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为我杀了她!!!(2w字求订)
景微澜!
白薇薇一脚猛的踹向了扑过来的人两腿之间,直踹得一声脆响男人捂着裆部痛苦不已。
美丽的瞳仁里迸射着太多的不可思议和悲愤,一场灾难还没有让小景看清事实,反而令她更加丧心病狂,悲剧一次就够了,那个萌萌美美的少女竟然还要亲手重新导演一次,她还是不是人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景微澜,不可以!”
震惊的目光中,景微澜的面孔又重新恢复了死寂,她的小脸白得能够掉下面粉渣滓一般,僵硬的手指蜷曲在掌心,大眼睛愣愣且复杂的看着白薇薇被人撕掉了衣服凌辱。
“既生瑜何生亮,真真姐姐已经不在了,羽航哥哥完完全全都该属于我了,为什么你要出现?你知道我等羽航哥哥等着有多久吗?十二年!人这一生一共有几个十二年?你懂吗?白薇薇,你什么都不懂!”
“现在,我都讨厌我自己,我是一个公主,我从来都是被人宠在掌心,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现在,我每天都痛苦不堪,我再也不会笑了,我所有的幸福都没有了,我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我要你生不如死!”
景微澜絮絮不止,白薇薇每每露出多一寸的肌肤,她就痛并快乐着,真好,终于也有人和她一样了,她的心里不会再孤单。
白薇薇咬得嘴唇都已经出血破烂,她拼命的闪躲踢打,该死的浑身都没有力气,挥出去的巴掌好像是爱抚一样的绵软无力,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无能。
到底刚才他们给她打了什么针?竟然叫她肌肉萎缩了一般的提不起力气!
破空怒喝:“小景,你在干什么?快叫他们住手!难道你还嫌痛苦不够多吗?你还要悲剧重演吗?羽航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身上的衣料已经越来越少,长腿被数次的分开她又拼死数次的合拢,生死都在一线之间。
如果她真的在这里失去了清白,她还有什么脸去见梁羽航?恐怕只有死吧?
“不原谅我吗?怎么可能?”景微澜鄙夷的笑了,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白薇薇,你这个手下败将,别忘了江郎山那夜,羽航哥哥可是抛下你跟我走了,他能够负你一次,就能够负你两次,他一次不舍我,就会次次不舍我!还有,想尝尝大肚子的滋味吗?我包你今天就怀孕,一定让你怀上!给我上!狠狠的上!”
她已经变态了,毫无人性的命令。
手下很听话,几个人强行按着白薇薇,在一个人扑上来要亲她的嘴唇时,白薇薇怒吼着哭喊一声:“住手!”
悲怆的声音震得仓库外面的白雪都簌簌的掉落,让所有听见的人都悲伤不已。
哧!
利器陷入皮肉的声音。
“唉哟!”
一个男人扑通一声栽倒在一边,两只大手死死的捂着眼窝,鲜血汩汩的从指缝中流淌。
白薇薇被刺目的血液刺激的精神大作,握着头卡子连滚带爬的后退蜷缩在一角,大眼睛痛心疾首的看着景微澜,头卡子抵着自己的咽喉。
“景微澜,我不会让你得逞,你最多得到一具尸体还有梁羽航一生的恨意!你跟了他十二年,他什么脾气秉性你最清楚!他会恨你,一辈子都会恨你恨死你!”
景微澜笑:“哟,贞洁烈妇吗?想死?”
一招手,身后的人推着轮椅再次上前,她单手勾起白薇薇的下巴,很惋惜的样子啧啧嘴:“白薇薇,你很能干!敢拿羽航哥哥来要挟我?你都这么给力了,我怎么舍得就这么让你死了呢?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吗?我们好歹姐妹一场,我一定满足你!你不是很能干吗?不是迷得羽航哥哥团团转吗?我看你一副残花败柳之身,羽航哥哥还怎么爱你!”
僵硬的小手猛然使劲的掐着白薇薇的下巴,骨骼都要被捏碎了,超大超萌的恐怖瞳仁里,是极端的变态的愤恨。
几个人早已上来将白薇薇控制住,夺走了她手里的头卡子,身子被顺势一推躺倒在地上,裤带刷地一抽,大腿被再次分开……
—
白雪深处,一名黑衣人踏雪而行,一对似水桃花眸里,都是冰冷犀利的寒光,摸出手机:“许警卫,人我找到了,你派兵过来!”
“是!要不要通知梁羽航少将?”
“不用了,他已经去了。”
“梁羽航少将已经找到人了?”
不可置信。
“是的。”
—
仓库里,是白薇薇最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挣扎,景微澜静静的摸着肚子观赏她的面部表情,白薇薇越是绝望痛苦,她就越是舒服和高兴。
“给我上!一个都不能少!”
她发狂的命令,不停的催促。
“不!”
白薇薇咬牙拼死抵抗,羽航,你快来,快来救我!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手越来越软,腿也一点力都使不上了,男人已经开始裸身靠近……
呯!
仓库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无情的风雪一下子全涌了进来,冷的景微澜直哆嗦,透过大门,雪地里一片尸体和艳红。
景微澜愣,浑身发抖,门外守卫的人都被干掉了?
脸上露出既兴奋又苦涩的微笑,不用猜都知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先是迈进一只修长的腿,接着是她最想念的绿色长影,那人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旋风一样在室内一扫,三十几个人顷刻毙命。
呵!
景微澜倒抽口冷气,目光痴痴呆呆的看着那个俊美如画的男人。
羽航哥哥,他果然是对白薇薇要好上很多,当日江郎山那一夜,他为什么就没有这般神祗般的出现救下她呢?
小手死死的捏着斗篷,为什么白薇薇一出事他就来了,而她景微澜出事他就要慢上半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强烈的痛楚和恨意。
—
“薇薇!”
一声厉喝,绿色的军大衣立即将伤痕累累的白薇薇包裹好,梁羽航紧紧的抱着白薇薇,颤抖着,痛苦着,不断的忏悔不断的摩挲她的长发:“薇薇,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果然,兜兜转转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绑匪竟然把薇薇控制在了超市后方废弃的仓库里面,幸好他赶上了,没有铸成大错,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事发当时到现在,整整七个小时零十三分钟,他心里的血都快流干了。
幸好,他赶上了,他的薇薇——还在!
呜呜呜,白薇薇哽咽着直点头,她已经说不出什么来,她就知道梁羽航一定不会放弃她,她一直在坚持一直在抵抗,她一直在等他,她果然是等到他了。
羽航呵……
目光中惊喜交加,含着历险后的委屈和余悸,拼尽全身力气去拥抱他,热烈的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羽航哥哥!”
景微澜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两手紧紧的端着一把枪,黑洞洞阴森森的枪口对着交颈相拥的两个人。
“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去抱别人?你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我的男人!”
美丽精致的五官全都纠结在一起,合着眼泪,配着那苍凉的声线,分外狰狞诡谲,眼前男女相爱的画面太刺激她了,她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或者,她早就已经崩溃了……
梁羽航眸色微变,缓缓回头。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早在翼风之窠那次小型的实战演练,澜澜的手臂上莫名其妙的中了一枪,他和蓝彪就已经开始怀疑澜澜了,只是十多年的感情,他们宁可认为是自己多想了也不愿意去证实。
还有很多事情,满橱窗的大字条、神秘失踪的结婚申请函,件件都和澜澜有关,他一直很心痛澜澜的蜕变却没有去苛责她,最重的话不过是一句“没有下次了”。
景微澜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是他的恩人也是需要他全力去守护的妹妹,但是,她似乎是渐渐的游离出了既定的方向,变得让他很陌生,最终,他答应白薇薇不再管她和她彻底划清界限。
那个时候他也意识到澜澜长大了,需要开启她自己新的人生,他不能再宠她到底了,不是她需要的所有东西他都给得了的,比如爱情。
江郎山一夜,那是一个异数,其实重要不是什么人,是那件惨绝人寰的事情,当时换成他手下的任何一个女兵,他都会那么做!
那是一个首长的决定,是人道主义,是责任,加上景微澜,就多了一层兄妹情!
从心里上,其实他已经对澜澜开始放手。
眼下,景微澜要派人伤害薇薇先在,又拿枪指着他在后,她彻底的变了,同室操戈,相煎何太急?
这个飞雪连连的冬天,注定要了结一切的恩恩怨怨,他和澜澜,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
“景微澜,把枪放下!”
身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白薇薇身前,将他最爱的女人护得密不透风。
他冷冷的叫着景微澜的名字,心口带着撕裂的痛楚,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澜澜,这不是澜澜,这个陌生而疯狂的女人,他不认识!
“景微澜?”
景微澜情绪一度失控,眼睛瞪得太大了只剩下眼白儿,非常难看丑陋。
当日喉咙被掐坏了,导致她的声音沙沙的:“梁羽航!你叫我什么?你叫我景微澜吗?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你从来都是亲切的叫着我澜澜啊,我是澜澜我是你的老婆澜澜啊!”
枪口虽然在颤抖,却还是死死的对着他的方向。
枯槁的手指不停的弹跳着,真让人担心不知道哪一下子就扣动了扳机射出了子弹。
“景微澜!你住口!我的老婆只有白薇薇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对于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声音异常的冰冷绝情。
他告诫过澜澜不要去动白薇薇,她屡次犯戒,终于变得“什么都不是了”……
那过去了的岁月终究是不可逆转了,过去了,就永远都过去了,该向那段青梅竹马的兄妹情彻底告别!
梁羽航突然冷静了下来,然后搀扶着白薇薇站起来,给她找了个纸箱子坐好,自己则走到了景微澜和白薇薇中间,胸口冷冷的对着枪口。
景微澜含着泪看他做好这一切,那一枪始终是没舍得按下,她活着这一辈子,就是为了梁羽航,她有胆子那枪指着他,却没有决心真正杀了他!
梁羽航神色冷峻,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在和白薇薇分开的那段日子,尤其是在莫斯科受训的时候,他想得很透彻,经历过的他不后悔,但是类似的事情如果再次发生在他的眼前,他不一定会用同样的方法去处理。
身后的女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知道她一直都在要一种感觉,一种被爱的唯一的感觉。他知道善良如她,江郎山那一夜她并非不顾景微澜的生死,她只是要他一点头然后就会同意他走,甚至她很有可能替他尽心竭力的去照顾景微澜,但是她当时没有那么做,而是任性的就是逼他做一个抉择,她在乎的不是景微澜,是他,是他给的爱。
眼下,是一个没有抉择的抉择,白薇薇只是含泪静静的看着他,并没说任何表态的话,她受到伤害了,他会给她一个怎样的公平合理的交代?
他会给最心爱的女人一个怎样的说法?
梁羽航眉峰轻蹙,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景微澜,眸色复杂。
—
“羽航哥哥……”
景微澜所有的信念都崩溃了,心爱的男人像是厌恶狗屎一样的厌恶她,他的眼里只有陌生和憎恨,连一丝怜惜都没有,他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白薇薇。
眼泪夺眶而出,她是景飒的女儿,将门虎女,多么骄傲多么荣耀?
怎么就会沦落到了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跪着等他的爱情?
她有哪点不好有哪点比不上白薇薇?
绝望凄厉的笑了,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如果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羽航哥哥的爱情,那么她宁可毁了他,毁了这个天底下最俊美如画的男子!
她要带着他下地狱,黄泉路上,他还是她最爱的哥哥!她一个人的王子!
梁羽航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她,在他的眼里,她的各种痛苦已经变得很可耻,白薇薇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可是她却一再的对他最爱的女人下毒手!
他的底线,是白薇薇,不是景微澜!
冰冷的寒眸里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一种嗜血和决绝。
不知不觉,白薇薇从纸箱上站了起来,蹒跚的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静静的陪着他。
白薇薇知道,这个时刻对梁羽航来说一定很痛苦,她不会让他孤单!
“景微澜。”
梁羽航的声音清清淡淡,平静的吓人,他越是平静,就越是坚定,越是冷酷。
“羽航哥哥……”
景微澜依旧是执枪对峙,毫无意识的应答,梁羽航你这么完美的男人,为什么我一辈子就追不到?为什么你偏偏就不能够喜欢我呢?
难道十二年了都没有培养出你一星半点儿的爱恋么?
梁羽航冷冷地道:“景微澜,我曾经告诫过你,不要去伤害白薇薇,但是你今天却再次伤害了她,也伤害了我。”
他这个人,坚持的,会一直坚持下去,放弃的,就绝情的放弃!他做什么都是爽爽快快的,一旦决定,从不后悔!
他对白薇薇说了对澜澜放手,放手就是放手,他心里很清楚!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很负责,尤其是对白薇薇。
—
景微澜痛苦的笑了,点头:“羽航哥哥,是的,澜澜是个坏人,澜澜伤害她了,澜澜要她死,澜澜要她承受非人的磨难,澜澜就是这么做了,给我一千次一万次的机会澜澜还是要这么做!你要怎样?哥!……你想怎样?”
最后两个句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反过来质问梁羽航,她做了他十多年的妹妹都不能够爬到他右边的位置,她还畏惧什么?
“景微澜,不要怪我,我答应薇薇更答应过我自己,要给她幸福,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谁,要是敢动她,我必诛之!”
梁羽航依旧很冷,察觉到了身侧的白薇薇,一把搂住,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一般紧紧的抱拥着。
江郎山那一夜,他已经错了一次,让白薇薇付出了莫大的代价,不可能再让她伤心了,不会再给她半点委屈和不明不白的爱情,永远都不会!
—
我必诛之?
听到这几个字从梁羽航嘴里蹦出来,白薇薇大惊失色。她定定的看着梁羽航白如玉的侧脸,心底百感交集。
羽航,你终于肯为了我和景微澜正面为敌了?她不是你的底线么?我终于比她重要了么?
你现在,是要杀了她么?你在为了我而去碰触自己的底线?
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要杀掉的那个女人是她自己一般。
她明白梁羽航这一举动对自己的意义,她太震撼了,梁羽航就是要她亲眼看着亲耳听着,明明白白,他的心!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尤其是江郎山那夜的无情雨,绵绵密密,他在时,并不大,他走了,就变成漫天的滂沱苦泪……
男人在用实际行动见证他的爱情,抚慰她的心灵。
一瞬间,她彻底懂他了。
—
“我必诛之?哈哈哈哈哈……。”景微澜笑比哭还要难看,小手柔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陡然柔和,声音也柔和了。
“哥,你终于要杀我了啊?你竟然为了除真真姐姐之外别的女人而要杀我?好啊,好得很啊,痛快!我很高兴,很过瘾!这一天我等很久了,我很期待能够死在你的手里,这对我绝对是一种解脱,我早就不想活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要杀我,真的没有想到呵……孩子呃,你爸爸要杀我……怎么办呢?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眼神突然就狠了,一抬头,看着梁羽航的瞬间带着寂灭的光芒,僵硬的手指开始勾住扳机——
呯!
一枪击中了房顶的棱柱,然后手枪就落在了梁羽航的手里,男人一手抱着白薇薇一手拿枪死死的顶着她的太阳穴。
梁羽航拿枪指着她景微澜的脑袋?!
“呵、呵呵呵……”
景微澜两只小手都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心如死灰,只剩下了变态的笑靥。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就是她的羽航哥哥,命运从来不由人掌控,她连杀了他都不能!
有他在的地方,他就一直是主宰,现在,他用她的枪来主宰她的生死。
圆满了,能够死在最爱男人的手里……
小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圆滚滚的肚子,自嘲笑了笑,她垂眸轻叹:“羽航哥哥,不要一枪打死我,你可以先打穿我的锁骨,再打穿我的大腿,一枪一枪的慢慢来,我不想死的这么快,因为死亡是很美好的,能够死在你的手里更是好上加好,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死的机会,我要好好的把握好好享受,我要慢慢品尝死的滋味儿……”
缓缓的闭上了超大的眼睛,睫毛抖动,流下了两行珠泪。
只可惜,十二年的感情最终什么都敌不过……她这一生,是要不到了……
“你没资格选择!”
梁羽航当然不会那么没人性,枪指着景微澜的头,咬着牙。
澜澜,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伤害白薇薇,为什么?我只好,杀、了、你!
“住手!”
门口踉踉跄跄的滚进来一个人,只能说他是滚的,因为他悲痛得早就站不住了。
一身军装都已经褴褛不看,头发花白,暴突眼带着浓浓的血丝,狮子鼻一张一翕,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心口。
苍老的手朝里边颤抖的伸了过来,绝望痛苦透过那红肿的掌心弥漫了进来:“住手啊!”
竟然是寻女而来的景飒!
他老泪纵横惊恐交加,再次破空大喊:“羽航!住手!”
景飒顺着门板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下跪,两次下跪为的都是他最爱的女儿,跪的都是同一个桀骜的年轻男子。
—
白薇薇不忍再看,心里一阵抽痛,默默低吟:景飒伯伯。
在额尔古纳,是景飒伯伯主动过来认亲,说和爸爸是故人,并且,又是景飒伯伯说出了真相,给了她心灵一剂疗救的药方。
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本来老当益壮不见颓色,但是自从澜澜出事了,他就一蹶不振。他老了,脸上的褶子再也挡不住了……
“羽航!我求你了,澜澜是我唯一的女儿,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
景飒知道论拳脚他绝对抗拒不了梁羽航,就静静的跪在门口冲着那道冰冷的背影,“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梁羽航身子一僵,猛然转身,看向老军长的目光变得浓黑浓黑,如若古井深潭,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他要怎么决定……
白薇薇也在他身侧哭泣,她从小就没有了父亲,她对景飒一直都很尊敬,景微澜是景微澜,景飒是景飒,景微澜的错不应该由一个老人来承担……
父爱如山,景微澜,你有这么好的父亲爱着你,为什么还要想不开?
同情的看着景飒。
“景飒、对、不、起。”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梁羽航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
一个疼了多年的妹妹,一个无辜的胎儿,一个老首长的黄金一跪,此时此刻在梁羽航的眼里看来全都比不过身后他最爱的女人!
没人了解他在这七个多小时里的绝望和害怕,在他终究要失去她的那一秒,一切情义恩怨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只要白薇薇一个人完好无损!
“我答应了薇薇要保护她一生一世,我欠她的太多,为了她,我不惜负尽天下人!”
最后一个字,他猛地转头枪在景微澜头上狠狠一戳!
他,还是要杀景微澜!
就算是负尽了天下,就算以后他要被千夫所指,他依然要给心爱的女人一个交代!
他要杀了景微澜!
“不!”
“不!”
景微澜沉默的如一潭死水,形容枯槁。
这回是白薇薇和景飒异口同声的大喊。
梁羽航吃惊的低头看着自己腰肢上的小手,白薇薇紧紧搂着他将他往后拖。
这个傻瓜,她那么小的力量,怎么能够撼动他呢?
白薇薇大哭着抱着他阻止他:“羽航,不要!不要杀景微澜!饶了她吧!”
话一出口,她哭得更大声,太多的委屈和无奈,太多的辛酸全都发泄了出来。
没有人比她更讨厌更恨景微澜,她和梁羽航所有的悲剧和转折就是从景微澜江郎山那一夜开始的,刚才差点被轮女干的经历还让她不寒而栗,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她白薇薇也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的!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了结了眼前那个丑陋的灵魂,她真的很恨很恨景微澜了,刻骨的恨!
但是,她却必须要救她!
一个原因是因为景飒的出现,她看见景飒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一样,她尊敬他们这种为了国家肝脑涂地的功臣,这位老军长,一辈子爱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反过来在即将退二线的当口却被老百姓无情的伤害,他已经够可怜的了!
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算是景飒不出现她也一定会阻止梁羽航杀景微澜,因为,梁羽航的手——
在抖!
梁羽航为了她,拿枪指着了自己守护了十二年的妹妹,自己的恩人,并且,景微澜身怀六甲!
他违背了兄妹情,违背了人伦道义,他做的义无反顾,如玉的长指一直扣在扳机上没有松动,很稳健,他要杀景微澜的决心已定,但是——
抱着白薇薇的那只手,一直在抖!
白薇薇平时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在乎的事情不是很多,凡事都比较粗线条,可是一旦涉及到了感情,她就会极为敏感。
腰际上男人的大手一直在颤抖,她知道,梁羽航虽然会杀了景微澜,但是他的内心是不会平静的,谁都不知道他杀了景微澜之后的反应会是什么,谁也都无法猜测他亲手杀了景微澜底线破灭之后的心情,谁都不会了解他在失去了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后再去杀别人的孩子,心里会有多么的痛!
她了解他,不会看着他痛苦!
更重要的是,她白薇薇绝对不会让景微澜以这种方式永远的被铭刻在梁羽航的灵魂深处!
他杀了她,就会一辈子都忘不掉她!
她不要,她要梁羽航的心里梦里脑海里,永远都只是她白薇薇一个人!
所以,她不会让羽航杀了景微澜,必须阻止,不然羽航肯定内心要受到极大的撞击和伤害。
他是在为了她做着一件对自己最残忍的事!这回没有她的逼迫,是他自己在逼着自己!她又怎么会看着他掉入了无间地狱而不去救赎呢?
更何况,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久,她也见不得景微澜肚子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小手抱的更紧,白薇薇呆呆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军绿色的后背,任凭自己的眼泪一片片的打湿:“羽航,不要杀她,不值得的,把枪放下,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白薇薇一句话落,梁羽航的枪口终于开始抖了。
他很纠结,他不会次次拿枪指着景微澜,这也许会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杀景微澜的机会,但是劝说他不杀景微澜的人不是别人,竟然会是白薇薇。
她不是喜欢他给她被爱的感觉吗?
他现在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但凡是要伤害她的人,纵然是景微澜,纵然是孕妇,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杀!
“薇薇,你让开!我今天必须替你杀了她!”
他还在坚持,他这个人做的决定一般人是无法改变的。
“放了他,羽航,如果你爱我的话,就听我的。”
白薇薇没有松手,依旧紧紧的从后腰抱着他,感知他内心的震撼和颤抖。
杀一个景微澜,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在为了她而突破禁忌,够了,他那么爱她,她想要的感觉都要到了,真的够了!
“机会只有一次,这次不杀她,可能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所以,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白薇薇,我怕你以后会为了这件事情哭!”
他的小薇薇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必然很不好受吧?想想刚才那三十几个禽兽的恶行,他就有种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我真的不后悔!”
白薇薇很肯定,小手轻轻的握着枪头,然后压下……
对于她来说,梁羽航才是她心里的最重,个人恩怨全都没有眼前最美好的男人来得重要!
为了他,她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放下!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景微澜笑了,笑得很夸张,她的命竟然是白薇薇救的,哈哈哈,好可笑啊。
刚笑两声就捂着肚子剧痛起来,额头都密布了汗水,鲜血顺着大腿根部汩汩的流出。
“澜澜!”
景飒扑了过来推动轮椅,临走深深的看了梁羽航和白薇薇一眼:“谢谢。”
“冷风吹我醒,原来供你是场梦,像那飘飘雪泪下,弄湿冷清的……”景微澜捂着肚子额头冒汗,但还在坚持着唱歌,她很开心,她是含笑离开的,唱着她最爱的《飘雪》。
再见了景微澜!
再见了那个有着齐眉刘海萌萌美美外貌的小军花!
再见了那个深深冬雪里穿着银狐小披风,誓死维护俊美男子的天真少女!
再见了那些年那些逝去的诺言……
—
梁羽航紧紧的拥着白薇薇,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可喜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终于不再让她伤心和绝望。
相似的场景,他和她却心与心相贴,不会再分离。
只要有爱,不惧风雨!
—
咯噔!
大手里的枪松了,掉在了冰冷的地面。
“薇薇!”
梁羽航咬着牙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两只大手猛的将白薇薇锁紧在自己的怀抱里,用所有的能量去拥抱她。所有的磨难都过去之后,想想都后怕,他现在比刚刚更害怕,怀里的女人身子很瘦,小脸薄的像纸片儿,她随时都会飘走吗?
白薇薇,你真的会离开我吗?
“白薇薇,我们永远在一起,谁都不能分开我们!”俊脸全部埋在芬芳的发间,他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气,将她的味道一一记牢。
“羽航!刚刚我……”
白薇薇的身子也在瑟瑟发抖,面对穷凶极恶的人,她拼死抵抗,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真的清白保不住了,和梁羽航就永远都不可能了,即便是他不会介意,她也是会介意,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她的男朋友不是梁羽航,如果她没有爱得这么深,她也许还有能够重新振作继续走下去的机会;但是她最爱的人是梁羽航,他那么俊美如画那么完美,如果她真的遭遇了不测,她一定不会再去靠近他,只会躲在没人知道的一个角落独自啜饮伤悲。
她不想离开梁羽航!所以她玩命儿一样的抵抗,大腿数次的被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她一次次的挣扎从来就没有放弃过!
她一直在坚持着等待他的到来,他果然来了……
“过去了薇薇,一切都过去了,是我不好,你没有错,都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以后不会了!”
梁羽航给她整理衣衫,看着她身体上的红痕就心疼,紧紧的将最外层的军大衣裹了,两手打横将她抱起。
“但是羽航,我……我嫌自己……”
白薇薇咬着下唇,刚才那些画面,她想着都恶心,虽然清白是保住了,但是被别的人碰触过的地方,她感觉到——
脏!
他会介意吗?
眼里不争气的又起了一层雾气。
“我不在意,白薇薇,你记住,你怎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这个话题赶紧打住,我爱你白薇薇,我爱你!”
低低的细细吻遍她的红唇,动作很轻柔尽量不惹得她不快,他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她表达爱意。
白薇薇点头,伸出两个小胳膊环住了他的头颈,只要有他,只要想着他念着他,她都什么都不再害怕了。
—
梁羽航抱着她出了仓库大门,身影消失之后,晴空白雪中,静立着一男一女二道绿色的身影儿。
“首长,您刚才为什么不进去英雄救美?”
“她最渴望出现的人不是我。”
“真爱一个人就会处处为对方着想,看来,您是真的爱她。”
“许警卫很了解我嘛。”
“首长,我很奇怪您接下去的打算,真的要放手了吗?”
那个意思就是,既然都知道那女人并不爱你,而你也希望她得到快乐,是不是就要退出了呢?
“我和她有一段姻缘。”
很肯定的语气。
“……”
女子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
还是那个香港大师的箴言吗?他和一名白姓女子会做一生一世的夫妻……
竺敏哪……
—
当夜,二环别墅。
军医刚刚提着药箱子离开。
白薇薇静静的躺在大床上休息,梁羽航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那张粉嘟嘟的小嘴唇,还有着劫难留下来的红肿的口子。
大手缓缓的滑过,停留在了那红肿的唇瓣上,让自己的女人受伤,是他的无能!
眉峰轻蹙,他一直太过自负,以为自己是一个完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现在,他有了致命的弱点,就是她白薇薇。
敌人往往不敢跟他死磕,要对付他,全都拿他的女人下手,那个人是,郑达远是,景微澜也是!
一个景微澜已经算是废了,从前他在她身边派了警卫是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以后他派去的警卫近乎是软禁了她。她又被秘密送往了法国,并且,终身不得再回国!
他和她,此生除死不复见!
还有郑达远,老二已经爆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修养,他已经派去了人员全面进行监控,他要是稍有异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眼下,就剩下最后一关了。
他能够与全天下为敌却独独不能与那个人为敌,那个人不是一个人,他是中国。和他在一起,只能够谈条件,可喜的是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现在的薇薇,应该是安全的了,他会派十个警卫同时不同距离的保护她,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白薇薇。”
手指从她的长发抚摸到眉眼,他的神情异常温柔,面对此生的珍宝,他的心里是浓浓的爱恋。
“白薇薇,你这副小样子,叫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他已经想的很全面了,回梁宅之前都查看过了,家里吃穿不愁,甚至他还找了几本军事杂志把白薇薇抱在沙发上,又给她冲了一杯牛奶,然后一再交代她缺什么有什么事情给他打电话。
结果,偏偏是家里没有蔬菜,偏偏是白薇薇想给他做一顿晚餐,偏偏被守候已久的景微澜买的人逮到了空子!
长叹了口气,梁羽航冷冷的看着窗外,看来他想的还不够多不够全面,他要做得更好才行!
—
晚上十点,白薇薇醒了。
身上已经全都被洗过了,里里外外的衣服也都被换掉了,枕边是那熟悉的淡淡兰芷味道,他就坐在床边。
“羽航。”
她轻轻的打招呼。
“嗯。”
男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就是脸上,颈上,锁骨上……
她脸红,小手轻轻的推他:“羽航,别闹,我肚子好饿。”
梁羽航薄笑,在她手背上又啄了一下:“薇薇,你把我吃了吧?”
“才不!你骨头那么硬,一点都不好吃!”
白薇薇娇笑,戳着他的肩膀,男人,都是铁一般的腰脚,他送给她吃她都害怕,一定会硌掉牙齿的。
“你不吃?”清澈寒眸在她脸上坏坏的逡巡了片刻,然后突然吻住她的小耳垂,声音含含糊糊的,“你不吃我我吃你吧,嗯,这猪耳朵味道真不错……”
猪耳朵?
白薇薇脸绿了,梁羽航好没情趣的,有这么比喻的吗?
“讨厌,你才是猪,笨死了,臭猪!”
调皮的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小口,连忙逃到了大床最里侧,举着被子挡在自己眼前,她笑着不敢看他了。
“咬我?”梁羽航脸黑了,这已经不是白薇薇第一次咬他了,“小疯子!一精神就淘气!”
嘴里是这么说的,心里还是喜欢她顽皮一些,只要她好好儿的比什么都强,他被咬被抓都是高兴的。
看着被子后面的小人儿,梁羽航眯起了眼睛,他怎么就想起了那乡下的火鸡?要是有人追赶了,火鸡就把脑袋往柴草堆里一戳,它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就以为是绝对安全了,殊不知硕大的屁股还露在柴草堆的外面呢!
咳咳!
绝对不能让白薇薇知道他心里这么猥琐的比喻。
低低的闷笑之后他还是决定要吓唬吓唬她:“白薇薇?”
他叫的很**,然后也上了床朝她压迫过去,白薇薇拼命闪躲,他扑到床东,她就躲到床西。
他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的又杀到了床西……
白薇薇要疯了,云雾般的卷发披了一肩膀,更显得脸蛋儿小巧,被梁羽航这么一折腾,两颊绯红,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那个,大人,停!”
她指尖戳着掌心,示意暂停。
“白薇薇,你太天真了,这闹玩儿还有叫暂停的?”
梁羽航果然还是听她的话停止了动作,双手环胸娴雅的看着她。
军医说了她身子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看来她是恢复的不错了,逃得很快嘛。
“停停停,我有话要问!”
白薇薇喘着粗气,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他会把人整死都不见骨头。
“说吧。”
梁羽航很享受现在和她相处的每一刻,他很知足,明里装得凶神恶煞似的,其实又怎么舍得她真的着急?
“大人,你明明就有好几次机会能够抓到我了,为什么一直让我又溜走了?害得我东躲西藏都快累毙了……”
她有些无语,咬了他一口必然要遭到那厮的打击报复,这是必须的她也是知道了,但是坏就坏在他一直都没有报复她,而是优哉游哉的追她却又永远都追不上他。
梁羽航,你玩猫捉老鼠啊?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肩膀可疑的抽搐了两下,歪着头想了想,轻笑道:“薇薇,你算过没有?你整整比我小了五岁,五岁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就是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小孩子!其实,按道理,你应该叫我叔叔才对,这不是叔叔陪你玩游戏吗?老鹰捉小鸡,嗯?好不好玩,还要不要?”
“呸!”
叔叔?
一会儿哥哥一会儿叔叔?
白薇薇啐了他一口,真有他的。
“喂,那个什么叔叔,什么五岁,你不过比我大了四岁半还不到?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三月的生日,嘻嘻!这说起来,可就是下个月的事情了哦!说吧说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两个人,一个在床上盘腿儿大坐,一个在地上双手环胸。
生日?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过生日了,这五年也有人送过礼物给他,基本上他看都没看过。大多数情况都是虎澈蓝彪拖着他去酒吧喝酒,男人嘛,就算是嗨了,就算是庆祝了。
他已经不知道那种收到心上人礼物的感觉了。
“我想要的礼物呀?”清澈的眸光将白薇薇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扫视了个透心凉,“就是你!”
猛扑上去一把将被子拽掉,将白薇薇紧紧抱住压在身下。
“唉哟!”
白薇薇突然被攻击突然被控制,他果然出手如电,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还想继续和他斗几句嘴,鼻尖对着鼻尖,同呼吸共命运的这一刻,她愣愣的看着他的眸子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生命之中,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个他,军训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不否认自己眼里的惊艳,他屡次来找她,她心里也很忐忑,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种情愫叫心动。
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正爱着你,就是完美!
眼下,风波过后,他还在,并且成为了她生命的主宰……真是完美!
长长卷卷的睫毛颤了颤,轻轻的唤道:“羽航……。”
“嗯。”
男人心里也很震撼,低低的应了一声,冰凉的丹唇印在了她的额头。
“羽航,我爱你!”
白薇薇闭上了眼睛,顺着他的侧脸准确的找到了嘴唇,热情拥吻和回应。
“薇薇,我也爱你!”
他最近总是毫不吝惜的回应她,以前他从来不说爱,现在每天都告诉她他对她有多爱。
呃……
白薇薇对他的吻从来都没有抵抗力,小手松松的搂住了他的腰,纠缠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得空在他耳边偷偷的问一句:“大人,要做吗?”
咳咳,不许笑,她不是邀请,是询问而已,随便问问。
梁羽航低低的闷笑:“丫头,矜持点,我得带你下楼吃饭,没体力怎么行?”
“哦。”白薇薇点头,她肚子的确是很饿了,看他刚刚动情的样子,她以为逃不掉了呢,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想起他刚才坏坏的样子,她一手直接朝他的小怪兽罩去……
“靠!”
梁羽航愣住了,眼睛里透着古怪的尴尬。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白薇薇第三次抓他的……那里,咬着牙眯缝着眼睛看她:“薇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白薇薇笑了:“大人,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玩真正的老鹰捉‘小鸡’。”
梁羽航汗。
好吧,他是小鸡,他要是小全世界就没有大的!
—
又闹了一会儿,梁羽航和白薇薇手拉着手下楼,梁羽航的脸色很难看,他是一个男人,他认为男人对女人,不是抱着的就应该是搂着的,但是白薇薇非要搞得跟青涩校园似的,要和他拉着手。
操!
她就差逼他一蹦一跳脑袋上戴花儿了……
连连鼓着腮帮子吐气儿,他现在有种想砍人的冲动。幸好这是在他的别墅里,没有他的命令警卫都在门外候令不敢进来,要是被别人看见了,真是……咳咳。
白薇薇捂着嘴偷笑,不理他的猪肝脸。
“大人,我们这样纯洁的拉着手,是不是很有情趣儿啊?”
下了楼在客厅中间停步,她拦在他面前扭动着身子,一副少女的娇俏模样。
“嗯。”
梁羽航闷哼一声,他对白薇薇没有抵抗力,遇到了她他就一直无节操无下限无少将大人的风度。
白薇薇,你就作吧,现在让你作我,吃完饭上床了我作你,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禽”趣!
正在得意的笑,白薇薇突然摸着小鼻子大叫:“好香啊!”
—
法国厨师做好了大餐就被送走了,白薇薇冲到了餐厅拉了椅子就坐下了,梁羽航和她在烛光下隔着桌子对坐。
小吃货!
他心里暗暗腹诽。
“羽航。”白薇薇摇曳着手里的红酒,歪头笑意浅浅,“记得我吃的第一顿法国大餐,可是你给我亲手做的呢。”
梁羽航笑着和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你可是有福气了,那是我第一次做东西给别人吃。”
“是吗?我今天早上给你煮的龙嫂米线,也是第一次做给别人吃也。”
想着梁羽航那个大笨蛋竟然把没滋味的两大碗都吃下去了,白薇薇心里暖暖的。
“真的啊?那我也是有福气的男人。”
梁羽航轻笑着将叉子放在她的嘴边,喷香的鱼排让她不能拒绝,张着小嘴一口吃下。
“嗯,好好吃!”白薇薇赞不绝口,男人笑着看她,她不好意思,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角,“羽航,和你在一起真幸福!”
“我也是!”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
为了这份能够相知相守的幸福,他甘愿付出一切!
“我煮的米线好不好吃?”
白薇薇眼睛有些晶莹,犹豫着又问了一遍。
“当然,爱心牌米线,是我吃过最好的美味。”
梁羽航很肯定,然后朝白薇薇笑了笑。
好吃吗羽航,你可知我是忘了放调料的。
白薇薇没有挑破,这是男人对她的一种爱,她只需好好的接纳妥善的珍藏便是。
眼里不争气的又晶莹了,他总是有办法叫她感动。
—
“羽航……”她犹豫着,还是想问他,“景微澜肚子的孩子还能够保住吗?”
梁羽航一愣,然后继续给她盘子里送切好的鱼肉:“不知道,不关我的事了。”
“真的吗?”
“真的。”
他派去的警卫,只是负责终身监禁她,至于死活,他不会再插手!
“心里会难过吗?”
“不会,傻丫头,想什么呢你?”
梁羽航笑着看她。
“嗯。”白薇薇闷闷的吃了一口,她知道梁羽航不会说谎,他从来都不会骗她,犹豫着,有件事情她真的想说:“其实,羽航,你想过没有?我们也可以……”
有个孩子……
越说越脸红。
“嗯?”
梁羽航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一派娴雅的注视她,每当她有秘密要说,就是这幅含羞的小样子。
他很期待她的下一个爆料儿……
“哎呀,真是的,叫我怎么说给你听呢?”
白薇薇有些着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愣看着梁羽航,语结。
男人容颜俊美如画,他的孩子,必然也会如他一般精彩吧?
到现在,她实在后悔没有保住那两个孩子,所以,她想尽快的再有他的孩子,但是他却一直都用了措施的,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嘛。
“傻丫头,你当然什么都可以说给我听。”
梁羽航歪着头,清澈的视线看着她,他这么看她,她就会脸红,就会不自在,她就算是和他在一起呆了多长的时间,也还是会害羞会敏感。
心底暗暗的有些得意自己男人的魅力,视线更加的大咧咧。
其实,从她提起了关于孩子的话题,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故意逗逗她,装作不知道。
憋了半天,白薇薇还是没有憋出那句话来,干脆一翻白眼:“讨厌!”
一阵低低的闷笑,梁羽航大手直接伸了过去摸了摸她绯红的小脸蛋儿:“好啦,吃东西吧,时间不早了,都成夜宵了,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好好交交心。”
交心?
白薇薇一愣,然后非常期待。
他和她,的确是有太多的东西要讲,是该好好交心的时候了,心情有些迫切,她埋着头一口口的大吃。
“慢点吃,我们有很多时间,不急的。”梁羽航见着她那副吃香,不禁摇头。
白薇薇,离开了我,谁给你点法国大餐,谁给你拭去唇边的油渍,谁不断的在你的盘子里送上新鲜的鱼排?
一定会让她成为这世界上幸福的女人,一定,他发誓!
两人你侬我侬吃了最美味的一餐,白薇薇这次学乖了,她知道如果她不去喂他,他几乎就忘记了吃东西,所以,尽管她拿刀叉的姿势真的很挫,她还是卖命的切割牛排鱼排,然后源源不断的送到他的嘴里。
梁羽航看着她切出来的牛肉直皱眉,但还是含笑一一吃下。
饭后,白薇薇坚持要洗碗,梁羽航不让,拍着她白皙的小手:“你就在一边陪着我就好,伤了你的手我会心疼。”
白薇薇默默的点头,看着他端着盘子去了厨房。
—
梁羽航打开水龙头洗碗,白薇薇斜倚着门框呆呆的看着他,男人动作很流畅,洗碗这种最粗糙的活儿也被他干得优雅至极,他整个人依旧是帅的v587的!
她和他在一起,总是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他就是她一直以来要找的归宿,目光再次软下了三寸,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他的身后,然后小脸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小手用力搂着他强劲的腰肢,说话鼻音有些重,听得出很激动:“羽航,我好幸福哦!”
梁羽航一怔,手里的碗差点掉落,眼里的黯淡很快扫去换上了最男人的微笑:“傻瓜,我们只是刚刚开始呢,以后你会更幸福的。”
“嗯。”
白薇薇就是紧紧的抱着他,然后没声音了。
他摇了摇头,就让她耍赖吧。
这绝对是他做事情最开心的一次,他恨不得眼前摆着一百多个碗碟永远都洗不完,被最爱的女人拦腰抱着,做的事情太多都不觉得辛苦。
忙完这一切,他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了,夜色浓了不适合出门,他拉着白薇薇来到了客厅,下午的经历还在两个人心中,那种就要失去的感觉没有完全散去,他们谁都不想睡觉,谁都想一直这么看着对方。
彼此有太多的话想说,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话题了,梁羽航打开了电视,肥皂剧里一个女主正抱着男主哭得死去活来,口口声声的孩子孩子……他反应很快,手一抖连忙转台,幸好,白薇薇只顾着看他没留意电视里的节目。
他惊得一身冷汗最终还是选择关了电视。
“薇薇,怎么一直看着我,这么奇怪?”
他笑着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拨弄着她的长发。
白薇薇最喜欢死死的黏着他了,小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你长得太好看了呗。”
梁羽航汗,轻声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明天就出发!”
白薇薇乐了,她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呢。
想了想,她最想去的地方是:“苏州乐园!”
梁羽航汗,肠子都悔青了,要是让他手下的士兵知道他去苏州乐园,军威何在?
“咳咳,薇薇,咱们能不能换个人文气息浓点的地方,比如香港……”
“浓个屁,香港人都很鄙视我们内地的,我才不去咧!”
白薇薇鄙视他,这男人动不动就要带她去香港买点生活用品,擦,要不要这么牛啊?
梁羽航唇角抽了抽,咬着牙点头:“好吧,明天我们去苏州乐园,不过我先说好了,我可只负责看着你玩,我不玩!”
白薇薇暗自窃喜。
“去了再说。”
“薇薇。”
梁羽航语气突然沉了下来,脸色有些白,更衬得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如云如画。
“怎么了?”
白薇薇躺在他怀里耍赖,慵懒的抬了眼皮看着头顶上的男人,小手轻轻的描画着他脸上的每一寸每一分。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
梁羽航看似风轻云淡,其实这个话题对他很重要。
“只要是你,我都会喜欢的,我喜欢你的全部!”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变得有些陌生,甚至会忘记了很多东西,你还会和我在一起么?”
“我会!”
白薇薇很肯定。
“你会?”
吃惊,高兴。
白薇薇坐了起来,小手捧着他的脸,睫毛闪闪:“羽航,只要你没有厌倦我,只要你一直是爱着我的,那么就算你变成了任何样子的我都会等你,我会在你身边不停的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会不停的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你听,我会带你走我们所有走过的地方,我会给你唱一万首情歌,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我的!”
“真的吗?你不会离开?”
梁羽航捉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闭上了眼睛,大手有些颤抖。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她在一起,他会誓死守住她毕生的幸福,哪怕他会变得都不是他自己。
白薇薇皱了皱眉,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从他的表情中她还是捕捉到了那淡淡的伤感,从她在特穆尔家门口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在闪躲他,好不容易这几天两个人好了,他又开始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他不告诉她,就代表着那不是一个她应该知道的秘密,她只有默默的给他支撑。
小脸儿很严肃,她郑重的点头:“羽航,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不会缠着你不放!只要你是爱我的,我就会一直跟着你,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再说这些古里古怪的话,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傻瓜,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告诉你呀薇薇,找我做老公你可是有福气了呢,我可是很有情趣的人,我还有很多兴趣爱好和特别的地方你不了解呢,比如说……”
梁羽航叹了口气紧紧的抱着她,试图从心里上去触及那个很残忍的话题,他一步步的小心铺垫、小心经营,为了以后做好更多的准备。
“情趣吗?讨厌,你是最没情趣的人了,大冰块儿一个!”白薇薇撅着嘴,马上被男人亲吻了一口。
“听我说宝贝儿,其实我这个人性格有些反复无常,今天高兴了可能明天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给面子!你要和我长久生活在一起的,可能很快就会发现我会丢三落四,还很喜欢和你玩陌生人的游戏,动不动就会装作不认识你……”
“知道啦,你是我哥!早就玩过了,真是无趣!”
白薇薇小手堵上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了,她知道他心里有事,她现在很幸福,不想懂他的话。
搂住他的脖子小嘴凑了上去……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他一直都在为自己喝“紫禁”后两人的生活做准备,他想了千千万万,却没有一种是关于那瓶“紫禁”会被白薇薇喝掉了的可能性……
—
当晚,白薇薇依旧趁着梁羽航不注意刺破了杜蕾斯,自从知道了口服药物多多少少都会有副作用,梁羽航咬牙每次都使用他最不喜欢的套子,看着他那一副委屈郁闷的样子,白薇薇笑得心肝儿直抽抽。
“羽航……”
柔弱无骨中……
“嗯?”
上下忙活着。
“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宝宝?”
“等你身子养好点。”
“我已经好了!”
她微微一动,他就倒抽冷气,阵阵电流不停的滑过全身。
“嗯,下个月,下个月要……”
愉悦的闷哼。
“……”
白薇薇突然没动静了,两眼一闭。
“丫头,怎么了?”
疑惑,难道是他技术不好?
“哥!睡觉!”
梁羽航身子一抽抽,撅倒。
—
翌日,梁羽航垂头丧气的带着白薇薇直飞苏州,因为白薇薇的要求,他没有通知当地政府,薇薇说了,要和他做最寻常的情侣,不搞特殊化。
苏州乐园。
好嘛,不搞特殊化的问题就来了,首先他的一身军装被她扒掉了,白薇薇精心选了一套情侣装,两件黑色的超长款及膝羽绒服,他的那件背后印着一个黄色硕大的“肉”字,白薇薇那件印着一只咧嘴大笑的碗,还附带旁白:快到碗里来!
自从穿上了这件情侣装,梁羽航就一直戴着口罩捂着脸,颜面尽失啊。
倒是白薇薇,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抱着一包薯片优哉游哉的坐在台阶上等他买票。
薯片吃的嘎嘣儿脆的,白薇薇眯着眼睛打量排队买票的梁羽航,人群中,他一米八八的身高非常惹眼,走到哪里那个大个子都晃晃悠悠的帅得要命,一起排队买票的小姑姑前前后后的都朝他直瞅。
白薇薇不乐意了,抹抹嘴站了起来。
“羽航,你去吃薯片,我来买票!”
梁羽航一愣,隔着口罩声音依然清越好听:“那怎么行?去吧去吧吃去吧,我来排队,还要好久呢。”
白薇薇直往他身上蹭,支支吾吾的:“我怕别人揩你油!”
第一次她发现梁羽航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烦恼,走到哪里都很惹人眼球,她有很浓重的危机感。
正说着,后面一个小伙子看似不经意的往白薇薇身上撞了一下,白薇薇“哎呦”一声幸亏梁羽航扶住了她。
“小姐,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子朝她笑了笑,大手就来抓她的肩膀,好像很抱歉的要来扶她。
那是咸猪手还没有占到白薇薇一根头发,梁羽航直接把人拎着衣襟给提到了空中。
那厮四肢在空中乱踢等面如土色:“你,你,你放手!”
他不过是故作帅气的想结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而已,哪知道惹了大祸了。
口罩上面,梁羽航的眼里直冒火星子,敢当着他的面儿调戏他的女人,活腻了不成?
声音狠戾:“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们穿的情侣装吗?”
嗖!
将他扔在十米开外的台阶上,然后背对着小青年指了指自己后背上的“肉”,又指了指白薇薇身后的“碗”。
小青年要被吓死了,乐园也不去了,捂着脸跑了。
白薇薇汗,她替那个跑得快的小青年感到庆幸,要是他再不知趣,梁羽航就准备枪都掏出来了。
买了套票梁羽航哆哆嗦嗦的领着她进去了,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都化成了绕指柔:“咳咳,薇薇,你要先玩哪个项目?”
温柔,真是温柔得紧。
白薇薇一挽他的手臂,笑了:“不是我要玩,是我们要玩!”
梁羽航汗,他最恨这些幼稚的东西了,无奈还是认命的被白薇薇领着走。
白薇薇也没来过这里,东看看西瞧瞧,乐得直跳脚。
梁羽航转头看着她的小脸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办法,老婆毕竟还只有二十岁,太他妈年轻了。
果然,年轻人的特性来了,白薇薇指着“冲天大回旋”:“羽航羽航,你看,那个那个!”
梁羽航眯着眼睛看那些在空中呈倒坐姿势的人,唇角抽了抽。
他虽然不恐高,但其实还是蛮讨厌那种在空中无助的感觉的,不然当初他就选择空军的军种了。
“咳咳,薇薇,你该不会是要玩那个吧?在空中天旋地转的,南北都分不清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走!”
白薇薇领着他去排队,临了,梁羽航被送上了大回旋的位置,然后安全措施都系好了,他冲白薇薇直摆手:“薇薇,为什么是我?”
白薇薇坐在椅子上给了他一个飞吻,朝他扬了扬手机:“羽航加油,表情不要太难看,我给你拍段视频!”
靠!
明明是她对这个项目有兴趣,结果上来找刺激的人是他,白薇薇就是看着他才刺激!
正咬牙咒骂,大回旋启动了,梁羽航朝白薇薇露出了冷飕飕的目光,那意思是“你等我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料白薇薇突然朝他摆了摆手,然后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梁羽航平静了一下,身子缓缓的被旋转到了空中,刚要看看远处的风景,啪!
椅子一下子倒立,他大头朝下,视线里望出去,白薇薇都已经笑抽了……
该死!
他脑袋都充血了,身子一动不敢动,死死的抱着脖子上的安全套。
当他刚刚调整好自己的视线,准备给白薇薇摆几个v587的泡丝,啪!
椅子带着他倒坐着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在他惊魂未定之际又摆正了。
“妈的!”
梁羽航死死的抓着扶手直跺脚:“警卫!给我停下!我要下来!”
白薇薇摇了摇头耸了耸肩,他和她是低调的出来玩,警卫都在机场待命呢。
在老百姓的世界里,谁理他的大呼小叫,人人都当那个戴口罩的变态小伙子玩兴奋了直叫爽呢!
啪!
毫无预兆的,梁羽航又被悬空倒坐着,下面的游客看着大回旋上每一个人的窘状,捂着嘴直笑,其中包括了捧着肚子的白薇薇。
耳边,不断的有一起倒坐着的男男女女刺激的惊叫大喊,梁羽航喊得比谁都响:“白薇薇,你个疯子!给我切掉电源!”
他这个人,平时掌控惯了,到了苏州乐园还要继续掌控,谁理他?
白薇薇不敢看他,挠了挠耳朵装聋子。
“白薇薇。”
梁羽航咬着牙,眼睛都要被控肿了,他绝望的看着天空,再他妈的也不来玩了,就说这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没什么好玩的。
军威尽失!
