

    秦朗说完扑倒在床上,头才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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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瘸子,你就是个棒槌,秦黑子都说了不能再打士兵,你还敢顶风作案,不是找死么?”

    脑勺一边吃面条,一边傻乐着。

    “傻子,你少取笑老子。你小子也没少动手,只不过最近去了永兴,躲过一劫罢了。”

    孙瘸子啃着一个馒头,今天要罚站,不能喝稀的,不然能被尿憋死。

    “不好了,师长到师部门口罚站去了,旁边还写着一个牌子,打倒军阀作风!”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充作食堂的小院全乱了,所有的人一起涌了出去。

    “师长,这事我惹的,不敢让您受过。”

    孙瘸子赶紧站到秦朗身边说道。

    “师长,我也有责任,要罚也应该罚我,你不能这样。”

    罗荣也连忙走了过来。

    秦朗却摆摆手。

    “我以前打人骂人的时候很多,罚站一个小时算轻了。谁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有被尊重的权利。在这里,我向打过骂过的同志,赔礼道歉。”

    说完他深深的鞠了个躬。

    “我们要消灭的是不平等,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平等,那还有什么脸面去喊这个口号?从今天起包括我在内,都接受士兵委员会的监督,如果犯了错误,请同志们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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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听一遍《战争与回忆》的主题曲,写书备有感觉。

    说更新慢的朋友,说话要凭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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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咱也去唱莲花落!!

49、道歉

    秦朗有些犯愁,这去道歉,手里拿什么好呢?

    要在后世那还不方便!拿一把花、再提溜个果篮,也就能糊弄过去。可这是一九二七年深秋的井钢山啊!除了人够不着的地方,偶尔还能看到个把腐烂的柿子外,真的是啥都没有。

    翻遍两辈子的记忆,除了会个编手带外,别的全特娘的不会。

    “你说你个道士,写的字咋就上不得台面呢?”

    另一半写的毛笔字,要在后世参加个县级展览不成问题,可拿到井钢山就不够看。太祖那种大咖自不用说,就是袁文广的手书也能秒杀自己十条街。如果那个芭蕉……,林薇写的一手好字,脸就是扔在地上让人踩啊!

    “啥也别想了,编手带吧!”

    这还是以前哄妹子的时候学的,棒子电视剧那种花型的,用几根皮绳绕一下就好,便宜实惠还透着真诚。

    笑话,秦大少这样的金主,亲自给你编一条手带,下面再放一叠……。莫名的就想到太祖,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吓得秦朗所有不健康的思想,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一条手带的分量,确实差了点意思。好在最近缴获了几支“花口撸子”,这枪造型小巧,后坐力也不大,特别适合娘们使用,挑最好的一支装在盒子里,自然就显得诚意满满了。

    和平年代给女人送枪,那不就是情人节送点啥啥啥的一个意思!但是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那必须得拔高到,纯洁的战斗友谊层面了,任谁都只能翘起大拇指来。

    一切收拾停当后,秦朗才挺胸抬头的走出师部。

    红一师没有女兵,自然也没有女病房,林薇只能安置在师部医院附近的民房里。根据符云青的报告,已经请了当地的年轻人妇女照顾,想来没有什么大碍了。

    走到门边,鬼鬼祟祟的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褂子的妹子,正在打扫卫生。

    “您好,请问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兴许是自己声音大了,或者那个妹子太专注,居然吓得她跳起来。

    “你……,你有什么事么?”

    面前的女子,面容颇为清秀,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只是她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不健康的苍白,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不过她抬头看到自己时,竟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秦朗下意识的往头上一摸,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哀嚎。

    “该死的,怎么没戴军帽。”

    早上罚站流了一脑门汗,刚才过来的时候再被风一吹,这头发能好看才怪。

    “对不起,请问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忍着夺路而逃的冲动,秦朗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标准的露出八颗白牙那种。

    那个女子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有些怯懦的说道:

    “不……,不在,您是秦师长吧!请稍等一下,林姐马上就回来。”

    “我有这么丑么?”

    秦朗暗暗的腹诽道。

    都是该死的孙瘸子,就是他把老子剃成秃瓢。为这个都应该多打几顿,不过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哦,这样,那我就等等吧!”

    美女总是有些特权,当然现在多看几眼,如果芭蕉……,也能解毒不是。

    “秦师长,您怎么今天有空啊!”

    女子轻笑着说道。

    “探望一下林薇姐的病情,同志们当然要相互关心。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是这里的护士吗?”

    秦朗微笑着问道。

    想当初,秦爷可是纵横花海,什么样的美女、人造美女没见过!面前这位能……,四舍五入九十分吧!即便是如此,爷的心也没有半点波澜。前辈子活了二十三岁,加上这辈子十六岁,加起来都奔四了。孔子曰:四十不惑,那还怕个毛。

    “楚瑜,现在还不是护士,可能以后会做护士吧!”

    她笑了,就像清风拂过水面,淡淡的,甚至没有一丝痕迹。

    秦朗的心却不争气的跳了几下。

    “可惜了,如果你要做一个护士,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楚瑜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

    秦朗笑着说道:

    “你的笑容就是一剂妙药,受伤的同志一看,天使来了!那伤不就好了一半,符云青部长知道了一定伸出大拇指,省药,省药!”

    楚瑜紧紧的抿着嘴,等到秦朗用晋西话说“省药”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笑了一阵才小声说道:

    “秦师长,你一直这样风趣么?”

    “还行吧!不过队伍里都是老粗,不然你看看我的头发,像不像刺猬。”

    “有点像。”

    “知道干什么用的么?”

    “受伤了好包扎伤口吗?”

    “谁不听话,这一脑门过去,保准服服帖帖。”

    “嗤”

    楚瑜再也忍不住了。

    “可为什么老有人说你是土匪?而且林薇姐说你好凶,她打摆子的时候,你还给她几脚,还骂她一个娘们碍手碍脚的。”

    秦朗赶紧站起来,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楚瑜同志,你不能人云亦云啊!对,我是说林薇大姐碍手碍脚,不过那是战场,本来就是让女人走开的地方。你想想对于一个保护自己同志的人,怎么会是土匪!要了解我还得是我的战士……。”

    正准备卖弄唇舌时,却听到屋外有人说话。

    “老孙你们伤了几个人?”

    “符部长要出门啊!今天伤了八个,秦黑子让人用竹子编了防具,大家都在练拼刺呢!”

    “这么猛?老孙,你们是想独霸拼刺红旗吧!”

    “不猛不行,我练得不好,秦黑子就要给我个不好。不多说了,过几天去二团喝酒。”

    “有时间吧!一团今天也伤了几个,有一个骨头都断了,我要去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回见。”

    楚瑜看着呆若木鸡的秦朗,小声问道:

    “那个秦黑子,就是你吧!”

    秦朗觉得泪又要来了,好你个孙瘸子,老子在这里灭火,你个狗娘养的居然还在浇油。

    “是……,是吧!”

    今天的话题是进行不下去了,秦朗只得站起来,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楚瑜同志,林薇大姐回来的时候,请把这个转交一下。等有时间我又来探望,谢谢你了。”

    就在楚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嘹亮的军号响起。

    “紧急集合,再见,楚瑜同志。”

    秦朗说完转身跑出这个小院,只是临出门却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他还没说话,那家伙倒是骂上了。

    “你瞎了狗……,师长你怎么在这?”

    又是孙瘸子,秦朗也顾不了那么多,边跑边指着他说道: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死了,这次死定了,刚才的和符云青的话,一定让秦黑子听见了。”

    孙瘸子喃喃自语了两句,忽然一拍脑袋。

    “师长,您等等我。”

    看着狼狈离去的二人,楚瑜再也忍不住了,笑得是浑身发颤。良久才来到桌子前,打开了那个用红布条缠绕的盒子。

    “呀!”

    看到盒子里那柄闪亮的小手枪,楚瑜也经不住惊呼起来。只是看到旁边,那个用皮绳编制的黑色手环时。脸上立刻洋溢出微笑,纤白的左手轻轻地拿起手环。

    可就在这时,她像被毒蛇咬了似的,连忙把手环扔回盒子里,然后紧紧的盖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就好像身体被剧痛折磨着。她想张嘴喊叫,却只发出无声的哀鸣。

    =======================================================================

    “怎么回事?”

    才来到师部,秦朗就大声问道。

    “师长,井钢山本地土顽肖稼碧,领着民团袭击了一团的工作队,由于事发突然,工作队牺牲三人,轻重伤十五人。侦察营刚刚送来消息,民团约有两千多人,正在向我们逼近。”

    沙盘上已经标出事发地点,正是井钢山下的穗川县。

    “土豪劣绅,也该蹦跶了。”

    秦朗把头搁在椅子背上,静静的思考着。

    井钢山如果有什么威胁的话,土豪劣绅组织的民团、靖卫团等等武装肯定排第一。在本地扎根数十甚至上百年,本来就有了足够的人脉。手里的人马也多是同乡,只要不是太贪婪搞得众叛亲离,战斗力甚至在不少正规军之上。更要命的是,地主武装熟悉当地地理、人情,这使得红军最重要的依仗化为乌有。

    “集中红一师兵力打掉肖稼碧的队伍,既然送上门了,那就通通留下。”

    秦朗冷冷的说道。

    “师长,打这样一只土顽部队,用得着牛刀么?”

    耿振功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作为参谋长要牢记一点,敌对的土顽、土匪武装,必须做到一击必杀,否则他就阴魂不散。今天跑来杀几个人,明天来放把火,咱们去打他就跑掉,一撤退他又来骚扰。时间久了根据地人人恐慌,谁还有心思搞建设?而且咱们本来就军力不足,处处防守就处处挨打。只能用雷霆一击干掉他们,这也是给别的土豪一个警告。”

    秦朗说完拍了一下桌子。

    “土改工作就从穗川开始,肖稼碧既然和我们敌对,那就把它连根拔起。你去告诉薛大勇,一个月后,穗川再有一支土顽的民团存在。自己滚下去做营长,如果营长也做不好,那就去做连长,甚至普通一兵。二团的目标是永兴,给孙瘸子一样的话。两县稳定之后,逐次向周边的县发展。让这两个家伙记住,不准插手县政府的任何人事,我要知道了不是免职那么简单。”

    这番杀气腾腾的话,吓得耿振功眼皮子直跳,看来秦大魔王是动真格的。

    “我的工作重心是茶林和井钢山地区,让这两个家伙每天必须简报,每周必须详报。如果有任何的纰漏,唯他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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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名改了一下,不然自动变成缩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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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薛大勇的悔恨

    红一师在茨坪的战士,已经在打谷场集合待命。才看到秦朗的身影,所有的人立刻站起来。

    罚站,并没有引来下属的轻视,秦朗的威望反而更高了。甚至解放战士若即若离的态度,也有了根本的转变。他们的目光,和红一师的其他士兵一样,满是炙热。

    整个打谷场鸦雀无声,看着一张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秦朗敬了个军礼。

    “同志们!”

    “啪!”

    战士们立刻立正。

    “稍息。”

    “刷!”

    又是一个整齐的声音。

    “敌人来了!人数不多,但是绝对凶残,他们就是工农红军的死敌,在这片土地上肆虐了无数年的土豪劣绅!他们犯下了滔天罪恶,和我们有血海深仇。如今他们高举的屠刀来了!这不单指向我们,还指向我们身后的百姓。如果我们不能阻挡敌人,井钢山的百姓就会成为他们狂暴的牺牲品。

    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的战士们,我命令你们去保卫人民!去消灭敌人!”

    “保证完成任务!”

    排山倒海的呼啸,让无数人热血沸腾,很多还在观望的青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征兵处,然后在自己的姓名上面,按上鲜红的手印。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身边的红军士兵。

    “出发”

    秦朗朗声说道。

    “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向前向前向前,唱!”

    值日军官大声的说道。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随着一队队士兵的出发,井钢山的气氛达到了最**。山道两边都站满了欢送的百姓,有的还擦着脸上激动的泪水,这可是一支用命保护自己的队伍啊!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楚瑜远远地望着秦朗,她的左手轻轻地挥动,仿佛在为他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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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大勇万分的憋屈,为了在穗川开展工作,他把队伍拆的七零八落,结果被民团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身边就两个连,仗着火力的优势,才堪堪守住这大窑村。

    “步子迈大了。”

    这次怕要吃处分了。

    罗党代表三令五申,不要好大喜功,不要冒进,结果全没听到耳朵里。就想着正规军都干翻了,怕几个民团作甚!谁知道这些家伙偷偷围上来,还敢来回冲杀,这可比很多正规军的战斗还要强。

    “节约弹药。”

    虽然携带的弹药不少,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如果民团再来两次冲锋,那就只能肉搏战了。

    “团长,一连伤亡过半,警卫连一排全部阵亡,二排三排伤亡三分之一。”

    听到属下的报告,薛大勇狠狠给自己一嘴巴。什么时候一师吃过这样的亏,回去可怎么向师长交代啊!

