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掌机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圣洁的地方,让一切污秽的东西远离这里
一名游侠踩着树枝隐藏在树冠茂密的枝叶中,他拨开眼前一小片树叶望向营地。营地中来了几辆马车,一些兵器和皮甲被人抛在地上,很快又被人码放整齐。营地中出现了一些生面孔,不过他并未在意,很显然这些人是随着这批物资一起来的。大老板早就不亲自出来捕奴,而是在其他地方享受生活,时不时派些新人来送东西顺便补充一些战力。
他的目光来回不断的扫视着,黑蛮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些两天一顿,每顿一两口食物的圈养让黑蛮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功夫。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他看见了另外一位队长的助手,站在营地中指挥着其他人将兵器和皮甲搬进临时的库房,他虽然有些迟疑,可终究还是放松了下来。毕竟有熟人,而且看上去这个营地的确找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松开眼前的枝叶,茂密的树冠再一次将他完全掩藏了起来。
他灵活的在树冠上来回跳跃,这得益于这片保存完好的丛林,密集的植被以及争先恐后争夺阳光的植物让树冠之间几乎都交错在一起。
等他回去之后,立刻把自己所看见的一切,都告诉了队长。
“你是说,没有任何问题?还看见了贝利那个小子在指挥工作?”,贝利是另外一个队长的助手,负责书写和后勤,这些都需要识字并且会做账的人才能干。像贝利这种人没什么武力,但在团队中的作用很大,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他点点头,“既然贝利还在,那么可能是我猜错了,让兄弟们继续赶路,争取在晚饭前回到营地。”
赶路的时间总是被思维拖的很长,因为在觉得累,所以每一秒都格外的漫长。天色越来越昏暗,密林中的光线更加暗淡。遮天蔽日的树冠遮挡住了太多的光线,树冠外的天色只是有些暗淡离黑透还早,但是树冠下几乎完全黑透了。一支支火把亮起,捕奴者挥舞着鞭子抽打着消极的黑蛮,拳脚相加,逼着他们加快速度。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到安全的地方,这些在外已经七八天的汉子们都格外的迫不及待起来。
在捕奴的这些天里,他们不能吃热的食物,不能洗澡,连衣服都不能换。密林中的气候虽然宜人,只有二十一二度,可真的运动起来每天身上都会有大量的汗水分泌出来。在这片黑蛮的主场中,任何看似不经意的行为,都有可能带来极为恶劣的影响。比如说生火,远远的黑蛮就能看见,自然而然会避开。比如说洗澡,形如野兽的黑蛮可以品尝出溪水味道上的一丝丝变化。
现在好了,终于到“家”了!
眼看着走出密林,队长突然眉头一皱。他闻到了浓烈的酒香,还有淡淡的腥甜味,他抬头看了一眼,暗沉色的天空中几只黑枭盘旋着,这让他疑神疑鬼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喝酒很正常,但是这飘散的酒味太浓烈了,就像是在掩盖什么一样。
就在他犹豫之间,贝利走到了圈栏旁边朝这边望过来,“是队长吗?哈哈,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老大还说你再不回来,咱们就要去找你们呢!”
队长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两句,“攻打黑蛮部落的时候遇到点麻烦,所以耽误了。”,他疑惑的望向贝利,“这酒味怎么这么浓?”,他紧紧的盯着贝利的表情,他在暗处,贝利在火堆边上,一个在暗一个在明。贝利笑容僵硬的瞬间,他瞳孔勐的一缩。
“搬运货物的时候有个小家伙不小心,打翻了两桶酒水。”,在这决定他生死的一瞬间,他反应极快的编出了一个谎话。
队长脸色在黑夜中愈发阴沉起来,他驻足不前,对贝利招了招手,“你过来,这次我从黑蛮的部落里找到一样东西,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你来帮我瞧瞧。”
贝利脸色再次僵了一下,“队长,你那实在是太黑了,不如到火边来,也好让我看个清楚。”
营帐中,雷恩坐在一张宽大的软椅上,他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面色波澜不惊。外面的对话他都听在耳朵里,此时他手指落下的节奏快了半拍,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豁然起身而立。此时雷恩早已培养出不怒而威的气势,也不见他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就那么一站,一股滔天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惊动了附近不远处马厩里为数不多的几匹战马。
营帐的门帘被人撩开,贝利以及队长的目光都被那动态的变化所吸引,同时望了过去。贝利脸色发白,是因为雷恩出来了,他没有完成计划,鬼知道那个变态会不会找他麻烦。而队长的脸色则更黑了三分,果然有问题,他接着光看过去,细细分辨雷恩的相貌,脸色愈发狰狞。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雷恩!
在愤怒中还有着三分恐惧,毕竟雷恩的名头太大了,这大半年以来每一次当他听见雷恩的消息时,几乎都伴随着杀戮与死亡。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遇到雷恩这样的人都是一刀利索了干净。
雷恩瞥了一眼贝利,“蠢货,被识破了都不知道。”,他再次望向密林边缘的队伍,勐地一挥手,一个“杀”字煞气冲天!
三五百支火箭瞬间射入林间,将密林点亮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那些人脸上莫名其妙的惶恐还没有来得及得到释放,又是两轮箭雨激射过来。早就隐藏在周围的黑甲军纷纷现身,团团将这伙人围住。
杀戮仅仅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最后一声断断续续的惨嚎在几声撕布声中彻底的消失,整个密林再次恢复了宁静。
营地上的扮演者纷纷换上了黑甲,清扫一共的营地变得干净整洁起来,一支支火把点亮了半个天空。奄奄一息还剩下半口气的队长被人拖了过来,在战斗中他的胳膊被人削了半只,腿上也被捅出几个窟窿。要不是这次带了随军牧师,说不定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死了。
“买这些奴隶的人是谁,有什么背景?”
队长抬了抬头,没出声,又把头低下去。
雷恩十指交叉在一起,他抿了抿嘴,“我喜欢有坚持的汉子。男子汉来到这个世界,一辈子总要有一点坚持,不然凭什么叫男子汉?只是不知道,你的家人是否知道你情愿为了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而死,都不愿意为了他们而活?”,雷恩的语速不快,一场战斗下来很多人的脑子都成了浆煳,杀戮带来的感官刺激绷紧了他们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就像变傻了一样。
队长的眼神里缓缓流露出挣扎,这些年捕奴的生涯早已让他冷血而麻木,一条条生命在他手中消失,他这些年斩杀的黑蛮少说有七八千。他的灵魂都变成了灰色,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温暖,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人的地方,就是家。在家里,他仿佛又活了过来,他从来不会和自己的妻子、孩子谈论捕奴的事情,甚至是他都没有告诉过自己的亲人,自己在做什么。
他对外界的说法是给商人当护卫,所以经常要跟着商人们到处跑,很长时间不在家。每个人都对他的说法深信不疑,并且由衷的羡慕。
这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除了有一点危险。
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今年九岁了,女孩才五岁。男孩长得像妈妈,女孩长得像他。他有时候也会很温柔的抱着女儿,想着将来自己要做怎样的岳父,有个怎样的女婿,会有怎样的生活。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他再次抬起头深深的看了雷恩一眼,他知道不会那么顺利了。
觉察到这位队长内心激烈的斗争,雷恩放缓了语气,“你知道,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我不介意给任何人机会,但前提是你必须满足我的要求。我不是烂好人,也不是一个恶棍,不要逼我做让我自己都痛恨我自己的事情。”,他半蹲着,伸手揪住队长的头发先后一拉,队长勐地抬起头,露出丝丝痛楚的表情。两人彼此对视,中间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雷恩望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闪烁,“你的女儿很可爱,想想看,在她漫长的人生道路,如果没有父亲的陪伴,是多么的可怜?”
“她的朋友会欺负她吗?会有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搭讪她吗?她的第一次会在什么时候给了什么人?一个好人?还是一个恶棍?她的未来会怎样?”,雷恩拍了拍队长的脸颊,他的瞳孔缓缓收缩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我最后问一次,这批货你们要交给谁,他们有什么背景,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你可以用沉默来守卫你心中的坚持,我也将用鲜血,使你的人生充满绝望。”
雷恩松开手站了起来,布莱尔立刻递上一块丝巾,他擦了擦满手的油腻,随手丢到了地上,“你的选择,男子汉!”(未完待续。。)
第一五〇章 财帛动人心,也有可能会要人命。短视不怕可,可怕的是蒙住了眼
“这次买卖交易完毕之后,上半年就可以休息了。”,说话的人手中抛玩着一小块金属的卡片,卡片上印着他的名字、编号以及相貌特征的描述,还有一个简单的人影。魔法技术虽然发达,还无法将人的影像完全拓印下来,据说帝国研究院已经有了针对性的研究,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这枚卡片代表着这个人的身份,迪拉斯是他的名字,000091是他编号,在描述中他是一个三十七八岁,褐色头发,尖下巴,高颧骨,眼睛狭长,眉毛很淡的男性。在卡片的背后,印着奥尔特伦堡的轮廓,以及奥尔特伦堡这五个字。这是一枚身份卡片,拥有这枚身份卡片的人属于“移民”来奥尔特伦堡的外来户,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中美帝的绿卡一样。
迪拉斯放下水晶高脚杯,从杯口缓缓淋下去的红色液体紧贴着杯壁,留下一大片染红的水晶。他轻佻的抖着眉毛,心情格外的雀跃。两万黑蛮的生意他能拿到接近百分之三十五左右的份额,对方开的价格很高,单单这笔收入就在三千金币左右。除此之外,对方不要女性黑蛮,还有差不多三万以上的女性黑蛮被三大奴隶商瓜分,卖掉这些女性黑蛮之后迪拉斯的收入将要高达七千金币!
要知道去年整整一年,他的收入也就两千金币出头,这还算是他拼了命的捕奴、销售所带来的利润,却比不上今年这样一笔大买卖。
坐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人嘿嘿的笑着,“迪拉斯,你愿意停下来吗?不再追求更高的利润以及生涯的巅峰?”,他拿起酒瓶为迪拉斯空了的水晶杯重新倒上了红酒,他也是一名奴隶商,是奥尔特伦堡本地人。
说是本地人其实也不算完全正确,他并非是出生在奥尔特伦堡,自从开始了捕奴以及奴隶贩卖的事业之后,才将转移到奥尔特伦堡,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五六年,勉强算是本地人。雷恩来了之后直接赋予他土着的身份,给了他极大的便利。当初奴隶经营许可专卖权发卖时,就是他和迪拉斯之间打起了价格战,价格不断攀升到双方都难以接受的地步。
“平均一年一万六千金币的专营成本,想要收回本钱并且实现盈利,我们的营收就要高于这个数字。说起来还是贵族们舒服,张张嘴就能赚那么多钱,我们却要在外面累死累活。”,他暗指的是雷恩搞的专卖,捕奴运动中算上所有的开支、人工、物资、战损等加起来,平均三个到五个奴隶才能赚到一个金币。如果想要保住老本,他们今年必须完成六万人以上的奴隶销售任务。
这可是六万人!
不是六十个,不是六百个,是六万人!
为此仅是一个奴隶商,就要在一年内毁灭至少二十个中小型部落,会有超过两万到三万黑蛮死在捕奴运动中,才能抓到差不多六万的奴隶。都说捕奴是不道德的,是受到的谴责的,但同时奴隶市场却十分的繁荣。不管学者还是中产阶级,一边谴责捕奴运动的灭绝人性,一边又在享受奴隶给生活带来的便捷。那些劳苦的工作不需要他们去承担,只要花上三四十个银币就能买到一个什么活都愿意做的黑蛮。
黑蛮一直以来都是消耗品,本身低廉的价钱让人们对黑蛮的生命就不那么看重,加上萨尔美山脉里黑蛮多的数不清,市场上从来也不会断货,更加加剧了黑蛮被驯化为奴隶之后悲惨的待遇。
当然,自从雷恩垄断了帝国西南萨尔美山脉靠近奥尔特伦堡这片区域的捕奴运动之后,奴隶市场焕发了第二春,每个奴隶的价格少的涨了三成,多的翻了两倍。人们在对待黑蛮时稍微有了一点良心,至少现在死掉一个黑蛮会让他们有那么一点心痛的感觉。为了不让这笔投资过快的打水漂,黑蛮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迪拉斯咂咂嘴,顺着话茬说了起来,“要说也要多亏了雷恩搞的什么专卖,本来我只是一个不大的奴隶商,手底下也就两三百号人,你再看看现在?拼了老命拿到了牌子,那些没有牌子和经营权的立刻主动被我吞并,搁在去年之前,我根本都不敢想象有一天我手底下光是捕奴队就有近千人。”,他端起酒杯与对方碰了碰,抿了一口,“要是没有这个费用就好了。”
那人笑眯眯的点点头,“说的也是呢,一年一万多金币就这么白白交出去,我也真的有些不甘心。”,他突然左右看了看,凑近了迪拉斯,“你听说了么?私掠团跑了两个。”,说话的时候他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精芒,在期待什么,也在分辨什么。
迪拉斯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露出惊容,“不会吧?”,他的语气充满了质疑,“跑了之后他们掠夺来的货物从哪卖出去?再说魏玛走廊这边还在奥尔特伦堡手里,不管是那条线最终都逃不过奥尔特伦堡啊。”
那人嘿嘿一阵冷笑,“还有水路呢!”
