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缴获
“新军罗通拜见柴大将军!”风尘仆仆的罗通还未来得及行礼,已经让柴绍拉了起来,只听柴绍急切的问道:“罗将军,你们此行胜利吗?秦中郎将与新军在哪里?你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柴绍认识罗通,一见到他,就劈霹啪啦的问了三个问题。上头催问得紧,柴绍不急不行啊!
领军的这几个小子来头不小,万一他们有所闪失,别说秦琼、李靖与尉迟恭,单就程咬金这砣滚刀肉就不是他柴绍所承受得了的,程咬金耍起泼来,李世民都招架不住。
罗通怔了一下,笑道:“多谢大将军关心,我们此行十分胜利,还有不小的斩获。秦中郎将与新军在朔方以西百余里外驻扎,末将前来,乃是奉秦将军之令,请求大将军提供帮助。”
“遇到麻烦了?”柴绍顿时紧张了起来。
罗通不解柴绍的意思,想了想道:“麻烦是遇到了,这不,才来请大将军帮助的吗?”
柴绍蹭的站了起来,道:“好,末将亲自率军前去迎接。”言罢,在侍卫的帮助下,披上铠甲,俨然一派上阵杀敌的模样。
“大将军,您误会了。”至此,罗通再不明白柴绍的意思,那就是傻瓜了。哭笑不得道:“大将军,所谓的麻烦是我们的缴获牛羊马匹太大了,我们人数太小,根本忙不过来,生怕赶不进城里来。”
“别管这些,先把人救……”柴绍忙碌的双手咔然而止,大声问:“你说什么?”
罗通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只得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们缴获到三万余人都忙不过来?”柴绍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确实如此!”罗通苦着脸道:“南下之际,我们遇到一个部落就杀光、烧光、抢光。退到边境,都不知道灭了多少个部落,杀了多少人,缴获的牛羊马匹也不知道有多少,没有人去清点,只知道很多。”
新军一路烧杀劫掠,杀了虏了的突厥人将近八万人,也解放了近三万汉人奴隶,过瘾是过瘾了,只是逆天的缴获也成了累赘,如此众多的牛羊,要想清点就会花费很多时间。
更别说,当时大家只想着去灭人部落、隐藏踪迹,谁会来清点呢?干掉突厥人、隐藏行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清点牛羊匹夫之数。
是以到了现在,缴获了多少牛羊马匹,已经成了一笔糊涂账,谁也不知道有多少。
罗通他们只知道很多,得以万为单位,也许是两个万之多,也许是几个十几个。反正从高处往下看的时候,浩浩荡荡、十分壮观,总之,那场面,罗通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所以,具体的数目,只有伟大的老子才知道。
“对了,大将军!”罗通似乎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兄弟们都还没有和餐,麻烦您准备一二。”
“小事一桩,好酒好肉伺候。”人没事就好,大有斩获的柴绍大方的说着。
罗通慌道:“别,别,别!”
“咦?你这是……”柴绍十分诧异。
罗通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大将军,您就行行好!给我们准备一些米饭和蔬菜就行了!这些天早晚都是肉,吃得都要吐出来了。”说完,罗通一脸厌恶的的模样。
“呃?”柴绍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
两个时辰后,正在办公的柴绍突然听到“隆隆”雷声,连桌上的茶杯,都震起阵阵涟漪。
柴绍连忙赶到城头观望。
当他往西远眺的时候,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那“轰隆隆”的“雷声”,是不计其数的牛羊马匹发出的响声。
乍一看去,漫山遍野都是奔跑的牛羊马匹,黑压压一大片,根本就望不到头,仿佛一朵朵彩云在飘动。
新军已经不能叫军队了,应该叫牧民了。
他们与解救而来的汉人一起挥着鞭子,驱赶着牛羊马匹,一声接一声的吆喝,此起彼伏,让人生出处身大漠深处的感觉,哪里想得到,这是在朔州城外。
“我的老天爷,这么多的牛羊马匹。”一道跑来的薛万均张口结舌、矫舌难下,猛吞口水道:“这得抢了多少突厥部落集中起来的缴获啊?”
“亏得我们之前还沾沾自喜呢!和新军相比,我们那么一点点,还大张旗鼓的上报,想想真有些脸红。”柴绍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同时,正值壮年的他心中有种英雄迟暮、岁月不饶人的感慨,不过自己老了,而是青年一辈成长的速度太疯狂了。
当秦风领着十余人踏上城楼的时候,薛万均看看源源不绝的涌进城门的牛羊马匹,又看看又黑又瘦的秦风,问道:“秦中郎将,这么多的战利品,我想知道你们此行到底杀了多少人、灭了人家多少个部落,又缴获了多少?”
“这叫多?”
秦风笑着道:“这只是我们回归途中顺手抢来的而已,如果不是为了保密行踪、如果不是人手不够,嘿嘿!最少还要翻上一翻。”
秦风提亮声音道:“草原是个好地方呐,风吹草低现牛羊,真是遍地黄金呢!要不是急着赶回长安参加科举、武举,我还不想回来呢!这一批牛,希望对明年春耕有所帮助。”
“有帮助,太有帮助了!”柴绍一脸激动道:“有了这批耕牛,明年定然是个丰收年。”
秦风自语道:“大唐江山地大物博,这点远远不够,参加完科举、武举后!再去草原玩玩。不用耕种、不用放牧,就大有斩获,难怪有人喜欢落草为寇了,这种事情,实在太划算了。”
“这小子抢劫抢上瘾了。”
柴绍、薛万均面面相觑,心中为突厥默哀了起来。
两人都是百战将军,通过秦风与他的属下身上的那股凌厉的杀气与血腥味,情知他们杀得非常惨烈、非常疯狂。
秦风自语了一会儿,又道:“大将军,我们解救了近三万汉人奴隶,希望您给他们重新落户。他们在突厥受苦了几年,十几年,有的甚至几十年,希望您能够善待大家。”
“秦中郎将但请放心。”柴绍慨然道:“经梁师都的祸害,本就地广人稀的朔州人烟稀少,有了这一批人加入,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等我上报给皇上后,定会划出一片好地给大家。”
秦风感激道:“麻烦大将军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见秦风疑惑不解,柴绍哈哈大笑的解释道:“皇上封我为朔州刺史,掌管收复了的一切梁师都旧地,我正为人口而头疼,有你送这三万余人,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秦风道:“恭喜大将军!”
柴绍满面春风道:“同喜同喜!”
京城里,走错路都遇到大把的高官,虽说当京官是件好事,但实权其实并不大,而到了地方则不一样了。就拿柴绍来说,当了朔州刺史后,就相当于省长、省军区司令的结合体了,成为此地名符其实的土皇帝,现在的他军政一把抓,其权势之大远非左卫大将军可及。在明君执政时期,外放为官的的人油水自然比京官丰厚多多。
……
在朔州修养三天后,秦风带着一批精挑细选出来的优质战马,率领新军回师长安。
柴绍要回京表功,把朔州军政交给助手打理,与新军一道回京。
当然,同行的还有忐忑不安的梁洛仁和李正宝这两员降将。
与送行的薛万均分开后,身着便服的柴绍手捻胡须,向秦风笑问:“贤侄,军营里的一切可还习惯?这首次出征可有想法?”柴绍公私分明,他与秦琼交情不浅,到了私底下,向来以贤侄相称。秦风笑答:“小侄天性随意洒脱,说实话没什么感觉!真要说感觉的话,一个字:爽。”
柴绍爆发出了一阵大笑,赞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作为一员将军当稳如泰山,不为个人情绪所动。可有兴趣随老夫一路同行?”
秦风虽然心底疑惑,但也答应了下来。老实说,秦风也乐意与这些儒将相处,如果能够得到他们指点,绝对是受益无穷。
柴绍领着秦风,每到一处,必谈军事。
何处适合安营,何处适合伏击,何处适合放火,何处适合水攻……
秦风恍然大悟,柴绍是以用兵之法来报答自己送他的三万人之情呢!
重生大唐后,秦风虽然恶补了许多兵书,但更多是纸上谈兵,在大规模、实际的行军作战方面,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
而柴绍自李渊太原起兵至今,可谓是身经百战。柴绍不以武力著雄于世,却能在将星如云的时代里脱颖而出,强势的排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的第十四名,其成就全靠一身的军事才华。能得他悉心指点,无疑是秦风的福气。
秦风在一旁听他讲解,虚心受教,但在不理解或者不同意的地方也都会直言说出。
柴绍或是为他解惑,或是与他辩论。
两人有时甚至会因为意见不一而争的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不欢而散。
但过不了半个时辰,又会聚集在一处,针对彼此的意见发表感想。
当他们抵达长安的时候,在柴绍用心指点下,秦风对于用兵之道,有了更深的了解。
柴绍也由衷的赞叹,虽然他是秉着指点秦风的态度给他讲解经验的,但每每整理思绪的时候,都会发现秦风的奇思妙想也会给他带来新的感受,于是更加乐此不疲的“指点”秦风了。经此一事,一老一少,倒是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了。
第107章:开导
经过长途跋涉,铺天盖地的大军回到了长安,由于要押送大量的牛羊马匹,行程耽搁了不少,走了近半月才抵达京师长安。
新军没有参与欢庆仪式,快要抵达长安的时候,与柴绍大军分兵,径直回了终南大营。新军去执行的是见不得光的行动,自然无法光明正大的参与那份荣耀。
看着一双双以羡慕的神情望着柴绍大军的新军,秦风有种深刻的负罪感。
是啊!
同样是为国效忠,同样取得不匪的战绩,可待遇却截然相反,这种落差对于有着光耀门楣、扬眉吐气心态的新军而言,不得不说是一种不公。
“兄弟们!”终南大营中,秦风召集了出征的勇士与正在训练的士兵道:“我知道,大家心里有着很大的落差,觉得自己这般卖命,回报的却是悄无声息的收场,很多人心有不甘。我理解!可我们从军的目的是什么?是名利吗?是!但名利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保家卫国、报仇雪恨。此之一行,我们的目的实现了,因为我们达到了练兵的目的。”
“离开长安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有谁能够回答我?”
“练兵!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强军!”
人群中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当将士们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自问了一下:是啊!我们是去练兵,不是出征。
一些醒悟过来了的、想岔了的将士讪讪而笑。当大家忆起出征前定下的目标时,稍有的芥蒂顿时消散了不少。
“你们中任何一人都比我年长,都是追随皇上南征北战的英雄,你们比我更清楚皇上的为人,作为一代明君,皇上英明神武、赏罚分明。明里无法给我们什么,但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嘿嘿,皇上要是不答应,我就学一学程咬金大将军那般,天天跑向皇后那里哭,让他天天不得安宁。”
“哈哈……”
“嘿嘿……”
“呵呵……”
最后一句话,说得大家开怀大笑,顿时,大营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加入新军不久的苏烈、张士贵亦是忍俊不禁。
“所以说,咱们就闷头发大财吧!”
一语而出,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笑了后,大家蓦然醒悟,以自家将军的为人,又怎生会让自己人吃亏呢?
想想秦风言必行、行必果的风格。
没有人怀疑他在开玩笑。
“我们此行缴获甚多!大家花费三天时间,同心协力的挑选出了七千匹最好的战马,这七千匹战马就是我们的了。以后我们新军是人手一骑。我也希望大家上马是战无不胜、精通骑射的骑兵;下了马就是最强的步兵,总之,我们不要更强,只要最强。”
“不要更强,只要最强!”在秦风的蛊惑下,大家沉寂了一会儿,暴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苏烈、张士贵相顾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丝的热切,骑兵是兵中之王,当新军将骑兵与步兵合二为一,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没有一个将军不喜欢骑兵,也没有一个将军不喜欢最强的士兵;当他们到了终南大营,当他们见识到留守的五百人的战斗力的时候,感觉到的是这里才是人生的起点。
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来对了地方;对于将他们挑选出来的秦风,怀上了一种深深的感激与感恩之心。
“我们新军是一个整体,少了谁都不可以。同样,也因为我们是一个整体,所以,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之一行,我们缴获大量牛羊,在朔州之时,我让柴大将军向朝廷上报时,少报了五千头牛,八千只羊!我委托柴大将军帮我变卖成钱,当钱财到位后全部分给大家,人人有份。牺牲的兄弟拿十份,出征的兄弟拿五份,留守的兄弟一人一份。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
这一次,声音更大了。财物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没有人不喜欢。听秦风私底有此行径,一个个都产生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见一个个感激零涕,秦风笑了,总算消除了大家心中的不满了,一块石头终于落到实处。
秦风确实这么做了,只不过早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已经派出飞骑将这个事情向李世民通报了。
由于新军是突厥内乱的重要因子,为了避免突厥人求同存异,一致针对大唐,秦风向李世民建议:新军的功绩不便出现大众的视线里,为了消除新军士兵心中的不满,只能在利这方面让大家得到满足。
秦风虽有先斩后奏之罪,但其出发点是为了大唐着想,而且分散的财物是额外收获,以李世民的为人,定然不会计较这些小节。甚至,还会以隐晦的方式表彰新军所立之功绩呢!
解除了大家的心结后,大家同心协力,在终南山一处风水宝地开辟出一大块墓地,让烈士入土为安。
之后,给出征的新军放了三天小长假!
待士兵散去,秦风将苏烈、张士贵二位新人,隆重的介绍给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认识。
简短的询问了刚刚加入的士兵的训练情况后,秦风也一一解释了两人的种种疑问,使得一些横亘在两位名将心中多时的疑惑为之豁然开朗,当秦风介绍了各种训练所能带来的好处,并分享了此次出征的经历后,两位未来的名将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大一截的少年将军都是心服口服。
同时,抱着能者多劳的态度,秦风把七千多匹战马也交给他们来打理,自己则率领四位兄弟闪人了。
苏烈、张士贵看着绝尘而去的主将,感激于他的信任的同时,也生出誓死回报这份知遇之恩、信任之义。两人努力半生,终于有了机会,做起事来,那是干劲十足。
再说秦风、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五人,除了秦风习惯了在外漂泊的日子,余者四人,皆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可以说,此之四人早就归心似箭了。
只可惜,四人的愿望在抵达长安的时候尽数落空。
半路上,一伙人被李世民派来的人给劫走了。
一问才知道,柴绍这哥们太够意思太仗义了,当李世民宣布柴绍功居第一后,这哥们竟然说战事的胜利得益于秦风与新军的全程运作。
死活不肯接受这个功劳。
薛万均也出声赞叹秦风年少有为,当功居第一。
两位主帅同时拒领第一功,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全朝傻了眼了。
自古以来,冒领他人之功的人大有所在,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两位百战悍将居然同时对一位少年将军心服口服。
因为两人的关系,封赏大典无法继续下去。
大家面面上觑,就这么冷场了老大一阵子,当李世民询问起秦风的时候,柴绍才说秦风在半路的时候与他们分道扬镳,回终南大营去了。
封赏还得继续,要是让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成为天下笑柄,那就丢尽大唐王朝的颜面了。无奈之下,李世民派出认识秦风的宫中禁卫分兵几十路,去终南大营寻找秦风等人,有的人直奔大营,有的则是在必经之路上搜寻。
这一路人马比较幸运,于途中把五人给挡了下来。
当五人明白事情真相后,尽皆傻眼。感激柴绍、薛万均的同时,禁不住得意了起来。
瞧瞧瞧!
没有哥儿几个,连个表彰大会开不起来了。
“几位将军,别发呆了。皇上与满朝文武在等着你们呢!”关键时刻,几位大爷发起呆来,可把禁卫们急坏了。
秦风回过神来,道:“我们这副模样怎么面圣,还是回家换了衣服再说吧!”
几人穿的还是出征时的皮甲,颜色呈现出一种暗红色,那是不计其数的突厥人的鲜血染成的颜面,一套衣服,根本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在没有清洁剂的时代里,这衣服可算是报废了。
“不用了,不用了。这样正好!皇上不会计较的。”禁卫是当年的玄甲军,他们看清衣服颜面的时候,也都倒抽寒气,衣服上那玩意他们太清楚是什么东西了。
“好吧!”
为首的秦风笑着道:“早点面圣,早点回家各见各妈。”
大家轰然而笑,一起纵马前行,官兵开道下,众人在长安城纵横驰骋,直奔皇宫而去,引得无数路人的驻足观望。
第108章:美德
在去皇宫的路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气氛炽烈,沸腾着大唐百姓的感激和热情。
只是热闹已过,一路上参与庆典、喜迎英雄归来的百姓早已散去。留下的喜庆所用的东西还在诉说着刚刚经历过的热门场面,冷清是冷清了一些,可也给秦风等人不小的便利。
有了李世民的旨意,一行人在宫中畅通无阻。
在禁卫的带领下进入皇宫,直奔太极殿狂奔而去。
出入皇宫无数次了,可太极宫秦风还是第一次来,太极宫的宏伟出乎秦风的预料,与记忆中的故宫一比,发现故宫什么的与太极宫一比较,实在不堪一击,简直弱爆了。
事实也是如此,太极宫的前身是隋朝的大兴宫,由建筑师宇文恺主持修建,一砖一瓦严苛规划,极其讲究,气势雄浑,将近有六个故宫大小,其雄伟壮观可想而知。
太极殿分正殿、东堂、西堂。西堂是皇帝居住的地方,自不用说。正殿唯有元旦大朝、新皇即位、大赦改元、巨大政治决策等重要国事活动才在这里集结。而东堂才是皇帝真正处理日常公务的地方。
李世民在太极殿正殿率百官接见柴绍、薛万均。足见对于此战胜果的重视。想想也是,这毕竟是建国以来,第一次对外族的大胜,如不大张旗鼓,如何显示李世民武功。
“老大,我有些心慌!”