    “把伤员都安置好了,牺牲的战友……,也安置好。”

    警卫连的人都是一团的种子,是有文化、有觉悟的汉子。就因为自己冒失的决定,牺牲在这个无名的村寨里。

    “薛大勇,你特娘的就是个混蛋。”

    他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大声喊道:

    “村西口冲进来人了。”

    薛大勇提着枪就猛扑过去,果然十几个民团的人已经杀进村子。看着对方手里血淋淋的砍刀,他气的大吼一声。

    “杀!”

    “这里有乱匪!”

    民团的人也兴奋地吼叫道。

    面前的这个汉子,身上居然带着两只短枪,一看就知道是个头头。这可是活捉五百大洋,死了也值三百的大买卖啊!

    “杀!”

    他们也冲了过来。

    薛大勇背后背着花机关,因为身形魁梧,民团的人根本没看见。他一拉枪带,枪管就从腋下冒出来。当看到这一幕,民团的人脸都绿了。

    “工农爷……。”

    “哒哒哒。”

    花机关枪口的火焰,已经喷到最前面的那个人脸上,瞬间那张面孔狰狞起来,然后化为一堆碎片。

    “咔”的一声轻响过后,薛大勇放开没有子弹的冲锋枪。反手拔出插在腰上的十响毛瑟。刚才一通扫射打翻七八个人。剩余的几个腿都吓软了,正拼命的往村外爬。

    “啪,啪、啪!”

    他冷冷的走过去,每经过一个人,就扣动一下扳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民团士兵,很快就成了尸体。

    警卫二排的阵地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这让薛大勇的心无比的焦急,不禁张嘴喊着:

    “麦穗,阿铁!”

    战士的尸体就没个完整的,看的薛大勇的心都要碎了。

    民团的人是利用一个死角偷偷渗透进来,在二排奋力阻击正面的敌人时,从侧背发动偷袭。虽然二排的战士英勇抵抗,但还是寡不敌众。

    “团长,团……。”

    就在这时,尸体堆里有人发出了蚊蚋般的声音。

    薛大勇“嘿嘿”一下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才发现一个身体正在用力的往外拱。

    “阿铁!好小子,你还活着,我就说你名字取得好,硬!”

    这小子今年也就十九岁,是跟着自己在南门山头上入的伍,现在是警卫排二排长,过段日子就送到师部警卫连的好苗子。

    薛大勇赶紧把阿铁抱起来,却发现他的右臂已经没有了。

    “大勇哥,冷!”

    阿铁颤抖着说道。

    “衣服打烂了,有谁不冷的。我把我的脱给你。”

    薛大勇虽然笑着,但是眼泪却一滴滴的流下来。

    “你别哄我了,老兵说得对,宁可被子弹打死,也别被刀砍死,又冷又疼……。”

    阿铁说着说着,眼睛就没有了神采。

    “薛大勇,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薛大勇低声的咆哮着,双手使劲的锤着地,不一会儿就变得血肉模糊。

    “团长,南面又来了一队人马,人数不少。”

    “撤到东边的小院里。”

    还没开战,就把老百姓赶出了村子。这也是为他们好,不然杀红了眼的民团,可不会放过任何人。现在两个连都伤亡惨重,只能退守一隅固守待援。

    “团长,敌人又压上来了。”

    薛大勇给枪压满了子弹,大吼一声。

    “走!”

    民团的人已经从东面冲进这座小村,只不过才看了他们一眼,薛大勇就觉得血直往头上涌。他们手里拿着一个个的人头,男的女的都有,应该是附近村庄的百姓,当然也有不少红军战士。

    “畜生,给老子打!”

    看到斜刺里冲出来的几个红军,民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发财谁会嫌多呢!

    很快他们就乐不起来了,因为这一群人的火力更猛,尤其是手里的“大盘盘枪”,一搂火就停不住。

    挤在一起的民团,看上去人多势众。但在高射速的“汤姆逊”面前,就成了最好的靶子。短短十多秒,他们就没有剩下一个活人。尸体密集得都不能倒在地上,就那么怪模怪样的立着。

    可是民团的太多,打翻了这一群,又冲上来一堆。

    薛大勇很快打光了枪里的子弹,正在往里面压时。一个民团的人悄悄从侧背袭来,手里钢叉已经高高举起,只要刺落今天就发一比大财。可是自己怎么变高了,而且脑袋也不受控制!翻滚间,只看到几匹战马,正把自己的身体踩在脚下。

    师部警卫连都是骑兵,所以最先赶到战场。当他们发现村子里的红军危在旦夕时,从民团的侧背发动了进攻。

    “刺刺刺。”

    “哒哒哒。”

    手里拿的几乎都是自动武器,喷洒的弹雨带走了一条条生命,刚才还张牙五爪的民团,当场就崩溃了。那些该死的骑兵却继续追击,来不及更换子弹。就抽出背上的大砍刀,每挥动一下就带起一蓬血雨。倒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尸体。

    “追出去,给牺牲的战友报仇。”

    薛大勇咬牙切齿的说道。

    打仗牺牲在所难免,但是这些民团太可恨,砍头不说还要碎尸,这激起了他滔天的怒火。

    警卫连追杀了一阵,看民团缩成一团后,就在远处徘徊,只要看到有人冲出来,就立刻扑上去追杀。三番五次之后,民团只得抱成一团。

    “都别慌,咱们人多,只要抱团,乱匪就拿我们没办法。”

    民团那边有人大声的喊道。

    此次进攻,民团团总肖稼碧得到了朱培德主席的称赞,当场就给了一千条新枪,这可真是天大的手笔。加上民团之前购买的武器,在当地可是首屈一指的势力。

    乱匪骑兵虽然厉害,可他们又不敢进攻大阵。只要顺利退回穗川城,今天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秦朗已经赶到战场,看着远处的民团人马,他冷冷的说道:

    “掩护工兵连到敌人前面埋好炸药,让他们把带来的全部用完。”

    小村里到处都是鲜血,而薛大勇颓丧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到秦朗过来也一动不动。

    “死了没有?”

    秦朗冷冰冰的问道。

    薛大勇豁的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师长,你枪毙我吧!我没带好队伍,牺牲了怎么多战友。”

    罗荣害怕秦朗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赶紧站到他的身边。

    没想到,秦朗只能冷哼了一声。

    “薛大勇,你厉害啊!罗党代表之前三番五次的提醒你,要留有机动的部队,你耳朵塞驴毛了?想着老子干得翻了正规军,还怕这几个土杂!现在先给我滚起来,自己撒泡尿照照,还有没有半点军人样子?”

    薛大勇不敢违抗命令,赶紧起来立正站好。

    “那边那个猪食槽看到没有?”

    秦朗指着一个东西说道。

    “师长,看到了。”

    薛大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又不敢问,只得大声回答道。

    “我已经买下来了,你现在给老子扛着跑回师部。然后顶在脑袋上站着,回头再算总账。”

    秦朗大吼道。

    看着薛大勇踉踉跄跄的身影,罗荣有些担心的问道:

    “师长,这会不会伤到他?”

    秦朗叹了口气。

    “老罗,战场吃败仗不可怕,怕的就是心里有阴影,如果都走不出去,整个人都会废掉。先把他累个半死,回去睡一觉,情况就会好一些。”

    罗荣感慨的说道:

    “师长,你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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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说啥挑衅的话,咱老老实实的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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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肖稼碧的算

    肖稼碧阴狠的看着面前的脑袋。

    刚才一个心腹居然提议投降,结果被他一刀砍死了。

    “都听好了,乱匪是肖某不共戴天的仇人。谁要敢再说一个降字,我杀他全家。”

    工农党的东西他看过,上面的东西果然是触目惊心。而这工农红军才起事,就贴出“打土豪、分田地”的标语。

    “这是挖肖家的根啊!”

    肖稼碧恶狠狠地想道。

    之所以能成为朱培德的座上宾,不就因为自己是一方豪强。手里头有枪有人有粮,任谁上台也得以礼相待。而这一切,是建立在土地上的。

    只有掌握着大量的土地,才能招来佃农。高利贷、高佃租、大斗小秤等等手段,就能把这些泥腿子死死地捆住。有事时,稍微给点好处,哪些穷鬼就会感恩戴德,为自己冲锋陷阵。

    城里的商团为什么不强,因为花钱招来的兵都不牢靠。别人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这不比豪强的佃户兵,谁只要是怂了,回去就灭你满门。

    可是红军对着软肋来了,没有了土地,豪强就没有了生存的根本。一旦手上没有了权柄,往日被奴役过的佃农……。

    想到这些,肖稼碧没来由的一抖。这些年他手上沾满了血,都是不听话的泥腿子的。这些事在穗川可是家喻户晓,恐怕连乱匪都有耳闻。真要落到他们手里,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都不要慌,现在只要退回穗川城,乱匪咬碎牙巴骨都没有用。”

    乱匪手头没什么重武器,依仗的不就是人多。凭这些泥腿子就想打下有城墙的穗川,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城头上就有五挺马克沁,正等着他们的大驾。只怕乱匪都死光了,那子弹还没打完呢!

    想到这些,肖稼碧阴森森的笑了。

    第九军真是没用,嘴上喊着剿灭乱匪,结果反被干掉一个师,末了还说对方有大炮,真有那种玩意长沙城都守不住。杨如源不就是想开脱罪责嘛,说那么严重做什么,大家谁也不是傻子。朱主席也就念着旧情,换做别人,脑袋早挂在南昌城门了。

    “乱匪,乱匪来了!”

    就这个时候,几个人大声的吼叫道。

    “终于还是来了。”

    肖稼碧冷笑几声。

    今天也没想到点子如此扎手,可能是乱匪的精锐吧。不然怎么会损失了四百多部下,也没有攻进那个村子。不过他们的人也被杀了不少,算下来还是自己赚了。饿得半死的流民到处是,只要手里有粮还怕没兵?反正都是泥腿子,杀吧,多死几个才好呢!

    “民团的弟兄们,我们是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你们大都是受苦人,不要为这些土豪劣绅卖命。只要手上没有血债,我们既往不咎。但要是负隅顽抗,我们也毫不留情。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否则我们将发起总攻。”

    听到对方的喊话,民团的人一阵骚动。

    “慌什么?几个乱匪就怕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肖稼碧冷森森的说道。

    旁边的人立刻吓得闭住嘴巴,又在肖稼碧逼人的目光中,一个个把身体佝偻下去。

    “想跑的尽管跑,肖某保证把你家的女人,年轻的都卖进窑子,年老的都扔进石灰坑,男的不分老少直接挖坑埋掉。”

    再也没有人敢生出二心来。肖稼碧说灭人全家就灭人全家,从来没有食言过。而且有几次,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干的,那场景让人的双腿不禁瑟瑟发抖。

    肖稼碧扫了一眼周围,目光过处只有胆怯、畏惧,有些人甚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还不回去抵抗乱匪?”

    平淡的一句话,却好像巨石扔进了水波不兴的池沼,民团的人纷纷举起手里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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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团的变化,并没有出乎秦朗的意料。

    国府对基层的控制力几乎为零,很多时候只能依靠豪绅控制县乡。于是在广大的乡村,就出现了一个个的豪强势力。他们控制着司法权,随意残杀平民。把持财税权,任意派款。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已经被盘剥得赤贫的农民,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不经意间,一个红色的圆点飞上天空,然后又拖着白烟掉在地上。

    “告诉丧门星,我给他三发炮弹,就往人群最中央砸。”

    畏惧到了极点,就会忽略死亡。这个时候再去做思想工作,那纯粹是浪费时间。随着哨音响起,一个个红军战士把刺刀套在枪上。

    “轰轰轰。”

    三朵黑云陡然出现在民团的阵地上,如果用笔一连,就是个等边三角形。看得出来,丧门星对炮排的训练是下了功夫。

    民团的人一下就乱了,不是说红军连吃的都没用,怎么又是机枪、又是冲锋枪的,现在连炮火都来了!身边已经倒下几十口子,大半是死了,几个受伤的倒霉蛋,正在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砰砰砰。”

    肖稼碧掏出背在身上的十响毛瑟,对着叫喊的伤员就开了枪。

    “对面有炮,可他们人少,现在都给我往上面冲,谁敢退缩?”

    看着部下一个个畏缩的样子,肖稼碧抬手又是两枪,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捂着伤口慢慢的倒在地上。

    “冲不冲?”

    几个狗腿子立刻跳出来,对着民团的士兵大声的吼叫道。

    扫了一眼花机关的枪口,民团的人吞了几口唾沫之后,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冲!”

    “哒哒哒。”

    红一师的马克沁,都已经按照m1910的样式做了改装,只要驮马拉着就能轻松地运到阵地上。刚刚布置好阵地,民团的人就上来了,瞬间,暴风似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八挺重机枪!”