白薇薇很兴奋,伸手掏了个薯片放在嘴里嚼着,拿着手机继续拍,嘟囔着:“就说了大回旋很刺激,果然好玩儿。”
再次抬头看着在空中被翻了几番扭了几扭的梁羽航,只见他顶着一张猪肝脸忽上忽下忽而正坐忽而四脚朝天,那只悲愤不屈的手指点着她的鼻子,喊得声嘶力竭:“白薇薇,你好样儿的!”
“呀喝?啧啧。”白薇薇很惋惜的皱了皱眉,“竟然还有力气点我,待会儿得找个更刺激的玩玩。”
四目交接,一人冒火,一人作无辜状。
众目睽睽之下,大回旋位置上的人再次被悬空倒坐,吧唧!
梁羽航口袋里突然掉出了一盒子粉色的东西……
地面上的游客目光齐齐的对着那盒子东西,仔细一看,不是皮夹子餐浇一类,竟然是最让人喷血尖叫的——
避孕套!
目光齐刷刷的对着空中的梁羽航,惊艳、不屑、鄙视、力挺……什么眼神儿都有。
梁羽航也发现套套掉地上了,干脆眼睛一闭,汗!
白薇薇捂着脑袋,汗!
众人汗!
“现在的年轻人,套套都是随身带的吗?”
“可不是,那叫打野战,走到哪里想了,就随时整两下子!”
“那小伙子身高可是很高啊,他女朋友看上去很小啊,受得了?”
“咳咳,这你得问那个女孩子……”
—
好不容易大回旋生生死死的终于这一波结束了,梁羽航两腿发抖的下来了,幸亏他戴着口罩,不然得窘死,他这一生都没有这么狼狈过,靠!
左躲右闪,他拉着白薇薇就跑,跑了两步,又折回头把地上那盒套套捡起来揣好。
白薇薇啐道:“还要它干什么?”
梁羽航沉着脸:“白薇薇,你等死吧,今晚我要全部把它们用光!”
白薇薇腿软了。
—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处,白薇薇不停的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咳咳,那时候我鞋带突然开了,就没赶上!”
她一直在强调不是她不玩大回旋放他鸽子,是她有顶要紧的事儿。
“白薇薇,别人不了解你难道老公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个小坏胚!”
她会不是故意的?才怪!
“那这样好了……”
白薇薇着实害怕他晚上床上的打击报复,左右无人,突然抓着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胸上狠狠的蹭了两下,豪迈的抬着下巴:“好了,精神损失都赔偿好了,再啰嗦你丫的就不是男人!”
梁羽航愣愣的看着自己被非礼过的大手,呆呆地道:“这年头,果真虎澈说的没错,女子猛如虎。”
白薇薇笑了,拉着他的手臂:“亲爱的,抓紧了,项目太多了,走起!”
梁羽航腿软了。
—
梁羽航算是发现白薇薇选择项目的规律了,哪里尖叫声最响她保证去哪里,哪里死气沉沉不刺激,她是鸟都不鸟。
他不断的看着白薇薇摇头,这丫头,年纪忒小了,代沟,他绝对和她有代沟!
不过……眯着眼睛看她兴奋得涨红了的小脸蛋儿,薇薇,别想再捉弄我,那些项目,老子死都不上了!
正咬牙,白薇薇指着“高空弹射”,两只眼睛放出了绿幽幽的光芒,她的这种眼神儿梁羽航看得直发毛,一直往后缩,招呼打在前:“咳咳,薇薇,喜欢你自己去啊,我可不会再去玩这种幼稚巴拉的游戏了,想都别想!”
“嗯……羽航,陪我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白薇薇拉着他的手臂撅嘴。
梁羽航不满的哼哼:“笑话,你白薇薇会害怕?谁信?”
白薇薇连忙改口:“我害怕孤独和寂寞,没有你在身边,一分一秒都很难过的。”
小鼻子被男人狠狠的捏着一下,还伴着他的冷言冷语:“得了吧别装了,刚才是谁让我寂寞又孤独的去上了大回旋,嗯?”
白薇薇恨得直咬牙,这个男人竟然真是铁了心不玩了,想了想,大眼毛颤了颤,做出无辜小可怜的样子:“好吧……就让我一个人去玩吧,看人家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心里好难过……。”
梁羽航受不了,翻着白眼咬着牙,哼哼道:“白薇薇,最后一次!”
嘻嘻!
白薇薇回头朝他笑了,就知道他准保舍不得她难过!
两人搂着排队,趁人不注意偷吻了一下,梁羽航大手给她把耳边的头发勾好,叹道:“薇薇,我对你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白薇薇扬着口罩挑眉:“这个还戴着吗?”
梁羽航想了想:“戴着吧,待会儿不知道又要出现什么状况,万一我被人发现了可就一世英名都毁了。”
白薇薇汗。
男人爱惜自己的名誉是件好事情,但是梁羽航怎么着都有些自恋倾向,咳咳!
两人进去了坐好,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很甜蜜。
白薇薇以前坐过类似的高空弹射,心里对整个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但是梁羽航从来就没玩过这些东西,他的童年和少年,都在和军事打交道,他从来就没放松过自己来玩过这些,是以他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很多娱乐项目都是这样的,你在旁边看,是永远都体会不到乐趣的,只有你亲身参与了,才知道有多么的热血和刺激。
呯!
座椅被以极快的速度弹到了高空,梁羽航心里感觉还不错,正应了他的名字,羽、航,飞翔的感觉,不错不错。
身边的白薇薇就更兴奋了,直蹬蹬腿儿:“好爽好爽好爽!”
“傻丫头,这有什么?”
梁羽航转头看着白薇薇红红的小脸儿直摇头,他刚刚坐过那魔鬼似的冲天大回旋,现在便以一副过来人波澜不兴的样子看她,甚至还笑得直耸肩:“一点儿都不刺激!”
他的话说得太早了,他不了解高空弹射的妙处,升到了最高处后,一切外力突然消失,整个座椅都呈自由落体运动直接掉了下来……
咣当!
落下之后,白薇薇因为有些心理准备倒是没什么,身边的梁羽航就惨了,吓得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完了,断了。”
陆军少将梁羽航,玩高空弹射时,断了。
—
白薇薇汗,伸手摸着他冰凉的大手:“羽航,咳咳,坚持一下哈,很快就好了。”
“……”
椅子又被升到了空中,梁羽航面如土色,白薇薇,你整天就喜欢玩这些变态的吗?恨得牙根儿都痒了。
再次自由落体运动掉下来之后,白薇薇手里多了一盒粉红色的套套,她疑惑,面红耳赤:“羽航,你干嘛?”
梁羽航呆呆的看着地面直摇头:“用不着了。”
真断了?
白薇薇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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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在海中缠绵!!!
从高空弹射项目上下来的时候,梁羽航和白薇薇是互相扶着出来的。
“白薇薇我恨你。”
梁羽航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羽航,这话一直都是我来说的。”白薇薇扭头看他,男人好高大,她不穿高跟鞋儿真是亏了,更要仰望。
从来都是她咬牙切齿的说梁羽航我恨你,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梁羽航一看见她笑就发抖。
“薇薇,我们别玩了,这里太枯燥了,我带你去爱尔兰滑雪好不好?”梁羽航眯着眼睛好声细气儿的,直到现在他真发现找老婆不能找年龄差距太大的,他自诩是白薇薇的叔叔,对这种小屁孩儿齁不住了。
他一个大男人,v587的军爷,陪着她穿情侣装蹦蹦跳跳的来游乐场,委实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了。
“不去不去,羽航,我们去玩那个极品过山车好不好?”
白薇薇没那么好唬弄的,拖着他朝山坡上就走,梁羽航浑身一僵,然后黑着脸挣开她的手,戴着口罩兜着衣领子就下山。
白薇薇又好气又好笑,有这么害怕的吗?不就是玩儿吗?
“喂!”
她两手叉腰朝那个高大的黑色长影叫了一声,梁羽航低着头走得更快。
“喂,肉肉!”
白薇薇提高了声音,梁羽航停住了,转头淡淡地看她一眼,她一乐,连忙背对着他指着自己的后背上的图案叫道:“快到碗里来!”
梁羽航一哆嗦,扭头就跑。
“讨厌!”白薇薇拔腿就追,苏州乐园的过山车可是亚洲唯一一个挂在真正实体山壁上的过山车呢,怎么能错过不玩呢?
“梁羽航!你给我站住!”
见梁羽航越跑越快她根本就追不上了,一咬牙脱了自己的一只鞋子,瞄准了他的屁股“嗖”的就扔过去了。
梁羽航石化,捂着屁股,看着脚边白薇薇的小靴子,沉了眸光:“白薇薇!”
竟敢偷袭我!
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终极惩罚手段,晚上把杜蕾斯全部用光!
白薇薇对男人邪恶的想法毫不知情,指着自己在寒风中的一只小脚丫:“你不给我捡回来,我就只好冻死啦!”
梁羽航脸一黑,想都不用想,乖乖的给她把靴子捡回来穿上,衣襟早已被白薇薇牢牢的捏住再也别想跑。
“嘻嘻,走嘛,过山车很好玩儿的。”
“我可以说不吗?”
“不行!”
“晚上我给你捶背好吗?”
“不行!”
“一定要玩这个?”
“一定!”
“操!”
梁羽航骂骂咧咧的跟着排队,白薇薇小手就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并排坐好之后梁羽航开始闭着眼睛不说话,这回他不敢大意了,谁知道过山车这鬼玩意儿坐起来是什么感觉?
轰……。车子开始缓缓的启动上升,梁羽航和白薇薇忽视一眼,两只手握得紧紧的。
白薇薇静静的看着他甜甜的微笑,她知道他今天很不容易,为了她可算是突破了极限,她是故意带他来玩儿的,他太古板了些,他的世界里缺少童年少年时代美好的记忆,甚至她曾经问过他,他连男孩子必备的玻璃弹珠都没玩过。
他只知道枪支弹药调兵遣将,他几乎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和乐趣,想想都心疼,所以,她一定要他放松一下,尖叫一下。
果然,过山车上到了制高点之后开始迅速下滑然后绕圈,一种最刺激疯狂暴爽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偷偷看去,梁羽航死死的抓着椅子背紧紧的闭着眼,咬牙大吼:“白薇薇我恨你!”
恨也没用了,白薇薇吐了吐舌头嬉笑。
轰轰!
两圈儿,巨大的旋风袭过,在湖面上溅起了一排巨浪。
车上的尖叫声中,数梁羽航吼得最响。
—
下了车,梁羽航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觉了,风清了,云淡了,再也没有能够刺激到他的了,他双手环胸朝白薇薇冷笑:“姑娘,还想玩什么?在下陪你?”
白薇薇摸了摸他的脑袋:“没烧坏吧你?受刺激啦?”
梁羽航果断一把抓过她的小手在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搓搓暖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两人相携漫无目的的在小路上走,偶尔碰上三三两两的情侣,大都愣愣的看了看白薇薇,然后又看看梁羽航,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赶紧低着头擦肩而过。
白薇薇红着脸看着自己插在他口袋里的小手,嘴角含笑。幸福的滋味,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动作。
“羽航。”她紧紧握着他的大手,两个人的手把他的口袋撑的鼓鼓的。
“嗯?”
梁羽航神情淡淡。
白薇薇痴痴的看着他,他依旧发丝根根梳在脑后,眉目如画,他穿军装很好看,穿这件黑色的情侣装也很好看,他穿什么都好看。
当然,他不穿的时候,更是好看!
“你妈妈怎么会把你生得这么好看啊?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的鼻子,还有嘴巴和耳朵,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
两人在一处背风的立方相拥,互相深情对视。
“傻瓜,因为你爱我,就看我怎么都顺眼呗。”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白薇薇,你可知道,你的眉眼弯弯也是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啊?
“那我不爱你了就会觉得你难看吗?”白薇薇撅起了小嘴巴,他这个逻辑明显行不通,他本来就长得好看嘛。
“你会爱我的,会一直都爱我。”
梁羽航叹了口气,紧紧的抱住了她。
他这一生中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白薇薇不再爱他。
他这个人很冷情,冷情的人爱的从来就不多,但是一旦认准了谁,就是一辈子,如果对方背叛了他,他一定会伤得很重。
“当然喽!羽航啊我爱你一直都很爱你,你也要一直都爱我,千万不能够爱上别人哦?”
白薇薇小脸贴着他的胸膛,没来由的,今天他的胸膛并不暖和,也许是隔着光滑的羽绒服吧。
自从国宴上见过了郑真,她其实真的有些不自信,一方面她高兴梁羽航曾经爱过的是那么优秀的女孩,另外一方面,是忐忑和酸酸的醋味儿。
羽航,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郑真吧?如果你见到了她,会不会就不要我了呢?
小鼻子被狠狠捏了一下,梁羽航有些不满意:“乱讲,我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
你不花别人别人会花你的嘛!
白薇薇捂着鼻子皱眉,心里的腹诽没敢说出来。
两个人继续相携前行,苏州的冬天就没有北方冷了,零度左右的温度,对北方人来说实在是温暖得很,白薇薇心情大好一歪头:“羽航,什么时候我们去ktv唱歌吧?”
梁羽航笑了:“你要是喜欢唱歌,大不了我叫人在别墅里给你专门做一间音乐室,你想自己灌碟都行!”
白薇薇吐了吐舌头摇头:“那感觉不一样嘛,一个人唱歌有什么意思?我想和你在tkv情歌对唱嘛,那才有那种甜蜜的感觉。”
梁羽航脸白了:“不是吧?”
白薇薇挑眉:“你不愿意呀?是不是又失了您少将大人的体面?好吧,那我只好找豪猪情歌对唱了,或者虎澈哥哥也行……”
六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人多的是!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搂着方平情歌对唱,不过方平那死女人很不够意思,嗲得很,每每情歌对唱她都要唱小女人,白薇薇只能粗着唱着唱男声,是以这是最后的下下之策!
没等她叹气,梁羽航扣在腰际的大手紧了紧,眉色一厉:“你敢?”
白薇薇撅嘴:“就敢!”
唱个歌儿而已,你又不陪我,我找个搭档还不行?
梁羽航寒眸暗了暗,犹豫了:“呃……我可以陪你去ktv,但是你不能和别人唱情歌!”
她的歌声只能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让她去ktv唱给好朋友们听已经是极限了,要是跟别人眉来眼去的唱情歌,除非他耳朵聋了眼睛瞎了。
白薇薇笑了,讨好道:“那我们两个一起唱一支好不好?纪念我们认识的每一段美好的岁月!”
梁羽航咬牙:“我不会唱歌!”
他除了会唱军歌之外,就只是听一些国外的曲子,最好是没有人唱没有歌词的那种,歌曲歌曲,他更喜欢的是旋律。
“我教你嘛!”
“我唱歌很难听!”
“我喜欢就好!”
“不学!”
“那我和别人对唱去了!”
梁羽航停下了脚步,两手扳着白薇薇的肩膀叹气:“薇薇,对你,我可真是没有抵抗力了,怎么办呢?”
白薇薇心里一暖,笑着点头:“我会好好待你!”
梁羽航冷眼看她:“哼!”
这个小女人,越来越坏了,她这个任性的小脾气,还都是他一手惯出来的。
白薇薇摇着他的胳膊:“我教你我教你,你先学着,到时候寒假结束305的女人都回来了,我们就去开包厢!”
梁羽航汗,左右一看没人,冷哼:“快点!”
白薇薇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靠着他的一侧:“《红尘情歌》吧,调子很低,节奏也慢,我可是难得会唱这种温柔的情歌哟,你懂的,我一般都是吼《上海滩》那类粗犷的呢,你可要好好的学哟……。”
梁羽航俊脸铁青,他懂得,他曾经在海伦酒吧亲眼看见白薇薇唱《上海滩》,然后金发红唇的大跳劲舞,动感十足!
说起这个他就气,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次白薇薇白色的西装里什么背心都没有,直接是一个黑色的蕾丝文胸,看得客人们都红眼儿了。
时间流逝的真快,现在,那个明媚的少女成了他的挚爱!
声音柔和了很多,吻了一下她的侧脸,他静静的盯着她,她是很认真的酝酿情绪,然后缓缓的唱:“不知道为了什么,痛苦它天天围着我……。”
她的声音不是那种娇滴滴尖尖嫩嫩的,是一种圆润的比较厚重的女中音,唱着这种情歌最适合不过,饶是他从来就不听这里流行音乐,也被白薇薇的歌声给陶醉了。
正愣神,白薇薇胳膊一桶他,笑了:“快点学呀,愣着干什么?我可是要收学费的呢……”
“咳咳……”梁羽航吹了吹拳,左右一看没人,轻笑着学她唱,“不知道为了什么,痛苦它天天围着我……”
白薇薇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声音很清澈,声线也是偏低的那种,和**还真有些像,很好听很有味道……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你到底是哪一颗……”
梁羽航立即跟着学:“天上的星星……”
白薇薇一桶他:“呆子,这句是该我唱的,你听听就好!”
“哦哦!”梁羽航挠了挠头,靠,唱歌对唱有这么麻烦吗?抱着一起吼吼不就得了?虎澈没少抱着蓝彪唱情歌,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看来薇薇真当他是乐盲!
白薇薇很专注,她总是想做点什么事情的,比如教会他一支歌,这样万一他要是出去执行任务或者去国外培训啊之类的,想起她了,也可以哼哼两句嘛。
“分手时含泪看着我,我心里也很舍不得……”
歌声婉转,淡淡的忧伤从她的唇里飘了出来,梁羽航心神一动,一下子被歌词带入了进去,他和她经历了很多并且还要经历很多,也许,是该让她高兴高兴,她既然喜欢这支歌,那么他就为她唱起这支歌吧!
他开始很严肃的投入了,脑子里飞快的记着歌词,唱道:“分手时含泪看着我,我心里也很舍不得……”
大手更加将她搂紧了,白薇薇,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我们的心一直是在一起的,真的!
白薇薇的小手有些发抖,她有些后悔,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听起来很伤感的歌曲啊?
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了,梁羽航的歌声太醉人了,她已经不能够停止,这个男人投入的时候太投入,深情的时候太深情,也许她这一辈都无法不去爱他……
也投入起来:“爱情的秋天心碎了,分分合合都是我的错……”
这个歌词是在写她和羽航的爱情故事么?每一个字、每一句词都能够深深的打动她,她不是一个太矫情的人,现在也不免得矫情起来,唱歌的时候,眼前出现的都是江郎山那夜之后的画面,还有莫斯科、弑神坡那永无止境的大雪……
那经历、那情殇、那诀别,又岂是几句歌词能够道得尽的?
梁羽航果然多音乐有着极高的造诣,他知道这句又是她唱的,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学唱。
白薇薇已经不需要再去指点他了,只要一句一句的唱下去,男人就能够默记住所有的歌词……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再唱这首歌,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起起落落有你陪着我……。”
“大声说我爱你,我依然爱着你,一千年一万年,为你唱这首歌……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的再唱这首歌……”
“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起起落落有你陪着我……。”
两人一路相携一路歌,很快,梁羽航已经能够熟练的记住旋律了,越唱,两人的掌心就握得越紧,心也靠得越拢。
“羽航!”
白薇薇突然红着眼眶看着他。
“怎么了薇薇?难道是我唱的不好吗?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会唱这首歌,好不好?”
梁羽航眉峰轻蹙,她是怎么了,又是很委屈的样子,难道是嫌他学的太慢了?
抓狂……。
“不是!”白薇薇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就是因为你太好了,什么事情都依着我,我才会这样子,我这是感动,感动死了……”
她有点激动,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竟然眼泪都掉了出来。
“傻丫头!”
梁羽航哭笑不得,他吓坏了,以为她不高兴了,如玉的手指给她擦掉面上的眼泪,轻笑:“真是个笨女孩,怎么办呢白薇薇?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不高兴了会哭,高兴也会哭,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脸上是笑着的,那对年少轻狂的眼,却又包含了一种莫名的黯淡,转瞬即逝。
待白薇薇在红着眼眶抬头看他,他早已经敛去了深邃重新换上了笑意。
“不准笑我!我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女孩,你不喜欢我啦?”
她的眼泪还在掉,梁羽航竟然没良心的在笑,她恼,用手背自己擦眼泪。
梁羽航叹气,摇了摇头,双手环胸。
她哭得这么没有形象,倒是让他想起了她小时候在他们家的那段岁月,她就是这样哭,然后用手背蹭眼泪……
但是他年少,还有些恶趣味,她越是哭,他就是越爽;现在他和她都变了,她成了他自己亲手选的要共度一生的人,怎么好再让她如此难过?
这回是他主动的,搂着白薇薇分散她的注意力:“薇薇,你看山顶!”
白薇薇顺着指尖瞧去,长长的索道从山顶越过湖面拉到了山脚,大喜:“空中飞人?”
梁羽航点头:“走吧,我们再去玩一个项目,我邀请你!”
想必带着心爱的她一起穿越云层从水面滑翔的感觉一定很美好吧?他是真心期待起来。
“好!”
白薇薇嫣然一笑,一转头,对上梁羽航漆黑如墨玉的眼,僵,保持着微笑的样子:“怎么了?”
梁羽航看着她的笑靥发愣,她的样子,他永远都不会忘。
“没什么,快点冲,看谁先跑到!”
他率先朝山顶跑去。
“啊,突然袭击啊你?真是奇怪!”
白薇薇挥舞着拳头赶紧追去了。
—
山巅,脚下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起来。
梁羽航和白薇薇都已经系好了保险带:“薇薇,害怕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喜欢。”白薇薇满不在意,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怕啊?
梁羽航朝工作人员点头,工作人员给他们套上了滑翔翅膀,然后将两人用力一推……
巨大的彩色翅膀下,两个人紧紧抓着栏杆顺着索道朝湖面上飞行,脚尖离地的刹那,白薇薇真有一种心跳的感觉,她惊得小嘴巴张成了“o”型,眼瞅着自己和梁羽航一起腾空飞了起来……
“哦!羽航,我们飞啦!”
她转头,小脸全都映在了男人幽深的瞳仁里,梁羽航没有看身下的景致,只是在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白薇薇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继续大呼小叫。
滑翔到湖面的时候飞大了,翅膀稍稍的摇摆了一下,白薇薇一个劲儿的点头高呼,她太开心太兴奋了。
梁羽航浅笑。
白薇薇小脸儿都红了,大叫:“羽航我们唱歌!”
梁羽航被她带动得也很高兴,点头。
两人在空中一起大吼:“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的再唱这首歌……”
画面定格在他们在空中展翅的瞬间,就像两个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在笑,她也在笑。
—
到了陆地卸下了身上的装备,白薇薇去交了钱要了两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她和梁羽航刚刚空中飞人的镜头,一把塞在梁羽航手里一张:“拿着!”
梁羽航愣愣的接过照片,笑得真好,可是,怎么一转眼就都成了历史定格在了照片中?
时间不等人,太快了!
“羽航,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白薇薇抱着他的手臂,像个饿肚子了的小野猫儿一样。
梁羽航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该吃午饭了,点头:“走!吃肉去!”
—
按照白薇薇的建议,两人的午餐竟然又是吃米线,地点在苏州游客最多最热闹的观前街聚福楼!
看着满屋子的人,梁羽航俊脸铁青,正要叫老板来清场,白薇薇已经用屁股挤开了一个壮汉,她连连朝梁羽航招手:“呆子,过来过来!”
梁羽航叹气,不想破坏她的好心情,寒着脸过去在她对面坐下:“薇薇,我们明明可以吃得舒服点!”
白薇薇飞快的跟服务员点好了东西,然后笑着看他:“是呀,你想把所有的人都赶走,就我们两个人吃!大哥!这些不是你的兵,是老百姓,是游客,你赶走了人家,他们去哪里吃啊?”
梁羽航不哼声,长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薇薇,你很喜欢吃米线么?你给我做不就是了,怎么来到这里也还是点米线?”
白薇薇笑了,将服务生日过来的托盘放好:“我想学啊,这样以后可以给你做的好吃点!”
梁羽航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份米线,两个托盘里的东西几乎都一样,只是他面前的多了三个竹节虾,两片火腿肠。
白薇薇知道他几乎不食人间烟火,主动将小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入碗中搅匀,将米线调好了往他面前一送:“那,吃吧!尽管没有本姑娘做的好吃,您好歹将就一下!”
梁羽航脸垮了:“我们真的就吃这个?”
白薇薇一瞪眼:“大哥,我这碗普通米线才五块钱,您那碗富贵米线要二十五块钱,快吃,不许浪费!”
靠!
梁羽航咬牙,他就多了三只虾米两片肉,就贵了五倍!
饭后,两人又去了拙政园、狮子林,白薇薇买了很多丝织品,叨咕着要送个他妈妈还有自己妈妈,还有305一干女人,连康绿豆都没忘……
晚上,梁羽航还是带着她乘上了专机直飞香港,白薇薇到香港的时候,只见一片霓虹璀璨盛世繁华。
在浅水湾梁羽航的独栋海景别墅里,白薇薇惊得合不拢嘴吧:“羽航,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有本事给我把刘德华叫来!”
他真的能够通天吗?
梁羽航汗,一弹她脑崩儿:“不许想别的男人,你要是叫张柏芝我可以联系!”
白薇薇把闹崩给他弹了回去:“你也不许想别的女人!”
时间不早了,两人决定不出去逛了,呆在别墅里好好的温存了一下,白薇薇又在杜蕾斯上搞了点小动作,这一次事后梁羽航发现了不对,寒着脸看她:“薇薇,又淘气!”
白薇薇吓得一闭眼,赶紧装睡,装着装着她也就真睡着了。
见她睡着了,梁羽航给她盖好了被子翻身下地,书房里,他打开手机播放了今天刚学的那支歌,手机里歌手的原版徐徐的传来:
不知道为了什么,痛苦它天天围着我。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你到底是哪一颗。
分手时含泪看着我,我心里也很舍不得。爱情的秋天心碎了,分分合合都是我的错。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再唱这首歌……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起起落落有你陪着我……。
**真是才华横溢,和他配合的女歌手也很好的诠释了这首歌的涵义,整首歌歌词并不复杂,曲调也很简单,但是就是能够让人有伤感的感觉,或许,那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大声说我爱你,我依然爱着你,一千年一万年,为你唱这首歌……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的再唱这首歌……
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起起落落有你陪着我……。
歌词和旋律都已经熟记在心中,梁羽航依旧不想关了音乐,这本来似乎是白薇薇比较喜欢的一首歌,现在却成了他心中的一首歌,面对自己跌宕起伏的爱情,他何尝不想了太多?
他本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他也不懂得些许柔情,更是不喜欢这种通俗音乐,但是白薇薇喜欢,白薇薇要他会唱这首歌,所以,他对这首歌也有了某种感情。
低缓伤感的音乐声中,轻轻打开写字台的抽屉,颤抖的长指拿出了那瓶瑰丽的紫色液体,迷药之王——紫禁!
紫禁,紫色的禁忌,能够极为狠准的麻痹人的脑部神经,让服用者忘却记忆最深刻的东西,却不会伤害他的其他记忆!
换言之,你最在乎什么忘什么,有多少忘多少!
据他所知,紫禁产自中国,是一百个化学专家根据古代一个神秘国度留下的方子再加以改进制成的,除了实验过程中用掉的药剂,目前世界上的紫禁,只有两瓶!
一瓶在他手里,还有一瓶,在竺敏手里!
很明显,那个人已经将两个风头最劲的年轻人给控制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竺敏有里会有紫禁,但是,他无端的觉得那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莫非,那是那个人的后手?若是他不肯如约喝了紫禁,作为死神的竺敏手里的那瓶也终究会强行灌进他嘴里?
他不惧怕任何人,他可以不必死,他可以不必喝,但是,他不可以看着身边的人有事,尤其是白薇薇,那个人显然抓住了他的这个心理。
梁羽航的大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偏不信了这瓶小小的液体,他的精神是多么强大?校花刘紫恒的烈性春药不是也扛过来了么?他偏不信邪,小小的紫禁,他会抗拒不了?
不会的!他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行军日志也绝对不会忘了白薇薇!
紧紧的攥着这瓶将会引起巨大动荡的紫禁,他知道,将会引来轩然大波。
“羽航……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睡觉?”
白薇薇静静里在书房门口,看着他愣愣的攥着那瓶奇怪的东西。
“哦,我想起了一点军务,已经处理好了,这就睡觉。”
他支吾着连忙将紫禁放好,然后搂着她朝卧室走去。
白薇薇和奇怪,又是那个许愿瓶吗?那里面的液体一定不寻常,她是搞化学的,到时候找个机会打开盖子闻一下,成分和功效应该就会知晓一二。
“羽航!不许搞小秘密瞒着我!”
“放心,没有!”
—
翌日,梁羽航开着他的游艇带白薇薇出海,他下楼的时候白薇薇偷偷去了书房,打开了紫禁的盖子偷偷闻了一下,很失望,这瓶液体竟然什么味道都没有,所以,她就判断不出成分的药理。怕被他发现,她又偷偷的放好了,然后关门离开……
浅水湾,是香港也是国际上有名的富人区,这里有很多名人,成龙、赌王、天王巨星,甚至还有奥运冠军李宁的家。
白薇薇踩在金黄的沙滩上,看着碧蓝的海面,感到了一种祥和与温馨。
北方的冬天零下四十几度,香港却似乎没有冬天,她今天穿了一套裙装,手里提着白色的鱼嘴鞋,很轻松很漂亮。
梁羽航戴着墨镜,一身花色的短袖衬衫,白色的及膝短裤。
他娴熟的驾驶着游艇,缓缓的载着白薇薇驶向海面深处。
“喂,国防部,我是梁羽航,给我开辟一条航道,我要上公海!”
那里海面最为澄清,那里更加风和日丽,给她的,一切都要是最好的。
挂了电话,他目光拢在了穿透甲板上凭栏远眺的白薇薇,唇角一弯。
他不喜欢这个心碎的冬天,所以他一直要带白薇薇来香港,他喜欢温温暖暖的,艳丽的阳光洒满了她的全身。
不知不觉,游艇越航越远,行了许久都看不见周遭有船只,上有青天明日和飞鸟,下有沙鸥翔集锦鳞游泳,碧波之后,就飘着梁羽航白色的游艇,大白鲨一样的。
在这里,白薇薇见到了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岁月静好。
心中震撼,下意识的就回头看向船舱驾驶室里的梁羽航,他此时刚巧摘掉了墨镜,深邃的目光直直的对上她的视线。
羽航……。
红唇微微一张,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行惊喜感慨的小脸上了,还带着对男人的深情和眷恋。
这就是最恬淡美丽的公海了,梁羽航视线依旧纠缠着那个美丽的女人,熄了火任凭游艇自由的飘荡,他也迈开长腿来到了甲板上。
天空和大海一样的蓝,一样的纯净无暇,徐徐清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迷乱了她至纯至美的大眼睛,她的唇和她那紧身的红色套裙一样的红艳,她就那么悠闲的一手抓着栏杆,一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腰间,然后静静的眯着眼睛看他……。
这美丽的倩影呵……
梁羽航的呼吸有些急促,一下子就乱了节奏,他一直紧盯着眼前美丽的小女人,漫天碧蓝,一抹嫣红,色彩分明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定格又定格,白薇薇,你怎么可以无论什么时候都美得这么让人心动?
或许,他应该考虑在附近买一个小岛,然后盖一栋别墅,生一堆的孩子……
见着他出来了,白薇薇轻抬皓腕招了招手,笑道:“羽航,这里好美哦!羽航,有你好幸福哦!”
她从来不吝惜表达自己的感情,红唇微动,笑靥如花,一身红装明媚了海面。
梁羽航在她身前半米处站好,并没有急着去拥抱她,而是双手环胸垂眸浅睐的打量着她,真是个玲珑的小女人,如果这次出海她穿了什么沙滩装、夏威夷风情的大裙子,他见得多了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她偏偏穿了一身浓烈的红,紧身套裙绝对不会随风漂浮,她静止如红玉一般,美丽出尘。
“薇薇,开不开心?”
“当然,这里真美,我们还在香港?”
“这里是公海,你已经出境了。”
“真的?”
“真的!”
“梁羽航你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我喜欢的所有事情你都能做到啊?”
白薇薇撅着嘴低头,小手给他碎花衬衫上松了三颗纽扣,露出了迷人的胸肌。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到。”
男人呆呆的看着她,她低着头,他的视线就滑过她的盘发落到了那一小截光滑的脖子上,很性感,很漂亮,他很享受。
“白薇薇,你怎么这么矮?”
他很想笑,女人小小的,柔柔软软的,真让他不舍。
“喂!不许说我坏话!”
白薇薇瞪眼,腮帮子鼓鼓的,黠慧的把他全身检查了一遍,她指着他的腿大笑:“羽航,你的腿毛好性感哦,我喜欢!”
爱爱的时候她很少敢看他,今天她终于发现了新大陆。
梁羽航气结,这个还有性感和不性感之分吗?
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儿,他闷笑:“小短腿儿,你的小粗腿儿也很性感,大人我也很喜欢!”
“喂!我腿很细的好不好?叫你乱说!”
小粉拳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肩上,白薇薇打完就跑……
淘气!
梁羽航咬着牙回头看她,就这么一个甲板,傻丫头你还能够逃到哪里去啊?
他迈着大步子就追,白薇薇更加惊慌失措,绕着甲板一圈圈儿的跑……
两人这么一嬉戏,游艇晃荡的就更厉害了,晃荡越厉害白薇薇的步子就越不稳,抓着栏杆还在拼死笑着跑,横竖不让梁羽航逮道,口里依旧不依不饶。
“羽航,我话还没说完,你不但腿毛性感,你的碎花小衫也酷毙了,像是泰国大毒枭哦,哈哈哈哈……。你就差再配一根手指粗的金链子啦,酷毙了……”
竟敢取笑他?
梁羽航不自信了,看了看自己的行头,看了看漫天碧蓝中的那一抹嫣红,咬着牙:“可恶的女人,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故意做出凶猛的样子揸开两手扑向白薇薇,吓得她连连尖叫,欢声笑语响彻海面……
两人围着打闹了半饷儿,梁羽航背靠栏杆淡淡的看着小兔子一样的白薇薇,坏坏的眯着眼睛。
海风不大,他依旧发丝根根梳在脑后,一袭浓烈的碎花趁得那张白皙的脸更加清隽秀雅,富家公子哥儿的派头十足。
白薇薇摇头感叹,她北方的老妈还守着穷冬烈风过日子,她却是提早过上了夏天,跟着梁羽航,竟然连季节都变幻了吗?
正出神,梁羽航突然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身子猛然往后一栽倒,整个人“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啊,羽航!”
白薇薇懵了,冲上他呆过的地方往海里看,海面平静无波,没有他的影子。
脑袋嗡嗡直想,她顾不得太多,第二遍都没有叫毫不犹豫的跨过栏杆也跳下了海。
“羽……呃……”尽管在翼风之窠海训过,但是她依旧不会游泳,水性极差,刚一张口就被灌上了一口腥咸海水,身子也在剧烈的起伏并开始下沉……
比死让她更害怕的,是梁羽航的凭空消失,她撸了一把脸依旧没有看到梁羽航,整个人也没入海中……
水面下,一双大手缓缓的抱住了她,她惊喜交加,瞪大了俏丽的眼,水中,梁羽航柔柔的看着她,然后轻轻吻住了她的唇,与她斯磨与她缠绵。
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真坏,怎么能不打招呼就跳海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又多害怕啊?
闭着眼睛,她用所有的能量紧紧拥着他,有他在的地方,她一点都不害怕不担心。
梁羽航抱着她徐徐浮出海面,水中的他更加野性俊美,声音低沉:“傻丫头,就这么跳下来了?你不怕死么?”
白薇薇大口大口喘气,很狼狈的挂在他的肩头:“怕死,怎么不怕死,可是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一个人也怕是比死还难受,不如跟着跳了。”
身子被他猛然又箍紧了很多,耳边梁羽航突然蛊惑道:“薇薇,深呼吸!”
白薇薇不明所以,刚刚吸了一口气,身子倏地一沉又被梁羽航拖入了水中。
她不惊不惧,闭着眼睛静静的感知。
裙子被一只大手撩高,底裤被娴熟的褪下……。
她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羽航,你是想在这里要了我么?
梁羽航抱着她徐徐的在水中旋转,时而浮上来透一口气,时而下沉狂热的亲吻,白薇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鱼,随着水流的涌动不停的飘啊荡啊,有他在的地方,心灵就有了归宿,再无挂念……。
男人的身子也一直都在颤抖,大手抓着她修长柔软的月退灵活的盘在自己的腰上,他抱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子,冰凉的薄唇滑过女人柔媚的眼角眉梢,到了鼻梁,到了耳垂,到了让他生生世世都依恋的心口……
白薇薇软得没有了骨头,一瞬间,她又觉得自己不像是鱼了,就像是深海里的海草,面对自己最深爱的鱼儿,拼命招展着,显示自己多姿多彩最瑰丽的身子……
进入的最后一刻,梁羽航两手捧着她的小脸定定的看着她,她也定定痴痴回望着他,两人猛的又热吻在一起,一起缠绵和交织,彼此紧紧相拥相嵌,负距离。
深深相爱的一对璧人儿,在水中融化、升腾,品味着人间极致的幸福和喜悦。
白薇薇更是身子猛颤,长长卷卷的睫毛闪了又闪,泪花儿消失在无边的海水里,男人的身子也在抖,静静的抱着她,给她电流,给她触动,给她一个女人最大的快乐。
这个时候,最想唱的还是那支歌: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的再唱这首歌……
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起起落落有你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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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的时候真的是很美好的,但愿我准确的传达出了梁白两人的那种意境,让我们珍惜在一起的一分一秒,相爱就放肆的去爱吧。
谢谢妹纸们的支持,我爱你们,是你们给了我最大的动力…
128神奇的小内内!!!
公海,阳光特别明丽,碧波微漾。
一艘白色的私人游艇静静飘荡,华丽的像条优雅的大白鱼。
平静的海面下,热情的男女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白薇薇要疯了,心儿一直就含在口中,梁羽航呵,他就像是神祗一般,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做不出来的吗?
眼下在水中,他更是全面掌控了她的一切,她的身、她的心、她的生和死,他注定就是她的主宰!让她感动,让她震撼,让她热血沸腾尖叫,让她人在水中却数度愉悦的冲上云霄。
两手绵软的勾着他宽宽的臂膀,时而小脸蛋儿颤抖的挂在他的肩上,时而美丽的上身向后仰面挺直,带着不可思议的幸福和喜悦。
碧波中,她体会了情人之间最美好的交流,她最爱的男人给了她一次又一次,深深的爱她,狠狠的爱她,用力的爱她。
极致的时候,她全身战栗,幸福的眼泪夺眶而出,视线中,他俊美如画,梦幻一般的抱着她,眸色深深的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她一辈子都忘不掉这次深海之恋,她一辈子都忘不掉梁羽航!
—
哗啦!
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朵完美的水花。
梁羽航修长的腿一压,抱着她踩着水花浮出了海面,声音严重的沙哑:“呆头薇,呼吸!”
她在水中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是傻丫头不用喘气了么?给她度了几口气之后,他抱着她出来透气。
然而白薇薇却并没有听话的照做,突然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羽航,呜呜……”
梁羽航给她把裙子轻轻放下打理好,心里有些慌了,皱着眉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我们时间太长了,都是我不好……”
“不!不是!”白薇薇哭着摇头,小脸蛋儿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他的侧脸,这样的男人太让人不舍,他人还在眼前,她就已经开始想念,想念他最男人的微笑最好看的样子,想念他的一切。
“羽航,我实在是太爱你啦,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是想哭,人家……人家是感动的嘛……”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呆头薇,这样子也要哭啊,真是愁人。
“我们上船吧。”
伸手给她整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他柔柔的安慰。
“嗯。”
梁羽航笑着游向了游艇的梯子,然后让白薇薇先上。
白薇薇紧紧抓着扶手踩着台阶一级一级的朝上走,走了三步,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有些尴尬,刷地红了。
裙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她的大嘴猴小短裤,咳咳——
不见了。
脖子和全身的皮肤都窘的红了,她现在直想屎!
“薇薇,怎么了?”
梁羽航紧跟着也上来了,见着她一张猪肝脸,关切的问道。
“啊,不!那个……呵呵,没什么……”白薇薇翻着白眼,哦我的天,这么窘的事情也能够让她遇到,她的短裤肯定是被海水冲走了,擦!
小屁股上被大手打了一下,梁羽航歪头轻笑:“神叨叨的,没什么就赶快上去吧,在水里都泡抽抽了。”
厚!
白薇薇摸着被打过的小屁股,咬着牙不好发作,亲爱的,你知道这美丽的红裙子里面现在是真空的吗?
别别扭扭的捂着屁股上了台阶,一到甲板上她就弹跳着跑进了船舱里,不由分说打开行礼一顿乱翻……屎了……她没带任何小内裤!
完了完了,这回谁来救她?
她整个儿的一个无措了,僵立在船舱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梁羽航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大手紧紧的从身后抱着她的腰,顺势在她侧脸一吻。
“呃、我、他这个嘛……”白薇薇语结,她在想着怎么跟他说她短裤没有了,虽然她和他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是……。还是非常不好意思!
鼓足了勇气,头却还是抬不起来,低低的戳在他的胸膛,声音细如蚊蝇,“我短裤没有了。”
“什么?”
梁羽航身子一颤,回过劲儿来之后就是更剧烈的颤抖,他很明显是在闷笑。
靠!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他竟然还没良心的取笑她?
白薇薇红着脸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简直都喷火了:“喂!都是你惹的,怎么你好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还要笑话我?”
目光越过他的胸膛来到下身,白色的及膝短裤虽然还是半干,但他至少看起来很帅,不会让人觉得狼狈!
难怪!
她撅嘴。
自己帅得v587的,就笑话她啦?
梁羽航忍俊不禁,其实这个问题在海中他就发现了,当时他太情动了真是疏忽了,估计她的大嘴猴已经被哪条大鱼给吞了……
他是一个对细节追求完美的人,要是他手里还有她的小内,早就给她穿上了,咳咳。
“呃,我没笑啊,没内裤了啊,怎么办呢?呃……让我来想想办法……”
他冒汗!
白薇薇在他脸上突然轻轻捏了一下,气鼓鼓的训话:“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怎么办?我都找过了,行礼中都是吃的东西,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啦,你赔你赔,你赔我最昂贵的小短裤!”
梁羽航头大。
不死心,他拉着白薇薇的小手上了甲板上朝海面张望,未果,那只大嘴猴真的就凭空消失了。
有些尴尬:“咳咳,薇薇,其实你的品位真的不怎么样,那猴子丑爆了,没了就没了吧。”
男人嘛,有时候真是笨嘴拙舌的,不会安慰人。
小粉拳立即捶在了他后背上,不痛,但是很痒,白薇薇气得直跳脚:“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我会被305的女人笑死的!还有,我品位怎么了?那只大嘴猴再挫,也是我今天穿的唯一的短裤,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真空!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靠!
305的那帮子狼一样的女人,最风骚的就是早早的就已经不是处女了的小路子,不过她最疯狂的举动也不过是当着岳东的面穿了一条开档的去勾引他。
而现在呢?
对男人最没感觉的堂堂师长白子昌的女儿白薇薇少校,竟然是不穿短裤!
情何以堪?
梁羽航汗。
“老、老婆,你看,这里也没有别人,我们再想想办法,至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说话的时候还全身抽搐,明显是想笑又怕白薇薇捶她,整个一副很欠扁的样子。
白薇薇两手叉腰眯着眼睛看他,亲爱的,你现在在笑我,我怎么会让你全身而退呢?一个不错的好办法油然而生。
“羽航,你确定你很想帮我?”
声音里有着一种诱惑,眼里露着黠慧的光芒。
梁羽航不敢笑了,看着她那两只绿幽幽的眼珠子,唇角抽了抽,他心里很清楚,白薇薇但凡是这个表情,就有人要倒霉了。
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确、确定,薇薇,你、你想干什么?”
“就知道羽航最好了!”
白薇薇猛地上前拉开他的白色及膝裤,然后飞快的朝里面看了一眼,笑了:“哈哈,太好了,羽航,你的短裤没有被冲掉哎,快点快点,脱下来给我穿!”
—
话说她男人里面那条藏青色的子弹裤,被他穿得好性感哦。
“什么?”梁羽航捂着屁股尖叫。
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白薇薇,委屈的唇角直抽抽,小可怜儿的样子。
白薇薇眯着眼睛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柔声安慰:“没事的,你外面还有大短裤罩着,里面小的就借我穿穿,回家了就还给你。”
靠!
梁羽航脸绿了,他是堂堂陆军少将,要他光腚儿?
“薇薇,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你先给我穿了再想办法!”白薇薇很坚决,坏笑着就要扒他裤子,梁羽航拎着裤腰就跑。
“喂!梁羽航,你给我站住!”
“不!”
“你站住我们商量一下!”
“绝不!”
游艇又是一阵的晃荡,深爱的人儿围着船舱在甲板上一圈圈儿的追逐打闹,天空中的飞鸟都嫉妒他们的爱情,偶尔会在船舱顶部驻足停留,然后又红着脸飞走了……
片刻之后,梁羽航被白薇薇直接推倒在了甲板上,女人下手贼麻利的,三下五除二的给他外裤内裤都脱了。
梁羽航好像被强奸了一眼呆呆的看着天,然后捂脸假哭。
“薇薇,你要对我负责!”
可恶的小女人,在床上爱爱的时候很少主动伺候他,现在脱起他的裤子来比他自己都快,靠!
白薇薇举着他的藏青子弹裤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嗯,不错,纯棉的,我喜欢!”
很兴奋的穿上了,整个人一下就圆满了,完美了。
笑嘻嘻的低头看着梁羽航,这厮明显是在跟她装死,下身光溜溜的一动不动,也不挣扎,也不穿裤子,四仰八叉的用手臂挡着眼睛。
白薇薇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喂!快起来,赶紧把裤子穿上,让人看见了难看不啦?”
梁羽航带着假惺惺的哭腔儿:“不穿,外裤不是纯棉的,直接穿上了会磨出泡来的。”
白薇薇皱眉,知道他发嗲,亲手给他套上了劝道:“好了好了,反正泡也很多了,不再乎再多几个!”
咳咳!
男人嘛,谁还没有一个两个泡?
梁羽航被她伺候舒服了一下子翻身坐起,清澈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看得她直发毛:“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男人摇了摇头。
“那里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奇奇怪怪的。”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不就是借了他的短裤吗?他有必要从精神上打击报复她吗?
梁羽航突然叹了口气,大手摸着她的小脸儿:“白薇薇,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被强奸了也是开心的。
“我也是!”
穿男人短裤也是开心的。
两人说着说着越凑越近,情不自禁的抱着拥吻,相爱的人,总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爱恋。
—
许久,梁羽航去船舱拿了一袋子吃的东西出来,就在甲板上麻利的铺好了格子布,然后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白薇薇眼睛都变成桃子了眉开眼笑:“哇!这么多好吃的啊?”
梁羽航淡淡地道:“当然,找了个小吃货做老婆,我必须的开个饲养场!”
“饲养?我是猪吗?”
撅嘴。
“我可没说,呵呵。”
薄笑。
白薇薇嘟嘟囔囔白了他一眼,不过看在他没穿内裤的份儿上,咳咳,就不计较了。
梁羽航开着红酒,并且把罐头午餐肉都一一打开,白薇薇看了看满地的吃食又看了看他,举着红酒杯:“干杯!”
梁羽航笑着抓住她的手腕:“丫头,这红酒不是给你喝的!”
“呃……”白薇薇汗。
男人笑了,小酌了一口,拍了拍她的头,给她切了一片烤肉。
白薇薇细细的嚼着肉片:“羽航,你还在气我穿了你的短裤吗?为什么不给我喝一口?”
梁羽航盯了她一会儿,淡笑不语。
傻瓜,昨晚加上刚刚海里那次,两次了,他们都没有任何保险措施,万一她要是有了怎么办?
两人有说有笑野餐了一顿,心情大好,地上的东西基本都被吃光了,白薇薇数次的趁梁羽航不注意想喝一小口红酒,都被男人冷眼又给瞪了回去。
真是遗憾。
—
收拾好了东西,梁羽航扔给白薇薇一支鱼竿:“会钓吗?”
白薇薇一扭头一翻白眼:“当然!”
两人搬了小凳子提着小桶子在甲板一侧开始专心钓鱼,五分钟后白薇薇坐不住了,偷偷扭头看向神情淡淡的梁羽航,男人很敏感,马上扭头看着她,视线深深且清澈。
“嗯?”
怎么了?
他挑眉。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
白薇薇傻笑。
梁羽航摇头浅笑:“傻丫头,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猝不及防的,他话刚说完,白薇薇在他脸的一侧飞快的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继续神圣的钓鱼。
梁羽航薄笑,一只手拿着鱼竿,一只手搭着她的后背。
两个人都很“严肃”的钓鱼,不到五分钟保证不是他就是她,必然会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一口,这样甜蜜的后果就是水桶里一直是空空如也,拇指长的小鱼儿都没钓到一条……
他们谁都想着对方,谁都没有心思钓鱼,与其说是在钓鱼,不如说是在享受美好的时光。
突然,梁羽航的鱼竿猛然一沉,犀利的寒眸立即朝海面一瞟,俊脸一红又一白,他赶紧收起了鱼线,然后轻笑:“薇薇,我钓到了!”
白薇薇撅嘴看他:“怎么可能嘛,我的鱼竿一直都没有动静,这里好像根本就没有鱼也!”
梁羽航猛一收杆,手中突然多了一物,他坏坏的看着白薇薇,声音凉凉:“薇薇,大人我的短裤你也借用很久了,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话说他现在挂空挡感觉真是怪怪的,身边这个小女人也真是,穿他的内裤,也亏她想得出来,他以为她最多是脱下他的衬衫包裹一下,没想到……咳咳。
白薇薇没理他,装聋子,坚决要霸占他的小裤裤直到她也有得穿。
“你钓到的鱼呢?手里是什么?给我看看!”
梁羽航浅笑,就知道关键时刻她准是要打马虎眼,将手里钓到“鱼”缓缓的递到白薇薇面前。
白薇薇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脸刷的就红了:“咳咳,呃,怎么会这样啊?”
擦!
竟然会是她的大嘴猴小内裤,正咧着大嘴朝她傻笑。
不是吧?
她都已经把梁羽航的小内人体烘干了,这个时候要她换回去?
绿幽幽的目光再次猥琐的盯着梁羽航:“呵呵,大人,你最好了,要不我们……”
“免谈!”
梁羽航直接否决,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绝对没安好心,不是想让他穿她的短裤就是想这么算了,总之她是穿他的短裤上瘾了不想还了!
“梁羽航!”
白薇薇扬起了下巴,她说得辣气壮:“反正我是不想换了,换来换去的麻烦死了,你爱咋咋地自己看着办!”
插上耳机优哉游哉的听歌继续钓鱼。
梁羽航轻笑,就知道她会耍赖,不过他表示理解,他的子弹裤穿起来是舒服,白薇薇喜欢也是正常的,咳咳。
一把拔了她的耳机,他在她耳边吐气儿:“白薇薇,你要是不想我把你丢进海里再来一次,就乖乖听话哦。”
啊!