“我也是!”
“老大,我的腿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
待禁卫快步进殿汇报,几个在突厥大杀特杀的杀神面露紧张之色,紧张、激动之态溢于言表。
秦风差点喷笑,安慰道:“以后,我们时不时的面对这种场景,我们连凶残的突厥人都不怕,自己人还怕个什么劲。”
“我,我不怕敌人,就怕自己人。”李业诩结结巴巴的说着。
秦风正色道:“为将者当有一颗天塌不惊的坚强的心,你们这种状态,以后,如何单独领军作战,这种情况,又何尝不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呢!放心吧!一切有我。我这主帅都不怕,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慌个什么。”说也奇怪,当他们看到秦风气定神闲的模样,一颗激动、忐忑的心恢复了冷静。
“走吧!”当里面传来悠长的一个“宣”字,秦风率先而入。
罗通四人,则深吸一口气,以赴汤蹈火的姿势紧跟其后。
“至于吗?”秦风暗笑。
……
“拜见皇上!”进得大殿,秦风这个主将打头,领着身后四员小将行了大礼。
“哈哈哈哈……诸位小爱卿快快请起,请起!”李世民表现的很是高兴,一脸的兴奋。
竟尔从龙椅上站起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笑道:“诸位小爱卿无愧我大唐未来的顶梁柱,先是孤军深入朔州城,说降梁洛仁、李正宝两位将军,之后更是斩下梁师都的首级,小小年纪有此功绩,太不容易了,朕听此消息,更是连饮三杯,为你们而贺,为大唐后续有人而贺。”
李世民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罗通四人都报以了激动的心情,个个都觉得受宠若惊。
眼见向来冷静的罗通、李业诩都露出激动之情,也不得不承认李世民的个人魅力确实强大。若以数值来计算,绝对是满值一百。
“之后,你们在突厥腹心搅得天翻地覆,成功的挑起了颉利、突利、夷男的猜忌之心,最终更让突厥一分为三,从此以后,强大的突厥将会成为过去,这其中,你们解救我汉人百姓三万有余,缴获牛羊马匹六万有余……”
“有这么多吗?”
秦风大叫一声,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有这么多,就让柴绍再帮自己私吞一万了。
“就是这么多!”
李世民哈哈大笑:“你们的作为精彩漂亮,朕听得捷报,喜的是夜不能寐夜不能寐啊!”
秦风道:“全靠将士用命,再加上运气的成分尔。”
“朕希望你们的运气一直长久下去。”李世民更是大笑。
笑了后,李世民目光理所当然的落在了秦风的身上。
“好一个少年英雄!”李世民笑着赞了一句,随即高声道:“秦风听封!”
“臣在!”秦风上前了一步,高声应到,心底难免有小小的激动,不知道自己会得什么赏赐。
李世民正容道:“中郎将秦风,率孤军深入虎穴,先是说服心存正义的梁洛仁、李正宝将军回归大唐,且助柴大将军剿灭梁师都,使我大唐以微小的代价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统天下,战乱中更是斩下敌酋梁师都的首级,居功至伟;此后,率一千孤军深入大漠
斩杀突厥不下十万之众。爱卿年纪轻轻,但勇而有谋,为人处事又果敢决断有其父之风,爱卿之功当居第一。”
“皇……”秦风正欲开口,却见李世民暗中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似乎让他不要说话。
“朕很好奇,尔等多为身经百战的名将,为何让一后辈抢了先!”李世民若有所指的说着,目光望着柴绍、薛万均二将。
薛万均大声道:“皇上,该说的,微臣与大将军已经说了。此次会战,秦中郎将功居第一,臣是心服口服。”
柴绍亦出声应和。
秦风越听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大声道:“皇上,这大功,臣与新军不能领,也没资格领!”
“哦?爱卿此话何解?”给秦风这一打岔,李世民不但不怒,反而笑意盎然。
“扫平梁师都一役,是柴大将军掌控全局、指挥若定!我们新军顶破天也才一千人,一千人能干什么大事,小打小闹而已,老实说,当时的梁部在我大唐兵锋,人心惊惶,使得我们拣了个便宜。再说突厥,其内部矛盾重重,即便没有我们,迟早也会分裂,若非柴大将军大胜突厥,颉利的威严也不会遭到置疑,突利、夷男也不会造反。我们大肆破坏,不过是一个诱因而已。皇上,您慧眼如炬、赏罚分明,这功可不能乱封。功劳是我的,我绝不谦虚,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男子汉大丈夫,当提手中利剑,杀出一份实实在在的功绩,而不是用此不当手段争夺自家人的功劳。是我们新军的,谁也别想抢,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屑冒领,这是我做人基本的原则!”
此言一出,殿内文武大臣皆为之哗然。
大家再一次的彻底凌乱。
什么时候,大家都把谦让的传统美德学到如此高的境界了?
至于秦风的老子秦琼与程咬金、尉迟恭、李靖、李绩、房玄龄、杜如晦、魏征、孔颖达等一众大佬,对秦风则是抱以了极度赞赏的目光。
光明磊落,不贪不抢,实乃大好男儿之所为也。
这拂了李世民的面子,李世民非但没怒反而大笑了起来,问左右道:“不谦虚,不稀罕!说的好啊,只是这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诸卿以为如何?”
但见房玄龄走出来道:“陛下圣明,慧眼识英杰,臣等佩服!”
然后一个个的类似如褚遂良、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等一大帮文人逐一出列说了一写赞美李世民,夸奖秦风的话来。
经此一闹,总算大功臣落到实处了。
柴绍功居第一,当之无愧。李世民当殿宣布了对柴绍的封赏,除了让他担任朔州刺史,还继续遥领左卫大将军之职,嘉奖了他几句后,给了他一切物质奖励,再增加了一些封地。
秦风毫无意外的屈居第二,他本人与诸位大臣也是无话可说,毕竟,秦风的功绩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大家也无法因此说事。
第109章:收拾
李世民看着慷慨激昂的秦风,颇为感慨。这人身份地位越高,心态越容易变,越容易受到各方面的影响,就算是他也不例外。遥想当年,年轻气盛,只觉得投身疆场,开疆扩土是自己的归宿。十六岁那年,辞别双亲,投入云定兴之麾下,开始军旅生涯。这妙计解杨广雁门关之围后,但见天下乱起,又产生了新的想法:杨广无道,乱象四起,大隋亡国,不可避免。这皇帝人人做的,他老爹宽厚仁武,比之杨广天下诸侯更为出色,凭什么做不得皇帝之位?
当时的那只想将老爹捧上皇帝宝座,从未想过其他。但是随着大唐立国,他南征北战,多次在关键时候力挽狂澜,军功威望甚至盖过大哥李建成,于是心态又变。
可秦风展现出来的不一样,让他眼睛一亮,就算不断的立功,不断的升官,秦风至始至终都是秦风,这人始终都保持着本心,当真难能可贵。
只是,有功不赏可不是李世民做人的准则,况且,他还欠着秦风很多呢!现在总算有机会把以前欠着的一起到位了。
秦风的来信,让李世民深受感动。
为了国家的利益,秦风竟然打算把新军的功绩藏在世人的眼皮下,这得需要何等胸怀、何等心胸啊!
而秦风作主将缴获贩卖,以作抚恤金一举,李世民不但没责怪,反而,觉得他这般作为是对的。如果朝廷没封赏,士兵又得不到任何一点的利益,以后,谁还愿意为他李世民卖命?
可以说,当一个人看另外一个人十分顺眼的时候,觉得他的每一点都是对的。
李世民是圣君,可他终究还是人,是人,就难免有一些人类的感情。
避免突厥再次同心南下而,藏功绩;
平士兵怨气,而甘冒指责,贩卖缴获。
两事合一,都是为他李世民着想呢!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是深思熟虑:第一:据称颉利与突利、夷男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死伤惨重,已至不死不休的地步,和谈的可能性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草原人敢爱敢恨,仇人就是仇人,根本没有和解的念头,可不像汉人那样能做到今天还是生死大敌,明天却是欢笑一堂的朋友;第二:不能冷了有功将士之心,不然,以后谁会为他卖命;第三:因为新军过处,方圆数里是寸草不生,根本没有留下罪证,哪怕突利、夷男追究起来,他也可以不认账。
……
此刻,李世民满面春风的宣布了对秦风的封赏:“爱卿精忠报国,刚毅果敢,身先百战之锋,气盖万夫之敌,年轻至斯,能立上奇功,古往今来唯有汉之霍去病可比之。以弱冠之龄创立虎贲之师,且创不世奇功,赐新军以‘虎贲军’之名。朕于此,特授爱卿忠武将军兼职虎贲将军,加封定远县子,领军虎贲,驻守宿卫宫禁,从事。”
对于这一封赏,群臣都有些傻眼了。
还以为会给秦风什么像样的大官,不过就是区区忠武将军,定远县子嘛,一个个也不在意。
毕竟忠武将军是武散官,虽挂着正四品上的头衔,但只领俸禄而没有实权,阶卫虽高于中郎将,但实权还不如中郎将这名头有用。至于万年县子,也不是很高的爵位,只是该县就在京师附近,属于黄金地段,能看出李世民对秦风的宠爱,也不是什么大事!
唯有虎贲将军让人侧目。只是唐朝实行府卫制,由十二卫遥领天下兵马。
虎贲军既不是十二卫,又不是府卫。倒是有些类似于直接受命于李世民的玄甲军。
长孙无忌走了出来:“皇上,虎贲军隶属何卫?虎贲将军是何官阶?”
“哎呀!”李世民一拍大腿,低呼了一声,道:“是朕糊涂了,竟尔忘了此事。虎贲军单独成军,不属十卫二,将直接受命于朕。虎贲将军的官阶是从三品。”
长孙无忌傻眼了,自唐成立以来,单独成军的也是玄甲军、元从禁军各辖四千兵马,而虎贲军是建国以来第三支特殊的军队,而且,兵马高达五千李世民将“虎贲军”交给秦风,让他驻守皇宫,摆明了下定决心要培养秦风为大唐新一辈的战将了。
秦风官职不高,官职虽低,但麾下兵卒却拥有令人眼红五千,实权之大让人不得不羡慕妒忌恨啊!
“这恐怕……”长孙无忌想找借口反驳。
但李世民却挥了挥手道:“论才,论能,论功绩!秦爱卿皆有资格,朕意已决,无需再言了!”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脸上以现怒色,赶忙闭口不言。他狡猾似狐,心知在这里触怒李世民并没有任何好处!
秦风麾下的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也各自得到了应有的奖励。
不得不说李世民在赏罚上却有一套,所有出征将士都心服口服,至于出征兵卒获发三倍军饷,也是皆大欢喜。
一些有所异议的大臣迎着程咬金、尉迟恭一双双充满威胁的虎眼,愣是放不出一个响屁来。
涉及到他们儿子与好友的儿子的前程,也难怪程咬金、尉迟恭如此了。
这两位老大的道理就是拳头,朝中大臣,有种得罪他们的可没几个。
不过,在贞观王朝,还真有些不怕死的大臣存在着。
“臣李纲有本奏。虎贲将军此役功高至伟,只可惜乱造杀戮,有伤天理。若能研习古意,以仁为本,行王者之兵,善莫大焉”
就在李世民正欲宣布当晚举行国宴,在两仪殿犒赏这些凯旋归来的将军之际,堂下却传来一阵之乎者也。
李世民听这声音,登时大感头疼。
李承乾也是面色一僵,露出无奈的表情。
秦风寻声望去,说话之人却是一个六旬老者,满头白发但却鹤发童颜显得很是精神抖擞。
“谁啊你……我杀了你父母还是你亲人了?”秦风心头大火,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风这话一出,朝堂上就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世民心中大块,李承乾也忍不住背地里向秦风竖起了大拇指。
老者一张脸瞬间成了猪肝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老者叫李纲,是隋唐名臣,曾当过隋朝太子杨勇的师傅,李渊建唐称帝后,拜李纲为礼部尚书,兼太子詹事。后李纲多次进言都因与太子李建成心意相悖而不被接受,李纲感到郁郁不得志,于是提出辞职。李渊解除了他的尚书职务,仍担任太子少保。当两任太子之师,是李纲生平得意之作。
李纲在朝堂里是出了名的迂腐古板,李世民有次让蚊子咬了,忍不住在朝堂上抓痒痒,结果李纲直接在朝堂上训斥了半个时辰,弄得李纲想死的心都有了。连抓个痒姿势不正,李纲能够说个半个时辰,其他过错更是不言自明。
李承乾的情况比李世民好不了多少,李纲现在的一个任务是给李承乾讲课,传授李承乾文化知识。李纲迂腐古板,偏生名气极大,李世民、李承乾这两位大唐王朝的一号、二号人物,任是奈何不得他。
一听他的声音,都会觉得头大。
李世民板着脸道:“这是李纲李大人。”然而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了。
“原来你就是李纲啊!”秦风恍然大悟。
李纲捊着胡须,一副绝世高人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秦风的膜拜,只是而你下一句话,差点让他给气死。
秦风冷眼一翻,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您就是教谁谁倒霉的杀手——李纲李大人。”
这个杀手太有名了,秦风想不知道都难。李纲一生教导过两朝三位太子,结果三位太子两位被废、一位被杀,李纲称得上是“太子杀手”。
“哈哈!”
“嘿嘿!”
全朝轰堂大笑,便是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是莞尔一笑。
顿时,太极殿成了欢乐的海洋!
杀手!
李纲确实是当得起这个称呼,他的所有荣耀与骄傲在这两字面前变得黯淡无光。
“师徒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老夫尽心尽力,他人不听,如何怨得老夫?”李纲脸面通红,差点背过气去,整个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浑身发抖。可以想象你最得意的事情,被别人有理有据的说是最大的失败,那种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秦风顺着他的话头,一本正经道:“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但,这是事实,老天谁也否定不了。”说着说着,秦风禁不住看了李承乾一眼,心下诽谤:你还没有正式当李承乾的老师呢,如果当上李承乾的老师,也会害得李承乾背负废太子的命运。
秦风那饱满诡异笑容的一瞥,却让李承乾这位三代太子哥心在颤抖!
干!
老家伙是个灾星,得想办法远离!
这是李承乾心头之语
“……”至于太子杀手李纲李大人是彻底没了脾气。
李世民见李纲气得半死,心头大乐,大有出口恶气的感觉,此时也不劝什么,反而带着添油加醋的说道:“李大人乃当世大儒、地位崇高。深受天下文士敬仰。李大人有话要说,虎贲将军不妨听听教导,定会受益匪浅。大有益处。”
秦风故作不满道:“皇上,你想罢了小臣的官真说嘛!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朕何时要罢你官职了?”李世民故作不解。
“嗯哼!”秦风往李纲方向努努嘴,其意不言而明。
顿时,众所皆笑。
不过却没人责怪秦风过分,毕竟,人家的功勋是用命换来的,刚刚享受到玩命后的喜悦,你就跑出来说三道四,人家不发毛才真是奇怪了。
李纲也非凡人,对于秦风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一脸正容道:“教导不敢当,只是有些浅见罢了。《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大将军对待俘虏的做法手段实在是有损天道,有失人道,有伤地道。”
在李纲说话的时候,秦风一脸漠然的神情,一直留意着他的大臣们知道他根本就没听。
“说完了?”秦风从耳朵里抠出两团布条,道:“不好意思,刚刚有只苍蝇嗡嗡嗡的叫个不停,煞是讨厌。”
“你……”李纲气得直哆嗦。
秦风道:“你什么你,我说的是可恶的苍蝇好吧!”
“……”李纲差点气晕。
大家轰堂大笑,程咬金、尉迟恭等向来看李纲不顺眼的人笑得格外畅快。
就差点为秦风竖指点赞了,他们可没少被这家伙修理过。
在看戏的目光中,秦风蹙眉道:“李大人,我知道你书读得多文化高,是孔子、孟子一样的圣人,可我秦风就是不通经典的武夫,跟孔颖达先生也就学上几天而已,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之乎者也。就算要说教,麻烦您,说点我能听得懂的人话,成不?”
“噗……”李世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众人亦是一副好笑的模样,都误认为刚刚秦风根本没听。
书法上自成一家,世人冠以少年宗师之名;诗词一道嘴出千古名佳作;文章一面又有《爱莲说》等,这样的人要是“不通经典的武夫”,那么,他们这些人成了什么?成了连字都不认识的小儿了?