    这下子连肖稼碧也被吓到了,难道二十七师被干掉,不是杨如源的脱罪之词。

    “撤,赶紧撤。”

    反正前面送死的都是泥腿子,自己的嫡系并没有伤筋动骨,趁着这个时候逃跑,那些乱匪肯定反应不过来。

    肖稼碧拔腿就跑,听说乱匪有神枪手,所以今天才穿得异常普通,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混在人堆里还真是没法子被认出来。

    “团总,两边上山也有乱匪,他们什么时候摸过去的!”

    这时一个本家侄子跑过来说道。

    肖稼碧的心“咯噔”一下。

    回到穗川城,要经过一个河谷,难道是哪些乱匪在哪里设了埋伏?他悄悄地放缓脚步,很快就落到队伍的后面。

    “来了来了。”

    工兵连长郭兵正在看书,他就是那个因为乱塞黑火药,才从排长降到小兵的家伙。只不过又凭着过硬的本事,升为工兵连连长。

    扫了一眼山下,郭兵裂开嘴笑了。这地形太完美,两边高山夹着中间的河谷,宽度就四百米左右,“天女散花”的威力可以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地雷战》,这可是师长亲自编写的教程,而且还是用连环画的方式,让他这个识字不多的大老粗,也理解的明明白白。

    “里面的坏蛋,怎么都梳着冲天小辫,还留着这么恶心的胡子,额头上怎么老贴着膏药?”

    郭兵有些厌恶的想到。

    “连长,他们已经进入范围了。”

    就在走神的时候,身边的一个战士小声地说道。

    “等等。”

    民团的人很是狡猾,在河谷外头驻足观察了一阵,才分成三个集团冲进河谷。

    “这群王八蛋还真小心。”

    郭兵低声咒骂道。

    肖稼碧就在最末尾的队伍里,他跟属下说亲自断后时,倒也赢得了几声喝彩,不过大部分人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乱匪的追兵已经被泥腿子们缠住了,后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断后?不就是被伏击时,可以逃得快些,说那么冠冕堂皇作甚!

    宽阔的河谷两边摆了很多石头堆,又是那些泥腿子偷石块补房子了,这些杀不光的穷鬼,不知道这里是肖家的私产么?

    肖稼碧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对着本家侄子说道:

    “这些穷鬼还真是贼性不改,回去后查查看谁干的,偷我们肖家一草一木者死!”

    本家侄子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最喜欢这样的事,不但能在泥腿子家作威作福,还能收到一些好处。可惜漂亮的女子都被卖了,否则还能快活快活。

    民团的前导队伍已经走到河谷中间,预想的埋伏却没有出现,这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些乱匪果然兵力不足,不然这里埋伏一支队伍。”

    肖稼碧哈哈一笑,那模样颇有些三国戏里曹操的的韵味。

    “团总为何发笑。”

    本家侄子自然知趣,赶紧接口问道。

    “我笑二十七师战斗力低下,杨如源老匹夫贪生怕死,连泥腿子都能拖住的人马,他居然损失一个师。我笑这红军师长才智愚鲁,倘若老夫用兵,定在此地埋伏一哨人马,我军纵然不被全歼,也要损失半数人马。”

    说到这里,肖稼碧又是哈哈大笑。

    “团总有胆有谋,乱匪不及万一啊!”

    “今日方见团总谋略,佩服佩服。”

    “团总明见万里,小的们以后就跟着您飞黄腾达了。”

    听到这一句句的恭维,肖稼碧兴奋得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诸位勉力,只要咱们精诚团结,就能干掉乱……。”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声巨响,原来是路边的石堆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肖稼碧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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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摸着三更是常态了,莫松子已经疲于奔命,

    反正话也说了,没往回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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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一个不放

    看着漫天飞舞的石块,谢祖兰也是瞠目结舌,直到额头被什么砸中了,才赶紧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天女散花,师长取名字还真……,服了!”

    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在足够的作用力下,由静态转为动态,所过之处毫无阻拦,一直到力量消逝,才恢复石头的本来面目。只是表皮沾了鲜血,就成了绚烂的红色。

    一团一营冲下山坡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死的已经死了,活得只能捂着伤口哼哼,只要把还能动的几个抓起来就好。从战斗发起到结束,就用了十分钟。但是看着鼻青脸肿的部下,谢祖兰觉得天快塌了。

    战士受伤是要记录在案的,可这个人数就不好写了。

    “哟,营党代表,你……,独角龙啊!”

    二连的连长,如今已经成了一营营长。自己也水涨船高,当了营党代表。

    “营长,你就别打哈哈了,自己摸摸脑袋,你也没好多少。”

    都是老伙计,说话随意了很多。营长更惨,额头一边一个大包,远远看去就像头山羊。

    “唉吆,唉吆。”

    营长赶紧摸了几下,立刻疼得叫起来。刚才精神太集中了,根本没发现自己受伤。

    “工兵连的混蛋,肯定又特娘的乱加药了。”

    工兵连的都是棒槌,这已经是红一师的共识。他们招人只要膀大腰圆的货,平常训练不背个三十斤不算完。每次打仗从连长到小兵,每人还要再多带一个药包,以至于行军时谁都躲着他们。不过师长却十分欣赏,专门写了“华夏工农红军第一师工兵连”几个字,这在红一师这可是头一份,旁边的连队个个眼红,正咬着牙奋起直追呢!

    “同志们几乎个个带伤,这次的红旗算是没了,搞不好回去还得检讨一下。”

    谢祖兰接过营长递来的烟,然后找了个旮旯蹲下,那模样说不出的鬼祟。

    “应该把散兵坑再挖深一点的,这次大意了。我说你抽烟就光明正大的,每次都躲着作甚!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还注意什么形象?”

    营长有些鄙夷的说道。

    “罗党代表盯着呢,我说您就帮咱放放风,让我神仙几分钟。”

    谢祖兰说完往后一靠,只是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得差点连烟都吞进肚子里。

    “赶紧出来,不然开枪了!”

    “别开枪,别开枪。”

    地上的碎石堆缓慢的拱起,不大会儿功夫,爬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只是那狰狞的面目,连营长都被吓了一跳。

    “够狡猾,竟然想到这种法子,传我的命令,地上的砂石堆也要检查一遍,师长的命令是不放走任何一个人。”

    几个战士上前搜查了一遍,那家伙身上没有枪,不过却带着几根金条,这应该是民团的一个头目。

    “是挺狡猾的,用衣服蒙住脑袋,只留一个呼吸孔出来。要不是他喘气激起浮尘,难说就给跑了。”

    谢祖兰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也不禁叹服,这么快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么个脱身之策,这人恐怕不简单。

    “派几个精干的同志盯着他,这人有问题。”

    肖稼碧吓得是瑟瑟发抖,爆炸发生时身边站满了人,所以他并没有伤着,只是吓得有些蒙了。等反应过来后,赶紧刨了个坑躲进去。这是跟一个穷鬼学的,只是他被手下发现以后。自己让人放了一块石条上去,折磨了两天才死掉。死状据说极惨,看守的都吐了。

    看着手下最铁杆的那一哨人马,肖稼碧觉得心在流血。民团就没有漏网之鱼,哪怕自己跑回穗川,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想要翻身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

    “是是。”

    脸上虽然唯唯诺诺,但两只眼睛却不停地乱转,很快他发现一个地方,不由得计上心头。

    那是一片老林子,因为树木茂密,而且又是肖家的私产,平常根本没人敢进去。只有肖稼碧对这里了如指掌,很多不听话的穷鬼,就是拖进去弄死的。

    “你走快点。”

    红军战士不满的说道。

    “长官,脚疼脚疼。”

    肖稼碧陪着笑脸说道。

    他现在一身的污秽,在外人看起来,就像个可怜的老头,以至于那些个红军战士,也放松了警惕。

    磨磨蹭蹭的走到老林子附近,肖稼碧假装蹲下系鞋带,趁着那些红军相互攀谈的机会,他右脚猛地一发力,就已经窜出七八米远。

    “快抓住他,快啊!”

    有人大声的喊叫道。

    肖稼碧的速度更快了,而且还左右跑着花步,所以红军士兵的子弹,并没有伤到他。兴许是生死关头,体内的潜能得到全部激发。两三百丈的距离,居然只用了几个呼吸就到了。

    “呼!”

    躲进树林的肖稼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脚下的速度却不敢放慢,他顺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山路,快速的朝着穗川县城移动。

    “啊呀!”

    可就在这时,右小腿传来剧痛,应该是刚才太急,腿骨撞在石头上了。肖稼碧不禁暗呼倒霉,扭头一看时,连心都吓得要停跳了。

    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已经贯穿整个小腿,血正顺着刀尖不停地滴落。

    肖稼碧颤抖的抬起头来,只见两个浑身长满茅草的家伙就站在那里,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脸居然黑一块,绿一块,有种说不出的狰狞来。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杀人如麻的他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鬼啊!”

    大喊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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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肖稼碧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秦朗,罗荣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土豪劣绅罢了,值得师长这样重视么?

    “师长,这个人很重要么?”

    秦朗笑着说道:

    “他要跑了,我可以命令全军追击。但是在我们手里,那就不值一提。”

    肖稼碧何许人?

    大名鼎鼎的井钢山四大屠夫之一,给革命造成了的损失,简直是无法估量。

    罗荣还是有些不解。

    “师长,这些土豪劣绅实力并不强大,值得我们这么劳师动众吗?我看了一下缴获清单,这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

    什么叫一贯作风,还不就一个字“穷”,不然何必抠抠搜搜的。

    秦朗只是笑了笑,因为自己的出现,红军的人数达到了七千多人,土豪并不敢大举的进攻。原来的轨迹中,那可是被他们欺负得够呛。不夸张的说,给绝大多数的红军上第一堂军事课的,就是横行乡间的地主武装。

    “老罗,红一师刚入伍的新兵太多,训练场上再厉害,到了真的战场就不一样。一九一四年的帝国主义战争,很多新兵在战场上活不过二十四小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缺乏经验导致的。我们的战士很宝贵,与其让他们一上战场就牺牲,不如给他们一点时间去适应战争。”

    罗荣点了点头。

    整个战争的过程,他是亲眼目睹的。新兵的表现虽然不能说糟糕,但也远在及格线以下。甚至很多训练的尖子,才看到血就吐得腿软。不要说产生作用,不当累赘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师长规定,新兵上战场前,必须做后勤兵三次,主要任务是运送伤员、掩埋尸体。所以新兵并没有编入战斗部队,否则刚才民团的进攻,就会有大麻烦。

    “师长,我真是佩服你的远见。这还是打的顺风战,如果今天是防守的话,恐怕很多新兵自己就乱了。这恐怕不是单纯做政治工作能解决的,还需要积累一定的战斗经验才行。”

    根据秦朗的建议,一部分受伤的战士,因为不再适合进行作战,只能将他们转入地方政府。而他们的缺额由新兵来顶替,这不可避免的造成红一师的战斗力下降。

    “军事斗争只会越来越残酷,积累经验我并不担心。现在要从政治上瓦解敌人,肖稼碧就是最好的敲门砖。让人把他带上来,我看看这个人称肖阎王的家伙,有没有三只眼睛。”

    听到秦朗的话,罗荣却皱了一下眉头。

    “师长,这个人不是可以分化的对象,对他怀柔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秦朗哈哈大笑起来。

    “就算是一张卫……,一张纸也有他的作用。肖稼碧这种货色,如果对他怀柔,百姓不戳着我的脊梁骨才怪。他的作用只有一个,审判,接受人民的审判!”

    罗荣的眉头这才舒开。

    “师长和我想到一块了,这种屠杀百姓的刽子手,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否则和民党反动派就没有区别,话说我也想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

    肖稼碧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个红军战士身后,自从他的身份被确认之后,就被戴上了手铐脚镣。刚刚听说红军首长要见自己,立刻打了一通腹稿,只要不死那就能做一做文章。

    “肖稼碧,你可曾想过今天?”

    秦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问道。

    肖稼碧听到那冷冰冰的一句话,刚才想好的说辞全忘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肖某悔不该听信朱培德的挑拨,擅自带兵攻打红军,还请长官大人有大量,只要放了肖某,一定痛改前非,捐助大军钱粮枪药。”

    秦朗只是冷哼一声。

    “你屠杀了多少赣西的群众,恐怕连自己都说不清吧!这个仇井钢山的百姓不敢忘、穗川的百姓也不敢忘,作为工农子弟兵的一员,我更不敢忘。你要面临正义的审判,在全穗川的百姓面前。”

    肖稼碧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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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松子,先给您陪个不是。

53、恐惧

    钟晓东有气无力的坐在田埂上,家里已经两天没开火了,瞎了眼的老娘饿得下不来床,今天再不吃点什么,恐怕就要过去。

    “珊儿,珊儿……!”

