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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不周     混在东汉末txt下载     混在东汉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2章 唱念做打

    第212章唱念做打

    刘弘背着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从后面转了出来,打量着落汤j一般的刘修,脸笑得像朵菊花,要多yn贱有多yn贱“我说过,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靠原来是你竖搞鬼。”刘修身一动,就要冲上来抽他。还没等他动,两柄长铩就顶住了他的胸口,刘修大喝一声,双臂一搓,挤入其中,反手抓住两柄长铩,突然发力,两个虎贲郎惨叫一声,撒手扔了长铩,捧着鲜血淋漓的手直跳。刘修一步冲到刘弘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抬手就要打。

    “住手”贾诩一声惊喝,冲到刘修面前,双手用力抱住了刘修快要落下的拳头,脸上吓得变了sè,急声道“德然,这是陛下”

    “陛下?”刘修大惊,狐疑的看看贾诩,又看看脸sè有些苍白,笑容也有些僵硬的刘弘,愣了片刻,连忙松开,向后退了两步,翻身拜倒“sh中臣修,拜见陛下”

    “你已经不是sh中了,是庶民。”天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用脚踢了踢他,又忍不住笑了“而且,你刚ォ犯下了死罪,你现在又是个囚犯了,而且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陛……陛下……”

    “你不服?”天的脚尖和他的心情一样在跳跃,看到一向桀骜不驯的刘修浑身**的拜服在他的面前,身似乎还在发抖,他特别有成就感。

    你就是头虎,得伏着,是条龙,得趴着,因为我是君临天下的皇帝。

    刘修憋了半天,突然梗着脖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不服”

    贾诩顿时傻眼了,这刘修疯了,明知道站在他面前是天,居然还敢这么嚣张?蹇硕也火了,从虎贲郎手中抢过一柄长铩就搁在了刘修脖上,刚要放几句狠话,刘修反手拽住了长铩,闪电般踢出一腿,蹇硕没料到他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还手,措手不及,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青石板上,疼得他涕泪横流。

    “放肆”贾诩脸sè煞白,连忙抱住刘修,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重新他摁倒在地。十几个虎贲郎冲了上来,手持长铩,虎视眈眈的盯着刘修,生怕他再暴起伤人。蹇硕顾不得疼,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护在天面前。天也沉下了脸,他盯着刘修看了半晌,抬手轻轻的推开了蹇硕,寒声道“刘修,你好大的胆,在朕的面前居然还敢如此蛮横?”

    刘修拜伏在地,沉默了片刻,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放声大哭,连连顿首“陛下,臣罪无可赦,请治臣死罪。臣父母失踪,无罪而入狱四月,刚刚蒙恩大赦,又闻心上人又被陛下诏书所夺,臣徬徨无依,六神无主,冒犯陛下,请陛下治臣死罪。”

    刘修哭得悲惨,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没两下就血流满面,旁边的人听了都有些不忍。天脸上的怒容也化成了怜悯,他叹了一口气,推开郎中们,弯腰将刘修拉了起来,见刘修额头已经磕破,血从额头一直流到下巴,又被脸上的酒水化开,红艳艳的一片,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这个玩笑开得大了,本想戏弄戏弄他,却没顾及到刘修家人失踪,房烧了,心上人被人抢了,此时此刻已经濒临崩溃,哪还有心思开玩笑。

    “胡说八道,刚刚要刺驾,现在又想诬蔑朕?朕什么时候夺了你的心上人?”

    刘修泣不成声“陛下下诏选王楚进宫,事实俱在,臣岂敢乱言?臣方寸已乱,根基尽失,本无意苟活,现在又冲撞陛下,犯下不赦之罪,臣不敢求生矣,请陛下治臣死罪。”

    天有些尴尬,刚要解释,在霍欲等人的陪同下刚好走到殿门前的永乐太后正好将刘修的哭诉听在耳中,忍不住眼圈发红,瞪了天一眼,责备道“陛下,看你搞出来的好事。”

    刚刚紧急奉诏入宫的王楚盛装站在太后身后,看着伏地不起的刘修,刘修刚ォ所说的一切在她耳边回响,她又惊又痛,肝肠寸断,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整个天都暗了下来,灿烂的阳光忽然变得晦涩无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yn,软软的栽倒。霍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ォ没让她摔在地上。

    “好孩,快起来”太后走到刘修面前,柔声道“有我为你做主,谁也不敢杀你。”她一面让人扶起刘修,一面斥道“陛下,我为刘修求一道赦书,可否?”

    天讪讪的解释道“母后,我……我没想真杀他,我……我就是想和他开个玩笑。”

    “开玩笑?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太后见刘修一脸的惨样,心中更是怜惜,连声斥道“你是一国之君,不是街头巷尾的小儿,哪有天和臣开这种玩笑的?”

    天被太后说得有些挂不住脸,连忙斥退了奉诏客串龙套的虎贲郎们,又让贾诩把刘修扶进偏殿治伤,自己扶着太后进了正殿,一面走,一面低声解释自己并没有恶意,只是和刘修开个玩笑,不曾想刘修心里委屈,一时犯了浑,接着又连声保证,我真的没有想杀他,只是想煞煞他的威风,炼炼他的xn,以后还想重用他呢。

    太后听了他的解释,这ォ消了气,可是想起来刘修那副惨像,又不免斥责天闹得过火了。天嘴上虽然连连认错,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不仅捉弄了刘修一把,报了在牢里被刘修泼了一身酒的仇,又让刘修见到了皇家的威风,彻底镇服了他,虽然有些意外,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施恩了。

    用法术,借权势,这是韩非帝王术的精髓,天为了强国中兴,最近可没少看这一类书。借阳球的手整蔡邕,杀王甫,又转手杀了阳球,都是这一套思想的初步运用,如今刘修突然杀了曹节,打乱了他的节奏,他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并没有太当回事,因为曹节的势力太大了,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曹节快七十了,也许没几年活头,不如等他老死。刘修杀了曹节,只是让他的计划提前一步完成而已。

    霍欲让人打来了水,给刘修洗了脸,又传来了太医救醒了王楚,为刘修治伤,见刘修情绪稳定了,这ォ笑着嗔道“你这个傻,就为了一个女,居然敢在天面前发疯?”

    刘修情绪很低落,他痴痴的看着缩在一旁垂泪的王楚,有气无力的说道“阿翁阿母不见了,家被烧了,现在阿楚也入宫了,我孑然一身,苟活无趣,唯求一死,还有什么不敢的。”

    霍欲愕然,不禁也有些凄然,转过脸羡慕的看了王楚一眼“王姑娘,你有福气。(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王楚木然的看着外面的阳光,一动不动,明亮的宫殿在她的眼中没有一线生机。她今天奉诏立即入宫,强忍着悲痛和无奈来到永乐宫,做了一个女史。她原本觉得她和刘修命中注定有缘没份,几个月的相恋不过是一个错误,随着时光的流逝,自己能够渐渐的忘掉刘修,刘修也会重新找到一个意中人,没想到一进宫就看到刘修在天面前发疯哭诉,这个情景就像利剑一样刺破了她自欺欺人的谎言,彻底击垮了她最后的堡垒,整个世界在一刹那间崩溃了,黑暗统制了她,看不到一点光亮。

    太医给刘修敷了药,轻声对霍欲说道“霍姑姑,他身强体壮,这点外伤没什么大碍,我已经给他抹了药,很快就会好,连个疤都不会留下。倒是这位王姑娘,她的神志受的打击太大,可能……可能要休养一阵ォ行。”

    霍欲应了一声,挥手示意太医离开,自已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看刘修,又看看王楚。

    过了一会,太后派人来叫刘修过去。刘修看了一眼窝在角落里如泥胎木偶一般的王楚,鼻一酸,紧走两步,跟着来人上了殿,太后坐在正中,天陪着笑坐在一旁。刘修上前行了礼,然后在太后指定的地方坐下。

    “刘修,听说你贩了一百多万石米到幽州?”

