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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当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一夕秋月     重生明朝当皇帝txt下载     重生明朝当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上架感言

    这本书走到现在不容易,但好在也有很多书友的支持和鼓励,让这本书曾经一度冲进了新人新书总榜前十五,分类签约新书第一的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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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是编辑虎牙大大的勉励和支持,她提供了很多意见,每次都让我受益匪浅。

    严格上说,我也算不上是一个新人,以前在起点写过,但都很扑街,这一次重开马甲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读者喜爱,我真是受宠若惊。

    但由于我是兼职写作且手速很慢,而且写历史小说本就不容易,得提前查资料和做很多准备,所以为了能坚持两更,我现在几乎是每日六点就得起床,码字码到七点半就得上班,晚上九点回来,写到十一点左右。

    书友们可以从我的更新记录看出来,基本上在每天早晨和晚上更新。

    每天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对于上架求订阅,我是问心无愧的,说不上呕心沥血但也是我的辛苦劳动之作,而现在就指望着书友们能订阅一下,让我获得应有的劳动收入,以聊补家用。

    转眼间已经大学毕业了,蜗居于都市间,真的不容易,凄风苦雨倒是小事,难的是依旧无法得报父母于万一,离自己的目标依旧是万步之遥。

    而你们的支持将是我砥砺前行的阶梯,昨晚更新到两点半,有点卡文,这几天的情节到了过渡期,为了达到自己最想要的写作效果,不得不如此。

    到现在饥肠辘辘,勉强写了这篇狗屁不通,煽情不够的上架感言,拿出来供大家观瞻。

    我喜欢历史,热衷于明朝,最感兴趣的就是朱由校这个人物,所以我想要演绎好他的故事……

    谢谢大家,希望大家能订阅支持……

    几位说好订阅不见不散的兄弟们,要说话算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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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后,我们不见不散,一起打响这场战斗……

    谢谢大家,目前离目标只有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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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温体仁,真小人也 (第一更,求首订)

    温体仁在与刘宗周相谈一日后于第二日一早就来到紫禁城请求进宫面圣。

    但由于温体仁虽官居正三品,却不是内阁阁臣又没入值西暖阁成为天子近臣,因而负责守卫宫廷的官兵并不放他进去。

    他也只有走其他的路子,以有紧急事为由递牌子求见,并塞了负责宫禁的宦官足足百两银票才得到了陛下准予他觐见的消息。

    朱由校也不知道温体仁有何紧急事,但只要递牌子求见,他也不好不见,而且他也很好奇这个在后世崇祯朝居首辅之职最久的官场牛人到底要在自己面前表演什么花招。

    “微臣礼部左侍郎温体仁见过陛下”,温体仁虽是第一次来平台面圣,却也能做到波澜不惊,神色自然。

    “起身吧”,朱由校端坐在龙椅上,瞄了这身材矮胖,一身绯红官袍穿在身上却没半点官威之像的温体仁一眼,并问道:“你有何紧急事求见于朕?”

    温体仁忙从袖中拿出一折子来:“启禀陛下,微臣要弹劾国子监祭酒刘宗周危言耸听,诋毁圣意之罪!”

    原来,温体仁在进宫前的前一天晚上就连夜将刘宗周对他说的一番话添油加醋的写在了折子上,并也直接写了许多参劾刘宗周的话。

    温体仁虽然没实权,但这些日子也一直通过报纸观察陛下动向,也算是窥见了如何才能被陛下重用的方法,那就是表忠于陛下,帮陛下铲除陛下不听话的人。

    所以,温体仁决定出卖刘宗周,他不是刘宗周那样的理想主义者,要为了某某阶层的利益;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只想升官,实现入阁位列三公三孤的仕途目标。

    而刘宗周的过激言论将是他向陛下表忠心的投名状,他要让刘宗周成为自己更上一层楼的垫脚石。

    “你一个礼部堂官,怎么管起都察院的事了?”

    朱由校没有接过温体仁手里的折子,而是直接问了这么一句,坦白讲,朱由校很反感一些大臣借和谈一事来互相攻讦,这样往往是党争之现象,同朝堂上左都御史曹思诚和刑部尚书苏茂贞是要巴结自己这个皇帝不一样,这种只是根据私人利益而进行的党同伐异只会让吏治更为腐败。

    温体仁看出了朱由校的不满,硬是直接跪了下来:“陛下,非臣有意攻讦刘宗周,实在是刘宗周之狂言事关陛下,事关社稷安危呀!且陛下曾有过旨意,部堂高官可有密折参劾之权,而微臣乃礼部左侍郎,既然得知刘宗周之不臣之心,自当陈情于陛下,不能因此而包庇徇私于刘宗周!”

    朱由校见他说的言辞激切,便自己走过来从他手里夺走折子,看了一会儿,就不由得笑道:“好,好一个温体仁,不愧是真小人也。”

    朱由校可没想到这温体仁居然将自己是如何想办法接近刘宗周,并套刘宗周的话,以及为何要弹劾刘宗周的所有经历都写在了上面,他也没想到这温体仁如此明目张胆地将他出卖朋友的阴险狡诈暴露给自己,这简直就是小人行径,但偏偏这温体仁此时却是面不红心不跳,而且当朱由校骂了他小人后,温体仁还自己笑将起来:“微臣虽是小人,但也是忠于陛下之人。”

    同时,温体仁见朱由校虽然口口声声骂自己是小人,但明显对自己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温体仁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重要性,忙趁热打铁地又对朱由校进言:“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朱由校回到了龙椅上坐了下来,他倒想要看看这个温体仁还要再说什么,难不成这家伙还要再坑几个好友?

    “这刘宗周虽说是理学名臣,但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忠义之臣,他们所顾忌的不过是他们这些士绅的利益,而陛下所顾忌的才是大明的江山社稷,万千黎庶,所以若是论谁才是最自私最无耻的小人,无疑当属他们!如今和谈一事不是与民休息不得不做之事,但在这些人眼里却成了苟且卖国,自取其辱之事,以在下看,和谈并非可耻,而关键是和谈之结果,是谁得利,是谁吃亏。”

    温体仁的一番言论倒也算是说到了朱由校的心坎里,朱由校倒也没想到这人能如此善于察言观色。

    对于刘宗周的言论,朱由校其实并不太在意,士绅虽依旧强大,但也算不上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对自己够不成危险,自己要与鞑子和谈也根本用不着管这些书生们的意见,他之所以在报纸上造势也不过是转移这些书生们的注意力,等到这些人还在报纸上口诛笔伐大吵大闹时,他早已和谈完毕。

    等到这些书生们吵完结束,并确定出是不是该接受鞑子和议时,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饭。

    大明的中央决策层许多时候做不到立即应对突发情况就是因为满朝大臣吵得太久而缺乏乾坤独断者导致,当然这跟皇权衰弱有关系。

    但朱由校现在不一样,他控制着锦衣卫和东厂,还有自己的禁卫军,并通过和调任总兵官和京畿一战进一步控制了其他军队,所以他能做到独断乾坤。

    不过,也不是说,这些士绅出身的官员们一点也不敢反对,许多人虽然明着不敢跟陛下对着干,但也会表现出不配合的意思。

    比如,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一个朝中重臣主动站出来作这次和谈的使臣。

    而如今温体仁能通过出卖刘宗周的方式向自己表达忠心还表态支持自己与鞑子和议,到让朱由校觉得温体仁这样的老狐狸没准就适合这样的和议,太过正直如卢象升会不懂得变通,太过怯弱如钱谦益会因一两句恫吓就没有了原则,也就温体仁这样的不择手段之人能做到。

    于是,朱由校便问道:“朕让你负责此次与鞑子和谈,你可为朕办好此事?”

    温体仁知道一旦陛下委任重任于一官员,就意味着他将要被重任,于是,温体仁毫不犹豫地躬身道:“微臣定当幸不辱命!”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人间四月雪纷飞(第二更)

    朱由校见温体仁如此果断的答应下来,倒也对此人有了些好感,但语气上还是故作严厉地警示道:“朕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此次和谈是鞑子求和于我们,而不是我们大明非要与他和议,若是让这次和谈不成或者达不到朕想要的目的,你可得仔细你的脑袋,当然,若是事办好了,朕也会对你升官加爵,先回去吧,等鞑子那边传来消息,朕再宣你。”

    温体仁应了一声:“是!”就背对着殿门退了出去。

    朱由校见温体仁走后也起身准备回坤宁宫,却突然发觉有人在自己背后还给自己背上披了件大氅,转身时却发现是自己的皇后张嫣站在自己身后。

    而这时,朱由校也感到有些冷,不由得搓手道:“怎么突然就这么冷了。”

    “外面又飘雪了,自然冷了,陛下你是否还觉得不但身体僵冷还腹中空空”,张嫣莞尔一笑,就亲自提着食盒过来,命侍女将一堆折子搬到另外一边的桌上,将食盒放在上面后,就取出盒匣子里的饭菜双手抱着拿脸贴贴了觉着还有些温热后就放在了这边桌上。

    朱由校一拍脑袋就不由得笑道:“都怪这温体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害的这把午饭都给耽搁了,不过这都四月天了,居然还飘雪,这天气还真是越来越反常啊。”

    张嫣知道朱由校一旦提起这个就要给她说什么小冰川气候,然后什么农作物会减产之类的,又得劳神。

    于是,张嫣也不接他的话,媚眼一瞪,就俏脸微红的盯着着朱由校,朱由校明白张皇后的意思,忙说着:“我吃,我吃”就立即往嘴里刨食,但突然停了下来,往一盂里吐了几口后骂道:“去把尚膳监的掌印给朕叫来,谁让他们放这么多花椒的!”

    “是你自己传命让他们做出麻辣味的,怎么今儿又不乐意了”,张嫣说了一句就端起一碗乌鸡汤吹了几下才递到朱由校嘴前:“漱漱口吧。”

    一时吃完饭,朱由校也就索性在乾清宫的暖阁里午憩一会儿。

    而张嫣也与他躺在一起,两人看着头上的房梁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看对方一眼,笑一笑又偏过头去。

    抛开两人现在一个是一国之主,一个是一国之母的身份,两人现在就是一对平平常常的年轻小夫妻,难得的是没有常常争吵,反而因为一个是君临天下,一个是母仪天下而能做到彼此相敬如宾,不过闲暇时也能透着一丝小夫妻的温馨与浪漫。

    这时,张嫣先开了口,且头自觉的就枕在了朱由校的手臂上:“陛下,刚才那位礼部左侍郎温体仁不过是个背叛朋友的小人,为何你还要用他呢。”

    朱由校笑道:“温体仁是小人没错,可在朝堂上的事是不能分好人坏人的,因为朝堂不是道德模范区,好人是做不好事的,很多时候也只有坏人小人,虚伪的人才能做得了为老百姓谋得福利的事,所谓大忠似奸,大奸似忠就是这个道理,天下英雄有时候也是天下枭雄。”

    “那温体仁算奸臣吗?”张皇后不由得问了一句。

    “自然算了,谄媚君上,构陷大臣,朕现在就可以治他死罪,但他现在还有用,也没威胁到朕,所以先不杀他,朕还要简拔他!”