    听到这个名字,钟晓东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

    几年前,赣西遭了灾,春耕时节滴雨不下,可是肖稼碧却把持水源,想要用水就得把佃租加到七成。老爹见庄稼种不下去,只能答应了要求。谁知道春天刚过,赣西却是连天阴雨。这样一来田里就没有多少出产,而且养的蚕也发了瘟病。

    收成根本不够佃租,肖稼碧的狗腿子把老爹抓去一阵毒打,自己把他背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可是第二天,狗腿子们却把十一岁的妹妹宝珊给抓去了。

    老娘跑去询问,又被狗腿子踢的吐血。肖稼碧的本家少爷,还把一碗滚烫的热茶,直接倒在老娘的脸上,结果她就成了瞎子。宝珊被卖到什么地方,根本没人知道。开始瞒着老爹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最终他被活活的气死。

    “晓东,你找到些什么没有?”

    儿时的玩伴喜顺,从田埂的另一边走来,只是偷偷摸摸的,好像在防备什么。

    “什么都没有,都被掏没了。”

    如果说肖家还有什么不要的,恐怕只有老鼠、蝗虫这些东西。不过今年的收成不好,摊派又加了两块大洋,乡亲们肚里没食,把能吃的一切都咽进肚子里,甚至连田边的草根都不放过。只是没人敢下河上山,那是肖老爷的私产,抓住了,轻则一顿毒打,重的可要掉脑袋的。

    “给!”

    喜顺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任何的外人,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谷子。

    钟晓东立刻睁大了双眼,这东西自己天天种,可是长到十八岁,就吃过不多的几回。平常都是碾出米来,白的上供给肖家,糠皮才是一家大小的口粮。现在面前竟然有一把金灿灿的谷粒,他不由得喊出声来。

    “哪来的?”

    “嘘,轻点,你想害死我!”

    喜顺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再一次确认附近没有别人时,他才小声地说道:

    “刚才给肖家搬运粮食,我跟你说里头堆得都上天了。粮库的刘管家,看见路上洒落不少,让咱们打扫了簸去砂石,趁人不注意我偷了一把……。”

    钟晓东吓得脸都白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肖家的东西你也敢偷,抓住了要被砍掉双手的。到时候你爹娘谁去照顾?”

    喜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家也断顿了,看到那些谷粒时,实在抵抗不了饥饿的折磨,这才悄悄的抓了一小把。

    “晓东,我……,放心没人看见。”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牙齿却“咔咔”作响。

    肖家惩治人时,附近的乡亲都得去观看,砍头、活埋、点天灯,什么残忍用什么,想到这些,喜顺觉得自己要尿裤子了。

    “你先把它藏起来,如果今晚上没事,明天再悄悄来拿。”

    钟晓东说到这儿,猛地想到什么。

    “喜顺,村子里大都断顿了,这粮食可不能生火煮。年前被点天灯的三柱,就是偷了两把米,结果回家生火熬粥时,被狗腿子抓了现行。让叔叔婶婶晚上生着吃,不然要命的。”

    “知道了。”

    喜顺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刚隐藏好粮食,就看到肖家的宅院冲出来一伙人,很明显就是冲着钟晓东他们来的。

    “晓东,这可怎么办?晓东……!”

    喜顺一下子急了,吓得当场哭起来。

    “别慌,东西不在你身上,如果他们来盘问,你就说不知道。”

    钟晓东的心也砰砰乱跳。肖家最喜欢连坐,自己算起来也是胁从,真要追究起来,那也得掉脑袋。

    喜顺深吸了几口气,但是心跳的越来越快,最后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肖家的人冲到自己面前。

    “晓东,坏了,我兜里还有一粒粮食。”

    钟晓东脑子“嗡”的一下,肖家大宅什么刑具都有,没有证据还好,偏偏喜顺兜里还留着一粒粮食。

    “呜呜呜,晓东我怕,我怕。”

    喜顺吓得哭起来。

    钟晓东的上下牙“咔咔”作响,身体好像麻痹了一般,连动都不会动弹。

    肖家的人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脸上只有满满的惊慌。经过钟晓东、喜顺身边时,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就这样逃也似的跑了。

    “追,追上去。不能让这些害民贼跑了。”、

    谢祖兰大声的叫喊着。

    肖家的护院人数不少,知道肖稼碧被俘之后,肖家的人给出了每人五十块大洋的奖赏,如果能救回肖稼碧,还再发五十大洋。撩拨的护院们嗷嗷叫唤,他们现在正在和一连二连的纠缠。

    营长为了防止肖家的人逃窜,让自己带着三连直扑过来。果然肖家一片忙乱,老的小的正在收拾细软。只是看到自己时,慌慌张张的跑了。

    现在二排、三排的人正在大宅内搜查,自己带着一排追击逃跑的人。

    “砰!”

    随着一声枪响,一个想要回身射击的护院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肖家的人大呼小叫起来,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谢祖兰朝天开了几枪,然后大声吼道:

    “都抱头跪下,否则我们开枪了。”

    肖家的人被几声枪响,吓得腿都麻了,一个个的赶紧跪在路边。

    看到这些人被控制,谢祖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路边还瘫坐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恐惧。

    “小兄弟,不用怕。我们是工农红军,是来解救你们的队伍。”

    谢祖兰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效果。面前的两个孩子,眼睛里只有茫然,偶尔眼睛会看一眼肖家的人,然后又吓得赶紧低下头。

    “现在我们还在消灭敌人,你么赶紧回家,记住把门关好不要乱闯。”

    面前的孩子,却谁也没有动,就这么傻呆呆的坐着。谢祖兰叹了口气,扭头对着战士们说道:

    “把肖家的人都带回去,看好。”

    “是!”

    肖家的人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个是浑身发颤,但没有人敢反抗,因为护院的尸体还躺在旁边。

    谢祖兰正要离开时,想起兜里还有两张大饼,这是出发时师部命令炊事班做的。他把大饼掏出来,分给了那两个孩子。

    看着那些兵走远了,钟晓东才惊愕的说道:

    “肖家的人,被抓走了。”

    “呜呜呜。”

    喜顺大声地哭着,试了几次都觉得腿发软,最后被钟晓东搀扶着,才勉强站起来。只是他身上一股子骚味,熏得钟晓东直皱眉头。

    “不准说出去,说出去我要你的命,呜呜呜。”

    钟晓东看着喜顺正在滴水的裤子,严肃的点了点头。

    “喜顺,就冲着今天的那把谷子,我一定不把事情说出去。”

    两人搀扶着回到村子,就看到喜顺的爹娘,正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喜顺娘才看到儿子,焦急的神情瞬间从脸上消失掉。双掌合十的对着四面拜了几下,随手就拿起一根竹棍冲出来。

    “你个死孩子跑哪去了,到处打枪你也不知道回来,急死你爹和我了。”

    “哎呀,哎呀!娘别打了,我看见肖家的人被……。”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自己的老子捂着,很快粗大的巴掌就落在屁股上。

    “你小子想让咱们家灭门吗?这些兵大爷现在看上去凶神恶煞,可是吃饱了肖家的供奉,还不是要把他放掉。”

    喜顺娘毕竟心疼孩子,赶紧拉住喜顺爹。

    “差不多就得了,别把孩子打坏掉。”

    喜顺爹这才停了手,见钟晓东也在在旁边,把他也叫进屋子,又让喜顺娘把门紧紧关上,这才压低嗓门说道:

    “你们两个傻小子,真以为那些丘八会拿肖老爷怎么样么?他们这不过敲打肖老爷,让他吐出更多的钱罢了。大金国倒台那年,肖老爷的爹还活着,当时也对他们家喊打喊杀的。肖老爷跑去县里捐了一笔钱,就成了那个什么柿油党。十多天后,又当了县里的参议,回来就把一些告他的村民扔到石灰池里,等到烫的浑身烂了,再扔在河里泡着,七八天的功夫那些人才死掉,就这样还不准收尸,那骨头后来发大水才冲走。”

    喜顺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那个饼子,只是还没说话,喜顺爹却像被火烧了似的跳起来。

    “你个死孩子,这是从哪里拿来的,你个逆子真要把咱们家祸害了。”

    喜顺娘也被吓住了,看着丈夫高高举起拳头,也不敢再阻拦,只是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叔,这是那些军爷给的,不是从肖家拿来的。”

    看好友又要被打,钟晓东赶紧站起来说道。

    “呼!”

    喜顺爹一下子软在地上,还好不是拿着肖家的东西,不然自己一家真的没活路了。

    “他爹,你倒是说话,这可咋整啊!”

    喜顺娘看丈夫颓然的样子,更加的害怕了,她畏畏缩缩的说道。

    “只要不是肖家的就好,先藏几天看看,没人追究咱们就吃掉。晓东、喜顺这件事不能乱嚷嚷,搞不好要掉脑袋的。晓东你也赶紧回家,记住了把耳朵捂上,别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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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外头忙着事,这一章先发上来,过后再改。

    给大家陪个不是。

    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求推荐,求收藏。

    书已经签了,不用担心我成莫公公。

54、一点好消息

    秦朗赶回师部时,已经是半夜时分。门口除了两位卫兵外,薛大勇顶着猪食槽站在那儿,虽然已经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但是他依旧坚持着。

    “还能喘气么?”

    “报告师长,能!”

    薛大勇的精神一振,大声的回答道。

    秦朗冷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走进师部。只是罗荣看着心里不忍,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师长……。”

    “老罗,咱们红一师没有养猪吧!看来那个猪食槽是白买了,薛大勇,你把它给我扛回去,然后跟老乡道个歉。”

    罗荣听到这话,压低嗓门说道:

    “师长,这会不会伤到大勇同志?”

    秦朗冷冷的回答道:

    “带兵打仗的人,这点伤都受不得,还不如滚回去抱孩子。”

    “是,薛大勇保证完成任务!”

    冰凉的眼泪又一次流下来,但薛大勇的心却是暖暖的。

    会议室里塞得满满的,抽烟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红一师走水了。

    “我允许你们抽烟了么?”

    秦朗的声音才出现,所有的人忙不迭的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一个个立正站好。

    “参谋处报告作战情况。”

    “是!报告师长,白天的战斗,我军牺牲一百五十五人,重伤三百九十二人,轻伤一千二百二十五人。歼灭敌穗川民团,掩埋尸体九百二十四,伤员、俘虏共一千二百余人。具体身份保卫处的同志还在核查。”

    听到伤亡报告,秦朗的眉头骤然聚拢,冷声问道:

    “轻伤怎么这么多?”

    “报告师长,工兵连引爆炸药时,一团一营受到波及,几乎都是皮肉伤,休息几天就好。”

    听到报告,秦朗咬牙切齿道:

    “工兵连的这些棒槌,给他们足够的炸药,恐怕地球都敢炸成两半。”

    屋里的人想笑,却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那模样怪异极了。

    “报告其余的情况。”

    “毛委员下午派人找您,说一回来马上去他那里一趟。一营报告,在肖家老巢查获大量的财物粮食,周边的村寨断粮严重,但是他们分发的米粮,竟然没有人敢去领取。”

    “发文一营,对他们的表现,师部给予表扬。让他们派人了解群众的顾虑,并收集肖家的罪证。老罗,这事还得辛苦你一趟。”

    罗荣立即回答道:

    “我现在就去那边主持。”

    秦朗点了点头。

    “这一次作战,薛大勇犯了错误,我建议先停职,禁闭十天,做出深刻的检讨。其余的同志也思考一下,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理。如果有什么心得,可以写一下交给我看。”

    耿振功却大声说道:

    “报告师长,我认为薛团长组织的防御作战很成功,这个不应该被批评。”

    秦朗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才大声说道:

    “薛大勇组织的防御,根本就不成功。作战条例上,防守战的原则是什么?”

    说道这里,他又看了众人一眼,只是没有人敢回答。

    “耿振功你说。”

    “报告师长,我们防御的原则是防守重点,留有一定的预备队、机动兵力。师长,我错了!”

    耿振功说到这里,脸上烫的要命。

    薛大勇确实没有做到这两条,他的防御措施就是处处防守、结果变成处处挨打。因为拉得过长的防线,摊薄了自动武器的数量,使得警卫连的火力优势,无法得到发挥。

    “和当地民团作战,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如果采取防守作战,指挥员必须留有一定的警戒人员。敌人甚至比我们还熟悉地理,完全可能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渗透。一团警卫二排就吃了这个亏,全排上下阵亡,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

    秦朗说到这里,顿了顿。

    “还有没有补充意见?”

    “报告师长,没有。”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秦朗又冷哼一声。

    “以后通知开会,除非有重大军情,否则会议时间限定在十五分钟。耿振功,一会就把会议室的椅子全撤掉。谁敢再把这里当茶馆,我让他站在门口抽一条大丰收。放心吧,烟钱我付,不抽完不准走。”

    “是!”