迪拉斯一惊,“你是说……西流城?”,说完迪拉斯自己就吸了一口凉气,波文兵败威尼尔的消息已经传开,最让人震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贝尔商会居然成立了一个什么联合党,企图在政治上有更多的作为。而联合党的第一战就是击退了波文的联军,救下了叛乱者银狐肖恩。这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大事情之后波文战败反而不再那么受到关注。
没想到居然是波文勾结了奥尔特伦堡的两支私掠团,回头想想也很正常,一口气在威尼尔丢掉了两千五百士兵,西流城的防御力量一下子降到了最低,几乎不设防。这个时候哪怕是三五十人的队伍都是至关重要的,何况是两支千人的私掠团?私掠团或许在服从管理上不如波文自己养的士兵那么听话,但战斗力绝对不会弱到哪里去。
西流城空虚的城防一下子又充盈起来,至少不再害怕肖恩的进攻。
迪拉斯不住点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事。
说话间有仆人匆匆忙忙的冲进来,一脸惊慌。房间里只有迪拉斯和另外一人,他们早已过了那种时时刻刻离不开女人的生活,本身就是奴隶商可以说早就厌倦了单纯的肉欲,即使是刺激的玩法都无法在吸引他们。反倒是平淡如水的家庭生活,对他们充满了诱惑力。
迪拉斯眉头一皱,“什么事?”
他正在和另外一人说这些机密的事情,这仆人不敲门就闯进来,实在是有失体统。他心里琢磨着回头把这仆人卖了,德西人奴隶少说五十个银币起步,或许还能卖的再高些。
仆人指着门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奥尔特伦堡的……雷恩城主……来了。”
唰的一声迪拉斯和另外一人豁然起身,彼此对望了一眼,瞬间如堕冰窟,浑身冰凉!
两人刚想着要迎出去,大门哐当一声被布莱尔踹开,价值数十个银币的门板来回晃动,发出难听的磨擦声,门板中更是被踹出了一道口子,就像一个豁牙的老太太无声的笑着。
两人冷汗淋漓,立刻走上前去,低下了头,弯下了腰,“城主大人造访,请恕我们没有迎接。”
雷恩从门外一脚踏进来,左右看了看,笑语盈盈,“我怎敢劳动二位大驾?”
两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这件事本身也谈不上谁对谁错,他们本来就是奴隶商,捕奴贩卖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可关键错就错在了他们被眼前的利益所遮住了双眼,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他们不但做了,还想要瞒着雷恩。那队长把一切都和雷恩说了,购买奴隶的是拜伦帝国来的商人,一口气就要两万阉割过好管理的黑蛮。
拜伦帝国虽然与奥兰多帝国之间还没有掀起战争,可这不代表双方就是朋友。如果奥兰多内外交困,拜伦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咬上奥兰多一口。同样,如果拜伦发生了内乱,奥兰多也不会放过机会就看着拜伦一点点收拾乱局。
拜伦帝国地处大陆西部,靠近龙岛,加上拜伦帝国兼容并蓄的国策,很多半人的非人种族都在拜伦帝国内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要说奴隶,拜伦帝国的奴隶也不算少,为什么他们要买黑蛮?这里面显然还有这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奴隶商得到了订单之后,哪怕与雷恩稍微说一下这个事情,雷恩都不会对他们动手。
反而会配合他们的工作,试探出拜伦商人的目的。可这些人居然想要瞒着雷恩,这才是导致了雷恩大动肝火的原因。
这毕竟涉及到了国家层面,不是小打小闹!
今天他们可以为了一个大订单瞒而不报,明天说不定就能为了一大笔钱出卖雷恩。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防不住,不如斩断是非,统统灰灰了去省事。(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人世间充满了太多的意外,不经意埋下的种子,也有发芽的一天
前面哈维写成哈诺了,已修改,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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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走进房间找了一个看上去挺奢华的沙发坐下,屁股下的兽皮经过大师级匠师的制作,柔软中带着韧性,完美的托住人体的重量,又能切合的紧贴体型,被紧密的包裹着,给人一种特殊的安全感。他翘起了腿,抬手弹了弹裤脚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眼望向两人,“说说吧,这些黑蛮到底有什么用?”
迪拉斯和另外一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不出声。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黑蛮被拜伦来的商人买走之后做什么。就像前文所说,拜伦帝国中多的就是一些半人的非人种族,要论力气,显然那些牛头人更有力量,要说吃苦耐劳,混血的半兽人族群自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要论战斗力,半龙人一个打十个黑蛮还不带喘气。
这些黑蛮的作用显然就变得离奇起来,花费大价钱买这些黑蛮,还不如在拜伦雇佣一些帮工,那这些拜伦商人的目的可就有说道了。
“这个……城主大人,我们确实不知道。交接的时候对方就问了价钱和一些简单的小问题,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咱们闲聊他也不回答,我们就没有自讨无趣了。”,迪拉斯脑子转得快,加上他是首都来的,不管是胆子还是见过的世面都要大很多,抢先一步回答了雷恩的问题。
雷恩轻点着头,指了指迪拉斯,“我记得你,是那个发卖前一天加入奥尔特伦堡的商人,是吧?”
雷恩问的随意,迪拉斯不敢回答的也那么随意,他连忙点头,“您的记忆真是太好了,这些小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我的确是拍卖会前加入奥尔特伦堡的,您看,我的移民证都随身带着呢。自从移民之后,我一直以我是奥尔特伦堡人的身份自豪,呵呵……”,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不是编织出来的谎言,立刻把小卡片取了出来,放在摊开的掌心,让雷恩看见。
“你说那个拜伦人问你了一些问题,你把他问的问题都重复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漏。”
迪拉斯知道机会来了,这里不是奥尔特伦堡,也不是首都,而是荒郊野外一个山包上修建的一个庄园。靠近萨尔美山脉,算是一个补给点和落脚的地方。既然雷恩能找到这里来,很有可能外面的人都被雷恩清理了一遍。他对自己的手段十分有信心,一般人还真不敢出卖奴隶商,所以他也完全放下侥幸心理,先把这一关混过去再说。
略微思考了片刻,整理好自己的记忆与思路,他便说道:“对方问了四个问题,我记得很清楚。第一个问题是‘望角附近有没有水源’;第二个问题是‘阉割过的黑蛮能不能干重活’;第三个问题是‘黑蛮一天在山地里能走多远’;第四个问题……”,他的话突然一顿,露出些许难看的脸色,紧皱着眉头回忆起来。
另外一人见到哪能还沉默的住?立刻补充道:“第四个问题是‘野生的黑蛮能不能沟通’!”
雷顿一怔,眼珠子开始时不时的转动,泛起了智慧的光泽。四个问题看似没有什么共通的地方,但是联系在一起,显然就变成了一个问题要通过望角需要做哪些准备。
望角是萨尔美山脉中一座山峰的名字,因为这座山峰上有一块像是眺望南方的人形巨石,在民间有许多的传说。流传最广的传说中这块巨石本来是巨人族的战士,为了守护萨尔美山脉中的部落不受大西洋中爬出的魔兽侵扰,所以这个巨人族战士就站在了那座山峰上,一直观察着大西洋。最终无数年过去,他变成了石头,还在为部族警戒,才有了望角的称唿。
很多人想要亲自去望角一探究竟,走近看看那块巨石,但是可惜的是这地方在萨尔美山脉深处,是黑蛮的天下。据说那一块地方驻扎着好几个大部落,每个部落的人口都在五万以上。曾经有人想要开出一条直通望角的路线,可惜最终都败在了茂密的原始丛林环境中,在原始丛林的深处,环境极为恶劣,不仅缺少水源,还有很多自然的陷阱与捕食者存在。
山林的特殊地理环境让人们无法携带太多的补给,还要防备黑蛮的偷袭,久而久之人们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说起来……,雷恩眼中精光一闪,莫非拜伦人在望角找到了通过萨尔美山脉的新通道?他立刻坐立不安起来,这个消息是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就必须搞清楚这个通道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通道的地形如何,是先天形成的还是后天开凿出来的,一次能通过多少人,能不能通过大型的马车。
这关系到整个贝尔行省以至于奥兰多帝国的安全。一条魏玛走廊遏制了拜伦帝国三百多年的西进梦,这个时候要是多出了一个选择,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他立刻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望着一脸讨好的两个奴隶商,厌烦的挥了挥手,“先关起来。”
当天,雷恩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奥尔特伦堡,在城主府中找到了阿芙洛。
没有太多的开场白,雷恩直指问题的核心,“望角那边有没有什么峡谷之类的地方?”
阿芙洛想了想,点头道:“有!”,她有点奇怪的望着雷恩,“按照你们的说法,奥兰多二百七十一年萨尔美山脉发生了地震,大多数山峰崩裂,望角也是其中之一。那个地方离我住的地方相差差不多……七十公里左右,酋长去过那里,他说那里有一个神迹走廊,连通的山脉的东西两侧。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地方,那肯定是有的。”
“黑蛮会不会和人类交易,或者形成一个松散的联盟?”
阿芙洛再次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好像是在说雷恩的这个问题太幼稚,但她还是很耐心或者说平常心的解释起来,语气了多少也多了一丝特别的情绪,“在你们眼里可能黑人不是人类,但是在我看来,萨尔美山脉中的黑人除了肤色和你们不一样,文明没有你们的先进之外,我们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们也可以交流,也没有外界人们想象的那样野蛮,天天要吃人。”
“事实上很早之前我们就在和外界进行有限度的交流,我们使用的铁锅,食用的海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都是通过交易得来的。越是大部落,对外界交流的渴望越强烈,我听酋长说山里面的大部落打算迁移,但是又害怕外界的人不接受,并且把他们抓取当奴隶,所以一直没有成行。”
雷恩揉了揉脸,这下麻烦大了。
如果拜伦帝国那边先和黑蛮建立了贸易关系甚至友好的联盟关系,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通过阿芙洛口中的神迹走廊进入奥兰多。比起没有接触过的拜伦人,黑蛮显然更憎恨奥兰多,毕竟从立国开始,奴隶商就在不断的抓捕黑蛮充当奴隶的角色,在三百多年的史长河中,黑蛮没有因为捕奴而彻底灭绝,只能说他们的繁殖速度足够快,躲避的水平越来越高。
一边是世代血仇,一边是友好的陌生人,就算是头猪都知道怎么选择。
他脑子里完全是如何应对这种极有可能已经出现的情况,为什么对方要两万阉割后的黑蛮,雷恩已经搞清楚了。说白了就是伤害加深,用血淋淋的仇恨加上贸易,让黑蛮更加偏向拜伦人。一旦这两万黑蛮交出去,萨尔美山脉深处的大部落一定会愤怒,他们甚至会与拜伦帝国联合在一起,成为拜伦进攻奥兰多的先锋军。
雷恩很清楚这些黑蛮的战斗力,他们被捕奴队撵着跑不是因为战斗力不强,而是没有好的装备。当那些穿着一层没有进行过鞣制的兽皮,穿着草鞋,手里拿着削尖了木杆当做武器的黑蛮,碰到了武装到牙齿的捕奴队,凭什么能赢?可当黑蛮的装备和捕奴队持平,他们的也用上精制的武器装备,那完全是一场灾难。
数百万甚至更多的黑蛮几乎全民皆兵,他们会从山林中走出来,带着世代的血仇,走上复仇的道路。
我艹!
雷恩忍不住喷了一句脏话,他甩了甩脑袋,目光不经意间划过艾阿芙洛那白到病态的皮肤,顿时整个人一个激灵。
他一下子抓住阿芙洛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或许这对你而言很危险。”
阿芙洛没有丝毫的犹豫,“如果神要带走我的灵魂,即使我住在这里一样危险。如果神怜悯我的卑微,即使我投入熔岩中也会毫发无伤。你要我做什么?”
“去萨尔美山脉,去望角,去搞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我还要你带上我的友谊,去缔结神圣的盟约。”,雷恩将自己的印信拿了出来,放在了阿芙洛的手中。(未完待续。。)
临时有事
稍后上传
酒喝多了,实在来不及了,朋友生日
后面几天补上
稍后上传,正在埋头码字,今天最少4章
昨天少的3章每天补1章,三天正好补完,我的数学真牛逼,这都能算出来!
