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节操,碎了一地
白薇薇身子一僵,快两个月了吧?自从海边一别,他就再没这样温暖的抱过她。
他的怀抱有些苍凉,所有的暖意都传递在了她身上,但是他自己本身却是清冷的。
他这个人似乎就是个矛盾综合体,有时候,她真的看不懂他。
鼻息里都是他淡淡兰芷草的味道,很好闻,她真想忘了所有的恩怨纠葛好好的抱抱他,到现在为止,他都是她最爱的男人。
但是,她忘不掉!
比起他今早的暴行,她最忘不掉的是郑真,还有郑真那让人腻歪的干呕。
海边那一吻,她印象太深刻了,她忘不掉他头也不回就带着郑真走了,留她一人独自在冷风中啜泣。
刚绵软下来的身子又一僵硬:“梁羽航,你抱错人了。”
梁羽航很激动,年轻的身子有些发抖,她这么一说,他就抱得更紧:“怎么会?我抱的就是你白薇薇。”
镜子里,他咬着牙笑,那种笑容非常古怪,没人能够了解他的心情,那是一种大彻大悟之后的坚决和喜悦。
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两把小木枪,那是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就折断了的礼物,是他给两个儿子亲手做的。大雪里,他用军刺一刀一刀的削着树干,寒风简直要冻死他了他内心却如火一般的滚烫,孩子,是薇薇给他的孩子,当时他内心是多么狂喜和期盼!
后来,弑神坡一役,孩子还是没有了,小木枪也染上了鲜红的血。
他无数次的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白薇薇,无数次夜里痛苦的惊醒看着白薇薇就酣睡在身边,如玉的大手摸着她光滑的背脊,不止一次的发誓,如果一切还能重来,他必是会拼死也保护好她们母子!
他不会放过郑达远那个老东西,没有他的诡计,他的孩子就不会死在弑神坡!郑达远,你以为赔上了一个老二就一笔勾销了吗?绝无可能!
现在,他的薇薇又给他怀了孩子,他有强烈的直觉,包括第一次他就很敏锐的感觉到她怀孕了,这一次,无需去验血尿检,他能够断定她是有孩子了,那是他的骨血,他能够感受到一种骨肉相连血脉相承的呼唤。
太好了,薇薇又有了,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救赎的机会!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也不要理你!”
白薇薇被他搂得好紧,快不能喘气儿了。
“薇薇,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么,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不要嫁给竺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新娘。”
梁羽航陶醉在她的发香里,怀里的小人儿跟他闹别扭他一点都不生气,他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她。
“哎呀你放开我!”
白薇薇终于费力的离开他半尺的距离,愣愣的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少将大人,我最后一次请求你放开我,别忘了我们‘两清‘了,就算是我欠了你的,今早也该都偿还清了吧?是你说一刀两断的,你亲口说的!”
当时她摆着最可耻的姿势,他却军容整齐的往她脸上丢纸巾,他真的很会羞辱她伤害她,那股淡淡的精子味道她现在还记得。
不是一刀两断了吗?
那还出尔反尔?
大眼睛里都是氤氲的水蒸气,想起那个心寒的场景,她尤有余悸。
梁羽航自是不会理她的气话,低头闷笑:“什么两清,我随便说说,我们永远都要纠缠在一起,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再说了,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还想嫁给谁?除了我,谁还敢要你呀,嗯?”
他早就不是早上的那个梁羽航了,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嘻嘻,心里是狂喜的,能够记起她他真的很幸福,一下子这个世界就完整了!
白薇薇,原来我们真的轰轰烈里的爱过的呀,可不止灯火阑珊处的那一回眸,我们有着太多的惊骇岁月却从不放手了,这一次,我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大人,孩子,都要!
—
白薇薇皱眉,她被气得不轻,这男人自从海边那次之后就疯了,他病得不轻,一会儿好像是陌生一样的冷漠无情,一会儿又好像是深情款款的丈夫,到底他是那根筋儿不对了?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变成一个分子钻进他的脑子去瞧瞧,他到底在想什么?
撅嘴冷笑:“哟,看来您还是稀罕哀家的!有没有搞错?我看您是忘了?您亲口说我跟竺敏同居了一个多月,这现在就算是我怀孕了,也不干你鸟事!”
说完就转身去抓门的把手,一只大手比她还快的抓住了,并且上了保险。
门外就听小利子奇怪的说:“怎么门打不开啊?”
小路子笑道:“坏了吧?我陪你出去再找个厕所!”
“小……”
白薇薇刚要大叫,下巴就被紧紧一扣,然后唇上就被如火的热情所覆盖,他喘着气,心脏强劲的跳跃声“蹦蹦蹦”的震撼人心,似乎怕伤了她,以自己的手臂为枕,轻轻将她倚在了门板上,吻得霸道又温柔!
“唔……”
白薇薇想敲打门板叫人来救她,大手已经将她的两只小手钳住,高举过头顶。
男人依旧放肆的亲吻,如绵绵细雨般不断的落在了她的唇瓣,脸颊,锁骨。
甚至,他干脆咬开了她的胸前的扣子,好像要洗刷她身上所有的伤痕。
她只要一叫,他必然就回来吻她的唇,她不叫,他就吻她的身。
她被他搞得全身粉红……
她咬牙,心里盘算着要是他再不停止她就踹他的脆弱,她早就想踹他了,没有了那东西,看他还跟郑真怎么亲热?
心里想想都快意!
脚尖开始游离,在她差点要来个无敌鸳鸯腿的时候梁羽航终于收手,他心情很好,笑着看她:“薇薇,此言差矣,你怀孕了怎么不关我事?可不就是我鸟惹的事?”
甚至,他还能够打趣。
和早上红着眼睛的魔鬼差远了。
他越是高兴,她就越是不高兴!
凭什么呀?他能够收放自如,说好就好,说散就散?才不会让他掌控呢!
“梁羽航,你太可恶了!”
咬牙咒骂。
“我再说一遍,孩子不是你的,你走开,有多远走多远!”
怒睁杏眼,脸上带着委屈和冷漠。
“好了,小东西。”
梁羽航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熟练的将她手臂反剪在身后打横抱起,告诫她:“我现在要带你离开这里,不许叫,不然我不敢保证不会吓坏你的朋友们!”
如果她大喊大叫惊动了竺敏,两人之间必是一场恶仗。
他倒是无所谓和竺敏开战,他早就想暴打那个伪娘一顿了,不过那个场面,恐怕薇薇看了会害怕!
白薇薇铁青着脸没说话,她才不傻,要是她不答应,他就一直和她在卫生间里呆着。
梁羽航以为她同意了,刚把她抱出了卫生间她就大吼:“竺……”
梁羽航一笑,低头又封住了她的唇,他就知道她没那么老实,幸好包厢里放的是迪高,他直接将白薇薇带到了隔壁的包厢。
“薇薇,你先别生气,我必须好好和你谈一谈!”
“我不谈!我是肉欲横流的女人,我离开男人十分钟都不行!”
白薇薇扭头不看他。
梁羽航汗,这些都是他早上说的浑话,她一句不落的都甩给他了。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这么爱记仇。
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他也不生气:“小气候儿,还记恨我呢?”
相爱半年多,白薇薇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最清楚不过,他信得过她,早上他不过是嫉妒昏头了,她的紧致一如从前,其实,咳咳,他刚滑进去就知道了。
只不过以那时的立场和记忆,他很难控制住崩溃边缘的心情,下手确实重了,把小女人虐了个外焦里嫩。
他也很伤啊,他那时真的以为她和竺敏……咳咳。
干净修长的大手柔柔的摸着她的小脸:“你也不对,天大的事也不能让竺敏在你宿舍过夜啊,你知道我都快要气死了吗?”
苍白着脸,他记得那时心碎毁灭的感觉,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躺倒别的男人身下屈意承欢?
做错了事,他有些懊恼,可怜兮兮的看着白薇薇。
“我不对?”白薇薇戳着他的胸口,“大人!你问都不问我一声,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什么过了一夜?竺敏他把我送到宿舍就走了,过什么一夜?宿舍里连一张沙发都没有,我睡床上,那他睡哪里?真可笑!”
梁羽航被她的尖尖指甲戳得生疼,唇角抽了抽。
不过薇薇越是生气他越是高兴,原来……就是说嘛,竺敏那么大个眼睛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幻影,竟然还悠闲的跟他擦身而过……
他明显是被那个伪娘给摆了一道,没那么容易,他一定会把竺敏收拾了!
俊美如画的脸上突然风起云涌,看着白薇薇直皱眉。
她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喂!我告诉你,竺敏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死给你看!”
傲然站起来,顺便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梁羽航得瑟的一笑。
她什么都治不了他,但是肚子这个孩子,绝对会让他跳脚。
果然,梁羽航紧张了:“薇薇,你还认他?我都……我都已经……”
他愣愣的看着她扁平的肚子发呆,不敢造次。
白薇薇亮出了手上的鸽子蛋:“你以为我是白戴的吗?你以为我白薇薇像你一样始乱终弃的么?呸!”
母凭子贵,管他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现在要降住这个臭男人,只有这一招了!
他真是够牛,又两个孩子。
难道郑真也是被轮过了他背黑锅的吗?会吗?难道他又被冤枉了?真的吗?
冷笑。
“薇薇,我没有始乱终弃,我只不过……”
话说了半截儿,那半截儿生生说不下去了。
清冷的视线中,白薇薇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朝他皱了皱眉,然后很平静,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嘘,你再啰嗦我就肚子疼了。”
话落,她傲然朝房门走去。
靠!
净拿孩子来压他!
俊脸铁青,大手一把抓住她手腕,怕伤了她不敢用力拽:“薇薇,不能和竺敏结婚,他这个人很可怕,你不了解她,你会后悔的,他接近你并不单纯,你懂吗?他是死神,死神怎么可能就凭一个娃娃婚就认定你一辈子呢?”
白薇薇挑眉:“你嫉妒?”
“我嫉妒!我确实是嫉妒,但是我更担心你!我怕你被他利用了!全世界只有我最爱你只爱你,你懂吗?”
“唉哟,你吼我?肚子疼肚子疼!”
白薇薇轻轻皱眉,风轻云淡的看着天花板。
靠!
梁羽航看着她那个可恶的小样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忍了。
他咬碎了钢牙无处发泄。
—
包厢里,小利子和小路子上厕所回来了,竺敏一愣:“薇薇呢?你们没看见她吗?”
郑真也是一阵心慌:“羽航也不见了!”
竺敏刷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刚要去找,白薇薇和梁羽航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白薇薇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梁羽航活像踩了大便似的摆着个臭脸。
他没有一步都在看白薇薇的脸色,而白薇薇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竺敏见白薇薇没事,一把将她拉下坐好。
梁羽航原本要喝一口红酒,酒都含进了喉咙,却在看见竺敏给白薇薇将鬓角的头发勾好时喷了……
郑真赶紧给他拍后背,然后擦衣襟。
白薇薇的视线瞟了过来,他垂了眸子,突然抓起了郑真的小手笑道:“没事,我自己来。”
笑得那叫一个夏花般绚烂,硬是把郑真给陶醉了。
白薇薇寒着脸,一扭头。
他也没趣了,讪讪放开了郑真的小手。
两个人,都别扭着,虽然都赌气不看对方,却又都时刻关注对方的举动。
小路子突然凑到了白薇薇这里,刚想说话,半天没声音的蓝彪拿着手机过来跟大家打招呼:“抱歉,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尽兴!”
“蓝彪哥哥,不是要去找小雨姐姐吧?”
白薇薇狡黠朝他眯眼睛,蓝彪眸子一暗笑了:“就你最机灵,好好的过,等我空了来看你。”
“嗯。”
白薇薇心中感动,她没忘记在翼风之窠围棋输给了景微澜,丢掉了第一名的奖品很伤心的那次,是蓝彪跟在身后来安慰她。
在她的心里,其实蓝彪很有情,他只是受过伤不再愿意表达了而已,他永远是她最尊敬的好哥哥、好校官!
蓝彪浅笑着离开,他身形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白薇薇突然鼻子一酸,半年前她和他们初相遇,大家都很单纯很开心,哪里有现在这么多的心事?
转头,梁羽航也在看她,眸子不再清冷,都是浓浓的深情。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他就突然转性了,她只知道他还是自己心里的最重。
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很希望是真的怀孕了,她很希望能够生一个像他一样眉目如画的儿子。
原本,她是真心真心的答应竺敏结婚了,可是现在有了梁羽航的宝宝,今晚应该跟竺敏说清楚吧?
至少她不想骗他,竺敏真心是一个不错的好男人,他为自己也付出了很多,牺牲了最美丽最贴身的警卫。
脑子里乱糟糟的,小路子拉着她坐到宽敞处,不由分说的递了瓶啤酒给她:“妮子,好久不见,干了,姐妹们都很想你!”
白薇薇点头,仰头就要喝,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身子很可能是有孩子了,小手僵在空中。
半年前她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也不够珍惜,以为孩子来的容易,结果失去了的那一分一秒,那滚烫的鲜血洒满了她两腿的一分一秒,她方知心里有多痛。
她是带着愧疚的,两个胎儿宝宝,没有父亲的疼爱,也没有她的照顾,她怀着孩子奔跑、喝酒、做实验……想想就痛心,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准妈妈!
秋水明眸下意识的又看向了梁羽航,只见他飞快的朝她摇了摇头叫她不要喝,她咬着下唇,坚决果断的把啤酒瓶放下了。
那边,梁羽航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路子,我不舒服,这酒下次再喝,来,我们好好聊聊天!”
小路子还是很豪迈的,薇薇对她有恩,出谋划策的帮她找回了两千块钱,她心里有数,也没有在啰嗦,自己一仰头干了。
“对了薇薇,你就这么放弃梁教官啦?”
小路子的声音很好听,属于典型的江南女生的声音,和程亮、衣丰同一个套路的,柔柔的轻轻的。
“不放弃还能怎样?你没见他身边的吗?人家初恋女友回来了。”
“初恋女友?”
小路子捂着嘴笑。
白薇薇白了她一眼,撅嘴嘟囔:“是不是好姐妹?人家被欺负了你还笑得出来,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
小路子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梁羽航不巧正好看见她的这个动作,心疼得直抽抽。
不免得,射向小路子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冰刀一样的直接要杀了她。
孕妇娘娘啊,那个死女人竟敢欺负他老婆孩子!
“妮子,你忘了?我就是被老岳的初恋女友在舞厅里打了一巴掌,结果呢?老岳想都没想回手把他的初恋打了一耳光!都爽死我了,就是那个动作,我真心爱上了老岳!”
言下之意,男人嘛,关键还是看他的感情,初恋不初恋的这套,没意义。
白薇薇好奇:“你和老岳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听说你们僵得很,都要离婚了!”
小路子叹气:“爱情这个东西,是两个人的事儿,千万别夹上杂七杂八的旁人,我和老岳矛盾太多了,说也说不清,他妈妈不待见我,他姐姐也不待见了,说来说去,全家还就只有老岳在忍着我呢。”
白薇薇愣:“你们的婚礼……”
小路子又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道:“取消了,不过我们领证领好了,还没去离婚呢,就这么僵持着呗,反正他不提离我也不吱声,随便了,很多年了,我也厌倦了……”
白薇薇眼眶微红,她觉得和小路子有很多共同语言,两人越抱越紧,话匣子也敞开了:“路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很善变呀?前一刻还好好儿的,说不要你就不要你!”
小路子认真的想了想:“反正岳东不是这样的,他对我是一天比一天冷,我就像是一个温水里的青蛙,是慢慢被煮死的!如果我们一直感情很好,突然有一天他说‘路子,结束吧’,我一定不害怕,因为我还是相信感情基础的,他要是突然说分手,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就还有挽回的机会!可是我们是一天天相看两厌的,没机会了……”
“这样啊?”
白薇薇若有所思。
如果她不是羽航心里最重要的人,他又怎么会给她那么多的浓情蜜意甚至为她去弑神坡送死呢?那又为什么那一天他突然就绝情了,他明明知道她马上就来了,却好像个陌生人一样的说不认识她。
不由得又看了那人几眼,他的侧影虽然消瘦了不少,但是依然挺拔,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酷俊美。
若说他和郑真是情人,她怎么看着都别扭,明显他很少看郑真,也很少和她有什么交流。
正沉思,梁羽航感知了她的目光也在看她。
她脸一红,白了一眼之后鼻孔朝天。
他笑了,举杯遥敬。
“咳咳,路子!”
她有些尴尬,不过她也只有寝室里这几个好朋友了,并且小路子又是她知道的唯一一个不是处女的人……
“嗯?”
“那个,你和岳东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谐呀?不然一个男人也不会……咳咳……。”
白薇薇脸红得像苹果。
食色性也,她堂堂34f都没有齁住梁羽航,小路子那32a的悬崖绝壁能齁住岳东吗?
会不会岳东三十好几了正好到了一个狼虎之年,然后面对搓衣板一样的小路子恨得直咬牙,憋得狼哇哇的?
“嘻嘻。”
小路子很可耻的笑了很猥琐,作为已婚女人,最感兴趣的就是这种色不拉几的话题。
她伸手在白薇薇耳边说着悄悄话:“这倒真是有可能,岳东他老说我有阴风。”
“阴风?”
白薇薇惊呼,正好不是时候,包厢里处在一首歌停止另一首歌前奏还没来的时候,她的这两个字,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305的女人倒是见怪不怪了,竺敏、虎澈、梁羽航几个猴精儿一样的大男人受不住了,一个个黑了脸色。
这两个女人在聊什么?竟然毫无下限!
“哎呀,死女人,这都不懂!就是那个太松了,弄的时候有空气进去,嘭嘭的乱响。”
小路子从十三岁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了,对这些看得很淡,节操早就碎了一地。
白薇薇不过是半年前才有了**经历,还处于新手摸索阶段,被小路说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堂堂师长白子昌的女儿,各方面有很有潜质,造诣也颇高,很快她就高屋建瓴的指出了小路子他们的症结所在:“切!路子,你错了,你家老岳太不是东西了,明显是他太细了堵不住嘛!”
“噗!”
小路子不行了,笑抽了,直拍大腿:“有道理有道理,老娘不用再自卑了,呵呵呵呵……”
白薇薇红着脸勾了一下头发,撅着嘴:“这有什么,必然是这样的。”
她家梁羽航就没这种问题,咳咳。
“哎?对了路子,你和老岳都很多年了,怎么到现在就还没有?不然你生个孩子吧,是不是会让感情好一点?”
其实她并不看好岳东,那个男人斯斯文文的,一脸波澜不惊的死样子,不过小路子喜欢,她也只能接受那个姐夫!
“这个我到时想过,年前偷偷的怀过一个,结果是宫外孕流掉了,现在不能有,要等一段时间。不是我不想生,岳东他不喜欢小孩,那次我流产他来都不来看我,要我再次怀孕,肯定就吹了。”
“吹了就吹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了!”
白薇薇有些冒火,她最恨薄情寡义的男人。
爱了就好好的去爱,分手也好好的分手,好聚好散,最讨厌岳东这样拖死小路子都不放一个屁的!
“妮子,你呢?你怎么样?”
小路子知道她和梁羽航同居过,305的女人都知道,现在又凭空出现一个超级桃花帅哥竺敏,好看了。
“我?我不知道。”
她摸了摸肚子,看着梁羽航的侧影发呆。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可怜的宝宝得不到亲生父亲的祝福吗?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暗暗下定决心,今晚要和竺敏好好谈一谈。
“妮子。”小路子突然一张大白脸凑了上来,很认真的询问。
“怎么样才能不吹阴风?”
噗!
------题外话------
明天可能情节上有些变化,妹纸们不见不散哟!
年会投票求支持哟,十票十票!木马啵啵!
140节操,碎了一地
白薇薇身子一僵,快两个月了吧?自从海边一别,他就再没这样温暖的抱过她。
他的怀抱有些苍凉,所有的暖意都传递在了她身上,但是他自己本身却是清冷的。
他这个人似乎就是个矛盾综合体,有时候,她真的看不懂他。
鼻息里都是他淡淡兰芷草的味道,很好闻,她真想忘了所有的恩怨纠葛好好的抱抱他,到现在为止,他都是她最爱的男人。
但是,她忘不掉!
比起他今早的暴行,她最忘不掉的是郑真,还有郑真那让人腻歪的干呕。
海边那一吻,她印象太深刻了,她忘不掉他头也不回就带着郑真走了,留她一人独自在冷风中啜泣。
刚绵软下来的身子又一僵硬:“梁羽航,你抱错人了。”
梁羽航很激动,年轻的身子有些发抖,她这么一说,他就抱得更紧:“怎么会?我抱的就是你白薇薇。”
镜子里,他咬着牙笑,那种笑容非常古怪,没人能够了解他的心情,那是一种大彻大悟之后的坚决和喜悦。
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两把小木枪,那是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就折断了的礼物,是他给两个儿子亲手做的。大雪里,他用军刺一刀一刀的削着树干,寒风简直要冻死他了他内心却如火一般的滚烫,孩子,是薇薇给他的孩子,当时他内心是多么狂喜和期盼!
后来,弑神坡一役,孩子还是没有了,小木枪也染上了鲜红的血。
他无数次的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白薇薇,无数次夜里痛苦的惊醒看着白薇薇就酣睡在身边,如玉的大手摸着她光滑的背脊,不止一次的发誓,如果一切还能重来,他必是会拼死也保护好她们母子!
他不会放过郑达远那个老东西,没有他的诡计,他的孩子就不会死在弑神坡!郑达远,你以为赔上了一个老二就一笔勾销了吗?绝无可能!
现在,他的薇薇又给他怀了孩子,他有强烈的直觉,包括第一次他就很敏锐的感觉到她怀孕了,这一次,无需去验血尿检,他能够断定她是有孩子了,那是他的骨血,他能够感受到一种骨肉相连血脉相承的呼唤。
太好了,薇薇又有了,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救赎的机会!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也不要理你!”
白薇薇被他搂得好紧,快不能喘气儿了。
“薇薇,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么,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不要嫁给竺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新娘。”
梁羽航陶醉在她的发香里,怀里的小人儿跟他闹别扭他一点都不生气,他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她。
“哎呀你放开我!”
白薇薇终于费力的离开他半尺的距离,愣愣的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少将大人,我最后一次请求你放开我,别忘了我们‘两清‘了,就算是我欠了你的,今早也该都偿还清了吧?是你说一刀两断的,你亲口说的!”
当时她摆着最可耻的姿势,他却军容整齐的往她脸上丢纸巾,他真的很会羞辱她伤害她,那股淡淡的精子味道她现在还记得。
不是一刀两断了吗?
那还出尔反尔?
大眼睛里都是氤氲的水蒸气,想起那个心寒的场景,她尤有余悸。
梁羽航自是不会理她的气话,低头闷笑:“什么两清,我随便说说,我们永远都要纠缠在一起,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再说了,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还想嫁给谁?除了我,谁还敢要你呀,嗯?”
他早就不是早上的那个梁羽航了,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嘻嘻,心里是狂喜的,能够记起她他真的很幸福,一下子这个世界就完整了!
白薇薇,原来我们真的轰轰烈里的爱过的呀,可不止灯火阑珊处的那一回眸,我们有着太多的惊骇岁月却从不放手了,这一次,我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大人,孩子,都要!
—
白薇薇皱眉,她被气得不轻,这男人自从海边那次之后就疯了,他病得不轻,一会儿好像是陌生一样的冷漠无情,一会儿又好像是深情款款的丈夫,到底他是那根筋儿不对了?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变成一个分子钻进他的脑子去瞧瞧,他到底在想什么?
撅嘴冷笑:“哟,看来您还是稀罕哀家的!有没有搞错?我看您是忘了?您亲口说我跟竺敏同居了一个多月,这现在就算是我怀孕了,也不干你鸟事!”
说完就转身去抓门的把手,一只大手比她还快的抓住了,并且上了保险。
门外就听小利子奇怪的说:“怎么门打不开啊?”
小路子笑道:“坏了吧?我陪你出去再找个厕所!”
“小……”
白薇薇刚要大叫,下巴就被紧紧一扣,然后唇上就被如火的热情所覆盖,他喘着气,心脏强劲的跳跃声“蹦蹦蹦”的震撼人心,似乎怕伤了她,以自己的手臂为枕,轻轻将她倚在了门板上,吻得霸道又温柔!
“唔……”
白薇薇想敲打门板叫人来救她,大手已经将她的两只小手钳住,高举过头顶。
男人依旧放肆的亲吻,如绵绵细雨般不断的落在了她的唇瓣,脸颊,锁骨。
甚至,他干脆咬开了她的胸前的扣子,好像要洗刷她身上所有的伤痕。
她只要一叫,他必然就回来吻她的唇,她不叫,他就吻她的身。
她被他搞得全身粉红……
她咬牙,心里盘算着要是他再不停止她就踹他的脆弱,她早就想踹他了,没有了那东西,看他还跟郑真怎么亲热?
心里想想都快意!
脚尖开始游离,在她差点要来个无敌鸳鸯腿的时候梁羽航终于收手,他心情很好,笑着看她:“薇薇,此言差矣,你怀孕了怎么不关我事?可不就是我鸟惹的事?”
甚至,他还能够打趣。
和早上红着眼睛的魔鬼差远了。
他越是高兴,她就越是不高兴!
凭什么呀?他能够收放自如,说好就好,说散就散?才不会让他掌控呢!
“梁羽航,你太可恶了!”
咬牙咒骂。
“我再说一遍,孩子不是你的,你走开,有多远走多远!”
怒睁杏眼,脸上带着委屈和冷漠。
“好了,小东西。”
梁羽航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熟练的将她手臂反剪在身后打横抱起,告诫她:“我现在要带你离开这里,不许叫,不然我不敢保证不会吓坏你的朋友们!”
如果她大喊大叫惊动了竺敏,两人之间必是一场恶仗。
他倒是无所谓和竺敏开战,他早就想暴打那个伪娘一顿了,不过那个场面,恐怕薇薇看了会害怕!
白薇薇铁青着脸没说话,她才不傻,要是她不答应,他就一直和她在卫生间里呆着。
梁羽航以为她同意了,刚把她抱出了卫生间她就大吼:“竺……”
梁羽航一笑,低头又封住了她的唇,他就知道她没那么老实,幸好包厢里放的是迪高,他直接将白薇薇带到了隔壁的包厢。
“薇薇,你先别生气,我必须好好和你谈一谈!”
“我不谈!我是肉欲横流的女人,我离开男人十分钟都不行!”
白薇薇扭头不看他。
梁羽航汗,这些都是他早上说的浑话,她一句不落的都甩给他了。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这么爱记仇。
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他也不生气:“小气候儿,还记恨我呢?”
相爱半年多,白薇薇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最清楚不过,他信得过她,早上他不过是嫉妒昏头了,她的紧致一如从前,其实,咳咳,他刚滑进去就知道了。
只不过以那时的立场和记忆,他很难控制住崩溃边缘的心情,下手确实重了,把小女人虐了个外焦里嫩。
他也很伤啊,他那时真的以为她和竺敏……咳咳。
干净修长的大手柔柔的摸着她的小脸:“你也不对,天大的事也不能让竺敏在你宿舍过夜啊,你知道我都快要气死了吗?”
苍白着脸,他记得那时心碎毁灭的感觉,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躺倒别的男人身下屈意承欢?
做错了事,他有些懊恼,可怜兮兮的看着白薇薇。
“我不对?”白薇薇戳着他的胸口,“大人!你问都不问我一声,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什么过了一夜?竺敏他把我送到宿舍就走了,过什么一夜?宿舍里连一张沙发都没有,我睡床上,那他睡哪里?真可笑!”
梁羽航被她的尖尖指甲戳得生疼,唇角抽了抽。
不过薇薇越是生气他越是高兴,原来……就是说嘛,竺敏那么大个眼睛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幻影,竟然还悠闲的跟他擦身而过……
他明显是被那个伪娘给摆了一道,没那么容易,他一定会把竺敏收拾了!
俊美如画的脸上突然风起云涌,看着白薇薇直皱眉。
她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喂!我告诉你,竺敏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死给你看!”
傲然站起来,顺便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梁羽航得瑟的一笑。
她什么都治不了他,但是肚子这个孩子,绝对会让他跳脚。
果然,梁羽航紧张了:“薇薇,你还认他?我都……我都已经……”
他愣愣的看着她扁平的肚子发呆,不敢造次。
白薇薇亮出了手上的鸽子蛋:“你以为我是白戴的吗?你以为我白薇薇像你一样始乱终弃的么?呸!”
母凭子贵,管他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现在要降住这个臭男人,只有这一招了!
他真是够牛,又两个孩子。
难道郑真也是被轮过了他背黑锅的吗?会吗?难道他又被冤枉了?真的吗?
冷笑。
“薇薇,我没有始乱终弃,我只不过……”
话说了半截儿,那半截儿生生说不下去了。
清冷的视线中,白薇薇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朝他皱了皱眉,然后很平静,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嘘,你再啰嗦我就肚子疼了。”
话落,她傲然朝房门走去。
靠!
净拿孩子来压他!
俊脸铁青,大手一把抓住她手腕,怕伤了她不敢用力拽:“薇薇,不能和竺敏结婚,他这个人很可怕,你不了解她,你会后悔的,他接近你并不单纯,你懂吗?他是死神,死神怎么可能就凭一个娃娃婚就认定你一辈子呢?”
白薇薇挑眉:“你嫉妒?”
“我嫉妒!我确实是嫉妒,但是我更担心你!我怕你被他利用了!全世界只有我最爱你只爱你,你懂吗?”
“唉哟,你吼我?肚子疼肚子疼!”
白薇薇轻轻皱眉,风轻云淡的看着天花板。
靠!
梁羽航看着她那个可恶的小样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忍了。
他咬碎了钢牙无处发泄。
—
包厢里,小利子和小路子上厕所回来了,竺敏一愣:“薇薇呢?你们没看见她吗?”
郑真也是一阵心慌:“羽航也不见了!”
竺敏刷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刚要去找,白薇薇和梁羽航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白薇薇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梁羽航活像踩了大便似的摆着个臭脸。
他没有一步都在看白薇薇的脸色,而白薇薇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竺敏见白薇薇没事,一把将她拉下坐好。
梁羽航原本要喝一口红酒,酒都含进了喉咙,却在看见竺敏给白薇薇将鬓角的头发勾好时喷了……
郑真赶紧给他拍后背,然后擦衣襟。
白薇薇的视线瞟了过来,他垂了眸子,突然抓起了郑真的小手笑道:“没事,我自己来。”
笑得那叫一个夏花般绚烂,硬是把郑真给陶醉了。
白薇薇寒着脸,一扭头。
他也没趣了,讪讪放开了郑真的小手。
两个人,都别扭着,虽然都赌气不看对方,却又都时刻关注对方的举动。
小路子突然凑到了白薇薇这里,刚想说话,半天没声音的蓝彪拿着手机过来跟大家打招呼:“抱歉,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尽兴!”
“蓝彪哥哥,不是要去找小雨姐姐吧?”
白薇薇狡黠朝他眯眼睛,蓝彪眸子一暗笑了:“就你最机灵,好好的过,等我空了来看你。”
“嗯。”
白薇薇心中感动,她没忘记在翼风之窠围棋输给了景微澜,丢掉了第一名的奖品很伤心的那次,是蓝彪跟在身后来安慰她。
在她的心里,其实蓝彪很有情,他只是受过伤不再愿意表达了而已,他永远是她最尊敬的好哥哥、好校官!
蓝彪浅笑着离开,他身形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白薇薇突然鼻子一酸,半年前她和他们初相遇,大家都很单纯很开心,哪里有现在这么多的心事?
转头,梁羽航也在看她,眸子不再清冷,都是浓浓的深情。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他就突然转性了,她只知道他还是自己心里的最重。
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很希望是真的怀孕了,她很希望能够生一个像他一样眉目如画的儿子。
原本,她是真心真心的答应竺敏结婚了,可是现在有了梁羽航的宝宝,今晚应该跟竺敏说清楚吧?
至少她不想骗他,竺敏真心是一个不错的好男人,他为自己也付出了很多,牺牲了最美丽最贴身的警卫。
脑子里乱糟糟的,小路子拉着她坐到宽敞处,不由分说的递了瓶啤酒给她:“妮子,好久不见,干了,姐妹们都很想你!”
白薇薇点头,仰头就要喝,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身子很可能是有孩子了,小手僵在空中。
半年前她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也不够珍惜,以为孩子来的容易,结果失去了的那一分一秒,那滚烫的鲜血洒满了她两腿的一分一秒,她方知心里有多痛。
她是带着愧疚的,两个胎儿宝宝,没有父亲的疼爱,也没有她的照顾,她怀着孩子奔跑、喝酒、做实验……想想就痛心,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准妈妈!
秋水明眸下意识的又看向了梁羽航,只见他飞快的朝她摇了摇头叫她不要喝,她咬着下唇,坚决果断的把啤酒瓶放下了。
那边,梁羽航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路子,我不舒服,这酒下次再喝,来,我们好好聊聊天!”
小路子还是很豪迈的,薇薇对她有恩,出谋划策的帮她找回了两千块钱,她心里有数,也没有在啰嗦,自己一仰头干了。
“对了薇薇,你就这么放弃梁教官啦?”
小路子的声音很好听,属于典型的江南女生的声音,和程亮、衣丰同一个套路的,柔柔的轻轻的。
“不放弃还能怎样?你没见他身边的吗?人家初恋女友回来了。”
“初恋女友?”
小路子捂着嘴笑。
白薇薇白了她一眼,撅嘴嘟囔:“是不是好姐妹?人家被欺负了你还笑得出来,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
小路子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梁羽航不巧正好看见她的这个动作,心疼得直抽抽。
不免得,射向小路子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冰刀一样的直接要杀了她。
孕妇娘娘啊,那个死女人竟敢欺负他老婆孩子!
“妮子,你忘了?我就是被老岳的初恋女友在舞厅里打了一巴掌,结果呢?老岳想都没想回手把他的初恋打了一耳光!都爽死我了,就是那个动作,我真心爱上了老岳!”
言下之意,男人嘛,关键还是看他的感情,初恋不初恋的这套,没意义。
白薇薇好奇:“你和老岳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听说你们僵得很,都要离婚了!”
小路子叹气:“爱情这个东西,是两个人的事儿,千万别夹上杂七杂八的旁人,我和老岳矛盾太多了,说也说不清,他妈妈不待见我,他姐姐也不待见了,说来说去,全家还就只有老岳在忍着我呢。”
白薇薇愣:“你们的婚礼……”
小路子又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道:“取消了,不过我们领证领好了,还没去离婚呢,就这么僵持着呗,反正他不提离我也不吱声,随便了,很多年了,我也厌倦了……”
白薇薇眼眶微红,她觉得和小路子有很多共同语言,两人越抱越紧,话匣子也敞开了:“路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很善变呀?前一刻还好好儿的,说不要你就不要你!”
小路子认真的想了想:“反正岳东不是这样的,他对我是一天比一天冷,我就像是一个温水里的青蛙,是慢慢被煮死的!如果我们一直感情很好,突然有一天他说‘路子,结束吧’,我一定不害怕,因为我还是相信感情基础的,他要是突然说分手,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就还有挽回的机会!可是我们是一天天相看两厌的,没机会了……”
“这样啊?”
白薇薇若有所思。
如果她不是羽航心里最重要的人,他又怎么会给她那么多的浓情蜜意甚至为她去弑神坡送死呢?那又为什么那一天他突然就绝情了,他明明知道她马上就来了,却好像个陌生人一样的说不认识她。
不由得又看了那人几眼,他的侧影虽然消瘦了不少,但是依然挺拔,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酷俊美。
若说他和郑真是情人,她怎么看着都别扭,明显他很少看郑真,也很少和她有什么交流。
正沉思,梁羽航感知了她的目光也在看她。
她脸一红,白了一眼之后鼻孔朝天。
他笑了,举杯遥敬。
“咳咳,路子!”
她有些尴尬,不过她也只有寝室里这几个好朋友了,并且小路子又是她知道的唯一一个不是处女的人……
“嗯?”
“那个,你和岳东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谐呀?不然一个男人也不会……咳咳……。”
白薇薇脸红得像苹果。
食色性也,她堂堂34f都没有齁住梁羽航,小路子那32a的悬崖绝壁能齁住岳东吗?
会不会岳东三十好几了正好到了一个狼虎之年,然后面对搓衣板一样的小路子恨得直咬牙,憋得狼哇哇的?
“嘻嘻。”
小路子很可耻的笑了很猥琐,作为已婚女人,最感兴趣的就是这种色不拉几的话题。
她伸手在白薇薇耳边说着悄悄话:“这倒真是有可能,岳东他老说我有阴风。”
“阴风?”
白薇薇惊呼,正好不是时候,包厢里处在一首歌停止另一首歌前奏还没来的时候,她的这两个字,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305的女人倒是见怪不怪了,竺敏、虎澈、梁羽航几个猴精儿一样的大男人受不住了,一个个黑了脸色。
这两个女人在聊什么?竟然毫无下限!
“哎呀,死女人,这都不懂!就是那个太松了,弄的时候有空气进去,嘭嘭的乱响。”
小路子从十三岁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了,对这些看得很淡,节操早就碎了一地。
白薇薇不过是半年前才有了**经历,还处于新手摸索阶段,被小路说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堂堂师长白子昌的女儿,各方面有很有潜质,造诣也颇高,很快她就高屋建瓴的指出了小路子他们的症结所在:“切!路子,你错了,你家老岳太不是东西了,明显是他太细了堵不住嘛!”
“噗!”
小路子不行了,笑抽了,直拍大腿:“有道理有道理,老娘不用再自卑了,呵呵呵呵……”
白薇薇红着脸勾了一下头发,撅着嘴:“这有什么,必然是这样的。”
她家梁羽航就没这种问题,咳咳。
“哎?对了路子,你和老岳都很多年了,怎么到现在就还没有?不然你生个孩子吧,是不是会让感情好一点?”
其实她并不看好岳东,那个男人斯斯文文的,一脸波澜不惊的死样子,不过小路子喜欢,她也只能接受那个姐夫!
“这个我到时想过,年前偷偷的怀过一个,结果是宫外孕流掉了,现在不能有,要等一段时间。不是我不想生,岳东他不喜欢小孩,那次我流产他来都不来看我,要我再次怀孕,肯定就吹了。”
“吹了就吹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了!”
白薇薇有些冒火,她最恨薄情寡义的男人。
爱了就好好的去爱,分手也好好的分手,好聚好散,最讨厌岳东这样拖死小路子都不放一个屁的!
“妮子,你呢?你怎么样?”
小路子知道她和梁羽航同居过,305的女人都知道,现在又凭空出现一个超级桃花帅哥竺敏,好看了。
“我?我不知道。”
她摸了摸肚子,看着梁羽航的侧影发呆。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可怜的宝宝得不到亲生父亲的祝福吗?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暗暗下定决心,今晚要和竺敏好好谈一谈。
“妮子。”小路子突然一张大白脸凑了上来,很认真的询问。
“怎么样才能不吹阴风?”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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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他会在第几层楼?