    罗荣看着秦朗的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

    这个搭档虽然年轻,不过治军是越来越严。很多工农出身的干部,一向以粗野闻名,可是到了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红军需要这样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领导,革命才能走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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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委员,那么着急找我是什么事?”

    秦朗很快到了太祖住的地方,看他正在一盏昏暗的油灯前奋笔疾书。

    “回来了,你先看一下桌上的电报。”

    太祖头也没抬的说道。

    秦朗差异的拿起那张电文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去了。

    “这次官老爷们总算开恩,批准了咱们的请求。井钢山暂时划归中央直管,总算少了几个婆婆。”

    太祖抬头瞪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写字。

    “秦朗同志,你要尊重中央,什么叫做官老爷?以后不准再这样说,其他的决议你也看见了,准备怎么执行?”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把脑袋放在桌上,吹着那张纸片玩。

    “别吹风,灯火晃来晃去,我写不成字了。”

    太祖不高兴地说道。

    “我不可能执行。”

    纸片上还有一条决议。

    “红一师升格为军,由我出任军长。两个团拆成三个师,算起来一个师就两千多人的兵力。整编完毕后,部队要立即进攻重点城市,率先夺取一省和数省的胜利。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真要执行只会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秦朗恨恨的说道。

    “命令就是命令,你就是把这张纸烧了也没有用,该执行的必须执行。”

    太祖放下手里笔,拿出一根烟点燃。

    “我已经给中央电文了,辞去一切的职务,去莫斯科学习一段时间。不然在这里什么都做不成,反而还会连累你。”

    “您又去不成。”

    秦朗闷闷的说道。

    “还有几天就辞旧迎新了,你算算我明年运道如何啊!”

    太祖却饶有趣味的问道。

    “如果有个重要对手,是把他放到玉京山五明宫上听讲好,还是按泥巴地里,不能有丝毫的动弹好呢?”

    秦朗并没有正面回答。

    太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中央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否则我们就不配称之为工农党人。我还是那句话,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秦朗把两只手一摊。

    “我可没法子执行,红一师去掉非战斗人员、伤员,能上一线的就五千出头,如果去掉新兵的话,也就三千多点。再分成三个师,我亲自上阵砍人算了。”

    太祖没有说话,只是左手手指不停的敲着桌面。

    秦朗抓了抓脑门,笑着说道:

    “现在井钢山有您负责,红一师自然没有后顾之忧。家里有罗荣同志照应,主持日常的事务也是小菜一碟。民党那边还在火并,所以一团、二团在穗川、永兴的压力很小。如果我再去茶林那边活动,顺带打出红一军的旗号……。”

    太祖的眼睛眯了一下。

    民党的新旧军阀混战,确实给了红军很大的机会,如果能趁势扩大根据地,对华夏革命的重要性,当然不可估量。

    他一下掐灭手里的烟,朗声说道:

    “你去,有什么事我顶着!”

    秦朗嘿嘿笑着站起来。

    “得令!”

    太祖沉思片刻后,大手一挥。

    “茶林县就由林薇同志负责,她是个老革命,对当地的情况也很熟悉,只要有她的帮助,你的工作就好做了。明天我就和她谈一谈,”

    秦朗的脸瞬间就绿了,怎么又是林薇,上次就没遇见她,而且听楚瑜的意思,好像对自己很不满。真要是在一起工作,如果更年什么的,那还不天天吵架。

    “你不愿意?不会是没去赔礼道歉吧!”

    太祖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哪能啊!您说的话,我怎么会不照办,只是那天去了没碰面,正等着的时候,肖稼碧这个土豪就冒出来给搅了。”

    秦朗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个也不能怪你。这样吧,这个歉我去道。你到了茶林不准再搞乌七八糟的,今天叫薛大勇扛猪食槽,你也真想得出来,以后不准侮辱同志,再这样,我报请中央关你禁闭,直到作出深刻检讨才行。”

    太祖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种事情上谁敢纠缠,秦朗赶紧回答道:

    “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毛委员,明天在穗川,红军剧团的要进行一场演出,我代表红一师邀请您去参加。”

    “演出,你个鬼灵精怪的又想出什么点子了?”

    太祖虽然有些疑惑,但对于秦朗他比较了解。绝不会干出无的放矢的事。

    于是又接着说道:

    “那我就邀请林薇等同志一起去,你可要好好的准备,出了丑我可不饶。”

    秦朗赶紧立正道:

    “保证完成任务!”

    太祖又拿起笔。

    “打了一天仗,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就看看,你个小老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秦朗敬了个礼,走出了这幢后世闻名遐迩的八角楼。已经离得很远了,还能看见那昏黄、摇曳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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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回来的时间迟了,路上就回了个回复。

    修改今天看有没时间,请大家担待。

55、经典剧目

    肖家大院外有一片宽阔的空地,原来是他们家收租、晒谷的地方。除了秋天上缴佃租外,平时根本不准村民涉足一步。

    不过今天却异常热闹,一大早的戏班子就在那里敲敲打打,开始百姓们只敢偷看,渐渐的有了些胆子大的孩子。

    秦朗看到大谷场上的都是些半大小子,又对着身旁的人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一车车肖家的条凳,就被摆在大谷场上。看那些小孩子又吓跑了,几个岁数不大的红军战士,又赶紧招呼他们过去坐下。

    “压迫得太狠了,被屠杀的群众,有案可查的就发现了几百个。那天侦察营埋伏的地方,还起出来三百多具尸骨。具体人数可能永远都查不出来。”

    李玉波愤愤不平的说道。

    “师长,肖家上下大多数人手上都有血债。不过敢站出来指认的群众太少,我已经派人去做了宣传,正如玉波同志说的,群众都被迫害得太狠了,才说肖稼碧三个字,他们扭头就跑,还有直接吓瘫了的。我们倒是找到一本惩戒记录,不过上面的记载并不详细,还得再下去努把力。”

    罗荣也补充说道。

    秦朗摆了摆手笑道:

    “不急,等一会儿就验收老罗你最近的工作,只要咱们打开一个缺口,肖稼碧的根子就能全都拔出来。”

    “师长,毛委员来了。”

    秦朗赶紧站起来说道

    “老罗,走我们去迎接一下。”

    太祖今天穿的很干净,甚至把头发也剪了,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只不过没看到林薇,跟在他身后居然是楚瑜。

    “小秦,这位就是林薇同志,以后的茶林********,只比你大三岁。不过她的革命生涯很长了。那天你们的碰面被搅了,几天我来介绍一下。”

    秦朗装出初次见面的模样,只是凑近林薇时,他才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好啊,楚瑜同志。”

    林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对着秦朗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太祖恰好和罗荣等人握手,并没有发觉出异样,只是回头说道:

    “小秦,可以开始了吧!我看很多同志都等急了。”

    “是!毛委员、林书记请跟我来,演出马上开始。”

    “当”的一声锣响,连夜搭建的戏台上,那块厚重的幕布,被缓缓拉开了。

    只见舞台上的摆设,居然是一间屋子,和赣西佃农家环境差不多,家徒四壁、破败不堪。

    就在众人错愕的时候,只见一个圆脸大眼,估摸着十四五的少女出来,身上穿的是补丁摞补丁衣服,就像是一个贫穷的佃户家的女儿。

    林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秦朗要搞什么?难道他以为,找一个穿破烂衣服的少女说几句话,就能引起群众的共鸣吗?

    戏台上的少女,怔怔的望着远方,似乎在看什么人。引得台下的观众也往后看,只不过见到身后的同志,又不好意思的一笑。

    就在这时,站在舞台上的那个少女,唱道: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戏台一侧一架手动鼓风机被快速的搅动起来,再被撒了几把碎纸屑以后,众人感觉真的好似到了冰天雪地的寒冬。这是秦朗要求的视觉效果,虽然简陋但已经营造出一种气氛来。

    这边戏才开场,很多老百姓就畏畏缩缩的走出家门,要知道庄户人家穷,一来到头只有地主家开戏才能听一耳朵,看肯定是不行的。现在那些军爷就在大谷场上演,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叔、大婶,来吃个饼子,肚子里有食好听戏。”

    几个十七八岁的帅小伙子,热情地招揽着,开头还有些扭扭捏捏,后来有人接过去吃了一口后,就再也没有谁还忍得住。一个个接过饼子就狼吞虎咽起来,耳朵还支愣着,不肯放过一句戏文。

    “这不是咱们这个地方的戏,不过还是很好听的。”

    喜顺爹抱着喜顺说道。

    喜顺跑得快,所以占了前排的位置,可是都是乡亲,这些半大小子就没了位置,不是被大人抱着,就是蹲在地上。

    钟晓东当然也到了打谷场,听了几句唱词,就知道那个姑娘叫“喜儿”,而她爹叫“杨白劳”。也和自己家一样,欠了地主家的高利贷。杨白劳还不起钱,只好跑出去躲债。

    “那个地主好仁慈,要是肖家,恐怕这杨白劳已经打断腿了。”

    他暗暗的想到,不过还是为喜儿感到提心吊胆的。

    不过还好,地主家的人没有出现,杨白劳还给喜儿一根红头绳。看着她欢蹦乱跳的样子,钟晓东不禁想起自己的妹妹“宝珊。”

    “像,太像了。”

    钟晓东的眼睛,一瞬间就被眼泪糊住。

    周围的人看着喜儿,也发出了轻声的欢笑。

    高利贷就像一条噬人的毒蛇,只要被它缠住无不是家破人亡,那个杨白劳竟然轻易就躲了过去,大家都替他感到高兴。可就在舞台上欢天喜地时,一声咳嗽却陡然响起。

    喜儿一家人赶紧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细细的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管家!”

    来看戏的群众不仅一声惊呼,戏台上窜出来的,居然是一个管家,看他那奸诈狡猾的样貌,吃过他们亏的人,不禁颤抖起来。

    “穆仁智”鬼鬼祟祟的提着一个灯笼,走到杨白劳家照了照,识字的人立刻发现灯笼上还有几个字“积善堂黄”。

    “讨债讨债,要账要账。走了东庄走西庄……。”

    底下的百姓听到这里,不禁异口同声的“呸”了一声。等到听到最后“能拐就拐,难诳就诳”时,有人甚至骂出声来。

    钟晓东的心越来越紧张,果然地主家的哪有那么好骗,杨白劳恐怕过不了这虎门关。只是那个穆仁智怎么老是盯着喜儿,难道……。想到这里他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不禁大喊道:

    “杨白劳快跑,他要把喜儿捉去卖了。”

    可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杨白劳也想逃跑。不过舞台上又冒出几个狗腿子来,看着那一支支枪,他只能带着喜儿跟着穆仁智走了。

    钟晓东的话一下子,让所有的人的心都抽紧了。等到厚重的幕布再打开时,一个獐头鼠目的半老头子坐在那儿抽水烟。那张扬的做派,不由得让人想起肖老爷,很多人吓得缩起脖子来。

    “……,去年死了三房,见杨白劳的女儿心里痒,今天正好拿来做填房。”

    唱完这句话,他还阴森森的一笑,吓得下面的百姓筛糠似的抖起来。

    杨白劳和喜儿见到这个老头,是百般哀求,不过黄世仁老爷却一口咬定让他们还钱。

    “去年你家老婆子病重,我看你可怜才放了债。借了我五块大洋,说好了今年要还十块。可是你不但不还,还跑到外头躲债。杨白劳,今天你带钱来,我们一笔两清,否则就让你到县衙走一遭。”

    杨白劳哪里有钱还,只能苦苦哀求。

    果然黄世仁老爷使了个眼色,穆仁智立刻说道:

    “穷**计,富长良心。杨白劳,东家可以不要债,不过你得把喜儿卖给东家。”

    “果然。”

    钟晓东紧紧握住拳头。

    “不行,东家,不行啊!”

    杨白劳苦苦哀求,但那黄老爷怎肯罢休。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把抱住黄世仁大喊:

    “喜儿快跑!”

    不过这黄家是龙潭虎穴,喜儿怎么可能跑出去,最后看到自己的爹被打死了。

    就在喜儿痛哭之时,黄世仁却张牙五爪道:

    “把老东西扔出去喂狗,今夜老爷我就要洞房,哈哈哈!”

    台下的战士、群众终于象火山一样爆发了。

    “我们要打死他,我们要打死他!”

    罗荣吓出了一声冷汗,还好师长有先见之明,不允许干部战士携带武器,不然真可能把演员打死。不过现场已经民情汹涌,再不用语言安抚真要出事。

    “嘀嘀嘀。”

    几名军官吹响哨子,红军指战员们立刻跑回刚才的位置站好,那些百姓也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跑到一边去躲着。不过军爷们并没有发怒,反而又招呼大伙一起看戏。

    钟晓东怀着忐忑的心,又蹲在戏台前面的位置。

    此时场景又一变,面目可憎的黄老爷喝得醉醺醺的,在一群狗腿子的恭贺中,慢慢的走向了卧房。看着被绑着的喜儿,观众的心又一次提起来。

    “小喜儿,今天就做我填房,否则和杨白劳一样……。”

    唱完这句词之后,黄世仁扑向喜儿。观众的心都吊了起来,拳头也越来越紧。

    可就在这时,大春带人出现了,这个浓眉大眼小伙子,几下打翻黄老爷,救出了喜儿。

    “好!”