白薇薇愣愣的盯着海面,脸上青红交加。
半天,她把另一只耳机也拔出来了,朝梁羽航尴尬的笑了:“嘿嘿,大人,要不我们继续钓鱼?指不定您再钓上来一条男式短裤呢?这样就不用跟我抢了哟。”
梁羽航脸一寒:“白薇薇,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认清,你穿的,是我的、短、裤!”
白薇薇针锋相对:“梁羽航,有件事情你也一定要认清,老娘已经把裤衩、烤、干、了!”
“真心不脱?”
“坚决不脱!”
“死活不换?”
“绝对不换!”
是吗?
梁羽航眸子里突然迸射出坏坏的光芒,白薇薇有些害怕了不断的向后退,他不断的逼上前去……
噗通!
红影儿一闪,梁羽航猛然把白薇薇打横抱起一下子丢进了海里,然后扔给她一个救生圈儿,他娴雅的双手抱臂在甲板上看着白薇薇奋力的狗刨游向梯子,淡笑。
白薇薇指着他的鼻子大叫:“梁羽航!你!死变态!”
梁羽航耸了耸肩,声音凉凉:“薇薇,现在你也湿了,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我们可以换了!”
靠!
白薇薇咬牙!
“梁羽航我恨你!你死心吧,今天本小姐脾气就上来了,就是不换!”
可恶的男人,要不要这么虐的啊?
梁羽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打了盆清水给她把大嘴猴漂洗了一下,洗完了良好,黑漆漆的目光又投到白薇薇身上,白薇薇吓得连连头退。
“喂!你,你又想干什么?”难道想再把她扔海里一次?他绝对是她见过的最禽兽的男人!
梁羽航很淡定:“把我的短裤还给我!”
“不!”
白薇薇一呲牙,下场就是,直接被男人按在甲板上就地正法。
很快,白薇薇和梁羽航并排四仰八叉的躺在甲板上,两人的眼里都是温柔和浓情,他们看的不是对方,而是空中绳索上迎风招展的大嘴猴儿内裤!
终于不用抢裤衩了,真好!
—
从公海回来,两人回到浅水湾别墅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搂又抱的一起逛了香港有名的皇后大道、时代广场……
梁羽航不喜欢这种热闹繁琐的感觉,但是有身边的小女人在,他甘之如饴,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白薇薇亲手选的好东西。
晚饭是在澳门吃的,吃完后服务员强烈建议让他们去看澳门最出名的成人表演,梁羽航的脸很黑,白薇薇倒是很兴奋的推了推他:“走走走,去看看!”
在酒吧打工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一些出格儿的表演,她一般都是一边调酒一边偷看,不过表演者大都素质不高身材也不咋么样,所以她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澳门的成人表演就不一样了,据说有猛男秀,还有大型的八国联军风骚秀,什么日本av秀……看过的人回到内地之后都神秘兮兮的笑着说好。应该是无论从表演者身材,素质,还是舞台规模、配套设施方面都很上档次的情啊色演出吧?
梁羽航禁不住她撒娇,电话联系了一个贵宾席位,去之前一再的关照白薇薇:“不许乱动!”
—
一入场内白薇薇就傻眼了,澳门不愧是一个挥金如土的**窟,太霸气了,表演的舞台正中是一条巨型的鎏金盘龙,看得让她这个穷不拉几的妹纸直缩缩,来了澳门,你没钱就别想混了,狗一样的没地位。
表演很快就开始了,先是一个据说是日本妞儿的上演制服诱惑,搔首弄姿了半天不断的对着游客们挤眉弄眼,游客们都是冲着真材实料来的,谁买这个帐啊,拍照的拍照,大叫的大叫。
白薇薇发现来观看的大都是内地游客,女人居多,男人反而是不算多的,还有一些是一家三口来观看的。她找了找,在场的像她一样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比比皆是,都很淡定,脸一点都不红,看来这帮妹纸在内地都憋坏了,跑到澳门来发泄了。
很快超级有料的钢管舞就上来了,并排从地面升起八个钢管,八名不同肤色的女子八国联军开始搂着钢管又啃又摸,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极其妩媚,白薇薇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好看,舞技也精湛绝伦。
偷眼观看梁羽航的反应,男人愣愣的看着她们的表演,面无表情,倒是时不时的给她递上一口水,然后拍拍她的头。
白薇薇撅嘴,是不是男人啊?她看得都湿润了,他竟然不激动?一定是见过更大的场面了,哼哼。
此时,场内的喇叭响了,有人开始提醒游客们准备小费,白薇薇正纳闷,台上的八国联军齐刷刷走进了观众席,引得一阵又一阵的惊叫,很多男人本着不摸白不摸的想法,给小费的同时狠狠的占了舞者的便宜。
白薇薇正想找些零钱,一个白肤美人已经扭到了他们这桌,她呆了,犹豫着给十块还是给五块,那边,梁羽航面无表情的将一叠百元的扔在了地上。
舞者大喜过望,捡起来就塞进了胸罩里。
白薇薇很吃惊,偷偷的看梁羽航,别的男人都是亲手把五块十块的塞给女人顺便捞些油水,他给的钱最多,却是碰都不碰一下。既随波逐流,又高不可攀,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见着她发呆,梁羽航浅笑:“怎么了?要不我们回香港?”
白薇薇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喃喃道:“再看看吧。”
如果成人表演紧紧是跳钢管舞,她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很快她就惊叹了,场上的表演继续,仍旧是钢管舞,不过跳的都是男人——猛男!
他们青春健美,大都长相帅气,跳着跳着衣服越来越少,抓着钢管做着这种撩人的姿势,观众席里,女孩子们的尖叫一浪高过一浪,在猛男已经脱到了极限的时候场面嗨到了极点,尤其是猛男偏偏在此时抓着钢管摆泡丝,靠!
白薇薇要喷鼻血了,她没看见,梁羽航的脸色已经超级难看了。
广播里继续提醒游客准备好小费,猛男们蹦跳着下来互动,不断的有豁出去的妹纸将五块十块的心甘情愿的塞给猛男……
白薇薇犹豫着是不是也不能太老土了,想着也要讲小费塞进那里,一个猛男已经走过来了,她刚要出手,梁羽航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热吻,她的视线都被他的俊脸覆盖,什么都没看见。
猛男面色一僵有些失望,不过在看到地上梁羽航扔下的一叠钱,眉开眼笑的赶紧揣进短裤扭到别的桌儿去了。
耳边,梁羽航咬着牙:“白薇薇,除了我之外,你别想对任何男人有想法,不然,我会惩罚你!”
他早就眼尖的看到她那只蠢蠢欲动的小手,就知道她也会霸气侧漏学着那些游客去塞小费,是可忍孰不可忍?
舞台的灯光突然黯淡了下来,粉粉的,非常暧昧,不知何时凭空多了一张巨型的红色大床,限制级的实战要开始了,白薇薇心里很清楚,表演者演的再真实,也只是表演,实质上是根本就没有进入的。好看就好看在这里,一切的情谷欠和另人血脉喷张的画面都不是真实的,都是表演出来的!
喇叭里高亢的男人开始介绍:“下面是来自芝加哥的国际上最著名的三级艳舞团体soro的演出,你们嗨不嗨呀?”
“嗨!”男男女女的全都摩拳擦掌,紧张到了极点。
很快,十几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男女都扑到了那张大床上,做着种种撩人动作,比真实的还要刺激,还要令人尖叫……
白薇薇看得热血沸腾,擦,原来姿势这么多啊……
“我们走吧。”
梁羽航挂了电话之后果断的带白薇薇离开了这里。
—
到了香港已经是快十一点了,白薇薇提议要去兰桂坊,被梁羽航一眼给瞪回来了,她吐了吐舌头不吱声了。
“好女孩都不会去那里的!”
梁羽航拍了拍她的头。
“有你在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薇薇不满的嘟嘴,成人表演都看了,还有什么禁忌嘛。
“不行!”
那种纸醉金迷的场所,他是绝对不会让白薇薇再去的,他在也不成。
拒绝了之后他赶紧岔开话题:“薇薇,要不要再去找个百货商场买点东西?喜欢的全都买回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拿不动,有老公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辆车堆满了他可以再派一辆车,这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她高兴把整栋楼买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白薇薇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羽航,我们回别墅吧,我还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也好!”
梁羽航同意。
—
浅水湾别墅,餐桌上,梁羽航倒了杯水给白薇薇,然后放上了一盒药片。
白薇薇愣,看着桌子上的药盒然后摇头:“我不渴,这水我不喝了,看电视去了。”
蹑手蹑脚的就想走,如玉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长长的马尾辫,梁羽航淡淡地道:“坐下。”
擦!
白薇薇一跺脚。
梁羽航一抬下巴示意那盒药片:“吃一颗。”
白薇薇知道那是什么,拒绝:“不要,我不吃!”
梁羽航叹气:“薇薇,乖,听话!”
白薇薇捂着耳朵:“不要,梁羽航你讨厌,你坏死了,中午在游艇上还不让人家喝红酒,人家酒都不喝了,还吃什么避孕药?”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淡淡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下个月好不好?”
白薇薇眼里起了雾气,愣愣的看他:“羽航,为什么?我已经好了,有没有孩子我们顺其自然不行吗?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啊?”
梁羽航欲言又止,最后咬牙:“薇薇,你相信我,我是为你好,下个月,下个月有了我们就要,好不好?”
“这个月为什么不行?”
白薇薇奇怪,这已经不是她身体不身体的问题了,梁羽航明显有事情瞒着她。
“因为……”梁羽航眉峰轻蹙,考虑着该怎么解释,他不能让薇薇现在怀孕,毕竟万一他喝了紫禁后要是有什么差错,他会再次伤害她的,有了江郎山那件事,他是断断不会再轻易让她怀孩子,他不会再拿她的身体开玩笑。
必须是在他有了把握之后才可以……
他很纠结,总不能告诉白薇薇他会失忆,他会忘记她和孩子,他会伤害她们母子吧?
他有九成的把握让她看不出来异常,因为,关于失忆后的一切,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一定会很快就想起她,一定!
“薇薇,是这样的,这个月我吃药了,所以……”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试图解释。
借口!
白薇薇一扭头不看他,独自生闷气。
梁羽航见她坚决不吃,无奈,拿着药盒子取出一颗含在嘴里,然后又喝了一口水,一把扣住白薇薇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羽航,不要!”白薇薇挣扎,男人特种兵出身,不是一般人,她哪里拗得过他?
连水带药的悉数咽下。
她委屈的擦着口水眼泪汪汪看他:“羽航,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梁羽航叹气,紧紧的抱着她:“好了,不生气了,薇薇,下个月,下个月我们要个孩子,我保证!”
白薇薇白了他两眼,心底的暗暗琢磨,幸亏前两天搞的小动作他不知道,被他知道了果然没有好事情,看来以后不能搞同样的小动作了,得再想点别的办法才好!
—
睡觉前,白薇薇洗了澡舒舒服服的先蹦到大床上了,梁羽航这个大色狼,他香港别墅里的这张床竟然是三米乘三米的,她在床上简直是可以游泳了,就算是她横着睡竖着睡,都别想摸着他的一条腿。
她不知道,自从梁羽航知道她有游床的恶习之后,就害怕的打电话换了床,以保证自己晚上的人身安全。
“可恶,弄了这么大的床,难道他以前在这里np大战过?”
白薇薇有些怀疑,她知道他以前有过女朋友,所以从来不去问他处不处的问题,但是看着这张床,她不免有些想入非非,她自己的男人她很了解,猛的像头牛,不对,牛都干不过他!
np与否……很难说……
白薇薇有些郁闷了,她发现,他的过去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迷,她越是想去探知,真相会让她越接受不了,不如就这样打住!
正愤愤不平,卫生间里梁羽航突然大叫起来:“薇薇!”
她没好气儿,闷闷道:“干嘛?”
“给我拿个短裤!”
白薇薇知道他的习惯,一般他洗了澡就直接围上浴巾的,今天这要穿短裤,怕是白天折腾得累了晚上想停工了。
随便找了一条拿在手里,她越想越生气,他np过,他不让她有宝宝,他是个大坏蛋……看了看手里的短裤,她笑了,然后从包包里掏出了一瓶东西往上抹了一些。
到了门口,短裤一把递了进去,她果断的偷窥一眼他那火辣的身材,然后神圣的提醒道:“赶紧穿上,光溜溜的成何体统!”
梁羽航笑了笑,然后接过小裤头。
白薇薇赶紧遁走,果然,三秒钟之后传来男人杀猪一样的惨叫:“白薇薇!你在我短裤上抹了什么?”
白薇薇捂嘴笑抽了,爽的一屁股倒在了床上,梁羽航很快扔了短裤光溜溜出来了,气呼呼的指着她:“到底是什么?”
白薇薇很无辜,耸了耸肩:“防蚊子的,风油精!”
靠!
梁羽航咬牙,蹦跳着冲回到浴室里一顿狂洗,小怪兽已经不行了,被风油精辣得变了形。
白薇薇扯过枕巾蒙住了眼睛,笑得肚子都疼:“大坏蛋,谁叫你弄张三米的床?大色狼,叫你搞np教你搞np!”
“骂爽了?”
头顶上突然响起了凉飕飕的声音,梁羽航已经跪在她身上全面控制了她。
大手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的枕巾,阴森森的看着她。
“老公!”白薇薇果断改口,笑得甜甜的,展开柔情攻势,“老公老公,我爱你,你最好了,你是最棒的!”
笑话,她不赶紧拍马屁等死不成?
头顶上,梁羽航寒着脸咬着牙:“呆头薇,你知不知道刚才自己在干什么?”
“我?我给你送短裤!”
“你给我摸了风油精!”
“我怕你招蚊子!”
“别墅哪里有蚊子?”
“我以为有嘛!”
“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啊!”
“没有这么祸害我?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要你——肉偿!”
白薇薇脸垮了,不是吧,就这么点事儿就肉偿?她的肉也太不值钱了!
摆手叫暂停:“不是,大人你听我说,那个……”
“边做边说!”
男人很果断,嫌她太聒噪了,大手一翻,让她趴在床上。
晕死了,白薇薇瑟瑟发抖,提醒道:“那个,大人,我下地去拿套套!”
找个借口开溜吧,不然指定被顶穿了。
“不用了!”
“会怀孕的,我去拿!”
她挣扎。
“明天吃药好了!”
很多淡定的拖着她的睡裤。
“吃药伤身,你让开,我去拿!”
白薇薇努力找着各种借口,今天白天在海里她委实太累了,这走路都劈叉了,要是再肉偿一晚上,她明天直接就得去医院。
晚了!
身子已经被调整成了一个很可耻的姿势,梁羽航的大手搭在她的后背上,声音凉凉:“白薇薇,竟敢给我搞小动作吗?我现在就要惩罚你!”
一下子靠近,两人紧密相拥。
哦!
白薇薇的身子一下紧绷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悲催,真悲催,她不知道梁羽航本来今晚上是想放了她的,但是,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含泪肉偿中……
男人的力量太强大,她是真心无力承受,除了臣服还只能是臣服。
“梁羽航我恨你!”
“恨我?”
男人呼吸急促了,她停止呼吸一阵阵的战栗。
很快,乱了意识,乱了眼神,串串不成句子的声音从她嘴里可耻的发出来。
—
被男人吃干抹净后,她被梁羽航放平仰面朝天。
干净的大手玩弄着她柔柔的长发,声音喑哑:“以后要乖,不能淘气!”
白薇薇含泪看他,委屈死了:“你最坏了,总是这样子罚我……”
梁羽航很温柔,大手如同麻醉剂一样的摸着她的小脸,柔柔的亲吻她的全身:“喜欢吗?白薇薇知道我多爱你吗?我会好好待你……”
厚!还没结束?
白薇薇语结。
两条长月退已经被缓缓分开,他额上淌着汗,一双年轻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绽放着夺目的光彩,蛊惑的朝她笑了笑:“薇薇……”
白薇薇捂脸,他不许,拨开她的小手,她无奈,只能别过头去不看他!
心里只有一句话想跟305的姐妹们说:体力不好的千万不要嫁给军人!
—
男人再次强势的靠近,风卷残云一般掏尽了她所有的意识和能量,她的世界里只能够有他,别的什么都不行!
终于白薇薇又昏睡过去,他见她满足的嘴角挂着微笑,这才满足,俯下身子紧紧的抱着她,感知她内心的悸动、情绪、幸福……
“白薇薇,我爱你!”
梦里他数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千般不舍和爱意,都在那诉说不尽的缠绵悱恻里。
他每想她一次,就吻她一次,每想她一次,就热切的抱着她放肆的爱放肆的拥有。
白薇薇,他要把她刻入骨髓。
—
拂晓。
梁羽航睡得正酣,白薇薇腰酸背痛的醒了,一扭头,男人憨憨的趴在她身体一侧,神态安详如婴儿一般。
白薇薇长长卷卷的睫毛轻颤,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他现在是真累了,昨晚忙活的时候可是生龙活虎,无论她怎么求饶都没用,男人哪,真是太霸道了哦,你要是得罪他一次,就得被他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绝对不吃亏。
她一直想找一个强势的男人,凡事都要强过她又会让着她宠着她,她无疑是找到了他,上天给了她一个最完美的归宿。
白薇薇静静的端详着他沉睡的容颜,男人睫毛长长密密,凌厉的眉峰轻轻蹙着,似乎梦里还在训人一般。
小手指轻轻将他的眉峰抚平,白薇薇冲他做了个鬼脸:“连睡着了都还霸气外露的,切,小样儿!”
想了想他天的劣迹斑斑,玩心大气,她屈着手指对着他的鼻头就是狠狠一弹。
“唉哟!”
梁羽航猝不及防中招了,捂着鼻子惨叫一声。
白薇薇刚“嘻嘻”的没笑个两声立即遭到了最严厉的惩罚,梁羽航的两根手指死死的插进了她的鼻孔里……
------题外话------
呵呵,这两章都是比较温馨的,爱情本来就是很快乐的事,梁羽航也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骨子里他毕竟也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人,他有很多不足,但是不可否认还蛮可爱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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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推荐夜阑雨的新文《毒妻在上》
129为了忘却的纪念!!!
北京,冬雪深深。
蓝彪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叹了口气。
白薇薇被绑架了之后幸亏梁少及时把她救了出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以梁少那嗜血的本性,如果薇薇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让整个北京给她陪葬!
他没想到绑架薇薇的人竟然会是澜澜,老天爷,他不知道梁少当时是怎么去面对的,只知道澜澜凭空消失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军中四少的视线里。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梁少及时解救了薇薇并且现在带着她幸福的二人世界去了。
虎澈见尘埃落定也回老家过年去了,衣丰依旧在老家没有任何消失,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孤单和寂寞。
都走了,他也该走了……
本来定的是今天9点的专机,但是,他心里想着一件事,把专机临时延后了。
拿出手机给梁羽航打了个电话:“梁少,我要追踪一个人。”
“嗯,说!”梁羽航很干脆,动用国家侦讯科的资源,级别不够是不行的。蓝彪开口,他必帮忙!
蓝彪皱了皱眉,然后报了一串手机号码。
那边,梁羽航很快把位置给他发了过来。
他低头一看:公主坟。
—
茫茫白雪,公主坟的中央公园不复那夜绚烂烟花下的瑰丽,却也清丽秀美。
到处都是白雪覆盖下的景致,很单纯很清透,高高低低的树木脑袋儿上全都顶着一髻儿白花,像一个个漂亮的小姑娘似的,活泼泼的娇羞可人。
女子黑衣、红发,拎着一瓶子白酒摇摇晃晃的走在雪地里,她个字很高,长的很清秀,算是漂亮的那类,不过神情之间似乎结着化不开的愁怨。
顾雨。
男朋友的病情有些恶化,估计也拖不了多少日子了,万不得已,她终于动用了蓝彪给她的那笔钱,然后把男朋友送到了医院里救治。
医生说,除非是送到国外再想想办法,否则基本是没希望了,也就是个把月的熬头。
再个把月,少女时代的初恋情人就要永远的离开她了,她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的难过,只是遗憾。他已经成植物人很多年了,她都忘记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死,对他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她现在想的是自己,她答应过那个俊美如涛的校官要好好做事好好生活,她本来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她动了他给的钱。
欠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
她不想欠他的,所以她想把那笔钱挣出来还给他。
为了男朋友已经耗了三五年的青春,她学历并不高,英语也都忘光了,整个儿的和社会脱节了,她能干什么?
来了北京做了京漂儿,她似乎很幸运被一家私人公司给录取了,老板要她做秘书,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对她也很好,开的薪水也不错。
她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执行力很棒,老板让她叫人,她就去叫人,老板让她去影印文件,她就去影印文件,忙碌的背后,却忽略了男人那双带着**的眼睛。
那天在酒吧,老板终于对她有所表示,多喝了几杯之后提出要她做情人,她愣住了,在风月场所也算是呆过一段时间,她并没有大惊小怪,女人年龄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老板没有老婆,如果能够娶她,她也不反对就这么匆匆的把自己嫁了。
反正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俊美的校官,她是看别的男人都一个模样。
算是谈恋爱吧?算是半推半就吧?
老板紧紧搂着她的腰她没有反对,心里冷冷的盘算着怎么解决对方,不料这个时候她最想见到也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蓝校官狠狠的揍了老板,他显然是以为她还在坐台,他以为她还是从事那很可耻的职业。
当时她只有含泪扶着老板离开。
又见到了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她再次乱了心扉。老板正式对她提出了交往的请求,她拒绝了,很自然,工作也没了。
快过年了,大街上都是浓重的节日气氛,但是她却无家可归。
早就应该回老家去医院陪着男朋友,但是她却意外的开始眷恋起北京的一草一木来,有他在的城市,她竟然都喜欢。
她有他的手机号码,她完全可以很卑微的去找他,甚至惊喜的是他一连三天都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都没接,不敢接。
他要她好好生活她就会好好生活,日子过的不好她不想出现在他面前,他有多完美,她就会觉得自己都多寒酸,她连喜欢他都不配!
—
仰头喝了一口酒,她望着茫茫白雪擦了擦嘴。
喝完这一瓶她就回老家,过个年,看看男朋友,然后年后再出来闯闯。
“小雨。”
身后突然有男人唤她,声音不高也不低,不粗也不细,是她想念了很久的那道稳健的男声。
蓝校官!
她一惊、一喜,却并没有回头,愣愣的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自己,丢了手里的酒瓶子拔腿就跑。
“小雨!”
蓝彪提高了声音,那个女人更是没有停下来的姿势反而越跑越快。
他是魔鬼吗?竟然见着他就逃?
蓝彪眯起了眼睛然后扔掉了手里的袋子,特种兵出身,饶是女人再手长腿长的,也不堪一击,追了三五十米,直接将人按倒在雪地里。
“顾雨!你搞什么?难道你不认识我?”
蓝彪怒了,死死按着她不放。
“校官,放手!”
“不放!今天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放手啊!”
“你说不说!”
顾雨不再挣扎了,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男人,倔强的对视。
蓝彪紧喘几口气,一把将她拎起来站好,顺手帮她拍掉了身上的白雪。
顾雨红着眼眶:“蓝校官,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你也不要对我这么好,真的,千万不要,不然我会爱上你!”
爱?
蓝彪一愣,然后冷笑:“你太天真了,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这就爱了?”
顾雨翻着眼睛努力的看着天空,是呀,他觉得那都没什么,他觉得那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可是对她来说,却是这三年里她唯一的温暖!
天真?或许她真是天真了吧!
他越是这么说话,她越是要掩藏自己的真心。
“校官你想多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蓝彪笑了,扣住她的手腕走到了汽车边上,朝她一歪头:“上车!”
顾雨愣:“去哪里?”
蓝彪不耐烦了,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去了驾驶室,冷冷的两个字:“吃饭!”
—
就近找了个窗明几净的餐厅,两人守着玻璃窗坐了下来,蓝彪将菜单一把推给她:“吃什么自己挑!”
顾雨垂眸接过菜单打开一看,傻眼了,菜谱上写的都是英文,她根本就看不懂。
脸色更加苍白,他是故意让她难堪的吗?
见她半天没动静呆呆的僵在那里,蓝彪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又夺回菜单。
顾雨看着空空如也的两手有些窘迫,服务员看了看顾雨又看了看蓝彪,神情有些怪异。
“吃什么?鸡?鸭?鱼?辣的行么?”
蓝彪飞快的翻阅着菜单,从中挑选着可能适合她的口味。
顾雨低着头看着自己搅在一起的两只小手,没有回答,偶尔对上男人质疑的目光,她也赶紧别开了视线。
“ok—waiter!”
服务员点头。
蓝彪娴熟的报着菜名儿:“Kung—Pao—chicken、Twice–Cooked—Pork、traditional—Chinese、Vegetable—based—dishesBuddhas—delight、Peking—Duck,that’s—all!”
顾雨静静的看着窗外,他点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和他的差距更大了,大得让她窒息。
“小雨!”
服务员走了之后蓝彪定定的看着她,眼底蓝色的眸光偶尔掠过她苍白的脸。
“嗯。”
她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连着三天都拨过她的手机,她却没有一次接过他的电话。
“我忙!”顾雨低头喝了口橙汁。
每次看见蓝彪的来电她都砰然心动,每次她都很纠结,但是想到了自己的境况她都是变换了无声任手机闪烁置之不理,她不想以这种面目再见到他。
可是,每次他挂断了电话,她又会捧着手机呆呆的看上半晌,手指轻轻触摸上面“蓝校官”那三个字。
“忙?”蓝彪沉下了脸,女人,这个理由也太蹩脚了吧?
“把手机给我!”他突然伸手。
“干什么?”
“给我!”
顾雨狐疑的将手机递给了他,他一把丢进了自己的酒杯里,手机喝了水,汩汩的冒着泡泡。
“啊!校官,你!”
顾雨心疼,她现在每赚一分钱都很不容易,他怎么可以这样,是在羞辱她吗?
“既然忙得没空接电话,那么手机不用也罢!”
蓝彪冷笑。
—
“要你管?电话我爱接就接不爱接就不接了,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来管我?难道我顾雨选择接电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她怒了,黑黑的睫毛愣愣的对着蓝彪,眼睛显得更加明亮好看。
蓝彪错愕,有些尴尬:“就管你了,怎么样?”
这是气话,他不过是出于对一个女人的同情和怜悯,在他的人生中,女人都是无耻的无情无义的,所以一见到顾雨,他被她的情义和气质感动,萌生了要帮她一把的念头。他不是要死缠着她不放,是看见她刚出了泥潭又入虎穴感到心寒,所以他想搞清楚事实。
再说了,他堂堂的陆军上校,手下管的人可多了去了,还差一个小小女子?
“就管我?”
顾雨冷笑,俏丽的瓜子脸一扬,有些妖媚:“校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有没有会错意?你是对我有兴趣?你是喜欢我爱上我了?千万不要,因为我对你完全没感觉,你别以为自己帮了我一次就可以随意的来主宰我羞辱我,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听你摆布的!”
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小菜:“虽然我看不懂菜单,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点的这些,我都不爱吃!谢谢!”
站起来就要走,啪!
蓝彪一拍桌子,吓得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他压低了声音咬着牙:“坐下!”
“你!”
顾雨气得直皱眉。
“坐下!”
蓝彪冷冷的看着她,不容拒绝。
“哼!”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终究是听话的坐下了。心里很委屈,她知道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她分明是不想动他那笔钱的,可是男朋友就快死了她不能不救……
这更坚定了她必须短时间内挣到大钱的想法,她不想被人看扁,更不想被他看扁。
因为他,是她仰慕的人。
“那好,我来问你,那天酒吧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蓝彪给她加了块辣子鸡,怕太辣了,又在自己的茶杯里给她涮了涮。
顾雨静静的看着他白皙的手拿着筷子在茶水里涮着鸡块,一瞬间,她真的内心再次萌生出让时光静止的念头,他以后必定会是个极好的丈夫,对妻子体贴又温柔,虽然她没缘分看到那一天,但是现在她也很开心了。
看着碗里已经不辣了的鸡块,她叹了口气低头咬着,声音有些沙哑:“他是我老板,想追我,现在我离开他的公司了。”
“嗯,那个人不怎么样,年纪太大了,气质也不行,他配不上你,你离开是对的。”
蓝彪眯着眼睛双手环胸淡淡的看她,不动声色。
吐出了骨头,顾雨拿着纸巾擦了擦嘴,突然眼睛对上了他蓝色的眸光,笑得清浅:“那么校官觉得我应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蓝彪一愣,立即敛去了眼底的潋滟,声音突然变冷:“我不知道,我不了解你。”
他对女人没有兴趣,能够这么耐心的关怀一个女子,除了白薇薇之外,她是第二个。
不了解吗?
顾雨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许多。
两人闷闷的又吃了几口,顾雨突然搁下了筷子:“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没有,朋友,随便聚聚。”
蓝彪说的风轻云淡,他心里再也不藏事儿了,做什么都直来直去的。
是吗?
顾雨心里有些失望,他和她的心情果然不一样,他是随便聚聚,但是对她来说,心里恐怕又要很久才能够平静。
“谢谢你的款待,以后,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不要聚了。”
她也强迫自己冷了下来。
“哦?”蓝彪冷冷的看她,“什么样的事才能找你?”
他的样貌也不输给任何人,他的地位在军中也是举足轻重,从来没有人尤其是女人这样的排斥他。
“你要是缺床伴儿了再找我吧。”
顾雨咬着牙,她不得不狠心,再见他,她就会陷入进去,永远的爱上他,不要见面了。
她故意这么说自己,让蓝彪厌恶,让他永远不要再联系她。
果然。
哗!
蓝彪手里的红酒猛的全泼到了她的脸上,瞬间,那道绿色拂袖而去。
蓝校官……
她没有去擦脸上的酒渍,静静的看着玻璃窗外绝尘而去的汽车——
流泪。
—
大年初四。
J市。
还是那片海,黄昏,余晖落落,也不知道是涨潮还是退潮,波涛汹涌。
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从沿海公路飞驰到了沙滩边上。
“羽航!停车!我们下来走走吧!”
女子的声音柔柔的,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好!”
男人的声音很清越,如水激石,透着笑意和宠溺。
车门打开,迈出一条修长的腿,黑色军靴纤尘不染。
梁羽航大踏步走到了副驾驶,白薇薇早就打开了车门,他还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牵了出来。
白薇薇一袭裸色的薄呢裙子,刚到膝盖,脚踏同色系的踝靴,很甜美的样子。
那一头长长的梨花卷儿被海风吹得飘着了脑后,显得她的脸更白更小,更加的招惹怜惜。
梁羽航依旧是浅绿色的军装,英挺有型,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酷俊美。
他紧紧的拥着她,两人在沙滩边上静静的看海,有说有笑。
“羽航,你看时间过得多快?当时我们在这里玩的时候我还穿着夏天的雪纺裙子呢,你还坏坏的把我埋在沙子里。”
白薇薇娇俏的歪头看他,笑意吟吟。
梁羽航拍了拍她的头,点头:“是呀,我记得你的那条碎花小裙子,还有你的话。”
“哦?我说什么了?我自己都不记得啦。”白薇薇大笑,浮动的黑色发丝更加增添了她的美丽,她娇而不妖,艳而不俗。
“你说,羽航啊,记住: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你只说了一遍,我却是记到了现在。”
梁羽航紧紧的搂住了她,模仿着她的口吻。
白薇薇,你可知道自从听见了你的这句话,我就再也看不见月亮了?每每夜晚对着晴空,我看到的都是你的一颦一笑!
—
头埋在她的发间,他闭着眼睛去感受,他爱极了她的长发,爱极了她身上那股甜甜腻腻的小味儿。
她是什么样儿的,他都喜欢。
“真的啊?我只说一遍你就记住了?看来羽航是很在乎我的哟!”
白薇薇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膛,耳边是生生不息的海浪,一**的涌了过来。
从香港回来了之后,她和他过上了幸福的二人世界,他们包饺子过年,一起亲吻着等待零点的钟声,一起放鞭炮,一起祈福祝愿……
好快啊,年初四了,市里的商店陆续的开门营业了,在别墅里憋了好几天,他们刚刚从街上买了很多东西回来。
“傻丫头,我当然在乎你,要不要回别墅了?这里毕竟不是夏天,风太大了,你冷不冷?”
梁羽航低头看着白薇薇,她就穿了一条薄呢子裙,虽说这里是南方,但也毕竟是冬天,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羽航!”
白薇薇突然傻傻的摇头表示不冷,然后撅嘴叫着他的名字。
“嗯。”
他抿嘴看她,等着她又说出什么离经叛道的话来。
“说爱我!”
她的小手勾着他的脖子,那副小女人十足的样子,谁能够决绝得了?
“爱你!”
本来就是实话,这么甜蜜的话她若是喜欢听,他自是从善如流。
嘻嘻!
白薇薇满足了,从他怀抱里抽离然后面朝大海伸了伸懒腰,歪着脑袋咂巴着嘴静静的打量着冬日黄昏下的大海。
“羽航,这片海我怎么感觉好熟悉呢?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哦!”
梁羽航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好像是什么东西失去了一样,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也打量着眼前泛黄的海面,波涛起伏。
“是的,我也好像见过。”
他很纳闷,以前他和白薇薇在一起的时候天还很热,两人都是晚上光着脚出来看星星的,他还真没仔细打量过大海,被白薇薇这么一说,还真是很熟悉的感觉。
眸子暗了暗。
“啊!我知道了!”
白薇薇笑嘻嘻的宣布:“是权叟的画!羽航,你记不记得权叟给我们画了一幅素描,他把背影就设为了大海,你看你看,像不像是这一片海啊?”
梁羽航眯着眼睛飞快的想着白薇薇和竺敏相亲那天权叟现场给画的素描,的确,画中作为背景的大海,和眼前的层层叠叠奔涌不休的海面非常相似,很美,很动人。
“是的,很像。”
他点头。
没这么神吧?可真是巧合,权叟无心的创作,刚巧把他俩放在了一个熟悉的场景里。
白薇薇拍着手:“权叟太厉害了,那副画在哪里?我去拿!”
“在我的抽屉里吧?”梁羽航垂眸也不是很确定。
“我去把画拿来,我们现场比对一下,待会儿我们可要摆着和画一样的泡丝和表情哟!”
白薇薇指着他的心口娇笑。
“薇薇,别去了,以后再看也不迟。”梁羽航皱眉,打量了一下,别墅和这里又两百米远的样子,好远呢,他舍不得。
“哎?你真是没情趣,你等我,我去去就来哦!”白薇薇一边笑一边朝别墅方向倒退,朝梁羽航做了个大鬼脸,“羽航,以前都是我一直在等你,等啊等的,等的我头发都要白了,现在这次换你来等我喽,哈哈哈哈,要乖乖的在原地不许动哟,不然被大灰狼叼走啦……”
“真是个疯丫头!”梁羽航皱眉,忍不住交代道,“实在找不到就别出来了,给我个电话我回来就好!”
“嘻嘻!”
白薇薇歪头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扭头直奔别墅跑了。
梁羽航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的变小,心里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十天了,到今天整整十天。
他私心的想过,如果那个人没有动静,他就当忘记了再拖几天,有着这么美好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忘记?
正想着,玛莎拉蒂车内传来了一串音乐声,他的手机响了。
他心头一凛,急忙走到车边抓起了手机:“喂?”
“羽航啊……时间到了……”那边,男人的声音依旧沉稳,说出来的话却绝对就好像是梁羽航的催命符。
“再给我三天。”明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要和那个人讨价还价,黑黑的眸子呆呆的看着在别墅消失的身影,心尖儿都在颤抖。
“呵呵……如约履行吧,你看看你的周围……”
电话里,那个人笑了,很淡定,似乎料准了他会想拖延。
梁羽航突然扭头看着海面,战船密布,还有几艘巡航舰,再看空中,三架战斗机在别墅上空盘旋,而那别墅附近,更是有军车静静的靠近……
他们全部被控制了!
其实那个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目的就是通过这些想告诉梁羽航,你保护得了一时保护不了一世,你保护得了一个人却保护不了所有的人!
白薇薇!
梁羽航眸中一下子就晶莹了,缓缓的从胸口的袋子里掏出了那瓶摧人心肝的迷药之王——紫禁!
大手一直在颤抖,越抖越激烈!
挂了电话,梁羽航呆呆的坐在车里,海陆空的武装力量都不动声色的消失了,那个人并不想走这一步,他只是在告诉梁羽航他的能力。
白薇薇——
梁羽航的脸色很白,如纸片、如白雪,他冷得没有颜色没有温度,俊美的五官全都蒙上了一层解不开的寒冰。
打开了电源播放了cd,是他刚刚下载好的《红尘情歌》,白薇薇要他学会,他就一定要学会,白薇薇要他喜欢,他就一定会去喜欢。
**的声音很伤感,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
不知道为了什么,痛苦它天天围着我……
分手时含泪看着我,我心里也很舍不得……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再唱这首歌……
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起起落落有你陪着我……。
大声说我爱你,我依然爱着你,一千年一万年,为你唱这首歌……
大手关节分明指白如玉,轻轻旋转了瓶盖子,他将紫禁举在自己的唇边,一转头再次看了别墅一眼,鼻翼两侧突然多了两串晶莹的丝线……
白薇薇,请你相信,我一定会为你唱起这首歌。
你一定要好好儿的,就在原地哪都别去,等我回来!
一仰头,喉结轻轻滑动,一瓶紫禁,点滴不剩。
找了张便签纸写下了一句话之后,梁羽航拿起了手机给白薇薇最后拨了一个电话……
—
别墅里,白薇薇笑眯眯的直接上了二楼,一般爬楼梯一边哼着歌儿:“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你到底是哪一颗……爱情的秋天心碎了,分分合合都是我的错……”
直接去了梁羽航的书房,在他抽屉里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权叟的那副画,她皱眉,想着是不是他说的是卧室的抽屉啊?
刚要离开,抽屉里的众多文件中,一张皱巴巴的单子非常显眼,她很好奇,一下子抽出了那张单子,一看,脸色大变。
姓名:衣开开。
妊娠四周半。
清宫术。
……
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江郎一夜巨变之后她让衣丰伪造的流产手术单,当时她是多么伤心,看看这场单子都被揉捏成了这样,想必羽航他看见的时候一定很心碎吧?
再也不会欺骗他了,再也不会伤害他了,过去了,一切的悲惨岁月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会好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就是执拗的想哭,整个身子突然趴在了写字台上,她团起了这张单子失声痛哭起来,隐忍了很久的情绪又被触发,那是一段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想想就心痛……
擦了擦眼泪,她在他的抽屉里又翻了翻,里面还有很多她的资料,还有,她曾经怀过的宝宝的b超单子……
“啊……”
白薇薇呜咽了,泪眼朦胧的看着单子上子宫内的孕囊,她知道,曾经两个可爱的宝宝来过……
“羽航……”
突然就很想他,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卧室,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权叟的画,还没顾得打开,抱着就冲下了楼,她想他了,真的很想很想,现在就要见到他抱着他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太慌乱了,她在楼梯上突然一脚踩空滚了下来……。啊,脚腕上钻心的疼痛,她哆嗦的直冒冷汗。
“我为你搞风搞雨,好破费……”
手机叫了,她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喂,羽航?”
“薇薇。”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特别的低沉特别的男人,特别醉人、好听。
“羽航,你是不是等着急了?我已经找到权叟的画了,我马上就来,你等我啊!”
白薇薇咬着牙摸着自己红肿的脚腕,然后挤出甜甜的声音一如往日让他听不出异样。
“嗯,好。”
梁羽航意识已经模糊了,紫禁的药力急速的发作,他冷得好憔悴,那张脸都在冒着寒气……手里再也抓不住东西了,手机、空空的药瓶儿,全都掉在了沙滩上,他自己也狠狠的栽倒在方向盘上,一条腿,一直惨白的胳膊,斜斜的晃荡在了车门外……
他只是想再最后听听她的声音,想把她记住。
那对犀利的寒眸啊,是多么不甘愿的缓缓闭上……
—
“羽航!羽航?”
白薇薇很奇怪,以为他是着急了,没多想,咬着牙,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每一步脚腕上都钻心的疼痛……
颤颤歪歪的,她缓缓的朝海边走去,怀里紧紧抱着那张代表着相依相偎的画。
—
海边公路上,飞快的驶来了一辆橘黄色的帕萨特,汽车在看见了那辆玛莎拉蒂之后急急的刹车,然后掉头朝沙滩上开了过来,在里玛莎拉蒂百米远处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名身着白色毛呢套裙的女子优雅的下了车,她先是朝玛莎拉蒂瞄了瞄,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别墅,微微皱了皱眉。
稍微犹豫了一下,女子还是决定先沿着沙滩到车里看看,她走路的步态很好看,像是踩着云朵一样的,飘飘渺渺很不真实的……
—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捶在车门外的大手突然抽动了一下,然后是腿。
男人长长密密的睫毛缓缓张开,一道冷光从眼睑中迸射出来,晶晶然如镜之新开,寒气袭人。
梁羽航的眼睛很犀利,眼神儿特别冷,脱胎换骨了一般,带着一种几不可见的茫然。
透过车窗,他看见了一道白色的云雾般的倩影在朝他走来。
女子秀眉轻蹙,仪态万千,神情带着淡淡的焦虑,紧抿的唇边印着两个醉人的小酒窝儿,空空灵灵的样子有些像神仙姐姐刘亦菲。
是她?
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他缓缓的举起了自己攥的死死的右手,再缓缓的展开,掌心中,是他服药前留给自己的一句话。
他只是呆呆的静止了一秒钟,已经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唇角带着最冷酷绝情的笑,缓缓的打开了纸团儿。
他喝了紫禁,必然是忘却了一个本不该知道的秘密,至于是什么,他现在不能去探查,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写给自己的话。
黄色便签纸上,他的字有些扭曲,可见喝了紫禁之后身体上是极度的痛苦。
再次冷笑,定定的看着那一排字,然后轻轻抬头透过车窗玻璃看了看沙滩上的白衣女子。
一瞬间,他接到了自己的指令,明确了要守护的对象。
纸片儿一扔,他大步下了车,然后朝着那名白衣女子走去。
沙滩上,一张被遗弃的纸片上记载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会让一个人心碎,会让三个人神伤,字体虽然扭曲却仍旧遒劲有力:
用生命来爱醒后第一眼见到的女人!
------题外话------
呃呃,妹纸们,小脂7号到11号要培训,这段时间不能够更得很多了,等12号多多码字,13号开始会多更一些的,爱你们,啵…
接下来故事会有所逆转,衣丰的故事会出来了,敬请期待哦…
衣丰和薇薇会有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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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任君远航,不诉离殇!!!
呵,羽航!
真的是他!
郑真空灵澄澈的眼睛紧紧的纠缠着那道她整整思念了五年的长影,五年了,魂系梦绕的,他还是那么俊美如画,只是人更白更清瘦了些,除此之外一点都没有变。
她的眼底有了一丝悸动,他是她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男人——
亲爱的,我回来了,你还在等着我吗?
两条腿越来越重,她慢慢的停止了步子,就静静的站在沙滩上看着他,这五年,她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没有他在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她还是顽强的回来了。
善睐的明眸里满溢着一种坚强和从容,她极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唇边两个精致的小酒窝儿绽开了醉人的芳香……
梁羽航的步子有些踉跄,紫禁的药效之后他的身子还不是最舒服的状态,腿微微的有些抖,不过走了两步之后他马上适应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步子。
炯利冰冷的眼睛在看向那个云涡的白衣女孩的时候终于温柔了两度,他寒着脸,带着对一份未知感情的茫然和笃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坚定……
“羽航!”
郑真轻声唤他,很自然,很动情,但是她也很骄傲,她是他掌心里的宝贝,她一直被他宠得没见过风雨,这五年,她没联系他,他竟然就狠心的也没联系她!他怎么可以这么多她呢?
有些委屈,她微微咬唇身子依旧一动不动,只有空灵美丽的大眼睛定定的盯着他,无言的抗议和指责。
她在等,等着他主动朝她靠近。
梁羽航在她身前半米处停下,他皱起了眉,眼神更加黑白分明,很冷,很犀利,非常帅。
真真。
他的脑子里各种信息不停的跳跃,他也在思考,到底紫禁抽走了他的哪一部分记忆,那部分记忆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不得而知。
用生命来爱醒后第一眼见到的女人!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指令,很直观,一醒来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
真真!
他心底那被埋了五年的名字又重新被翻了出来,回忆如同身侧决堤的海水一般泛滥——
苦涩的初恋!
仅仅看了她一秒钟,他不再犹豫,突然一把紧紧的将她抱紧。
用生命去爱她么?
怎么心里会这么难受这么痛?
冰冷的寒眸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
呵!
头枕着男人的肩膀,郑真终于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乌有,羽航认她,羽航还是爱着她的,她了解他,他这个人重感情,他是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和初吻的!
五年了,回国之后她也听到过有关他的一些风风雨雨,听说他去年下半年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很要好,甚至可能两人已经亲密的同居了,她不是不在意,只是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当初狠心离开,她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五年了,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又拥有至高尊崇的地位,她不指望他真的会为了自己而坚守着那份痴情,毕竟是她不告而别让他误会在先。
不要紧,只要他没有动情,交往一些小姑娘打发寂寞,她是不会怪他的,因为是她先放弃的,他没有错。
小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来自男人的力量,她当初就爱极了他的冷酷和霸道,她就是爱极了他眉目如画的样子。
他还是他,没有变!
她也没有变,依然爱他,最爱!
阴冷的黄昏,残阳的光晕都打在了风起云涌的海面上,片片破碎的波光不死不活的闪烁着。
波涛声中,昏黄的大海作为背景,一男一女紧紧相拥。
高大的军官眉目如画,怀中的白衣女子美得如空谷幽兰,画面很美好,就是太美好了,让人的心都破碎了……
—
“羽航……”
白薇薇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庭院,怀里还紧紧的抱着权叟的那幅画。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突然慌了一下,一个声音不停在提醒和催促她:快点过去快点过去,快点去到他的身边……
脚腕已经红肿了,一碰鞋帮子,生疼生疼。
她皱了皱眉,干脆弯腰将两只鞋子都脱了扔掉,拼劲全力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沙滩上快步走。
心里非常着急,羽航,这幅画我找到了,你看我们当时笑得多开心,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记得待会儿要摆出和画里一样的泡丝哟!
脚是疼的,心是乱的,脸上是笑着的。
快点去快点去,快点去到他的身边……
一瘸一拐,每一步她脸上都疼得冒汗。
裸色的套裙让她显得很柔美,黑黑长长的头发缭乱的被风吹在身后,她任其肆意的舞动没空理会,脚踩着冰冷的沙粒,终于靠近了,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梁羽航所在的方向。
视线在触及了海边的一刹,猝然凝结——
眼前的画面美得夺目,让周遭所有的景物都失了颜色。
她最爱的男人,紧紧的抱着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一个高高大大,一个温温柔柔,画面太和谐完美了,完美得有些、残、忍!
郑真!
白薇薇一下子错愕了,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出色的美女,郑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认识那个总是喜欢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无论是照片里还是晚宴上,她都美得夺人眼球,走到哪里必然都会是焦点,最可贵的是她与生俱来的温婉气质,落落大方笑靥甜甜,是个男人都喜欢。
景微澜说得没错,郑真真的很出色,不愧为大军花,难怪眼高于顶的梁羽航也会爱上她。
郑真那么美丽,如果她是男人,也会爱上她的。
但是——
羽航和她,不是都已经过去了么?
白薇薇笑了笑,摇头自嘲:“真是个大糊涂虫,怎么平天白日的开始做梦了?一定是幻觉了……”
寒风中,冻得通红的小手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长长的大眼毛儿闪了闪,然后轻轻抬头瞧去,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尽——
眼前刺目的画面依旧在!
白薇薇一愣,又笑了:“哎,我这是怎么了?嫉妒得要疯了是么?本来就不是应该认识的女孩子,我一再的想起她干什么,真是好没出息!”
虽然她一直没有朝梁羽航追问过郑真的事情,但是风言风语的,她多少也知道些,他们早就断了,所以她一直放放心心的和他相爱。
难道不是么?
静静的看着海滩上相拥而立的两个人,白薇薇心里有些难过,撅了撅嘴,低着头又揉了揉眼睛,她坚信是自己的错觉。
这会儿,她闭目养神了很久,然后颤抖的缓缓张开眼睛,浅滩上,梁羽航突然一把挑起郑真的下巴,然后用力的吻了下去……
啊!
白薇薇的心头狠狠的一痛,如同巨锤敲在了闷鼓上,咚、咚咚!然后那种痛感很快的散开变成几千几万柄闪光的寒剑从四面八方齐齐的朝着她的死穴刺来,身子一阵阵的颤抖痉挛……
她捧心皱眉定定的看着那两个浑然不觉的情人,心痛得无以复加,冰冰凉凉的,跌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羽航……
撕裂般的痛楚让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再也站不稳了,手里的画卷掉落在了沙子上,死一般的无力,连丁点儿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脑子里乱哄哄的,都是那嘈杂的海潮声,一**的,潮湿了她的心。
没有灵魂控制她的行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下意识的,脚腕上的疼痛已经察觉不到了,她一步步的垂着两条软趴趴的手臂缓缓的走进那两个热吻中的男女,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孩子被吻之后陶醉的侧脸……
—
呵、呵呵。
她笑得凄凉绝望。
剧情竟然如此的俗套,所有的爱情都敌不过最美的初恋,她做的再多,和他再爱,都比不上初恋女生的回眸一笑。
他们的吻,让她看透了自己那脆弱的爱情。
镜中花、水中月、一切的美好都是他给的海市蜃楼!
脑子里空空如也,各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瞬间扑来,不过她很清楚,她并不恨也不怨,她相信梁羽航也尊重他的选择,他爱她的时候是真爱,他不爱了也是真的不爱,他和郑真分手是真的分手,他又复燃了旧情回心转意的重新接受郑真,也是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她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认真!
只是,太仓促了……
她还来不及准备……
呼呼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心、她的发、她的裙,她好冷、好小、好憔悴……
大团儿的水珠涌在眼眶里不停的闪烁颤抖,但却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真的来不及了,就那么梗在苦涩的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在他们身后三十米远的位置,她明显就很突兀和多余。
白薇薇,你是一个多余的人!
半张着唇,声音依旧集结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羽航啊……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时间去准备,你不爱了,可我还是爱的呀……
透过眼里的水珠,她朦胧的视线里全是郑真幸福的笑靥,郑真真的是很美,尤其是那对得天独厚的酒窝儿,迷得人晕乎乎的……
她就没有酒窝儿,她就笑不出那种甜甜的小坑儿,她永远都比不过郑真!
她输了,彻彻底底心服口服。
输赢无非都是能不能够得到男人的爱,很明显她失去了。
身子就僵僵硬硬的插在沙子里拔不出来,她冷冷的垂首而立,任凭海风吹散了她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更加苍白瘦小的另外半张脸,最惹眼的就是她那只含着眼泪一直都不掉出来的大眼睛,酸楚又凄凉,凝结了太多隐忍不发的情绪。
痴痴的、愣愣的、深深的凝望着那个人笔挺的背影,如果没有了爱,这大概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吧?