秦风心头发笑,好这容易说回真话,竟然无人相信。
唉!当老实人难,还是继续咱的剽窃大计吧。
他自恋的想着。
第110章:怒火
写这一章,思想有些激烈。
内容似乎有些跑题了,想过要删除下面一部分,但想想,还是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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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一言命中死穴,李纲张了张嘴。整理好的长篇大论竟然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对方直接表明听不懂,在卖弄。不显得自己逗嘛!面对油盐不进的秦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道理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半响才干咳了一声道:“老夫是说,将军对待俘虏应该行天朝上国之事,以仁为本,亚圣孟子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诚服也’。对于俘虏,应当以德行让他们惭愧,令他们心悦诚服,不是施以杀戮,杀戮只会带来反抗。”
顺畅了后,最后更是厉声道:“秦将军乃文坛巨擎,却故作不通经典,皇上,臣请治秦将军欺君之罪。”
秦风火冒三丈,怒道:“李大人,国家哪部律法,规定书法好的人必须通经典、谁又规定会吟诗的人非要通经典了。治我之罪,证据拿来。”
“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在史以来,还真没有这样的律法,李纲理屈词穷,无言而对,只能怒道:“你这是狡辩!”
秦风冷冷一哼,道:“总比你通敌的好!”
此言一出,全朝哗然。
“你,血口喷人。”
“你不通敌,为何为突厥人说话;难道你本人就是突厥安插在我大唐内部的奸细?”
李纲大怒道:“先父母是汉人,吾亦是堂堂汉人,何时是奸细突厥人。”
“好啊!拿证据来证明令尊是令尊,令堂是令堂。我就相信!”秦风就差一句:证明**********了。
众所傻眼,细思一下,这还真无法证明呢。老半天,缓过神来的李纲道:“证明不了。”
“你证明不了,那我又怎么证明我不通经典,你告我欺君之罪又从何而来?”
“这……”
“这什么这?你不是突厥人奸细,又为何帮突厥人说话?”
一句话,问得李纲哑口无言,一些有着李纲同一样想法的人心中发怵,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拿秦风在草原上的杀戮来说事,这小子太能侃了,一不留神,就会让你自己陷入绝地。看看差点气得半死的李纲就知道与秦风争辩的下场了。
“我天朝上国知理守礼,怎么能与草原蛮夷相比?草原蛮夷不受王化,行为犹如禽兽,他们做禽兽之事,难不成我们也要还以禽兽之事?做人理当变通,狗咬你一口,难道秦将军还反咬狗一口不成?”
老实说,秦风此战役表现太好,唯一能挑的毛病只有杀戮过重,在秦风还未到来之时,柴绍已经把秦风的事迹说出来,当然,柴绍的本意是为秦风请功。却万想不到,秦风的功绩在这些迂腐之辈嘴里,却成了“******”“反和平”的罪人。
其实在人比狗贱的古代社会,杀敌本就不算是罪,更何况杀的还是异族。这些人能站在道德的高点指责秦风屠杀异族百姓,却不能说他犯了什么大罪。
封德彝向来瞧不起秦琼、程咬金、尉迟恭之类的武将。眼见好友被咄咄逼人的秦风杀得即将崩溃,于是站出来给李纲支撑。
“你是什么东西?”
封德彝本想说一句话就算了,却不知他的话就如导火索,把秦风彻底给点燃了。
封德彝面如锅底:“我不是东西,我是……”
“你不是东西,说什么人话。”
“……”慢了半拍的封德彝与李纲一样,气了个半死。
秦风双手一拍,道:“你是不是东西回家去与你亲人商谈,此事容后再议,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依照东西大人这么说,禽兽因为不知王化,不晓礼节,所犯的错所做的事就能得到原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东西大人这个别样的呼,让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封德彝觉得秦风是有心针对,老脸而铁青。
见到又一个倚老卖老的老货吃了记闷亏,若是在后世,李世民更是要恨不得给秦风点三十二个赞。
不过,毕竟是当过宰相的人,封德彝被这突然的针对,也显出了过硬的素质,点头道:“不是原谅,而是需要教诲感化,孔圣人也说‘敦礼教,远罪疾,则民寿矣’,减轻刑罚,让罪者了解过错,比杀了他更有意义。”
秦风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只要认错接受教育,就算是犯了禽兽的罪也能得到原谅是不?”言罢,秦风不怀好意的盯着封德彝梳理得漂漂亮亮的又白又长的胡须。
封德彝心底打鼓,有种不好的预感,惊疑道:“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秦风眯眼笑道:“我保是想测试一个事实。”
话音未落,秦风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封德彝跟前,抽出湛泸宝剑,往前一挥。
封德彝只觉得下巴一轻,凝神一观,才发现自己的爱须正轻飘飘的往地下落。
秦风此举一出,满朝哗然。
居然在皇帝面前动剑,这秦风也未免太过胆大了吧!
“秦风!”封德彝气得浑身颤抖,三个字从牙齿缝里崩了出来。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就算明知打不过也要一拳挥过去。
“怎么了?”秦风才不理会封德彝气成什么样在,见到李世民有发飙的迹象,赶忙抢先道:“大人,小子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原谅我吧!”
“原谅你,做梦!”蓄了几十年的美须就这么没了,封德彝欲哭无泪,暴跳如雷的追着秦风满殿跑。
“停!”绕了几圈,秦风离封德彝远远的,大声揶揄道:“怎么了?生气了,想打我?想咬我是不是?这不是你的意思嘛,人就算干了禽兽的事,只要悔过,都能原谅。我剔了你的胡须,也致歉了,可是你依旧暴跳如雷,恨不得把我给宰了,虚伪之徒非你莫属了。”
见大殿一时沉默,秦风继续道:“一个二个说得比唱还好听,站着说话也不嫌腰疼。你们是住在这长安太平之所,事不关己,能够理所当然的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你们住在边境,看看那种尸横遍地的惨景,亲自看看七八旬的老人家被砍成肉酱,年轻漂亮的姑娘妇人让无数人侮辱过后的场面。设身处地想一想,死的是你们的父母,被侮辱的是你们的妻子女儿,我就不信,你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鄙夷的看了封德彝一眼,秦风冷冷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自己做不到,却绑架仁义道德指责别人,虚伪至极、无耻之尤!我秦风年少,却也是大好男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羞与尔等为伍。”
“皇上,这些人不是向来标榜自己是仁义道德的化身吗?我请皇上下旨,将两位所谓的大儒派往颉利大营,请他们以无上恩德,感化颉利,让颉利放下屠刀,乖乖臣服于我大唐的仁义道德之中。如此一来刀兵不动、人员未伤换得天下大同,实乃人间乐事矣。如果,他们能够做到,我秦风心服口服。”
不是秦风不懂得尊老爱幼。
而是秦风想到华夏民族的种种惨剧,自从李纲出来指责的那一刻起,秦风心头就升起一股难以扑灭的怒火。
他并不是为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而恼火,凭他前世当特工的经历,他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火,他恼怒的是这些读书人的心态,以这种自命清高、不论实际、想当然的心态处事,难怪在我国历史上,受这种思想左右的王朝会做出许多荒唐事,即便是强盛无比的汉唐都毫不例外。
比如一个胡人小部落在边疆残杀了无数汉人,侮辱了无数妇女,焚烧了许多村镇,对于这样的邻居,中原王朝在绝大多数时候竟然都表现出无比宽容的态度,即便皇帝想要出兵,但阻力却大得难以想象,而且论调非常可笑,竟然说什么中原王朝泱泱大国不能仗势欺人去欺负别人一个小部落,说这话时,他们将边地受苦的同胞置于何地?
在我们国家从古到今,总有那么一批人唱高调讲仁义,甚至是为了体现‘天朝’的风度面子而讲仁义。在装点这种可笑的面子时,他们完全将国家和民族的切身利益抛到了脑后,甚至有人提出这些问题时,他们还会嗤之以鼻,一副可恶的崇高模样。
这些人其实连一个浅显的道理都没弄明白。世界环境其实就是一座森林,在这座森林之中只有一个生存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资格,弱者只能成为强者的粮食(奴役),任何辉煌与荣耀都只能以弱者的血泪为基础。即便是现代社会,这条法则仍然没有改变,只不过披上了一件温情的外衣。
在历史上,汉武帝被历朝历代的文人普遍批判为穷兵黩武的皇帝,说他滥用民力残暴好战,不仅给汉族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也给周围的民族带去了沉重的灾难。这种论调根本就是放屁!好像在这些人的心中,别的民族强加给汉族的暴力就是合理的,而汉族动的战争就是罪大恶极的!
这些人无视五胡乱华、蒙古兵扫荡中原、清军在入主中原时对汉民族犯下的累累罪行,无视在异族铁蹄下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却无耻地说这是伟大的民族大融合!
汉武帝虽然被少数‘汉人’诋毁,但却被绝大多数汉人奉为英雄。他以强势铸造了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他给了我们民族傲立天地的自信,因此,在这片大地每个人的灵魂的灵魂深处都被烙上了一个永远的‘汉’字。
汉武帝当年的征战虽然给当时的汉民族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但在之后,整个中原大地却迎来了长时间的和平安宁环境。汉武帝用一代人的牺牲与付出换来了汉民族百姓的长久幸福,难道这种牺牲和付出不值得吗!
反观宋朝,这个朝代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最讲仁义的朝代。当时的对外政策有一个普遍的论调,就是说用军事力量去征伐异族是无效的并且又劳民伤财,主张用现今的文化和高尚的道德去感召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族,使他们臣服在天朝之下。在这种观点的影响之下,宋朝军队虽然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装备,但却无所作为,本来应该是开疆拓土的猛兽硬是被懦弱的宋庭和迂腐的文人给养成了看家狗。
最后,异族不仅没有在宋朝宋朝先进文化的感召下臣服,反而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侵略浪潮。宋庭先是丢掉开封,连当时的两个皇帝都做了异族的俘虏;而后丢掉黄河以北;再丢掉长江以北,最后在蒙古铁蹄的洪流中,宋朝的历史结束了。之后是长达一百多年被异族统治的黑暗时代。当然这在某些人的论调中叫做民族大融合。
宋朝将自古以来某些人高唱的和平仁义高调付诸实践,但结果是既可悲又可笑。汉民族差一点被灭族,汉民族在懦弱的宋庭和自以为是的仁义思想的统治之下差一点在残酷的世界森林中被淘汰。
仁义其实不过就是一件外衣,一件为自己攫取最大利益的外衣。在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中,为了讲仁义而讲仁义是非常可笑的。仁义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讲的,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讲仁义。
我能够干掉你,但我却不干掉你,只须要你向我臣服,并将你的财产分一半给我,这种行为就叫仁义。
而弱者对强者是没有讲仁义的资格的,弱者只有臣服的权利,或者假意臣服以待时机使自己成为强者。
那些不切实际的高调对国家民族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它只会葬送掉国家民族的前途。要让国家强盛,要让人民不受欺辱,只有强悍的性格和政策。
第111章:总结
历朝历代总有些人绑架着道义去指责别人,同样,对于别人写的小说,也有那么一小撮称之为“人”的家伙,对别人妄加指责。劝告想要一一对证的“人”去看《新唐书》《旧唐书》《唐史》什么的,别在这叽叽歪歪的。
不看滚蛋,老子不缺你的点击与收藏。
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关你卵事。
有种你去指责隋末的书,那些个文臣武将在历史上效力过那些突如其来的主角吗?
真是不知理喻
虚伪之徒无耻之尤,一边看人家的小说,一边大放狗屁。
与前几章的李纲有何区别?
发现一个放屁的我禁言一个。
……………………
秦风环视朝廷,但凡与他目光相触,那些准备说他道德缺失的官员,一个都躲闪的地缩下了脑袋。秦风这样的疯子胆敢在李世民面前动刀子,把他惹毛了,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秦风环顾一圈,扬声道:“仁义道德、忠孝礼义是先辈、祖宗留下来的瑰宝,是我们民族的根源,正因为如此才造就我们壮丽的文明。”
众人哭笑不得!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可我们施予仁义道德之时,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小错小过,可以原谅。面对大恶,只有一个字——杀!以杀而警示他人。道歉有用的话,律法、刑部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秦风又道:“此之一战,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大生知己之心的魏征配合着问:“秦将军,你明白了什么事?”
“突厥没有平民百姓,只有军队。”
“咝……”顿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尊杀神莫非是想把突厥杀个干净不成?
秦风没有理会大家的种种眼神,对李业诩道:“业诩!解开你的衣衫!”
“遵命!”李业诩明白秦风的意思,露出了胸口上那一道长长的红线。那一刀,他躲避及时,却也伤到了皮肤。
秦风拉着李业诩,在文武百官中亮了一圈。
“这是突厥弯刀造成的伤痕,长一尺三寸,要是再深三分,业诩就永远倒在草原上了,成为烈士了。”
看了大家一眼,秦风又道:“你们万万没有想到吧!砍这一刀的是一个孩子,一个几岁大小的突厥人家的孩子。”
李业诩羞愧道:“面对突厥士兵的时候,我丝毫无损;这一刀被一个我认为没有威胁的孩子所砍伤。若非反应敏捷,我早就死了。而我新…不,虎贲军牺牲的将士,大多是死在所谓的百姓手里。”
示意李业诩穿上衣服,秦风道:“如果业诩是领军大将,如果牺牲了,那么,我们虎贲军全军在没有首领之下,将会丧命于大草原,这其中,又有多少个家庭被破灭呢?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看待我秦风。但是,在保证我属下兄弟的性命安全的前提下,对敌人,我不介意大开杀戮。以后,在我不犯国法的情况下,谁敢拿维护敌人的仁义道德对我说三道四,别怪我上演今天的一幕。当然,如果我秦风做对不起大唐百姓的事情,你们尽管骂,让我秦风下跪我也认。”
“哈哈,秦将军的话是难听,道理却人尽皆知。作为大唐的将军,自然为我大唐利益与百姓着想,对于这种杀我百姓的草原异族,若说什么仁义道德的话,与背叛国家有何区别。此役若有我领兵,结果亦是如此,要他们血债血偿。”
大笑之人,正是李承乾:“圣人先人留下的东西也要看对什么人什么时候,当遵守的时候自然遵守。对于一群不讲道义的异民族,更他们说仁义,与宋襄公有何区别?”
一句“话是难听,道理却人尽皆知”恰到好处、妙至巅峰,李承乾这句话掩饰了秦风大闹朝堂的罪名。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是看道理而不是在于那番言辞滴。
杜如晦适时出声:“皇上,太子言之在理臣亦赞成。若我大唐多几位如同秦将军这般铁血勇士,臣做梦亦会大笑而醒。”
程咬金更道:“谁敢胡说八道,老程去他家阻门。”
房玄龄……
李靖……
尉迟恭……
……
诸多有影响力的大臣出面求情,余者尽皆闭嘴。和这些人相比,那些凑人数的说话等于放屁,他们,不过是李世民用来装点门面罢了。
李世民努力摆着一派怒火难当的表情,装模作样道:“封大人有海量。秦风,你伤了封爱卿的胡须,朕罚你半年俸禄,赔偿封大人,你可有意见。”
“没意见!”
秦风心头大乐,到现在为止,朝廷没给他一分钱,罚就罚呗。于是,一场闹剧,总算在李世民的袒护之下结束了。
这么多强势人物都站出来为秦风说话。朝中其余文武哪敢有什么多余的意见。
再说了,人家秦风遵纪守法,在人家不触犯国法的情况下,去数落别人不是找抽是什么?
