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离开
凌晨的京城终于凉快了下来，清凉的夜风从车窗外灌进来，吹得两兄弟都很惬意。
毛砣可不是桂铭他们那样的傻鸟，看到了机会才去搏一把，这小子从进校起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出人头地。他又不象李家明有学业压力，只要学到了东西能毕业就行，加之跟着堂弟五六年，早学会了如何为人处世，自然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结交了一大帮本地同学，其中就不不乏银行系统的子弟。李家明把小四的计划书传真过去后，毛砣立即拉起一帮兄弟在市内甩开膀子干，几个月里就开了三十一家‘e时代’网吧，而且还在继续往乡镇扩张，与京城的大姐夫遥相唿应。
“家明，还记得蚊子不？”
蚊子？这都是多久的事了，想起来都恍如隔世。
“这次几年？”
“砰”
干得漂亮，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来！
“执行的时候，去帮着张罗下，再大的罪恶也人死债销。”
“晓得，他屋里人都住在我那。”
第二天九、十点钟，两兄弟出现在小妹她们楼下时，先是等在阳台上的桂妹尖叫，然后是四个大小妹子尖叫跑向电梯，吓了正准备回家度假的女孩们一大跳。
“欣华，那是谁啊？”
“我堂哥，桂华的亲哥哥。哎，你们单身的可以努力，别看这小子长得象黑猩猩，能耐着呢。”
“切”
三姐扔下手里的书也往外面走，骄傲道：“切什么切，我弟弟带出来的人，还能差！”
没一会，兴奋的桂妹和金妹冲了进来，手里还抱着几个精致的纸盒子，送这些给她们当免费家教的姐姐们一人一个sony最新款的cd随身听。
“芷姐、慧姐，我哥哥送的，谢谢你们教我们读书。”
这？
没见过这阵势的六七个女孩面面相觑，幸好见过李家明作派的阮芷连忙到阳台上，冲楼下的毛砣道谢。
“家龙，谢谢了！头，当回车夫？”
本就是来当司机的李家明弯了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眉开眼笑的阮芷连忙催姐妹们快点。头是大忙人，能来帮着送站就很不错了。
李家明真不忙，载上这六七个女孩，又转到清华把赵乐接上，还在路上请她们吃了顿午饭。可送完这几位家教姐姐，桂妹的也就该去啃书了，其余三个半大妹子则拖着毛砣去逛街、买礼物准备回老家，还得开那辆平时不能坐的好车车。在她们眼里，哥哥（五哥）好是好，就是太小气，哪有大狗哥哥、毛砣哥哥大方？
毛砣突然来京城，李家明不用去问都知道，蚊子的事只是顺带提一嘴，主要还是想解决网吧产权的问题。那小子跟自己混了七八年，也习惯了不想欠人，哪怕是亲兄弟之间，但凡有能力也不想欠。可这种‘明算账’的话，他又不好意思开口，怕自己觉得他算得太清，伤了兄弟之间的情份。估摸着温平也在看风声，想让毛砣来打头阵。
唉，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暗自摇头的李家明进了公司，在自己办公室里写了张辞呈，转身就去了找老章。
都是聪明人，老章接到盼望已久的辞呈，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狐疑道：“家明，你跟我说实话，社交软件真的会大有前途？”
“不知道，我辞职并不完全是因为利方。”
“什么意思？”
狐狸变成狐狸精喽，李家明好笑道：“我下半年大三了，你当初为了考李政道奖学金，花了多大力气？”
“切，你想进哪家商学院不成？”
“凭自己本事考进去，与靠名声进去，意义就完全不同。”
老章缓缓摇头，不相信道：“少来，只要你提出申请，面试官就会把你的详细情况报告给那些教授。”
“或许吧，但自己花了力气的事与不劳而获，能两样吗？”
这话李家明自己都不信，何况是老章？
“那行，办公室给你留着，要不要给你开个party？”
“少来！走了。”
依足了规矩交辞呈的李家明施施然地走，连跟同事们都不打个招唿，脸色如常的老章起身送到电梯前，等银白色的电梯门关了，才如释重负。头上时刻挂把剑，这滋味不好受啊，现在那把剑终于拿开了，起码不会随时落下来。
回到办公室，心情舒畅的章昭洋打开笔记本电脑，把隐藏在一个文件夹里的软件删了。跟李家明共事两年多，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利方退出了门户网站，sohu就不能碰即时通讯软件，否则就是战争。平等交手，说不上谁怕谁，也指不定鹿死谁手，可对方手里握有公司54.19%的股份，赢了也是输。
别看李家明签了协议，公司上市之后会减持股份，但减持的股份卖给谁？可以平均卖给大家，也就能只卖给某一个人，比如假卖给陈东？
删完软件又抽支古巴雪茄，轻松自在的老章才打电话把钟朝诚叫来，准备调整网站各栏目的负责人。
“家明走了？”
都他/妈的是聪明人，老章暗骂了一声，征询道：“走了，他说要准备留学的事。你觉得网站的那些代理总编、主编，哪些需要转正、哪些调整的？”
哄鬼啊？留学的事，到大四去张罗都不迟，何况他履那么漂亮，只要ielts、gre考及格就能去他想去的任何学校。
也好，家明走了，省得两人没事就斗心眼玩。同样松了口气的钟朝诚想了一阵，提醒道：“章董，这些人都是在现有的编辑里脱颖而出的，也是经过你任命的。”
是啊，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一段时间没关心这块的事，对情况有些不熟了。家明走得匆忙，我也来不及问，这才问问你。”
“要不，我们把我们自己的那些主编先转正了？利方的过来才三四个月，现在转正不太合适吧？”
“可以，你把方案报上来，会上过一下。对了，给那些新主编们解释清楚，这次转正只是因为制度，并没有其他目的，而且也不影响期股计算。”
“是”
“哦，家明的办公室留着，要每天都派人打扫。公司上市后，不可能再让邓灏担任副董事长，那职务迟早还是要家明来担任的。”
“明白”
坐在简约办公桌后的老章看着微微弯腰的钟朝诚，突然有种陌生感，突然觉得李家明走不是什么好事，互联网企业最怕的就是染上这种等级森严的毛病。
“朝诚，老姜他们会派人过来任董事，你过去美国那边任职吧。”
什么意思？钟朝诚犹疑地看着章昭洋，不知这是陷阱还是公心。
“想什么呢？你不去，刚子去？还是我去？等两个公司磨合完了，不就可以回来了？”
章昭洋这么一骂，不象平常那么和气，反而让多疑的钟朝诚放心了。也是哦，分公司派人过来，总公司还不要派人过去？
“是”
“去了那边，只负责监管财务与我们这边的联络、协作事宜，人事、业务都别插手。老姜那人没那么好说话的，我们要进入台湾、东南亚市场，就离不开他们！”
“明白。”
不过，放心了的钟朝诚出了办公室后，还是立即回自己办公室给王志栋挂了个电话，告诉对方李家明已经辞职了。小心无大错啊！共事两年多，他算是见识到了李家明和章昭洋那种城府和心计，(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最佳搭档（上）
无事一身轻，可以回老家陪阿婆喽。
可让李家明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回到家里，孙芸和王志栋就前后脚跟来了。前面的美女ol先到两三分钟，特意从剧组里请假回来的赵微没给什么好脸色看，对晚到的王志栋则是笑脸相迎。
“学长，您这是来给我送行？”
“送瘟神！”
空手上门的王志栋笑骂一句，好奇地打量了下毛胚房样的客厅、客房、厨房，打趣道：“你这够简陋的啊，大明星，这小子就这么虐待你？啧啧，就装修下浴室和卧室，你俩还真够实用的。”
“呵呵，不怪我，她想自我奋斗，却没那能耐赚钱。”
“不会吧？大明星还会没钱？”
端茶过来的赵微娇笑道：“栋哥，您不知道是我在养他？”
“开玩笑吧？”
“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不想落个傍大款的好名声。”
这话看似没毛病，其实毛病大着呢，李家明没有让人难堪的习惯，连忙支使道：“你去找下小妹她们，毛砣对她们心肠太软，别让她们乱买东西。小孩子家家，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不好。”
王志栋这样的大人物都来家里了，肯定是要谈大事，赵微答应了一声，拿起挂在门后的旧车钥匙出了门。
“家明，这房子真是你女朋友买的？”
“算是吧，问我借了七万八，上个月才还。”
‘卟’，王志栋忍俊不禁，赞叹道：“服了！”
“呵呵，我也挺服自己的”。
李家明也嘿嘿直乐，扭头道：“孙芸，有事你就直接说，这是我学长。”
“李董，我已经辞职了，想继续跟着您干。”
什么意思？好好的人事部副经理，说不干就不干了？
李家明皱眉道：“有人逼你辞职？”
“不是，钟总要去美国任副总，我不想再在sohu干了。”
钟朝诚被发配到美国，这是李家明预料之中的事，从那天晚上他把协议直接给了章昭洋，这个结局就是注定了的。靠自己提携才强行入伙，利益当头的时候，却选择另外一个阵营，虽说并不违反职业操守，却违反了传统的道德规范。
老章在美国呆了九年不假，但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他作为一个首领，不可能会相信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尤其是这人的职位还是要害岗位。失去了自己这个第一大股东的庇护，老章怎么可能还把人事、财务这么要命的权力，放一个他不信任的人手里？
可以预料，钟朝诚这一去至少是两年。等他再回来时，重要职位上已经有了人，只能退出管理层去当股东。1.21%的股份，上市时还要被稀释，连董事的职位都保留不了。
但李家明没想到老章下手这么快，难道钟朝诚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或许钟朝诚太迷信他与章昭洋的交情，权力斗争哪有什么交情可言？选择了背离，就要承担背离的代价，这是个现代商业规则与传统道德缠绕在一起的人情社会。
可李家明阴沉着脸伸手去拿电话，手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这个多余的动作、表情他必须做，因为王志栋和孙芸在这。
“孙芸，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老姜会过来任董事，我们这边也得派一个董事过去。我走了，还能谁去？”
“李董，我真的想跟着您干。当初您能在联想受人冷落、又能当众跟顾总翻脸，还能主动提出给员工期股，我就觉得您可靠。
我是个没本事的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做事仔细、勤快，但我知道自己没本事就要跟有本事的人干。”
眼光不错，知道自己没本事就要跟对人，起码这一点上比钟朝诚那种聪明人更强。
“孙芸，想清楚点。我读完博士至少是九年以后，这期间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去做什么。”
“谢谢李董，我来时已经跟小龚打好了招唿，去他那做业务员。”
等等，李家明连忙阻止她鞠躬，正色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九年呢，你不成家立业了？”
“李董，我放弃铁饭碗来京城奋斗，拼命打工赚钱供别人留学，可结果呢？”
“这不是理由！人应该往前看，不应该总是停留在过去！”
李家明突然的训斥吓了孙芸一跳，可她仰起头道：“李董，我在京城七年，就弄明白了一件事：人只有一辈子，我不想死的时候再来后悔！”
行，也行，有个因为自己仁义而主动来投靠的手下，总比因为自己有能耐而来依附、钻营的人强。李家明稍一沉吟，拿起沙发边的电话打给龚翔宇，吩咐道：“翔宇，我，李家明。我从sohu辞职了，以后孙芸代表我进入公司董事会，让她负责与sohu公司、sohu地产、‘e时代’连锁网吧及我们家企业的联系。”
挂了电话，李家明正色道：“孙芸，以后的事谁也没把握，你先在那边干着。我唯一能承诺你的，也就是我读完书后，可以让你参加我的创业。”
“谢谢李董”。
这次李家明没有阻止她鞠躬，换上笑脸冲王志栋这位不速之客道：“学长，说说您有何贵干？”
见大人物们要谈事，孙芸连忙拿起自己的包告辞，李家明也不留她。王大学长那晚不是酒话，而是在晦涩地表态，希望自己能把利方做成第二个sohu，而且还愿意让出主导权，回到他热爱的软件专业。
这小子阴险狡诈了点，但为人确实有仁厚的一面，一直旁观的王志栋也不禁暗暗称赞，指了指茶几下面的茶具，感慨道：“家明，我们从认识起，你对我有过别的称唿吗？”
“呵呵，习惯了。”
主随客便的李家明拿出茶具，歉意道：“准备回老家了，没去打井水，我们喝自来水？”
“你那不是有矿泉水吗？”
对哦，李家明连忙去拿矿泉水当井水，京城居大不易啊，山泉水那种好水是有钱都没地方买。
一番不带烟火气的茶艺表演下来，同样宁静下来的王志栋品着清茶，悠然赞叹：“什么事做到极致，则成了艺术。”
沏完茶，李家明可不完全守着心里那份宁静，而是小心应答。眼前的人，即使是自己上辈子成功之后，依然要仰视的对象，怎么会是一个软件天才那么简单？
“呵呵，我父亲是木匠，曾经是莞城最好的手工家俱师傅。我几个叔伯也是手艺人，我家算是匠人世家吧。”
“难怪你一直叫我学长，连发火的时候，也最多是加个姓而已。”
两人说说笑笑喝完一壶茶，几乎是与孙芸同时到这的王志栋，这才解释道：“钟朝诚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已经辞职了，我才连忙来的。”
不管对方是试探还是别的，李家明坦诚道：“学长，你小心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最佳搭档（中）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主动来拜访李家明的王志栋，无疑是知人者又是自知者。