    朱由校说着就闭上了眼开始进入了睡眠,而张嫣也没再打扰他,替他盖好了被子就也悄悄的离开。

    寒风呼啸,吹打在窗棂上,发出呲呲的声响,但此刻却是显得越发的宁静,朱由校睁开眼来,开了格子窗,却见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本该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却还是银装素裹,去年尚可用抄没八大晋商的银子去缓解北方百姓的危机,但今年又去哪里找银子让这北地的百姓们再熬过一年。

    “有时候不是朕不知道循序渐进,但奈何时间不等人”,朱由校喃喃自语一句,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放在了一软软的地方。

    朱由校抬头一看却是徐佛正仰面躺在自己对面的被窝里,而自己的脚也正放在她的胸脯上,且上面还盖着一层被褥,被徐佛的手压着。

    朱由校的脚也因此很是暖和,犹如踩在火盆边一般,还有些冒汗,但让一俏丽的美人给自己暖脚还是有些太过腐化,朱由校忙抽出了脚,见皇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便准备自己起身穿衣。

    这时候,徐佛也忙起身从床榻上跑了下来,也不穿鞋,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后就忙欠身道:“奴家伺候陛下更衣。”

    因徐佛身着单薄,且因为要给朱由校暖脚便没有束胸,其傲然之处便完美的显现出来,朱由校倒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见徐佛脸颊微红,他才收回了眼,站起身来,平展开手道:“来吧。”

    “是!”徐佛一阵欣喜,就将龙袍与腰带汗巾抱了来,比划了半天才给朱由校穿上,犹自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边,不敢目视朱由校。

    朱由校斜瞥了这徐佛一眼,也不懂这徐佛是因为怕他,见徐佛毫无表情,心里反而以为她依旧同那日在琼芳楼时对他不理不睬一样,如今虽然知道自己是皇上也有所轻视,所以,朱由校倒很是报复的一把抱住了徐佛,直接就将徐佛往床沿上推去,徐佛本能的推开了朱由校,心里更是砰砰直跳:“陛下!你不能这样!”

    朱由校也没有真的要强来的意思,毕竟他虽然是皇帝,可以拥有后宫的每一个女人,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朕想怎样,还用不到你来做主,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得有这个觉悟”,朱由校说着就吩咐道:“来人,传旨给王承恩,给朕准备两套便服,朕去魏阁老家时用!”

    朱由校说着就转身对徐佛道:“你和朕一起去!”

    已是泪眼朦胧的徐佛忙欠身回了一声“是!”,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不过,也没有真的因为刚才朱由校的莽撞之举而有所生气。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阁老纳小妾(一)(第三更)

    驸马都尉巩永固的确是个很善于交际的人,虽然陈癞头不过是个工匠出身,但这些日子,两人倒也相处的越发不错。

    巩永固甚至屡次亲自登门与陈癞头请教,有时候还将他请到自己的府邸设宴款待,甚至一口一个陈翰林的叫着,丝毫没有贵为皇亲国戚的架子。

    而陈癞头也对这位驸马爷也是越来越敬重,虽然有些爱说大话,但在陈癞头看来,这驸马爷要不是因为娶了皇家的女儿,也能考个状元去。

    原因自然是这驸马巩永固真的知道很多,天南地北的风土人情与朝廷内外的各种关系,这家伙是理的一清二楚,甚至对关外的鞑子,东洋的倭寇,南洋的西洋番,还有从什么利来亚来的昆仑奴,这驸马都尉也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自然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也不在话下。

    所以,这陈癞头也是由衷的佩服这位驸马都尉,关键是人家还不拿大。

    也因此,陈癞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巩永固的安排,准备拿着宋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以及其他礼品和一面菱花银镜去参加魏阁老纳小妾的喜事。

    不过,在参加魏阁老纳小妾的喜事前,陈癞头也忍不住向好友驸马都尉巩永固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我说驸马爷,我有个疑问倒也请教请教您,您既然通今博古的,估计也就您能帮我了,当日陛下在召见您之前给我说过,要送在下一场大富贵,可我至今也不明白,陛下说的大富贵到底在什么地方,当初李老头改进天启一式可是实实在在的得了上千两赏银和一套府邸,可我呢,什么也没有啊,就只多了顶从五品的乌纱帽。”

    陈癞头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头上乌纱,而驸马都尉巩永固则直接笑了起来,对着陈癞头摇了摇头道:“你呀到底是个糊涂人,陛下那日不是说让你比我只少一半的份额嘛,你可别小看这少一半的份额,那也是二十之一啊,一旦这笔生意做大了,等着年入数百万的时候,你陈大翰林就每年坐在家里,也能收个好几十万两,这岂止是大富贵,简直就是富可敌国了!我见你当时郁郁寡欢,不谢恩还以为你是自命清高,谁知你却是不明事理。”

    陈癞头见驸马都尉巩永固说的如此夸张,也知道他又开始说狂话了,便满是不信道:“那得看驸马爷您能不能用剩下的五千两做出数百万的买卖来。”

    “你就等着看吧,保管你从今晚开始就能赚到这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来”,巩永固说着就先入了轿道:“鄙人先走一步了,魏阁老可是专门请了本驸马去做司仪的。”

    “哎,驸马爷,你不会真让我一个人去给那什么魏阁老送礼吧,我一个小小五品官上不了台面啊!”

    陈癞头大喊一声,见巩永固不回应,也只得硬着头皮进了自己的马车:“去魏阁老府上!”

    ……

    晚明世风浮华奢靡,而士大夫们尤其如此,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现象在王朝末世也并不新鲜。

    而且,如今士大夫们中,耄耋之老儒纳豆蔻之女儿为妾的现象也尤其普遍。

    上柱国、太子太傅兼建极殿大学士魏广微如今也算是年近花甲,娶个二八娇女倒也不算稀奇事,但既然是首辅,遭受的非议本就多,因而有御史借此事参劾也是难以避免。

    不过,也因如此,内阁首辅魏广微也没敢在大张旗鼓的办这件事,毕竟这是纳妾不算续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偏偏这个时候陛下来了道旨意,要让他大办特办,还得把首辅的架势摆出来,而且皇帝陛下朱由校还要亲自微服前来。

    魏广微不知道陛下朱由校为何要下这样的旨意,也难以揣测陛下为何因为自己纳妾这样的小事而要亲自来贺。

    但魏广微不得不遵从旨意行事,凡是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各类头面人物和豪商巨贾,他都下了帖子,甚至还亲自将京城各大酒楼的掌厨请到了府里随时准备伺候无数达官贵人酒菜。

    魏广微甚至也觉着这是一个借此事拉近与陛下关系的一个机会,自从魏忠贤去了南边后,他这个内阁首辅在陛下面前的露脸机会还没那钱谦益高,而且魏广微也越来越感受到钱谦益给自己带来的威胁,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他得抓住这个机会。

    魏广微是内阁首辅,文臣之首,即便他不下帖子请,来庆贺的人自然也是络绎不绝。

    所以,夜幕刚刚降了下来,京城各类达官贵人都已经有无数赶了过来。

    ……

    朱由校虽然要去这魏广微处看看,但他也没有要去魏广微府上用晚饭的意思。

    在陪着皇后张嫣和姚选侍吃了些便饭,又教了小柳如是一些文章后,他才出了坤宁宫。

    王承恩忙举着伞过来,举在朱由校头上,前天飘雪,而今天却又开始飘小雨,如今大明这天气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

    而早在屋外等候的徐佛也跟了来,三人以朱由校为首,王承恩与徐佛左右陪着一起出了内廷。

    “你也上来吧”,一时到了要上马车时,朱由校就朝徐佛吩咐了一声,并绅士般伸出了自己的手。

    徐佛应了一声“是”,就抓住朱由校的手上了马车,而王承恩也要跟上来,却被朱由校笑着喝了一句:“你下去,一老阉奴,上来凑什么热闹!”

    “皇爷你!”王承恩随口不由得回了一句,也只得乖乖的跟在马车旁边,而徐佛倒不由得噗呲一笑。

    这可是堂堂的司礼监掌印,但在陛下面前也只是一个服侍人的宦官而已,自己又何尝不一样,在九五之尊面前,也不过是一介蝼蚁。

    “愣着干什么,奉茶!”

    朱由校的说话声将徐佛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忙应了一声就立即去拿茶叶来。

    “研墨!”

    这里,徐佛刚沏好茶,朱由校又要拿笔写字,徐佛也只得忙去取预先带着的古墨来。

    “捶腿!”

    徐佛看了朱由校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规规矩矩的蹲下来替朱由校捶了起来。

    朱由校见她言听计从,也不好意思再故意逗弄她,便故意说道:“好了,一边坐着吧,捶个腿都捶不好,软绵绵的没力气。”

    徐佛只得站到一边去。

    “朕让你坐着,想抗旨吗!”朱由校见她没有坐下,又喝了一声。

    “是!”徐佛这才坐在了一边,火盆里的火此时烧得正旺,顿时让她感到一股暖意钻进了有些冰冷的身体里。

第一百五十章 阁老纳小妾(二) 求订阅,还差三百

    此时的魏阁老府上,早已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红绸满地,灯笼高悬。

    等朱由校来时,看见前院大街上的车马宝轿更是停得有六七里远,附近街道上的平民也被驱赶干净,且早已被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设下帘幔障碍。

    而且就因为阁老要纳小妾,办喜事,几乎整个京城都因为这件事忙碌了起来。

    一会儿不是什么什么尚书到就是什么什么侍郎到,甚至也不乏公侯伯子男等勋戚。

    不过,新郎官魏广微此时可没半点喜庆的感觉,接待宾客的事,他已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为了亲自去迎接陛下,他本人则忙换下红袍,穿了身皂色直裰衣,乘着马车出了府门。

    “微臣魏广微给陛下请安!”

    魏广微见司礼监掌印站在马车旁走着,而驾马车的却是东厂的吴大档头,便也猜出来是陛下来了,就立即下车跑过来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带我们去后院吧,就不从你们家前门进了,让这些人知道朕来了,估计你这个喜宴也办不安生。”

    朱由校也没掀帘,说了几句后就眯着眼开始小憩,俄然听见砰的一声,睁眼一看却是徐佛呲着牙捂着自己的头,看样子应该也是打瞌睡不小心撞了车壁一下。

    朱由校笑了笑,也故作没看见,而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只见魏广微又跑了来:“陛下,到了!”