羽航?
哗啦啦,心里下了一阵凄凉的雨,冲走了所有的热量。
透心儿凉!
—
“羽航!”
郑真低呼,然后缓缓张开了漂亮的大眼睛,视线落在了三十米远处突然出现的女孩子身上,微微一愣。
那个女孩子身材高挑,一袭裸色的裙装很趁她甜美可人的气质,还有她那漂亮的长头发,散散落落乌黑亮泽的大卷儿,被海风吹得朝一侧飞舞,美丽极了。
她交往的人都很优秀,所以长期以来她便很少注重人的外表,更不会去关心别人的外表,但是,在她的记忆力,这个女孩子很特别,如果加上这次,她应该是见过她三次了吧?
一次是在Z大女生宿舍门口,一次是在欢迎羽航回归的国宴上,一次是现在……
好奇怪,每次她来寻找羽航,准保会碰见她……
心底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灵气逼人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她的目光很温柔很祥和,静静的看了白薇薇半晌。
白薇薇一个人光着脚站在冬天的沙滩上;她,紧紧的环抱着梁羽航的脖子,享受着他的温暖。
“嗯。”
梁羽航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依旧背对着白薇薇。
郑真的视线一直看着白薇薇,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意思。
她歪头笑了,趴在梁羽航的耳边轻轻问道:“你、认识她吗?”
“嗯?”
梁羽航一愣,依旧抱着她的腰,然后缓缓转头——
雪亮的眸子一暗、一冷。
很美的一个女孩子,年纪很轻,呆呆的立在沙滩上,身子如风中飘絮。
她穿得很单薄不说,竟然还是光着脚的,冬天哪,她不要命了么?
那半张露在黑发外面的小脸很招人疼,苍白,瘦削,那只美丽的大眼睛带着一丝乞求和不甘还有深深的绝望……
她很伤心?
寒眸微微一眯。
心里一阵烦躁,他讨厌她那种眼神,她的那种眼神让他心疼和不悦,不管她是谁,他都不想再看见!
只是一秒钟,他马上收回了视线。
—
特种兵出身,白薇薇耳聪目明,她知道郑真在问什么,她很期待梁羽航的回答,身子依旧在寒冷的海风中一动不动,下意识的,苍白的小手缓缓的抬起……
羽航,前一刻我们还是亲密爱人,这一刻,你要怎么向自己的旧爱介绍我呢?
我算你的什么?情人?女朋友?老婆?
梁羽航的眼神冷如冰刀,没有任何的情绪,他看着她,不过是沙滩上的一道风景,并不当成是一个活人。
“不认识。”
淡淡的三个字,敲碎了白薇薇的心。
他和她的过去,全都被他给否定了。
可怜她连一个“前女友”的头衔都没捞到,和他相亲相爱了半年,只得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不、认、识。
羽航,是怕郑真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会不高兴么?
他是这样的,真爱一个人,就会千方百计的为对方着想,善意的谎言是对郑真的一种保护,但是她白薇薇呢?
对她来说却是封喉的利剑啊!
没有片刻的停留,他陡然转身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搂着郑真走了……
羽航……
白薇薇菱唇张了张,空空的做了一个唇形,一只小手颤抖的平举在空中按住了自己的心,又缓缓的朝男人的背影延伸,她隔空虚虚的描画着白涡男人清隽的背影,眼里的那颗泪珠越来越大,半颗含着,半颗溢在了外边,沾湿了下眼睑的长睫毛,却就是痛苦的不掉下来……
逆着风,她眼里泪花点点,手堪堪停在那个永远都触不到的位置,小脸苍白无血色……
—
“羽航,那个女孩子好漂亮哦。”
“是吗?我对别人并不关心。”梁羽航皱眉,一想到那个女孩子,他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潜意识里,他在逃避那种痛楚。
“真的,你还是那么没有情趣。”
“那又怎样?”
不是他要守护的人,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你等等我。”
郑真一手抓着梁羽航的胳膊,一边弯腰脱下了自己的踝靴,然后突然转身提着鞋子朝白薇薇跑了过来,静静的将自己的鞋子放在她的脚边。
冥冥之中,她似乎是知晓了什么,送上一双鞋子温暖一下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吧,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就很抱歉了。
梁羽航淡淡看了她的裸足一眼,皱了皱眉,在她又重新跑回到了他身边之后,猛然将她打横抱起,然后飞速的迈步走向玛莎拉蒂。
“啊,羽航,还有别人呢,放我下来,会难为情的!”
“不行,你的脚会冻坏的!”
说了要守护的,他一定会做的很好。
“你带我上了你的车子,我的帕萨特怎么办啊?”
“回头我叫警卫开走。”
利落的发动车子然后驾驶,车轮碾过,地上的黄色便签纸和空空的药瓶儿都被风沙掩埋……
开车的男人终究还是淡淡看了后视镜一眼,冰冷的眼神在看向了女孩子伸出的那只小手时变得更加冷冽,心好像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瞬间窒息——
好“心疼”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立即摇头不去多想。
用生命去爱醒后第一眼见到的女人!
不管他和郑真过去怎么样,现在开始,他会好好对她!
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和不对劲儿,他现在还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回头,他一定会好好调查,包括当初郑真离开的真正原因,还有……
沙滩上那个奇怪的女孩子。
—
梁羽航的身影终于消失,白薇薇嘴角噙着苦涩的笑含泪看天。
羽化星辰归碧月,
航夜朦胧长恨天。
羽航,你我心锚不在,相逢徒奈何?
眼里那颗豆大的泪珠最终都没有掉出来,所有的痛苦她又都全部吞了回去。
她知道,当爱情经过的时候,没有抓住他的手,错过就是永远错过了,时光是不可逆的,一切都惨淡的发生了。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如果他不爱了,她会放手。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哗啦哗啦……
海风更大,波涛更加汹涌,没有他的地方,冷得冻死人。
视线中,一张素描画被吹到了海里,很快就浸湿了要沉下去。
白薇薇瞪大了眼睛,失去了梁羽航,难道她连一张画都保不住也要失去吗?
终于变了脸型,她颤抖着唇红着眼睛呜咽了,整张脸都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不是的不是的,没有没有,她哭的是那幅画,真的只是那幅画……
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浪花里,将那幅画一把抓在手中,寒冬的海水冷得刺骨,她无知无觉,颤抖的将素描纸打开,里面的线条全部都氤氲不明了。
全身都严重的痉挛了,她脸色发青发紫,两腿麻麻木木的,心里一下子就空了。
这幅画是毁了,什么都没有了。
梁羽航你好残忍,一点回忆都不给我吗?
没有眼泪,她只是合不拢了嘴巴,她不停的狂喘,就好像是得了哮喘病一样的,稍有懈怠就会立即憋死,冰凉的指尖缓缓的描画着素描中原本男人的位置,她想用心灵将画面补全,无奈怎么做都是徒劳……
“呵呵,呵呵呵呵呵……”
撕碎了**的画作,她奋力的挥舞着两臂冲着天空傻笑。
相爱的人,就算是分了手也不一定要反目成仇。
比如她。
她不恨他,那个冷酷俊美的男人她深深爱过,她对他一点都恨不起来。
但是,她一定会放手!
既然羽航有了更幸福的方向,那么就算是不在她身边了,她也是安慰的,她也会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幸福的生活下去。
泪光盈盈,小手僵僵伸向他消失的方向。
------题外话------
首先真的很抱歉,小脂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实在来不及码字了,培训的这几天白天一点都不能码字,晚上还要做作业,抱歉抱歉,今天更少了。
其次,只有一种情况vv会放手,那就是梁羽航不爱她了,现在她放手了,但是梁少呢?他是无论什么情况对vv都不会放手,所以,纠结了…
其实所谓的虐,就是最有张力最显感情的东西,妹纸们明天不见不散哦,啵…
131为你返航!!!
苏州吴县。
衣丰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儿在院子里晒太阳,刚刚给怀里的小朋友讲完故事,手机铃声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梁羽航。
澄净的眸子微微一暗,他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五年了,梁少很少会给他打电话,现在却打过来了,真是奇怪。
将小女孩儿抱在地上让她自己去玩,他按下了接听键。
“梁少?”
“衣丰,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
梁羽航语气很急很冷。
“什么真相?”
“当年你和真真是怎么回事?”
衣丰一愣,当年?
应该是五年前……
—
五年前。
国内最尖端的军校。
晚饭后,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大部分学员都在宿舍里窝着,或者三三两两的在操场上散步,没有人再去那空荡荡的食堂。
衣丰静静的走向最偏僻的食堂大厅,一个人约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梁少、虎澈、蓝彪都打牌去了,只有他为了这个神秘的约会而留在军校。
大厅,寂静无声。
衣丰皱眉,人呢?
举目四望,白天再正常不过的桌子在夜幕的光晕下全都显得诡异起来,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吗?有事快说,不然我就走了!”
他的声音很清淡很绵软,却是无人回答,只从四壁传回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回声。
没人?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最不喜欢藏头露尾之辈,时间到了对方既然避而不见,他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皱了皱眉就要离开,大门口,突然进来了一个小小的黑影,竟然是一个女生。
“钟鸣?”
他很好奇,这不是他的同班同学吗?
女生将上半部分的头发都细心的梳好扎了一个小辫子,下半部分的头发则服帖的散在后背,很乖巧的样子。
“衣丰。”
她的声音很犹豫,一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你约我?”
衣丰澄净的眼睛只看了对方一眼就转移了视线,早知道是一个女生,他就不会来赴约了,他一般不喜欢单独和女孩子接触,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衣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明天我要出去执行一个任务,如果表现出色的话就会被直接在当地留用,所以……”
钟鸣低着头,说话的时候不停的眨着眼睛,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所以怎么了?”
衣丰微垂着眸子,尽量把话听完。
“所以我要向你表白,不然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钟鸣突然抬头,圆溜溜的黑眼珠直直的看着衣丰的面孔,他的眉眼,是她倾心已久了的。
“没别的事我走了。”
衣丰在听她说完后突然变了眼神,然后头也不回的相门口走去。
“衣丰,我喜欢你!”
钟鸣看着衣丰冷冷的背影,攥着拳头提高了声音。
衣丰,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从三年前你进入军校的第一天就开始喜欢了。
“谢谢。”
衣丰身子一顿,然后继续抬步要走。
“不要走!”
钟鸣惊呼,追了上去从身后死死的抱着他:“衣丰,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在哪里发展都还不知道呢,有些话我要是不说出来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所以我今天必须向你把话说清楚!我喜欢你,非常喜欢,衣丰啊,我爱你!”
她的表白很火辣很**,真是被逼无奈最后一搏了。
衣丰错愕,低头缓缓分开她的小手,转身,神情非常认真:“钟鸣,谢谢你的厚爱,不过我不能接受你!再见!”
“为什么?”钟鸣懵了,三年了,其实她明里暗里也给了衣丰不少的暗示,但都石沉大海毫无回馈,她一直都知道衣丰对她没有兴趣,但是一直都不死心。
再过几天她就要出任务了,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然不甘心啊。
衣丰沉吟了一下,还是觉得把话说清楚比较好:“我老家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妹妹,她的名字叫赵纯纯,我们青梅竹马,虽然没有到那种爱慕的地步,但是她的眼睛是为了我父亲瞎的,父亲让我今生务必娶她为妻作为补偿,并且我也很愿意这么做!”
“啊,怎么会这样啊?”钟鸣很震惊,还有不甘,她不想放弃,不能因为一个毫不起眼的瞎子而退缩。
“衣丰,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用婚姻来报答别人的吗?我愿意和你一起照顾那个赵纯纯,你接受我吧!”
她都渴望了三年了,朝朝暮暮和衣丰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不可能就这样梦想就破灭了。
衣丰笑了,笑得很淡,声音却是温柔了下来:“钟鸣,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再说,我那邻居妹妹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心不瞎,她也很优秀,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我自己会照顾好她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虽然我对她的感情还不是爱情,但是我对你也不是爱情!”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衣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衣丰!”
钟鸣追出了大门,但是衣丰始终没有回头。
暗处突然走出一个高个子的青年学员,长得很帅,却有些邪魅。
他静静的立在钟鸣身边,看着衣丰的背影笑了,声音里透着不屑:“怎么样?我就知道他会践踏你的真心,你还傻傻的等了他三年,真是笑话!”
“李辉,我好难过,一想到永远都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就透不过气来!”钟鸣圆圆的脸蛋上带着伤心欲绝的表情。
李辉皱眉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钟鸣,我可以帮你一次,但是你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吗?”
钟鸣惊喜:“啊!真的吗?你可以让我和衣丰在一起?只要你能做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李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嗯!”
钟鸣点头。
“衣丰!”
李辉大叫了一声然后快步追上了衣丰。
衣丰一愣,回头,路灯的光芒下,钟鸣哭红了眼睛,她身前是前几届留校的李辉少尉。
正要开口打招呼,李辉突然朝他冷笑,然后飞快的掏出军刺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立即飚了出来,如红蚯蚓一般狰狞。
呕!
衣丰一下子窒息了,恶心的直想吐,但是他终究没来得及吐出来,身子就已经软软的栽倒在地上。
十三岁时见到了那个最血腥的画面之后,他落下了病根儿,一见血就晕!
这个秘密军校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谁都知道他注定是做不了军官了!
“啊,衣丰!”
钟鸣吓坏了,扑倒衣丰身前,见衣丰脸色铁青牙关紧咬,转头质问李辉:“你把他怎么了?衣丰这是怎么了?”
李辉笑得更冷了,声音也很狠:“你忘了?他晕血!抓紧时间吧,不然等他醒来你我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
军校近郊的一个廉价小宾馆,标间里,又惶恐又惊喜的钟鸣咬牙和衣丰钻到了一个被窝儿里,她愣愣的看着李辉:“这样真的有用吗?”
李辉挑眉,有些不耐烦:“快点,衣丰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这个人就是负责任,要是知道和你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必然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你爱做不做随便你!”
“好!我做!谢谢学长!”
钟鸣咬牙,小手在被窝里缓缓解开了衣丰的扣子,然后颤抖的抱住了他。
李辉举着照相机不停的拍照,催促道:“这样有什么用?要做就做的真实一点,让他醒来之后再也赖不掉,你也快点脱光!”
“这样行吗?”
钟鸣脸一红,咬唇。
“随便你,就看你是不是要把衣丰牢牢握在手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快点,弄完了我走了!”
李辉开始有些心浮气躁了,目光在钟鸣的圆脸上不住的逡巡。
“好,我要他,我脱!”
扭捏了半天,钟鸣一件一件的脱着自己的衣服,最后把胸罩和短裤儿都扔在了被窝外面,然后带着幸福和喜悦颤抖的抱住了昏迷的衣丰,她不停的吻着他的全身,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
咔擦!咔擦咔擦!
李辉从各种角度给他们拍照,留下了钟鸣和衣丰上床的证据。
“李辉,好了吗?”
钟鸣未经人事,以为这样子就结束了。
李辉翻看了一下相机里的照片,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了。”
钟鸣大喜,亲了衣丰的脸蛋儿一下,然后笑道:“好,那我也该穿衣服了。”
指了指李辉脚边儿的胸罩,她刚想张口又羞得要死,小脸蛋儿跟红柿子似的。
李辉本来坐在对面床沿儿上看照片,猛一抬头对上了钟鸣娇羞的脸,还有她露在被子外边的雪白乳沟。
身体蠢蠢欲动,他脑子一热,心魔顿生。
钟鸣毫无察觉,努力的伸出胳膊自己够着地上的内衣,不料一双大手替她捡了起来,李辉将文胸放在自己的鼻尖嗅了一下,浑身乱抖,脸色也变得灰暗至极。
“李辉,给我!”
钟鸣又羞又气。
“好,我给你!”
李辉的大手突然死死的捂住了钟鸣的嘴巴,然后拉开被子骑了上去。
“唔……”
钟鸣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惊恐,愤怒。
他要干什么?
“嘘!别出声,不然我把你的设计全都告诉衣丰,看他醒来之后怎么看待你!他一定会永远都不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唔……唔……”钟鸣愣愣的看着李辉,充满了不可置信。
明明是他一手导演的好戏,他却推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
李辉飞快的脱着自己的裤子,然后不断的侵袭着她:“钟鸣,你不要怪我,刚才我就说了,你可以得到衣丰,但是要付出代价,这就是你的代价!不要恨我,你得到了衣丰,我得到了你,我们两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毫不犹豫的占有了她。
“呃……”
钟鸣身子一抽搐,片刻的犹豫,一阵剧痛铺天盖地震撼袭来,清白就没了。
李辉很得意,脸上流着汗,他缓缓松了手,然后警告她:“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死定了,人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无耻的女人,你既然能够设计衣丰,就能够设计我,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看谁来信你!”
他不断的侵袭和占有,发着疯。
钟鸣彻底的放弃了抵抗,一歪头,衣丰那酷似仔仔周渝民帅气的脸就离她一掌都不到的距离,她不敢叫不敢惊醒他,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更怕会让他看不起!
眼泪夺眶而出,带着无穷无尽的悔恨……
李辉倒也不恋战,办完了事儿扔了照相机就走了,只剩下钟鸣赤身**的捧着那个照相机痛哭。
“衣丰,对不起,我引狼入室,我对不起你!”
钟鸣的小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在他将要清醒的前一刻,留着泪走了。
—
宽宽的双眼皮儿微微一挑,衣丰定定的看着头上的天花板,他的记忆就停留在李辉的那一匕首里,令人作呕的嫣红……
感觉到了身子的异常,他一惊,发现了自己全身都一丝不挂。
心一凉,脸上一红,飞快的穿好了衣服之后,他惊诧的发现了床上的处子之红……
怎么回事?
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头痛欲裂。
叹了口气,他静静的坐在床边分析,手机突然响了。
“衣丰……”
电话那头,郑真的声音很颤抖。
“真真,怎么了?”
他很奇怪,真真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她是梁少的女朋友,有事不都是找梁少解决的吗?
“衣丰,帮我一次好吗?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郑真哭了。
他大手一抖,情况非常异常,郑真是军区上将郑达远的女儿,是大军花,平时稳重大方,温婉可人,莫说是她哭,就是脸上一个惊慌的表情都不曾有过,她永远被梁少宠得无忧无虑,永远都是处惊不变美丽动人的样子。
“真真,你怎么了?有事慢慢说,我一定帮你!”
—
随后,两人立即见了一面,然后达成了共识。
当晚,衣丰给老家打了电话:“阿爸,我暂时不能回家来看您了,您先替我照顾好纯纯,我过段时间一定回来娶她!”
瞎眼妹妹,赵纯纯,为了父亲而成了瞎子的女孩。
老父亲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衣丰,你不要让我失望,纯纯是个好女孩,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们现在都还小,过几年就过几年,但是你一定不能辜负了她。”
“一定不会!”
那边,郑真约了梁羽航在三里屯一个酒吧喝酒,水帘背后的藤条长椅上,两人吻了一整夜……
翌日,就是梁羽航二十岁那年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衣丰带着郑真去了美国。
北京的冬雪,永远都是那么无情。
—
之后的两年,衣丰一直陪着郑真,鼓励她安慰她,贴身照顾她,两人在异国他乡互相扶持。
在郑真终于打气精神状态好转的一天,衣丰突然接到了钟鸣的电话:“衣丰,我在你邮箱里发了东西,空了看一看吧。”
钟鸣的声音气若游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衣丰奇怪,连忙打开邮箱,满目都是他和钟鸣**裸拥抱在一起的照片,要是他猜的没错,应该就是两年前他在军校昏倒的那次……
那一次,他心里有数。
他虽然是处男没有**经历,但是上过没上过大致还是有谱儿的。
正盲目自信,照片点到最后几张,他彻底懵了,都是同一个粉粉嫩嫩的婴儿,从出生到周岁,婴儿肥的脸上那对大大圆圆的眼睛,都很好的保留了钟鸣的影子。
他错愕、震惊、颤抖。
孩子?
难道那夜他真的……
头痛欲裂。
最后一张照片,小女孩儿已经会走了,小手打开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一副找爸爸妈妈抱抱的小模样,脚边,是一只破旧的塑料小黄鸭。
衣丰瞪大了眼睛,算算日子,如果那夜钟鸣有了,孩子的确是一周岁多了。
老天!
这是他衣丰的女儿?
郑真看出了他的异样,笑得温婉:“衣丰,你回国吧,我没事了。”
衣丰错愕的看着郑真,又看着电脑里的婴儿,呆呆的点了点头。
—
回国后在钟鸣的老家找到了那个孩子,但是钟鸣不见了。
她的父母都很嫌弃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是他们钟家的耻辱,一致要衣丰带走。
衣丰抱着孩子就走,只带走了宝宝的小黄鸭。
他给女儿取名为衣鸣。
衣丰的衣,钟鸣的鸣,一鸣惊人的意思。
他期待有一天钟鸣能够找他带走这个孩子,那个女人竟然成了天底下最狠心的母亲,她太无情了。
虽然他对那夜的真相持有己见,但无辜的孩子没人管是真,无奈之下他硬着头皮带着衣鸣回了老家江苏吴县。
赵纯纯在听说他回来了之后眉开眼笑,又得知他竟然有了一个女儿,所有的信仰都崩溃了,跳进她家门前的那条小河,自杀死了。
老父亲得知他愧对的纯纯死了,脑淤血突发,也匆匆去世了。
那个本该家人团聚的春天,他家的大厅里,停着两具尸体……
按照乡下的规矩,丧事敲敲打打的半了三天……
母亲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无言的抹着眼泪。
衣丰变得更加沉默了,头七过了之后,把衣鸣交给了母亲就去遵义服役了,一呆,就是三年。
这三年,虎澈蓝彪包括梁羽航都知道他离开郑真独自回国了,但是谁都没有来找他,因为他背叛了兄弟!
虎澈偶尔还会偷偷给他打电话问问近况,梁羽航和蓝彪是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他,近乎是一种绝交的状态。
虎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大嘴巴,把衣丰家里的情况还有衣鸣的事情都和梁羽航蓝彪说了。
不说还好,一说两人更恨衣丰。
他不但背叛了梁羽航的友情,也背叛了郑真的爱情!
竟然和别的女人搞出了孩子!
更是绝交!
所以,梁羽航屡次的提醒白薇薇,衣丰他没有资格去爱了,原因就是如此。
—
眼下,衣丰刚给衣鸣讲完故事就接到了梁羽航的电话。
“梁少,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要问?”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在梁少去了弑神坡生死未卜的那次,他就暗暗发誓,如果梁少能够活着回来,他必定告诉他真相!可是,话到嘴边真要说的时候,他还是得慎重的问一问。
毕竟,现在梁少身边不是郑真,是白薇薇,说了对他们没有好处。
“废话!郑真已经回到我身边了,我当然要问!”
梁羽航的声音很冷,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既熟悉又陌生。
“郑真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你的意思是?”
衣丰腾的一下子就想起了白薇薇那张哭花的小脸,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过了一个年,难道一切都变了?
“我要用生命去守护她。”
梁羽航冷冷的交代一个事情,平静得毫无情绪,好像是在完成一个重大的任务一样。
他这个人从来都目标明确,决定了做什么就会做到完美。
衣丰恼了:“梁少,就算你再优秀,你也没有资格在两个爱你的女孩子之间挑来挑去,既然已经和薇薇在一起了,就不要再三心二意!”
—
“薇薇?什么薇薇?”
梁羽航的心房突然猛颤了一下,薇薇,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能够叫这样名字的女孩,一定很漂亮很善良,他应该认识吗?为什么衣丰会这样说?
衣丰怒:“你不是口口声声叫她老婆吗?难道你忘记她了?你不会又在跟我们玩失忆的把戏吧?当我们都是白痴任你戏弄吗?”
梁羽航一拳砸在桌子上,暴怒:“衣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薇薇是谁?什么老婆?我只有过一个女朋友,就是郑真!”
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守护郑真,但是既然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指令,就必有原因,他一定要查清楚再说!
衣丰冷笑:“梁羽航,你好样儿的,连白薇薇都忘记了,你真行!你好好考虑清楚,如果你真选择了真真,我会告诉你五年前的秘密,你不要后悔。”
如果梁少真的选择了真真,他一定会带白薇薇离开,走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她幸福!
—
白、薇、薇。
梁羽航心脏一阵绞痛,脑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
他是认识一个叫白薇薇小丫头,少年时代他的天敌,那个土爆了的假小子白薇薇,衣丰提她干什么?
难道……
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海边那个穿着裸色衣裙的少女,被长发遮盖了半张脸,一只大眼睛半含着眼泪却始终不掉下来,小手僵僵的平举在空中,一脸痛楚憔悴……
那个女孩子,美得那么绝望……
白薇薇!
他心头一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没错,难怪觉得那个女孩子有点眼熟,原来她就是土包子,虽然身高拔长了,人也漂亮了,可是她那种凄楚的眼神,她哭的样子,却和小时候一样,我见犹怜,一点儿都没变!
她是白薇薇!
她是那个抓掉了他的浴巾第一个看了他少年的身子的小坏蛋!
白薇薇来浙江了?
他和她,爱过?她是他的,老婆?
怎么可能!
他最恨她了,她小时候的种种恶行至今还在他的脑海里,他绝对不会去碰这样没品的土包子!
可是,为什么每叫她一次土包子,他的心就会狠狠的抽痛一次?
—
挂了电话,衣丰立即拨打白薇薇的手机,一直以为她和梁少在一起,他很放心,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去打扰她的生活,哪里知道薇薇她过得并不好,竟然和梁少分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却始终不通,提示对方处于关机状态。
“薇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点开机啊!”
衣丰攥紧了手心。
“爸爸,你怎么了?”
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肥嘟嘟胖乎乎的小脸蛋非常可爱,虽然黑了些,但是眉清目秀。
“鸣鸣乖,爸爸带你去浙江玩好不好?”
衣丰声音很绵软,虽然他自己还没有真正的感情经历,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大男孩,但是他很温柔很耐心,很会讨小朋友的喜欢。
衣鸣显然很喜欢爸爸,笑嘻嘻的点头。
衣丰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充满宠溺和关爱,虽然没有去验dna,他也知道鸣鸣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不想伤害一个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小孩。
看着鸣鸣开开心心的去收拾玩具准备和爸爸跑路了,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眸色微暗。
眉头紧紧皱起,浙江吗?
白薇薇,但愿你还在J市。
知道她过得好,他不会出现,但是她若是不如意,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她是他此生唯一真正动过心的女孩子!
他要,带走她!
—
翼风之窠。
战士们都回家过年去了,要到元宵之后才会回来集训。
群山怀抱之中,那栋首长的办公楼显得冷冷清清。
午后,日光浅浅、惊涛拍岸。
梁羽航眉头紧锁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他有些累了,一种史无前例的空虚和疲倦的感觉,他很少有这种心力交瘁的状态,但是最近,做什么事都是走神。
看来紫禁对他身体的伤害很大,他自己是这么下定义的。
其实他办公根本就在J市的翼风团基地好了,那里至少还有康绿豆儿是个活人可以消遣,或者,他大可以回北京总部去,但他的腿好像是生了根一样的走不掉。
他眷恋这片土地!
冰冷的眸子陡然张开,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他眷恋这里?大过年的他不回总部不回梁宅却偏偏守在这里,是眷恋?眷恋谁?
寒冷的目光透过玻璃窗射向金黄的海面,瞳孔骤然一缩。
他本不需要来秦山这个偏僻的地方,再说今天上午他已经来过这里,所有的军务也都处理好了,但是他现在又来了。
开着玛莎拉蒂在J市转了几圈,傻不拉几的去街边打了气球,又在一间美发店门口徘徊了半天,他哪里都不想去,一个人又跑到了这里来,想安静一会儿。
那天离开那片沙滩之后,他给郑真安排了J市最高档的酒店安顿,白天,他来翼风之窠处理军务,傍晚,他会去看她,然后一个人再到驻地宿舍去睡觉。
他说过要买房子给她住,她拒绝了:“羽航,我不想把家安在南方,我还是喜欢北京,你忙过了这段儿就跟我回北京好吗?”
他当时愣住了,脑海里一直有一副很美好的画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怎么真真不喜欢?
眸子暗了暗,没有回答。
他和她有过一段情,她那天又独自开了一天一夜的车从北京来到浙江专程来见他,他还有自己要用生命守护她的指令。
太多的信号了,两个人继续爱下去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昨夜郑真再次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温柔的看他,然后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却突然将她推到然后冷冷的离开了酒店。
他,真的做不到!
他以为是自己无法原谅郑真当年的背叛,所以打电话给衣丰去调查真相,但是,就算是知道了郑真没有对不起他,他又能够就这样继续爱下去?
答案很肯定,不能了。
他这个人,做了决定从来不后悔,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五年后重新面对郑真,他的心,竟然一丝波澜都没起。果然票夹里的照片起作用了,他看着她的那张终年都微笑的脸,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会去动一个亲手放弃了的女人,郑真已经被他放弃了,他很清楚!
那天在海边,意识被强行抽离了之后,他的头脑乱糟糟的,心底有一种强烈的爱意和眷恋喷涌而出却找不到对象,见着她,他以为她就是,所以,情不自禁疯狂的吻了她。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她不是。
她的身上是大气高雅的香水味儿,不是他印象中那股最好闻的甜甜腻腻的小味儿。
他眷恋的是一副更柔软的身子更甜美的小嘴,他非常确定,肺腑里呼唤的不是郑真!
他一定爱过谁,深深的爱过……
那么,怎么解释自己喝紫禁前留下的死命令?
或许……
他冷笑自嘲:守护是守护,爱是爱,两者可以分开的吧?
他可以守护她,不枉费自己丢失记忆前的一番苦心和提示,但是,却绝对不会爱了。
他的身子和灵魂都被掏空了,他再也不会爱了。
他在逃避,再给自己找借口!
冥冥之中他在等着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奇怪,来到翼风之窠,他每天都要让自己繁忙起来,他的活动区域都局限在底楼,却没有一次上二楼看看。那里是他的套房,他不敢去,无形的压力和畏惧,他怕触到一个让他心碎的真相。
这几天他的精神更加恍惚了,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在做什么,背后总是缺了一双温柔的手。他感觉到自己这个人并不完整,显然是忘掉了很重要的事情,身体好像是被强行劈开了,一半属于自己,一半留给了茫然。
心、茫、然。
—
他很厌恶这种不完整的感觉,就算是郑真在他的身边,他依然感到无比孤独。
对此,他很奇怪。
心底的那种感觉就是不对劲儿!
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他不会轻易去守护一个放弃过了的女人,他的指令肯定另有玄机。
很明显这几天的交往,他在郑真身上并没有找到那种强烈的爱的冲动,所以,他今天决定不去酒店看她,静一静。
爱过谁?
冰冷的寒眸一直静静的盯着窗外的海面,他和那个人的交易他还记得,忘掉一个国家机密,保护身边所有的人,那个国家机密他不会去探究,但是,他就紧紧是忘了国家机密吗?
他忘掉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每每他闭上眼睛,就会有一团粉粉的雾气缠绕着他,雾气中,一个甜美的少女朦朦胧胧的在水一方凝眸看他,他拼命的逆流而上去追她,她的身影就会消失,然后出现在离他更远的高处。他若是放弃不追了,那温温柔柔漂漂亮亮的影子就又会缓缓靠近,撩拨着他的心房,让他痛苦,让他思念,让他惆怅。
在梦中,他无数次的睁大了眼睛要将她的容貌看个仔细,却总是又一团似是而非的雾气出现,他屡次求之不得,她屡次凄凉绝望的隐身在粉色的雾霭中……
白薇薇,是你吗?
脸色苍白,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次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海边那个女孩子哭得太绝望了,让他很心疼,她就是白薇薇,就是那个被他屡次弄哭最后绝望逃走了的小女孩。
是该去看看她了吧?那个淘气的小妹妹,白子昌的女儿……
怎么说少时也见过面的,做了她两个月的哥哥,同在浙江,他去探望一下很正常。
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他梦里那个最美丽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她。
—
鬼使神差般的开着玛莎拉蒂再次去了那个海边,熄了火却并没有下车,摇下了所有的车窗,卷起了衣袖支在窗框上面,指尖夹着一根香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看似娴雅,实在内心就如那起伏的波涛。
他来干什么?不知道。
他在等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想看看那一片沉郁的海,他在浙江,真正眷恋的地方是在这里。
远眺,斑斑驳驳的沧海依旧,佳人不在。
那一日,她就是在这里光着脚,含泪看着他。
心肝开始抽痛,到现在,他不能否认心里真的会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他舍不得她难过,所以他那天才会那么讨厌她,讨厌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他是陆军少将,他的情绪不能轻易外露,他不能随便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有感觉。
他不记得她的任何事情,他不记得和她的任何交集,他不能够对一个陌生的少女心软。
该死的!
掐灭了烟头。
他竟然想去了解她,他竟然会去想了解一个叫白薇薇的女人!
回眸,几百米远处一栋精致的小别墅矗立在沙滩上,会是她的家吗?
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扭开了电源,cd里国内一个不知名的歌手声音很低沉:
不知道为了什么,痛苦它天天围着我……
分手时含泪看着我,我心里,也很舍不得……
这个歌让他听着难受,再也坐不住了,推了门下车。
军靴扬起了飞沙,每朝别墅靠近一步,他的心就慌乱一拍。
颤抖的手推开了别墅的大门,这个别墅他一定来过,里面有一个豪华的水晶吊灯、有一个长毛绒白色的地毯,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孩……
推开大厅的房门,所有的景物都和他想象的一样,这里,他真的来过。
这里到底是白薇薇的家,还是他梁羽航的家?
复杂的视线扫过了所有的角落,室内静得毫无声息,好像它的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似的。
一下子就定格在了那个巨大的旋转楼梯上,曾经,有人穿着漂漂亮亮的长裙兴冲冲的从楼上跑下来,然后原地旋转了一圈儿笑着问他:“羽航,这件好看吗?”
头痛欲裂……
他在和紫禁抗争。
紫禁越是要他忘记,他越是要挣扎着去想起,一把薄如蚕翼的刀片正在切割着他的脑组织,好痛,像要爆炸了一样,他想去撞墙!
脸色更加苍白,额前发丝飘落,散散落落的,倒叫他有一种颓唐的美,他拼命的控制着种种的痛苦,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如玉的长指扣住了楼梯扶手,他犹豫着该不该上楼。
他知道,那个伤心的少女一定就在楼上,他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
正沉思,手机响了,是那个人,声音异常稳健:“羽航,来中南海开会,现在。”
梁羽航一愣,看了看楼梯上方,眸子暗了暗。
—
出了别墅大门,他突然朝沙滩上一挥手:“警卫!”
所有的警卫都被他遣散回家过年去了,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新兵小李。
“是!首长!”
梁羽航回眸看了静静的别墅一眼,淡淡的吩咐道:“派些人手把别墅封锁,不要去打扰里面的人,有什么重要情况及时通知我!”
“是!”
“还有。”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在我回来之前,给我看好她,哪里都不许去!”
神情冷峻。
他不介意将她禁足。
禁足也不能放她走!
警卫看了看别墅,点了点头。
梁羽航的专机已经在临时机场待命,上了飞机,他沉声发令:“captain,直航北京!”
机长接到指令开始启动,飞机在云层中穿梭直接朝北京飞去。
梁羽航静坐在沙发上,垂眸沉思,十分钟后,妖娆的乘务长扭着屁股过来了:“首长,地面警卫来电,要不要接进来?”
“嗯。”
眼皮子都没抬伸手接过了乘务长手里的电话:“说!”
“报告首长,别墅里突然来了一辆救护车,好像里面的女孩子出事了!”
白薇薇!
眸子一冷,这边电话都没有挂断,梁羽航直接命令:“captain,返航!”
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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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亲爱的,与我共看灯火阑珊
当梁羽航赶到街心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帮人。
救护车滴嘟滴嘟的响个不停却是堪堪敞着门停在那里,警卫小李捂着脸坐在地上。
“首长!”
见着梁羽航,小李委屈的叫了一声,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敬了个军礼。
人群议论纷纷。
“哎,他是首长,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帅哥是首长。”
“是呀,部队里的规矩咱也不熟呀,他是什么级别呀,就一个星星,估计官不大吧?那么年轻……”
“嗯,我表哥家的孩子在部队里混到了一个杠杠,很牛逼了,他这一个星星,不太清楚,很稀罕啊!”
“嘘!轻点,麦穗一星,他是少将,平时你们只能在电视里看到!”
“将军?哇噻,竟然是个将军!”
梁羽航寒着脸长身玉立,警卫被他眼睛一瞪,说话都哆嗦了:“事情是这样的,您刚一离开没两分钟救护车就来了,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脸色苍白的被抬进了车里,给您打完电话,我也赶紧上了救护车,可谁知道……谁知道……她本来都奄奄一息了似的,没想到在救护车突然出手卡着我的脖子,司机被迫停车,然后她下车就跑了。”
警卫惨兮兮的一手捂着脖子,好像被卡的不轻,一手颤抖的指着马路尽头的一个岔路口:“往那边跑了。”
梁羽航的眼神如冰刀。
眯缝着眼睛稍一判断,便只有对白薇薇咬牙切齿的赞叹。
她一定是发现自己被看管起来了然后精心导演了一出出逃的好戏,的确,一个人要对付几十个人比较麻烦,想办法叫来救护车就很好的甩掉了那些人,一旦离了别墅,小李一个新兵没什么经验,就比较好摆脱了。
该死的!
那个土包子竟然华丽丽的从他手里出逃了,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她的心情都好了不哭了?连等他去北京开个会回来都等不得?
心里无端的非常郁闷。
他还记得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女孩,八岁的年纪,却把他的父母哄得团团转,他只要对她稍有动作,她就去告状,为此他没少挨父亲的责骂。
如果不是他认出了她的那双眼睛,真难想象小时候丑爆了的假小子长大后竟会是那么娴静甜美的少女。
脑海中,是漫天的海浪,少女一身裸色裙装半含热泪看着他离开。
如果当时他就认出了她是白薇薇,或许就不会让她哭得那么伤心。
“给我搜!”
冷冷的下着命令,犀利的眸光一扫,身后翼风团的精锐立即行动封路搜人。
梁羽航背对人群负手而立,实则脸色青紫难看得很,他对白薇薇的私自逃离充满了憎恨,该死的丫头,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她说,竟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抓回来,严惩不怠!
“报告!朝阳东路搜过了没有!”
“海滨东路没有!”
“河西街没有!”
梁羽航眸色微暗,咬着牙,阴沉着声音:“继续搜!”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甚至她还带走了他的一部分记忆,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
晚餐时光,为了方便,郑真就挑在了所住酒店的一个包厢。
她举着红酒杯笑道:“羽航,你今天下午上电视了知道吗?是地方台的新闻,你在找人,找谁呀?”
“一个很重要的人!”
梁羽航声音很清淡,他的身体就是国家高度机密,像他们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勺出来的贵公子,是不可以有特殊喜好的,一出生就活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行为习惯有什么特点被有心人掌握了去,那么就会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所以,除了几个知心好友,外人是一概不知道他不能吃花生的,就连郑真都不知道。
对于郑真,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因为凡事都要小心,他喝了紫禁失去了部分记忆的事情不可以张扬,这件事除了国家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就连虎澈蓝彪都暂时不清楚。
他失忆了不是一件好事情,要保密,不能够打大张旗鼓的宣传,不然一些不安分子就会蠢蠢欲动带来风暴!
他先前给衣丰的那个电话就打的极臭,衣丰应该是有所警觉了吧?看来以后行事还要小心,被兄弟知道了无甚要紧,但是被郑达远知道了呢?还有中央里那个新晋上将敌友难辨的竺敏呢?
他没想到一通电话会牵连出白薇薇来,白薇薇也被扯了进来,原来他曾经爱过她!
现在,那个女人跑了!
可恶!
黑着脸,他加了一句:“没什么,和你没关系。”
郑真毕竟是郑达远的女儿,郑达远身体残废了脑子还没残废,虽然郑真绝对不会害自己,但是,难保不出其他的差错。
不能让她知道紫禁的事。
“哦。”
郑真面色一僵,然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梁羽航办事的风格她熟稔,也很放心。
“对了真真,我们在一起也有好几天了,有个问题你应该告诉我。”
梁羽航放下了刀叉,雪亮的目光静静打量着郑真的那张脸。
眼前的女人比五年前更成熟更端庄美丽了,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百合,在风中摇曳多姿,却很高雅绝对不会让人有亵渎她的感觉。
他是爱上了郑真之后才知道有一个影视明星叫刘亦菲的长得跟她很像,失恋的那两年,很多人都劝他干脆包养刘亦菲以解相思之情得了,他不屑的一笑了之。
他梁羽航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人。
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
如果不以相守为目的,他不会去招惹任何一个女人。
—
郑真绽开了迷人的小酒窝,一歪头,摆出了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宠辱不惊,外人谁都别想从她那张无暇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但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只能投降了。
她会拉着他撒娇,她会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看电视,她会害羞会生气,有了梁羽航,她才会有喜怒哀乐。
“羽航,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我对你没有秘密,随便说!”
她是死心塌地打算要和他好好在一起,她是捧着一颗赤诚的心从北京连续开车一天一夜赶到浙江的,天不负她,果真在沙滩上她找到了他。
并且,一见面,羽航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和**辣的长吻。
她很幸福。
她对他是真心真意的,不然也不会五年了都还忘不掉他,痴痴的从美国寻来。
“没有秘密吗?”
梁羽航很平静的和她对视,淡淡地问道:“五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其实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只是,既然要守护她,就试着了解她多一点。
没想到,郑真听到“五年前”那三个时候突然脸色大变,手里的刀叉一下子掉在了餐盘上,里面菜肴都溅了出来,弄得她的白衣服都是斑斑驳驳,很狼狈。
他冷笑,然后优雅的递出了一张纸巾。
郑真慌乱的擦了,却是越擦越脏。
“对不起羽航,我不吃了,我得回去换一套衣服!”
郑真拎着包匆匆告辞,她的神色很惊慌也很黯淡。
显然她在乎的不是衣服,是五年的那件事。
梁羽航将餐盘一推,然后直接拿着红酒瓶子仰头猛灌,他就知道她不会说的,早就知道。
如果她愿意告诉他真相,五年前她就不会走!
既然都招惹了他,他又怎么会放过她?还以为他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吗?他早就变了……
擦了擦嘴,他冷笑着按了电梯去了楼上客房。
805,郑真的房间。
他按了电铃,她不开。
伸手敲门,依旧不开。
连叫服务生都懒得,掏出手枪装上消音器直接对着门锁就是一枪,他冷酷如神祗直直的冲到了房间里对着窗户静立的女人身后。
“羽航。”郑真没有回头,两手抱臂手指扶着下巴,她也想了很多,有甜蜜的回忆,也有痛苦的回忆,更有多梁羽航变化后的无奈和痛心。
他变了,在她面前,他的宠溺变得生硬和公式化,更多的是一种使命和客套,他似乎没有打算与她亲近然后走在一起。
很多事情,他没有说,但是她感觉到了。
两个人之间,总好像是隔了些什么,这几天,他看着她的时候总会让她有总错觉,他是在透过她看着某个人的影子。
他在看谁?
“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身子在抖,她很少情绪失控,她一直对什么都是温温婉婉的样子,从来就是波澜不惊。
但是现在,她失控了。
他竟然强行进入了她的房间,逼迫的味道十足。
霸气又无礼。
“不能这么对你?我怎么了?”
梁羽航的眼神冷得彻骨,如果郑真此时回头,一定会心碎,幸好她没有看见。
他的声音似流水溅玉,很年轻,很好听,但是说话的内容却叫人寒心:“郑真,你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和我重修旧好吗?你以为我梁羽航是什么人?难道你觉得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就会重新接受你?到底是我太贱了还是你太天真了?”
郑真眼神一凉,秀气的眉尖一颤一颤,她猛然回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梁羽航,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一脸无惧的迎向他无情的目光。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
他和她在一起三年,见过她的无数表情,却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她一旦这个样子,他还是有些无措。
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向了她光洁的脸,她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一如当年。
“羽航,我认真的问你,如果五年前的事情我就是不肯说,你是不是就一定不会原谅我?是不是你对我的感情要建立在我说出了那件事的基础上?”
这很重要,潜台词就是,你是不是能够无条件的爱我,还是一定要以什么为前提?你对我的爱是不是掺了杂质?
梁羽航突然把目光从她脸上转向了窗外。
是的,他懂郑真的意思。
她是在问他变了没有。
他的视线一闪躲,郑真身子突然一倾颓,釜底抽薪了一般。
当年的他,对她真心真意,遇事从来不会问为什么。现在的他却咄咄逼人,一直要追问一个她不想说的理由,有意义吗?
她给了理由,他就爱她;不给,他就不爱了?
他的爱可有可无可给可收了?那还是爱吗?
—
他的脸依旧冷酷,眸色依旧如冰,他越是要逼迫她,她偏生就越是不肯说了!
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她郑真是有脾气的!
身子挺了挺,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端庄优雅的体态,眼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梁羽航,等着他的回答。
反将一军!
但是,喉结轻轻滑动,梁羽航虽然犹豫却也并不想隐瞒她:“不会!你说与不说对事实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
郑真惊喜,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不怪她?
希望又上来了,他是不是对她有情?
梁羽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残忍的笑:“我不在乎了。”
扭头要走,他和她结束了。
既然心里面朦朦胧胧的那个女人不是她,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撤退。
在感情上,他有洁癖!
他会按照自己的指令去守护她,但是不会去爱她。
“羽航!”
郑真惊叫。
他就这样的要走了?
猛扑上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走:“羽航,你不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你知道我整整为你坚持了五年吗?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没有和衣丰在一起,我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我一直都在为了能够回国见到你在做着努力!我还是爱着你的,比五年前更爱你啊,不要离开我,真的不要离开我!”
梁羽航惊呆了,错愕的低头看着腰上的小手。
脑子似乎被撕裂了一样,几个破碎的片段跳了出来,他曾经无数次的被一双温柔的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一个暖暖的小脸总是喜欢贴在他的后背上,然后跟他撒娇对他发嗲……
胸口强烈的起伏,浓浓的深情要撞破血肉和骨骼冲出来,这个情动的时候,最想见的人,竟然是那匆匆一瞥的海边少女。
后悔没有及时握住她的手,后悔没有下车去擦掉她眼里的泪珠,后悔让她光着脚站在沙滩上……
他僵僵对着门口立着,死死的闭着眼睛,脸色惨白惨白……
梁羽航,你在干什么,在对一个土包子心软吗?在对一个毫无记忆的女孩子心痛吗?
她是你记忆力的一部分吗?
要疯了!
咬着牙,突然分开郑真的手,然后迅速的转回头一把将她推到墙壁上控制好,他的眼神突然有些玩世不恭起来,阴沉的笑:“真真,你想干什么?你放着北京的温室不呆千里迢迢的来找我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是来展现自己的魅力吗?女人,不能太贪心!既不想告诉我原因,又想重拾我对你的爱,你以为你是谁?嗯?你以为我梁羽航没见过女人抗拒不了你的魅力吗?嗯?”
郑真的身子瑟瑟发抖,神仙姐姐的脸上终于有了痛苦的表情,她缓缓摇头:“不……不是的……”
作为军区司令的女人,她从小就很骄傲,少女时代又交了一个俊美如画的男朋友,她的人生得意到了一个顶点,她大军花有大军花的骄傲,她要得到眼前的男人,她要完完全全的驯服他,不靠任何手段的逼迫!她不屑于对他使用手段,她不需要博取他的同情和怜悯,她就要靠自己的魅力牢牢的纯纯粹粹的抓住他!
所以,那个能够给自己增加一千分一万分的答案,她就是不说,她要梁羽航自发的来爱他而不是被动的!
死都不说!
“不是?”梁羽航冷冷的挑眉,大手突然探进了她的衣襟里一把攫住了她的一只丰啊盈。
突如其来的刺激,郑真娇喘一声。
“我今天就让你看清楚梁羽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突然对着她的嘴巴就吻了下去,力道之大,几乎是咬的,风卷残云一般的狼吻,再加上大手的灵活抚触,两分钟的时候郑真已经面色潮红意识零乱,她两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一副**迷蒙的样子。
“羽航,我爱你,五年前就想给你的,今夜依然是想给你!”
拼命的表白着。
她的身子很生涩,但是却很卖力的迎合他,努力的随着他的侵袭变幻成各种臣服的姿势。
梁羽航不再说话,疯狂的吻着并且解开了她的衣襟,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她袒胸露乳的半仰着,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垂怜,梁羽航却突然寒着脸抬袖擦了一下濡湿的嘴角,他冷冷的看着她衣衫凌乱欲火中烧的样子,神色甚是嘲讽:“郑真!看清楚了没有?就算你我到了这个地步,你依然激不起我的半点兴趣!”
话落,他冷笑着离开,再没有看她一眼。
啊!
郑真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里一阵的刺骨难受,甚至她疼得顾不上给自己胸前的衣襟系上扣子。
梁羽航太无情了,他故意挑起她的**,然后用最狠绝残忍的行动告诉她,他已经不爱她了!
就算是她脱光了跪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点感觉。
没有了他的爱情,她这辈子一点骄傲和快乐都没有了。
掩面痛哭。
—
当夜。
为了暗中调查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梁羽航下令四名贴身警卫提前结束休假,明日一早务必来翼风之窠报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心慌的上了二楼。
他每走一级台阶,耳边就有少女的娇笑声。
“羽航,别这样!”
“羽航,放我下来,会被人家看见的!”
“梁羽航我恨你!”
每走一级台阶,心就重了一成。
进入了套房,他已经两腿发软,按亮了所有的电灯,第一件事情就是疯狂的去找那个瘦瘦小小的影子,结果他失望了,她当然不会在。
他一个人无助的在客厅里转圈子,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无论他摆成什么姿势,心里总是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懊恼的去了卧室,满眼的温柔,满鼻的甜蜜,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百花盛开的烂漫春天,心里有一种被美好景致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他是一个大男人啊,他喜欢简简单单的黑白两色,行军过程中,他便喜欢用蓝色或者绿色。
可是,他的卧室竟然是这般样子的。
他喝水的陶瓷杯上被贴了哈喽凯蒂猫,床头的灯罩上被蒙上了一层粉红色的纱巾,衣帽架上,挂着可爱的紫色的小包包。
最让他心颤的是就是那张大床,他绿色的军装被折得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角,中间穿插了好几件粉粉嫩嫩的衣服;他的短裤都被塞在了枕头下面,藏青色中间猫着好几团粉红嫩黄的大嘴猴小内裤……
整个卧室充满了温馨和浪漫,一个美丽女孩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围着他转,不断的跳着笑着,对他做鬼脸,朝他撒娇。
眸中突然多了一层晶莹的东西,他忍了又忍才没让热流涌出来,他竟然和一个女人如此亲密而全然不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
白、薇、薇。
那个海边无助的朝他伸手企图等待他挽救的女孩子……
他们明显深深的爱过,但是他对她的记忆除了小时候就仅仅停留在海边那一个画面里。
白薇薇!
突然很想见到她!