五点钟光景,竺敏浅笑:“怎么样?要不在北京过夜明早我派专机送你们回学校?”
女人们商量了之后果断摇头,小蜜蜂一呲牙:“嘻嘻,我们还是想在飞机上吃晚餐!”
来的时候竺敏答应她们,要是乐意的话回程可以在他的专机上吃晚餐,一边享受一边看夜景。
这些女人基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来时短短一个来小时的空中旅途显然还没有过瘾,都着急再次坐一次飞机。
真挫!
白薇薇脸黑了,她离开她们太久了,很想念这些好朋友,结果这些女人一个个都很没良心,为了做个飞机都要提前跟她再见。
“可以。”
竺敏叫来警卫送她们离开。
梁羽航安排虎澈送郑真回家,郑真似乎有些不适,捂着肚子微微蹙眉,还有些干呕的样子。
白薇薇不愿意看郑真那张面瘫脸,奇怪的很,她长得很漂亮,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天生犯冲。
她低头跟在竺敏后面慢慢的往门口蹭,果然,没有逃脱某人的视线。
“薇薇,过来!”
包厢里就剩他们三个人了,梁羽航不再客气。
竺敏缓缓转身看他:“薇薇,跟羽航再见,我们回家。”
白薇薇窘极了,两个桀骜的男人,都薇薇长薇薇短的叫她,她夹在中间难受死了。
“呃,你们再聊几句我,我自己打车回宿舍。”
她捂着脑袋冲出了包厢。
三个人在电梯里都没有说话,白薇薇翻着白眼看天花板,不是吧,她什么时候这么得宠了?两个大帅哥都围着她转?
娱乐城楼下,路虎和幻影前后开了过来,竺敏不开车,依旧是由警卫驾驶,梁羽航的警卫下了车,因为梁羽航要亲自开车。
两个豪车都敞开着大门,两个大帅哥齐声说着:“薇薇,上车!”
话落,两人互瞪一眼,再次齐声开口:“薇薇,跟我回家!”
两个大男人都被这种变态的心有灵犀给恶心到了,一时间怕再次说出一样的话,彼此都噤了声。
白薇薇看看温柔似水的竺敏,又看了看冷冷清清的梁羽航,一跺脚:“我自己走!”
“不行!”
“不行!”
异口同声!
话落两人又是恨恨的看着对方。
梁羽航咬着牙:“白薇薇,跟我走,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竺敏轻笑:“薇薇,我们回家商量一下婚礼在哪里办比较好,好不好?”
白薇薇皱眉,冷冷的看着梁羽航:“少将大人,我们两清了,您请回吧。”
不再犹豫,上了竺敏的路虎。
别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怎么样,她就是不会原谅他的禽兽行径,哼哼!
竺敏朝梁羽航挑了挑眉毛,男人嘛,这个时候心中的快意自是不比寻常。
梁羽航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铁青。
拍下车窗不死心的朝白薇薇大吼:“薇薇,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薇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说了三个字:“肚子疼。”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现在她是怀孕娘娘,谁敢惹她?谁惹她她跟谁肚子疼!
操!
梁羽航黑着脸气呼呼的上了自己的幻影,输得不甘心,他一踩油门反而开在了前面,轰!
一股子白烟儿,一声巨响!
白薇薇心里一惊,抬眼看去,梁羽航的车撞到了娱乐城的水泥柱子,车头瘪进去了一大块儿。
“羽航。”
她吓傻眼了,解开保险带就下车冲了过去。
“羽航!”
惊呼着跑到了幻影边上,驾驶室的车窗缓缓摇下,梁羽航黑着脸看她:“没关系,我没关系,你别这疼那疼就行!”
恨恨的,他一踩油门驾着瘪头幻影绝尘而去。
厚!
白薇薇的身子猛烈的摇了两下,她真的快被吓死了,他撞车的那一瞬间,她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白雾,还有撕裂的痛。
含泪看着残疾的幻影离去,虽然心里还隐隐作痛,但是她突然感到了一种幸福。
他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
路虎里,竺敏很聪明,什么都不说,这个男人就是太精了,让白薇薇找不到可以拒绝他的理由。
这是白薇薇第一次到竺敏的公馆,整个公馆以白色调为主,欧范儿十足,很干净,很简单,很大气。
“竺敏,你家怎么整的跟圆明园似的啊?”
她笑了,很好奇。
竺敏也笑了:“以前许赤雪也这么说过。”
发现突然提起了一个不该提起的人,他眸色微微暗了一下。
大手环着白薇薇的香肩阔步入了正厅,白薇薇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了竺敏递来的柳橙汁,唆了一口,她试图对竺敏坦白:“竺敏。”
不料竺敏很敏感,抢先打断了她的话:“薇薇,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白薇薇愣,抿着嘴笑了:“好吧,那你先说,说完了我也有件事要说。”
她诧异,难得见竺敏神色严肃,不会是想说那个许赤雪吧?
竺敏委实太狠了,那个女孩子凭白为他挨了一枪,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那个女孩子太多情,还是竺敏太无情了?
她没有想到,竺敏说的竟然不是这件事情:“薇薇,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也是心甘情愿的,明知道你心里还有羽航的影子,我依然要娶你!”
不可否认,这一番肺腑之言出自一个养眼的大帅哥嘴里,还是有感召力的,白薇薇心里很感动。
这辈子,除了梁羽航,没有人对她直接表白过,也许是不敢,也许是真没有吧?
就连衣丰,她明明感知得到他的心意,却不曾听见他给过明明白白的只言片语。
在这一点上说,竺敏是坦率的。
大眼毛闪了闪,她点了点头,一脸郑重:“我知道,我也是认真的。”
她不是一个轻率的人,当日犹豫再三还是接下了竺敏的订婚戒指,她是有考量的:一来这是竺白两家的心愿;二来,她真的累了,想走出梁羽航给的痛苦。
真的,那个时候她简直活不下去了,竺敏就是她溺水之际抱住的浮标,尽管心里没有爱,但是她若是铁了心,会认真交往好好待他。
白薇薇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敢爱,敢恨。
在她的心里,如果真的和竺敏走到了一起,她不会再回头。
眼下两人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彼此都还有退一步的空间,她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能隐瞒竺敏。
“薇薇,我知道羽航和你的过去,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如果我真的在乎你我就会嫉妒,嫉妒的发狂,我现在就嫉妒的发狂了!但是我会尊重你,毕竟每一个人都应该尊重他们曾经爱过的人,所以这一点你不必担心。眼下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依然愿意嫁给我,那么我们就举行婚礼!”
竺敏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他不得不赞叹,这个女人是精致完美的,脾气也不错,拿得起放得下,有责任感,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什么机会?”
白薇薇皱眉,她感觉到了他话里有话。
竺敏突然用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松开了她的手,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她,眸子里的桃花春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我不想你嫁给我之后后悔,所以这件事必须现在告诉你,这是国家机密,你知道了后也不能外泄,因为着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危,懂么?”
他神情很庄重,不是开玩笑的。
白薇薇感觉到有些压力,愣愣的点头:“嗯,你说。”
“你有没有感觉到梁羽航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竺敏单刀直入绝不磨叽。
“是的,我知道他变了,是变心了,他不再爱我了,这也是我要离开他的理由啊。”
“你错了,他不是不爱你了,他是忘记你了,因为他被迫服食了紫禁!那是一种会对脑组织造成重创损伤记忆的药水!”
竺敏缓缓的摊开自己的掌心,一瓶紫色的绚丽药水静陈,在灯光下散发着神秘的光泽。
紫禁,目前世界上只有两瓶,一瓶在梁羽航手里,于五十天前被他喝下;一瓶就在他的手里,已经随身携带了两个月。
只要梁羽航一有异动,他就负责强行将紫禁灌到他嘴里以保住他的性命。
如果不行,就直接杀了他!
他虽然是上将,但依旧是死神,受控于中央最高层!
那个人做事,从来都是有好几步后手!
当日梁羽航如约喝下紫禁是对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用那个人的话来说:“抽走羽航的记忆,都是因为我爱才,因为珍惜羽航,所以抽走他的记忆。”
直接杀了不是更省事?国家话大价钱辛苦培养出来的少将,那个人舍不得!
那个人曾经笑谈:“军中有此郎如玉,摆在那里看看都是好的。”
好嘛,帅哥人人喜欢,那个人也不例外。
—
“紫禁!”
白薇薇愣愣的拿过竺敏手里的药水,这瓶药水她非常熟悉,年前她数次在梁羽航的身上、抽屉里发现,原来它有一个让人心碎的名字——紫禁!
“这是什么?”
小手瑟瑟发抖,掌心都已经开始冒汗,她却迷蒙着大眼睛还是要竺敏说清楚。
竺敏收回紫禁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笑着解释:“简单来说,它是一种让服用者失去记忆的特效药,特别之处在于,服用者越是想记住什么,就会越是忘记什么,记得越深,就忘得越干净!正因为如此,羽航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人和事!薇薇,你应该高兴,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才会忘了你!”
白薇薇愣愣的盯着竺敏,直接就把嘴张开呈o型,傻掉了。
她的眼神一动不动,目光一点焦距都没有了,她的时间,停止了。
对她来说,最残忍的事情不是梁羽航移情别恋,是完全的忘记了她。
怪不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并且今天早上还对她施暴,他已经不是那个专宠她一人的羽航了。
各种心碎的片段交织,难怪他在海边会突然吻了郑真,就说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啊,原来,在羽航的心里,已经没有了白薇薇。
因为爱,所以忘记。
一只大手穿过她的头颅直接捏着了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生生死死她混沌一片。
木讷了,除了木讷,什么都不剩了。
竺敏知道她会伤心,但是,再伤心也得让她知道,免得婚后后悔。
“薇薇,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羽航他是爱你的,但是他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国家机密按理我是不应该说的,所有的情况,你自己衡量。现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白薇薇两只瞳仁都变成了紫色,漫天都是紫禁狰狞的笑靥,如罂粟花般美丽、妖冶、致命!
天哪,那就是紫禁,早知道她就应该倒掉它,她曾经亲手闻过紫禁啊,她有多少个机会可以拯救羽航的记忆,却都一一错失了。
他当时喝下紫禁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无限的懊悔中。
她还记得在别墅里拿到了权叟的画作,然后摔在了楼下,梁羽航给她的最后一个电话没有几个字,渗透着苍凉决绝她却没听出来。
“薇薇。”
“羽航,你是不是等着急了?我已经找到权叟的画了,我马上就来,你等我啊!”
“嗯,好。”
那是他最后的寄托,很可惜,她摔瘸了脚,没有赶在郑真之前到他身边。
“竺敏,羽航他到底为什么被抽走了记忆?是谁要他忘记了?”
眼泪终于掉下来了一颗,眸子里的紫色雾气散去,她的意识开始恢复正常,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薇薇,这件事你一定不能说出去,否则,白费了羽航的一片苦心!羽航知道了一个中央的秘密,所以……”
竺敏皱眉,唇亡齿寒,中央能够对梁羽航下手,就能够对他竺敏下手,他心知肚明的。
“什么秘密?”
白薇薇冷笑着转头看他,声音更响了:“到底羽航知道了什么秘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强迫一个睿智绝顶的人忘记事情是多么痛苦吗?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做会毁了他的?”
竺敏抿唇:“薇薇……”
他很欣赏梁羽航,这件事情,他没有发言权,他也只是一个将官,还没有入得核心圈子。
“薇薇,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那个秘密,如果我知道了,呵呵,我想我也会被喂了紫禁吧?”
确实如此,梁羽航各方面都不输给他,甚至人迈方面更要强悍些,他躲不过的,他也躲不过。
“抱歉?一句抱歉就完了吗?你知道羽航是一个多么精彩的男人吗?你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自己开汽车都会撞柱子!他要被你们弄死了!他已经神魂颠倒了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记忆出了问题,他会多么错乱和痛苦啊?”
白薇薇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薇薇……”
“别叫我!竺敏,你也是中央里的一员,你怎么能看着这么丑陋的事情发生?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定要封住羽航的记忆?你知道羽航的功勋有多少吗?他的勋章堆起来能够铺满一张床,你知道他为国家付出了多少吗?他连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都付出了……”
孩子,那是他和她永远的痛。
弑神坡,是她和他最不愿意回首的地方。
“你们就是要他奉献奉献,有任务就让他去解决,谁来真正关心过他?谁来真正爱惜过他?一定要逼他喝紫禁吗?一定要用这么恶毒的办法吗?没有别的方法可想了吗?是不是还是不信任羽航?是不是他鞠躬尽瘁都不相信他?啊?”
白薇薇含泪质问,她知道竺敏也很冤枉,但是太多的话她不吐不快。
原来羽航一直在用另外一个灵魂来爱她,尽管伤害了,但依然没有放手,尽管他不停的放弃,但还是又不停的鼓起勇气靠近,他的内心多么痛苦啊!
白薇薇说不出来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反正就是很不好受,很绝望。
梁羽航,你怎么可以就忘记了我们的过往?
“薇薇,你冷静点,羽航从来就不是一个随便能够被逼迫的男人,他之所以受命于中央喝了紫禁,必然是为了身边人的安全,为了你的安全啊!”
“哦?竺敏,你终于说出最丑陋的东西来了,原来你们用我的安全他家人、朋友的安全来威胁他,难怪羽航被逼得走投无路,你们好无耻,好龌蹉!”
心寒,**裸的心寒。
“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些什么,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竺敏心里很清楚,梁羽航知道的那个秘密迟早会爆出来,到时候白薇薇依然会知道真相,与其那个时候被她恨,不如现在把话说清楚。
“谁说没有办法改变的?”
白薇薇突然冷笑,滑腻腻的小手从他上衣口袋里抽走了紫禁。
竺敏眸色微暗,桃花眸里绽放了别样的深沉:“薇薇,你干什么?”
白薇薇将紫禁举高,在灯下细细的看着它的光泽和形状,良久,朝竺敏清浅一笑:“我不想干什么,我要救羽航,我要挽回他的记忆!”
竺敏不动声色。
白薇薇摊开手掌端着紫禁:“竺敏,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看我值不值得,好不好?”
大眼毛湿漉漉的,没有办法的办法。
“什么交易?”
他已经大致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只等她说出来。
“我突然想到了结婚的聘礼,我不要那个天上的星星了,你就给我这瓶紫禁,可好?”
她笑得很魅惑,白色连衣裙,白色的小脸蛋儿,璀璨石榴一样的面容,谁见了都会爱上。
在包厢里,竺敏问她要什么结婚礼物,她笑言说要一颗星星,现在她不要了,就要一瓶紫禁!
“薇薇,你要这个干什么?这是国宝,对你也没用!”
“国宝?难道我不是你的国宝吗?”
白薇薇的小嘴唇儿已经贴上了竺敏的薄唇,只要他再反抗,她必然就会吻下去,手里的军刺也会毫不留情的扎下去,这瓶紫禁,她要定了!
今天的白薇薇早就不是从前的白薇薇了,她是部队里的少校,她是专门去莫斯科受训的生化专家,她是vivian!
她有信心,一定能够破解紫禁,梁羽航失去的,她都会一一给他找回来!
一定!
她绝对不会让梁羽航忘记了她,不会!
“好,你赢了,婚礼就定在四月十二号,黄道吉日。”
竺敏轻笑,有女人投怀送抱他要是拒绝,就太不解风情了,白薇薇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会就这么放了她?
猛然就亲了上去。
白薇薇小手里死死的攥着紫禁,脸上面无表情。
她的梦想就是要一个完整的梁羽航,她要重新给他一个人间四月天。
四月十二号是吗?
正好她还来得及陪羽航过一个生日。
好的不得了。
抽身就风风火火的走向了大厅门口,竺敏抹了一把嘴唇,她竟然咬他!
“薇薇!”竺敏低吼。
“放心,答应你的婚姻我一定会做到,结婚之前,请放我自由!”
“薇薇,你今天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
白薇薇没有回头。
竺敏神色复杂。
—
叫道了出租车,白薇薇想了想,脱口而出:“师父,去红三军区总部!”
突然很想见他。
那个冷酷俊美的男人。
下了车,她给毛铭杰打了电话:“毛毛,我是vivian,你在大楼吗?”
“Vivian?新年好啊!”
毛铭杰轻笑。
“好你个头,过年都过完快两个月了。你在不在办公室?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当然,我这么敬业的小伙子,自然是在加班没商量啦,来吧,实验楼二楼!”
白薇薇疾步如风。
出租车里,她已经搜索了有关紫禁的信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资料,看来紫禁应该是一个生僻的难解的东西,她需要找毛毛的帮助。
两个人一起在莫斯科受训过两个月,是有战友情谊的,还有,她干掉了满柱救了毛毛一命,毛毛一直对她心怀感激,她是能够信任他的。
最主要,她的长项在于“风中分子定位与分辨”,毛毛的长项在于化学药剂和生化武器的研究与开发。
纯药剂方面,他比她擅长。
“毛毛!”
电梯都不等,白薇薇直接跑楼梯上了二楼。
“Vivian!怎么了?”
白薇薇一把握住了毛铭杰的手,看着他可爱的小方脸哭了:“毛毛,你一定要帮我!”
毛毛一头雾水:“Vivian,你慢点说,我一定帮!”
白薇薇拿出了紫禁:“帮我破解它!”
—
半小时后,毛铭杰留在实验室继续研究紫禁的成分和形状,白薇薇则留了个心眼儿走出了实验室。
她惦记着肚子里的宝宝,不敢久留。
诚然,研究紫禁光靠毛毛一个人是不行的,她必然还是要参与的,但是,至少明天她的买好防辐射服等等必备物品再开始,今天,万万不可以。
实验室里,太毒了。
梁羽航那么喜欢小孩子的男人,一定更希望她生出健健康康的宝宝。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红三军区的总部非常宽广,繁星满天,她鬼使神差的踱步到梁羽航的单人办公楼。
他一向都很喜欢清静,一个人,独霸了一栋六层的楼体。
说他奢华他还不乐意,解释着什么一楼都是会客的,二楼东边是谈话室、中间是打印室、最西边他给康绿豆留着以后来养花……总之那都是他生活必须的啦。
三楼他弄了个健身房,没事儿的时候要来练出八块腹肌和完美身材,四楼是他处理军务的,甚至他还色迷迷的趴在她耳边说过:“我的套房也在四楼,要不要去爱的做做?”
五楼是游泳池,顶楼似乎是他专用练习射击的地方,林林总总的,他就差把皇宫搬过来了。
厚!
陆军少将梁羽航呵!
白薇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夜风起,有些凉飕飕的,她双手抱胸仰头看天。
迷信的说法,一颗星星就代表了一个人,那么羽航一定是天上最冷最美的那一颗吧?
借着漫天的温柔星光,她在楼前静静仰望。
六层楼啊,星星点点的,简直就是他的私人会所了。
呆呆看去,一楼大厅的灯亮着,二楼会客室的灯亮着,四楼办公室和卧室都亮着,六楼的射击房也亮着灯。
曾经梁羽航抱着她说过:“我们这种人,永远都不能让别人琢磨透彻,不管人在不在,我都会让楼里亮几盏灯。”
她笑着,娇嗔:“你呀,整个儿就一个费电大王!”
他不同意,坏坏的吻她:“我的电从来都只耗在你的身体里……”
她惊叫:“呀,怪不得你那么厉害,感情是装了马达啦?”
他脸黑,揸着手指扮坏人来抓她……
彼时,他们多么快乐?
他还在和她商量着怎么过年,怎么永远在一起恩爱。
原来那时他已经知道要喝紫禁了,羽航呵,你到底是什么心情来面对我的?竟然也能够笑得风轻云淡……
—
眼下,白薇薇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徘徊,太多有关梁羽航的画面,她只能够跟自己的记忆开口索取。
此时,她正好走到背光处,若是她回头,便能够看到一道如玉的长影进入了大厅上了楼梯。
星光依旧灿烂,她又从暗处踱了出来,来来回回的,这不知是第几圈儿了,人生再次处在了一个岔路口,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向左转还是向右转。
是朝朝暮暮看着梁羽航保受失忆的折磨,还是嫁给竺敏帮他找回记忆呢?
对串间,一步之差。
低头沉吟,轻轻挥动着白色的裙摆,她美得如湖面上的睡莲。
心里突然慌了,鼻息里一丝淡淡的兰芷气息飘过,他来过,他真的来过,是来了还是走了?
下意识的再次抬头仰望高楼的灯火辉煌,心中只有一个执念:
他会在第几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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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赠你天上星!!!
目光痴痴傻傻温温柔柔,人世间只有一个男人值得她用这种目光去看——
陆军少将,梁羽航。
她对他,永远是不敢仰望,却一再仰望。
俏丽的脸颊上带着晶莹,正如滚着露珠的睡莲,白色连衣裙迎风绽开了美丽的弧度,衣袂飞飞。
夜幕中,温柔星光下,隐隐约约的高楼前,一个美丽的女孩轻声叹息。
迷蒙的视线里,四楼突然有了动静,办公室的大门敞开,一道长影走了出来。
她一惊,连忙退后躲在大树下。
那人长身如玉,两手轻扶栏杆眸光远眺,一派娴雅。
逆着光线,看不清表情,只能够凭着俊美的轮廓去揣测他的心思。
羽航!
白薇薇含泪看他,小手不自觉的抠进了树干里。
他在仰望,她也在仰望;他在看天,她在看他。
一定要恢复他的记忆,他是多么完美的男人,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
心里暗暗发誓,一直小手悄悄的将手机调成了闪烁。
再一抬头,梁羽航炯利的目光突然射向了她这边,她一着急,石化,隔着暗夜呆呆的和他对视。
他在明她在暗,四层楼高,他应该看不见她。
“咦?”
梁羽航身体突然动了,似乎是更加仔细的看着她这里,她窘,一动也不敢动。
身侧,一个警卫和她擦肩匆匆上楼,四楼栏杆处,梁羽航身子轻轻一松,似乎是有些失望。
警卫快步敬礼然后恭敬的叫道:“首长!”
梁羽航点头:“进去说。”
整栋楼又静了下来,白薇薇不知道警卫和梁羽航在聊什么,或者是他又在处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刚才自己差点被他发现,吐了吐舌头吁了口气,一抹,背脊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襟。
拿出手机给毛铭杰打了个电话:“喂?毛毛,进展怎么样了?”
毛铭杰的声音很淡:“不行啊,紫禁里涵盖的成分太多了,必须要拿到它的配方才行!”
“我懂了,我们明天再聊,你也早点休息吧。”
白薇薇挂了电话看了四楼那扇紧闭的门,清浅一笑。
—
办公室里,梁羽航端坐,警卫垂手而立。
他的声音清淡如水,指尖优雅的夹着一根香烟,他本不是嗜烟如命的人,只是最近被白薇薇闹得心里堵得慌,烦躁的时候就会抽上一根。
想到了白薇薇,那最尊贵的孕妇娘娘,他如梦初醒连忙将烟戳进了烟缸里。
一切对孕妇不利对孩子不利的事情他都必须禁止!
心情好到不行,就连问话都是带着笑意的,吓得警卫不轻:“事情都办好了?”
警卫点头:“是的,我们在夫人从宿舍到军区的必经之路买了一个店面,连夜布置装修,最迟后天可以正式营业了。”
梁羽航垂眸薄笑:“薇薇她……怀孕了,无论她点了什么吃食,都给我注意一下,凡是孕妇不能碰的元素,店里一样都不许有!”
警卫似乎是接到了一级任务一样,身子更加挺拔,一个立正声音洪亮:“是!”
“还有……”梁羽航轻轻敲击着桌面,想要补充些什么。
警卫竖起了耳朵。
“装修的材料全部进口,无毒无害的那种,平时经常通风,我不希望有什么太刺激的味道惊扰了她。”
“是!”
梁羽航皱眉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薇薇她口味比较重,加一道特色菜吧,烤羊高丸!”
心里暗自窃喜,这样薇薇走过路过,这个速食店她必会光顾。
“是!”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店只对她一个客户开放,除非是她亲自领过来的朋友,其他人不得入内!”
“是!”
唇角一弯,他像个胜利的孩子一样笑了,一时间退去了脸上的成熟,还是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年郎。
老婆不肯跟他回家,他又不能动粗,只有给她开一个营养点的打牙祭的美食店,希望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吃得胖一点。
老婆孩子的营养是有了,还缺了一样东西。
冷眼一扫警卫,警卫一哆嗦,从怀里颤歪歪的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书桌上:“首长,陨石拿到了!”
“嗯,你走吧。”
—
“他是应该走,因为东西不是他经手买的,他不知道价钱!”
门口突然多了一个年轻人,身穿西装,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见着梁羽航也不见外,没等他邀请,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会客椅上,敲着二郎腿,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梁羽航冷着脸:“崔忠平,越来越没规矩了。”
崔忠平心里有气,也不怕他了:“少爷,你知道为了买这块陨石花了多少钱吗?不是说已经把白薇薇追到手了吗?还买什么陨石?这种镍铁陨石,随便切一个薄片儿都要卖上好几……”
“崔忠平!”
梁羽航一拍桌子,冷眼瞪着他。
“我讨老婆高兴,轮不到你插手!”
“少爷,我是不想看见老爷的基业毁于一旦!”
梁羽航挑眉:“你是说我败家了?”
崔忠平汗,抹了把脸:“那倒没有,可是这么下去,快了……”
半年的时间,少爷变化太大了,他一直再忍,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少爷又是花大价钱买店铺,又是买陨石,下次不知道还要买什么……果真红颜祸水……
梁羽航把陨石拿在手里端详,这块小石头呈不规则的长条锥形,尖端像一个钝弹头,全身是深褐色与黑色之间的,表面又一些明显的手指窝状熔融沟气印及擦痕。
“我现在只关心,它到底是不是真的陨石。”
他淡淡地道。
崔忠平摇头叹气:“要不要我给你现场做一个实验证实一下啊?”
梁羽航点头:“当然。”
那天在包厢里,白薇薇说要一颗星星做结婚礼物,她要星星,他就给她星星!
崔忠平接过了陨石,翻着白眼,他家的少爷他知道,行事从来狂放不羁,事事算精算准,关节时刻却又气势如虹慷慨挥洒。
跟了这样的主儿,你的心就一路跌宕吧。
崔忠平认命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了装有蓄电池的小电摩来,一边在陨石上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打磨一边解释:“我也怕弄了假货,买之前请教了很多专家查了不少的资料。按照陨石的不同成分,可以把陨石分成三大类:一种为石质陨石,也就是由硅酸盐组成的;一种叫做铁质陨石,是铁元素和镍元素的合金;最后一种就是石铁质陨石,由岩石和金属构成。大多数的陨石都是球粒结构,看看切面就知道了。”
梁羽航淡淡的看着他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打磨,对这个忠诚的伙伴感到好笑。
崔忠平不知道梁羽航看着他发笑,他对少爷腹诽归腹诽,一旦真正干起活儿来还是很像样的,不然梁羽航也不能这么信任他一直将梁氏重大的事情交给他去操作。
打磨完了切面,他又用砂纸处理了一下,一切都搞得很专业似的,梁羽航汗。
在梁羽航就快失去耐性简直想扒光他爆菊花的时候,崔忠平终于打了个哈欠笑了:“行啦!你看吧!”
梁羽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接过了陨石和放大镜。
崔忠平不断的得意咋呼着:“怎么样?是陨石没错了!它不但是陨石,还应该是属于稀有的橄榄石古铜辉石球粒陨石!”
梁羽航皱眉,不屑他的牛皮,冷声道:“差不多就行了,崔大忽悠!”
“忽悠?少爷,你说我忽悠?你太不负责任了!”崔忠平气个半死,辛辛苦苦跑了半天加一个晚上去做这件事,竟然没有得到少爷的认同。
他义愤填膺从包里掏出了更先进的设备递给梁羽航:“你自己看吧,看完了你还要说我忽悠,咱着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少爷,您可是高学历的尖端人士,你瞧瞧瞧瞧,咱地球上有石头上有这些毫米大小的硅盐酸球体吗?有这样儿牛逼的矿物共生吗?”
梁羽航愣,眸子一眯细细的审视高倍放大镜下陨石的结构:“真是陨石。”
崔忠平瘫痪了,虚弱的躺在沙发里:“好嘛,你怎么处理它都行,要送给白薇薇就送吧,千万关照别让她泡水里种水仙花就成!”
一个薄片就好好几千万啊。
“你应该叫少夫人。”
梁羽航一瞪眼,又将陨石递给了他:“去吧,给我做成一个项坠好了。”
随手又递给他一个图纸,这是他根据陨石的形状和小时候玩的一款游戏刚刚画出来的草图。
崔忠平接过图纸脸色发白,他唇角不停的抽搐,蛋疼的紧:“少爷,您真的要把陨石打磨成这样?”
梁羽航淡淡地道:“当然,不然薇薇真的会拿它养水仙去了。”
崔忠平快哭了:“少爷,这要磨掉一大半还多呢,镍铁陨石,一个薄片儿就要……”
“去吧,做成项坠薇薇还能戴一戴。”
毫不犹豫的摆手。
对他来说,白薇薇用不着的东西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
翌日清早。
白薇薇给竺敏打了电话说晚点过去。
竺敏轻笑同意。
这个房间她得好好收拾一下,满屋子都是梁羽航痕迹,现在想想,他当时这么折磨她,他的心里必然也不好受吧?
收拾完毕,她记挂着毛铭杰的进度,决定还是先去梁羽航的红三军区走一趟。
下了楼,没走几步她发现大门口左拐的地方突然多了一个美食店,门面不大,收拾的很干净很温馨。
她本来就是个小吃货,大眼睛转了两圈儿,去了。
门口两个服务生态度极佳,见着她,啪,来了个军礼。
白薇薇愣,看了看他们俩一身苏格兰裙装,笑了:“你们这是哪门子礼节啊?”
两个小伙子红着脸互视一眼,然后众星捧月般的将白薇薇请进了店里。
“夫人好!”
一进店门,全体店员齐齐给她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全都一脸的笑意。
就听厨房里七里咣当的就忙活起来了,煎、炸、烹、炒、煮……
白薇薇错愕了:“新开的吗?以前没见过!”
一个小伙子解释:“呃,夫人看看单子吧,肯定有您喜欢的口胃。”
店员连忙把光洁的桌面又擦了一遍,邀请她坐下。
白薇薇笑了,这帮年轻人,真是热情,不过干嘛夫人夫人的叫啊,她看上去很老吗?
“呃,我还未婚!”
“未婚?”
小伙子愣,一搓苏格兰裙摆有些尴尬,他脸上青红交加了一会儿,然后大笑:“啊哈,未婚哪,快点,给小姐先来杯新鲜饮料!”
厨房里,两个女服务员如临大敌。
甲:“额滴神,夫人真是漂亮!”
乙:“废话,首长等着这么多年,能不找一个比郑校官好看的吗?”
甲:“给夫人什么饮料比较好?橙汁?”
乙:“牛奶吧,夫人怀孕了!”
甲:“对了,首长关照早上一定要让夫人吃一个鸡蛋,要是夫人没点的话怎么办?”
乙:“免费赠送吧,只有这样了。”
—
白薇薇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毫不意外的第一道就点了羊高丸,然后因为胃口不怎么好,只要了一碗皮蛋粥。
结果服务员端上来的东西吓死人:羊高丸两串、皮蛋粥,冰梨炖雪蛤,牛奶,荷包蛋、提拉米苏。
她愣,看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我没点这些。”
服务员笑了:“小姐你好,事情是这样的,小店刚刚开业,这些都是免费赠送的,希望您能常来光顾照顾我们的生意。”
同伙捅了她一下暗暗叫好,她这么一解释,既让夫人吃了很多东西,又可以吸引夫人下次再过来。
白薇薇笑了:“这么多啊,我哪里吃得完啊?这样吧,你们再给我加一份皮蛋粥,我统统买走给……”
脸一红:“给同事带一份去。”
服务员会意,一使眼色,很快白薇薇吃了大半,又接过来服务员手里的外卖,笑着离开。
甲:“你真是过分,被首长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说好了赠送的,怎么好多收夫人的钱?”
乙:“你傻呀?夫人她高兴最重要,你要是太磨叽被夫人闻出味儿来,以后再也不来了,吃不了兜着走!要是想让夫人喜欢这里长期过来,就得自然又正常一点。”
“有道理!”
“别愣着了,收工收工吧,夫人今天是不会过来了。”
所有的男女服务员都轻松下来了,各自在座位上空等,厨房里也没了声音。
“哟,门口有一个顾客,我去把人赶走!”
“是的,赶走赶走。首长说了,本店只招待夫人一个。”
—
白薇薇下了的车,一进入红三军区立马就有人报告给梁羽航了,梁羽航很兴奋,昨晚他在阳台上仰头看天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异常,调出监控来一查,果然是她来过。
心中喜悦,白薇薇来红三军区干什么?她应该在竺敏的红四才对呀,所以,她深夜偷偷的赶了过来,必然是对他的思念之情如滔滔江水一般泛滥了……咳咳。
在军区,他不能够轻浮,一定要稳重,脸上依旧是万年寒冰,甚至眉头都不动一下,心里却在急急的思考着怎么能够跟她来一个美丽的邂逅。
从阳台上偷眼往楼下张望,只一眼,他又连忙缩了回来,窃喜,果然是她,手里还提着外卖早餐。
她竟然给他送吃的来了,他喜得直握拳!
罢了,不能够让一个孕妇娘娘这么受累,为夫的也该拉下脸去迎接一把。
他整了整军容,让自己帅的二五八万的,然后飞速的下了楼。
在楼前,他笑着迎向了白薇薇:“薇薇。”
话出口他都恨自己了,他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媚了?
靠!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薇薇应该是不生他的气了,果然怀孕了她就变得更善良了,这万里迢迢的跑来送早餐!喜欢喜欢!全部吃掉!连渣都不剩!
话说好久没有跟薇薇这么甜蜜了,俊脸上一片风和日丽春开烂漫。
白薇薇也看见了他,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早点,眼神有些古怪。
昨天刚和他大起大落的闹别扭,今天就好和好,她也太没面子了吧?
再说了,看了看指背上的鸽子蛋,小脸儿有些苍白,她和竺敏的那个交易还在,她已经没有权力回头了。
梁羽航的视线中,白薇薇含羞的低着头,然后又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笑着朝他走了过来,然后将一塑料袋的早点递了过来。
他笑了,眼睛里的冰块儿全都融化,羞涩的扶了一些额际仰头看天,然后摇了摇头,再次对上她温柔的大眼,高兴的去接那塑料袋。
大有江湖一笑泯恩仇之感。
不料——
大手落了个空。
白薇薇和他擦肩。
“毛毛,正好你出来了,我就不用爬楼梯了。”
梁羽航愣,错愕转身。
一整袋子的早餐都落在了身后的毛铭杰手里。
再一低头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两只大手,唇角抽了抽,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Vivian,干嘛这么客气?”
小方脸儿上冒出了几颗青春痘,看得出他昨夜并没有睡好,想来是在思考怎么破解紫禁的事情吧?
白薇薇只能看着毛铭杰不敢转身,她能够感受到身后梁羽航的尴尬和怒火,朝毛铭杰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毛毛,快跑!”
毛铭杰愣,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又看了看梁羽航拿要砍人的表情,撒腿就跑!
“毛铭杰!”
梁羽航怒。
敢吃他老婆带来的早餐,活腻了吗?
还要发火,只见白薇薇幽幽的转身,然后手指轻轻的戳了戳肚子,朝他挑了挑眉毛。
那意思太明显了,老娘肚子疼。
靠!
又来这一招!
梁羽航看着毛铭杰兔子似的背影直咬牙,吃吧吃吧,你就吃吧你,吃死算了!
“白薇薇!”
冰冷的视线重新落回到了白薇薇身上,白薇薇眉毛一跳,也想跑,身子已经腾空被抱起。
“干什么你,禽兽!这里是军区,会让人笑话的……”
她想叫又不敢叫,直接被梁羽航扛到了四楼。
梁羽航火死了,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还没吃早餐!”
话落,他愣,白薇薇也愣。
“噗!”
白薇薇笑得很得瑟:“大人,您吃醋了?”
梁羽航懵了。
哑口无言。
感觉像是自己被剥得赤身**暴露在白薇薇的眼皮子底下,一时间,俊脸通红的。
“我不能吃醋吗?”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那叫吃醋吗?他那是喝醋!
看着他那副大男孩吃瘪的样子,白薇薇直摇头,真是不懂他了。
人家都说女人多变,眼前这个男人才真的多变,时而冷酷,时而狠戾,时而暴虐,时而温柔。
最好是他,最狠也是他。
到底叫她怎么来看他呢?
摸了摸鸽子蛋,她心里一凉,起身告辞:“不好意思,我就是来给毛毛送早餐的,现在事情也办完了,我该走了!”
其实,她一路捧过来都是想带给他吃的,她想让警卫转到他手里,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子的闹剧。
至于来这里的本意,她是想偷偷的见毛毛一面,然后研究紫禁,既然被梁羽航发现了行踪,她是不能够再见毛毛了,紫禁的事情,谁都不能说。
说了,竺敏就完了。
那个男人把紫禁交到了她手上,也是等于把命给了她,她不能负了他!
“薇薇!”
梁羽航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们真的结束了,我该走了。”
“薇薇!”
“我是一个饥渴的女人,竺敏离开一个小时了,我得去找他!您要是早餐真没吃,给郑姐姐打电话吧。”
一句话,两头堵。
“白薇薇!”
梁羽航暴怒。
她终于转头给他说话的机会,那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让梁羽航硬不下心肠来对她。
他轻轻走到她的身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冰冰凉凉的,脖颈里多了一条项链。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是想送你一颗星星。”
他放开了她,然后转身走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离开,那也是我,绝对不会是你。
因为我舍不得。
—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白薇薇愣愣的发呆。
淡绿色的窗帘都飘了起来,带走了他的气息,但是,他给的温暖还在。
低头一看,黑色皮绳上面缀着一个深褐色的坠子,造型很简单,有点像天上的启明星,拖着一根三五厘米长的尾巴,棱角都是圆润的,很动漫风,触感也好极了。
这……
如果把这个项坠按比例放大,又有些像小仙女手里的魔法手杖,太可爱了。
刹那,泪水涌了出来。
她喜欢,她真的很喜欢。
嘀!
梁羽航的短信过来了,只有两个字,交代着这串项链的名字:
裁决。
—
裁决是吗?
小手攥紧了项坠,直到指骨都发白也没有松开。
她心中感动,追出门口朝楼下观看,只见梁羽航拍了拍毛铭杰的肩膀,声音有些阴森。
“小伙子,早餐吃得很营养嘛。”
毛铭杰汗。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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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妹纸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哟,文文依旧是本月底下月初完结,最近在构思新文,所以字数慢了一些,一直都努力着呢,啵!
从来就没偷懒过哟!求年会票票,十票十票,嗷嗷!
143为你搞风搞雨!!!