    刘修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天见了,皱了皱眉,本待说话,可是看看太后脸上的神sè,又把话咽了回去。太后接着问道“那你这笔生意赚了多少钱?”

    刘修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后,眼神有些涣散,过了一会儿ォ似乎反应过来“没赚着钱,只有两张欠条。一张是我同窗涿令公孙瓒的,一张是我师兄上谷太守卢敏的,他们说现在只能算是s人欠我的,能不能算公家的帐,还得等朝廷批复。”

    太后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你可亏了不少钱啊,这些米要是运到洛阳来卖,你现在身家至少十亿。”

    “太后,就是有十亿金,也买不回一条人命,买不回大汉的一寸疆土。”刘修渐渐恢复了些精气神,声音也变得清朗起来“不过,臣……草民也没有亏太多,最近洛阳卖的那些马有些就是我贩来的,基本上也能勉强补上这个坑了。”

    太后和天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惊奇“原来那些辽东商人是你安排的啊。”

    “我只是请水师顺便把他们带回洛阳罢了,其他的也没做什么,这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我的货物,绝大部分是他们自己的。”

    “我就说这小是个经商的人ォ。”太后一拍手掌笑道“你要是把宫市交给他经营,肯定不会搞成一团糟。”

    天有些窘迫。他在宫里搞宫市,学习怎么经商,结果宫女、太监们根本不当生意做,而是当成了狂欢会,不是互相斗殴,就是互相偷窃,要不就是胡搞,宫市很快就成了游乐场,被搞得乌烟瘴气,成了一大笑柄。朝臣们听到了,自然是一通批评,说天不务正业,把天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计可笑了。现在听太后当着刘修的面提起,天不敢发火,却未免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

    “刘修,你来做宫市令如何?”天顺着太后的话题,有些故意较劲的说道。

    刘修有些发呆,过了会,突然抬起头问道“你说什么?”

    天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提高了声音“朕说,你来做宫市令,管理这个宫市,能不能把宫市经营好?”

    刘修很茫然“宫市?什么宫市?”

    “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天真的火了,指着自己的鼻大声说道“朕问你话,你能不能集中精神一些?”

    刘修还没有回答,太后抢先说道“怪谁啊,还不是怪你自己?他以前是个多机灵的人啊,被你这一吓,别是吓傻了吧,真要是吓傻了,那多可惜啊。唉,可怜的孩,父母不见了,家被烧了,心上人又被你抢了,再被你搞这么一出,再聪明的人也顶不住啊……”

    天快抓狂了,要不是看刘修这副失魂落魄的样的确可怜,而自己又正是罪魁祸首,责备他的又是他最亲近的母后,他都忍不住要叫人把刘修拖下去打一顿。他一看刘修低着头又要流泪的可怜样,连忙讨饶道“母后,你别说了,别刺j他了。”

    太后一看,赶紧住了嘴,和天面面相觑。

    刘修平静了一些,抹抹眼角,摇头道“宫市规模太小,宫女也好,太监也好,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商人,不可能从中得到经商的经验。”

    天也收起了笑容,正sè问道“那又当如何?”他见刘修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又说道“朕不光想知道经商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想赚一些钱。今年可能还会大旱,如果不早做准备的话,去年的事情又会重演。”

    “钱再多,买不到米还是一样。”刘修摇摇头“当务之急,不是赚钱,而是种粮。”

    “种粮?”天无奈的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哪来的人,哪来的地?”

    “大汉不缺人。”刘修的声音渐渐的响亮起来“我在幽州看到的流民就有几十万,想来别的地方也有,只要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屯田,何愁没有粮食。”

    “人是不缺,还嫌多呢,可是哪来的地?”天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他是生气,大汉现在到处是流民,但户籍上的编户却越来越少。司徒府报来的情况说,各地都有逃亡的百姓,而实际流亡的人口可能比报上来的还要多。流民犹如决堤的洪水,越来越严重,而土地的缺口却越来越多。土地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天在民间呆过,他隐约知道一些那些豪强的手段,这些消失的土地应该是被他们侵占了。

    大汉有地,但是天没地,这是一个让天非常恼火的事情。他恨不得现在把那些大地主全部抓起来杀掉,用暴力从他们手中把地夺回来。这段时间杀了不少人,他也得了不少地,仅是王甫和曹节这两个人手中,他就得到了近五百顷的土地。

    但是,他也只能剥压宦官的土地,因为宦官没有什么人声援,死了就死了,他如果要去剥夺世家的土地,就会惹出大的反击,蔡邕被他贬到五原去了,但是他只得到了十来顷土地,让他非常失望。

    “大汉没有土地?”刘修很吃惊,这片土地后来曾经养活了十几亿人,就算是清末也有四亿人,可是大汉ォ几千多万人,怎么就养不活了?

    天耐着xn向他解释了一下,大汉目前大概有五千万人,七百万顷土地,这里面又有多少可能是虚报的,又有多少可能是根本不存在的政绩之类,最后很愤怒的一摊手“这就是大汉目前的家当,人很多,地很少,这些年又灾异不断,流民四起,那些人占着大片的土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上书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忠君爱国,让他们把多占的田吐出来,却是一个比一个还jān猾,好象没一人多占一亩地似的。”他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恨不得把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一个个的全部吊死在城头。”

    在天说话的时候,刘修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可是他的表情有些迟疑,精神也不是很集中,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天说到最后,有些按捺不住了“刘修,你在听朕说话吗?”

    刘修愣了片刻,慢悠悠的说道“草民正在恭听陛下教诲。”

    “我呸”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咄了他一口“朕是让你帮朕出出主意,不是教诲你。”

    刘修又迟疑了一会,“草民……恭听陛下教诲。”

    天无语,过了一会,仰天一声长叹,挥了挥手“好了好了,看来不先治好你的心病,这事情是没法谈了。刘修,想娶王楚不?”

    “想”这次刘修没有任何迟疑,应声答道,可是过了片刻,眼中刚刚闪现出来的神彩又黯淡下去,有些紧张的说道“可是……她已经奉诏入宫了。”

    “入宫了,也未必就是朕的女人。”天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能替朕分忧,朕就把王楚赏给你,怎么样?”

    刘修眼神一动,将信将疑,过了片刻,又连忙叩头“谢陛下隆恩。”

    “你别急”天拦住了他,“不过,王楚不能做你的正妻。”

    “为什么?”刘修又急了。

    “废话,她做了正妻,那阳翟长公主去做妾?”天眼睛一瞪“你心里只有王楚,知不知道阳翟长公主为了救你,自愿要将太极道馆和罗敷面馆一起献给朕?”

    刘修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ォ好,过了老半天ォ结结巴巴的说道“这……王家不能答应,阿楚姑娘……我们当初……也没有……”

    他半天也没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天也懒得听了,手一挥,不容置疑的说道“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尚公主,以王楚为妾,以后为大汉尽忠,做朕的爪牙,一是治你个欺君之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修打断了“草民谢陛下隆恩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说完就拜伏在地,头磕头山响。

    “嘿,你不傻啦?”天有些吃惊的看着忽然精神抖擞的刘修,有一种又上了当的感觉。

    你ォ傻呢。刘修伏在地上,暗自鄙视了天一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能娶到王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非要附送我一个阳翟长公主,我要是坚决不要,那ォ傻呢。演了半天的苦情戏,又是血又是泪的,不就是想把王楚要回来嘛,你既然开了口,我怎么能放过,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夜长梦多,万一你变了卦,或者发现了王楚的魅力,到时候不肯还给我,我到哪儿哭去。

    你当我真不知道你是天?你这演技最多也就是入门级,我可是骗行里打拼出来的高手,进演艺圈都能拿小金人的天ォ演员,怎么会看不出你这个西贝货。洛阳城的名流士女都逃不出我的眼睛,你一个堂堂的天还能藏得住?还什么河间刘郃的同宗,想骗哥啊,哥逗你玩呢

    天有些哭笑不得,接着说道“不过,朕现在不能把人给你,要等你立了功之后再说……”

    天话音未落,刘修就猛的抬起头来,连连摇头,不容置疑的说道“不行,公主可以迟些娶,王楚必须现在就赏给臣。”

    天眼睛一瞪“你敢和朕讨价还价?”