“家明，要论技术，哪怕章昭洋是mit的博士，我这燕园的学士照然不憷他。可要论心计，不是我背后谈人是非，别说你和章昭洋，就是钟朝诚，我都自愧不如。”
知道对方来意的李家明笑笑着不接话，自家事自家知，虽然自己表面上大度，其实内里的控制欲跟老章一样强。只是自己当惯了老大，知道如何取舍、制衡，而老章又确实有那能耐，否则早就争班夺权了。
能混出头的人，可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这位学长，或许是真诚的，但鬼知道此中诚意有几分。若他只是想借用自己的‘商业眼光’，那大家可以合力把qq做大，去美国佬那圈钱，然后自己再次退出，去开创真正属于自己的基业；若对方真的是意识到了他自身的不足，想与自己建立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那倒可以精诚团结久一些。
直到现在，李家明都不相信自己有所谓的‘王八之气’，能让这些牛人纳头便拜。
王志栋也不提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了，反而说起他的辉煌过往，这次比上次的酒话还更详细。大三时，解决北大方正排版系统与四通4s系统不兼容问题、解决方正系统的硬件兼容和软件特殊要求问题、汉化windows、用外挂的方法解决windows处理中文的问题；大学毕业后，与同学共同创立新天地写出《中文之星》，却因为权利斗争主动离开，而且临走时与离开方正一样，交出了《中文之星1.21》所有源码和所有开发资料；
“我找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别人可能认为风光还挺好，但是我走过来，已经是一道一道伤疤了。那时，微软找到我，邀请我去美国、允诺会给我很好的待遇，但出国是走回头路，我更不死心！”
接下来的事，李家明都知道了：带着赵大河他们成立四通利方，花三年时间写出《richwin》（多元系统支撑环境）领先整个行业五年以上，就连sohu现在也正在使用。
等对方稍稍停顿时，听入了神的李家明递了瓶矿泉水过去，好奇道：“学长，我听他们说，程序源代码是程序员的命根子，您当时怎么就接二连三的交出去呢？”
“那是亲儿子啊，你以为我舍得？可我拿了人家的薪水，劳动成果就是人家的，而且我相信我能写出更好的，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家明，一项新技术三五年后就基本流失了，所以要不断有创新，才能让别人永远跟着你学！”
精彩！
李家明不禁鼓了下掌，开始相信对方不是想用自己的‘商业眼光’，而是想与自己相辅相成了。
“1995年，我两次去硅谷，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风险投资基金。一个投资经理给我说‘你公司太小，但业务挺有意思，要争取风险基金，必须先进行国际化改造。’
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请了罗伯森斯蒂文思公司做投资顾问，进行了一年多企业改造。没想到因为政策原因、集团总部的一些原因中断了，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些问题，又被你们压着揍，连与华渊合并的事都让你们截煳了。”
“所以呢？”
说了一大通的王志栋接过李家明的‘红塔山’，凑上去点了火狠抽了几口，非常肯定道：“如果没有你在中间捣鬼，章昭洋会成功，但不可能把sohu做成如此规模。你这小子太狠了，出手全是阴招而且又毒辣，招招打在我的要害上。”
这可不是谦虚的时候，李家明傲然道：“学长，我接收蒋仕成他们的时候，就告诫过您：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退避三舍，避无可避的时候就会不择手段的。”
“所以我今天一接到钟朝诚的电话，立即来找你。家明，我们合伙干吧！你有商业眼光、擅长斗争，我有技术优势、出色的团队，如果我们合伙，一定能干一番大事业的！”
“学长，我们不是正合作吗？”
热切的王志栋连连摆手，盯着李家明的眼睛道：“不，这只是合作还不是合伙，就象你跟章昭洋一样，把公司送上市后圈笔钱走人。我不是圣人，我也喜欢钱，但相比钱而言，我更注重事业！
家明，我被你弄得焦头烂额，开始还以为是章昭洋的手笔。直到孙维刚喝醉了酒，大河听到了一点风声，我才知道原来是你在后面搞鬼。我就想不通，一个大一的学生，怎么会如此老辣？所以，我派人去你老家调查，结果让我吓了一跳。你小子够牛，跟你这样的人合伙，我只要专注于技术，不需要再操心勾心斗角的破事。
家明，写程序就象是老鼠踩飞轮，越踩越快。我现在已经踩上去了，想停都停不住。”
这是真的？
下了决心绝对敢赌、却又因为经而习惯了谨慎的李家明不太相信，可王志栋非常诚恳道：“家明，我不去国营单位到公司；没留在方正，自己办公司，目的就是希望找一个很轻松的工作环境，安安心心地干自己喜欢的事。这个什么都可以被替代、被copy的信息时代，程序员身上的技术和控制公司的权力相比，实在是显得太脆弱了，所以程序员总是弱者。
如果你是章昭洋那样懂技术的，我不会来找你合伙；如果你是不愿意放权的人，我也不会来找你合伙，我最多是跟你合作。大家精诚合作一起把利方送进纳斯达克，你来控制利方，我去另起炉灶，大家各走各路。”
这些话，李家明是不完全相信的，即使对方说得如此真诚。人不可能没有野心，尝过权力的滋味更不可能放弃对权力的向往，但他说想合伙的话也应该是真的。从一个程序员转变为一个老板，不仅是一个能力和心理问题，还要看有没有机会。
这位仁兄成为大老板的机会被自己剥夺了，而且这一剥夺至少是三四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争取研发技术的权力。加上自己有放权的名声，连一只半脚踏入纳斯达克的sohu的控制权都拱手相让，可能也让他心存侥幸。人嘛，总有些痴迷的事，所以才有‘千金难买心头好’一说。当不了老大，能从事他喜欢做的事，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无所谓了，能合伙就合伙，能合作就合作，或许人家数年之后，真成了迷恋技术开发的绝好帮手呢？
“学长，您既然这么坦诚，我也跟您说说心里话？”
“说”
“我对互联网这样纯粹的虚拟经济并无多少兴趣，所以我才一直在说圈钱、圈钱，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如何将互联网与实体经济结合起来。我不跟老章争，准备去美国留学，除了学业本身的因素外，更重要的是去找如何结合的办法。”
“干！”
李家明主动伸手过去，却不与对方击掌。
“学长，公司由我来掌舵，您不需要操心任何技术以外的事情，只要按我的计划开发技术，行吗？”
‘啪’的一声脆响，王志栋伸手过去与李家明重重一击，兴奋道：“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最佳搭档（下）
成功的人，都是偏执狂，前提是这人是真正的成功，靠的是自我奋斗而事业成功、人格独立，而不是攀龙附凤或蝇营狗苟。
上辈子能成功，李家明靠的‘一定要出人头地’的执念，正途走不通就带着堂兄弟们走旁门左道。凭着血亲的纽带，李家明将孔武有力的四兄弟团结在一起敢打、敢拼，生生地在深城打出一片基业，然后再漂白转做正行。
名利权势都是春/药啊，上辈子李家明尝过那滋味，虽然后来因为家庭的变故变得淡泊宁静，但也有很大成分是触到了天花板后的无奈。这一辈子很幸运，靠着上辈子磨砺出来的本事、坚毅，他走得超乎想象的一帆风顺，如何不会想爬得比上辈子更高，甚至爬上金字塔的塔尖？
可他有一点依然如故，他信奉团队的力量，而不是迷信个人的勇武个人再强也是羊，只有团队强才是狼，所以他需要伙伴。
“哥哥！”
耳边突然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李家明的遐想，无奈地掐着眼前的灿烂小脸，打趣道：“又敲诈了多少？”
“什么讲是敲诈？那是毛砣哥哥看我帮他画像画得好，奖我的！”
“象钟馗不？”
“切，把人画齐整容易，把人画得凶神恶煞才难！”
厉害，这才是自己亲妹妹，李家明转头冲正在天井里洗脸的毛砣乐道：“听到不？白浪费钱！”
“相貌是娘耶给的，我有什么办法？讲起来也怪，军伢哥哥跟家德哥哥他们个个长得齐整，我们一个比一个长得恶，你讲是不是相由心生?”
有点道理，自己这四个兄弟一个比一个凶狠，倒是凉薄点的大哥、二哥都狠不到哪去，就更别说军伢哥哥他们三个了。
“家明，有时间不？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呵呵，估计在桂铭那打听清楚了，想依葫芦画瓢。
“不用了，你一分为五，两份给细狗，另外三份平分给没嫁的姐妹，就当是我们兄弟置的嫁妆。”
这可不是小钱，给细狗讲得过去，那是没出三服的亲兄弟；欣华、满妹也说得过去，传民伯伯把家明当亲崽看；文文和婉婉就更不要讲；可自己妹妹和金妹也给这么多？
“家明？”
“满姐、金姐，发财了，请客！”
故意把她自己给漏了的小妹尖叫着直扑厢房，结果满妹和金妹一前一后跑出来，伸手问毛砣要一百块钱。一百万赊也不如一百现，用掉的钱才是自己的，上次五哥哥给文文婉婉那么多钱，还不是让婶婶收缴掉了？
这些小妹子一个比一个精。
“没钱！给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是钱啊？”
“切，我们不要你的股份，只要你一百块钱，你都这么小气？”
“你讲不要就不要啊？有十八岁了不？”
“不行，你不给，我们就咬你！”
被咬过多次的毛砣转身小跑几步蹿到了院墙上，坐在那得意道：“有本事来啊！”
三个半大姑娘立即去搬凳子，毛砣见状就往房顶上跑，气得三人守在两边的院墙下。
闹吧闹吧，再大几岁，想闹都不好意思喽。乐呵呵的李家明看热闹，还象以前在老家一样，怂恿她们拿小石子扔毛砣，反而那货皮糙肉厚。
山里妹子出嫁，兄弟置嫁妆、姐妹添压箱钱，这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传统。在屋里听到动静的三姐、桂妹，早没了那种打闹的兴趣，可也觉得弟弟（堂哥）给的嫁妆太贵重，转身问正收拾行李的大姐：“大姐，这样好吗？”
知道弟弟家底的大姐小声道：“没事，你们会读书就好好读，莫为了钱的事操心。”
突然间，头顶上‘噼啪嗒啦’作响，大姐连忙冲院子里骂道：“不准打石头！”
那就没办法了，院子里的三个半大小妹冲房顶上商量道：“90块？”
“10！”
“80！”
……
最后毛砣一人给了50块钱，三人拿着钱去三姐那存钱，然后嘻嘻哈哈地去买冰可乐。也不知那玩意有什么好，从小喝到大，她们就没喝够。
等三个半大姑娘喝着可乐回来，大姐她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从公司赶回来的大姐夫、陈东和大姐开车送他们去机场。毛砣不回老家，他还没到堂弟那境界，还无法放心让伙伴、手下去管理网吧。
“东哥，送我去趟利方，我还有点交待一下。”
“行。”
正帮着搬行李的陈东把‘林肯城市’的车钥匙扔给邓灏，接住‘斯巴鲁森林人’的车钥匙，放好行李跟李家明两人驱车往中关村方向去。
“家明，利方的事，你可不能忘记哥哥。”
这就是个生意人，有好处的地方就钻，李家明打趣道：“东哥，‘e时代’还没赚够？”
“钱嘛，谁会嫌多？老子要是有几十亿，不用靠sohu也能是上流社会人士！”
无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
“老规矩？”
李家明的作法，陈东是真服了，看似分出去大笔利益，可收获得更多。sohu那帮人那么拼命，不都是冲着期股去的？
“当然，哥哥不要前几轮，你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让我进场就行。”
“行，地板、模板销售方面多用点心思，那是我老家！”
“放心吧！”
半小时后，车停在利方公司楼下，李家明背着自己不离身的包去找王志栋。可等人家看完了李家明昨晚赶出来的方案，摇头晃脑道：“家明，这不妥吧？开发一个新的播放器容易，但提供音乐在线播放与下载，这是侵犯别人的版权。”
写代码写煳涂了吧？国内的盗版还少吗？好笑的李家明询问道：“学长，以目前的技术条件，可以实现在线播放、下载吗？”
“用cd、wave之类的肯定不行，但mp3格式肯定可以。”
那就行了，李家明坚持道：“学长，我们不这样干，能减少市面上的盗版吗？不能！一张新唱片出来，最多在市场上卖一个星期，这还是唱片公司从那帮盗版商那求来的！”
“啊？不会吧，唱片公司还会去求他们？”
这事是真的，双方谈判的地点就在深城，李家明也是听曾强那黑白两道通吃的家伙说的。
当然，有时候真话得假说、假话得真说，还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实际上控制着‘光影传媒’的李家明，这两年没少跟老章那样的高智商斗心眼，早知道如何跟这帮聪明人玩。
“学长，您忘记我还有家传媒公司吗？这些内幕，瞒得了外人，还瞒得了我？唱片由我们来盗版，好歹日后公司上了市，还能对唱片公司、歌手作出补偿。您觉得，那帮盗版商可能吗？”
办公桌上开着电脑，电脑上是正写着的代码，眼睛通红的王志栋想了想，商量道：“家明，那就要增加服务器。市面上那么多唱片，要全塞进来，即使用mp3格式，至少要有上百tb的容量。除非是我们只转化华语音乐，外语、冷僻的先不管。”
“你拿主意就是，公司没了钱再来找我。”
“行，这次非得把msn、icq全干趴下！”
眼看着这牛人如此兴奋，李家明突然觉得自己和这天才人物才是真正的绝配，他痴迷于技术而自己有记忆还擅长商业运作、斗争。(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累人的衣锦还乡
都说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可李家明这衣锦还乡太累人。