便是李纲也偷偷摸摸的退了下去,他并不怕李世民,李承乾,反而视与这些大人物针锋相对为乐,越是斗得厉害,越能显得他的不畏强权是一个敢于直谏的能臣,日后必定在史书上留名,为后人敬仰。
但是今日面对秦风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满脑子的引经据典对方来一句听不懂。直接秒杀。少了一脑子的迂腐文化,真比能言善辩。他根本就比不上秦风,为了保住那一世英名,也就很可耻的匿了。没办法,要是再让秦风纠住他问“怎么证明**********”的问题,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封德彝瞧见李纲没义气的闪人了,心中的怨气与怒火可想而知,可是一向绑架仁义道德去指责别人的他,经秦风如此一弄,他半个屁都放不出来,如果再作纠缠,那他就成了秦风嘴里的虚伪的代名词了。
李世民乐不可支,这些个老家伙倚老卖老,净捡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三道四,如果能像魏征那样说出一个所以然也就罢了,可偏偏每次都是那套毫无新意的仁义道德之说,弄得他是烦不胜烦,如今,秦风秒杀了两**oss,李世民没理由不开怀。
同时,他也看清楚了这些人的真面目了,一个二个说得比唱还好听,当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都变成怒目金刚了。
虚伪之徒!莫过于此了。
回想下秦风的言辞,又看了人群中的李纲一眼,李世民心中一突,暗想:得把这太子杀手弄得远远的,千万不能让他去祸害乾儿。
灾星、鬼神……学说在古代很有市场,要不然也不会有“举头三尺有神明”一说了。
经秦风破解了鬼火的秘密后,李世民对于鬼神也是置怀疑态度,可事关江山社稷,关乎儿子的生命安全,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也是因为秦风的横插一脚,使得李纲终生失去了第三次教导太子的机会。
经一波三折,李世民总算有机会宣布了今晚的庆功宴。
面对一桌子由御厨精心烹饪的羊肉大餐,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牛羊肉的秦风等兄弟几人,根本难以下咽,在众多长辈的起哄下,一个二个都被灌成了半仙。
吃饱喝足,宴席散后。
秦风本欲随同秦琼回家见见阔别已久的母亲兄妹,却让李世民让人叫到了甘露殿。
“叔叔,我来了!”秦风走到了近前。
李世民亲自走下来将秦风扶起,拍着秦风结实的肩头,长笑道:“瘦了,也黑了。不过充满了将军应有的杀伐气息,不错不错,总算有了男子汉的气概了。你这小子没有辜负朕的厚望,这第一次上战场便有如此成绩,那霍去病也不及你!最让朕佩服你的是在草原上来去自如,且无人发现你们是大唐的军队。”
李世民在登基以前,本就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情知长时间隐藏痕迹是多少困难的一件事,可秦风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破绽,这一点难能可贵。
至于秦风在草原上卷起的血雨腥风,李世民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作为乱世中走来的皇帝,对于杀伐之事,早就引以为常。秦风在突厥杀伐正和他心意,尤其是成功的挑起了突厥内部的矛盾的爆发,更是让他赞叹不止,为此高兴的夜不能寐。
“朕见你在国宴上停著不食,只顾着喝酒了,特意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糕点。怎么,国宴上的不合你口味?”他让人送上茶水,还捎带了秦风爱吃的糕点。
秦风哭丧着脸道:“若是平时,我肯定是大吃特吃。可是吃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牛肉羊肉,闻着那味道就想吐。又哪来的胃口呢?”
李世民大笑道:“只顾着炫耀你等功绩,却没想到这一点,罪过,罪过。朕让人给你重新准备吧。”
“不必麻烦!这些就成了。”秦风吃着糕点,吞字不清道。
李世民亦不坚持,道:“你们在北方的所作所为,朕已从你与柴大将军的奏章中了解,你在北方干得不错,朕倍感欣慰,这其中经历一定是精彩纷呈……来,来,来,与朕说说,看有什么不足之处,也跟朕说说,此行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稍微填了填肚子,秦风才道:“行军路上没好玩的,每天都要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杀人放火睡觉而已。”他从离开长安开始,将如何潜入朔州,找到梁洛仁后并威逼利诱,又如何与柴绍里应外合攻下朔州,斩下梁师都首级。之后,又如何扮演突厥军,成功的挑起了颉利、突利、夷男所辖部落的仇恨,并从中怂恿突厥人自相残杀,加深彼此间的矛盾。如何遇到乌氏部落五千骑后的追击,自己又怎么用放风筝的战术消灭对方,回归途中,又如何遇到高成,并解救汉人奴隶,挑动汉人奴隶的反抗之心,一起解决途中的突厥人,最终在缴获无数的情况下平安抵达朔州。
他的口才极佳,本来就匪夷所思精彩万分的故事,经他一说更是让人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李世民听的是津津有味,在脑中几乎将自己当作故事的主角,听到惊心动魄处为之惊叹,听到高兴处为之欢喜。
尤其是听到秦风说起那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更是让他捏了一把的冷汗。
第012章:略同
听了秦风此行经历后,李世民意尤未尽道:“伤敌数万,自身却伤亡不到三百人,战果之辉煌,朕不得不服啊!”
“虎贲军的战斗力已经得到了证明,你的训练法可以推广了吧?”虎贲军用骄人的战绩,证明了秦风的训练法。
向来怀有着开疆拓土,建不世功勋的李世民心动如潮。
秦风沉吟道:“可以!”
李世民喜极而跳:“你从哪一卫开始?”
“我的训练大纲十分简单,只要依样而为就行了,无须我事事经手。”秦风想了一会儿,道:“虎贲军的第一批士兵最懂得我之训练法,前期,我可以向每一卫提供十名机灵的士兵,以当教官之用,手把手的把各卫军官教导出来。又或者,让十二卫派出机灵军官到终南大营,与虎贲军一同训练。三个月后,该学的他们也差不多学到手了。”
李世民敲击着桌子,想了片刻后道:“让十二卫各派百人到虎贲军学习吧!待他们学有所成,再回十二卫推广。虎贲军是新训练法的试验之地,不能因此而耽搁了你的安排,要是错过了更多的好方法,那太可惜了。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朕会全力支持你,还是那句话: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要钱给钱。”
第二种办法无疑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因为秦风还有着虎贲军升级版的训练法,就是那个什么特种军。不是特种军的虎贲军都如此厉害,使得李世民对“特种兵”的期望值更高了。
“休息一段时间吧!当我将新加入的士兵训练上轨之后。再作他议,特种兵不是一两天,一两个月就能练成,需要长时间的考核才能最终成形。我打算以此次出征的士兵为基础,最终,训练出一百左右的兵中之王。”
“你那一套朕不懂,你只管按照你的想法去执行即可。”李世民顿了一顿,道:“突厥一分为三,再也无法对我大唐造成致命的威胁,他们要想分出一个胜负,至少也要花上两三年的时间。有大臣建议朕联合突利、夷男,将颉利彻底打残,对此,你有何意见?”
秦风苦笑道:“您心中早有打算,何必又为难人呢?”
个中利弊,秦风不相信李世民与他的智谋团队看不清楚,如何询问,无非是考验自己罢了。
历史上,突利、夷男向颉利发难,三方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突利顶不住了,率先向大唐俯首称臣,之后,夷男亦是如此。
当时,李靖挂帅,将颉利一干人等一举擒获。
突利在南下途中病逝。
在失去了颉利、突利两位天然对手后,夷男一统草原,起初对强的大唐王朝恭恭敬敬,之后,拥有铁骑数十万的夷男,野心也跟着实力暴涨,最终更是攻击大唐北部,斩断丝绸之路这条大唐的生命线。
所以,出兵击败突厥颉利可汗,再助某人统一突厥是件愚蠢的事情,从国家的利益出发,一个分裂、内乱的突厥才更符合大唐的利益。
颉利、突利、夷男共存才是大唐应行之策。
让他们狗咬狗,把突厥的根基消耗个干净,待瓜熟蒂落,大唐再做那个摘桃人。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为了利益,大唐可以向三方贩卖武器铠甲,让这场战争持续得更长,让突厥自己打得精疲力尽,几十上百年无法威胁大唐才是正道。
所以,大唐应该袖手旁观,闷声大发战争财才是上上之选。
时下,大唐国力并不强,可以借助这一次机会苦练内功,待三方分出个结果后,再出兵北伐,将突厥纳入大唐的版图。
“方法是有,可朕想听听你的说法。”李世民笑语吟吟道。
秦风道:“真要我说,那我就说了。”
李世民虎目一瞪:“婆婆妈妈,哪来这么多废话。”
“好吧!”秦风搔搔头,道:“学当年的突厥,谁也不帮,谁也在帮!谁弱帮谁,在突厥内乱中大发横财。待他们拼得头破血流,分出胜负之际,嘿嘿,以雷霆万均之势,将突厥纳入大唐版图。”
“去看看长乐吧!她很担心你。”秦风哈哈大笑,让秦风退了下去,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摇头赞叹:“生子当如秦云霄!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智计,如此思绪,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我大唐将来有福了。”
秦风之计,正是李世民即将执行的方案。
当柴绍将突厥内讧的消息送达长安,李世民就招集了麾下的智囊名将,将房玄龄、杜如晦、李靖、李绩、魏征、长孙无忌这六位一跺脚大唐抖一抖的人物一起商议。
也完全可以想象如此阵容,别说是区区突厥,便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没人奈何的了他们。
他们花了两个时辰,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对突厥政策定了下来。
李世民看出了秦风的潜力,均有心栽培他,故而才有了刚才的考核。只是他料不到,即便没有他们如此恐怖的阵容,秦风依然凭借自己的本事能力在短短的时间看破了一切,并得出了与他们一模一样的方案。
秦风骗到长乐公主几个香吻后,拽歪歪的走了。
出了皇宫,夜色早已降临,想起今日李世民给的封赏,嘴巴也翘了起来。
官职什么他完全不在意,这些都是虚的,唯一的用处就是能够多领些俸禄多一些福利而已,没有什么大用。
只看那长孙无忌那狐狸就知道了,这家伙官职一大堆,最大的是司空,是正一品的大官,而且还身兼开府仪同三司,除了拥有王爵的皇室宗亲,就属他最大。
可那有如何?
什么司空正一品,什么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都是一品大员,但没有一点儿的实际权力。
还不照样对杜如晦的三品的尚书仆射眼红的要命。
他人说百官之首,也只会说房谋杜断,而不是这朝中官阶最高的长孙无忌。
这就是虚衔跟实职的差距。
现在手中拥有五千兵马,可谓是十二卫将军之后第一人了,在这大唐天下里,绝对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秦风思家心切,离开皇宫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翼国公府。
秦夫人念子心切,一直在府门口张望。秦琼无奈,只得陪着她一起等,见到姗姗来迟的秦风,秦夫人更是跑上前去,抱着秦风久久不肯放手,准备好老老半天的话,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秦风喉咙干得哽住了语言,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娘,孩儿平安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夫人也不知只是抱着秦风一个劲的流泪。
抹去秦夫人眼中的泪水,秦风强忍着眼眶里的泪珠,笑道:“娘,我们回家吧!”
秦夫人惊醒了过来,道:“对对对,娘高兴得糊涂了,回家,回家,我的儿子回家了……”她说着说着,又是泪水横流。
一处角落里,一株槐树下,一道俪影于风中婀娜多姿,与秦氏母子一同落下喜极而泣的泪水。没人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直到府门关闭,她才从那种忘我的痴迷的心境中脱离出来,抚着嘴低声嘤泣:“你总算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她不是别人,正是郑丽琬,自从听闻柴绍班师还朝,心有所感的他就一直在翼国公府附近徘徊,此刻,总算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哪怕,只是远远一瞥,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爱人外出征战平安归来,作为一个女人,郑丽琬可以睡个好觉了。只是,好怀念他的怀抱,与他蚀骨**的滋味啊!
郑丽琬脸上一热,望着翼国公高大的院墙。
在夜色中,露出了一丝坚定、羞涩的笑容!
第113章:春色
对李世民、长乐公主诉说过后,秦风已经形成了一个系统、全面的说辞。
回家后,再一次说来,那是朗朗上口。
不过,他为安家人之心,秦风采用了夸张的手法,将自己与虎贲军的本事无限制的扩大数百倍扩大,在他的勾勒下,自己几乎成了天庭的二郎神,而虎贲军则个个化身为天兵天将,一招下去,敌人就会死伤一大片。
一家子明白他的心意,一个个也是当故事来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当外面响起三更鼓,秦琼才把大家轰去休息。
与亲人一一分别,已是夜雾弥漫。
在家里,已经没了战场时的顾虑,秦风无事一身轻,只觉襟怀大畅,回到寝居,推门而入,一股带着湿气的暖风扑面而入。
门外正当深秋夜半,此时夜风正寒,而屋中却暖意融融。
秦风不由一怔,但见房中檀香袅袅,屋中香气四溢,这香气四溢的氛围,顿时扫去了先前疲劳,让秦风的精神为之一振。
房门反掩上时,秦风却忽又听到似有潺潺水声,正从内室中传来。
“玉漱这丫头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洗澡了?”
秦风心怀着好奇,徐徐步入内室,当他转过那道雕花的屏风时,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双眼珠子陡然暴睁。
春意浓浓的屋中,水气缭绕,一袭倩影正自雾中晃动。
透过那朦胧的水雾,却见郑丽琬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大木盆中,享受着沐浴的惬意。
秦风死命的擦了擦眼睛,不眼花,确确实实是郑丽琬。
似乎是因为水声霖霖的缘故,她并没有听到秦风进来的声音,依旧背对着他擦洗着身子,嘴里边还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虽说与郑丽琬已有夫妻之实,她的整个身子早已属于自己,但亲眼看她沐浴却还是头一遭。
这别样的风韵,使得秦风怦然心动,下意识的噤了声,不怀好意的在旁欣赏。
郑丽琬全然没有觉察,如藕似的臂儿起起落落,轻抚着光滑的玉颈香肩,一举一动都尽皆妩媚。
水气熏蒸下,她本就发雪的肌肤,更是透着几分晶莹,仿佛吹弹可破一般。
秦风在旁“偷窥”着,心中的烈火,渐渐被郑丽琬所点燃。
正自心动时,郑丽琬似已沐浴完毕,“哗”的一声便,便是从澡盆中站了起来。
她浑然不知秦风就在旁边,就这般一丝不挂,坦然的从水中站了起来,将身子尽数呈现给了秦风。
从上到下,从那傲然的雪峰,到幽幽花丛,那窈窕曼妙的身段,就这样自然的面对着秦风。
那带起来的浴水,从粉白的香颈滑过,流过双峰间的沟壑,越过那平坦的腹地,最后汇聚到那曲径通幽之地,再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淅淅漓漓的坠落入澡盆之中。
看得这般靡靡娇媚的春光,秦风不觉呆了住,竟有种血脉贲张的冲动。
他暗暗的咽着唾沫,滚珠般的喉结处剧烈的蠕动。
郑丽琬依然浑然不觉,旁若无人的迈出了澡盆,欲要擦干身上的水渍。
当她抬腿迈出时,那高耸的雪峰随之巍巍颤动,沟股错动之际,那幽林泉府更是若隐若现。
这一刻,秦风心中的火焰,陡然间熊熊大作。
在秦风的注视下,郑丽琬走到榻边,捡起巾帕擦拭起身上的水珠。
那举手投足,俯仰的一举一动,无不让秦风看得心头狂跳。
郑丽琬擦干净身子后,便裹了件薄薄的纱衣,在那水雾的熏蒸下,薄衣如半透明一般,如何能掩住那如雪的肌肤。
那薄纱下的诸般曼妙,若隐若现,更是肆无忌惮的挑动着秦风。
看到这里时,秦风岂能再忍住,几步上前,便将郑丽琬从后环抱住。
郑丽琬吓了一跳,本能的欲要挣扎,待瞅见是秦风时,却才缓了口气,脸上不禁掠过红晕。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也不出声呀。“她娇滴滴的抱怨道。
“我早就进来了,见你正自沐浴,便不忍搅了你的雅兴了。”
秦风笑道,说话间,双手已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走。
郑丽琬却又是一惊,窘羞道:“那妾身方才的丑态,岂不给你都看去了,真真是羞也羞死。”
只片刻,她湿润的脸蛋已潮红如霞。
秦风却亲吻着她道:“你我差一个名分罢了,有什么好羞的,再说,你方才的样子,活脱脱一美人出浴图,当真美极。”
郑丽琬给他这甜言蜜语一夸,又是羞又是喜,抿嘴浅笑不语。
此情此景,秦风也懒得询问郑丽琬是怎么混进来的,自己貌似曾经与她说过自己院子的方位,使得这位识情识趣的大美人于深夜潜入幽会情郎。
秦风拥她入榻,笑眯眯问道:“宝贝早不沐浴,晚不沐浴,却为何选现在沐浴。”
他这是明知故问,故意的调弄她。
郑丽琬一脸羞涩,不敢正眼瞧他,只低低道:“妾身想着你外出辛苦,所以才想洗干净自己,好好的……”
后面的话,她却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
“好好的什么?”秦风却偏就逼问。
“……好好的……伺候你……”
郑丽琬扭捏半晌,贝齿间不好意思的挤出了四个字。
秦风心中大动,暗想郑丽琬当真是一位具有出得厅堂,入得卧房的贤妻潜质。
此时的郑丽琬,嫩颈儿微微上仰,满面潮红如火,娇喘渐起,一丝一缕都充满了诱人的气息。
面对这般诱人的春色,秦风焉能自持。
他便三两下将那薄衣褪去,如饿狼一般,向着眼前这柔弱的羊羔扑了上去。
郑丽琬轻声哼吟,微微欠着身子,迎合着家人的抚慰。
不知过了多久,他二人已相拥滚入被中。
那一双手,如巨龙之爪,在那雪山之顶,肆意拨弄着那红宝石般的峰石。
身下的佳人则娇喘连连,哼哼唧唧的表达着她如痴如醉的心情。
几番**,她早已不再是青涩的果儿,只能被动的任由爱人采摘。
如今她的臂儿,她的腿儿,却如蛇一般,紧紧的缠着爱人那坚实的身躯,仿佛要将她拉入自己的身子,将两人融化为一体。
郑丽琬的迎合,愈加激发了秦风的雄性。
几番抚慰过后,他深吸一口气,如漆的巨龙,咆哮着,穿过那烟雨霖霖的洞府,直抵那孕育生命的神圣之地。
那一刻,那里的女主人,秀鼻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喘吟。
似痛非痛,似醉非醉。
郑丽琬紧咬着红唇,双手死死搂着秦风的肩膀,指甲方深深的楔入他的皮肤,竟是抓出了道道深痕。
秦风感到了痛楚,但那种痛,却令他反而愈加兴奋。
受此激刺的他,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不可挡,纵情的在那片属于他的领地上驰骋。
郑丽琬已醉,忘情的享受那巫山之乐,**之快。
男女的喘息之声,在这春意浓浓的房中回荡着。
许久之后,只听得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汹涌的征伐,方始结束。
从巅峰坠落下来的秦风,无力的趴在郑丽琬的身上。
郑丽琬也如脱力一般,紧紧抱着秦风,喘息不绝。
如浆的汗珠,汇集到二人肌肤相触之处,如胶一般,将二人身躯紧紧的粘在一起。
月光如乳汁一般,穿过窗缝,细碎的光点淋漓在那紧紧相拥的两个身体。
一晌念欢,“夫妻”之情更进一层。
夫妻两个,就这般相拥着,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我很担心你!”天色将明之际,两人同时醒来。
郑丽琬在秦风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喃喃道:“所以,我来了。”过了一会儿,又伸了个懒腰,道:“你出征后,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可惜我得走了,哦,良辰美景怎么就如此短暂呢。”
“缺憾,未尝不是一种美呢!”秦风安抚着郑丽琬如缎子般的肌肤,愧疚道:“人在战场,容不得半点疏忽,心弦时刻紧绷着,。说实话,真没想过你。”
“不用说对不起,我明白的。”郑丽琬伸指阻住秦风到嘴的话,柔声道:“我不喜欢虚伪的美好的谎言,你这么说更显得真实,这才是我的爱人。”
秦风感激的笑了笑,前一世的生命里,他对感情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良人,很多时候,只不过是为了解决一些生理上的需要,就流连于一场场没有多少情意的欢愉,或者可以定义为一段段猎艳的戏码
没有肉ti上的冲动,又哪来的感情,只是他始终难觅可以让他牵肠挂肚的感情罢了,现代的爱情,容不下太多天马行空的幻想,转而充斥满了物质和现实,他过早看清了这一切,所以价值观逐渐变得直接和简单,所谓的耐心无从谈起,也不屑于投入太大的心力,毕竟他手中的钱财,已经足够他俘获绝大多数的尤物了
到了后来,随着激情不断流失,他对女人从兴趣寥寥到生出了厌倦,厌倦于每个女人的大同小异,厌倦于离散之时的哭闹纠缠,甚至厌倦起了处女的生涩忐忑,直到重生一世,当以全面的人格看待这个世界后,相继邂逅的长乐、郑丽琬才给了他全的触觉,带来了久违的温馨,如今,当真真切切拥吻着怀里的动人女子,他几经颠沛的心才算终于平复了下来,找到了一个久久相依的归宿,才明白,自己不过是想找个踏实且温馨的家而已。
“你知道我的理想,也知道我要走的是条充满着未知的路,即便我们真真正正、光明正大的处在一起,可也定然是聚少离多,为打发漫漫时光,你不妨找个喜爱事情来做,既打发时光,又让自己充实起来。”
郑丽琬嫣然一笑,从锦被中钻了出来,两只大白兔跳着眩目的舞蹈,眼波盈盈的向秦风说道:“你真的太了解我了,我正在这般做呢。”
秦风奇道:“你做了什么?”