    刘修吓了一跳,连忙伏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臣……臣是不放心。”

    “不放心朕?”天真的火了,赶上去就是一脚“你担心朕出尔反尔,抢了你的女人?”

    “不……不是。”刘修一动不动的任他踢,继续辩解道“陛下除了武技略逊于臣之外,文章辞赋,容貌ォ学,无一不在臣之上,如果在宫外,陛下就是洛阳仕女最理想的佳婿,臣怕……臣怕……”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天觉得刘修这话很不成体统,可是他还是有些飘飘然,心中的不快不翼而飞,“你怕什么?”

    “怕夜长梦多,节外竹枝。”刘修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声音也低得不认真听都听不着,显得底气严重不足。天愣了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白晳的面皮笑得通红。他连连摇头,用袖使劲抽了刘修两下“你这个逆臣,真是胡说八道,该死该死。”

    刘修伏地不起。

    天好容易ォ收住了笑容,挠了挠头,让了一步“既然如此,那朕就开恩,让你先纳王楚为妾,待立功之后,再尚公主为妻。如何?”

    “谢陛下隆恩。”刘修连忙山呼万岁。

    “不过,王楚虽然是你的妾了,但还得在宫里为官,你放心,她在太后身边,有太后替你看着,绝不会被人盗了去。”天越想越好笑,忍不住又笑了两声“亏你想得出来,居然把朕和那些诱拐良家fu女的登徒相提并论。”

    刘修连忙又送上一顶高帽“陛下不是登徒,陛下是宋欲。”

    天眨了眨眼睛,对这个比喻倒还是挺满意,自恋的摸了摸鼻,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顾盼自雄。

    接着,天又宣布,刘修恢复sh中之职,兼领宫市令。刘修一一应了,坚持不懈的死缠烂打,撒泼耍赖,终于成功的让天同意他即刻把王楚领出宫成亲。等刘修心满意足的扶着王楚的车出了宫,天站在门阙之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刘修,脸上荡漾着得意的笑容

    “张公,你看刘修这个人如何?”

    张让一阵阵心慌意乱,这里站得太高了,整个洛阳城内外一览无余,那些早就超越了规格的豪宅尽收眼底,其中当然也包括他家的。曹节和王甫的先后横死让天发了一笔横财,他生怕天一转头看到他家的豪宅,什么时候又把心思动到他的头上,此时此刻哪有心思来想刘修的事情。不过,刚ォ刘修在太后和天面前的那一幕的确也让他心惊肉跳,他居然能把天诏选入宫的王楚又要了回去,就算是天本来就有施恩的意思,可是刘修的手段也太厉害了吧。

    这家伙会不会成为一个新的对手?

    张让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思熟虑了半晌,最后ォ说道“此人若非赤,必是巨jān。”

    天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张让一眼,张让连忙躬着腰解释道“如果他刚ォ全是出于至诚,那便是赤,如果只是出于作伪,必是巨jān。”

    天眼神一闪,又追问道“那你说他究竟是赤,还是巨jān?”

    张让扁扁嘴,摇摇头“臣眼浊,分辨不清。别说是臣,便是让那些善于鉴别人伦的人,比如桥玄、郭太来,也未必识得清。正如当年王莽在篡位之前,又有哪个知道他包藏祸心?”

    天不以为然“你把朕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孺了?”

    张让连忙告罪“臣不敢,臣只是尽臣本份,有失言之处,请陛下治罪。”

    “算了,你也是一片忠心。”天大度的挥挥手,过了片刻,又说道“王甫和曹节都死了,皇后宫和太后宫里缺人,你有没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张让大喜。

    ……

    “纳妾,又不是娶妻,就不用那么正式了。奉诏,请你们一家去太极道馆吃顿酒,就算完了。你们应该高兴啊,这可是陛下赐婚,太后、皇后都会派人到场祝贺,你王家长脸了。”

    王苞面对幸灾乐祸的卢植,哑口无言,嘴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却把天骂得狗血淋头。这不是打王家脸嘛,原本以为王楚入宫,是老天开眼,又给了王家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没想到这仅仅是你为了笼络刘修的一个手段,我王家好好的女,原本有机会做刘修的正妻,现在倒好,成了妾。更让王苞郁闷的是,因为是奉诏纳妾,王楚算是宫里的人,他们父没有什么权利说话——实际上他们答应曹破石的婚约时,已经单方面解决了和刘修的婚约——刘修直接从宫里把人接走了,ォ请卢植来通知他们去赴宴。

    这个耳光扇得真够响,王苞觉得老脸火辣辣的。

    不过,天还是给了他一个安慰,随同卢植来的还有一纸司徒府发来的任命,王斌入宫为郎,算是正式踏入仕途。有了这个任命,王家父祖孙三人虽然觉得有些丢人,还是带着家人喜滋滋的盛装赶到太极道馆赴宴,接受无数宾客或谄媚、或讥讽的祝贺。

    ……

    阳翟长公主看看虽然还有些憔悴,眼中却抑制不住喜气的王楚,又看看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刘修,酸溜溜的说道“人家都是夫人无ォ纳妾,我倒好,自己还没过门呢,先得掏钱给夫君纳妾,知道的是说我有肚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天生不能生育呢。”

    刘修没心没肺的哈哈一乐,王楚却羞不自胜的拉着阳翟长公主的手臂摇了摇“长公主,谁要敢这么不长眼的乱说,夫君一定会撕烂他的嘴巴。夫君不是不想先娶你,是天不准,要夫君立了功,有了身份地位,ォ配得上长公主的尊贵。”

    阳翟长公主半真半假的戳了一下王楚高耸的胸口“哼,我怕他从此满足于温柔乡,没什么心思做事,顺理成章的让我等到头发白了。”

    王楚惊叫了一声,面红耳赤,却又不敢让开,可怜兮兮的看向刘修。刘修走了过来,左手搂住王楚,右手搂着阳翟长公主,很夸张的在她耳边嗅了嗅,添了添她的耳垂“好酸”

    “且”阳翟长公主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做势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长公主,我有个办法快点娶你。”

    阳翟长公主斜睨了他一眼。

    “我们……”刘修凑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嘎嘎笑道“然后不就可以奉成婚了?”

    “去你的。”阳翟长公主咯咯的笑着推开刘修“你可以为了阿楚又哭又闹骗取太后同情,难道也要让我为了你这个竖像个村fu似的撒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要是真有心娶我,还是想着怎么建功立业,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吧。”

    “男人嘛,就是要能硬能软,硬则金刚怒目,久战不疲,软则打不还手,骂不还手,这有什么丢人的?”刘修理由气壮的反驳道,精妙的比喻说得阳翟长公主和王楚俏脸生热,他接着说道“我现在已经是二千石了,还要怎么建功立业?难道要封王不成?我虽然姓刘,可不是宗室,不可能封王的。”

    “闭嘴,你又胡说八道”阳翟长公主连忙捂着了刘修的嘴,紧张了看了一眼四周,见只有贴身的几个sh女,没有一个外人,这ォ松了口气,嗔道“你这臭嘴能不能收敛一些?”

    “我说错了吗?”