    朱由校一下车就看见眼前却是一徽派建筑的天井,天井前是一道影壁,影壁两侧俱是奇花异草,跟着魏广微绕过影壁,就见前方是一园林格局,有假山环绕有曲水流觞,还有亭台楼榭,奇石怪木。

    朱由校不由得心想这魏广微不愧是当朝一品,这居住环境就是不一样,这搁在现代得是帝都三环以内的地盘,还在这里修建这么大的园林,这简直就是富贵已极。

    难得的是,这里倒是出奇的安静,虽然能听见假山对面有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但却有一种相隔数里之感。

    朱由校被魏广微领着上了一阁楼,阁楼建在假山上,仅有两层,四面俱是黑漆轩窗,四周也都是些灌木矮松,因而视野是极开阔的。

    朱由校跟着魏广微进去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而徐佛和王承恩正分站在两旁,东厂大档头吴进早已没见了人影。

    朱由校这时往外一看,就恰好能看见魏府聚客摆宴席的地方,同朱由校刚才进来的玲珑别致不同,办喜事的地方却是极开阔的广场,至多在各处摆了些盆栽,一些如蔷薇、芍药等花圃也是修剪的很是规矩。

    而这广场之地右侧一大影壁后就是魏阁老府的正门,而且就在这朱由校看过去后,就听见有魏府小厮高喊:“吏部崔尚书到!”

    俄然,朱由校就见一大群官员在魏广微长子和驸马都尉巩永固的带领下迎了过去,崔呈秀这等尚书来了,自然是如此,且一来就被请进广厦内坐着。

    但一些品级不高的五六品小官来时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就只能找处地方坐下,甚至有时候还只能站着,连茶水都没奴仆送上来,但你还得赔着笑脸,还得送礼。

    这时候,朱由校见驸马都尉巩永固正与定国公以及几个穿绯袍的官员在那里闲谈,而陈癞头此时却还没有来,他便将视线转回了屋内。

    这一回头,朱由校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卧室,而且这卧室还花俏得很,粉帐绿纱,香气袭人。

    “魏阁老,这屋里是有人住吗?”朱由校好奇的问了一句。

    魏广微忙过来拱手回道:“回禀陛下,这里原是小女的闺房,因陛下要寻一安静之处,来参加臣的喜事,所以微臣便让小女去陪她母亲去了,将这里腾出来供陛下歇脚。”

    朱由校听后倒也很为惊讶,自己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进了人家女儿的闺房,不过,朱由校也没多想,他见徐佛一直低埋着头,便道:“你过来。”

    徐佛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两手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得合于身前:“陛下有何吩咐。”

    “看的清外面这些人的面孔吗?”

    朱由校问了一句,见徐佛点了点头,便又道:“坐在那水榭边看鱼儿的是大理寺卿罗振铎,此人是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南直隶宜兴人,此人嫉恶如仇,铁面无私,但却不肯巴结权贵,所以到现在也才做到了大理寺卿;而旁边那位刚刚摸了一丫鬟屁股的是尚宝司丞刘铭,此人父亲是前朝尚书,因而得荫这尚宝司之职,算是一纨绔子弟;正磕着瓜子,抓住一小厮的手不放的是锦宁侯,此人尤好龙阳,至今为止也未纳过妾,但认的干儿子却是一大堆……”

    朱由校将一个个达官贵人都给徐佛说了一遍,然后才问了一句:“都记住了吗?”

    徐佛微微一愣,她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自己记住这些人,但自幼聪慧的她还是点了点头。

    朱由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见魏广微还站在这里,便道:“你今晚是新郎官,就不用管朕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魏广微见此便拱手道:“那微臣就失陪了。”

    朱由校点了点头,正与端起茶来解渴,却被王承恩拦了下来:“陛下先别急,请让臣先尝一口。”

    朱由校知道他是要试毒,便道:“你自己先倒一杯喝吧,朕可不愿意喝别人喝过的。”

    朱由校正说着时,却听见外面传来魏府小厮的喊声:“户部员外郎、翰林院陈检讨到!”

    朱由校不由得笑道:“好戏要开场了,朕倒要瞧瞧,这巩驸马和陈癞头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不过,这时候,驸马都尉巩永固却是全然当做没听见陈癞头到了的消息一般,依旧与几个豪门贵人在那里说笑。

    而陈癞头则自个儿抱着一锦盒和一面用绸布包好的银镜呆呆地站在影壁处,看着四周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直到看见驸马都尉巩永固,才欣喜地走了过来:“驸马爷,驸马爷!”

第一百五十一章 阁老纳小妾(三)第五更!求订阅!

    驸马都尉巩永固依旧装作不认识陈实在,且一听见西洋钟响,就忙起身对着几个肚大腰圆的贵人拱手:“对不住了各位,良辰吉时已到,我得去主持阁老的喜事了。”

    巩永固说着就朝陈癞头这里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就急急忙忙地进入前方正堂。

    而这时,达官贵人们也走了过来道:“我等也该把给阁老准备好的贺礼拿出来了。”

    说着,这些人就命各自的小厮去将贺礼抬上来,而陈实在也和一些小官们跟了过来。

    这时候,负责记录礼单的是魏广微的门生现为太常寺丞的鞠邦亮。

    鞠邦亮见是尚书侍郎来,就笑意连连地作揖问好,当然对于送礼甚厚的巨贾富商也同样如此;

    不过,当看见一些六七品且寒酸得很的官员时也就没那么好的态度了。

    陈癞头走过来时,这鞠邦亮也就冷下了一张脸:“官居何职,姓甚名谁,送多少礼金。”

    “皇家工程院院士,翰林院检讨衔,另加官户部员外郎衔陈实在”,陈癞头说后,其身后一身着五品常服的官员不由得嗤笑道:

    “一靠玩弄奇技淫巧取悦陛下而得以官居翰林的臭工匠,也好意思来这里,把礼金放在这里,就快些走吧,就你那几两工钱的贺礼,能值多少,还不够阁老买一碗燕窝粥。”

    “不是几两工钱”,陈癞头人如其名,虽然好功利也爱攀比富贵,但性格却是实在的很,忙争辩了一句,就将锦盒摆在了鞠邦亮面前:“这是宋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真迹,上面有正德朝内阁首辅李文正公之章,还有嘉靖朝内阁首辅徐华亭之题跋,绝对的正货,这样的礼物可配得上阁老的身份了?”

    鞠邦亮打开这《溪山行旅图》照着陈癞头所说看了几眼,便也承认这是真迹,同时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连忙赔笑道:“自然配得上,自然配得上,这位老爷理应入上座!”

    这鞠邦亮朝陈实在行了一礼,就亲自将带着陈实在进入里屋雅间。

    而这边,那位五品官员则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将自己那本从地摊上找到的准备鱼目混珠的赝品宋版古书给丢进了池中,然后又以身体不适为由悻悻然地离开。

    这边,陈癞头算是唯一一个五品官职的人坐在这高朋满座的雅间里,也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乐得自在,且看见那位比自己还老的魏阁老竟然和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拜堂时,更是不由得露出鄙夷之色。

    一时,魏阁老拜堂完毕,便来到里间道贺,而道贺之时,又有无数官员送礼,美其名曰是为新进魏府的如夫人送礼,但实则也还是为了巴结魏广微。

    魏广微虽然知道陛下现在在上面看着,但他也不好不收,一边道着谢还得一边故作喜悦地点评这些贺礼。

    因名义上是给如夫人送的,所以贺礼多为金银首饰,不过既然是进了里间,不是显贵就是巨富,所出手的自然都不便宜。

    要说难入魏广微法眼,也就难在新奇二字。

    而且,驸马都尉巩永固此时更是主动地替魏广微点评起来,一滞留京城的徽州巨商刚拿出一盒梅兰竹菊四样精雕细刻的玉簪时,就听见巩永固咋舌道:

    “啧啧,这种货色,你龙老板也好意思拿出来,先不说这玉非好玉,色泽明显偏黯淡,便是这精巧之处也不够,鄙人前日有幸于宫中得陛下设晚宴款待,见得皇后娘娘头上所戴发簪,是一茉莉花,那色泽之莹润,质地之好,自不必说,还闪闪发光呢。”

    在阁楼上听驸马都尉巩永固瞎掰的朱由校听到此不由得笑起来,因为这巩永固所说的不过是他送给张嫣的一把加了荧光粉的塑料制首饰,在现代十几元钱就能在义0乌小市场卖到的小饰品,但现在却被这巩永固吹成了举世珍品,所以不由得他朱由校不感到好笑。

    这叫龙老板且具有秀才功名的大徽商也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驸马爷是皇亲国戚,见过的宝物自然比我们多,学生也没必要在您面前托大,既然这劳什子连您的眼都过不了,那学生就直接送如夫人一万两胭脂钱吧。”

    朱由校一愣,他倒没想到这大徽商如此土豪,居然能一次性送一万两,这也说明最初那四君子玉簪也不是便宜货,要不然也不会拿出来,而他也不由得暗想道:“朝廷如此贫困,为何民间却有如此多挥金如土的豪富。”

    “龙老板阔气”,巩永固夸赞了一句后,接着又是几个显贵巨贾拿出礼物来,大都也出手不凡,但也基本上被巩永固贬的一文不值,逼得这些人不得不直接拿银子打巩永固的脸。

    但巩永固丝毫不在意,依旧以一种老子就是皇亲国戚,阅过无数珍宝,你们谁也别想忽悠我的态度。

    直到所有人都献礼完后,陈癞头才抱着一个菱花银镜走了过来:“下官陈实在,亲手做了个礼物送给阁老的如夫人,还请阁老和夫人笑纳。”

    “你一个小小五品官,是怎么混进来的,不会为了巴结阁老把祖产给典卖了进来的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礼来。”

    巩永固现在简直就是毒舌化身,故装作不认识这陈癞头,一上来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对陈癞头嘲讽两句。

    其他人见巩永固如此,也都是轻笑了笑,从陈癞头那猥琐邋遢的样子,他们就觉得此人应该也要被巩驸马好好的奚落一顿。

    陈癞头现在是把这个扇阴风点鬼火且一直在这里装腔作势的巩驸马恨进了骨子里,也没什么好脸色看他,只是把红绸布包着的银镜放在案桌上:“也没送什么,就是一面镜子。”

    “哟呵!”

    不等巩永固开刷,刚才那位土豪龙老板就先喝了一声,笑道:“这位老爷请了,敢问你这镜子是前朝赵飞燕用过的桃叶镜还是文成公主和亲吐蕃前用过的梅花镜?”

    “都不是”,陈癞头很是实在的回了一句。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速速回宫 (第六更!)