得益于国家骨干网的快速建设，大城市里的网吧业方兴未艾。赣昌就座落在京九线上，自然也兴起了网吧，吸引了无数的大学生省下伙食费去上网冲浪。有了网吧，又有了利方开发的免费聊天工具qq，信息流通开始变得迅速。在大学生里，高中同学之间的联系也增多，有关sohu的神话开始从京城往赣昌传，再由同古在省城念书的学生伢子往老家传。
经过几层的传说，再加上老表们善意的加工、演绎，李家明就光荣地成了神仙。有史以来，同古就没出个名人，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李家明，那还不是从老表到那帮学生伢子可劲地吹嘘？传来传去，吹来吹去，李家明就成了关二爷+财神爷转世！
当领导的、教书的不比老百姓，看的新闻联播多了、学习上级的精神多了、看的报纸多了，多少知道一些网络、股市、股票的常识。听闻风声后，再多琢磨一二，也就明白了那吓死人的亿万富豪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所谓的谣言止于智者。
可事情就是那么巧，往年想都想不到的国家扶持老、少、边、穷地区的优惠政策突然有了同古的份。500万的专项扶持资金从国家计委下来后，省计委、市计委一路绿灯没拔一根毛，待遇堪比井岗山、瑞金那样的着名苏区，这事可就让新领导们浮想联翩。
本事越大，脾气就要越小，尤其是架子要小。李家明是个懂礼数的人，还当着‘山里人家’的董事长、‘华居木业’和鸿达建筑公司的董事，半年才回来一趟，当然要去领导们那拜拜码头。一群老狐狸对上李家明这只修炼成精的小狐狸，大家算是把茶尽欢。李家明沉稳的气质，得体的谈吐，更让县里这茬新领导对他交口称赞不愧是人中龙凤，单这份沉稳、气度就不是凡人。
应酬完了领导回到崇乡，探望完两位恩师，李家明的苦日子也到了。
老表可没官员们的那份见识、城府，有些人觉得既然你李家明发了大财，就得帮着乡亲们出力，比如修桥、铺路、修庙、借钱做屋、借钱订婚、借钱结婚，哪怕是瓜棚亲（远亲）也得帮。李传林有个厉害老婆，讲不借钱就不借钱，李家明就一年轻后生又重义气，讲几句好话还会不借钱？
谁谁是阿婆的母舅屋里的堂侄，谁谁又是阿公的姑姑的孙子，还有谁谁是姆妈的表姨娘的表侄女婿，早没了来往的远亲们络绎不绝，连二婶的大哥的岳父都想让他捐资，把他们屋场的钢索桥修成石拱桥。
想帮吗？真不想帮，自己兄妹吃薯丝饭、穿破衣时，这些没来往的远亲可曾帮过自己半分？
帮？帮不得，升米恩斗米仇。
别说自己手头上没多少现金，就是有也不能借，借给了这个五千就不能借给那个四千九；借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到头来帮忙会帮成仇。老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那些钱是借不得的。
李家明只好耐烦解释，什么是公司、股份、股票、上市……分红，告诉大家自己确实有钱但不是现金，而是目前连抵押给银行都不行的股票，这才打发走一些懂点事理的远亲。至于那些不通世故的，那他就没办法了，只能是再三解释、再三婉拒。哪怕是那些粗鲁的老表撒泼，骂他不讲亲戚礼道、有了钱就不认人，他也装作没听到，还让年轻气盛的细狗伢、毛伢他们也装作没听到。
不想交恶乡亲的李家明受得了气，他亲阿婆可受不了。老人家听庙伢讲了一次，就搬来外甥孙这住，替他在那些远亲面前挡驾。
“明伢，你累不累哦？刚才那个什么陈梦根，要不是我骂几句，还要赖在这吃夜饭？”
正帮阿婆捶腿的李家明苦笑不已，这有什么办法？父亲不借钱，可以把黑锅让阿姨背，反正管家婆就是干这话的，自己去哪找个管家婆来当挡箭牌？自己还不好让阿姨帮自己，谁不知道自己跟父亲分了家？
做人难啊，要是这些远亲跟自己能耐差不多、地位也差不多，自然可以指着他们鼻子骂。可人家就是一帮没见识、没文化的农民，莫非自己还跟他们一般见识？
“阿婆，传出去会闹笑话的！”
闹什么笑话？阿婆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县城，又能有什么见识？
“要我讲啊，你就是太老实！以前屋里穷的时候，哪个伸过手？现在有钱了，八杆子打不到的亲戚都跑出来，什么东西？”
这话毛伢他们都爱听，七嘴八舌帮腔道：“还是阿婆通事理！家明就是太仁义，要依我们的脾气，哪个敢嘴巴喷粪，我们就”
“就怎么样？”
起身拿教案去代课的李家明眼睛一斜，毛伢、洪伢他们就老实了，连忙讪笑着帮二婶送西瓜去祠堂里给那帮伢子、妹子吃。
上完课，李家明和一帮发小带着妹妹们、侄子们下河洗冷水澡，大家玩得兴高采烈。眼看着老大心情不错，在这陪他玩了几天的毛伢凑到他面前，求教道：“家明，教下子我？”
“我说呢，你们居然在这赖了三天。讲，又惹了什么祸？先讲好来，要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要寻我帮忙。”
“冤枉好人！我除了开两个场子外，连去耍个妹子都付现金，我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在同古，还有什么事难得到这小子？不对，这家伙沾上毛就是猴，李家明连忙堵他的嘴。当老大的人就怕处事不公，真让这家伙钻了空子，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那些事，你搞不了。整个公司最低学的就是我，硕士、博士一大堆，我要是喊你去做事、分期股，这不是抽我自己的脸？”
“你也太高看我了。家明，毛砣开网吧的钱，是你借的吧？”
狐狸尾巴露出来喽，只是不知道这小子想借钱干嘛，但愿不是真惹了什么祸，要大量的钱去摆平。
“你去了沪市？”
“那当然，两个老兄弟在那读书，我们能不去玩玩？要不是怕丢你的面子，北平我们都去几次了！”
随着双方的地位差距越来越大，再好的朋友也会渐行渐远，李家明不由得骂道：“放屁！去了，我还能轰你们？讲，到底什么事？”
李家明还真误会了，毛伢压根就没有借钱的意思，他来这陪老大除了玩外，就是想扯虎皮当大旗，给他脸上也贴点金。老大威风啊，周边县市上至领导下至百姓，谁不知道同古有条龙？至于问毛砣开网吧的钱从哪来的，也确实是毛伢想闹明白的，因为一夜暴富的毛砣，嘴硬说只借老大五百万，其余的都是他自己赚的，这不是把兄弟们当傻子吗？三十几家网吧，没几千万可能开得起来？
这还真不好解释，毛砣的启动资金是自己借的，可后来的行为涉嫌金融诈骗，当然不能随便乱讲。坐在浅滩上的李家明突然笑起来，伸手就把毛伢的脑袋往水里摁。
“操，敢耍老子？”
玩心眼的事，毛伢从小到大就没赢过，好不容易蒙了李家明几天，够他得意很久了。
“嘿嘿，谁让你是头子？老大，我们没人罩着很难混的！”
“真不要借钱？”
“借个屁啊？莫以为我不晓得，你现在最少都欠几千万！还有，你不讲，那就肯定毛砣的钱来路不正，搞不好就是从银行里骗出来的！”
这小子聪明，李家明也嘿嘿直乐，老子欠的可不是几千万rbm，而是几千万美金！
“嘴巴要关风，听到不？”
“那肯定，哪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
几人笑闹一阵，李家明接过庙伢的烟，一帮发小半躺在浅滩上抽烟、扯淡。
“家明，你真跟‘小燕子’搞上了？”
“讲事文明些！”
“文明些，你真跟她在谈对象？”
这事怎么解释呢？可这些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问这事，就是真正关心自己，而不是仅仅想听八卦。
“毛伢，北平那里跟我们崇乡不同，我们这边二十来岁结婚的多，那边三十多岁没结婚也多。我今年二十二，读完博士至少三十一，你问我是不是谈对象，你讲要我怎么回答？”
“也是，要换成我，不耍到三十几岁，打死我都不结婚。”
洗完冷水澡，大家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回家吃饭，李家明笑道：“哎，你们去不去我那玩？再过两年，你们就是想去，也寻不到我了。”
“不会跌你面子吧？你可不是毛砣跟龙伢，你是大人物，寻个女朋友都是大明星！”
人可以少点钱、少点名，却不能没有朋友、发小、兄弟，不想失去友谊、兄弟的李家明笑骂道：“放屁，太祖老人家还有几门穷亲戚呢，我就把你们当叫花子招待喽。”
“先讲好来，要带我们去看明星！”
“洒洒雨了！”
说完，李家明看了眼阴沉的天色，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毛伢，我们明日就走，在屋里成日让他们烦，还不如躲外头去。”
“早讲撒，我还以为你喜欢让人烦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还是那个家明
彼此还是少年时，李家明曾经问毛伢，想不想跟他一起读书，他的回答是：‘我们吃不得那个苦，也没那个脑子。再说了，你们以后有了出息，还能忘了我们这帮表哥表弟？’
时过境迁，李家明真出了头，毛伢也真就象以前讲的那样，带着一大帮表兄弟来玩，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喝酒、吃喝完了还得安排住高档宾馆。虽然每天都在下雨，但这一大帮年轻后生在京城里疯玩，先跟明星大嫂及她的明星朋友们吃饭、合影，再跟桂铭、孙慧他们一伙吃饭、斗酒，都还玩得挺高兴的。
可当毛伢他们几人跟在李家明身后，参观sohu、利方及燕园时，这混混头子后悔了。尤其是陈东带着这帮朋友去声色犬马几天几夜，又带他们去参观自己的公司，看着人家这气派，毛伢更是后悔当年没好好念书。要是当初跟毛砣、细狗样，又有家明的帮忙，肯定会比陈东这外人混得更好！
后悔有鸟用！
受人之托来陪他们玩的陈东，去同古时都在毛伢那玩乐，见他如此不禁笑骂道：“没用的，真要让你去过家明他们那种日子，不出一个月就会发癫！”
陈东在同古时，没少跟毛伢他们厮混，他的话引来毛伢的好奇，“不会吧？我看家明蛮威风的，个个都喊他李董，连那个大博士都跟我们称兄道弟，还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也不知家明怎么想的，可能天才跟凡人的想法就是不同，陈东推开自己的办公室，指着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笑道：“毛伢，坐那位子上去。”
这办公室气派！觉得新奇的毛伢往黑色小牛皮的大班椅上一坐，转了一个圈圈，赞叹道：“威风！庙伢，以后我们也要搞成这样。”
很喜欢这帮小兄弟的陈东扔了支‘七喜’给毛伢，自己叼了一支，其余的全扔给洪伢，一屁股坐在做工考究的大班台前的真皮转椅上，伸手过去替毛伢点火。
“现在你是你大佬，公司账上只剩下30万，员工薪水要30万、租金20万、物业8万……，更要命的是公司要增加设备，最少要1500万。大佬，点解？”
这有什么难的，凭家明的本事哪搞不到钱？毛伢后背一仰，坐在舒服的小牛皮大班椅上，摆足了气势。
“借！贷款！”
开玩笑的陈东正经起来，摇头道：“借不到了，他最困难的时候，把能压的东西都压给我了，连吴叔都帮他开了2000万的信用担保。”
“啊？”
见这帮小子如此错愕，陈东拿过桌上的烟灰缸放中间，掸了下烟灰，感慨道：“毛伢，你们老家有句话说的好，莫只看到贼骨头吃肉，没看到贼骨头挨打。家明最后一次来我这借钱，纯粹就是全部压上赌最后一把，别说我看着害怕，就是他自己都害怕。”
这话没人信，家明那本事谁不晓得？以前跟李家明一起去收过笋的洪伢，接嘴道：“不可能！家明那人我们晓得，什么事都算得准准的。东哥，我们认识他二十几年，就从没看他们几个吃过亏，从来都只有他们四兄弟上风的。”
不要讲别人，就连当头子的毛伢都连连点头，大家光屁股长大，谁不晓得谁？小时候大狗伢跟毛砣拳头硬、家明脑子活，游沅、银子滩的伢子们就没沾过便宜。长大后，家明更是象神仙，别人走一步看一步，他起码能走一步看三步、四步，还会没把握的事都搞？几千万的投资，以为是几千块钱啊？
这帮小子啊，真是被李家明洗了脑，世上哪会有那种人？陈东不住摇头，“你以为他是神仙啊？开始时，大家都判断国家会出台政策，这一行会飞速发展，没想到国家计委连续三次驳回邮电部的方案，整个中关村都没人看好！
知道吗？他后来自己说，纯粹是没办法了，兄弟们都指着他筹钱。他若不输个鸟毛精光，怎么对得起那帮从外企、国家机关里辞职的兄弟？”
见这帮小子难以置信的样子，陈东突然明白了李家明的想法高处不胜寒，若这帮小兄弟都当李家明当神仙，那他就真成了神话中人。
“唉，家明在京城呆了两年，在我们这帮朋友眼里，那就是苦熬两年。除了交了个女朋友外，读书拼命、做事拼命，除了你们这帮兄弟来玩了几天，上次他家人来玩了几天，哪天不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说起来，都不怕你们笑，我刚发财的时候，那是天天入洞房，夜夜换新娘。你们这位大佬倒好，连个女朋友都是他班上同学介绍的，要换成我早就开辆好车摆在电影学院、舞蹈学院门口，三天换一个、一个月换一打！”
前面的事毛伢他们信，后面的事不太信，‘小燕子’可是大明星！
“大明星个鬼！他们刚谈的时候，微微就是个大一学生，两个班联谊的时候家明都没去，陪你们那个当兵的游游什么来着？”
“游金生”
“对，就是那小子。”
“说老子什么坏话？”
正扯得起劲的陈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正主来了，转过身夸奖道：“家明，你够义气！这么多兄弟来找你happy，你这主人还居然开熘？”
“一帮牲口！刚才说什么呢？”
“夸你呢！”
见脸色发黑的李家明打哈欠，陈东伸手帮他点了支烟，戏嚯道：“两只船踏着爽吗？”
“放屁！那王八/蛋也够狠，上个月骗我同学问孙慧借一万美金，前两天寄了封分手信来！”
毛伢一愣，想起了前几天一起吃饭的那两妹子，连忙道：“就那个那苏州妹子？”
“就她，蠢乎乎的。那样的杂碎，早散早好！”
“操，你同学打的欠条？”
“那倒没有，他要敢那样做，老子非整死他！去美国就了不起啊？”
这就不算什么了，过来人陈东起身给他拿了瓶水，安慰道：“这很正常，天隔一方的，”
