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条件反射是每个活生生的动物都具备的一种天性,也是可怕的天性
我是有追求的作者,章节名肯定和内容有关系,这个需要解读。
一觉睡过了,今天就先更三章了,加更和欠的两章争取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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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雷恩真的没有想到这位肉山城主能病成这样,而且看上去不像假的,他犹豫着要不要请一位牧师来。索尔修炼的是战气,不是圣力,比吃屎都难的挤出一道治愈术还不知道有没有用,而且他心里认定,这里面绝对有鬼,病的这么凑巧可不是常有的事情。当然啦,他也不能把肉山从床上拉起来,看他样子就像拉了十天半月,整个人都虚了,也不太方便他动手。
毕竟名声这个东西摸不着、看不见,你以为它毫无作用并且对它不屑一顾的时候,往往会被它兜头兜脸抽一棍子。
你可以对同为贵族的傲慢家伙捅刀子,但是不能殴打病人。
幕僚长笑眯眯的凑到肉山领主身边,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大人,雷恩子爵来看您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肉山领主睁开一条眼缝,有气无力的瞥了一眼雷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胖嘟嘟的脑袋点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唿。他的眼神和幕僚长的眼神交织在一起,片刻后脱离,幕僚长略微弯着腰,说道:“城主大人因病不能迎接您进城,觉得十分愧疚,等他病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阁下您高洁的人品。是您的仗义让威斯丁城得以保存,从今以后您就是威斯丁城的好朋友,世世代代!”
这个幕僚长也是一个人才,雷恩更加相信这厮是在装病,两人的眼神要是接触那么一小会就能解读出这么多东西来,除非肉山领主和这个幕僚长有一腿。
此时他不便多做停留,转身带着人离开。望着雷恩离去的背影,幕僚长像狐狸一般笑了起来,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肉山城主也呵呵的笑了几声,又皱着眉头痛苦去了。他这次觉得自己身上的痛苦太值了,半成税收足以让他这几年都吃到撑。
离开城主府的时候,城中的商人们都聚集了过来,热情迎上了雷恩。他们或许早已商量好,派出了两个代表。一个个油头粉面,周围平民看着他们的眼神里时不时就露出鄙夷的目光,看上去这里的商人并不得人心。
“雷恩子爵阁下,欢迎您以及贵属下的到来。我们在牧马人广场准备了盛大的宴会,请您以及您的属下务必赏脸。”,商人们的态度摆的还算端正,在外厮杀了一天,铁打的汉子也需要一定的放松。
牧马人广场是威斯丁城内非常有名的广场之一,威斯丁城很大,有前后两个城门,必要的时候可以将城外牧场中的战马引入城内。这座城市的人比起其他城市来说不算多,大多数都在为这些大大小小的马商牧马,或是管理其他牲口。这座城市因为战马、牲畜交易而闻名于世,也因这些东西使得商业市场变得单一。
牧马人广场中竖立着一个平民的雕像,这在奥兰多帝国内也是很少有的事情,贵族们更喜欢歌颂统治阶级的光伟正,而不是去为那些泥狗腿子吹嘘。这位被捧为“英雄”的牧马人据说是在有史以来最为寒冷的一个冬季里,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暖源,保护了一匹有着高贵血统的战马,而牺牲了自己。所以商人们建立了这座雕像,号召大家要向这位牧英雄学习。
说白了,就是洗脑,宣扬人命不如牲口的命贵重。换位思考的确如此,现实就是这么赤果果的打着人脸,一匹有着优良血统的种马往往要几百上千金币,人命却能值几个钱?三五个金币就能买到一条人命,黑蛮更是只要几十个银币,确实不如马贵。
广场上已经放满了餐桌,餐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年轻的姑娘们端着热腾腾的食物穿梭于餐桌之间,娇笑着舒展自己曼妙身姿有技术的女人们也依偎在一旁,做出了极为放荡挑衅的动作,让一群群围观的老少爷们热血沸腾,恨不得脱了衣服去池塘里游一个来回。
商人们这么办,未尝没有看雷恩笑话的心思,只要有一个军人在雷恩下令之前动上那么一动,他们就能从中找到让自己开心的乐趣所在。不过很可惜,雷恩不会让他们如愿,黑甲军不会让他们如愿。黑甲军站在一边就像千年不曾风化的巨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们的清冷的目光中留着残余的红光,目不斜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雷恩的身上。
雷恩不动,他们不动。
这就像是一场对峙,一场腐朽和新生的对峙,雷恩赢了。
他抬起手,所有黑甲军立刻挺胸收腹,双脚勐地并拢在一起,镶嵌了铁片的牛皮靴子撞在一起,发出整齐如雷般的声音。
这声音来的突然,让很多人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还有一些战马都被惊吓的扬起了蹄子,不安的来回晃动。
雷恩嘴角边噙着一丝满意的微笑,他就说了两个字,让这群乡巴佬更加了解到黑甲军的强大和不可战胜。
“卸甲!”
整齐如一的动作就像刻意的训练过,索尔看的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这样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整个大陆都难得一见。比起黑甲军的整齐如一,圣殿骑士团就显得散漫了许多,他们各有各的套路,有人先卸肩甲,有人先卸臂甲,索尔脸颊发烫,暗自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操练这些老爷们。
当一件件铠甲整齐的码放在地上,就像一个低头跪坐的人,整个广场鸦雀无声。有着特殊地位的威斯丁什么时候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他们的士兵说是士兵,不如说都是牧民,有时候还要为城主干活。但这不妨碍威斯丁的人崇拜这些黑甲军,崇拜奥尔特伦堡人,他们再次欢唿起来,让整个广场格外的热闹。
“入席!”
再有一声,解甲的奥尔特伦堡人有序的进入了广场,他们自己知道如何分配坐席,也知道该做什么。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后,他们挺直了嵴背,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似乎眼前桌子上的美食都是幻觉,身边的娇娘都是红粉骷髅。整个广场再次勐地一静,商人们不知不觉中额角上挂了几滴冷汗,他们原以为雷恩能战胜叛军,依靠的是这些战士的个人素质。
他们早就听说奥尔特伦堡人一个个都是凶恶强悍的恶人,自然不会联想到其他什么东西,此时此刻他们才发现,自己对雷恩,对奥尔特伦堡的了解太少了。人们固有的观念往往会特别的刻板,认为一个人是好人的时候,即使他真的犯了罪,也会不由自主的为他脱罪。当一个人在印象中是坏人的时候,即便他天天坐在家中不出门,一些找不到头绪的案子也会牵连到那些人身上。
这和道德、素质、教养无关,每个人都有这种心态,包括你,包括我。
能把一群恶棍调教成这样训练有素的士兵,那么雷恩有多厉害?
商人们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做下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一个个变得忐忑起来,他们小心翼翼的迎合着雷恩,嘴里的赞美接连不断涌现,各种各样的词汇巧妙的联系在了一起,都在表述一个核心雷恩好棒,奥尔特伦堡人好棒。
“就食!”
随着第三道命令,解甲的奥尔特伦堡人由极静变成极动,风卷残云般大口大口的吞着食物,除了过长和过大的食物他们会撕咬咀嚼一会,其他切碎的食物最多咀嚼两三下就往嗓子里咽。整个广场上只有西里唿噜往嘴里塞东西的声音,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交流过任何一句。为他们倒好的酒水,他们连碰都不碰一下,渴了,噎了,喝水喝汤,眼中根本就没有酒这个玩意。
那些有技术的女人缠着他们的身体,即使他们骨子里最原始的冲动表现在外,他们的意识也不为所动。反而因为抬手拿取食物或是撕扯食物的动作冲撞到那些娇弱如同水做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唿。
早已被一连串反差极大的表现震惊到麻木的商人们端着酒杯,纷纷站起来礼敬雷恩,一个个都说着好话,陪着笑脸,雷恩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为自己取了一块烤羊排,“酒我就不喝了,你们随意。”
那些商人一愣,也摸不清头脑,这雷恩到底玩的是那一套把戏,但是该有的场面还是有的,依旧马屁如潮,反而让人撤掉了所有的酒水,换上了红茶。
“我等观看您的麾下如此雄壮,不知您训练了他们多久?”,有商人眼馋这些黑甲军的素质,心中也想要训练一批。这次叛军攻城终于让他们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不掌握一定的武装力量,就和羊圈里的羊羔没多大的区别。
雷恩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他拿起餐巾沾了沾嘴角,“我可以代诸位训练一批护卫,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商人们眼睛里顿时冒光,“不知道这个价钱……”
雷恩伸出一根手指,“十个金币一个人,童叟无欺。”(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你装你的,千万不要管我,一个优秀的演员就要把自己代入角色中
“十个金币并不贵,反而我觉得是你们赚了才对。”,雷恩说话的样子格外的严肃,好像他是认真的,并没有说谎,他为此还举了一个例子,“在城外,主战场陷入胶着之后,对方启动了埋伏在战场左侧的一千多人的伏兵对我所在的位置悍然的发动了殊死一击,那个时候我身边只有两百多精锐的战士。”,随着他的话,商人们很配合的惊唿起来。
也有一些是真的,因为总有人不怕死敢上墙头,通过他们的口述,很快雷恩在城外的战斗过程就进入了有心人的耳朵里。可能他们了解的只是一个大概的片面的过程,不知道细节。此时雷恩披露的细节让他们联系到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情况,不由的惊讶起来。没想到这位贵族居然经了如此惊险的一幕。
一个好的故事需要有勾引着人不断探知的**,需要悬疑,需要冲突。雷恩的这句话就是一个很好的埋伏,在人们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构图。一边是如潮水般密密麻麻,穷凶极恶的叛军,漫山遍野的冲过来。一边只有两百多号人,其中还有一些要一直紧贴着雷恩,无法参加到战斗中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以一敌五,想必会十分的惨烈。
雷恩耸了耸肩膀,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红茶,眉头微微一拧,随即舒展开。他不动声色的将口里的茶水又吐了回去,将茶杯放下,继续说道:“当时我并不害怕,这并不是我遭遇过最凶险的情况,而且我的战士就在我的身边,在那一刻,我的内心是平静的。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坡上冲过来,我的战士们迎上去。”
“先生们,敌人是我们的六七倍或者更多,但是我的战士连脚步都没有停顿过,他们就那么冲了过去,然后用敌人的鲜血证明了他们的武勇,证明了他们值得我去信任。你们或许无法想象,在这样一场战斗中,我们折损了六十七个人,接近四成的减员。但是我们做到了什么呢?”,他的语气略微高亢起来,让听的入迷的听众心气也提了起来,他肯定的说道:“我们斩下了七百多个脑袋,打散了一千多名敌人的进攻,我们战胜了数量数倍于我们的敌人,赢取了胜利。”
“这不仅仅是我的胜利,甚至和我无关,这是奥尔特伦堡人的胜利!”
“先生们,想想看,如果你们拥有一支百人队伍,却可以正面的对抗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你们还需要怕什么叛军?没有人敢对你们动武,因为他们知道,动手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十个也好,我都要咬着牙掏出一笔费用来,我相信你们的命不只是十个金币、一百个金币或是一千个金币。”
商人们彼此对视一眼,有些心动。他们的生意就是贩卖战马和牲口,有些人会来到这里购买,有些人则需要他们把东西运过去。前者没有任何的风险,但是后者需要考虑到很多可能存在的危险。比如说强盗,这是商人们最头疼的敌人,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总是仗着人多抢夺他们的财物。如果他们能有一批像黑甲军这样的战士……,那画面简直让人兴奋激动的坐立不安。
有人问到:“尊敬的雷恩子爵阁下,十个金币包括了他们的装备吗?”
商人总是这样,在金钱方面斤斤计较,可如果不斤斤计较,他们也累计不了这么多的财富。看似不起眼的一个小数字,可如果把这个数字扩大到一百倍,一千倍,同样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雷恩当然摇了摇头,“装备需要你们自己承担,也可以直接从奥尔特伦堡购买。另外伙食费和杂七杂八的费用也得由你们承担。”
如果雷恩一直表现的格外严肃,商人们绝对不敢放肆,但是他主动的说起了生意上的事情,商人们反而放开了,“您真是一位合格的商人。”,他们用这样的评语来小小的讽刺了一下雷恩。
雷恩丝毫不在意,也没有生气什么的,他把事情拎得很清楚,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耍无赖的时候耍无赖,实用主义不是刻板的形式主义,不讲究那些麻木的意识形态问题。需要争利的时候就应该放不下架子,应该卷起袖子撵上去和对方掰手腕,否则损失的只能是自己。他始终相信一点,利益是争抢出来的,而不是礼让出来的。
面对微笑着的雷恩,商人们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挑选一批值得信任的护卫送到奥尔特伦堡去,让雷恩严格的训练一番。
就这么一顿饭,雷恩就赚了快三万金币,实在是让他再满意不过。这些商人的面目他早就看清了,他们会为了一个金币的利益在某些立场上和别人打出狗脑子,但也会为了一些私利让出令人震惊的财富。雷恩不过是要了五万金币,城主居然都装病了,这些商人们更是提都不提这件事,但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安全和利益,居然一口气就拿出接近三万金币的财富。
说他们是愚蠢好呢,还是说他们精明呢?
这顿饭商人们吃的不那么痛快,雷恩倒是很满意。
吃完饭后他也不会继续以战时制度来管束士兵,经过一天的杀伐,这些年轻的士兵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心中暴虐和负面情绪的途径,这个途径无疑就是女人。这座城市有技术的女人不算多,也不算少,质量不怎么高,对不追求全方位享受的黑甲军士兵反而更加合适。除了花钱找来的那些有技术的女人之外,还有一些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跑了过来。
雄壮威武的雄性在自然界中拥有更多的交配权,人类亦然。这一夜过去,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在离开这座城市返回奥尔特伦堡时,要拖家带口。好在雷恩给了他们充足的薪水,让他们多带走几口人也不会成为负担。
这一夜,雷恩可能是为数不多严格自律的人之一。
他找幕僚长要来了远程联络的魔法设备,自从帝国研究员通过了震动解析了声音的生成之后,一种全新的远程联络设备出现在奥兰多帝国各大繁华的城市中。这种设备是一个两尺长一尺宽,高半尺,密不透风的黑盒子。盒子上有一个两个小口,以及一个嵌入泰伯利亚晶石的凹槽。启动这个设备之后,朝着输入口说话,敏感的捕捉魔法阵会解析声音变成一连串震动信号,通过魔法共鸣的远离联络到远处共鸣频率一致的魔法设备上。
这些震动信号通过一个连接着十数根紧绷着的丝线的振膜,还原成声音。这种声音没有阴阳顿挫的美感,也无法体现出太多的语气和心境,但是比起写写画画已经先进太多太多了。据说帝国研究员里的疯子们声称,要通过不同系别的无效魔法颜色渲染作为媒介,研究出一款可以远程面对面交流,拥有画面的联络设备。
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在说胡话,但是雷恩相信这绝对会实现,也是必然的事情。
“让熔金来,我有事问他。”,雷恩关上了房门,让索尔守在附近,不让人靠近,他联络上了奥尔特伦堡。
设备的另外一头是冯科斯,魔法共鸣的第一时间刺耳的蜂鸣声就惊动了这位帅到有点妖的管家,他立刻按照雷恩的吩咐,请来了熔金。熔金现在在奥尔特伦堡待的很舒服,甚至有点乐不可支。作为一名冶金炼金术士,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捣鼓各种金属,雷恩也深知冶金的重要性,只要是盖尔要求的金属,他总能想办法弄来,包括了拜伦的一些贵重金属。
毕竟奥尔特伦堡就在魏玛走廊边上,来往两国的商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拜码头,雷恩说的话就是天大的法理。他们可以不理雷恩的要求,而雷恩也可以不放他们过关。所以走私点违禁的金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城主大人,您有什么吩咐么?”,这个傲气凌人的炼金术师也会用敬语了,可喜可贺。
雷恩斟酌了一下,问道:“有没有什么药剂吃了能让人看上去就像是得了重病?”