郑丽琬笑道:“前不久,我低价买了一家濒临倒闭的酒楼。目前正在做重新的装饰与布局。”
“民以食为天,做酒楼是个好方向。你打算如何经营呢?”
“我没什么想法,这不,正要问你嘛!”
“要在诸多酒楼中脱颖而出,必须与众不同,必须走特色之路。特色的经营方式,特色的酒食。要实现这一切都离不开人,要想运作得好,首先需要几个好厨师,其次,你是一个女儿家,不便抛头露面,你隐于幕后出谋划策即可,所以,你需要一个有能力又忠心耿耿的助手。”
郑丽琬自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开的薪水高,就不怕招不到好厨师。”
对于郑丽琬看透了的人性,秦风心头赞叹不已,事实,可不就是这样么,一旦价码足了,再忠贞的厨师也逃不出郑丽琬的手掌心。
“倒是聪明、又忠心的助手比较难办。”郑丽琬一脸苦闷道:“我根本没几个值得信任的人。”
秦风想了想道:“助手、杂役什么的,我帮你物色。”他突厥解救出来的一些汉人奴隶,受够了边境战乱之苦,在秦风离开朔州之际,他们是百般哀求,希望秦风带他们到中原腹地生活,哪怕做牛做马都愿意,经过慎重考虑,秦风挑选出五百余人,这其中,有三百余青壮有着从军的打算,他们一道南下,现已入驻终南大营,由李穆管理着,准备接受虎贲军的考核,至于另外两百余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十几位虎贲军的带领下,与谢映登一道南下。过不了多久,就会抵达长安。
秦风正为安置这些人而头疼,当李世民封他为定远县子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而现在,他发觉把这些人交给郑丽琬似乎更加合适一些。
汉人奴隶中,大多是孤家寡人,在其中找一个完整的家庭难上加难,他们如水中浮萍,对未来有着莫名的恐惧,如果秦风给他们安排事情,他们还不得抱着感恩的心去做事啊?只要给予他们适当的酬劳,相信没人会傻到背叛解救自己、并给自己美好生活的秦风。
第114章:赌注
秦风将这群劳动力说出来的时候,郑丽琬乐了,真是缺什么来什么,与长安城中的有家室的人相比,这些无根之人更懂得感恩,做事也会更加用心。
当然,以郑丽琬目前的实际情况,还无法吞下这么多人。
秦风也抱宽容的态度,在没有营业额的情况下,贸然、盲目的追求大、全……决非好事,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有限的资金也必须各尽其能。
经过商量后,两人决定暂时挑出二十人,余者,则安排在秦风的封地上,待时机成熟,再将他们招来也不迟。
鉴于郑丽琬资金上的不足,秦风索性把李世民给他的赏赐全部投入,以助郑丽琬充当启动资金,郑丽琬也不拒绝,他一个女孩子,没什么积蓄,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况且,这不仅是她郑丽琬的事业,同样也是秦风的事业不是吗?
秦风想起了一些后世的经营方式,于是说道:“我这里有些关于经营酒楼的意见,不知丽琬可有兴趣一听?”
郑丽琬笑道:“谁不知秦风秦大才子才情无双呢,妾身洗耳恭听!”
秦风索性将后世酒店里的一条龙服务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了贵宾卡、会员以及节日促销等等一系列后世中促销的精华。
听得郑丽琬是目瞪口呆,想不到秦风还有这么一手,眼中连连闪烁着异彩,认真的听着,将他的一字一句,通通都记了下来。
“原来这酒楼还可以这么开的,妾身受教了。”郑丽琬连连赞叹,心中对于秦风的那佩服之心,更是难以自己。
秦风对经商没兴趣。但对于后世的一些基本造势手段,传销手段,商业垄断却也知道的相当详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郑丽琬才智无双,对于秦风说的一些超前的知识,不但能够很快的理解,看透其中关键处,同时还能够举一反三的根据他的理念想法,萌生出全新的想法意图。
让秦风目瞪口呆之余,也意识到自己白白拣了一个冰雪聪明、才智无双的“聚宝盆”!
诸事既定,转而到酒楼命名之上。
两人名执己见,见这女子始终坚持己见,秦风一阵火大,将她按在床上,使出浑身力气,大干特干,直到郑丽琬****翻,于精神恍惚之际才同意了秦风说定的名字:
中华楼。
…………
被折腾得下体隐隐作痛的郑丽琬借着黎明前的黑暗,一如来时,悄然离开了翼国公府,一如来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
香闺中!平安抵达的郑丽琬奋笔疾书,将秦风给她的经营理念一一记录,且附上自己的理解与分析,为以后的事业作准备。郑丽琬得天所幸,既给她美若天仙的容貌,也给他冰雪聪明的智慧。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与长乐公主的在家世上的差距,在才貌相当的情况下,如何更得秦风喜爱是她近来思索的问题。
这个问题,郑丽琬花几天时间分析了种种心态,
最终,她发现一个女人,只有成为自家男人事业上的助手,才是长久之道,才让他终生都离不开自己。
秦风在仕途上无非是从军,或者从政。
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将面临数之不尽的阴谋诡计。
所以,秦风需要不二于心的军师、参谋、眼睛、耳朵。
能让秦风推心置腹的,无非自己人、亲人。
如此算来,秦风最信任的人只能是他的父母兄妹,以及他未来的妻子。
父母年迈,难以避免生老病死。
兄弟间,总有各行其道的一天。
妹妹,总会离开秦家,成为别家人。
唯一陪伴秦风一道走过的,只能是他的妻子。
长乐公主受限于身份,对于秦风在仕途上的成说与作为,她只能选择不闻不问,根本不能帮助秦风处理政务上的困境及面对的种种挑战。
算来算去!最能帮助秦风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仕途畅通的唯有她——郑丽琬。
所以,为了秦风,也为了自己在秦风心目中的地位。
郑丽琬未雨绸缪的出来做事。
青楼、酒楼!
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天南地北的消息在此交流。
当一个人拥有这方面的产业,每天都会收集到有利于下结论的情报。
青楼,郑丽琬不能、也不屑去做。
故而,她盘下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
经营好了,不但财源广进,而且,还收集到数之不尽、用之不绝的有用的消息。
开始,郑丽琬心有忐忑,而现在,有了秦风的传授,她已经顾虑尽去。一旦秦风的资金到位,中华楼就会如同一台机器全力运转。
至于开张之际有没有顾客,根本不在郑丽琬考虑的范围。
想着想着,郑丽琬眼睛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新月,嘴巴也噙上一丝欢愉的笑意。
酣畅淋漓之际,秦风得了酒楼的“命名权”!
郑丽琬则用撒娇的手段,“逼着”秦风签了几个不平等的条约。
为了这几个条约,郑丽琬也是蛮拼的,刚刚不但解锁了“玉人何处教吹箫”,还允诺条约一一兑现后,将向秦风开放“隔江犹唱后廷花”。
通过这种柔媚的手段,郑丽琬不但在秦风不反感的情况下达成了目的,又增添了闺房乐趣、两人情意,可谓是一举多得之事。
想着秦风在她小嘴里爆发时的对话,郑丽琬身子又是一阵发软发热,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在秦风魂飞天外时,她用嘴为爱人作了最后的清理工作,柔情万种的请求秦风相助:
第一,在开业的时候,秦风为中华楼题字,且赋诗一首,用秦风明星的光环,为中华楼打广告。
第二、求秦风想出一个招牌菜或者别的与众不同的东西,然后将这项特色引荐给李世民,且必须保证李世民喜欢。
郑丽琬如意算盘打得哗哗响,只要作为著名才子的秦风“作诗”一首,且流传来开后,无疑是最好的宣传,将特色的项目送到李世民面前就更是如此了。
皇帝皇后都喜欢,天下间还有谁会说它不好?
第一个好说,开业那一天,秦风可以带着一众兄弟或者与他有交集的书法圣手在中华楼进行一次聚会,且留下墨宝即可。难点在于第二个要求,李世民尝遍天下美食,宫中的御厨就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食界之神,使得李世民的嘴巴刁得很,所以,普通美食根本刺激不了李世民的味蕾。
只是,郑丽琬自以为得计,但她做梦也想不到在秦风的身上,有着一个千年后的灵魂,而这个灵魂内,有的是吸引李世民食欲也注意力的美食。
郑丽琬在立下赌约的时候,已经注定被开发第三重门户了。
只因早在很久以前,厌恶当下茶道的秦风就有引进后世的喝茶之法,相信这种茶道一经推出,就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当时,郑丽琬只顾着高兴,却没有注意到秦风眼中那三分心动,七分狡黠。要不然,郑丽琬恐怕就不会这般自信的下此赌注了。当然,郑丽琬或者早有付出全部的心思,而这个赌约或许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可不管怎样,郑丽琬的这份心意,这份百分百的付出,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去珍爱。
只是有着这种性格的人比较极端,当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时,最容易做出连本人都不可思议的言行举止。
……
中午,秦风抽出时间,去了一趟中华楼。
与郑丽琬会面后,一起参观。
中华楼的地里位置不错,处于十字路口,人流量大,真不知道上一任老板为何在这样的黄金地段都经营不好。
为了守住秦风是股东之一的秘密,郑丽琬给工匠放了一天的假,占地面积甚广的中华楼只有他们两人。
郑丽琬手持图纸,一间一间的介绍着自己的布局风格。
听着郑丽琬的介绍,秦风哭笑不得,为了追求高端、大气、上档次,郑丽琬准备花大金钱进行布局,打算走金碧辉的土豪路线。
方方正正的招牌,规规矩矩的摆设,辉煌大气的主调,秦风一看就把它全部否定了。
自己拿出画笔和稿纸就画了起来,一边想着后世茶座、雅间的设计风格,一边绘画着,终于画出了一张自己满意的设计图纸。
“这……”当郑丽琬看到秦风画的设计图,就拿起来看了一下,眼睛却再也挪不开了。
关于中华楼的设计图郑丽琬其实是找其他人设计的,已经设计了好几十种方案,都不是很满意,她向秦风介绍的,还是她最满意的一张,没想到现在一看秦风的图纸才知道原来室内设计可以这样装修的。
优雅、舒服、宁静、文艺……
郑丽琬觉得这就是自己一直追求风格,这么美丽的装饰,就算是不去吃饭,进去坐坐也是值得的。
秦风一一介绍道:“既然是中华楼,自然要有中华的底蕴与文化,你看,一楼主要面向普通人群,面向南来北往的商旅,这一层的主题是家的温馨,毕竟出门在外,谁都怀念这种感觉,南方人与北方人的风俗、性情不同,所以划分为两个区域,布局方面以北方的豪迈,南方的婉约清扬为主调;二楼是针对暴发户,堂皇却不炫耀,三楼是针对文人墨客,文艺气息浓厚,各种盆栽与字画是必不可少的点辍物;四楼,是雅间,专门为一些商议大事的人群准备,这其中有的厚重,有的活跃,是针对不同爱好的人而准备。至于后面那栋楼,则主要为武人准备,中间那么一个广场,不就是一个切磋的好环境么……”
“秦风,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想到的?”郑丽琬激动的抱住秦风。
“哈哈,你就等着唱玉树后庭花吧!”秦风搂着郑丽琬丰盈的**,食指划过山峦,隔着衣裳,在私密部位轻轻一点:“洗干净了等着。”
“讨厌鬼!”郑丽琬脸儿一红,娇嗔不依。
她发现,自己似乎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第115章:是非
“将军!您总算回来了。”
回到家,却见几个虎贲军在焦急的徘徊着,一见秦风,他们神色大喜,仿佛见了主心骨一样的涌了上来。
“有事吗?进去再说。”几张惶然的面孔,预示着他们遇到了麻烦,明显是解决不了问题,找擦屁股的来了。
秦风上下打量几眼,他们一副狼狈的模样,其中,一人顶着一对搞笑的熊猫眼,嘴唇也破了,头发更是成了鸡窝。
“行啊,背着我打架斗殴,你们涨本事了。”在客厅里,秦风高坐上首,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冰凉。
“风儿,你有客人啊?”
秦夫人得到秦风会客的消息,连忙过来帮忙,只是这场景不像是宴客,倒是有着几分审判的模样。
那几个明显是军人的青年站着笔直,额头上汗水直流,却无人敢伸手擦拭,秦夫人看了威严毕露的秦风一眼,却是一怔。秦风一举一动,有着一股千军辟易的气势,每前进一步,那种气势就如山一样,向山一样,迎面扑去。
秦夫人万想不到自家儿子还有着如此威严一面。
“娘,您怎么来了?”秦风神色为之一缓,连忙起身迎接,待秦夫人询问,冷哼道:什么客人?不过是几个惹事生非的混蛋罢了。“
“见过秦夫人!”听秦风一说,虎贲军连忙向秦夫人行礼,也因此,秦风营造的气场为之一松。
秦风对特别凄惨的家伙道:“你来说!你知道欺骗上级后果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属下。”
如果自己的属下犯错,他秦风绝不包庇,如果被人欺负而被迫出手,那就别怪他秦风了。虎贲军中,人人都是以一顶十的精锐,而他们让人揍得如此凄惨,可见,对方是大有来头之辈。
梁赞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才道:“将军,属下梁赞,是火长强坚范,范坚强的下属……”
听了这个名字,秦风禁不住露出了笑意,那家伙因为自己一时之快,现在人人把他的名字倒着来念。这家伙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北上之际,身上留下了十多道伤口,他的直系上官罗通没少在秦风耳边提过。
“强坚范是长安人士,由于自训练开始,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回家了,现在有三天休息时间,他想回家看看父母,于是便请全火兄弟回家做客,而后带领兄弟们看长安景致。可没想到,在芙蓉池附近遇到有人欺男霸女,属下等看不过眼,便出言制止。哪曾想到我们报出名号后,对方更加嚣张,不但出言挑衅,还对将军大肆诋毁,言语十分难听,说将军……”
“继续!”秦风神情稍霁,事情发生在人流量大的芙蓉池畔,稍一询问路人,就能查明冲突起因,梁赞自然不会蠢撒这么没水准的谎言。那么,唯一的可能是对方言语上侮辱了自己,作为下属的梁赞等人为维护主将声誉,出言分辩,最终发生了肢体冲突。
梁赞战战兢兢道:“说将军胸无点墨,没一点本事,若非有秦大将军与公主帮衬,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还说您是吃软饭的绣花枕头。我们素来敬重将军,当然不同意了,就让他道歉,那人不但没有致歉,还打了火长一巴掌,于是,于是就打起来了。”
“就这些?”秦风啼笑皆非,可心中对于属下的维护,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对!”梁赞与几名士兵一脸气愤填膺的大声叫喝。
军人没那么多花肠子,经过北上一事,他们对秦风由最初的不屑、怀恨在心,到了现在的敬重,当他们见到有人辱骂心中的英雄与偶像,自然不干了。
秦风道:“强,范坚强呢!怎么,打了架,不敢见我了?”