白天她逃走了之后,他已经做好了密不透风的布控工作,在J市的大街小巷,只要她一现身,他必然就会察觉。
整整一天了,鹰眼里一无所获,没有任何有关她的视频影像,她竟然还是没有出现在街头巷尾。
他在等,等她的出现,然后将她一举抓回来!
心底潜藏已久的怒龙不停的在嘶吼,他要想起来,他一定要想起她来!
去他妈的紫禁,什么都阻挡不了他的意志力,他一定会想起全部的所有!
—
夜幕下的翼风之窠,寂寞的要命。
海浪声声,明月依旧。
玻璃窗后,男人半倚着窗帘举头望月。
虽是寒冬,他却仅着了一件军绿色的衬衫,还松着胸前的三颗纽扣,娴雅之中带着淡淡的惆怅,冷冽的眼神里还有着坚定的温柔。
梁羽航定定的看着月亮发呆,一句话突兀的跳了出来。
羽航,记住,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
“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
他轻轻的重复着,脑海里突然朦朦胧胧的多了一张笑脸,一件碎花小裙子……
那夜、那月、那海。
他终于艰难的想起了一个镜头。
—
翌日一早,四名警卫依次来报道。
他不动声色的盘问,既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失忆的事情,又把白薇薇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最后,留下了桌子上的一大堆资料,他轻轻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白、薇、薇。
她为他哭过、笑过、怀过孩子;他为她伤过、死过、发誓娶她为妻。
海量的信息都在刺激着他那颗无知觉的心,他们的故事,他自己听着都感动。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喝紫禁前留下的纸条暗示要守护的人不是郑真,是白薇薇!
茅塞顿开。
他错了,从一醒来就错了。
难怪那个可怜的小女人神情异常绝望,半张小脸儿温柔又凄凉。
到底是什么心情,让她静静的看着他离开却又不发一语?
是放手吧?
梁羽航死死的捏着拳心,心里一直有种闷闷的感觉,堵得慌。
白薇薇,当时你的心里一定很痛吧?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那种爱情的共鸣,但是他大致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她是他的少将夫人!
—
傍晚,J市的马路上冷冷清清。
今天是元宵佳节,下午五点的光景,所有的人都窝在家里和家人团聚吃团圆饭,尽享人伦之乐。
为数不多的行人大都行色匆匆,他们是在赶着回家去呢,每一个心中都有自己的航向,每一个人都是幸福有奔头。
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行道树下,女子如云如雾般的黑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粉色的长款开衫毛衣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年轻的线条,下身穿着黑色紧身裤,米色踝靴。
她的样子很年轻,肌肤嫩白如雪,身材高挑,很甜美很动人。
只是——
她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结着愁怨,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千年都化不开;
她的眼睛又黑又大,睫毛长长卷卷,但是,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焦距,她没看任何人,也没看任何的景,更没看脚下的路,就那么懒懒的半合着,像是提着裙摆蹚水过河似的,漫无目的的朝下45度角轻轻瞥着并不存在的小河;
她走路的时候脚一瘸一拐的,每一脚都没有深浅,每一步都好像是迈在棉花上,以一种随时都会摔倒但是却又奇怪的一直都没有摔倒的姿势在走着,与其说她是在走路,不如说她是在游泳,她就像是一个丧失了希望的颓废女子,心如死灰的走向海里自杀一样,对周遭的环境无知无觉,只等被黑暗吞噬。
—
白薇薇有一搭没一搭毫无章法的走在人行道上。
她知道,今天是元宵节;
她知道,元宵节是应该吃汤圆的;
她知道,吃汤圆意味着团团圆圆;
她知道,梁羽航离开她整整十一天;
她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再圆满……
她一直以为只有北方的冬天是冷的,没想到江南的冬天依旧要把她冻得要死,她好冷好冷,整个人蜷缩在了宽大的淡粉毛衣里面。
被一块砖头绊了一个趔趄,她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意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石头半晌,然后一脚踢得远远的……。
举目四望,偶尔路过一些灯火辉煌的小区,一种家的感觉刺骨的袭来,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却任凭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堪堪孤单的停留在风中……
咬着下唇红着眼眶,她呆呆停在曾经和梁羽航按过门铃的那户人家,她知道里面有条超级大的狗,她知道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超级凶悍。
鬼使神差一样的,她又抬起手轻轻触摸那个门铃,当时,那只白如玉的长指也曾经摸过,然后大黄狗出来把他吓个半死,他一个高级别的军官就穿着她的高跟鞋子没命的逃窜,唇角微扬,白薇薇清浅一笑,过往的种种是她一生最美好的财富,想想都开心……
毫无意识的,指尖加力,她狠狠的按了下去。
叮咚!
里面男人咒骂了一声:“谁呀?大元宵的谁来串门子?”
开了门见着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男人愣了,语气也缓和了:“你找谁?”
白薇薇没有说话,透过男人,她看到的是那天他怒追梁羽航的镜头,她眼含笑意的盯着男人微笑,目光空洞无焦距。
男人唇角抽了抽,见着她精神状态异常赶紧关了门,骂道:“大团圆的,晦气晦气!”
白薇薇兀自垂手静立,喃喃道:“怎么大黄狗没有追出来?还有一条大黄狗呢……”
一阵冷风吹过,掀开了她的发丝猛灌进了她的脖子里,引来身子的一阵阵瑟缩,她冷得直抖,佝偻着身子双手抱臂,转了身继续默默潜行在寒冷的空气中。
瑟瑟寒风中,只剩了她一人,最轰轰烈烈的爱情擦肩而过无声无息,她经历的,别人永远不会懂。
时间推移,大街上的车子逐渐多了起来,吃完了团圆饭,很多人开始出来找乐子。
绿灯了,白薇薇静静的立在人行道上,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她突然想起了他的悍马、他的玛莎拉蒂、他的幻影……
那个男人很温暖的,总是喜欢卷起衣袖露出骨骼分明充满力量的手臂,腕上还有一只亮闪闪的手表,他开车的姿势很娴雅很帅,他倒车的动作更是干脆,单手将方向盘打几个圈儿,拉手刹挂空挡,搞定!
他总是那么夺目,走到哪里都灼灼如丽日,吸引住她所有的目光。
呆呆的笑了笑,红灯了,她下意识的迈步穿过马路……
嘎吱嘎吱!
不停的有车子在她身侧一尺都不到的距离急急刹车,司机们惊魂未定的看着粉衣少女玩命儿似的过马路,咒骂声、刹车声都入不了她的耳朵。
梁羽航!
白薇薇吓了一跳,猛然一回神,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愣愣的看着长空如洗夜华如水,喃喃道:“羽航,元宵了,你在哪里?”
突然就哭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帘,她疯了一般的飞速奔跑,满大街寻找着他的名字。
粗糙的树干上没有,热闹的公交车站牌上没有,马路上没有商店没有天上没有地上没有水中没有哪里都没有……
但是,心里有。
“羽航……”
刚开始,她低低的叫着,只有自己的肺腑能够听见。
目光热切而焦急,不停的逡巡于大街小巷。
“羽航。”
见无人回答,她在唇边做了个喇叭提高了声音,喊完之后她还是维持了呼喊的姿势,张着嘴巴,瞪着大眼睛,愣愣的等着哪个黑暗的角落会出来那道精彩的长影,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
四周除了汽车的滴滴声,空空如也。
“羽航!”
她不甘心,歇斯底里的挥舞着两拳又吼了一声,依旧没人。
一阵一阵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一阵一阵的欢声笑语幸福美满,只有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她仿佛置身在一个白雪的世界里,寒冷而绝望,却坚持着不甘不屈的在寻找。
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强烈的执念……
天大地大,爱的时候随便就能够碰上,不爱的时候,怎么可能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看上哪怕只一眼?
他走了,带着他最爱的女人……
心里空落落的,分手第十一天,她的心疼得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
放弃了呼喊,她继续行尸走肉般的晃荡着。
自嘲一笑。
白薇薇,你个缩头乌龟,要是真想见他早就联系他了,何必在这里穷找?
当日在海边,明明就是结束了的,还想他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知道梁羽航有个郑真,所有的结局早就写好了,只是你自己看不穿。
梁羽航是什么人?狠狠的爱,绝情地放手,偏执的追击。
别人不懂他,你还不懂么?
她笑得凄凉又温柔。
眼前是一条喧哗的街道,空中拉满了绳子,挂着数不清的彩灯还有字谜,估计是吃好晚饭了吧?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开始汇聚过来,一家子一家子的成群出动,伛偻提携说说笑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灯火辉煌,好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白薇薇愣愣的看了半天,茫然举步也想要凑过去,却在看着身侧一双亲热的情侣又搂又抱的跑去猜灯谜而作罢。
再一环视,幸福的人儿更多,大街上的情人双双对对,彼此依靠彼此支撑……
她看得心越来越碎。
视线被无情的灼痛,两手捂着鼻子含泪望天,她所有的情分都在梁羽航吻郑真的那一刻断了。
她的爱情纯净又透明,她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梁羽航不爱她了,她就会放手。
独自在别墅里呆了十天,如果以前羽航说她没有等他,她这次是足足等了个够,心里虽然难受,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她在原地等他,他在哪里呀?
恐怕是带着郑真誓死娇宠吧?
放手是最明智的决定,尽管心里伤痕累累。
如果她现在就死掉了,奈何桥畔,彼岸花开,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碗孟婆汤,将今生的情殇忘得干干净净。
他给的爱情太美好,是她心里最理想的画面,可是这个世界那么多变,所有的誓言都经不起考验!能够选择,她一定不要遇见他不要爱上他!
眼眶儿越来越热,饱含着感情的水珠亟待奔下,她不想让热闹的人群看见,连忙转身擦掉了眼泪。
身后,人们一片喧哗,似乎是谁猜中了灯谜吧,还有兴奋尖叫的。
她低头屏住了眼泪强打起精神来,听说猜中灯谜有纪念品,猜中一道送一包汤圆,她还没有吃到元宵呢,她必须猜中一道。
她特别渴望汤圆那甜甜美美幸福的滋味儿。
缓缓转身,视线触及过去,陡然一颤……
霓虹璀璨,人群之前静立着一列军队,为首一人背逆灯光看不清表情,只是——
只是那人长身玉立,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冷清清姿容娴雅——
亮如天上星!
------题外话------
这两天,小脂都故意不写到那个字数,报答亲们的订阅支持,谢谢最可爱的你,谢谢你默默的陪伴,小脂很感动…
封面上的“年会投票”,妹纸们空了支持一把,投票是免费的,每人每天能投十票。谢谢啦!
132亲爱的,与我共看灯火阑珊
当梁羽航赶到街心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帮人。
救护车滴嘟滴嘟的响个不停却是堪堪敞着门停在那里,警卫小李捂着脸坐在地上。
“首长!”
见着梁羽航,小李委屈的叫了一声,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敬了个军礼。
人群议论纷纷。
“哎,他是首长,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帅哥是首长。”
“是呀,部队里的规矩咱也不熟呀,他是什么级别呀,就一个星星,估计官不大吧?那么年轻……”
“嗯,我表哥家的孩子在部队里混到了一个杠杠,很牛逼了,他这一个星星,不太清楚,很稀罕啊!”
“嘘!轻点,麦穗一星,他是少将,平时你们只能在电视里看到!”
“将军?哇噻,竟然是个将军!”
梁羽航寒着脸长身玉立,警卫被他眼睛一瞪,说话都哆嗦了:“事情是这样的,您刚一离开没两分钟救护车就来了,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脸色苍白的被抬进了车里,给您打完电话,我也赶紧上了救护车,可谁知道……谁知道……她本来都奄奄一息了似的,没想到在救护车突然出手卡着我的脖子,司机被迫停车,然后她下车就跑了。”
警卫惨兮兮的一手捂着脖子,好像被卡的不轻,一手颤抖的指着马路尽头的一个岔路口:“往那边跑了。”
梁羽航的眼神如冰刀。
眯缝着眼睛稍一判断,便只有对白薇薇咬牙切齿的赞叹。
她一定是发现自己被看管起来了然后精心导演了一出出逃的好戏,的确,一个人要对付几十个人比较麻烦,想办法叫来救护车就很好的甩掉了那些人,一旦离了别墅,小李一个新兵没什么经验,就比较好摆脱了。
该死的!
那个土包子竟然华丽丽的从他手里出逃了,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她的心情都好了不哭了?连等他去北京开个会回来都等不得?
心里无端的非常郁闷。
他还记得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女孩,八岁的年纪,却把他的父母哄得团团转,他只要对她稍有动作,她就去告状,为此他没少挨父亲的责骂。
如果不是他认出了她的那双眼睛,真难想象小时候丑爆了的假小子长大后竟会是那么娴静甜美的少女。
脑海中,是漫天的海浪,少女一身裸色裙装半含热泪看着他离开。
如果当时他就认出了她是白薇薇,或许就不会让她哭得那么伤心。
“给我搜!”
冷冷的下着命令,犀利的眸光一扫,身后翼风团的精锐立即行动封路搜人。
梁羽航背对人群负手而立,实则脸色青紫难看得很,他对白薇薇的私自逃离充满了憎恨,该死的丫头,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跟她说,竟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抓回来,严惩不怠!
“报告!朝阳东路搜过了没有!”
“海滨东路没有!”
“河西街没有!”
梁羽航眸色微暗,咬着牙,阴沉着声音:“继续搜!”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甚至她还带走了他的一部分记忆,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
晚餐时光,为了方便,郑真就挑在了所住酒店的一个包厢。
她举着红酒杯笑道:“羽航,你今天下午上电视了知道吗?是地方台的新闻,你在找人,找谁呀?”
“一个很重要的人!”
梁羽航声音很清淡,他的身体就是国家高度机密,像他们这种从小含着金汤勺出来的贵公子,是不可以有特殊喜好的,一出生就活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行为习惯有什么特点被有心人掌握了去,那么就会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所以,除了几个知心好友,外人是一概不知道他不能吃花生的,就连郑真都不知道。
对于郑真,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因为凡事都要小心,他喝了紫禁失去了部分记忆的事情不可以张扬,这件事除了国家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就连虎澈蓝彪都暂时不清楚。
他失忆了不是一件好事情,要保密,不能够打大张旗鼓的宣传,不然一些不安分子就会蠢蠢欲动带来风暴!
他先前给衣丰的那个电话就打的极臭,衣丰应该是有所警觉了吧?看来以后行事还要小心,被兄弟知道了无甚要紧,但是被郑达远知道了呢?还有中央里那个新晋上将敌友难辨的竺敏呢?
他没想到一通电话会牵连出白薇薇来,白薇薇也被扯了进来,原来他曾经爱过她!
现在,那个女人跑了!
可恶!
黑着脸,他加了一句:“没什么,和你没关系。”
郑真毕竟是郑达远的女儿,郑达远身体残废了脑子还没残废,虽然郑真绝对不会害自己,但是,难保不出其他的差错。
不能让她知道紫禁的事。
“哦。”
郑真面色一僵,然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梁羽航办事的风格她熟稔,也很放心。
“对了真真,我们在一起也有好几天了,有个问题你应该告诉我。”
梁羽航放下了刀叉,雪亮的目光静静打量着郑真的那张脸。
眼前的女人比五年前更成熟更端庄美丽了,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百合,在风中摇曳多姿,却很高雅绝对不会让人有亵渎她的感觉。
他是爱上了郑真之后才知道有一个影视明星叫刘亦菲的长得跟她很像,失恋的那两年,很多人都劝他干脆包养刘亦菲以解相思之情得了,他不屑的一笑了之。
他梁羽航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人。
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
如果不以相守为目的,他不会去招惹任何一个女人。
—
郑真绽开了迷人的小酒窝,一歪头,摆出了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宠辱不惊,外人谁都别想从她那张无暇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但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只能投降了。
她会拉着他撒娇,她会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看电视,她会害羞会生气,有了梁羽航,她才会有喜怒哀乐。
“羽航,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我对你没有秘密,随便说!”
她是死心塌地打算要和他好好在一起,她是捧着一颗赤诚的心从北京连续开车一天一夜赶到浙江的,天不负她,果真在沙滩上她找到了他。
并且,一见面,羽航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和**辣的长吻。
她很幸福。
她对他是真心真意的,不然也不会五年了都还忘不掉他,痴痴的从美国寻来。
“没有秘密吗?”
梁羽航很平静的和她对视,淡淡地问道:“五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其实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只是,既然要守护她,就试着了解她多一点。
没想到,郑真听到“五年前”那三个时候突然脸色大变,手里的刀叉一下子掉在了餐盘上,里面菜肴都溅了出来,弄得她的白衣服都是斑斑驳驳,很狼狈。
他冷笑,然后优雅的递出了一张纸巾。
郑真慌乱的擦了,却是越擦越脏。
“对不起羽航,我不吃了,我得回去换一套衣服!”
郑真拎着包匆匆告辞,她的神色很惊慌也很黯淡。
显然她在乎的不是衣服,是五年的那件事。
梁羽航将餐盘一推,然后直接拿着红酒瓶子仰头猛灌,他就知道她不会说的,早就知道。
如果她愿意告诉他真相,五年前她就不会走!
既然都招惹了他,他又怎么会放过她?还以为他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吗?他早就变了……
擦了擦嘴,他冷笑着按了电梯去了楼上客房。
805,郑真的房间。
他按了电铃,她不开。
伸手敲门,依旧不开。
连叫服务生都懒得,掏出手枪装上消音器直接对着门锁就是一枪,他冷酷如神祗直直的冲到了房间里对着窗户静立的女人身后。
“羽航。”郑真没有回头,两手抱臂手指扶着下巴,她也想了很多,有甜蜜的回忆,也有痛苦的回忆,更有多梁羽航变化后的无奈和痛心。
他变了,在她面前,他的宠溺变得生硬和公式化,更多的是一种使命和客套,他似乎没有打算与她亲近然后走在一起。
很多事情,他没有说,但是她感觉到了。
两个人之间,总好像是隔了些什么,这几天,他看着她的时候总会让她有总错觉,他是在透过她看着某个人的影子。
他在看谁?
“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身子在抖,她很少情绪失控,她一直对什么都是温温婉婉的样子,从来就是波澜不惊。
但是现在,她失控了。
他竟然强行进入了她的房间,逼迫的味道十足。
霸气又无礼。
“不能这么对你?我怎么了?”
梁羽航的眼神冷得彻骨,如果郑真此时回头,一定会心碎,幸好她没有看见。
他的声音似流水溅玉,很年轻,很好听,但是说话的内容却叫人寒心:“郑真,你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和我重修旧好吗?你以为我梁羽航是什么人?难道你觉得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就会重新接受你?到底是我太贱了还是你太天真了?”
郑真眼神一凉,秀气的眉尖一颤一颤,她猛然回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梁羽航,什么都没有说,就是一脸无惧的迎向他无情的目光。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
他和她在一起三年,见过她的无数表情,却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她一旦这个样子,他还是有些无措。
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向了她光洁的脸,她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一如当年。
“羽航,我认真的问你,如果五年前的事情我就是不肯说,你是不是就一定不会原谅我?是不是你对我的感情要建立在我说出了那件事的基础上?”
这很重要,潜台词就是,你是不是能够无条件的爱我,还是一定要以什么为前提?你对我的爱是不是掺了杂质?
梁羽航突然把目光从她脸上转向了窗外。
是的,他懂郑真的意思。
她是在问他变了没有。
他的视线一闪躲,郑真身子突然一倾颓,釜底抽薪了一般。
当年的他,对她真心真意,遇事从来不会问为什么。现在的他却咄咄逼人,一直要追问一个她不想说的理由,有意义吗?
她给了理由,他就爱她;不给,他就不爱了?
他的爱可有可无可给可收了?那还是爱吗?
—
他的脸依旧冷酷,眸色依旧如冰,他越是要逼迫她,她偏生就越是不肯说了!
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她郑真是有脾气的!
身子挺了挺,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端庄优雅的体态,眼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梁羽航,等着他的回答。
反将一军!
但是,喉结轻轻滑动,梁羽航虽然犹豫却也并不想隐瞒她:“不会!你说与不说对事实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
郑真惊喜,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不怪她?
希望又上来了,他是不是对她有情?
梁羽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残忍的笑:“我不在乎了。”
扭头要走,他和她结束了。
既然心里面朦朦胧胧的那个女人不是她,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撤退。
在感情上,他有洁癖!
他会按照自己的指令去守护她,但是不会去爱她。
“羽航!”
郑真惊叫。
他就这样的要走了?
猛扑上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走:“羽航,你不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你知道我整整为你坚持了五年吗?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没有和衣丰在一起,我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我一直都在为了能够回国见到你在做着努力!我还是爱着你的,比五年前更爱你啊,不要离开我,真的不要离开我!”
梁羽航惊呆了,错愕的低头看着腰上的小手。
脑子似乎被撕裂了一样,几个破碎的片段跳了出来,他曾经无数次的被一双温柔的手从身后紧紧抱住,一个暖暖的小脸总是喜欢贴在他的后背上,然后跟他撒娇对他发嗲……
胸口强烈的起伏,浓浓的深情要撞破血肉和骨骼冲出来,这个情动的时候,最想见的人,竟然是那匆匆一瞥的海边少女。
后悔没有及时握住她的手,后悔没有下车去擦掉她眼里的泪珠,后悔让她光着脚站在沙滩上……
他僵僵对着门口立着,死死的闭着眼睛,脸色惨白惨白……
梁羽航,你在干什么,在对一个土包子心软吗?在对一个毫无记忆的女孩子心痛吗?
她是你记忆力的一部分吗?
要疯了!
咬着牙,突然分开郑真的手,然后迅速的转回头一把将她推到墙壁上控制好,他的眼神突然有些玩世不恭起来,阴沉的笑:“真真,你想干什么?你放着北京的温室不呆千里迢迢的来找我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是来展现自己的魅力吗?女人,不能太贪心!既不想告诉我原因,又想重拾我对你的爱,你以为你是谁?嗯?你以为我梁羽航没见过女人抗拒不了你的魅力吗?嗯?”
郑真的身子瑟瑟发抖,神仙姐姐的脸上终于有了痛苦的表情,她缓缓摇头:“不……不是的……”
作为军区司令的女人,她从小就很骄傲,少女时代又交了一个俊美如画的男朋友,她的人生得意到了一个顶点,她大军花有大军花的骄傲,她要得到眼前的男人,她要完完全全的驯服他,不靠任何手段的逼迫!她不屑于对他使用手段,她不需要博取他的同情和怜悯,她就要靠自己的魅力牢牢的纯纯粹粹的抓住他!
所以,那个能够给自己增加一千分一万分的答案,她就是不说,她要梁羽航自发的来爱他而不是被动的!
死都不说!
“不是?”梁羽航冷冷的挑眉,大手突然探进了她的衣襟里一把攫住了她的一只丰啊盈。
突如其来的刺激,郑真娇喘一声。
“我今天就让你看清楚梁羽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突然对着她的嘴巴就吻了下去,力道之大,几乎是咬的,风卷残云一般的狼吻,再加上大手的灵活抚触,两分钟的时候郑真已经面色潮红意识零乱,她两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一副**迷蒙的样子。
“羽航,我爱你,五年前就想给你的,今夜依然是想给你!”
拼命的表白着。
她的身子很生涩,但是却很卖力的迎合他,努力的随着他的侵袭变幻成各种臣服的姿势。
梁羽航不再说话,疯狂的吻着并且解开了她的衣襟,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她袒胸露乳的半仰着,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垂怜,梁羽航却突然寒着脸抬袖擦了一下濡湿的嘴角,他冷冷的看着她衣衫凌乱欲火中烧的样子,神色甚是嘲讽:“郑真!看清楚了没有?就算你我到了这个地步,你依然激不起我的半点兴趣!”
话落,他冷笑着离开,再没有看她一眼。
啊!
郑真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里一阵的刺骨难受,甚至她疼得顾不上给自己胸前的衣襟系上扣子。
梁羽航太无情了,他故意挑起她的**,然后用最狠绝残忍的行动告诉她,他已经不爱她了!
就算是她脱光了跪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点感觉。
没有了他的爱情,她这辈子一点骄傲和快乐都没有了。
掩面痛哭。
—
当夜。
为了暗中调查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梁羽航下令四名贴身警卫提前结束休假,明日一早务必来翼风之窠报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心慌的上了二楼。
他每走一级台阶,耳边就有少女的娇笑声。
“羽航,别这样!”
“羽航,放我下来,会被人家看见的!”
“梁羽航我恨你!”
每走一级台阶,心就重了一成。
进入了套房,他已经两腿发软,按亮了所有的电灯,第一件事情就是疯狂的去找那个瘦瘦小小的影子,结果他失望了,她当然不会在。
他一个人无助的在客厅里转圈子,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无论他摆成什么姿势,心里总是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懊恼的去了卧室,满眼的温柔,满鼻的甜蜜,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百花盛开的烂漫春天,心里有一种被美好景致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他是一个大男人啊,他喜欢简简单单的黑白两色,行军过程中,他便喜欢用蓝色或者绿色。
可是,他的卧室竟然是这般样子的。
他喝水的陶瓷杯上被贴了哈喽凯蒂猫,床头的灯罩上被蒙上了一层粉红色的纱巾,衣帽架上,挂着可爱的紫色的小包包。
最让他心颤的是就是那张大床,他绿色的军装被折得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角,中间穿插了好几件粉粉嫩嫩的衣服;他的短裤都被塞在了枕头下面,藏青色中间猫着好几团粉红嫩黄的大嘴猴小内裤……
整个卧室充满了温馨和浪漫,一个美丽女孩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围着他转,不断的跳着笑着,对他做鬼脸,朝他撒娇。
眸中突然多了一层晶莹的东西,他忍了又忍才没让热流涌出来,他竟然和一个女人如此亲密而全然不知,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
白、薇、薇。
那个海边无助的朝他伸手企图等待他挽救的女孩子……
他们明显深深的爱过,但是他对她的记忆除了小时候就仅仅停留在海边那一个画面里。
白薇薇!
突然很想见到她!
白天她逃走了之后,他已经做好了密不透风的布控工作,在J市的大街小巷,只要她一现身,他必然就会察觉。
整整一天了,鹰眼里一无所获,没有任何有关她的视频影像,她竟然还是没有出现在街头巷尾。
他在等,等她的出现,然后将她一举抓回来!
心底潜藏已久的怒龙不停的在嘶吼,他要想起来,他一定要想起她来!
去他妈的紫禁,什么都阻挡不了他的意志力,他一定会想起全部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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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翼风之窠,寂寞的要命。
海浪声声,明月依旧。
玻璃窗后,男人半倚着窗帘举头望月。
虽是寒冬,他却仅着了一件军绿色的衬衫,还松着胸前的三颗纽扣,娴雅之中带着淡淡的惆怅,冷冽的眼神里还有着坚定的温柔。
梁羽航定定的看着月亮发呆,一句话突兀的跳了出来。
羽航,记住,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
“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
他轻轻的重复着,脑海里突然朦朦胧胧的多了一张笑脸,一件碎花小裙子……
那夜、那月、那海。
他终于艰难的想起了一个镜头。
—
翌日一早,四名警卫依次来报道。
他不动声色的盘问,既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失忆的事情,又把白薇薇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最后,留下了桌子上的一大堆资料,他轻轻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白、薇、薇。
她为他哭过、笑过、怀过孩子;他为她伤过、死过、发誓娶她为妻。
海量的信息都在刺激着他那颗无知觉的心,他们的故事,他自己听着都感动。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喝紫禁前留下的纸条暗示要守护的人不是郑真,是白薇薇!
茅塞顿开。
他错了,从一醒来就错了。
难怪那个可怜的小女人神情异常绝望,半张小脸儿温柔又凄凉。
到底是什么心情,让她静静的看着他离开却又不发一语?
是放手吧?
梁羽航死死的捏着拳心,心里一直有种闷闷的感觉,堵得慌。
白薇薇,当时你的心里一定很痛吧?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那种爱情的共鸣,但是他大致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她是他的少将夫人!
—
傍晚,J市的马路上冷冷清清。
今天是元宵佳节,下午五点的光景,所有的人都窝在家里和家人团聚吃团圆饭,尽享人伦之乐。
为数不多的行人大都行色匆匆,他们是在赶着回家去呢,每一个心中都有自己的航向,每一个人都是幸福有奔头。
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行道树下,女子如云如雾般的黑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粉色的长款开衫毛衣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年轻的线条,下身穿着黑色紧身裤,米色踝靴。
她的样子很年轻,肌肤嫩白如雪,身材高挑,很甜美很动人。
只是——
她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结着愁怨,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千年都化不开;
她的眼睛又黑又大,睫毛长长卷卷,但是,眼神却没有丝毫的焦距,她没看任何人,也没看任何的景,更没看脚下的路,就那么懒懒的半合着,像是提着裙摆蹚水过河似的,漫无目的的朝下45度角轻轻瞥着并不存在的小河;
她走路的时候脚一瘸一拐的,每一脚都没有深浅,每一步都好像是迈在棉花上,以一种随时都会摔倒但是却又奇怪的一直都没有摔倒的姿势在走着,与其说她是在走路,不如说她是在游泳,她就像是一个丧失了希望的颓废女子,心如死灰的走向海里自杀一样,对周遭的环境无知无觉,只等被黑暗吞噬。
—
白薇薇有一搭没一搭毫无章法的走在人行道上。
她知道,今天是元宵节;
她知道,元宵节是应该吃汤圆的;
她知道,吃汤圆意味着团团圆圆;
她知道,梁羽航离开她整整十一天;
她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再圆满……
她一直以为只有北方的冬天是冷的,没想到江南的冬天依旧要把她冻得要死,她好冷好冷,整个人蜷缩在了宽大的淡粉毛衣里面。
被一块砖头绊了一个趔趄,她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意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石头半晌,然后一脚踢得远远的……。
举目四望,偶尔路过一些灯火辉煌的小区,一种家的感觉刺骨的袭来,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却任凭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堪堪孤单的停留在风中……
咬着下唇红着眼眶,她呆呆停在曾经和梁羽航按过门铃的那户人家,她知道里面有条超级大的狗,她知道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超级凶悍。
鬼使神差一样的,她又抬起手轻轻触摸那个门铃,当时,那只白如玉的长指也曾经摸过,然后大黄狗出来把他吓个半死,他一个高级别的军官就穿着她的高跟鞋子没命的逃窜,唇角微扬,白薇薇清浅一笑,过往的种种是她一生最美好的财富,想想都开心……
毫无意识的,指尖加力,她狠狠的按了下去。
叮咚!
里面男人咒骂了一声:“谁呀?大元宵的谁来串门子?”
开了门见着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男人愣了,语气也缓和了:“你找谁?”
白薇薇没有说话,透过男人,她看到的是那天他怒追梁羽航的镜头,她眼含笑意的盯着男人微笑,目光空洞无焦距。
男人唇角抽了抽,见着她精神状态异常赶紧关了门,骂道:“大团圆的,晦气晦气!”
白薇薇兀自垂手静立,喃喃道:“怎么大黄狗没有追出来?还有一条大黄狗呢……”
一阵冷风吹过,掀开了她的发丝猛灌进了她的脖子里,引来身子的一阵阵瑟缩,她冷得直抖,佝偻着身子双手抱臂,转了身继续默默潜行在寒冷的空气中。
瑟瑟寒风中,只剩了她一人,最轰轰烈烈的爱情擦肩而过无声无息,她经历的,别人永远不会懂。
时间推移,大街上的车子逐渐多了起来,吃完了团圆饭,很多人开始出来找乐子。
绿灯了,白薇薇静静的立在人行道上,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她突然想起了他的悍马、他的玛莎拉蒂、他的幻影……
那个男人很温暖的,总是喜欢卷起衣袖露出骨骼分明充满力量的手臂,腕上还有一只亮闪闪的手表,他开车的姿势很娴雅很帅,他倒车的动作更是干脆,单手将方向盘打几个圈儿,拉手刹挂空挡,搞定!
他总是那么夺目,走到哪里都灼灼如丽日,吸引住她所有的目光。
呆呆的笑了笑,红灯了,她下意识的迈步穿过马路……
嘎吱嘎吱!
不停的有车子在她身侧一尺都不到的距离急急刹车,司机们惊魂未定的看着粉衣少女玩命儿似的过马路,咒骂声、刹车声都入不了她的耳朵。
梁羽航!
白薇薇吓了一跳,猛然一回神,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愣愣的看着长空如洗夜华如水,喃喃道:“羽航,元宵了,你在哪里?”
突然就哭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帘,她疯了一般的飞速奔跑,满大街寻找着他的名字。
粗糙的树干上没有,热闹的公交车站牌上没有,马路上没有商店没有天上没有地上没有水中没有哪里都没有……
但是,心里有。
“羽航……”
刚开始,她低低的叫着,只有自己的肺腑能够听见。
目光热切而焦急,不停的逡巡于大街小巷。
“羽航。”
见无人回答,她在唇边做了个喇叭提高了声音,喊完之后她还是维持了呼喊的姿势,张着嘴巴,瞪着大眼睛,愣愣的等着哪个黑暗的角落会出来那道精彩的长影,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
四周除了汽车的滴滴声,空空如也。
“羽航!”
她不甘心,歇斯底里的挥舞着两拳又吼了一声,依旧没人。
一阵一阵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一阵一阵的欢声笑语幸福美满,只有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她仿佛置身在一个白雪的世界里,寒冷而绝望,却坚持着不甘不屈的在寻找。
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强烈的执念……
天大地大,爱的时候随便就能够碰上,不爱的时候,怎么可能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看上哪怕只一眼?
他走了,带着他最爱的女人……
心里空落落的,分手第十一天,她的心疼得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
放弃了呼喊,她继续行尸走肉般的晃荡着。
自嘲一笑。
白薇薇,你个缩头乌龟,要是真想见他早就联系他了,何必在这里穷找?
当日在海边,明明就是结束了的,还想他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知道梁羽航有个郑真,所有的结局早就写好了,只是你自己看不穿。
梁羽航是什么人?狠狠的爱,绝情地放手,偏执的追击。
别人不懂他,你还不懂么?
她笑得凄凉又温柔。
眼前是一条喧哗的街道,空中拉满了绳子,挂着数不清的彩灯还有字谜,估计是吃好晚饭了吧?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开始汇聚过来,一家子一家子的成群出动,伛偻提携说说笑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灯火辉煌,好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白薇薇愣愣的看了半天,茫然举步也想要凑过去,却在看着身侧一双亲热的情侣又搂又抱的跑去猜灯谜而作罢。
再一环视,幸福的人儿更多,大街上的情人双双对对,彼此依靠彼此支撑……
她看得心越来越碎。
视线被无情的灼痛,两手捂着鼻子含泪望天,她所有的情分都在梁羽航吻郑真的那一刻断了。
她的爱情纯净又透明,她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梁羽航不爱她了,她就会放手。
独自在别墅里呆了十天,如果以前羽航说她没有等他,她这次是足足等了个够,心里虽然难受,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她在原地等他,他在哪里呀?
恐怕是带着郑真誓死娇宠吧?
放手是最明智的决定,尽管心里伤痕累累。
如果她现在就死掉了,奈何桥畔,彼岸花开,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碗孟婆汤,将今生的情殇忘得干干净净。
他给的爱情太美好,是她心里最理想的画面,可是这个世界那么多变,所有的誓言都经不起考验!能够选择,她一定不要遇见他不要爱上他!
眼眶儿越来越热,饱含着感情的水珠亟待奔下,她不想让热闹的人群看见,连忙转身擦掉了眼泪。
身后,人们一片喧哗,似乎是谁猜中了灯谜吧,还有兴奋尖叫的。
她低头屏住了眼泪强打起精神来,听说猜中灯谜有纪念品,猜中一道送一包汤圆,她还没有吃到元宵呢,她必须猜中一道。
她特别渴望汤圆那甜甜美美幸福的滋味儿。
缓缓转身,视线触及过去,陡然一颤……
霓虹璀璨,人群之前静立着一列军队,为首一人背逆灯光看不清表情,只是——
只是那人长身玉立,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冷清清姿容娴雅——
亮如天上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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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上的“年会投票”,妹纸们空了支持一把,投票是免费的,每人每天能投十票。谢谢啦!
133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羽航!
是他!一定是他!
不用再上前去细看他的眉眼,他那冷酷俊美的风姿走到哪里都会攫住所有人的视线,他就如一道破空袭来的绚烂长虹,注定就是要惊艳天地的!
鼻息里他那好闻的兰芷味道越来越浓郁,好久没有和他黏在一起来,她对他的味道更加敏感,更加喜欢。
空洞无神的大眼一下子找到了主人,她在亮处他在暗处,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她却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
先是温温婉婉的静立,眼神又温柔又凄凉,一瞬间,她真想就此冲上前去紧紧的抱着他,然后再在他耳边撒娇说:“羽航,我都好久没吃东西了,陪我吃一碗汤圆好吗?”
如果能够在一起,她宁愿被他拍拍头然后闷笑着说一声:“傻丫头。”
就像是主人拍小狗那样也行。
或者、或者这样也好——
他大可以屈指弹她的闹崩儿,不然捏一下她高挺的小鼻子也行,她保证不会生气的。
只要他是爱她的。
但是,梁羽航变了,郑真回来了,那是他的初恋,是他五年了都无法忘怀的女子,世间太多的真情,永远都不必问!
她懂的,都懂。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更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她理解他,就算是分手,她都不想去腹诽他!
毕竟深爱,她是万万做不来那些伤害他的事情的,她白薇薇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在感情方面,宁可被辜负也绝不会与他反目成仇。
见着他幸福,默默转身,或许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太多的情绪从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她不傻,知道梁羽航这次寻来,必定对她还是有所挂念,所以,她强忍住没有流泪,她不想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也无需为她担心什么,她,好得很呢!
半颗眼泪在外面,半颗眼泪在眼中,唇线突然一弯,她朝他飞快的笑了一下,然后一步步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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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航负手而立,眼前他要找的女人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美好,苗苗条条漂漂亮亮,天然不做作、纯净如空气。
不可否认,见着她的样子,她的小脸,他是喜欢的。
白薇薇,你果然比小时候好上太多,虽然穿着品味依旧土的掉渣,不过,勉强还可入眼。
幸好,他不是一个太重外在的人。
身子巍然不动,他如神尊降世玉立如山,寒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的静静打量着白薇薇。
她所有的反应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见着她,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已经将她所有的资料都看过了,也知晓了自己和她过往的种种,他很震撼,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够发自肺腑的去爱一个小女人,并且允许她孕育子嗣,还为了她去了弑神坡完成一个必死的任务。
他那个时候,一定很爱她!
眸子暗了暗。
刚要迈步朝白薇薇走去,不料,她的神色突然变化,她竟然朝他微微一笑,那种笑意很浅淡很勉强,似有决绝之意。
梁羽航皱眉,暗叫不好!
果然,她开始倒退,该死的那个疯女人,他都已经亲自来接她了,她没有主动靠近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逃避!
他冷冷的静立不动,视线死死的被她牵引,黑眸紧眯,瞳孔不断收缩。
一步一步,白薇薇一边笑摇头,转身的瞬间,脸庞的晶莹珠泪终于滑落,被路灯照得宛如珍珠。
梁羽航心中一疼,他见不得她的眼泪。
该死的!
心里一阵烦躁。
—
白薇薇眼睛一闭,那眼中的泪水终于飞在风中,她很开心、很幸福,能够在元宵之夜再见一见他,够了。
拔腿就跑,一手奋力摆臂,一手手背擦着眼泪,她就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小鹿,面对猎人冰冷的枪口,没命的惊慌逃窜。
结束了,他和她都结束了,她再也不会靠近他。
想跑?
梁羽航咬着牙命令:“给我追!”
声音似流水溅玉,清越动听。
身后,十来个特种兵飞速奔了上去。
梁羽航给身边警卫一使眼色,警卫会意,带着剩余人员开始清场,把群众都疏散了封锁场地。
同是特种兵,白薇薇腿没有男人长,跑了几步已经被团团围住。
她含泪环视一眼,然后捏紧了小拳头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她绝对不要和梁羽航在一起,内心情感一时割不断,但是再难断也要断,她不会要一份没有安全感的爱情!
嘎吱。
脚踩枯枝的声音,梁羽航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命令:“不许伤她!”
士兵们脸垮了,这叫什么嘛,既要逮人,又不许伤了她,这该怎么做?
白薇薇的拳脚已经到了,有少将大人在身后,士兵们不敢怠慢,碰都不敢碰她,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冲上前来甘当人肉靶子让白薇薇打,就是与她纠缠,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走。
白薇薇刚开始还是没命的搏斗,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士兵们的无辜,一个个被她揍得鼻青脸肿都不能反抗。
很不忍心,其中有两个还是她昔日一起训练过的战友。
咬了咬牙她收了手,士兵们都投来了感激的目光,纷纷捂着肚子揉着腿,静静的等候梁羽航的命令。
她只要还想跑,他们就必须再冲上来当人肉垫子。
人家追女朋友花钱,少将大人追老婆要命!
—
这样下去她不是把人打死就是自己累死,白薇薇想了想,突然回头对上了那人的目光。
他的目光依旧深邃,太醉人。
长长卷卷的睫毛颤了颤,她勇敢的直视他。
“放我走!”
是命令,也是请求。
他都有郑真了,还来纠缠她干什么?
梁羽航眼神微变,记忆中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的声音。
第一次是她在海边月下笑着吹牛:“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
果然,她的声音清脆委婉,好听极了,他很喜欢。
唇角一弯。
没理会她的要求,他抬高下巴一字一句的命令:“抓不到她,你们全都饮弹自裁吧。”
士兵们一愣,脸更苦了,可怜兮兮的望着白薇薇。
夫人你行行好吧,少将大人可不是吃素的,他说得出就做得到。这又不让我们伤了你,又要抓了你,这这这……真真是难煞人也!
白薇薇左右一看,那一张张无辜的脸都眼巴巴的瞅着她,一下子她更被动了。
下意识的一跺脚,一撅嘴:“你敢!”
她认为她是在反抗,可是在士兵们眼中看来,这绝对是在撒娇。
梁羽航唇角弯弯的弧度更大了,声音陡然轻快起来,但依旧不可抗拒,强势的要死人。
“你看我敢不敢!”
作为一名陆军少将,如果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他就白活了。
白薇薇恨得直磨牙,梁羽航,你简直欺人太甚,你以为你是谁?仗着皮囊好看迷得姐神魂颠倒,就想怎样就怎样没道德没情操了吗?
我不走难道跟你回去当小三吗?
咬了咬牙,她使出杀手锏,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枪指着他,目光冷冷:“让开!”
这回她学乖了,直接要从他这个方向打通离开的道路,这样他还怎么怪别人?
梁羽航一愣,半垂着眸子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手里的枪,看型号不是特种兵的标配,应该是从他这里拿走的吧?
再次盯着白薇薇,目光猝然冰冷起来,她这个不听话骄纵的性子,他很不喜欢。
微怒,挑眉:“你拿枪指着我?”
什么臭脾气,难道是他亲手惯出来的?
白薇薇的小手一直在颤抖,她连保险栓都没有拉开,她不过是吓吓他而已,又怎么舍得真去伤害他?
脸色苍白极了,这种场景她好害怕,莫说是拿枪对着他,单是想想要与他为敌她心里就很难受。
快点结束吧,快点让开。她心里默默祈祷着。
“再不让开我开枪了?”
她死撑着自己的双臂,努力不让枪口垂下来。
梁羽航冷冷的看她,真是懊糟,以前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会喜欢这样烈性子的女孩,见了个鬼了,记得自己一直喜欢的是温柔听话、懂事又大方的女人。
果然,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和小时候一样,没一次能够让他省心的。
他开始朝她走去,肆无忌惮的用胸膛迎向她的枪口,神色甚是娴雅。
白薇薇倒退。
他逼上。
直至枪口对着胸口。
白薇薇惊,含泪看他,他无惧,眸色深深。
两相对峙,急得士兵们直跺脚。
最后,白薇薇皱眉用枪柄砸了一下梁羽航的肩膀就跑,手臂被大手一抓一带,整个人被紧紧抱在怀里,淡淡兰芷味道充满鼻息,让她有一种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
老天,他在拥抱她吗?
她的脸贴着他的心,感受他强劲的心跳。
梁羽航微垂着眸子闷笑:“白薇薇,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
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八岁的时候被老天送到他面前,现在又来了,难道都是天意?
下意识的刚要去摸摸她的头,她却突然后退还想跑。
薄怒,直接扣住手腕使劲一用力推到在地上,冷冷的命令:“绑起来!”
白薇薇本来从楼梯上摔下来脚腕就没好利索,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推,手肘和膝盖都砸得好疼。
恨恨看着他,他果真对她粗暴极了,那天那天在海边对郑真就绝对不是这样的。
她光着脚在海里,他无动于衷;郑真脱了鞋子送给她,小脚露在沙子里了,他就心疼的赶紧把人拦腰抱起……
手背擦掉眼泪,她怒吼:“梁羽航你混蛋!”
周围的士兵全都哆嗦了,大气儿都不敢出,怯生生的看着首长。
梁羽航脸色铁青,冷冷的看着她。
他惊呆了,是谁给的她胆子这么骂他?他失忆前太宠她了是不?
薄唇紧抿,这是发怒前的征兆。
白薇薇了解他,看着他那一脸便秘的样子就知道暴风雨要来了,冷笑着又骂了一句:“你就是混蛋!”
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他怎么这么有自信?
难道他不知道在她心里他已经被踢出局外了吗?
她现在自由的很,无拘无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只要自己高兴哪怕找个暴发户嫁了都行。
他凭什么那么说?
偏不会如了他的意!
他左拥右抱了,她不会学他,但至少她会重新去好好爱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无视他!
士兵怕梁羽航降罪,麻溜儿的把白薇薇五花大绑,刚要扎上一个结,梁羽航发话了:“不准弄疼她!”
晕!
士兵吐了吐舌头,又将绳索松了松,确认白薇薇挣不脱又不会磨伤了手腕脚腕,这才一脑袋汗珠子的退立一边。
白薇薇狠狠的别过头去不看他,他就是混蛋,是谁把她弄疼了?不是绳索,是他,他自己禽兽一样的把她推到地上,还让别人别弄疼她,可笑!
那边,梁羽航突然扭头上了军车,没再理她。
白薇薇怒了,这算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绑着她去献给郑真吗?
张口又骂:“梁羽航!你放了我,你混蛋,混蛋加三级!你想干什么,少将了不起吗?我白薇薇好歹也是军队里的少校,你绑架少校可是犯法的,来人呐,救命哪,有混蛋要绑架国家栋梁……”
梁羽航皱眉,掏了掏耳朵摇了摇头。
娘希匹的,他竟然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瞎眼了不成?
凉凉的补充一句:“把嘴堵上!”
白薇薇一惊,骂得更凶:“梁羽航,你禽兽!梁羽航我恨你……呜、呜呜!”
嘴里被塞进了一块毛巾,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警卫给他打开了车门,他坐进去了之后警卫请示:“首长,咳咳,夫人她……”
梁羽航看了看身侧的空位子皱了皱眉,淡淡的瞥了白薇薇一眼,眸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阴险。
白薇薇被他盯着直抽抽。
“扔后备箱吧,她喜欢看星星。”
说完了不用警卫,他自己车门一关娴雅的头枕双臂闭目养神。
警卫汗,一使眼色,两个士兵将白薇薇塞进了后备箱,然后敞开盖子供她……看星星……
都安排“妥帖”,警卫开车驶离,身后军车也一辆辆撤退。
“呜、呜呜……”
白薇薇拼命的扭动身子,到底是豪车,后备箱的空间也很宽敞,里面又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实话滴说滋味倒也不是最难受。
只不过,他这样对她也着实太变态,节操在哪里?下限在哪里?
她愤愤不平,含泪数星星。
车厢里,梁羽航左耳朵开始发烫,眉心也直突突,该死的女人又在咒他?
突然命令:“停车!”
嘎!
警卫吓得冒汗,一个急刹车。
呯呯,呜呜,后备箱里一阵响动。
梁羽航唇角一弯,轻笑道:“无事,继续开。”
警卫汗,一踩油门,汽车在梁羽航的命令下开的时快时慢歪歪扭扭,白薇薇在后备箱里乒里乓啷看得星星直抖。
梁羽航摇头淡笑,真是有趣。
没来由的,捉弄了白薇薇,他很愉悦。
—
临近海边,梁羽航脸上渐渐失了笑意。
摇下车窗,他愣愣的看着星夜大海,这个场景很熟悉,让他的心跳乱了频率,记忆如同那潮水一**的撞击着他的心门,他的心里突然很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生生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下。
脑子不断的跳跃着一个画面,白薇薇身着裸色裙装光脚立在沙滩上,半张小脸被黑发掩盖,然后含泪颤抖的朝他伸出一只手……
那个画面太痛太伤,胸中那股被积压已久的情绪蓬勃待发,他慌乱的够可以,简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但是现在,他突然就后悔起那天的抉择……
他错了,他本就应该握住她的手。
心里极端痛苦,手指插在发间,脸色苍白。
他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他的记忆残缺了,他在乎,他该死的想有那段岁月的真情实感而不是靠警卫的汇报和毫无生命力的资料。
他要,他疯狂的要那些浓情的过往!
汽车在沙滩上缓缓停下,警卫交了钥匙离开。
梁羽航也跟着下了车,大步来到了后备箱,目光有些惶急,在见着里面小人儿还在,微微一暖。
“呜、呜呜!”
白薇薇不停的瞪眼看他表示抗议。
梁羽航两手放在腰上静静的看着她蜷缩成了一个小团儿,心里突然舍不得起来,他叹气,伸手抽出了毛巾将她抱了出来。
“白薇薇,我现在不能给你松绑,但是如果你乖乖听话,或许我会考虑。”
他很自然的亲了一下她的侧脸,然后抱着她走向副驾驶。
“梁羽航,你个死变态!大混蛋,神经病,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一旦禁制被解除,白薇薇立即气呼呼的大骂,她的两手被反绑在身后,两脚也被绑着,一动都动不了任凭男人拎小鸡一样的将她带走。
“聒噪。”
梁羽航皱眉,然后朝她挥了挥手里的毛巾,她气,扭过头去噤了声,但终究是不再说话。
梁羽航很满意,抱着她在位置上坐好,如玉的长指轻轻抚触她娇嫩的脸庞,突然脑子里就有一个念头:她更瘦了。
心里着实又慌了一下,目光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沉郁,他愣愣的低头看着白薇薇的眉眼。
白薇薇口干舌燥,在加上在后备箱里被撞得七荤八素,被冷风吹,被男人惊吓,浑身气得直颤。
兰芷气息就在她的脸上,她知道他在看她,就是闭着眼睛不去理他。
她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
梁羽航突然淡淡地问道:“白薇薇,我们真的爱过?”
白薇薇一愣,身子一抖,缓缓张开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他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仅是移情别恋了,连那发生过的一切也要全盘否认吗?
咬着牙,只有眼里一团水花儿不停的旋转,梁羽航,你还有什么更伤人的吗?
执拗的不回答。
见她不说话,梁羽航深眸一暗。
从她的表情里,他已经猜到了,果然,她曾经是他的挚爱,可惜,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点点滴滴了。
轻笑一声,大手捏着她的小耳垂柔柔的摩挲:“如此便好,我带你回家。”
回家?