    陈癞头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说出口,顿时就引得满堂笑将起来,而驸马都尉巩永固更是哈哈大笑。

    唯独魏广微故作矜持地在那里缄默不语,他可是知道陛下在上面看着的,因而也不好奚落陈癞头,但眼神中明显也有些不善。

    送面镜子做什么,是暗示他魏阁老不要为功名利禄迷昏头脑,当时刻照照镜子反省吗?

    陈癞头不理会这些人的嘲弄,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银镜摆放在了案桌上,且揭开了绸布,并指着这银镜道:

    “这是下官最新研制出的新镜子,阁老即便是有钱也没办法买到,这背面是用的单价银镀膜,正面是用的玻璃,也就是一种透明化的琉璃,是皇家工程院最新的成功,通过氧化还原将铁置换掉,就得到了这个。”

    众人此时都安静了下来,没人听得懂这个五品官员满口说的都是些什么,他们现在两眼盯着的都只是那面可以清晰地照出自己面貌的银镜。

    龙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发出自己又长胖了的感叹,而那位纨绔公子尚宝司丞也暗道:

    “自己原来长得这么丑,好像有点配不上阁老家的二小姐。”

    魏广微则是会心一笑,看了看巩永固又看了看陈癞头,再一想到这银镜是皇家工程院所出,而如今陛下还亲自前来观瞻,就大致明白了陛下的真正心思。

    “今日看宝,当属此物最是独一无二却又实用,于女儿梳妆之必需。”

    魏广微说着就问着驸马都尉巩永固:“巩驸马认为此宝如何?”

    巩永固则故作呆滞地摸了摸这菱花银镜,咋舌道:“实不相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巩某也算是白活了几十年,到今天也才知道世上竟能造出这样的镜子,瞧瞧,我这几根白发都被照出来了。”

    一些在旁边的显贵巨商们也凑了过来,即便是不以为意,但被巩驸马这么一吹嘘也觉着不凡起来。

    巩永固见这些人都在连连点头,且已经有人暗自盘算起这银镜价值几何时还念叨着是一百两还是二百两时,就不由得暗自笑了笑,忙对陈癞头道:“这位贤兄,此类镜子值多少银子,本驸马一并买了。”

    “五百两!”

    陈癞头照着巩永固预先所说的报出了一个数,且也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四周,要知道,他这个成本还不到十两银子。

    “好,干脆,你还有多少货?”巩永固忙又问了一句。

    “下官做的是皇家的生意,规模大,工匠多,驸马爷您想要多少就能造多少”,陈癞头又按照巩永固预先安排的回答了他。

    巩永固听后,不由得沉思起来,然后一拍桌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来:“那这样,陈兄弟,本驸马有意买你一批银镜发到江浙去卖,但我现在没本金,我先以这五千两做押金,订你一百面镜子的货如何,明日,我就派人送银子来。”

    “可以,既然如此,也只能一百面以上的货我们才接,而且定金也得是总价的十之取一”,陈癞头这么一说,一些有想法和陈癞头做这笔生意的显贵巨商们不由得摇起头来,都暗自埋怨驸马爷这句话把这银镜的价格一下子就定死了,也就是说,要想赚这镜子的钱,光是进货的价都在五百两,商人卖货自然不能定得太高,那样会缩小买卖空间,可如今进货的价定死了,他们要是做这笔生意,那利润就会下降一些。

    不过,这还是有利可图,而且很可能是暴利,要不然这驸马爷也不会这么着急。

    这时候,魏阁老也更是配合起来,道:“老朽也多要一百面做些小买卖,周瑞,去告诉绮儿,取五万两的银票来给予这位陈老爷,我们一次性付完。”

    “阁老真是阔绰”,龙老板说着就也对陈癞头拱手道:“这位老爷请了,学生要订三百面,这是一沓银票,应该是十万左右,就先付这一部分,剩下的学生自会派人来补,还请您留下贵府所在地。”

    陈癞头留下了皇家工业公司的地址,就接过银票来,而这时,其他几个巨商和显贵们也怕错过了这个发财的机会,见其他人都在预订,也忙掏钱来预订,有拿一两万的,也有拿几千的,但累及下来后,陈癞头手里的银票足以达到了城墙砖的厚度。

    陈癞头可没想到半面银镜都没卖出去就收到这么多钱,他不由得看了这巩驸马一眼,暗道这巩驸马还的确有些本事。

    ……

    朱由校见此不由得笑了笑,心想这巩永固还真算是历史长河中遗留的明珠,这种半哄半赚的经商手段在后世足以算得上是一位成功的营销专家。

    见徐佛在自己旁边暗笑,朱由校便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回陛下,奴家没笑什么,只是觉得这些豪富巨贾们有点傻,到现在还不明白这驸马爷和那位陈老爷是一伙的”,徐佛回答后,朱由校倒也不由得高看了这徐佛几眼,且不由得道:“那是他们利欲熏心,只知道这银镜卖钱,而忘记了观察世道人心。”

    朱由校说着就又问着徐佛:“刚才要订购两百面银镜的是谁?”

    “林伯之,光禄寺卿,天启二年进士,家族豪富,其兄是大茶商,每年经营额在三百万两上下”,徐佛回答后,朱由校又问道:“那叫龙老板的是何人?”

    “南直隶江阴县县学廪生,两次乡试不第后弃学从商,如今已成一等大盐商,素来是挥金如土。”

    朱由校又问了几个人,见徐佛都能一一回答,倒也对她的记忆力很满意。

    而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悠扬的琴声,朱由校刚喝了几口茶,就觉得这琴声甚是撩人情思,忽又觉得屋里香味越浓,见徐佛面容也觉得她越发美丽。

    “走,立即回宫!”朱由校忙站了起来,就急忙往外走去,但脸明显红了起来。

    这时候,一看上去比徐佛还美上三分的女子突然抱着琴走了过来,朝朱由校欠身道:“小女子魏敏儿给陛下请安!”

    走在最前面的王承恩见是一个姑娘挡在前面,便停了下来,但朱由校却是勃然大怒:“还愣着干嘛,速速回宫!”

第一百五十三章 憋不住的朱由校

    虽说怀里揣着的只是一沓银票,但陈癞头总觉得沉甸甸的,因为这里面最小的一张面额也是五千两。

    就这一张就比他做银镜课题时得到的收入还要多一倍呢,更别说还有好几张几万两的大票。

    陈癞头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什么江洋大盗跟来,才忙上了马车:“快点,先赶往驸马府,本官得等着驸马爷回来。”

    马夫应和了一声,就甩了一鞭,顿时马车就奔了出去,晃得陈癞头后脑勺直接撞了一下,但他没有去摸后脑勺,而我捂住了胸膛,深怕怀里的银票被晃了出去。

    驸马都尉巩永固也找了借口离开了魏府,着急忙慌地跑了回去。

    “陈翰林呢”,巩永固一回来就问了一句,其家仆忙回答在客房里,巩永固听后立即奔去客房,并嘱咐任何闲杂人不得靠近。

    而巩永固这时一走进来,陈癞头就难得的眉开眼笑朝巩永固主动打起招呼来:“驸马爷,这下发财了,下官刚才点了一下,整整五十四万两千五百两,合计要一千又八十五面银镜,下官粗略估计工钱加上各种花费总计不过一万两千两,我们可赚五十多万两,照陛下说的份额,您可得五万多两,小的也可得两万多,这一晚上挣的的确要比下官几辈子都挣得多。”

    见陈癞头如此高兴,巩永固也笑道:“现在明白陛下的大恩大德了吧,不过钱也不能这么分,在这五十四万里,先拿出十万两存在皇家工业公司的公账上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再一起送进宫去给陛下,由陛下亲自裁定,这可是个长久的富贵,日后赚的自然更多,不能见钱眼开,贪图眼前的利益,该你我得的,陛下自然会给我们,但我们不能跟别的官员学搞贪墨之手,否则只怕就不只是吊脑袋了。”

    “您说的是,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陛下”,陈癞头说着就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硬是朝紫禁城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

    不过,这陈癞头并不知道此时的朱由校并没有在紫禁城。

    朱由校离开魏阁老府时越发觉得全身热烘烘,口干舌燥,脑子里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年轻时看过的一些岛国动作片段。

    徐佛见他面色潮红,喘着粗气,拳头也捏的很紧,衣服下面还用什么鼓鼓的,便有些关切地唤了一声:“陛下!”

    “闭嘴!朕没让你说话,就别说话!”

    朱由校呵斥了一声,也没看徐佛,脸别在外面,问着王承恩:“离皇宫还有多远?”

    “陛下,还有半个时辰,陛下你可是病了,要不我们直接去罗院正府上,他家就在这附近”,王承恩这么一说,朱由校突然脑子里就想起了一个地方:“不必了,去最近的青0楼,不要清倌!”

    王承恩一愣,他没明白陛下为何突然要去这些地方,而且还表现得如此着急。

    不过,这附近也没什么可供人取悦的秦楼楚馆,王承恩只好如实回答。

    “陛下,你”,徐佛见朱由校脸越发的红,脖子崩得越发的紧,情不自禁地就握住了他的手,不过她那手一碰朱由校的手,朱由校的身体恍如电触了一般,抖动了起来,有处地方几乎反应更加强烈,大脑控制某欲望的神经中枢也是越发的活跃。

    朱由校有一种若不及时发现出来就要死了一般的感觉,连看徐佛的眼睛都是喷着火,甚至觉得徐佛简直美的不行,那唇瓣就如熟透的樱桃般,让人很想上去尝一口。

    “去附近的客栈!快点!”

    朱由校的大喝一声,让赶车的吴进再一次加快了速度,而徐佛却感到了有一丝恐惧,因为她从朱由校眼里看出,朱由校现在很想要吃她。

    ……

    到了后半夜,魏府上的宾客基本上已经散尽,酒意微醺的新郎官魏广微却没有急着去自己新纳小妾那里洞房花烛,而是去了后院。

    看见自己女儿的贴身丫鬟香秀过来,便忙拦住她问道:“小姐可是上去给那位贵客弹琴了?”

    这叫香秀得忙欠身:“回老爷,小姐去了。”

    魏广微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见这香秀颇有些姿色,不由得摸了她脸蛋一下:“回去歇着吧,待会老爷先来找你。”

    说着,魏广微就先循着台阶往自己女儿所住阁楼走来,且脚步放得很慢,还故意轻声唤道:“王公公,陛下睡了吗?”

    魏广微见唤了很久,王承恩等也没回应,心里也有些犯疑,便壮着胆子走了上来,却见阁楼里灯火还在,就是没有人。

    魏广微忙推开门,却听见自己女儿大喊一声:“谁!”

    “是我!”

    魏广微说着就走了进来,其女儿魏敏儿不由得唤了一声:“原来是老爷,您来怎么连个声响都没有,香秀那鬼丫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位贵客呢?我不是让你来这旁边的亭子里给他弹琴了吗,怎么就你一人在这屋里”,魏阁老有些不觉得不妙,忙这么问了一句,他女儿魏敏儿倒也觉得惊讶:“这是我自己的房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我是问今晚来这里的那位贵客哪去了!”