梁赞顿时哭丧着脸,道:“火长与另外三位兄弟让人扣押在芙蓉池畔,他们让我们来请将军前去领人,还说在将军没到之际,每过半刻就扇各扇火长与兄弟们两巴掌。”
“时间过了多久?”秦风蹭的站了起来,对方明显是冲他来的,扣押他的属下,他可以接受,但是这种侮辱性质的行为,他难以容忍。
梁赞回道:“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内。范强坚等人除了数之不尽的巴掌,肯定还会承受着各种痛苦与言语上的挖苦、嘲弄。
这下可将秦风给激怒了,厉声道:“一个半时辰?”
“只多不少!”
“带路!”秦风拳头握起放下,恨得牙痒痒的,想象着强坚范等人的惨样,心中涌起强烈的歉意,心知他们受这罪是因自己之故。
“风儿,你要怎么做?”望着秦风怒火冲天的模样,秦夫人追上几人的脚步,大声询问。
“杀人!”
秦风头的也不回率领七员虎贲军士兵,奔向马厩,跨上战马冲出国公府,绝尘而去。
“坏了,坏了!”
秦夫人稍一思忖,向一名侍卫交待此间事情,让他去找秦琼。
……
秦风等人马不停蹄,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芙蓉池畔,那里围聚了不少瞧热闹的人。
“让开!”
心忧强坚范的安危,秦风一路行走,一路大声喝斥!
围观的人看着几匹高头大马没有减速的意思,并直撞而来,吓得纷纷避让,大家推搡挤压,场面顿时乱作一团,硬生生的给秦风诸人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到得里面,秦风眼神一扫,发现里头有三伙人,一伙是官差,一伙是押着强坚范抽打的人,这些人明显不买官差的账,双方正在发生着口角之争,这一幕,与电影电视解救人执的场景十分相似。
当目光触及不经意地一撇,心头杀机涌现。
强坚范等虎贲军让人揍得面目面非,鲜血横流,模样好不狼狈,而另有十几个魁梧的侍卫模样的人,则用剑鞘在他们身上、脸上抽打嬉戏,每击下去,强坚范等人身上皮开肉绽,下手之狠辣让人心惊。而虎贲士兵咬破嘴唇,他们麻木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倒下,又爬起来,又被人踢倒在地,但愣是没人发出半点声息。
“只要你们求饶,只要你们说秦风是懦夫,是浪得虚名的虚伪之徒,本公子就放过你们。”一个少年公子,一边兴致盎然的观看强坚范等人受苦,一边出言相激。
“找死!”
秦风凌空一跃,人尚在空中时,手腕抖动,湛泸剑霍然出鞘,长啸一声,剑芒舞动,连续挥出三十六剑。
“啊!”
“我的手!”
“我的眼睛!”
……
秦风到处,卷起一片血雨腥风,残肢断臂满天齐飞,他恼恨这群狗东西,这一出手就是奇招妙招快招狠招,长剑迭出,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以闪电一样的速度,没有一剑落空的斩下了二十四只手臂,刺瞎了十二只眼珠子。
秦风如同佛教传说中的修罗王一般,杀人如麻四字似乎犹不足以形容,直如天威电扫,沛然莫可御者。烈日阳光下,但见秦风浑身血染,犹如一尊杀神,来自战场的杀机,竟让所有人直堕冰窟。
地下是血红一片,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微风吹来,人人心中均打了个机伶,不知这是修罗屠场还是人间地狱,十八层地狱中怕也无此惨象。
“杀人了,跑啊!”
看热闹的人一愣、一惊,而后哭叫着,恨不得父母多生几条腿,哭爹喊娘的四下而散,人传人,人踩人,一下子清静了不少,一些胆子大的人面带恐惧的远远旁观着。
“兄弟们,我秦风对不起你们,我来晚了。”看着在突厥军中轻松自如的将士们在自己的国土上竟然让人打得一个个遍体鳞伤,秦风与信报的几人连忙上前搀扶,让他们轻轻坐在地上。
秦风拳头握起放下,恨得牙痒痒的,看着将士们这惨样,心中涌起强烈的歉意与杀机,心知他们受这罪是因自己之故,若非自己过于高调,也不会有人寻衅,将士们也不会受罪了,但,秦风更恨这群罪魁恶首。
半死不活的强坚范忍着钻心的痛楚,一字一顿道:“将军,我,我们没给您丢脸吧!”
“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连累兄弟们了。”秦风仔细的看了他们的伤势,心头的担忧与焦急为之一松,看起来很惨,但都是皮外,没有伤及筋骨,休养一个月左右就能够生龙活虎了。
强坚范咧着嘴道:“看将军这话说的,是我看不惯那些王八羔子辱骂将军。结果那些王八羔子率先出手,他们比我们厉害一些,所以让他们给揍了,事情……就这么一个情况,这跟将军有何关系。我们皮糙肉厚的,挨顿打。算不了什么。”
秦风见一脸适适当当的说着,不由苦笑起来。在自己的培训下,本来就是老兵油子的虎贲军士兵一个二个都成了滚刀肉。
一个面目全非的家伙插嘴道:“将军、火长,话说回来,咱们这顿打也挺值的。”除了训练,秦风平时也与大家打成一片,所以,士兵们在休息时候,也没有上下级之别。
“犯贱!”秦风怒道:“早知如此,我应该让你们再挨一段时间。”
强坚范没有理会秦风,皱眉问着那士兵:“这话何解?”
“火长,打从追随将军,还从未听将军夸过谁,咱们是新军成立以来第一个受到褒奖的人,回去了,兄弟们还不得羡慕死?所以说,祸什么兮,福什么兮来着。”
“没文化,真可怕!”秦风见一个二个还聊上了,禁不住讥讽着。
强坚范呆愣半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震天动地的狂笑,大笑:“啊哈哈……亚嘎嘎……太值了,太值了。哎哟,疼死俺了。”
大笑声中,扯动了伤口,强坚范又不住的大声呼痛。
余下几人亦是如此。
那怪笑经久不息,引起了路人停步。
第116章:敲诈
秦风没有理会这些拥有强大的精神胜利法的阿q们,向着企图逃走的少年公子道:“在我面前,还没有人逃离得了。如果不信,你不妨试试。到底是你快,还是我的宝剑快。”
“你,不要过来!”少年吓得面色惨白,一步步后退,在他眼里,云淡风轻的秦风似乎比洪荒猛兽还要恐怖一样。
“你不是让我来领人么?我秦风就在这里。”秦风缓缓逼近,冷声道:“拿出你刚才嚣张的嘴脸。”
“你不是说我是懦夫吗?拿起地上的武器,看看咱们谁是懦夫。”秦风扬起湛泸宝剑,黝黑的剑身闪着妖异的光芒。
少年颤抖着声音道:“秦风,你不能杀我。我,我是太原王家的嫡长子。”
“太原王家?”
秦风终于停下了脚步。
“没错!”误以为秦风畏惧了自己的来头,少年趾高气昂道:“今天你把我放了,我不与你计较。”
“没听说过。”秦风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太原李家。”
“李家?”少年目露疑惑之色。
“哈哈!蠢货,皇上与皇室不就是太原李家么?”强坚范嘲笑着。
旁观的人,也为之轰堂大笑。
“我爹是王守意,你,你不能伤我。敢伤我你就死定了!”明白给戏耍了的少年恼羞成怒,又惊又恐、声色俱厉地威胁。
秦风神色一冷,阴阴一笑道:“拼家世、拼爹?你不够资格,提醒你一下:我爹是大唐上柱国、翼国公秦琼,我岳父是大唐皇帝,你拼得过我么?”
此言一出,又是惹得笑声一片。
五姓九望又如何,地位超脱又如何?
半点权势都没有。
太原王家?哼,拿来与人家秦风相比,连渣都算不上。
且不说李世民这一重关系,单说位高权重的秦琼就不是太原王家比得了的人物。
“天下五姓同气连枝,你伤了我,就等着五姓的报复吧。”少年继续威胁着。
“不知道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秦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少年,嘴上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一剑洞穿了少年的手臂:“记得不错的话,你是用这只猪蹄指挥走狗们欧打我兄弟的吧?”
无视那鬼哭狼嚎,秦风把剑柄缓慢的一旋,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牙酸不止。
“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我秦风,不是你这等废物惹得起的。”当秦风抽出宝剑,那少年尖叫一声,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惨号。
“你这张嘴巴太臭了。”秦风本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但转念一想,却觉得有些恶心。
“啪!”的一声,连剑长鞘重重的打在了少年的脸上,那英俊的脸庞登时印出了一道殷红的印迹。
秦风想到强坚范等人无故挨打,下手也不再客气,连续扇了他二十多个耳光,直将他打成了猪头圆脸,牙齿都掉了好几个。
相信此时此刻,便是他爹娘也认不出眼前的这位仁兄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了。
“大少爷!”这时,人群中跑出一个五十上下的人,通过衣衫认出了是自家少爷后,顿时,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
王家大少爷与自己一道前来长安,而现在让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如果大少爷有所闪失,他一家子绝对逃不过杖毙的下场。
“你竟敢……”哭了一会儿,那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秦风,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中原大地上,居然有人敢伤自己王家大少。
“敢不敢都已经做了,你说我敢不敢?”
那人身躯猛地一颤,色厉内荏道:“小子,你等着太原王家的报复吧!”
“置有功于大唐有功于社稷的将士于死地,形同谋反!当街行凶还拒捕,数罪并重。”秦风冷哼一声,“被杀也怨不得谁,大唐天下可不是你们王家的。”
那人惊恐了,他望着眼前这个疯狂到有些丧心病狂的少年,一股子寒意从心底升起,浑身冰凉。
正要开口,秦风却突然打断了他:“面对这种蔑视君主,意欲屠杀我大唐军人的谋反之徒,我秦风作为帝国将军,既然遇上了,我可以凭大唐军规、大唐军法处死这些王八蛋。在我为国除害的时候,你竟尔出面维护、包庇,且威胁恐吓本将,这么说来你们是一伙儿的了,同样,是不是也表示着大唐军法、大唐国法在你眼中屁都不是,嗯?”
“不,不是的!我们没有谋反。”在秦风犀利的词锋下,那人面色一阵惨白,一旦任由秦风说下去,那王家将会遭受到难以估计的打击。
那人冷汗直流,一颗心在砰砰砰的狂跳不休,现在,他甚至有种向王家大少拳打脚踢的念头,你在太原横行也就罢了,到了帝都后,不但当街辱骂朝廷命官,而且言语间对当朝皇帝、公主也大有不敬,这与找死有何区别?最最不可原谅的是纵容手下殴打保家卫国的军人,这一行为,足以给秦风斩杀一切参与者的头颅的理由。
“不是?哼,既然不是,为何要当街殴打军人?”秦风咄咄逼人。本来只是一件小冲突,现经秦风如此一说,已经上升到国家安全层面了,但若秦风不依不饶,王家纵然权倾天下,也阻不住悠悠众口。
那人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若非自己跑去找王家在长安的负责人,且及时的制止,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副模样了,秦风这是打算把大少爷往死里整啊!
旁观的人为秦风的言语拍案叫绝,经秦风这般一说,他本人不但把斗殴的罪名洗清,反而还有维护国家安危之功。
本就恼恨王大少狂妄的巡城官员、士兵,一脸羡慕的望着强坚范等人,大家同样是士兵,可自己怎么就没遇到这般爱护下属的将军呢?
大家都是军人,有着香火之谊,眼见强坚范等人受苦,心中早生同仇敌忾之念。他们对秦风强势只有由衷的赞叹,故而,在秦风处置这些人的时候,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同时,大家对秦风的口才也不得不说上一个服字。一起普通的冲突,在秦风嘴里竟然成了袭击帝**人、行谋逆之事,对于秦风的诡辩、雄辩那是甘拜下风。想到秦风针对的对象,大家又是一阵骇然,秦风这是把王家往死里整呢。
“袭击帝**人,事情可大可小,不过为了大唐帝国的安危着想,我会建议皇上彻查此事。”一个大家族,没有十几二十件违法违规的事情那才有鬼了,只要做过就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如果李世民真有一查到底、小题大作的想法,对于王家而言绝对是大祸临头。
在竞争激烈的大家族里,有资格追随嫡长子进京打点的人,绝非是愚蠢之辈,一听此言,当场就吓得魂飞魄散,她不是不知秦风这是有意为之,也不是不知道秦风是以此手段来给自己当街伤人找理由,可犯错的是自己这一方,人家有理有据,且有把柄在手,同时还有一大帮子证人,若真秦风建议李世民如此做来,且李世民有心收拾王家,那么最终的结果是:王家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在这次冲突中,失去主动权的王家已经处于任秦风宰割的对象,现在,不是王家说了算,而是秦风说了算。
王家屁股不干净,哪敢让官府去查啊?
唯一的解决的方案,就是私了。
当然,前提条件是得到秦风本人的同意与配合。
“秦将军,你想如何?”他也知道当自己说出这翻话的时候,意味着之后更多的让步,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知道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以免夜长梦多。索性光棍的作出了任人敲诈的态度,他在王家地位不凡,相信家方及长老们知道了,也会认同自己的解决方案的。
“我兄弟的伤势都是你们造成的,不赔偿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怎么也说不过去。都是给人做事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伤势严重四名兄弟,你们一人赔偿银饼四百两!与我一道而来的七位兄弟,他们也是伤痕累累,一人二百两。”
眼见那人意欲出声,秦风左手一挥,指着强坚范等四人道:“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少说也得修养大半年。他们是我虎贲军骁勇善战的士兵,离开了他们四人,我虎贲军战斗力大损,战斗力大损,会影响到战争的胜负,战争一旦败了,其后果想必你们王家也承担不起吧。这里不是菜市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总之,三千两银饼一文不少。”
银饼等同于银子,是大唐货币的一种。三千两银饼,听起来似乎不多,但是与现在的物价兑换的话,那可了不得。史书记载“贞观初,户不及叁百万,绢一匹,易米一斗。至四年,斗米四五钱,外户不闭者数月,马牛被野,人行数十里不粮。”
现在一斗米只卖五文钱,通常一两银饼折1000文铜钱(又称一贯),就可以买200斗米,10斗为一石,即是20石,唐代的一石约为120斤,以一般米价2.5元一斤计算的话,一两银饼相当于6000元人民币。
三千两银饼约等于一千八百万元人民币,所以当秦风说“三千两银饼一文不少”的时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寒气。这样的数目对于普通人家而言,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也是几辈子都赠不到的财富。
秦风似乎还嫌刺激不够,又说道:“从现在开始,每过半刻加十两银饼,第二个半刻是二十,第三个是四十,第四个是八十,依些类推下去。要么赔钱,要么大理寺见,你们自己看着办。时间由现在开始。”
王家那名下属面色一白,这话……不是刚才王大少对强坚范的手下说过的话么?
数百年来,胆敢在大庭广欲之下敲诈五姓七望中的太原王家,秦风算是第一人。
强坚范等人只觉得心潮澎湃,刚才受的恶气仿佛随着这一番话直接烟消云散,别提多畅快了。
第117章:习性
“诸位兄弟!”
秦风向城防军拱手道:“我得带几位身负重伤的属下回去治疗,要是落下病根什么的,可就不能向皇上效力了。要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到翼国公府找我。”
“秦将军请便!”
城防军深恨王大少无礼,更敬重秦风为了维护属下而不惜向王家开刀的作为,所以,秦风的要求自无不允。
只不过秦风等人离开时,强坚范等人哪里重伤的模样,但,虎贲军一个个猴精得很,在秦风等人的搀扶下,“弱不禁风”的爬上马背,一边还中气十足的“哎哟,哎呦”的“惨叫”!