    观众们大声鼓掌道。

    可是好景不长,地主家的狗腿子冲出来。大春等人虽然英勇,却不是火枪的对手,很快被打死打伤好些人。而刚刚逃出的喜儿,又被黄世仁抓住了。

    “大春,打伤了我的人,今天要把你点天灯,……。”

    “哎!”

    百姓们长叹一口气,果然泥腿子不是地主的对手。

    但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枪响,黄世仁的狗腿子纷纷倒地。戏台上居然出现了一群军爷,他们的穿着和台下的人一样。

    “老乡,我们是红军,专门打倒土豪劣绅、地主恶霸!”

    钟晓东听到这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年轻的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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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粗糙的原稿,不过有个事要声明一下。

    咳咳咳,莫松子签了,这几天准备发一发疯。

    臀~~~~搞,不不不,囤稿。

    暂时每天两更,到时候开闸放水。

    泛滥不可收拾一次!!!!

    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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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控诉

    秦朗头也没抬,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白毛女》的剧本被他改了一下,冲突变得更加激烈了。这也不是胡改乱编,毕竟原剧目那么长的时间,不适合现在的环境。把它压缩到半个小时以内,就要突出黄世仁的狠毒,杨白劳、喜儿的可怜。现在看效果还不错,但是还有改进的地方。比如毒打杨白劳,就有点弱。

    只是全神贯注的他,并没听到身侧的一声冷哼。

    直到谢幕的锣响,他才反应过来,看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泪光灼灼,于是对着太祖说道:

    “您不上去说几句?”

    太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没有一点准备,今天的戏给我了很大的启发,脑子里思绪万千的,搬一张桌子来,我有很多想法要写一下,后面的事就由你和罗荣同志负责吧!”

    “是!”

    秦朗答应一声后,走上戏台,大声的问道:

    “同志们、乡亲们。今天的戏是不是很真实?”

    “师长,我们要消灭民党反动派,打倒一切土豪劣绅,为乡亲们报仇雪恨。”

    红一师的人大声的喊道。

    秦朗点了下头,又对着百姓这边说道:

    “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愤怒!但,你们心里更多的是害怕,怕我们走了以后,土豪劣绅会丧心病狂的报复。在这里我想问你们一句,这样的日子你们过够没有?看看周围的亲人。你们这些做儿女父母的,有没有让他们吃饱穿暖过?”

    秦朗说到这里故意住口不说,只是用眼睛扫视着下面的百姓。

    目光到处,只有一个个惭愧的表情,更多人是垂下头颅,无声的抽泣。

    “长官,是年景不好,咱们天生穷命。”

    不知哪里发出一个凄凉的声音,引起了百姓的一阵附和。

    “是这样么?”

    秦朗大声的问道,但是没有人敢正面回答。

    “有人可能会说,租种土地,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收成不好是命苦对不对。好,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赣西地租大多****开、地主六成、你们四成,这合不合理?你们交了地租,为什么还要帮地主交农税?你们交了地租,为什么还要有无数的摊派?为什么荒年也按丰年的收成收租?为什么使用水源还要出钱?”

    佃农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要说遇到灾年,就是丰年你们都吃不饱。过不下去了就有高利贷等着,只要去借,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还不完。最后就像戏里的杨白劳一样,最后只能被逼着用自己的亲人抵债。”

    看到人群一阵沉默,秦朗沉声说道:

    “乡亲们,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了,你们穷,你们的孩子穷,难道你们的孙辈也接着穷么?”

    “长官,要怎样才不穷?”

    这时候有人嚅嗫的问道。

    “打土豪、分田地,消灭你们身上的压迫剥削,今天就从穗川做起。来人把肖稼碧带上来!”

    秦朗说完把手一挥。两个红军战士提溜着,已经瘫软成一团的肖稼碧走上了戏台。

    “肖老爷!”

    “肖阎王!”

    “肖稼碧!”

    戏台下的百姓么,几乎惊叫起来。

    “他,你们都认识,犯下的罪孽,你们也清楚,但是我们不完全清楚,有谁需要工农红军为他报仇的,现在就站出来。”

    肖稼碧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浑身一抖,只是看到了平日被自己欺负的泥腿子,他的气焰又上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大部分群众又立刻低下头颅。

    钟晓东用血红的眼睛瞪着肖稼碧,他想站出来,但是手臂却被喜顺爹死死的拉住。

    “乡亲们,对这样恶贯满盈的坏蛋,你们真的不想报仇雪恨吗?”

    扮演喜儿的演员,这时候站起来问道。

    钟晓东又一次想到了宝珊,他使劲咬了咬嘴唇,才大声的吼叫道。

    “我!”

    “谁,有没有胆子上来!”

    秦朗朗声问道。

    钟晓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甩开了喜顺爹的手臂,推开人群走到秦朗的身边。

    “敢不敢把你的苦难说出来?”

    秦朗大声喝问道。

    “死都不怕,有什么不敢说的。”

    钟晓东大声回答完。他来到肖稼碧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喊道:

    “肖阎王,你把我妹妹宝珊还来?”

    “宝珊?”

    肖稼碧一脸的茫然,这辈子杀的人多了去,那还记得谁是谁。

    “我叫钟晓东,当年我们家欠肖阎王的高利贷,他的狗腿子毒打我爹,还烫瞎我娘的眼睛,最后抢走我的十一岁妹妹,现在她还下落不明。肖稼碧你还我妹妹,你还我妹妹。”

    说到这里,钟晓东一把封住肖稼碧的领口,使劲的摇晃着。

    旁边的战士,赶紧把他拉开,谁知道钟晓东竟然一下就晕倒了。台下早就安排了医护,看到这个情景赶紧跑上去,检查了一会儿后说道:

    “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

    台下的人更加紧张了,难道这肖阎王真是吃人的猛兽,那个大个小伙子怎么一下就昏死过去。

    经过抢救,钟晓东又醒了过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扑通一下跪在秦朗面前。

    “长官,我要参加红军,我要给我爹报仇,找回我妹妹。”

    秦朗却朗声说道:

    “起来!钟晓东同志,红军没有软膝盖的怂蛋,只有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你的家人还需要照顾,那么你可以先参加赤卫队,等到条件成熟再参加我们工农红军。”

    钟晓东一脸的茫然,他不解的问道:

    “长官,您们不是穷苦人的军队么,为什么不要我参加红军?”

    秦朗哈哈一笑道:

    “钟晓东同志,工农红军是消除阶级的队伍,我们没有长官、老爷,你可以叫我秦朗同志,也可以和其他同志一样,叫我师长。参加红军是自觉自愿的,我们欢迎所有的穷苦人加入。但是钟晓东同志,牵肠挂肚的可当不好兵。作为穷人的队伍,我要解救全天下的穷苦人,那时候我们要走出赣西,解放全华夏。”

    听到这番话,钟晓东也是不禁踌躇,家里有个瞎眼的老娘,确实放不下心啊!

    “长官,不,师长,您就收下他吧!”

    就在这时,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太太,被搀扶着来到会场。

    “娘,你怎么来了?”

    昨天的那张饼,钟晓东回去就喂给了老娘,肚子里有了***神就好多了。刚才也是趁着她昏睡,才偷偷跑出来的,谁知道她竟然被喜顺娘扶到会场。

    秦朗赶紧让下面的人拿上来一条凳子。

    “大娘您坐,这次我们抓住肖稼碧,你们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让钟晓东同志回去好好照顾,您也过几天舒心日子。”

    “师长,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需要照顾的,让孩子跟你们走。肖稼碧这种心让狗吃了的东西,赣西到处都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到您那里有口吃的,难说还能活下去。不幸被枪打着,那是他命不好。能够找个坑埋了,老婆子也不埋怨您。”

    钟晓东的老娘语气坚定的说道。

    “娘。”

    目瞪口呆的钟晓东,不可思议的的望着自己的老娘。自从老爹死了以后,她每天都闷闷独坐,今天这样子,还真是没有见过。

    “大娘,我们是工农红军,不是草菅人命的民党反动派。流血牺牲不可避免,但是我保证您的儿子,倒也倒在正义的道路上。”

    秦朗郑重的说道。

    “晓东,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娘身上像样的就这个桃木纽子,你拿去留个念想。”

    晓东的老娘说到这里,站起来对着秦朗弯下腰。

    “师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下了戏台,又颤颤巍巍的走回自己破败的家。

    或许是气氛太过于悲怆,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只有钟晓东握着那个暗红色的纽子,无声地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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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秦的宣传效果很好啊!今天的群众大会,算是消除了我们的隔阂,下一步的工作更好开展了。今天要不是群众检举,还真不知道肖稼碧有个私库。那么多的浮财,把我也吓了一跳。”

    太祖有些兴奋的说道。

    对于秦朗能不能做好群众工作,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不像打仗,凭借着勇敢就能获取胜利。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总结出来的一条条经验,让他视若珍宝。经过洗练之后,配合着《论土地制度改革》的建议,就形成了《土地法大纲》,这完全是具有根本指导性的文件,价值无法估量。

    “毛委员,您一直强调走群众路线,我不过是按照这个思路执行,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比如今天的戏剧,大部分百姓都清楚必须要反抗,但是他们对肖稼碧这种恶霸,已经是恐惧到了骨子里。单纯的思想工作,根本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只有拔掉这根毒刺,毒血才能清除干净,否则随时都有可能的再次发作。”

    秦朗倒也不是谦虚。

    书本上来的东西,确实不如亲眼目睹,看着周边百姓的生活状况,一师就没有不流泪的。

    “不能当稀里糊涂的善人,除了妇孺以外,犯了血债的都必须得到惩处。看看这些控诉材料,能从地上堆到屋顶,门外还有那么多没有控诉的,这肖稼碧的罪过真的是罄竹难书。必须********,不然人民群众就不会相信我们,我们的战士也不会再相信我们!”

    太祖的话音刚落,秦朗站起来回答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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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作者君要囤稿了,实在对不住各位。

    前面的稿子,会尽快作出更正。

    每天12:1519:15

    与各位相约《红星之钢铁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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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夺城门

    穗川县的事,一股脑都丢给了太祖。

    中央总算批准了太祖和秦朗的建议,成立湘赣边区政府和井钢山军区。与轨迹上的不同,太祖当选为湘赣边区主席。政事儿归他那是顺理成章的。

    “终于能叫太祖一声主席了。”

    秦朗暗暗地想道。

    井钢山军区司令员自然由他出任,同时还兼任红一师师长,除此之外他还可以调动各县赤卫队,不过现在人数还很少。有了穗川的成功经验,永兴也很快打开局面。只是孙瘸子那个欠抽的,一谈到晚嚷嚷偏心。说是和他换,又把他吓得跑没了踪影。

    “好人难做!”

    秦朗嘟囔着。

    返回茶林的不但有警卫连,还带了一个侦察连,这是党委会决定的,他也必须接受。只是那个林薇,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样儿,也不知道想什么。

    “师叔,打听到一些消息,上次我们截了茶林的摊派,他们没有办法买枪,干脆从外地雇了工人,又从尚海订了机器,准备自己造枪。”

    严博森已经提前到了茶林城,每天穿得破破烂烂的,穿行在街头巷尾,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是人也变得更精干了。

    “自己造枪?”

    秦朗有些摸不着头脑,上一次茶林城就有一万多大洋,这点钱都买不起什么设备。这一次还要再少些,总不能是生产火铳那种玩意的吧!

    百思不得其解时,林薇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他们生产的是单打一。”

    “毛瑟1871!”

    秦朗猛地一拍大腿。

    如果是它就好解释了,这可是我大金一八八三年就开生产的老货,子弹是恐怖的11mm,挨一发人也就差不多。虽然已经是老古董级别的货色,但胜在生产简单,对钢材要求也不高,小作坊都能出产。

    上次在宜春做了笔生意,但是在机械方面,没有买到合适的东西。如果截了茶林的这一批货,就有可能派上大用场。

    “大宗货物运到茶林,肯定要走洣水。只要让人盯着沿江就行。那么重的机器,你要怎么运走?”

    林薇又冷冷的问道。

    造枪的机器一般都不小,这个问题倒不算外行。

    “林书记有何高见?”