    魏广微突然大喝了一声,吓得魏敏儿倒退了几步:“你是说那位公子呀,我刚跟他碰面,他就急着出去了,而且脸色看上去并不好。”

    魏敏儿说着就自己沏茶喝,却被魏广微夺了过去,直接摔在地上:“这茶不能喝,让人换掉!”

    不待魏敏儿细问,魏广微就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暗暗念道:“这下坏了,这下坏了!”

    魏广微忙将派人将自己的长子叫了来,并吩咐道:

    “你派得力的人立即骑快马去附近找找,今晚那位来你妹妹屋里的公子,同时让人在府里找找,没想到陛下竟然识破了,定力还这么强,可在这定力强也只能坚挺两个时辰啊,若不找女人,就会有危险的,哎呀,我当时怎么就想这么个主意,陛下血气方刚的,我也没想到他还能扛住!”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原来是这位大能

    朱由校牙齿咬得很紧,待马车一停,他就急忙跳下了车,吩咐道:“砸门!”

    吴进应了一声就将手一招,顿时,十多个东厂番子直接一拥而上,使劲撞向了一叫做“悦来客栈”的大门。

    哐当一声,门板直接倒在了地上,被惊醒的客栈老板骂骂咧咧地出来了,还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喝道:“是谁不长眼睛,敢撞坏本大爷的门,知道这客栈背后是谁家的产业的吗?”

    “是内阁”,客栈老板话还没说完,两个东厂番子已经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也只得闭嘴。

    其他被惊醒的其他客人也正要出来骂几句,但一看这架势也只得乖乖地退回去。

    而王承恩见陛下一下车就一直拽住徐佛的手不放,再一想到陛下今日很反常的举动,也猜着了陛下的意思,忙指着最近的一间客房:“将里面的人都赶出去!”

    虽然王承恩已不是东厂提督,但现在他也是陛下随身最高等级的太监,这些东厂番子也忙应了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一闯进去,顿时就传来屋子里一客人的大喊声:“你们这是干什么!东厂的人?东厂的人就能无法无天吗?”

    虽然那客人在不停地骂,但还是被赶了出来,而且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穿着件单衣冷得直哆嗦。

    “目无王法,我要去顺天府告你们!”那客人是个中年男子,且戴着冠帽,看样子应该也是有官身的人,也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这里,那老板也不知道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路,但也知道肯定是大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指挥的动东厂的人,但他见这样也不由得讪笑道:“这位爷,您要住店早说,小的给您安排就是了,何必要直接砸门,还撵别的客人呢。”

    “不必了,省得麻烦”王承恩丢下一银锭在这老板手中就跟着朱由校走了过来。

    而朱由校也没理会就拽着徐佛走进了屋里:“进来!”

    “啊!”门刚关上,就传来徐佛尖锐的一声叫声,然后灯一熄灭,只听得屋内各种桌椅板凳响。

    吴进以及一干东厂番子都守在门外。

    王承恩给了那中年客人一锭银子,他也没有要,一挥衣袖就气呼呼地道:“明日再找你们算账!”

    ……

    次日一早,朱由校从徐佛的身上醒来,昨夜的一次狂野让他着实透支了不少体力,他也不知道自己跶阀了多少次。

    而徐佛则是泪水早已干涸,瞪着眼看着房顶,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处地方依旧在火辣辣的疼,而且一想起朱由校昨夜的凶猛,她更多的是想要,而不是觉着难受。

    但无论这么说,这是她守了多年的冰清玉洁的身子,现在没了。

    曾经有多少豪门巨富高价买她的梳笼权,她都没有答应,为的就是能留给一位能让自己上兴的才子。

    可谁曾想到今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当今陛下给要了去。

    朱由校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一件荒唐的事,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铺陈在自己旁边的这具美丽动人的身体和那一处处淤青,他都难以想象自己到底是疯狂到了何种地步。

    朱由校头有些疼,也想不起来昨夜的场景,控制荷尔蒙的兴奋神经已经不再亢奋,但他却不敢再看徐佛。

    徐佛见朱由校也醒了,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略带怨气,道:“陛下赎罪,奴家起不来,不能服侍陛下更衣。”

    朱由校没有回答她,而是自己起身下了床榻,将被褥往徐佛身上一盖,就立即喝道:“来人!”

    “陛下!”

    王承恩急忙跑了进来,见陛下和那侍女的衣服都凌乱摆在地上,又见那叫徐佛的还露着肩膀裹在被里,而陛下此时也只是刚穿上单衣。

    王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亲自过来拾起衣服为朱由校换上。

    “告诉内阁首辅魏广微,让他自请致仕!着令东厂抄没其家!严办其罪!”

    朱由校冷冷地说了一句,王承恩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应了一声,并道:“这姓魏的也是活该,居然敢在陛下您面前动小心思,还好陛下您英明睿智,不然就被这姓魏的玩了进去,只是臣不明白的是,那茶微臣也尝了,为何没事呢?”

    “因为你是太监!”

    朱由校回了一句就出了屋,这时却见那中年客人走了过来:“你们这就想走了吗,如此目无王法的砸人家客栈的门,还硬闯他人客房,难不成真的就没人管你们这些东厂的人不成!”

    朱由校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如此不畏惧厂卫的人,对此人倒也有些兴趣,而且一想到的确是自己这边理亏,便申饬起王承恩来:“怎么回事,还不给人家赔礼道歉。”

    堂堂司礼监掌印亲自道歉,若是这中年客人知道了,也不会不就此罢手,但他现在却是有意要治治这些人,便道:“不必道歉了,我已经派人去告知给顺天府了,估计待会就会有人来,你们有本事就别走开,我倒不相信王府尹不敢管你们。”

    “那好,那就等等吧,正好也饿了,上几碗面来!”

    这客栈负责住店也负责一日三餐,朱由校说了一声,那老板便去了厨房,而朱由校则干脆坐在一边桌上。

    约莫等了半刻钟,朱由校已然填饱肚子时,才见得许多官兵跑了过来,而且居然是王府尹亲自赶来,朱由校不由得暗想这中年客人只怕来历也不小,居然能让京城的父母官亲自出马。

    “京城乃首善之区,诸位既是朝廷之人,为何还要如此嚣张”,顺天府府尹王虢倒也真的不怕这些东厂番子,一来就开始准备帮那中年客人说话。

    不过,等到他走进来看见朱由校时,却是整个人都懵了,忙拱手道:“陛,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我们在这里等你来抓我们”,王承恩这时候先接过了话来,而王虢则忙拱手道:“下官不敢。”

    而朱由校这时候则直接问道:“此人是谁,竟能惊动你王府尹的大驾?”

    “前右都御史杨鹤之公子,前南0京户部新饷司郎中杨嗣昌,同时亦是下官表兄”,王虢这么一说,王承恩则笑了一句:“原来是一家人啊。”

    而朱由校则是愣住了,不由得笑道:“竟然是这位大能。”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个百万产业

    朱由校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满嘴胡茬的美髯客居然是杨嗣昌。

    对于此人,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个于崇祯朝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战略的人,虽说后来被张献忠逼得自杀,但也算得上崇祯朝少有的几个能臣干吏。

    真可谓想睡觉时就有人送枕头,朱由校现在正欲扩军,可谓亟需具有军事才能的重臣分担卢象升的任务,如今却突然来了个杨嗣昌,倒也让朱由校不由得暗自欢喜。

    他以前自然也想过起复杨嗣昌和袁可立这类的人,甚至还让东厂去寻觅过,可奇怪的是,杨嗣昌自罢职以后就杳无音信,而袁可立却还家中养病。

    如今,朱由校却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杨嗣昌。

    不过,朱由校没打算在这客栈亮明身份,并和杨嗣昌来个君臣对谈。

    毕竟这客栈人多眼杂,而且还有顺天府尹王虢在这,他可不想让谁都知道,来这里一度出春,宵的是当今陛下。

    朱由校站起身来,没有理会顺天府尹王虢,而是朝吴进看了一眼,指着杨嗣昌:“拿下,押回东厂!”

    杨嗣昌此时也是愕然不已,他本以为自己请来顺天府的人能让这帮子东厂番子收敛些,谁知自己这位一向以正直为名的表弟王虢居然向这年轻公子行起礼来。

    而且,这年轻公子一声令下后,堂堂的京城父母官王虢竟自动地闪到一边,且没说半句话。

    这让杨嗣昌越发觉得此人来历不简单,不过,就在他疑惑时,东厂的番子已经控制住了他的肩膀,并直接给他套上了镣铐。

    杨嗣昌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拿我,我是万历三十八年的进士杨嗣昌,你们不能随便光天化日之下拿一士子!”

    杨嗣昌的叫喊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后,朱由校才转身回了房内,见徐佛还躺在床上,便问道:“真起不来了吗?”

    徐佛没有回答朱由校,而是咬着牙准备坐起来,但那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却让她不禁牙咬得更紧,还不由得闷哼了几声。

    朱由校见此便直接走了过来,半蹲在徐佛面前:“爬朕身上来。”

    “奴家不敢”,徐佛回了一句,就被朱由校直接抱了起来,然后立在床榻上,托住她的后臀就背了出去:“有什么敢不敢的,事急从权,而且这都是朕造成的,不过出去时得把嘴巴放严实点,我们现在是微服出宫,不能让人轻易发现,明白了吗?”

    徐佛咬着薄唇,忍受臀下那不老实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嗯。”

    王承恩和吴进等人见朱由校背着徐佛出来,虽说面露惊异也不好声张出来,待朱由校和徐佛上了马车后,跟个小偷一样的王承恩忙也和吴进一起坐在了车盘上,并催促着吴进:“快点回宫!”