当日中午,竺敏和白薇薇在一家豪华餐馆里共进午餐。
他轻轻的递给她一双筷子,笑道:“半天没见着你了,有些想念呢。”
白薇薇脸一红,直言不讳:“我去红三军区了,不是见他,是为了找毛铭杰研究破解紫禁的办法,但是……我还是见着他了。”
竺敏眼睛柔得像水,他太温柔太好脾气了,美得有些不真实。
“知道你不是为了找他去的,我不会介意。不过,你似乎还有事情没有说呢。”
白薇薇一愣,脸一红,摸着裁决咬着下唇:“是的,他还送了我一个项链,我看不过就是合金的东西,值不了十来块钱,形状又比较可爱,就没拿下来。你要是介意的话,我不戴了。”
毕竟已经是他的未婚妻,确实是应该给他些尊重。
竺敏眸色微暗,明察秋毫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昨天梁氏花大价钱收购了一颗陨石?
梁羽航果真是为了她肯砸钱的。
轻笑:“喜欢就戴着吧,不过婚礼之后,我只允许你戴我送的首饰。”
笑容中戴着果断,任谁都别想看着他整天笑得温情就敢不听他的话。
“当然。”
白薇薇点头。
“竺敏!”她犹豫了一下又叫了一声,皱着眉头,“紫禁的成分太复杂了,单凭一瓶儿药水估计我们破解出来也得十年二十年了,所以……”
“所以你要配方?”
竺敏是个明白人。
白薇薇点头:“紫禁是国内一百个化学专家根据一张古老的方子研制而成的,那张古老的方子目前只能模仿却看不懂结构,所以,我没有打它的主意,我只是想要那一百个化学专家的配方,你一定要帮我!”
古代部分放到最后去参透,现代科技部分的东西她一定要率先拿下以争取时间。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的交易仅在我给你紫禁你给我婚姻上,我现在似乎没有义务再推动你去救我的情敌!”
其实,这场婚姻真的只是一场交易么?
也不尽然吧?
“因为,你一定想要这样的我!”
白薇薇突然抓起了他的大手柔柔的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一侧,然后轻轻摩挲,小鹿班比的可爱眼神儿水汪汪的看着他,楚楚可怜,很招男人爱。
“这算是我未来老婆的色诱吗?”
竺敏垂眸不语。
白薇薇已经站起了身,轻轻绕道他身后,两手柔柔的抱着他的肩膀,大眼睛缓缓闭上,幻想中,她抱着的是眉目如画娴雅俊逸的梁羽航,而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心里确实是有一种屈辱感的,但是她还是甘之如饴,梁羽航动不动性情大变,她不能再让他受那个苦。
“如果我就是想色诱你了,行吗?”
她喃喃着,故意很任性,任性的女人也是很有魅力的,更让男人有一种想征服的**,小脸紧贴他的后背,很明显,笔挺的后背一僵。
她看不见的角度,桃花水眸,热了。
竺敏突然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按在怀里,然后低头衔住了那两片儿娇嫩嫩的嘴唇儿。
有妞不去追,铁定一世悲!
香港命理大师曾经断言:你这一生,必将娶白氏女为妻,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他相信缘分。
白氏女,不正是他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对象,白薇薇么?
很好!
只是,心口突然有些隐隐作痛,他恨这种该死的感觉。
怀中女人的味道好极了,他几乎就要沸腾。
“唔——”
白薇薇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他,红着脸:“又亲我?”
竺敏笑:“这是赠品,你交换药方我给你的小赠品。”
擦!
白薇薇眉心直抽抽,真想把他那张宋仲基的脸给掐花了。
明明是占了她的便宜,偏偏说是给她什么劳什子赠品,好像是她便宜了一样。
他的吻,她才不稀罕呢!
“那就说定了,明天就给我药方!”
火大。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呢?”
竺敏从来不吃亏,笑意岑岑的看着她的小脸,有时候他真变态的想上去掐两把,看看能不能够掐出水来。
还有,那张小脸儿上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足够他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研究都不会厌倦的。
她先是用婚姻换走了他的紫禁,现在又用她自己来换紫禁的化学配方,她到底还有什么事不能为梁羽航做的?
心里是微凉的,明知道这都是她为另外一个男人在做铺垫,他却依然不能够拒绝她。
强烈的有一种想法,他等不及大婚那天了,他要尽快的拥有她!
所以她要拿自己来换,就换吧!
桃花眼里水波泛滥起来,变成了真正的滚滚浓情。
白薇薇愣,以为一个吻就唬弄过去成交了,没想到竺敏精得要死,想从他手里讨点便宜,每一步都要付出代价。
气呼呼的扭头:“随便。”
“好吧,就今晚,洗干净等我来宠幸你!”
竺敏笑了,垂下了眼皮,白薇薇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是在开玩笑吗?还是认真的?
“竺敏,你趁人之危!”
“不要?那算了,交易取消,药方没有了。”他依旧是不温不火一副随便白薇薇取舍的样子,看似无害,实则步步紧逼。
“要!要要要!我要!”
白薇薇气结,这么无耻的事情,她还得说的起劲一副饥渴的样子,而他呢,高高在上悲悯苍生,全身都冒着圣洁的霞光。
擦!
竺敏的确是死神!
“你看,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要的。”
竺敏轻笑,然后给她夹了一块锅包肉。
“呸。”
白薇薇啐了一口,像极了生气害羞的小媳妇儿。
竺敏摇头轻笑,她越是生气,他越是感觉到她很有趣,很可爱。
白薇薇撅嘴,把他夹的东西挑到一边,心底直发虚,晚上这一关到底应该怎么过?
那不成她这副身体真的要接受第二个男人嘛?虽然都答应了竺敏结婚,那件事迟早都会到来,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负罪感。
真的真的很不想背叛梁羽航。
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白米饭,不知不觉,竺敏给她夹的肉也吃掉了。
她知道,如果真的和竺敏上了床,终此一生,她都不会再和梁羽航在一起了,就算梁羽航肯要她,他也会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儿。
她的爱情从来都干干净净,这副做了交易的**,她不会再献给最爱的男人。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清明中有忐忑,忐忑中有坚定,坚定中又带着绝望。
“那个……竺敏……”
她试图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挽回。
“说吧,我想看看你怎么能够打动我?”
竺敏闷笑,双手环胸。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利用交易来触及他遥不可及的底线,他一旦答应了她就知道了他的能力,确定他能够做到之后,她就开始讨价还价。
她不知道,如果他的底线是她呢?
如果对他来说紫禁和紫禁的配方都不算最重要的东西,她才是最重要的呢?
那么她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的那张三米乘三米的大床。
他很期待她的表现。
“那个你先把配方给我,我过几天再找你。”
果然,白薇薇在拖延。
“为什么?”
他不急,不咸不淡不温不火,他不急是因为她根本就跑不掉。
他已经和她错过了二十年,能够重新从强大的对手里抢回她,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为什么?呃,反正不差这几天呗。”
白薇薇的眼神有些闪躲,其实离大婚四月十二号也就十天的时间,她若是再拖延,就等于竺敏凭白多送了她一张药方,说实话,她有些理亏。
“我很急。”
竺敏风轻云淡的说着很肉的话,从他的脸上,别想找到一丝愧色和狼狈。
擦!
白薇薇小脸都扭曲了,他可不可以再无耻一点?竟然说“很急”,难道他一个上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女人吗?归才信呢!
没好气儿:“你要是急的话,我给你找几个名媛,身材保证一等一的好,脸蛋儿个个赛过宋慧乔,怎么样?”
对不起了姐妹们,她得先自保呀。
找女人这个活儿,蓝彪哥哥一定帮的上忙。
“我只要你。”
竺敏眯着眼睛看她,有些没有耐心了,他有那么差吗?她一直都在排挤他伤害他,她到底知不知道?
竟然还要把他推到别的鸡的怀里,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是谁?他到底是她的谁?这还是丈夫吗?果然她给他的婚姻是一点点情分都没有的!
心里有些黯然,面上依旧笑得无害。
“那就三天之后吧,求你了,行吗?”
白薇薇面红耳赤,能够被一个位高权重的花样帅哥如此看重,她真是三生有幸了。
躲过一天是一天了,如果她能够在三天之内破解了紫禁,大不了送给竺敏一具尸体。
咔咔!
好像严重了点哈!
“不行!”
没得商量,他要定她了,就今晚。
“厚!”白薇薇扶额。
心一狠,牙一咬,抽着服务员不在,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竺敏:“喂,今晚真的不行。”
竺敏抬眉。
“给我个理由。”
今晚不行,就是明晚不行,就是一辈子都不行。
“我,大姨妈来了!”
白薇薇冷笑,无辜的眨眼,这绝对是杀手锏!
“大姨妈?来了就来了,找个地方让她住下就是了,宾馆也行,公馆也行,随她高兴,不影响你我。”
淡笑。
在服务员看来,这一对俊男靓女在谈着一件什么好笑的事情,其乐融融。
厚!
白薇薇翻白眼了。
看来这位上将很纯洁,她还得给他普及一下女人的生廓识。
敲着桌子,她说得辣气壮:“我生理期了,就是例假来了,例假你懂不懂?”
看见竺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来劲了人,眯着眼睛凑近他的俊脸,压低了声音:“就是鲜血哗啦啦的流会死人的那种!”
吧!
小手腕被男人一扣,竺敏冷笑:“走!”
“干什么?”
“去厕所!”
“我没尿!”
“脱裤子检查大姨妈!”
“靠!”
白薇薇萎靡了。
眼前这个上将大人委实难缠,其猥琐程度不亚于梁羽航,现在这个世道都变了么?怎么帅哥都能够无耻成这个样子?
—
两人休战,白薇薇举白旗投降。
“薇薇。”
竺敏不开玩笑了,难得神情严肃。
“嗯。”白薇薇是鼻子里哼哼出来的。
“你若是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他说了句良心话。
“那药方呢?”白薇薇真的没报希望他会白给,事实也是如此。
“一手交肉一手交药方。”
竺敏自己都说乐了,逗逗这个小女人,果真好玩。
厚!
白薇薇脸黑。
她知道竺敏对她已经很够意思了,梁羽航服用了紫禁是国家机密,他能把这事情告诉他是对她的认真和负责,还有,他手里的紫禁也是国宝,中央说收就要收上去了。
他竟然说送就送给她了,但时候事发了他肯定是日子不好过。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研究的时候尽量少用一些药剂,争取能够把紫禁完璧归赵的交还给他。
竺敏不是坏人,她不想害他。
还有那个药方,如果竺敏真心要去弄到手,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他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够拿来给她的,所以,说来说去,他要一些代价,她也能够理解。
“好,你下午去弄药方吧,今晚就今晚。”
竺敏笑,眸中突然一凛,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饭店离军区不远,部队里的人也经常会过来光顾,能够遇见他很正常,只是,要搞些见面的气氛出来才好。
他眉色不动很自然的走到了木讷的白薇薇身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俯身**的亲吻她的红唇,活脱儿一副热恋情人的香艳画面。
“唔……”白薇薇没反应过来,被吻了个结结实实。
男人唇齿间都是好闻的龙涎香,如果没有梁羽航在先,她也许会爱上他,但是,她已经爱上了梁羽航,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竺敏!”
两人身后,一声暴喝。
随后一只大手将他们分开。
梁羽航赤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脸绯红的白薇薇:“很好,戴着我送你的项链,还能和男人这么亲热,很好。”
“羽航!”
白薇薇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是他逼你的吧?一定是他逼你的!”
将白薇薇一把拉在身后,梁羽航冷冷的看着竺敏,寒眸里突然就起了杀意。
没错,是杀意。
浓浓的,阴森森的,瞳仁里都是鲜红的血。
竺敏缓缓起身,两个高个子帅哥终于对峙上了,饭店里一时间犹如倒退到了冬天,飞雪飘零的。
“你敢动我的女人!”
梁羽航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话语,他的底线被触碰了,他最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倒在了别人怀里,如果他没看见,他还能够骗自己,但是他亲眼看见了!
管你什么天王老子,都该死!
呯!
一拳直接打在竺敏颧骨上,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当时竺敏那张娇嫩的俊脸就开了朵大红花。
真以为梁羽航是好欺负的么?真以为那日朋友们团聚他那一拳没有还手就是软柿子么?真以为他没把白薇薇领回家就是送给他做媳妇儿了?
他怕的是白薇薇,不是他竺敏!
刷的直接掏出手枪,直指对方胸膛。
饭店人员吓得尖叫。
“啊!不要!羽航!你冷静点,不要开枪,不要!”
白薇薇吓呆了。
梁羽航从来不开玩笑,她亲眼看见他连许赤雪都杀!
他说得出来,就必然做得到!
竺敏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伸手沾了一下脸上的血渍,冷冷的看着梁羽航,一脸的挑衅。
“羽航!你别冲动,你听我说!”
白薇薇连忙拦在竺敏身前,惊惧的看着梁羽航。
如果竺敏出了什么事情,梁羽航决计难以全身而退,枪杀上将,中央想捂都捂不住。
梁羽航一声的冷冽,就像是一座被封印了千年的冰雕,全身上下冒着寒气。
“白薇薇,你让开!”
他冷喝,今天一定要竺敏血溅当场。
“不行,羽航,他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杀他,先杀我!”
白薇薇堵上了枪口,就想到当年的黄继光一样,她知道梁羽航不会杀她,她堵的就是他的心软。
“未婚夫?”
这个词再次刺痛了梁羽航的心。
他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他也自认为做的不错,他很努力的一步步的挽回她的心,但是她一口一个未婚夫,指尖是那闪亮的鸽子蛋,刚才又是这般的热吻……
“白薇薇,到现在了你还承认他是你未婚夫?你真的要嫁给他?”
他被刺痛了,眉峰一直在颤抖,太多的不可置信,他以为她在和他斗气,他以为她怀了孩子就会收手,他以为……
原来都是他会错意了。
白薇薇看了看他,又转身看了一眼同样等着她回答的竺敏,点了点头:“是的,羽航,我要结婚了,四月十二号,记得来喝杯喜酒!”
梁羽航摇头:“薇薇,你不爱他。”
白薇薇闪躲了一下,突然看着狼藉的地面,然后又猛然直视他:“羽航,你去美国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会发生很多事情的。”
他对她的记忆,应该是从海边那一别开始吧?
那就这样吧,分手了他也不会太痛苦。
“白薇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梁羽航冷笑,声音突然有些无力。
她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是竺敏的吗?是吗是吗?
身后,他的警卫和竺敏的警卫已经封锁了现场,谁都进不来。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爱竺敏,请你放了我们吧。”
如果竺敏现在就死了,他的记忆永远都找不回来了,他凭着残破的片段能够这样的抓着她不放,她已经很幸福了。
不能毁了他,不能让他失忆。
也不能让他背负弑杀上将的罪名!
“你爱竺敏?你了解他么?他是死神,他不是真心爱你的,你会后悔的!”
眉心弯起了痛苦的褶皱,他断断没想到会从白薇薇嘴里说出爱上别人。
“我从不后悔。”
“白薇薇,但是我爱你。”
“我们两清了,你亲口说的。”
白薇薇很冷,面色冷,语气冷,心也冷。
“我那时……”梁羽航语结,他怎么说,告诉白薇薇他那时候失忆了而现在想起来了吗?然后等着那个人不是杀了白薇薇威胁他就是直接杀了他让白薇薇心碎吗?
“我懂。”
白薇薇含泪,她懂,他那时候失忆了,所以才会残暴的对她。正因为如此,她才要破解紫禁救他,她不会让他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
“你懂?”
“我懂。”
“你不懂,白薇薇,你不懂,我爱你,我真的要你。”这句话他憋了很久,又是两个月了没有告诉她吧?
“爱我就给我幸福,我想和竺敏在一起,真的。”
白薇薇的表情很淡漠,她不能激动,一激动就要失控。
“我绝不放手!”
梁羽航某种晶莹,他不断的摇头否定,做梦,他一定是在做梦,白薇薇怎么可能不爱梁羽航了,白薇薇最爱的就是梁羽航啊!
“羽航……”白薇薇终于有些呜咽,然后小手缓缓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放了我吧,我肚子疼。”
一句暗语,只有她和他懂。
她在拿孩子要挟他!
“白、薇、薇。”
“你走。”
“白薇薇!”
“你走!”
吼出了冰冷的眼泪。
男人语结,点头,倒退,决绝转身,消失。
—
入夜。
沐浴毕,白薇薇呆呆的躺在那张超级豪华的大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我为你搞风搞雨,好破费……”
她心里一惊,以为是梁羽航,心里既有小小的期盼,又有一种难言的痛。
一接起,竟然是远在浙江的小路子:“喂?妮子,睡了没?”
白薇薇淡淡一笑:“没呢,什么事儿说吧。”
小路子声音在晚上听起来就特别的温柔:“我回家了没在寝室,老岳在洗澡,所以……”
“自己姐妹还矫情个啥,有屁快放!”
白薇薇没有力气去磨叽,竺敏也在洗澡,马上要出来临幸她了,她也有一场肉搏大战好不好?
她自己都不知道待会儿该怎么办,初步计划,一拿到药方子就直接踹他老二,趁他吃痛再爆锤两拳,然后翻窗户逃走!
“哎呀你还是不是女人,说话温柔点好不好?大晚上的,气氛都被你破坏掉了。我想问你上次那个你没有回答的问题呀,你可务必要老实告诉我,不能坑了好姐妹。”
小路子神神秘秘的,真是让人费解,白薇薇皱眉。
上次她有什么问题欠着她了?奇怪!
“快说,老娘待会儿要洞房了,赶紧赶紧!”
“怎么能够不吹阴风?”
小路子问的很贼,这真是她很棘手的问题。
老岳明显不是东西,不是嫌她奶啊头太黑,就是嫌她上厕所拉屎不关门,最近经常嫌弃她僵尸般的身体,还说她坐爱没情调,总是瞪着一双死鱼眼不说,还老是吹阴风。
她忍。
跟了他七年了,她能忍就忍。
本不是该回家的周末,她也回来洗白白躺好了,就是为了向老岳示好,顺便像白薇薇说的那样怀个孩子再说,实在他不喜欢了就打掉,万一他喜欢呢?说不定孩子就成了婚姻的维系。
“操!你能不能别这么给力呀?”
白薇薇咬牙,对方问得真诚,她也要尽力帮忙,翻了翻白眼想了想问题的症结所在,灵光一现一狠心:“那啥,办事儿之前你先把找个机会把他踹肿了,不就结了?”
哪里有风堵哪里!
“嘻嘻,收到!”小路子如获至宝,果然是悍女白薇薇,寝室里就数她最男性化,整天出拳抬腿的,嘻嘻,果真好使。
浴室水停,岳东一张面瘫脸凑了过来,非常不屑的看了小路子一眼,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想了?”
小路子起身给自己美丽的脚趾上全都重新刷了一遍脚趾油,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那就快点吧,你待会儿憋着点,少吹风,整的二十来岁的人,五十来岁老娘们儿的身体,坏了我的心情!”
小路子脸上一阵火烧火燎,岳东越来越过分了,他知不知道这么说话会很伤人的心?
她给了他多少年,当初也是如玉的少女,七年了,就算是她有什么不好的,还不是他弄的?
“还愣着?想弄就快点,我待会儿还得看球赛!阴风惨惨的,想着就没心情。”
岳东不知小路子心中起落,依旧不依不饶的数落。
他刚一揭开浴巾,小路子的八卦莲花脚就准确的踹上来了……
“唉哟,嗷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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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你是我心里的最重!!!
白薇薇眼皮直跳,暗道:不好!
她忘了关照小路子要注意力度和火候了。
正想抓起手机再给小路子打个电话,竺敏洗完澡出来了,风景好得耀眼。
皮肤如牛奶一般,身材颀长、挺拔,宽肩窄臀,两个小点点羞羞答答的入了她的眼。
“呃。”
她脸上一红,咽了口口水。
“那个,竺敏哪,有件事情我得说在前面!”
明知道要来什么,偏得硬着头皮,企图逃避。
“你话太多了!”
竺敏轻笑,整个人覆在了白薇薇身上,浴巾掉在了地上。
“竺敏,你住手!我有……唔……风……”
“薇薇,睁开眼睛,看看我。”
竺敏听不懂也没理她。
“不要!”
“睁开看看!”
“不要!”
“就一眼,就看一眼。”
白薇薇死死的闭着眼睛裹着被单,一副誓死不从的痛苦模样。
“不要!”
“不要?别后悔!”
竺敏钻进了被子里,依旧裸着白皙的上半身,手里举着一张单子作势要撕碎。
白薇薇慌忙挣了眼睛一把抄起单子看了,喜道:“真是紫禁的配方?”
竺敏点头:“现代部分的,至于古代部分的,我就帮不了你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流传下来。”
只要是那个东西存在,他就有可能拿到,但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的东西,他上哪里去弄?
“知道了,谢谢!”
白薇薇小手有些颤抖,喜极而泣。
竺敏眯着眼睛凑了过来,大手给她擦去泪珠,含笑:“东西我都给你了,现在该你表现了吧?”
嗡!
白薇薇脸成猪肝色脑子乱响,东西是好东西,可是代价也很辣手啊!
难不成过河拆桥一枪把竺敏毙了?
大眼睛开始咕噜噜的转,配方紧紧的握在手里。
竺敏已经欺在她身上,低头开始吻着她的发香啃噬她的耳垂。
白薇薇身子瑟瑟发抖,虽然思想斗争了大半天,她多少也不算是全无准备,但是真要走到了那一步,她还是很难过。
她非常清楚,如果真的跨出了这一步,和那个冷酷娴雅的人便是永世无缘了。
咬了咬牙,膝盖微微曲起,她打算直接把竺敏爆了再说。
“你在抗拒我?”
竺敏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懊丧,好歹也是大帅哥一枚,怎么现在这么美好的事情非要搞得像是他在强奸一样?
“竺敏……”
白薇薇的大眼睛里蓄满了透明的液体,他的俊脸也在头顶上方变得模糊,虽然模糊,却越来越好看。
“我怀孕了……”
咬着下唇,她不得不把昨天就想对他的坦白的事情说出来。
身上的躯体果真一僵,竺敏猛地坐在她的身侧神色复杂的看她。
“怀孕了?”
眸色一下子冻住,他完全没有想到。
他准备了很多,从物质到精神的,甚至,明明知道她和梁羽航同居过,他也说服自己不要介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
他已经很爷们儿了,他要的是她的这个人这颗心。
但是,孩子……却是过去带到现在的甚至将来一辈子的屏障,他没有大方到让自己的妻子去生下别人的孩子……
“竺敏,对不起,我昨天才知道的,本来昨天就想告诉你,但是你先跟我说了紫禁的事,我、我……”
白薇薇语塞,不可否认,她还是利用了竺敏,不然起码今天要他取配方之前就应该告诉他,说来说去,竺敏在她心里还是及不上梁羽航。
她为了梁羽航,可以牺牲竺敏。
现在紫禁给她了,配方也给她窃取到了,她却告诉他她怀了孩子。
“把孩子打掉!”
竺敏眸色忽地更冷,一个男人,绝对容不了这样的事情,虽然白薇薇没有骗他,但至少也是故意拖延了时间利用了他。
“不!”
白薇薇和他相对而坐,她知道自己的请求说不出口,但她可是一个失去过孩子的女人,骨肉分离之痛如影随形,好不容易又有了,她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能说打掉就打掉?
“白薇薇,你不要以为我的脾气好到可以接受你生养别人孩子的地步,别忘了,我是死神!”
竺敏飞身下床,机关算尽,却独独没想到这种情况,难道他就这么输了不成?
—
翌日一早,郑真终于第一次主动的走到了梁羽航的办公室。
五年前,她金贵得很,从来没有主动向梁羽航靠拢一步,她觉得女人就是要被男人宠上天,男人就是凡是要付出更多以博得女人的欢心。
心高气傲。
眼下,一场情劫教会了她很多,当男人爱你的时候,要珍惜,再强大的男人也经不起一次次的心痛欲绝。
所以,她很珍惜,手里提着亲手制作的甜点放在了梁羽航的办公桌上:“羽航!”
笑靥如花,小酒窝儿闪得迷迷糊糊的。
“真真?”
梁羽航有些憔悴,看样子应该是整夜都在这里没有回过家。
郑真不动声色的观察,确定没有任何白薇薇来过的痕迹,这才放心。
“羽航,我亲手做的饼干,尝尝吧。”
她很少向他谄媚,甚至他过生日的时候她都没有挑选礼物,只是佯装不知的在他的侧脸上轻轻一吻,女朋友的架子十足。
想想当初,真的非常后悔,不然两人的进度也不会这么慢、这么生疏。
“好,谢谢。”
梁羽航点头,一夜都没合眼,正好肚子也有些饿了。
昨天白薇薇的举动实在太伤人了,他回来之后狠狠的将部队操练了一遍,然后一个人关在了办公室发呆。
她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可以这样的污蔑自己,她那番言论什么意思?孩子不是他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男人吃东西还是很爽气的,往口子丢了一块饼干,嗯,不错,味道淡淡的,很纯正。
见着他面部表情稍稍缓和,郑真很高兴,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吃东西。
“你吃了吗?也来一块?”
梁羽航挑眉,伸手递给她一块小饼干,她笑了,还是接过来,刚一放在唇边就直皱眉,熬了半天终究是没有熬住,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梁羽航愣,丢着饼干搞来抱住她:“真真!你没事吧?”
她脸无血色,笑着摇了摇头。
“走,去医院检查!”
梁羽航如临大敌,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郑真没有反对,无力的含笑看他,他要她活着,她必会好好的活下去。
—
当日,许赤雪倒在血泊里,竺敏开飞机带着白薇薇走了。
衣丰给梁羽航打了电话,两人如约在不远处的海边见面。
“梁少,当日你去弑神坡赴死,我心里非常难过,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一直生死与共。在得知你有去无回的时候,我最内疚的就是没有把五年前真真离开的秘密告诉你,让你带着遗憾而死。所以当时我对自己发誓,如果你还能够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不管真真再怎么反对我都要说!”
浊浪排空,掀起狂澜万千,两个同色的男子面对大海倾心交谈。
衣丰澄净的眸子看着大海,看上去平淡,其实内心比那大海还要澎湃。
“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隔五年,梁羽航的心里已经不似当初那么痛了,但是一回想那时的场景,还是会思维凝结,伤痕犹在。
到现在,他知道衣丰没有和郑真谈恋爱,其他的,无从猜测他也懒得猜测。
心里是安慰的,至少友情还在,衣丰没有背叛他。
“梁少,你记住,我说了真相是一件好事情,却也有负面的东西。因为,我把你和薇薇的这一次分手看成是真正的分手,如果薇薇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去追她,为了我自己活一次!”
衣丰神情很坚定,暗暗握拳。
在老家接到梁羽航的电话,他整个人都懵了,梁羽航竟然和薇薇分手了,年前还好好的,年后又分手了,想必薇薇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他不会再坐视不理了,白薇薇跟着梁少分分合合吃尽了苦头,暗恋的对象过得并不圆满,他心里也跟着很痛苦。
梁少根本就不能够给薇薇幸福,他要带走白薇薇,远离的他的束缚!
所以,是时候说出郑真的秘密了,梁少怎么抉择是他的事情,反正作为朋友的,他一切都仁至义尽明明白白了。
五年前我没有抢你的女朋友,但是五年后我明明白白的要抢你的女人!
“白薇薇么?你真的对她有心?”
梁羽航眯着眼睛看着大海,身姿凛然更加冷酷。
对衣丰还是赞赏的,是个男人就要正面宣战,是朋友就要明明白白。
“是的。”
衣丰点头,他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什么时候的事?”
梁羽航看上去好像不经意一问,其实犹豫紫禁的左右,他脑子里对白薇薇并无多大的印象,只知道他那么热切的挽留她还是绝情的走了,这个女人心很冷。
“一年半前,我们是网友。”
衣丰坦然。
在他人生中最阴霾的时候,他去了偏远的遵义带兵,白薇薇就是他心里的一泓清泉,每天都笑意吟吟的出现在摄像头前,朝他做鬼脸,告诉他很多新鲜事儿。
那个时候,他心里记挂着衣鸣,还有赵纯纯和父亲的死,没有想太多。
海伦酒吧那次和白薇薇正式碰面,他怦然心动了,正如梁羽航所说,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去爱,所以放手了。
害死了两个最亲的人,还拖着一个高龄母亲和一个女儿,他隐忍而自卑。
眼睁睁的看着白薇薇和梁少谈恋爱,生生死死,伤心欲绝。
从卡桥上下车,正赶上白薇薇跌入了冰河,鲜血流满了她的全身,也洗刷了他的灵魂,他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在额尔古纳,他已经试着改变,目光总是逡巡游弋在她身侧,给她鼓励,为她支撑,甚至,有时候会用温暖的怀抱去抱抱她。
以前他对她,一直彬彬有礼的,那时他对她,已经开始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情了。
甚至在满洲里的帝云宾馆,他差点吻了她。
他的内心再如一团火,白薇薇也已经看不见他了,她的心中,只有梁羽航。
他知道,这一生,只能看着她幸福却无法去陪她了。
眼下,梁少再一次的伤了薇薇的心,颤抖的挂了电话,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带白薇薇远走高飞!
“我很爱她。”梁羽航有些木讷的说这句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手里的材料表明。
衣丰不知他的异样,冷笑:“但是你不了解她,薇薇一直就喜欢简单的生活,如果你做不到,请退出!”
梁羽航没有回答,眸子暗了暗。
“说吧,郑真为什么要走?”
“她病了,是胃c!”
衣丰咬牙,郑真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得了病,怕梁羽航难过,不声不响偷偷要去美国治疗。在她的心中,如果还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去找梁羽航,如果已经回不来了,就留给梁羽航一点念想。
让他恨着,也比让他知道自己死了痛苦来的好。
尽管她一直像个神仙姐姐一样的高不可攀,但是她对梁少的爱是真心的,她知道梁羽航已经情根深种,若是知道她生了绝症,必将放弃所有陪着她,那么所有的前途就都完了。为了不影响他的前程,她选择了一个人离开,默默的听凭命运的判决。
在她眼中看来,一个是衣丰晕血本身就没有政治前途,一个是衣丰不爱她,看着她和病魔作斗争的种种惨烈心里不会痛。
但是她错了。
衣丰情真。
作为朋友,在美国陪伴她的那两年,看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根根掉落,看着她胃部那蜿蜒扭曲的疤痕,他数个夜晚疼的睡不着觉。
不是爱人,也会疼的呀!
朋友,就没有真情没有眼泪了吗?
老天总算有眼,一来她属于早期,发现及时并且又有雄厚的财力得到了最好的救治;二来,她军人出身,身子素质过硬,各方面都很顽强。
手术、化疗,她咬着牙一样样的撑了过来,心里只有一个执念,还想见到梁羽航。
他懂她,默默的陪着她照顾她。
总之,郑真总算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之后又渐趋稳定等待康复了。
所以两年之后接到了钟鸣的电话,郑真笑着让他先回国:“去吧衣丰,我好了。”
临走,她红着眼睛交代:“我还要留在美国观察一段时间,这种病就怕复发,一旦复发就完蛋了,万全起见我还不能回去见他。衣丰,我要你发誓替我保密,我希望羽航是真心因为爱我而等我,我绝不希望看他同情的眼神,所以,你一定不要告诉他我的病!”
衣丰了然。
如果梁少知道了郑真是这个情况,必然会放弃一切追过来,照顾她。
但是高傲如郑真,不要这样掺着杂质的爱情,她就是要梁羽航纯粹的爱她。
所以,他一直坚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今天。
海面昏黄呼啸,大风吹,吹不过心底的阴云密布。
梁羽航一句话都没说,也没用他做任何解释,知道真相后的下一秒,人已经不见了。
后来梁羽航把昏迷的郑真送到了军区医院,简单治疗了一下他还不放心,又带郑真去美国保养了一阵子。
梁少那个人,情义、责任,重于他的生命。
而他,暂时没有去找白薇薇,他知道白薇薇被竺敏接走了,彼此都要冷静一段时间。
于是,他留在翼风之窠。
冥冥之中有种直觉,他和白薇薇在浙江初见,必然还会再在浙江再见,再回首,只怕又是一番别有洞天!
他很期待薇薇的回归!
—
北京军区医院。
检查完毕之后,梁羽航扶着郑真下楼:“没事吧?”
郑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放心,健康的很。”
白薇薇僵立当场,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黯然。
竺敏要她打掉孩子,她心里非常不舍但是也知道竺敏说的是对的,她不可以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
两人一起来到了医院,不料遇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她紧追几步走到了梁羽航和郑真的身后然后又放慢了步子,一路上她都在犹豫,现在既然郑真真的怀孕了,宝宝也很健康,那么她,终于应该舍弃了。
没有眼泪,突然转头朝竺敏狠狠点头:“带我去打掉吧。”
竺敏看了看梁羽航和郑真的背影,桃花水眸微微眯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
“对了,羽航!”
郑真突然停在大门口不走了,撅着嘴绷起了小脸。
她很少有这么可爱这么发嗲的一面,她一直是个大气温婉的姑娘,但是刚刚羽航那么紧张她,心里开心,不免得有些轻飘飘娇媚起来。
“怎么了?”
梁羽航皱眉,突然回头视线在身后扫了一圈,他怎么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难道是眼花?
“我爸爸今早起来还是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医院里检查,应该就在九楼,你陪我上去看看他,好不好?”
郑真恃宠而骄,以为趁着自己的病,正是梁羽航最宠她最心软的时候。
得知父亲被梁羽航揍了,并且那个要命的地方都被废了,她急忙从北戴河赶了回来。
和梁羽航交往两年多,她知道他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多方查证,知道了弑神坡一事,她也怪父亲下手太狠,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办法去责备梁羽航的暴行。
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了下来,父亲伤势刚好,她就独自驾车去了浙江,然后碰上了在车里抱头嘶吼的梁羽航……
在她的心中,父亲和梁羽航都是顶顶重要的人,两个之间的重大矛盾,一个逼人太甚,一个不尊敬上级,双方都要各打五十大板,她希望自己能够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粘合剂,毕竟,她想和梁羽航共度一生,而父亲永远是她的父亲,三个人,迟早要同在一个屋檐下,共饮一锅水。
梁羽航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不可能!”
他不但不会去看他,而且他的报复还没有结束,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有,郑达远却还苟延残喘。只是到时候身边的女人,应该要伤心了吧?
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能够化解,继续劝道:“你也该看看我爸爸了吧,你把他打得那么惨?”
那不是别人,是她的爸爸啊,如果羽航真的有心要娶她跟她走到一起,必须要迈过这道坎儿呀?
他还要回避到什么时候?
梁羽航如万年海冰冷冷的看着郑真,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的父亲他凭什么去看看?
他和她早就结束了,现在对她的照顾不过是出于一种特殊的责任和情义。
正要开口,忽听身后一声惊栗的喊叫:“薇薇!”
梁羽航心底一抽抽,马上回头。
一个乡下汉子用轮椅推着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直直的撞上了一名紫衣女子,那名紫衣女衣秀发如云,弓着腰,捂着肚子,鲜血从她的大腿内侧一丝丝的流下,染红了地砖。
“薇薇!”
梁羽航浑身似乎都被冻住了一般,心跳立即就消失了。
不用多想,那个美丽的侧影他太熟悉太想念了,白薇薇。
“薇薇!”
竺敏扶着白薇薇,她发白的脸色让他心慌,他前脚去交手术费用,白薇薇后脚被人给撞了,眸中桃花瓣全都一片片的零落碎裂,浑身发抖。
死神,一向是夺人性命的,可是一旦有人夺性命到他的头上,那滋味如万蛊噬心,痛不欲生。
“薇薇!”
梁羽航飞快的冲了过来抱着白薇薇就往急诊室跑:“白薇薇你听着,你给我挺住,听见没有?只要你过了这一关,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要嫁给竺敏我也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别出事,好好的去做你的新娘吧只要你高兴,我放手我放手,我放手了行不行?”
他脸白如雪,不断的发誓,白薇薇在她的怀中死死的闭着眼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那一下子,直接装上了小腹,乡下汉子力度又大,她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
苍白的小脸更显睫毛的浓密和黑长,菱唇上都失了血色,浑身软绵绵冰凉凉的,整个身体都被逼着至了极限。
竺敏立时打电话铺路,整个医院的高层全都出动了,如临大敌。
手术车推来了,梁羽航轻轻将白薇薇放在了上面,看着她两腿的鲜血,惊得全身都颤抖,大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小手不放,腕上的名表也沾上了血渍他却浑然不觉。
跟着车床一路追跑,他紧紧地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给她温暖,让她感知自己的爱和鼓励,口中不断的重复道:“薇薇,我爱你,我爱你呀薇薇,你醒醒,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羽航,我是你的羽航你一个人的羽航,你不要我了吗?我那么爱你……”
眸中的晶莹全都洒在她的手背上,白薇薇的眼角,忽地也流下了两串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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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宁负如来不负卿
白涡,衣丰含着泪开车飞驰在空旷的土地上,白薇薇在副驾驶,脸上都是眼泪,她不停的乞求:“衣丰,你救救我吧,救救我的孩子吧……。”
“衣丰,我好冷啊,我怕是真的挺不住了……”
“衣丰,天黑了吗?怎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彼时她从冰河上爬出来,一身是血,心里挂着孩子,这才又燃起了生的希望奋力呼救。
衣丰痛哭流涕疯狂的加速踩油门,他克制着鲜血给自己造成的魔障,为了救白薇薇,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挺住……
可是那个时候,梁羽航你在哪里?
—
“羽航!不要!不要死!你撑住啊……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呀……”
“羽航,不要放弃啊,孩子还在,孩子没有死啊……”
“啊……呵呵……羽航,你不能抛下我呀……”
弑神坡,冰雪皑皑,锥心之痛,哭到喉咙沙哑全身痉挛,腹部一阵剧痛,鲜血如花般绽放……
两个宝宝,跟着爸爸一起走了……
那个时候,羽航你在想什么?
—
眼下好了,羽航,天地都安静,我疲惫的就此睡去,而你,是否心里宁静?
—
手术室里,医生怕画面太刺激了,强行将梁羽航推了出去。
这个沉痛中的年轻军官一下子颓唐起来,以手掩面痛哭,什么形象,什么尊严,什么风度?
没有白薇薇没有孩子,一切都没有价值和意义。
刚坐在椅子上一秒钟不到,他立即起身将那个莽撞的汉子拎到空中然后横着摔飞出去,他恨一切给白薇薇带来伤害的人,他更恨他自己,以为他伤她最多!
他不是人,他是魔!