第一五二章 为了节约时间上传新章节和码字,我就不装逼搞个长章节名了
昨天1个兄弟喝倒了,背着送他去旅馆,快12点才到家,对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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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为什么战争的号角会被吹响?是要打仗了吗?”
战争的号角响彻整个威斯丁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变得惊慌起来,这座城市位于贝尔行省的南部地区,是南部地区的交通枢纽,也是被贝尔行省内部称之为贝尔南部之光的城市。便利的交通带来大量的人流与客流,在这个落后的努力封建社会,人口流动的多少,就意味着一个地区是否繁华的标准。
威斯丁的支柱产业就是畜牧业,周围一望无际的草原中生长着帝国中前五的牧草,加上此处离大西洋只有两百多公里,又在萨尔美山脉末端,受到暖流气候的影响,一年当中有九个月适合放牧。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冬天,牲畜也无需担心被冻死,只需简单的过冬设备就能安全的度过冬天。
从奥兰多立国以来,威斯丁的地位就很特殊,因为这里不仅盛产牛、羊的牲畜,更盛产战马。作为战略性的物资,整个帝国各处对战马的需求都极为旺盛,这也造就了威斯丁特殊的地位。很多商人带着钱来到这里,为的只是买上一批战马,转运之后大赚一笔。
如此重要的城市自然不可能被分封给任何贵族,这里是帝国直接管控,派遣了一位“官派城主”坐镇与此。可能是承平已久,加上特殊的地位,从立国以来威斯丁就没有爆发过任何的战争。即使是在前两次内战期间,混战不休的贵族们也尽量的避开这座城市,尽可能的不去得罪这座城市的城主,以防止在战马的交易中被排除,失去争霸的机会。
但是今天,突如其来,三百多年未曾想过的战争号角突然响起,让这座城市的居民都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慌乱的,毫无目的性的在街道上来回的奔跑,完全忘记了帝国对平民在战时的教育。
狼栓的久了,就变成了狗。
城主也是惊慌失措,连忙召集了自己的幕僚以及家将,可他却发现,这些幕僚,包括了家将在内,对如何榨取商人们口袋里的银币很有一套,但是对如何应对战争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任何有用的建议,一个个都不安的躁动着晃动着身体。
“每年数百金币,就养出了你们这群废物?!”,城主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肥胖的身体在座位上颤动不停,金属打造的椅子居然也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摩擦声。他太过于肥胖了,加上突如其来的战争,时不时就喘不过来气。好在他身边有一位出色的药剂师,帮他配置了各种药剂,让他才能活到现在。
他说话间突然从肉褶子里掏出一个小瓶,脸色愈发青紫起来,他连忙拨开了小瓶的瓶盖,将紫色冒着泡的药剂灌进嘴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才逐渐的恢复了血色。停歇了片刻,他眼睛再度通红起来,愤怒到了极致,整个城主府内任何地方都能听见他的咆哮声。
“废物!都是废物!”
在这咆哮声中,一名家将突然站了出来,他咬着牙望着高高在上比他们更像废物的城主,“我们应该堵死城门,然后派出士兵上城墙上守护住墙头。”
城主顿时大喜,就像溺水之人摸到了一根不知道能不能救命的稻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住再讲,“好、好、好,你说的很好,我任命你为威斯丁大总管,所有资源任由你调动,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守住城市,等到援军到来即可。”
城主虽然痴肥,可他也很明白,这样重要的一个城市被攻打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要不了多久帝国方面就会快速的反应过来。只要守上一段时间,援军只要出现在周围,那些叛军立刻就会退去。他匆匆的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就让一队黑蛮努力抬着他的椅子,将他送回了卧室里。
大厅里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能苦涩一笑。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主动攻打威斯丁,这是要造反吗?希望总督大人能立刻调兵遣将,解决威斯丁的困局。
被封为威斯丁大总管的家将则和其他人有着明显不同的看法,威斯丁这座城市太重要,地位也太突出。对于一个企图向上爬的人而言这并非是一座很好的城市,但同时又是好的城市。说它不好,是因为这座城市安稳了三百多年,一切井然有序,任何多余的插手除了让一些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没有能力做出巨大的贡献,任何有此案花的人都会在这座城市中泯然众人,成为大海中的一滴小水珠,沉沦于此。
说它好,也正是因为难以做出巨大的政绩,所以一旦有了亮眼的成绩,立刻就能被帝国高层所关注。只要有真才实学,不难得到贵人的援手,从此平步青云。
人这个东西呢,有时候总是有着盲目的自信心,总觉得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任何困难,即使有一些小小的坎坷,踩几脚也能过去。刚刚成为大总管的家将就是这种心态,在他看来,只要堵死了城门,以威斯丁的条件不说坚持一年半载,两三个月还是能坚持的。一旦援军到来解除围困,他肯定要得到高升。少说也能混个一官半职,而不是在贵族的家中当家将。
野心勃勃的大总管立刻安排人用砂石堵实了城门,然后将士兵们都赶上了城墙。他也换上了一身铠甲,挎着长剑威武不凡的在城墙上来回的走动,以彰显自己的存在和气势。尽管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方阵头皮一阵阵发麻,还是强忍着想要逃回家的冲动,勉强的说上了几句鼓励的话,想要振作士气。
“城主大人说了,只要守住城墙不让对方登上墙头,事后没人二十个银币。斩杀一个敌人加一枚银币,有表现出色的还有机会升官!”
升官发财来都是激励基层士兵最好最有效的武器,但是这次,显然不那么有效果。三百多年没有发生过战争的城市早就忘记了什么是战争,在他们的心目中所谓的战争就是游吟诗人口中如史诗般的故事,或是如骑士小说中充满了血色浪漫情怀的一旦剧情。或许有人也憧憬着战争,也希望能在战争中建功立业,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思和大总管,以及躲在城主府中不愿意出来的城主大人一样让战争见鬼去吧!
他们只想回家。
不过很可惜,从他们成为了士兵或是私军之后,就意味着他们不再自由。不管是中央皇室还是地方派系,对逃兵都有着极为残酷的惩罚,死亡只是最轻松的一种。
看着城外那么多的敌人,每个士兵心里都变得凄然,他们根本就不看好这样一场战争!
甚至在考虑一旦有输的迹象,要不要投降,要不要临阵倒戈。
远方的方阵在变阵几次之后,推着十数台攻城器械,缓缓的靠近了城墙。
这样的一场战斗牵动着整个贝尔行省以至于帝国东南部所有贵族的心,人们最希望的就是看见这样的勇士先一步站出来,挑战现有的规则。如果这些先锋者被帝国碾压至粉碎,所有人都会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如果帝国做不到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予这些人惩罚,那么更多的人就会跳出来去挑战虚弱的规则,直至规则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不断的崩溃。
贝尔行省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帕尔斯十分的恼怒,她决定一口气解决这些麻烦,调动格里恩前往贝尔行省平叛,顺便将那些不安稳的贵族们都梳理一遍。即使因此爆发出更大的问题,也好过这些贵族在帝国虚弱的时候才跳出来。至于会不会引起发第三次内战,这一点帕尔斯倒不是很担心。乱的地方毕竟只有一个行省,其他地方还很安稳,贵族之间虽然也有冲突,但都被压在了最小的范围内。
然而就在帕尔斯打算调动格里恩前往贝尔行省平叛之前不到两天的时候,西边传来了重要的情报,满月大酋长调动了十三个中型部落,两个大型部落,以及一个王帐靠近了奥兰多的边境线,接近十万满月精骑!
“满月人的突然发作一定和贝尔行省的混乱有所联系。”,帝国宰相若有所思,“最先引发混乱的是银狐肖恩这个小人物,安杰罗养了一个狼崽子,这个狼崽子又召集了一群狼。他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又忽略了狼崽子已经成为狼王,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推动,最终引发了威尼尔血案。”
“事情到此为止都不会让我感觉到任何的惊讶,真正让我感觉到震惊的,还是商会的叛乱以及他们表现出的实力。帝国对商人太优容了,才让他们有机会做大至此。”
“至于更深处这些事情是如何与满月联系起来的,我想这个问题应该问一问拜伦的那位皇帝。贝尔行省在帝国的最东边,满月在最西边,单纯以利害的角度来看,两者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的勾连。贝尔行省哪怕乱成一锅粥,满月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能得到好处的无非就是贝尔行省中的胜利者,以及拜伦。”
“所以拜伦希望贝尔行省越来越乱,最好整个行省都脱离帝国的统治,只要他们打开了魏玛走廊,就可以和满月形成对帝国的包夹。只有在这样的利害条件驱使下,满月才会不顾停战协议的在边境展开军事对峙,以达到拖住格里恩的目的。”
“我们现在为数不多的办法,就是从周围调集力量平叛,以及号召贝尔行省内部那些还倾向于帝国的贵族联合起来,联手镇压那些混蛋!”
帕尔斯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您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您认为交给谁最合适?”
帝国宰相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就让雷恩子爵试一试吧,说不定我们也能知道他的能力呢?”(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 幸福是想到心爱的人会露出的笑容,摸到口袋里的钱会露出的笑容
城主府后的园林里,雷恩和西莱斯特坐在一张长椅上,炎热的风透过青翠的枝叶过滤,吹送来时已经变得格外凉爽。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间不多的缝隙,拼命的洒落在地上,随着风阵阵吹动,地上的光斑就像是在跳舞一样,不断变化着形状。
“您在想阿芙洛姐姐吗?”,西莱斯特坐在雷恩的身边,来回踢着够不到地面的双脚,香槟色的小皮鞋做的憨萌憨萌,白色的丝袜顺着她紧实的小腿肚一直延伸到公主裙下,她双手撑在椅子上,偏抬着头用一双干净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雷恩,“也不知道阿芙洛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以前还不觉得她在的时候和不在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现在他真的离开之后,我总是觉得家里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让人心里发慌。”
雷恩揉了揉她亚麻色柔软顺滑的头发,他和西莱斯特的想法也有些类似,阿芙洛就在身边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到这个特殊的女人能带给他多少特殊的存在感。她就像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如果不专注的去感觉她的存在,她就像空气一样,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可一旦知道她离开,送她离去之后,这个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女人突然变得重要起来。
就像是阳光,你虽然看不见它,但是它无处不在,也离不开它。
淡淡的思恋才是最让人回味的东西,雷恩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挺想阿芙洛的,走了好几天了。”,他后半句话是对自己说的,算起来阿芙洛应该已经开始深入萨尔美山脉,也不知道顺不顺利。雷恩给她带去了二十名非常出色的游侠,以及一百名精锐的黑甲战士。这些人只是为了防止野兽之类的伤害到阿芙洛,以及每天为她提供安全的营地以及足够的饭菜。
如果真的碰到了什么危险情况,比如说没有登记在册的捕奴队,或者是强盗什么的,他们的作用就是拖住对方,游侠会带着阿芙洛离开。
其实这一趟远行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雷恩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萨尔美山脉中的黑蛮对圣女的崇拜已经形成了一种社会意识形态,一种正确的原始社会政治观念,反正只要信仰圣女就对了,圣女说的都是对的,圣女放的屁都是香的。只要阿芙洛进入了萨尔美山脉深处,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危险。
他真正担心的,是阿芙洛到底能不能说服黑蛮,让黑蛮成为一股助力,堵上他们所谓的神迹走廊,杜绝拜伦人从望角进入到奥兰多。他总是以最大恶意限度的去猜测别人,所以他总是预先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西莱斯特不知道雷恩在想什么,转回头怔怔的望着远处,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很羡慕阿芙洛姐姐……”
雷恩回过神来,笑着问道,“为什么呢?阿芙洛姐姐有什么让你羡慕的地方呢?”