盖尔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就回答道:“当然,类似的药剂我所知道的就有三种。”
“那么如何解除这种药剂的效果呢?”
设备的另外一头沉默了一会,才发出声音:“让他们吐出来。持续性的药剂往往会在人体内持续性的散发药性,很多药剂都会像某种胶质的肉冻,只要把这东西弄出来,药性很快就会散去。”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城主大人,我最近有了一个想法,我需要……”
雷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列一个单子,交给冯科斯,我还有事。”
他关掉了设备,设备上空幽蓝色的魔法共鸣缓缓消散,他咧嘴一笑,装病?
哼哼!(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人最大的动力来自于思考,思考是一种伟大的力量,驱动万物
翌日,俗称第二天,中午以前风平浪静,雷恩在卧室中都没有出来,让很多人松了一口气。甚至在心里想,这个有点名气的黄金贵族也不就是这个鸟样么?捧好了万事无忧,果然只是一个年轻人。对雷恩的要求也就不那么上心了,反正即便出事也有城主大人顶在第一线,众多商人把精力转移到自己的事情上。
叛军来攻城的之前为了避免损失,他们都把战马、牲畜赶进了城中的圈里。城市的确不小,居民也的确不算多,但是几万头牲畜在城里挤在一起,每天产生的粪便和排泄物让整个城市的空气里,都飘荡着清新脱俗的粪便味。平民可以说无视这种味道,他们和这些味道打交道,一点也不在乎。可商人权贵们受不了,吃饭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需要方便的时候是这个味,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这个味。
大批大批的战马和牲口被平民们赶回了城外的牧场,粪便与排泄物也被板车拉到了城外,成为牧草的肥料。
五月中旬骄阳似火,炙烤着人,滋养着植物。风一阵阵吹来,带着些许淡薄的海腥味,吹散了城中的怪味道,也吹开了人们的房门。
今天是个天气不错的好日子。
临近中午雷恩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身戎装,幕僚长眼睛一亮就知道雷恩这是打算回去了。非战争期间贵族们没有穿戎装的先例,除非是某些重大的节日,可即使那样,也少有人会穿着戎装,而不是正装。要知道贵族们讲究的是体面,讲究的是教养,戎装显然不符合他们审美的标准,只有庄严、肃穆、华贵精致的正装才是他们的一生所爱。
“您这是……”,幕僚长心知肚明,可还要确认一下。
雷恩扫了他一眼,目光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像是没看见这个人。路过他时才丢下一句话,“我要回去了,告诉你们城主,以后我们还会打交道的。”
幕僚长咧嘴笑笑,年轻人就是喜欢放大话,以后还打交道?知道你人这么黑,以城主那吝啬的性子恐怕以后没有打交道的机会了。他偻起的腰弯的更低,低眉顺眼捧着说道:“是,您身负要事,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我仅代表我自己以及城主大人,表示十分的遗憾。我们急切的期待您有更多时间的时候还可以来这里,城主大人一定会用最热情的款待等待您的到来。”
战靴脚底为了防滑打上的金属钉随着每一次举步落下,发出有规则的撞击声,雷恩头也没有回,轻哼了一声。
幕僚长亲自送着雷恩离开了城主府,望着雷恩和他的军队消失在朝着城外去的大路上,这位幕僚长高兴的蹦起来拍了一巴掌,拍的手心通红,也拍他龇牙咧嘴。他提着长袍的裙角急匆匆的跑到塔楼上,望着还在饱受折磨的城主大人,立刻将这个喜讯带给了他。他眉开眼笑,凑到城主耳边说道:“大人,好消息,雷恩自知无望离开了。”
城主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了这位幕僚长一眼,尽管他被折腾的够呛,雷恩离开的消息还是让他振作了一下。城主勉强的抬起手重重的落在幕僚长的肩膀上,差点砸的他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城主的眼神里透着赞赏的神色,眼睛眨了眨,又闭上。幕僚长抬着城主的胳膊,用力的将那大象腿一样的胳膊重新塞进被子里,喜滋滋的哼着小曲离开了。
这件事做的太漂亮,他在城主的心中地位必然要再上一个台阶。
奥兰多有一句很粗俗的民谚,说的很有道理:“幕僚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一个城主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幕僚,少说两三个,一些大贵族的幕僚有十数个或是二三十个之多,多到要分成两三个梯队。大家都是玩脑筋的主,谁也不比谁差一点,凭什么你是幕僚长我只是小幕僚?一边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另外一边时不时就发动进攻,企图把幕僚长掀翻在地。斗争的残酷性远远超出了文字所能表达的极限。
因争夺幕僚长这个特殊的地位而死的聪明人,数不胜数。
不过这位地位再次稳固了的幕僚长似乎忘记一件事,他能成为幕僚长并非是他有治理一城一邦的能力,也不是他阴谋诡计智计百出,单单是因为他会做账,知道怎么从商人那边弄来更多的好处。
连城主仿佛都忘了这件事,两个人都没有再考虑过要去关注雷恩,而是把心思放在了那多出来的半成税以上。
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有三处,第一处永远都是城门一进来的那条街的最前面,越是靠近城门地段越好也就越繁华。很多人进城时还带着新鲜感和探索的**,会对最先见到的商铺产生好奇,产生探索的冲动,会留意这些地方并且记下来。
第二处就是这条街的街尾,琳琅满目的商品饱和的视觉轰炸之下,人们开始产生疲劳,对于一些商铺或是交易市场视而不见,当路走到终点时,才会再次提起精神,期待着转角之后的景色。连带着对一旁的商铺市场也会多看几眼。但是当转角过后,他们发现依旧看不见什么有特色的东西,会再次变得麻木起来,这种麻木会持续到离开这座城市为止。
至于第三处繁华的地方,自然就是各种销金窟了。人们的**是无止境的,无止境的**也带来了冲动的消费。就像很多人想着今天我要找一个五百铜子的姑娘,喝二十铜子一杯的酒,然后给拿出八十个铜子去看那些越跳越热不得不脱衣服止热的舞蹈。但实际上呢,怀中五百个铜子的姑娘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八百个铜子的姑娘,二十个铜子的酒也莫名其妙换成了五十个铜子的,而且叫了两杯。
就连最后去看越跳越热不得不脱衣服止热的舞蹈,预定的八十个铜子画完之后又砸上去两百个铜子。
到这里就结束了么?不,很多人都会找个理由给自己“取整”,堕落是控制不住的。既然已经花了一千一百个铜子,不如凑个整数吧,花到一千五百个,然后我下周不来了。
为什么人们都说这些场所是恶魔的居所?因为人们总是无法抵御住这些诱惑,总是在恶魔的低吟中一步步走向深渊,最终家破人亡,沦为奴隶。
威斯丁的销金窟很大,来这里做生意的都是各方大势力,小一点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买战马玩武装。所以这些人有钱,有钱的人总爱糟蹋钱,于是这些销金窟就成为了日常的一部分。
但是今天,日常被打破了。
两百黑甲军将两家赌场,一家技术学院围了起来,人心惶惶的客人们提着裤子、不知所措有技术的女人遮挡着酥胸,以及脸色煞白的老板和伙计抖着双腿打着摆子被驱赶出来。他们绝望的看着一袋袋银币、金币、宝石被装上马车。没有人出声,经营者害怕自己盲目的出头会引来杀鸡的那把刀,而围观的人则更是幸灾乐祸。
有几名小伙计在事发之前就逃了出去,他们朝着城主府、治安所飞奔而去,这种恶行一定要制止!离前者不足五百米的时候,一名小伙计被几名壮汉抓住一顿打,然后拴在了一颗树上。前往后者的倒是跑了进去,但是警备队长今天失聪了,无论小伙计焦急的邀请、解释、威胁,警备队长就像七老八十的风中残烛,愣愣的望着门外明媚的阳光。
好……闲……啊……!
这伙暴徒离开前留下一句话,这是城主大人让黑甲军做的,因为城主大人凑不出五万金币,所以只好他们这些人破财了,有什么问题去找城主大人。
这一幕不仅仅发生在这里,但凡有赌场和技术学院的地方,今天都遭了秧。普通人中也许有些人对雷恩和他的士兵有所怨言,但是更多的这是喜闻乐见。赌场和技术学院可能是最不受人们喜欢的地方,没有之一。前者会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后者能让人妻离子散,家庭破裂。能看见这些人吃亏,大多数有良知的人还是很乐意的。
除此之外,在城外,才是雷恩的主战场。
望着牧场中如乌云一般黑压压一片战马,雷恩眼中冒出一阵阵精光。在奥尔特伦堡那狗屎地方,根本买不到几匹战马,驽马倒是多得很。商人们只是将几百公里之外的东西拉过来倒个手,就敢开口翻倍或是数倍的价钱。最可恨的是他们一次还不卖多,十来匹,二十来匹,对于急着扩张的雷恩一点用处都没有。
此时,他抬手指着眼前的马群,“这些我都要了。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去问你们的城主。”
牧场主沉默不语,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上百名骑士冲进牧场,引导着这些战马跟在他们身后跑向东北方向。牧场主早已压抑的怒火终于沸腾起来,他挣脱了脖子上虚驾着的长剑,一拳将身边的骑士打下马,用力在另外一侧骑士座下的马屁股上蹬了一脚。战马吃痛的狂奔起来,转眼间就跑出很远的地方。他狞笑着面对瑟瑟发抖的雷恩,跳起来给雷恩一拳,打青了他的眼眶,又踹了好几脚。然后他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会拼死捍卫自己私有财产的神圣,他发誓说他还会去帝都申诉并且起诉雷恩的胡作非为……
雷恩有点奇怪的看着身边这个马商,他这会两眼无神,总是莫名其妙的就笑了一下。
不是傻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智商就像砝码,有些大,有些小,天平的作用就是找出大的那个
离开威斯丁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威斯丁的幕僚长就带着一行十来个人骑着快马追了上来。他们累的直喘气,马儿也累的直喘气,幕僚长上气不接下气的与雷恩同行,“雷恩子爵阁下……”,他勐地深吸一口气,压住想要喘破肺泡的**,脸色憋得通红,片刻口才将浊气吐了出来,话说的也顺熘了不少,“雷恩子爵阁下,您为何要掠夺商人们的财富?”
雷恩离开城市之后自然就不会管那些人去不去报案,去不去找城主老爷哭诉,他这么一走,一大群遭了秧的商人差点挤爆了城主府。都围在城主的床榻周围,你一句我一语的述说雷恩的暴行。雷恩在他们口中甚至比叛军都不如,比强盗还要恶劣,简直就是贵族中的败类。可城主大人的药剂时间还没有过去,怎么有力气来应对这烦躁的场面?
再者说,他就算现在爬起来,还真的能从雷恩哪里把东西要回来?
他干脆继续装病,眼睛一闭当做什么都听不见。
城主装死人不管事,商人们就把目标瞄准了幕僚长。当初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也是你实施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讲个道理出来。
幕僚长一头汗珠子,他怎么会想到雷恩居然这么不讲究脸面,居然直接动手去抢?这些商人怪罪他,他也没有办法啊,他只好反驳,当初这个建议你们也没有反对,也是你们默认的。现在出了问题,只找我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好?他灵机一动,也扯到城主的身上,自己只是一个幕僚长,做不了城主的主,即使知道雷恩要这么做,他还能怎么着?
去拦住雷恩?
他敢吗?
于是一群人又吵到了城主的床边,城主心里烦躁的很,半成税收是铁定泡汤了,他只吐出一个字追,然后眼睛在一闭,昏睡过去。
幕僚长不怕得罪商人,但是怕得罪这位城主大人啊,万一自己的地位保不住了,往后的日子怎么办?他身为城主的心腹,参与过不少坏事,敲骨吸髓也不是一回两回,他能平平安安,全仗着城主的认可。一旦他的幕僚长被去了后面那个字,那些商人估计就要报复他了。他立刻点了十来名不怕事的警备队员,骑着快马就冲出了城门,追了小半天终于追上了雷恩。
雷恩侧过连斜睨着他,冷笑道:“这些事是我和城主商议过的,他也同意了。”
幕僚长脑子一炸,转瞬就回过神来,他强稳住心神,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着,问道:“昨天我也在,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可以去和城主问询一下。如果城主说他没有说过,东西我还给你们,但是这句话必须由他本人来对我说,而且只限于今天傍晚之前。”,雷恩看了看周围的地势,指着一处略微高过周围的高地说,“我会在那边等你,过时不候。”
幕僚长攥着拳头低着头,咬着牙关,最终还是用力一挥拳头。他很清楚,雷恩现在和他狡辩是因为他还有耐心,但是自己要是不识趣纠缠下去,在这旷野之中死掉几个十几个人,真的没有人知道。而且就算以后被曝光了又能怎么样?公民冲撞贵族,可死可活,雷恩杀了他也是他自找的,贵族们才不会为他和雷恩找麻烦。
他一拽缰绳立刻调转马头,朝着威斯丁的方向又狂奔而去。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城主好转起来,只要城主张嘴说一句话,他的责任就能甩脱。
雷恩回过脸笑了笑,不是装病么?
继续装啊!
队伍并没有停留,继续朝着奥尔特伦堡前进。离开家已经有半个月功夫了,不管是雷恩,还是这些士兵,此时此刻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自己的家乡。
至于这位聪明的幕僚长最后能不能搞定城主,那已经和雷恩没什么关系了。
离开了威斯丁还敢追上来,真当雷恩腰间挎着的长剑是吃素的么?
这一路平淡无奇,然而另外一件事却有些诡异起来。
一名雄壮的,赤果着上身的黑蛮端坐在一块巨大石头雕琢而成的座椅上,他高高的俯视着从人群中一步一步走来的阿芙洛,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周围的黑蛮早就跪在地上,口中喊着先祖和神明的名讳,狂热的膜拜着这位圣女。黑蛮的信仰简单、单纯,他们只有一个神,也就是蛮神。所有人从小都被灌输了这种理念,蛮神是所有黑人的神明,这尊神明会指引着人们走向富强。
没有人见过神,但是在黑蛮的史上出现过几位圣女。无论是巧合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每一位圣女的出现,黑蛮的社会都会有一次长足的进步。越是因为这样,越是让黑蛮更加敬畏、崇拜圣女以及圣女背后的神明。
当阿芙洛出现在这个叫做“图图卡”的大部落时,整个部落都疯狂了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匍匐在阿芙洛的脚边,虔诚的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心中祈祷着一切所能描述的美好。
图图卡是望角最大的部落之一,人口达到六万人以上,实力也是首屈一指的强大。黑蛮的社会比外面的社会更讲究丛林法则,更像是原始野蛮的兽群。对部落没有贡献的人,会被整个部落驱逐,这些人往往都是一些老人,或是严重的伤残。这些人被丢出部落后很难生存下去,大多数都死在了兽口之下。一些中小型部落在这方面反而优于大部落,已经不在驱逐老人和伤残,反而将他们供养起来。
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些中小部族更靠近原始森林的边缘,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更多,学习到文明,脱去了野兽的外衣。
但是在这里,依旧遵守着过去种种的规则。
“我的部落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圣女了,你是哪个部落的圣女?”,图图卡的酋长叫图图,图图在蛮语中是“最强大的”意思。
阿芙洛平静的仰望着图图,轻声说道:“我不是任何一个部落的圣女,我是所有黑人的圣女。”
图图咧嘴笑着,他抚摸着腰间精钢打造的兵器,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这些年里有圣女出生,你出生在哪一个部落?是哪一位巫祭为你接生?”