竺敏强行拉住了他,再打下去,那个壮汉死了不算,轮椅上的老妈妈也活脱会被这个年轻的军官给吓死了。
梁羽航冷冷的转头看了竺敏一眼,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白薇薇,梁羽航从来不骗你,你若是能够平安无事,我必然放手,给你安宁,让你过想要的生活,永世不来纠缠你。
郑真捂着肚子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梁羽航,想要去安慰,却发现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有些可笑,便默默的立在他身后,终于什么都没说,愣愣的看着“手术中”那几个字发呆。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门神情严峻进进出出,手里端着托盘,一袋袋的血浆送了进去。
梁羽航含着泪疼得直咬牙,送进去多少血,白薇薇就流了多少血……
“薇薇……”
他已经不敢再咆哮也不敢再讲话,两只炯利的凤眸盯着来往护士的一举一动,他最怕的就是哪个护士突然走出来停在门口,然后摘下口罩朝他摇摇头。
坑爹的肥皂剧里不都是这么放的吗?
一旦这样,必然是病人没救了。
正惊惧,一个瘦高的医生模样的人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停在门口,摘下了口罩。
梁羽航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意识和灵魂都没有了,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有一个念头告诉他,去堵住那个医生的嘴,不让他说出任何不吉利的话来,必要的时候,干掉他杀了他也绝对要阻止他说出那个不好的消息来!
木讷的走到医生面前。
他的嘴巴半张着,痴痴的看着医生的嘴巴,那张恐怖的嘴果然张了张然后又闭拢了。
他喉结轻轻滑动,咽了口口水,紧张得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痴痴傻傻的盯着那张嘴。
医生皱了皱眉,知道他军衔甚高不敢造次,求助的朝他身后级别更高的竺敏看了一眼,竺敏看了看发狂的梁羽航,想了想,说:“你再跟他说一遍。”
毕竟是梁羽航的孩子,让他自己去做决定吧。
医生再次尽可能平静的问梁羽航:“首长,情况不妙,病人流了很多血,必要的时候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一般人都会选择保大人的,但是孩子是小少将,他们不敢乱加判断。
如果少将选择要孩子,他们就会给白薇薇注射一种药物,让她全身的精力都凝聚在腹部,抱住胎儿的供血和营养,这样子,很有可能大人就油尽灯枯成植物人了……。
最终决定权,还是看少将的吧。
“孩子?白薇薇有孩子了?”
郑真捂着自己的嘴,大颗的眼泪滴落。
那是羽航的孩子,羽航竟然允许别的女人孕育他的孩子?
老天……
“大人!”
梁羽航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身子却猝然一退,这对他来说,是个灭绝性的打击。他和薇薇都是很爱孩子的人,第一胎两个孩子没保住,他们两人都很伤,这第二胎要是也没了,估计薇薇醒来也会承受不住吧?
更何况,就算是薇薇接受了,他又能够忘怀吗?
冷着脸直接两手抓着医生的领子拎了起来:“给我把孩子也保住!”
他要,他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呢?
医生腾空了,面如土色,头点的如小鸡啄米:“是是是是,我们也就是做最坏打算。”
他正挣扎,里面小护士惨着脸出来了:“医生,血没了!”
“什么?血库里的血没了?”
梁羽航一愣,把医生扔了下来,一级压一级,那个医生整理了一下领子开始对小护士咆哮。
小护士哭丧着脸:“不但是血库里,附近所有医院我们都打电话了,能调的都调过来了,都用光了……”
医生一跺脚:“唉!rh负ab啊,到哪里去找?看来小少将真的是危险了,如果血液不及时输入的话,不光是小少将还有……”
“rh负ab?”
梁羽航冷冷的重复一遍。
医生点头:“是的首长,要这个稀有血型的,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梁羽航突然回头看了郑真一眼:“她就是rh负ab!”
郑真将手包放在胸前抱着,不住的摇头往后退。
她刚刚体检好,还在修养期,羽航他难道要抽她的血?
不!
不可以!
她自身难保!
她不想去救白薇薇!
救谁都可以但是不能救白薇薇,还有白薇薇的孩子!
不住的后退,愣愣的盯着步步逼了过来的梁羽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的爱人,怎么可能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对她?
“羽航,不、不要!”
她下巴颤抖着。
不在乎流了多少血,在乎的是一种精神上的虐。
羽航,你绝对不能抽我的血,我会死,我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你这样对我无异于是杀了我!
越退越快变成了仓皇的逃窜,身子碰上了一个壁垒,转头,竺敏笑着看她。
“竺敏!羽航!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她大喊。
竺敏轻笑:“你就当义务献血,几天就补回来了,没事!”
他是高高在上的死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别人,他本就无情!
白薇薇,他一定要救,不然的话……
眸光微暗。
同时,梁羽航一把钳住了郑真的手臂,然后朝他喝道:“去九楼把郑达远抓过来!”
竺敏眸色一亮,会意。
郑真是rh负ab,郑达远十有**也是,还真是完美。
身影一舒展,已然消失在楼梯上,电梯,都没有他快!
梁羽航把郑真丢给医生:“她是rh负ab,给我抽!”
郑真面如土色,蹙眉看他,他脸上出了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羽航,你不后悔?”
医生已经卷起了她的衣袖,在白雪的手臂上涂抹着冰凉的酒精。
“抽!”
不带任何情绪。
丝!
针头扎下,皮管里很快流满了血,源源不断的送到了血袋里。
郑真静静的坐着,不再反抗,心如死灰。
最爱的男人,用她的鲜血去挽救另外一个女人。
换成别人,她是愿意救的,但是白薇薇不行,她绝不想故作伟大的为她牺牲哪怕半点力气。
“真真!”
一声惊呼,却是竺敏推着轮椅上的郑达远,郑达远手背上还留着针头,一副苍老的模样,见了郑真被抽血,又惊又怒,心疼的要死!
他这一生对谁都没有真心过,包括自己的老婆,唯一真爱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大声的啸叫,拼命的挥舞着两手企图阻止,竺敏只需轻轻动一根手指头一戳,他就僵在轮椅里一动都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抽真真的血?真真她也是个病人,你们不能这样!”
郑达远依然拿出了司令官的威严,大声厉喝梁羽航和竺敏。
郑真咬着下唇不再吭声,哀莫大于心死,她还幻想着能和梁羽航重修旧好,现在看,是不可能了,她不会原谅他!永远!
“怎么回事?”
梁羽航冷冷的靠近,凤眸淡淡一瞟,护士一袋抽好了及时送进了手术室,转而对着郑达远冷笑:“继续抽!”
郑达远心惊肉跳,指着梁羽航咒骂:“梁羽航!你会害死真真的!你!你没人性!”
“人性?”梁羽航寒着脸,阴鸷沉郁。
“你懂什么叫人性?你配跟我谈人性吗?”
他就是太有人性了,关键时刻都把白薇薇推到了风口浪尖,他就是太有人性了,次次错失了她牺牲了她,他不要人性了,只要她活着!
“爸爸,你不要说了。”
阵头又扎到了皮肉里,400cc抽出了之后,她觉得开始头发昏,视线也不甚清楚。高傲的心让她咬着唇绝不求饶,她虚弱的劝阻:“不要去求他,我还支持得住!”
郑达远捶着轮椅:“真真!爸爸怎么够看见你这样?你是我的女儿!”
“女儿?”
梁羽航单手将他从轮椅上拎了起来,咬着钢牙:“郑达远,你也有骨肉亲情有人性吗?那么当初你诓我去弑神坡送死时的人性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孩子就那么没有了?两个,一个都没保住!”
郑达远一下子呼吸困难,瞪着三角眼解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自己愿意去的,我没拿枪逼着你!白薇薇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怪不得我!”
“那白子昌的事呢?你是怎么逼我去的?我不去你就是抖出白子昌当年做了叛徒的事,对不对?”
梁羽航咬着牙,他在点点滴滴的说着一件本该遗忘的事,盛怒中的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破绽,身后,竺敏微微皱眉。
“我没有!不管怎么样郑真是我女儿,你们不可以当着我的面这样对她,赶紧住手,她会死的,她得了重病,这样她真的会死的!”
郑达远绝望了,梁羽航像是要吃人一般的跟他秋后算账,其实事后他也得知白薇薇那次流产了,当时他还窃喜,反正梁羽航死了也不会知道这些,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我就是要你尝尝失去亲生骨肉的味道!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
梁羽航一把将他丢进了轮椅里,对着小手颤抖的护士,冷冷的命令:“给我继续抽!多抽点!”
郑真已经晕厥了,脸色青紫。
小护士快哭了,虽然手术室里那位需要大量的鲜血来救命,可是一个人的身体都有极限啊,再抽下去,真的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没命了。
“首、首长,要不等血浆送来吧,再抽的话她……。”
“抽!”
梁羽航看都没看郑真一眼,瞧见郑达远日渐绝望的瞳仁在他眼中燃烧,胸中终于有了快意。
骨肉亲情,这死老头竟然也懂。
老贼可知害死了他的两个儿子,给他和薇薇的人生带来多么大的灾难和痛苦?
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得到了!
“首长,这位小姐休克了!”
“再抽!”
笑容惨惨,清冷,如魔。
郑达远不断的颤着头,身子毫无节奏的抽搐,心脏病复发了一样惨不忍睹。
这一切梁羽航都看在眼里,凤眸里是万年的寒冰。
死再多的人,都赔不起薇薇曾经受到的伤害,都赔不起他那两个珍贵的宝宝。
郑达远终于也昏厥了,最后,梁羽航一指他的身体,冷冷的命令:“把他的血输给她。”
郑真是无辜的,他不会让她死,郑达远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流尽身上的每一滴血,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吧?
绿色光影一闪,弯腰抱起冰冷的郑真,将她送到了另外一个手术室,随后郑达远也被送了进来,鲜血从他的手臂源源不断的流到了自己女儿手里。
梁羽航浑身上下冷冷清清,凤眸里是郑真憔悴苍白的小脸,往事如过往云烟,因为爱过,所以他留她一命,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郑达远幽幽转醒,大量鲜血的流逝,让他也脸白得像鬼,救自己的女儿,他很愿意,不过刚才那种痛彻心扉的惊吓,已经足够他惊骇一生,他怕了,真的怕了。
大手缓缓抬起:“梁羽航,你就是个魔鬼,你不是人!”
梁羽航冷冷的看着他,笑得很妖冶,如地狱里的曼陀罗死亡花。
郑达远眼珠子转了转,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也跟着笑了:“我知道了,梁羽航,你恢复记忆了,你等死吧,我回中南海一定要去告密……”
他怎么将弑神坡的经历一件件说得那么清楚,怎么将白薇薇的经历记得那么深刻,他没有失忆!
他记得所有白薇薇的过往,他就一定还记得弑神坡里那个天大的秘密!
哈哈哈哈!
他只要记得,就一定得死!
哈哈哈!
郑达远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恨意和快意!
他终于掌握了梁羽航的死穴!
恶狠狠的目光中,梁羽航摇了摇头:“抱歉,你得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了!”
“你!”
他惊!
梁羽航忽地转身背对着他,声音更加冷冽:“给我全部抽光!”
—
出了休息室的大门,梁羽航重新走到了白薇薇的手术室门口,郑真的死活他已经不再关心,他留她一命,也算是对她一个交代了,不然,郑达远肯定不止自己死了就能够了结这笔恩仇!
早就说过了,他一向是个无情的人!
没人能够比他还冷血!
手术室的灯光依旧亮着,白薇薇就在里面,这一刻,他很无助,她在受苦,他却无能为力,如果他也是她需要的血型,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割腕沥尽身上每一滴血去救她,去救孩子。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及时找到血源,要多少有多少,甚至,为了她,他不惜杀了郑达远,辜负了郑真!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白薇薇,只要你能够撑下去,我宁负如来!
—
他恢复记忆的秘密,已经外泄了。
郑达远他杀了,医护人员不明就里也可以蒙混过去,但是有一个人,他绝对封不住他的嘴。
竺敏!
他本身就是中央的眼线,本身就是一个终结者死神,他应该已经知道他恢复记忆了,那么……在处溃达远的时候,他有足够的时间布控、汇报。
这件事,封不住了!
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人生得意须尽欢,能够让郑达远这么痛彻心扉的死去,他总算是给两个孩子报了仇,很好,他心里很高兴!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要郑达远死,会让他死前一千一万个后悔!
但是……
抬头望望,红色的“手术中”,那是一道生死门。
进出的护士已经没有了,医生也不再出来,目前还没有不利的消息传过来,薇薇她,应该是带着孩子坚强的撑过了一关吧?
心里是这么期待着的,他用自己的毁灭换来了她和孩子的新生。
身后静静走来了一个人,竺敏!
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没有回头,两眼看着“手术中”那三个大字,不等竺敏有所动作,轻声自言自语:“等等吧,等她平安出来,让我再看她一眼。”
他的对手不是竺敏一个人,是竺敏背后的那个人,一切又回到了喝紫禁前的起点,一样的摆脱不了那个命运。
所以,在竺敏面前,没有必要再出手了。
竺敏难得的声音有些冷:“那到底是一个什么秘密?”
既然梁羽航什么都想起来了,他也毫不客气的问。
唇亡齿寒,梁羽航能够被控制,他竺敏照样也能够被控制,他和梁羽航命运其实是一气的,功勋卓著,却始终被那个人紧紧捏着。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梁羽航冷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竺敏一愣,然后点头:“虽然我终究会知道,但是能够晚一天,我就快乐一天。”
知道秘密的代价,就是脖子上套着枷锁。
“没错。”
梁羽航不否认。
“这么说我要你把行军日志交出来,你也不肯喽?”
桃花眸里浓似水,谁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确定一件事情才行!”
梁羽航眸色微暗。
竺敏为什么要那个行军日志?这本日志难道和他有关?
凤眸中突然有了一丝清明,难道白子昌提到的那个人,会是……
竺敏轻笑:“但是你好像没有时间了。”
梁羽航垂眸:“是的。”
两人沉默良久,竺敏叹了口气:“12号来参加我的婚礼吧,刚刚的一切,我什么都没看到。”
话落,他转身走了。
梁羽航愣,回头,同样桀骜优秀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竺敏的意思是,他帮他隐瞒住恢复记忆的真相,他会有那么好心?
他不是中央的死神了?
正思忖,手术室灯灭了,医生擦了汗走出来,他冷冷的看过去,稳重又略带焦急,却是先不问情况,静静的等医生的汇报。
背在身后的手依然捏紧,关节泛白。
如果薇薇有什么意外,上天入地,他都会陪她,所以,事到现在他反而不惧了。
“首长,平安了。”
医生含泪,手术室里那个身为首长爱人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在坚持,一剂又一剂的药水推入她的身体,都被很快的吸收,潜意识里,昏迷的女子也在竭力的保全胎儿。
“平安了?”
梁羽航神色冷峻,挑眉。
“是的,大人孩子都平安。”
说完医生就撤离准备病房去了,走廊上,空空剩下了梁羽航一个人。
他身子突然摇晃了一下,然后无力的背靠墙壁,两秒钟,撒腿就冲进了手术室。
“首长,您不能进来。”
护士也拦不住他,他不管不顾,终于可以看见那个苍白的小人儿。
白薇薇脸上带着氧气面罩,手背上插着吊针,长长的睫毛紧紧合拢,在白皙的脸盘上滑出了美丽的痕迹。
另外一只小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薇薇!”
梁羽航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小手,见着她唇上毫无血色,心里疼痛难当。
“首长,带病人去监护室吧。”
小护士轻声提醒,上来要推床。
“我来。”
梁羽航近乎虚脱了却还亲自推着白薇薇,边走边想的是,怎么把12号的那个婚礼给解决掉!
他悔了!
他的老婆,怎么会让给别人?他还要再和竺敏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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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婚前单身聚会!!!
蓝彪扔掉了手里的地址,然后靠在石头围墙抽了根烟,最近芒刺要有一次大行动,正面和基诺组织对抗,应该是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比他以前执行的任何任务都来的凶险。
所以,在出任务之前,他来看看顾雨。
顾雨跟他一别有将近十天了,她走的时候脸色很苍白,看得出她的男朋友基本上是坚持不了几天了。
不知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和她自己说的一样坚强?
仰天吐了几口烟圈儿,蓝彪终于决定进去看看,于是将烟头捻灭在脚下。
破旧的大铁没并没有锁,蹩脚的农家院子里连条狗都没有,地上晒着秕谷。
他大踏步直接走入了空荡荡的客厅,右侧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女子絮絮叨叨的哭声。
心下一紧,在门口倾听,视线里,是那个黑色红发的半个身影。
“阿民,对不起,我还是把你接回家了。听几个朋友说,如果在医院里死了,就会被直接送入太平间,不办好送到火葬场的手续,就不允许提走尸体。我害怕,我知道你也是害怕的。我不想让你去火葬场,我不想让你死了还要受那个苦,所以,在你还有一口气儿的时候,我坚决的把你从医院里带出来,要死,也死在家里,这样你死了之后,我依然能够多陪你几天。”
顾雨脸上并没有太激动的表情,很多事情尘埃落定了,反而就不那么惧怕了。
“阿民,如果当初你不是为了给我买礼物去过那个马路该有多好,或许我们现在早就结婚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吧?我相信我们会一直幸福生活下去的,哪怕日子变得很平淡,没有任何波澜,但是我们心里都是快乐的,对不对?在同学们心中,咱俩可是爱得最瓷实的一对儿……”
回忆是很美好的,但是时间真的太久了,说起来都有些没了那种甜蜜的滋味儿。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让我以后怎么去参加同学会呀?肯定人人见了我都要问上一声,阿民怎么没来?所以,我能不能请求你,不要死,哪怕你就这样无知无觉的成了植物人,至少你没死陪在我身边,也是好的呀,阿民……”
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如果阿民还活着,她的灵魂就解脱了。
“我是不是很自私,从来不管你的感受,就是这么任性的让你一直痛苦的支撑下去,你一定很累了吧?躺在床上好几年了,我却活在多姿多彩的世界里。你看见我带回来的喜气和活力了是不是?所以你也是高兴的着急的,就想着急急的死去好重新投胎,然后重新回到这繁华的世界里?”
其实阿民,你错了,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是我,换你在人世在走一遭,风风雨雨的辛酸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世界远没有我渴望的那么精彩。
—
顾雨握着阿民的手,不断的说着一些心理的话。
床上的青年苍白瘦弱,由于变成植物人有几年了,脸上已经都脱了形,只剩下那淡淡的神情还在彰显着花样的年纪。
顾雨知道阿民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她不断的和他交流说给他听,因为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不管这些年他成了植物人,她恨过、悔过、念过、怨过,都是最后一次了。
接下来,她和他,不是久别,是永别。
其实家里有一个植物人她已经习惯了,为了让阿民晒太阳方便,她给他安排的屋子就是这底楼的最东间,三年了吧?还是四年?
一想到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将要因为阿民的离去变得更加死气沉沉,她的心里就会很痛。不是痛阿民,是痛自己。
诀别了的心情,谁都承受不起。她想自己这一辈子是再也没有勇气踏入这个房间了……
手里枯槁的大掌温度越来越凉,甚至,这只手还突然抽搐了一下。
顾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趴在阿民身上大哭起来:“阿民,阿民!我求求你了,就算是植物人也要坚持下去,不要死不要死好吗?我只有你了,你死了,这个家我还怎么呆下去啊……”
四年里,她无数次的累到疲惫想解脱,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拖油瓶阿民死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开始了新的人生?
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不忍的,曾经鲜活的生命在她的手里一点点的逝去,她受不了那份苍凉和决绝……
“阿民哪,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如果你不死,我一辈子都会陪着你,再也不吃痴心妄想那镜花水月里的校官,我们好好过,我给你讲故事,我陪你晒太阳,我给你喂汤汁,我们好好的,我再也不想别人了……”
蓝彪眸光一动,蓝色的波涛映都天花板都变了颜色。
她,痴心妄想过?
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这个临别的时候,他给足她时间,不去打扰她。
顾雨是真哭了,半年的感情全都爆发出来,她埋在阿民胸前,身子不停的起伏着。
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也不知道该把自己摆在什么地位,只是觉得心里很苦很苦。飘飘渺渺的一段感情,男人完美得让她自卑,对她又是若即若离,不曾用过真心,却又一直都在照顾她,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正如很多人说的,如果能够选择,她宁愿自己的心在阿民的身上从来都不曾抽离过。
爱上阿民,是一生的平静,爱上蓝校官,是一辈子的尸骨无存的深渊。
情到深处人孤独,卑微如她,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因为就算是蓝校官真的对她有意,她自己也是不会去靠近,因为她嫌自己脏!
—
蓝彪依旧一动不动的停在门口,只是看向顾雨的视线越来越复杂。
他能够给她的,就是一些物质上的帮助和有限的关怀,他可以把她带进自己的生活圈子,让她得到虎澈、衣丰,甚至梁少的关照,更是让她能够结交白薇薇那种纯净的女孩,有一份真正的友谊,他在给她的生活铺路。
有了这样一个强悍的交际圈子,她再也不用自卑,可以走到哪里都很好的生活下去。但是她,再次不声不响的走了……
他费解……
她说她没有钱照顾植物人男友,他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
她说她想有一个新的开始重新奋斗,他给了她一个顶级交际圈;
如果这都不幸福,他不知道她还要什么?
那边,应该是回光返照吧,阿民猛的睁开了眼睛,苍白得皮包骨头的面孔上突然瞪起了空洞无神的褐色眼珠,那种情景,叫一个活人看着都很伤心,好好的同龄小伙子,被病魔生生折磨成这样,他的胳膊,甚至都还没有他手腕粗。
蓝彪心中一疼,他们军中四少加上竺敏,年纪都差不多,都是桀骜难驯的男人,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儿残败的生命,一阵阵的揪心,视线也都揪紧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眼前的景象。
顾雨把蓝彪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床上,她紧紧的抱着他的上半身,阿民的头就僵在顾雨的肩上,和蓝彪面对面,死鱼眼愣愣的对着蓝彪,然后徐徐的一点点的合拢。
随即,他的手也突然一僵,垂在顾雨身侧。
“阿民!”
顾雨大叫一声,泪如雨下。
他死了,他终于还是死了。
“阿民……”
顾雨紧紧的抱着阿民,不知道哭得是他还是自己。
蓝彪皱眉,他终于见到了顾雨的初恋男友,真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景象。
蜷曲的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走上前去,将顾雨和阿民分开。
“阿民!阿民!”
顾雨疯了一般的还想将阿民重新抱起来,蓝彪紧紧搂着她,不许。
顾雨愣愣的含泪盯着蓝彪,指着阿民解释:“蓝校官,你让我再抱抱他,他没死,他的身子还是暖的呢,不信你摸摸,真的,他没死呢……”
蓝彪眼睛一闭,将她拖出了这个房间,这栋太过陈旧的农家院落,不适合顾雨,他要带走她,永远都不回来了。
这样晦涩的地方,只能够把灵魂压抑。
逝去的爱情,不应该束缚她一生。
—
军区医院,白薇薇一醒来就看见了绿色的长影,下意识的,她似乎是回到了半年前,轻声叫道:“衣丰。”
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住院,就是在江郎山一夜之后,她永远记得衣丰整整在医院里陪了她十几天。并且,那不是第一次,只是一个开始,此后她每一次痛苦的时候,都有那个温温暖暖的身子,都有那个温温暖暖的人。
在衣丰身边,她特别踏实,特别不怕失去,特别有安全感。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够遇到那样一个男人,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听到她的声音,那人身子一僵,缓缓转身,冷冷清清、眉目如画。
不是衣丰,是梁羽航。
羽航!
一下子明眸水润起来,眼前出现了雾气,这个时候见到他,真是最幸福的事。
她想他,真的好想好想啊!只是不敢,越靠近他,他就离得她越远啊,她真的恨死那种追逐的感觉了!
“薇薇。”
梁羽航赶紧放了水杯握住她的手。
“羽航,我怎么了?”
白薇薇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情景,对了,她是被竺敏拖着来医院做检查,然后正在她思考怎么遁走的时候,没注意被一个轮椅给撞了。
一把抓着肚子上的被单,脸色苍白:“是不是……”
大大的眼窝里泪光泛滥,什么玩笑都能开,自己缺胳膊少腿儿了也成,但是就不要那孩子来惩罚她!
“不是!”
梁羽航知道她要说什么,亲了她的小手一下马上否认:“薇薇,你真的怀孕了,没事,你和孩子都很好。”
“怀孕了?很好?”
白薇薇喃喃着,果真,她有宝宝了,最爱的男人的孩子。
闭目,那滚动了半天的泪花儿终于幸福的坠下。
梁羽航薄笑,大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别哭了,怀孕的时候总是伤心,生出来的宝宝肠胃会不好的,你也不想我们的孩子吃不下东西黄黄瘦瘦的是不是?好啦,别伤心,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知道么,看见你当时捂着肚子一脸苍白,我都快吓死了!”
白薇薇咬唇,丑不拉几的一笑:“这么没风度?亏你还是见惯了生死的陆军少将,动不动就吓死,还怎么去抓坏蛋杀敌人?”
梁羽航摊开她的掌心,用她的柔弱轻抚自己的脸颊,眼神特别温柔:“我不管别人,我只在乎你。”
白薇薇刚想笑突然又是一僵:“郑姐姐……”
没说完呢梁羽航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淡淡地道:“再说一遍,别人的事,我不管,我欠你的太多,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全部都留给你!”
“恐怕不行吧?”
白薇薇含笑指了指他身后,梁羽航一愣,扭头,竺敏双手环胸凉凉的看着他:“放开你的手,薇薇是我的未婚妻。”
—
三天后,白薇薇出院,竺敏来接。
这三天,在白薇薇的大力驱逐和竺敏的围追堵截之下,梁羽航愣是没再见着白薇薇的影子,只能可怜兮兮的派警卫送了些必须的营养品。
按照白薇薇的意愿,竺敏将她送回了宿舍,这段时间他似乎特别的忙,来去匆匆,梁羽航、虎澈、蓝彪他们也很忙,终日不见人影。
白薇薇在床边托腮凝思,估计军委里有大动作了。
不过她现在这个状态,可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管好自己别个大家拖后腿,便是极好。
拿起来手机给实验室的毛铭杰拨了电话:“毛毛。”
她还没细问,那边毛铭杰一顿臭骂:“Vivian,你个小女人,到底是什么回事?听说你住院了?我忙着破解紫禁都没来看你!”
“嘿嘿,没事。”
白薇薇擦了擦汗。
“什么没事?那天晚上是谁兴冲冲过来哭着要我破解紫禁的?结果匆匆给了我一张配方人就彻底蒸发了?那可不是你的做法呀,赶紧说说,是不是很严重,不然你肯定不会不过来帮忙的。”
数落归数落,落到最后还是关心。
白薇薇喝了口水,笑着解释:“不严重,这么多人关心我,我怎么会有事呢?对了毛毛,破解紫禁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毛铭杰点头:“正想告诉你呢,按照你那张配方,百分之九十的毒素都可以清除,眼下只有一小块禁区,就是古人研制的那部分,很神秘,暂时没有进展,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不着急,等我忙完了一个任务,继续帮你弄!”
白薇薇摇头:“谢谢,待会儿我来取方子。”
挂了电话,她有些雀跃,百分之九十都解出来了,毛毛不愧是毛毛!剩下的百分之十该怎么办?
眼前出现了一个儒雅的男生形象,淡蓝色的镜片后面,是一对并不大却睿智的眼睛。
“亮亮!”
她喜得直握拳。
程亮和李子豪都是化学界的高材生,能力不比毛毛差,古代部分就让他俩帮忙吧,但愿他们不会太忙。
打了电话,程亮豪猪二话不说答应试试看,眼下正在忙碌的战前准备中。
—
又过了三天,四月十一日。
梁羽航正在给衣丰打电话:“都准备好了吗?基诺又动静了。”
“梁少,放心,都好了。”
“好的,明天我过来!”
梁羽航刚要挂电话,衣丰忽然飞快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梁羽航一愣,眸色一暗:“谢谢。”
衣丰没有忘记今天是他的生日。
心里是很感动的。
其实关于他到底要什么时候生出来宋婉仪和梁博当初着实费了一番脑筋,按照预产期,他是三月二十九号的预产期,然而那个时候他在宋婉仪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梁博初为人父忧心忡忡,连夜带着老婆来查胎动。
小护士一检查,胎儿很好,碍于病患身份特殊,又给安排了最好的值班医生来检查,值班医生笑着安慰宋婉仪:“胎儿很依恋您呢,一点入盆的迹象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入盆?”
宋婉仪慌了,拉着梁博的手:“孩子一点都没入盆,这是咋回事呢?是不是你的种太笨了找不着出来的道儿?”
梁博黑着脸:“梁家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差的!估计是你九个多月不运动的缘故,孩子都随你,变懒了!”
医生无语了。
最后宋婉仪捂着肚子和梁博商量了一整夜,到日子了孩子还不肯出来,该怎么办?
医生说胎儿在妈妈肚子里呆的时间太长也不好,胎盘会老化的,营养也跟不上,梁博他妈又规劝:“让我的宝贝孙子在娘胎里多呆两天,这种先天的营养后来补都没处补去,在妈妈肚子里多呆一天,生出来就要长一个月才能跟上!”
好嘛,两种意见交织在了一起,夫妻两个想了两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又做了b超,说胎儿脐带绕颈了,建议日子到了就剖出来得了。
宋婉仪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梁博突然脸色有些尴尬:“婉仪呀,剖不得,你再憋两天吧。”
宋婉仪怒了:“你生孩子说憋就能憋住?”
梁博一脑袋汗:“婉仪啊,今天四月一号了,收拾收拾准备准备明天二号剖,你想过没有,这几天可清明要到了,今年清明是三号,明年可能是四号,在过两年可能就是五号……咱总不能在清明节把儿子生出来吧?那样儿子以后怎么过生日呀?哦,儿子刚和同学们吃完生日蛋糕,后脚就得买菊花上陵园看往咱俩,你说儿子一年就只有一个生日,这过的堵不堵啊?咱为人父母的,能坚持就坚持一下,怎么也得避开这些天吧?”
宋婉仪愣住了:“梁博,你还真别说,有道理,我这年纪大了怀个孩子也不容易,自己的儿子,什么都要给他最好的,你别着急,我憋着,憋一个黄道吉日再生!”
梁博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老婆你最棒!”
两人喜滋滋的翻了翻日历,12号是个不错的好日子,哪一年的清明节也不可能弄到12号去,于是乎,决定了要是孩子在肚子里再没动静的话,就12号剖腹产。
定下了宝贝出生的日子之后,两人在惊喜和惶恐中度过,喜是喜的梁家后继有人了,三代单传啊,b超显示肚子里是一个小男孩,能不高兴吗?
惶恐是惶恐胎儿的情况,小家伙在肚子里不时的拳打脚踢,偶尔又抓着脐带咬两口,太皮了。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一定要挺到12号,有可能是清明节的这几天,死活都要回避掉!
于是乎,梁博整天盯着宋婉仪的脸色,她要是稍微“丝”的一声,他就吓得脸色苍白。
宋婉仪则整天捧着自己的肚子安抚怪癖的儿子:“小祖宗,别着急,再等等……”
为此宋婉仪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为胎儿脐带绕颈,她必须每隔几小时就要数胎动,以确定宝宝在肚子里没有被勒死。
好嘛,连带着梁博也跟着倒霉,宋婉仪小手放在傲人的小山坡上,感觉到胎儿动了一下,优哉游哉的哼了一声:“一……”
梁博赶紧从围棋盒子里倒出一颗棋子扔在空碗里。
又动了一下。
宋婉仪瘪瘪嘴:“二……”
梁博马不停蹄又扔了棋子。
有时候是半个小时,有时候是一个小时,夫妻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数胎动,看到碗里的棋子和平时一样多,两人喜得互相竖起了大拇指。
要是碗里的棋子特别多或者特别少了,梁博马上就把院长揪过来检查。
当年的清明节三号过去了,宋婉仪和梁博热泪盈眶,感觉为孩子做老大贡献了,明年四号的清明节也熬过去了,两个一起摸肚子,觉得这孩子特别争气。
眼瞅着就到了十一号。
一路虽然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多,但还算是顺水又顺风,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十二号了,孩子剖也得剖出来了,两人心里有些放松了,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情绪上也就没那么注意了。
结果,宋婉仪憋不住了。
夜里,她突觉自己一阵的腰酸,最近胃口不错,吃得也比较多,再加上明天要做手术没得吃了,晚餐她就更是往死里吃,许是要大便了。
她扭亮了灯坐了起来,刚想叫醒梁博,一看他累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心里一软,住院十来天了,他忙前忙后的怪辛苦的,老公毕竟是老公,再不像样儿也是自己的,宋婉仪良心发现给他盖了条毯子自己捂着肚子去了卫生间。
好嘛,脱了裤子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她就觉得不对了,肚子里是一阵翻江倒海,然后就是有什么东西急速的要出来。
刚开始宋婉仪尚且冷静,毕竟是军嫂,加过风浪的,她捂着肚子抽了抽眉头,坚定的以为自己是便秘,咬着牙使了劲儿往下排……
后来就不对劲儿了,这肚子已经绷了起来,像是钢做的一般的硬,一**的阵痛和宫缩,她想起来也起不来了,高龄产妇毕竟是有知识的,虽然这是她第一胎,她倒还是反应过过来了,是要生了,大叫:“梁博,赶紧过来,完了完了完了,孩子要生在马桶里了,我没憋住……”
—
梁羽航曾经问过爸爸妈妈,为什么给他取这个名字,宋婉仪把差点将他生到马桶里的血泪史讲了n遍之后,淡淡地说:“羽是在天空中飞的,航是在水里游的,你爸爸希望你换一个军种,他陆军干腻了……”
好嘛,羽代表空军,航代表海军,可偏偏梁羽航最后成了陆军最年轻的少将,军中神话!
—
挂了衣丰的电话,他不免得有些黯然。
实话的说,他就没怎么过过生日,一来他确实是锦衣玉食,天天都像过生日一样的富庶。二来,一些对他示好的女孩子多方面打探到了他的生日儿送来的礼物,他是一份都没拆过全都扔了。
看都懒得看。
他曾经最期待的,是郑真的礼物,但是那个时候郑真正是受宠,架子很大,一点都没有主动过。
所以,作为男人,他都是和虎澈蓝彪他们去酒吧喝酒低调的度过了。
想想明年过生日就能够抱着儿子了,他眸光闪动。
如玉的长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忖着明天怎么把竺敏的婚礼闹上一闹。
正出神,门口闪过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过来!”
他皱眉,最恨这种不着头不着脸的人了。
一个小女兵拎着个塑料袋反手拎在身后,红着脸一步步的朝他靠了过来。
“首长……”
那个简单的“长”字,偏偏被她拖长了音儿,风情万种的。
梁羽航皱了皱眉。
“潘勤利,怎么了?”
他正想派点任务给她,所以才顺便问问,不然放在平日,他是理都不理这些小字辈的。
“生日快乐!”
小女兵突然把礼物盒子放置在桌子上,然后在他侧脸吻了一下,不等他发火,扭头就跑。
曾经的少将夫人明天要和别人大婚了,梁羽航少将又成了黄金单身汉,女兵们敲锣打鼓的庆祝,又怎么会放弃这个谄媚的好机会?
梁羽航咬牙:“该死的!”
嫌恶的拿纸巾把自己的脸都蹭红了,还觉得不解气,拿起电话命令:“人事科,把潘勤利给我调到军犬训练基地去,没事不得放出来……”
想必那个女孩子整天面对凶恶的军犬,什么桃花念头都断了吧?
唇角一弯。
—
当夜,竺敏庆祝最后一个单僧夜,请了一帮朋友去酒吧小聚,他没有包场,为了酒吧里人多气氛好。
梁羽航也去了,挑了水晶帘子去了雅座,第一个就是找白薇薇,很意外,估计是她准备明天婚礼上的细节,竟然还没到。
新四少先一起干了一杯,竺敏春风满面:“每当我有开心的事,就喜欢和朋友们分享,以前我在国外,没有及时结识你们,真是后悔,不过现在也不晚,我们都是最要好的兄弟,来,干了!”
“干了!”
“干!”
蓝彪虎澈笑着点头,只有梁羽航冷着脸,他对竺敏没有好感,朋友?他配么?朋友妻不可欺,他不配做朋友!
仰头吹了一瓶子啤酒,然后叫来少爷换了伏特加。
他还是喜欢俄国酒那种浓烈的味儿,够刺激,够伤够痛够过瘾!
蓝彪眯缝着眼睛问道:“怎么薇薇没来?”
虎澈跟着搭腔:“是啊,今天是你最后一个单身夜,也是她最后一个单身夜啊,难道你们各过各的?薇薇在北京可是没有什么朋友!”
竺敏轻笑:“放心,明天就要嫁给我了,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她在忙,待会儿就来。”
梁羽航颇为不屑:“话不要说得太早,明天那个婚,你结的了吗?”
有他在,白薇薇能嫁给别人吗?
竺敏似乎并不介意,心情很好:“我还是打个电话催催吧。”
“别催了,我来了。”
水晶帘子外,一声轻轻脆脆的回答,少爷把帘子一挑,白薇薇一身咖啡色的裙装走了过来。
咖啡色!
同志们,是咖啡色哟!
职场上最无敌妩媚的颜色,只要你够白,只要你身材够好,只要你够漂亮,这绝对是最棒的颜色!
破天荒的,白薇薇将所有的长发都松松在脑瓜尖儿上盘了一个花苞头,露出了玉颈瓷瓶一般线条优美的脖子,脸上略施淡妆,脸蛋儿更娇媚,唇瓣上是自然的粉红色。
干净、透明、美丽。
陶瓷娃娃一样的。
脖子上挂着一个比小手指略细的项坠,颜色和她的咖啡圆领棉质衣裙很搭。
这里只有两个人知道这项坠的名字:裁决。
梁羽航的视线一直都很冰冷,在看向了裁决时,突然满意的露出了几不可察的笑容,心情也好了很多。
白薇薇朝大家挥了挥小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乖巧的坐在了竺敏身边。
她屁股一坐下,就收到了梁羽航不满复杂的目光,那小眼神儿很可怜,敢怒不敢言似的。
虎澈绝对是个大傻逼,拎着酒瓶子就来了:“薇薇,你迟到了,把哥哥们晾在这里好久,该罚!”
白薇薇大眼毛闪了闪,看了看竺敏,竺敏笑着摸了摸她的小手,不置可否。
白薇薇知道他是放手交给她去处理,心中有了底,歪着头:“虎澈哥哥,我明天要大婚,忙点也是应该的吧?再说了,有竺敏在这里,要罚也轮不到你罚嘛,我觉得,竺敏肯定是愿意罚我别的项目……”
这话太暧昧了,梁羽航当时脸就绿了。
他不想让她生气,怕再动了胎气,这才让她在宿舍去准备什么劳什子婚礼,她难道还当真以为他会放手了不成?
当时情况紧急,他都是为了应付老天爷瞎发的誓好不好?
竺敏笑了,知道白薇薇怀着孩子不能喝酒,在她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然后接过虎澈的酒瓶子全喝了。
白薇薇目瞪口呆:“竺敏,你……”
不是说好的吗?他怎么失控了?
她绝对没想到他会吻他,怎么着梁羽航还在这里,这不是找死么?