灌了一瓶水下去，面带倦容的李家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色小礼盒递给毛伢，“带回去给山伢，国庆节我是回不去的。喊他来我这里玩，正好来个结婚旅游撒，这里有吃有住还有车子用，还不比去别的地方强？”
这是贵重东西，毛伢连忙把礼盒放进自己的手包里，答应道：“要的。”
“东哥，你陪他们玩几天，我得守着那蠢姑娘，可别真出了大事。”
“没问题。”
玩也玩得差不多了，家明又有正事，毛伢连忙道：“家明，老家涨大水了，我们不太放心，正想夜边回去。”
“也行，我不送你们了。同学一场不容易，我都不敢跟她屋里讲，只好喊微微和女手下守在那。”
“送个屁，认得门了，以后想过来玩，打个飞的就到！”
等老大一走，一帮人凑到陈东面前，八卦道：“东哥，家明说的那***的是谁啊？”
“哦，好象是清华今年毕业的，我也没见过本人。那姑娘很不错的，以前阿华还撮合过她跟家明。”
操，还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
既然李家明没空，陈东领着他们又去happy，临上飞机时，眼圈黑黑的赵微来了送机，还带来半车的京城特产。
“富生表哥，真不好意思，家明他们去医院包扎了。”
几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老大受伤了？
撑着一把大伞的赵微很憔悴，沙哑道：“小芷洗澡的时候割腕，幸好家明守在那，否则真出大事了。”
那就好，几人冒雨从车后备箱里搬出一堆土特产，还没心没肺地直笑。
“一个同学有什么，家明就是改不了！象他们读到大学的人，同学没上千也几百吧？”
“放屁，他要是改了，还会把我们当兄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戛然而止的炒作
明星是吃形象饭的，红了之后更要注重形象，形象一坏前途尽毁，保持好的形象前途无量。
万念俱灰的阮芷割脉是坏事，但救过来了就没事。利用朋友的惨事做宣传，有些不太道德，但已经变成了商人的孙慧和龚翔宇，还是拿这事来替赵微做宣传，顺带也宣传下新签的艺人；分手没问题，感情是当事人之间的事，但赵乐不该分手前还通过阮芷向孙慧借钱。来护短的李家明，也毫不犹豫地拿这事来作法，先把那个赵乐在圈子里搞臭再说。
先是提着不锈钢保温桶的赵微在医院门口被人撞倒，雨衣帽子掉了、保温桶掉了，一身泥水的赵微没摆明星架子，耐心地和几个粉丝握手、给她们签名，等人多了才冒雨往住院部逃跑；接着是记者拍到赵微和苏眉给病床上的阮芷擦脸，很帅的陈琨、黄小明在旁边啃面包；然后是买下了《还珠格格2》首播权的几个电视台，突然爆出重磅八卦‘小燕子’恋爱了！
整个过程就象一部简单、浪漫的校园爱情剧，北影、北大的两个大一新生，因为合车春游认识了，女孩清纯漂亮、男孩很有才华，同学们稍一撮合他们就恋爱了。
女孩突然红了，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普通学生，结局如何？
女孩依然深爱着男孩，连男孩的同学感情受挫轻生，她都放下繁忙的工作去送饭、煮鸡汤。
心灵鸡汤！
sohu网跟进一炒，本就红遍大江南北的赵微红得发紫；bbs上再一扒，已经远赴nyu（纽约大学）攻读硕士的赵乐也跟着出了名，在清华园里成了正宗****，顶风都能臭三里。分手不是错，也不是道德问题，可分手之前还让女友去问她同学借钱，这就是道德、人品问题！
人渣！
可更多的网民、观众想知道‘小燕子’的男朋友是谁？sohu网的娱乐记者不负重望，从知情人手里搞到了在‘极速连锁网吧’里，刚红的赵微戴着帽子给一位小个子帅哥递盒饭的照片。
这不是‘极速’网吧的老板陈金水吗？
没错，就是陈金水！
羊城人，羊城六中九六届高考状元，现就读于北大经济学院经济学系九六级，学籍号xxxxxx……。
不信？
几个知名bbs上贴出了两人春游时的照片，而且大批自称是陈金水同学的人贴图片，有一起在食堂吃饭的、逛街的、吃宵夜的……，瞬间被无数网民顶在前最列。如果不是小燕子掏钱，普通人家的孩子陈金水能有钱开连锁网吧，还一开就是十二家？有图有真相，而且逻辑上丝丝入扣！
然后呢？
没然后了，正当这出言情剧被炒得最热的时候，正当sohu的娱乐编辑们想反转剧情时，南方的洪水演变成了特大洪灾。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全国人民齐心抗洪！
虽然已经辞去了vp职务，李家明依然回到了公司，越俎代庖地命令所有的记者去洪灾现场采访、拍照、摄影；立即停止报道所有的娱乐、体育、数码、时尚新闻，立即将网站所有广告去掉、底色立即改成黑色，指挥全公司的员工立即对洪灾进行二十四小时不停报道。
sohu网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南方洪灾的新闻发言人一般，流水般的新闻、图片出现在网上，而且迅速被各大媒体转载：洪水淹没的土地和房屋、在被淹没的家旁，小男孩坐在废旧轮胎上吃午饭、男孩在洪水中乘轮胎划行；官兵在肆虐的洪水中修复破裂的堤坝、用血肉之躯抗洪的战士、把生的希望让给了群众的烈士……。
7月24日，一号首长站在荆江大堤，用手提喇叭向将士们大吼，声嘶力竭，一句一顿。
“我们要坚决地坚持到底！坚持奋战！坚持再坚持！”
8月7日，长江的浔阳段干堤决口，遇难官兵群众不计其数，举国震动。
8月8日，三号首长赶到决堤现场，站在洪水滔滔的浔阳堤口举着喇叭怒吼：‘这是豆腐渣工程！王八蛋工程！’。
虽然互联网只延伸到中部各省省城，网络的力量还远不及传统媒体，但网络因为迅捷的优势，加上利方汉化的qq极方便地记者们的信息传递，sohu在这场全国性的自然灾害面前表现抢眼。
服了，非常不满李家明越权又顾忌他三分的老章，彻底服了。这种关键时刻的果敢，绝对是天生的。
“家明，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判断这词用得精准啊，不愧是mit大博士，疲惫不堪的李家明接过矿泉水，指点道：“平时要盯紧各地的电视台，如果官员不敢靠前指挥，那就证明险情非常严重，我们的记者就要立即前往采访，把稿子先给新华社爆我们再立即跟进。网站也是媒体，娱乐新闻胡说八道没关系，大是大非面前乱来，我们的立命之基就没了。”
没错，报道娱乐八卦是为了赚点击率、广告费，社会新闻才是网站的声誉所在。如果sohu只会唱赞歌，睁着眼睛说瞎话，迟早会让民众抛弃的。会意的老章连连点头，看着白板上钉着的新闻图片，感叹道：“真没看出来，一号挺不怕死的，那么危险的地方也敢站。”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三军统帅都怕死，这灾就没救了！”
“是啊”
千古艰难惟一死，随着一号首长、二号、三号首长的亲临前线，百余位将军率领着数十万官兵沿江而战。
什么叫不怕累？
一百多斤的沙包，每个战士背起来就跑，有的人摔倒了，战友们都没有时间拉他一把。也不需要拉，战士一边爬过去抓住沙包(在斜坡上会滑下)，一边站起来，接着就往堤上冲。在这抢险的人群当中，你根本就分不出军官、士兵，也分不出年龄，因为他们的身上、脸上全部是泥水。
什么叫不怕死？
浔阳江堤决口时，江上所有民用船都会被拦下来、拉到指定地点凿穿弄沉，再用人工在船与船的缝隙里打钢管。密密麻麻的军官、士兵站在钢管前、趴在钢管上挡住水浪，浪一来，几个人被冲下去；过一会，浪又来，又冲下去几个人，死的活的不知道，也没人去注意，全靠他们自己自救。就这样，十万官兵苦干四天，才把决口的大堤堵上！
好在天佑中华，这场天灾**，在数十万官兵、上千万老百姓面前退却了！
9月2日，长江中下游干流水位开始全线回落。
9月22日，参加抗洪抢险的部队官兵陆续撤离抗洪第一线。
9月25日，长江中下游水位全线回落至警戒水位以下。
9月28日，全国抗洪抢险总结表彰大会在京隆重举行。一号首长发表重要讲话，宣布抗洪抢险斗争已经取得全面胜利。
忙碌了两个多月的李家明也终于闲下来了，背起他的背包再去章昭洋那递辞呈。
“家明，还辞？”
不辞不行啊，再不辞，这狐狸又该心眼多多。跟这狐狸掰掰手腕子没问题，但公司目前最大的大局是上市，需要内部安定团结；而自己最重要的是去接管利方，那才是自己未来的基业。
“少来这一套！哦，那七个正义感太强的记者优待一下，补一年工资再加一万补贴，你觉得怎么样？”
“还要你说？老子连推荐信都给他们写好了。”
老章就是老章，老奸巨滑得很，这样的人当头，自己可以放心地走喽。
“真走了哈。”
“滚滚滚”。
潇潇洒洒地走了，李家明骑着那辆骑了两年的破车，来到利方公司楼下，正好遇到和孙慧、苏眉她们逛街的阮芷。
“哟，想开了？”
重新开朗起来的阮芷，拖住李家明的车把手，笑靥如花道：“头，我给你当助理怎么样？”
“别害我，我现在连孙芸都离她三尺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老板的忌讳（上）
在公司里，老板就是老板，打工仔就是打工仔，哪怕你当总经理，照样要听董事长的。利方在中关村的很多业内人士眼里，绝对是个怪胎，董事长象打工的、总经理反而象董事长兼总经理一肩挑。
平素不怎么在公司露面的李家明，确实象个打工的，没有一点董事长的觉悟。总经理王志栋开百多万的凯迪拉克deville，作为利方的董事长李家明，却骑辆女人骑的小绵羊，遇到刮风下雨时才会开辆旧‘富康’。这还不算什么，更让很多老板看笑话的是这小子象个民工，经常帮手下员工干活，比如搬电脑、搬电脑桌，干起粗活来一个顶三。
如今的老板，哪个不要面子？开奔驰、带漂亮秘书，这都是标配！
可这怪胎公司又没人敢小觑，因为它的董事长是sohu的千年老二李家明，总经理是大名鼎鼎的王志栋，这二人搞在了一起，谁又敢小觑？
sohu最少值两亿美金，虽说最大的股东是sohu地产的邓灏，但李家明那小子最少也有百分之十几的股份吧？何况那小子确实有能耐，sohu因为全方面报道今年的抗洪救灾、宣传先进人物事迹，受到了中/宣部的表彰，那就是李家明一手指挥的。
王志栋就更别说了，中关村里的程序员要搞个排名的话，绝对是前两名，唯一可能排在他前面的，只有金山公司的老大求伯君。利方搞出来的qq软件比icq、msn都好用，用户总得上了二百万吧，那都是王志栋牛逼！搞出qq后，又搞出个qq音乐，在线可以免费听歌、下载，简直是所有cd、磁带盗版商的公敌！
现在中关村里的业内人士都开始相信，利方公司以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恐怕又是第二个sohu。当然，前提是他们能象sohu一样找到可靠的赢利模式。
对，关键是找到赢利模式！
这就是王志栋最难受的事，他三个月内把qq做到了2000万用户，占据了国内70%的市场份额，把icq、msn打得步步后退，可还是对这赢利模式一愁莫展。尤其让他恼火的是李家明，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他寄以厚望的舵手，居然好象忘记了当初两人的约定。
天灾当头，李家明跑回sohu指挥报道，王志栋没有一点意见。一方有难当然要八方支援，当然要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可也不能洪水退去了，还呆在sohu不来利方想办法吧？如果不是冲着他帮sohu找到赢利模式，而且把sohu管理的那么好，自己可能主动退到辅佐者的位置？
当久不露面的李家明一出现在公司里，刚写了一通宵程序出来透气的王志栋那个气啊，站在大办公室里，当着大家的面就是一通抱怨。
这可不是公司二把手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心里不快的李家明打断道：“学长，您几天没回家了？”
“几天？不知道啊？别管这事，想出办法了吗？现在有2100万了！”
脸色不太好的李家明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冷声道：“不够！”
“还不够？家明，我们占据了70%以上的市场！我跟你说，这市场不可能垄断的！”
哦，自己跟他置什么气？这就是个程序猿，脑子里只有写程序，又不是老章那种老狐狸。还是度量不够啊，暗笑的李家明把门关上，走到墙上的地图前，用手指从川贵开始滑动一直滑到内蒙，摇头道：“学长，起码这几个省会要全部联入了网络，用户数达到5000万级别，我们公司才能考虑赢利的事。”
“你想到赢利模式了？”
不怪人家这么急啊，光靠《richwinforinter》吃老本，外面盗版的又多如牛毛，几十号人的公司哪扛得住？可李家明摇头晃脑道：“目前还没有，学长，您也太急了。当初我在sohu也是一年之后，才无意中找到网络广告投放的。”
“半年行吗？公司还有120万美金，加上版权收入，最多撑半年！”
没想到一个这样的小软件，做到千万级也成了吞金兽。呵呵，学长还是太保守了，从省会延伸到地区、再到县，用户数还会以几何指数的速度递增。就这120来万美刀，还想撑半年？
“没事，我另外准备了500万美元，到时候借给你200万融资，保证不会让你的股份下降。”
这小子找到了赢利模式，就是不肯先说出来。唉，这是准备挤压前员工那20%股份，恐怕不把那20%稀释到忽略不计，他是不会罢手的。
没错，李家明打的就是这主意，而且他还不怕告诉王志栋。
“学长，我做事很公平的。以前的人出过力，所以我给他们留了20%，但那只值几百万。我一轮轮的融资下来，虽然股份比例被压缩了，总的价格可是一路走高，公司并没亏待他们。”
也对，这家伙虽然阴狠了一点，但做事还厚道。起码没有收购公司，踢掉陈同他们后，再来给自己和留下来的人期股。
“你是董事长，只要你找到了办法就行。”
学长是个厚道人啊，自己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李家明笑笑不语，却从大办公室里把赵大河、巩亮他俩叫进办公室，才从背包里掏出份手写的计划书。
“学长、大河、阿亮，我有个想法，大家帮着出出主意，我想搞个企业版的内部即时通讯工具出来。