白薇薇惊恐的看着他,狐疑、无措。
她知道,要是真和梁羽航回别墅了,恐怕她这一生都休想走出来。
想也不想,张嘴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梁羽航闷哼一声身子直抖:“女人,你是属狗的吗?”
想把她推开,怕伤了她只得作罢。
白薇薇咬爽了怒火中天的看着他表示抗议,他恼了,一把捏着她的下巴:“说话!”
白薇薇冷笑,就是不吱声。
是谁命令用毛巾堵她嘴?她的话,他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堵嘴,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眼神变得陌生起来,梁羽航有什么不一样了,尽管他的脸还是那张美得超出六届不再轮回之列的脸,但是她就是知道他有了细微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她说不清。
还有他刚刚那句“我们爱过吗”,是推卸责任还是真的不知道?
玩失忆?
笑容变得更加冷,更绝望,只有眼里的那层雾气越聚越多,无言的颤抖着。
梁羽航将她推远了些,低头解开衣扣看着肩膀上的牙印发呆,这绝对不是她第一次咬他,真是要疯了,他竟然会喜欢一个这么粗鲁的女人!
“哑巴了?”
恨恨的将她小脸转过来,不由分说的攫住她两片红唇,细细研磨品味,算是略施薄惩。
白薇薇手脚都被束缚,只有不停的扭动身子摇着头,下嘴唇上被男人狠狠的唆了一口,一下子就肿了。
她委屈加愤慨,咆哮了:“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红着眼睛看他,委屈极了。
是他不让她说话的,他真的很坏很讨厌,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自由?自己幸福了就好好的去过吧,为什么一定要回来招惹她?
梁羽航一愣,然后闷笑。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心眼儿小的很,她是在埋怨他堵了她的嘴呀?可喜她现在还是开口了,看来对她的人身惩罚还是管用的。
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别生气了,回家吧。”
抱着她出了汽车,直直的朝别墅走去,他知道,那是他给她的家,他很期待,他也是一个渴望有家的人。
“梁羽航,你先给我解开绳子,哪有这样五花大绑回家的?你个死变态!”
白薇薇直踢腿儿。
梁羽航想了想笑了,定定的打量了她半晌,然后给她手脚绳子都解开。
白薇薇终于靠自己的力量站在了沙滩上,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之后拔腿就跑。
“站住!”
梁羽航怒了,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如此的相信她,她却还是要跑,他对她来说有这么可怕吗?
他越是生气,白薇薇就越是害怕,兔子一样跑得更快,沙滩上留下了一串凌乱的脚印。
梁羽航咬牙追了上去,没二三十米直接将人按在沙子里,他在上她在下,两个人都有些喘,鼻尖对着鼻尖。
相对无言,一个眸色深深,一个含冤带屈。
梁羽航身子一僵,下意识的要去吻她。
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梦中他千万遍的拥着她爱着她,她是他的。
情不知所起,他放任自己的行动。
白薇薇颤了睫毛,连忙撅着嘴:“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回去,就不回去!”
怎么可能?
梁羽航说不要她就不要她,说要她就要她,她怎么可能任他决定?
梁羽航咬牙,丹唇就停在她红唇上方一毫米都不到的位置,他冷冷的看着她,她是真心不想和他在一起的,他知道。
心里一阵烦躁。
从身后掏出了绳子在空中扬了扬,他凉凉地道:“由不得你!”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讨价还价的人,对她,他已经一忍再忍。
直接将人手脚又都绑了,然后夹在一侧带走。
—
到了客厅,梁羽航找了一张沉水木椅子,把白薇薇两手绑在扶手上,两腿也全都捆上,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特种兵出身,稍有闪失就被她逃了去,不过他打的结,谁都别想解得开,他要的就是捆住她一生一世,连人带心。
把白毛巾在白薇薇面前扬了扬,威胁味道十足,白薇薇懂他的意思,闭嘴不再乱喊。
薄笑,控制好她,他有些愉悦了,声音柔和下来:“肚子饿了么,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转身的功夫,他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自己曾经的家,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他熟稔和感动,心里被填的暖暖的。
下意识的,他又转头看了白薇薇一眼,那丫头正用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见他盯着,脸一红移开了视线。
他再次薄笑,心情大好。
走进厨房看了看冰箱,里面食材倒是不少,不过很多都已经过期了,显然她在别墅的那段时间根本是没开过冰箱,那她每天都在吃什么?
他不敢去想,想想就会心难受,随便简单的炒了一盘鸡蛋,又烤了一盘香肠,想着今天是元宵节,又煮了一份速冻的汤圆。
他并不会做中餐,为了这顿已经到了夜宵时间的晚餐,他很尽力了。
端着托盘出来,白薇薇还在椅子上慵懒的靠着,眼睛轻轻的合拢,她好乖,像个受伤的小野猫儿。
看她一脸憔悴,寒眸微暗。
将托盘放好他单独端出一碗汤圆,用勺子舀了一颗吹凉,淡淡地道:“薇薇,今天元宵节,吃汤圆了……”
声音很清越,难得的有些温柔。
白薇薇的睫毛一直在颤抖,这是她在大街上失魂落魄时最大的渴望,那颗晶莹圆润的汤圆就在她的面前,兜兜转转,竟然还是他成全了她。
“不要!”
她红着眼睛别过了脸,汤圆对她来说不是简单的点心,他和她结束了,她不会和他去吃这代表了要团圆的东西。
他和她不会再有家了。
他怎么样她都可以原谅,唯独感情上的背叛不行,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梁羽航。
—
梁羽航一愣,他被无情的晾在了一边。
稳了稳心绪,他努力控制不发火,耐着性子问道:“不喜欢吗?炒鸡蛋好不好?很嫩的。要不吃片香肠?总也要垫垫肚子吧?我可不希望被人指着说虐待老婆!”
虽然他还记不得很多事,但是他知道她是他的老婆,他想要好好对她。
“不要不要统统拿开!”
白薇薇整个人都被绑着,那一颗小脑袋还顽强的抵抗着,她扭着头看也不看上一眼。
“你说的不算!”
梁羽航扔了筷子,然后含住一颗汤圆捧起了她的脸,在白薇薇惊恐不悦的目光中,含笑将团团圆圆的白胖子送入了她口中。
果然,这女人坏的很,不断的往外顶,唇角微弯,灵舌很负责任的堵着,大手突然深入她的衣襟去碰触光滑的锦缎,她身子一僵,囫囵个儿的全部吞下。
“呃!”
白薇薇紧闭着嘴巴气呼呼的看他。
梁羽航很满意,擦了擦她嘴边的汤汁:“再来一个?”
伸手又舀了一颗。
白薇薇赶紧摇头,态度服顺了很多:“不要!不要不要!”
梁羽航轻笑,自是不会理她。
眼瞅着她又要被活色生香的喂下一颗,白薇薇一皱眉,只有委屈的抗议:“太烫了,你吹吹凉。”
口气终于软了下来。
梁羽航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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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还来得及吗???
“这才乖!”
梁羽航很开心,能够征服她他很有成就感,虽然他对她并不熟悉,但是相处起来感觉还不错,这丫头脾气是糙了点,但是尚有很大调教的空间。
低头吹着胖胖的汤圆,用丹唇碰了碰,送到白薇薇嘴边:“嗯。”
白薇薇憎恶的将脸别过去了,见梁羽航狠狠瞪了她一眼,怕遭到那死变态的打击报复,翻着白眼给了一个理由:“你嘴都碰过了,我嫌脏,换一个!”
操!
梁羽航一脸尴尬,愣愣的看着辛辛苦苦吹出来的汤圆,又冷冷的看了白薇薇一眼:“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薇薇不以为然,他她太熟悉了,还用问么?
“知道,你是牛逼哄哄帅的人神共愤的梁羽航!”
以前她一定会扑上去咬他,现在,她没那个激情了。在海边,他给郑真那结结实实的激情之吻,伤得她太深。
不是一个吻本身,是一种感情上的空缺。
“知道就好,知足吧,我从来没这么服侍过一个女人!”
在他的记忆里,他最多给郑真拨过虾米,其他的,他几乎都没做过。
白薇薇斜眼看他,抽动着两肩冷笑:“大人,您跟女朋友玩了几天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要我提醒您啊?您最宠我的时候给哀家洗过脚,现在不过是吹凉一个汤圆而已,不比洗脚强多了?”
“真的?”
梁羽航愣,脸上青红交替。
冷静狼如他,冷静狼如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梁羽航,你竟然真会宠她上了天,失忆的那段日子里,到底还做过哪些妻奴的事情?
白薇薇眯着眼睛冷哼:“大人,您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不会告诉我您又失忆了吧?鬼才信你!劈腿了就是劈腿了,少跟我做这些既要做鸭子,又要里牌坊的事情!”
靠!
梁羽航俊脸纠结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冷静狼如他、冷静狼如他,忍了、忍了……
气呼呼的将被他糟蹋过的汤圆一口吃掉,然后用国际上最标准的姿势重新吹凉了一颗喂她,咒骂道:“小屁孩儿,屁事乱多!”
白薇薇闭着眼睛高昂着下巴,非常优雅傲慢的吃了一个。
本来她就不想吃任何东西,谁叫他求着她吃呢?
哼!
成功的喂她吃了两个汤圆,梁羽航心情总算是好些了,手指擦了她唇边的汤渍,柔声问道:“再来口鸡蛋好不好?多吃点,你怎么这么瘦?”
白薇薇愣愣的看着他,梁羽航,你在猫哭耗子么?我这么瘦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十一天一共只吃五顿泡面试试看。
不过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去。
再也不会为了任何男人这样了,她再也不会这么全心的去爱别人了,她把自己作践的好可怜,不值得。
梁羽航果真夹了一筷子鸡蛋送到她唇边,她皱眉,朝烤香肠儿怒了努嘴:“鸡蛋不要,我要吃那个!”
梁羽航没啰嗦,一口吃了炒鸡蛋给然后夹了香肠喂她。
白薇薇打定主意要吃饱一些,梁羽航那死变态明显十一天不见了性情大变,跟他肯定是没商量的,说翻脸就翻脸,真想要逃出去,肯定要靠自己。
又吃了两口,她摇头不要的东西梁羽航就一口吃掉,两人很默契,梁羽航东夹西夹的,乐此不疲。
很快白薇薇就发现了问题,手指敲着扶手抗议:“你!不如给我松绑,我自己吃吧?”
梁羽航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果断摇头:“白薇薇,你长得就一张不诚实的脸,相信你才怪,我前脚给你松绑,你随后就逃走或者掏枪,那点小心思难道我不知道么?”
擦!
白薇薇脸寒,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说她长着不诚实脸的人,他的眼光果真独特得紧。
心里恨恨脸上却陪着笑商量:“嘿嘿,大人,我不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看我手腕脚腕都红了,那个,要不松绑一下下?”
“想都别想!”
梁羽航淡淡的看着她的手腕一眼,就是怕弄伤她,他都是用餐巾绑的,绝对不会磨破和勒红了。
果断拒绝。
白薇薇气呼呼又吃了几口作罢,梁羽航似乎很愉悦,风卷残云般的把剩下所有的东西都吃光,然后又把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趁他去厨房的片刻,白薇薇拼命的扭动自己的身子挣扎着,但是梁羽航打的结,她怎么都挣不开,正着急,屁股下面似乎坐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梁羽航的手机!
一阵狂喜,她又扭了扭,将手机彻底盖住。
梁羽航回来了,拿了几本书坐在她对面,痞痞的翻阅着,不时朝白薇薇笑笑,很挑衅,那意思就是看我多悠闲,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白薇薇气结,他看杂志,她被绑在椅子上,除了看他,她还能干什么?
大眼睛咕噜噜的转折,思考着怎么能够拿手机打个电话求救。
“咳咳,喂!”
她沉着脸朝梁羽航打了个招呼,偷眼观看,那厮似乎正专注的看着什么内容,鸟都没鸟他。
擦!
梁羽航一向是耳聪目明的,竟然会没听见?
白薇薇紧绷着小脸又叫了一声:“喂!”
梁羽航依旧目不转睛的看杂志,虽然他翘着二郎腿,但是侧影依旧清隽挺拔,这厮摆什么姿势都帅得要命!
白薇薇气得翻白眼,一句他听不着还说的过去,可是刚刚她喊了那么大声,他不可能没听见,他绝对是故意的。
鼓着腮帮子突然大叫一声:“梁羽航!”
声音太大了太不淑女了,梁羽航终于合拢了杂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白薇薇,如果我没说错,你不应该叫我‘喂’,也不应该直呼我的名字,你应该叫我老公!”
白薇薇愤怒:“我没你这种花里胡哨的老公!”
“我怎么花了?”
“你就花了!”
“还乱说是不是?那好,你慢慢坐,我上楼睡觉去了!”梁羽航铁青着脸作势要上楼,这个女人,拎不清,他哪里招蜂引蝶了?他一个少将还用得着去招吗?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魅力?
要不是知道她曾经为他怀过孩子,他根本就不会来找她!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既然能够让她有了孩子,必然是爱惨了她的,所以他找来了。纵然是他不记得那些温情的过往,他亦是会负起男人的责任。
但是这个土包子委实太可恶了,不给她点教训她就嘴硬,没大没小没礼貌,喂饱了就咬人没良心!
“喂!喂!梁羽航!”
白薇薇伸着脖子大吼,他绑的结谁都别想解开,他要是真上楼了,她一晚上就得在凳子上等死!
旋转楼梯上,梁雨寒昂着头睡着口哨。
“大人!”
这是白薇薇最亲切的称呼了,他要是再不识相,她就不叫了。
梁羽航停在了楼梯上,一手抓着扶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得意的冷笑。
又走到她身边麻利的解开束缚将她抱在怀里,白薇薇趁机将手机夹在两腿之间,心里不住的在祈祷,手机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响啊,怎么着也得挺到她拨完救命电话。
男人一边抱她一边摇头,嫌弃道:“太轻了,一点肉都没有,我居然会喜欢你!”
食色性也,他虽然不好色,但是对女人也是有**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怀里的小人儿轻得一点重量都没有了,很奇怪,他心里的感觉酸酸的疼疼的。
出乎意料的,白薇薇紧绷着身子一言不发,他不知道,他掉在凳子上的手机此时就夹在她的两腿之间。
到了楼上,梁羽航把白薇薇绑在了卫生间的门把手上,她栽歪着身子杵在那里,和门呈夹心饼干状,两膝盖死死的顶着,夹着那只手机。
梁羽航似乎没有看出她的异样,朝她轻笑:“老婆,你有眼福了,怕你跑了,大人我洗澡都带着你,怎么样?待会儿千万不要流鼻血,你男人身材可是劲霸得很,看完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可以考虑……。”
笑着去房间找了些换洗的衣服,往白薇薇的手臂上一搭,然后他就开始飞快的脱衣服,军绿色的衬衣,长裤……。最后他把短裤扬了扬,然后挂白薇薇手背上。
厚!
白薇薇一下子看见了他的怒龙,脸上腾的红了。
“神经!”
白了他一眼赶紧转移视线。
梁羽航**裸的立在她面前,大手拍了拍她的头:“乖乖的等着,我洗完了给你也洗洗。”
擦!
白薇薇咬牙闭着眼睛不敢瞅他,他洗澡也不放过她,看意思,是待会儿还要绑着她洗澡不成?
擦!
想着膝盖夹着的手机,她突然又笑了,口气也变了:“大人,您身材好好哦,快去洗吧,洗吧洗吧……”
梁羽航满意的点头,长腿跨进了浴缸里,他很少泡澡,基本上都是淋浴,很快,全身都打了泡沫,整个浴室也在一片白雾茫茫之中。
白薇薇两腿不停的挫扭,慢慢的将手机移了上来,然后她弓着身子卖力用指尖夹住了手机,浴室里水流声熄了,梁羽航明显洗好了在擦干,她不敢耽误时间,也不看是谁了,在通话记录里按了最近的一个联系人发了一个短信:救我,白薇薇。
—
梁羽航的长腿已经跨出了淋浴房,她慌乱的赶紧将手机擦在他的短裤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仰头看天,一脸神圣。
梁羽航身后撸了撸头发,然后轻轻一甩,沐浴过后的他更年轻更挺拔,带着一种矫健和性感。
打理好了之后他从白薇薇手臂上取了白色睡衣换上,然后解开了她手脚的束缚。
“嗯,去吧,该你了!”
白薇薇死死的攥着他的短裤,吞吞吐吐:“呃,我洗澡?”
梁羽航眼睛一眯,她哆嗦,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然后走进了淋浴房。
隔着玻璃,梁羽航抱着所有的衣服静静的靠着门板,显然他没有出去的意思。
白薇薇窘,瞧着玻璃:“你在这里我怎么洗澡啊?好歹回避一下。”
梁羽航侧头冷冷的盯了她半晌,然后一字一句:“我、怕、你、跑、了。”
这个女人猴儿精的,他那么都警卫都被她甩掉了,不可小视。
白薇薇苦笑:“我不会跑的,这是洗澡,要脱光的,你乐意我可不乐意,走开啦!”
梁羽航丢给她一个犀利的眼神,挑眉:“废什么话?你不洗我就进来帮你洗!”
白薇薇火死了,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连忙将水温调高,待整个玻璃都被白雾染上阻隔了视线之后很郁闷的搓洗起来。
橘色的灯光下,一个玻璃屏障阻隔了两个人,梁羽航抱着两人的换洗衣服垂眸发呆,等到水声停了,他将白薇薇的衣服递了进去。
都拾掇好了,两人走出了卫生间,衣服堆里,他的手机突然掉了出来,他一愣,也没多想,捡起来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白薇薇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朝卧室走去,他大步在前,她越走越慢,左右不停的打量着逃走的路径,刚要向写字台旁边的窗户靠近,梁羽航凉凉的声音已经飘过来了:“楼下都是警卫。”
她咬牙,只得作罢。
到了卧室,她依旧被绑在实木椅子上,梁羽航将她往床边推了推,这样好离他近一点儿,他自己则大咧咧的躺在了床上,头枕双臂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鼻息里都是他熟悉的甜甜腻腻的小味儿,那是他喜欢的也是她的味道,没错,他曾经深爱过身边的这个女人,但是现在,他知道一切,却在感情上始终连不起来,他真的忘记了她的点点滴滴。
心里多了一份怅然少了一份感动。
“白薇薇。”
他的声音有些茫然。
“嗯。”
白薇薇也慵懒的靠着椅子背休息着,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够拿到他床边的手机再给衣丰发个消息。
“你恨我吗?”
他扭头看了那张苍白的小脸一眼。
如果他和她是真的很相爱,那么当日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一直在一起,然后她回别墅拿东西,他被迫喝了紫禁,怕忘记她写了条子提醒自己,结果这个时候郑真来了,他错认了她。
俊美的脸上突然也变得有些苍白,他愣愣的盯着白薇薇发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眼前的小女人就太可怜了。
一瞬间,他突然理解了她种种的对抗情绪,她的确是应该恨他的。
“我不恨你,大人,我永远都不会恨你。”
白薇薇淡淡的对上他的视线,面无表情。
说放弃就放弃了,她已经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感情了。
“不恨?就是不爱了。”
梁羽航叹气,他知道一切都是他自己有错在先。
心里暗暗发誓,白薇薇,我会想起你来的,一定会的。
那边,折腾了半天的白薇薇脑袋一点一点的,她已经累得睡着了。
梁羽航翻身坐起,飞快的解开了她手脚的束缚,然后将她抱到床上睡在自己的身侧。
白薇薇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鼻息都是迷人的兰芷暗香,她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梁羽航扭暗了台灯,单手撑头侧卧着看她。
大眼睛长睫毛,小鼻子小嘴巴,白皮肤,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的,神情有些倔强有些愁怨。
情不自禁的,他俯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唇,刚一沾上他就后悔,她的菱唇弹性十足,味道该死的好极了,闭着眼睛撬开贝齿,更加深入的去品尝她的滋味。
白薇薇皱了皱,不满哼哼了一声,然后转了个身,留个美丽的背影给他。
他的唇一下子没有了方向,变得空空落落。
深眸将她从扫到脚,大手捏住她的手腕,爱惜的辗转抚摸。
说了不伤她不伤她,她的手腕脚腕还是红了。
揉好了手,又给她揉揉脚,猝然发现她的右脚脚踝上贴着伤风止痛膏,并且有一大块淤青。
她受过伤,难怪那天在海边站立的姿势有些苍凉,难怪她会来不及出来见他,原来她一直很努力了……
想到插在冰凉沙粒中的那两只脚,他的心疼得直哆嗦,爱惜的描画过她的每一个脚趾,然后放在唇边一吻。
“羽航,不要走!”
白薇薇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两只眼睛死死的闭着,额上开始冒汗。
梁羽航一愣,在她头顶上方静静看她,给她擦去汗珠。
“羽航,你不能丢下我……”
她睡得极不安稳,不断的梦呓。
那一定是一个极为痛苦的梦,不然她的神情不会如此悲伤痛苦。
“羽航……”
白薇薇嘴里已经没有了完整的话,开始蜷着身子低低的啜泣,她沉睡在自己的梦境里不可自拔。
她的梦都是关于他,都是他离开的身影。
在江郎山,他离开了;
去弑神坡,他离开了;
在海边,也是他离开了……
她心里好没安全感的,一直都是他在离开,她纵有再强大的内心也被击碎了扯破了,她再也等不起他了。
嘴唇上突然被冰凉的双唇封住,一道灼热的力量不许她再喊,不许她再哭。
她愣愣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她已经很努力了,却似乎什么都看不看,目光虽然盯在他的脸上却茫然无焦距的。
“薇薇,你醒着吗?”
梁羽航薄唇轻轻吻了她的鼻尖,低低的问。
白薇薇依旧在看他,神情越来越凄凉:“羽航,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
她的目光仍然很空洞,过去,他竟给她带来了这么的痛苦吗?
猛地将她的身子摆正,然后飞快的解开她的衣扣,很快,一副玲珑的身子逼入他的眼帘,目光变得火热,这副身子他爱过千百遍,他记得,他真的记得!
长舌不断的吻着她,看见什么就吻什么,看见哪里就吻哪里,他疯狂地徜徉在她的体香里,一辈子都不想清醒过来。
大手缓缓覆上了她的温软,手里**的感觉一**的袭来,他全身都被唤醒,触电了一般的战栗。
白薇薇。
他低头轻轻啃噬着她,白薇薇吃了痛不满意的闷哼了一声,然后蜷起了身子。
她毫无意识,以为是一个太熟悉了的梦而已,夜太美,梦太香,她不想醒过来太早。
两只小手无力的摊在床上,身子软趴趴的成了一滩春水,她这个迷离姿势太诱人了,是个男人都控制不住。
大手轻轻摩挲着她饱满的膝盖,然后一寸寸的往上,她的身子如丝般的顺滑,触感好极了,指尖稍稍一触,眼神微暗。
“薇薇,知道我是谁吗?”
喉结轻轻滑动,他在等她的回答。
纵然是她身体准备好了,他依然要问问她的心。
白薇薇的黑发铺满了整张床,蜷缩着身子,两只小手捧着光裸的心,她含泪点头:“嗯。”
梁羽航把她摊平摆正,不许她逃避,声音沙哑无比,浓的要溢出墨汁:“薇薇,告诉我,我是谁?”
“羽航,你是梁羽航!”
很好!
唇角一弯,大手灵活的扯下她的睡裤,没错,是他想象中的样子,果然还有一只大嘴猴儿誓死守护着那两个迷人的小蒜瓣儿。
轻轻抓着松紧带儿,缓缓拉下不甘心的大嘴猴儿,她最美丽的后面都在他的瞳仁里燃烧。
恰在此时,白薇薇或许是受了凉,身子一弓,露出了更多让他遐想的空间。
他又剥下了她的上衣,也退却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冗杂,从背后,他紧紧抱着她贴着她,两只大手紧紧的交叠在她的心上,他就是要她心里梦里脑子里,全部都是他!
“薇薇,爱我吗?”
这个问题已经憋了好几个小时了,对他来说很重要。
人都是自私的,虽然他不记得对她的爱,但是他依然期待她是爱他的。
“嗯。”
白薇薇这句话听见了,点了点头,小脸上长长卷卷的睫毛带着露珠,小嘴很委屈的瘪着:“我爱你,从前是很爱你,但是以后不会了。”
梁羽航本来心里很高兴,怒龙正打算潜行,听了她的后半句,心里一凉,轻轻吻着她的发根,低声哄骗着继续追问:“为什么?爱我不好吗?为什么以后不会了?”
“你动不动就不要我了动不动就放弃我了,这样子,我太痛苦啦,我不要爱你啦,我放弃你啦……”
就算是在梦里,她依然记得那最心碎的片段,她依然记得自己的最后的决定。
梁羽航身子一僵,放弃我了?白薇薇你放弃我了吗?
腰杆子一挺,怒龙发威,他徐徐的拥有了她。
身子里有一种被爱的感觉,白薇薇不再乱动了,静静的趴伏,她的脸上已经密布泪水,神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凄凉,嘤嘤而泣:“羽航,你太好啦,离开你我太舍不得了,我的心里好难受啊……”
梁羽航眸色已经浓的化不开了,在钢铁般的一个男子汉也被身下的小女人给化成了绕指柔,她这么憔悴较弱,他怎么舍得伤害她?
大手扶着她的温软,身下徐徐的爱意涌动,他卖力的取悦她,给她幸福和快乐,声音低沉:“不要难受了傻丫头,舍不得就不要离开了……”
她的身子出卖了她,他知道她需要他,胸膛紧紧贴着她,他将她搂得更紧,很快极致的巅啊峰就出现,她在他的怀里不停的颤抖:“羽航,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他不语,继续。
“羽航,我求你了出去吧,好不好?”
她背对着他,缩在他的怀中,他不允,放肆的爱她拥有她。
一**的爱意迷蒙,一阵阵的巅峰喜悦,两个人,两颗心,紧密纠缠。
正在梁羽航牙关紧咬热情如火的时候,软绵绵的小手突然递给他一个杜蕾斯,白薇薇昏昏欲睡眼睛都没张开,没头没尾的说道:“在这里呢,你不要再出去买了,这回我没有刺破它……”
梁羽航眸色微变,看着她毫无意识的小脸,愣愣的接过了杜蕾斯,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之后,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床下。
他了解自己,出现了这个东西,必然是他以前担心自己会失忆,会忘记她,万一她怀孕了而他又态度不好死不认账会伤害她!
不会的!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薄唇的人最无情,最刚毅,最有主见。
他一旦决定,就永不后悔!
他认!
他认她!
其实他失忆前一直对白薇薇强调“下个月要孩子”,担心的就是这个,所谓的下个月,就是他失忆了之后,如果他失忆了之后还会让她怀孕,他必是会对她有交代的。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了很多,但是,他似乎就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男朋友,怎么做都会伤害了她,越是爱得深,伤她就越深。
该死的,谁会想到那个荒无人烟的海边会有人出现,谁会想到白薇薇会摔下楼梯迟来了一分钟?谁会想到郑真偏偏在那个时候开车赶了过来?
谁会想到他的爱那么艰难?
大手将她身子翻正,仰面朝天对着他,她半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那张如花的小脸上,除了**之外还有着一种对未来的惧怕和迷茫,还隐隐的带着一种坚毅。
“白薇薇,重新爱我好不好?”
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爱她,必有理由,他忠于自己的选择,堂堂军中少将,他不是荼毒中国妇女的禽兽,既然要了她,既然已经倾心,从此就不会改变。
“不好,不好的,我放弃你啦,你不要逼我……。”
白薇薇眼睛干脆死死的闭上,他的身影怎么都挥不开,无论是她逃到哪里,云涡,总会有那一道桀骜的绿影,冷冷清清,眸色深深的看着她。
“不好?”
梁羽航咬牙加力,整根怒龙没入银海。她死死的咬着唇,身子不自觉的摆着各种撩人的姿势……
浪花阵阵,碧海青天夜夜心。
有些人,走到哪里都注定相爱。
—
北京。
竺敏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发愣:救我,白薇薇。
“许警卫,为什么她会用羽航的手机发这样的消息给我?”
温柔如春水的桃花眼里突然冷了起来。
他以为她很幸福,他一直以为她是快乐的,但是就在刚刚,他收到了署名为白薇薇的求救消息。
“首长,她……需要你。”
女人犹豫了一下,冰冷的解释。
“准备专机,直航浙江!”
毫不犹豫。
“是!”
专机上,竺敏看着周遭的夜幕。
“许警卫,今晚我和羽航之间,必有一战!”
女人冷笑:“未必!”
“未必?”竺敏轻笑,“许警卫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我可以将梁羽航少将引出来。”
“我拭目以待。”
没有梁羽航本人,他会省事很多。
—
J市。
某最顶端宾馆。
805,一只白净的小手叩开了郑真的房门。
“是你?桐桐!”
郑真惊喜。
女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点了头冷冷入内。
“桐桐,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来前也不打一个电话!”
郑真奇怪。
女子直接倒在了两外一张床上,朝她摆了摆手:“不要叫我桐桐,我是许赤雪,军委竺敏上将的特别警卫。”
“许赤雪?警卫?桐桐你……”
郑真疑惑,在自己的床上躺好。
许赤雪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突然叹了口气:“真真,梁羽航真的爱你吗?我们来赌一把好不好?”
郑真一愣个,脸一红,那一天梁羽航摸了她的身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已经快两天了,他都没有联系她,她真不知道自己还在宾馆里待着有什么意思。
“桐……,赤雪,他变了,不是当年的羽航了。”
她的声音有些伤感和无奈,却并没有绝望。
她知道当年的离开会对梁羽航造成什么影响,这对两个人的感情肯定是灭绝性的打击,现在羽航怎么对她她都理解,换了是她的话也不会轻易就原谅的。
“真真,我们来赌一把吧。”
许赤雪突然坐起来朝她笑了。
过程很简单,许赤雪拿枪劫持了郑真,郑真打开房门叫来梁羽航的警卫……
—
夜凉如水,别墅的卧室里热气蒸腾,梁羽航紧紧的搂着白薇薇,她被折腾得很厉害,终于疲惫的睡着了什么都不想,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像个被喂饱了的小猫儿一样。
他亲了亲她的小脖子,将她又搂进了些。
拥有她的感觉让他很雀跃,也很充实。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泛滥的人,但是一见到她,尤其是她处处跟他唱反调,心里就升起了强烈的征服**,他就是要征服她,从身体到灵魂。
他静静的看着她,大手柔柔的推波助澜,她的身子早就已经不是处女了,却美好的叫他发疯,和她在一起就有一种家的感觉,她给他一种老婆的味道。
以他现在的记忆,他仍然是欢喜爱她娶她的,心里的烦恼少了很多。
手机突然闪烁起来,他的瞳孔微微一收然后接起电话。
“报告首长,郑真上校被挟持了,对方指名要您过来!”
郑真、被劫持!
梁羽航翻身坐起,看了看沉睡中的白薇薇,眸色复杂。
—
宾馆805。
两个美丽的女人一人一张床,都愣愣的仰头躺着发呆。
郑真皱了皱眉,小酒窝儿里都有些悲伤的味道:“他来了又能怎样?救了我也不会理我,你不知道,他生我的气呢,五年前我走了没告诉他,他一直念念不忘这件事,不肯原谅我。”
许赤雪不以为意:“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定会来,况且,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他如果心里有你,不会拿着这个不放不原谅你的。”
郑真沉默:“赤雪,他会来吗,他真的回来吗?”
许赤雪点头:“一定会的,他心里有你。”
郑真黯然:“其实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他身边的女人,我了解羽航,他这个人被伤了之后是不会再爱了,你说的那个叫白薇薇的女孩子,羽航他……”
“她怀过梁羽航少将的孩子,她顶着少将夫人的头衔。”
许赤雪无情的指出了郑真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怀过孩子?”郑真心尖儿被刺穿了。
“是的,并且他们现在就在一起。”
郑真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凌晨四点,一男一女这个时间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眼泪默默的流淌,羽航快两天没有理她,竟然是和那个叫白薇薇的女孩子在一起,真的是这样吗?
是她太自信了吧,以为自己就是梁羽航的全部,结果男人都是无情的……
“赤雪,你这样替竺敏效力,甚至为他去抢女人,要是竺敏带走了他命定的新娘,你该怎么办?”
同病相怜,她们都在爱着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不由得看向好友的目光也颤抖起来。
许赤雪没有立即回答,沉默良久才给了郑真一句话:“我和你不同,首长他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并且,他相信缘分,香港命理大师说他和白薇薇注定有一场豪华婚礼,他注定了要和白氏女相爱一生。”
“是这样?其实我并不相信什么命不命的,我觉得这只是竺敏的一个借口罢了,他心里要真是有人,做什么都会不管不顾的。”
“别说他了,没有意义。”
“起码我肯定不会傻傻的帮羽航去追求别的女人……”
“对了真真,你身体怎样了?”
“我很好,没事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和等待,呯的一声巨响,房间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梁羽航端着枪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郑真一下子从床上下地,然后呆呆的看着他:“羽航……你真的来救我了?”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和快感,能够在这个很巧的时间把冷情的梁羽航叫来,需要一定的感情基础。
他在乎她的生死。
许赤雪静静的打量着传说中军中神话,笔挺的绿色军装,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酷俊美,他果然仪表卓绝,难怪孤傲清冷的真真也会为他神伤。
她不着急也不害怕,缓缓的站在郑真的身后,冷冷的看着寒着脸的梁羽航。
梁羽航眉峰轻蹙:“就是你劫持郑真?”
许赤雪冷笑:“怎么?难道我不够格做一个绑匪吗?”
梁羽航眸色一寒。
这个女人他见过,是竺敏的警卫。
竺敏!
他一下子苍白了脸色,糟糕,调虎离山之计!
他布下的防控没有人能够轻易突破,但是竺敏作为死神,要解决几十个警卫,太容易了。
白、薇、薇。
心里一阵惊骇,转身就走。
“羽航!”
郑真突然冷冷的叫住他。
他一停,低头继续要走向门口。
“梁羽航!”
郑真变了声音,有些呜咽。
他终于转身,淡淡的看着她。
“郑真,我们结束了,五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了,他很明确的表示都结束了。
郑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看他,他的话击溃了她五年来所有的信念,她所有的努力都在“结束”的两个字里灰飞烟灭,变得一文不值。
不再解释,不再多说,她含泪点头,泪水铺满了她醉人的小酒窝儿。
郑真也有郑真的骄傲,她不会去乞求他的回心转意。
她高傲如空谷幽兰,只等男人的靠近,她万万不会再多走一步路。
所以,如果梁羽航真的离开,她不会再追着他走了。
梁羽航冷冷的看着她,以前郑真从来不哭,甚至也很少有不开心的表情,这次重逢,她哭得太多了。
但是,别墅里的那个女孩子,才是他的心头挚爱,比起她在海边伤心拒绝的伸出那只他没有及时握住的手,他只能淡淡地跟郑真说:“抱歉!”
转身离开,旋风一样儿的。
他必须要赶在竺敏离开之前将白薇薇留下,他不能让白薇薇被带走。
“梁羽航,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郑真眼泪噼噼啪啪的掉,冲着破碎的房门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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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一个惊焰了天地,一个温柔了岁月
白薇薇轻轻张开眼睛,窗外是破晓时分,天将亮未亮最黑暗的时间。
那一片混沌的阴霾,像极了她现在心情,怎么都拨不开云雾,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身上的光裸无不在提醒着她,昨晚梦里的一切,是真真实实发生的,她不能够再骗自己,她的身体需要梁羽航喜欢梁羽航。
没有喜悦,脸上只是黯淡。
越是离不开他,她就越是惶恐。
一个人怕孤独,两个人怕辜负!
她不会再为他等候了,这个时候离开会让她的第一段爱情在最美好处落幕,如果再强行在一起,她怕会有遗恨。而她,永远都不想和梁羽航反目成仇,她做不来那些伤害他的事情,永远都做不来。
和梁羽航在一起分分合合生生死死的小半年,她一直是在不起眼处等待他,不敢仰望,却一再仰望。够了,爱过就够了。
不用转头,鼻息里他那兰芷味道淡了很多,他必是不在家里。
凌晨五点的光景,在冬天,还很黑。
这个时间段他断断不会是出什么任务吧,那么急急匆匆离开,是为了什么?
—
唇边清浅一笑,长长卷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白薇薇你是猪头吗?他还能因为什么?除了美丽的初恋女友,谁还能够撼动他少将大人的?
心里拔凉拔凉的。
趁着枕边人不在,她飞快的穿好了衣裤。
刚一下地,脚下突然“嘶”的一声,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白薇薇一愣,低头将东西捡起,竟然是一只完好无损没被使用过的杜蕾斯。
冷笑。
以前你怕伤了我的身体,现在不怕了吗?
大不了我怀孕了你拖我去医院流掉是吗?有了郑真,你再也不需要好好的爱惜我了吧?
再次冷笑,颤抖的松了手掌,任凭它又掉在了地上无人问津。
打开了窗子,冷风鱼贯而入吹乱她的长发,吹凉了本就不暖和的心。
冷眼观看,楼下警卫林林总总的立了不少,梁羽航怕她再次逃离加重了兵力,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她一动,她的行踪立即就会传到梁羽航的耳朵里,被梁羽航知道了,她就别想跑!
坐在床边发呆,她伸手朝枕下摸着自己的手机,十来天不用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电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需要外力的帮助才能够逃离梁羽航的掌控!
—
大风吹过,苍白的窗帘凌乱的摆动,一个黑衣男子缓缓从窗户里走了进来,没错,他是静默无声优雅的走进来的。
静静立在白薇薇身前,宛如地狱阎罗。
是的,是阎罗王!
他戴着神秘的鬼脸面具,有些狰狞,更多的是一种肃杀的终结者的温度。
面具眼睛的两个窟窿背后,两道冷光在落到了白薇薇身上时缓缓蜕变,光线的温度一寸一寸强行回升,最后变得如春水般温柔。
虽然暖得多少有些刻意,但是不妨碍视线本身的魅力,确实让对视他的人都深深被折服。
白薇薇在低头摆弄着手机,待机十来天了,早就没电了,正思考哪里有充电器,鼻息里突然飘来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死神一样的。
一愣,抬头。
看出了她眼里的惊恐,男人缓缓摘掉了脸上的鬼面具,露出了一张酷似宋仲基的俊脸,白白嫩嫩,眸如秋水眼带桃花,长得比女人还美丽。
“竺敏哥哥。”
白薇薇呆呆的叫了一声,瞳仁里都是男人关切的眼神儿。
竺敏的双眸异常温柔,一池水春水波光泛滥,是个人都会陶醉在他的温柔里。
静静的朝白薇薇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很干净,骨骼分明。
“薇薇,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
眸子里平淡无波,这个时候,他要的是她心里的答案,他不会做出任何扰乱她决定的表情。
那只手,堪堪停在她的眼前,赤诚无比。
离开这里……
白薇薇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看着竺敏愣愣的傻笑,瞳孔没有焦距。
—
梁羽航风驰电掣般的赶回了别墅,晚了。
竺敏不是一般人,下手又准又快,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人。
他查看了几个警卫,全部被一拳击晕,他知道竺敏是留了情面的,不然下去的就不是拳头,是无声手枪,直接毙命。
心中暗暗惊叹竺敏的手脚,他派的都翼风团一等一的榔头,却被他一招击晕,一个个的好不狼狈。可见竺敏的功夫,和他有一拼。
梁羽航呆呆的看着满院的狼藉,疯了一般的冲到了上了楼梯,他大叫:“白薇薇!白薇薇!”
奔了两步,嫌爬楼梯慢,直接踩着扶手跨上了二楼过道。
“白薇薇!”
仓皇的奔到了卧室,一个小时前还荡漾着甜蜜恩爱气息的大床——
凉了。
梁羽航的视线被冻僵了,他呆呆的一步步走到床边,大手抓起了被子,上面余温犹在,她显然还没有走远。
心里“咔擦”一下子,好像是冰块儿被掰碎了一样,刺得四壁血淋淋的。
昨天见到白薇薇,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她一直要逃,女人果然都是没心没肺的,他亲自给她煮汤圆,亲自喂她吃饭,看着她洗澡,给了她多少极致的缠绵?
就真的走了!
突然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他如发怒了的野兽一般低低嘶吼:“白薇薇!”
紧紧攥着被角儿,不死心的回头查看。
窗扉皆大咧咧的敞开着,任由白色窗帘无力的阻挡着冷风的侵袭,空荡荡,哪里还有那个小人儿的影子?
她真的不在了!
“白薇薇、白薇薇、白薇薇——”
一连串愤怒的呼喊穿透了墙体响彻云霄。
厚厚的被子全都被他疯狂的扯碎,洒下了漫天洁白的羽绒,他在洁白的世界里忽然明白了那个心碎场景的含义:昏黄破碎的海边,白薇薇的长发挡住了一半的小脸,神情凄楚半含眼泪,小手僵僵的平举伸向他……
那是她最后一次无声的挽留,当时他没有回头,就永远都抓不住了。
那个倔强的女人果然说得出做得到,跟竺敏走了!
绿色的军装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羽绒,梁羽航突然眯起了眼睛紧紧的皱着眉,内心一种极其澎湃的痛苦排山倒海般的袭来,他没有对她的记忆,这是白薇薇重新在他心里刻上的烙印,任凭他百般抗拒躲避,挥之不去。
昨天晚上元宵夜的灯会上第一眼看她,他就知道自己在心动,那个时候,他定定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就知道她会是他一辈子的女人。
—
“竺敏!敢跟我抢女人,我看你上将的位子坐的是不耐烦了!”
梁羽航咬着牙,冲到窗口看向浪花不断翻涌的大海,突然给守护郑真的警卫下了指令:“房间里那个许警卫还在吗?”
“报告首长,她还在和郑校官聊天,两个人抱头痛哭。”
“给我把许赤雪抓住!”
梁羽航冷冷的挂了电话直拨侦讯科:“查竺敏的位置,快!”
“首长,他是上将,他……”
侦讯科为难,这是越级啊,他的权限不能……他已经帮梁羽航查过一次竺敏上将的位置了,下场就是一年的薪水没有了。
要不是他确实掌握了一流的侦讯手段,早就被竺敏踢走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毙了你?”
梁羽航发狠了,他最恨废话的人,侦讯科的人经常跟他打交道,他闭着眼睛都知道那几个人的生辰八字生关死穴,随便他丢几个文件到军委,他们祖宗八代都得死光光!
“竺敏少将在J市临时机场!”
那边一脑袋汗水,得罪竺敏是死,得罪了梁羽航立即就死!
手机在梁羽航的指尖华丽丽的转了一圈儿,然后他飞快的命令:“杜衡,控制临时机场,拦住竺敏的专机,把机长丢进海里!”
拦不住竺敏,可以干掉他的机长,只要他坐不了飞机,陆路就不怕了,起码速度会降下来!
—
J市临时机场,两架军用小型客机静静的停在跑道上。
一架是梁羽航的,一架是竺敏的。
高大的军官单手搂着粉衣女孩子的腰,竺敏声音很温柔:“薇薇,不用怕,你有我,一切都有我。”
白薇薇点头:“竺敏哥哥,谢谢你救我出来。”
她的口气有些生疏,对竺敏她还不太熟悉。
竺敏突然停下了步子,两手扳着她的肩膀,说得很认真,桃花眸里都是温柔关怀:“薇薇,不用跟我客气,我早说过了,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把你带走,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了!”
白薇薇很吃惊,眼巴巴的看着他,她知道他对她是好的,但是……
“竺敏哥哥,其实你不必纠结于我们的娃娃亲,那不过是父辈们的一个玩笑,我们都长大了,可以向着自己更喜欢的方向发展,所以……你放心,我妈妈我会搞定的,怎么可能让你为了我放弃军籍呢?我保证以后她不会老是给你打电话纠缠你了!”
白薇薇很认真的解释,她不属于任何人,她也不会依附于任何人,这一次到了北京之后,她会好好考虑接下去的人生方向,到底是在哪里发展,总之她不要成为梁羽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竺敏笑着摇头,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用力紧了紧,声音柔和而果断:“薇薇,你错了。我竺敏做事从来不会听任何人的调遣,娃娃亲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却是当真的,因为我愿意,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是我自己想追你想娶你。至于军籍……咳咳……”
竺敏笑得有些古怪。
那天他为了让老太太高兴,也是为了捉弄梁羽航,直接一句要是和白薇薇结婚,他可以退了军籍不做军人……咳咳,或许他真的会这么做,不过现在,似乎还……
白薇薇皱眉:“竺敏,难道你真的要退了军籍娶我?”
哥哥也不叫了,他分明就不是哥哥,他是一个在追求她的男人!
竺敏眸子里的春水迅速的聚拢,然后慢慢旋转,一圈圈幽深的螺旋波纹,谁都别想去揣测他的心思,他永远都是那种温温柔柔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心——惊动!
听了白薇薇的话,他眸色微微变化,声音依旧亲和力极佳:“薇薇,我从来都不想骗你,也不想许你做不到的事情,关于军籍的事情,一切的决定看你!”
他说他把是否继续做军人的决定权交给了她,白薇薇让他做,他就继续当他的上将死神,白薇薇不高兴了,他就跟她回北方种地。
咳咳,种她那块地。
—
他听她的,以前对她妈妈吹的牛大可不必理会,他只听她的话。
白薇薇鼻子一阵酸楚,这是她感动了的标志,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太赤诚,她觉得自己有愧于他。
“竺敏,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一点都不优秀,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我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我交过男朋友,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受不起……”
凭他的资历和身份,找哪家的千金名媛不行?
他绝对不是真的爱她,他不过是跟梁羽航在较劲而已,她不会当真。
竺敏在听了她那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之后脸色一寒,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的过去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心里突然很憋很闷。
桃花眸里春水依旧,有妞不去追,铁定一世悲!
他从来就不是个吃素的人,该强势的时候,他不会手软,上前靠近半步,一下子紧紧搂住了白薇薇。
她的身子太瘦小了,比上次相亲时还要骨感,很明显,她过得并不快乐!
心里突然很不高兴,梁羽航,你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胖,根本就不配把她留在身边。
第一次,他心里已经决定正式跟梁羽航开战!
他死神竺敏要夺回自己的天命新娘!
白薇薇错愕。
作为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她真的算是感情经历单薄的,一直都在拒绝别人,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完美强大男子的出现。后来遇到了梁羽航,她终于全情投入放手去爱了,身边一共和她算得上暧昧的,便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衣丰。
她何时被梁羽航以外别的男人如此热情的拥抱过?
小小身子竟然开始发起抖来,她越是战栗,竺敏就抱得越紧,她的小脸紧紧的贴着高大男人的胸膛,他的心跳和梁羽航是一样的频率,她很想念。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不由得痴了去。
心里轻轻低叹,羽航啊……
—
冬天的风,尽管是在江南,也是极冷。
四周枯枝摇动,卖力的营造一种外冷内热的意境。
林木环抱中的小型机场空地上,男人抱得热情,女人呆呆的垂首而立。
两人都长得令人赏心悦目,成为了阴霾冬天里一幕极佳的风景。
有好的风景,就必然会有赏景的人。
啪啪啪!
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单调的掌声,那掌声不轻不重不徐不疾,拍得恰到好处,把一腔的嘲樊情发泄的淋漓尽致。
白薇薇的身子突然抖了抖,若是没有竺敏的及时支撑紧抱,她简直都要站不住了。
掌声还在继续,由远而近,直到她们身后约十米处,速度变得急慢,不过那人显然很有耐心,仍然不咸不淡的拍着:
啪、啪、啪!
每一记落下,都该死的卡在白薇薇的心口上,让她难受的要死憋闷的要死;
每一记,那掌声都在白薇薇刚想喘气的时候又响起,然后让她的脸色更苍白心更慌人更抖。
那掌声,仿佛就是故意为捉弄她讽刺她而拍的!
“别怕,有我在。”
竺敏捂着白薇薇的后脑勺儿,不让她回头去看。
这个小女人显然是被虐待坏了,不就是一个男人么?竟然让她还在他怀里保护着呢就瑟瑟发抖。
让小姑娘如见瘟神一样的恐惧,太无礼了!
他对梁羽航的印象突然不好起来,白薇薇看不见的角度,脸色微微变化,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另外一只大手依旧抱住她的腰,两人仍然是情侣相拥的那个姿势。
这个亲热暧昧的画面,生生灼伤了谁的眼?
竺敏的眼里还是桃花似水,一派春和景明,他一动不动,好像很无辜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他还摆出了极为诧异淡然的神情看着来人。
我在和我准媳妇儿抱着,关你们什么事情?
他就是那副有些得意又有些小纯洁的眼神儿。
—
空地上,警卫倒了一地,清醒之后也都被梁羽航的人全全控制住了,竺敏是上将军衔没错,但这是梁羽航翼风团驻江南的临时基地!
一句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
更何况,就算是在北京,都没有几个人能跟树大根深的梁羽航少将匹敌!
与他的根正苗红相比,海归派竺敏明显要吃亏很多。
他又是死神,曾经干的都是得罪人的事儿,并且,刚回归中央没多久,难免孤单了些。
一时间,两强对抗难分敌手,画面很有冲击力,两个男人,各有千秋。
一个眉目如画、冷冽秀雅,一个温柔中暗藏犀利;
一个惊艳了天地,一个温柔了岁月。
—
梁羽航淡淡的看了那个一动不动被男人紧抱的背影一眼,停止了拍手。
很好!
白薇薇!
好得很!
出息人了!
会玩劈腿了!
能给他戴绿帽子了!
来的路上他就在想竺敏怎么会突然赶了过来,并且很明显的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他支开,回手就将白薇薇带走!
平白无故的,在凌晨四五点来带人!委实诡异了些吧?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白薇薇自己要走!
想着自己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时候她古里古怪的样子,想着凭空出现掉在地上的手机,他心里一阵的恍然大悟。
查阅了手机,果然,那个死女人是用他的手机发的求救短信:救我,白薇薇!
一个,她该死的发给了相过亲的暧昧对象,竺敏;
二,她该死的像是要被做掉了一样的说:救我!
她还在他的身边,并且他是多么的尽心竭力的伺候了她一个晚上,她竟然一点都不感动,好像活在地狱里一样的说“救”,她要被他虐死了么?
他有那么变态可怕吗?
最最最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真的跟男人跑了,并且现在还胶皮糖一样的黏着抱着。
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婚姻道德观念?
她不是少将夫人么?
什么时候变成上将夫人了?
眸中奇迹般的出现了笑意,阴冷嘲讽的笑:“白薇薇,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
他是在用现在的记忆和她对话,他自认为昨天表现很好。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
白薇薇没有说话。
梁羽航冷笑,定定的盯着竺敏。
两股强劲的视线交汇处——
叮!
一道寒光闪过。
竺敏语调柔柔,他从来都是很绅士的,从来都不会吓坏女孩子,就连他出任务去刺杀几个政界名媛的时候,冰冷的军刺准确的扎进了对方的心脏,他也是朝她们柔柔的笑,让她们死在他的温情浪漫里。
世人都很惧怕死神,其实这都是错解了,死神不但长得很美,还很温柔,若是见了他一面,就保证不会怕死了,纵使是死了也心甘!