那边,梁羽航黑着脸掏出了手机:“警卫?对,明天准时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没错,就是那个姓许的!还有,今天带她去拍比基尼写真,明天我要在各大媒体上看到照片!”
挂了电话,他冷眼看着白薇薇,在他看来,是白薇薇主动要的一个吻。
这孕妇娘娘刚从鬼门关里爬回来,他惹不起,只能用火辣辣的眼神瞪着她。
白薇薇,你就作吧你!
梁羽航眸子冷了。
至于竺敏,男人之间的战争,一切明天就会有个定数。
他不去向那个人告密说他恢复了记忆,不代表他就一定得看他脸色。
此时,竺敏也狠狠喝了口酒瞪着他,两个男人,气氛很微妙。
白薇薇有些尴尬,为了缓和气氛,她敲了敲空瓶子:“虎澈哥哥,我被罚也罚完了,接下来,该你了吧?”
虎澈不知死活,绝对是后知后觉的那类,得意极了:“罚我?总得给个理由吧?”
白薇薇摸着自己的肚子:“你当然该罚,因为你刚才在逼一个孕妇喝酒,祸害祖国下一代哦!”
“啊?”
虎澈懵了,前段时间他和蓝彪在忙着芒刺的事情,知道白薇薇住院又出院,已经晚了,他并不知道白薇薇怀孕了。
白薇薇笑着看他:“怎么?是不是闺蜜?你说该不该罚?”
虎澈木讷的点头:“是该罚!”
偷眼观看梁少和竺敏,两个兄弟都在纵容她,没有一个想要救他的意思。
可怜兮兮的用小眼神儿去看蓝彪,蓝彪捂着嘴笑抽了。
“虎澈哥哥,你不知道吧?以前我在酒吧里打过工,这调酒可是我的强项呢,我决定亲自给你做一杯顶级劲酒!”
操!
虎澈哆嗦了。
白薇薇欢欢喜喜的去了吧台,找了一个大的哈啤玻璃杯,往里面胡乱的放了一些茶叶、碎碎冰、红酒、白酒、啤酒、花生、爆米花儿、猪舌头,椰奶、伏特加……
“那个,兄弟们,风紧,我先撤了……”
虎澈脸绿了,不等白薇薇东西端来,就要尿遁。
蓝彪一把按住了他,关键时刻,做兄弟的必须抛弃节操和下限。
虎澈破口大骂:“蓝彪!我日的,你不救我?”
众人一阵欢笑,白薇薇一点点的把“鸡尾酒”灌进了虎澈的嘴巴,最后还体贴的给他擦了擦唇角。
“哟!这是怎么了?”
水晶链子外,少女们一阵欢笑,竟是竺敏把305的女孩子接过来参加明天的婚礼。
方平将脸凑到了虎澈面前,又看了看空杯子里残余的物色食物,大笑道:“不是吧,虎澈教官,搞得跟新郎一样啊?”
只有新郎才被别**害喝了那些七七八八的怪味饮料,这虎澈着实太凄惨了。
她斜眼看了一下白薇薇,诡异的笑了笑。
白薇薇犹在得意之中,朝方平使了个眼色。
白薇薇不知道,几个月后她和梁羽航的婚礼上,梁羽航就被方平给生生摆了一道,今天虎澈喝了多少,那天梁羽航就喝了双倍。
彼时,方平已经成了虎澈的女朋友。
—
凌兰趁着没人注意把白薇薇叫到了一边,然后偷偷塞给她一个透明的小瓶子:“你要的。”
白薇薇一愣,然后会意:“是程亮让你捎过来的?”
凌兰点头:“褚兰学姐回国了,她来母校那天,程亮学长也来了,据说两个人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各奔东西了,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状况。后来程亮学长来寝室,让我把你要的东西带过来,他说2号首长说了,全员戒严,24小时汇报行踪,哪里都不准去,所以,他和豪猪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了,让我跟你说一声高兴就好!”
白薇薇点头,“高兴就好”,这四个字涵义太深了,聪明如程亮,没有说新婚快乐,而是说高兴就好,他是知道她心意的。
接过那个小瓶子,白薇薇从包里找出了黑线在瓶颈上缠了几圈,笑道:“兰子,看看,像不像许愿瓶啊?”
凌兰点头:“蛮像的,到是很漂亮啊!”
白薇薇偷偷的从包里又拿出一个紫色的瓶子,笑道:“我还有一瓶儿呢。”
看着她手里一白一紫两个小瓶子,凌兰直摇头:“幼稚。”
白薇薇纯属买椟还珠的那类大傻逼,上个街,姐妹们买了一大堆香水回来了,她总是东闻西闻,然后叫着:“香水用完了空瓶子给我!”
为此,寝室里的女人没少笑话她,她骗就改不了这个恶心,反而愈演愈烈了,这千里迢迢的,就为了一个瓶子?
好奇道:“我说妮子啊,你大婚程亮学长就送这么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也太小气了吧?好歹姐妹们还送了你国外进口的高级避孕套呢,他家里那么有钱,切……”
白薇薇脸红,结巴了:“擦,死女人,你们送我什么?”
凌兰脸不改色心不跳:“别看我,是小蜜蜂想出来的注意,她说你找的男人都那么牛,你成天要啥有啥的,所以送你礼物一定要新奇才行,她费劲巴力的找人从欧洲代购回来的,进口小雨衣,嘿嘿!”
白薇薇汗。
“擦,你们还是不是女人?好歹送我条绳子把男人绑床上吧?给我这么个吃亏的玩意儿,我不要!”
“呸!吃亏个屁,我看你很享受!说,被那个竺敏哥哥压了几次?”
“理你?”
白薇薇不经意对上了梁羽航的寒眸,低下了头。
凌兰想了想,偷偷摸摸从包里拿出两个方盒子塞在她手里,飞快说道:“我实在等不及了,本来是想明天送给你的,我看还是现在吧,万一你和竺敏或者梁教官今晚用用啥的,咳咳!或者你们三个人一起用用也行!咳咳咳!”
“喂!有没有人性啊?”
白薇薇脸一红,低头一看,包装上画的活色生香,果真是进口避孕套,一看就叫人哆嗦和兴奋。
凌兰偷偷在她耳边解释:“咳咳,妮子,悠着点哈,小路子一个礼拜前摇床把老岳给摇断了,至今还打着石膏呢!”
白薇薇唇角抽了抽,她到现在都没敢跟小路子说话,咳咳,那个馊主意就是她出的,愧对姐妹啊!
“咳咳,兰子,这个我用不着,你们拿回去吧。”
她身边的包包已经装不下了,总不至于叫她随手拿着避孕套吧?
凌兰不依:“你懂毛线?这是姐妹们的一片心意,据说用了这个之后,男人‘器大且久’,哎呀妮子你懂的,你要爽死了,哈哈哈!”
“呸,你们这些损友!”
白薇薇慌慌张张的把东西塞进鼓鼓囊囊的包包里。
刚刚藏好赃物,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程亮发来的:破解了,哥帅吧?
小手颤抖了,她红着眼眶儿回了一条:谢谢你,小亮亮。
再后来,程亮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白薇薇又和凌兰闲扯了几句,觉得有种想吐的感觉,连忙起身去了卫生间。
稀里哗啦的吐了一阵子,擦擦嘴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了双手环胸垂眸靠墙的梁羽航。
她愣了愣,想说点什么,然后忍住了,大眼毛忽闪忽闪的,静静的看着他。
“薇薇。”
梁羽航先叫了一声,把她拉了过去,然后紧紧抱住。
她错愕,想要挣扎,眼底黠慧的光芒一闪,撅了撅嘴:“大人,勾引即将要结婚的女人,可不是你的作风哟!”
梁羽航不理她,哼哼道:“结什么婚?明天不可能有婚礼的,你懂的。”
白薇薇惊,一把推开他:“喂!你想来搞破坏?”
“不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
白薇薇气得直握拳。
“为什么?你不爱他!”梁羽航皱眉,要是在平时,他绝对直接把白薇薇扛了走人,正因为顾忌她的身子,他才没有动粗。
“羽航,那你爱我么?”
长长卷卷的睫毛微微颤抖,梁羽航救她的事情她都听说了,并且,军中有一个传闻,同一天郑达远死于心肌梗塞。
他为了她竟然辜负了郑真,她此时方知一切都是个误会,郑真没有怀孕,她是生病了。
心中是澎湃的,梁羽航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废话,我只爱你一个女人,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
“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白薇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东西,然后朝梁羽航笑了笑:“闭眼!”
梁羽航看了看左右的过道,神色一凝:“干什么?”
“你闭眼就知道了。”
无奈的闭眼,俊脸完美如中国的泼墨画。
白薇薇静静的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把东西放在他的掌心,低低的祝福他:“羽航,生日快乐!”
将他的手指全部都包起那个东西,她终于很轻松的笑了。
其实对她来说,只要梁羽航是爱她的,他到底记住多少就没那么重要了,无论什么情况,他都是爱她的,就是最好的结果。
梁羽航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愣:“这是什么?”
白薇薇耸耸肩:“许愿瓶啊!很灵的。”
梁羽航黑了脸色:“我的生日,你就送这么给瓶子,也太小气了吧?”
白薇薇斜楞眼睛看他:“那你还要怎样?”
“我要你!”
梁羽航作势要扑她,她赶紧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羽航,别闹,肚子疼!”
傲然飘走……
梁羽航气得一脚踢墙上了,然后疼得脸上直抽抽。
—
又回到了热闹欢腾的水晶帘子后面,白薇薇皱眉把305的疯子们都聚在了一起,严肃的问道:“明天劳资结婚,你们还剩下几个处女当我的伴娘?老实说,不许撒谎!”
五个女人面面相觑,最后凌兰、蜜蜂、方平举起了手。
白薇薇脸黑了:“擦,小利子,你出什么事儿了?”
小利子脸红,只顾着眯着眼睛笑,露出整齐的大板牙:“没有哇,一点点啦……”
凌兰白眼:“呸,薇薇你别听她的,这家伙弄来弄去都是老牛吃嫩草!先前跟中专部的帅弟谈上了,你知道吗?那帅弟那叫一个浪漫,三更半夜把利子带出去走铁轨,要不就是送她围巾、生肖,整个儿小纯洁一个。后来经过我们的严加拷问,小利子终于承认和那个帅弟kiss过了,并且,至少上半身失了,下半身我们不知道哈!我们都以为这回那帅弟有戏了,结果呢?”
白薇薇听得一愣一愣的,操,她几个月不在,木有想到小利子的爱情也是风生水起的。
小利子直堵凌兰的嘴巴,大叫:“啊!受不了了,不要说啦,难为情死了!”
白薇薇叫的比她还响:“不行!劳资要听第一手资料!女人们,给我按住她!”
回手她温柔的楼主了凌兰:“兰子,咱俩详谈!”
虎澈现在见白薇薇如同老鼠见了猫,那丫头现在有梁少和竺少两大护法,他奈何不得,黑着脸跟蓝彪腹诽:“你看看你看看,那个疯丫头,我看梁少不要她也好,谁娶她谁倒霉!”
蓝彪笑了笑,喝了一口闷酒。
他真的很羡慕白薇薇,同样是女人,顾雨就没有这么多的朋友,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他突然有了一种很可怕的想法,如果哪天他死了,他一定一枪把顾雨也打死,实在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活着。
梁羽航一把将方平拖了过来,在她耳边细细的交代了几句:“白薇薇她怀孕了,你们闹玩完给我小心点!”
方平脸色一僵,然后冒着汗坐到了白薇薇身边,负责保护,时不时的还去摸摸白薇薇扁平的肚子。
白薇薇心里直发毛:“喂!平子!你有毛病呀?”
方平脸黑,看了看梁羽航,教官刚好瞪了她一眼,她唇角抽了抽,朝白薇薇傻傻一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白薇薇看不得她那个挫样儿,唇角抽了抽,捅了一下凌兰:“你继续说,快点快点,我要听小利子的绯闻啦!”
305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货是不八卦的!
凌兰点头:“后来小利子还是无情的帅弟给甩了,其实这事儿还和蜜蜂有关呢,蜜蜂是吧?”
朝小蜜蜂抛了个媚眼儿,小蜜蜂一呲牙,得意的点头:“屁话,没有老娘,就没有小利子的今天!”
“呸!”
凌兰啐道:“小蜜蜂最缺德了,明知道小利子和帅弟在交往,还给小利子穿针引线,硬是让帅弟被甩哭死了。”
白薇薇朝小蜜蜂竖起了大拇指:“蜜蜂!好样儿的,牛逼!”
她又朝小利子也竖起了大拇指:“利子,你更牛逼,说甩就甩,是我的楷模!”
话一出口,男人们都脸黑了,尤其以梁羽航的脸色为最难看。
竺敏笑而不语。
凌兰眯着眼睛讲得有滋有味:“那天是周末,小蜜蜂没回家,楼下烧水的爷爷又扯嗓子大喊了‘小灭轰(小蜜蜂)’,电话!”
“小蜜蜂奶奶的最懒了,正在你被窝里放屁呢,自然是不会下去接的,后来爷爷拎着晾衣杆子就戳进来了,吓得小蜜蜂快尿出来了,灰溜溜的跟他下楼去接电话,边走还骂呢,死变态呀,有事不打寝室里,打传达室干什么,老娘半个屁还没放出来呢。”
白薇薇脸黑了,咬着牙看小蜜蜂,妈的,趁她不在老是睡她香香的被窝,用她的白毛洗衣粉,太可恶了。
“结果是班长打来的(班长叫焦全鸣,外号鸟人),鸟人约她出去谈事情!啊哈哈哈哈,小蜜蜂开心死了,你知道的薇薇,从来就没有男生追过小蜜蜂,虽然鸟人长得白白嫩嫩咱们都不待见他,但他好歹是个男人,小蜜蜂从了。”
白薇薇唇角抽了抽,眼前浮现了鸟人那张白花花的大脸,还有水滴般的小眼神儿,身子抖了抖。
焦鸟人是个愤青,时不时的还能吟上两首唐诗宋词,该厮也很文艺,据说是101男生宿舍里最有文艺气息的奇葩,平时最爱看的就是《知音》和《读者》,白薇薇一看见他就绕着走。
酸不溜丢的男人不是她的菜!
气道:“小蜜蜂个没节操的,这样的男人也上了?”
凌兰点头:“上了!结果你猜,焦鸟人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蜜蜂约哪里去了?”
“哪里?”
“烈士陵园!”
“操!”白薇薇抹汗,“真他妈的重口味!”
凌兰鄙视她:“还有更重口味的,两人磨叽了半天,就在小蜜蜂想入非非的时候,焦鸟人出手了,他一甩头,帅得二五八万的问‘蜜蜂,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喜欢一个人’?”
“晕!小鸟配蜜蜂,绝了!”
“小蜜蜂羞答答的想了想,然后大言不惭的回答‘是我吗’?噗!后来蜜蜂回来跟我们讲这段屈辱的历史时,我们都快笑死了,你不知道,当时鸟人一下子笑喷了,可乐从鼻子里‘兹嘎’就出来了……”
白薇薇不行了,两肩一个劲儿的抽抽,梁羽航直接把方平巴拉到一边儿抱住白薇薇,朝凌兰喝道:“你干什么?怎么回事?”
那个死女人到底说了什么东西让薇薇捂着肚子,孩子好不容易保住,千万不能出什么叉子!
“不、不是……”
凌兰脸色青紫,害怕梁羽航那要杀人的眼神儿。
白薇薇把他推一边儿去了,然后又抱住了凌兰:“兰子,快点,继续。”
凌兰看了梁羽航一眼,有些哆嗦,也不卖关子了:“鸟人把脚放在了石桌上,手肘靠在膝盖上,摆了个思想者的沉痛姿势朝小蜜蜂摇了摇头,然后说是小利子,他喜欢小利子很久了。哎呀你别提蜜蜂当时有多泄气了,脸上的香粉是掉了一地,那个心碎……”
“鸟人约小蜜蜂,是为了让她帮着追小利子?”
“没错,小蜜蜂果断答应了,因为鸟人许诺,天天给她买好丽友派!”
“操!服了!为了好丽友派就把姐妹卖了!”
白薇薇汗颜。
“后来小蜜蜂一提打保龄球,小利子就去了,然后鸟人油头粉面的出现,故事就开始了,很快小利子那个没节操的就和鸟人同居了,处女,还处女个屁!”
“咳咳,爱情嘛……”
白薇薇脸红。
偷眼看了看正在和小路子嬉笑的小利子,神色颇为柔和。
小利子一向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那个学弟家境不行年龄又小,她肯定是玩玩而已不会等他的。鸟人是医药世家,在当地颇有些名望,跟了鸟人,以后工作有着落,衣食无忧,可以过过平淡又富足的日子。小利子之所以放弃了爱情,就是为了生活,确实是她的性格。
只是,自己呢?
白薇薇垂眸。
其实无论自己和竺敏还是衣丰在一起,都比梁羽航要好上太多,至少是没有风风雨雨。她和梁羽航,爱得太累太伤,她真的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更是不知道明天再哪里。但是,她能够像小利子一样放手吗?她有小利子的那股狠劲儿吗?
没有!
她知道自己没有!
爱情和生活之间,她和小利子选的不一样,她要的是爱情。
只是这是她和竺敏之间的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
气氛嗨到了极点,年轻人们都玩得很开心。
305的女孩们很放得开,几个军官大老爷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疯丫头们,倒是也相安无事互相欣赏。
期间,虎澈不知道被方平踹了几脚,有白薇薇在场,最主要的是有宠白薇薇的人在场,她放肆的把虎澈的一脚之仇连本带利的讨了回来。
虎澈恨得牙根痒痒:“梁少,我请求再去z大军训一次!”
没人理他。
混乱happy中,白薇薇的手机响了,“我为你搞风搞雨,好破费”……
她低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一愣,然后朝竺敏眨了眨眼。
竺敏会意,两人前后来到了僻静的走廊。
“喂…”
白薇薇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竺敏大手搭在她的肩上。
“白薇薇。”
电话那头,男人明显是用了变声器,瓮声瓮气的,有些古怪。
神秘人!果然是他!
“我是!”
白薇薇让自己显得很随意很不在乎,欲速则不达,她要是乱了,恐怕这件事情的真相就永远都不会出来了。
几个月前,从神秘人给她一个快递开始,她就过上了梦幻般的生活:卡桑德拉、石桌、横七竖八。
还有一个石桌没有破解,还有一把保险箱的钥匙没有找到!
她没有忘记国宴上的那串活佛脑骨舍利子,那种国家级的宝贝不应该在民间出现,更不应该如此大手笔的随便就送给了她,这中间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还记得我么,小姑娘?”
那人似乎心情不错,甚至是有些激动,难得竟然还打趣起来。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断了!”
白薇薇看了竺敏一眼,竺敏点头,认同她的说辞。
“等等,我是想问问你,《红与黑》里的东西都参透了么?你是不是还漏了点什么?”
那人急了。
白薇薇暗笑:“你到底是谁?想让我知道什么?为什么要藏头露尾?”
“我是谁不重要,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听说你把脑骨舍利捐给了国家,不错,很大气。不过我明天要送你的礼物,希望你不要再捐赠出去了,毕竟,总是将别人送的礼物转赠出去,不是一种礼貌的做法。”
婉转的指责,让人不得不接受。
白薇薇惊,想象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他果真还要有所动作!
“对不起,无功不受禄,我不会接受你的礼物的!”
“我只是受人所托而已,一片好心,没有别的意思。”
那人有些感叹,语速也放慢了许多。
“那你就亲手拿过来,让我一睹庐山真面目吧!”
“我很丑,会吓到你的。”
“那就请你永远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你这样在暗处,同样也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白薇薇决定再激他一激。
“永远消失吗…可以,但是我必须把一样东西留给你,就是那个保险箱,你显然还没有参透保险箱的藏储位置。”
“是的,保险箱里到底是什么?如果也是一些非法的国宝,就算了吧,我对这些不义之财没有兴趣!”
梁羽航就够有钱的了,她自己也很有钱,钱没个数,自己满足才是极好,所以,她不需要那些又贵又没人敢买的东西。
犹豫了很久,那人终于放话了:“不是钱,去吧,空了就回西瓦尔图吧,就是你家里的那张石桌,保险箱在桌面下的水泥柱里。”
白薇薇眼睛一闭,果然,石桌就是她自己家的石桌,她摸了千百遍的桌面,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水泥脚。
“你想给我什么?跟我说一声不就完了?这么神神秘秘的活着,不累吗?”
这句话是真心的,那个人似乎并不快乐,情绪起伏也很大。
“我累…我是很累。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办法,真没办法。今天和你说了太多,再见吧!”
有了结束通话的意思。
白薇薇赶紧插嘴:“明天是我的婚礼,如果你真的是友非敌,希望你能够出现!”
对方显然没料到她结婚:“你要结婚?明天?”
“是的!”
竺敏做了个手势,白薇薇点头,直接按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白薇薇几乎要虚脱了,下巴顶着手机,犹豫:“竺敏,这样能行吗?真的能够捉到这个人?”
竺敏点头:“这是一个机会!”
“他真是基诺的人吗?我不信,听着不像啊!”
竺敏眼睛眯了起来:“薇薇,还记得欢迎梁少回归的那个国宴吗?你拿出去做赌注的脑骨舍利子是不是他给的?”
白薇薇咬唇:“你怎么知道?”
奇怪了,竺敏难道是有第三只眼吗?他怎么就不会以为这么贵重的东西是梁羽航给的呢?
“因为那是我在追查的一批被基诺盗走的国宝!当时你东西一出手,就有警卫跟我汇报了,只是那晚我出任务,没有在现场。后来在将东西送去博物馆之前我曾经亲眼见过,没错,就是被盗的那批宝贝中标号为3003的物件!所以…”
“所以你就来接近我是吗?”
白薇薇叹气。
“你错了,薇薇,你在怀疑我的能力,难道不靠你我就查不到那些国宝了吗?你不可以这样污蔑我对你的感情,毕竟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真心想娶的女人!虽然…”
竺敏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许久许久,小手在大手上,两人谁都没有动。
“竺敏,为什么要喜欢我?我并不出色!”
白薇薇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轻声并不大,却很有味道。
一股静谧和平静从两人的心头流过,彼此都明白,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就会变了一个模样…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就让这一刻永恒吧。
白薇薇,竺敏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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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洗洗更健康
“你又错了白薇薇,你是梁少和我一起看中的人,抛开我自己不谈,我相信梁羽航的眼光,他那个人太冷太狠,很少喜欢什么人在意什么事,你得他心得他情,他几次三番为了你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必有他的理由。我也很少执着的去做一件什么事,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那就是我竺敏并不是一个肤浅的人,我看人不单凭表象,还是那句话,好女孩总会有人喜欢的,你是好女孩没错。在我的身边,美女不少,有钱有势的女人也不少,但是能够凭自己真心真意去处事的女人不多,你算得上是第一人,所以我,很……欣赏你。”
竺敏说得很认真,很和善,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但是白薇薇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诚意。
“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我会很骄傲的。”
白薇薇脸颊绯红,提到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她到现在还是会紧张,这种羞赧全都落入了竺敏的眼里,桃花春水波澜不惊,但是也没有了那种暖意,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薇薇,其实我没有输对吗?只是我晚了一步?”
竺敏问得很认真。
这个问题有些暧昧,白薇薇不敢轻易回答。
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说清的,其实她很小的时候就很希望羽航哥哥能够陪她玩陪她疯,那个暑假最大的梦想就是和羽航哥哥再去看一次大熊猫,再一起吃一个蛋筒冰激凌。
后来她将他遗忘了,直依稀记得那个恶魔似的美少年,再后来,她还是爱上了他,并且绝不后悔。
如果她那个暑假去的是竺敏家里而不是梁羽航家,会怎么样?她不知道。
竺敏也没有勉强,叹了口气:“薇薇,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还要受累呢。”
“嗯。”
“不管怎样,我会记得,我们有过一场婚礼。”
“竺敏哥哥,你不是死神,你是好人,你有情!”
路灯下,一高一矮两道拉长的影子,看似亲密无间,终究是有一条跨不过去的缝隙。
—
翌日,婚礼在北京郊区的一个欧式教堂举行,非常奇怪的是,堂堂军中上将,这场婚礼却办得很低调,都是一些关系最近的朋友圈子,以年轻人居多,好像竺敏故意没有惊动军界。
时间还没到,教堂门前的白鸽“咕咕咕”的叫着,不时的在小广场上走来走去,一点都不怕人。
就是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跳。
碧绿的草坪上,方平和凌兰身着白色的伴娘礼服,正焦急的东张西望。
小蜜蜂手里拿着一套白色礼服也气呼呼的过来了:“哎呀,死女人,要死了,竟敢这么对我!”
方平瘪嘴摇头:“怎么了这是?”
小蜜蜂呲着大牙:“老娘也是处女,为毛不让我做伴娘?”
凌兰笑了,一捅方平的胳膊,飞了个媚眼:“那还用说吗?我等姿容秀丽,品格高洁,自当是伴娘的首选!”
蜜蜂拎着手里的伴娘礼服,气得跳脚:“你们这几个死女人,我也长得很漂亮,是你们不懂欣赏罢了,哼!”
说着屁股扭吧扭吧去了一个婚车里换衣服。
方平摇头:“是呀,蜜蜂长得其实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她再白点,再瘦点,个子再高点,牙齿再整齐点……”
凌兰也跟着叹气:“唉,蜜蜂本来没有错,但是跑出来吓人就大错特错了!”
方平看表:“新娘子也该到了吧?”
凌兰吁了口气:“我有种直觉,梁教官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白鸽依旧在空地上、草坪上悠闲的踱着步子,年轻的宾客们三三两两的,有个聚在一起聊天,有的直接去了教堂里头落座。
竺敏没来、白薇薇没来、梁羽航也没来。
虎澈蓝彪倒是已经在教堂的门口帮着打点和布置。
方平白了虎澈一眼,摇头:“多好的男人,竟然不鸟我!”
凌兰笑:“看上了?”
方平不屑:“切!我妈不让我在大学里谈恋爱,她要在我们家那边给我找一个好的,不让我流落在陌生的城市里!再说了,他欺负过我,我才不喜欢他呢!”
“口是心非!”凌兰嗤笑。
“我好了!”
车子里一声闷叫,车门打开,迈出来一条短粗胖的象腿,然后是硕大的臀部,水桶腰,把礼服涨得要破掉了的丰胸。
小蜜蜂呲着牙,风情万种的出来了,还想茜茜公主一样俏皮的弯腰行了个礼。
“呕……”
“晕死……”
方平和凌兰抱着干呕。
小蜜蜂笑了,原地转了转圈,因为肥胖,她平时裙子都很少穿,更别说这么漂亮的小礼服了,她倒是很高兴,得意极了:“闪瞎你们的狗眼,哼!呕什么呕?一一个个是不是都偷偷怀孕了?怀孕了就赶紧走开,伴娘的任务交给我好啦!”
“哇……”
“蜜蜂,你太特么恶心了!”
两个漂亮的伴娘捂着嘴朝教堂跑去,小蜜蜂在后面奋起直追。
虎澈蓝彪正在门口聊天,见着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直接抬臂把小蜜蜂拦了下来:“你怎么了?”
小蜜蜂怒,指着教堂里的两个坏女人:“同样都是伴娘,她们能进去?我就不能进去?等我告诉新娘子,有你们好看!”
虎澈蓝彪一哆嗦,放行了。
蜜蜂笑了,提着裙子就冲,太过用力和激动了,后背“噶擦”一声,本就包得太紧的纱裙,裂了……
“额滴娘唉……”虎澈受了刺激,不忍再看。
蓝彪额上冒出了三道黑线。
虎澈看着蜜蜂剽悍的背影直摇头:“我操,这娘们儿长得真是简陋!”
蓝彪轻笑:“该有的都有了,便是极好!”
不知何时,梁羽航来了,依然英姿凛然的样子,他谁都不看,只是双手环胸静静的立着,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虎澈收起笑容做出了悲痛的样子:“梁少,节哀……如果你实在不甘心,兄弟我今晚和蓝彪去劫洞房!”
梁羽航眸色微暗,只说了一个字。
滚!
—
终于,一辆装满了鲜花和粉色气球的银色宾利雅致静静驶来,车门打开,没等新郎下车去接,高挑的新娘戴着墨镜自己迈步走了下来。
教堂门口聚了一大帮子人,大家都等着瞻仰新郎新娘的绝世风采,掌声雷动……
人群中,凌兰皱了皱眉:“薇薇今天有点不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方平点头:“也许是她爱的还是梁教官吧,心里憋屈!”
小蜜蜂打趣:“要死了,疯女人,结婚了还戴个屁墨镜啊!”
三人正诧异,从教堂侧面突然跑出来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脑袋上戴着摩托车头盔,看不出年纪和外貌,拉着新娘就跑。
“啊,薇薇!”
凌兰方平惊呆了,闪电般的速度,那人已经将新娘抓到了摩托车上带走,边走边大喊:“我就和她说几句话!”
小蜜蜂、小利子、小路子,还有几十个宾客全都呆住了,错愕的看着人群中的梁羽航。
梁羽航依旧是一身绿色军装,发丝根根梳在脑后,冷酷俊美。
他没有说话,见摩托车已经远去,不叫也不追,在众多惊诧的目光中,他竟然上了自己的幻影。
车盖折拢变成敞篷跑车模样,人们这才发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名美丽的女子,眉眼弯弯,一头云雾般的长发,一身温柔的粉红。
可不正是白薇薇?
敞篷车呼啸而过,留下一串对话:
“羽航,你说竺敏能够捉到那个人吗?”
“废话,他是死神!”
“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宾客怎么办?”
“大部分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唉,真遗憾,我新娘礼服都没穿呢。”
“你敢,除了我谁能给你穿上嫁衣?”
“切,你是谁?别忘了我已经把你甩了哦!”
“我只等你一句话,天上地上,今生今世,梁羽航的妻子唯你一人!”
—
摩托车上,由抓着龙头的沧桑手背可以看出,男人六旬左右,但是伸手却依然矫健,驾车驾的飞快,虽然戴着头盔看不见长相,但是那对眼睛却很犀利。
他身后,新娘跨坐,好像是害怕似的,两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几个圈子兜下来之后,男人竟然在教堂后侧僻静处停了下来,面罩后面,隐约透着他激动的视线:“薇薇…”
他刚说了两个字,单手就被新娘的大掌给扣住,他大惊,回头…
新娘扔掉了墨镜,露出一张古惑众生的脸,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新娘又扔掉了头发,扯掉了裙摆,竟然是竺敏!
“啊,你、你不是白薇薇!”
那人又惊又怒,但是已经被竺敏制住。
竺敏猛地一提,一把摘掉了对方的头盔,那人好像是被扒光了一样以手挡脸惊恐万状。
竺敏见着他的脸,也是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了一下,愣道:“是你?”
那人神色仓皇,撒腿就想跑,无奈落在了竺敏手里,就等于见了阎王一样。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基诺的人?”
竺敏皱眉,有些颤抖,死死扣着他的手腕,那人攻来的几招都被他化解。
“放开我!”
男子暴怒。
“跟我回军委!”
竺敏不依不饶。
“我不能回去!”
男子似乎有些惊恐,拼命反抗。
“为什么?有什么事情是解释不清的?”
竺敏不懂。
“现在还不是时候!”
男人几乎要呜咽了,看得出,似乎他有什么难言的痛楚。
竺敏眸子都是桃花凉水,神色冷厉。
“这件事情和我父亲当年遁走国外有没有关系?”
他很想知道,父亲竺向南在军中地位崇高,为什么突然弃了在国内的大好前程突然侨居国外?倒底是他自愿的,还是另有隐情?
作为竺向南唯一的儿子,他有责任替父亲要个公道。
当年的真相从他成为死神的那一刻起就在调查,可是每每调查到弑神坡便断了线索,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直在遮掩了一个不光彩的秘密,为了那个秘密,牺牲掉的不仅仅是他父亲的政治前途,然后很多人亲情、名誉、甚至生命…
男人脸上的五官一直在抽搐,看得出他很激动,很害怕,那种害怕很古怪,不是怕死,而是怕被抓,似乎是他如果被竺敏俘虏了,就会万劫不复。
隐忍了很久,他依旧是咬了咬牙闷哼一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那就别怪小辈无礼了!”
竺敏一摆手,百米开外的警卫就要走过来。
“不!别叫人,别抓我!”
男人连连摆手,身子几乎要软倒了。
竺敏挑眉:“现在,你能说了么?当年的真相?”
男人含泪:“你要答应保密,并且,放我走!”
竺敏不语,眼中流水波动。
—
入夜。
浙江,J市。
某小门面的夜宵店。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子一身淡绿色军装,眉目如画。
女子粉色薄毛衣,长长的卷发扎成了一个干净的马尾,垂在了光滑的脖子上。
梁羽航拿着简陋的菜单直皱眉,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白薇薇,憋了半天没吱声。
这、这这…白薇薇带他来这种不入流的地方吃饭,他实在是没吃过,也不知道该点什么。
头大!
孕妇娘娘在飞机上一路就没睁眼看过他,他都被她晾了一天了。
“咳咳,薇薇,要不我们换家店吧,我记得本市那个最火的…”
“我就要在这里吃,这里的鸭脖子很正宗的,以前我和平子她们经常半夜爬墙出来,你不爱吃就算了,你走吧!”
白薇薇朝他直摆手,然后朝服务员点单:“一盘烤鸭头,一份青口,四串羊高丸,两斤鸭脖子,其他你随便给我配点,还有…”
皱眉看了看黑着脸的梁羽航,撅了撅嘴:“嗯,还有,给我一碗韭菜馅的馄饨。”
“好嘞。”
服务员笑着走了。
梁羽航眉心直突突:“亲爱的,孕妇能吃这些吗?”
白薇薇扬眉:“为什么不能?”
“好好好,你大,你是天,你爱吃什么咱就点什么。”
很快,东西都上来了,梁羽航拿着一次性筷子直皱眉,气呼呼的劈开了然后给白薇薇磨磨光滑,自己又分了一双。
白薇薇看着手里被处理过的一次性筷子,眼眶红了红。
不经意间的举动,总是能够让她感动,这么好的男人,偏偏是非太多,现在可不能那么快就原谅他,不然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把自己再忍伤心呢。
心里一横,一硬,她自顾自吃的香喷喷的,梁羽航却是没怎么动筷子。
虽然他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但是眼前这些东西委实太另类了,他现在心里太激动了,没有什么胃口。
早在昨晚竺敏的单身聚会,他就已经觉察了什么,因为白薇薇来的时候,戴着他送的裁决,如果白薇薇心里没有他,就不会一直戴着他送的项坠。
一切都很默契,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是他的永远是他的,他知道,白薇薇不会嫁给竺敏,没有婚礼,没有背叛,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她。
不告诉他只不过是要气气他而已吧?
今天的婚礼现场他早就观察好了,也想了十几种劫走新娘的可行性方案,但是真正时间到了的那一刻,他知道用不着了,真正的婚礼,参加人员不应该是那些人,宾客中有太多的都是他认识的部下或者警卫。
明显,竺敏在布一个局,他和白薇薇精心织了一张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对竺敏的事情没兴趣,他只要白薇薇!混乱之中,他早就瞄到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影子上了他的幻影,他的薇薇,又回家来了,从来就没有背离过他!
没错,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他做错了太多,她怎么惩罚他都行,就是不要离开他就好。
可爱的老婆大人!
唇角一弯。
“羽航!”
白薇薇不知他内心波澜,两手撑腮不咸不淡的问:“这几天,有没有难过啊?”
其实竺敏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放手了,他知道她最爱只爱的是梁羽航,孩子都有了,手术外梁羽航又是那一副表现,他还能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竺敏哥哥对她是够好的,还是给了她自由和幸福。
宋丹丹曾经说过,一个男人,在离婚的时候就显示出了所有的品质。
竺敏在这个时候退了,不是因为梁羽航,是为了她,他退一步,成全了她的一生。
她对他心怀感激。
她这一生中遇到了三个对她好的男子,梁羽航、衣丰、竺敏。
山山水水,最后她偏偏选了带给她伤害最多的梁羽航,也许这就是冤孽吧?她定是前世欠了他的!
眼毛颤了颤,心里突然暗暗懊丧,真是太匆忙了,往了把剩下的紫禁还给竺敏了,不然中央追查起来他交不出东西可就麻烦了。
住院期间她和竺敏就商量好了,婚礼还是要照常举行,竺敏直言不讳告诉她对那串脑骨舍利珠子的怀疑,而她,早就想弄清楚背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直到昨夜白薇薇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这么伤害梁羽航,可是关键时刻手机响了,那个神秘人来了电话,于是她就顺水推舟。
竺敏被劫走的那一刹那,她没有亲眼看见,她在梁羽航的车里打瞌睡,但是,梁羽航摇下车窗之后,她看到了摩托上的背影,一个是狼狈的女扮男装的竺敏,一个是中年人。
两秒钟的功夫,她突然有些紧张,鼻息里也有一种怪而陌生的香水味,似乎在掩盖什么。
眼下,不该有的婚礼终于没有,她也不必尴尬。
对面,梁羽航摸了摸她的头,不敢再想这些天的日子。
“废话,岂止难过而已,简直心如刀割,下次不可以这么瞒着我!”
他原本想在单身聚会的时候就把白薇薇带走,但是看到了她戴着裁决,他明了了。
白薇薇既然还要他的孩子,就不会嫁给别人,他知道。
看着他到现在脸色还有些白,白薇薇笑了,臭男人,叫你不珍惜我,姐行情也是很好的!
其实肚子已经吃得很饱了,白薇薇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端过那碗韭菜馅儿馄饨,张口吃了半碗。
梁羽航双手环胸笑着看她吃,摇头:“这才刚开始,要是再吃七八个月,这肚子还了得?”
白薇薇用鼻孔看他:“喂,我胖不胖肚子大不大丑不丑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说哈,我跟你没完!哼,你要是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得重新追我一次,不然……哼哼!”
今天这个枪婚都不惊心动魄唉,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黠慧一扫,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重新追一次?”
梁羽航脸垮了,那不是他现在小手都摸不到,小脸都贴不着吗?
他是个男人……
“不追?不追我?那算了,我回学校做委培生去了……”白薇薇拍拍屁股要走,一点都不留恋,果然,手臂被抓住了,她偷笑。
梁羽航赶紧站起来又把她轻轻推在位置上,压低了嗓门:“老婆,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靠!
追就追!
白薇薇歪头笑了,突然对梁羽航勾了勾手指,梁羽航汗,左右一看没人注意,将头凑了过去。
白薇薇眯着眼睛,对着他的丹唇吧唧就是亲了一下,然后小舌头伸进去舔了舔他的牙龈…
没等梁羽航回过神来,她突然又放开了,捂着嘴靠着椅子背乐。
那边,梁羽航脸臭了。
他终于明白了白薇薇为什么要点一碗韭菜馅儿的馄饨,干脆就是整他呢。
靠,这嘴里这股冲味儿,他手指揩了一下嘴角,过瘾!