阿芙洛性子淡泊,无忧无喜,但不表示她是傻子,她在雷恩的府邸跟着几位学士学了很多的东西,她发现这位酋长似乎不太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望向四周,敏锐的目光突然发现远处的树屋上有一道棕色的影子一闪而逝。
她回过头,望着图图,“无论我出生在什么地方,无论是哪一位巫祭为我接生,都改变不了我身份的事实。”,她向前又走了几步,逼近了图图,“为什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从你的眼睛里没有看见你对神明的敬畏之心?你是想要忤逆神明的意志吗?”
周围跪着的黑蛮们唿吸突然急促起来,对神明没有敬畏之心,还要忤逆神明。有些和图图不太对付,身体也格外强壮的黑蛮抬起头,森白的眼珠子盯着图图,脸上露出嗜血残忍的笑容。
不是每个人都会臣服在酋长的脚下,越是野蛮的社会,个人在群体中的作用也越是无限大。原始森林外的文明社会里,选出一名领导者必然是绝大多数人一致的选择,即使有少数人反对也无济于事。但是在这里,在萨尔美山脉深处,酋长的选拔往往都意味着一轮轮血腥的厮杀。想要取得酋长的位置,只要杀掉对方即可,简单、粗暴,血腥也残忍。
图图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的目光,他眼神一凝,半跪在地上,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我自诞生起,唿吸第一口空气时,就信奉蛮神。”,就在阿芙洛以为压服了这位大部落的酋长时,图图突然又站了起来,他拍打着油亮的胸口,大声的喊道,“神明也曾降下神谕,图图也是受到蛮神钟爱赐福之人!”
他撕掉了兜裆布,在人们不怎么惊讶的目光中,他得意的露出了大腿根,在大腿内侧,有一块银币大小(一元硬币)的白色斑块。
图图的白斑肯定不止一次在族人面前显露过,吃他这一套的黑蛮总有一些,都将信将疑。圣女、圣子、之所以神圣,是因为他们天生全身就白色一尘不染,而不是像图图那样,大腿丫里有一块白色恶心的斑点。如果没有阿芙洛,人们可能会更相信图图一点,但是有了阿芙洛,相信图图的人就少了很多。
“这是蛮神给我的启示,我会带领着黑人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
苍白的词汇量让图图发现无法组织更多有煽动性的语言来煽动情绪,他退了几步,重新坐在了石椅上,望着阿芙洛,“巫祭曾经告诉我,一切来有所因,一切去有所果,圣女,你来到我的部落,是为了什么?”
阿芙洛望向远处崩裂的山脉,“我听人说,有人从的那边来到了这里,并且带来了灾难和毁灭。所以我要来看一看,看一看是什么样的灾难和毁灭,想要消灭蛮神的子民。”
图图一愣,眼睛滴熘熘的转,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嘴解释,就有人插嘴说道:“伟大的圣女,是一群像野兽一样的人,他们带来了兵器,还有食物。”(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 每一只狮子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要被外表欺骗
“我带来了神的启示!”,阿芙洛眼睛微微眯起,“这些外来人会带来毁灭与伤痛,驱逐他们,然后封锁神迹通道,是我们远离毁灭的唯一办法。”
她这不算说谎,而且是真心实意为了萨尔美山脉中的黑蛮考虑,一旦这些黑蛮决定和拜伦帝国联手,势必要遭到奥兰多帝国的毁灭性打击。在奥尔特伦堡学习的这段时间里,她通过书本、通过学士们的描述了解到这个以德西人为主要种族的国家对其他种族严苛残酷的种族政策。特别是在国家层面推动的大沙文名族情怀之下,连普通民众对其他种族都保留着残忍的一面。
他们可以使用任何被道德伦理谴责的手段,去杀死所有敢于反抗的黑蛮。
山里的野蛮人不知道山外的危险,在他们的眼中可能捕奴队就是很强大的外来者,但是想想看,那些在黑蛮眼中强大的捕奴队却被雷恩轻松的扫平,黑蛮又凭什么去和山外的人战斗?或许拜伦帝国会供应给黑蛮足够多的兵器和物资,但是他们并不是怀着善意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让黑蛮成为消耗奥兰多国立的消耗品。
如果黑蛮能坚持住,拜伦帝国的投资就等于有了回报。如果黑蛮坚持不了多久,拜伦帝国也没有什么损失。
一方只是普通的赌博,一方却要那命去赌,在这场不对等的赌局还没有开始之前,山中所有的野蛮人就已经输了,而且输的一干二净。
图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精钢弯刀,并且取了下来。他高高的举起这弯刀,问道:“如果山中百万战士拥有了这样的武器,我们还会惧怕山外的德西人吗?”,他望向密密麻麻匍匐着的黑蛮,大声的咆哮道:“不!我们不会,我们拥有了和他们相同的武器,我们也将拥有钢铁打造的铠甲,那群如小鸡子一样的德西人将失去所有的优势。”
“圣女,你说错了,外来者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新生!”
“这是我们的新生,在蛮神的注视下,属于我们的新生!我们不会再畏惧德西人锋利的剑刃,也不畏惧他们的箭矢,他们要将他们驱赶出我们的祖地,并且打出去!让他们也尝一尝失去亲人的滋味,让那些得意的德西人也品尝成为奴隶的苦涩。我们不是为了自己而战,为什么是为了蛮神而战,为了自由而战!”
匍匐的野蛮人群中突然有一大批人站了起来,他们表情格外的狂热,从这些人的身上,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阿芙洛看见了各种各样的伤疤,以及被奴役的戳印。他们是被阉割过的奴隶,又被拜伦人送了回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灾难,很有可能会发生在其他野蛮人身上。这些人成为了最好的说服工具,让很多黑蛮立场动摇不定。
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来自圣女的神谕,这让许多黑蛮都变得难以做出抉择。
这群被阉割过的黑蛮同样拔出了武器,高高的举起了起来,他们跟着图图咆哮着,自由,以及复仇。
他们被仇恨迷失了双眼,忘记了德西人的强大,忘记了他们在德西人刀剑下瑟瑟发抖的过去。勇气无法带来胜利,蚂蚁们成群结队的去攻击人类,人类只需要抬起脚踩下去,碾一碾,勇气就会变成死亡的催命符。
有一大半的黑蛮都站了起来,自发的站在了图图的一边,就像山外的文明世界那样,有人属于温和派,有人属于激进派。这群还没有脱去野蛮外衣的黑蛮,更容易滋生出激进的基因。
远处树屋上,慢慢的走出一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半兽人。他有人类的躯干,却有一只狮子的脑袋。金色的鬃发随着风微微抖动,金色如琥珀的眼睛里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他顺着树藤从树屋上下来,在黑蛮敬畏的目光中走到了图图的身边,他站在台阶上,望着阿芙洛。片刻后,他微微欠身行礼,“狮心王查理,向您问好,尊贵而美丽的圣女阁下。”
阿芙洛无惊无喜,点了点头,“您好,狮心王查理先生,我不是贵族,不需要用阁下这样的字眼来称唿我。”,她话锋一转,质问道:“为什么你要将我的族人拖入战火的深渊里?仅仅只是为了你们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吗?如果你们想要战胜德西人,我希望你们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让我族人的尸骨和鲜血,为你们铺就一条大道。”
图图对这只半狮人很恭敬,他甚至让出了的自己半边石座,让半狮人查理坐在那。查理与图图坐在了一起,他笑着,就像草原上看见了猎物的雄狮所露出的笑容,“很犀利的辩驳,您的口才让人印象深刻。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您的族人正在遭受到德西人的迫害和摧残,我通过一些渠道统计了一些数字,整个奥兰多帝国从立国以来,有上千万伟大的野蛮人被山外的德西人捕获,成为奴隶。”
“如果您真的是神明的使者,是仁慈的圣女,那么请您告诉我,您的那些族人,现在在哪?”
整个部落鸦雀无声,只有狮心王查理的声音在回荡,阿芙洛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了,因为那些人都死了。不说三百多年前,就算是五十年前以的野蛮人,即使待在这山林中没有出去,也没有多少人活了下来。可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只要她说出“死”这个音节,就意味着她承认了这只半狮人的观点,所以阿芙洛选择的沉默。
狮心王查理惊讶的看了一眼阿芙洛,他本以为这个没有受过教育的圣女会如他所想,回答出“已经死了”这样标准的答案,来满足他继续煽动的目的。可没想到这个圣女居然这么聪明,知道在什么时候选择怎样的应对。不过这一切,都在狮心王理查的计算当中,一个聪明的圣女,拯救不了一群没有文化的野蛮人。
他自问自答,“他们都死了!”
站在图图这边的黑蛮顿时群情激愤,天啊,上千万族人都死掉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忍受迫害,忍受不知何时就会沦为奴隶的命运?他们没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只是单纯的为了不公的命运愤怒。
“您说我带来了毁灭,我不这么认为。”,他看着图图,看着所有站起来的黑蛮,“我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新生。我没有迫害过任何一个伟大的野蛮人,也没有奴役过你们,我带来的是让你们可以对抗德西人的武器,可以填饱肚子的粮食,甚至我还会为你们带来知识。如果您认为这一切就是毁灭,那么就让所有伟大的野蛮人,都在毁灭中得到自由,得到永生吧!”
图图激动的不能自已,他站起来,走到台接下来,大声的呐喊着,“永生!自由!”,他拥抱每一个站着的黑蛮,狂热的情绪迅速的蔓延开,人们都在咆哮,都在呐喊,都在发泄心中的愤怒与委屈。
望着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场面,那些已经抬起头的野蛮人的眼神中也绽放出莫名的神采,阿芙洛知道她可能无法完成雷恩的交代了。
但是她还想努力一下,否则她不会甘心。
她扬声说道:“我带来了德西人的承诺!”
部落再一次静了下来,图图震惊的望着圣女,所有野蛮人都震惊的望着圣女,她居然见过了德西人,而且还完好的回来了?!
阿芙洛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有些阴沉,有些愤恨,她举着雷恩的印信,让自己的声音可以传到更远的地方,大声的说道:“这是德西人王族一员的印信,他承诺,不会再伤害我们,并且给我们更加优渥的生存环境,也会有限度的接纳我们,让我们的族人享受到和德西人一样的待遇。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不需要战争,不需要反抗,什么都不需要就可以做到这一切。”
“你撒谎!”,狮心王查理勐的站了起来,他笑眯眯的样子不像狮子,反而像一只狐狸,“你接触过德西人?”
阿芙洛迟疑着点点头,狮心王查理开心的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你撒谎,你被丑恶的德西人骗了,甚至你也成为了德西人的帮凶。他们不会接纳和他们不同的种族,就像在场的伟大的野蛮人,就像我这样的半兽人。只有拜伦,只有伟大而尊贵如太阳一般耀眼照耀万物的拜伦帝国,才会接纳任何一个种族。”
“你堕落了,圣女,我不会再用敬语,因为你不值得我用敬语。”
狮心王查理看向图图,“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让人把她控制起来,让巫祭去检查她是否依然纯洁,还是已经堕落。一个堕落的圣女,不能被成为圣女,因为她背弃了神明,将纯洁献给了恶魔!”
黑蛮的骚动越来越大,匍匐在地上的黑蛮又有一大半站了起来,他们望向阿芙洛的眼神里充满了质疑和不信任。
阿芙洛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善于狡辩,长得像狮子的狐狸。(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章 这是一本很真实的书,至少不会出现那些莫名其妙死板的设定
几名女性黑蛮围在了阿芙洛身边,她们沉默不语,眼神中仇恨的目光映射在阿芙洛的瞳孔里。
阿芙洛望向狮心王查理,“你给我们的族人带来了毁灭。”,接着看向图图,“而你将会亲手埋葬所有的族人。”
图图在狂热中已经失去了冷静,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让巫祭去验证她的纯洁!在此之前,我不想再看见她。如果她已经将纯洁献给了山外的恶魔,那么就净化她,让她回归蛮神的怀抱!”
看着阿芙洛被带走,狮心王查理松了一口气,多亏这次选择煽动目标的时候他选择了这个部落,不然真不好说图图卡会不会被他们绑上拜伦的战车。他望向图图,低声说道:“不,你错了,她不会被净化,反而会成为你的妻子,我的兄弟。”,望着图图惊讶的表情,狮心王理查笑的格外开心,这种脑壳里都是肌肉的黑蛮真是可爱,让他的工作变得更加简单。
他耐心的解释道:“就如你所说,在这片山脉中居住者数百万或者更多的伟大的野蛮人,但是你没有任何的力量去使他们臣服于你。圣女的出现,意味着你真的得到了蛮神的关注,圣女是蛮神赐给你的礼物。只要你娶了她,你就得到了蛮神的垂青和认可。加上我支援给你的兵器、铠甲、粮食,你将得到所有野蛮人的拥护,你将成为野蛮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野蛮人之王!”
“想想看吧,数百万野蛮人成为你的子民,你的命令就是他们的意志,你将重新登上怒吼之峰,成为万王之王!”,狮心王理查的语气充满了诱惑,一点一点的勾引着图图去幻想他所描述的胜景,图图也一脸迷醉,不住点头,仿佛这一日就在不久的将来。
他打了一个摆子,目光更加的狂热,紧紧的握住了狮心王理查的手,“我的兄弟,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将成为所有族人的王,我将带领他们走向胜利,走向辉煌!”,他吧吧嘴,“到了那一天,你将得到所有野蛮人的友谊和尊重,我会赐给你与我相同的地位。”
“那就要多谢你的慷慨了,我的王!”,狮心王理查演技爆发,转身从石座上下来,半跪在地上,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不明所以的黑蛮们莫名其妙的望着那只半狮人,不只是谁先喊了起来,一连串的“王”渐渐变得统一,图图开怀的笑着,眼中的**和野心,在这一刻被全部点燃。
被抓去见巫祭的阿芙洛没有丝毫的惧怕,见到巫祭的时候巫祭让所有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她的树屋。巫祭也是一名女性,从很久以前母系社会到今天,女性依旧在部落中拥有一定的地位。大部落的巫祭可能有两三个或者更多,小部落只有一个,但无论如何,每一届的巫祭中必须有一名是女性。
这个脸上布满了各种玄奥刺青,赤果着上身,挂着两只水袋垂到膝盖的巫祭佝偻着腰,头发上插满了各种颜色艳丽的羽毛,他走到阿芙洛身边,很认真的跪拜之后,请阿芙洛躺在床上,“非常的抱歉,尊贵的圣女,您应该知道,我无法违背酋长的命令。而且这件事涉及到非常关键的抉择,我不得不冒犯您的威严。”
阿芙洛没有如她所愿的躺在床上,反而坐在了木墩上,她看着巫祭,直视她的双眼,“你也应该知道,拜伦人带来的是无边的死亡和痛苦,不会有更好的事情了。”
巫祭是部落中唯一掌握知识的人,他们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学习、总结前辈留下的知识和经验。与图图的愚蠢不同,巫祭们相对而言要更聪明一些。这位叫做“渡”的巫祭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您说的没有错,我们不应该去任何地方,那里不是我们的祖地,是蛮神都无法注视的地方。去了山外,我们将失去蛮神的庇佑,我们会走向死亡。”
阿芙洛脸上有了一丝愁容,“请知识渊博如海的你告诉我,我该如何说服图图?”