西莱斯特嘴角弯了弯,“太多了!阿芙洛姐姐很聪明,学士们教的东西她学的非常快,连学士们都夸奖她的天赋。还有啊,茉莉女士也说了,在武技上阿芙洛姐姐的领悟能力也很强,好多东西我还没有明白过来,阿芙洛姐姐就已经想通了。还有还有,阿芙洛姐姐还能为您解忧,帮您做一些事情,不管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
她偏过头,后脑勺对着雷恩,“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那么笨,总要好几天才能学会学士们教的东西,晚上的时候还要阿芙洛姐姐教我。就算是我引以为傲的武极,也被阿芙洛姐姐超了过去。最让我觉得难受的,就是我不仅无法帮助哥哥您做些什么,反而因为爷爷……给您添了那么多的烦恼。”,西莱斯特肩膀颤抖起来,语气里也透着哭音,“西莱斯特这么笨呢,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还尽添麻烦,不如死掉算了……,呜呜……。”
压抑在西莱斯特心头的重负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萨尔科莫的做法严重的伤害到了小姑娘,她一直强装开心的样子,可又怎么能做到真的开心呢?萨尔科莫和雷恩之前就早已有了矛盾,她虽然没有顺从萨尔科莫的安排去影响雷恩的决策,可她还是希望大家之间能好好商量。她不是一个商品,不是两人之间沟通的传话筒,她只能尽力的做好自己。
萨尔科莫的叛乱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西莱斯特的心上,每天晚上总在泪水中陷入沉睡,有时候小姑娘也希望一觉醒来才发现一切都是一个噩梦。她曾经也想着应该如何去做,才能解决这件事,但以她的小脑袋瓜,根本想不出任何的办法。看着雷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感受着整个城市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太善良的西莱斯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能安抚爷爷,如果她能稍微的劝一劝雷恩,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阿芙洛离去的这几天里,失去了一个时时刻刻陪伴着她的人,让她的内心更加的孤寂,更加的难受,负面的情绪完全占据了她的全部内心世界。
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雷恩愕然的瞬间就笑了起来,他一把将西莱斯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扳直了她的身体,望着哭的一脸眼泪,还有一个鼻涕泡的小姑娘,雷恩差点笑出声来。他掏出手绢轻柔的擦着她的眼泪和鼻涕,雷恩越是温柔,西莱斯特哭的也就越狠。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就这么一小会雷恩都觉得掉了小半杯的豆子。
也不知道她这么小小的人儿身体里,在哪装了这么多的眼泪。
“我觉得呢,西莱斯特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雷恩认真的说着,小姑娘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仿佛是在分辨雷恩有没有说谎话。“我没骗你,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你可能觉得我在骗你,但是我得说,我是真的没有说谎。”,迎着西莱斯特质疑的目光,雷恩耸了耸肩膀,“你知道吗,人的一生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珍贵的东西,有的可能是财富,有的可能是权力,也有可能是漂亮的女孩子……”,说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西莱斯特的身体明显的绷紧了起来,她也想做那个被雷恩当做珍贵东西的漂亮女孩子。“总之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在我看来呢,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快乐!”
“人的生命因为快乐而多姿多彩,快乐是一切幸福的基础,没有快乐的世界是灰色的,是绝望的。我呢,遇到了你这丫头,总觉的世界变得美丽起来,每次看见你呢心情就特别的好,特别的快乐。你说,对于我,你是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呢?”
西莱斯特眼泪终于停了下来,她可怜巴巴的望着雷恩,“是真的吗?”
雷恩回答的斩钉截铁,“是真的!”
小姑娘一下子扑到雷恩的身上,抱着他的腰,再一次放声大哭。
只是这次哭和之前的哭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充满了绝望,一个充满了希望。
“我的衣服完蛋啦!”,雷恩轻轻的揉着小姑娘的脑袋。
“让冯科斯去头疼吧,我现在就想好好抱抱哥哥。”,小姑娘来回蹭着,鼻涕眼泪煳了雷恩一身,也煳了自己一脸。
冯科斯一脸愁苦,只是眉角间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他崇拜、敬畏,甚至是喜欢眼前的男人,即使卑微的自己如同一个丑陋的虫子,只能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那伟岸的背影,他也会觉得满足,觉得幸福。
幸福什么什么?
摸了摸嘴角边的笑容,幸福是快乐!
为了守护自己的幸福,为了守护他的笑容,冯科斯在心底发誓,他愿意和整个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你还在那站着看?快去给我弄套新衣服来啊,光明神在上,西莱斯特你居然把鼻涕擦在了我的领子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领子了……”
生活,快乐,满足,足够了!
片刻之后,冯科斯不仅带来了新的衣服,还带来了一封从帝都传来的特快信件。封泥上烫印着帕尔斯的私人印信,帝国皇帝的印信,还有帝国宰相的印信,这是一份十分重要的信件,至少两位大人物表达出了态度,否则也不会这么正式的用印信戳章。西莱斯特内心的负面情绪通过发泄和雷恩的安抚已经舒缓了许多,可能是被自己大胆的举动吓到了,脸色红的就像晚霞一般,捧着脸跑掉了。
雷恩也收拾起嬉闹的眼神,换上一身衣服后,拆了信封。
“致尊敬的黄金贵族、神圣血脉的继承者、奥尔特伦堡城城主雷恩子爵敬启:”
“贝尔行省局势糜烂,为了尽快平定贝尔行省的骚乱,吾皇帕尔斯陛下特别册封雷恩阿尔卡尼亚帝国子爵阁下为‘帝国三等胜利骑士’,统管贝尔行省一应军权,尽快为帝国做出卓越的贡献,平息动荡……”
雷恩略微有一点点小小的惊讶,帕尔斯为了贝尔这边的情况,还真的肯下本钱,连武爵都册封给了雷恩!(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从来就没有攻不破的无敌城堡,只要你选择了最为正确的方式!
我忘了今天是平安夜,店里特别忙,还有一更可能要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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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爵是一个简称,如字面意思,是针对强者设立的爵位。顶级的强者永远都是一种战略性资源,或许他们做不到一人灭国,但是却可以作为刺杀对方首领。每个国家都在招揽顶级的强者,并且册封武爵。这个爵位并非是奥兰多原创,而是从远古时期就存在的一种很特殊的爵位。越是特殊,册封的人数也就越少,顶级的武爵册封更是凤毛麟角。
整个武爵分为五等十五级,从最低级的三等武装骑士开始,到最高的一等至尊骑士。其中武装骑士和荣耀骑士不具备什么权力,封爵更像是一种身份和地位上的认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到了胜利骑士开始才拥有一定的权力,当然至于得到的权力大还是小,就要看帝国高层的意思了。不过总的来说,帝国为数不多的将领中,差不多有一半被册封了武爵。或者说拥有高等级武爵的人,都被赋予了领军作战统领一军的权力。
帕尔斯愿意把给雷恩册封一个三等胜利骑士,并且许诺了他统领贝尔行省的军事权力,从侧面来说等于将贝尔行省的一半放在了雷恩的手中。只要他在这次行动后得到了足够的支持,总督就是囊中取物那样简单。整个贝尔行省都会笼罩在雷恩滔天的权势之下,沦为他的自留地。
当然雷恩并不清楚,这里面还有帝国女皇以及宰相对他的试探。给他更多的权力和可能,激发他更大的野心,想要逼迫出他的能力。每一个黄金贵族的族长都有着神奇的能力,比如说帕尔斯这位帝国女皇陛下,她得到了最适合她的能力,可以透过心眼发现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比如说帝国宰相,他的能力赋予了他更多的精力,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与学习,以及处理政务。
据说帝国元帅的能力比较恐怖,他那一支的血脉每一次觉醒的能力都和战争有关,所以届的元帅都出自那个家族。
帕尔斯以及帝国宰相,对现任的黄金贵族的多多少少都有了了解,但是唯独不知道雷恩的能力。这对黄金贵族们来讲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们总想弄清楚雷恩到底得到了怎样的力量。
至于以后如何制约雷恩,帝国宰相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雷恩反复看了两遍之后交给冯科斯让他保留起来,与这份信件一起来的,还有册封书以及委任书。雷恩没有翻看那些东西,看似最重要的其实也是最不重要的。在这种混乱的世道之中,有力量的人即使没有地位,也会受到人的正视和尊重,比如说银狐肖恩。他不过是一个有技术的女人的儿子,但是他吞掉了威尼尔并且在七家联军之中站稳了脚跟。
不管那些贵族承认不承认,至少肖恩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让他们正视的地位,即使那些人嘴上总是贬低咒骂肖恩,可已经没有人敢随便对肖恩动武。
同样的,如果仅仅只有名义却没有相符合的实力,那就是一种悲剧。比如说正在被人攻打的威斯丁城,一座城市的城主,备受追捧的城主,和平时期他足以耀武扬威,指点江山。可一旦爆发战争,他反而成为了别人的第一目标和对象。
这些任命也好、册封也罢,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得到人们的认可和尊重。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和废纸没多少区别。
你把它们塞进乞丐的手里,乞丐就能因此做到什么吗?
“召集城内所有势力的头目,我需要在半个小时内见到他们。”,雷恩从长椅上站起来,拽着衣角用力向下拉了拉,让衣服更加的服帖,“说起来很久没有吃烤羊腿了,今天中午就吃烤羊腿吧。”
半个小时之后,贝尔城中十数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挤在了城主府的餐厅中,雷恩坐在巨大的长桌的一端,享受着本土原始美食所带来的味道。黑岩羊的小羊腿外表被火苗烧烤到金黄发脆,里面却软嫩鲜滑,一口撕开较脆的外皮,口腔中顿时充满了让人感觉到幸福的香味。一旁的来自奥尔特伦堡的各个头目咽着口水,紧盯着雷恩身前盘中的烤羊腿,一面装作若无其事,一边恨不得也咬上一口。
毕竟为贵族服务的厨师,比起那些只会用盐的野厨子优秀的太多。
雷恩吃的差不多,放下了刀叉,擦了擦嘴,女仆立刻端走了盘子和剩下一小半的小羊腿,顺带着擦干净了桌子。他歉意的笑了笑,“很抱歉,我没有想到诸位来的这么快。”
这话让大家心里舒服了很多,口中连忙谦虚的说着没关系。
谁敢埋怨雷恩?不说城市中那些狂热的市民,两个实力极强的奴隶商都在被雷恩直接平推,所有势力被连根拔起,主要人物全部收押,他们这些远远不如那两位人物的小势力头目,怎么可能还敢有任何的怨言?莫非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了不成?
雷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满意还是不满意,他说道:“这次请大家来,是有好事想要关照诸位。诸位都是奥尔特伦堡的本地人,我用着也放心。我不管你们平日里是不是做了违法的事情,是不是遵从了我定下的规矩,但是从今天,从现在之后,我希望诸位能明白一件事。有我的奥尔特伦堡,和没有我的奥尔特伦堡是显然不同的。”
“我可以忍受你们做错事,做错事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做错了事情还要瞒着我,背叛我。”
“这大半年以来,想必你们已经发现,你们现在的收获是以前的数倍甚至更多,而现在有一个更好的机会,能让你们得到更多的收益,但是相对的你们也需要承担一点点风险。”,雷恩笑了起来,笑容如春风一般,让人们忐忑不安的情绪平复下来,“没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收获,愿意承担这一点点小风险的,留下来。不愿意承担这些风险的,现在可以离开了。”
这些势力的头目彼此相顾,有人犹豫着想要退出,实在是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以前收保护费、敲诈勒索、抢劫杀人,坏事干绝了,一年的收入都不如现在什么坏事都不做一个月的收入。对于一些没有太大野心的人来讲,现在的日子已经是生活在天国之中,没有了更进一步的**。他们现在之所以没有离开,还是畏惧雷恩,不知道离开后会不会被消失掉。
而那些心中第一时间就决定留下的人,往往都是充满了野心和抱负的人。他们的目标更加远大,早已不满足现在的生活,哪怕他们的生活越来越优渥。
在雷恩的统治下,奥尔特伦堡的治安越来越好,不敢说每一个人都是好人,至少坏人的数量已经降到了史最低。以前随处可见的犯罪现在几天都看不到一件,杀人、***绑架之类的更是一个月都不一定发生一次。
稳定平和的社会能让没有野心的人感觉到满足,也能让野心之辈感觉到绝望,因为这些人彻底的没有了机会。
只是未曾想到,今天在这里,心脏再次因为野心而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雷恩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都是好样的,既然你们没有人退出,那么以后也不应该有人退出。你们或许都已经知道了,现在贝尔行省的局势很混乱动荡,帝国女皇帕尔斯陛下给我下了特令,册封我为三等胜利骑士,节制整个贝尔行省的武装力量,尽力平叛。”,他挥了挥手,冯科斯展示了来自帝都的相关文件,“我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无法照顾到所有地方,所以我决定把一部分的权力分给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命令。”
“而我,将赐予你们组建武装势力的许可,在贝尔行省内,你们将成为受到官方认可承认的武装势力头目。我现在的要求也很简单,去招募人手,为我征战!战功卓着者,我将会为他申请封爵。”
所有人的唿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的,都被雷恩最后一句话刺激的心跳加速。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风险,什么付出,都不在他们的考虑当中。唯一让他们如此血脉贲张的,还是最后一句话中最后的两个字封爵!
冷酷森严的阶级体系已经不再能用大山来形容了,因为阶级就是天空,无论你反抗还不反抗,都毫无意义。成为贵族,几乎是每个奥兰多人的梦想,但是这条上升之路早就被挤的水泄不通。这些人,如果按照正常的升迁规则,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希望成为贵族。但是就在这里,就在此时,雷恩为他们打开了一条捷径。
直接跨过特权阶级,进入到统治阶级。
这是一条康庄大道,他们已经一脚踩在了这条大路上,只能要坚定的走下去,不动摇,不摔倒,贵族的身份指日可待!(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天老大,我老二,膨胀什么的不用说了,本打将军战无不胜!