白薇薇快笑抽了:“记得有个明星叫李小冉的,她跟男演员演吻戏有个秘诀,吻前比吃一碗韭菜馅儿的混沌,断了所有男人的念头,哈哈哈哈哈!果然灵验!”
“小坏蛋!”
梁羽航连喝了两口水,好悬没被呛死!
白薇薇一摆手:“唉,你是要追我,要温柔的哟,温柔懂不懂?”
她越说,梁羽航脸色越青,咔擦,一次性筷子被齐齐折断。
这回换白薇薇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公,走吧,回家了,腰酸!”
老公?
梁羽航一下子来了神采,桌上扔了几张大钞提了白薇薇的包包就走人。
马路上,夜色朦胧,美丽的女人随意的摇摆着步子,男人随着她的节奏伴在左侧。
她朝左边歪歪扭扭了两步,他就把她轻轻朝右扶正两步,她朝右边摇晃了一下,他就用手臂将她拉回左边一些。
他带着她,静静的走在春风沉醉的夜晚,看天上星河璀璨。
—
海边别墅,早就被收拾一新,梁羽航特意命人全都换成了白薇薇喜欢的裸粉色,整栋洋房看起来很温馨,更有家的感觉。
进了大厅,梁羽航轻笑:“薇薇,我怎么感觉自己住进了女生宿舍里了?”
白薇薇感觉很新鲜,也很喜欢,她心里明白,梁羽航不想留给她什么不好的回忆,只要她皱一下眉头,他肯定立马就转让别墅另买一套。
她不想逃避过去,咬着下唇,带着梁羽航上了楼梯,指着其中一级台阶,红着眼眶:“羽航,当时我拿了画,太着急了,就从这里掉下去了,摔坏了脚。”
身子一下子被裹入温暖的海洋里,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大手狠狠的揉捏她的后背,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
“羽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当我赶到了海边,你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并且还……”
她说不下去了。
“没什么白薇薇,那时候我的脑子里缺了一些片段,现在都好了,我想起来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不会忘记!”
真的吗?
白薇薇咬着下唇,她知道他受紫禁的束缚,她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原因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梁羽航都被限制,会不会是和竺敏追查的基诺、和那个弑神坡有关?会不会和那个神秘人有关?
她有种直觉,这件事压不住了,真相就快出来了
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他爱她,就是她最大的安慰和幸福。
梁羽航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在台阶上坐好,温柔的问:“摔着哪里了,让我看看!”
白薇薇脸红,别过头去:“你这人真是,都过去两个月啦,早就好啦!”
“让我看看,我要知道!”
梁羽航很笃定,抓过了她的一只脚踝:“是这里?”
白薇薇摇头,伸了另一只脚给他:“这个这个,是这个……”
梁羽航心疼的一抽,捏住她的脚腕:“很疼吧?”
她当时,一定很痛吧,还挣扎着走到海边来找他,却看见了那样不该看的场景。
“嗯!痛!”
白薇薇撅着嘴点了点头,终于这个男人温温柔柔的抱着她,听她诉苦,陪她难过,心疼她爱护她。
“我该死,都是我不好!”
圆润的小脚丫在大掌之中,梁羽航轻轻的给她揉捏,她皱眉:“唉,两个月前很痛,现在早就好啦!”
“那我也要帮你揉一揉!”
他很肯定。
—
夜里,难得梁羽航老实,竟然抱着她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毛手毛脚,只是柔柔的搂着她的肩膀入睡,呼吸均匀。
她不知道,梁羽航早就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他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老婆刚出院没几天,又是怀孕初期前三个月没到,他再难受,也只能忍了。
在他心目中,薇薇的健康和宝宝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这点小牺牲,以后都会补回来的,咳咳!
睡、他睡得着么?
但是他要是不装睡,怀里的小人儿就一个劲儿的挠他,他还是睡着了比较好。
这不,白薇薇扭了半天,说话了:“羽航,我有点不舒服。”
他惊,一下子睁眼扭亮了台灯,脸色发白:“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白薇薇摇头,脸憋得红彤彤的,吞吞吐吐:“那个,我、我……”
梁羽航狐疑的看着她,她一脸绯红,像是在害羞,那个犹犹豫豫的样子,应该是……
轻笑,摸了摸她的脸蛋:“睡吧,孕妇呢,老实点吧。”
心里真是无比喜悦,被老婆需要,很幸福,他很满足。
白薇薇见他又要躺下,急了:“不要!我睡不着,我这里不舒服。”
小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闭目,咬牙,真够丢脸的。
哧!
梁羽航差点笑喷了,薇薇呀,做什么事都与众不同,发出爱的信号也不能婉转唯美一点么?竟然直接指着需要的地方。
靠!
柔柔的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头,然后俯身狠狠吻住,忘情的痴缠,唇瓣处,一道银丝缓缓滑过脖颈……
太久没有这样交心的灵魂之吻了,白薇薇一时间忘了挣扎,直到梁羽航轻轻放开了她,然后给她擦去了唇角的水渍。
“淘气,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不能任性,再忍忍,现在危险,我怕伤了你,等过了三个月再做,好不好?还有啊,以后要乖乖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寂寞了就给我打打电话,想我了我就从翼风之窠直接回来,绝对不让你伤心,嗯?”
他始终都是在微笑的,盘算着幸福的生活,被人守候,真是好温暖。
白薇薇皱眉,捂脸,哼哼了一句:“切,你想哪里去啦,人家才没有你那么色情呢,我是觉得那里有些不干净,想要你去给我买点洗液啦!”
一想到肚子里有个宝宝整天躺着吃吃睡睡外带拉屎尿尿的,她就全身痒痒……
梁羽航汗。
“原来是这样啊,咳咳……好,我叫警卫——”
“叫你个头啦,这是多么私密的事情,你去啦,不然我自己去,警卫都是男人,他们给我买我还有什么脸啊?讨厌!”
小粉拳已经捶了上来,这个大男人,到底懂不懂女人孕期的护理啊,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还大少爷脾气一样的叫警卫去买,他的警卫都是毛头小伙子好不好?丢死人了!
“也是——”梁羽航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兀自嘟囔,“看来我也得像竺敏那样弄个女警卫……”
话没等说完,白薇薇蒙头不看他,给他一个冷屁股,生气了:“哼!”
他愣,这怀孕的女人都什么脾气?一会儿害羞一会儿生气,真难伺候。
小心的推了推:“薇薇。”
小屁股扭了扭,别着个劲儿的样子,摆出个“劳资很愤怒”的样子。
他笑,俊脸满是柔和之色,又推了她一下:“薇薇?”
“生气呢!别理我!你去吧,还嫌自己花花草草不够多,你前脚招了女警卫,后脚我就走人!”
气鼓鼓的,当了真,竟然眼眶都红了。
没办法,梁羽航那张脸,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他算是自律的,也算是冷冽狠辣的,这都刚干掉一个景微澜,又弄跑了一个郑真,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呀?要是再来一个女的,得,她直接滚蛋比较好。
“薇薇——”梁羽航摇头,女人怀孕的时期,智商等于零,他算是体会到了,“我说招个女警卫专门帮你做事,你别误会!”
“我不要!你最好找个比我更年轻的,模样一定要美丽,然后你天天看着!”
白薇薇皱着眉头,心里已经好多了,毕竟他是为了她考虑的。
“好好好,我听老婆的好不好?不要就不要,以后你要的妇女用品,全都我亲自帮你买,够了吧?”
梁羽航汗!
人生中,他曾经有过一次帮白薇薇买卫生巾的经历,回忆起来都还毛骨悚然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过瘾!
白薇薇捶床,大吼:“不要说妇女这两个字,好难听,我是少女,少女你懂么?”
靠!
妇女?
超难听,丑爆了!
梁羽航闷笑,这个小女人,连个称谓都要计较,真是有趣。
“好好好,你不是妇女,你是少女,你是我最美丽的妻子!”
“这还差不多!”白薇薇依旧脑袋蒙被子里。
梁羽航琢磨了一下,突然得意起来,大手拍了拍白薇薇屁股:“唉,薇薇,你还真别说,这男女到底是不一样,你看我们男人,称谓都很好听:小伙子……帅吧?小青年……好听吧?就算是老了,也被叫做老头子,也挺可爱的;但是你们女人就不一样了:大姑娘……难听不?呵呵呵!妇女、更难听!老、太、婆……噗!”
他越想越好笑,正自说自话,没想到白薇薇鬼一样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瞪着他:“梁羽航,劳资也是女人,你想死?”
不等他回答,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一顿乱亲:“大姑娘猥琐你,妇女猥琐你,老太婆猥琐你,我让你得瑟让你笑!”
梁羽航笑,反手将人按住狠狠蹂躏了一顿才放开,认真的说道:“那我是不是该把男警卫也都撤掉呢?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多不安全?”
他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大手轻轻覆上了温软,带给她一阵电流激荡。
“别闹!”
白薇薇缩着身子,用脚指了指地面:“听话,快去,我不行了!”
梁羽航脸黑了,还得认命的去干女警卫的事情。
—
夜幕下,玛莎拉蒂从别墅飚了出去,在附近最近的便利店停下,一道黑色的长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梁羽航戴着口罩,将黑衣服上的帽子又兜紧了些,他这个人一向是狂傲惯了,没有注意自己这副惯偷的样子早就被营业员盯上了。
左顾右盼的,他一排排的货架找了过去,哪里有白薇薇要的那个女性洗液啊?靠!
这种东西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方便去问店员,两个值夜班的店员都是女的,万一他摘下口罩去问,被他美得超出六届不再轮回之列的样貌给迷倒怎么办?
还有,更悲催的,拿他堂堂少将当神经病呢?
军威何在?
他委实对便利店的布局不熟,一时半会儿竟然真没找打,没办法了,豁出去了!
他吐了口气,然后扯过一个小妹:“你好,请问有……吗?”
中间那两个,他含含糊糊一哼哼。
小妹本就以为他不是好人,朝收银的同事使了个眼色,收银员会意,按按报了警。
这边,小妹还在应付着梁羽航:“你到底要买什么?”
口罩后面,梁羽航已经面红耳赤,手里假意抱了一些七七八八的零食,然后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这里有没有洗……洗澡的?”
小妹一直在和他保持距离,一方面要稳住他,一方面又怕被他擒住,两个人两种不同的心情,倒也别扭好玩。
“洗澡的?你不就站在这里吗?就这些了,你自己看!”
说着,起身走几步去将便利店的卷门拉下一半,梁羽航又低头在六神、蓝月亮里找了半晌,并且都看了说明书,还是没有找打何时的,懊恼的摇了摇头,低声被白薇薇打了电话:“喂?老婆,你要的是什么牌子?”
白薇薇噗嗤一笑,然后告诉他了一个牌子,梁羽航如梦方醒,满大街都是这种东西的广告,原来是派这个用场的。
含笑转身要去再找找,对上了保安两张黑呼呼的脸,门外警笛声由远而近,陆续从半开着的卷门中又窜进来了三五个警察,便利店里的两个小妹互相紧抱着指着他:“就是他,赶快抓住他!”
梁羽航错愕,眉色冷了,在搞什么?
两个保安不由分说将他拖到了警察面前,膨化食品掉了一地……
为首的中年警察派头甚大,一瞪眼属下就立即上来要摘梁羽航帽子和口罩。
梁羽航见自己选的东西掉了一地本以不高兴了,见着对方又要出手动他,眼神一狠,转眼间,几个警察都趴在了地上,只剩下了中年头子。
中年头子一看大事不好,就要那对讲机继续叫人增援,梁羽航突然直立起身子,缓缓去了口罩,一张如画的脸孔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两个店员小妹更是由震惊到惊艳,最后都变成了桃子眼,不停的发着红光,一闪一闪。
梁羽航依旧没有说话,修长的玉指将黑色风衣拉链拉开脱掉,露出了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还有那明晃晃的光板一星,荣誉、地位的缩写。
一时间,中年头子还有地上的民警都惊呆了,两个店员小妹和保安看不懂他的级别,但是他们可清楚得很,没想到无意间冲撞了一个天一般的大人物……
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大家都结巴了,愣愣的看着梁羽航:“首、首长、好……”
门外警笛再起,却是J市警戒最大的boss朱局。
朱局脸都绿了,上了就给了中年头子一个巴掌:“混蛋!有眼不识泰山!”
又恶狠狠的指着所有的民警:“你们、你们这帮笨东西,都给我等死吧!”
方才陪着笑脸摸着汗朝梁羽航一个立正敬礼:“嘿嘿,首、长好!”
梁羽航他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冷冷一笑。
他不过就是出来买些尴尬的东西,将自己遮掩了一下,竟然引出了这么一个闹剧,狠狠的剜了朱局一眼,然后众目睽睽中走向店员小妹:“有洁尔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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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她复印了神马???
翼风之窠,旌旗飘动。
梁羽航居中,衣丰位置稍稍靠后半个身位,虎澈蓝彪分列两旁,众士兵严阵以待。
虎澈扯着嗓子开始训话:“同志们哪,我们已经训练了大半年了,并且期间出去执行过几次任务,大家表现的都还不错,当然,几个月前弑神坡那一仗,也牺牲了几位同志,不过我们要时刻想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谁?我是一个特种兵!我是芒刺特别行动小组里的一员,是特种兵里的特种兵!我们是尖刀上的人物,党和国家有需要,我们就要冲在最前面……”
蓝彪不动声色的捂着鼻子,压低了声音:“咳咳,阿澈,你过度的稍微快点,梁少没什么耐性。”
虎澈脸色一僵,身板挺直:“所以,到了检验训练成果的时候了,下个月,我们又要北上了,这回情报处终于调查清楚了,恐怖组织基诺的老巢就在中俄边境额尔古纳河一带,我们要一举端掉它,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虎澈满意,看着士兵们群情激昂,朝蓝彪挤了挤眼睛,蓝彪狠狠瞪了他一眼。
衣丰点头,转头问梁羽航:“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这是年后芒刺几位首脑的第一次集体出现在士兵们面前,按理作为零号首长的梁羽航应该说点什么。
梁羽航寒着脸,冰冷的视线一扫,士兵们立时肃然起敬,他弑神坡出生入死的事迹大家都听说了,无人不佩服他的胆识和气概,这是血淋淋铁铮铮的例子,首长都不怕死,谁还敢往后退?
清冷的声音并不高,却极具穿透力:“同志们好,这次行动特意安排在过完年之后,都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气氛立时一沉,众人脸色严肃,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他们能过的最后一个团圆年。
梁羽航少将就差点葬身在北方,这次再次前去,依旧无比凶险。
“身为一个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面对任务,我们无从选择,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做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活着却不被尊重不被敬仰,拿出我们芒刺小组的气概来吧,国有危,我先死!”
衣丰心中大惊,淡淡地看了梁羽航一眼,心中钦佩不已。
虎澈蓝彪也是一脸的郑重。
“国有危,我先死!国有危,我先死!国有危,我先死!……”
士兵们不断的重复梁羽航的那句豪言壮语,气势如虹,响彻长空。
“很好!”
梁羽航目光如炬,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前段时间,景飒军长家里出了点叉子,所以他将有很长的时间不能够继续督导你们的训练,我们的人员安排适当做了些调整,芒刺二号首长的位置依旧是战神衣丰!”
掌声如雷。
“虎澈上校负责术科训练!”
“蓝彪上校负责思想政治!”
士兵们面对自己熟悉敬仰的军官,都拍红了手。
梁羽航点头:“接下来我宣布两个新的成员,一个还在国外受训没有回国,你们听过但是并不认识,芒刺特别行动小组的一号首长,我国最年轻的上校,楚凉城!”
楚凉城?
蓝彪眼眸里紫色的光线微动,他和楚凉城有过一面之缘,那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屁孩吧?看来梁少是打算以后把芒刺交给楚凉城发展壮大了。毕竟,梁羽航接下来晋升中将或者跳级成为上将的可能性极大,他一个高官不可能再直接负责区区一个行动小组。
只是可惜了衣丰……他原本很希望衣丰能够在政治上有所建树,但是……
眼角余光望去,衣丰垂首静立,微微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
其实外人不知,衣丰早已经克服了晕血的毛病,消息刚一传出去,军委里的楚中玉首长马上找他谈话,有意提拔他为上校,但是衣丰摇头拒绝了。
在衣丰的心中,不该得到的,他不会要,他始终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三拐一花,这么多年,当士官当习惯了,他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得到了中央的信任和重用。
不是军官,照样做的事情比军官还大!
这样直接将他破格晋级到上校军衔,不但对虎澈、蓝彪这样一路打拼的军官不公平,他自己也觉得不公平,从士官起家,他得到了众人的拥护和尊重,直升校官,他反而会被轻视,以为他靠了什么不正当的后台。
他对仕途并不留恋,做军官可以干的事,他以士官的身份同样可以,半年前的那次大型的全**演他和梁羽航的对抗就能够说明一切。
不在乎输赢,能够成为梁羽航的对手,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是凉城那个臭小子吗?都长这么大了?”虎澈倒是不介意对方也是上校军衔,朝蓝彪挑了挑眉毛,真心的欢迎。
蓝彪暗自琢磨中央对衣丰,或者应该说梁羽航对衣丰的安排,没有回应他。
梁羽航心里自有计较,衣丰是他的兄弟,他肯定会为衣丰争取一个更好的出路,其实衣丰自己心里有晴天,也并不需要他的特别关注。
眸色不变,唇角却温柔了下来:“另外一个,你们认识,曾经是你们的战友,现在负责对同志们柔韧性的开发和训练,白薇薇少校!”
话音一落,虎澈蓝彪皆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队伍里,豪猪轻轻捅了捅程亮的屁股:“橙子,这回咱可有福了,薇薇,是薇薇哟,这回他们训练劳资躺在树荫下乘风凉喽。”
他们可是白薇薇的校友加朋友,这种训练,对别人狠一点,对学长可是要网开一面。
这都是豪猪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程亮笑而不语。
那个紫禁他和豪猪确实是破译出来了,上古秘方内容涵盖非常之多,实验到了最后一步,就差一味成分突破不了,白薇薇后来给了发了一个短信:试试兰芷草。
果然……
“好了,开始训练吧!”
梁羽航冷眼瞅了虎澈一下,警告他别得瑟,干嘛一提起他老婆虎澈就那个抽风的样子?欠揍!
海边公路上,飞来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警卫刚把车停稳,后车室门就开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端着枪就冲了过来。
身穿迷彩,头戴钢盔,人很瘦但是很精神,雪亮的眸子不容人小觑。
猜猜是谁?
白薇薇。
白薇薇端着枪,抬眉冷笑:“同志们,训练开始,第一项,越野拉练!”
不等士兵们回过神来,子弹嗖嗖嗖的就射了过来,逼得大家后腿,扭头就跑……
豪猪冲在第一个,吓得面如土色:“妈呀,还以为薇薇来了我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比个男军官下手还狠!”
正啸叫,白薇薇的子弹准确的射在了他的脚后,一串子弹追着他跑。
虎澈脸黑了,转头看向同样脸色铁青的梁羽航:“梁少,管管你媳妇儿吧!”
梁羽航沉默。
蓝彪有些担心:“梁少,薇薇她怀孕了,这样的强度……”
梁羽航依旧不语,用手指了指前方。
白薇薇见士兵们开始了越野拉练,将枪一扛麻利的上了玛莎拉蒂,警卫开车,枪头架在窗框上,缓缓的跟在士兵们后面,哪个动作稍微慢半拍,子弹就准确的招呼了过去。
“额滴神!”
虎澈闭目。
梁羽航摇头轻笑:“其实这也有科学依据,国外一只足球队,成绩一直上不去,后来俱乐部请了一个女教练来,那个女教练任教方法迥然于男人,经常带着球员们练练舞蹈,做做柔韧性的动作,很少像一般教练一样逼着他们去做高强度的动作,结果你猜怎么样?”
虎澈愣:“怎么样?”
梁羽航笑:“这是球队所有的球员跑步速度全都进步了一大截,在球场上,所向无敌最后夺冠了!”
蓝彪含笑:“梁少,你这是在包庇薇薇么?”
梁羽航汗:“咳咳,她跟我闹两天了,一定要来芒刺,想来想去还是让她带队比让她自己训练轻松些。”
“咳咳!”
三人一阵咳嗽。
衣丰看着远处的玛莎拉蒂,又看了看梁羽航,眸色复杂。
—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众人都一身臭汗的去宿舍休整,然后再去食堂吃饭。
军歌唱罢,士兵们开动,拿盆子拿碗。
梁羽航这桌,白薇薇用筷子戳了戳虎澈的盆子:“喂!虎澈哥哥……”
她故意把最后一个“哥”字叫的让人骨头都酥了,虎澈一口饭噎住了,愣愣的看着白薇薇。
梁羽航拍了拍她的头,给她夹了块里脊肉,柔声笑道:“薇薇,别闹!”
白薇薇笑了筷子抵着下巴:“我没闹,虎澈哥哥,我特别怀念有一天你的包厢里唱的歌,咱们部队饭前唱的军歌也太单调了,不如就换成你那个歌曲吧。”
虎澈得意了,一抹板寸,神采奕奕:“说来听听,哥哥确实会唱很多,拿手的也不少,嘿嘿!”
白薇薇捂着肚子抽抽着脸:“男人花……摇曳在红尘中,男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噗!
众人笑喷,虎澈黑着脸端着盆子换了一桌去吃。
这顿饭,梁羽航几乎没怎么吹,给白薇薇剥螃蟹,递水,只要她皱皱眉,她眼前的那道菜必然就换了一个样。
桌子下面,白薇薇伸出小脚丫去挠他的长腿,梁羽航冷汗直冒,仍旧不动声色的伺候她“用膳”!
饭后,两人回了套房。
二楼窗口,梁羽航搂着白薇薇的小腰,笑着问:“累么?要不我让警卫开车送你回家吧,这里毕竟是宿舍,条件简陋。”
“不,不要,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白薇薇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她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他不在身边,她总是会做噩梦,醒来独对空房的时候,心里很难过。
她和他之间有太多的回忆了,许多惊涛骇浪过去,心里伤痕犹在。
“傻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跟我回梁宅好吧?然后我们就结婚!”
梁羽航抓着她调皮的小手吻了一下,然后十指滑入她的指缝,紧紧扣住。
白薇薇眯缝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海景,心里敞亮了很多:“不要,我要你好好的追我一次,才不要这么就嫁给你呢。”
头顶一阵低低的闷笑,梁羽航点头:“好!”
白薇薇撅嘴,挣开他的拥抱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对了羽航,你真是追不到我!”
梁羽航皱眉,他真不爱听这话:“为什么?”
他不相信还有什么能够分开他们的。
白薇薇笑了:“我妈不喜欢我嫁给军人,你怎么办?”
梁羽航脸黑了。
白薇薇咬着下唇拉拉他的衣角:“少将大人,我家那老太太脾气可是执拗得很哪,她说不喜欢真就不喜欢,从我爸爸牺牲了之后,她对我一直就这么一个要求!要不,您还是放弃吧,妈妈只有一个,我不能让她难过,你前途无量,我也不能拖累你……”
她快笑抽了,看着梁羽航的脸一寸寸的温度渐失,感觉欺负他也真是挺好玩的。
梁羽航锁着眉头,这个问题白薇薇没有瞎说,当日她和竺敏相亲那次他也在场,沈可欣是亲自当着他的说的,尽管当时她把竺敏当女婿,但是要求都还是一样的。
竺敏倒是大气,张口就是愿意退去军籍!
他真的很想去问问他,彼时他和白薇薇就一面之缘,难道会是真心的?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显然是留给自己了……
重新抱住了白薇薇,叹了口气,咬着牙:“尽量劝劝吧,实在不行,我也只有从商了。”
怀抱中,白薇薇身子一僵,她不过是开一个玩笑,半真半假的,没想到梁羽航竟然真的肯为她付出,有些心疼,两手摸着他宽宽的肩膀:“羽航,跟我回西瓦尔图吧,先和我妈接触接触,我们来个柔情攻势好不好?我妈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或许她不会太较真儿了。”
梁羽航笑了:“好!”
白薇薇想了想,有件事情她觉得还是得告诉梁羽航:“羽航,其实你有没有奇怪过,我怎么会有一串脑骨舍利项链?就是国宴上我捐出去的那条!”
梁羽航垂眸浅笑:“怎么不奇怪,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这些浮夸饰品的人,只不过你没有跟我说,我也就没多问。”
“其实这半年一直有一个神秘的人在纠缠我,那链子也是他送的,我觉得这个人亦正亦邪,很难判断是敌是友。”
话没讲完,下巴被轻轻一抬,男人几乎是咬的含住了她的嘴唇,狠狠的吞吐了一番这才放开她,他的眸子很清澈也很冷:“纠缠你?我会让他消失的!”
不问为什么,给她生活造成不良影响的人和事必须统统消失。
“用不着你出手了,竺敏怀疑那个人和基诺有关,应该已经审问出头绪来了。”
白薇薇很开心,生活中终于不用再受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影响了。
梁羽航垂了眸子,他很不喜欢白薇薇的事情有竺敏插手,还有最糟糕的就是军方没有任何的反馈信息给他,这就说明竺敏没有抓住那个人,或者,竺敏放走了那个人!
事情有点复杂,看来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竺敏认识的熟人。
“如果你要我查,我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梁羽航的大手微微有些抖,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脑骨舍利涉及到被盗的国家文物,涉及到了基诺,并且很有可能跟弑神坡跟白子昌有关……闭目,默叹,但愿没什么事情发生。
他脑海中白子昌行军日志上看到的秘密,最好永远都不要被揭开,于国家于他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嗯,薇薇,不管怎样,我们好好儿的,我不希望再有什么风雨影响到你了,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是一个孩子准妈妈,是不是?”
大掌缓缓的游弋到了平坦的小腹上,这里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隔着一层肚皮,他仿佛能够感受到来自小东西的召唤,骨肉相连的感觉,叫他震撼。
眸色更深,看向白薇薇的眼神浓的化不开。
白薇薇点头,楼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回答:“说不定是两个呢,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一个孩子呢?”
梁羽航心中突然一抽,他没有忘记自己失去的那两个宝宝,当下将白薇薇更搂进了些,拍着她的后背:“老婆,别淘气了,部队的训练强度太大,我担心你,回家里等我好么?”
“我想和你在一起,还有,我不是你老婆,我还没有同意嫁给你……”
白薇薇没忘记跟他讲明立场,不过梁羽航并不理会,笑着吻她。
—
下午士兵们基本都是政治学习,是蓝彪开工的时候,衣丰带着虎澈外出公办,只剩了梁羽航潜在秦山地道里去探查情况,白薇薇睡醒之后觉得有些寂寞,喝了杯牛奶就缓缓下楼。
警卫正在楼下复印问价,见着她下楼,立即经历:“夫人!”
白薇薇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你印好了吗?”
警卫点头,白薇薇摆了摆手让他离去。
坐在了梁羽航的办公桌旁,想了想,给驻地的康绿豆打了个电话,两人痛快的聊了一阵之后白薇薇得知范军结婚了,新娘比他大五岁。
她无限感慨,那个一笑起来有小虎牙的可爱男人也有家室了,真快呀。听到别人幸福,她突然有点想念梁羽航,看了看手表才四点半,离梁羽航回来还有些时候。
百无聊赖之中目光又盯上了那台复印机,掏了掏耳朵,唇角抽了抽,左右一看没人,她搬了个凳子放了过去,踩着凳子打开复印机的盖子,她一屁股坐了上去,翻了翻白眼,纤纤手指一按指令键。
嘎吱!
屁股下面一道绿光闪过,接着出来了一张影印纸。
白薇薇笑嘻嘻的下了地,拿过那张白纸得意道:“嘻嘻,臀型真是漂亮!”
“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梁羽航满头大汗的立在门口,一边抬袖擦汗,一边狐疑的看着她。
她愣,慌慌张张的把手里的复印纸往身后以藏,尴尬笑道:“呵呵,没、没什么,我就随便印了点资料。”
梁羽航将复印机前的凳子重新放好,然后给她倒了杯水,这才拧了条毛巾擦汗:“什么资料?”
白薇薇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她要是慌张,必然被他捉个正着,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给自己复印了个屁股的图案,要是被他知道,不知道会怎么看她。
“嗯?”
梁羽航洗了脸,皱了皱眉,身后的小女人声音听着有些不对,她手里的文件肯定不比寻常。
“老婆,过来。”
他靠在椅子上朝白薇薇招手,笑得温柔,一脸无害。
白薇薇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对黑黑的大眼睛却一个劲儿的乱转。
“过来过来!”
她越是着急,就说明越是有情况,她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女人,有什么准保都表现在连上了。梁羽航眼神不变仍是柔和的看着她,但是那种戏谑和笃定,已经教白薇薇快招架不住了。
咬了咬牙,她慢吞吞走了过去,干脆将手里的文件大大方方的在梁羽航面前对折一下,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心里却还是暗自嘀咕:坐他怀里和坐复印机上的感觉到底不一样,爽多了。
“羽航,你先忙,我们晚餐时候见!”
转头抱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亲了两口,作势就要开溜。
手里的复印纸已经不见了,她浑身一哆嗦,尴尬的看着梁羽航。
梁羽航打开了那张纸愣愣的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慢慢的抬眸看她:“你的?”
这屁股是你的?
你复印了自己的屁股?
白薇薇甩了一下头,然后拢了一下鬓角,眼睛看了看房顶然后又缓缓落到了梁羽航脸上,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的。”
“噗!”
梁羽航差点笑得吐血。
白薇薇一把抢过那张纸就要撕掉,梁羽航连忙又夺了回去:“别,你是古今中外复印自己屁股的第一人,留着吧。”
白薇薇脸色猪肝一样,她只是无聊自己弄着玩,不想被他知道了,果然他知道准没好事情,就知道取笑他。
她又不是拍三级写真,有那么好笑吗有吗?
冷冷问道:“感觉怎样?”
梁羽航扶额,捂着肚子,声音都在跳:“甚丑。”
甚、丑?
白薇薇咬牙,拉着他就走到了复印机边上,梁羽航脸寒了,皱眉瞅她。
她冷冷命令:“上去,印你的看看!”
------题外话------
啊,求年会投票!谢谢!
149儿子,女儿?
“薇薇,别闹!”
梁羽航脸绿了。
“那你还敢说我难看不?”
白薇薇扬头,撅着嘴看他。
“咳咳,我就是随便说说。”
梁羽航吹拳。
“再乱说,我就印你的!”
白薇薇点了点复印机,笑得很得瑟。
梁羽航摇头走了,这女人疯了,他躲远点。
白薇薇大笑,坐在了他的位子上优哉游哉,正想着下一步给士兵们训练什么课程,突然窗口闪过了一只美丽的蝴蝶结。
白薇薇诧异,她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假小子,从来没带过这么漂亮的蝴蝶结,不由得被深深吸引了。
走出门,原来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蓝格子及膝裙,白色连裤袜,小黑皮鞋,很漂亮。
白薇薇眼睛一下子亮了,可能自己怀孕了的缘故,她很喜欢小孩子,不由得轻轻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唉哟,这是谁呀的小公主呀,长得真可爱。”
小女孩两只眼睛大大的,嘴里喊着一颗糖,说话有些含糊:“我不是公主,我叫鸣鸣!”
白薇薇皱眉,蹲下身子和她平视:“鸣鸣?你不怕我么?妈妈没跟你说吗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会被骗走的!”
衣鸣鼓着腮帮子笑了:“你不是陌生人,我认识你!我在我爸爸的手机里见过你!”
“哦?”白薇薇好奇,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坐在树荫,很开心,“你爸爸是谁呀?你这又是谁家的小军花呀?”
这翼风之窠怎么会有小孩子出现?一般士兵是不可以带家属的,难道会是蓝彪惹的情债么?
衣鸣嗤嗤的笑,也不吱声。
白薇薇揪了揪她的小辫子:“喂,小朋友,阿姨问你呢,怎么不回答我?”
衣鸣缩着脖子往她怀里蹭,笑道:“我爸爸最帅啦,我才不告诉你呢,爸爸是我一个人的!”
“哟,怎你总是说爸爸没有提到妈妈呢?”
白薇薇把衣鸣的小辫子都打散了,然后重新梳理,想了想,心情极好的给她一左一右开始编辫子。
要是她也能生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就好了,生女儿最好了,娘两个可以一起逛逛街,谈谈男人,衣服换着穿一下,讨论讨论化妆技巧……共同语言太多了。
一定要生个女儿!
她暗暗发誓。
“我没有妈妈。”衣鸣笑嘻嘻的任她摆弄。
一周岁前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记得的,在她有限的记忆力,除了爸爸就是奶奶,对妈妈没有概念,也并不感到悲伤。
白薇薇一愣,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蓝彪那厮情债确实太多,估计那个被他祸害的姑娘造反了,孩子一扔就跑路去了。
“没关心鸣鸣,以后想妈妈了就来找阿姨好不好?”
“嗯。”
衣鸣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漂亮阿姨,你真好,难怪我爸爸喜欢你,我本来是不喜欢你的,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喜欢你了!”
晕!
白薇薇笑得有些尴尬,她好荣幸啊,获得了小公主的认同。
两人又在树荫下戏耍了一会儿,夕阳西下,到了吃饭的时间,白薇薇刚要带走衣鸣,警卫来了。
“夫人,首长让你去吃饭。”
白薇薇点头,低头问衣鸣:“跟阿姨一起去吃饭好么?”
衣鸣很乖巧,笑着摇摇头:“不!我要在这里等爸爸!”
白薇薇沉思了一下,交代警卫:“陪着她,直到蓝校官过来!”
“是!”
—
晚饭是在梁羽航的楼里吃的,他特意吩咐食堂加了几个营养小菜,然后送到套房里给白薇薇补补身子。
白薇薇拿筷子东戳戳西戳戳,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是不是饭菜不对口味?”
“不是……”白薇薇眯着眼睛看梁羽航,“我想生个女儿!”
梁羽航脸黑了。
其实在他的心目中,白薇薇生男生女都好,只不过潜意识里,曾经有过一对双胞胎儿子,他的心里总是有些遗憾,更多成分的,他还是希望白薇薇能够生个男孩,弥补那伤痛的过去。他发誓,要是他还有儿子,他会天天做手枪给他玩,然后亲手训练他成为最优秀的将官!
不过这些只是内心的一点小想法而已,薄笑,给她舀了一勺子冰啊糖雪蛤:“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好,我都会一样喜欢。”
“我还是喜欢女儿!”
白薇薇低头啜了一口,脑子里想的都是衣鸣那黄黄软软的小头发,有个女儿可以天天扎小辫子,洋娃娃一样的,多好!
“好好好,吃吧,吃胖点生女儿!”
梁羽航浅笑,最真实的想法没敢告诉她:反正我一定让你生出儿子来!一胎不行就再来一胎,咳咳……
白薇薇看着他脸上可疑的笑容,用筷子捅了捅他的手背:“大人,如果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我一定要再生一胎,直到生出女儿来!”
噗!
梁羽航一下子被一块黄瓜给梗住了,拿了餐浇擦嘴,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下一句话他就乐不出来了,白薇薇眯缝着眼睛,长长卷卷的睫毛微微颤抖:“我要生很多女儿,然后让你一辈子住在女生宿舍里,哈哈哈哈……”
梁羽航凉凉的瞟了她一眼,摇头叹气。
—
一周后,白薇薇怀孕满11周,在梁羽航的陪同下,去省军区医院建卡。
一路上在汽车里,白薇薇拿着矿泉水瓶子不停的喝。
梁羽航给她擦了擦嘴,蹙眉轻笑:“别喝了,你不说今早起来都没去厕所吗?昨夜的水都还在肚子里,这再喝,肚子可是要涨破了。”
白薇薇哭丧着脸捂着肚子:“你不懂,我这个人尿波长,我一个白天不小便都行,肚子里只有那点点水,待会儿做b超肯定做不出来的,我得再喝点造作准备才行。”
梁羽航看了看开车的警卫,瞪了她一眼:“你看着办,喝不下就不要强求,总归有办法的。”
到了医院,院长擦着汗单独开辟了紧急通道,他把院里最好的妇产科医生都给叫过来了。
三月底的天,阳光明媚,白薇薇一身宽松的米色外贸绒裙,头发松松的用碎花手绢扎着,梁羽航山一般的立在她身后,有他在的地方,谁都不敢懈怠。
两个医生围着她忙碌着,院长和梁羽航静立在她身侧。
基本资料填好了之后,女医生又给她做了些常规的检查,除了检查下体的时候白薇薇有些不舒服,其他都顺利通过了。
最后一项就是做b超,女医生头上冒汗:“夫人,感觉到尿急了没有?”
白薇薇摸了摸小腹,摇了摇头:“好像还没有。”
医生求助的眼光看向了院长,院长哈着腰朝一脸薄冰的梁羽航解释:“呵呵,首长,这个b超急不得,一定要夫人感觉到很憋的时候才能看出来,否则做了什么都看不见也是白搭,况且怀孕初期这些东西尽量次数少些为好,您看是不是等等,夫人有感觉了,一次性做成功?”
梁羽航不置可否,大手环过白薇薇:“老婆,你说呢?不如不做这个b超,我们回家吧?”
白薇薇咬牙:“来都来了,这些东西还是听医生的吧,我们再等等。”
梁羽航使了个眼色,院长带着医生都消失了,这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长条沙发上,他斜靠着椅子背,白薇薇则慵懒的靠在他身上,一口一口的喝水。
“奇怪了,我怎么就是没有一点尿急的感觉呢?难道是我漏了不成?”
漏了?
梁羽航脸色铁青。
她有些着急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折腾到十点半了,她还是没有尿急的感觉,看着梁羽航在身边不停的发短信,她知道芒刺行动在即,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心中感到有些可愧疚。
他不打电话,就是怕影响到她的心情,他那个人,这辈子没给几个人发过短信。
白薇薇正难受着急,下面突然有些湿哒哒的感觉,她大惊,转头对梁羽航打招呼:“我去一下厕所。”
梁羽航愣,点头。
白薇薇慌慌张张去了厕所,不是尿急,是感觉到有些异常,裤子褪了一半,脸色立时大变。
短裤上,赫然两团咖啡色的血渍。
“流、流血了……”
她心里一阵害怕,脑海中一片空白,视线也飘渺起来,好像空间里突然多了许多白雾。
再没经验的人也知道怀孕期间流血是因为什么,上一次的流产经验告诉她,孩子可能又要保不住了……
木讷的提上裤子出了卫生间,敢走出门口,梁羽航就一把将她抱住,柔声问着:“怎么了,这么半天不出来,不是说要做b超吗?你都尿出去了还怎么做呀,不如我们不要做了,回家吧。”
“羽航!”
白薇薇一下子紧紧抱住他,贴着他的胸膛眼泪涌了出来。
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对,梁羽航一皱眉:“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快跟我说!”
白薇薇点头:“我流血了。”
“流血了?”梁羽航的声音也在发抖,当机立断将她打横抱起,“去给我把院长叫过来!”