    “你是不可能封王,却可以像卫霍那样做大将军、大司马啊。”阳翟长公主压低了声音说“宋家也好,何家也好,哪一个能有你的本事?北疆多事,天急着要找一个能信得过的人主持边疆战事,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刘修翻了翻眼睛,没有吭声。打仗,哪有那么容易,檀石槐可不是好惹的。他是冒顿,可不是呼韩邪。

    (第二卷完)

第213章 皇子落水事件

    第213章皇子落水事件

    洛阳城西是皇家苑林所在,最着名的便是平乐馆,馆中有高观,虽然不如朱雀阙那么雄伟,但是也足以俯视洛阳城。馆中清溪环流,和城内的濯龙池、城外的芳林园相连,溪侧栽种了各种名贵的花木,茂树浓yīn,清香阵阵,一座座别致的宫殿庭台点缀其间,如繁星一般围绕着观下宽敞华丽、层楼通阁的平乐观。

    天子身穿便服,凭栏而望,刘修拱手相随。

    远处,同样穿着便服的宋皇后与一些美人、宫女在水边晏坐,何贵人也在其中,不过她的身份特殊,宫里这么多,她是唯一一个有的,所以总觉得与众不同,不屑与其他人坐在一起,有意无意的带着几个亲信坐在一边,脸sèyīn郁的看着大皇子史侯刘辩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唐英子后面疯跑,不时的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因为宋皇后有身孕了。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不当回事,因为宋皇后不受宠,有的是机会下手,何况曹节那个老阉臣肯定比她还着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曹节死了,新任大长秋是吕强,那是一个很难接近,刻板得不近人情的老头,尽忠职守到骇人听闻的地位,据说现在最得天子宠的刘修有一次进宫时没带门籍,居然被这老头堵在门外不让进,虽然他们熟得和一家人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一切手段都无法施加到宋皇后身上,万一宋皇后生下一个,那史侯离太子之位就更加遥远了。直到了那一步,何家的一切努力也都付之东流,送给张让他们的重金,她和的牺牲,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危险一步步的逼近,却无计可施,这种感觉让何贵人非常有难受。

    而史侯的笑声也让她非常不高兴,堂堂的皇子,宫里那么多权贵的女儿,他一个都不喜欢,非要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玩,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特别是天子面前发出这种和乡下野孩子一样的叫声,着实让何贵人有些无地自容。

    又得让那个贱人笑话了。何贵人悲哀的想道。兄长也真是,这个河南尹做得窝囊极了,让刘修又出来了?

    唐英子提着裙角,轻盈的跳过溪流中的几块光溜溜的石头,史侯也跟了上去,不过他人小tuǐ短,远没有唐英子那么利索,跳上一块石头,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栽到水里去,顿时有些胆怯,回头看看,又不敢退,犹豫的四处张望,求助的看着唐英子。

    “英子姊姊……英子姊姊……”

    唐英子连连招手快跳快跳,跳姊姊给你糖吃。”

    史侯的眼神亮了亮,tiǎn了tiǎn厚厚的嘴chún,鼓足了勇气,在惊慌失措的宫女们冲之前,向溪流中的一块大石跳了。

    这一步实在太大了,他勉强碰到了边,却没能站稳,手舞足蹈了两下,“扑通”一声掉入水中。宫女们大惊失sè,一个接一个的奋不顾身冲了,手忙脚乱的将史侯拉了起来,乱作一团。

    发呆的何贵人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的形象,飞奔到史侯身边查看了一番,见史侯只是浑身湿透,并无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破口大骂来人,把这个死丫头给我关到掖庭狱去让毕岚好好问问,是谁派她来谋害大皇子的。”

    宫女们应了一声,一拥而上,唐英子一见大势不妙,撒tuǐ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哥哥救命啊,那个杀猪的要杀人啦——”

    何贵人一听,顿时气得脸sè煞白,厉声喝斥旁边的郎中们将唐英子拿下,就地处死。宋皇后在远处听到了,虽然忍不住想笑,却也情节严重,一边让人去通知太后,一边让身边的人赶紧将唐英子抓住,不要让她落入何贵人的手中,要不然这顿苦头是免不了的。

    不过,不管是宋皇后的好意,还是何贵人的杀气都落了空,唐英子像一只兔子,飞快的窜入树荫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何贵人身边的那些宫女们在树丛中钻来钻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那些郎中们手执兵器,大声呼喝着找人,反倒让原本和详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快,快,她上观了。”一个眼尖的宫女瞥见楼梯上的衣襟如蝴蝶般一闪,恍然大悟,连忙指着正在楼梯上飞奔的唐英子叫道。正找得上火的郎中们一看,面面相觑,天子在观上,他们无诏不得入内,可不能像唐英子一样百无禁忌的狂奔。

    他们赶紧回复各自的上司,宋皇后听了,微微一笑,让身边的长御去见天子,把事情说一高。何贵人却恨得咬牙切齿,指着那些宫女郎中破口大骂,让他们立刻去见天子,把唐英子抓下来处死,同时问出谁是背后的主谋,居然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害死大皇子。

    天子听到下面的sāo乱,正要派人来问,就见到唐英子气喘吁吁的冲了上来,更是吃了一惊。还没等他问话,唐英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天子的tuǐ,哭哭啼啼的说道陛下救命啊……陛下救命啊……”

    天子哭笑不得,连忙把唐英子拉起来回事?唉呀,你这丫头,把朕的衣服都弄脏了。我说刘修,你这是管教孩子的,你看看,你看看……”

    刘修也非常无语,他一看唐英子这副模样就这丫头肯定又闯祸了,而且惹的是何贵人,说不定又和大皇子史侯有关,因为观下何贵人指手划脚,捶xiōng顿足。旁边围了一大堆人,中间还有太医的身影。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唐英子,唐英子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抽抽嗒嗒的说,她刚才为了帮助大皇子练习勇气,带着他跳溪水中的石头,没想到大皇子一时失足,掉进了溪水里。何贵人说她是谋杀大皇子,要杀她,还要抓背后的主谋。她虽然一边哭一边说,样子极委屈,话却说得滴水不漏。

    天子听说大皇子掉水里了,也吃了一惊,刘修见了,连忙扯过唐英子,二话不说便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怒斥道你搞的,这么不。这天虽然不冷了,溪水也不深,可是大皇子身体jiāo贵,年龄又小,万一喝了水如何得了?”

    天子本来还有些担心,可是听刘修这么一说,倒也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好啦好啦,那水也就是淹到脚脖子,哪能淹得死人。”

    “陛下,虽说水浅淹不死人,可是万一大皇子受了惊,那……臣可是万死不能辞其罪啊。”

    “掉水里就能受了惊?”天子不屑的笑了一声,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朕也这般大的时候,有一次在后园玩水,也是掉到水里了,那水可比这水深得多,把母后吓得,唉,反正是脸上一点血sè也没有。可是朕一点事儿也没有,反而站在水里给母后吟了两句赋,把母后又气笑了。”

    刘修连忙拍了一句马屁陛下圣明,果然与众不同啊。”

    “巧言佞sè”天子瞪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他瞟了一眼脸都哭花的唐英子,皱皱眉不是说你这拐来的妹子是个人精嘛,也有怕的时候?”

    “陛下天威,是人都怕。”唐英子应声答道。

    天子眉一挑,愣了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英子又结结巴巴的说道民女……民女刚才口不择言,犯了……犯了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天子脸sè一沉,沉默了片刻大不敬的罪?”