“您说服不了,我也说服不了,只有鲜血和死亡才能让他清醒。”,渡说的很直接,其实对于部落的生生死死,她和阿芙洛一样,也很无所谓。可能是活得太久,她早就过了热血的年纪。等待她的只有死亡,而她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清楚人对于自然伟岸的无力。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她不会跳出去作死。
“我必须做点什么!”,阿芙洛握着渡的手,“不然的话,或许十几年后,野蛮人将成为史的尘埃。。”
渡犹豫了一下,指着树屋后的几根藤条,“中间的那一根可以离开部落的范围,我只能帮您这么多,我也希望您可以您答应我,至少让野蛮人保留一丝火苗”
阿芙洛和她拥抱了一下,快速的离开。
望着阿芙洛在林间一闪而过的白影,渡叹了一口气,她等了片刻之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圣女跑掉了。”
……
雷恩回到奥尔特伦堡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天,天气更加的炎热,一路上死掉了几百只牛羊,所幸战马没有任何的损失。
“您每次出征都有极大的收获,如果您多打几次仗,我们就不需要为财政赤字担心了。”,冯科斯一边帮雷恩卸甲,一边笑着说。
雷恩透过镜子皱着眉头看着冯科斯,“请拿开我屁股上的那只手。”,快一年的磨合,雷恩逐渐也适应了冯科斯有事没事摸他一下的特殊癖好。其实如果忽略了冯科斯的性别,这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雷恩不会喜欢上冯科斯,也不会被他掰弯,但是一点小毛病还是可以包容的。
冯科斯笑的很媚,这笑容还是让雷恩哆嗦了一下,“我讨厌你这么笑,真恶心!”
冯科斯却不以为意,反正被喷多了他早已习惯,相反的是他很享受这种和雷恩之间的小互动,“我很喜欢您的笑容呢,大人。”
“光明神在上,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赶紧离开我的视线,立刻,马上!”,雷恩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遮住了双眼。
“好吧,如您所愿大人。我需要提醒您,阿芙洛小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我觉得您应该派人去接她。”,冯科斯说完话,鞠身行礼离开。
雷恩皱了皱眉头,算起来这一来一回之间差不多二十来天,这么久阿芙洛还没有消息,的确挺让人担心的。他脱掉了铠甲后想了想,让人传信给茉莉,也就是城主府中另外一位六级封号霜剑的女剑师,让她带着五百黑甲士兵,在老捕奴者的带领下去迎接阿芙洛。至于阿芙洛会不会遇害,这一点他还是不担心的,毕竟阿芙洛怎么说也是黑蛮的圣女,以那群没文化的蛮子的智商,还想不到害阿芙洛的理由。
理查很快就出现在雷恩的视线中,与以往一脸愁容不同,这次他脸上笑容几乎快要将五官撑裂,只留下一个张大了乐呵呵的嘴巴。
接近八千只牛羊让每天都在以银币为计算单位计较得失的理查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雷恩是怎么弄来这么多牛羊的,那和他没关系。他只知道现在商人们奥尔特伦堡组织起的商队,正在积极的接触他,希望可以把这些牛羊当做商品贩卖出去。
三月份的大雨不仅摧毁了农桑,还淹死了很多的牛羊,现在附近的城市对牛羊肉的需求极大,这是一笔包赚不赔的买卖。
除此之外这个月抽出来的商业税也很喜人,垄断的市场越来越大,特别是贝尔商会那边成立了工联党,并且攻击了帝国贵族之后,这些垄断的生意再次回到了奥尔特伦堡人的手上。不经营垄断的生意,不知道其中的利润,简直就是能吓死人。理查甚至希望和雷恩商量一下,这些垄断的生意干脆就一直留在奥尔特伦堡好了,比便宜外人赚的多得多。
“我听说您还做成了一笔三万金币的买卖?”,理查望着雷恩的眼神里都透着崇拜,这位领主大人在经济建设上的能耐可真的太厉害了,一眨眼就解决了财政赤字,并且让越来越空的金库再一次塞的满满的。
雷恩穿着便装翘着腿,喝着甘醇的绿茶,悠然的一叹,“还行吧,我只是顺手而为。”
“您真了不起!”
雷恩抬眼望了望他,“拍马屁要有点新意,这么拍实在让我体会不到什么快感。”,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理查小心翼翼的说道:“最近兑率波动的很大,我不确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雷恩一愣,“波动很大?有多大?”
“铜币对银币的兑率已经超过一千五百兑一,银币对金币的兑率是一百三十三兑一,都超过了史最低点。”(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每个着重描述的剧情都是有用的,看吧,这一章就用上了一个剧情
感谢“铁甲依然在--号角”的万赏,原本应该昨天加更的,为了补偿以及愧疚,明天会多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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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既然兑率突破低点,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做法就是把所有金币兑换成铜币,然后等兑率上升之后再换回来。一反一正什么都不要做,躺在床上就能发大财。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完善的经济学家和经济学基础概论,人们并不了解货币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
雷恩这位穿越者在穿越之前是政府单位的专业阅报员,他很清楚这货币价值的波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货币贬值可以看做通胀,以前两百个铜子可以去技术服务忠心找一个有技术的女人享受一下高超技术所带来的愉悦。但是现在需要付出三百个铜子,比以前多掏了百分之五十。以前五个铜子就能买到的食物,现在要十个铜子。平民阶级可能会因此受到损失,但是在国家层面,却显然是受利的一方。
在大额对外贸易结算和外汇储备上,都能占到很大的便宜,无耻的美帝经常用这招让全世界为他买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连一个经济学基础概念都没有出现过的世界,显然这件事不可能是帕尔斯那个丑女人的搞出来的,这极有可能是民间的行为。在联想到帝国东南雨灾旱灾,显然就能解释的清楚。大规模的物资缺乏使得货币购买力降低,从而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奥兰多货币体系出现贬值。如果这么解释的话到也解释的通。
雷恩没有犹豫太久,立刻就拍板同意了理查的提议,尽快进行货币从高位到低位的兑换,以实现盈利的目的。
一个金币换一百三十三个银币,再换成二十万左右的铜币。等兑率回温稳定下来,此时的一个金币就会变成三个,这尼玛太好赚了!当然,这也需要承受一定的风险,以及长时间占用流动资金。幸好的是雷恩这次带回来的现金很多,足以支撑理查的计划。
“我会给你拨款三万金币,年底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至少五万金币以上的回报。”,雷恩在计划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戳上族徽的印记,丢给了理查。理查仔细的翻看了雷恩的签字和印记,屁颠颠的走了。
这场莫名其妙而来的经济风暴肯定会让很多人倾家荡产,但也会让很多一夜暴富,可这和他雷恩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不是圣人,说他是个好人都足够不要脸了,很多人评价雷恩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厮不是好东西。
搞定了理查的事情,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比如说阿尔玛。
阿尔玛身上的富贵气越来越浓,她换上了轻薄的裙子,脸上也没有以前的风尘之色,更像是某个豪商的夫人,或者某个小贵族的妻子。精致的小饰品看样子就知道价值不菲,漂亮的打扮和精美的服饰也要不少钱。
她进了书房之后一如既往的拘束,雷恩走的越快,站得越高,她也就越畏惧。毕竟她所掌管的是雷恩所有事业中最阴暗,最私密的一面。很多人为了秘密不至于泄露出去,总要定时对这些私密事的负责人进行一轮轮的清洗和灭口。阿尔玛不知道雷恩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不管雷恩做不做,她都无法反抗,只能承受。
“我想知道,为什么肖恩还没有对西流城动手。”,简单的听过阿尔玛的汇报之后,他手指关键敲了敲桌子的棱角,“按照计划,肖恩应该动手了。”
阿尔玛立刻解释道:“有人制止了他!”
雷恩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德科希曼的二级管事菲利普作梗,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他们的目标是威尼尔和西流城之间某块地下深藏着的泰伯利亚晶石,而不是真的让肖恩玩好这个经营城市的游戏。比起雷恩想要肖恩对西流城动手,德科希曼和帝都的大贵族更希望他们动手,最好能攻下西流城,方便他们偷挖泰伯利亚晶石。
“是谁?”
“根据我们刺探的消息,可能是拜伦帝国的人。”,阿尔玛每个字都要通过脑海斟酌之后才会说出来,所以语速不快,“您开拔前往威斯丁城的时候,有人接触了肖恩,原本肖恩的确有计划要攻打西流城,但是在这之后就沉寂了下来。在他身边的女孩在肖恩一次酒醉失言时,知道了这个秘密。”
阿尔玛取出一张小纸片,双手拿着交给了雷恩,雷恩扫了一眼,上面记录着女孩所听见的酒话原文:
“菲利普这个人不是好东西,他总想着利用我。托德利也不是好人,但至少他值得我多给一丝信任,如果能去拜伦……”
阿尔玛继续说道:“我们在其他城市的探子多多少少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最近拜伦的商人越来越多,而且其中有一些已经开始接触当地的贵族。这仅仅是我们所知道的,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却在发生的……”
雷恩突然抬起手,直至了阿尔玛继续往下说,他盯着阿尔玛的眼睛,说道:“情报工作最忌讳的就是猜测,我不要你去猜,我要的是事实。以后你猜、你认为、你想、可能这些模棱两可的词汇我不想再听见。既然你觉得拜伦的暗谍正在入侵贝尔行省,很好,那么你就去抓住他们,把他们揪出来,然后挖出真相。”
“那些还没有出去的男孩子们和女孩子们,教会他们怎么杀人,怎么审讯,这件事你要抓紧了,盯好了。”,他闭着眼睛,双手十指紧扣,右手食指敲击着左手的手背,“让艾勒动起来,不能给肖恩继续做大的机会。我不希望自己培养出来一个强大的对手,另外尽快煽动其他有意造反的贵族都动起来,让他们迅速的乱起来,然后我迅速的把他们镇压。”
说到这里,雷恩淡淡一笑,眼神格外的冷漠,“不要怕牺牲和死亡,有时候必要的牺牲,是伟大的,是神圣的。”
阿尔玛一哆嗦,浑身发冷,连连点头。
“还有,盯紧了工联党那些头目,我要弄清楚他们每天什么时候起床,穿什么衣服,吃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和哪些人鬼混,说过什么话,晚上和谁睡觉。给他们制定一个表格,明确的记录出他们的生活规律,这些东西也极为重要。还有,注意奥尔特伦堡本地的异常,盯紧那些外地人,我不想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被别人算计了。”
他隔着衣服捏了捏胸口挂着的一枚吊住,这枚吊坠被里昂刻下了固化的侦测邪恶,作用范围只有十米。每周需要一颗半个标准单位的泰伯利亚晶石用于催动固化魔法阵的运转,以防止有像上次那样的影舞者悄然的接近他。
说话间雷恩突然愣了一下,他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很特殊,很玄妙的感觉,仿佛有一个来自远方的唿唤。在这唿唤响起的瞬间就熄灭,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身体的某一部分,离开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板着脸思考着,好一会才抬头看向阿尔玛,“继续收养孤儿,最新一批可以出栏的男孩中,挑选几个机灵的,让他们去北方,越北越好,去那里搜索所有与我有关的信息。”
阿尔玛茫然的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雷恩知道这肯定于事无补,但是他总感觉在北边,有什么他遗忘了的东西。
到底遗忘了什么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着第一个旬日就要到来,沉寂了接近一个月的威尼尔城突然有了动作。肖恩打退了联军,为他赢得了最为宝贵的机会,有一批使命愿意加入到他的军队里。当然这也和他一直以来的惠民政策有关,他解决了威尼尔城许多史遗留的问题,改善了社会基层的生活环境,慢慢的人们开始认可、接受了他的存在。
平民其实很容易满足,只要你对他们好,那就足够了。有了兵源的补充,肖恩的实力再一次得到增强,根据探子刺探的消息,肖恩现在坐拥五千步兵,一千五百名骑士,以及得到了工联党的承诺,在必要的时候会支援肖恩不下于两千人的兵力。
让肖恩再一次动起来的原因不是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他的妈妈,艾勒。
艾勒一直留在西流城陪着波文,波文从雷恩那里收买了两只私掠团,完成了兵力的补充,再一次拥有了防御能力。和许多男人一样,在面对女人的时候,特别是能让自己享受到极致肉【】欲的女人时,总是欲罢不能。波文包养了一个有技术的女人的消息不胫而走,然而更让人觉得有趣的是,这个女人就是肖恩的亲生母亲,一个叫做艾勒的有技术的女人。
艾勒玩的很开放,开放到让波文都有些吃不消,但这没关系,艾勒不是波文的妻子,不是他的情人,只是他包养的一个满足自己**的有技术的女人,于是他也陪着艾勒享受着刺激的**。
这**终于刺激到了肖恩,因为在波文和艾勒的游戏里,有一名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也加入其中,他的名字也叫肖恩。
波文在艾勒的引诱下对小肖恩做了曾经发生在银狐肖恩身上的那些事,彻底引爆了肖恩童年痛苦的回忆。
于是怒不可遏的肖恩,再次发动了战争,露出了獠牙。(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能,只有放在了合适的地方,才能发挥作用
“您不应该这么冲动!”,托德利瞥了一眼身边含笑而立的菲利普,再次劝告肖恩。“您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发展自己的力量,您在威尼尔的风评越来越好,支持您的平民也越来越多,这些都是您在未来争霸天下的基础。您现在应该还坐在城主府里去处理政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军队去攻打一座毫无意义的城市。”
肖恩沉默了片刻之后望向托德利,“有些事情我可以忍受,就像我以前对待安杰罗那样,任由别人侮辱我,我都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次不行,这次他们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如果我再忍下去,我怕自己会对自己失望,也怕人民对我失望。”,他望着如一条如银灰色巨蟒一般在平原上缓缓前行的队伍,心头沉甸甸的,“人们不会喜欢他们的领袖是一个懦夫,即使这场战争会失败,即使我会死在西流城,我也一定会去。”
“每个人总有一些坚持,是不得不去执行的,哪怕面对着必死的局面。你退让过了第一次,就会退让过了第二次,这种屈辱的退让就会扎根在你的心里。当你再次面如更加屈辱的事情时,你依旧会选择退让,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低头。但是我要说不,我已经顺从的太久了,我该站起来了,我要扬起头站在这个世界上,用拳头打碎一切使我感到耻辱的东西。”
“我要让那些羞辱的人知道,他们如此放肆的羞辱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要让别人去选择臣服,去顺从,去退让。”
“而不我,去做那个懦夫!”