两人前脚刚到了检查室,两个妇产科医生也奔了过来。
梁羽航的脸很冷:“她要是有什么事,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院长大急,在两个医生后背一人狠狠捶了一下就回避了。
梁羽航也被医生推出去了。
医生看完白薇薇的短裤,面色沉重:“夫人,还是要做b超,不做b超我们不能下定论!”
另外一个女医生将白薇薇扶在了床上:“夫人,放宽心,也许是您太紧张,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小少将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白薇薇含泪闭目:“不是的不是的,我上次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流掉的,是不是我身体有问题,都是我不好,我带不住孩子,我对不起羽航,我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大门被呯的一脚踢开,绿色长影微微颤抖,梁羽航几步走到床边抓着白薇薇的手:“我不许你胡说!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问题?放心,我们会有孩子的,一定!”
“羽航!”
白薇薇咬着下唇,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医生们移了屏风过来,给他们两人单独私密空间,她们就站在屏风外面随时候命。
“薇薇,有我在,不用怕,风风雨雨我都和你在一起,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
“嗯。”
白薇薇头枕着梁羽航的大腿,呆呆的盯着他的俊颜,现在的她再也不挑了,什么男孩女孩,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都好,自己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并且,漂亮的大眼睛闪着泪光,现在她心里觉得,如果真是生个男孩子,长得和他一样俊,也很不错!
梁羽航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强烈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把担心和害怕带给她,甚至,他唇角弯起了弧度,向她默默的表明自己的信心。
他梁羽航的孩子,怎么会那么脆弱?
“羽航!”
白薇薇突然轻轻叫了一声。
“嗯?”
“我想小便,尿急了,好像可以做b超了!”
心情一放松,一夜加上半个白天的水全都从胃里下来了,白薇薇的膀胱都涨了。
梁羽航眸色微暗。
屏风外,两个医生闻风而动。
这下换成了是梁羽航被隔到屏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心理干着急,说不担心是假的,那是好生生的孩子,负在身后的拳头死死攥紧,他在用这种方式默默给白薇薇、给胎儿宝宝加油。
不一会儿,一个医生开始报着一连串的数据,另外一个默不作声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梁羽航什么都听不懂,但还是竖起耳朵静听,在听到“胎心142”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哭,有胎心就说明孩子还在,他渴望了半年的宝宝还在顽强的支撑着。
激动中,屏风里有传来了一句:“呀,双胞胎,胎心151,很健康啊!”
没等梁羽航说话,这回是白薇薇叫了起来:“啊,又是双胞胎?”
“少将夫人以前怀的也是双胞胎吗?”
“是的。”
“为什么不要了?”
“都是我不好!”
梁羽航隔着屏风似乎是看见了白薇薇那张苍白的脸,不顾得有了双胞胎的喜悦,连忙心疼的冲了进去。
“老婆!”
白薇薇一愣,手里的纸巾掉在了地上。
两个医生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吱声,假装没看见。
梁羽航抽了张纸巾将她的肚子一厘米一厘米的擦干净,然后给她把衣服放下。
转头对医生怒喝:“检查完了没有?还有没有别的?没有我可以把老婆带回家了吧?”
将白薇薇打横抱起,稀世珍宝一样的抱走了。
走廊上,梁羽航眼里闪着晶莹,白薇薇又给他怀了双胞胎,老天又给了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再不会和以前一样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她幸福平安的生下宝宝,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妈咪。
“羽航,放我下来,你这样我很难为情!”
白薇薇把脸藏在他怀里,不敢见四周的人。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梁羽航哪里肯放?现在怀里抱的是一大两小,他宝贝都还来不及。
警卫开了车门,他小心翼翼把白薇薇抱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薇薇。”
他刚开口,白薇薇立即用小手堵住了他的嘴:“你别说!”
她眼里泛着泪花,知道他要说什么,就事先堵住了他的话。
“你是不是看我怀孕了,想把我一个人留在浙江,然后你带着芒刺去额尔古纳?”
“薇薇,我不能带你去,太危险了!”
梁羽航眸色复杂,他也很不舍白薇薇,如果白薇薇有什么事,他会毫不犹豫的陪她,但是他要是有什么事,他却是希望她可以活得很好!
“羽航……。”白薇薇眼眶微红,声音哽咽,“你还不了解我吗?难道你觉得你去经历危险我可以好过吗?难道你觉得万一你有事我可以活得很好吗?”薇薇……“
梁羽航更加紧抱着她,她哪里知道,他必须亲自带队去额尔古纳,是因为一个人,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个人应该还活着,他若是不去,那个人落到了别人手里,就糟糕了!
叛徒、烈士、卧底?
一切都是一念之间。
有他在,就算不能将那个人洗白,也万万不会任人将他抹黑!
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情能够伤害到白薇薇,怀里的小女人好不容得来的幸福,又是身怀有孕,他不能再让她陷入痛苦的泥淖。”羽航,你听我说,带我北上吧,算我求你,我想家了,就当你让我回家探亲,好不好?你跟我回家去见见我妈,见见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摸摸我曾经用过的课桌,好不好?“
西瓦尔图有她金色的童年,她真的很想和梁羽航一起分享。
梁羽航眸子暖了,轻吻她的脸颊,点头,声音低沉:”好!“
白薇薇闭上了眼睛,小手勾着他的脖子,任凭汽车驶到哪里都好,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珍惜这份幸福,带好他的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跟你说,到了我家,我让我妈给你做杀猪菜,特别地道,包你喜欢!还有,隔壁的小文小的时候曾经被我抓花了脸,现在他长大了,到处说找我负责呢,你看见他,肯定会吃醋的哟!“
梁羽航含笑,拍了拍她的头:”好!我让衣丰先带队过去,我陪你在西瓦尔图带几天,不过你的答应我,五天,五天之后你和你妈妈在一起好好呆家里等我回来,不能轻举妄动!嗯?“
白薇薇撅嘴。
梁羽航轻轻弹了她个脑崩儿:”没得商量,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三个人,你不为自己考虑,还不想想自己孩子呀?“”哎呀,知道啦!“
白薇薇气呼呼的揉着额头,这人最讨厌,总是喜欢欺负她。
看着他光洁完美的俊脸,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巴凑了上去直接吻上了性感的喉结。
梁羽航闭目,声音都变了形:”薇薇,咳咳,还有警卫呢。“
他的声音极低,极隐忍,每天抱着妖娆的老婆,已经整整十天了,看得到吃不到,夜夜都砸床才能睡着。原本以为今天建卡了总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今晚可以加点节目了,没想到又见红了,医生说是先兆流产,要小心,更是要他”克制“,偏偏薇薇还在不停的撩拨他!
白薇薇不知死活,还在往他身上凑,一边撒娇耍赖一边希望能够让梁羽航改变主意带她去额尔古纳,身子刚坐他腿上,就感觉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她愣,呆呆的看着梁羽航。
梁羽航满脸沉郁和汗水,咬牙看她,他这个昂扬的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车了。
白薇薇知道惹祸了,吐了吐舌头,见梁羽航冷飕飕的眼神,还是有些不服气,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亲爱的,你生气的样子很难看哟,你看我对你多好,要是这一口狠狠咬下去,你这几天就别在翼风之窠出现了。“
梁羽航身子一僵,冷冷地说:”我待会儿还要给他们开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下巴上留不留齿痕你看着半吧,反正我要开会,别人用脚趾想都知道是你干的!
白薇薇讪讪放开他,顺便给他擦擦下巴上的口水。
这回梁羽航把她送去了海边别墅,等他再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婆,我回来了!“
钥匙、手表全都放在茶几上,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这是梁羽航最放松的时刻。
见着白薇薇没有回答,他轻笑,估计那个小猪已经睡着了吧?
轻轻上了二楼,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床上一个小小的影子半搭着被子,在月光的照应下更加纤弱美丽。
梁羽航走过去连人带被子全都轻轻抱住,拨开了长发吻上了脸颊,刚一贴上,房间的灯亮了,而他也发觉了异常弹跳着退后。
书桌边上的凳子上,白薇薇举着手机咔擦咔擦连拍了几张照片,笑得前俯后仰。
梁羽航寒着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刚刚亲过一口的床上的那个人,咬着牙:”薇薇。“
床上哪里有人,是白薇薇今天下午买来的充气娃娃!
白薇薇一指那充气娃娃:”嘻嘻,给你解闷的!“
梁羽航却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我还是找你灭火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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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火吗?
白薇薇连连举手告饶,小手一指床上的充气娃娃:“大人,好几千一个呢,哀家现在身子不方便,这不是特意买来孝敬您吗?”
说完笑嘻嘻的盯着梁羽航,他生气的样子好可爱,俊脸冷冰冰的,酷毙了。
梁羽航一把就将娃娃揪起来扔地上了,他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摸过,更不喜欢自己的床被别人坐过,哪怕是个充气假人也不行,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白薇薇。
“也?”白薇薇小嘴巴张成了o型,“怎么这么不温柔啊,讨厌!”
不喜欢就扔啊,真是粗鲁的男人。
“白薇薇,你越来越坏了!”
梁羽航笑得有些魅惑,轻轻将她放到了床上,从头到脚细细吻了一遍,直到她娇喘连连身上冒了一层细汗方才罢手。
“羽航……”柔软的两臂轻轻抱着男人的腰,他不敢压她,她却死死的抱着他不松开,她能够感觉到他已经都上膛了,她的眼神变得氤氲炽热,其实这段日子,思念的不是只有他一个,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想他呢?
小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腰,然后就要脱他的裤子,梁羽航眸子暗了暗,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阻止她,声音沙沙哑哑:“老婆,不行,再忍忍。”
白薇薇心中感动,轻轻咬住下唇,一起同床共枕了十来天,她怎么不知道他的隐忍,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一个男人如果在床上能够让着你,还有什么不能让着你的?
小手缓缓的拉下他的裤子,梁羽航静静的看着她,眸色深深。
“羽航,换我来爱你,好么?”
白薇薇脸涨得通红,和他在一起半年了,她还从来没试过主动,这种喷血的画面她只在网上见到过,刚要俯下身子去咬住,下巴就被梁羽航一把扣住,男人声音喑哑却很笃定:“你是我老婆,我不许!”
他就算是再饥渴,也绝对不许老婆用她的嘴巴来安慰自己,那是她的老婆,不是大街上的鸡!
“羽航?”
白薇薇眯着眼睛,满脸的情谷欠,梁羽航将她身子一提,轻轻含住小嘴唇儿,闭上眼睛柔柔的吻着。
舌尖上一阵酥麻,白薇薇的声音都被裹在里面了,小手穿过衣襟摸上男人的后背,指腹轻轻揉捏男人肌理。
“羽航,我没关系,我想让你快乐,我想给你幸福……”
梁羽航身子轻颤,原来他是在闷笑,放开她,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傻瓜,你和孩子都好,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呢?我没关系,我会很幸福的,等你再稳定一段时间,一定会更‘性’福!”
他充分的尊重她爱惜她,不想她用那些很羞耻的动作来取悦自己,尽管他忍得难受,但是他也绝对不许自己哪怕有半点的亵渎她。
“嗯。”
白薇薇有些眼热,眼眶里好像有痒痒的东西涌动,他对她的爱,她都能够感觉得到,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养着身子带好他的孩子。
不再挣扎撩拨他,乖乖的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睡觉,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睡觉,他必然也不会睡去,于是逼着自己赶紧睡着,只有自己睡了,他才能够休息。
昏昏沉沉中,梁羽航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下地走到窗前低低的打电话,其他的没听清,隐约有一句很奇怪的话入了耳:“这个人谁都不许动,活捉!”
醒来的时候,梁羽航果然不在身边,下了楼,警卫恭敬的转述梁羽航的留言:“夫人,首长去了翼风之窠,他关照您好好休息,把桌子上的早餐都吃掉,并且还说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打他手机!”
“知道了。”
白薇薇捂着嘴,还是隐隐的有一些反胃的感觉。
桌子上都是炖出来的营养汤,还有一些血燕羹之类,白薇薇喝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转头一看,警卫刚要掏手机打电话,她连忙叫住:“哎,小同志,你等等、等等!”
老天,这也太神速了吧?
她刚停了两秒钟,警卫就要朝梁羽航汇报?
“咳咳,小同志,你要给谁打电话?”
在部队,一般士兵的手机全部都会被没收,只有周末放风的时候才会返还,在首长家执勤的警卫能不能有手机要看首长的意思,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绝对不能打私人电话!白薇薇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个警卫是给梁羽航打电话汇报她的早餐进食情况。
“报告夫人,给首长打电话!”
白薇薇瘪了瘪嘴:“干什么?”
“说您没吃完,还剩了很多!”
靠!
白薇薇站了起来走到警卫身前,装作很凶的样子:“不准说!”
警卫面不改色心不跳,果断拒绝:“对不起夫人,不行!”
“不行?”白薇薇有些着急,“别忘了我是少将夫人,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跟首长说了,回头我就让他把你赶走!”
其实不会的啦,她知道警卫们的职责,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对方而已,她实在是不想让梁羽航担心,一个早饭而已,少吃点有什么好汇报的?大惊小怪!
警卫脸都涨红了,人人都以能够贴身跟着首长为荣,要知道,大凡是首长的警卫员,离开首长之后全都当军官了,不提这些个人前途的事情吧,单说以后跟兄弟们吹牛,我做过某某首长的贴身警卫,就是一种无尚的荣耀啊!
谁不想好好留在首长身边表现一下,多多接触这些人中骄龙?
这个警卫年纪比白薇薇大不了几岁,脸上一阵尴尬,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对不起夫人,我是首长的警卫,不能听你的,我还是要向首长汇报!”
靠!
真是愚忠!
白薇薇摸头感叹。
梁羽航到底是什么人格魅力?她这样威胁了那个小警卫还是不听她话!
她服了,连连摆手又走到了餐桌边上:“好好好,小同志,怕了你了,我吃,我继续吃,我都吃完,这下好了吧?你等一下再汇报!”
警卫敬礼,然后退到了一边。
没想到,她刚吃完早餐,警卫汇报完毕就告诉她:“首长回来了!”
她大喜,小跑着冲出庭院去开门,玛莎拉蒂在她身侧停下,她笑嘻嘻的上了车,梁羽航摇头轻笑:“老婆,我要去泊车,这半分钟的时间你也要上来蹭车啊?”
白薇薇挂在他的右臂上,笑得很甜:“蹭蹭、蹭蹭,人家想你了嘛。”
梁羽航无奈,左右操控方向盘,帅气无比刷刷刷的停好车摆正车身。
“哇!羽航,我也要学开车!”
看着他利落的倒车姿势,白薇薇心动了。
她在北方的雪野上开过车,但是北方的司机到了南方就都不会开车了,遍地都是人,她不敢造次。
“好,等你生完孩子,我亲手教你!”
“切!”
白薇薇不太喜欢他说“亲手教”这几个字,她没有忘记景微澜的围棋、还有军事素质,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翻了翻白眼:“我不要,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呢。”
一个师父有一个徒弟就够了,她不要和景微澜一样,那多没创意?
梁羽航不知道她在乱吃飞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好,不要不要,你不做我的徒弟,做我的老婆!”
“哼,你还没有追到我,竺敏好歹送了我一颗钻戒求婚,你都没有送给我婚戒哟,不过你别想说马上送,因为话一出口,我就不稀奇了,我不要婚戒了,总之你追不到我了,哼哼!”
解了安全带,她径自下车端在草坪里摆弄一些花花草草。
梁羽航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感到好笑。
孩子都有了,她还是那么孩子气,还做妈妈呢,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不过她说的倒是事实,他确实没有送给她婚戒,竺敏那人着实可恶,这么有代表性的东西都送出手了,让他还有什么送给白薇薇并且让她毕生难忘的?
真是头疼。
轻轻蹲在白薇薇身侧,看着她铲土种花,一瞬间,大有一种归隐田园之感。
也罢,要是那在西瓦尔图种地的老丈母娘真的不接受军人女婿,他只有归隐了。
笑了笑,突然想起了有件事情白薇薇或许会有兴趣:“薇薇,还记不记的去年你跟我去的那条秦山密道?”
白薇薇愣,一下一下的掘土:“记得啊,哪里有一个全身都绑满了炸药的恐怖分子,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很恐怖的,当时我差点憋死!”
不敢喘气儿啊,那人手里捏着炸药的线头,就算是梁羽航一枪打死了他,也也有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扯了导火线。
转头看着他,眸子黑白分明非常纯净,疑惑道:“怎么了?”
梁羽航神情淡淡,仿佛无关紧要:“他跑了。”
前几天他带兵下去封地道,但是神秘的炸药人已经不见踪影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炸药人的身高有些不对劲,一米九不重要,但是如果他没看错,那人应该两条膝盖以下都是假腿,也就是说,他的原始身高最多一米七!
这个人的样子是不可能在世上生存的,他走到哪里都必然会是焦点,但是目前没有报告哪里的街头出现这么一个怪胎,也没有引起社会恐慌。
还有一点,他在秦山密道的每一个出口都做了布控,那个炸药人不可能不惊动他就消失不见了,这不合常理,难道是人间蒸发不成?
不是他死在哪一个洞穴里没有被发现,就是他被人秘密带走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炸药人的目的显然不是秦山核电站,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人吗?
会不会到闹市区危害社会?一切都不得而知。
好在梁羽航并不担心这些,他担心的是那个人不出现,只要他出现,他就一定能够抓到他,怕就是怕他躲在那个角落里不出来!
“跑了?”
白薇薇皱眉:“那个人好可怕,羽航,你赶紧抓到他!”
“放心!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
梁羽航抱着她坐在花丛中,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很享受这些花花草草的,少年时代家里上千盆菊花堆砌出来的胜景他都不屑一顾,却独独喜欢上了白薇薇种的一些无名小花。
“羽航,以后我要在整个院子里都种满兰芷草,因为我喜欢你的味道。”
梁羽航轻笑:“啊,那我怎么办,我喜欢薇薇身上甜甜腻腻的小味儿,难道要我在咱们家里弄个马蜂窝不成?天天有蜜糖的味道?”
“讨厌!”
白薇薇轻轻捶他一下。
梁羽航很享受她的这些小动作,抓着她的小手啄了一口。
“啊!”
白薇薇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有些颤抖,他好奇,看了看她的脸,苍白惶恐,她是真的在害怕。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土地里,歪歪扭扭的爬出半根血红的蚯蚓,白薇薇手里的铲子都掉地上了,在他耳边低低的嘟囔:“羽航,抱我离开,我怕!”
梁羽航没有啰嗦,抱着她起身回到了客厅。
白薇薇握着他递过来的水杯,咬着牙,似乎还心有余悸:“从小到大,我不怕蟑螂、不怕老鼠,我最怕的就是米虫、水虫、蚯蚓这类环节动物,太恶心啦!”
哧……
梁羽航摇头:“傻瓜,你连蚯蚓都害怕,以后怎么种兰芷草呢?”
白薇薇连连摆手:“放弃了放弃了,以后再也不碰泥土了,我宁可吃掉十个蟑螂也不愿意摸到一只蚯蚓!”
梁羽航脸色铁青。
不过白薇薇说归说,午饭之后,梁羽航正在看报纸,发现她又提着裙子种花去了,她一边搬弄花盆一边直跳脚,那样子,既志在必得一定要将所有的兰芷草种好,又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斜倚沙发的俊雅男人唇角一弯。
“警卫!”
“是!”
“再派一倍的人手保护夫人!”
“是!”
—
下午,白薇薇枕在梁羽航膝头睡着了,等她幽幽自然醒,看了看手表,惊呼:“呀,三点一刻了,你去芒刺要迟到了!”
“我抓紧!”
梁羽航浅笑,摸了摸她的小脸。
“听说下午有一个重要的课程,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白薇薇很懊恼,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影响部队里的事情,她也是一名军人,知道部队里的事情开不得半点玩笑。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梁羽航知道她睡眠浅,故意没叫醒她,见着她起来了,在脸颊上吻了一下就驾车箭一般飚走了。
他在飙车,就说明他还在乎时间!
白薇薇鼻子有些酸酸的:“警卫。”
她回房换好了军装,淡淡的说着:“送我去翼风之窠。”
白薇薇刚到翼风之窠,就发现今天的气氛很不一般,八十来名士兵分列两旁,中间空开一条五米宽的通道。
通道两头,梁羽航、竺敏居中而立,衣丰、虎澈、蓝彪在后一排,与他们五个人相对而立的,是一名盘着头发的女兵。
那女兵并没有带头盔,头发盘得很蓬松很漂亮,她人也长得极美,长眉妙目,双目如秋波,静谧娴淡,仿佛是从装帧精美的古代仕女上走下来的国色天香。
许赤雪!
白薇薇惊呆了,捂着自己的嘴巴偷偷的插进了士兵的队伍里,不经意的,梁羽航淡淡的朝她这边瞟了一眼,然后皱了皱眉。
他显然是不希望她过来,不过又不舍得责备她。
白薇薇顾不得许多,直勾勾的看向了眸子好似桃花春水般温柔的竺敏,这个上将,好端端的京城不呆,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竺敏也很敏锐的发现了她,眸色一闪,算是一种无声的交流。
白薇薇刚要回以一笑,就觉得脸上冷飕飕的目光射了过来,梁羽航再次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没有了刚才的关切,更像是在警告。
她一哆嗦,赶紧把目光从竺敏身上收回来,看向了许赤雪。
与此同时,许赤雪顺着竺敏的视线也发现了白薇薇,她静静的看着容颜绝丽的白薇薇,冷冷一笑。
那笑容却并没有恶意,更多的是自嘲和绝望。
白薇薇明白那种微笑,半年前梁羽航在江郎山抱走了景微澜的时候,她也那样笑过,那是一种寂灭的精神写照。
直觉告诉她,许赤雪很痛苦。
没等她朝许赤雪友好的笑笑,许赤雪早早就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却显得眼眸更黑,嘴唇更红,人更加清冷的美。
虎澈一低头从梁羽航身后走出,然后来到许赤雪的边上低低的交代着什么,就见许赤雪蹙眉看了竺敏一眼,点了点头。
虎澈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掏出了一条黑色的绸带将许赤雪的眼睛蒙住。
“喂,同志,这是要干什么呀?”
白薇薇不解,问了身边的小战士,那个小战士一转头,看见是少将夫人,脸色一变,赶紧躲开了。
白薇薇有些尴尬,见着这个情景,慢慢蹭到了程亮和李子豪的身边:“学长学长,这是神马情况?”
程亮透过淡蓝色的镜片在观察着现场,并没有说话,反倒是豪猪,话最多,露着超级喜庆的大压根儿得瑟道:“薇薇,你可来了,老子都快吓得尿裤子了,这些个变态的首长太他妈的尿性了,老子不干了,老子要退伍回美国泡妞儿去!”
白薇薇汗,那根手指戳他的后腰,冷冷的喝道:“快说,全部细细找来,不然一枪把你咔擦,不要你命,专门爆你jb!”
程亮汗,一抹额头:“操!薇薇,你还是不是女人?”
白薇薇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暗示豪猪,冷冷的回答:“自从跟了少将大人,早就不是了!”
噗!
豪猪乐了,他以为白薇薇用枪抵着他,不敢造次,白薇薇杀他是不可能,但是擦枪走火的谁也保不了,赶紧合拢了嘴巴认真解释:“今天上午零号首长突然在咱们芒刺里安插了一个女兵,喏,就是那个叫许赤雪的,人长得很漂亮,不过你放心,在豪哥心中薇薇是最漂亮的,但就是性子太冷了,整整大半天了,她像是冰块儿一样愣是一句话都没说!我们都以为是为以后做特工的需要,就没在意。毕竟澜澜不在了,芒刺里唯一的女兵就是你了,零号首长不会笨得把自己老婆派出去跟长毛老外嘿咻的是不是?”
没等他讲完,白薇薇握着程亮的手指直接捅了一下他的屁股洞,疼得豪猪呲牙裂嘴。
程亮看着自己被强奸的中指,讷讷的告诉白薇薇:“薇薇,你知不知道豪猪训练之前刚去大便过,还他妈的没带纸,躬道他擦了没有?”
白薇薇唇角抽了抽。
豪猪揉了揉屁股继续解释:“结果下午一集合就出事了,竺敏上将是一个人飙车过来的,你知道不知道,死神大人从来不自己开车的,这太罕见了,他是从北京飙车过来的,一个人,连个警卫都没带,靠,帅毙了!下车第一句话就是……”
豪猪看了看程亮,两个人一口同声:“许赤雪呢?”
白薇薇一愣,竺敏从来不亲自驾车她是知道的,她跟着他快两个月了,他的路虎从来都是警卫在开,他只是陪着她坐在后排。她甚至问过竺敏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当时竺敏也没有一个很完整的理由,但是今天,竺敏开车了……
他为许赤雪从北京飙车过来,一路开车,他一定也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吧?
愣愣的看向那个美得阴柔的男人,她不懂他,在他身边两个月了,甚至差点就成为了他的新娘,她却发现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看懂他!
视线中,梁羽航转头跟蓝彪淡淡的交代了一句:“去把她给我带过来!”
他脸上有些薄薄的愠色,非常不满意白薇薇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而看向竺敏,毕竟竺敏是他最大的情敌。
蓝彪额上冒出了三道黑线,直接踏步走到了三人面前,然后朝白薇薇努了努嘴,声音很低:“老虎吃醋了,你过去安慰一下吧,不然这帮士兵就惨了,今晚一定被操练死!”
白薇薇汗,点头,乖乖的跟了过去。
透过梁羽航和竺敏之间的缝隙,这一次她正面去看许赤雪,真是很美的女孩子,她以前一直觉得郑真很漂亮,美得不可方物,但是现在,那许赤雪,竟然是生生逼退了郑真的空灵纯净,宛如夜里香泽淡淡的优昙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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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许赤雪,我来接你走!
虎澈已经把许赤雪的眼睛都蒙死了,然后朝梁羽航示意,梁羽航眸色微动,突然给了竺敏一把狙击步枪。
竺敏接过了步枪单手扣着,枪口朝着地面,因为背对着白薇薇,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作为死神,他这样看似随意的持枪姿势简直是太帅了!一股男人的力量激荡期间,带着王者惯用的全盘掌控的气势。
不过这样白薇薇也惊呆了,半年来的大风大浪告诉她不要冲动,要静观其变,所以她终于克制了自己没有冲上去阻止。
这是要干什么?
用枪打许赤雪吗?
那个女孩子三个月前刚刚胸口挨了一枪,现在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活了过来,又要把好端端的她重新打死打伤吗?
每个男人都那么变态吗?
咬牙握拳愣愣的看着两个玉如男人的背影,两个人仿佛是说好了的一般谁都没有回头理她,眼下,全场的焦点都在许赤雪身上。
虎澈这个大喇叭声音终于不再狂傲了,变得有些深有些沉,他在士兵们面前徘徊:“同志们,现在是和平年代,大部分的战士都是在演习中受过些轻伤,那都是假的!有些战士会觉得不服,在演习中受伤也是真的,毕竟手脚都擦伤了,甚至骨头都摔断了,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想说的是:那都是轻的!什么叫战争?有战争就有牺牲,有战争就要吃枪子儿!你们这里,又几个人是真真正正和敌人对阵过?又有几个人是真真正正挨过枪子儿?你们知道子弹贯穿你的肉身是的感觉吗?”
靠!
白薇薇凝眉看着虎澈,他们在搞什么鬼?难不成还要训练这些士兵们吃枪子儿不成?她确实没有真正挨过枪,唯一的一次逼真的经历是跟景微澜斗,用演习用的枪打了自己的肩胛,饶是一颗仿真子弹,也叫她昏迷了一整夜,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记忆犹新。
梁羽航肩胛、胸口那实实在在的两枪,她就更不敢去想了,一想起来,就全身都疼得要死去。
不可以这样对待士兵们,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不可以这样对待许赤雪,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刚从枪下捡回一条命的女孩子啊!
“羽航。”
小手突然拉上了梁羽航的大手,然后用力一握,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心情,到底是心疼梁羽航曾经的经历还是担心许赤雪现在的处境。
梁羽航没有回头,只是用力的回握住了她的小手。
指尖上传来的温度告诉白薇薇,一切他都有数,叫她不要担心,她闭目,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轻颤。
梁羽航终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转了身,然后拉她上前半步单手搂着她的腰,干脆撑起了她全身的重量,白薇薇顾不得脸红羞涩,甚至所有的士兵都顾不得看他们两个之间的小亲昵,全场静悄悄的。
虎澈继续交代:“我告诉你们,作为一名战士,如果挺不过枪子儿这一关,那么你就绝对不是一名好战士,万一被敌人抓去了,敌人的手段比让你吃枪子儿要痛上千百倍!那时候会怎么样?你吃了枪子儿没有被俘,那么你会痛的连自救逃生都顾不上;如果你吃了枪子儿背负了,那么就会成为可耻的叛徒!同志们哪,这是我们每一个芒刺人员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啊!”
士兵们静默无声,李子豪一个劲儿的夹着自己的两腿,看上去看痛苦的样子。
就连一向稳重的杜衡也变了脸色,神情肃穆的看着被蒙住了眼睛的许赤雪。
虎澈一指许赤雪:“非常好!这一个课题竟然有人愿意主动出来接受挑战!不过我也很遗憾,我们七十七名战士,七十五个男人,最终竟然是一名女兵第一个出来准备示范给大家看,啧啧,男人们,都给我加油了!”
白薇薇错愕,竟然是许赤雪主动出列要尝子弹的?
她活腻歪了吗?
震惊的目光看过去,许赤雪的眼睛部位被蒙了几圈黑稠子,她的世界此时一定很纯净吧?看不见曾经仰慕的人,也看不见最不想见到的人!
瓜子小脸上,只剩下了一张红润的薄唇,此时,也成一寸寸的颜色转淡。
她就那么静静的立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垂下的两手紧握成拳。
白薇薇看出来了,她在害怕,中过枪的人,更能够想象得到子弹穿身的痛苦,就会比正常人更害怕。可是赤雪啊赤雪,既然害怕,又为何非要站出来给大家示范,这不是逞能的时候,也不是表明女子不比男人差的时候啊!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了那个人的突然出现吗?
疑惑的目光落到了竺敏的侧脸上,她真的不知道竺敏心里在想什么,他口口声声自己和他有夫妻缘,可是到了最后不是还换成了一个“成全”?
如果是梁羽航呢?他会成全自己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成双成对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会!
梁羽航那个性子,恐怕是会拼个玉石俱焚也会把她带走吧?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了,她后背直冒冷汗。
再次用全新的眼光去看竺敏,如果她猜的没错,竺敏接触她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那个打电话过来的神秘人……
闭目,不敢再想。
不会的,不会的。
竺敏不是那么城府深而且冷血的男人,他不是!
但是,白薇薇又不自信了。
竺敏真的不是吗?
是谁亲眼看着跟随了很久的警卫被梁羽航用枪指着而不动声色?是谁见着仰慕他的女人倒在血泊里不发一语还是驾着飞机走了?
竺敏对许赤雪无情,凭什么就会对她白薇薇有情?
难道她真的会比许赤雪优秀多少吗?
白薇薇越想越毛,觉得竺敏这个人心思深不可测。
她轻轻往梁羽航身上又靠了靠,感觉到竺敏真的很可怕,很陌生!
他不再是那个送给她鸽子蛋发誓要娶她的竺敏哥哥了,他是一个能够玩弄手段牺牲弱者的死神,没错,他的确是死神!
高高在上,孤孤单单,冷血无情!
“开始吧。”
梁羽航皱了皱眉,非常不满意白薇薇的目光总是瞟向竺敏,冷冷的朝竺敏哼了一声。
话落,他转身拥着白薇薇推在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衣丰、蓝彪也都推在他们身后。
白薇薇正担心许赤雪的安全,不其然对上了衣丰的目光,她放才想起来,已经整整三个月没和衣丰说话了。
就连前几天在芒刺训练,她也总是和他擦肩,阴差阳错的没有和他搭上话,刚开始,她以为这很正常很自然,但是刚刚的那一个眼神儿,她突然意识到了不正常!
衣丰仅仅是错愕了零点零零一秒就立即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他视线移走的太生硬了,原来这些天的相处无言,不是巧合,都是刻意的,他在回避自己!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弄得有些堵,她咬唇不语,静静的看着场上的局面。
竺敏缓缓的端起了枪,瞄准了许赤雪的小腹,出乎意料的,他的声音不再温柔,有些冷,他的话只对许赤雪一个人说:“许赤雪,你不后悔吗?”
眼罩下,许赤雪面无表情,甚至,她都没有回答,依然紧闭着双唇冷冷的站着。
竺敏一步步的靠近,手指就勾在扳机上。
四周只有海浪的声音,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白薇薇看着梁羽航,轻轻的摇头,叫他去阻止,梁羽航看了她一眼,眸色不变。
竺敏瞳仁中突然出现了一层层的霜花,把一池的桃花春水全都冰封凝结,声音也似乎是在冰山上磨砺过,寒冷而不带任何情绪,极低极低,低得只有许赤雪一个人能够听见:“许赤雪,你是故意在折磨我吗?”
许赤雪下巴稍稍扬起,唇角带着讽刺的冷笑。
“好!想尝子弹是吗?我成全你!”竺敏突然大喝一声,拉动了枪栓,但是他却并没有扣动扳机,而是平举着枪杆子狠狠的往前一杵,重重击打在许赤雪的腹部上,许赤雪痛苦的闷哼一声,身子直直的朝后栽倒在地。
众人惊,只有梁羽航和衣丰好像心中有数,浅笑。
虎澈连忙上前给许赤雪把眼睛上的绸布解开,摊开大手就要去拉她。
许赤雪捂着肚子,竺敏那一下出手可不轻,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把打开虎澈的手,自己咬牙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竺敏。
竺敏把枪扔在了地上,声音淡淡:“其实这只是一场心理战而已,很明显这位女同志不合格,她并没有真正的被子弹射中,却已经摔倒在地并且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丧失了一个特种兵战士该有的警觉,芒刺队伍里,不能够留着这样的拖油瓶!”
呵!
士兵们直擦冷汗。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以为身体上的重创就是来自子弹,真正的痛楚再加上假想中的痛楚,没有被子弹打中也会以为自己就是中了子弹并且做出相关的条件发射……
谁会想得到,狡猾的首长们竟然是玩了这样一招,叫大家虚惊一场至于竟然还心有余悸。
竺敏背对着许赤雪,看也不看许赤雪脸上受伤的表情,一副无情死神的模样。
白薇薇捂住嘴,难怪梁羽航一直阻止她出手帮许赤雪,原来这其实是一次心理上的测试,他们这帮子长官,没事净关起门来讨论怎么整士兵,着实是坏透了。
那竺敏外貌分明长得跟韩星宋仲基一般模样,但宋仲基主演的《善良的男人》实在太让她深刻了,那是多么隐忍、善良、为了女主付出一切的形象啊?竺敏在性格上和他又大相径庭,花样般的妖孽美男,却狠得让人蛋疼!
“竺敏。”
白薇薇还是忍不住轻轻叫着他的名字,提醒他赶紧变成原来的样子。
话出去了,腰后突然被梁羽航轻轻捏了一把:“不许想别的男人!”
竺敏眼神微变,看了看白薇薇,又看了看她身侧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梁羽航,没有任何表情。
“把许赤雪开除出芒刺!”
他突然眸光闪动,冷冷的命令了一句,这句话似乎是对着芒刺的最**oss梁羽航说的,又像是对身后含泪而立的许赤雪说的。
按照级别,竺敏是上将,是梁羽航的上级;按照在芒刺的地位,梁羽航拥有最高决定权,竺敏却只是一个编外人员。
这事情微妙了……
虎澈蓝彪均是唇角一抽,然后偷眼去瞄着梁羽航,竺敏的命令下来了,他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许赤雪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直接目光看向带她入门的梁羽航,意料之中的,她的声音也很清冷,却很好听,如那夏日里最凉沁的微风一般:“我是去是留,全凭零号首长一句话,外人的闲言碎语,我不会在乎。”
危难之时,她终于朝梁羽航求救了,一句“外人”,把竺敏的尴尬立场剥了个鲜血淋漓。
你一个光杆司令到我们芒刺里臭得瑟个啥玩意儿?老娘不鸟你!
不过是个外人。
还以为我会很以前一样对你赴汤蹈火言听计从么?许赤雪早已经不是你的许警卫了,从我中枪的那一刻就不是了……
“恩断情绝”这四个字不是白说的!
—
竺敏的脸色很难看,他一向是个风轻云淡般的人物,从来不知道愁为何物,再大的风浪,他也是笑着面对,但是许赤雪那“外人”两个字,把他伤得不轻。
笔挺的军装下,身子竟然在轻颤。
“外人?许赤雪,你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做我的警卫的吗?”
他猛一回头,冷冷的盯着许赤雪,她的眉眼、朱唇、雪腮,统统在他的桃花眸里燃烧!
许赤雪笑得清冷嘲讽。
原本她是再不想和这个人对话的,但是他刚才说得实在是好笑,啊,真是太好笑了,她竟然失控了,两肩开始轻轻颤抖,唇角也绽开了迷人的笑靥:“咯咯咯……您不说我还真是快把您忘得一干二净了呢,这位长官,我是怎么做了您的警卫的?不就是摸了你的胸么?白摸了,你想怎么样?我命都给了你一次还不够补偿的么?您的胸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他的胸不过是被她摸了一下,她的胸却为了那一下而留下了一个弹痕……
够了吧?
“啊?被摸胸了?哈哈哈……”
虎澈咧着嘴大笑,看见蓝彪朝他使了个眼色,有看见在场的每一个人敢笑,马上又把笑意憋了下去。
白薇薇想笑又不敢笑,偷偷的看着梁羽航:“羽航,帮帮赤雪吧,毕竟你出手差点把她打死,欠她一个人情。”
梁羽航摸了摸她的头:“放心。”
视线再次锁定面上三九严寒的竺敏,竺敏却对许赤雪这些故意激怒他刺激他的做法不为所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许赤雪,你一天是我的警卫,就一辈子都打上了我竺氏的烙印,泱泱中国虽然广大,却没有我死神找不到的人得不到的东西,你还想躲到哪里去呀?”
“呵、呵呵。”
许赤雪抬眉冷笑:“这位长官,说得好像是我很重要似的,我都快感动死了,不过今天的许赤雪已经不是半年前的许赤雪了,她不会再任凭你三言两语就没了人生的方向,现在,也许您要失望了。”
看着白薇薇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躲在零号首长的怀里,她想必很幸福吧?那个美丽可爱的小女人真是很幸福,竟然得到了两个最出色男人的爱。
当日在临时机场的情景她至今还记得每一个细节,为了她,零号首长声嘶力竭肝胆俱裂,而竺敏则轻轻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放。
这才是优秀的女人吧?
她许赤雪算什么?杂草中的杂草,从来就是劳碌命,却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心疼过她。
此时,关键人物梁羽航表态了,轻笑一声:“竺敏上将说得没错,芒刺士兵许赤雪的确是心理素质考核没有过关,从现在开始,被淘汰出局!”