你们看啊，比如sohu有七百多员工了，分处于三个城市、不同的部门。他们平时联络用电话，传送文件用传真，费用都太高了；用qq又担心泄密。我们若是搞个内部即时通讯工具，他们会花钱买卖吗？”
妙！用得起电脑的企业，谁会差那几万块钱？王志栋一目三行看完那份薄薄的计划书，随手扔给他的得力干将赵大河，兴奋道：“没问题！我们最多一月就能搞出来！”
牛人就是牛人，别人几个月都搞不掂的事，他就敢保证一个月，但李家明敢保证肯定是在qq的基础上进行改进。
“学长，这事还没那么急。”
这主意要是有人想到了，自己公司还玩个屁啊？性急的巩亮连忙道：“李董，这事得快！”
“放心吧，我估算过，目前地市一级全体员工使用电脑的公司几乎没有，即使别人想到了这主意，没几个月时间也开发不出来。”
这是一个能获利丰厚的业务，王志栋连连点头称是。现在盗版太猖獗了，贸然推出这软件，只会便宜那些毫无节操的盗版商。
“学长哎，盗版是杜绝不了的，我们只能想办法抑制，大家讨论讨论，看有没有办法？”
网吧？王志栋突然想起了李家明的光辉战绩，小声道：“你又想把联想拖进来？”
寸有所短啊，学长在技术上确实牛逼，但做生意也确实不怎么的。
“学长，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得靠我们自己去建立推广渠道。”
嗯？李家明异样地看了巩亮一眼，自己把他叫进来，只是看在他喜欢往自己面前凑的份上，想在这铁板一块的团队里掺掺沙子，没想到这小子能看得到这一点。
“阿亮，还有呢？”
年轻得过分的巩亮看了眼王志栋，见他没有不满，连忙补充道：“我认为，我们这次不能再在qq的基础上改进，而应该是从源代码开始从头写，得确保我们有完全的知识产权。”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靠‘拿来主义’，公司是没法真正发展起来的。再者，中央政府正与欧美政府就加入wto进行谈判，迟早会立法保护知识产权。虽然国内肯定不会严格执行，但对于想赴美上市的互联网企业来说，那就是个必须迈过去的门槛。
‘啪啪啪’，李家明轻轻鼓掌，受到夸奖的巩亮脸都红了，不好意思道：“这都是学长说的，他一直在写源代码，想把qq改版成有完全知识产权的即时通讯软件，免得以后让人诟病。”
利方的工作氛围真好，可习惯了制衡手下的李家明，依然坚定地往里掺沙子。当老板的最忌讳下面人抱团，哪怕王志栋愿意辅佐，李家明也会想办法分化他的团队，便于自己控制。利方逼着四通廉价出售股份，这事可还没过去多久，李家明可不会再让这种威胁存在。
“阿亮，如果让你来负责这事，需要多少时间？”
要从源代码开始从头写，还要绕过icq的专利陷阱，那就得劳心费力了。仔细估算了一阵，巩亮肯定道：“三个月，给我三个月时间，我肯定能写出来！”
牛逼！绕过专利陷阱可比第一个写的人难得多，手下一个小脚色就敢夸这样的口，王志栋不愧是老章那mit博士都忌惮的人物。
“好！只要你能想出一个办法，尽可能抑制那些盗版商，我就让你领头干这事。”
这？源代码是王志栋在写，却让巩亮来挑头写软件？
早就言明当老二的王志栋无所谓，平时以公司老三自居的赵大河脸上异常精彩，这不是鼓励小字辈夺权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老板的忌讳（下）
制造病毒和查杀病毒有点像间谍和反间谍游戏，如果没有病毒，查杀病毒也无从谈起，只有病毒越多越厉害，杀毒软件才能更畅销。当然，这只是业内的一个传闻，没哪个杀毒软件公司承认。
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巩亮，就敢把这传闻当事实。
“李董，我在软件上留些漏洞，方便别人弄个木马、病毒之类的。只要木马、病毒一出现，我们迅速给使用正版的公司打补丁，拖上半个月时间再公布补丁。”
呵呵，有意思，恐怕不用等别人放毒，这小子也会暗地里制毒！
可让李家明没想到的是，王志栋没有表态，反而是赵大河斥责道：“巩亮，这是不道德的！”
“互联网上不病毒肆虐，杀毒软件公司、防火墙厂家怎么赚钱？”
有意思了，李家明看着三人嘿嘿直乐，打定了主意让这巩亮来干这事。起家的时候，谁不干点脏活？不干点脏事，瑞星、金山能发展那么快？
见李家明不以为然，赵大河沉声道：“李董，这不符合我们的原则！”
原则？难怪四通利方技术实力超群，却受制于四通。这帮程序员，脑子里尽想着如何把软件写得最好，却没想着最好的软件不一定是最赚钱的。
不过，李家明是不会说这些的，既然巩亮主动跳了出来，这事就得他自己来搞掂。想出头，就要敢争，要不就老老实实地当人助手。利方的工作氛围太好，好到仿佛一家人似的，难怪王志栋能将这帮人拢得死死的。这可不行，要是下面人抱成一团，哪怕是王志栋现在没有跟自己掰腕子的心思，以后也迟早让下面的人推着跟自己掰。
年轻气盛的巩亮也不负李家明重望，坚持道：“赵学长，你错了。权利与义务是对等的，如果用户用的是免费软件，软件开发者就不必承担对用户负责的义务。”
话是没说错，道理也是这道理，可赵大河也坚持道：“阿亮，你这样做确实不妥。我们利方能有今天的声誉，就是因为我们的软件是业内最好的，即使是盗版的人也心服口服。”
笑话，别人盗版公司的软件，他们不是小偷就是销赃者，自己还跟他们客气？巩亮敢打包票，这软件一推出来，肯定有人剽窃，换个包装去卖钱。
“不行，这太卑鄙了！”
榆木脑袋！对上王志栋，巩亮还退避三分，对上赵大河可就不客气了。职场如战场，想要老板器重、想出头，就得敢争。
“怎么卑鄙了？我在软件上注明试用期，过了试用期他们不交费，还能怪我们不给他们及时打补丁？”
强词夺理，可就是这强词夺理，让赵大河也没法反驳。巩亮又没说自己下毒，就凭现在的互联网环境，谁都知道肯定会有人制作病毒。如果阴暗点去想，一个新病毒出来，首先能杀死它的杀毒软件公司最有制毒的嫌疑。
“家明、阿亮，我觉得不妥。我们明明可以做到最好，却故意留下漏洞牟利，这有违于我们的职业操守！”
职业操守？刚想笑的李家明，硬生生地将笑声卡在喉咙里。
这话如果从老章嘴里喷出来，绝对是个大笑话，可从王志栋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人家真这么想的。不这么想，这家伙离开方正、新世界时，会把程序员视如性命的源代码交出去？
这也就是王志栋为什么干不过自己的原因，这人太骄傲了，不屑于用一些阴谋诡计。若换成自己是他，写出《richwinforinter》后，就会立即跟四通集团谈判回购股份，把利方牢牢地捏在自己手里。
沉吟稍许，李家明玩笑道：“学长，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手里有一百块钱，大河和楼下的保安同时问你借，你借给谁？”
什么意思？王志栋也沉吟片刻，坦诚道：“家明，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无意于做圣人，但做技术就要追求做到最好，这是我们这些技术人员的立身之本。”
前面的话很坦诚，后面的话太正确，李家明只能打马虎眼道：“学长，世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那也要尽自己的能力，做到自己能力所及的地步！”
“有道理，有道理”。
李家明连声附和，却把写企业版即时通讯软件的工作，分配给了跃跃欲试的巩亮。
“李董，这不妥！”
有人处即有江湖，王学长肯定是这么想的，这家伙绝对有另外的心思，李家明好笑道：“大河，我能以你有作案工具为理由，向公安局举报说你有强奸妇女的企图吗？巩亮只是说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你就不能以这个为理由，推翻我的决定！”
赵大河哑口无言，只好看向王志栋。可王志栋与李家明是有过协定的，技术上的事归他管，经营、决策上的事归李家明。研发企业版的即时通讯软件是技术上的事，可巩亮有那个能力单干，那他就不能反对李家明的决定，即使巩亮极有可能违反他们程序员的一些规矩。
“好了，就这么定了！学长负责qq的改版，绕过所有的专利陷阱；巩亮负责研发企业版的即时通讯软件，可以用学长的源代码。”
安排完了工作，李家明又盯着赵大河的眼睛，直到把他盯得目光游离，才出人意料道：“大河，看在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份上，送你两句话。一是，圣人已死；二是，千万别把公司当成家。”
这话很重，赵大河脸上通红，第一句还好点，只是让他别站在道德的高度去评判别人；第二句可就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家明，你这话说过了！”
这可不完全是谈工作，里面还夹杂着权力摩擦，李家明冷然道：“学长，我说错了？我这是在教他，公司迟早会发展壮大，现在的骨干将来都要独挡一面。公司不是家，这是职场、战场，一团和气有个鸟用，但要注意一点，内部竞争必须是就事论事！”
李家明毫不留情的重话，让赵大河脸上火辣辣的，王志栋肯定是那么想的，他心里也会是那么想的？各人心思各人明白，不过是看不惯巩亮平时老往李家明面前凑，逮住个机会嘲讽几句而已。可没想到平时好说话的李家明，会如此不留情面。
敲打完了，李家明也没继续斥责，这些人都是斯文人，把话说透了就知道怎么做。
“还有件事，抗洪救灾完了，政府肯定会号召大家捐款。公司目前没有赢利，但该尽的义务还是要尽，你们有什么建议没有？”
受灾的都是同胞，这确实是应尽的义务，连被李家明削了面子的赵大河都觉得这事得重视，建议道：“要不我们捐一个月工资？”
“学长，你觉得呢？”
“我同意。”
这些人都四五千块钱一个月，捐一个月工资也不多，李家明把孙芸叫了进来，吩咐道：“搞一个不透明的纸箱，让大家把钱放在信封里捐。”
“李董？”
“捐款是自愿的，不要搞道德绑架！”
“是”
现在的官员太黑，可得罪他们又不太划算，李家明稍一沉吟，还是吩咐道：“捐款直接汇给浔阳红十字协会，注明用于灾区的学校重建，把汇款单给区红十字协会。”
“李董，区红十字协会会不高兴的！”
“挺直腰杆来！你是捐款人，不是求助者！”
“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逼捐
响鼓不用重捶，李家明关起门来削了赵大河的面子，又把新出茅庐的巩亮扶了起来，会过意来的王志栋也干净利索地财务权和人事权拱手相让，除了组织员工们编写程序外，其余所有事务都不再伸手。公司里的员工见状，也认清了形势，虽然还和以前样跟李家明开玩笑，但也不会再有人叫他帮忙干体力活的事发生了。
确立了绝对老大的地位后，李家明也施施然地回学校上课。
学校可不比公司，没那么多等级观念，久不在学五食堂露面的李家明又出现了，一些与他关系不错的学长、朋友冲他竖起了中指。
小燕子是谁女朋友，学校里谁不知道？居然为了点击率，那样恬不知耻得炒作？更可气的是，有人想揭露直相，居然在bbs里被人鄙视，就因为没有照片作证。
“哎，你还能更不要脸些吗？”
“李大vp，你够义气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这都些什么人啊？明知道是次商业炒作，还想公布真相拆老子的台？很不爽的李家明打开一个家伙的爪子，黑着脸道：“放屁！老子没删你们的帖子，就够有职业道德了。不是我说你们，明知道是炒作，还想着拆老子的台？当同学、作兄弟，就是这么干的？”
“家明，我们可没发帖子！”
无所谓，你没发不代表别人没发，即使不是院里的人捅出去的，也得拿他们作法，借他们的嘴去给那些***的添点堵。明知道这是商业炒作，还来拆台，不给他们添堵，还欢迎他们爆料？
“我没说你，我是说有些王八/蛋！平时跟老子称兄道弟，关键时刻想干嘛？捅老子一刀？老子后面几百号兄弟要吃饭，不靠炒作不靠广告，让他们喝西北风啊？”
发了一通火，食堂里的人都往这边看，李家明懒得理看热闹的人，语气缓了点、声音大了点。
“各位老大，娱乐新闻不是社会新闻，要的就是新奇抓人眼球。只要不损害他人的利益、违反法律，什么样的炒作都是正常的。这次我们公司报道抗洪救灾，整整花了八百多万经费，还要赔偿用户几百万违约费。不从娱乐八卦新闻里赚回来，我们吃什么？”
李家明在食堂里发了次火，耳朵边清静了许多，没人再拿炒作的事来自讨没趣，各个bbs上的爆料者少了许多。可sohu再想拿这事炒作赚点击，也失去了最佳时机，现在的主流是重建家园。
“头，捐款了。”
唉，这款子也不知有多少会到灾民手里，有多少变成官员的烟酒车甚至是藏娇的金屋。腹谤的李家明掏出钱包数了数，里面只剩下五六百块钱，留下两张五十块的，其余的全部扔进王铁手里的捐款箱。
“铁子，在香港有什么收获吗？”
“嘿嘿，人比人气死人。头，我算是搞明白了一件事，万般皆下品，唯有赚钱高！哦，对了，你等会。”
王铁扔下捐款箱跑回宿舍，给李家明拿来两条‘红万宝路’，引来旁边几人的鄙夷。
“铁子，给我们是两包，给头就两条？”
“这是特意孝敬头的，多谢头当初的指点。头，您当初说得太对了，党票、学生干部之类的，跟同学情谊比起来，那就是狗屁！”
这小子成熟了，家里当着官，随便折腾几下都不难赚个百万家财，何必一定要往官场上挤？
学校不比行政机关，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捐完款，抗洪救灾的事也就算结束了。李家明也开始备考，倒不是学校里的考试，而是为出国作准备。虽然凭着漂亮的履，李家明有把握被各大名校录取，但前提依然要走程序，通不过gre（美国研究生院及商学院入学考试）照样会被拒之门外。
一本厚厚的红宝书哪有那么好背？而且不停地背，不停地忘记，只能重复、重复不断重复。好在学校里的课程越来越简单，不愧是‘养老院’的备胎，只要上课花点心思听讲，考前突击看几天，学分就是妥妥的。
“头，i服了y，就这玩意您老人家还要手不释卷？”
“你懂什么？这叫尺有所短，头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要凭本事进哈佛！”
新的小跟班王铁举手投降，打趣道：“苏大小姐，我错了还不成？我发誓，发了财后肯定送您老人家香港一年游当补偿！”
“我老吗？”