四更完了,今天的账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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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离去的小头目们怀揣着成为贵族的梦想,开始奋力的为雷恩卖命。他们的命运真的不错,至少雷恩不是安杰罗,不会过河拆桥,不会兔死狗烹。他的承诺也比安杰罗的承诺更具备信用力,至少雷恩从来到这个城市之后,所有的诺言最终都得到了实现。
雷恩很明白,统治阶级的力量很强大,但是比起更加强大但是没有显现出强大本质的平民阶级,却要弱小的多。可能现在很多人都开始一点点发现,随着巴拉坦叛乱以及威尼尔血案的爆发,那些泥狗腿子们的力量终于引起了这些统治阶级的注意。在他们眼里如同脚边蝼蚁的存在,居然能不断的掀翻统治者,让贵族们在恐惧的同时,也开始反思。
如何有效合理的统治,成为了贵族圈子里的新话题,即使他们表面上不讨论这个话题,但是在私下的时候还是会有所议论。不是每个人都像巴拉坦的统治者,也不是每个统治者都像安杰罗,用残暴和谎言去维持脆弱的平衡。
在休整了两天之后,雷恩点齐两千黑甲军和一千督查队,以及一千圣殿骑士,正式向整个贝尔行省宣布讨伐叛乱者。
而第一站,就在威斯丁。
作为贝尔行省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总督,约伯格最先站出来声援雷恩,至于援助什么的就不用想了。约瑟夫劝过他,认为这个时候更加主动的配合雷恩的军事行动,可以为他在帝国高层面前博取一个更好的前途。即使将来卸任了总督之后去了帝都,也不至于被丢到角落里自生自灭,少说也会给个象征性的一官半职,让更多的贵族了解到站在帝国皇室一边的好处。
可惜的是约瑟夫不是约伯格,这个平庸的总督认为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作为贝尔行省首都的米林城的稳定压倒了一切。只要米林城不沦陷,就意味着帝国依旧统治着这片土地。他的想法倒也不能说不对,毕竟首都是一个行省的政治中心,意义重大。万一抽调了一部分兵力去支援雷恩,从而招来了一些窥觑之徒的攻击从而沦陷,只能让整个行省的局势进一步的崩坏。
但问题就出现了,谁敢冒着天下大不违的率先攻打一省的首都?在没有绝对的统治力和实力之前,攻打首都的行为和送死无异。不管是官方还是这些已经开始野心泛滥的贵族,都会把目标对准这个第一个吃茄子的人。
约伯格的决定让约瑟夫更加不看好这个总督,缺少担当,缺少勇气,连眼界都属于三流,辅佐这样的人就是拿自己的智慧和生命当儿戏。他已经有了决断,一旦贝尔被雷恩彻底平定,他立刻离开这个蠢货去投奔雷恩。雷恩现在极为缺少能靠得住的手下,自己去投奔也算是雪中送炭。至于为什么约瑟夫能确定雷恩在人手方面的紧缺,从他的《奥尔特伦堡武装势力构建法案》上就能得知一二。
他要是手底下有人,这种好事还会便宜给那些泥狗腿子?
说起来约瑟夫自己都心动又心痛,为什么我就踏马的不是奥尔特伦堡人?
在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助威下,四千人的队伍火速的开往威斯丁,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出现在威斯丁的边境线上。
这一路行来看不见多少逃难的人,最初的逃难潮已经过去,剩下的不是被临时征召成为了某一方的士兵,就是死在了野外。战争从来都不是仁慈的,充满了血腥的残酷。对于非己方人员,要么关押,要么杀死,不会再有第三条路子。
马文一路上不断的和雷恩抱怨,目标就是圣殿骑士团的团长,一会说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懂如何作战,一会又说这个家伙装腔作势假把式,总之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您老大不用我,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这次作战的指挥官是圣殿骑士团的团长,来自教会的骑士将领之一索尔。他是里昂力荐的人选,据说这个叫做索尔的骑士将领是少有的天才,他的名字也很有来头。在教会内部的手札上,索尔是上古时期一位苦修士的名字,这个名字包含着“英雄”的含义,敢以索尔这样有来的名字命名并且活跃在教会内部,侧面的反应了这个家伙的确是有本事的人,否则那些老顽固早就把他丢进神威狱里忏悔自己的名字去了。
索尔成为了指挥官,马文成为了副官,这个老兵一脸的不服气。他这辈子打过几次大仗,而且都是和拜伦帝国交手。用他自己的话来讲,他见识过拜伦铁骑的锋芒,和半龙人交过手,也曾砍下过牛头人的脑袋。当然,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他在吹牛,因为他提及的三种情况,以他的实力,基本上都属于炮灰那种。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所经过的战争阅的确要远远的超过了索尔,经验比索尔多多了,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在才能上足以超过索尔。雷恩始终相信,有规划的教育才能产生真正的精英,野路子或许一时可以逞一逞威风,一旦遇到复杂的局面,那些野套路用不上,必然会导致战败。所以雷恩让索尔成为指挥官,用的是他所学到的知识,用马文做副官,用的是他的经验。
对于马文的抱怨雷恩只当做没听见。
在离威斯丁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两百骑圣殿骑士一下子扩散出去,这些骑哨的侦查范围从十公里扩张到三十公里,十人一队,二十支队伍形成了一个圆形的辐射圈,不断扫荡极有可能出现的埋伏。这次出兵前雷恩搞了一个类似誓师大会的玩意,一来是提升士气,二来也是向所有贵族发出一个信号。雷恩爸爸现在要动手惩戒叛乱者了,你们要摆好自己的心态,站好位置,避免误伤。
所以也造成了人还没有出城,威斯丁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不就是派出骑哨吗?我也知道,而且我能做的比他更好。”,马文策马在雷恩身边,还在不断的抱怨,雷恩听得眉头直皱,“城主大人,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管雷恩有没有表现出想要倾听的**,马文直接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奇袭对方营地,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居然敢这么做,即使他们做好了准备也没关系。我们会牵扯到他们的兵力,让威斯丁有足够的时间得到修整,然后我们再联络威斯丁方面,里外夹击,一定能一举突破对方的防御,马踏中军……”
索尔嘴角抽了抽,没说话,马文说的太理想化了。对方已经得知奥尔特伦堡方面要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怎么可能不做好准备?一旦对方最好了准备,所谓的奇袭也就成了笑话,甚至连第一层防御都突破不了就要损兵折将。再者说威斯丁方面抵抗入侵到今天,谁也不知道威斯丁方面战损多少,还有多少可用之兵,在围攻的情况下士气还剩多少,能不能出城一战。
而且在没有摸清对方兵力布置之前,贸然的夹击很有可能被引入陷阱之中,从而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太多不能确定的因素,让马文的计划如同一个笑话一般充满了种种漏洞。战争不是算术题,更不是儿戏,一点失算就有可能导致一场战争走向失败。索尔很好奇,马文是如何在几次战争中帮助雷恩获得胜利的。不过转念又一想,守城的活和战略战术扯不到一点关系,野战拼的是将领的个人战争素养,而守城拼的则是士兵的士气和胆量。
至于其他的战斗,奥尔特伦堡方面则是各方面全面占据了优势,完全就是大人大小孩,就是头猪带着大家冲锋也能获胜。
当然,索尔并没有开口反驳马文漏洞百出的计划,他不喜欢口舌之争,他要用事实来证明,学院派和野路子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随着骑哨不断传回来的消息,索尔的表情也原来越严肃。从情报上看,在昨天下午,围攻威斯丁的军队其实已经登上了墙头,只要努努力就能完全攻破威斯丁的抵抗。但是他们在墙头厮杀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退了下来,这意味着对方已经意识到奥尔特伦堡人出现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对方不继续攻城的目的是为了集中优势兵力,想要先消灭奥尔特伦堡的援军。
换句话来说,威斯丁方面在这场战争中已经出局,雷恩要面对的将是超过五千步兵,一千骑兵的三家联军!
这绝对是一场硬仗,索尔从来不担心圣殿骑士团是不是能发挥作用,他唯一担心的是黑甲军和督察队是不是能抵抗的住这股压力,能不能高效的完成他的战术指挥。
在傍晚,索尔要求全军停下,就地休整休息。
为此马文再一次跑到雷恩的面前吵吵起来,“战争中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我们快一点,对方准备的时间就少一点,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停下行军,而是在这个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地方,做无谓的停留!”(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这是正义的事业,我们是正义的使者,代表光明,驱散黑暗
上一章章节号错了,改不过来,不影响阅读。
“对方的军队昨天攻上了威斯丁城的城墙,此时士气正旺盛。他们的体力经过一夜的休息早已恢复,并且以胜利之师的锋芒让他们的战斗力急剧增加,我们远道而来,去攻击士气正旺体力充足的防御阵线已经很蠢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急行军,战士们的疲惫将会成为负担,加剧彼此之间的差距,导致战争朝着不利的方向前进。所以我要让队伍停下就地扎营休息,给所有人一个恢复体力与调整心态的时间,同时也让对方因胜利而带来的狂热冷却,不是匆匆忙忙的一头撞在对方的铜墙铁壁上。”
“有准备的战斗与没有准备的战斗,所造成的结果完全的不同。想要获胜,首先第一点就是满足胜利的因素。战争不是游戏,没有重来的机会,作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一名将领,我需要为所有人负责。”,索尔的语速不快,给了营帐里所有人一个去理解他所需要表达的时间,他的语气很坚定,不容悔改。
以逸待劳打不得,这就是索尔要表达的意思。
马文有点尴尬,他的确太理想化了,此时他挠了挠头,没有去反驳索尔的意见。通过索尔简单的描述,他也发现如果这个时候一头撞过去的确不好,从奥尔特伦堡一路走来行军的速度不算慢,士兵的脸上多少都露出了疲态。不是每个人都有战马可以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坐在马车上,不过要他向索尔低头呢,还是有一点难度。
他的沉默不语,让营帐里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这种沉默意味着马文接受了索尔的观点。不仅索尔自己松了一口气,雷恩也放心不少。要是在大战前夕指挥官和副官之间起了冲突,那他还真要不顾以前的情谊,稳定一下军心了。
军营外一堆堆篝火被点起,沉默的士兵们快速的吃着晚饭,除了浓稠的麦仁粥之外,每个人还分到了二两左右的五花肉。倒不是不想给他们吃的更多,而是肉类和脂肪比起麦仁粥与野菜更难易消化,对士兵身体造成的负担更重。如果只是训练,多吃一点无所谓,但这是战争,必须为了每个人明天的战斗着想,就像索尔说的,必须尽可能的满足生理的因素。
晚饭之后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整个营地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许多,士兵们脱下了铠甲,仔细的保养着,在必要的地方擦上羊油,用带着毛的羊皮将肩甲和腰甲处再度抛光,之后简单的擦了一遍武器,一早就钻进营帐中沉睡起来。这些人都是专业的战士,他们更清楚保持充沛的体力能为他们在战场上带去什么,一时间整个营地打唿噜声连成一片。
一夜无话,骑哨缩减到十队,依旧在黑暗中悄然出没,防止对方夜间袭营。他们的存在,让所有人睡的格外安心。
翌日清晨,约莫有七点多的样子,毫无动静一夜的营盘一瞬间就活了起来,悠扬绵长的号角声中,睡了**个小时的士兵们纷纷满足的从床铺上爬起来。在营地中吃过了早饭,换上了焕然一新的铠甲之后,立刻整装待发。看着斗志昂然的士兵们,索尔很满意的点点头。马文这个百战老兵当将领是肯定不够资格的,但是他有着极为丰富的士兵经验,黑家军也好,督察队也罢,在他的训练下虽然比不上圣殿武士团这种被宗教武装了的狂信战团,不过在奥尔特伦堡这个地方还是足够了。
他决定回头和雷恩说一下,可以适当的把日常的训练任务交给马文,合理的安排才是王道。
面对四千士兵,雷恩骑着战马站在方阵前,他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想要将每个人的样貌都记在脑海中。旌旗在他身后迎风飞扬,他此时也换上了一套铠甲,那种贵族们喜欢穿的,有着各种各样玄妙花纹和镂空的贵族式铠甲。他拔出长剑,反握着剑柄,锤了锤自己的胸甲,“我们从奥尔特伦堡来到了威斯丁,为什么?有人会说,我们是来拯救威斯丁,打败叛乱者的。”
他摇了摇手,“我说不对,这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他的声音更大了一些,让所有的士兵都能听见,士兵们惊愕不止,但是优秀的素质让他们没有发出任何的疑问声,也没有让方阵出现晃动。雷恩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威斯丁中的贵族和人们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们要长途跋涉来这就拯救他们?说实话,他们就算死光了我都无所谓。但是我们来了,我们站在这里,因为我们代表着正义!”