    秦朗微微一笑道。

    林薇他们更熟悉茶林,这个问题当然要请教他。

    “不好办,周边都是山,只能动用畜力,速度谈不上,如果要运回井钢山,必须做打仗的准备。”

    林薇从身边的小包里抽出一张地图,正是侦察营地图班的油印本,以林薇的身份可以领到不涉密级。

    “这,这,还有这,是进井钢山的三个隘口。地势都很陡峭,运输大型的机器需要提前平整。”

    秦朗只是笑笑,然后指了个地方。

    “不一定运回井钢山,我们安置在这里。”

    林薇看了一下地图,表情不由得怔了一怔,但是她没有细问。

    “我可以配合你行动。但是作为一个党员,还请秦师长谨慎。”

    秦朗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灰暗的天空说道:

    “要下雨了!”

    云层已经压下来,虽然没有风,但阴冷的空气吸进胸腔,让人觉得隐隐作痛。

    =======================================================================

    秦朗挑着一担柴,缓慢的走向城门。上次轻易地夺取茶林后,民军加强了守备。如今城门口堆着沙包,还摆着木头制成的拒马。守卫也增加到整整一个排的人。

    昨天的雨,到了半夜的成了小雪,早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连呼吸出来的气都成了飞霜。

    “冷死老子了!”

    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冬天,但是这样刺骨的感觉,还真是有生以来。

    小道士几乎窝在道观里,身上穿着香客信众捐的棉袍、棉鞋,日子不算太冷。自己本尊更不必说,春夏秋冬都住的空调房。今天换了一身破烂的衣服、脚上再来一双草鞋,立刻知道为什么要干革命了!

    “冷死老子了!”

    守门的湘军也在抱怨着。

    这该死的雪说下就下,偏偏今天还轮到守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民军士兵,现在是一肚子的邪火,横眉立目的看着涌向城门的人。

    天气越冷进城的人越多,借着这个时节卖柴火、卖菜,价格要好一些。人穷命贱,可不敢给老天爷嘴脸。不然一家老小又冷又饿,是要死人的。

    “老杂毛,滚过来检查。”

    都是些穿得破破烂烂的穷鬼,肩上挑的不是柴火、就是些地里的出产,一看就是城外头的土鳖蛋。这样的人一般弄不到几个钱,不过守城的士兵却不介意把气撒在他们头上。

    “军爷,就是些萝卜,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个老汉吓得浑身发抖,家里只剩这点萝卜,就指望着天冷能卖个好价钱。

    “啪!”

    只是话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个大嘴巴。还没清醒过来,身边的萝卜全飞出去了。

    “老子说你没有才没有,你个老杂毛的懂不懂。”

    民军士兵一边骂着,一边用脚踩那些萝卜。

    “军爷,可不能踩,可不能踩。我家就指望这点萝卜了,求您了!”

    老汉大声哭喊着,想要扑过去捡那些萝卜,可是被一柄刺刀逼着,只能跪在地上磕头作揖。

    “扔出去,别让老子心烦!”

    踩碎了几个萝卜,那个民军也觉得没意思,大声的喊道。

    “是,班长!”

    几个小兵抓住老汉,拖到城门口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脚,老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萝卜,我的萝卜,我家就靠这点收成了啊!”

    “呸!”

    民军班长啐了一口。

    “你给老子滚过来。”

    老汉的遭遇吓得周围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偏偏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还不放过,又把矛头指向另一个人。

    “军爷军爷。”

    这次被点名的是一个货郎,三十来岁,挑着些针线之类日用品。

    民军班长的枪上也上了刺刀,对着货郎挑的担子就是几下,两个竹筐立刻被扎的破破烂烂。

    “军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一家老小就靠这一挑货养活呢!”

    货郎赶紧抱住民军班长。

    “狗杂种,把你的脏爪子拿开,不然老子打死你。”

    民军班长怒吼道。

    “求您老开恩,放小的一条生路,这一挑子货真是咱们家的命根子啊!”

    货郎流着泪说道。

    他不敢放手,就怕这些民军把他的货担毁掉,那一家子真的没活路了。

    “嘭”的一声脆响,货郎一脸是血的倒在地上,原来是民军班长给了他脸上一枪托。

    “狗杂种,我看你就是个乱党,想看看你的挑子,有没有放着枪炮。”

    民兵班长狞笑着,抬腿踢翻了货担,里面滚出来都是些针头线脑的东西,他又狠狠的一脚踩上去。

    “不,不……,这是我们家的命啊!”

    货郎赶紧扑在自己的货物上,任凭那个民军班长乱踢,也不肯松手。

    “狗杂种,你给不给老子滚开?”

    民兵班长踢打了一阵,也觉得累了,只是看哪个货郎还在那儿趴着,心里头的火更大了。

    “求您放一条生路,军爷。我一家老小,就指望这点东西了。”

    “特娘的。”

    看货郎像母鸡似的护着货物,民兵班长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刺刀。

    眼看货郎就要开肠破肚,周围的百姓吓得尖声惊叫起来。

    “砰!”

    惨叫声并没有如约而至,一声枪声到是把人吓软了。等到神魂归位时,只见那个民兵班长已经倒在路边,就是脑袋都少了半个。

    “砰,砰,砰!”

    一个身形修长的人,手里提着两支十响毛瑟,正在对着身边的民军射击。突然的变数让周围都安静下来,直到城门口的民军,死的死逃的逃,百姓们依然呆若木鸡。

    “还不快跑?”

    开枪的人大喊一声,城门口的人才哭爹喊娘的逃出去。只有卖萝卜的老汉、和货郎还在那里哭泣。

    “当当当。”

    面前忽然掉下几个银元来。

    “拿着钱赶紧走。”

    开枪的人又是一声暴喝。

    货郎、老汉赶紧抓住面前的钱,然后感激的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往枪里压满了子弹,一个翻身跃出了城门。

    在民军班长打老汉时,秦朗就想挺身而出,结果身边人太多,实在没办法挤进去,要不是趁着两个士兵把老汉扔出来的机会,他还真的挤不到跟前。

    “师长!”

    秦朗的计划就是伪装混进城里,上次是打了民军措手不及,这次他们增加防备,再偷袭就困难了。谁知道几道城门都被堵着严密搜查,除了几个侦察连的人以外,警卫连的一个都没成功。现在听到枪声,他们赶紧聚集到了秦朗身边。

    “按计划发起进攻,这队民军纪律差到了极点,投降的也不准放走,只要查明欺压过百姓的,一律正法。”

    茶林城上次被攻破,湘军方面也是大为震怒,但是唐申智被李忠仁的桂军打的节节败退,手里能用的兵不多,只能七拼八凑一个营派下来。

    才听到枪声,还在城楼上睡觉的民军,惊得一个个跳起来,纷纷跑到城墙上,想看看出了什么状况。

    “乱匪攻城了,还看个屁。”

    一个衣衫不整的军官跑了过来,只见他军帽歪戴,脸上还有个口红印子。

    “只要发现乱匪就统统打死,上面说了一个人头五块大洋。都悠着点,别把茶林城的百姓杀的太多,不然上面追究下来,你们的脑袋要搬家。”

    民军士兵们,心中一阵窃喜,抄起手边的枪,嘶吼着就冲下了城

    ========================================================================先完成作业,晚上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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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二打茶林

    负责茶林城防守的民军营长,慌慌张张的跑到县衙门。

    上次被炸垮的门房还没修,破破烂烂的透着一股不吉祥。而看门的那些卫兵更是浑浑噩噩,枪都响了还靠在门柱子上睡觉。

    民军营长那个气啊,上去就是几脚。

    “把军官都给老子找来,赶紧去。”

    才进茶林城,满营的军官就放了羊。不是混在一起赌,就是忙着眠花宿柳。下面的士兵没有管束,当然是胡搞乱搞。才是几天的功夫,整个茶林已经是怨声载道。

    这些民军营长当然知道,可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如今的唐司令可是被国府联军打的头破血流,军饷当然发不出来,不由着下面的敲诈勒索,不闹哗变才有鬼呢!再说了,这大头还不是揣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些乱匪,又跑来断老子财路!把话传下去,一个脑袋五个大洋,当场兑现。”

    咬牙切齿也没用,现在得赶紧把他们赶出去,打不过桂军,难道还打不过几个泥腿子组成的乱匪?

    “每人先发了两个大洋的奖赏,收拾了乱匪,每人再发两个。”

    民军士兵们听了嗷嗷叫着,扑向了响枪的东门。

    上次来的时候,城楼上连个人都没有,秦朗带着人直接就扑了县衙。民军吃了亏以后,在上面放了不少人马。虽然武器不是很好,但贸然冲锋就会受到他们从后背的攻击,所以必须把它拿下。

    不过上楼的石台阶修得太狭窄,很容易就被民军封锁。警卫连试着进攻了两次,都被密集的子弹打回来,还伤了几个同志。

    “让城外的加紧进攻,两面夹击把城楼拿下来!”

    秦朗小声的命令道。

    对于攻坚战,“一点两面”就是不二法门。秦朗的计划是让侦察连从城墙处爬上去,但是城楼上有瞭望哨,带梯子显然并不现实。于是他想到撑杆的方法。

    “三人抱一根竹竿,后面的两个力气要大,把另一个同志撑上去。”

    这个方法确实简单,侦察连的人专门找了个峭壁,练习几个小时后,他们也就熟练了。

    陈大牛、石娃的任务是掩护进攻,战斗才打响他们就封锁了面前的一段城墙。只要有人胆敢露出头,脑袋立刻被打成烂西瓜。到目前为止,运气好的只有一个,但也被撕掉一边耳朵,其余的民军是再也不敢往下张望。

    刚下过雨雪,整个城墙都结了冰,抱着竹竿的冲上城墙的战士,走不了几步就滑下来。好在跟在后面的同志赶紧收住脚,人才没有摔坏。

    “把鞋子都脱了,草鞋沾了泥水又重又滑。大家都准备好枪、手榴弹,咱们再来一次。”

    小分队队长沉声说道。刚才他往上攀登了几步,算是摸到了一些窍门。

    虽然穿着草鞋也很冷,可光着脚直接站在冰雪里,寒气更胜了几分,刺得人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冲!”

    往后退了几十米,侦查小分队再次冲向城墙。

    “乱匪爬城墙了,乱匪爬城墙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民军士兵听到了动静。不过他也没敢探头观看,就在那里瞎嚷嚷。

    “扔手榴弹下去,蠢猪还喊个屁。”

    那个带着口红印子的军官,大声的嚷嚷道:

    “扔手榴弹!”

    侦查小分队的队长也大声的喊道。

    他们已经接近城垛,再两三步就能越上去。如果先用手榴弹消灭一些城墙后面的敌人,无疑会减轻进攻的压力。

    霎时间,城上城下硝烟密布,弹片横飞。

    陈大牛嘴里暗叫不好。

    刚才他开枪打中了两只正在投掷的手,但是城上扔手榴弹的人太多了,这根本不是两个人能够对付的。等到硝烟随风散去,进攻的红军战士,就只剩下城垛口子上,侦察小分队队长一个人。

    “哒哒哒。”

    他的身上不时的飚出一条条血箭,但依然不管不顾的扣动扳机。最后又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拉响了身上手榴弹的发火弦。

    “轰轰轰”的一阵爆炸。在城墙处指挥的秦朗,立刻感觉到敌方火力骤减。他正要组织进攻,只看到一道身影从身边翻滚出去。

    “哒哒哒。”

    那是一名普通的红军战士,身形还没有停稳,手里的的花机关已经喷吐出常常火舌。不过失去了隐蔽物,敌人的子弹也不停地钻进他的身体,一匣子弹没打完,他已经口吐鲜血往后倒下。

    正是他的牺牲,吸引了所有敌人的火力。这短暂的几秒,被封锁在石阶上的战友,已经站在城墙上与敌人对射。

    就在身体僵硬的一刻,他笑了!

    惊恐万状的民军,望着扑来的彪形大汉。他身上的背着的手榴弹都在冒烟,无数的人向他开枪,但是那个红军恍若无闻。

    “轰!”

    的一声巨响,那个红军化为了一道赤霞。

    “刺刺刺。”

    “哒哒哒。”

    所有人都目睹了,侦察小分队队长的壮烈牺牲。一时间他们血灌瞳仁,嘴里发出猛兽般的吼叫,一口气打空了枪里的子弹。看着还有十几个惊恐万状的敌人得以幸免,他们冲上去抡起拳头、枪托。

    “都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

    “砰砰砰。”

    秦朗大声的喊叫着,但是没有人服从命令,他只得朝天开枪射击。

    “我们是红军,有钢铁一般的纪律。你们是红军,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敌人已经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还要对他们进行屠杀的只能是懦夫。滚回去后统统禁闭、写检查。”

    秦朗不是圣母,对于敌人他的一贯主张是“火力全开、全部消灭”。但是别人已经投降,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又看了一眼杀红眼的部下,他又大声的吼道:

    “看看牺牲的同志,你们不觉得羞愧么!他们的勇敢、他们的牺牲,换来的只有怯懦的报复?都给我记牢了,一支眼睛里只有仇恨的军队走不远!”