“托德利,我的朋友,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会选择做一次敢于面对现实,向现实挥舞利刃的勇士。”
“还是做一个将自己装在盒子里的懦夫?”
托德利聪明的闭上了嘴巴,作为一个拜伦人,在民族大融合的背景之下,适当的退让是保持稳定的国策。在拜伦,官方会告诉所有人,包括了各个种族的人类,以及非人类的半兽人、兽化人和其他什么,有选择的让步才能将和平持续下去。争锋相对虽然一时间让自己痛快了,但却会带来长久的折磨与灾难。所以不能说托德利说的不对,只因他不是德西人,不明白德西人极为矛盾、病态的性格。
肖恩这次不仅要杀死波文那个贵族,还要亲手斩杀他曾经的母亲。
是的,曾经的母亲,带给他无尽的耻辱与憎恨的母亲。如果艾勒仅仅是和波文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他都可以保持冷静,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他和那个女人已经恩断义绝了。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内心的禁忌!去撕裂他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保护,赤果果的将他所有微不足道的东西从胸口里扯出来,撕得粉碎,摔在地上,还踩上几脚。
他已经听到了风声,城里有人已经开始议论这件事,甚至有些吹邪风的家伙说他银狐肖恩是靠着给安杰罗做男宠才爬起来的。
这简直就是对他人格和过去从无尽危险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侮辱和亵渎,然而人们比起那些正儿八经的解释,他们更相信这种显然带着讽刺、嘲笑、轻蔑的说法。至少这个说法有足够多的娱乐性,以及足够火爆不是么?不是每个人都能喜欢肖恩,也有一些泥狗腿子对这个曾经同样身为泥狗腿子的肖恩突然崛起而嫉妒,嫉妒是很可怕的东西,这种情绪能忽视掉一切美好,放大一切丑恶。
所以肖恩也不得不用铁血去证明,自己不是基佬、不是男宠,也没有出售过自己的腚眼最后一个是真的,尽管只有一次。
威尼尔在西流城的西边,两座城之间直线距离只相隔了一百七十来公里,如果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大约需要三天到四天时间。这个世界和另外一个世界有一些差别,不知道是人种的原因还是空气质量环境什么的因素,人在青壮年的时候身体素质远远超越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普通人。经过训练的士兵,一日行军四十公里到五十公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相对而言很平常。
这点距离可谓转瞬即逝,在第三天傍晚,远处的西流城就已经在目。平静的修多恩河河水就像是一条铺在地上的银带,两边茂密茁壮的庄稼随风在晚霞中摇曳,少量农夫不惜冒着被战火波及的危险,依旧守护在农田边上。
当肖恩以及他的军队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有两名农夫骑着驽马颠颠的跑了过来。
“尊敬的大人,卑微的农夫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农夫翻身下马脱掉了帽子,深深的弯下腰去,脸上的卑微和小心让他看上去十分的“弱小”。
肖恩望了望两名农夫,一名年长,一名年少,他举起马鞭略略抬起,“你们好,农夫,请起身。”
谨小慎微的农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连同刮下来的一层灰泥,都摸在了发黑的裤腿上。那年长的农夫小心翼翼的说道:“尊敬的大人,我是这附近的农夫,我希望您可以理解并且原谅我的无礼。我希望您以及您的军队,在战斗期间可以尽量的避免摧毁这些农田。我们一直听人说,您也是从平民中走出去的强者,那么您也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农夫而言,庄稼和农田,就是我们的第二生命。”
有礼有节,肖恩望着这农夫恍惚了一下,他随即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对于有理的要求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即使有无法避免的情况出现因此损毁了你的庄稼和田地,在战争结束后我也会赔偿给你。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他随后让人传达给所有的士兵,不要去糟蹋农田和庄稼,否则就要军法处置。
肖恩让人放走了农夫,他翻身下马,让人就地扎营。站在坡上,望着威严肃穆的西流城,肖恩笑着对身边的托德利以及菲利普说道:“你们瞧,那就是农夫的坚持,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我一直以来都想做这样伟大的人,而不是一个渺小卑微的人。面对强权的时候我总想挺直我的背,可我那个时候做不到。现在我做到了,所以我不希望我的背在弯下去。”
“对于攻打西流城,你们有什么看法?”,肖恩挥了挥手中的马鞭,抽碎了一些杂草,踩着被修多恩河水浸湿的黑土地,不由一声长叹。修多恩河养育了无数德西人,人们都亲切的称这条河流为母亲河。但是明天,他将在这条母亲河边上掀起战争。
不知道为什么,肖恩从杀死安杰罗之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担负起了更多的责任,背负着一个城市的希望与未来,让他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菲利普和托德利的沉默并没影响到肖恩,这两个人在处理政务上很有一套,但是打仗什么的显然就不那么在行。雷恩提了提杂草,问道:“我们的内应已经安排进去了吗?”
吃过一次亏,自然知道内应的恐怖,在前几天他就让三百精锐化作商人、平民渗入到西流城中。随着他的询问,菲利普和托德利两人对视一眼,苦笑着摇起头来。
菲利普有些惭愧的说道:“很抱歉大人,波文在前天就用砂石堵住了城门,即使我们有内应也无法打开城门。”
“你们的脑筋太死了。”,肖恩抬起头望着晚霞残阳中格外美丽的西流城说道:“他们的作用不一定就是打开城门,他们在城内的作用比打开城门还要大。想办法传信给他们,等战斗陷入胶着之后,让他们杀入领主府。我相信,为了不让自己的脑袋顺地滚,波文一定会将所有兵力都压在城头上。”
“如果领主府无法攻下,就让他们去破坏,点燃所有粮仓,刺杀权贵和名单上的商人,总之我要西流城城内乱起来,越乱越好!”
托德利目光盈盈的望着肖恩的背影,他忽然间觉得,这个男人或许真的能做出一番大事来。他一直以来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缺少一个可以让他施展自身能力的舞台。奥兰多这个国家真的太腐朽了,太堕落了,这样的人才都埋没在民间,被贵族羞辱,难怪很多人越来越不看好奥兰多呢。
像肖恩这样的人如果把他放在拜伦帝国,可能早就成为了贵族,镇压一方。
太阳终于将所剩不多的残辉抛向大地,缓缓的沉入了地平线后,月亮爬上天空,银辉落满人间。
虫鸣声此起彼伏,泥土的腥气,河水的水气,草木的芬芳,让这一夜所有城外的人都睡得格外安宁。每个人都睡的很沉,因为他们明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好好睡上一觉了。
这一夜有人睡的好,也有人睡得不好。
波文眼袋发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望着自己的幕僚长,狠狠的手边的茶壶砸在地上,碎片崩裂飞溅,甚至划伤了幕僚长的手背,“为什么,为什么人不见了这么久才来告诉我?”(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生活就是一幕幕悲欢离合,没有人能控制所有的剧情,所以才有趣
交班出了点小问题,耽误了一个小时,今天保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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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文的愤怒来的很突然,天黑之前他还好好的,当然这和天黑之前他并不在领主府中有关系。肖恩要攻打西流城并不是什么能隐藏起来秘不见人的事情,他那边开始调集物资,调动军队,周边的势力很快就得到了情报。他还没有出城,周围的势力就已经知道这个家伙被波文气坏了脑子,要去找波文麻烦。为此波文也有点头疼,这段时间的平静而满足的生活让他快要忘掉了其他事情,全身心的陷入到艾勒为他精心准备的肉【】欲之中。
原本对**并不感兴趣的波文在尝试了一次角色扮演之后,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游戏。其实到现在,他还是不喜欢***他喜欢的是那个剧情,剧情中他扮演的角色很让他满意。最让他满足的是在威尼尔的战败,可以从这个只有十一二岁也叫肖恩的男孩身上找回来,仿佛他在另外一个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打的肖恩落花流水。
白天的时候波文一直都在城中安排防御的事情,物资的调动和摆放的位置都是很讲究的事情,还有顺便从商人手里敲点钱出来。他不仅是为了自己而守护这座城市,也是为了商人们守护这座城市。除此之外还要联络其他势力,想办法让他们也出兵来对付肖恩,不过很显然周围没有人愿意这么做,他们更希望波文能和肖恩两败俱伤。
当波文累了一天回到领主府,打算好好的放松一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艾勒不见了。
艾勒是一个很神奇的女人,我们不去讨论她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只说她的能力。她像是一个演员胜过一个有技术的女人,她很会营造各种氛围,通过一些很细节的东西引诱出人们心中无法抗拒的冲动。喜欢粗鲁野蛮的,她会变得弱不禁风,好像一碰就会被撕碎。碰到温柔体贴的,她会表现出一些些不引人反感的小小蛮横,让人享受宠让的乐趣。如果是很随性的,她会变得疯狂,从玩她,到被她玩。
这是一个如魔鬼一样的女人,每一个接触过她的男人都在挣扎中沉沦,连波文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变得沉迷。他完全沉浸在艾勒为他量身打造的剧情中,这就像是一个高级的游戏,不仅仅只有波文自以为的肉【】欲,还有感情,还有剧情。在艾勒为他钩织的世界里,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至高无上的主宰,享受着一切能享受的极致。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消失了,找不到了,为了找到艾勒波文将整个领主府都翻了一个底朝天,可依旧找不到那个女人。
他嘴里骂着“卑鄙的女表子”,“无耻的技女”这样充满了低俗的脏话,情绪失控的砸着东西。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他甚至愿意因为艾勒去发动战争,却换不来一个女表子的真心。他为自己感觉到委屈,感觉到可悲,感觉到愤怒。波文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想到,他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并不是那个他嘴里的女表子和技女背叛了他,而是他可能爱上了那个女表子、技女。
人就是这样,在自己骗自己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聪明,那么无懈可击。
“我要绞死她!亲手绞死她,派人去找,全城搜索,一定要把她找回来!”,波文又摔了一个铜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此时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幕僚长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鞠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西流城这么大,想要在几十万人里找一个人,简直如修多恩河里去找一个线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此时与其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女人身上,反倒不如去考虑考虑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争。幕僚长不是太看好这次战争,城中的士兵里有一半都不是正规军,他们之前属于奥尔特伦堡的私掠团,许以重利拉拢了过来,补充了上一战的损失。
这些人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在顺风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可一旦局势倒转,处在逆势,这些人极有可能不战而逃。你能对一群为了钱和利润背主求荣的家伙抱多大的希望?当初拉拢这些人的目的,也并非是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亮眼的战绩,只是为了在数字上好看一点,让那些垂涎西流城的人冷静一点。至于得罪雷恩的,那是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波文感觉仿佛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烂了,被人背叛的滋味实在太难受,紧紧的抓着床单撕扯着。他在辗转反侧中意识渐渐变得迷煳,直至陷入到沉睡中。
他并不知道,他在睡着之后,流下了一滴浑浊的眼泪。
翌日,波文阴沉着脸从床上爬起来,经过一夜的发泄他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他是一名贵族,背负着家族的荣耀和未来,他所有愚蠢的表现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也深知家族不会让他这么放肆的胡闹下去。
只是一个有技术的女人,他嘴角一挑,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艾勒的愚蠢和下贱,还是笑自己的天真。他收拾好心情,换上了铠甲,重新振作起来。在离开之前,他照着镜子,仔细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给我补一点淡妆,遮住我的眼袋。”。
随着波文的到来,守城士兵的士气顿时提高了一大截,很多人忐忑不安的情绪在看见这位领主之后,就变得镇定了许多。他眺望着城外,看见那随风舞动可笑的旌旗忍不住笑出声来,“贱民就是贱民,那旌旗是什么意思?一面蓝旗印上一只银色的狐狸?谁能告诉我这么印到底有什么意义?”
随着他的声音,附近的士兵们都笑了起来,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发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笑容具有很神奇的魔力,至少让他们变得轻松了许多,胆气也壮了很多。面对着城外接近五千人的军队,这些人还是有信心守住的。守城和攻城完全是两个世界,守城方时常能打出一比三、一比四的战损,只要他们不慌不乱,绝对能守住这座城市。
不管是士兵,亦或是波文自己,对守住这座城市都有着极大的信心。
当号角声响彻西流城上空的时候,战争的火焰瞬间被点燃,冲杀声弥漫在整个西流城中。一年内经了两次战争,平民们变得淡定了许多,反正最坏的时候已经经过了,就算换了一个主人,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不是么?