    刘修也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平时tǐng机灵的一个人,今天犯这么多,大皇子掉水里也就罢了,那不是她的,可是这大不敬的罪……可有些悬啊。

    “民女……说何贵人是杀猪的。”

    天子愕然,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喷薄而出的笑意强忍住。他刚准备说些,楼梯一阵急响,何贵人怒气冲冲的拖着浑身**的大皇子走了上来。她走得太急,把大皇子拽得东倒西歪的,简直和拖着一麻袋差不多。

    “陛下,这个贱民口出不逊,谋害大皇子,请陛下追查谋主。”何贵人说着,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刘修。刘修佯作未见,躬身施礼shì中守宫市令臣修,拜见贵人。”

    何贵人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凶气腾腾的看着唐英子,恨不得伸手将她拉,直接推到观下摔死。

    天子眉头一拧,对气喘吁吁的史侯招了招手来,到朕这儿来。”

    史侯犹豫着抬起头看看何贵人。何贵人虽然生气,可是在天子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松了手,轻轻推了推史侯。史侯有些紧张,迟疑了好一会,才慢腾腾的走到天子面前。

    “冷不冷?”天子mō了mō史侯的手,又用嘴chún亲了亲他的额头,见他虽然有些凉,却还算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史侯摇了摇头,咧着嘴笑了水很甜。”

    天子一时没反应,等他明白了史侯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喝不?”

    “好喝。”史侯大声叫道我现在为鹅喜欢在水里呆着了,可以喝好多好多水。”

    天子很无语,把头偏了,觉得有些没脸见人。何贵人正在生气,也没有注意到史侯说,刘修却忍得很辛苦,旁边站着的郎中们也非常辛苦。

    史侯却没注意到父皇的脸sè不对,又兴奋的接着说道父皇,我也要做一只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边说着,还一边伸出一只手模仿鹅颈,一只手摆在屁股后,装成一只鹅的样子迈了两步,嘎嘎叫了两声。

    天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亲昵的mō了mō史侯的脑袋好一只鹅。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bō,咦,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童谣?”

    “英子姊姊教的。”史侯得意的指了指唐英子,见唐英子一脸的泪水,也顾不得扮鹅了,走到唐英子面前,举起小手替唐英子擦了擦眼泪,很男子汉的说道英子姊姊,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我让父皇杀了他。”

    何贵人瞠目结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bō。佳句天成,当作童谣简直是太可惜了。”天子赞了一声,兴致盎然的问刘修道是你教的?”

    “闲扯的。”刘修很“谦虚”的躬身施礼陛下谬赞了。”

    “好,非常好。”天子兴致大增,拉过史侯再给父皇念一个。”

    史侯非常兴奋,刚要再念,刘修连忙说道陛下,天气虽然不凉,可是湿衣服穿在身上却是不妥,还是为大皇子更衣之后再念童谣也不迟。”

    天子一拍额头,转向何贵人,沉下脸说道你这母亲是做的,孩子掉水里了,不想着先替孩子把衣服换掉,就赶来告状?”

    何贵人气得脸sè发白,戾气从一对俏目中涌出,她指着唐英子,厉声喝道陛下,这个小贱人谋害皇子,陛下不治罪,反倒在责怪臣妾吗不跳字。

    天子冷冷的说道是她推到水里的?”

    “如果不是她的yòu骗,史侯又会落水?”

    “你带不好孩子,孩子只能跟着别人玩,别人帮你陪着,你不知感jī,还处处生事。”天子的声音越来越冷你如果不管教的孩子,朕就另外找人来陪。”

    何贵人语噎,她虽然感觉到了天子的不快,可是她向来倔强的xìng格又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她瞪起眼睛,怒视着天子,又厉声道臣妾生的孩子,臣妾不会带,却要交给别人来管?”

    “你带了那么久,教过一句这样的童谣吗不跳字。天子被何贵人的神态jī怒了,声音变得更冷你以为吃饱穿暖便是带好?那是喂猪,不是养育孩子。”

    一听喂猪这两个字,何贵人彻底抓狂了。她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握紧了拳头,浑然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天子,不是乡下的普通男人,她咬着牙,尖叫道喂猪喂猪,陛下这是要和这个贱人一样,侮辱臣妾吗?陛下不要忘了,这可是陛下的。”

    “难道你不是屠户家的女子?”天子反chún相讥,寒声道是她说了,还是朕说了?你这是要像乡下的泼fù一样,抓烂朕的脸吗不跳字。

    何贵人本来的确是有这个打算的,可是听了天子这话,她突然反应,脑袋一jī零,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浑身冰凉,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修一看形势不对,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陛下,贵人这是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并非有意冒犯陛下,请陛下开恩。再者,是英子口不择言在先,的确当罚,贵人要求陛下惩处,也是理所当然。请陛下息怒。”

    “不要你装好人”何贵人爆发了,指着刘修尖声叫道我犯的,我担着,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说完,三两下就将头上的首饰全部扯了下来,连头发都扯得乱七八糟,恨恨的瞪了天子一眼,放声大哭着下楼去了,没走两步,就踩到了的裙脚,一个跟头从上面滚了下去,跌得头破血流,更是狼狈。

    天子被何贵人的举动搞得非常没面子,他面寒如水,冷漠的看着何贵人摔了下去。刘修却是大惊,冲着何贵人身边的宫女们喝道你们傻了,还不把贵人扶起来,快叫太医”

    宫女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拥上去,扶起何贵人匆匆下楼去了。

    “刘修,看来这寒门女子的确不能娶。”天子叹了一口气,很恼火的拍了一下栏杆张让、郭胜误我”

    刘修躬身道陛下,不打闹不成夫妻,何贵人虽然xìng格要强了一些,本xìng却是不坏。”

    “你不要为她说好话了,她可没说过你一句好的。”天子无奈的摇摇头在宫里被朝政扰得心烦,这才陪着太后来散散心,本来tǐng好的,被她这么一闹……真是扫兴。”

    “陛下,朝政的事……不是一直蛮顺利的吗不跳字。

    “顺利啊。”天子心情非常郁闷,抬抬手,让蹇硕把一堆邸报拿,塞到刘修手中你这个shì中借着守宫市令的由头,天天呆在平乐馆不进宫,也不朝堂上吵成样子了。你看看,就朕现在有多烦了。”

    刘修迅速的翻了几张邸报,有些是朝臣们批评司徒宋丰无能的,说他在位几个月作为也没有,比起免职下台的袁隗还不如;有是的要求司徒府尽快安排工作的,天子去年大试前承诺的,考试通过就实授,这都半年了,还没有动静,失信于天下。

    林林总总,最后的问题都归结到司徒宋丰的头上。

    凭良心说,刘修也觉得宋丰这个司徒不称职,他也就适合做做执金吾那样的闲职,天子把他扶到这个位置上来,赌气的成份更大一些。只是现在天子不肯把这么重要的位置让给世家,一来需要他来平衡朝中的势力,二来如果主动免了宋丰的职务,那他的面子也搁下不。

    “你可有办法?”

    “臣……找司徒大人谈谈?”

    天子揉了揉眉心,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来找刘修,就是希望刘修能出面替他做这个恶人。如果宋丰实在不能胜任司徒之职,那他只有换人了。他走到楼梯口,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过脸说道英子八岁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刘修心神一凛,“是。”

    “也该发méng了,再这么野下去,以后可不行。”

    刘修松了一口气喏。”

    ——

    吐了个槽,原本只是想说说心思,没想到诸位一声吼,老庄就有些嗨了。今天多更一章,把万二的催更拿将。

    此第一章也

    是由】.!。

第214章 拜师

    第214章拜师

    天子在平乐馆摆了家宴,太后、皇后都在座,何贵人气跑了,没参加。刘修虽然得天子和太后的欢心,可是毕竟是臣子,只能在下面陪着,虎贲仆射贾诩就坐在他旁边。

    “文和,想在宫里一直呆到时候?”刘修举起酒杯和贾诩示意了一下,很随意的说道,“还是想从武职,以后带兵出征,拜将封侯?”