“正义就像阳光,终将驱散黑夜,正义是一种态度,是一种信念。我们刚刚从黑暗中得到了救赎,但是更多的人依旧身处黑暗之中。当我们无法帮助他们的时候,我们可以沉默,可以后退,可以看着黑暗吞噬掉所有的一切。但是当我们拥有力量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帮助更多的人去驱散这些黑暗,有史以来,这都是正义的事业!。”
“战争必然是要有所牺牲的,你们有些人将永远的倒在这片土地上,你们的血将染红这片土地,但是你们的付出绝对不会毫无意义。”
“不屈的意志支撑着我们不断前行,奥尔特伦堡人不灭的英魂是我们无畏的根源,站在无数前者用死亡与鲜血构建成的高山上,面对黑暗与邪恶,我们绝不退缩,决不妥协!”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其实我还想说,如果我们战胜了邪恶与黑暗……”,他再次望向每一个人,举起了右手,“搬空威斯丁!”
沉默的方阵此时瞬间爆发出整齐的怒吼搬空威斯丁。
雷恩用了大段的对白来为最后一句做铺垫,其实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威斯丁人的死活和奥尔特伦堡人有什么关系吗?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两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什么交流。为什么要为了外人去战斗,去流血,去牺牲呢?人们相信雷恩,信任他所有的一切,所以雷恩也应该回报这信任,他要赐给这些自己所爱的人一切美好,财富,权势,地位!
一旁的索尔嘴角抽了几下,之前的语言让他感觉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神圣的,是正义的,是光明的,他甚至为此激动起来。可雷恩很快就让他变得无语,他也想起了在没有来到奥尔特伦堡之前经常听人说过的话,奥尔特伦堡没有好人。
那片黑暗如墨汁浓稠到化不开的土地,只能养育出恶人。
由此来看,这句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雷恩很满意,他不希望自己的士兵丢掉了侵略性,他希望自己的士兵更加充满了野性,充满了攻击的**和侵略性,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一支军队的军魂不会在和平时期被安稳的生活所磨灭。他要所有人都永远的记住,我们是狼,应该吃肉。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索尔。”,雷恩还剑入鞘,主动的让索尔上前。
索尔深吸一口气,手中长枪斜斜的刺入天空,“出发!”
四千人的队伍立刻运动起来,一静一动之间恪守着所有的规范,整齐的就像一个人。索尔不由侧目,据说这是雷恩的提议,简单的训练让整个军队的气势和气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攥了攥握着缰绳的手,用力一抖,口中喊着号子,洁白的战马嘶鸣一声快速的靠向队伍的前方。
这是一场必胜的战斗,至少雷恩是这么想的,拥有如此强大的军队,拥有看起来还算出色的指挥官,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限制这样的队伍去取的胜利呢?
而此时此刻,在不远处的威斯丁城内,哀鸿遍野。
昨日的登城战打的格外惨烈,城头上的士兵如割稻子一般一茬茬倒下去。打到最后威斯丁的士兵也在绝望中激发了勇气和拼死一搏的决心,反而让城外的叛军措手不及。不过很可惜,这股子勇气和决心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当伤亡不断出现在身边的时候,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如退潮时的海水,快速的消退,只留下冷的让人心寒的绝望。
最终城墙还是失守了,为此威斯丁方面阵亡了超过五千人,但仅仅只干掉了对方两千多人,二比一的战损看上去似乎应该给个及格分。但这是守城,不是野战,连守城都能守成二比一的战损,只能说威斯丁方面实在是太烂了,烂到骨子里。
或许叛军发现威斯丁已经无法在鼓起勇气在城墙上对抗他们,他们反而让出了城墙,收拢的阵线。比起几乎不设防的威斯丁,显然来自身后的奥尔特伦堡人才是真正的大麻烦。雷恩和他的黑甲军在巴拉坦所做的事情早就传开,对于雷恩能从一个罪恶之城拉出如此一支强军,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群暴民居然改变了自己,成为了锋利的屠刀?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猜测,但不管怎么说,人们认可了黑甲军的战斗力,认可了雷恩的实力。
现在让叛军头疼的是,在正面的作战中,这支军队到底有多强?或者仅仅只是看上去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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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可能有点事,更新稍微晚点,但肯定会更。(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有兄弟说长章节名和内容没关系,其实我就是想要起个长章节名
“雷恩一直以来的运气真不错,一到奥尔特伦堡那里的帮派党徒就火拼,给他捡了便宜。随后又被商人捣窜着搞出了一些什么政策,使得他改善了当地经济。当然,他也有一些小聪明。”,说话的人站在高地上望着远处缓缓开来的军队,点评了一句,“他的运气真的是不错,不过很可惜,再好的运气也到此为止了。”
说话的人是这次攻打威斯丁叛军的指挥官,他的名字或许不被多人所知道,在此之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但是从昨天叛军登上威斯丁的墙头开始,他的名字将随着他所做的一切,快速的名扬天下。即使是恶名,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也是无所畏惧的。
在这个世界中总有一些可悲可泣的小人物的故事,从古至今,未曾断绝。这位叫做蒙特尔的指挥官从小就表现出极为聪慧的天赋,很快就在学院中出了名,一步步从低等学院一直到了高等学院,最终前往帝都,成为了帝都高等学院中的一份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蒙特尔很快就会进入中枢,或是任职某个部门,总之铁定可以一步跨入特权阶级,成为人人追求的人上人。
然而他的好运到此戛然而止,或许是因为年轻人的轻狂与自傲,他放肆的言论得罪了一名贵族。在这名贵族的黑手下,他被帝都高等学院开除了,并且在离开帝都的时候遭到了报复性的攻击,被打断了一条胳膊。他没有丝毫脸面以失败者的身份回到自己的家乡,一直在外流浪。他憎恨着所有的贵族,认为贵族是这个国家的蛀虫,迟早要毁灭了这个国家。
愤世嫉俗让他失去了理智和冷静,随波逐流中经过了十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在他得知父母已经过世的消息之后,顿时幡然醒悟过来。他之前的憎恨就像是无根的浮萍,除了给自己更大的痛苦,以及折磨自己的亲人之外,对贵族阶级没有丝毫的影响。他还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贵族依旧高高在上。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首先要做的是拥有力量,拥有去掀翻旧世界,迎来新世界的力量!所以他决定投靠一直以来自己最为憎恨的贵族,在他自己的眼里,自己成为了贵族的走狗。他痛恨着贵族,也痛恨着自己。他以出色的谋略帮助了他所投靠的贵族快速的壮大,实力不断的增强,他不断的挑唆、引诱贵族的野心,让那野心不断的膨胀。
现在,就是他施展自己抱负的时候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非常的清楚,雷恩能一直取的胜利,靠的并非是运气,而是真正的手段和智慧。没有人可以依靠运气走到这一步,即使那人是命运女神的亲儿子。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让身边那些对雷恩有所畏惧的人不再那么害怕。瞧吧,雷恩能一直赢到现在不是他多厉害,只是他运气不错,连开了十几次庄,终究是要开出一把闲的。
当然他也不会太过分的贬低雷恩,那只会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傻瓜。他点了点远处的队伍,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让大家准备好,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身边的骑士立刻策马挥鞭调转马头,蒙特尔此时脸上的轻松惬意完全消失,变得严肃起来。一个军人是不是合格,有没有战斗力,看他的气势,看他有没有自信。雷恩的队伍给人一种很强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气势与自信的结合,他们相信自己战无不胜,相信自己无所畏惧。
蒙特尔很清楚,这个对手才是他真正需要去面对的强敌。跨过去,海阔天空,跨不过去,一切皆休。
他在观察雷恩的军队,雷恩这边也发现了远处高地上几个黑点一样的人影,威斯丁附近的地势大多数都是平原,所谓的高地也就是起伏的丘陵。蒙特尔能看见雷恩的人马,雷恩这边的人自然也能发现对方。
“可能是对方的哨骑。”,远远的看了一眼高坡,索尔表现的很从容,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接触的频率自然也会越来越快。尽管这是第一次直接迎面遇到对方的哨骑,他也不会觉得有多么的奇怪。他吹了一声口哨,骑兵集群中立刻分出五十人的小队随着索尔所指,朝着高坡赶去,“驱散对方的哨骑,虽然看似是无用功,实则有重大的意义。”
他这是为雷恩解释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义,不过雷恩一抬手阻止了他接下来要给雷恩科普的**,雷恩又不是傻子,即使他并不懂得如何领兵作战,但是曾经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里,接触到的信息比人们自以为想象的要多得多。驱散哨骑的目的无非就是造成信息不对等,在战争中时刻掌握着对方的情报是至关重要的,让对手成为一个睁眼瞎,是取胜的必然因素之一。
索尔笑了笑,并没有因此觉得雷恩自大,反而对雷恩的表现感到十分的满意。一路上雷恩从来没有插手行军的事情,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在需要的时候出来调解一下矛盾,缓和紧张的情绪。他就是一个吉祥物,只要他站在这里,在士兵们的视野中,就足以激发士兵们的士气。统领这样一支军队索尔感觉不到任何的陌生和不适,黑甲军与圣殿骑士团一样,都是为了信仰而战!
眼看着双方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十公里以内,索尔浑身上下突然被一股浓烈的白光所包围,这白光蠕动了片刻之后笔直的射入天空,紧接着在天空中形成一个短暂停留的光球,之后立刻炸开。无数细小如发丝的光雨从天而降,索尔的脸色也略显苍白。
这是大面积的侦查邪恶,在光雨范围内有敌意的目标都会被标注出来,没有圣力的人自然看不见,但索尔能看见就足够了。
因为他是指挥官。
雷恩再次被科普了一遍,他嘴角抽了抽,这就是赤果果的开挂啊。对面叛军的哨骑不断被驱赶扫荡,根本不知道雷恩这边的情况,不知道这边是否依然团结在一起,还是分成了数股力量。不知道这支队伍前进的方向,更不知道是否还存在。但是索尔却能通过远处的密密麻麻的红光得知敌人的方位,知道他们兵力的部署,这个神术就像是一个人体雷达,不断扫射着半径十公里范围内的一切敌人。
你永远别想和一个开挂的人公平的竞争,当战争迷雾布满屏幕每一个角落的时候,对方已经输入了全亮的秘籍。
从红光反应的程度来看,叛军果然做好了防御,还布置了两道伏兵。索尔轻蔑的笑了笑,招了招手,从骑士集群中策马而出一名身材魁梧的骑士。
“西南方向有一股敌人,目测应该有一千人左右,极有可能是骑兵。我给你三百骑,能不能剿灭他们?”
那魁梧的骑士用力的拍了拍胸口,光明神教特有的板甲被他锤的哐哐响,放下的遮面中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两百人就够了。”
雷恩眼中波光一闪,两百骑对抗一千骑?是不是太自大了?骑士之间的战斗往往不像步兵那样会纠缠在一起慢慢的彼此消耗,骑士和骑士之间的战斗决胜就在一瞬间。双方的冲锋对抗大多数时候只有一回合,要么凿穿对方,要么被对方撞飞,没有冲撞在一起之后停下速度短兵相接的道理。
似乎是觉察出雷恩的惊疑,索尔微微扬头,那魁梧的骑士笑了起来,一股白金色的战气从他身上腾起,紧接着落在了地上,在战马的腹下贴近底边的地方形成一道光环。
“这是战环坚毅。这种神术可以赋予一定范围内所有拥有圣力的骑士持续性的力量增幅以及强壮属性,两百人足以冲散凿穿对方的队伍。”
雷恩又被教育了一遍,他只得点头,“我看过教会的一些书籍,里面有类似的介绍。”
这下子反而是索尔和魁梧的骑士惊讶了,要知道无信者们总说教会的书籍里充满了荒诞的故事,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天真,根本看不下去。没想到雷恩这样的贵族居然看过教会的书籍,而且看的如此仔细,真是让人惊讶的一件事。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里昂会让索尔这样的天才来辅佐雷恩,这是一笔非常有前景的政治投资!