“不老，您是人比花娇！”
“油嘴滑舌！头，管管小四，别脸阔了就不认人！”
看王铁不顺眼的苏眉端着餐盘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李家明。
“铁子，小四怎么了？”
“他以前不是追过隔壁的高寒梅吗?俩人出了点问题。”
这些破事李家明还真没怎么关心，何况桂铭和水仔他们已经休学了，成天鼓捣网吧和新生意，除了周末会来找他吃饭外，哪会扯这些破事？
“追到又甩了？”
“好象高寒梅先不甩他，见他发了财又倒追；但又听说，是小四发了财就甩了人家。头，这些破事，只有他们当事人才清楚的，我们这些旁人知道个鸟。”
操，老子是当班长，又不是当家长，都他/妈的什么破事啊？
提到小四他们，李家明倒想起另外一件事，‘极速网吧’的贷款还清了，自己那三百万也还回来了，得到哪去找个清静点的房子。人怕出名，猪怕壮，以前住区计委的家属楼挺好，现在不行了。虽说有保安、房子也是单元房，可谁乐意被那些大妈指指点点、小孩追着要签名？
“头，系分会的高阳来了，听说他是高寒梅的干哥哥。”
“哦”，正想事的李家明浮出个笑脸，玩笑道：“高大主席，有何贵干？”
“吃着呢？”
这不是废话吗，李家明示意王铁坐邻桌去，堵别人的嘴道：“高大主席，拉我入会就免了，您得把宝贵的名额，让给那些有志于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青年学子。象我这样一身铜臭的商人，您还是高抬贵手吧？”
这小子够滑，老子还没张嘴，就把话给堵死。
“家明，你不想当系分会主席，我不勉强你，强扭的瓜还不甜呢。我找你，是为了别的事？”
操，不就是嫌我们班上的捐款少了吗？若是款子能到灾民手里，老子捐几百万都成，可你小子敢打包票吗？钱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送给那些当官的花差花差，想着就心里不爽！
“高大主席，听说阿姨在银行里工作，能帮忙搞点优惠贷款吗？一个月几万块的利息，兄弟真是扛不住啊！”
“行了行了，别扯淡！你们班二十一个人四个大富豪，三千块钱捐款都没到，好意思吗？”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穷学生，你小子又捐了多少？不就是想在系里表现一下吗？
“老高，我也不瞒你。钱，我有，但那都是欠账、股份，不是现金。桂铭他们要开网吧，张嘴问我借三百万，我还是恬着脸去问我姐夫借才凑够的。现在他们还欠着银行上千万，我总不能去逼账吧？
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就是顶着富豪的帽子，其实是个没馅的空包子。”
操，这他/妈的可真不够意思，同班同学借三百万都行，老子要他多捐点钱就这么难？不爽的高龙耐住性子，劝说道：“家明，话不能这么说。大学其实都是用父老乡亲们的血汗钱建起来的，我们能在这读书，就要感恩。现在一方有难，我们就要八方支援，你们有能力的就要多为灾民作点贡献。”
捐款是看个人能力的，能有逼着捐款这一说？这又不是机关单位，还要讲个政治影响。旁边的王铁听不下去了，端着餐盘坐了回来，却也没有嘲讽而是解释。
“高主席，我们头真要有钱，会天天骑辆破车、抽‘红塔山’？”
这话骗得了谁，李家明打断道：“老高，我不瞒你，手头上真没现金。我是做生意的，又正是事业的关键期，只会把所有的钱放在公司里，按月拿工资过日子，不会放现金在手里的。钱进了公司的账，那就是公司的资金。我要是去公司账上借，哪怕是万把块钱，也会动摇合作伙伴、员工们的信心。”
“我听说利方的工资都四五千？”
这人真不识趣，前程也就那样了，李家明好笑道：“公司是我们这些股东的，一个月拿一千跟一万有区别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捐，sohu这次捐了一百万给浔阳，等于我就捐了好几万呢。”
“那你让桂铭他们捐点，休学又不是退学，系里的荣誉还能跟他们没关系？”
捐款还能跟荣誉扯上关系？操，为了个人面子，就这样来算计同学？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李家明敢打包票，系里、院里、学校里根本就没给任务，只是想让同学们参与，尽一份尽力而已。
“老高，他们已经捐了，上个星期就捐了50万给浔阳红十字会。”
“操，有钱捐给区里，怎么不捐给系里？”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沾不得的事
计量经济学有点象一个开口向下的二次函数，看似不太好理解，其实越学就越觉得好多东西是相通的。只是这门课的分支太多了，应用计量、金融计量、微观计量、宏观计量、时序分析、贝叶斯计量……，想把它学通来可真有点难度。
正琢磨着学业的李家明收拾好书本、文具，刚准备起身走人，突然发现高阳站在自己面前。
“李家明，萧院长请你去一趟。”
操，有完没完？这么大的人了，好歹还是系分会的主席，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什么事？”
“我哪知道？”
小人！蠢货！得罪自己这样的勐人，好玩吗？
非常不爽的李家明，看着这张得意之色隐藏在笑容下的俊脸，突然嘿嘿直乐。
“高阳，若是萧大人找我麻烦，我绝对会发动所有同学找你的麻烦。我敢向你保证，我李家明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绝对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自习室里此起彼伏的椅子挪动声突然静止下来，收拾东西的学生也停下手，都往这边看热闹。李家明可是‘燕园第一牛逼’，连那些牛棚、疯人院里的疯子都说‘经院也就一个李家明而已’！
俊秀的高阳也瞬间黑了脸，针锋相对道：“李家明，我承认你有那能耐，想捻死我这样的小蚂蚁太简单了。可我也告诉你，你自己心里龌龊，就别把所有的人都想得龌龊。话我是传到了，你爱去不去！”
误会了？或许吧，李家明‘卟’的一声笑出来。
“操，这么大的人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这是玩笑话吗？可高阳这样的学生干部再有点小心计，又哪玩得过李家明这样的人，只好眼睁睁地被他骂了，在同学们面前丢脸。
一路小跑到了院长室，李家明还特意喘着粗气敲门而入，站在堆满文件、资料的办公桌前毕恭毕敬。头发花白的萧副院长年近五旬，脑袋四周的头发往中拢都没把中间的秃瓢完全遮住，这种发型叫‘地方支援中央’，标准的用脑过度。
“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萧大人后面是吴老，吴老是中央政府智囊团成员，李家明能对高阳冷嘲热讽，对这位副院长可不敢有丝毫不敬。即使没有这层利害关系，当初黄志刚帮自己广告，若没有这位副院长的默许，以那黄鼠狼的德性，也不可能真打他的旗号去做人情。
“是”，李家明连忙帮这位萧大人把茶杯，拿到旁边沙发边的茶几上放好，又等对方落了座才在旧沙发上坐半边屁股。
“给我说说，你对捐款的看法。”
操，高阳可真他/妈的是小人啊，难怪能当系分会的主席。
“萧老师，您的意思是？要不我再发动同学捐点？”
小滑头，端着茶杯喝茶的萧副院长放下杯子，瞪了一眼这位装模作样坐半边屁股的学生。
“我知道你参股的sohu、控股的利方和网吧都捐了款，而且在民营企业里还算捐得多的。我的意思是，你对目前全国性的募捐、善款的用途、效率有什么看法。你来自基层，有过跟基层政府官员接触的经验，我想听听下面的真实情况。”
什么意思？
这事李家明可不敢照直说，红十字协会作为官办慈善机构，或许有很多龌龊不堪的事，但也不是自己这样一个小毛头能置喙的。
“萧老师，是不是有什么官员被查处了？”
“桌子上左侧第一本。”
“是”，李家明连忙起身去办公桌上拿《新华社内参》，翻开扫一眼目录，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翻到第十八页。吁，李家明长出了一口气。上面只提浔阳前任书记、现任书记（前任市长）等人的渎职行为，没有提现任市长的问题，二哥的主子这一关算是过了，搞不好还能顺势而上。
再往后面翻一翻，临时主持全市工作的蔡市长让纪检、反贪局直接介入救灾物资发放；在电视、报纸上公开救灾事宜；开通市长热线，让灾民直接举报……。
哦，上辈子老蔡能从基层一路高升，最后官至省里的第三把手，原来机缘在这啊。
“有什么想法？”
这种事，还来问自己一个大三的学生？自认很老到的李家明，一时间猜不出这位萧大人的真实意图，但有机会不抓住就是蠢货。言动九天，很多时候不是自己能说给天上的人听，而是别人替自己说！
“萧老师，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浔阳市的蔡市长跟我父亲是朋友，我们县里的老书记，任内集全县之内修成全地区最大、最好的大型水电站，一举解决了全县的用电问题、洪灾问题。就连我父亲那个地区政协委员的帽子，还是完成了他下达的财税任务、就业任务，从他老人家手里赢来了。
他这种大领导主政，下面的干部就得手脚干净点，否则伸手就剁手、伸头就剁脑壳。”
真是个滑头兼商人，有点机会就钻营，萧副院长暗骂了一句，调侃道：“小子，我不是中组/部的，只是个教书匠。我是问你，基层的真实情况，你们网站派出那么多记者，肯定有最真实的情况报上来。”
自己不走仕途，但二哥、大哥走的都是仕途，李家明稍一犹豫，决定替兄长争取一个可能的机会。
“萧老师，我二哥是蔡市长的贴身秘书，去年过年在家里聊天，他说过一句耸人听闻的话：根子上烂了。”
“有这么严重？”
李家明换上凝重的表情，很凝重地撒了个谎。
“我哥作为市府的大秘，二十四小时守着市长热线，连上个厕所都是小跑。老师，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如果靠口号有用，浔阳的大堤就不要用战士们的命去填！”
市长热线要派贴身秘书守，这官场得有多黑？同样脸色凝重的萧副院长沉吟良久，商量道：“家明，能让你们的记者，给我一份资料吗？我想用那些一手资料，探讨一下慈善机构**的问题。”
这话李家明是不信的，‘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篇论文后面究竟有什么目的，那是自己沾都不能沾的。全院的人都知道老子志在留学不在仕途，您老人家就不能强行收我为门生！
稍一思忖，暗恼的李家明遗憾道：“萧老师，我办不到。从成立sohu那天起，我们就定了规矩，社会新闻要以党报、党刊为基准。我们是民营企业，经营活动以赢利为目标兼顾社会责任，政治是一根万万碰不得的红线。
这次报道抗洪救灾，我们派出去的记者都是再三警告他们：如果敢不与党媒保持高度一致，公司会立即辞退他们。为此，我们辞退了七个记者，全部补偿他们一年工资加十万块钱补贴，并给他们写出最好的推荐信，向《京城日报》、《青年报》等正规报社推荐。”
‘咚’的一声，脸色阴沉的萧副院长将杯子顿在茶几上，一字一句道：“苟利国家生死以！”
狗屁！谁他/妈的都不是圣人，也别摆圣人的谱！不过是看中了sohu的影响力，想干点私活而已，老子上辈子不给人当奴才，这辈子更不想卑躬屈膝、给人当枪使！
佯装羞愧的李家明立即从沙发上蹦起来束手而立，毕恭毕敬道：“萧老师，我们公司员工已经超过八百，年底会超过一千。一千多个家庭指着公司养活，我们不敢冒任何风险。
萧老师，我就是一个山里伢子，没那么远大的理想、崇高的情怀，甚至还低俗的很。不怕您笑话，我即使进了京、办了公司、发了财，都忘不了自己兄妹吃薯丝、穿破衣时，城里人可以吃白米饭、穿的确凉。所以我再有能力也只会照顾好家人、身边的人，不会为天下出力的。”
给条青云路都不走，不识抬觉！
“滚！”
“是”，佯装羞愧的李家明深鞠一躬，转身而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投机成功
汉语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语言，寥寥二百余字就能表达出多层意思。就连单个的字拿出来琢磨，或许都有其深意，远不是欧美那些拼音文字能比拟的。因此，报纸、电视上的新闻如何解读，那就需要相当的智慧，这就是所谓的‘见山不是山’。
今天是赵微请客，目的是什么不知道，但黄志刚正好找李家明有事，因此一帮学生、演员和一个正处级官员坐在了一起涮羊肉。酒量不怎么样的李家明帮作东的女友给客人、朋友敬完酒，突然扔下一桌人走到了电视机前看新闻，赵微连忙招罗大家先涮羊肉。
“家明，家明”
话都还没说完，被大家尊敬三分的黄志刚也突然起身，径直走到电视机前，接着是关心时事的桂铭。没办法了，水仔和小四连忙着帮着赵微解释、张罗，还抽空看看包间里的彩电屏幕。按官方的说法，日前中央首长视察了三峡工地，而且发表了重要讲话。
中央首长的讲话，无非是四个意思：
一、兴建三峡工程是党中央在充分科学论证的基础上作出的重大决策，经一九九二年四月七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审议通过，并得到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我们一起要坚定信心，把这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工程建设好。
二、这次特大洪水再次证明兴建三峡工程的重要性与迫切性。三峡工程具有防洪、发电、航运等巨大综合效益，它首要的任务就是防洪，并且在二期工程建设结束，到二零零三年就能发挥重要的防洪作用。
三、长江的防洪应该蓄泄兼施，综合治理，建立完整的防洪体系。上中游要封山育林，水土保持，建设控制工程，中下游要加固堤防，保证河道行洪畅通，同时通过湖泊、滞洪区、分洪区形成调蓄能力。