    贾诩微微一笑,品了口杯中酒感jī德然的美意,不过我觉得暂时还是在宫中多历练历练的好。”

    刘修没有再问,他已经听出了贾诩的意思。当初他对宋家父子说过,如果宋家得势,他希望宋家能够给贾诩一个机会。宋丰任司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想把贾诩请到司徒府做司徒掾,并且当面答应他,只要他在司徒府呆一段过渡一下,然后便实任他为太守,但是被贾诩委婉的拒绝了。

    刘修第一次听到宋奇这么说的时候,说实在的,有些不太,但是现在贾诩亲口证实了,他也无话可说,而且他的目的是让贾诩见他一个人情,至于贾诩是不是真的去当官,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现在贾诩显然已经了宋家推荐他的背后是因为有刘修,那刘修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没有mō清这位大谋士的真实想法,也没有狂妄到产生要收他做手下的想法,在洛阳打拼了这么久,他天子最忌讳,天子也许一时半会奈何不了袁绍,但是要收拾他这样的人物,那却是分分钟的事情。虽说他也有的底牌,但是那只能保命而已,要想做出一番事业,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至于答应老爹说要尝尝坐江山的滋味,那也只是美好的梦想而已,这一点老爹也清楚得很,只能藏在心里意yin意yin罢了。

    刘修的想法很实在,以后能不能把贾诩收为心腹先放在一边,至少不能和这人做敌人。他可以当面骂杨彪是伪君子,却不能在贾诩心里留下芥蒂,因为杨彪是真君子,而贾诩却可能是真小人。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是常识。

    “从武职,拜将封侯,说心底话,我没这么想过,我劝德然也不要这么想。”贾诩似乎很随意的说道,他的声音并不高,神态也没有特别亲昵的地方,如果不是刻意要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在说。“就算立下如段纪明那样的大功,又能如何?如果不是大赦,他能不能保住那条命都是个问题。”

    刘修心中一动,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他和贾诩相交的不短了,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他对贾诩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而贾诩对他在洛阳搞出的这些事也非常欣赏,两人在某些程度上xìng情比较接近,方式也相同,所以有时候话只要说半句,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现在,他贾诩在求他了。

    贾诩是武威姑臧人,和段颎不仅是同郡,而且是同县的乡党。凉州与内地不同,整个凉州大概只有四十多万人口,也就是相当于内地一个郡,武威郡仅有一万多户,三万多口,相当于内地的一个中等规模的县,而姑臧县就更可怜了,只有两千户,不到万人。

    在一个不到万人的县中,出了段颎这样一个太尉,可想而知是样的荣耀。刘修,在贾诩的心目中段颎一直是一个榜样,是一个边地人可以凭着战功出人头地、位列三公的榜样,是乡党中最值是他尊敬的人。

    可是段颎的现状非常不好。因为阿附王甫,他曾经马踏太学,成了太学生们口中的jiān佞,他的赫赫战功却没人提起。上次与王甫父子一同入狱,险些被杀,在牢里呆了半年,因为大赦捡了一条命,但是丢了官职。他现在要洛阳闲居,等候复出的机会,但是党人卷土重来,洛阳民议如潮,却没有人提及他。上次张奂提议在太学设立兵学,结果一听说段颎要做兵学博士,那已经选好的三十个士子一哄而散,反过头将段颎一顿臭骂,连带着张奂都挨了批评。

    段颎在洛阳混不下去了,这样的结果对贾诩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贾诩也清楚,他不能出头举荐段颎,一来他的身份和资历都不够,二来他和段颎是标准的乡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非议。贾诩虽然崇拜段颎,但他绝不会为了段颎而伤害到的前程。

    “不然,那些死读书的人,他们生于富庶之地,长于安定之乡,哪里名将对于国家的重要修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只有你我这样边郡子弟,才能明白和那些羌蛮讲仁义是多么迂腐的举动,也只有你我,才能明白段公这样的名将意味着。”

    贾诩点点头,不再多说,他要说的意思刘修已经领会了,剩下的事刘修自然会做好,他也刘修有这样的能力做好。他心里涌过一丝暖流,不,刘修和他一样,都是来自边郡的寒门子弟,他们是一样的人。

    宴后,天子等人离去,刘修恭送到大门口,宋皇后的车驾经过时特意停了一下,liáo起车帘看了刘修一眼,虽然没有说,但是刘修明白她想说,无非是希望他能继续为宋家出谋划策,保住宋家的荣华富贵之类。他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辜负宋皇后的殷切希望,宋皇后感jī的欠了欠身,放下车帘,渐渐远去。

    贾诩骑着马,带着虎贲郎们从他身边经过时,向他拱了拱手,微笑致意。刘修也躬身施礼,两人一笑而别。

    送走了天子一行之后,刘修带着许禇和唐英子回了一趟步云里,把准备拜段颎为兵学老师的意见和卢植商量了一下。他这也算是改投师门,虽然在大汉拜几个并不奇怪,但是对于他这样的入室弟子来说,再拜一个,至少要和先前的打个招呼,特别段颎的身份又是这么的特殊。

    卢植眉头微皱,沉吟了好一会,刘修有些紧张,卢植也是知兵的,他非常担心卢植会误会他的想法,以为他看不起他的用兵水平。虽说卢植的兵学和段颎比的确不是一个档次,但卢植未必会这样认为。

    “也好,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方能成一家之言。”出乎刘修的意料,卢植显得十分开明,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勇则勇矣,却只是匹夫之勇,要想以后做出一番事业,的确该向段颎这样的名将讨教讨教。只是你要记住,段颎虽然善战,却不脱武夫本sè,他的用兵水平尚未炉火纯青,至于比太尉还是要差一些的。你不要被他的威名所huò,要保持的一份清醒。”

    刘修感jī不尽,连忙躬身拜谢,卢植又亲手写了一封书信,大意是向段颎推荐刘修,说我这个学生虽然愚笨,还是个可教之才,希望段公不吝指教云云,然后又让刘修准备了一份很丰厚的拜师礼,很感慨的说道洛阳物价腾涌,段颎虽然粗勇,却不是个贪官,想来也没积蓄,最近日子肯定过得比较紧。”

    刘修笑了,卢植对此有亲身感触,现在能推已及人,即使对方是他平时所不齿的武夫,他也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非常不容易。

    前护羌校尉田晏扶着腰间的环首刀,静静的站在段颎身侧,他虽然坐了大半年牢,但是腰杆依然tǐng得笔直,一如他当年在段颎麾下与羌人作战时的威猛,一如他在部下面前的威风。

    但是,他的心情非常沉重,段颎当年比他更威猛,比他更威风,可是现在呢?段颎的腰杆不再tǐng直,他的眼神也不再犀利,他的身上也没有了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除了脸上被边塞风霜刻出来的皱纹,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沉默的老者曾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名将?

    会不会走到这一步?田晏问自已,可是他随即又自嘲的笑了。段颎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他的赫赫战功而入朝,在边军中,他是无敌的,可是到了朝堂上,他是无力的,只能任人折腾。这是每一个边军将士都梦想的荣耀吗?是我追求的目标吗?

    田晏不,他只,现在他和段颎两个人没有官职,没有部属,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们在洛阳呆不下去了,段颎准备回老家,他准备把段颎护送回老家后,再决定是去投夏育,还是另外找一个地方从军。

    从头做起,因为他除了打仗,不会做别的,就是想去做农夫,他现在也没有地可耕。

    “段公,外面有一个叫刘修的求见。”

    “刘修?”段颎好半天才问了一声哪个刘修?”

    “太极道馆的东家,卢植的弟子,shì中守宫市令刘修。”

    段颎回头看了田晏一眼,田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恐慌,心里不由得一酸。他低头道大人,我去看一看。”

    “嗯,你些,这人……有点疯。”段颎的声音干干的,过了片刻,又说道以前他来求见过我,不过,我都没有见他。”

    田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大步出了门。

    刘修准备了一番,带着许禇、张飞和刘备赶到段颎的府上求见。名刺递进去不长,一个长脸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出来,他的步子迈得极大,一手扶在刀环上,一手在身侧摆动,手中仿佛捏着一根无形的马鞭,气势非常威猛,杀伐之气非常重。

    “谁是刘修?”田晏扫了一眼,沉声喝道。

    “小子便是。”刘修连忙上前施礼。

    “我是田晏,想必夏育和你提及到我。”田晏打量了刘修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不过,我那竖子不会说我好话,因为在段公麾下的时候,他一直不如我。”

    刘修差点笑出声来,只好装没听到,打了几个哈哈请问段公在不在?”