城中的警备队都被拉到了城墙下,准备着随时顶上去,谁也不知道这一场战斗会持续多长时间,会有多么的惨烈。平民们尽可能的不外出晃荡,以避免城破后被当做莱奥斯家族的士兵遭到攻击和斩杀。
但是有一群人,他们却并不在意。
这群人约有五十几人,他们穿着崭新的皮甲,手中拎着长剑,面色肃然,形色匆忙。很多人都透过窗户看见了这些人,却没有人声张,或许这些人是领主大人的私兵,也有可能是招募来的雇佣军。之前的威尼尔战争让领主大人损兵折将,为此这座城市中出现了许多的生面孔,他们挎着长剑招摇过市,并不好惹。
这群人很快在靠近领主府附近的宽阔街道上与另外一群人汇聚在一起,他们胳膊上绑着红色的丝带,领主府中不多的护卫警惕的盯着这些人,管家更是让人关闭了领主府所有的大门。
这些阻止不了他们,城墙上的厮杀越来越白热化时,他们冲向了领主府。这些人不为财不为利,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制造动荡,就是为了单纯的杀戮。集结了差不多有两百多人,斩杀了一百人的护卫队伍,领主府一瞬间就告破,侍女们惶恐不安的惊叫,仆人们凄厉的惨叫声像是一种魔音,让领主府周围的街道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与此同时,城中很多地方都腾起了滚滚浓烟组成的烟柱,一些曾经在公开场合攻讦肖恩的权贵、富商,也惨遭杀戮。
短短十几分钟,整个内城彻底乱了。不受控制的局面让帮派党徒似乎看见了某种希望,他们开始聚集,冲向那些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府邸。杀戮、***掠夺,一幕幕惨剧频频上演。
当波文得知了这些消息的那一刻,他的眼珠子立刻红了起来。
城外银狐肖恩的军队正在疯狂的攻城,让原本并不是很担心的守城一方开始变得紧张,那些泥狗腿子们不畏生死的冲上墙头,又被打回去。不断有人从墙头上掉下去,也让城墙上的守城军伤亡惨重。没有一如开战之前所想象的试探,从第一时间开始就是白热化的强攻。而现在,居然还有一群人在内城里掀起了混乱,制造混乱的群体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即使将城墙下的警备队派出去,也很难起到镇压的作用。
波文望着城外飘扬的旌旗,狠狠的一拳砸在城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来,他恶狠狠的说道:“不用管其他事情,先打退他们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 小人物是卑微的,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梦想,梦想的力量无穷
与此同时,在威尼尔,气氛也格外的紧张。肖恩为了一口气攻下西流城几乎带走了绝大多数的士兵,只留下一千多人和一千骑兵负责守卫这座城市。临时担负起守城职责的是他过去的一名心腹,一位出色的佣兵,经过大小战阵数十次,满身都是伤痕。这位心腹叫做尼克,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整个威尼尔叫这个名字的不说有一两百人,七八十人总是有的。
毕竟平民没有资格拥有姓氏,姓氏更像是贵族特有的一种荣耀,一种图腾。
无数人为了这种荣耀可以舍弃一切,包括了尊严,包括了生命。
从肖恩大军开拔之后,威尼尔城就关闭了城门,拒绝任何人进出这座城市。无论是哪路大人物,都别想着在肖恩回来之前可以离开,或者进来。肖恩成长的速度太快了,这也和他突然间的醒悟有所关系,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做上位者,有些人则永远都没有这个天赋。他甚至自己一旦带着人离开,难免就有人会打威尼尔的主意,所以他必须保证这座城市不会在他离开之后被人攻陷。
街上一队队的士兵来回巡逻,整个城市进行了有限度的军事管制,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允许超过二十人以上的聚集,为此威尼尔城的几大集市都遭到了临时的封闭,让平民多少都有一点怨言。他们不是很清楚,肖恩去攻打西流城,为什么威尼尔这个后方城市反而要戒严。
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肖恩这个城主位置来的不正,自然不可能让许多人真心实意的臣服在他的脚下。这就像三个很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间不分你我,突然间其中一个成为了大人物,适应程度较强的一人选择了臣服,而另外一个心态失衡的则选择了表面的臣服,内心中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烬。
大家都是同样的命,同样的经,我不比你混的差点,为什么你现在骑在了我的头上?我不服,所以我要想办法害你一下,让你知道即使你飞黄腾达了,本质上依旧和我没有任何的区别。
怀着这样心思的不能说多,但绝对不少,那些眼睁睁看着肖恩踏上青云路的人内心仿佛被无数的毒蛇撕咬,平时他们不敢露出丝毫的破绽,但是现在肖恩不在了,加上一些小小的诱因,他们变得蠢蠢欲动。
你可以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都说**是无穷的,是动力的源泉,这话一点也不假。**驱动了社会,懒惰进化了文明,这是至理名言。
“城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尼克在城主府外的空地上摆放了一张椅子,一张桌子,还竖起了一个营帐。上百名士兵戒备在他周围,每过十来分钟,就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路过这里,他都会随口问上一句。
尼克已经四十二岁,年轻那些年佣兵的生涯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太多的伤患,幸好肖恩成功上位,让他这个老家伙不需要再为了生计来回奔波,受尽折磨。
巡逻的士兵例行公事般的回复让尼克没有太多的情绪,他点了点头,让巡逻的士兵离开。他端起一杯红茶喝了一口,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从十七岁开始当佣兵到现在二十五年,喝茶的次数屈指可数。昂贵的红茶远远不如那些劣质的酒水能让他开怀,如果不是怕喝多了耽误事,他早就把自己灌醉躺在营帐里唿唿大睡了。
不到五分钟,一个三十**岁的汉子提着两只五公升的木桶走了过来,隔着二三十米远,尼克的鼻子就闻到了那股子让他隐隐冲动的芬芳。他双眼一亮的看向来人,立刻扯着嗓子喊道:“拿基,到哪去快活?”
拿基以前和尼克,和肖恩一样,都是不起眼的佣兵,都是一个佣兵团的兄弟。有一次他们接了一个单子,护送价值一百个金币的货物前往巴拉坦,在行省的边境线上遇到了一伙强大的强盗团。对方有三百多人,而他们这边只有不到一百人。战斗自然在双方碰面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在战斗中,拿基为了救下被强盗围攻的肖恩,替肖恩挡了两剑。
一剑撕裂了他的背嵴,一剑斩断了他的肩膀大筋。事后肖恩找了最好的牧师给他施以十次治愈术,也只能让那些伤势愈合,却没办法拯救他已经萎缩的筋,从此落下了残疾。在那个年代,那种环境下,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只是当时的肖恩条件还很艰苦,肖恩没办法给拿基太多的东西,只能让他退役成为驻地的一名管事。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趣,肖恩的事业越来越大,拿基却逐渐的心态失衡。即便肖恩一直拿他当兄弟,他也表现的有一个兄弟的样子,可他心里就是不快活。他一个人的时候时常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为肖恩挡住那两剑,我现在就不会连剑都拿不起来,被那些新来的新人们当做开玩笑的对象。
那些人常常笑话他,既然他救了肖恩一条命,为什么肖恩现在都是城主了,他依然是佣兵团的管事,而且负责的还不是最重要部门,只是一个很清闲很清闲,整天无所事事的管事?
他曾经尝试着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并且找到了肖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可以增加一点重担在自己肩上,让自己变得忙碌一点。但是肖恩却没有同意,因为他知道这个兄弟的情况,右臂无力,左臂又不是太灵活,很多事情他做不了。而最关键的是肖恩不想让他那么忙碌,希望他能清闲悠然的度过这一生。拿基的薪酬是其他人的三倍,这足够让他吃香的喝辣的,有时候肖恩还会送点什么东西给他。
但是在拿基自己来看,这就是过河拆桥。可以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此时面对尼克的询问,拿基左手费力的将两只木桶拎起来晃了晃,“老大不在,兄弟们也走了很多,我一个人待着没什么意思,所以找你来喝两杯。”
尼克三天没喝酒了,肚子里的酒虫早就翻天覆地的抗议着,这个时候拿基来的可谓是恰到好处。他连忙哈哈大笑,满面红光欲罢还休的推辞道:“那怎么行呢,我可要给老大看好这摊子事情。”,嘴里说着不要,喉结却在不断的上下滑动,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
拿基心里冷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走到尼克身边,将两只酒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让人端来一张椅子,大咧咧的坐下,“行,那你喝茶,我喝酒。”
这怎么能行?尼克端起茶杯直接将杯子里的茶汤倒干净,一把抢过一个酒桶拧开塞子倒了起来。随着略微带着黄色的液体滚入杯中,嗅着散开的酒气,尼克惊讶的问道:“你这是有什么好事吧?平时不都是喝一个银币一桶的酒吗?这个至少也得三五个银币了吧?”,说完他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伸出舌头在嘴角边舔了舔,“味道不错,最少五个银币。”
拿基笑眯眯的点点头,不知道从哪变出两个杯子来,“说是好事也算好事,反正就那么一回事吧。”
尼克那胳膊拱了拱拿基,提起酒桶将两个杯子倒满,“说说呗,让我也高兴一下。”,说着他回过头对身边的一名士兵说道:“去弄些牛肉来,羊肉也行,最好带骨头,我喜欢啃骨头。”
“我要做爸爸了,是个儿子。”,拿基眉梢一挑,眼中华光流转,端起酒杯和尼克碰了一下,“我决定送他一份大礼!”
尼克十分的高兴,高兴这个老兄弟终于有后了,兴高采烈的直点头,“对,是应该给我侄子准备一份大礼,回头我也去准备。”
像他们这样的佣兵,很多人都是难以得到善终的。不是死在了任务的途中,就是在火拼中成为过去。即使安置下来了,曾经受过的伤痛也会折磨他们一辈子,有好几个老兄弟最后受不了,自残的自残,自杀的自杀。能组织起一个家庭,并且有一个孩子,有稳定的生活,可能是所有佣兵最大的梦想了。
拿基拿着再次倒满的酒杯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咱们这些人拼了半辈子,除了为自己享受之外,最大的愿望还是攒下一份基业留给后人。”,他说着说着望着酒杯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什么都不想,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但是自从我的妻子怀孕之后,我总在考虑,要给我的孩子留下什么东西。”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佣兵,没有大本事,承蒙老大看得起我这个残废,赏我一口饭吃,我很感激他。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走这条路,我希望他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哪怕这辈子没有大作为,也要平平安安,而不是我这样。”,说着他费力的抬了抬右臂,额头上青筋直蹦,才勉强将手臂放在桌子上。
尼克也沉默了下来,他有妻子,但是没孩子。年轻的时候小腹被刺穿过一次,肖恩为他找过一个药剂师。药剂师说他想要有孩子很难,希望渺茫。他打算再等两年,实在不行就收养一个。他的想法和拿基差不多是一样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
“说这些干嘛?来,喝酒。”,拿基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端起杯子和尼克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喝完。
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一个人对他的承诺,他也为此痛苦过,但是当他看见那个小小的浑身通红的小猴子甜甜的睡在自己残缺的怀抱中时,他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完成这个任务,我保证你儿子有一个绝对光明的未来!”
那个人就像一个魔鬼一样诱惑着他,他被诱惑了,即将走向深渊!
但他不后悔,因为他的儿子永远都不会像他这样一事无成,暗地里被人嘲笑,被人说是一个残废。
他用力的将杯子磕在了桌子上,“倒酒!”(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 人性是神奇的魔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转动,会呈现怎样的图案
酒精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人喝多了会想起悲伤的事情,哭个不停;有人会管不住自己说话的**,即使一个人也要说个痛快;有人会直接倒在酒桌上,唿唿大睡。
尼克属于中间的那一种,他酒一喝多,就喜欢说话。这或许是很多佣兵都有的习惯,残酷危险的生活让他们把所有的话都装在肚子里,不肯露出丝毫的疲态和软弱,但是当喝过酒之后,那些话再也藏不住了。他红光满面的搂着拿基,拍打着桌子,让周围的士兵不时侧目。
“知道拿基肩膀上这道伤怎么来的?”,尼克大唿小叫,站在二三十米开外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嗓子,他眼睛瞪的滚圆,“当年为了救老大,拿基用身体去给肖恩老大挡剑,如果不是拿基,肖恩老大早就没了。”,周围顿时传来低声的惊唿,人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在佣兵团里这个享受着其他人数倍待遇,一脸颓废的残废居然还有过如此光荣的史。
为什么人们要那拿基开玩笑?为什么他们不去拿其他人开玩笑?那是因为他们心里也不平衡,凭什么我们出生入死,拿的钱还没有拿基三分之一多?凭什么这个老残废什么都不做,就能享受到高级干部的待遇?人都喜欢攀比,当他们发现拿基这种人做的没自己多,工作也清闲安全时,总会有一些不平衡。
肖恩老大是个好团长,好首领,他照顾的并非拿基一个人,而是很多人。但是在这些人里,拿基的贡献是最低的。他就像是一个蛀虫一样,怎么能让人心服口服?
现在突然听尼克这么说,有些人顿时露出些许惭愧的神色,原来拿基的残疾是为了救肖恩老大,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为肖恩老大挡剑时落下的。
他们望向拿基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嫉妒,而是火热的尊敬。人们都尊敬强者,也尊敬那些有着坚定信念的人,并非是崇拜,而是他们自己做不到。他们做不到为另外一个人去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们珍视这种可贵的奉献精神,所以他们尊敬。
拿基哈哈笑着拍打着尼克粗壮的胳膊,“再勒我就要把我勒死了!还有,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尼克嘻嘻哈哈的松开胳膊,拍着桌面,“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态度,也就是你老好人,要是搁在我身上,有一个捅一个,了不起到老大面前去评理!当年如果不是你给老大挡住那两剑,你说老大要不要糟?”,他酒劲上头,站了起来,一脚踩着椅子,“说实话,这件事搁兄弟身上,兄弟也要考虑一下。”
他恶狠狠的望向周围的士兵,“老大一直把拿基当自己亲哥哥,我知道你们私底下不服,凭什么拿基拿那么多的薪水,凭什么他还不用做事!我告诉你们,就凭他救了老大一命,替老大死了一回。别说一个小小的管事,就算是让拿基当个大官也是应该的!”
“你喝多了。”,拿基拽了拽尼克的胳膊,拽不动。他这些年清闲的生活和郁郁的心态荒废了他的身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训练自己了,害怕丢人,怕人议论。“都是过去的事情,你现在说这些干嘛?老大对我好,我心里记着。”
是不是真的记着老大的好?拿基问自己,不可能。当然也有一部分好他是要记着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怨愤不公平的待遇,这一蹉跎就是七八十来年,别人一步步成为了城市中的体面人,成为了上流社会的大人物,出入的都是高贵的会所,交流的都是那些高不可攀的权贵。他们拥有着拿基没有的权力,他们走到哪都是那么的威风,人们不敢去迎着他们的目光,只能低下头。
而自己呢?
老残废、独臂怪、老软蛋……,这就是人们背地里对他讥笑的称谓。所有的宴会、舞会,从来没有人愿意邀请他这样一个残废。那些商人看向其他人时谄媚卑微的表情在将脸转向他的时候就变得高高在上,眼神里透着轻蔑和嘲笑。
不错,都是同样的人,他甚至比其他人做的更好更出色,甚至为了肖恩能豁出自己的命去。但是自己得到了什么?微不足道的钱,钱给的再多又有什么用?能买来权力吗?能买来体面吗?能买来风光吗!!
他端着酒桶给尼克又倒上了酒,拿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清楚的撞击声让尼克一怔,下意识的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拿基望着尼克,脸上没有太多的喜乐哀愁,即使尼克把他捧上天,他也不会对尼克,对肖恩多出一丝丝感激,反而会更加的憎恨。尼克现在身居要职,起居八座,要风就有风,要雨就有雨,在城中好大的威风,人人都知道肖恩手下有四大战将,尼克就是其中之一。那些商人,那些特权阶级的官员,看见他都要主动点头哈腰以示尊敬。
这种人,凭什么能体会到自己的愤怒,自己的委屈和绝望?
他表面在笑,眼神中的阴冷一闪而逝,老子这辈子认栽了,但是我的儿子将会比你们任何人都有出息!
酒越喝越多,尼克终于也清醒了片刻,他知道自己喝到位了,已经不能再喝了,一边反着胃一边对周遭的人说,“有急事问我兄弟,他能当这个家做这个主,我去睡一会,吃晚饭叫我。”,说完尼克脸色突然勐地一白,撒丫子跑到一边墙角稀里哗啦的吐了起来。经过胃酸腐蚀过后的食物混杂着酒精和消化液,那股浓烈的酸臭味飘了很远。
他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一张火热滚烫的湿毛巾就被一个小侍女按在了他的脸上。他倒吸一口气,打了一个哆嗦,揭掉毛巾擦了擦脸,强烈的不适终于好了不少。他打着酒嗝,对拿基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没喝多,帮我看一会,有事的话来叫我,兄弟我是不行了。”,他摇摇晃晃的被三名士兵搀扶着送到营帐里,不一会就传来打唿声。
拿基扫了一眼满是狼藉的桌子,也不知道是对谁说,对着空气说,“清理一下。”
立刻就有两名士兵过来将桌子直接端走,换了一张干净的来,又将地上的垃圾清扫干净。
突然间有一双小手按在了拿基太阳穴两侧,他心里一惊左手就插入了怀中,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被人出卖,或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被人识破了。没想到并不是这样,而是一名小侍女替他按着太阳穴,缓解酒后的头疼,“大人,您看这样的力度可以吗?”
舒快的感觉就像海浪,一浪浪冲刷着他紧绷的神经,他微微眯着眼睛点点头,“不错,很舒服,给我倒一杯红茶。”
片刻后他嗅着顶级红茶的芬芳,享受着美人纤指的按压,心中一点灵光闪过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巡逻兵不断的从这里路过,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通过其他人的嘴巴扩散出去,现在留守的这些人几乎都知道了,拿基的残疾原来是舍身救肖恩时留下的。那些曾经对他有所嘲笑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惭愧,还有一丝丝惶恐。尼克都说了,肖恩把拿基当亲哥哥看,这位亲哥哥万一哪天知道自己曾经在他背后说过的那些话,岂不是要倒大霉?