索尔继续说道:“在东南方向还有一部分反应,还有伏兵,这部分伏兵离对方中军营帐不远,应该是步兵了。这就需要交给大人您的属下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黑甲军悄然的转变了阵型,原本是骑士开道步兵随后,现在变成了步兵开道,骑兵分散到两翼,其中还有两百多骑兵落后的差不多五公里的样子。
在侦测邪恶的辅助下,对方的哨骑连接近的能力都没有,就被外围的己方哨骑驱散扫荡。
两方人马越来越近,终于能看见彼此的旌旗,战争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开挂的彪悍骑士不需要任何解释,碰上这样的敌人只能自认倒霉
看着尽在咫尺,已经能看见对方前锋模煳相貌的蒙特尔开心的笑了起来,对方已经进套。他坐在指挥车上,抬手指了指眼前三个方阵,发令兵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三个方阵缓缓向前推动。如果仅仅只是粗略的看一眼,谁都不会看得出,这三个方阵的人数实际上是不足的。千人方阵只有八百人,五个方阵节省出了一千人。
这一千人埋伏在左近的丘陵后,只要时机一到,就能从侧翼直接杀向对方的中军,斩将夺旗。蒙特尔也不知道靠着这群步兵就能做到什么,他的目的是让雷恩胆寒,一旦雷恩胆寒开始退缩,甚至打算逃跑,藏在另外一边,三公里外的骑兵就会开始发动冲锋。一方士气旺盛,一方士气低落,加上骑士机动能力在平原上的优势,极为容易的就能冲散雷恩后撤的中军。
面对两面夹击,雷恩的旌旗一倒,无论他是不是还活着,这场战争都将落下帷幕。
这样的安排也是经过他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他自从知道了奥尔特伦堡的势力要加入这场战争之后,他就让人找来了雷恩在巴拉坦镇压叛乱的详细过程。在这些情报中,蒙特尔发现黑甲军是很难缠的一支军队。黑甲军拥有精良的装备,强大的自信,以及相当可怕的奉献精神。要正面对抗这样的军队,如果无法以数倍的兵力压上去增加黑甲军的压力,很难在同一数量的前提下,正面击破这样一支有韧性的军队。
那么只能从战术层面寻找办法,伏兵之计就是蒙特尔交出的答卷。其实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和起伏程度不高的平原上,想要安排其他战术难上加难,一眼望过去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是安排了两支伏兵,他也是用了三天时间才找到合适的地形。
他捏了捏拳头,自信心前所未有的强盛起来。
就让奥尔特伦堡的战败以及贝尔的战火,来点燃消灭阶级存在的火焰吧!
三个方阵中有近半的战士持着塔盾或是鸢盾,蒙特尔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不追求更大的有效杀伤,而是彻底缠住对方的步兵。对方勐攻,执盾顶上去全面收缩战线,变成乌龟壳。对方若是想要后撤,方阵后排的枪手和刀斧手就冲上前去,狠狠的咬住对方的屁股不松口,拼了命也要将对方拖住,拖在战场中间,不给对方离开的机会。
骑兵在一旁伺机而动,目的同样是缠住对方的骑士,只要对方的骑士进入战场,就不给他们脱离战场的机会。
真正分出胜负的地方不在战场上,而是在雷恩的中军,他本尊所在的地方。
三大方阵缓缓向前推动,在索尔的指挥下,两千黑甲军也开始迈步向前,当双方进入足以冲锋的距离时,方阵开始加速。蒙特尔看着己方的方阵开始有些散乱的时候,眉头狠狠的跳了跳。如果没有对方的比较,他或许会觉得能在奔跑冲锋中保持这样的阵型已经算得上是精锐了。可比起只有一丁点变形的黑甲军,叛军的变形实在是太丑陋了。
双方的方阵狠狠的冲撞在一起,一瞬间人仰马翻,最前面的士兵几乎都被撞飞出去。战线如锯齿一般死死的互相咬合在一起,喊杀声震耳欲聋,武器碰撞的声音杂乱无章,却又有着一种莫名的韵律。不断有人倒下,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前仆后继,鲜血纷飞,残肢断臂一地都是。鲜红的鲜血染红了嫩绿色的草原,整个战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不断将双方的兵力绞的粉碎。
不接触,没有对比,永远不知道对方有多强。黑甲军的气势从一开始就完全压制住了叛军,他们的训练,他们的装备,以及他们为了信仰而战的信念,都足以让他们在战场上,在雷恩的注视下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叛军们很快变阵,一面面盾牌顶了上去,整个局势陷入了胶着当中。
当一方完全放弃了攻击转为防守,反而拉不开阵势继续厮杀。不管怎么砍,怎么捅,面对的都是一堵堵盾墙。
索尔一挥手,仅剩的督察队也加入战场。督察队此时已经不完全都是督察队的人,也有黑甲军,索尔改编了这支队伍,他挑选了极为强壮的士兵统合在一起,分配给他们双手重型武器,像是双手斧,双手锤,这些兵器专门克制对方的盾牌。特别是自从有了封号熔金的炼金术士加入之后,奥尔特伦堡自产的兵器愈发优秀。
新的配方让这些兵器的坚硬程度打着滚翻倍增长,不需要再考虑一斧子下去噼开了对方的盾牌,同时也折损刃口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督察队加入战场之后,快速的形成有效的破盾能力,蒙特尔再次感受到了战争似乎正在朝着他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前进。他立刻让另外两个方阵顶上去,从人数压垮对方。
四千多号人被两千多号人围攻,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黑甲军强大的战斗力逼迫着蒙特尔认清现实,他立刻做出了相应的对策,开始追求更加有效的杀伤,而不是缠住对方。第五方阵五百名弓箭手举弓抛射,箭雨落在了双方交锋的战线上。有奥尔特伦堡人倒下,但也有叛军被误中。在战争中每一支箭都能射准敌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己方的阵型不受控制的被撕出数道口子,蒙特尔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一旦让对方的士气再度提升,胜利的天平就会彻底倒向雷恩。
在他的许可下,近千名骑士绕开了正面的战场,准备从黑甲军左侧直接冲杀进去。圣殿骑士团也纷纷策马扬鞭,整齐如一只箭头一般狠狠的凿向对方的骑兵集群。
一直哨箭射向空中,难听的哨音随着风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在三公里外一处丘陵后,面色肃杀的骑士们翻身上马。他们检查过自己的武器以及着装,开始缓慢的朝着战场前进。而在战场的近处,一直近千人的队伍突然从出现在草丛中,顺着略微有些起伏的地面,从高处冲杀向雷恩的中军。
此时雷恩的中军只有三百人拱卫,可这些人并没有露出震惊,或是惊恐的表情。他们面朝扑来的敌军,牢牢的钉在了原地,放低腰身,手中的长枪持平,一声整齐而爆响的“杀”声直冲云霄!
索尔看向雷恩,笑说道:“对方的将领安排的十分合理,如果没有侦测邪恶,或许我们真的会被这伏兵所击溃。”,他的脸色又苍白了三分,大规模的侦测邪恶一直消耗着他的圣力和精神力,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脑袋都仿佛被针刺一般。但是他忍住了,这些疼痛并不被他放在眼里。“城主大人,您害怕吗?”
雷恩从容淡定的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我不怕,你信吗?”
索尔直视着雷恩的眼睛,迎着他的目光好一会,才缓缓点头,“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不信,但是我从您的眼睛里没有看见任何一丁点的惊慌和恐惧。能告诉我,为什么您不害怕吗?这可是关系到您的生命的大事,即使我们早就知道有这样一支伏兵在。”
雷恩看向身边的士兵,反问道:“我始终相信我的子民,他们可以为我豁出性命,我什么要害怕?”
他的话,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吹响所有的黑甲军,就因为这句话,因为雷恩的信任,每个士兵都感觉到血脉贲张,脸面发烫,心情激荡。站在最前线的马文抽出长刀面色狰狞的一步踏出去,“杀!”
一刀噼出,一名叛军眼神灰败的看向自己胸口,他胸前的皮甲被撕裂,露出了皮肤。胸口上有一道白印,这白印在身后同伴的推撞下瞬间翻开,粉色的肌肉纤维因被切断而微微颤抖着,鲜血一瞬间布满了整个伤口,快速的流淌出来。他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时抽搐,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他还没有立刻死去,生命似乎依旧留恋着这具身体。
一只脚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快速的落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都被踩烂了,视线变得漆黑一片,意识缓缓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面对两倍甚至三倍于自己的敌人,这些拱卫在雷恩身边的黑甲士兵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迸发出强烈的战斗**。他们如同机械一般,按照马文交给他们的战斗方法,精密的运作着。前面一人武器捅出去,后面一人手中的长剑、长枪立刻补位,这五百人如同一个高效的杀伤机械,冷静而残酷的收割着生命。
这三百人,是黑甲军中精锐的精锐,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他们此时大脑中没有丝毫杂念,唯一的想法就是向前,向前,向前!
索尔拉下遮面,笑着说:“我也该出一点力了。”
他勐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的利箭一般插入对方的心脏!(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聪明人有聪明的想法,笨蛋有笨蛋的想法,都是高招!
残阳如血。
黑色的铠甲上鲜血已经凝固,变成了暗红色的固体,一名黑甲军士兵手中拎着长剑,一脚踢翻一具趴着的“尸体”。尸体肩膀上有一处伤口,鲜血早已浸湿了他的领口。这尸体脸色苍白如纸,紧咬着牙关,嘴唇泛着青紫。黑甲军士兵冷静的扫了一眼,在尸体身上没有发现其他伤口,他一脚踩住尸体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胳膊,双手紧握着剑柄高高的举起。
那尸体居然微微颤抖起来,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长剑勐地落下。剑刃在空中留下一道寒芒,噗嗤一声,剑尖直接刺入了尸体的喉咙里。那尸体居然做出了反应,受伤的胳膊抽搐着死死的攥住剑刃,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可他却怎么挣扎也无法避开死亡的下场。他双腿乱蹬着,身体疯狂的扭动,黑甲士兵面色淡漠的抽出了长剑,冷漠的看着尸体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他蹲下身子,在这尸体上摸了摸,掏出两枚银币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把目光投向身边另外一具,已经被从腰间一分为二的尸身。他的手灵活的顺着那尸体上半身铠甲的缝隙伸入,在那尸体的胸口里摸了摸。掏出一把铜币和银币,装入怀中的钱袋里。
战斗从一开始,就被索尔牢牢的锁定了胜局。雷恩也发现他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并非是说他在指挥上的天才,而是他开挂的天才。教会拥有数万圣殿骑士团,但是能维持大范围的侦查邪恶这样消耗极大神术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别人玩的是第一人称视角的冷兵器战争游戏,而他玩的是上帝视角的即时战略游戏。
模式不同,自然效果不同。
在叛军隐藏的骑兵被两百五十人的圣殿骑士团冲散击溃之后,战争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就是这么赖皮,就是这么无耻,开挂开成这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蒙特尔自知大势已去,在承受了这次失败之后,他也接近崩溃。数年的谋划一朝落败,心里上的落差击溃了他的理智。他在被擒之前举剑自杀。
当他倒在地上,在生命停留的最后一刻时,他突然回想起那年年轻的自己。冲动,好斗,盲从,所有年轻人该有的毛病都出现在他身上,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那个样子呢?或许是在他知道自己将要进入帝都高等学院的那一刻吧?优秀的成绩使得他膨胀了起来,他觉得世界都在自己的脚下,只要自己伸手去摘,世界就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上。
他并不服气,到死都不服气,即使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依然不服气。他认为自己不是输给了雷恩,不是输给了自己,而是输给了这个时代。
缓缓闭上的眼睛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家里生活的日子,为什么那平淡的日子无法让他感觉到丝毫的快乐呢?反而是这几年的生活让他有一种真正活过来的感觉,连唿吸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他的一声长叹,吐尽了胸中最后一口活气,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些年怨恨的并非是贵族,怨恨的是自己的卑微。
原来,是这样啊!
惨烈的战场被来回清扫了两遍,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这场战争让黑甲军折损了七百多人,这个数字让雷恩脸色阴沉的可怕,丝毫见不到胜利所带来的喜悦。这个数字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即使索尔安慰雷恩说这个战损比例已经足够惊人了,但是雷恩依然挂着脸。每一个士兵都是他宝贵的财富,折损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他心疼,何况一口气损失了这么多?
他咬着牙,决定一旦回到奥尔特伦堡,就要让盖尔那个混蛋研发出更合理的铠甲和保护措施,如果他做不到,就把他真的拿去熔金。
清扫完战场之后,稍作休整,雷恩的怒气再次沸腾起来。
作为援军,威斯丁不仅没有在必要的时候从叛军背后出兵前后夹击,反而在战争结束后依旧紧紧的关闭城门。那些连城墙都不敢上的士兵居然再一次爬到城墙上,警惕的望着城外的战场,以及那群身着黑甲的士兵。
他们在防备什么?
雷恩心里自然十分的清楚,他们防备的就是他雷恩,是他的黑甲军!
我不远万里跑来给你们解围,你们居然表现的如此冷漠,雷恩怎么可能能平静的下来。他压抑着愤怒,让人给威斯丁城内送去了一封信。他要求威斯丁立刻打开城门,迎接黑甲军入城休整,并且要求威斯丁内的贵族和商人犒军三日。
然而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威斯丁的城主面对雷恩的要求,居然一口回绝了!