第四、今年长江中下游的抗洪斗争取得全面胜利，是党/中央、国/务院正确领导的结果……同时，建国以来兴修的水利设施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中央首长的新闻播完，紧接着就是抗洪总指挥部的新闻。中央首长在全国水利、林业厅局长会议上强调：一九九九年全国水利建设重中之重，是堤防建设和工程质量……；重之中重是封山育林、退耕还林、水土保持。
那意思就是今后要加强长江流域的堤防建设、大规模封山育林、退耕还林……。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虽然会大幅度削减林木砍伐指标，但对于以竹木加工为支柱经济的老家，反而是大好事。且不论国家会有大笔资金扶持，单父亲的厂子主要原材料是毛竹而并不是木材，大规模封山育林反而有利于生长出高品质的木材，满足将来中高档家俱生产的需要。
…………
一起涮羊肉的除了黄志刚、李家明外都是一帮学生，都是大一春游时两个班认识的一帮朋友，或是朋友的朋友。
水仔和小四他们默不作声地吃，偶尔举杯与陈琨、黄小明他们示意，由着李家明他们仨死盯着电视。大家做了两三年朋友、兄弟，算是把李家明这老大琢磨透了。别人最多是七窍玲珑心，老大的心眼有多少窍，恐怕跟他睡一床的大明星都不清楚。
“哥，你那文章发了吗？”
“你二哥叫李家义，赣省财大毕业的？”
刚看完新闻回到桌边的李家明，连忙给身边的黄志刚倒酒，感激道：“谢谢哥！”
‘呵呵呵’，黄志刚伸手把李家明刚给他自己倒满的酒，倒了一大半给旁边的桂铭，打趣道：“就你这酒量，别让人家扛回去。”
“嘿嘿嘿，我这不是怕诚意不够吗？”
“干了！”
“干！”
两人一饮而尽，李家明笑眯眯道：“哥，送你个高升礼物要不要？”
这小子的脑袋真不知什么做的，自己这年纪的时候除了瞎混外，狗屁都不懂。
“拿来！”
“小四，把我包拿过来”。
“哦”
红光满面的李家明接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份十几页的方案，黄志刚狐疑地接过去。几眼扫完又合上，默不作声琢磨了一阵，脸带笑意的黄志刚起身将方案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
“家明，哥敬你一个”。
依然是桂铭帮一大半，两人一饮而尽，李家明连忙夹菜压酒。得了个礼物的黄志刚不再喝酒，将杯子反扣在桌上，笑道：“等会有正事，酒我是不喝了。”
跟着赵微来蹭饭的苏友朋心里一黯，这是人家看不上自己这帮小演员，这位黄处长已经是正处，再高升那不就是副厅了？三十来岁的副厅，而且还是国家计委的，还被李家明这样的人如此重视，日后不难是一方权贵。唉，来了大陆时间越久，才越知道靠山、人脉何等重要。
“你不喝拉倒，还以为我们稀罕你啊？铭子，给大家敬酒啊，我酒量不行，你也不行？”
“先吃点垫垫底，这几天就没正经吃过饭。”
俊朗的桂铭几口吃完水仔帮他叫的面条，隔着李家明将黄志刚的杯子拿起来倒酒，惫赖道：“黄头，这杯你得喝，那方案可是我们写的，老大就给个思路、帮着修改了一下。不容易啊，我们三兄弟为了那个破方案，三天两夜没合眼！”
“你他/妈的少倒点！各位，我喝完这一杯后，真不能再喝了。老婆大人怀了孕脾气不好，我要喝多了，家里肯定会河东狮吼。”
“真的？”
“这不废话吗？老子三十二岁，也该要孩子了吧？”
“那你还是别喝了，当初我姐生孩子时，我姐夫就是个奴才。”
已经喝了两杯的桂铭面不改色，帮黄志刚把这杯酒倒自己杯子里，讨好道：“头，我们招了批您老人家的学弟，正跟利方合作开发政务信息公开系统。如果方案通过了，您可得照顾点业务。”
这次的天灾**，让上层都达成了共识，惩治工程领域的**问题已经刻不容缓。在没有办法把权力关进笼子的时候，尽量让各种信息透明，也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精通政治的黄志刚有把握这方案报上去后，十有**是由自己这样科班出身的人来实际主持实施，但他信不过桂铭这样的小年轻，扭头询问道：“家明，利方不是专注做即时通讯软件吗？”
换成自己，也不敢随便答应几个大三的学生，被磨了半个月的李家明无奈地指了指水仔和小四，解释道：“这两小子见我写方案，就觉得这里有生意，死皮赖脸地说帮我写。本来这方案上星期就能出来，他们生生拖了一礼拜，就是在招兵买马做软件架构。利方的事，铭子纯粹是扯虎皮当大旗，王学长忙都忙不过来，哪会答应他们？”
这还差不多，黄志刚沉吟一下，正色道：“铭子，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如果你们能将志栋拉进来，这事就有得商量。如果说服不了他，这事就没得商量。”
那就是白忙活一场喽，失望的桂铭面不改色道：“明白，如果我们不能说服王学长，绝对不会再提这茬。”
“那就好！”
黄志刚盛了一小碗热汤，与桂铭碰了一下，鼓励道：“铭子，好好带着兄弟们干，出了学校你才会知道，同窗之情远比朋友珍贵得多！”
“头，我们都是跟着老大干的。”
京城真好，言上九天就是青云路，黄志刚妒忌的余光扫了眼正帮女友烫果汁的李家明。他这年纪，自己还在为女友从大洋彼岸寄来分手信痛不欲生，人家小小年纪却创下如此基业，还将青云路弃若敝履。
“不要妄自菲薄，干了！”
“干！”
两人干了一杯酒、半碗汤，黄志刚匆匆忙忙填饱肚子，起身歉意道：“各位，我先走一步，家里有个皇后娘娘要侍候。”
“我送送你”，李家明连忙起身送客，却在背后摆手示意桂铭别跟着，看到这动作的一桌人心情各异。
“嗯。”
两人出了饭馆，黄志刚揽着李家明的肩膀，呵着酒气极小声道：“走我们这条路的，年龄是块宝。你那位蔡伯马上要代理书记，去卖个人情，帮你二哥升升级别。我调不动人，但发个借调函帮他撑撑场子，那还是没问题的，明白吗？”
红光满面的李家明大喜，自己不想走仕途，但瞅准了机会投机一把，也能沾便宜得好处。
“明白，谢谢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孺子可教
无酒不成席。
有酒为媒，一帮财富、社会地位已经相差甚远的朋友，高高兴兴地涮了一顿羊肉。酒足饭饱后，大家又勾肩搭背地去唱‘卡拉ok’。
不同于这些喜欢热闹、灯红酒绿的朋友，李家明已经过了这个爱玩闹的‘年龄’，但也能跟着嘻嘻哈哈地玩，而且还能凭着身高体壮抢着当麦霸。可他唱得实在太烂，最后被桂铭他们几个联合制服，这才从他手时抢走麦克风，将他按在沙发上不动弹。
他们这一闹，彩灯、射灯照得光怪陆离的包房里安静下来，都看着这四个亿万、千万富豪。财富有时候就是山，能压得人喘不起气来的，何况这些未来的大小明星还只是穷学生，每个月三四百块钱的生活费，连这的一杯轩诗尼都买不起。
“老大，出出主意啊，微微和大头可都投了钱的。”
“活该！”
“老大，要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们亏损喽。”
还真威胁不到李家明，本来那三百万就有扶兄弟一把的意思，现在本都回来了，赚多赚少都无所谓了。至于赵微，她今年红了、身价爆涨，四处接商演、代言也只赚百八十万，还全扔到房子里去了，她哪来的钱投资？
“桂铭啊桂铭，你小子也学坏喽，学会跟老子玩心眼喽。”
‘嘿嘿嘿’，桂铭讪笑几声，央求道：“老大，真没希望了？帮帮忙，您老人家指条路啊！”
希望本所谓有本所谓无，关键是如何操作而已，李家明好笑道：“我问你，从方正集团的王老，到用友的王文京、苏启南，他们都出身于哪？”
“中科院计算中心？”
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李家明，用力推开压着自己的桂铭，揄揶道：“人家是真正的‘郁郁山上松’，而你只是一棵‘离离涧底苗’，明白了吗？”
“操！”
确实是‘操’，但‘操’完之后，还不知如何办，李家明就会真的撒手不管。从政、经商都要天分，没那个天分就当个富贵闲人，别到时候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家明，家明，二哥的电话。”
二哥的电话？脑子还算不笨，终于打过来了，一直在等的李家明连忙坐起来，接过赵微捂着的手机，捂着话筒到包房的卫生间里去接。
“二二哥哥，怎么了？”
“你的手机呢？”
“手机？手-手机？”
李家明下意识地摸了下大衣口袋特意调成静音的手机，继续大着舌头说醉话：“呵呵呵，可可能是刚才吃吃多了，跌在车里都不晓晓得。没没钱了，行，我喊毛砣给你打几几万，莫回去问问大伯伯要，我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要要跟屋里报喜喜，不报忧。”
电话那边低沉的声音响起：“家明，脑壳清醒吗？”
“蔡伯？您您等一下”。
李家明连忙把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洗了把脸才又拿起电话。
“家明，家义讲的是真的不？”
“蔡伯，我今天跟国家计委的一位学长吃饭，桌上有位中/组部的客人，我特意聊了聊您。他说您会很快转正目前的代理职务，还说大领导认为您的工作作风很果敢、又不失稳重。”
电话那边沉默一阵，才传来沉闷的声音：“消息可靠吗？”
“他是我们院长的研究生，我们院长是中央政府智囊团成员。”
“下一届政府，他还有希望担任智囊团成员吗？”
“不知道”。
电话那边沉默稍许，又传来厚重的声音：“家明，家义这次抗洪中表现出色，马上要破格提副处。”
这次浔阳撸了那么多官帽子，如果二哥作为市府大秘、未来的市委大秘都捡不到一个，那也白跟你老人家干几年了。可副处与副处也有区别，副秘书长与办公室副主任的份量能比吗？
“谢谢蔡伯，我给我二哥找了个路子，可能会来京城工作。”
那边响起了一阵几不可闻的唿吸声，片刻后响起了李家义的拒绝声：“老五，我不去。”
这犹豫得好，时间也拿捏得好，二哥确实比大哥更强，难怪会被老蔡相中，李家明也沉声道：“二哥，这是进国家计委的机会！在地方上，你能爬到副处、正处，还能爬到副厅、正厅？在这里，有我跟大姐夫帮着，还怕搞不到厅级？要是我们运气好，部级都不是不可能的！”
“老五，我晓得，但我想做事不想混！”
聪明！
“二哥，你理智点！”
“你就当我蠢，人一世年，总要做几件。”
行，也不枉在装修店里打四年工，总算知道了如何说话，如何说得让人信任。
“蠢货！”
很满意兄长表现的李家明，连话都不让他说完，就毫不迟疑地挂了电话，施施然地出去娱乐。
电话那边响起的‘嘟嘟’声，让正激动的蔡代理书记突然有种难得的感动，用力拍了拍贴身秘书的肩膀，背着手出了‘市长热线’的办公室。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有耳目也好为官啊，当初结下的善缘，终于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回报。
重新试图去当麦霸的李家明也很满意，这不单是一点好处的问题，还有种智商上的胜利感。
被桂铭忽悠着投了几百万新台币的苏友朋，连忙护住手里的话筒，央求道：“别唱了别唱了，你帮我们出个主意，我来教你唱歌行不行？”
老子又不是戏子，唱歌就是图个乐呵，正高兴的李家明不屑道：“老子稀罕啊？给不给？不给就别怪老子动粗了！”
“怕你啊？”
正着急投资的苏友朋一低头，从李家明胳膊下钻走蹿到范冰缤面前，将两个麦克风都塞进她羽绒服里，交待道：“他要敢抢，你就叫非礼！”
咦，这孩子怎么来了？娱乐圈的人就是不同，能厚得脸、受得了气，要换成旁人绝对不会恬着脸，去对头的party上找机会。
“范小妹，过来听哥唱歌？哥哥唱歌可好听了，简直是天籁之音！”
“哎”，娇俏的范冰缤毫不迟疑就答应，拿着两个麦克风小跑过来，有几分酒意的李家明冲苏友朋得意道：“看到没，公道自在人心。大头，洗干净你的狗耳朵听听，老子唱歌哪难听了？”
“家明哥哥，我们唱《心雨》！”
那可不行，天下美女多的是，独独不能惹你这样的小姑娘，李家明接过话筒鄙夷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做人要有品位，哥给你唱首《东方红》！”
一直坐在那苦思冥想的桂铭突然福至心灵，从沙发上蹦起来，急步走到小舞台上，夺过小美女手里的话筒，兴奋道：“老大，我陪你唱！”
“孺子可教也！大头，你那台湾联考第五，不是抄来的吧？”
正愁投资打水漂的苏友朋大喜，连忙叫道：“阿铭，你有办法了？”
“稍安勿躁，下面请欣赏《东方红》，演唱者：李家明、桂铭。给点掌声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分道扬镳(上）
蛇无头不行，桂铭无疑适合当头，他拿着软件架构书去了方正游说未果，又去找联想、四通，最后让浪潮接受了。正在利方跟王志栋商量事的李家明，接到桂铭的电话后，知道自己该退出‘极速’科技有限公司了。
“孙芸，你去跟桂铭谈，把我的股份全部退掉。”
现在的网吧可是摇钱树，‘极速’连锁网吧的40%股份能值多少钱？正给两人沏茶的孙芸确认了一遍，劝说道：“李董，现在退股太吃亏了，据我们以前的估算，网吧业至少有六七年的黄金期！”
“我知道，当初投资给他们，主要目的就是扶持他们一把，并没有打算赚钱。”
“这？”
该退出了，如果桂铭打着自己的旗号去联想，不难让老秦收编他们，让他们打着联想的旗号去竞标。既然联想没接纳他们，那就是桂铭下意识地没提自己是最大股东，即使是无意识的，也意味着他有了独立的潜意识。
“好合好散，日后才好相见，你公事公办就是。”
“是”。
如此大方地放弃一只正下金蛋的鸡，正商量第六轮融资方案的王志栋感慨不已，上次的闷气也消散殆尽。当初跟自己合伙办公司的同学，如果有家明一半的胸襟，何至于又跑回学校读书？
这老兄聪明是真聪明，可就是琢磨人心方面差一点，人家回去学校固然有混不下去的原因，恐怕更多的是想去傍大树。
“学长，那是个虚伪小人，别拿他跟我比。我虽然行事阴狠了点，但做人还是光明磊落的，最多算是个真小人！”
两人磨合了几个月，不喜欢与人聊天的王志栋喜欢上了与李家明聊天、扯淡，因为跟这小子在一起很自在。
“你们经院出来的，就没几个好人！”
这帽子不能乱扣，影响学院声誉的，李家明反驳道：“贺文那混蛋只是在我们那镀金，本科硕士都是在国关读的，怎么能算是我们经院的人呢？”
“也是，他们国政系的没一个好人！当初吹得最厉害的是他们，有事跑得最快的还是他们。”