所以心中有愧的人在面对拿基的时候,都是低声下气,而那些没有的罪过拿基也没有任何愧疚的人,则是尊敬。
拿基越是平静,心中越是愤怒,越是仇恨。
明明只要一句话,就能拯救他的人生,他却因此蹉跎这么多年。
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
如果不是这次听从了别人的安排来喝这一场酒,或许他还是人们眼中的老废物拿基,也不会有一个兄弟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他们早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怎么可能去关注他这样的小人物的日常生活?
他深吸一口气,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别怪我,都是自己作的!
数个小时就在如此枯燥的应对中过去,眼瞅着残阳西沉,这一天就要结束了,拿基心中焦急起来,患得患失之间不住皱着眉头。就在他快要坐立不安的时候,事情终于启动了。
一名浑身是血,铠甲都碎成了几块的骑士被人搀扶着抬了过来,他有气无力的喘着,将自己身份的证明丢到了桌子上,“快……快去救救城主大人……,城主大人遭遇了埋伏,我突围之前已经受伤,去的迟了就来不及了!”
拿基心中一跳,强捺住心头的悸动,他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按照你所说的,现在去也来不及,从这里到西流城一人三骑一路不停狂奔也要三个小时……”。这个世界的战马体质可能受到没有雾霾的影响,身强力壮。一匹战马如果不考虑会不会跑死的情况下一路狂奔,一小时四五十公里还是可以做到的,当然,跑完一小时基本上就需要休息,再跑速度慢不说还容易猝死。
那士兵顿时声嘶力竭的喊道:“老大身边还有两千多号人,还来得及,快去,快去!”,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这士兵喊完话脖子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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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猜到这章章节名要表达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最近的剧情让两位读者懵逼,我解释一下
其实我相信有更多的人懵逼,只是你们没站出来说话,我还是解释一下。
先讲个道理。
首先捕奴在之前并非是非法产业,而是灰色的产业,被道德伦理谴责,但不是说就是违法的。捕奴从奥兰多帝国立国之初就存在,并不是说这段时间才有的,黑叔叔对于捕奴也不是不知道,这就像是一个生物链的某一段。
雷恩所做的并非是让捕奴合法,而是让捕奴这个事业产业化,正规化,他不是倡导者,反而设立了黑叔叔自然保护区,前文里面有提过,禁止捕捉太小的黑小伙。所以从某方面来说,黑奴不应该恨雷恩,因为有没有雷恩捕奴都存在,有了雷恩反而会得到一定的保障,至少孩子们不会有事,让捕奴变成可持续发展的产业链。
其次阿芙洛虽然说黑叔叔和黑婶婶的孩子,但是她天生白化病让她和周围的族群格格不入。人们敬畏未知,将白化病人当做神灵的使者,从思想上阿芙洛和黑叔叔们是没有交流的,并且无法有太多的认同感。相反的是,离开了森林,山外的人们都皮肤白白的,和阿芙洛没有太大的区别,先天上就让阿芙洛有了好感。雷恩同意让阿芙洛去跟着西莱斯特学习,知识改变了阿芙洛对过去固有观念的定位,加上所有人都不会把她当做圣女,而是当做一个普通平等的人去交流,做朋友,弥补了阿芙洛在感情缺失上的缺口。
文中曾经提及,阿芙洛是一个淡漠到没有感情波动的人,但是随着她在奥尔特伦堡和雷恩、西莱斯特以及一大家子相处时间越来越久,她情绪上开始有了波动,也有喜怒哀乐,也有憎恨离愁。这是人格圆满的一种外在表现,也是她找到自己三观和定位的表现。
最后,为什么雷恩要让阿芙洛去招揽黑叔叔,他凭什么有这个信心?其实本书一直在申明几个重点,其中有两个,第一个是神圣的血脉,血脉是贯穿本书的核心之一,以后会逐渐由更多的内容增加。其次是祖先和盟约,不管是帕尔斯登基还是在介绍帝国高层建筑的时候,最先说到的都是祖先的神圣性,以及盟约的神圣性。
雷恩的印信代表着血脉,他表达了愿意立下神圣的盟约来约束彼此之间的关系,在文中的社会这已经是很强有说服力的条件里。黑叔叔和雷恩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仇恨,上面也说了,捕奴并非是雷恩推广的,而是一直就存在的,雷恩的所作所为反而让黑叔叔得到了更多的优待。
首先孩子们不会被捕奴队抓走卖掉,给黑叔叔们留下了希望。其次随着产业化的变个,黑叔叔变成奴隶后的待遇得到了提高。雷恩建立了黑叔叔自然保护区,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过度捕奴所带来灭绝性的捕杀。所以我认为雷恩和黑叔叔之间没有太多的仇恨,反而对黑叔叔有恩,那么他在这种条件的前提下,要求招揽黑叔叔就显然并不那么突兀,也没有价值观层面的冲突。
关于阿芙洛在黑叔叔中的地位,前文中也逐一展现了,愚昧的人对未知的恐惧产生敬畏,从而崇拜。但是这种崇拜不是无限制的,从那些被煽动的黑叔叔逐渐站起来就可以看见,阿芙洛的神性在面对自身利益与权益的时候就逐渐势弱,特别是有其他强势的一方插进来。
阿芙洛提雷恩招揽黑叔叔的底气还是在“他愿意以神圣血脉继承者的身份立下神圣的盟约”,这等同于写入宪法,前文中也说过,黄金贵族任何表示,语言,都会受到其他同为黄金贵族的权贵们重视和理解。一旦黑叔叔和雷恩签下盟约,就意味着他们会被整个帝国认可。
阿芙洛也说了,是有限度的接纳。
所以我并不认为整个剧情突兀,也没有太过于生硬和冲突的地方。
另外读者说这段剧情太悲哀,我想说大佬,这么有深度的内容你都能看出来,真厉害。其实这一段里面藏着更深层次关于社会和人性的冲突。当然我也只是随便写写,没有非要表现出来的意思,单纯是为了自己嗨,能看出来只能说佩服佩服!
第一七二章 火烧着屁股才能让人跑得快,不到绝路很难激发必死的决心和勇气
明天上午事不多,今天晚上4更,半夜1点都要更出来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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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被冷水泼醒的时候怒目而视,伸手就抓住枕边的长剑,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样子。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才苦笑着将还剑入鞘,跌坐在床上捂着脸用力搓了搓,“这么快就要吃晚饭了?早知道就让你们别叫我了,还没睡好。”,他眼睛里爬满了血丝,人在疲劳的时候选择休息,要么一口气睡足了,要么就假寐一会,睡到一半被人叫起来这个时候是最伤人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见营帐里站满了人,立刻露出惊疑的神色,“怎么,出了什么事?”,酒喝得太多了,脑子现在都转不过来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么多人同时出现,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
拿基将军牌递了过去,“老大遇伏遭围,有人突围回来送信,要我们去救援。我拿不定主意,只好把你叫起来,这件事我不敢做主。”
军牌进了尼克手里,他吐了一口唾沫擦干净军牌上干枯的血迹,仔细的辨别出来。佣兵的生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很多人死无全尸甚至连分辨都分辨不出来,所以很多佣兵都爱在身上刺上特殊的图案,以防万一。军牌就是刺青演化出来的一种辨识工具,小小的铁片上刻上了所有人的姓名,所属的军团,以及一个防伪的标志。
通过一小块空白的地方用针尖刺上一些小点,有些挨得近,有些离得远,以区分不同的符号和拼法,是一种很简单的却也很实用的防卫手段。尼克摸索了片刻之后凝重的点点头,“东西是没问题,让人来指认了吗?”,光有这个还不行,还要相熟的人来认人,以前做佣兵的时候人员比现在复杂的多,也经过太多事情,早就有了一连串的手段。
一旁的士兵立刻点头答道:“已经认过了,是我们的兄弟没错。”
尼克攥着军牌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心中犹豫不定。肖恩走之前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其他人进城,也不能出城,避免有人趁机攻打威尼尔。这里是肖恩基业所在,不管他在外面遭遇到怎样的失败,只要威尼尔不丢,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尼克不是莽撞人,也不太聪明,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足够听话。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判断的极限,如果肖恩真的遭遇了伏兵围攻,他不出去救肖恩,肖恩可能会战死沙场。肖恩一死,他们这些人在威尼尔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城市中的上流社会大人物相信的是肖恩,居民接受的也是肖恩,换了其他人别说能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能活过三天都算本事大。
威尼尔是肖恩的根本,肖恩也是他们这群人的根本。
此时他头疼如裂,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也格外的涣散。
犹豫了有三分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尼克身上,尼克狠狠的一跺脚,“抽出五百步兵,一千骑兵,立刻驰援老大。”,他转而看向拿基,“我亲自带兵出发,城里的事情就麻烦你帮忙盯着。努加尔上次战斗留下的伤还没有痊愈,行动不便,现在只能靠你了。”,他拍了拍拿基的肩膀,转身披上铠甲,捧着头盔,大步朝外走,“点齐兵马,立刻出发!”
望着尼克远去的身影,拿基站在墙头松了一口气,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尼克这一路疯狂的赶路,根本不计较战马的体力和耐力,才跑了八十多公里,就有战马开始减速,口吐白沫。骑士们痛惜的翻身上了身侧另外一匹战马,继续挥鞭加速,任由之前疲劳的迈不动腿的战马自生自灭。战马是骑士最忠诚的伙伴,如果没有必要,他们绝对舍不得这样不惜马力的赶路。
就在这样不计后果的狂奔之下,在天黑透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西流城外。
然而看着整齐的营地以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景象,尼克眼前勐地一黑,一路上疲惫不堪,加上遭遇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喉咙一甜从马上摔了下去。
游走在附近的哨骑也发现了这支队伍,立刻有三百多骑迎了过来,大营也发生了骚动。
肖恩披上铠甲带上头盔,翻身上马,持着长枪问道:“来的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为他牵马坠镫的侍从答道:“天太黑,看不清,大约七八百人,对方说是从威尼尔来的尼克老大,兄弟们还不能确定。”
肖恩眉头一拧,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打着响鼻撒丫子朝着大营外跑去。肖恩的内心世界远没有他所表现出的这么镇定,要知道他离开前再三嘱咐过尼克,绝对不能让威尼尔出任何状况,他甚至暗地中给尼克授权,任何引发骚乱的人或者事,都必须做到立刻镇压,为此血流成河都在所不惜。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尼克居然弃城而来,肖恩心里也变得没谱起来。是不是有人攻打威尼尔,尼克丢了城,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大营,望着对面百十来米外黑压压的一群骑士,一股子无明业火从脚底升起。他抽着马鞭向前骑了过去,有手下想要拦住他,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对方也举着火把,他如何能看错,那边的确都是自己的手下。
当他靠近那群骑士的时候,骑士们纷纷开口叫着肖恩老大的名字,他们此时也格外的困惑,不是说肖恩老大命在旦夕了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茫然失措,加上尼克晕厥过去,这些勇士们都惶惶不安。
“尼克怎么了?”,肖恩翻身下马走到晕倒的尼克身边,语气里充满了严厉,他甩起胳膊在尼克脸上甩了两巴掌。
或许是疼痛的刺激,尼克浑身一颤,苏醒了过来。他眼神先是茫然,接着惊慌,最后目光定焦在肖恩的脸上,突然间哇的一声放声痛哭,还咳出一口凝固的血块。肖恩心中的怒气被堵在胸口,来回走了几步,一脚就踹了过去,“哭哭哭,就知道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壮汉哭的死去活来,那股子火也逐渐平息了许多。
尼克一边哭,一边喊道:“老大,我也不知道!”,他很快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收起了哭声,眼巴巴的望着肖恩。
肖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暴虐,“蠢货,你还看不出来吗?拿基造反了!”
“不会吧?”,尼克到现在还始终不相信,拿基这个老兄弟怎么可能造反?他当年可是为肖恩挡了两剑,豁出命去的汉子。别人造反他都信,偏偏不信拿基会造肖恩的反。再说拿基在威尼尔的威望也不足够他去造反,不会有人听命于他啊。
肖恩心头顿时生出一股沉重的疲惫感,以及厌倦。他瞥了一眼尼克,“你帮他树立的威信,通过你的嘴,现在人人都知道拿基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他一个人或许没办法造反,但是绝对会有人帮助他造反。”
尼克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气的浑身直哆嗦,眼前再一次一阵阵发黑,咬牙切齿道:“我这就回去剁了那个杂种!”
肖恩一把抓住尼克的肩膀,“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对方要支开你,就说明早有了万全的准备,说不定现在威尼尔已经落入了其他人的手里。这个时候回去,除了送死还能起到什么作用?”,肖恩的表情愈发阴沉,菲利普和托德利也披着衣服匆匆赶来,肖恩回头望着西流城,眼中闪过一律恶狠狠的光泽,“传令,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继续攻城。”
肖恩扫了一眼尼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波攻城你当先锋,将功赎罪。打下西流城,丢了威尼尔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要是打不下来……”
尼克立刻拍着胸口接着说道:“打不下来我就以死谢罪!”
肖恩指了指尼克,“这是你说的,我希望你可以不死,不要让我失望!”
很快菲利普和托德利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一个是大惊失色,一个是苦笑不已,没想到居然是大后方出了问题。现在如果全军回撤将一事无成不说,还要丢掉威尼尔,反而不如继续强攻西流城。只要打下了西流城,即使丢掉了威尼尔也不会让肖恩失去里立足之地。现在已经不考虑扩大地盘的问题,而是竭尽所能的自保。
从战略上来说肖恩的决定没有任何的问题,是最合适,也是唯一正确的办法。只是这场战争从意气风发到丧家之犬的变化,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好在尼克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一千五百的人手,不然他们真要彻底的绝望了。
西流城中波文还没有从一整天的攻防战的重压中解脱出来,城外再次响起了攻城的号角,他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冷静的疯狂才是真正的疯狂,疯狂加上理智的破坏力突破了天际
“他们都疯了?”,波文用力拉开窗帘,窗外漆黑的世界和窗内如白昼一般的光明如同两个鲜明对立的世界,他望着墙头上逐渐亮起的火把,气急败坏的一脚踹翻了窗户下摆放着花瓶的柜子。精美的花瓶落在地上,发出了它在这个世界中最后的一声叹息,碎了一地的碎片。两个金币的花瓶在波文的眼里算不上什么精贵的东西,还不足以让他心痛。
他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到什么踹什么,见到什么砸什么。
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跑了一个女人,打了一天的仗,连晚上这片刻安宁对方都不愿意给他。他狂怒的发泄着心头所有的愤恨和不满,管家和幕僚长噤若寒蝉的在一旁,别说劝上一劝,连一个音节都不敢发出,唿吸都变得小心起来,生怕被暴怒中的波文捅上一剑。
或许是发泄够了,他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支在扶手上撑着下巴,眼神里充满了倦意。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疲劳,身体上的疲劳,心灵上的疲劳。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忘记所有的不快,可城外的那个家伙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他。他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开始思考,不让**和冲动支配自己的理智。
今天一天的战斗让他发现守住西流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临时招募来的那些私掠团和佣兵显然并不想真正的给他卖命。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消极怠工,守城守的也不坚决,好几次他们居然都让出了一块城头给肖恩,如果不是家族的士兵扑上去,恐怕这座城市已经易手。即使是这样,也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城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这里是西流城,是波尔家族经营了五百多年的地盘。他一个外来者,一个侵略者在短时间里根本得不到任何效忠和支持。人们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仿佛对波文的生命以及莱奥斯家族的荣耀十分看轻。为此波文还杀了好几个他看着不顺眼的平民,也更加激化了这种对立的情绪。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这座城市就如同她前任的统治者一样,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这种骄傲让他们看不上波文,当然也看不上城外的那个家伙。
在这一刻,波文感觉到很孤独,感觉到这座城市对他充满的恶意。
他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艾勒的失踪以及城外肖恩的勐攻,击溃了他的优雅和风度,也激发了他毁灭的**。他招了招手,幕僚长立刻凑到他身前。波文此时此刻,终于像一个正常的贵族那样,开始思考,他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计划说给自己的幕僚长听。这位世代为莱奥斯家族服务的幕僚长听完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这位家主一样。喉咙滑动翻滚,终于从他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您的计划……很有价值!”