语气还是那惯有的柔和:“羽航,你来得正好,我要接薇薇回去订婚,欢迎你来北京喝杯薄酒。”
一句话,摆明了立场。
我们要结婚!
你同居了再久都不算什么!老子这是要去结婚!
“订婚?”
梁羽航白了脸色。
记忆中,除了小时候的事情,他不记得长大后白薇薇的任何片段,他对她的了解都局限于一些平面资料,他无法用心去衡量她的重量,他不知道究竟自己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什么位置,是最爱?是唯一?还是其中之一?
一瞬间,他特别懊糟,他特别恨自己!
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紫禁的药理药效他都清楚,忘记最重要的人和事,他很清楚的明白,他能够独独忘了白薇薇,必然她是他心中的最重!
他绝对会坚守下去,免得将来后悔!
因为他断定自己会想起来一切的,他断定!
所以,一定要守护好白薇薇,守住了她,就是守住了自己的心!
只不过——
竺敏的话如同刺骨寒钉,让他很没自信。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他是不相信白薇薇的眼光,那个小女人笨起来牛一样的倔,保不准真就瞎了眼的对竺敏有意思呢?
过去的她,他还没有把握。
寒眸中的瞳孔不断的收缩,只在中心一点,燃着一团烈火,这是他发狠的前兆。
他对男人没兴趣,竺敏百般刁难和挑拨他都没用,他要的是白薇薇,要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回答。
视线刷的变化,他冷冷的盯着那个小女人的后背,巴不得将她刺穿得了。
声音似冰箱里抠出来的霜块儿,冷得冻死个人:“过来!”
白薇薇背脊一凉,她无法在逃避了,那人明显是针对他说的。
小手轻轻的竺敏的身侧拽了拽,竺敏会意,轻轻放开了她。
缓缓回头……
梁羽航的视线在看见了她那张美丽而苍白的小脸时立即凝结,眉峰轻蹙,神色复杂。
他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他。
带着一种淡然的平视,她再也不会仰望他了,不会了。
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干净挺拔,俊秀的一塌糊涂,发丝也永远都是根根梳在脑后,神情冷酷娴雅。
他也瘦了。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昨夜灯火阑珊处,他精彩得如同天上星子,眼下东方已吐鱼肚白,他同样明媚的如初升旭日。
心里有再大的波涛,她也不动声色,目光尽量摆得迷茫一些,彰显着对他的不在意。
她的行动很直白的告诉他:你的话劳资听见了,但是劳资不屑照做!
—
梁羽航负手而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见着她虽然回头却是身姿不动,非常不悦。
“过来!”
他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
他不会向同一个人两次抛出橄榄枝,遇到她,他一再破戒!
结果,白薇薇视线穿过了他的身体看到他后面去了,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
靠!
梁羽航咬牙,就要上前去逮人,竺敏突然拉着白薇薇一把,将她掩在自己身后。
梁羽航漂亮的凤眸紧紧的眯着。
很好!白薇薇和竺敏联手忤逆他!
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突然收住了自己的脚步,然后朝竺敏冷笑:“多日不见,兄长作风更加泼辣起来,死神也干采花大盗的无耻行为么?”
一番侮辱的话,竺敏只是轻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能够和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我不介意干点采花的事!只不过羽航老弟,有一点希望你明白,我和佳人有婚约,是你抢我妻子在先,朋友妻不可夺,不厚道的人可是你!”
滑落,桃花眼里冷光乍现,逼了梁羽航一眼立即又被温柔取代。
他讨厌急躁,他讨厌没有修养,他一贯温柔似水,人活着不容易,作为一个终结者,他有责任让所有的人活得如沐春风,这样杀死对方的时候,他就没有遗憾不会手软。
谁说死神没有情感?
他有!
他一向是悲天悯人菩萨心肠……
只不过杀人不眨眼了一点。
有什么嘛,男人嘛,下手就得狠一点。
国内有他竺敏在,梁羽航就可以少杀很多人。
因为绝大部分他就先清除干净了。
—
“妻子?”梁羽航冷笑,他决定先搞定竺敏,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白薇薇那个小女人,晚上等死吧!
他一改刚刚的愤慨激越,变得自信起来,目光淡淡的看着竺敏,轻笑:“兄长,你怀里的女人要是你的妻子,那么她又是你什么人?”
修长的手轻轻举在空中做了一个手势,暗处,他的警卫五花大绑了一个军装女人走了过来。
齐眉刘海,齐耳短发,大眼睛,双眼皮儿,唇形饱满,肤色白皙,很俏丽又很冷的一个女人。
许赤雪。
“许警卫。”
竺敏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被抓,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白薇薇和他最近,有没有眼花啊?她似乎见着竺敏的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
是什么人能够叫他震撼?
移了视线,她也在看那个成了梁羽航人质的女孩子。
虽然穿着军装,但肩章上显示她只是一个志愿兵,连个士官都不是,凭空的梁羽航抓她来威胁竺敏干什么?
心中疑惑,不免的又多看了许赤雪几眼,这一看,她突然一愣。
同样都是女孩子,同样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她比男人要敏感一些,许赤雪的齐眉刘海在她眼中看来很突兀很假不说,甚至还有些朝左面歪了,连带的齐耳部分也朝左面歪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冷如冰霜的女孩子,怎么看怎么古怪,怎么看怎么别扭,最后,她恍然大悟。
许赤雪被梁羽航抓着一只胳膊毫不怜香惜玉的拖着走,光线变了,连带她头发上的色泽也有些变化。
白薇薇心知杜明:假发!许赤雪带着假发套!
估计这个秘密连竺敏都不知道,这个全能的死神,他最信任的特别警卫竟然也是带着面具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却还全然不知。
偷偷拉了竺敏的衣袂,白薇薇想把这个秘密告诉竺敏,竺敏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刚要开口却不期然又对上了许赤雪的目光。
那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冰雪聪明,见着她的异样立即猜到了事情的变化,皱着眉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乞求之意太明显了。
心里一软,白薇薇还是住了口。
朝竺敏笑了笑,话到嘴边又变为:“她是谁啊?”
“赤雪,许赤雪!我的警卫!”
竺敏难得皱起了眉头,静静的看着梁羽航。
“仅仅是警卫而已吗?”
梁羽航非常粗暴的拎着许赤雪,语气更冷:“竺敏!”
他干脆直呼其名了,所有的虚假客套都已经不必,他要直接和他做笔交易。
“我的三个兄弟都没有老婆,如果她仅仅是你的警卫而已,我就要把她介绍给他们三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了。嗯……介绍给哪个好呢?虎澈?不行,他太纯洁了。衣丰?不行,他更是纯洁的要命!还是蓝彪吧,他对女人从来都来者不拒,想必会欣赏这种绝色,听说蓝彪最近喜欢一种高难度新的姿势……”
“别说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惊,一看,竟然是梁羽航控制的许赤雪。
许赤雪咬着牙怒视着梁羽航:“少将,你死心吧!不要让他为难,他不会在乎我的,你别想用我换回你的女人!”
白薇薇突然心里一阵酸楚,许赤雪的表情她太熟悉了,分明不就是她自己的另一个翻版吗?
原来竺敏他一直没有看清身边这个漂亮警卫的人和心,眼高于顶聪明如他,竟然不知道身边看似清冷的警卫对他暗藏情愫。
轻轻拉着竺敏的袖子:“竺敏哥哥,看来我今天是走不了了,你还是带着赤雪回北京吧!”
竺敏身子没动,桃花眸死死的盯着许赤雪,她的表情和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帘,一池春水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凝结,终于,那对本来温柔的眼里没有了温度,冰河一般。
他很少有这样的眼神,没有人了解他,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心情。
梁羽航冷笑:“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会玩劫持的把戏吗?敢动我的女人,你就能够全身而退吗?笑话!赶紧放人!”
他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竺敏,同样是男人,竺敏要是负责的话就不会放任自己身边的暧昧对象落到别的男人手里。
淡淡的看着他身侧的白薇薇一眼,眼神儿突然变得促狭起来,白薇薇,你以为你走得了吗?今晚等死吧!不,等不到晚上了,逮回去立即惩罚!
白薇薇撅着小嘴看他,受不了他**裸的视线,虚虚的一交接连忙移到半空的白云中。
自己想想都懊恼,仿佛她这一生都躲不开他的禁锢,依旧咬着牙看天:“梁羽航,你还有什么不可理喻的手段吗?竟然绑着一个女孩子来威胁我,你太卑鄙了!”
“卑鄙?”梁羽航只感觉心口一座火山马上要爆发了,那个死女人竟然说他卑鄙,她就是因为觉得他卑鄙所以逃离的吗?
冷笑:“好,就算我卑鄙了,我会让你看到,我还有更卑鄙的手段!”
把许赤雪狠狠往地上一推,然后拿枪指着她的头看向竺敏:“你到底换不换?”
白薇薇惊,颤抖的看着许赤雪的一脸灰白,又看了看竺敏,下意识,她就要跨步乖乖的朝梁羽航走去,身子却被竺敏的大手紧紧拉住,他不让她回去。
竺敏依旧看似风轻云淡:“羽航,我们多年不见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一向不喜欢短头发的女人,我只中意薇薇这种浪漫美丽的长头发,你生擒的不过是我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小警卫,怎么能够和最美的圆月亮相媲美呢?我不换!莫说是一个许赤雪,就是一百个许赤雪加起来,我也不换!”
桃花眸子不经意的扫过许赤雪的脸,她在听了他的一番剖白之后突然笑着流泪,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清冷孤绝的决绝之色。
梁羽航眸色一寒,他估计错了,竺敏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警卫,难道传言都是假的?他对她根本就无情?
更加妒火中烧起来,竺敏心里没有别的女人,就会更喜欢白薇薇,他就会更是对白薇薇不放手!
一时间,怕伤了薇薇他还不能动粗,四个人静静的僵持起来。
—
“少将,给我松绑!”
许赤雪低低的请求。
梁羽航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少将大人,我求你了,我不过是一颗废弃的棋子,你给我松绑吧,没人能够威胁死神的,他心里除了那个女孩子谁都不在乎……”
许赤雪脸色惨白,被抽了脊梁骨一般,冷冰冰的神色终于僵化了,变成了一种是死一般的无奈和落寞。
竺敏紧紧的拉着白薇薇的手,静静的看着许赤雪被梁羽航松绑,然后相对而立。
许赤雪缓缓的走到了竺敏面前,给他标标准准的敬了个军礼,声音凄凉而颤抖:“首长,这一次终于让我看清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原来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一个兢兢业业为你办事的警卫,却比不过一个梦幻中的女人。如果是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换回自己的警卫,因为我,有人性!”
白薇薇咬着下唇同情的看她,眼前,仿佛出现了江郎山那一夜,当时她也是很绝望的对梁羽航说着决裂的话,所以许赤雪的心情,她懂。
那个女孩子一个字都没有提到爱,其实她很清楚,她是爱惨了自己的首长。
赤雪!
许赤雪!
这一次恐怕她伤得不轻吧?
“竺敏,放开我,赶紧带走赤雪吧!”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不能,竺敏扣着她的小手,比什么都紧。
不过她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的掌心冒着一层凉薄的汗,他的心,也在惊动。
—
竺敏神情咸淡,只有那对眼睛里春意不在,化成了最刺骨的寒冷和无情,声音依旧温柔,却不能到达人的心肺:“赤雪,对不起。”
抓着白薇薇就要登机,两人的台阶上就要进入舱门,身后许赤雪突然大吼了一声:“竺敏!”
两人惊,转身。
许赤雪流着泪摇头,一步步的倒退,她的脸色已经像白雪了,她被伤得不轻。
照她的级别,就算是再晋升个十级八级都没有资格直呼竺敏的名字,但是她叫了,生平第一次,她对首长大大的不敬。
“竺敏,其实你根本不必这么绝情,因为赤雪从来就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但是……但是竺敏哪,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话都说出来呢?这样我的心里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啊!一百个许赤雪也抵不过一个白薇薇……同样是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侮辱我?难道最普通的警卫就不是人了么?难道你没听见少将说要把我塞给别的男人去上床吗?这样你也能无视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养条狗都还有感情,可是我许赤雪对你来说,竟然是连狗都不如!你当真是够狠,够狠哪……不管过去怎么样,从此我许赤雪与你竺敏,情断!”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凉,眼睛里那个对她来说最出色的男人着实太无情,明明知道他的决定,她一直都知道他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卑微的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为他赴汤蹈火,为他出谋划策,甚至亲自上阵为他去抢女人!
这些都是她愿意做的啊,但是她在他的眼里,竟然廉价到了这种地步,她的心好伤,好伤啊!
刚刚她心里都已经做决定了,如果竺敏心软,或者哪怕有一丝丝的为难,她都会果断的自尽,不让他放弃白薇薇,不让他向梁羽航示软。
但是很明显,她太天真了,也高估了自己的位置,竺敏当她什么都不是,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犹豫,完全的不被梁羽航左右。
太可笑了!
梁羽航太可笑了,抓了一个警卫去就威胁堂堂的死神;
她太可笑了,竟然还要自尽,还以为自己真能牵动竺敏的情绪!
傻瓜!
两个大傻瓜!
“许赤雪,你冷静点!”
机舱门口,竺敏冷冷的瞟了颓废的许赤雪一眼,他很少用这种眼神儿看她,希望她能够看得明白,但是愤怒中的女子,又怎么会看得明白?
“我冷静,我很冷静!今日你我彻底决裂!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穷其一生,除死不相见!”
许赤雪狠狠的发着毒誓,然后悲愤的转身背对着所有的人。
小手突然在自己的头上一抓,假发套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一头浓墨般的及腰长发飘了出来,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竺敏,你不是说最讨厌短发女孩吗?你不是说最喜欢白薇薇那头浪漫的长发吗?
其实,我也有泼墨般美丽的长头发……
身子一停,转身朝竺敏凄绝一笑。
长发,中分,干干净净没有刘海。
鹅蛋脸,仿佛就是从装帧完美的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儿。
她的美,竟然连那军中之花郑真也比之不过,生生叫天地都失了颜色……
赤雪!
许赤雪!
赤雪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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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其一生,除死不相见。”
竺敏眯起了桃花水眸,他居高临下看着那个决绝的绿色背影,竟然是如此美丽的姑娘,而他却并不知道。
许赤雪,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紧抓着白薇薇的大手一直都没有松开,他不是一个轻易改变的人,他是死神,死神是没有感情的,许警卫今天是很特别很美丽,但是,他的命定新娘更美丽。
他不是所有的长头发女人都喜欢,如果是白薇薇,就算是剃光了头他也会喜欢,他这样认为。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美女他见得多了,再好的绝色,也诱惑不了他的心智。
他竺敏是没有死穴的,梁羽航威胁不了他。
“走吧。”
他转身上了机舱口,白薇薇的身子却还是僵直在哪里。
他疑惑,转头,顺着白薇薇的视线看去,梁羽航在空地上冷冷的看着白薇薇,脸白如雪。
“白薇薇,你给我回来!”
声音带着狠戾和阴鸷。
梁羽航咬着牙,瞪着一双澄澈的凤眸,天晓得,竟然会是他痴痴的等着一个女人回心转意。
白薇薇静静的看着梁羽航,许久许久。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了一起,无声的彼此交流和沟通。
—
白薇薇,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就这么走了?你想去哪里随便说,我都可以带你走啊?
羽航,天再高,水再阔,我却哪里都不想去,我想离开的,是你。
白薇薇,虽然我忘记了你,但是我已经重新爱上了你,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么?
羽航,我们结束了,结束在你和郑真的那一吻里。
白薇薇,你不能这么绝情的对我,这样会伤得我太重。
再见了,羽航。
—
轻轻转身,忍住不回头去看那太深邃醉人的目光,白薇薇朝竺敏点头:“走吧。”
就让她自私一回吧,她要离开有梁羽航的地方。
“白薇薇!”
梁羽航大吼。
全身都带着嗜血的冷酷,她转身的刹那,让他想起来太多决裂的画面,强烈的痛楚感一刀一刀的切割着他的心脉,让他比死还难受。
白薇薇身子一顿,继续朝机舱里走,舱门口,就剩下了她粉色的半个身子,还有那一头如云的长发。
白、薇、薇。
梁羽航彻底绝望了,他一个英姿斐然的少将,竟然留不住一个女人。
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唤起了曾经对白薇薇的深情,他很痛苦,比谁都痛苦百倍。
咬着牙看着消失的身影冷笑,你以为我梁羽航会让你走掉吗?
看也不看,回手就是一枪。
呯!
石破天惊!
—
白薇薇心跳到了嗓子眼儿里了,一看竺敏,同样的脸色有些泛白。
两人同时又奔回到了机舱口,空地上,离梁羽航五十米远处,许赤雪的身子在风中摇曳,后心口上开了一朵怒放的红玫瑰。
“赤雪!”
白薇薇惊呼,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要不是竺敏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就立即奔下来去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了。
许赤雪。
竺敏的视线被灼痛,心底狠狠的抽了一下。
许赤雪跟了他快三个月了,朝朝暮暮,尽心竭力的为他办事。
“快救她!”
梁羽航收了枪,冷冷的看着竺敏。
他就不相信竺敏会扔下奄奄一息的许赤雪而非要去带走白薇薇。
这一枪,他就是要看看竺敏到底会怎么办!
他爱的本来就不多,他这个人本来就很冷,除了对白薇薇他会全全的包容呵护,别的女人,在他眼里鲜少有能够让他心软的,他对谁都下得了手!
冷冷的目光瞥向了神色复杂的竺敏,竺敏要是不下来救人,他梁羽航更是会让许赤雪死在这里不会出手相救!
他就是要看看竺敏会不会以许赤雪为代价带走白薇薇!
结果——
竺敏猛然将白薇薇的小手放在了胸前,咬着走进了机舱。
梁羽航愣,错愕。
他狠,竺敏比他还狠。
许赤雪的鲜血流了一地,竺敏竟眼睁睁的走了?
“竺敏!你的机长已经被扔到海里了,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梁羽航简直是在咆哮了,他的脸色很难看,为了留住白薇薇,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的想象,飞机在他惊诧目光中徐徐移动,驾驶舱内,竺敏的侧脸有些惨白,但却很坚毅。
梁羽航身子节节倒退,千算万算还漏了一拍,竺敏能够独自娴熟的驾驶飞机!
刚要拿出对讲机指挥空中拦截,手机响了,他眸色微暗接起了电话:“喂?衣丰?”
衣丰的声音很沉重:“梁羽航,真真出事了。”
梁羽航愣愣的挂掉了手机仰头望天,空中那架专机小的如同家燕,转瞬即逝。
雁过尚且留痕,但是她走了什么都没留下,甚至包括记忆。
白薇薇,我虽然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是这两天为你做的也够多了,是你负我在先!
以后,我断然不会再温柔待你!
眸色冷冷。
“去军区医院。”
“首长,那这个女兵怎么处理?”
“别问我,你们爱救不救!”
那一枪,他打得很隐蔽,许赤雪应该死不掉。
—
一个月后,北京国际机场。
美丽的白衣女子挽着高大军官的手臂,两人相携走出安检通道。
三月底的天气,艳阳高照,让人心情非常舒畅。
女子一身白色的套裙,美得纤尘不染,笑的时候,唇边的小酒儿都带着幸福的深度。
男子气宇轩昂眉目如画,被如此美丽的女孩紧搂着,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梁少!真真!”
“真真!梁少!”
虎澈、蓝彪满脑袋的汗水,从人群里费力的挤了出来。
“阿澈!阿彪!”郑真亲热的打着招呼,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是的,那日,梁羽航突然在衣丰的陪同下寻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带她去了美国。
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但是只要他能够陪在她身边,她就是开心的。
在美国的一个月,他依旧是极其宠她,虽然她心里明白他的目光不够专注,他偶尔在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呆呆望月,不过她不在乎,她从来都是很豁达的,将门虎女,不拘小节。
她相信和他之间深厚的感情基础,她相信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
这次回国,她突然生出了一种很想结婚的感觉,和他。
酒窝浅浅,她笑得灿烂。
梁羽航依旧寒着脸没有说话,把手里的行礼往虎澈怀里一扔,掏出手机来打电话:“警卫,给我把二环的别墅收拾出来!”
虎澈愣,疑惑道:“梁少,你不回浙江?”
收拾别墅,他是要常住一段时间?
梁羽航淡淡地道:“衣丰在管理我很放心,还有杜衡、程亮都成长起来了,翼风之窠被打理得还不错!”
虎澈看了看郑真,又看了看梁羽航,一脸促狭:“嘻嘻,梁少,你收拾别墅干什么?是不是要和真真,嗯?嗯?嗯?”
郑真心里素质再好再纯洁,也听懂了虎澈的意思,一时间娇羞不已,整个人都红着脸躲到了梁羽航的怀里。
蓝彪眯缝着眼睛捅了虎澈一下,冷声阻止:“别瞎说!”
虎澈楞头葱一个,吼道:“干嘛?梁少和薇薇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能说,薇薇她都已经要……”
蓝彪怒,强行打断:“阿澈!特穆尔来了!”
虎澈脸色大变,不停的左右回头观看:“啊?特穆尔,哪里哪里?”
蓝彪随便朝女厕所指了一下:“那里!”
“特穆尔!”
虎澈呼啸着就冲了进去……
“死变态,变态狂!一个大男人,偷窥女厕所,我打死你,打死你!”
扫地老太太挥舞着大拖把就开始追杀虎澈,虎澈哀嚎连连抱头鼠窜……
—
梁羽航在听见了“薇薇”那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一僵,他努力不去想太多,也不去打探她的近况。
因为一提起她,他怕自己就会坐不住立即从美国直飞回来。
那个绝情的女人,不值得他这么做。
他不再是那个深情款款的梁羽航,他再也不会去珍惜她了。
郑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看了看梁羽航,更加依赖他,小脸儿紧贴着他的手臂。
她真的很渴望被虎澈说中,难道羽航真的收拾了别墅准备和她同居吗?
惶恐之中却也娇羞万分……
蓝彪不动声色打量着两人,看来梁少和郑真在美国的这一月没有白呆,他们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一样。
甚至郑真比五年前要热情了许多,更加小女人了。
在他的记忆中,五年前梁少还很青涩,郑真虽然比他小一岁,却好像个大姐姐一样的端庄秀丽。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般都是规规矩矩的,郑真很少主动去拥抱梁少,都是梁少宠着她惯着她。
但是现在,似乎情况大逆转了,梁少与五六年前大不一样,冷了太多,反倒是郑真被调教的女人味儿十足,一颦一笑都在看着梁羽航的表情。
“梁少。”
蓝彪不知道该怎么说。
梁羽航看了看郑真,淡淡地道:“我先派车送你回家,晚上再接你出来吃饭,可好?”
郑真含笑点头,不忘在他的侧脸轻吻了一下。
梁羽航眸色微暗,看着郑真开心的离开,眼里温度一寸寸的下降,直到冰点。
“阿彪,你想说什么?”
因为是兄弟,他知道蓝彪刚才是有事情要说,郑真在这里,不方便。
“梁少,晚上竺少设宴,听说你回来了,也邀请你去,他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竺敏吗?我没兴趣。”
梁羽航神色更冷了,当日将许赤雪送到了医院,医生对他敢怒不敢言,一个劲儿的跺脚:“再晚半分钟人就没救了。”
竺敏果然对白薇薇是真心的,干干脆脆的等于杀了那个可怜的女警卫。
他该为白薇薇觅得如意郎君而高兴吗?
“梁少,我建议您还是去吧,因为……”
蓝彪欲言又止,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因为他是上将吗?阿彪,你认为我会去应酬他吗?”
“因为薇薇也会去!”
蓝彪汗。
这一个月,梁少是不知道,白薇薇被调到了竺敏的办公室成为助理员,他们经常出双入对,并且关系匪浅。
梁羽航的脸突然僵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
晚上7点,国大酒店。
顶级包房内,几个年轻的军官纷纷落座,清一色的年轻人,一样的桀骜英俊。
蓝彪身边跟着一个红头发的女孩,长的很清秀,乖乖的坐在他旁边。
蓝彪笑着介绍:“小雨,不用紧张,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
竺敏轻笑:“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小雨,好名字。”
蓝彪给顾雨介绍:“这是竺少,这是虎澈,这是郑真,这是梁少。”
顾雨一一客气的点头,这些人级别很高却都一点架子没有,她很感动。
耳边蓝彪轻轻的关照了一句:“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客气。”
顾雨红着脸点头。
梁羽航轻轻喝了口茶水,从进门到现在,他一言不发,竺敏跟他打招呼他也懒得应酬,身边的郑真有些尴尬,温温柔柔的和竺敏对话,为他找借口敷衍过去了。
放下了茶杯,看了看手表,宴席说好是7点的,可是那个人竟然半小时过去了还不来。
目光冷冷的落到了竺敏身边的空位上,他知道那是给白薇薇留的位置。
想起白薇薇,他只有冷笑。
他那么挽留她都要另攀高枝,那么就随她去吧。
他早就不是从前的梁羽航了,他的心不容许任何女人这样无情的践踏。
刚要开口质问,虎澈掏出手机给白薇薇打电话:“薇薇,我们都等你快一个小时了,你不来谁也不敢动筷子啊!”
宿舍里,白薇薇眯着眼看了看时间,迷迷糊糊道:“竺敏也没叫醒我啊,算了算了,你们吃吧,我不来了。”
虎澈急了:“薇薇,你可是主角之一,你不来竺少不开饭啊,快点快点,哥哥想你了!”
擦!
白薇薇把手机一扔,翻了个白眼儿,这些好朋友里面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虎澈,这家伙忒煽情,回回都能说服她。
想了想,和虎澈蓝彪也有一个半月没见面了,他们这次从浙江过来团聚一下,她确实应该过去小酌两杯。
慵懒的下了地,打开窗子,扑面而来春风沉醉的感觉,天暖了,一切都美好起来。
这一个月,竺敏要她搬到他的豪宅去住,她果断拒绝了,自己在军区要了一间宿舍,倒也清静。
从柜子里找出了一间礼服,拿在手里端详,笑了。
给竺敏打工一个月,他给的薪水不少,她中午逛街的时候全部花光就是为了买这件漂亮的礼服,春天了,明天就四月一号了,那一身沉重的老棉袄也该脱下了。
要换一种心情,开始新的旅程!
—
虎澈收了电话,竺敏朝他皱眉:“她没睡醒就让她再多睡一会儿,我们先聊聊天也无妨。”
虎澈愣,靠,一屋子人等了白薇薇一个多小时了,大家都饿着肚子,竺敏不带这么纵容女人的吧?
看着梁少的猪肝脸,蓝彪和虎澈相视一笑。
虎澈一捅蓝彪胳膊:“嘿,别笑别人,你怎么把小雨又找到了,不是泼了人家一脸吗?又去追人家?你闷不闷哪你?”
蓝彪看着顾雨正在和郑真说话,伸手挡脸瞪着虎澈:“不许瞎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给我闭嘴!”
他蓝彪不是个滥情的人,他对顾雨,没有爱情,这一点他很确定!
虎澈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白眼儿:“信你才怪!”
蓝彪什么人?哪个女人能够逃得了他的军装裤?
蓝彪冒汗,看向竺敏,问道:“竺少,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是什么?”
竺敏眼里越发的柔和,波光涌动,笑道:“主角还没来,先保密。”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
包厢的门突然被警卫打开了,恭敬的叫道:“白校官。”
梁羽航心头一紧看向门口。
“朋友们都到了吗?”
门口清粼粼的女声,让人的心灵饱受着清澈泉水的荡涤。
音落,走进来一名紫衣女子,她一出现,立即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长到腰际的波浪秀发在身后肆意的飘动,一袭迷人的浅紫色礼服,深v!
深到什么程度?
V字的顶尖儿开到了肚脐眼儿上!是个男人都被那傲人的事业线、最完美的弧度给闪瞎了眼!
虎澈一下子就懵了,脸色涨红!
白嫩的小脸蛋,光洁无瑕,鼻挺而直,唇小而红。
退却了一身军装,她就像是一个暗夜的小精灵,大大长长的裙子,飘飘欲仙,却偏偏又妖冶至极,让人又爱又恨。
白薇薇第一眼就看见了在座的梁羽航,她的视线非常自然一点都不突兀的移到了竺敏伸出来的大手上,回以微微一笑。
小手轻轻拢了拢一侧的长发,发丝中,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裸背,靠!她的礼服后面整个一大片布料都省了,怎一个性感了得?
虎澈更是要透不过起来了,连忙用手挡着脸:“哎呀妈呀,薇薇你这真是……这布料也太少了……”
蓝彪不动声色,眼里露出了惊艳赞许的眼光。
女人,就是要活出个风姿绰约来。
白薇薇朝竺敏抱歉的撅了撅嘴:“竺敏,抱歉我来晚了,下午实在是被你累的半死,你醒来也不叫我。”
逛完街后她被竺敏一个紧急电话叫去做了些事情,忙完之后就被送回宿舍休息去了,竺敏临走的时候关照她放心睡,时间到了会叫她。
很正常的一句话,在别人的耳中听来就很暧昧了,蓝彪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梁羽航。
咔擦!
茶杯被生生捏碎,滚烫的热水立时就将皮肤汤红了。
郑真惊叫:“羽航,怎么这么不小心?警卫,去拿……。”
梁羽航沉着脸一摆手,阻止了她:“没事,小伤!”
冷冷的看向白薇薇,白薇薇似乎是没看见他一样,洁白的小手轻轻伸到竺敏的掌心,被他拉着坐在了身边。
她眼观鼻鼻观心,偶尔虎澈蓝彪问她话,她就大大方方的看着对方,笑着回答,讲完了,又低着头把玩手里的茶杯。
一桌子的人,一她没理梁羽航,二没跟郑真讲话。
不卑不亢,风轻云淡。
—
“主角到了,我们不要客气,开吃!”
竺敏心情很好,招呼大家吃菜。
梁羽航提起筷子想去夹鱼脸上唯一的一块小嫩肉,但是有人先他一步夹走了。
竺敏轻轻把鱼肉放进了白薇薇的碗里,笑道:“鱼脸,是给最重要的人吃的。”
梁羽航愤愤的收了筷子,冷眼看着白薇薇,刚才他也是想给她夹那块肉的,不过既然她碗里有了,他便不会去锦上添花。
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白薇薇听竺敏这么一说,也伸了筷子将鱼翻了过来,然后挑起另外半面上的鱼脸肉,轻轻放在了竺敏的碗里。
娇笑吟吟:“同样,献给最重要的人吃!”
“哈哈哈……”
竺敏笑得开怀,大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刚落到了她的腰上,他脸上就是一僵一红,再一热。
她的腰上空无一物,直接就是婴儿般的肌肤。
白薇薇身子也一僵,满脸通红的看着他。
“竺敏……”
这一个月,他对她没少照顾,事必躬亲,算是极宠,但是两人都保持着介乎于朋友与恋人之间的距离,她不愿意,竺敏也没有强行的逼迫她。
他和她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今天的竺敏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了,本就温柔,现在更是到了极致。
后背上被他大手按住的地方,火辣辣的。
人这么多,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有大眼睛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身子轻微的扭动了一下。
梁羽航死死的盯着竺敏在白薇薇身后的那只大手,咬着牙喷着怒火。
他告诫自己,没关系了,那个女人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就在众人的视线都在白薇薇身上的那一刻,郑真突然扭头呕吐了起来,她似乎是很不舒服,两肩耸动,不断的扶着桌面朝地上干呕。
梁羽航地呼:“真真,你没事吧?”
郑真抽了餐浇抱歉的朝众人一笑:“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经过门口的时候,捂着嘴又干呕了一下。
她的反应,刺痛了白薇薇的眼。
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那种干呕意味着什么。
梁羽航海边跟着郑真离开到如今差不多快两个月了,确实,旧情人之间,该发生生的都会发生,郑真怀孕也是正常的。
顾雨疑惑,北方女人就是快人快语:“我看她是不是有了?吐得很厉害!”
蓝彪、虎澈同时看向梁羽航。
梁羽航眸色微暗,抬眼看去,白薇薇也灰白着脸色看他,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特别漂亮,水汪汪湿漉漉的,像个受伤的小兽的眼睛。
眉峰轻蹙,心底在冷笑。
白薇薇,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么?
起身离席:“我去看看她。”
绿色的身影消在门口,带走了白薇薇心碎神伤的视线。
—
梁羽航和郑真是同时回来的,美丽的神仙姐姐依偎在他苍凉的胸膛旁,无比幸福的样子。
一桌子人,饭吃的多少有些沉闷。
竺敏拍了拍白薇薇的腿,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他举着手里的酒杯笑道:“各位朋友,竺敏回国时间不长,真正的朋友也并不多,你们都是我的挚友,这一杯,我敬各位!”
仰头喝了。
白薇薇从知道郑真怀孕了就没有抬过头,她太低估了梁羽航对她的影响力,放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郑真呕吐的刹那,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次怀孕经历,两个宝宝在她的肚子里一天都没消停过,跟着她生生死死,跟着她起起落落,最可悲的就是,没有得到爸爸一天的关爱,最后,还都随着梁羽航的陨落而去了。
雾帘模糊了视线,手里的茶杯好像一直在抖动,又像是有两个茶杯同时在抖,她拼命想要凝结视线,却是徒劳。
梁羽航也在看她,她垂眸娴静的模样,美丽极了。
还有那一身性感的深v礼服,他很喜欢,他简直要嫉妒得发疯了,却是没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拥有。
他和白薇薇,结束了。
他不要这样水性杨花毫无责任感的女人,尽管她哭的样子很让他神伤,但是他也不会再去垂怜她。
当日在临时机场,他给了她太多次机会了!
他什么都给她了,是她放弃了,他无愧于自己的心。
“第二杯,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竺敏拍了拍大手,警卫会意,熄了包厢的灯,黑暗中,顾雨低语:“怎么回事?”
蓝彪安慰:“一会儿就好!”
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服务员推着一个烛光花车走了进来。
手推车的最上层,满满腾腾摆着九百九十九朵怒放玫瑰做成的心形,红红火火娇美动人的一大片,煞是动人。
心形正中,是一个绒布戒指盒。
悠扬的萨克斯曲在包厢回荡,一个潇洒的燕尾服演奏者风流倜傥的走到了白薇薇面前,为她演奏《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的曲子。
啊!
白薇薇泪盈盈的站了起来,她曾经在周末的时候和305的女人们去过上海,在南京东路的永安百货楼下,几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子抬头仰望二楼那位吹赛克斯的表演者,人山人海之中,华丽幽幽的萨克斯曲调温暖了多少游客的心房?
她们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也看不清那人的年纪,但是一切没有关系,就算他七老八十,就算他佝偻伛偻,只要他能够吹奏出那样的曲子,他就是风流最美的王者!
眼前,就是她最没抵抗力的萨克斯演奏,她缓缓闭上了明眸,用心去聆听。
曲调婉转,一曲幽幽的达克斯风,道尽了这春天里的千百种情愫。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般美丽,因为我生而为爱痴迷。
如果你有情,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我的心早已经色彩分明。多少爱情正甜蜜,多少童话在凋零……
然而我始终相信,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再也不必为情所苦,真爱不用再分离……
好美的意境,好美的旋律!
白薇薇的泪水已经晕染了眼眶,轻轻拍着手掌呆呆的打着拍子,最后那几句,她朱唇轻启跟着和唱:“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付出的青春不可惜,今生难得有这番约定,这段情只对你和我有意义……不管这世界阴晴圆缺,只愿和春天有个约会……I—have—date—with—spring……”
烛光中,梁羽航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瞳仁里燃烧,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在为别的男人感动得流泪,神色变得更加复杂。
最后一句唱罢,一只大手抓起了那只绒布盒子。
竺敏笑着看她,取出了一枚鸽子蛋钻戒:“薇薇,嫁给我好吗?”
没等白薇薇有所反应,梁羽航已经惊得站了起来,黑暗中,他的神色无人知晓,但是那个高大的身影有些颤抖。
他只是站着,却没有阻止,就那么静静的等着白薇薇的回答。
“呕……”
郑真身子又有些不适,一手抓着梁羽航的手臂干呕起来。
橘黄的烛光映在白薇薇的脸上,让她美如夏花般绚烂,她愣愣的低头看着竺敏递来的戒指,又愣愣的看了梁羽航一眼,视线在看向干呕的郑真时变得苍凉笃定。
不再多想,眼泪断线了般的簌簌落下,她含笑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指。
竺敏大喜过望,轻轻套住了她的无名指,香港命理大师果然预测的不错,他和薇薇注定有一段姻缘。
啪!
顾雨率先拍手,感动得直掉眼泪。
然后是虎澈、蓝彪、郑真。
警卫重新打亮了大灯,白涡,白薇薇终于看清了梁羽航的目光,那是一种她熟悉的寂灭!
“好!太好了!”
虎澈感动得也直抹眼泪,白薇薇太苦了,如果竺敏真的能给她幸福,就跟着去吧,这样作为闺蜜的他也会为她感到高兴。还有梁少,既然能和真真破镜重圆,也是一桩美事……
太好了,两对有情人,终于都圆满了。
“我们走吧!”
梁羽航突然抓起了郑真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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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明明知道相思苦!!!
“梁少!梁少!”
虎澈追了出来,喝住了那个冷冷的身影。
竺敏、蓝彪也都跟了出来,一个多月了,兄弟们难得聚在一起,梁少这样匆匆离开,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不能,不能让他就这么决然神伤的走掉,毕竟他可是军中四少的灵魂人物啊!
虎澈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梁少和薇薇的过去大家有目共睹,现在这个场面好是好,但是对当事人来说,心里那道坎儿恐怕还真是过不去吧?
“梁少,感情这个东西,既来之则安之吧,特穆尔走了,我还要好好的继续过日子,你说是不是?其实这样,真的也挺好……”
虎澈要比半年前成熟很多,许多不算完美的事情他也都能够坦然的去看待了,也许这就是人生吧,分分合合,最终海阔天空。
他试着用自己对人生的感悟来安慰梁少,多年的兄弟,他知道梁少心里一定也不好过,毕竟以梁少的个性,就算是自己放弃的女人,他宁可一辈子囚禁也不会留给别人!
白薇薇还能够和竺敏谈笑风生,梁少是留了情面的。
至少,他还给了她一个通向新的人生的活门!
“挺好?”
梁羽航没理虎澈,接过话题直接看向竺敏,冷飕飕的目光冰冻了他眼里的桃花春水。
“竺兄,我恭喜你,佳偶天成!”
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
这是白薇薇自己的选择,她觉得竺敏能够给她幸福,她就义无反顾的去了,那么他呢?他梁羽航怎么办?
白薇薇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想过他!这才是他最大的悲哀!
用破碎的心头肉亲手捂暖的女人,就这样伤得他鲜血淋漓。
正愤愤不平,白薇薇从竺敏身后走出,深v的浅紫色小礼服在他清凉军绿的映衬下更加娇媚动人,胸部中间直到肚脐上的光裸地带像月光一样性感迷人。
她的神色平静下来,大大方方的伸出了那只带着鸽子蛋钻戒的小手,很温柔的勉强笑着:“羽航,你也要幸福,你和郑姐姐都要幸福!”
她是真心真意的,她从来都不会和梁羽航为敌,她一直希望他过得比她好。
小手的侧面,鸽子绚丽的光芒闪亮了昏暗的过道,特别醒目,那是一个新身份的标志。
她不是少将夫人,她将是上将夫人!
梁羽航死死的盯着她,然后突然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缓缓的,颤抖的大手终究握住了那只小手,却是紧紧的放不开。
他的掌心如火般灼热,立时就燃烧了白薇薇的心。
两个人紧握的手掌都是一抖,电流席卷了全身。
白薇薇想抽回自己的手,发现他很用力的不让她退。
脸上窘迫,心里暗暗焦急,低头一看,他的手背上全都红了,还带着一层薄薄透明的水泡。
应该是他捏碎了那只茶杯烫的吧,竟然这么严重。
据科学研究表明,女人的生产痛是排在第一位的,接下来就是烧灼痛,他一定很痛吧?郑真也真是心大,竟然连一点药膏儿都不给他抹上,郑真这样照顾羽航,她怎么能够放心?
原本以为那个温婉如花的仙女姐姐会是个细心的人儿,结果却不是。
心里莫名的替梁羽航心疼,脸上却是不方便表露什么。
随身没带特别好的伤药,从警卫手里接过了一只药膏,单手旋开,然后一只手依旧被他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轻轻的在水泡的四周将凉凉的药膏抹匀。
剩下的半管药膏都交给了郑真,她垂眸细细的交代:“羽航爱美,最恨身上留疤痕,尤其是这手,走来走去都要让人看见的,一定要小心保护好,一天三次抹上,最好再去医院配些特效药来。男人粗枝大叶不会照顾自己,你就多费费心了。”
郑真错愕的接过那半只药膏,酒窝浅浅,声音很平静:“谢谢。”
白薇薇谁都没看,依旧不动声色的垂着眸子,胳膊开始使劲用力的要抽回自己的小手。
梁羽航深眸微暗,不许!
两人掌心都出了一层薄汗,友好的握手也不是这个握法子,手上的戒指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她是真心要抽手。
梁羽航握得更用力了。
她愣,抬眼看他,只见他脸上神情凝重,愁眉紧锁。
手心一柔,视线也一软,愣愣的看着他卓绝的俊脸,不再挣扎。
她知道挣扎也是徒劳。
“梁羽航,放手!”
竺敏不悦了,温柔的波光敛去,声音带着数不尽的强势很威严。
“羽航,我们走吧!”
郑真挽着梁羽航的胳膊,也在提醒他的失态。
梁羽航寒着脸不看任何人,大掌牢牢的握紧当日在海边没有及时牵住的小手,心里依然是想着就这样一直握下去,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她如此的负他,他却还是想要他!
操!
他的脸色更白,心里对自己只有恨,对她,却是狠不下来!
本来就冰封住了的心,在被她柔柔的抹上了沁凉的伤药之后,寸寸消融。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够坚强。
竺敏一手搭在了梁羽航的肩膀上,好看的眸子桃花凉了,皮笑肉不笑,这是他要爆发的表现:“梁羽航,放、手!”
“住嘴!”
梁羽航比他声音更冷更响。
给了竺敏一个冰冰冷冷的眼神,明明对着竺敏的未婚妻,他却比正牌夫婿还要强势。
仿佛他摸着白薇薇的小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不过也确实是天经地义的,只要他愿意!
他这一喝,惊诧了所有的人,小小的过道上,一时间沉默,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梁羽航接下来要做什么。
关系、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火药味儿十足,局势紧张一触即发。
虎澈很纠结,虽然他觉得竺敏也是条血性的汉子,但是一旦真打起来,要他在梁少和竺少之间抉择,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帮梁羽航!
多年的兄弟了!
蓝彪赶紧拉着他,怕他坏事。
—
“白薇薇!”
梁羽航突然抓着她的两只小手按住自己的心脏,神情有些忐忑。
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要她亲口说出答案。
她的选择,关系着他到底是否放手!
她要的,他都给!
他不知道以前他是什么心情,但是现在,如果白薇薇真的决定离开,他许是会允她。
因为,脑海里一句话挥之不去:你要的,我都给!
到底还是她的幸福快乐大过他自己的幸福快乐。
“白薇薇,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你不会跟竺敏结婚对吗?你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白薇薇,回答我!只要你点头,我立即就带你走!你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他就像是一个要溺毙了的人,只等岸上的佳人扔下哪怕是一根稻草,他都会重新燃起生的希望拼命的游上岸边。
目光是多么黑暗幽深,偶尔迸出点点星火,深深的凝着她,只待她点头。
“梁羽航!你过分了!”
竺敏冷喝,一把将他推开,虎澈蓝彪一左一右的赶紧扶着失魂落魄的梁羽航。
“梁少!”
“梁少!”
他今天实在是太不冷静了,如果真有什么情缘难断的,也可以以后想办法把薇薇单独约出来谈,何必一定要在竺敏和郑真面前追问呢?
好朋友之间,这样大家都会很难堪!
梁羽航甩开虎澈蓝彪的束缚,咬着牙冲沉默不语的白薇薇大吼:“白薇薇!回答我!”
他谁都不在乎,他要她的答案!
不然,死不瞑目!
最终,白薇薇仰头看着过道上的熄顶灯,呜咽了一句:“散了吧。”
梁羽航瞳孔一收,心被狠狠捅了一刀。
—
话落,竺敏再不犹豫,将她掩在身后,一个勾拳直接击中了梁羽航的颧骨,立即,梁羽航的左眼眶处血流如注,染红了军装!
“羽航!”
郑真吓坏了,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梁少!”
“梁少!”
虎澈蓝彪通通都围了上去,过道里乱成一团儿。
“我们走吧。”
竺敏收拳,缓缓转身朝白薇薇温柔的说道:“别怕,有我。”
他的眼神特别明亮特别通透,仿佛梁羽航不是他打的,依旧是悠游自在风轻云淡。
“好!”
任凭竺敏拥着朝前走,经过梁羽航身边时,她终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半张脸被鲜血染红,半张脸——色白如雪,凤眸凄厉绝望的盯着她。
心头大恸,立即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狠心的一闭眼,别过了这个难受的画面。
不纯粹的爱情,她绝对不会要的。
她虽然卑微如草芥,却也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坚持!
—
“羽航,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你真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知道竺敏那一拳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吗?羽航!别再纠缠那个白薇薇了,你有我还不够么?你有我有我呀,我是真真呀,我是你最爱的女人呀,你忘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傻……呜呜呜……”
郑真紧紧抱着梁羽航的脖子痛哭,两人贴着墙壁静立。
梁羽航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过道,一言不发,他还沉浸在白薇薇那淡漠的眼神里,久久不能自拔。
“羽航……别再生我的气了,别再气我了好么?我离开了你五年是不对,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呀,我也不想离开你的呀,苍天有眼,我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吗?我们在一起呀羽航,还记得吗?我们都是彼此第一次爱的人,还记得吗?香山上的红叶林里有我们的第一次亲吻……那一天你不知道你有多英俊,我好爱你,好爱你的啊……所有的雁儿都在林梢,你吹起华丽的口哨吓跑了它们,然后突然抱住我跟我表白……你忘记了忘记了吗?羽航……”
郑真泣不成声,她努力的唤起梁羽航对过往的回忆,她坚信每一个男人都忘不了初恋,她坚信她还有机会!
梁羽航的鲜血染红她的白衣,她也不在乎,她终于摘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变得真实起来,有血有肉又哭又笑……
世人都说她长得像一个影视明星叫什么刘亦菲的,后来好友桐桐告诉了她刘亦菲的外号——面瘫。
她淡笑,想着群众的眼睛果真是雪亮的,她确实是鲜少有情绪表露在外面,面瘫就面瘫吧,高傲如她,就是要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就是要美得如空谷幽兰叫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所以,热恋的时候,她依然端着架子,都是梁羽航在猜她的喜好,猜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不理人了,猜她是不是真正开心,猜她到底伤心了没有。
报应!
现在轮到她来猜他的心思,他却一直如在云里雾里,叫她无法摸透。
情敌出现,她始料未及。
此时,她什么形象什么面子都不要了,清高孤傲也统统见鬼去吧,她只要她的梁羽航!
他怎么能够在众人面前这样的去纠缠一个女孩子,置她郑真于何地呀?
知道他是这个心思,她不如不回国了……
笑得温婉,心中凄凉。
—
“这、这……”
虎澈被她给哭傻了,认识郑真很多年,她一直都是无悲无喜的神仙姐姐,在他心中,郑真就是《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出尘绝伦没有任何烦恼,这样的女孩子,今天竟然掏心挖肝的说了一大堆情话,真是见者流泪闻者悲伤。
他不知道该劝谁。
“阿澈,我们走吧。”
蓝彪叹气,这种感情上的纠葛,就交给当局者自己去判断吧,大手搂着虎澈的臂膀就走。
—
“羽航,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要不要我要不要我?你还爱不爱我?你若是不爱我,我走我走,再也不来烦着你……”
郑真开始捶打着他的胸膛,哭得撕心裂肺。
她高傲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没有人能够触动她的情绪,梁羽航好讨厌,真的好讨厌,让她恨得要死却又爱得入骨。
柔软的身子突然被梁羽航慢慢的抱紧,抱到最后,紧得她简直喘不过起来。
她愣,身子微僵。
脸庞上还带着两行珠泪。
“别哭了,以后再也不要哭了。”
长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冰凉的薄唇落到了她的额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刚才那几嗓子吼坏了,不过却很有男人的味道,很好听。
郑真悲喜交加,踮起了脚尖勾着他的脖子,疯狂的吻着他的嘴唇……
—
黑色路虎里面,警卫开车,白薇薇和竺敏静静的坐在后排。
知道白薇薇的心情不好,竺敏让警卫打开了电台。
“听众朋友们,爱情是很美好的,在对的时间里碰到了对的人,一定要抓住不放,否则,擦肩而过,至少还要再等上千年……”
电台里,男主持人的声音很低沉很深情,在午夜空寂的时候听起来,特别能够打动人。
白薇薇轻轻摇下了车窗,斜倚着窗框呆呆的看着满大街的路灯。
好长、好亮啊……
远远看去,像是梁宅里宋阿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轻轻皱眉,怎么会想起了他的妈妈啊,怎么想起来的一草一木都会和他有关?
黯然……
男主持依旧在卖弄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着煽情催人泪下的句子。
“有的时候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一定要说出来。有些男人,他一辈子都不会说;有些男人,也斜到失去的时候才会说。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收音机前面的你,你正在爱着的,或者曾经爱过的,到底是哪一种类型的男人呢?”
竺敏轻轻将白薇薇拉到了身边,一只手抱着她的小香肩。
白薇薇正在出神的看着窗外听着电台,没有反抗。
竺敏轻笑,神情更加柔和了,一对深情凤眸浓得能够化出水来:“薇薇,冷不冷?”
问是问了,没等白薇薇回答,他已经解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轻轻将她的长发全部拢出来。
白薇薇浑然不觉,愣愣的任他摆弄。
她一点都不冷,窗外的春风令人沉醉。
但是,乌云散了,明月清辉淡淡普照,他却不在身边了……
—
同时在马路上开车的还有梁羽航,郑真陪他去了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左侧颧骨上贴着好大一块白色的纱布。
一看是少将军衔,医生屁也不敢放如临大敌,那块纱布是院长戴着扩大镜给覆上的。
梁羽航每吃痛的“嘶”的一声,院长的腿就哆嗦一下,身后所有的医生们就也跟着抖动一下。
“真是该死的,是谁把我们的少将大人打成这样?下手太狠了,真是该死真是该死,要是被我知道那人是谁,我一定率领全员的医生去阉了他!”
院长拍马屁拍到了一个境界,心尖儿当真在疼了。
处理好了伤口,他又红着眼睛问了一句:“到底是谁?我要给少将大人报仇出气!”
手里的手术剪子雪亮雪亮的。
郑真唇角一抽,柔柔的回答:“竺敏上将!”