呵呵，那是个禁忌话题，李家明不再往下接，把方案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递给王志栋道：“学长，这样可以了。我们再投入二百万美元，持股”
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听到了敲门声，这节奏太熟悉了，王志栋连忙起身开门。
“阿冰，我跟阿明在谈事。”
“哦，我的算法有问题，大河检查不出来，你赶紧帮我看一下。”
“不会吧，我看一下”。
这是两个工作狂，又是真正的比翼双飞，着实让人羡慕啊。昨夜鏖战通宵的李家明伸了个懒腰，很没风度地由坐改成了躺，等着这对夫妇忙完。
“李家明？《还珠格格2》什么时候拍完？什么时候播啊？”
“阿冰，这有问题。”
“等会，李家明，我问你呢！”
李家明只好睁开眼睛，苦笑道：“嫂子，我又不是导演，哪知道这些事啊？”
“你不是小燕子的男朋友吗？我不问你，我问谁？”
真正的理工女和理工男一个德性，李家明猜测道：“应该快了吧，台湾那边春节要上映，这边也要同步。”
“记得给我一套vcd！哎，你们真跟网上说的那样，她养你？还有，你们的房子也是她买的？”
妻子这么一岔，王志栋只能先去看方案听两人聊八卦，李家明也只好打起精神来应付。没办法啊，自己训练出来的那帮鸟人太能折腾，为了点击率那是什么八卦都往外扔，全然不顾自己几个月前还是他们的老大。
也是自作孽，搞个末位淘汰制出来，逼得那帮混蛋全成了疯子。这样搞下去，sohu迟早会成为所有明星的公敌，还会成为所有影视公司又爱又恨的宣传平台。
应付完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嫂子，李家明苦笑道：“学长，现在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了吧？”
“你这是骄傲呢，还是自豪？当初利方在线要是有你这样的人，何苦让你们sohu压着打？”
“痛并快乐着吧，知道他们怎么说sohu吗？狗窝，狗仔的窝！”
“别吹了！这方案我没意见，你什么时候告诉我赢利模式？现在的用户有980万了，增长的速度是递增的，我们必须要提前准备。”
没意见就好，六轮融资下来，花了快1300万美刀，终于把那该死的20%压到了2%以内了。
“no，还要等。学长，我们得沉得住气，才能彻底垄断这个市场。”
“年底之前，肯定会延伸到除拉萨之外的所有省会，这还不行？”
李家明缓缓摇头，现在msn、icq及icqq、oicq等跟风者还超过40%用户，还不到时候。自己把模式拿出来，msn不会跟风，但icq绝对会跟风，就更别提突然冒出来的icqq、oicq等跟风者。
“学长，你们再把qq英化，将它挂在sohu北美版上，供北美用户下载。”
这事容易，旧版qq就是汉化icq，把自己写的qq再英化也不是难事，王志栋犹豫道：“家明，在线音乐呢？我们国家没有明文规定，北美应该有相关法律吧？”
“音乐先不放，他们美国人罚款罚得太狠，我们得咨询清楚了才能放。”
“行”。
两人把融资协议签完，李家明的股份上升到57.1%，王志栋下降至41.4，而那20%的前员工股已经只剩1.5%。李家明借钱给王志栋，以保证他的股份只下降8.6%，成功地赢得了他的信任，也颇受员工们的信任。
在大家眼里，李家明没有食言，一直保持着在sohu时的良好声誉：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风险他一肩挑。连那些被辞退的行政管理人员，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公司只有支出没有进项，纯粹是亏钱赚吆喝。如果公司这样的状况下都不裁员，李家明就不是老板，而是无私奉献的活雷锋。
商量完正事，李家明起身回学校。快元旦了，虽然把能拿党票的班长让了贤，但大家都依然叫他‘班头’，该去系里、院里争取的东西，就得由他这个能跟系主任搭得上话的人去争取。班上二十一个同学，除了已经出来创业和准备毕业后创业的，还有十来个想进机关单位的呢。那些荣誉称号对自己这些人来无所谓，但对那十来个家伙可还是有用的。
“老大，我找你有事”。
刚到电梯口就让桂铭撞上，打哈欠的李家明只好又回来，把正喝茶的王志栋请出了办公室。
当然，即使准备了撤资，李家明也会把人情做在明处、说在明处。
“孙芸不是跟你说了吗？刚开始给你们投资，本就是扶持你们一把，让你们完成原始积累。现在我本钱回来了，剩下的都是赚的，这个时候退出正合适。”
说实话，人不可能没野心，桂铭这当小弟的确实有了独立之意，但他一不是最大的股东，二来在水仔和小四那没李家明那种威信，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李家明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极速’连锁网吧日进斗金，他个人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又搭上了浪潮的线，不难在政务信息化中分一杯羹，但要他放弃李家明这棵大树，实在是下不了决心。
这位大哥太有能耐了，靠着从他姐夫借来的几百万，两年工夫就能在没有根基的京城，打下这么一片基业，未来还能创下什么奇迹？撤了资，那就是要靠自己去打拼，即使想借sohu和利方的势，都得公事公办。赵微是他女朋友，都不会让sohu白宣传的人，还能指望他放弃公司利益，跟自己公事私办？
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人遮风挡雨，不比自己单独奋斗强？
“老大，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网吧没前途了，你提出撤资，我们没意见；可现在正是黄金时间，我们又能参与政府的信息化，这时候你提出撤资，你让我们以后如何做人？
老大，做事先做人，这还是你当初说的。总不能你全了兄弟之情，我们忘了兄弟之义吧？”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李家明从不信所谓的忠诚、情谊，所以他喜欢老家的老话‘亲兄弟明算账’。
“所以我才让孙芸去跟你谈，商量出一个合适的价格啊”。
“老大，这不行，我们得四个人坐下来好好商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分道扬镳（中）
外面是冰天雪地，整洁的宿舍里温暖如春。
李家明没干别的，他在写论文，写一篇关于互联网企业发展的论文。上辈子尽干些破事，钱是赚了不少，可没干过多少上得了台面的正事，这辈子能干点高端的活，他也就乐此不疲了。人嘛，缺什么就喜欢什么，他不缺钱了、也不缺名了，缺得就是人家称他为大知识分子，当然就得沉下心来写论文。
已经静下心来的李家明，刚把版权保护与互联网分享精神的冲突拟好大纲，带着寒风进来的水仔扑了过来，将冰冷的手塞进他脖子里，大叫道：“老大，还是你吊，居然成了天字号‘软饭王’！”
“别闹，老子不冷啊？”
被吓了一跳的李家明缩紧脖子，用力把这小子冰凉的爪子拿出来。不错，这小子一身清清爽爽的，没有成为光荣的暴发户。其实李家明很喜欢这小子，水仔有点象龙伢，有点狡黠、有点纯良，实打实地把自己当亲哥。
“老大，网上说的全是真的？”
现在全院、全系认识自己的人，都戏称自己‘软饭王’，真不知该夸奖那帮混蛋还是该去骂娘。妈的，为尊者讳都不知道。
“经济收入决定了社会、家庭地位，你读书不会触类旁通的？”
跟在后面进来的小四在舞蹈学院找了个漂亮女友，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足足花了两万多才跟他去开房，还不是原装货。他就最佩服李家明这种不花钱能泡美女，还能让美女死心塌地倒贴的本事。
“老大，还是你吊，我要有你这一半能耐，做梦都会笑醒。”
这小子不吱声，李家明还没想起来，上次苏眉跟自己说的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这事不怪小四。他没钱的时候，人家鸟都不鸟他，连小四从牙缝里省钱买的巧克力都嫌档次太低。哦，现在小四有了钱，她就想坐享其成？凭什么？”
水仔的话永远有夸张成分，李家明看了眼正脱大衣的桂铭，见他微微点头，不禁暗骂道：烂人破事。
“哎，不说闲话了，我等下还要去接我妹妹放学。铭子跟你们说了吧，我想退股，你们的意思呢？”
一身高档货的小四立即尖叫起来，“老大，你开玩笑吧？亏了，算你的；赚了，就是我们的？”
人生三碗面难吃啊，可难吃也得吃，不把利益与情谊分开，友谊的小船说翻就会翻。当初王志栋和贺文如果签协议，事先把权利与义务划分清楚，也未必不能成为一对好基友。以贺文的手段加上王志栋的技术，或许早没四通老段的事，老章和自己也不可能把利方在线逼得投降认输。
“别跟我瞎扯，我们走的路不同，我压根就对虚拟经济没多大兴趣。要不是这行来钱快，我碰都不会碰。”
三人愕然，旁人说这话还有可能是真的，老大可是跟人创立了sohu又在搞利方，赚的钱海了去，他居然对互联网经济没兴趣？
“真没兴趣，我就是为了圈钱。你看啊，你们叫互联网经济，我把它称之为虚拟经济，这就是我们的分别。弟兄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还不如早点分开，省得以后闹矛盾”。
这好象是真的，和小四一样一身高档货的桂铭，塞了根‘大中华’到李家明嘴里，又用银白色的givenchy打火机替他点火，玩笑着试探道：“老大，您能告诉我，除了读书、赚钱和女人外，您老人家还对什么感兴趣？”
这打火机不错，应该是正品，李家明伸手拿过来塞自己牛仔裤兜里，自嘲道：“我一直想把实体经济与虚拟相结合，利用互联网的迅捷、共享创造出一种产品来，可惜的是琢磨两三年也没琢磨个屁出来。”
“怎么没听你说过？”
呵呵，快速的成功让这小子有野心喽，李家明暗笑道：“你会有兴趣？赚的钱没老子1/10多，就用几千块钱的打火机、穿上万块的‘阿玛尼’，你压根就跟老子走不上一条道！”
“所以你收购利方？”
如果这小子是毛砣，李家明会毫不隐瞒，因为两人不但有兄弟之情还有血缘之亲。可桂铭不是，李家明就会有所保留，因为利益，多少兄弟反目成仇？想要朋友做得长久，就不要什么事都搅和在一起，人心经不起考验，那才是至理名言。
“你以为呢？王学长的编程能力是中关村里数一数二的，我只要想出了一种能与互联网联接的新产品，他就能快速帮我解决联接、组成网络的问题。”
能与互联网联接的东西？笔记本？无线网卡早就发明了，无线路由器也有人在山寨，最多是价格昂贵。手机？有笔记本，还要那玩意干嘛？手机还能比笔记本好使？
想不出，三人都想不出，难怪老大琢磨两三年都没琢磨出个玩意来。
胡扯的李家明嘴里说着实体与虚拟的关系，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在摊开的书上写个‘m’。
咦，桂铭好奇地指着那字，询问道：“老大，什么意思？”
“哦，我小堂妹说生日要去麦当劳过，也不知现在的孩子怎么了，居然会喜欢那些垃圾食品。”
李家明胡扯完，看着这左右为难的三家伙直乐，突然揶揄道：“你们不想我退股，那是把我当老大，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你们是雄鹰，翅膀硬了就要去高飞，我是属狼的，凶狠狡诈才是我的本性。
你们光看到我义气的一面，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利益冲突，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如果你们真成了我的对手，会让你们睡觉都做恶梦，你们想想利方在线、瑞德在线，我两三下把他们全干趴，还把王学长逼得没办法，最后老老实实地给我当合伙人。”
“老大”
这三小子叫了自己两年多‘老大’，即使桂铭有脱离自己的想法，也非常尊重自己，不象钟朝诚那样凉薄。既然把自己当老大，那就得让他们看看社会冷酷的一方面，省得快速成功后迅速膨胀，最后一败涂地。
“别，你们可以叫我老大，以后有难处了也可以来找我帮忙，但千万别跟我混。钟朝诚以前关系跟我多好，我一退出sohu管理层，老章就把他发配到美国去，我连句话都没帮他说。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用不上他了，这无关于道德，纯粹是上位者的权谋。我不想以后我们兄弟之间也这样，大家好合好散就是兄弟，你们真要当了我的手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们当棋子给放弃了。”
宿舍里寂静无声，有些事说出来比做出来更可怕，他们都还只是学生，没想到他们眼里义薄云天的李家明，私下里还有这么一面。可对照钟朝诚确实出了国、利方在线已经被老大收购、瑞德在线早已泯灭无影，三人又不得不信。
李家明也默不作声，由着三个小兄弟自己去想，若真想跟着自己干，那就当收小弟呗。人生在世，朋友不嫌多，兄弟也不嫌多，何况是一个宿舍出来的兄弟。
小富靠勤奋，大富靠天定！最为崇拜李家明的水仔沉默了一阵，突然道：“老大，钟朝诚干了什么？”
聪明，知道自己是凡人，就得傍棵大树，李家明笑笑道：“那家伙花了四五个月的时间给我刨个坑，强行加入创业团队。我不讨厌他的为人，但一个团队里有一个我这样的人就足够了，这是其一；其二，我想跟王学长合作，他却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反而跟老章站在同一阵营，这是不智。他要在sohu保持地位就得依赖于我，必须依赖于我而又不能以我的立场为立场，我只能将他放弃。”
那就是钟朝诚先对不起老大喽，性格跟张绍龙差不多的水仔立即道：“老大，我阿水从小受人欺负，就想有个能罩着我的大哥，我跟你干！铭子，网吧我不退，我没老大那么多钱，软件的事我不参与了，那些钱当我借给你和小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