    ……

    次日一早,巩永固和陈实在就进宫向朱由校详细汇报了二人昨夜去魏阁老府上所经历之事和订购所得的银两数目。

    对于一下子就拿到价值五十多万两的订单,朱由校也并不觉得惊讶,毕竟这种实用且又美观的物事本就是稀罕物件,而大明民间财富极大,能吸引无数大商订购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一共五十四万余两,除掉十万两做皇家工业公司预备资金,巩永固和陈实在拿去六万两以外,朱由校自己独得三十七万多。

    这还仅仅是第一批订单的钱。

    银镜的订单一下来,自然得开工赶着做,这个自然是由陈癞头负责。

    不过,陈癞头并没急着开工,在对所招学徒进行一个月的短期培训后才进行开工。

    而在这一个月内,巩永固则联系人按照陈癞头的图纸要求建好了厂,并同时继续着实去拉玻璃的订单。

    对于玻璃的订单,巩永固则是先花了好几千两银子让陈癞头将自己的驸马府的所有窗户全用玻璃换了一遍,然后当晚就宴请京城各大显贵好商于府中,同样的方法,也同样的拉到了近百万的订单。

    这样一来,皇家工业公司还没完全开工时,就又为朱由校赚得了几十万两资金,再加上第一批银镜的订货所得短短一月不到就直接收入百万两。

    这也算是朱由校拿钱砸在皇家工程院和皇家科学院近半年后第一次获得利益。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还真是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有一定的正确性,而且这还是第一批订单,日后只要这些商人把市场一打开,需求量指定会呈指数上升。

    更何况,皇家工业公司自己也搞零售,而且按照朱由校的想法,皇家工业公司直接售卖的必须是高端的玻璃银镜,必须打出皇家工业公司的品牌。

    朱由校相信光是玻璃制造和银镜制造这一个产业就能每年获利数百万两以上。

    为此,朱由校还亲自为皇家工业公司设计品牌商标,商标是一个日月同辉的标志,蕴含着大明制造之意,并着令日后皇家工业公司的每一个工业产品都得镌刻上这样的标志,并且在加了“皇家专卖”四字的由皇家工业公司直接售卖的产品要比批发给商人的加三倍加钱,且限量发卖。

    巩永固虽然能拉来大批订单,但却不理解陛下为何还要弄出个商标的东西,还让自己这个本是虚职的户部右侍郎兼管此事。

    不过当朱由校亲自给他讲解了一系列关于现代营销理念后,这巩永固也算是明白了些,他还亲自将皇家工业公司的直售门店华丽的转圜了一下,连桌椅都是上等黄花梨,四周还挂有各类名人诗画典籍,同时每一件银镜和玻璃都是由工匠精雕细刻而成,有花鸟虫鱼各类艺术制品,而且俱是用上等苏绸包着。

    但售价的确不便宜,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镜子也直接售卖一百两,而门一般大的穿衣镜更是高达五千两。

    而数月后,从皇家工业公司获得第一批订单的商人们已开始发售,并为了抢占市场,都采取薄利多销的政策,售卖价格都控制在五百五十两以内,即便是运到江浙湖广云贵等外地,也不过加了几两银子路费,甚至有的直接把路费也算在了成本里,总之,就只比从皇家工业公司订购的五百两本钱只多加了几十两的利润空间。

    这样一来,大多数中等人家也都购买得起,顿时没多久,就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一些商人甚至直接又找陈癞头加了订单。

    如此,这些商人卖得越好,皇家工业公司就收到越来越多的银子。

    但是,巩永固花了不少钱装潢的皇家工业公司直接售卖的门店却是门可罗雀。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阁老身败名裂与大明致富故事

    魏广微已无心过这新婚之夜,此时的他已然是满头白霜,跪坐在月华之下,抬头看着远处隐隐若现的紫禁城鼓楼。

    而在他旁边则站着一人,正是东厂大档头吴进,吴进是来传达朱由校的旨意的。

    作为内阁首辅,朱由校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能随意罢免,但所谓有规则便就有变通之处。

    皇帝不直接罢免你,但若你自请致仕,朱由校是可以直接批准的。

    现在吴进要做的就是逼魏广微写致仕折子。

    但魏广微有些舍不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首辅之位,当人一旦掌握了权力,并会痴迷权力,甚至宁愿舍弃生命于不顾也要夺权保位。

    魏广微就是这样的人,他所作的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首辅之位,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

    看着吴进手里的那一杯毒酒,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活路,陛下是最痛恨利用并企图控制他的人。

    一直担心圣眷正盛的钱谦益夺了自己首辅之位的魏广微在得知陛下要来给自己贺喜时,就鬼使神差的想到这样一个计策。

    原来,魏广微在安排朱由校进入自己女儿阁楼前,就点上了一种和某种茶水混合后就能产生亢奋效果的西域奇香,而只要陛下一进来闻到这香味再一喝茶就指定发生此反应。

    而且魏广微素来知道试毒的都是王承恩,但王承恩是太监,喝了茶闻了香也不会有反应。

    所以,他已经料定,陛下定会中自己的圈套。

    到时候若是陛下占有自己女儿,即便陛下知道是自己所做,以陛下之性格必定会承认这个生米做成熟饭的事实,即便有一时不快,魏广微也相信以自己女儿能让陛下逐渐忘记这个疙瘩。

    更何况,自己还赔上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陛下最终还是没有入了自己的圈套,倒是自己本可以得以善终,却不得不面临陛下的重惩。

    “陛下,微臣就只是想当一回国丈啊!”

    魏广微情不自禁地大哭了起来,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然后又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写着请求致仕的折子。

    魏广微的折子一上就火速得到了批准,而大批的东厂番子也与此同时包围了魏府,但等他们进来时,魏广微和其长子已经服毒身亡。

    而魏广微的产业大部被查抄,就只要少部分祭祀用的祖产被留了下来,供其活下来的亲人生活。

    魏广微的新纳的那位如夫人则是倒霉的很,本以为可以至此嫁进首辅宅邸从此能做人上人的她却没想到转眼间又成了平民百姓,还不得不受一老夫人的管束。

    谁也没想到几日前还因为一件纳妾的小事就闹的京城人人皆知的魏阁老在一夜之间就落得个身败名裂。

    甚至,其服毒自杀当夜,各大报刊就披露其心怀不良之罪,虽说是自杀,但也要追究其罪,剥夺其身前一切官身,其父母子孙之官身也一并剥夺。

    ……

    巩永固直接负责的皇家工业公司专卖店的生意依旧不怎么好,没几个愿意来买这些“奢侈品”。

    巩永固也进宫请求朱由校准允他降价,而且巩永固相信,这些做工更为精良的银镜和玻璃只要降价一半就能比那些商人卖得更好。

    但执意要走高端市场而不愿意去和其他商人抢占低端市场的朱由校依旧不答应,这让已经投了上万两银子进去的巩永固液有些淡定不下去。

    可就这么过了四五个月,就有某进京的督抚一次性在这里买了十件,一下子,巩永固就获利了数千两。

    紧接着,又是什么尚书家的人,侍郎家的人来买,总之,在几乎整个京城的中上人家甚至一些普通人家都有了银镜后,开始有一些贵人府邸们觉着自己用普通的银镜已不足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

    而皇家工业公司专卖的银镜和玻璃,因设计精巧细致,且价格昂贵还是皇家专卖总感觉是跟皇家挂钩,因而便逐渐认为买这皇家专卖的产品才是身份的象征,贵无所谓,对于他们而言,最不差的就是钱。

    一下子,京城里的许多大户,甚至一些已经从别的商家里买了银镜和玻璃制品的大户,都来了皇家专卖店购买。

    这样一来,没多久,店里的货物就售卖一空,而且总成交额高达二十万两,盈利达十多万两。

    巩永固这下子相信了陛下的策略,因而也就毫不质疑的听此陛下的安排,每件商品只卖一百件,一百件卖完后绝不再添。

    不过可以接受定制,但价格更高,但偏偏这样做,都有许多达官显宦来定制。

    从低端批发到高端零售,皇家工业公司的利润直接就翻了几倍,朱由校现在靠着这一块就收入破百万两。

    这可比他以前靠沿途设置钞关,派宦官去各地矿场抽取矿税来得快得多,毕竟在正规的商税没有提出来之前和强大的军事压力下,朱由校此时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而玻璃这一项课题研发成果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也刺激着其他科学研究者,陈癞头一个本来只能靠着给大户人家修修屋顶琉璃瓦的普通工匠居然能有朝一日官居五品还能在数月内得到数万两白银,任谁见了也眼红。

    “你们听说了吗,陈实在家这下是真的发了,抬往他家的银子是一箩接着一箩,抬了三天三夜,据说他家的儿子还娶了刘阁老家的千金,这下是攀了高枝了。”

    “你这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这报纸说得明明白白的,以我看,我们还考什么秀才,在顺天府一年也考不上几个,倒不如就去那工部的技工学堂,没准也能弄一两个新玩意儿,得个翰林院检讨当当。”

    陈实在的致富故事一经报纸刊载宣传算是彻底的引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在这追名逐利之心更盛,商品经济更发达的晚明社会,尽管这些消息有虚有实,但的确使得主动前来技术学堂求学的士子百姓多了好几倍。

    而来听朱由校课程的人也更多,申请课题的人也更多,谁都希望能像陈癞头一样一朝得富贵。

    巩永固自然也跟着得了不少好处,同时,也刺激了更多心思活跃的商人想要跟皇家合作的想法,朱由校也正有意寻找自己更多的代理人。

    只要把这些人都捆在自己的经济利益链条上,到时候自己在财政上的改革也就更加有了话语权。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银行开张

    巩永固在结算完皇家工业公司这一个月的营业额后就立即进宫面呈给了朱由校。

    “陛下,这是皇家工业公司最新收得的七十五万两,比上个月有所下降,盖因京城里的商贩俱已订购完毕,在他们的订单未售卖完以及其他地方的客商未来之前,估计订单会有一定的下滑,但预计在江南、湖广等地买卖打开以后,又会大赚一笔,另外,郑家也有意从我们这里订购大批货物运到南洋去卖,而且估计不低于千万两。”

    听巩永固如此说,朱由校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对于这里面的升值潜力,他自然也是很看好的。

    不过,当他一看见巩永固手里的银票,就想起了银行金融的事,倒也不由得问道:“这些银票都是谁家的?”