“竺敏……啊,上、上将大人?”
院长昏厥了,手术剪子戳到了他自己老二上……
—
“羽航,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没事!”
春风如此沉醉,世界这样美好,有他在身边,生活才有意义。
郑真在副驾驶上含泪看着梁羽航,轻声表白。
梁羽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路太长,情太短。
他心底突然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打开了cd。
他的cd多是国外的曲子,其中一张美国西部的重金属音乐可圈可点,放出来很有意思,都是一种“咔擦咔擦”不连续的声音,仔细一听,别有味道。
梁羽航的品味,总是很特别。
郑真被那不可理解的“咔擦”音乐给折磨的受不了,转换了按钮开了电台。
“咦?”
她看了看方向,突然很疑惑。
“羽航,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吗?”
梁羽航点头,单手操控汽车,一手握着档位。
“可是……”郑真脸一红,喃喃道,“你不是叫警卫收拾了二环别墅吗?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带我过去住……”
他都已经吻过她了,并且和那个叫白薇薇的女孩子也结束了,也该收收心了吧?
她等了他五年,有些东西,五年前就想给他,一直都想给他,不如早点,不然夜长梦多。
她害怕了,不自信了,今天的梁羽航,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毛头小伙子,不再是她能够掌控得了的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付出,付出到梁羽航承受不起,他便不会放手!
嘴角微微拉长,有些羞涩和委屈,酒窝儿的深度更迷人了。
这种事情,不应该由她女孩子先提出来。
可是,她要改变,很多东西她都会为了梁羽航改变,他既然喜欢白薇薇那种直来直去的女孩子,那么她就试着也直爽一点。
转头看去,男人眉目如画,美得让她心碎,但是那漆黑深沉目光却是不再看她,变得毫无方向。
心底有些不好受,但是她还是扬起了脸,带着美丽的酒窝儿。
梁羽航没有看她,木讷的开车,淡淡的回答:“我送你回家。”
不然嘞?
把郑真带回别墅疯狂索取一阵子吗?他梁羽航从来就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人,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带郑真去他的别墅。
二环别墅吗?
记忆突然裂开,闪现出一些温馨的画面:
她有游床的恶习,将他从床头踢到床脚;
她手里握着一个过期的杜蕾斯哭了;
她做了一碗毫无滋味的龙嫂米线给他吃;
他带着她去三楼的玻璃暖房看花……
心底丝丝阵痛,想起了多少,痛就加剧几分。
刚从飞机场回国,第一件事情他就是让警卫收拾别墅,但是他要带进去的人不是郑真,是她!
白、薇、薇。
—
只为一支歌,血染红寂寞;
只为一场梦,摔碎了山河;
只为一颗心,爱到分离才相遇;
只为一滴泪,模糊了恩仇。
我用所有报答爱,你却不回来……
岁月,从此一刀两断,永不见风雨……
—
一个眉目如画,一个娇美黠慧,无奈情长路短,两两相忘。
夜太黑,夜太美,夜如墨,夜如网,陷了进去,只剩下一声嗟叹:奈何?
电台里,男主人语调幽幽,道尽了所有的爱恨缠绵:
“呵呵,突然一下子觉得自己词穷了,作为一个男人,我想说,有的时候我们男人的感情很奇怪,明明心里是爱着的,但是行动上却总是在伤害……
亲爱的,在这静谧似水的夜晚,是不是这样的星辰,会让你想起这样的我?
好了,说了这么多,下面是浓情的时间,让我们一起听**的情歌,一起感受那些曾经的岁月……”
背景音乐越来越响,一直非常抒情的曲子徐徐的播放出来,郑真是第一次听流行歌曲,却也被极为扣人心房的歌词和旋律给震住了。
她歪着头轻轻的靠在梁羽航肩上,默默的听着。
“不知道为了什么,痛苦它天天围着我。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你到底是哪一颗……
分手时含泪看着我,我心里也很舍不得。爱情的秋天心碎了,分分合合都是我的错……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再唱这首歌……
滚滚红尘中我为爱情执着,起起落落有你陪着我……。”
她眼睛有些红了,却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轻声喃喃道:“羽航,我喜欢这个歌!”
见梁羽航迟迟没有动静,她抬了头去看他。
只见梁羽航眸子突然晶莹起来,那种带着温柔带着雾气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见过。
“这支歌我听过的,真的,真真,这支歌我很熟悉。”
他语气淡淡,但是开车的手却微微的抖了。
他自己都意识到了,他在说着不属于现在记忆的话。
脑海里,似乎某种被封印住的狂澜正在慢慢的复苏……
紫禁,也休想禁住他!
郑真一下子愣住了,看错了吗?
他澄澈的眸子里,竟然有些晶莹。
—
“天上的星星有几颗,你到底是、哪一颗……”
白薇薇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泪汪汪。
竺敏一惊,心思缜密如他,立即想到了她被这首歌给代入了。
笑着安慰:“傻瓜,喜欢唱歌的话我明晚给你开个最好的包厢,把你的好朋友、大学的室友都请来陪你好不好?你要是高兴,我可以把这首歌的作词作曲甚至演唱者都请来,单独为你唱,好不好?白薇薇,只要你高兴!”
这个男人太温柔了,白薇薇不敢看他,扭头看向了车窗外面,其实她真的很想对竺敏说:关掉电台吧,我不能听这个曲子!
不是不想听,是不能听!
不想让竺敏看见自己的眼泪,竺敏已经很努力的宠她了,她不想让他难过。
半支着雪腮,愣愣的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心却被那支歌伤得体无完肤。
一辆幻影快速的从路虎的右侧超过,白薇薇看着幻影很眼熟,记得梁羽航在北京也有辆黑色的法拉利幻影。
眼里白雾又浓了,忍不住看了司机一眼。
男人眉目如画军装笔挺,如果没有左脸上的白色纱布,会更应景。
不过这也没关系,那块苍白带着血丝的纱布,只会更显示出那人的铁血和冷硬,男人味儿十足。
她在看他,他也突然转头朝这边瞟了一眼。
只一眼,两人均是一愣、一伤、一痛。
—
梁羽航车速太快,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车如离弦之箭超了上去,他没有看错,她在!她在那辆车里!
竺敏的路虎!
他最恨的就是他的女人上了别人的车,他始终认为自己的女人要自己亲自接送。
那一眼,他绝对没有看错,她披着竺敏的军装,男人的大手紧搂着她的肩,那头美丽的长发都飘出了车窗,她美得如涡若隐若现的女郎,结着淡淡的愁怨。
强行降速,强行刹车,强行扭转了方向横在对方的车道上!
嘎吱,嘎支支!
—
“啊!”
竺敏开车的警卫吓了一跳,旁边车道的上的车突然不要命了似的横在他的前方,他急急的点了三次刹车这才停稳,两车之间已经只剩下了指缝宽的距离,路虎差点就将那辆车拦腰切断!
不要命了么?
他正要下车去理论,却看开车的人冷飕飕的朝这边瞟了一眼。
“梁羽航少将!”
他惊呼,然后错愕的回头看了竺敏一眼,不知该怎么办?
论级别,他自己撞死了也不敢说梁羽航半句不是……
竺敏一边给白薇薇揉着撞疼了的额头,一边透过车前窗的玻璃看着驾驶里的梁羽航,男人寒着脸扭头朝他这个方向看来,却不是很他对视,而是看他怀中的小人儿。
白薇薇撅着嘴,警卫突然刹车让她撞得不轻,额头最少也得是红了的。
不着痕迹的取代了竺敏的大手自己揉,指缝中一道绝望冰冷的视线射了来,汽车大灯照亮的地方,是一张苍白的俊脸和一对无助轻狂的眼。
她的视线一下子凝结了,郑真那可爱美丽的脸庞就贴在他的臂膊上,那曾经是她白薇薇的专属区域……
无声的,泪水满溢。
两辆豪车在马路上垂直静停,都在收听同一个电台同一支情歌:
“分手时含泪看着我,我心里也很舍不得,爱情的秋天心碎了,分分合合都是我的错……大声说我爱你,我依然爱着你,一千年一万年,为你唱这首歌……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缠缠绵绵的再唱这首歌……”
许久许久,谁都没有下车。
梁羽航的眼里终于含着晶莹璀璨的东西,然后眉头一皱薄唇一抿,飞快的倒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呵!
白薇薇两手捂着嘴巴看着幻影消失的方向,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他不要命的拦截竺敏的车子,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眼神那么决绝,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句话都不说心碎的离去,为什么为什么?
------题外话------
今天,小脂不会游泳,听人说新开了一个海滨浴场,为了踩踩梁白的那片沙滩,去了
去了才知道木有沙子,是一个内陆的水上乐园,好生失望,不过小脂已经在家里就穿上风骚泳装了,憾恨下水
泥煤的出事了
小脂坐在一个硕大的游泳圈儿上,漂的太得意忘形了,到了一米八的深水区也不知道,还摆着风骚泡丝!靠!广播里说人工造浪要来了,小脂午夜惊魂清醒了
一紧张一害怕,从泳圈上掉下去了,一米八深,小脂一米六,暗无天日呛水了,泥煤的大家都在等人工造浪木有人鸟我,泥煤的小脂憋水里了木有人知道,泥煤的小脂在水里叫不了救命
明天继续讲,表忘了给小脂年会投个十票,回家还记得码字,咳咳,十票十票!
138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薇薇,去我的别馆好么?”
路虎里,竺敏柔柔的询问。
“不,我回宿舍。”
白薇薇摇了摇头。
她知道去竺敏的别馆意味着什么,她从来没有去过单身男人的家里,除了梁羽航的。
下意识的,她毫不犹豫的回绝,尽管竺敏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她住得舒服一点。
“好。”
竺敏点头。
他等她,等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都交给他。
—
把白薇薇送进了房间安顿好,竺敏又交代了两句才关门下楼,敏锐的视线穿透楼道的窗户,一眼他就看见了暗处梁羽航的那辆幻影。
前后脚的赶了过来,很明显梁羽航刚才郑真送回家就追过来了。
如水的视线变得复杂起来,难道,梁羽航对白薇薇还不死心么?
笑了笑,桃花眸泛起了一丝精明,他停止了脚步躲在一个梁羽航不可能看见的角度,一边观察,一边给自己的警卫打电话:“许警卫。”
电话那头,小伙子一愣,支支吾吾:“首长,许警卫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我是小王。”
竺敏神情一变,他有事张口就叫“许警卫”,这已经成了他回国后养成的第一个习惯。
是的,那天浙江一别,就再没看见许赤雪的身影。
死生不相见,这是那个外表冷漠内心刚烈的女孩子给他最决绝的话。
压下心底的异样,淡淡命令:“不要把车开过来,有多远走多远。”
“是!”
警卫小王驾车都快到宿舍楼下了,被这一命令,掰了方向盘又静静的把车开走了。
竺敏将手机调成了闪烁,斜倚着墙壁居高临下的观看梁羽航。
那个冷冷清清的对手,他虽然在暗处,却难掩一身的明媚。
车窗全都摇下,时而长臂苍凉伸在窗外,时而指尖明灭着烟火,时而出了车门慵懒的靠在车身,时而会抬头看一看白薇薇三楼寝室的微光。
竺敏一动不动,将梁羽航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两个大男人,一明一暗,一个在楼道里,一个在路灯下,一场不见硝烟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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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漫长,终于清晨的鸟儿叫了,竺敏活动了一下身子,将自己整理的神采奕奕,看了看手表,六点了,梁羽航依然冷冷清清的倚着车门静立,脚下是一堆的烟蒂。
他和梁羽航竟然都守候了一整夜。
他是和薇薇告别了才不再上楼去骚扰她,但是梁羽航又为什么没有上楼直接去找人呢?
猜疑之间,梁羽航捻灭了最后一根烟头,准备开车离去。
竺敏轻笑,是该出场的时候了,果断的下楼走出了楼道。
他仿佛没有发现附近的梁羽航,打理着自己的发型,轻轻系着胸前的纽扣,脸上含笑从幻影旁边经过。
一切的一切,好像是在白薇薇的宿舍度过了非常**的一整夜。
看着他的背影,梁羽航愣了,错愕的摇下了车窗。
他没有眼花,没错,竺敏是从宿舍楼里出来的,他是从白薇薇的房间里出来的!
胸中怒海翻腾,他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警卫,把车开过来,夫人累了一夜,派几个人守着,一醒来就通知我。”
竺敏的声音不咸不淡的飘了过来,就好像老公上班前关怀着自己的妻子一样,自然,生动,温柔。
画面如同一把刺刀,挑得梁羽航经脉俱断、形神皆灭。
白、薇、薇。
她竟然真的接受了竺敏!
这一个多月,他也在想这件事情,白薇薇和竺敏的到底有没有什么,他幻想着白薇薇只是在跟他斗气,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不会朝秦暮楚,他相信她!
但是——
现在他亲眼见证!
竺敏竟然在她那狭小的宿舍呆了一整夜,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难怪她会答应竺敏的求婚,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肯定不是第一次,快两个月的离别,她和竺敏不知道有了多少次!他们的婚姻并不突兀,一切都水到渠成,只是他被蒙蔽了没看清!
白薇薇,你怎么可以?
一拳直接砸碎了方向盘。
—
白薇薇眯着眼睛极不情愿的起床,她一夜都没有睡好,只在黎明前的最后一刻浅睡了一会儿,眼底还带着淡淡的黛青。
梳洗完毕,一拉开窗帘,她立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梁羽航的黑色幻影就停在她楼下!
心里如同小鹿撞怀,直觉告诉她要出事了!
果然,大门被一脚踢开然后又被重重的合拢。
梁羽航白着脸色怒视着她。
咔擦!
白薇薇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破碎的陶瓷片儿在她的脚背划出了一条口子,流出了一道醒目的嫣红。
梁羽航踩着碎片一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脸上是一种盛怒和厌恶。
白薇薇拼命摇晃着自己的手臂,尖叫:“羽航,你干什么?我要去军区了,放开我,你放开我!”
梁羽航一动不动,笑得很冷很不屑:“去军区?找竺敏吗?白薇薇,看来我真是不了解你,原来你的胃口这么大,和他在一起奋战了一整夜,竟然一大早男人离开不到十分钟就又想了!啧啧,可惜他走远了不能够及时满足你,怎么?看见我你很失望吗?你很想我消失是不是?”
白薇薇急了,梁羽航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试着解释:“羽航,你在说什么?什么一整夜?我听不懂!”
“少跟我装纯洁!白薇薇,你早就不是什么处女了,所以你不珍惜了是不是?所以你可以随便和别的男人想上就上了是不是?你和竺敏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离开我的第一天吗?还是在飞机上就做了?”
“梁羽航!”
啪!
白薇薇想也不想,伸手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红着眼眶怒吼:“梁羽航!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他在侮辱她,也是在侮辱他自己啊!
他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长长卷卷的睫毛上密布着一层水蒸气,她看着自己红肿的小手,目瞪口呆。
她,打了他。
—
梁羽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错愕了。
俊脸还侧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
她出手打他,她竟然为了竺敏打他!
缓缓的转回头看着白薇薇惊慌失措的小脸,年轻的眸子里都是痛苦满溢。
白薇薇结巴的道歉:“羽航,对不起,我……”
她试着靠近他他却后退了一步。
白薇薇眼眶红了:“羽航,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就是故意的!”梁羽航突然如洪水猛兽,单手抓着她直接拖到房间甩到了床上,他疯狂撕扯她的衣服,大手粗鲁的动作。
“啊!羽航,住手!我们结束了!”
白薇薇害怕了,他的动作很暴力,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了。
梁羽航变得很陌生,很残冷。
“结束了?这么急着和我结束,等着去做上将夫人是不是?你就这么爱竺敏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了解他吗?白薇薇,你太让我失望了,轻易的就把自己交给了别人!我现在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梁羽航没有亲口说结束,就永远都没有结束,你白薇薇就还是我的女人!一个多月你就敢忘记我的存在,好得不得了,我要让你记住我,我一定要让你记住我,一生一世都忘不掉!”
丹唇疯狂毫无章法的吻着,他压在她身上,放肆的嗅着她的芳香,感受她曲线的玲珑美好。
互相太熟了的两具身体热情的贴合在一起,关键时刻,梁羽航一把将白薇薇从床上拎了起来,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他一脸的厌恶一点怜惜都没有。
“收起你的眼泪,自己做下了好事就要想想后果,你敢背叛我,就会遭到我最无情的惩罚!我不会再爱你了,永远都不会了!白薇薇,你不值得我去爱了!”
他咬着牙狠戾的咆哮,拖着她走到了窗帘的前面,将窗帘在离地面一米四的高度打了个结。
“白薇薇,你不配躺在床上,你不配我疼惜你,你这个被别人熨烫过的女人,永远都不配得到我的温柔!”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果真他不再去撕扯白薇薇身上的布条,也没有脱自己的衣服。
不管白薇薇怎么哭喊,铁青着脸冷冷将她的小手固定在那个窗帘的死结里,然后大手握住她的后脖颈子用力一压,强迫她低头弯腰,随手用用力按住了她的腰,让她摆出了一个白玉瓷马的姿势。
大脚抵着她的两只小脚让它们乖乖听话,他很满意她这副被奴役的姿势,然后用力拽下她的大嘴猴儿……眼前明媚得耀眼,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
视线聚焦处,是令他更为狂野的怒放,眼睛都烧了起来,想到如此美景被一个男人享受了一个多月,他就要疯了。
嫉妒痛心的发疯。
他终于开始恨她,爱她有多深,他现在就有多恨她。
许多曾经缠绵的画面都重叠在脑海里,他不断的闪回到那些恩恩爱爱的镜头中,彼时多相爱,此时就多心痛,下手就更狠上三分。
确实如他刚才的话,他觉得白薇薇是个坏女人,坏女人是不必被疼惜的,他连衣服都懒得脱了,直接拉下裤链。
白薇薇身子剧烈的颤了颤,熟悉的感觉悲愤的心情,两只小手被那个窗帘结紧紧的绞住,他真的很聪明,既成功的绑缚了她又很好的借着这个结的力量,让她可以不至于倒下。
他从身后抱着她,两个人连衣服都不脱就纠缠在一起,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羞耻感。
她知道,他在用这种方式侮辱她。
一点温柔都没有,一点开始的兆头都没有,她的身子都还来不及准备,他就来了。
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合拢的刹那,心如死灰,眼泪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如果她的心脏也能够一样的掉出来,一定会碎得更彻底。
整栋楼显然被梁羽航控制了,她刚才那一连串卖力的呼喊都没有叫到任何救兵,他是铁了心要和她秋后算账。
因为心里有恨,因为不再温柔,这一次欢爱反倒是让她生出许多新鲜的感受,她清晰的体会到了他的每一点声音和细微的变化。
“梁羽航,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迷迷离离中,她咬着牙咒骂。
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恨。
黑紫怒龙不停的咆哮,银海翻滚,掀起滔天的海浪,海潮声声中,一**的白色浪花泡沫如同漂亮少女连衣裙上的蕾丝花边,留在了浅浅的沙滩,带给人刻骨的回忆。
八岁那年。
白薇薇带着一个头盔就杀到了梁羽航的房间里,坏哥哥不在,她笑嘻嘻的玩遍了他房间里的每一种器械,在他白色的地毯、白色的床单上都留下了黑黑的小脚印儿。
小小的她还很单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觉得自己也很好啊,只是那个羽航哥哥很少正眼看她。
玩了半天梁羽航也没回来,听宋阿姨说他下午有个什么训练,估计到家也要四五点的样子。
她很无聊,把枪一扔,注意到了他写字台上的一匹琉璃小马,呈闲庭信步状,掌心大小,线条流畅圆润,很精致,惟肖惟妙。
一下子她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爱不释手。
不过妈妈对她管教的非常严格,她知道不能够拿别人的东西,也不能够随便跟别人要东西,喜欢完了又讪讪将小马放了回去。
她撅了撅嘴歪着小脑袋自言自语:“羽航哥哥的抽屉里一样零食都没有,他是不是没有钱了?”
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后在屁兜儿里摸出了一张旧巴巴脏兮兮的一块钱纸币,卷成了小筒状,又从手腕上摘了一个牛皮筋儿把钱固定在了马背上。
呆呆的看着小马驮着一捆钱,她很有成就感的笑了。
“又进我的房间?臭丫头,要我说几遍你才记得住?离我远一点!”
身后,少年如玉,见着一室狼藉扶额咆哮。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指着马说:“羽航哥哥,你看,我亲手做的!喜不喜欢?”
梁羽航冷眼看着写字台的缩小版高仿唐三彩,竟然拖着一卷丑不拉几的纸币,简直快吐血了。
气呼呼的走过去抄起来就砸在了地上。
白薇薇吓坏了,木讷的看着地上破碎的小马,还有那掉落半舒展的一块钱。
那是她过年的压岁钱。
父亲牺牲之后家里境况更加不济,过年了,妈妈含泪给了她一块钱压岁钱,她一直舍不得买东西吃,今天看看梁羽航没钱买零食了,心里再舍不得,也咬牙拿出来送给了他。
但是羽航哥哥他,竟然不喜欢,他摔碎了她喜欢的小马,扔掉了她存了大半年的零花钱。
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眼泪,小手蹲在地上就去捡碎片,声音很颤抖:“不喜欢也不要砸掉嘛。”
陶瓷锋利的边缘一下子就割破了她娇嫩的指尖,血珠子染红了白色的裂缝。
手腕一下子被扣住,梁羽航掏出手绢给她抱住指尖,怒道:“土包子!你是猪吗?摔破了还去捡它干嘛?一块钱又去要来干嘛?”
白薇薇哭着看他:“我妈说马背上驮着钱,就是‘马上有钱‘的意思,我以为你很穷没钱零食了,才做来送给你的,想祝你生日快乐嘛。”
梁羽航一愣,原本想放开她受伤的小手,突然又紧紧握住。
“你说什么?”
白薇薇傻傻的抽噎,她实在是舍不得那匹好看的小马,还有那一块钱,那是她全部的心意,竟然被这么糟蹋了。
这哥哥果然很坏很坏,再也不要和他做朋友了!
“人家只是想祝你生日快乐嘛!”
“生日?”
梁羽航愣,少年的眸子总算是柔和了一些,将小小的她抱在怀里坐好,寒着脸给她擦掉眼泪,妈的,要是让爸爸妈妈看到她在他房间里哭,他准保又是一顿臭骂。
白薇薇也是有脾气的,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自己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眼泪鼻涕一把擦,梁羽航直皱眉,今天新换的衣服啊。
“土包子,为什么要祝我生日快乐?谁说今天是我生日?”
他皱眉,他的生日是四月份,谁跟她说是八月份的了?逗小孩子玩儿呢吧?
“你们邻居大胖哥哥告诉我的呀!”
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白薇薇干打雷不下雨,说是在哭,其实就是做做声势而已了,难得羽航哥哥跟她说话好生细气儿的,她要多维持一会儿。
羽航哥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淡淡的,让人心里感觉温温暖暖,像喝了米酒一样香香醉醉的。
多年以后,她知道那种味道是兰芷气息。
后来,她从虎澈嘴里知道,他的生日也不是在八月份,是四月,四月十一。
“大胖!”
梁羽航眯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总是喜欢带大人军帽的胖子,论年纪,比他还要大两岁。
她绝对想不到,当天晚上梁羽航就把大胖给收拾了,叫他见着白薇薇就绕着走,再也不敢欺负她!
—
脏兮兮的小东西还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他唇角直抽抽,站起杀接把她就丢进了浴缸,然后拿起莲蓬头就给她全身都打湿了。
小薇薇双手抱臂咧嘴大哭:“干什么你?又欺负人!”
他挑眉,冷冷问道:“还要我继续帮你洗澡吗?不要的话自己洗干净点儿!”
把莲蓬头一扔门一关就走了。
白薇薇咧着嘴抽抽噎噎的哭,一边笨拙的冲了个落汤鸡。
勉强洗好了,门开了一条小缝儿,梁羽航递进来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快穿上,别感冒了。”
感冒了又是他的责任,想起那次陪这个土包子去动物园看大熊猫儿,他就气结,丢脸死了,她问东问西不说,他还得给她买糖葫芦吃。
堂堂风华正茂美少年,竟然成了她跑腿儿的了。
在他们梁家,只有他跟薇薇的年纪最接近,照顾她的担子都在他身上,幸好这丫头很皮实,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他斜倚着枕头看书,一个小小的影子蹑手蹑脚的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澄澈凤眸瞧去,立即忍俊不禁。
他的衬衫她竟然穿到了膝盖!
真是滑稽极了。
看她一脸窘样儿,他轻笑着下地掀开了衬衫,他的篮球运动短裤,她干脆就直接穿到拖地……
“小不点儿,哈哈哈哈……”
难得的,他对她笑了。
“讨厌!”
小薇薇直跺脚,为了在他房间里多呆一会儿,她还得被扔去洗个澡,羽航哥哥绝对是这天底下顶顶坏的坏人!
十年弹指一挥间,多年后,两个人尽管际遇不同却还是走到了一块儿了。
纵横之间,他仿佛变身为银色战龙,一身的流光溢彩白雾蒸腾,穿云破雾携风带雨。
白薇薇浑身开始战栗,身子在空中瑟瑟发抖,地上是凌乱的脚印,无论她躲到哪里,都被他重新抓回来。
“梁羽航,你干脆杀了我吧!”
她伸着脖子,腰快断了,气喘嘘嘘。
然而男人依旧铁青着脸,豪不温柔毫无章法,极尽占有咆哮之能事。
她不是个不经人事儿的女孩,然而这一次,是最屈辱的一次,他是在借此表达着内心强烈的恨意,许久许久,他依然强势的奋力示威。
她已经软趴趴了,臣服!
喘息了片刻,梁羽航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松了窗帘的结掏出了她的小手,她眯着眼看那晃动的窗帘,心想着一切都结束了,她终于可以直直腰了。
她高兴的太早了,她的芳香馥郁让男人发疯。
她闭眼,脑袋无力的垂在他的肩上,全身都软趴趴了,再也没有别的力气去和他抗争。
梁羽航紧紧将她抱着,转身迈步,白薇薇实在无力了,小手软绵绵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坏人,你是坏人!”
他不理她,依旧继续,直到她干脆没了骨头,他才满意的冷笑。
他就是要折磨她,就是要距离她最近,逼她到最大的限度,在她身上刻下难以磨灭的烙印。
身上的女人八爪章鱼一样的缠着他,彼此紧靠,他所有的举动都在撩拨她的每一根敏感的神经,他就是要看她妖娆妩媚乖乖臣服的样子,他才满足。
“好了、好了,我求饶了好不好?”
白薇薇无力的挥着手臂。
“晚了。”
梁羽航眸子里都是从楼道里一副偷到了荤腥儿样子的竺敏,一想到怀里最爱的身子竟然被他给抢占过了,他就恨得发狂。
脚下的步子时快时慢,她抱得他越紧,他就越恨她,白薇薇,我这么爱你,你却都给了别人。
他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冷冰冰的宣布:“白薇薇,你不值得我对你好,记住,今天是你欠我的,以后我绝不会再理你分毫!”
他突然结束了将她扔在了大床上,弃之如敝屣。
白薇薇猝不及防,摔倒的姿势很可耻,迷蒙心碎的大眼睛对上了他轻狂无情的凤眸。
比起她的狼狈来,他只需拉上拉链,便又军装笔挺一副凛然神圣的样子,任谁都不会相信他刚刚从**里走出来。
他拿着纸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然后扔在她的脸上,她一闭眼,她是生化专家,部队里的电子鼻啊,鼻息里都是他浓浓的味道,耳边,声音冷酷到底:“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清了。”
他魔尊一样的要了她一次,不管不顾不给她任何解释的疯狂占有和侮辱,终于开恩了一般的宣布:两清!
白薇薇一动没动,还是那个难堪僵硬的姿势,他果然不再温柔对她,甚是不当她是人了,以前爱爱完毕,他要不就抱着她去冲水,要不就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净,这一次,他自己全身而退,留着她饱受凌辱。
大眼无力的半张着,窗帘还在轻微晃动,松松垮垮的结上还有两个小孔,刚刚她的小手就是被困在那里的。
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她竟然会被他这样的唾弃。
终于,他旋风一样的走了,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自始至终,除了刚开始身上的那几个胡乱的啃噬,她一个吻都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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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你搞风搞雨,好破费……”
爱疯响了,是竺敏。
她含泪接听,努力不让他知道异样。
竺敏不是一般人,若是知道梁羽航欺负了她,两强之间必是一场恶战,这一次梁羽航不会再像昨天一样打不还手!
“薇薇,起床了吗?”
竺敏声音柔柔。
白薇薇拼命用力的拉扯自己的短裤,哭着做出轻松的样子:“快了,就起。”
竺敏轻笑:“小懒猫,都快十二点了还没起床啊?赶紧起来不然我回来打屁屁喽!”
白薇薇呜咽:“嗯。”
“薇薇,我给你半小时准备,半小时后我来接你吃饭,下午我给你开了一个ktv包厢,你想都想不到吧?我把你寝室里的朋友都请来了,飞机应该快到点了,你们尽情热闹吧!”
白薇薇蜷缩着身子懒懒的点头:“好。”
不敢再休息了,竺敏不是一般人,见着她满屋子的凌乱必然能够猜出一二,她不能再伤他的心。
乏力的起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一般,梁羽航生生折腾了她一个上午,她到现在还在发抖,身子也在做着那种极致的反应,脸上是火辣辣的羞红,她跌跌撞撞的冲到卫生间淋了个冷水浴,拼命的洗去他残留的斑驳。
终于结束了,他说一刀两断。
没有任何喜悦,她对着镜子开始打理自己,然后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掩盖满身的暧昧。
竺敏果然准时,半个小时后亲自上楼接她,她不敢久留,拉着皱眉的他赶紧逃也似的下了楼。
到了ktv,305的一群损友早就在了,方平已经抱着小路子开始飙歌:“女人不该让男人流泪,至少我尽力而为……”
见着她进来,五个女人全都扑上来了。
“妮子!”
“死鬼!”
“袭胸摸奶!”
“哎呦,死女人,要死了!”
白薇薇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好几个月不见了,女人们都还是那副骚不拉几的模样,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刚入学的样子,好亲切的感觉,心里也一下子单纯快乐起来。
竺敏微笑着看她被五个女人按在了沙发上,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把白薇薇从一群雪球里捞了出来环在怀里。
小利子定定的看着竺敏发呆:“妮子,你……”
本来学校里出现了一辆军车来接她们,她们都以为是梁教官,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竟然会是一个妖孽美男,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俊脸让人尖叫沸腾。怎么回事?难道梁教官和薇薇分手了?不是一度弄到要结婚了吗?
小路子捅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
白薇薇笑着介绍竺敏和大家认识,正嬉笑着,虎澈蓝彪来了。
“虎澈教官!蓝教官!”
众女人又是一阵惊叫,虎澈的两个可爱的小粉红都被捏爆了,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女人猛如虎,女人猛如虎!”
蓝彪依旧在后排暗处的长条沙发上吸烟,并不唱歌。
“虎澈教官,来吧,吼两嗓子?”
方平不由分说把虎澈揪过去了,不久,方平跑了回来对白薇薇直摇头:“这货太恶心了,什么歌都不会唱,老娘好不容易找了个他能唱的对唱,待会儿不许笑我老土!”
白薇薇捂着嘴点头,笑眼弯弯。
很快,虎澈陶醉得不得了:“我选择了你……”
方平黑着脸极不情愿的跟唱:“你选择了我……”
“这是我们的,选择……”
凌兰和蜜蜂干脆将两人推在一块了,虎澈窘得直骚后脑勺儿。
又嗨了一会儿,蜜蜂终于憋不住了:“哎,梁教官怎么还不来?”
那可是她们军训的时候最大的boss,她还是很想见一面的。
方平笑了:“快了,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
白薇薇心里一惊,方平把梁羽航也叫过来了?
惨白着脸看向竺敏,竺敏拍了拍她的小手:“有我在,没事。”
白薇薇刚想找个借口开溜,下身突然有了一丝不适,她马上弹跳着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跟竺敏打招呼:“呃,我去一下洗手间。”
竺敏愣,点头。
然而白薇薇并没有去包厢内的洗手间,而是直接开了门出去了,她的脸上火烧一般的烫,遭了遭了,好像是大姨妈来了。
十万火急的去了电梯,然后又冲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小卫,来不及上楼了,她在娱乐城底楼随便找了个厕所就冲了进去,褪下短裤一看,长吁了口气,不过是一些晶莹,想是梁羽航留给她的痕迹,看着手里的小卫,她又重新放进了包包里。
走出卫生间,木讷的去等电梯,一件事情猛的让她心头一晃,她的大姨妈一向不准,所以她也没怎么在意,不过这次距上次都快两个月了来没来,也太异常了,难道是她又怀孕了吗?
身后,一道修长的绿影缓缓靠近,两人前后进了电梯。
白薇薇进了电梯才发现,竟然是梁羽航!
她全身都在颤抖,想要出去电梯已经启动,只得背靠着电梯四壁惊恐的看着他。
梁羽航见着她也是一愣,掏出手机冷冷命令:“警卫,把电梯视频关掉!”
白薇薇摇头:“羽航,你亲口说的,我们一刀两断了。”
梁羽航两手抱臂娴雅的看着她,他不说话,只看着她冷笑。
白薇薇怕他再有什么过火的举动,急急阻止:“你别过分!分手了就算不能是朋友也不要来干涉我,我不过是重新交往了一个男人,这过分吗?不可以吗?”
为什么他就可以整天抱着郑真,而她就不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梁羽航垂眸,半晌,突然上前抱住她,两片薄唇柔柔的吻上她的小鼻子,小耳朵,小嘴巴,白薇薇石化。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警卫,打开电梯!”
电梯停止运行了一段时间,门外聚集了一些要上楼下楼的人,他的身影子在人群中特别出众,白薇薇想着他在耳边最后一句,脸色苍白。
他说:“为什么那个男人就不能是我?”
------题外话------
啊,接着昨天的题外话。小脂整个人都淹在水里了,深水区真的很危险,尤其是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来说,我清楚的看见水中碧波荡漾,想叫救命,却没有声音,四周都是水,没有人听得见我看得见我,那一瞬间,死亡是那么的近!我很清楚可能要挂了,心里只有不甘心,死在人堆儿里,我不甘心!后来身子奇迹般的飘上来了,每一个落水者都只有这一次浮上来的机会,错过了就死定了!刚一头我第一反应就是叫救命,然后死死的抱着永圈,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但是别人都当我是神经病,更可怕的是,人工造浪要来了,被浪头打下,我就死定了,题外字数有限,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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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有暖风,在心中!!!
为什么那个男人就不能是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有些颤抖,和早上的暴戾完全不同,似乎又恢复了那个俊雅的一面,一瞬间,她甚至有些误会,以为她是他心里的最重。
不过想想他身边如影随形的郑真,她就心里发慌发冷,不明不白的感情,她不会要。
还有,不管怎样他上午算是强了她,心里还有京剧。
也愣愣的出了电梯,人群中,她显得特别瘦弱,白白的裙子长长的黑发,很娴静很清丽。
竺敏已经在包厢门口静立,见她来了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去哪里了?这么久?”
桃花眸子水样的清澈,满脸的关切让人心里如春风拂过般的舒畅。
按了按包包里的卫生巾,她脸红,总不能说下楼去买这个了吧?
“没事,包厢里闷得慌,我下楼走走。”
“是不是碰到他了?他没为难你吧?”
刚才和梁羽航擦肩,竺敏没有看出他的异常,像是两个人就算是碰面了也应该没什么吧?
温柔的眼眸淡淡的扫过白薇薇的菱唇,还是那么红润芳香,只是颜色更娇艳了一些,难道梁羽航又碰过了?
正要在质问,郑真不知何时俏丽出现在两人身前,酒窝浅浅:“唉哟呵,我来的不巧了,打扰你们了!”
她很轻松的打趣,看见了出水芙蓉一般的白薇薇,心里还是惊艳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穿白色的连衣裙才是最美,眼前羽航寂寞的时候暧昧过的女孩一身素白的裙子薄薄的淡妆,晶莹剔透的脸蛋儿长眉妙目,干干净净的样子,非常漂亮,是他喜欢的类型没错。
大大方方的朝白薇薇笑了:“你好。”
白薇薇一愣,尴尬的点头,然后朝竺敏看了一眼,竺敏会意,知道她不待见郑真,把门打开,让郑真先走了进去。
包厢里又是一番热闹沸腾,几个女孩子见着又来了一个大美女,热络的打着招呼赞叹着。
郑真笑着坐到了梁羽航身边,她刚一落座,小利子就是一愣,聪明如她,瞬间懂了四人之间的关系,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发现最先告诉了方平,然后是凌兰,很快寝室里的女人都知道了郑真的身份,便再也没有人去搭理她。
在305女人心中,梁教官永远是她们的,以前和薇薇谈恋爱,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凭空冒出一个新鲜面孔成了梁教官的女朋友,谁都接受不了。
先前对郑真的欣赏一下子变成了讨厌,没有理由的讨厌。
方平扔了话筒闪着大眼睛就挤到了梁羽航的另外一侧:“喂,前妹夫!”
她多喝了两杯,再加上梁羽航也不来给她们军训了,说话就大胆了些,坏坏的看着郑真一眼,她故意凑近梁羽航的眉眼又叫了一遍:“前妹夫!”
教官也不叫了,为了气郑真,她故意用了这个放肆的称呼。
寝室,她比薇薇大了一岁,梁羽航就是她妹夫!
郑真看也不看她的小儿科把戏,自顾自的看着大屏幕,听小路子优美的歌声。
这些小女孩儿,太天真了,没见过大风大浪,这种脾气秉性,羽航他怎么会看得入眼?
最危险的,不过就是那个白薇薇,不过羽航那么心高气傲的男人,被一个小丫头一挫再挫,也应该放弃了吧?
更何况,竺敏紧紧看着白薇薇呢,羽航没有机会的。
轻轻喝了口龙井,她爱极了国产茶叶的这股清淡味儿,笑着问方平,小酒窝儿依旧无害:“为什么是前呢?妹夫就妹夫,怎么还要带个前呢?”
一句话,直接把方平闷死。
都是前了,就过去了吧?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拿出来显摆了吧?
方平讪讪的收了手,直接去揪虎澈:“喂!我给你点的歌,必唱的啊!”
虎澈黑着脸接过了话筒,其实他性格也是很活泼的,会唱的歌也不少,但是一切在方平眼里都不算什么,他点什么歌那女人都说土,他怎么做那女人都说不对,这女人一直记恨着他当初那一脚!
前奏响起,他刚拿着话筒要唱,一看曲名,立即萎靡了。
方平瞪眼,直捅他:“快唱快唱……”
305的女人全都围着他起哄:“校官,加油,加油!”
竺敏领着白薇薇走了进来,一看这阵势,连忙去看什么歌,知道了以后也笑了。
虎澈咬着牙,唇缝里蹦字:“男人花……摇曳在红尘中……男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方平一拍他屁股起哄:“表情!动作!都要跟上!投入,要投入!”
虎澈痛苦极了,被几个女人蹂躏,只好屈服,卖力的挤眉弄眼柔情万丈:“有没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哈哈哈哈……”
“男人花,哈哈哈哈……”
蓝彪坐在后排都笑抽了,烟头的火星了掉在了身上,烫得直抽抽。
白薇薇也笑了,她们305的女人都是奇葩,你若是遇见了谁,包你一辈子好运!
一转头就对上了梁羽航黑漆漆的目光,错愕,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硬。
果然,郑真就在他的身边,一对璧人。
而他,一动不动,手里握着一瓶红酒。
见着她的目光,没等她抽离他先撤回,然后冷冷的垂眸,淡漠如水。
白薇薇心里不是滋味,想着他今天对自己的暴行,也冷冷的收回视线,任由竺敏带着入座。
手指上硕大的鸽子蛋钻戒,闪亮了谁的眼,刺痛了谁的心?
—
“唉哟,这也太暗了,受不了。”
凌兰摇了摇头,起身去拉开了一层窗帘,然后随手挽了一个结。
白薇薇愣愣的看着那个结,想着今早自己的手就被强行绑在里面,然后梁羽航在她的身后疯狂的动作,脸刷的就红了。
视线中,梁羽航淡淡的瞥了那个结一眼,神色复杂。
小小的窗帘结,两个人共同的回忆。
正出神,手机叫了,有短信,他单手灵活的操控,一看竟是身边郑真发来的: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唇角出现了浅淡的弧度。
这是初恋时他最喜欢的游戏,他和郑真同时找到一首律诗然后速背,接连几天他们就互发短信问上句答下句,以此来考验多方,也算是一种心有灵犀。
当时,无论他军务有多繁忙,受到了郑真的短信,总是及时的笑着恢复,郑真从来难不倒他,而他也从来没有难倒过郑真,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女,都是智商极高、记忆力超棒!不过谁都没有死心,谁都在等着对方淡忘了之后再杀个回马枪!
再后来,他们玩腻了这个游戏,互发的律诗中就只剩下了梁羽航最喜欢的这一首,李白的《长相思》。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没想到郑真依然还记得。
梁羽航低头回复: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唇角一弯。
郑真见他回复的又快又准,情不自禁的将头又朝他靠了靠,一脸幸福。
就知道初恋永远是男人的魔障,羽航永远都忘不了他的郑小真,她永远是梁羽航一个人的郑小真!
两人之间的互动,白薇薇尽收眼底,心里酸涩,狼告诉她,是这样的没错,羽航本来就爱的是郑真,所以才会一连消失了十一天,不是分手的分手!
正想着,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恶心之感,她喝了口茶,暗暗压下。
目光在对上了梁郑二人的亲密时被灼痛,茶杯掉了,还好茶水洒了也有些时候了,并没有烫伤她。
小路子赶紧捡起了茶杯,责怪道:“妮子,你脑子进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刚上的热水你这脚就完了!”
一边说,她一边那纸巾将白薇薇脚背上的茶叶擦去,突然惊呼:“你的脚背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一道口子?”
白薇薇一愣,低头看去,心中了然。
小路子的叫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竺敏,将她可爱的小脚丫放在手中,指着脚背上已经结痂的伤痕愣愣的看她。
她有些窘迫,无助的看了梁羽航一眼,这就是他今早突袭的时候陶瓷碎片划的,她该怎么解释?
梁羽航头都没抬,好像是真的不关心了一样。
她尴尬:“没事的,早上不小心弄的,竺敏,你别再摸我的脚了,我可是稀有的rh负ab血型,每一滴都很金贵哟!伤口破了的话,国家损失可就大了呢。”
“切!”
小路子狠狠戳了她的脑袋:“你就吹吧你!”
白薇薇撅嘴揉着脑袋:“死女人,下手不能轻点?”
“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
“羽航,那天汽车电台里听到的歌是什么?我觉得还不错。”
比起白薇薇的好人缘儿,郑真略显孤单,幸好梁羽航一直在她身边,就算有几个小姑娘来敬酒,他也只是仰头闷下,身子却一动不动。
她推了推垂眸凝思的梁羽航,笑着问他,他的记忆力一直不错,过目不忘。
“我忘了。”
他显然不在状态,淡淡回答。
“忘了?我记得歌词是‘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
郑真真的很喜欢这支歌,她本来流行歌曲听的就不多,昨夜春风沉醉,梁羽航亲自开车送她回家,那时听到的歌,自然就是最美的歌。
最爽的就是羽航决然的倒车载着她离去,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谁和男人在一起离开,谁就是胜利的。
起码从昨晚开始,她已经赢了。
“红尘情歌!对了,是红尘情歌!我要听!”
她突然想起来了,叫来了少爷直接优先插入。
小路子明明下一首歌要唱《勇气》,她话筒都拿好了准备开唱,页面切换,突然换成了郑真点的《红尘情歌》,她僵了,看了郑真一眼,梁羽航没说话,她也不敢吱声,放下话筒就回到了座位上。
竺敏轻笑,对白薇薇交代:“在这里等我,我接个电话就来。”
白薇薇点头。
哀怨的前奏起,在座的都沉默了,大家都各怀心思。
郑真只是喜欢听,却并不会唱,拿着话筒表示歉意:“妹妹们别生气啊,我不会唱歌,就让我听一支歌吧,谢谢。”
大家都沉默,这个温婉的大小姐到了这里也没有得罪过谁,谁也不好对她无礼,况且,梁羽航在哪里摆着,谁敢动她?
屏幕上直接射过来的就是昏黄滔天的海面,还有那垂手而立的女孩。
梁羽航终于正眼看了屏幕一眼,脑子一下炸开了锅!
那个场景太熟悉了,记忆中所有的转折都是从这片海开始的,如果没有当日的错认,薇薇就不会这么绝情!
用生命去守护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女人!
他喝紫禁前亲笔写的字条交代自己要做到,然而就在今早,他却伤害了她。
心里突然憋闷了起来,伤害了她,他也很痛!
目光死死的盯着大屏幕,他拼命回想着当时的每一个场景。
他不喜欢通俗歌曲,甚至从来都不听这类没有造诣的东西,但是,但是的但是,这首歌绝对不一样,他似乎不但听过,还会唱!
脸色苍白如雪,头痛欲裂,画面咔擦咔擦的闪回:
苏州乐园,空中掉下来的避孕套,黑色的情侣装,最甜美可人的少女,极品过山车……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破窗而入,太多的信息了他一时都消化不了,全都是和白薇薇有关。
“羽航,我教你唱首歌吧,这样以后卡拉ok我们也可以对唱,好不好?”
“我不会唱歌!”
“你不学我不高兴啦?”
“咳咳,好吧!”
“不知道为了什么,痛苦天天围着我……”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你到底是哪一颗……”
一模一样的旋律,一模一样的歌词,就是耳边的这首《红尘情歌》,梁羽航盯着大屏幕,眼神却很空洞,苍茫的视线穿透了实体去到那热恋的过去,那段日子,那个最美丽的女人,白薇薇。
她亲口教会了他这支歌,这是他会唱的第一首流行歌,也是他唯一听过有印象的歌曲。
瞳孔越来越冷,收缩到了极点。
当日在海边,他抱着侥幸心理想再拖一些时间,结果白薇薇刚离开,他就接到了命令,喝紫禁前,他给薇薇打了电话,结果醒来却看到了郑真踩着白雾走来。
一切,都明明白白。
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来狂喜,他也没有马上转头去看白薇薇,因为,除了想起了白薇薇的所有,他还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的秘密,也就是白子昌行军日志上的内容。
那正是高层逼他喝紫禁的原因,他们在乎的不是白薇薇,是那个天大的秘密!
所以……
他恢复了记忆也要假装没有恢复!
大手从怀里掏出票夹,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他和白薇薇玩空中飞人时留下的,身上是巨大的翅膀和滑翔杆子,两个人在空中像一只漂亮的大花蝴蝶,她笑起来的样子,就是那么甜!
“羽航,谁的照片?”
郑真靠了过来,他连忙收手。
他想起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堵塞的记忆总算是畅通无阻,就说了,紫禁都禁不了他!
他是军中神话!
这绝对是一个最大的秘密,他谁都不能说,他失忆了不能说,恢复记忆了也不能说。
那个人会知道的,他和那个人心照不宣。
所以,必须要瞒天过海。
他不敢转头,不敢去看哪个最想念的人,就在今早,他竟然还狠狠伤害了她!全身都发愣,但是他必须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对他来说,稳住,淡定,这是最重要的!
那个人的眼线无处不在,一旦看出他的一丝异样,必然会朝他身边的人下手!
眸中白雾凝聚,渐渐结成冰块,他把自己武装得又像是一个千年冰山,身子比以前还要冷情!
—
中南海密室。
郑达远在轮椅上敲着桌子:“不公平!涛哥,这绝对不公平!你就这么信任梁羽航?区区紫禁,他真会说喝就喝了?”
中年男子很稳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废话!羽航他前途无量,我们不能够轻易毁了他!再说,他和你最大的差距,就是他比你有品!”
“什么?你说我没品?”
郑达远坚持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无奈身子已经全都被错位了,又一屁股重重坐下。
一个胖老头儿好心安慰他:“老郑,你就老实坐着吧,老二都打着石膏呢,要是再断了连个完整的形状都没有了,有失国体。”
郑达远耷拉着三角眼:“我不相信,梁羽航他不会这么容易被控制的。”
中年男子微微摇头:“据我所知,他连自己老婆都忘了,塞到竺敏手里了,你说要是他没有失忆,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一句话,郑达远哑口无言。
从前的梁羽航,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放弃白薇薇!
—
那首舒缓的情歌还在继续,竺敏挂了电话走进包厢,白薇薇很娴静,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显得非常甜美清丽,的确,梁羽航的眼光很好,她这么美丽的外表是配得上任何优秀男人的。
轻轻入座,笑着将白薇薇的小手握到自己掌中:“薇薇,想要什么结婚礼物?”
指尖中,那没晶莹的鸽子蛋,是要绑缚她一辈子的证据。
白薇薇愣愣的看着屏幕,恰巧此时播放到第二遍:“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你到底是哪一颗……”
下意识的,她清浅一笑:“就要一颗星星吧。”
梁羽航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七彩的光线下,无人发现他的视线已经变化了,浓黑如墨,好似古井深潭,心思难测。
“羽航。”
郑真见他看着白薇薇,笑着推了他一下。
“羽航,刚才薇薇说她的血型是rh负ab型,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有缘分了,我也是rh负ab呢,看来我们要和她常联系才行啊,说不定以后谁会救谁一命呢。”
梁羽航神色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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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受不了竺敏的那种目光,最重要的是结婚的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不是想逃避,既然接受了竺敏的戒指,这又是父亲生前的愿望,那么她会说到做到的。
只是,梁羽航还在这个包厢里,她却在和别的男人探讨这个话题,有些讽刺。
情歌结束,方平迫不及待的放上了很嗨的迪高曲子,一帮男男女女又重新振奋起来。
镭射光线下,她趴在竺敏的耳边轻声交代:“我去一下卫生间。”
室内的光线特别昏暗,她一站起来,身影就消失了。
头晕眼花的冲到了卫生间,熬了很久的恶心之感全都跑了出来,她抱着水槽一顿狂吐,心里异常的憋闷,和上次的怀孕反应一眼个,一只看不见的手又来掐着她的脖子,她吐得七荤八素眼泪都流了出来。
狼狈中,卫生间的门突然被关上了,身后出现了一道绿色的长影,她面前多了一张纸巾。
镜子里,梁羽航皱眉看着她,那种眼神很奇怪,惊喜、懊悔、关切、痛心。
她愣住了,以为他又要来强吻,身子有些瑟缩,大眼睛里都是畏惧。
见她没有接过纸巾,梁羽航轻轻给她擦着唇角,他的声音特别清越和温柔,天籁一样的一下子把混沌的天地劈出了一道口子,霞光万丈。
“薇薇,你是不是怀孕了?”
他搂着她,轻轻将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大手给她的全身带了了一股及时的暖流。
门外,是虎澈的歌声:“有暖风,在心中,何必畏惧过寒冬……”
------题外话------
谢谢每一个可爱的妹纸,谢谢大家,抱歉更晚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