白薇薇咬着下唇,她知道梁羽航在把许赤雪推向竺敏,但是同为女人,她了解女人的想法,想必许赤雪一定不会就这么原谅了竺敏当时的选择吧?
梁羽航宣布完毕,竺敏露出了胜利的目光,静静朝许赤雪伸出了一只修长干净的大手:“许赤雪,你已经被芒刺淘汰了,接下来跟我回北京吧,我是专程来接你的!”
许赤雪脸上一阵负责的神色,她看了看梁羽航,目光冷冷,却终究是没有指责他一个字。又看向竺敏,眼神变得绝望,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自言自语:“不、这不是真的,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不会!”
双手抱头,垂眸想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咬牙看向竺敏。
自始至终,竺敏就静静的立在她身前,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她靠近。
许赤雪狠极了他的笃定,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竺敏,为什么要我做你的警卫?竺敏,为什么要我日日夜夜伴着你,而心灵却远隔千里之外?
没人会给她答案。
没有答案,她就继续自欺欺人,终于在临时机场那次变故中所有的真相都无情的冒了出来。
不是她要的那个答案!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不想再死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不再退避,冷笑着看向竺敏,小手开始飞快的把自己的军装从裤腰里扯了出来,然后解开了上衣的三颗纽扣,她残忍的都来不及一颗颗的去解下面的纽扣就直接把军装当成套头衫一样的脱了扔在地上!
肌肤如雪,曲线毕露,黑色蕾丝文胸包裹着两团精美的温软,豪只瞟了一眼就流了鼻血!
变故来得太快,士兵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她上半身的美好和妖娆,梁羽航冷眼一扫,众士兵纷纷转身回避,他们几个首长也转身了,白薇薇也跟着转身,然后被梁羽航大踏步抱着离开。
“许赤雪!”
竺敏一声厉喝飞快的弯腰捡起她的衣裳,却被许赤雪又一巴掌打掉了。
“竺敏,别以为你能够掌控我,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了,不要以为你贵为上将就可以一手遮天,大不了我许赤雪脱下军装不在部队发展!我宁可放弃梦想也不会再做你的警卫,你失去我了,永远失去我了!现在,你想拿平头老百姓许赤雪怎么办?哼,你动我一下试试?”
海风徐徐的吹起了她耳边的发丝,露出了胸前的大块雪白和美好的山峦起伏,这是一副没人动过的少女的身子,浑身上下都散发了迷人的光泽和幽香,却偏偏带着冰山般的冷意。
豪猪非常嫉妒许赤雪身上的那只黑色文胸,他巴不得用自己的双手去做她的文胸……或者,干脆撤掉文胸让他看得更多算了……
正暗暗腹诽想找个机会回头再偷瞄一眼,许赤雪已经飞快的朝海边飞跑,纤细的小腰,黑色上面雪白的波涛,真真是迷煞人也……
战士们本已经背对着她,她这么一移动位置,等于又落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的男人都看得呆了,流鼻血的更多,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程亮正纠结要不要把许赤雪给劝回来,一个到明媚的绿色长影动作比他还快。
竺敏突然疯了一般的追了上去,然后扯过她的手腕将最完美的身子都拥在自己的怀里,大手钳住那俏丽的小下巴,猛的吻了上去。
是的!
在百十来个士兵面前,他洪水猛兽一般失控的吻了许赤雪。
如此失常。
“再看全都乱枪射死!”
不知何时蓝彪突然在众人身后怒喝了一声,士兵们全都逃也似的跑开了。
蓝彪也扛着枪静静走开,沙滩上,就剩下了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别扭的人。
“唔!”
竺敏突然闷哼一声,然后放开了许赤雪,下唇被她的尖牙利齿狠狠的咬了一口。
“滚!离我远点!”
许赤雪剧烈的喘息着,退后一步。
竺敏眼睛一眯,再次将她抱在怀里放肆的狂吻,这一回,任她怎么都逃不脱。
大手灵活的解开了文胸的暗勾,然后狠狠的覆上了她的温软……
许赤雪浑身一震战栗,她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下子忘记了反抗,错愕了。
待她反应过来,男人终于已经将她的全身都抚遍……
“竺敏!你禽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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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诱杀!!!
竺敏愕然,缓缓扭头看着许赤雪:“你敢打我?”
他这辈子从来都是终结别人的性命,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许赤雪面红耳赤的重新系好了文胸,狠狠瞪了他一眼,刚要扭头再跑又被竺敏一把按住。
竺敏脱下了自己的军装将她包裹起来。
银色的宾利雅致不知何时泊了过来,警卫下了车,竺敏将许赤雪往副驾驶一塞,系好了安全带,然后自己驾车绝尘而去。
“阿彪,你说今天晚上竺少会怎么过?”
放下了望远镜,虎澈啧啧嘴。
“呃,估计……咳咳……得磨秃了……”蓝彪暗笑。
铁杵磨成针!
—
经过这么一闹,白薇薇没有心情呆在翼风之窠了,梁羽航派警卫送她回别墅,晚饭时分,梁羽航打来电话:“薇薇,晚饭自己吃,我十点回来,累了就先睡吧,乖乖的。”
白薇薇知道芒刺要北上了,他最近确实分不开身,叮嘱了他注意安全就挂断了。
八点,白薇薇正在看肥皂剧,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梁羽航,想着没想:“羽航,什么时候回来呀?”
电话那头半天没人响应,白薇薇一愣,关了电视一看手机号码,竟然是小利子打来的。
“利子?”
她笑了,这小利子,神神秘秘的,打电话过来半天不吱声,感情是闹完呢呀?
“妮子……”
出人意料的,小利子的声音非常颤抖,好像是出了大事一样。
“利子,怎么了?”
白薇薇一皱眉,没放在心上,她们寝室里的女人互相打电话捉弄也是常有的事,她以为小利子是装的。
“妮子啊……”
小利子几乎快哭了。
白薇薇马上警觉了,这个声音是随便怎么都装不出来的,小利子出事了。
“利子,你怎么了?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呀你?”
“妮子,你救救我啊,我被人威胁了,那个人说要打死我……”小利子一边啜泣一边颤抖,她的声音都伴着极度的恐慌,好像是有人拿枪指着她的脑袋一样。
“啊!什么?利子,你报警了没有?赶快报警啊!”
白薇薇紧抓着手机赶紧给出主意。
“不行,我不能报警,因为我没有证据,警察是不会相信我的。”
小利子低低啜泣着,那哭声在晚上听起来挺恐怖的。
“利子,你糊涂啊,不报警事情怎么解决呀?是谁在威胁你?”
“我不认识那个人。”
“……”
白薇薇沉默了,小利子人精儿一个的,平时不怎么得罪人,她人长得也漂亮,男生们喜欢她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对了,是不是那个被她甩了的中专部的小学弟?
“利子,你甩了的那个学弟叫什么名字?”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我知道的,薇薇,我求求你了,帮帮我救救我吧,只有你能够救我了……”
小利子很少求人的,她自尊心很强,现在电话里都这个声音了,是当真走投无路到极点了。
白薇薇又担心又高兴,担心的是她的安危,到底有没有她说得那么恐怖啊?高兴的是她对自己的信任,有困难了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她很荣幸。
“利子,你慢慢说,那个人怎么威胁你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说我落单的时候就开车撞死我,你知道吗?吃完晚饭我一个人去小店买东西,真的有一辆车差点撞上我,我害怕了,薇薇,你出来吧,我想和你见一面,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小利子几度哽咽,一个劲儿的要见她当面说清楚,白薇薇也眼眶儿红了,连忙答应:“好好好,要不你来我家吧,反正羽航就快回来了。”
“不,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我不敢上街,我怕一出学校就被人撞死!”
听到她答应出来见面,小利子有了底气,说话连贯多了。
“也是,你等我吧,我马上过来!”
“我在学校西面的陆军操场等你!你快点来,也许晚了我就会被人杀掉了,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谁都不相信,也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嗯。”
挂了电话,白薇薇有些狐疑,想给方平她们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又想起利子说了不要惊动别人,她不想被看笑话,只得作罢。
看了看时钟,八点半的样子,还有一个半小时梁羽航就回来了,只不过如果顺利的话,她可以在梁羽航回来之前就到家了,顺便把小利子也接来得了,省得不放心。
“警卫,送我去Z大。”
“是,夫人!”
—
汽车停在了Z大西侧一点比较偏僻的地方,白薇薇让警卫在车边等候:“我和小姐妹聊点私事,你过来不方便。”
警卫红着脸点头,目送白薇薇朝陆军操场走去。
九点钟了,围墙内的Z大开始宁静下来,陆军操场就更加寂静,田埂上,蛙声一片,呱呱呱的乱叫着让人心烦意乱。
眼前白影一闪,借着昏暗的月光,白薇薇喜道:“小利子!”
“妮子,是我!”
小利子都哭红了眼睛,一把拉着她朝田埂深处走去。
警卫看见白薇薇的同学将她迎了进去,遂更加放心,静立在车边等候。
白薇薇努力打量小利子的脸,发现她好像非常警长,不停的朝周围扫视。
她笑了:“利子,别疑神疑鬼的,我的警卫就在不远处,要是有什么事,他马上就会过来,放心放心!”
小利子点了点头。
白薇薇扯了扯她的衣服:“你说你,还怕被人追杀,大半夜的穿了一身煞白,鬼一样的显眼,你想吓死我不成?”
小利子脸刷的白了,拉着白薇薇又走了几步,然后两人面对面站在枯田里。
白薇薇叹了口气,看小利子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安慰道:“利子,有我在,你别怕,你忘了?我可是陆军少校,拳脚功夫好得很哪!”
小利子疑神疑鬼的点了点头,好像有些敷衍,白薇薇刚想细问情况——
呯!
寂静的夜空滑过一声尖利的枪响,小利子应声倒地。
白薇薇被吓了一大跳,军人的素养和求生本能让她马上蹲下,打滚,躲在暗处。
枪声没有再次响起,受了惊吓的警卫连忙打了探照灯冲了过来:“夫人!你没事吧?夫人?”
白薇薇刚想答应,想着那个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还没走远,依旧蹲在暗处一动不动。
天上乌云越聚越多,击昏昏暗得一点光走没有了,陆军操场的口子上,警卫不停的调人并且向梁羽航汇报情况。
白薇薇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心里知道不能动,直觉告诉她,那个凶手没有离开……
她静下心来思考问题,鼻息里没有飘来异常的味道,她竟然发现不了凶手的方位!
两秒钟之后,警卫率先拔枪冲了过来,探照的光束不停地扫来扫去,努力的寻找白薇薇的身影。
白薇薇将身形掩藏好,同时也在注意探照灯照到的地方,果然,一束光线打下去,地上的小利子瞪着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雪白的胸前开了大红花。
只一眼,白薇薇就知道小利子死了,那个位置,那地上血液的流量,神仙也难救了……
小利子,她捂着嘴强忍不要发出哭声。
心里是无比的内疚,都是她不好,小利子已经预感到了要被人杀掉,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到的是她白薇薇,但是她不但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让她死在了眼前……
后悔、自责,她苦痛的咬牙撕扯自己的长发,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是她贪生怕死,她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她不能轻易去送命。
小利子……
好友惨死的景象不断的在她眼前放大,她不停的流泪却一动不敢动,浑身都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五分钟不到,陆军操场的口子上突然多了很多辆车,噼里啪啦的开门关门声之后,梁羽航那清越得如水激石般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透过夜幕传来,他甚至没有问警卫任何话,直接开始命令:“全面封锁现场,连只苍蝇都不许给我放出去!马上熄灭所有的探照灯!”
而他自己,则抄枪走了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寻找,目光如炬。
他们这种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从亮处到暗处,或者从暗处到亮处,黑白转换,常人要适应五秒钟,而他们则不需要适应,熄灭了灯是为了保护白薇薇。
白薇薇知道他来了还不出声,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在掩藏自己凶手还没有离开,而他,绝不会以为白薇薇死了,他的女人不会死!
他的心,虽然很疼很紧张,但是却不是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他知道白薇薇在等他去救。
果然,他看见了那个缩在地上的一小团儿,一直不停的在抖动,极其痛苦!同时,他也看见了倒在不远处的小利子,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暂时先没有朝白薇薇走过去,而是吩咐手下可以清场了,整个局面全部控制起来之后,他脱下了上衣走了几步,将衣服盖在白薇薇的后背,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
“羽航……”
白薇薇知道在他怀里,现在是安全了,她可以哭,可以害怕,可以发泄。
“傻瓜,怎么不告诉我就自己跑出来?知道多危险吗?”
梁羽航拍了拍她的头,没有责备,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他终于不用骗自己,薇薇真的没事。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羽航,救小利子!”
白薇薇哽咽了,小手抹着眼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都在等我去救她……”
小利子已经死了。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并没有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
其实白薇薇知道小利子已经不行了,但是她还是要死马当活马医,在她的心中,梁羽航就是神,有他在,没有什么是不能逆转的,她只有牢牢抓住他了,看看是不是能够救活小利子……
也许刚才那一眼她看错了也不一定呢?
“白薇薇,不要怕,我在,我在你身边呢。”
梁羽航咬着牙抱着她回到了车里,然后现场留给了警卫和闻讯赶来的衣丰、蓝彪、朱局……
—
别墅。
白薇薇蜷缩在沙发里,小利子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是一名特种兵,她见过生死,但是小利子不一样,她是她一个窝儿里出来的好朋友好姐妹,却分明是向她求救了,依旧死在她的眼前。这对白薇薇来说,多少有些讽刺。
“没想到,陆军操场上的一面,竟然成了最后一面。”
她垂泪喃喃着。
手机早已经被梁羽航关掉了,校园bbs上面消息全都出来了,凌兰、蜜蜂她们都吓懵了,挨个儿的给她打电话问情况。
梁羽航神情淡淡,一手抱着她,垂眸不语。
这个时候,他绝对会做个好听众。
白薇薇不断的擦眼泪,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梁羽航只在听到她说小利子穿着一身眨眼的白色衣服事眉尖蹙了一下。
“薇薇,你是说小利子被人威胁了,很害怕?”
大手轻轻的放在白薇薇的肚子上,隔着皮肉和里面的两个宝宝打着招呼。
白薇薇任由他摸着精神完全不在这上头。
“我过去的时候,她眼睛都是通红的,太可惜了,她死前都没有说出什么来,凶手下手太狠太快了,一枪直接毙命!”
梁羽航低头看了看军装上的泪渍和白薇薇哭花的小脸,眸色一软,他将白薇薇扶正,然后轻吻着她的眼角:“别哭,都快做妈妈了,这么哭会伤宝宝肠胃的。”
都说女人在怀孕期间抑郁伤心,会导致胎儿肠胃发育不良。白薇薇第一胎就不说了,这一胎,他绝对不能让她再经历风雨!
“可是,羽航,人家很难过,熬不住嘛……”
“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在乎的人我也必定会在乎,我一定会查清真相,给小利子一个公道好么?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太过自责,身体不好就不要跟我北上了,后果自负哦!”
白薇薇愣愣的看着他,长长卷卷的睫毛上都被泪水沾湿了那个小样子,我见犹怜。
“你坏,这时候了你还威胁我!”
他明明知道她离不开他,一提他要北上额尔古纳又是一场生死战她就难受,偏偏要用这个来让她不要哭,约束她!
眼眶红了又红,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泪来,最好的朋友已经离开,活着的,要珍惜眼前人。
整个人都钻在了他的怀里:“羽航,你不可以这么吓我,你说过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我的。”
梁羽航眸色渐深,叹了口气,将她更搂紧了些,声音有些沉重:“薇薇,那你可曾想过,如果那一枪打中的不是小利子,是你,我该怎么办?”
白薇薇一愣。
她只顾着沉浸在小利子死亡的悲痛中,却从来没有理会过梁羽航的想法。
当时的她就站在小利子的对面,如果那一枪走火了打死的是她,一尸三命,梁羽航还活得下去么?
愣愣的看着深沉的梁羽航,脸色发白,漂亮的唇瓣上也没有了红色,她心里狠狠激荡了一下子,自始至终,梁羽航没有责备她一句话,他千叮咛万嘱托要她好好保重,乖乖在家里等他,但是她还是差点就出事。
此时梁羽航的心里,恐怕比她更难过吧?
对她,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对他,他差点失去了老婆和孩子!
他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大眼睛忽闪忽闪,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冲动,含泪将他也紧紧抱着,偷啄了一下下巴:“羽航,我错了。”
“你知道就好。”
梁羽航轻笑,刚俯下身子亲了一下,警卫报告:“首长,门外来了几个女学生,说是夫人的同学。”
梁羽航冷冷的站起来要去赶人,白薇薇一把拉住他:“我不许你没礼貌,她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薇薇,你需要休息!”
他皱眉,都十一点半了,那是孕妇,孩子他妈!
白薇薇一瞪眼,他寒着脸嘀咕了一句:“为了朋友,老公的话也不听了。”
朝警卫一招手,门一开,哗啦啦冲进来四个女人,一个个哭得假睫毛都贴在了鼻梁子上。
白薇薇朝梁羽航摆了摆手,梁羽航脸色铁青,瞪着警卫一眼:“你回避!”
白薇薇朝他一瞪眼:“大人,你也回避!”
梁羽航眼睛一瞪,然后气呼呼噔噔噔上了二楼。
“妮子啊,小利子怎么回事啊?”
凌兰一边抹眼泪一边问白薇薇。
“是呀,怎么回事呀?我们也是刚知道啊!”
方平和蜜蜂是在bbs上看见小利子出事的消息的。
小路子也红肿着眼睛:“我还以为小利子和鸟人同居去了呢,没想到逃课了一天,就直接死了,要不是老岳看见了消息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白薇薇给她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五个好朋友在餐桌边静坐。
“你们没有发现今天小利子很异常吗?”
白薇薇有些奇怪,按理,至少是在下午,小利子就受到了威胁恐吓,她应该表现很失常才对啊!
小路子耸了耸肩:“我两点钟就逃课回家看老岳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道。”
方平看了看凌兰和蜜蜂,三个人都认真回忆了一番,然后都很肯定的摇头。
“小利子绝对没什么异样,不知道哪里找了个言情小说就看,一只手撑着腮帮子,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歌曲,我看她还很享受嘛。”
小蜜蜂率先发言。
“没错,而且小利子还在头上卡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说晚上要和鸟人共进晚餐!”
“不过后来鸟人来咱们寝室里找小利子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白薇薇认真听着认真分析,看来问题出现在吃晚饭前那段时间。
不过事情有些蹊跷了,按小利子的说法,她早就受到了不明人士的恐吓,然后吓得要死,晚上在校门口小店又真的差点被车撞……
她马上低头翻了一下和小利子的通话时间,八点零三分。
晚饭后到八点零三分,这期间至少有两三个小时的真空,小利子在哪里,经历了什么?既然想她求救,又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是,被人逼迫的?
白薇薇的脸有些发白,手机也差点握不住了,正要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手机叫了,“我为你搞风搞雨,好破费”……
她一看,是梁羽航打来的,心里松了口气。
直接按掉电话,跟几个好姐妹笑了笑:“你们再分析分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我上楼去看看。”
上了楼梯进了卧室,梁羽航澡已经洗好了,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在床上看报纸,一派娴雅之资。
“喂,你搞什么鬼,我就在楼下,打我手机干嘛?”
梁羽航不再装了,收了报纸轻笑:“我怕你累坏了,这不是找个机会让你找点结束吗?”
白薇薇撅嘴嘴:“小利子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不是着急吗?”
“那是警察刑侦大队的事情,你们几个女孩子就别多想了,有警员来问话,配合一下有什么说什么就完了。”
白薇薇挑眉:“大人,您说完了么?说完了就早点睡觉吧,我还得陪姐妹们去。”
梁羽航一下子脸寒了,捂着肚子:“唉哟,今晚吃得太急了,这是怎么了?”
白薇薇大急,掀开被子小手捂着他的肚子,一圈一圈的轻揉着,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要不叫个医生来看看好不好?羽航?”
梁羽航咬牙不语,长长密密的睫毛紧紧纠结,好像还疼得厉害。
“羽航,你别吓我,怎么样?不是盲肠炎吧?我这样揉会不会好一点?”
白薇薇一只手揉改为两只手,小鼻子尖儿上都带着晶莹的汗珠,她是真见不得梁羽航有哪里不舒服。
梁羽航一阵闷笑,大手将她的一双手掌紧紧包住:“傻瓜,我不是肚子不舒服,我是心理不舒服,薇薇,朋友再好也终究是朋友,我是你老公,你再陪她们我会吃醋的!”
睡觉的时候身侧没有她温软的身子,他怎么睡得着?不过下话他不敢说,有了她芳香的身子,他更睡不着!
“讨厌!”
白薇薇发现上当了,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拍拍屁股走了。
臭男人,越来越坏了。
她自顾着下楼,没有听见梁羽航的低语:“薇薇,如果那个人的目标不是小利子,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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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是谁杀了小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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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肚子冒泡泡了
白薇薇下楼了之后,方平正举着自己的手机给其他人看,几个女人见到上面的短信,纷纷会意点头。
白薇薇扶着楼梯笑得很尴尬:“呵呵,我上楼去拿点东西,来,咱们继续!”
四个女人同时静静的盯着她,好像她是个怪物一样,又同时摇了摇头。
方平把茶杯轻轻一推:“薇薇,我们其实累了,你给我弄个房间睡觉吧。”
小路子点了点头没说话。
小蜜蜂和凌兰窃窃私语偷着笑。
“啊?要睡觉了?你们不是来找我的么?不要聊天了?”
四个女人同时再次摇了摇头,异口同声:“不要!”
“好吧,楼下都是客房,你们随便吧,一人一间也行,一起睡也行,反正床都够大。”
白薇薇随便推开了一间房,女人们一起用了进去,她也想跟进去,被方平笑着送出来了。
“妮子,你别害我们,赶紧上楼睡觉去!”
呯!
门一关!
“这帮女人,真是,好奇怪!”
白薇薇气得直跺脚,她好不容易得罪了梁羽航下了楼,这又被赶回去了。
房间里,几个女人哈哈哈大笑,方平又翻出了那条短信,竟然是梁羽航发来的:速把白薇薇送回来,明天一顿大餐,附送期末考试答案——各科!
—
白薇薇回到了房里很快被梁羽航抱着睡着了,梦里她依然还有些惊骇,偶尔会伸出手臂,似乎是要去拉住小利子一般。
梁羽航这夜没有离开,他的任务让衣丰去做了,他自己轻轻搂着白薇薇,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照一个正常人,被人威胁着随时要杀掉,那么她一定会很害怕,走到哪里都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小利子的着装应该选择比较低调的颜色。
可是,明明和薇薇约在了黑咕隆咚的陆军操场,小利子却偏偏穿了一身的白色衣服,那么在暗夜里,她不是很显眼吗?
她要是真心不想让凶手发现,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所以,梁羽航眼神突然一寒,更加把白薇薇搂紧了些,很明显,小利子背后的确是有人,不过那人的目标不是小利子,是白薇薇!小利子一身雪白是在给暗处的那个人做参照物,那人要杀的是白薇薇!
微微闭目,他细细的推敲着这过程中的一些细节,小利子被人威胁着给白薇薇打电话,骗出了白薇薇之后将她引诱到死亡陷阱里,幸好薇薇命大,夜色太昏暗,那人失手错杀了小利子……
那个人必然是极其了解白薇薇的生活状况的,必是熟知白薇薇在他的保护下几乎不会单独一个人外出和做事,这才煞费苦心策划了这起诱杀事件,这次不成功,必然还会有下次,这么一来,将白薇薇单独放在西瓦尔图,他还真是非常不放心了。
眼神变幻了一下,一看窗外,他吓了一跳,不知不觉竟然是一夜未眠,窗帘处已经呈透明色,白了一地,天亮了。
他心里有恐惧,最害怕的就是身边的小人儿出状况,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担心的一夜都睡不着觉,白薇薇与人友善,也没有什么仇家……这样顺藤摸瓜,他突然灵光一闪,最有可能的,还是因为他,凶手是为了报复他,所以要夺他所爱要他最痛!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那自己心爱的人下手,眼眸突然浓了,白薇薇似醒非醒,眼皮微微颤动,那个迷茫纯净的样子深深入了他的眼。
“老婆。”
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白嫩的小脸,将缭乱的头发都勾至脑后,薄唇轻吻在她蹙起的眉尖。
“嗯……羽航,什么时候了?”
白薇薇半眯着眼睛轻轻问了一句。
“你醒了?”
梁羽航很兴奋,这样他就没有任何吵醒她的负罪感了,轻轻咬了咬她的唇瓣,大手摸进了衣服,她光滑的身子叫他发狂,更加唤起了他最深处的谷欠望。
白薇薇很警觉,皱眉:“想了?”
梁羽航轻笑:“这又休息了好些天,应该都差不多了,我昨天问过军医,说动作轻点注意点就行……”
手指非常灵活的摸点,白薇薇脸上红一阵儿紫一阵儿的。
“羽航,现在都是大白天了,赶紧起来吧,我那些朋友都在楼下等着呢。”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受过刺激了,这样突然被梁羽航抱着亲热,一下子适应不了,身体起了很严重的反应。
尤其是小腹下侧,一小块硬硬的东西,她又惊又喜,轻轻摸着:“羽航,孩子在抗议呢!”
两个年轻人,都是毫无经验,好奇的看着那微小的变化。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很激动:“孩子,薇薇,这是我们的孩子?”
白薇薇点头,身子被梁羽航轻轻抱着斜靠在床头,神色温柔:“我感觉最近很奇怪,三个月之后吧每天变化都特别明显,昨天开始我有时会觉得肚子里有冒泡泡的感觉,你说好笑不好笑?”
梁羽航的眸子黑白分明,特别犀利特别好看,眼角有些水渍泛着微光,声音很低沉:“冒泡泡吗?”
年轻的男人,就要做父亲了,他的心情很复杂很喜悦……
白薇薇点头:“是的,像个小珠子在肚子里滚动了一下似的,咕噜,咕噜,刚才你动我的时候,肚子又叫了!”
梁羽航傻傻的将耳朵靠近她的肚子,听了又听,白薇薇一把将他推开:“人家都说孕妇会变笨,怎么你比我更笨呢?才三个月出头,什么都听不见啦,只有我自己能够感觉到!”
小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做妈妈的,和自己孩子总是更贴心的,这点是当爸爸怎么都比不了的。
“是吗?”
梁羽航挑眉,他有些嫉妒了,嫉妒那两个没出声的小家伙,将薇薇的视线和心思都夺去了。
淡淡的看了白薇薇一眼,他突然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蜜乳。
白薇薇愣:“这是什么?”
梁羽航摇晃了一下,打开了盖子:“早上了,肚子饿了,这是我的早餐!”
白薇薇眼睛一瞟,都是英文,她根本看不懂,只是那些图案,画着凤梨,她隐约猜测,是菠萝味道的吧?
正兀自yy,衣襟已经被解开,胸前一阵凉凉的感觉,她大惊,愣愣的看着梁羽航,他邪魅将所有的果蜜挤到了她上身各处。
随着他的喜好,自然是她的两个完美的温软上落的最多,淡黄色如液体果冻一般的脂膏在顶尖儿上泛着晶莹的光泽,很神秘,很动人。
然后是美丽的小腹,腰侧,满身都是……
“羽航,你干什么,弄脏我了,害我又要洗澡。”
她皱眉,刚要下地,男人一手按住她的肩头不让她动。
她惊,呆呆的看着他,俊颜突然敷在她的月匈前,长舌将那些果蜜一点点的舔干净吃掉。
她震撼,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她这是怎么了,是他的餐盘吗?他吮吸着那些果蜜,却连带将她的皮肤也唆进了嘴里,游弋辗转之后再缓缓放出来……
“对不起老婆,弄脏你了,我一寸寸的给你搞干净。”
舌尖不放过任何一处,他贪婪的裹着,一厘米一厘米,蚕食鲸吞,他已经分不清了是果蜜还是她,是她还是那香香甜甜。
“羽航……”
满身的狼藉,白薇薇怕蹭被子上一动不敢动,刚开始,她还能够眯着眼睛轻喘着看他,几下之后她就羞得闭上了眼睛,上身随着他一点点的绽放开去。
良久,她轻轻从他手里抽走了软瓶,在他腰上猛的就是挤了一杆子出去,梁羽航脸上一僵腰上一凉,白薇薇已经趴了上来:“羽航,你也脏了,我帮你擦……”
她悟性极高,微张菱唇,妖娆、妩媚,又略带些调皮的去咬,去吞,去吮,口腔里的味道好极了,有果蜜菠萝的甜味,有男人致命的好闻气息……
—
楼下,四个女人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小蜜蜂一呲牙:“倒霉死了,我们竟然挑了这么一个房间,正好是他们的卧室。”
方平电眼一眯,双手合十:“梁教官太帅了,我好喜欢,最好也给我一个军人做老公吧,好爽好爽!”
小路子眼睛一眨不眨,默默的数数,数完了直摇头:“爆发力太好了,这已经是第六波了吧?”
凌兰点头:“是的,整整三个半小时,中场休息不超过五分钟……”
—
整整折腾到中午,白薇薇红着脸挽着梁羽航的手臂下楼。
“咳咳,那个,姐妹们,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才起床,你们肚子都饿了吧,我们这就去吃大餐?”
小蜜蜂一回头,就见白薇薇狠狠的瞪着梁羽航一眼,脸都红成苹果了。
梁羽航一身崭新笔挺的绿色军装,虽然依旧神情淡淡,但是怎么看他都是一副被喂饱了的样子,看向白薇薇的目光,充满了宠溺。
“死女人,嘻嘻,要死了……”
她捂嘴偷笑。
“哎呀,蜜蜂,你干什么?”
白薇薇一跺脚,有些做贼心虚,刚刚梁羽航已经很注意了,动作较之以往温柔和缓了很多,要不是怕伤着宝宝,他这一整天都不会放了她,他已经很忍耐了,她知道。
小路子是已婚人士,奸笑着捅了捅蜜蜂:“喂,老处女,笑什么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噗!
“嘻嘻嘻嘻……”
一群女孩子围在一起大笑。
“期末试卷不要了?”
梁羽航看着白薇薇羞得满面通红,心疼了,果断出手,这一招够狠,几个女孩子全都立得笔挺,再不敢乱笑。
梁羽航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独自搂着白薇薇先行出了房门,给白薇薇开了车门,扶着她坐稳。
“我也坐后边吧。”
小蜜蜂也从梁羽航腋下要往车里钻,梁羽航一把揪住她的短辫子给拽了出来,他指了指后面的一辆黑色红旗:“你们坐那辆。”
“梁教官!”
小蜜蜂气得直磨牙,梁羽航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自己上了玛莎拉蒂然后车门呯的一关。
小路子把蜜蜂腿进了红旗:“不识相,人家小夫妻正是新婚,你去掺和啥,蜜蜂真该是找个男朋友了,一点都不解风情,笨得要死!”
一路无话,到了一家西式餐厅,每个人都点了自己喜欢的套餐,梁羽航给白薇薇点了个白蛤蒜仔意大利面和竹炭乳酪吐司,大家纷纷开动吃了起来。
期间,白薇薇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衣丰打来的,衣丰似乎知道她是和梁羽航在一起,二话不说直接叫她走到僻静处。
“衣丰,怎么了?”
她手撑着洗脸池,对着镜子打理一下自己的长发。
“薇薇……”
衣丰一开口,白薇薇心神还是激荡了一下,他的声音非常绵软,和竺敏的不同在于,竺敏声音柔和夹着淡定,而他是绵软带着清澈。
他知道,后天芒刺北上,这次是梁羽航亲自带队,目标是肃清基诺在我国的残余势力,而从竺敏处得知,很有可能基诺的一个大人物和白薇薇有关,梁少势必和那个人物对立起来,届时,就看白薇薇什么态度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恐怕又难免要伤心一次。
所以他特意打了电话过来。
“衣丰,你好吗?”
白薇薇抱着手机低低的问着,年前年后的,她很久都没有和他好好说话了,她忘不了这个在她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给她援手的男人,他永远是她最好的朋友。
“薇薇,不要和梁少北上行吗,算我求你。”
衣丰叹了口气。
“为什么?”白薇薇大眼睛眨了眨。
“因为你经历的太多,我怕你再一次受到伤害,不管怎样,薇薇,相信我!”
白薇薇能够想象衣丰静立窗前垂眸说话时的样子,心中一暖。
“不会的衣丰,我现在心境和以前不同了,我成熟了很多,不会再那么冲动。”
她笑笑,知道衣丰是在关心她。
“薇薇,你是真的爱梁少吗?”
衣丰突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当然。”
“爱到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离开他吗?”
衣丰难道有些情绪激动,甚至较真,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是的。”
白薇薇不假思索,起起落落了这么久,梁羽航的为人和性格她都很熟稔,她跟定他要定他了。她就是喜欢男人强势一点,小白脸没主见的人不是她的菜!
“好,你最好做到这样,否则,我不会袖手旁观。”
衣丰落了一句奇怪的话就挂断了电话,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痛苦,他一直都是一个配角,一个不被重视的角色,他曾经有过无数的机会,却在看着白薇薇那张幸福期待的小脸时放弃了,与得到白薇薇这个人相比,他更愿意她幸福快乐。
如果她选择了梁羽航,他会尊重她,到现在,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竺敏说得很隐晦,但是他已经能够猜出一二。
但愿梁少能够妥善处理一切!
—
白薇薇狐疑的看了看手机,想不明白衣丰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刚走出卫生间,暗处,梁羽航靠墙站着,双手环胸,神情淡淡。
“羽航,你等我很久了?”
白薇薇愣,看了看卫生间,有看了看他,他不会听到了什么吧?本来一个很光明正大的电话,却因为在这里偷偷的接听而变得好像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心里一阵懊恼。
“没,我刚到。”
梁羽航瞟了一眼她的手机:“谁打来的电话?”
白薇薇见他神色不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笑道:“赤雪,问问我芒刺的事情。”
“是吗?”
下一秒,手机已经落入了梁羽航手里,大手灵活一按,通话记录上明明白白,是衣丰的号码。
眸子暗了暗,无声的看着白薇薇。
白薇薇脸红:“羽航,你听我说,是衣丰打来的没错,他让我不要和你北上,被我拒绝了,就这点事情,我对天发誓!”
梁羽航抓住了她的小手不让她乱发毒誓:“打个电话而已,我不会介意。”
说是不介意,但是白薇薇刚才那紧张窘迫的态度,他心里很不舒服,毕竟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白薇薇喜欢过衣丰。
他不喜欢做个小心眼儿的男人,也会给自己老婆充分的信任,所以,咬了咬牙,稳定了情绪,大手搂着她的肩膀一起再次步入包厢。
“咦?女人们呢?”
白薇薇愣了。
“我叫警卫送她们回去了。”
“嗯,羽航,小利子的事情有进展了吗?”白薇薇歪头看他,她知道梁羽航的办事效率,如果他一时办不出来的,那十有**就不是普通的阴谋了。
“薇薇,小利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梁羽航不答反问。
“当然有,她特别害怕。”
白薇薇咬唇,心里很遗憾没有救下小利子。
“特别害怕?你有没有怀疑是她旁边有人在胁迫她?”
“你这么一说,倒是很像……”
白薇薇突然脑子清明了很多,难怪小利子说的话跟方平她们说的对不上号,原来的确是小利子撒谎了,她是在被威胁的情况下按照凶手的要求说的!
可是她怎么撒谎,是为什么?如果当时凶手就在她身边,不直接杀了她反而要她给自己打电话,那不是多此一举吗?除非……
小脸惨白,突然错愕的对上了梁羽航漆黑的眸子。
梁羽航点头:“薇薇,记住我的话,不能一个人独自行动,你猜的没错,那个人要害的是你!”
白薇薇抱着他:“是谁?羽航,是谁要杀我?”
梁羽航冷笑:“很快我就会抓到凶手,我绝对不会姑息!”
—
两日后,芒刺特别行动小组北上额尔古纳,特别行动小组只是七八十个人,陆军大部队早先一步驻扎在了这里。
梁羽航带着白薇薇和小组成员分开转道去了莫旗下属的西瓦尔图,这是他俩一早说好了的,他陪她五天,然后再去额尔古纳。
四月底的天气,北方,大地初开冰皮始解,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
一辆迷彩悍马在广袤的土地上掠过,扬起了一阵尘埃……
一排草坯泥屋前面,狗叫声不绝,悍马停在了最中间的一座庭院。
沈可欣正在喂猪:“啰啰啰啰……啰啰啰啰……”
悍马车门打开,一声清脆喜悦的大叫:“妈!”
沈可欣手一抖,小盆儿也掉在了猪槽里。
转头,鼻子一酸,低声咒道:“死丫头,还敢回来。”
“妈!”
白薇薇开了篱笆门跑了进来,一头扎在了她的怀里。沈可欣啐道:“回来了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真是……”
“阿姨好!”
她正抱着女儿端详,旁边一声清越的叫声,很好听很年轻。
她转头,一愣,一喜:“羽航,你怎么来了?”
梁羽航微笑着点头,然后宠溺的看向白薇薇,白薇薇脸一红,在她妈怀里朝他做了个鬼脸。
我妈不喜欢军人当女婿,你自己看着办吧,哈哈哈哈哈。
梁羽航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朝沈可欣笑道:“我是薇薇的首长,自然应该送她安全回来,既然薇薇已经完好的交到了您手里,我该走了,阿姨再见!”
滑落,华丽丽的转身,真的抬腿就走。
“喂!”
白薇薇生气了,一撅嘴,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吃亏。
沈可欣也热情的拉着他的手臂:“哎,孩子,什么话,既然来了就当是到了自己家,怎么也得住个几天,上次我去北京,和你妈聊了好多呢!”
梁羽航朝白薇薇挑了挑眉毛,白薇薇黑着脸不看他。
—
进了屋,沈可欣不由分说给梁羽航脱了鞋子,然后摆上了一张炕桌撒了些瓜子糖果:“薇薇,你给我老实点,羽航可是你哥哥,你们现在都长大了,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首长,懂么?”
瞪了白薇薇一眼,她笑着系上围裙去下屋做饭。
大炕上就剩下了梁羽航和白薇薇两个人,梁羽航淡淡的看了白薇薇一眼:“这就是你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白薇薇用鼻孔看他:“怎样?没见过吧?哥哥!”
梁羽航轻笑:“很好,我喜欢。”
他老婆就从这里长大,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心里突然很感动,坏坏的问了一句:“你刚才叫我什么?”
“哥哥啊!”
“哥哥?”
梁羽航轻笑一声,抱住白薇薇就是一阵热吻,白薇薇被他吻得酥麻绵软,两人直接倒在了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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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亲爱的们,七月份结束了,文文正式迈入了大结局部分,4号晚上贴出大结局,1号到3号小脂初步是不想请假,不过更新的字数不能保证哦,也许可能低至三千也说不定哟,毕竟为了码大结局,时间很紧哟,见谅哈!目标五万字大结局,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哈!大家给我加油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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