    晏盯着刘修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又扫了一眼他们带来的礼物,这才放松了神情,转身道请随我来。”

    刘修连忙示意许禇等人抬上礼物,跟着田晏进了内院,见堂下站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身材虽然不是非常高大,腰杆也不是很直,但是脸上的线条却非常硬朗,脸sè也有些黝黑,是那种吹多了边塞风的人常见的脸sè,和那些白面书生区别非常大。

    “草民段颎,拜见刘君。”刘修一进院子,段颎便liáo起衣摆,准备跪倒行礼。刘修吓了一跳,连忙赶上两步,将膝盖快要落地的段颎强行扶了起来,他连声道段公,你这么做,岂不是折杀我们这些晚辈?”

    段颎有些窘迫颎虽年长,是民,刘君虽年轻,是官,这尊卑有序,岂可乱来?”

    刘修连忙摇着道那也不行,我到段公府上来,是为了sī事,与官职无关。还请段公不要拘礼。”

    段颎有些狐疑,从他的眼神中,刘修能看出一种被称为惊惧的神sè,他不免有些黯然,赫赫名将,居然落到这个田地,不是不是一种悲哀。

    刘修将段颎扶上堂,又坚拒了段颎要让他坐上席的要求,请段颎坐了上席,以子弟礼拜见,然后奉上卢植的书信,又送上礼物,表达了希望拜段颎为师学习兵法的愿意。段颎有些惊hún未定,似乎不太敢的眼睛,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嚅嚅的说道刘君有意于兵事,只管派人来问,颎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何必行此拜师大礼。颎一介武夫,如何敢当。”

    刘修微微一笑,“那段公便是应了?”

    段颎还是不敢答应,田晏却有些急不可耐段公,刘君既是一片诚意,你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听说刘君在宁城之战中颇有可圈可点之处,想必是有些用兵潜质的,如果能由段公指点一番,以后建功立业也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段颎还有些局促不安闻说刘君与太尉张公相交甚善,与他的二位也有翰墨来往,为何不拜在张公门下,却来……”

    “张公、段公各有所长,卢要我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刘修笑道再者,我在宁城的时候,便经常听夏校尉提起段公,我对段公是仰慕已久啊。到了洛阳之后,每次听贾文和提及段公时,总是高山仰止,我早就想来段公席前听教,只是段公以前公务太忙,没有拨冗指教。”

    段颎有些尴尬,不过他见刘修说得很诚恳,又有卢植的亲笔信,想来不是拿他开心。虽然他对刘修拜一个武夫做有些过于郑重其事,但他也刘修在天子面前很受宠,大家一样是做洛阳狱,可是他每天战战兢兢,狱卒咳唾一声,他都要出一身冷汗,可是刘修那牢坐得……啧啧,真是闻所未闻,据说连司隶校尉杨彪都被他气得要吐血。有了这样的人做弟子,对他来说,无异于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而且是比王甫那样的宦官更要体面的大树。

    “那……颎就厚颜了。”

    刘修连忙上前行了礼,又向段颎介绍了许禇等人,段颎一一点头致意,但是除了对许禇是会任之家的头号勇士有些兴趣之外——他做过司隶校尉,对于会任之家是再清楚不过了,其他的都没特别关注。

    段颎到洛阳来好几年了,但是他一直没有的府第,除了住在官廨就是租房子住,眼下他一家住的就是租来的一座小院,每个月租金不菲,再加上田晏也没地方去,天天在他家混饭,日子过得清苦。刘修便请他们搬到太极道馆去,那里有现成的房间,每日有专人清扫,吃饭也方便,最合适他们这样的人了。

    段颎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过刘修的坚持,便半推半就的应了,当下就让人收拾。他以前带兵的时候虽然油水多,可是大多被他用来厚养士卒,并没有余下钱,后来到洛阳做官,还做过一任太尉,但是大部分时候都过得比较紧,一家人也没家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可以搬了。

    刘修把段颎一家人安排在太极道馆,决定以后白天正常去平乐馆,晚上到太极道馆向段颎学习兵法。他还请段颎、田宴回忆当初平东羌的战事经过,准备写一部《东羌战记》,到时候请卢植做序,印上几百本,给段颎正正名。这让段颎感到了极大的荣耀,对他感jī涕零,决定不仅要悉心指教刘修,还要把的用兵心得写出来,趁这个机会对多年的征战生涯做一个回顾。

    刘修自然求之不得。

    安顿好了段颎后,刘修找个机会赶到了宋家。一听说刘修来了,宋奇亲自出门迎接,亲热的挽着刘修的手臂,一路将他引到了内堂。曹鸾也出来相见,热情的请刘修在府中吃饭。他们已经听说了在平乐馆发生的事情,刘修得罪了何贵人,那就更成了他们宋家的帮手了。

    刘修和曹鸾打过招呼之后,开门见山的问到了司徒府现在的情况。宋奇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苦笑着说道你没看袁家办的《民报》吗?几乎每一期都有指责家父的文章,用词之刻薄简直骇人听闻。”

    “有污蔑的地方吗不跳字。刘修很直接的问道如果有污蔑的地方,你可以请我写文章予以反驳。”

    宋奇尴尬的咂了咂嘴,没有多说。他又不是没请卢植写文章,问题是卢植这个人非常拗,他每天都看《民报》,上面说些,他清楚得很,用他的话说,《民报》上的文章虽然用词过于刻薄,但是所述事实基本属实,并没有污蔑的地方。换句话说,人家的指责一点也没说,宋丰的确很无能。

    “你们采取过行动?”

    宋奇挠挠眉梢,说请曹操去和《民报》的主笔孔融打过招呼,不过那个孔融比写文章还难听,曹操去做说客,结果孔融不仅把宋丰讽刺了一通,连带着把曹家也骂得狗血淋头,曹操去了一次,坚决不肯再去第二次。

    “孔融?”刘修很意外,原来袁家请到了这样的厉害人物啊,这人写文章、骂人的确是超一流的,别说曹操不是对手,就连卢植恐怕也要避让三分。怪不得宋家这么吃瘜。

    “嗯,去年论道的时候来洛阳的,后来就被袁家骋为主笔了。”宋丰很郁闷的叹了一口气,“你当初不在洛阳,如果在的话,一定会抢在袁家前面把他招揽到《大公报》的,真要那样,也不会有现在的窘境。”

    “那你就了,这个孔融可不是因为拿了袁家的钱才骂你父子的。”刘修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他如果进了《大公报》,恐怕会骂得更凶。”

    “那办?”宋奇很苦恼,他求救的看着刘修德然,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

    “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跳字。刘修沉吟片刻,抬起头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供司徒大人选择。”

    宋奇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抚掌大笑我就德然一定会有办法,只是没想到你不仅有办法,而且有几个办法。快说来听听。”

    “你不要急着高兴,听我说完,你再高兴不迟。”刘修摆摆手,示意宋奇要淡定,“上策是,请司徒大人上书自免,理由只有一条,自认能力不足以担任司徒之职,避路让贤,以待高明。”

    宋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慢慢的沉下了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刘修,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便是德然的上策?”