    “几家山0西票号和徽州的都有,自从陛下铲除八个大晋商以后,徽商也有机会参与到这票号的生意来,而那几家没被打压的原来比较小的山0西票号也因此壮大了不少,且都对陛下感恩戴德呢,说若不是陛下您,他们也会一直被范家等压制。”

    巩永固如实回答后就站在一边,而朱由校却是不以为然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哪里是对自己感恩戴德,不过是想跟着自己赚钱而已,但这金融和外贸都是重要的国家经济命脉,不能一直控制在这些私人手里,银行得尽早开办起来。

    而对于外贸,在没有海军建立之前,也只能先让郑芝龙等海盗先发些财。

    “朕交给你个任务,你想办法去挖几个做票号生意可靠的人来为朕所用,现在晋商被打压,徽商在这一块也还未站住脚,正是他们内斗之时,也是朕插进来这个行当的最好时机,不过,朕要玩的比他们大”。

    听朱由校这样说,巩永固也不由得暗自欣喜,这票号生意自然也是获利颇丰的行当,只是以前被几个大晋商操持着,别的人没办法掺和进来,如陛下所说,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臣遵旨”,巩永固退了下去后,就立即去拜会各大票号的掌柜,有他这个驸马都尉亲自出马,再加上是给朝廷做生意,且还可以直接授予官职和直接分股,因而要想挖这些票号的墙角倒也不难,难的是挖几个靠谱的。

    没到半个月,驸马巩永固就冷眼选了五个看上去老成而又经验丰富的票号掌柜来觐见朱由校。

    这些人搁在现代也算得上是金融系统的高级主管,在商场上自然也是磨炼得宠若不惊,因而见了朱由校这个皇帝陛下,也没有表现太过拘束。

    在这五人行了礼后,朱由校也没客套,而是询问他们对现在票号生意有没有自己的看法。

    同时,朱由校也表达了自己的一套近代银行观念,并发给他们资料,让他们直接下去看,然后写成折子再呈上来。

    超前的知识是不可能通过朱由校的一番讲解,然后这些人就能一下子明白,顿时就变成了个优秀的现代银行家的,更何况朱由校自己也不过是个自学者。

    朱由校要让他们自己领悟并考察他们在这金融方面是不是真的能走在别人前面。

    虽然现在还没出现银行,但资本的活跃早已使得金融活动在大明变得异常丰富,所以这五人在同朱由校进行交流和吃透资料后,也明白了这所谓的开银行是怎么回事。

    简单点说,操作方式其实和票号没什么不同,都要开户,但在银行储存银钱不但不收取费用还能得到利息。

    虽然,这些人能理解开银行是干什么,但却也不理解陛下为何还要倒贴利息,众人只道陛下是想通过此方法去争夺票号行当的生意,即便是先赔些钱也无所谓。

    可朱由校让他们开办皇家银行,且直接下旨,让他们把利率调到二十取一时,倒也是让他们更为惊讶。

    但朱由校并不以为然,谁都知道开办银行从来都只有只赚不亏的事,即便是票号主要利润靠的也不是收取手续费,说实话管理与运输银两所花费的成本,所谓的手续费也完全抵不上票号的成本,而票号利润自然是还是靠着放贷和其他投资。

    只是,现在还没由票号演变为银行机构,因而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存钱不但不给钱还能收钱的地方。

    不过,当皇家银行的牌子挂出去时,除了朱由校自己存进去的本金三百万两和巩永图等几个为了给朱由校面子而存了几十万两以外。

    整个皇家银行营业一天,却是没一个人进来。

    原山0西皇家银行行长,挂着户部主事衔的胡寿春,很无聊的站在竖有“皇家银行”四个大字的门牌前,是半晌也没见一个人进来。

    略有驻足的也只是张望了几眼,笑问道:“银行是什么,看这上面的告示不就是票号吗,存钱还能得利息,谁信啊。”

    “这只怕又是官府想出来的敛财的法子吧,好把我们做买卖的人的钱都给圈走”,一小商贩曾经受过被钞关宦官征收重税的苦,因而对官府自然也是苦大仇深。

    不过,这时候,一小孩走了来,且直接就跑到胡寿春面前,问道:“你这里真的存钱还可以收利息吗?”

    “是的,你只需在这张表上登记上你的姓名和户籍,在这里盖上手印,拿着这张做了防伪措施的票即可,请问你是定期还是活期?”

    对于这第一个顾客,胡寿春表现的很有耐心,并亲自接待着他。

    “什么定期和活期?”这小孩问道。

    “定期有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可以拿本金的十之一的利息,活期是可以随时取随时存的,但只有二十之一的利息。”

    胡寿春说后,这小孩看了看外面,最后才说道:“活期吧,我三天后就要来取的。”

    “那好,请在这里写上你姓名和户籍,以及存储本金”,胡寿春命自己副手唐益取了张活期条子来,但谁知,这小孩却只拿出一枚铜板笑道:“我只有一文钱,嘿嘿,是外面那位相公给我的。”

    胡寿春看了看外面那位脸上带着嘲讽的秀才相公,没说什么,只是吩咐道:“一文钱也是钱,给他办手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徐佛锄奸

    皇家银行第一个储户居然是个只存了一文钱的孩子。

    这个消息顿时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朱由校自然也从胡寿春这里得知了此事。

    而且,朱由校还亲自命胡寿春将他的旨意悬挂于皇家银行大堂,旨意内容则是前十名前来储蓄开户的储户可获得本金三倍的利息,前一百则是本金一半的利息,而且由于这是特殊福利因而不论是何储蓄方式和储蓄时间都可以获得此奖励。

    而且这个消息还直接在京城快报上刊载,且到了第三日那天,硬是有无数人赶到了皇家银行门前,都在观望是否真的如报纸所说,陛下亲自下旨颁布了这样的旨意。

    第一个储户,也就是那小孩走了进来,将手续一办,胡寿春就直接给了他三文钱。

    这小孩倒也是愕然不已,且惊喜地跑了出来,喊道:“是真的,是真的,他给了我三枚铜板!”

    其他人见此不由得围拢了过来,有人一看见皇家银行大堂内的圣旨就忙喊了起来:“那就是圣旨,看来报纸说的是真的,正好,我身上有二十两,我去存下试试。”

    这人说着就先挤了进去,且办好储蓄手续后一出来没多久就又要取,结果果真得了六十两。

    人都有爱占便宜的心,这些来这里观望的人在这方面自然更加强烈,一见此都拥了进来,开始存钱,但存的快取的也快。

    不过,皇家银行没有因此而违约,只要你是前十或者前一百的储户在取走时都可以得到奖励,这一下子,信用度顿时就建立了起来。

    这样一来,尽快一开始损失了不少钱,但来存钱的人却是爆炸了一般,光在福利结束的当天,就得到了十多万两的储蓄。

    一些做大买卖的人也开始把票号里的钱转移到这里来,皇家银行的存储资金在不到半月内就直接破了百万两。

    不过,这样一来,自然也影响到了票号行当的生意,但由于东林党和八大晋商的铲除,这些人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朱由校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票号,在这些票号的市场空间被挤压得难以为继时,朱由校就直接命胡寿春利用他自己的关系去收购这些票号。

    票号的老板们也乐得如此,将钱和自己票号的储户都交给皇家银行,而自己也还可以吃些利息,甚至被朱由校任命为官,负责去其他地方建立皇家银行的分行建设,能为皇家办差自然是比被逼的走投无路强。

    可朱由校的皇家银行却因此在短时间内聚集财富达千万两之巨,日后无论是搞建设还是科研,亦或是开办其他新兴产业,甚至是发动战争和赈济灾民都能有足够的资金支持。

    ……

    徐佛那夜被皇帝朱由校临幸后的事除了王承恩和吴进和几个东厂番子知道外,并没有谁再提及过此事。

    即便是皇后张嫣也不知道此事,而朱由校也没有要封徐佛为选侍或其他妃嫔爵位的诏命。

    徐佛自己也全然没将这当回事,她依旧是乾清宫的一无人知道的侍女。

    不过,朱由校在回宫的第十二天突然又临幸了她,徐佛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天,正是午后的时节,是皇帝陛下亲自将叫到了一处耳房里。

    在那里,她再一次经历了人生极乐的男女之事,但也正因为此,她发现她已经离不开这个男子了,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徐佛,朕问你,你是否愿意效忠于朕,并愿意献出一切”,这是在那一次狂欢之后,朱由校问向徐佛的话,徐佛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朱由校询问,自从自己已经被这位冷漠而又心怀天下之志的年轻皇上给俘获时,徐佛就已经把自己当做了陛下的人。

    不过,让徐佛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她就被许显纯带去了诏狱,而且还是朱由校的旨意,并直接授予她锦衣卫指挥佥事之职。

    “你别紧张,陛下既然让你成为我锦衣卫的人,就代表着这辈子只为陛下一人效忠,不过在此之前,本指挥使得练练你的胆子,而不是让你再像以前一样做一个只能在大内端茶送水的侍女,你明白吗?”

    许显纯说着就递给了徐佛一把刀,并指着前面被绑缚在柱子上的一个男子,道:“此人名姓高,叫士奇,是一个为鞑子卖命的汉奸,专门替黄台吉在京城打探消息的,如今被我们查了出来,从他身上该得到的有用消息都已经得到了,现在就只差结果他的性命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我?”徐佛愕然地看了许显纯一眼,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的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任务。

    不过,当许显纯说了一句:“别忘了这是陛下的意思”时,她又不由得双手握紧了刀,咬紧了牙,朝这高士奇走了来。

    那高士奇见此也不由得哆嗦起来,一直喊着饶命,而徐佛却是全然没听见,她的心脏比那受死之人跳得更快,且直接闭着眼大叫了一声就朝那高士奇心脏部刺了下去。

    “啊!”

    徐佛刺进了这人肋骨里,却没有刺透心脏,但这样一来,剧烈的疼痛反而让这高士奇更加受不了,忙哀求道:“姑奶奶,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求你了,呜呜!”

    徐佛看了许显纯一眼,见许显纯没说话,她只得再次刺了下去,这一次倒是刺进了胸膛里,却拔不出匕首,反而疼的那汉奸更加惨叫起来。

    “求求你,求求你,直接杀了我吧”,这人苦苦哀求着。

    但是,徐佛却是屡屡不得要领,最后逼得没法,干脆一刀劈向了脖子,顿时鲜血狂飙,直接洒在了徐佛脸上。

    但徐佛此时自己也吓得坐在了地上,直喘着粗气,口里一直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里还有一个姓阎的,此人竟为黄台吉歌功颂德,被我们从辽东抓了回来,也问不出什么来,你也把他结果了吧,以惩戒那些忘了祖宗的人!”