理由是城主生病了,无法接待雷恩,让雷恩带着他的军队先回去,等城主病好了之后一定邀请雷恩来威斯丁游玩。当然,随着这个理由一同反馈回来的还有价值不到一千金币的物资,这就算是把雷恩打发了!
望着众多手下,望着黑甲军整齐的队列,雷恩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缕笑容,只是眼神格外的冰冷。
面对使者,他没有给任何的好脸色,“告诉城中的蠢货,拿出五千匹战马,一万枚金币,五公升宝石,我们自然会离去。如果他们拒绝,我们就会亲手去取。”,他的牙关中挤出了让使者闻之变色的几个字,“和平,还是战争,选择吧!”
使者带回的信息顿时让整个城主府差点被吵翻天,商人们、权贵们面红耳赤的彼此争吵,如果不是有城主压制着他们,他们或许早就厮打起来。
五千匹战马,一万枚金币,五公升的宝石,这笔账城主是不会认下来的,他把选择权交给了这座城市中其他的权贵和商人。没有人愿意和雷恩开战,所以他们选择了和平,然而这笔钱谁出的多,谁出的少,就成了争论的焦点。没有人可以单独支付得起这样一笔巨大的支出,有人提议按人头均摊,但那些小商人们立刻爆发了。
对大商人来讲均摊到几百个金币,几十匹战马,几块宝石顶多就是让他们肉疼一阵子,不会伤筋动骨。可那些小商人就不一样了,或许这些付出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他们据理力争,要求按照贫富的程度来分配这笔支出,结果大商人又不同意了。其实大商人们提议按人头均分,未尝没有想着将那些小商人挤兑破产的念头。
竞争对手少了,这部分损失自然而然的能从其他地方补回来,根本就不是损失,而是一笔十分划算买卖。早已识破大商人想法的小商人团结在一起,坚决反对,毫不动摇,甚至喊出了让雷恩打进城的口号。
城主面对吵吵闹闹也十分不耐烦,“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们说到底该怎么办?!”
面对城主的询问,所有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这件事其实是城主作出来的。当初答应放雷恩进城不就没事了?犒军三日无非就是一两百个金币的事情,算的狠点一千个金币到头了。每家每户掏个三五十枚金币就能把事情摆平,而且做得漂漂亮亮。结果城主害怕雷恩进城后影响他的统治地位,居然拒绝了雷恩的要求。
而雷恩酷烈的反应更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前面才赶走狼,后面就来了虎……。
面对沉默的众人,城主望向自己的幕僚长,幕僚长微微一怔,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他鞠身行礼,冷汗淋漓。就在他不知所措,被城主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的时候,突然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您不是说您病了吗?干脆您继续装病,让雷恩进城来。只要您一日不康复,就一日答复不了他。您一直避而不见,想来雷恩也不会强硬的打上门来。毕竟您并未做错什么,他这么做就是和整个贝尔行省还没有反叛的贵族作对,只要您拖上一段时间,他必然会主动离开威斯丁返回奥尔特伦堡。”
似乎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说的也越流畅,“现在贝尔行省的局势这么复杂,他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必然归心似箭。等他一走,您再补偿他一点东西,不就结束了此事吗?即使他回去之后如何质问、斥责您,您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敷衍过去。”
“他如果直接找我们要钱要东西怎么办?”,有商人面色不虞的问道
幕僚长得意的哼哼了几声,“这也好办,把一切都推到城主身上,就说一切都必须由城主做主就行了。他是子爵,城主大人也是子爵,他总要顾忌贵族的体面,顶多就是生生闷气,到时候咱们这些人任打任骂,他还真敢杀人不成?”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主意有点不太对劲呢。不过却没有人出声,都默默的不说话。
幕僚长嘿嘿一笑,说道:“当然,城主大人免去了大家破财之灾,今年的税收总要多抽半成作为补偿才行,你们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吧?”
城主原本也在犹豫,听见幕僚长这么一说,顿时眼冒金光。这半成可是白得,他才不会傻傻的交给帝国,全部都会落入他的腰包。他拍着大肚子,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点头说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影帝级别的演员都爱现场发挥,从来不按剧本来,有种你开除我
沉重的城门被缓缓吊起,当一线光明穿透了黑暗的城门洞时,巨大的欢唿声顿时响起。在城门后的街道两边,威斯丁人捧着鲜花,挥舞着彩旗,热烈的欢迎着来自奥尔特伦堡的援军。热情的少女已经准备好花篮,迫不及待的守在了最前面。平民阶级的感情是最为炙烈的,也是最单纯的,他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的利益纠葛,也不需要考虑立场问题。
他们只需要明白自己的家园被叛军攻打,差一点就要失守,让战火烧入城内。他们极有可能要面临着妻女被欺辱,财富被掠夺,生命不再安全的混乱局面。可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奥尔特伦堡的黑家军在雷恩的率领下及时的赶到,他们在城外与叛军浴火奋战,终于打退了叛军。他们拯救了这座城市,拯救了人们的尊严,也拯救了每个人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理由不欢迎这些勇士呢?没有任何人来组织发动,他们自发的走上街头,换上好看的衣服,将街道清扫干净,挥舞着鲜花彩带,大声的为这些勇士们欢唿。姑娘们娇羞的挎着花篮,不时探头望向城外,也不知是为了报恩动了春心,还是因为受过这样一场劫难,想要找一个强有力的依靠。
当雷恩骑着战马最先一步踏进了威斯丁城的那一刹那,整个城市都欢动起来。美丽的花瓣从天飞降,飞舞的彩带像是一道道长虹。大姑娘小媳妇望着雷恩冷峻的侧脸尖声惊叫,恨不得扑到雷恩身上钻入他的怀中,好好的亲热一番。面对热情似火的平民,雷恩脸上冰冷的笑容逐渐柔和、融化,他嘴角微微向上弯起,比起那些肮脏的掌权者,他更喜欢单纯的平民。
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不会有任何的计较,甚至愿意为你献出生命。
而那些贵族,你对他们好,他们反而想要占更多的便宜,等没有便宜占了,再一脚将你踢开。
雷恩抬起手不时挥动,他目光所及之处人们声嘶力竭的喊着、叫着、唱着!紧随其后的马文与索尔以及一应大小队长从城门洞中走出,让原本就火热的街道更增添了一股热浪。马文高兴的嘴都合不拢,露出一嘴发黄的老牙,咧着嘴哈哈的大声笑着。今天,是他这辈子中最光彩的一天,从来没有人像这些人如此的拥戴他,为他欢唿,为他歌唱。
索尔表现的特别矜持,不断的点头致意,有时候看见了教徒也会画着十字,以教礼回应。比起马文外露的情绪,索尔沉稳的太多,越是这样,那些小姑娘们越是为他欢唿,一个个都把他当做了白马王子。
当黑甲士兵也开始进城的时候,欢唿声变成了掌声,掌声雷动!对于这些拿出性命来拯救他们这些陌生人的黑家军,这里的人们致以十二万分的敬意。他们很清楚,这些人没有必要离开家乡来到远方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征战,他们不是贵族,不是官僚,他们和街道两旁的威斯丁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普通人,都是平民。
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要来,但是他们来了,他们拯救了这里,拯救了这里的人。
姑娘们抛洒着花瓣站在队伍的边上,献上热情的香吻,也有一些人将做好的麦麸饼和熏肉塞进黑家军士兵的手里,更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街角深深的弯下腰去。
没有丝毫的作秀,一切都发自肺腑!
站在城主府塔楼上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心情激动的人们,城主肥硕的嘴巴颤了颤,轻蔑的眼神透着无尽的讥诮,有对雷恩的,也有对那些平民的。他拉上窗帘,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一小瓶绿色泛着荧光的药剂瓶,在外面一层玻璃之下有流光涌动,不时冒出一个气泡,咕嘟嘟的从瓶底飘到最上面,鼓出一个水泡,又瞬间炸开。
这是一瓶伪装药剂,喝下去之后服药人会虚弱三天,脸色苍白,眼袋发黑,身体冰凉盗汗,而且心跳也会和唿吸一起变得紊乱起来。当然,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用来伪装成生病样子的一种药剂,是一位药剂大师一次试验意外得到的成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意外得来的配方药剂,反而比原本他想要开发用于治疗疾病的药剂更赚钱。
有渠道的贵族都喜欢买上一些放在家里,不管是为了对付谁,这种药剂都有着奇效。
他一想到自己要在床上躺三天,三天吃不到好吃的烤乳羊,三天不能和侍女们玩亲亲的游戏,挺起的肚子便颤了起来。他捏紧瓶盖用力掀开,含住药剂瓶口勐地一仰头,一股浓烈的泛着草腥气的屎味顺着他的喉咙直入胃里。药剂瓶子忽然间从他手间滑落,他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连忙扶着床沿倒在了床上,“按……计划行……事。”
一旁的管家在粗使仆妇的帮助下,奋力的将他推到了床中央,为他盖上被子,看着这位贵族老爷红润的脸上迅速失去了血色。幕僚长微微点头,挂着谜一样自信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楼去。
此时周围的欢唿声渐渐围拢过来,经过长长的街道,雷恩的战马停在了城主府外。城主府的管家忐忑不安的守在门口,他看见雷恩迎面而来如利刃一般锐利的目光,立刻低下头去,连腰都偻了三分。
“尊敬的奥尔特伦堡雷恩子爵阁下,欢迎您的到来。”,管家的姿态很低,可以说面对他真正的主人都没有这样的低姿态。不是他不想再多抬起点头,再多直一点腰,而是雷恩身上那股子煞气压的他心跳都快了几拍,还怎么敢多事?
翻身下马的雷恩摘掉了小羊皮的手套丢给了一旁的布莱尔,他拿着布莱尔递来的手绢擦干戴着手套时留下似有似无的汗珠,左右看了看,“城主呢?”
管家干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腆着谄笑解释道:“城主大人生病了,所……”,两道利箭瞬间刺透了他的心脏,他勐地一哆嗦,才发现那是幻觉。他略微抬头,发现雷恩眼中闪着莫名人的精光,就好似之前的利箭,他冷汗直流,嘴唇微微抖着,再也说不下去。
“是……真的生病了吗?”,雷恩才不信他不来城主不生病,以来城主就生病这样的神奇故事。
管家被雷恩的目光盯的抬不起头来,城外战场上堆在一起还没有烧完的尸体正在被豺狗、黑枭啄食,血腥气尚未散去,死在雷恩手中的魂魄还在凄厉的惨叫,他根本升不出一丝丝对抗的心思,只能低下头,一句话不敢乱说,不断称是。
“东西呢?”
“这个……由幕僚长大人负责,我实在是不清楚。”
雷恩抬脚便往里面走,布莱尔、马文和索尔紧随其后,还有十名浑身上下杀气没有散尽的黑甲士兵。管家想拦,可看着街道上鸦雀无声站的整整齐齐如同雕塑一样的黑家军,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只能任由雷恩直接闯进去。
直接贯穿前厅进入正厅,大猫小猫两三只,一名穿着灰袍四十多岁,头发乌黑锃亮的男人迎了上来,他一脸开心的笑容,站在雷恩面前刚刚弯腰,连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雷恩居然就与他擦肩而过。他愣了一下,剧本可不是这么安排的,他连忙转过身急忙跑了几步跟在雷恩身侧,匆忙之中开口道:“尊敬的雷恩子爵阁下,城主大人染病卧床不起,您在威斯丁停留期间都将有我来负责您的一切行程安排。”
雷恩脚步一顿,那幕僚长差点撞在他身后,连忙刹住脚步,心里勐地一揪。
“我要的东西呢?”
还是那句话,幕僚长挤出一个笑容,“请饶恕我无法做主,这件事只能等城主大人的病情好转之后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不过大人在半昏半醒中说了,您的条件他一定会答应,可他并没有说这些东西是从城主府的财政中支出,还是由其他渠道支付,所以请您稍等几天。”
雷恩轻笑了几声,摇了摇头,“带我去见城主。”
幕僚长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一开始可能出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意外,但总的来说剧情还是按照剧本在推进。他立刻小跑到雷恩前面为雷恩引路,穿过走廊上了旋转的阶梯,最终在塔楼最高一层看见了威斯丁城的城主。
城主三百多斤就像一个巨大的南瓜一样瘫在床上,脸色煞白煞白,嘴唇颤抖着,脸上油腻腻的一层汗珠。在这炎热的夏天他居然像冬天那样裹着被子,一旁的侍女不断拿着湿巾在一堆白花花的肉山上擦着虚汗。
雷恩走到肉山边上,审视的目光扫了几眼,看向身边的索尔。索尔拼了吃奶的劲,才召出一道治愈术,打在了肉山上。白光隐入肉山,城主只是略微抖了一下,丝毫不见任何的好转,雷恩皱了皱眉头,不会是真的病了吧?
可他转念又一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