至于王家侍卫的死活,从始至终都无人询问一声,这是走狗的下场,即便逃脱国家的制裁,想必王家也不会放过他们。十二条狗,不死却已经死了。
走狗就要有走狗的觉悟!
尽管场合很血腥,但是围观的人数却逐渐增多,其实百姓胆子其实不小,尤其是朝廷合法的杀人,君不闻菜市口斩首、凌迟犯人,百姓们纷纷围观叫好,甚至还有卖小吃的小贩兼职做生意能小赚一笔呢。
之前,生怕大战殃及自己的而逃离的人,也纷纷赶了过来。但是当秦风一身浴血当先开路的时候,百姓都敬畏的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王家的根基在太原,但是长安城内也有他们的不少人。大家同心协力把伤者带走,几位负责人作简短的商议后,各回所部畴钱去了。
当秦风回到家中,宫里的人已经在客厅中喝完了一壶茶水。
长安是帝都,发生这么大的案件,早就惊动到宫中的李世民了,故而,在秦风还在芙蓉池畔的心情敲诈的时候,李世民的人已经到翼国公府了。
将伤者丢给府侍卫后,秦风向父母双亲简短的交待了起因经过,换了一身衣服,稍微清洗一下便与那太监一道奔向皇宫。
这一次,李世民没有选择在书房接见秦风,而是御花园。
御花园里有潺潺活水,水质澄澈,透过水面可以看到水底花色似锦的鱼类,有鲤鱼亦有鲫鱼。李世民坐在池边,四周摆着点心,他很享受的握着鱼竿看着水面上的鱼。
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娇憨的靠在李世民身边,这丫头秦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唇红齿白,俊俏的不得了,应该是哪位公主。
“父皇,鱼儿都不上钩。”小丫头偷偷的朝秦风吐了吐舌头。
“朕的高阳有办法?”
“这位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婚外情先躯、有和尚癖的高阳公主啊!”
对于高阳公主,秦风说不出好感与恶感,只不过这样的人物,自己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说话某一年,以为人妻的高阳公主与伟大的绿帽同志房遗爱外出狩猎,累坏了的娇生惯养的高阳公主想休息休息,房遗爱心疼娇妻,于是寻找到了辩机修行的草庐,以让高阳公主歇息。当时的辩机正在用功读佛经,贵人造访,辩机大师放下一切,急急相迎。
或许是受够了房遗爱的精犷,或许是空闺寂寞,亦或是房遗爱无能使得高阳公主欲求不满,又或者辩机大师实在帅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轮胎。当高阳公主见到辩机大师的时候,两人犹如**,一发不可收拾。高阳公主以无上的胸怀,身体力行的在茅庐内教导辩机大师什么才是“佛”——欢喜佛。而房遗爱竟然充当起了侍卫,至于有没有发生三人行之类的运动,那就不得而知了。
秦风无法猜透房遗爱的感受与想法,但作为一个人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委实不易。
与和尚野战,高阳公主真够勇气与实践精神的人物。
此时,只听高阳公主向李世民撒娇道:“高阳可不可以找人帮忙?”
“谁能钓到鱼,钓上来的鱼就都归他。”
秦风望了清汤寡水、空空如也的小木桶,心头暗笑,这些鱼儿显然没有买李世民的账,它们并非因为对方是李世民是皇帝而自动上门。
“鱼,不是这么钓滴!”
见李世民派波澜不兴的模样,秦风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但是,在刚刚那场冲突中占据道义与法理的的秦风可没有认错、畏惧之心。
“怎么钓,你来试试!”
李世民说话了,他的确是存下马威之心。
李世民十分看重秦风的潜质,可是这家伙太会惹事生非了,刚刚把突厥搅得翻天覆地,这一回长安,就把五姓七望中的太原王家得罪了。
对于根深蒂固的五姓七望,李世民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世家之人才,恨的是其先家后国、为私利而能够放弃国家利益的行为。
江山才刚一统,在人才难寻的情况之下,李世民倚重世家为他治理地方政治。但,世家这种把持官场的作为,让英武远见的李世民如坐针毡,因为世家臣服的利益,而不是帝王。如果利益足够,世家会毫不犹豫的与你翻脸,继而把资源投向他们认为可行的人。
大唐能够夺取天下,与关陇世家的支持有着极大的关系,正因为合作过,所以,李世民深知这些人的底蕴与实力。也因为了解得深,便是李世民也忌惮头疼。
最让人恐怖的是世家与世家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彼此间有着“守望相助、同气连枝”的盟约。也就是说,秦风得罪了王家,也间接的得罪了天下世家,再加上秦风之前建议的科举、武举及百家争鸣,足以让秦风成了天下世家之共敌。
李世民爱惜人才的帝王,秦风之才他深爱之;可他这次把王家往家里整,让王家大失颜面。王家明里不行暗地里肯定会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来报复。
他向秦风下马威,无非是让秦风心存畏惧而收敛,可现在看来,效果平平!只因他根本没有犯错的觉悟。
秦风不知李世民心中的想法,他只顾握着鱼竿在他认为有鱼的地方不停的引逗,在场的李世民、高阳公主均露出不解的意思,这屁股跟长了刺似的如何能钓到鱼?
“你这个样子是钓不到鱼的。”高阳公主话音落地,水面上的鱼漂急速下坠,陈煦立即收线,钓上一条半尺长的红白相间锦鲤。
“为什么会这样?”高阳公主不能置信的看着秦风,她由衷的问道。
高阳今年十一岁,虽不如长乐得宠,但也是李世民宠爱的女儿之一。因她的母亲早亡。长孙皇后见她幼小丧母,亲自抚养,视如亲生,并且教她知书达礼。只是此女天生娇蛮,而且年少老成,胆大包天,任意妄为,常常惹祸。
李世民、长孙皇后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拿她没辙,但她与长乐却是交好。通过长乐公主,高阳公主对秦风神交已久,觉得秦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是这样的。
秦风笑道:“这就得从鱼的生活习性说起。”
李世民随口问道:“等等,鱼有习性吗?”
“当然有了。”
秦风道:“人有人性,狼有狼性,鱼儿自然也有它的习性了。”
“我们吃的鱼儿夏天就是一把鱼刺,但是到了冬天,鱼儿都肥得流油。这是因为冬天的鱼儿没有其它季节活跃,与人一样,鱼儿不活跃,这肉就长出来了。鱼儿到了冬天不活跃,但也不是完全的不吃不动,不过因为活动距离不长,体能消耗不大,食欲自然不如其他季节旺盛,就算少量食物也可以消化好几天。现在是深秋,离冬天也不远了,鱼儿的活跃已经不同以往,再用夏天对付它们的手段来对付它们自然不行。”秦风重新挂好饵料甩在水里:“这些诱饵看起来很香,鱼儿想吃却也懒得过来,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夏天鱼找饵,冬天就得反过来去找鱼,所以要不停的引逗。”
说话间,又有鱼咬钩,秦风将其拖上来扔进桶里。
“有一句话叫‘鱼贯而行’,这说明鱼喜欢群居,俗称扎堆,这也有好处,钓上一条就是一窝。”
高阳公主不无钦佩的看着秦风:“你怎么就能知道这许多知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仅此而已。其实知识都是源于现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只要你细心留意,我会发现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习性,就像这鱼儿一样,我知道它们的习性,自然也知道它们的弱点,发现了对方的弱点,对付起来不就更省事了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在对答的秦风、高阳公主,却完全没有发现,李世民的一双虎目在刹那间迸发出一道道出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电光。
第118章:规划
“高阳,你自己玩去,我有事情与你秦哥哥商量。”李世民轻抚爱女黑缎子一样的头发,脸上闪过一丝溺爱,道:“等会,父皇再陪你玩啊!”
李世民是个合格的皇帝,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尽管他尽量抽出时间陪孩子们,可每玩乐的时候,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干扰,使得他一次又一次的失信于自己的孩子,每当此际,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低三下四。
“骗子!”高阳公主绷着张面孔,毫不留情的斥了一句:“父皇是骗子,大骗子!”声音柔柔的甜甜的,但却含有着极大的怒火。不过,身为皇家子女,心志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早熟,高阳公主心中恼火,嘴里控诉着李世民不诚信,可是小小的身子却化着一只快乐的蝴蝶,蹦蹦跳跳的走了。
“走!咱们去书房。”李世民脸上洋溢着一种昂扬的神情!
秦风莫可名状。快步跟上健步如飞的李世民。
“那个,怎么回事?”秦风莫名其妙的盯着乐呵呵的李世民,莫非,自己逃过这一劫了?
“嘿嘿!”在秦风面前,李世民卸下了皇者面具,走了几个圈子,大声道:“你又帮朕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有吗?”
“有!”李世民脸上挂着笑容,自从与秦风聊开以后,每每与他谈话,几乎每次都有他意外的惊喜。久而久之,这只要谈话的对方是秦风,他的心情就会平白无故的畅快起来,脑中猜着又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说的人有人性,狼有狼性,鱼有鱼性,让朕对于科举更加放心了。”
李世民说得很快,可见其心中并不平静,只听他继续道:“你知道么?朕自颁布重开科举的旨意,心中一直忐忑不宁,也不知重开科举是好是坏。只因科举确实打开天下寒士从政之门,可受益最大的依旧是士族,毕竟,两者间的差距摆在那里,有了科举,士族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着各种职位的官位,久而久之,全天下尽入士族之手,这种情况之下,帝王变成了摆设,变成一个号令不出京城的傀儡。科举,只会让士族换一种当官方式,而朕还不能说什么,因为科举有朕的支持才重新举行。作为一国之君,首忌出尔反尔,所有的后果只能由朕来背负。”
“是我害了您!若不是因为我鼓动,也……”秦风也冒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即便开设百科竞技、选拔赛!可最终,能当上大官的还不是那些读书人吗?
一个老实巴交、善于耕种的老农可以不识字,因为他可以凭借经验让粮食增产,可以手把手的教导其他人。但是,他管理得了一方百姓吗?
同样,阴阳家看风水是一流水平,你让一个出门都看黄道吉日的人去当官;与放任天下大乱又有什么区别呢?
经李世民这么一说,秦风如坐针毡,汗水一滴滴的往下落,当他想到土家把持天下的情景的时候,一颗心直堕冰窟。
自己,是不是把英明神武的李世民害了呢?
科举,不但没有制住士族,反而还给予他们崛起的机会了。
士族之所以强大,跟他们的学识与渊源是分不开的。士族子弟,那怕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他们都有家族流传下来的万卷书供他们阅读,有家族的私塾供他们学习,且能够衣食无忧的学习,以书中知识增长他们的才学,而寒门子弟既买不起书,又买不起纸,同时还要为生活奔波,试问即便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他们的学识又如何比得上士族?
大士族就如学校一样,是人才的生产基地。面对这些人才,李世民并不想用,虽然这些世家大阀里出来的人,十个中至少也有个四五个能成为实干的官吏,但是他们对大唐的忠诚却远远地低于他们对自己家族的忠诚。这点是李世民万万不能接受的,可偏偏为了大唐却不能不用。
而科举一旦兴起,赏罚分明的李世民没有理由去拒绝这些人,一代帝王若是失信于人那是要出大事的。
此时,秦风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了,自科举颁布以来,士族集体失声了。原来他们正是看到了科举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所以没有反对,甚至还动用家族的力量推波助澜。
“怎么办?”秦风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着一丝颤抖。
李世民眼眸中寒光一闪,道:“前些时候,朕也没办法。可是你说的人性、狼性、鱼性让朕想到化解这场危机的办法。”
秦风急问:“什么办法?”
李世民没有回答,自顾自道:“士族的特性是学识渊博,一个普通的事件,他们可以像汉赋一般写得花团锦簇、四平八稳!这一点,寒门士子是万万不及的。自科举创立并实行以来,试题无不是迎合士族而设。所以科举在前朝时期,不但没有达到削弱士族的目的,反而还成了助长士族壮大的罪魁祸首。”
秦风恍然大悟:“您是说,咱们可以在试题上作文章?”
“没错!”
李世民笑吟吟道:“既然了解了士族的习性与特性,朕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学前朝文帝那样出题呢?朕开科取士,取的是能够实实在在为百姓着想,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事的官员,而不是整天夸夸其谈之辈!嘿嘿,自命清高、眼高手低、毫无能耐之徒已经够多了,朕看着都心烦。”
能够造福百姓的官员才是好官,也才是百姓需要的官员。当官的人只需拥有治理一方的能耐即可,文章好与不好根本不重要。打个比方来说,孔颖达在文学上的造诣,可以把房玄龄、杜如晦甩开几条大街,可如果让百姓选择谁来当他们的父母官,他们一定会选择立足实际的房杜,而不是文才满天下的孔颖达。因为实干家才是百姓所需要的官员,文章不能当饭吃、当衣服穿,写得再好再名流千秋,在百姓眼中,也不如一粒米重要。
文艺是装点生活乐趣的玩物,可有可无。
但是少吃一餐饭就会饿得浑身难受。
“空谈误国,不要也罢!”
秦风长长的松了口气,道:“为安士族之心,文章、诗词什么的可以保留!但是,考试的内容必须增加、必须多样化,最终,以总分论输赢!”
李世民的神色千变万化,但一双眼睛却逐渐明亮了起来,猛的一拍大腿,笑道:“朕知道如何出题了,比如说:天空为什么会干旱下雨;为什么会有洪涝灾害,出现洪涝又当如何解决,如何将损失减少至最小;又比如说秦朝为何两世而亡;汉武帝北击匈奴时明明大胜,为什么会国力大损;杨广三征高丽为何次次都是大败而归?修运河明明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可天下人为何要反杨广……”
李世民一口气说出了很多个贴近实际与生活的为什么,秦风也是暗自赞叹:不愧是说出“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千古警句的皇帝,果真是处处为国家为百姓做考虑。
在李世民还要继续高谈阔谈的时候,秦风岔嘴道:“您还是别说这么多的为什么了,我可是报名参与文举、武举了呢!再说下去可就泄漏题目了。”
大唐第一个科举的文武状元啊!谁不心动?
秦风同时报了文武二科,野心勃勃的盯着那独一无二的头衔。
李世民为之一怔,道:“你报名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世民大是意外:秦风少年成名、文武双全,他以十六之龄当一军之主将,也可谓是前无古人了,其前程一片光明。他参与文武二举,即便是双双第一,官职也不会高于现在。顿时,英明神武的李世民思想上有些凌乱了,弄不懂他又有什么鬼点子。
“您颁布开科取士之际,恰逢虎贲军北上,故而,委托我大哥代为报名,不但是我,连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他也一起报了,只不过他们只报了武举。”
李世民哭笑不得:“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目的有三!”
秦风伸出三只手指,道:“第一、会天下英豪,测试自己的能耐;第二、给家族、给皇上您争光;第三、让那些说我是懦夫、吃软饭的家伙闭嘴。”
“会天下英雄、给家族争光、让人闭嘴不言,朕理解;可是与朕有什么关系呢?”
秦风泰然自若,从容一笑,道:“自科举设立以来,可有皇室中人参与?可有驸马参与?若是我在文举上夺冠,天下人会怎么议论呢?”
“自然说皇室人才济济了!”
李氏通过武力夺取天下,一些人误以为李氏是一个满脑肌肉的大家族,皇室子弟不缺人才,但是为了避嫌,不能参与考试。秦风则不同了,他不仅是秦琼的儿子,也是长乐公主的驸马,是半个皇室中人,他参与考试,是为了秦氏长脸,也是代皇室而考。
一旦他在文举中夺冠,不但能给秦氏长脸,而且李氏也与有荣焉。
李世民乐呵呵道:“大唐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武举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你可小心一点!朕还需要你为大唐打拼一辈子呢!”
“一辈子?”秦风脸都绿了。
李世民面色一沉,佯怒道:“怎么?莫非你不愿为大唐效力?”
“效力是肯定的!不过也不用一辈子吧!”
秦风辩解道:“人上了年纪,体力、智力、精力都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人老了容易犯糊涂!普通人还好一些,犯糊涂也顶多影响一个家庭而已。但是,一名官员犯浑,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一家一户,一个人长时间霸着官职不放,有多种弊端:一、是阻挡了年轻人上进的机会;二、人上了年纪,会变得刚愎自用,过于沉缅以往的成就中,却没有看到天下在变,人心在变,最终的结果是误国误民。我已经想好了,当我五十岁的时候,会放下一切职务,安安心心的呆在家里教导子女,为大唐为家庭陪养下一代接班人,一个国家一个家族需要长久的传承,唯一的办法是多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有老一辈替他们把关,能够及时纠正他们的错误,长此以往,年轻人总有一天脱颖而出,有我无我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当我死去的那一天,我的家族并不会因此而混乱而没落。人生短暂,就那几十年,我的人生规划是用三四十年时间为国效力,此后的日子是属于我自己的,到时候,可以陪着长乐游历天下,看一看咱们大唐王朝的壮丽河山,这样的人生才是无所缺憾的人生。”
李世民若有所思,久久无言。
第119章:学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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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眼见自己抛出的退休将李世民带入了不尽的深思,秦风脚底抹油,闪了!