    许显纯指着旁边还坐在地上发愣的一人说了一句,徐佛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直接过去一刀结束了此人生命,然后又坐回来发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御前军事会议

    皇家银行已然成立,朱由校自然知道这就意味着自己在开始改变着大明的经济生活并开始让大明的资本更加活跃起来,直到有朝一日摆脱小农经济的束缚。

    而目前只是一家皇家工业公司成立,就已经招募了上万人工作,流浪在京城的乞丐大为减少。

    朱由校相信,随着皇家工业公司的日益壮大,自然能解决更多人的就业问题。

    更何况,以后肯定不止有皇家工业公司,随着大明科技的发展,小到百姓日常所需大到国家军事武器,一系列的国家控股公司都会相继成立。

    而这些自然都会成为某个行业的托拉斯垄断集团,所需要的的人才自然是数以万计甚至是十万百万计。

    对于土地破产造成的大量流民自然能起到极大的吸纳作用。

    当然,这样一来,必定会出现一个两个新的角色,一个是工人,一个是资本家,而且也会产生新的矛盾。

    不过,朱由校倒也无所谓,他自己会成为最大的资本家,控制着大明最大的资本,只要他让帝国不停的扩张,工人与他的矛盾就会一直被遏制于萌芽中。

    更何况工人的无产阶级意识觉醒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能是在百年后,也可能是两百年后,他何必去担心百年后的事。

    用古人话说,后人自有后人福。

    他现在要做的事,让自己成为大明经济发展的掌舵者,而不是江南的士绅集团,也不是辽东的那帮蛮子,他也不想让自己落得个路易十六的下场。

    通过皇家工业公司的利润和皇家银行的储蓄所得财富,

    但在没扩充禁卫军前,他还没打算直接将旧有的军队直接裁掉,那样会直接剥夺掉军事地主合法剥削士兵的机会,势必会引起动乱,而卫所兵们也会因此失去倚仗,甚至会被军事地主裹挟走上谋反之路。

    所以,朱由校还不能轻举妄动地进行改革卫所制。

    但不能裁掉旧有军队,并不代表不能扩充禁卫军,毕竟扩张禁卫军对这些人的利益关碍不大,更何况现在的军队总数已远远少于前朝,朱由校完全有理由扩充自己的亲军规模。

    朱由校在和兵部左侍郎卢象升和御马监掌印刘若愚初步商量好扩军方案后,才将禁卫军各营指挥使以及徐光启和孙元化等技术系统的官员召到了乾清宫。

    由于是禁卫军的军事会议,所以这一次朱由校依旧是打破常规。

    没有讲究君臣礼仪,而是以实用为主,当然军队里的等级秩序还是有的。

    一张椭圆形大红木桌子摆在大堂正中央,中间镂空,装有各色植物,而在正中央的墙壁上则挂着大明版的全国军事地图。

    朱由校是最高统帅,自然坐在正中央。

    而刘若愚作为副统帅也坐在他旁边,卢象升亦是如此。

    而其他禁卫军各营指挥使以及徐光启等则均分地坐在两边,刘宾和汤复生两人则坐在朱由校对面,一个自然是文书,负责记录会议,一个则是纪律维持者。

    每人面前都摆放着由小黄门沏好的宫廷御用茶,但除了朱由校敢喝,其他人即便是真渴了,也得忍着。

    既然是军事会议,朱由校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道:“朕在召见你们来之前,已经同卢侍郎和刘公公商议了具体的扩军方案,如今让你们来,一是给你们下达命令,第二个自然是让你们自己也提提自己的意见。”

    说着,朱由校就转到右边去,对卢象升吩咐道:“把扩军的计划给他们说说吧。”

    “由于东奴的势力依旧强大,而辽东关宁铁骑尤其是吴襄部和祖大乐部都对我大明存在着较大的威胁,另外还有蒙古以及西南地方一些不老实的土司等也存在着潜在的威胁,但各地边军除了杀良冒功,劫掠民财,徒有害民之力而无救民之效以外已形同土匪,所以在此内忧外患之际,我们决定扩充十万禁卫军,即禁卫军的规模将要直接扩充十倍!”

    卢象升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不自觉地挺起胸膛,且看了看左右,脸上兴奋之色不禁露了出来。

    “别以为扩军十万就跟女娲娘娘造人一样,拿柳条蘸点泥水随随便便一洒就是人来,要想把这十万人个个练成敢拼敢杀的英勇士兵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从最基本的队列训练到射击训练甚至是叠被铺床,洗漱乃至于吃喝拉撒的规矩,要想想一个个教得有条不紊,你们这些各营的指挥使们得多下功夫才行,不过朕可不是不敢打包票呢,你们虽然能带一千人,现在给你们上万人,你们能带好吗?”

    朱由校说着就朝这些指挥使们问了一句,覃博桐第一个站了起来,朝朱由校行了一礼:“陛下放心!不过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朱由校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并吩咐刘若愚做命令的传达指示。

    刘若愚站起身来,并走到地图前面道:

    “此次招募新兵,我们确定了以下几个募兵地点:

    一个是秦地,这里的人大多性格豪迈忠诚,自古以来就是出好兵的地方,而且由于与蒙古相距甚近,善骑射的亦不少,所以,骑兵营指挥使鳌拜负责去秦地募兵;

    第二个是淮北徐州一带,这一带民风彪悍,百姓大多好战,辎重营的覃博桐去这一带募兵;

    第三个地方是湖广,自古无湘不成军,炮兵营的富大海去这一带募兵;

    第四个地方是西南,这一带的百姓虽矮小精干但却耐力极强,尤其是土家和苗裔或彝族兄弟,更是擅长丛林战或者是长途奔袭,当年在嘉靖朝抗倭立下大功的狼兵以及镇压奢崇明的白杆兵皆出自于此,步兵三个营除常延龄亲自去四0川外,卢家钰去广0西,沐天波去云南;

    第四个地方就是京畿燕赵之地,这一带多感慨悲歌之士,且与鞑子仇恨最深,就由工兵营指挥使兼文书刘宾去招募!”

    “是!”

    刘若愚说完后,七个营的指挥使都站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招兵要求与成立军事学堂

    让禁卫军的各营指挥使直接带着自己的圣旨和银钱去各地招募新兵是朱由校特意安排的募兵方式。

    他不想让各地的督抚们去负责此事,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会让高级文官们参与到禁卫军系统,那样禁卫军系统就没办法保持纯洁性。

    而这七营指挥使不一样,这些都是拿着自己的钱与名义去募兵,且大都资历较浅,相对于各种利益牵连的文官而言,无疑要纯洁许多。

    即便是他们真的在以后也成为势力集团,那也只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势力集团,因为没了自己,他们什么都不是。

    对于为何要选择多点募兵而不是一处募兵,自然也是为了打破家族联结的军事体系。

    虽然以家族为基本单位组成的军事集团在战场上厮杀时会因为亲族被杀而形成同仇敌忾之心,但也会形成小集团势力,甚至只要统帅是其家族族长,那自己这个皇帝在军队里的话语权没准还没那位家族族长。

    如同晚清的湘军以及后来的淮军等,虽然战斗力都比清军绿营强,但满清的中央政府也没办法再指挥得动这些靠着血亲关系缔结的军事系统。

    清廷要想平太平军也只能重用曾国藩,或者是李鸿章,甚至到最后满清的各地的督抚们还能直接搞个五省自治,完全不理会中央朝廷。

    从一个帝国统治者的角度看,朱由校是不想出现这种情况的,所以他要多处募兵,打破靠血缘关系维持集体团结性和荣誉感的方式,他的禁卫军必须是靠忠于陛下的无上信仰和严厉的纪律维持集体荣誉感的。

    而且,这些地方都是出强兵猛将的地方,禁卫军要想成为一个复合型的集团军,就必须融合各类特长的士兵。

    当然,也不用担心这些地方的百姓不愿意参加禁卫军。

    朱由校除了在给予比关宁军士兵还高两倍的响银外,还让兵部制定了一整套关于禁卫军的福利体系,基本上每一个禁卫军的官兵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有没有人供养,自己的孩子能不能上学,自己伤残或者牺牲后会不会得不到抚恤和表彰等问题。

    更何况,这几个地方中,秦地和京畿的百姓们一直是他朱由校拿从八大晋商那里抄的银子养着,几乎每个月都花掉计以百万两的银钱,但税收却是直接减免到了以前的三十取一的程度,有的地方甚至从天启四年以来就一直在减免。

    即便是以前由于吏治腐败,可能会有很多百姓享受不到帝王的恩惠,或者不知道朝廷的恩惠,但现在由于孙承宗和卢象升以及孙传庭等的严厉打击贪污腐败后和刻意为朱由校为朝廷进行宣传后,秦地和京畿的百姓不会不感激他这个皇帝陛下,而这样一来,朱由校也不用担心他们不愿意来参军。

    对于其他地方,自然更不必担心,这些地方同样也是灾害频发之地,朝廷赈济现在也已比以前及时,民心自然也还未散。

    不过,朱由校还是对各营指挥使提醒道:“常延龄去四0川,记得第一件事是去拜会秦良玉老将军,没她的帮助,你是招不到好兵的,更何况夔州一带最为骁勇善战的士兵还都是她的子侄,另外,覃博桐去徐州和卢家钰去两广时,也可以招募一些沿海善游的百姓,虽然我禁卫军在以后的较长时间内难以触及到海上争霸,但也得提前做做准备。”

    众人听后,皆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则是卢象升说具体的招兵方案:“在提及具体的募兵方案前,我有必要给你们提前透露一下,接下来的禁卫军编制变化,日后各营不单单是单一的军事品类,比如骑兵营会升级为骑兵镇,但会给他配备一个重炮营和一个轻炮营以及一个火器营以及辎重和工兵等其他附属功能性队伍,都是为骑兵冲锋前进行火力打击的准备,但主要作战方式还是骑兵冲锋;而步兵营自然也会配备骑兵营,其他各营亦是如此,所以此次你们募兵不必局限于非得只招骑兵,或者只招火器兵,得尽可能将各类人才都召进到禁卫军系统来。”

    卢象升说着就展开了册子:“鳌拜此次负责募兵一万五千人,覃博桐负责募兵一万五千人,常延龄和另外两个步兵营的指挥使各自负责募兵两万人,富大海则负责募兵一万人,这个数字没有严格限定,但必须招到精兵,宁缺毋滥,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各营指挥使高声回答后,朱由校也站了起来,饶着会议桌一边走一边道:“待会具体的招募新兵细则会发放到你们手里,在这里,朕提出几个原则性要求:第一是不招偷奸耍滑或嚣张跋扈之徒;第二是不招好赌嗜酒之徒;第三是不招士绅之子;第四是不招体检不合格之人;至于如何进行基础体能测验你们是知道的,也就是野外拉练,淘汰掉意志薄弱和体能薄弱之辈;但在最后,朕也得提出几个优先,有这几样特长者,可以直接录取,不管上述条件,一是能读书识字的,二是对数字或者射击方面有极强天赋的特殊人才,三是名将之后如戚少保和俞大猷的后裔。”

    “谨遵陛下吩咐!”

    各营指挥使回答后,朱由校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接下来的御前军事会议并没有结束。

    既然是要扩充军队,在大量新兵训练之前,自然也需要大量的基础指挥官,朱由校还得安排对军官生的培养。

    对此,他便在此次御前会议上宣布成立皇家军事学堂,且着实进行第一期军官生招生工作,早先培养的三十名军官生前被视作先期毕业生,而这三十名军官生中,除掉以后将要随各营指挥使离京募兵以外,其余的都将同卢象升一起着手进行第一期军官生的招生工作并担当日后训练课程的教官,当然徐光启等也会被任命为教官。

    另外,刘若愚还得着手采购大量后勤物资,从脚盆洗脸盆到各类设备,自然也有的他忙。

    徐光启等技术官员也得加紧进行各类武器装备的订购和制造,可以说,只要一扩军,整个帝国的经济运转也因此被拉动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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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当皇帝介绍:
一位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临床外科主治医师重生到了明朝天启七年,成为了即将离开人世的明熹宗朱由校。 因为他的到来,明朝的历史在这里拐了一个弯。 创建了一个群,方便交流:398359794重生明朝当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明朝当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明朝当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