波文嘿嘿的冷笑了几声,望着他的眼神幽深而阴冷,“那你还在这里站着干嘛?立刻去安排!”
在城墙上,尼克一剑挑翻了三名士兵,他终于率先爬到了墙头上。兄弟的背叛,对自己的失望,激发了他的死志,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活下去了,他只想速速求死,用死亡洗净生前别人赋予他的耻辱。战斗其实就是这样,比拼的就是士气,比拼的就是豪气。不怕死的人碰上了怕死的人,前者毫无畏惧大开大合,后者畏畏缩缩害怕受伤,只能节节败退。
一个个士兵跟着尼克在墙头厮杀,尼克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他振作了士气,起到了一个榜样的作用。在战场上,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如同苦海中的灯塔,指引着人们前进的方向。越来越多的人登上墙头,那些被金钱雇佣的佣兵和私掠团开始有意识的后撤。他们来这里参战只是为了钱,不是为了什么理想和使命,对方给的钱虽然多,可还不足以让他们豁出性命去守护墙头。
远处的肖恩微微颔首,尼克始终还是可以信任的,这个老家伙四十二岁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的战斗力和胆魄,不过即使是这样,战争结束后肖恩也不打算继续重用这个老伙计了。过就是过,他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到时候给他一份轻松的活,就让他去养老吧。
战争的天平逐渐倒向肖恩,肖恩挥了挥手,所有士兵前压,城墙上已经有四分之一的地方被占据,优势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对方也开始逐渐的崩溃。眼看着胜利在望,肖恩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好不容易才瓦解了威尼尔人对他的敌视和冷漠,结果现在一切都要重头开始。西流城比威尼尔的情况更严重,这里的人在波尔家族的熏陶下,都有一种莫名的傲气。
这种傲气所带来的后果就是肖恩这样的贱民,根本就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战争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整个墙头彻底被攻下来,城门缓缓升起,堵住城门的砂石快速的被清理掉,骑兵集群开始入城,清扫最后的残余抵抗。
面对两伙人在街道上狂奔、杀戮,西流人表现的很冷漠,也很无所谓。他们透过窗户的缝隙冷笑着看着外面的小丑彼此厮杀,甚至会因为一些死亡而笑出声来。
他们就是这样的骄傲,就像已经消失的波尔家族一样,充满了高傲的气质。
零星的抵抗不成气候,城门附近已经被扫清,肖恩也随着部队进了城。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还有一股子恶臭,那是腹部破裂内脏流出来时所散发的味道。这股子味道十分刺鼻,很多平民都无法接受,可肖恩却甘之如饴,他喜欢这种味道,只有这种味道可以证明他来过这个人世间,并且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你们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么?”,肖恩走过一处民居的时候突然闻到一点说不上来的味道,这个味道很熟悉,仿佛下一刻就能想起来,可却偏偏说不上来,那个词似乎就在嘴边。
菲利普一阵阵的干呕,他只是一个管事,他只是一个商人,如此惨烈如修罗场一样的场面他真的没有见识过几次。托德利表现的稍微好点,可脸色也十分的苍白。拜伦帝国的兼容并蓄和退让的理论使得各个种族之间相对和平,很少有爆发出流血事件,即使有也被压制在很小的范围内。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托德利并不比菲利普好多少。
两个人的注意力早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哪还能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两人纷纷摇头,肖恩也就没有再多想下去。随着城市中的厮杀声越推越远,肖恩也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丢了一座城,又得了一座城,死了那么多人,真是白费功夫了。
他翻身下马,以一个全新的统治者的身份行走在道路上,走着走着,他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偏过头望向菲利普,“这几天西流城下过雨吗?”
“下雨?”,菲利普愣了一下,立刻答道:“没有啊,我们来的时候就一直是晴天,没有下过雨……”,他低头望去,地面上除了一块块被鲜血洇湿的地面之外,一些低洼的地方都被注满了透明的液体。他举着火把蹲下身子,伸手抄起一捧水凑到鼻尖闻了闻,被血腥气刺激的麻木的嗅觉一瞬间觉察到了某种刺激性的东西,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刺激感顺着鼻腔直接冲上头顶。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高举着火把,惊恐的望向肖恩,“这,是火油!”
整个街道随着菲利普的一句话,瞬间变得落针可闻,肖恩脸上的满足还没有来得及舒展开,就渐渐演变成恐惧。他转身跑向战马打算要冲出城市的一瞬间,原本高高吊起的城门轰隆一声落下,有人砍断了绳索,二十多吨的城门死死的咬住了地面,断绝了人们离开的唯一的希望。
“波文!”,肖恩咆哮着,却被厮杀声掩盖。
站在西流城领主府后码头的波文冷笑着回头看了几眼,仰首挺胸的上了一条大船。他翘着腿坐在靠近船边的长椅上,掏出火镰为自己点上烟斗。龙岛烟砖特有的香味如兰似麝。他深吸了一口,火星四溅,抬手间燃烧的火镰被他丢在了码头上一处小水洼里。瞬间腾起的火苗顺着地上的火油疯狂的扑向远方。
“该回家了!”,波文笑着说,他回头看了看另外几条大船,上面还有四百不到的士兵,都是莱奥斯家族的私兵。“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应该回家,在那里,才有我们的亲人。”
船只快速的顺着平静的修多恩河顺流而下,整个西流城在短短的十来分钟时间里,被大火吞噬。无数人凄厉的惨叫着,却妆点出水火的无情。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肖恩,祝你好运!
一个城市的火光映亮了波文略显苍白的脸,他捋了捋头发,笑出声来。(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 我从地狱中爬回了人世间,我将带来毁灭的火焰,燃烧整个世界
这章是多更的,感谢上架以来大家对我的支持,以及对本书的支持。感谢所有打赏、投票、订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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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喜欢用某个连在一次的词组去形容一件大事,比如说流血的二月、巴拉坦暴动、威尼尔惨案。
今年,将会是在史书上留下笔墨最多的一年,奥兰多六世退位,帝国迎来了第一任女皇帕尔斯奥兰多七世。也有巴拉坦暴动这样震动整个帝国的叛乱发生,让原本就微妙的社会环境发生了神奇的炼金反应。还有威尼尔惨案的爆发,让那些拥有赎死令特恩权的贵族胆战心惊。
那么在最近几天,人们把讨论的对象放在另外一件大事上西流城大火。
事情的起因经过游吟诗人艺术的加工,从单纯的地盘权力之争,变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与两个男人之间的冲突。一个叫做艾勒的女人,不仅将自己的名字扬名整个大陆,还让一件惨案变得充满了血腥的浪漫。在游吟诗人的口中,一个苦苦寻找母亲的孩子和一个邪恶的领主之间为了这个女人,爆发了有史以来后果最严重的战争。
最后男孩找到了母亲,却身陷绝境,于是他们点燃了整个城市,让数十万人为他们陪葬,让这个丑陋的社会升华了他们的灵魂。
好吧,这些都是狗屁。
西流城大火惊动了整个世界,超过二十万平民死在了这场火灾中,数万人失踪,还有十几二十万人严重受伤,流离失所,损失超过千万金币。曾经的贝尔之星,东南的明珠,繁华的西流城成为了一片死地。到处都是烧焦了的尸体,散发着浓浓的臭味。蛋白烧焦后的恶臭吸引来了无数的黑枭,还有食腐动物,这座城市变成了这些动物的乐园。
就连教宗都站出来表示哀悼,顺便谴责了一下莱奥斯家族的灭绝人性。帕尔斯女皇立刻着人将莱奥斯全族捉拿押送到帝都,要让他们在万众瞩目下接受审判。据小道消息称,帝国顶级统治者,所有的黄金贵族都一致表示,波文所犯下的罪行,不适用于赎死令的解释范围。换句话说,他死定了。
平民在悲哀,愤怒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丝欣慰,至少有一名贵族因此要被绞死,在这三百多年的帝国史上还是第二次出现。上一次绞死的是一名开国大公,他被擒后绞死在帝都的行刑架上。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死的只有波文一人,莱奥斯家族将延续下去,或许他们会改头换面,或许会选择其他的方式,谁知道呢?!
谁都没有想到过,那个乐于玩弄有技术的女人的家伙,居然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
雷恩也没有想到,波文居然疯狂的要用一座城市去葬送肖恩,这简直太疯狂了。不过很显然,雷恩的注意力更多的则是放在了威尼尔城。
此时的威尼尔城满大街都是身穿黑甲的士兵,对于这些士兵威尼尔人并不陌生,他们曾经的领主安杰罗就邀请过他们和他们的主人进城,但很可惜,雷恩拒绝了。而在今天,这些人却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上,维持秩序,可安杰罗却不在了。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肖恩他身边和他手下对雷恩的情报间谍网络几乎不设防,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几个漏洞。收买、策反,威逼利诱,总有人会选择一种口味。经过一些小手段,趁着夜色处理掉了城门处的砂石之后,这座城市就此易手,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这座城市的所有权。这次出动的是博尔逊和布莱尔,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博尔逊终于入了雷恩的法眼。
像博尔逊这样的人雷恩见过太多,他穿越之前也是这种人,总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最终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博尔逊是一柄双刃剑,真正的双刃剑,这种人有着坚定的理想和追求,当他开始放弃坚守的过程时,就意味着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走到最后。在半路上必须一脚把他踹掉,否则最终他会变成利刃,刺伤自己。
不过此时用一用还是可以的,至少雷恩人手不足。
博尔逊也没有愧对雷恩的提拔,他进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镇压所有反对势力,所有不臣服的人,都送他们去见光明神。以前博尔逊可能会用怀柔的手段讲道理,但是自从他见识到了人世间冰冷的规则之后,他也开始向这规则靠拢。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要你活着有何用?
一年换了三个统治者,威尼尔人自己也麻木了,他们看着安杰罗死了,看着肖恩去西流城死了,也迎来了雷恩。
黑金金色荆棘花环的旌旗飘扬在威尼尔的上空,让这座城市改变了姓氏,从今天起,她和雷恩一个姓。
看着源源不断汇聚来的情报,肖恩揉了揉眼眶,肖恩的确是一个有点才华的人,至少在他的管理下,威尼尔的商业增长和城市建设以及市民的满意度要超过安杰罗的统治时期。其中肖恩对平民阶级的宽容惠民政策很值得借鉴,他比雷恩更先一步提出了“养老”计划,免费的给孤寡老人发放食物和衣物,此举也让肖恩得到了大量的民众支持。
毕竟谁都不知道自己老了之后会怎么样,有人愿意养着总是一件好事不是么。这一条政策雷恩不会动,动了只能激起威尼尔城平民阶级对雷恩统治的反抗意识。
说到反抗,雷恩又想起了阿芙洛,昨天半夜茉莉才带着阿芙洛从萨尔美山脉里回来,阿芙洛虽然很疲惫,但是身体上没有什么创伤,只是很狼狈。精神上有点萎靡,休息休息就好。
同时她也带了坏消息回来,望角的黑蛮果然和拜伦帝国勾结到一起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神迹走廊并不好走,很多地方根本无法通过马车和体型大一点的坐骑。难怪拜伦帝国要大量收购阉割过的黑蛮,除了要用这些奴隶刺激那些野生的黑蛮之外,还想着把他们作为运输工具,依靠人力将物资从拜伦帝国一点一点送入贝尔行省。
雷恩已经向帕尔斯反应过这件事,帕尔斯也非常的重视,想必很快就有相应的对策下来。不管怎么说,黑蛮们的结局绝对不会太好,他们触及了奥兰多帝国的底线,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这群形同野兽的野蛮人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到底引爆了怎样的炸弹。
搁下来自威尼尔的文件,雷恩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上午。
阿尔玛的情报网络越来越完善,汇聚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多,他现在最重视的就是关于贝尔商会的问题。萨尔科莫勾结了拜伦帝国的势力,还煽动了几个贵族造反,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集结力量,打下奥尔特伦堡,放开魏玛走廊的关隘,引入拜伦帝国铁骑。
这意味着奥尔特伦堡也将被战火波及,而且是一场场恶战。
雷恩不喜欢这样毫无意义的防御战争,他更喜欢掌握主动率先出击。防守九百九十九次,最后一次失败,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可笑的失败。但是进攻九百九十九次,只要最后有一次成功了,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肯定。
那么从哪下手呢?
他真的感到十分的棘手,因为他面对的可能是超过三万的军队,其中有七千骑兵,这些力量足以让任何势力都感到绝望。现在的奥尔特伦堡拥有战斗力的军队人数在六千,其中五千步兵,一千骑兵,野战的话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得想个办法,平衡一下双方的力量,至少不能有这么大的差距。当然,如果雷恩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帕尔斯调集一小部分军队来支援自己,不过从得到的消息来看,对方似乎不愿意给他这个时间。
头疼!
想着事情中,西莱斯特敲了敲书房的门,小心翼翼的平衡着手中的托盘,端着一杯绿茶走了进来。憨萌的小女孩步子迈的很小,生怕走的快了让茶汤撒出来。
“这些事让下人们就可以了。”,雷恩笑着迎上去,端着茶杯,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小姑娘眯着眼睛享受着雷恩的手在她头上乱按,他掌心的温度让小姑娘感觉到一丝安宁,以及舒心。她憨声憨气的说道:“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吧,我不会再劝你,但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受伤,不然你就不能再碰这些。”,雷恩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西莱斯特将托盘放在一边,开心的坐在了雷恩的身边。
“有看过阿芙洛吗?”,雷恩抿了一口绿茶,微烫的绿茶入口苦涩,当茶水落入喉咙之后立刻回甘,悠久绵长,浓郁芬芳,他忍不住咂了一下嘴。
西莱斯特点了点头,“我去看过了,阿芙洛姐姐还在睡觉,她的样子好像很疲惫。”
“当然疲惫了,在山里躲了好几天,喝山泉水,吃野果子,能撑到现在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远在一片焦土的西流城的废墟中,一块土包突然鼓起,几具烧焦的尸体崩裂成几块,一个被烧的没有了人形的生物艰难的从焦土上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仇恨的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