如此恶劣行径,普天之下,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了。
李世民没计较秦风的恶劣行为,反正水浇鸭背,说了等于白说,也懒得多费唇舌了。反倒是秦风最后说的这一番话,让他陷入了深思。
历朝历代的帝王除非被人抢夺了江山,除非被人篡位,一般而言都是终生制。
与此相同的是,当官的人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他自己告老还乡,一样是在某个职位上做到死的那一天。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老去的时候,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已经无法承担重认,而且,不但不做事,反而倚老卖老的训斥着青年官员,对新一代的官员大力打压与排斥。同样,纵是英明的君主,当他到了老年的时候,难免会犯糊涂、刚愎自用,纵然是英明神武如秦皇、汉武、隋文帝者莫不如是。
难道自己也该给下一辈机会么?
想不出所以然的李世民突然一笑,自己给秦风绕进这个怪圈了,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少岁,少说也有三四十个年头吧。现在想这些未免太早了一些。
王家办事效率极高,待秦风回到家的时候。
三千两银饼一两不少的送到了翼国公府。
同时,还补上六百四十两延时费。
王家虽是大家族,可畴钱也需要时间不是吗?这个时代通信不便,只能通过人去传达,时间上有所缓慢也是情有可原。
秦风说话算话,把三千两银饼一文不落的发给强坚范一群人。
强坚范他们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眉开眼笑,一副财迷的模样,挨一顿打,却得到天才数字的赔偿,一个二个觉得这笔生意太值了。
高兴过后,大家觉得能够拿到这笔银子,多亏了秦风。经过商量,每人拿出一半,凑足一千五百两银饼让梁赞送给秦风。却不曾想秦风大发雷霆,把这伙先倒霉后发财的家伙骂了足足半个时辰,直骂得大家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秦风这才罢休。
秦风的一大堆废话只是说明一个思想:你们用命、用伤换来的钱,老子分文不取。
至于王家补的延时费用,不好意思,老子照单全收。
对此,大家没有丝毫异议,反而觉得秦风做事地道、公正。
只是这六百四十两转眼间就让秦风送出去了,一文不少的让人送到终南山大营,以私人的名义,平均分配给阵亡将士的家人。
人命不如牛的时代里,上官不扣押、不贪污烈士抚恤金已经难能可贵至极,像秦风这样的行径,可谓在大唐开创了一个先河。虎贲军将士一个个的对秦风充满了好感与敬重,如今见他如此为死者家属,更是对他心悦诚服、感激涕零。
当三天的假期结束,秦风召开了虎贲军大会。
会上,秦风只说了几句话,却让虎贲军将士们一个个面红耳赤。
“陛下赐吾等虎贲之名,是荣耀,也是一种鞭策。可是被誉为虎贲之士的我们:吃着大唐军队里最好的食物,用用大唐最好地武器、铠甲、马匹,拿着的也是大唐最多的俸禄,可这样的我们,却让十二条狗都打不过。这是什么?是人不如狗!狗可以****,还有看门的作用,连狗都不如的你们又有什么价值可言?作为你们的将军,我羞愧万分。大家觉得应该怎么维护虎贲之名?怎么证明你们存在的价值?”
“训练!”
“加强训练!”
……
受秦风这一激,一个个心中羞耻的虎贲将士大吼着。
“看来你们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羞耻之心,从明天起,训练加倍。”
“是!”
整齐的声音震得山中嗡嗡作响,回声阵阵!
新近加入虎贲军的士兵,是从十二卫挑选出来的强者,经过大半月的适应性训练,也能缓慢的跟着老兵,差距是有,可也相差不是过于离谱,至于,从十二卫挑选出来的将官,也放下身段,化作一员普通的士兵,在教官们的训斥下,咬着牙坚持着。
充当教官的虎贲军翻身作主,用秦风当初训练他们的办法,施用于二卫将官,看着一个个官阶高于自己的将官累成孙子,一个个教官心头大爽,总算把当初受到的那一口恶气泄出去了。
秦风在军营中呆了三天时间,眼看着挑选出来的教官做得不错,索性把大军交给已经熟知虎贲军运作模式的苏烈、张士贵全权管理。
将诸事安排妥当,秦风则与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回归长安,备战即将到来的武举!
兄弟五人,勇冠三军、所当披靡,但是,除了精通暗器手法的秦风,余者四人——箭法平平!
可箭法又是武举中必考的重要项目,故而,他们只得急屎挖茅坑,挖了也深一点不是吗?
说来也怪,一般来说弓马娴熟,常常出现在历史上各个将军身上,常用来形容他人的武艺。秦琼、程咬金、尉迟恭有万夫莫敌之勇,骑术也极其出众,偏偏箭法稀松平常,令人忧伤。李靖更是以兵法、军略为长,之前,大家一直缺一个教导箭法的好老师。
现在么?
神射将军谢映登与高成等人已经抵达长安。
谢映登在英雄辈出的隋末乱世脱颖而出,且获得神射将军之名,他在箭法上的成就可想而知了!
五人一路来到了翼国公府,径自入内。
进入大堂,里面除了秦琼、谢映登,还有程咬金与李绩。
四人各坐其位,一脸的愉快。
看样子他们已经来了好久了,在聊天。
只是眼尖的秦风,还是发现这四位铁骨铮铮的汉子眼中有着一丝丝的泪痕,可见,在他们来临前,这里正上演着一幕感人至深的兄弟重逢的场景。
“臭小子们,你们咋来了?”
程咬金瞪圆着眼睛,一脸的警惕与恼火:“别以为投机取巧取了一点点成就就狂妄自大,你们还差得远着呢!”
这货依旧是这幅模样,大大咧咧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老叔叔,你误会我们哥几个了。”
秦风解释道:“公事私事我们还分得轻重,若非军营的事情安排妥当,我们也不会一起回来了。虎贲军暂时交给苏烈掌管,苏烈的本事,想必父亲心知肚明吧!”
秦琼道:“苏烈!名将之姿。”
“是的。”
秦风应了一声,又道:“离科举、武举为时不远,为了全心投入备战之中!我们就回来了。”
“你们,不会是想学老九的箭法吧?”程咬金眼珠一转,恍然大悟着说道。
“不愧是程叔叔,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咱们兄弟几个,别的方面都好说,偏偏箭法一道稀疏平常得很。现在,有个现成的好老师,错过就会后悔一辈子了。”
秦琼、程咬金、李绩面色通红,讪讪无言。
眼见一众兄弟羞于见人的模样,谢映登哑然失笑。
谢映登与崛起于草莽的秦琼他们不一样,他是东晋时谢安、谢玄、谢石的后裔。谢家世代将门,对于射箭极有研究,在最辉煌的时期,谢家可谓是人才辈出,满门英才,统帅之流高达三人,名将更是多不胜数。
谢家人都以善射出名:谢家历代以骑射称雄,谢映登的爷爷谢道百步穿钱孔百发百中,父亲谢晋、叔父谢弘都以箭法闻名故郡,到了谢映登更加了不起,纵然是号称“百步穿杨”的王伯当,对于谢映登那一手九星连环绝技也是心服口服,自愧不如。若非谢映登急流涌退,第一神箭手之名,王伯当恐怕都要拱手相让。
谢家人在箭法有此成就,得益于祖传下来的极其合理有效的射箭方式训练方式。
谢家没落,只剩谢映登与叔父谢弘二人,叔侄二人清心寡欲、潜心修道,无子无女。
如果再无传人,谢家神箭将在历史长河中湮灭。
为了使得谢家祖祖辈辈的心得传承后世,才有了收李穆为记名弟子一事。
谢映登本身就十分喜爱秦风、罗通、李业诩五人,而且他们中大多是故友的儿子,见他们有学箭的念头,自然不会拒绝。
谢映登毫不私藏,趁着时间尚早,详细而缓慢的向大家讲着一些射箭的技巧。
第120章:箭道
之后,大家移驾演武场!
谢映登要看大家的基本功,方好因材施教!
秦琼、李绩、程咬金也跟着去了,在箭术一道,谢映登足以为他们的老师,在他讲述的时候,三人也是受益非浅。
“对于箭手而言,要有一张适合自己的好弓,不一定是绝世名弓,你觉得顺手的就是好弓。适合自己的好弓就像适合秦二哥的虎头皂金枪一样,如果秦二哥换了一把长枪,绝对发挥不出他十成的武力,故而,弓箭也是一样,所以,选择一张弓尤为重要。武器是一个战将的第二生命,弓亦如是!对于你手中的弓,你要了解透彻,比如说,弓的强度、硬度、射程等等,唯有如此,你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实力。”
“其次,一名出色的箭手必须具备强悍的体魄、敏锐的洞察力、高人一等的视力,以及一颗冷静的心。性情浮躁者是学不到好箭术的。”
“第三,风向、风速、地势、天气等外在的东西,是影响箭术效果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一方面,是通过不间断的训练,长期积累而来,我教不了你们。”
谢映登侃侃而谈,大家都在用心聆听,但是收获却的多少各不相同。
对于谢映登的说法,秦风深表赞同。神箭手与后世的狙击手一样,各项基本素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一些,秦风心知肚明。
秦风精通暗器手法,当日,使用一张普通的弓,用九星连环的手段,震撼了刚刚成立的虎贲军。
他有着他的箭道,并不需要学习别家绝技,可谢映登是神射手,他的一些经难和理论,给秦风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启发。谢映登的一些言论与理论,让秦风大生知己之感。
谢映登花了半个时辰,讲解了一些技巧与射击的经验。而后,让秦风他们各射三箭,以试五人的基本功。
罗通、李业诩的表现不错,让谢映登大为满意,至于程处默、尉迟宝庆由于性情所致,表现欠佳。
不过谢映登确实不凡,针对四人的性格,各自传授了一套适合他们的箭术!使得四人再一次射击的时候,有了一点点的进步。
“秦贤侄,到你了!”
传出四套射法后,谢映登向秦风说道。
罗通、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立时停止了训练,一个个都跑了过来,秦风神箭之名,在虎贲军广为流传,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秦风的真实水平,故而十分好奇的围了过来。
秦风纵身上马,看了远处的箭靶一眼,一催战马,向箭靶疾奔而去,离箭靶八十余步的时候,秦风放慢马速,抽出一支箭。
只见秦风忽然加快马速,张弓便是一箭,箭速疾快、力道强劲,直射五十步外的箭靶,一箭正中靶心,强劲的箭矢更将草绳绑缚的箭靶内指厚木板贯穿,余劲未竭,又飞出二十余步,堪堪斜插在八十步靶位前。
谢映登双眸一亮,含笑点头。
秦风箭法之快、准、狠,令他颇为满意。五十步中靶心,也算不错,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做到。大家惊艳的是秦风这一箭之威。试想若是在战场上,当所有士卒射出的箭矢被敌兵盾牌挡住之际,这凶猛霸道的一箭,足以洞穿革盾,击破铠甲,毙敌于箭下。
秦风放马狂奔,身子微伏,从箭壶中抽出三支雕翎箭齐齐搭上弦,弓如满月,三箭流星飞出!
三箭相互尾随,并成一线!
“好箭法!”
秦琼、李绩、程咬金同声惊呼,罗通等四人更是惊呆了。谢映登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三箭连珠确实不错,可与他的绝技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只不过,秦风接下来的动作,让这位神箭手也坐不住了。
只见秦风马不停蹄,再取三箭上弦!
“叮叮叮!”
三声脆鸣,第一箭恰到好处的射在了之前第三箭的尾部,第二箭又是射在第前一箭的尾部,此之三箭,与之前三箭,又是并成一线。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秦风毫不停留,出手又是三箭。
“九星连环!”
谢映登面露狂喜——“真神箭也!”
秦风哈哈大笑着,纵马追击九只利箭。
在这过程中,又是连发九箭。
这九箭,分别撞落之前九箭的箭矢——
“叮叮叮叮……”九声清脆的响声中,冒着一点点耀眼的火花,最终,十八支箭同时坠地。
十八箭后,那张弓也出一声脆响折为两断!
秦风身形一坠如飞花飘絮落回马鞍纵马而回。
满场寂静竟一时无人言语鸦雀无声。
冷场了!
老半天,谢映登回过神来,道:“秦贤侄,让我瞧瞧你的箭!”
“咦?”箭矢入手,为之一沉,谢映登惊讶一瞧,却是一支铁箭,一支通体是铁的箭矢。
铁箭,需要三石强弓方能射出百步距离,那么,秦风手中的弓至少也是三石强弓。
谢映登暗自心惊,他学武走的不是刚猛路子,而是技巧型,他用的是一石弓,百步之内,百发百中。
可是像秦风这样轻松驾驭三石强弓他做不做,当年,能够用此强弓的也就是李玄霸、宇文成都、秦琼、罗士信等寥寥几人,今天他又见到了一个。
但李玄霸、宇文成都、秦琼、罗士信等人,使用铁箭的时候,都是直来直往、以势取人,他们用铁箭,更多是出于一种威慑。把铁箭玩得如此精彩的秦风属于第一人。
“再箭一支!”谢映登没有点评什么,直接下起了命令。
“好!”秦风找了一张弓,弯弓上弦,振臂而射!
一个五十步的箭靶顿时四分五裂。
谢映登一直盯着秦风的双手,这一回,他发现了问题之所在,原来秦风在拉弦的时候手指扣着箭尾会随着张弓的动作缓缓转了三圈,将弓弦拉得绷紧,几乎给他一种要断裂的感觉。
谢映登心有所悟,注意力很快就落在了箭矢上,与寻常的箭矢不同,秦风的箭杆上刻着着一条从头至尾的不深不浅的痕迹,想着那旋转的动作,大声叫道:“妙!妙,妙!妙,妙!”
谢映登面色潮红,一口气叫出五个妙字,高声道:“普通箭矢的走向是弯曲的,还会受到风力、风向的影响,最终必杀的一箭容易偏移目标。铁箭沉重,可用平行射法,受各种气象的影响并不大,若是想要将铁箭送出百步开外,必须三石强弓以上,而贤侄你有箭矢上做了手脚,利用箭矢的旋转力,增加箭矢的射程,加强威力,让只有五十步的直线射程扩大到了八十步,也就是说,当你用这种箭矢和这种技巧的时候,一石八弓就能射出三石强弓的效果。这是天才一样的创举,也是箭术史上的一个革新。”
秦风讪讪一笑,他也不算是什么创举,这一招的灵感来源于十七世纪的线膛步枪,那个时代随着弓箭的淘汰火枪成为了作战的主流武器,但因子弹太小太轻缺乏穿透力容易受到风力影响偏离目标等总总原因,存在着致命的缺陷。直到有人在枪膛里挖上波浪形的线膛,赋予了子弹旋转的能力,一举解决了这些难题。放在21世纪,稍微对枪械有所研究的军迷都知道这样的原理,只不过现在没有火器,所以,这种原理又不小心的成了首创。
谢映登忍不住心中的火热,夺过秦风手中那张弓,将箭矢的刻痕卡着弓弦,效仿着秦风的方式:缓缓的旋转……
重!
吃力!
这简单的小变动竟然让他有股张不开弓的感觉,手臂的压力徒增一倍。
松开弓弦!
弓箭落地!
嗖的一声,飞箭如电,箭矢穿过土地,直没一半有余,地面上的那一半,还在嗡嗡作响的震颤着。
“这……”
谢映登甩着火辣辣的左手:箭矢飞出去的时候,与他手指摩擦竟然产生了一股炙热的痛楚,不可思议的瞪起了双眸,明显的察觉了箭羽上那惊人的力道,小小的改变,竟然使得射箭的力量倍增。
谢映登一脸的震撼问道:“旋转力是指让射出去的箭矢转动起来?”
“通常而言,弓箭的射程是弓的本身力量造成的,旋转着拉动弓弦,箭矢射出的时候就会受到旋转力量的影响,在空中旋转着飞行。”他用到一些物理学的知识,担心谢映登听不懂,特地拿出一根箭矢在空中比划着,慢动作模拟离弦利箭的运转。
“旋转力能够保持箭矢射出去的速度和稳定性,还能够增加箭矢的穿透力和射程。”
谢映登心思机警,尽管不大了解旋转力为何会增强威力,却也能明白秦风表达的意思,眼中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太了不起了,这完全是另辟了一个新得射箭手法……不过想着旋转弓弦带来的压迫感,他也不由得摇了摇头:射箭最依赖的是臂力,将弓弦拉个满环已经需要损耗一定的力量,若在加上一定的旋转,所需的力量近乎翻倍,莫说弓箭本身是否支持的住,单单臂力的损耗就足以让人却步。
谢映登目光落在秦风那条修长的胳膊上,实在无法想象,那一身力气是从哪里来了,不过,当目光转向高瘦的秦琼时,复又释怀起来,老子英雄儿好汉,或许,秦风在出生的时候,把秦琼的力气也继续下来了吧。
“你的箭术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箭术,我教不了。而且,你在技巧上的成就已经超过我了。”谢映登冷静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