    “师长,我们错了。”

    警卫连连长羞愧的回答道。

    “整备弹药,准备进行下一步战斗,给茶林的同志发信号,让他们守住这里。”

    秦朗说完。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只花机关,抓了几个弹夹,领着其他人下了城墙。

    民军增援的速度不慢,枪声响了不久,顺着城墙就跑来一个连。可能他们以为来的是少数红军,准备发一发洋财。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城墙并不宽阔,人多了根本施展不开。也就是炮弹金贵,不然给他们一发,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

    突如其来的变数,使他们占了人数的绝对优势。虽然手里头拿的都是老套筒,但量变最终引起了质变,还是成功的遏制了红军的进攻。

    “没有重武器的支援,这样的局面只有英勇的牺牲才能打破,不能再随便的消耗战士了,一定要做出改变。”

    秦朗暗暗地想到。

    ========================================================================

    “砰、砰、砰。”

    城里的民军沿着街道乱哄哄的冲上来,不时地还放上一枪,天知道他们要打什么。

    只是每响一声,民兵营长的心肝就跳一下。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疼啊!

    “特娘的,子弹都是老子花钱从军需那里卖的,这些王八蛋的也不知道省点花!”

    不过现在那还计较这些,东门楼已经没了动响。那些守城门的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如果不夺回来,城里的县长、参议等人参上一本,这官帽子可就被风刮走喽!

    “该死的乱匪,你们就不能去别的地方了,老围着茶林做什么。”

    民军营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不时的还用一块手帕,擦着脑门子上的汗。

    “营座,是不是乱匪跑了,怎么没有动静了。”

    一个士兵小声地说道。

    “不对劲,不对劲。”

    民军营长擦了一把汗,然后歪着脑袋迅速的看了外面一眼。

    整条街道是家家关门闭户,从这里到东城门,连个人影都没有。城门口到是有手下睡在地上,不过满身的污血,活像下了锅的螃蟹,应该呜呼哀哉一会儿了。

    “撤,赶紧撤!”

    民军营长感觉到一丝危险,他跳起来就往后跑。

    “哒哒哒。”

    “刺刺刺。”

    民军士兵才刚刚转身,雨点似的子弹,从后面、侧面射出来。穿透身体时,还带起了一蓬蓬的血雾。

    “这些乱匪怎么到这了?”

    民兵营长吓得汗都忘记流了。

    乱匪竟然利用一条背街,渗透到了自己侧后。更可恶的是,他们手里的武器,还大多是自动枪械。好在没扔手榴弹,不然死的人还要多一些。即便如此,跟来的两个连,还是被打翻了大半,剩余的跟着自己屁股后头乱跑。

    “快放火点房子,把房子都烧着了。”

    民兵营长大声吼道。

    乱匪不是标榜穷人的军队,不扔手榴弹应该是怕炸毁百姓的房子,如果放一把火……。

    民兵营长阴测测的笑了。

    反正茶林城是守不住了,放一把火给乱匪一个烂摊子,就算是传扬出去,谁又能说一个不字。

    “砸开哪家杂货铺子,用灯油放火。”

    茶林的房子多是砖木结构,屋后还堆放着各种柴火。民军一边逃跑,一边放火,很快整个茶林就浓烟滚滚。

    ======================================================================今天第一更,莫松子谢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都在写,并修改前面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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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夺船

    整整一天太阳就没露过面,铅灰色的天空,雨一阵、雪一阵,再加上呼啸的寒风,驱赶的江边的人都没了踪影。

    脑勺拿着望远镜,细细的观察着,江中缓慢开动的几艘木船。这是一种阔口船,吃水浅,载货量大,在湘南、赣西极为常见。

    “傻子,看清楚几个人了么?”

    一只耳压低嗓门问道。

    连续的治疗,他的耳朵已经好了很多,所以说话也没有原来大声。

    “整整三十四个带枪的,还有八个艄公,看行头不是湘军的士兵,应该是那一路豪强的人马。”

    脑勺低声的说道。

    听到这些,一只耳接过望远镜张望了一阵,又把它还给了脑勺。

    “背短枪的八个人里面,有五个练家子,手上的功夫有一点,不知道枪法如何。背长枪的也很警觉,的确是民团的人,不然不会这样卖力。”

    脑勺把东西收好,顺便掏出挂在衣兜里的怀表看了看,然后沉声说道:

    “这会儿茶林应该接上火了,秦黑子带着那点人,压力不小。”

    “你还担心他?秦黑子能掐会算,干事没吃过亏,不过这次还真有些托大了。茶林毕竟有一营的人马,而且还凭着城墙据守,要是我真不敢干这事。”

    一只耳说完摸了摸衣兜,又感慨道:

    “孙瘸子不在,连根烟都找不出来。”

    脑勺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丰收烟递过去。

    “趁着现在雾蒙蒙的,你先嘬吧两口,我再看看江里的动静。”

    一只耳往下滑了几步,把手里的烟点着了,正在神仙的时候,脑勺却有些诧异的说道:

    “江边开出一条渔船,会不会是林薇派的人?”

    一只耳赶紧扔掉手里烟,手足并用的往上爬几步,接过望远镜看了几分钟。

    “看手里的活计,不太像冒充的外人。这种天气还出船的,只能是找食的渔民。哎,饿肚子的穷苦人,那敢给老天嘴脸!”

    只是他刚说完,却怒喝一声。

    “这群狗杂种,畜生。”

    脑勺赶紧拿过望远镜,才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原来运货的木船故意对着渔船撞去,打鱼的两个人立刻落入水中。

    这冰天雪地的,江水都要冻住,人掉进去哪里受得了。船上的人不但不施以援手,还对着江里挣扎的两个人哈哈大笑。船上的一个艄公实在看不下去了,扔出一块板子给落水的两人。他们才半沉半浮的,对着脑勺他们这边漂来。

    为此,那个艄公还被民团的人狠狠抽了几巴掌,如果不是运送机器要紧,恐怕被踢到水里都有可能。

    洣水在这里有一个弯,很快那艘木船漂了过去,船身刚被岸边的山给遮住。几个守在江边的战士立即赶过去,背着落水的两个人就跑。

    “快快,给他们喝碗姜汤,然后披上被子。”

    脑勺大声的吩咐道。

    被救上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头发雪白的老太太,另一个却是十**岁的青年。冬水寒峭才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已经面色发青,呼吸微弱了。

    “这些狗娘养的民团,真特娘的一群畜生。”

    一只耳大声地骂道。

    “咱们需要赶紧转移,如果林薇的情报准确,木船应该会在叉港歇夜。咱们不能留人照顾他们,把马车上不要的家私扔掉一些,带着他们赶路。路上少说话,不要泄密。”

    脑勺沉声命令道。

    能够观察木船的就是这个湾子,为了不撞到江岸上,船只都要减速,还得派人盯紧两边,是观察对手人数的最佳时机。本来林薇建议在这里行动的,但是被秦朗否决了。

    白天夺船动静太大,江岸两边还有一些民团和湘军的杂兵,如果被他们夹击,动弹不得的木船,就是最好的靶子。

    林薇想了一会儿,又说了另一个伏击地点。

    “叉港!”

    说出这两个字,她的脸立刻红了,虽然没有跑掉,但是说话明显的不自然。

    叉港,是洣水附近的一个河汊子,与别的地方不同,这儿有不少讨生活的暗门子。畸形的市场带来了畸形的繁荣。赌场、大烟馆岸边就有五六家。

    江上跑船的汉子,最喜欢到这里过夜。便宜、快活、而且安全。只要花十个大洋,本地大佬白爷就敢保证出不了事。

    笑话,白爷黑白通吃,他的地盘那个不开眼的蟊贼敢动手?

    一只耳从来就不会游泳,一尺深的浅水坑,估计都能淹死在里头,所以只能在岸边放风。

    脑勺几个人身上涂满了猪油,再把外衣穿上,这是秦朗想出来的点子。一战的飞行员,为了防寒在脸上涂厚厚的鲸油。井钢山周边哪有这种高级货色,只得买了点板油熬炼。

    “秦黑子坏是坏,这脑子就是没话说,真没那么冷了。”

    “营长,白天救的那个小伙子醒了,就是他的老母亲情况不大妙。”

    这个时候一个战士走到身边说道。

    “去看看。”

    离行动还有一段时间,脑勺也不想在江边挨冻,于是拉着一只耳到了休息的窝棚。

    “草民谢石头,谢谢老爷救命之恩。”

    那个十**岁的青年,看到进来的两人做派不一样,赶紧学着戏里的样子跪在地上。只是很快被拉了起来。

    “谢石头同志,我们是华夏工农红军,是解放受苦老百姓的队伍,帮助你们是应该的。老人家的情况不好,天亮以后必须找医生。我还有几个大洋,你先拿着,如果不够,可以到茶林找红军,去井钢山也行。”

    脑勺笑着说完,又从兜里掏出几个银元,塞到谢石头的手里。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你跟着我们的同志撤退,路上照顾好老母亲。”

    “长……,同……,同志,你们要去打,撞沉我们的那艘木船么?”

    谢石头急切的问道。

    “是的,谢石头同志,船上拉着我们需要的东西。”

    谢石头不是傻子,脑勺等人今天的目的,他能猜出来的。

    “我跟你们去,我会划船,而且绝没有半点声音。”

    听到这话,脑勺是大喜过望,侦察营的多是旱鸭子,会游泳的也就几下狗刨,划船还真是个大麻烦。

    “谢石头同志,这里有点猪油,抹到身上防寒,给他一套棉服,可别再冻着了。”

    “不用不用,渔夫命贱用不起这东西,只要不掉到水里,一时半会冻不死。”

    谢石头赶紧说道。

    “不行,天下穷苦人是一家,没有我们吃饱穿暖,让你饿着冻着的道理。如果你还要推辞,就不是和我们一条心,这船我们自己划。”

    看着脑勺严肃的样子,谢石头只得收下东西。

    入夜后,天越发的阴沉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

    根据谢石头的建议,脑勺等人来到叉港上游些的地方。

    渡江用的是一艘涂成黑色的小船,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看不见。加之是顺江漂流,自然也听不见。很快他们就到了那艘木船跟前,谢石头轻轻的把竹篙插在江中,木船就停住了。

    “上!”

    脑勺做了一个手势。

    阔口大木船的构造,来之前已经在洣水的一个港口看过。货物就放在船中央,周围用薄木板隔成舱室,平常就住下十来个人。这一次因为东西重要,所以派的人更多,舱室都挤得满满的。

    两名的战士轻轻的上了船,左右看了一下,做了个安全的手势。船上的人纷纷伸出左手,搭在前面战士的肩上,然后顺着船的两边,小步的移动着。

    就在这时,一个喝多了酒的民团士兵,走出舱门,才拉开裤子准备放松放松,就“噗通”一下倒在舱板上,惹得船舱里赌钱的家伙们哈哈大笑。

    “不行吧!二两猫尿,迎风就倒,还吹三斤的量……”

    话还没说完,舌头就像打结似的,再吐不出半个字来。因为舱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浑身穿着黑色的衣服,连脸都是乌漆墨黑,显得格外狰狞。

    刚想问一声“是人是鬼”。

    “噗噗噗。”

    猛地身后传来一阵轻响,几个人立刻往前扑倒,只是被舱门口冲进来的人扶住。

    “安全,五个。”

    一个战士比了几个手势。趁着刚才的喧闹,他用刀划开了一块木板,然后从后背发动了袭击。

    “二队,往左、搜索前进。”

    脑勺做了几个手势。

    上船的是两个战术小队,每队七人。分一个组长,两个三人战斗小组。这是秦朗建议的,脑勺试验过几次,因为指挥简单,不容易犯错,而确定下来。

    手下的这一队战士,已经分成两个战斗小组,顺着右边搜索前进。

    很快到了第二个舱室,一个队员拿出个竹筒,对着那扇门的门枢处轻轻一推,几滴黄灿灿的豆油缓缓的流进去。

    “呼!”

    舱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六个战士鬼魅般的扑进去。船舱里鼾声如雷,空气污浊不堪,他们皱着眉头,选定了各自的目标。

    “唰!”

    已经被油灯熏黑的匕首被拔了出来,随着手臂的挥动,对着一个个人的心脏插了下去。

    “呜呜呜。”

    低微的哀鸣,被一只大手捂住。滚烫的身躯扭动几下,就慢慢地僵硬了。一股浓密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很快压倒了屋内的恶臭。

    目睹了白天发生的一切,脑勺的命令是除艄公外,民团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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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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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之钢铁咆哮介绍:
这是华夏最苦难的时代,这也是华夏崛起的时代。 ……,编不下去了。 其实我就是不小心跑错了片场。 然后用已经熟悉的过程。 一点点的撬动历史。红星之钢铁咆哮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星之钢铁咆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星之钢铁咆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