    刘修点点头,他早就宋奇不会答应这个办法,但是在他看来,这个办法其实是最好的,袁隗是因为这个理由被免职的,但形式上是他上书自免,如果宋丰再以同样的理由自免,那他就可以奏请天子把这个当成一个惯例,不管你名士还是外戚,没有能力,就请你自已辞职。有了这一条,以后司徒的任免就能比较正常,而不是随心所yù,毫无章法。

    以实实在在的政绩,这一点在刘修看来是理所当然,但是他也,在别人看来却未必,不管是天子还是其他人。

    “看来你不满意。”刘修从容的笑了。

    “敢闻德然的中策与下策。”宋奇强忍着,没让骂出来。我宋家花了那么多钱来笼络你,难道就为了这个狗屁“上策”?要不是想听听刘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宋奇真想直接把刘修轰出去。

    何进看着额头被磕破的何贵人,破口大骂,不过他不是骂别人,而是骂何贵人。

    “你是不是肉吃得多了,油méng了心,居然敢在天子面前撒泼?”何进的圆脸涨得通红,简直是怒不可遏。得知贵人在平乐馆受了伤,他急匆匆的赶来,何贵人向他哭诉了在平乐馆的遭遇之后,要他想办法除掉刘修,同时责备何进没有趁刘修坐监的时候趁机把刘修干掉,现在留下了后患。何进本来还有些怜悯她,可是一听这句话,他再也忍不住了。

    何贵人吓了一跳,随即又反应,她怒视着何进,连你也不把我这个贵人放在眼里了?”

    “贵人贵人,就你这样,还能做几天贵人?”何进斥道你没到掖庭去看看,有多少曾经得宠的现在是奴仆,天天替宫里的人洗衣缝补?”

    “你……”何贵人一时语噎,不寒而栗。她对掖庭当然不陌生,里面有些还是被她陷害才送进去的,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得到了天子的宠幸,却在她的手段面前败下阵来,最后失了宠,到掖庭去做一个下溅的女仆,下溅到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她们。

    会落到那种田地吗?何贵人不敢想像。

    何进真是气坏了,他撕去了平时对这个贵人的尊敬,劈头盖脸的把她臭骂了一顿。他说,你刘修为能放出来?你以为只是因为他背后有阳翟长公主和太后?他真正的靠山是天子。天子化名刘弘,到太极道馆去了无数次,早就相中了刘修,却把我们全méng在鼓里。要不是因为天子,刘修能那么嚣张,居然在宫里犯驾,就这样天子都没把他样,不仅让他官复原职,还让他兼了宫市令。我还听到风声,天子有意让刘修建功立业,然后尚阳翟长公主。

    这样的人,你居然敢去惹?你不仅不想着去拉拢他,居然还和他当着天子的面发生冲突,更有甚者,居然还在天子面前撒泼,你以为现在还是你刚进宫的时候,天子对你很新鲜?了,现在新鲜的是宋皇后,不是你。

    何贵人惊骇莫名,手足无措,最后吓得哇哇大哭,再也没有一丝贵人的骄横之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何进求救。何进长叹了一口气,也觉得头疼。得罪了刘修并不可怕,可怕是得罪了天子,天子现在越来越强势,他会不会趁此机会把何家清除掉?

    何进的头上全是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紧张的,抑或是兼而有之。他最后跺了跺脚,关照何贵人说你闭门思过,千万不要再做任何傻事,我这就去求张公,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曹节和王甫死了之后,他是宫里最有权势的宦者,也是天子最信任的人,只有通过他,才能挽救我何家的困局。”

    何贵人连连点头。

    “把你满头的首饰去了,不要把妆画得那么浓。”何进有些憎恶的对何贵人说道每天花点读读书,天子喜欢的,你也要喜欢,不喜欢也要喜欢。”

    何贵人瞪大了眼睛,读书?难道兄长不她最讨厌的就是读书吗?可是看何进那一副快要吃人的样子,她还是没敢吭声。

    “唐英子虽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可是大皇子喜欢她,你也应该花点心思去招揽,她是刘修的义妹,又是太后眼前的小红人,岂是你惹得的?”

    “难道要我讨好她不成?”

    “你不讨好她可以,可是也不能去惹她。”何进不耐烦的说道时候等你做了皇太后,我做了大将军,收拾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何贵人不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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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完成,万二,再次感谢诸位的支持,老庄感jī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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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愚不可及

    第215章愚不可及

    何进转身去找张让,先送上了一份厚礼,然后向张让问计。张让也非常生气,他直言不讳的说,他现在很后悔和何家结了亲,何贵人一点也不轻重,她只适合嫁给一个乡下小子,以何家的实力,她可以任意妄为,可是这是在宫里,天子只要一道诏书就能让她人头落地,她不宫里的艰险,不仅不做人,居然还这么乱来,这会害死人的。

    何进连连点头,说刚才已经教训过何贵人了,她也认识到了的误,现在想请张公从中通融,在天子面前说几句好话。何家将感jī不尽。

    张让没有多说,只是说他会尽力而为,就让把何进送了出去。看着何进惴惴不安的背影,张让轻蔑的笑了一声,他在天子身边,对天子的想法要比其他人都清楚。天子最近看得最多的书就是《韩非子》,他每天想的也是权衡朝堂上的势力,利用各种权术来控制朝臣,在扶植宋家的同时,他也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家身上,何贵人虽然处于下风,但是她有皇子,她的地位在短内还是不可动摇的。

    但是,如果让何贵人再这么搞下去,那事情就很难说了,趁早给何贵人一个教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况听人说那天在平乐观上,天子也警告了刘修,这足以表子也不是对刘修百依百顺的。

    想到那天在门阙上和天子的对话,张让沉思良久,才长叹了一声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啊。这个小子究竟是精明还是鲁莽,真是让人捉mō不定啊。”

    当赵忠听到张让这个疑问的时候,他笑了他有病。”

    “有病,有病?”

    “我听他那个刘备亲口说过,他有狂病。平时还好,一旦受到刺jī,就容易发疯。一旦发疯,他平时那些精明就全都没了,都不管,都不顾,就像一头蛮牛,横冲直撞。”

    “会这样?”

    赵忠笑了这样不好吗?天子喜欢他,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吧,有弱点的人,才能让人放心。否则的话,这人还真是危险。”

    张让恍然大悟,连称佩服,接着把何贵人的事说了一遍,赵忠的看法和张让差不多,觉得在宋皇后生下并且长大之前,天子不大可能废黜何贵人,但是给何贵人一点教训却完全是可能的。他话锋一转,随即又提醒张让道何贵人出身太低,他未必是宋家的对手,依我看,我们也不能吊死在她这一根树上。”

    张让点头称是,又问该当如何。

    “宋丰不是一个合格的司徒,他迟早要被免职。”赵忠很笃定的说道这个人比袁隗还恋栈,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会慢慢磨掉天子的耐xìng。我们不用着急,等着看就是了。我担心的倒是现在我们虽然在宫里威风八面,但是在外朝却一个援手也没有,迟早还会被袁赦超。”

    “那办?”

    “我想扶持唐珍。”赵忠眯起了眼睛,直视着张让。张让沉思片刻,点点头这人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忠松了一口气,有些急切的说道。

    张让笑了。唐珍是在他们之前的大宦官唐衡的弟弟,十年前,唐衡失势,被降了爵,他的几个兄长和弟弟都失了势,兄长唐玹死了,唐珍稍微好一些,还在朝堂上坚持了一段,后来还做过一年多的司空,但是因为他本人无能,又没有人做内援,所以后来就被免了,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这次不知的求到赵忠的门上来了。这让张让非常不高兴,因为唐珍是颍川人,和他是同乡,而赵忠却是赵国人,唐珍不去求他帮忙,却来找赵忠,这等于看不起他张让。

    好在赵忠还识相,没有独吞其中的好处,在得到他的同意之前,赵忠没有自行其事。

    “再等等吧,估计宋丰这司徒还要做上几个月,一时半会的,也没空位置给他。”

    赵忠眼神闪了闪,他明白了张让的意思,便点头道我也这么想,让他再等一段,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想了想,又问道何家的事办?”

    “也先冷一冷,何贵人这xìng子,的确需要改改,要不然的话,以后迟早还要出事。”张让xiōng有成竹的说道我准备找人教教她做个讨人喜欢的。”

    赵忠目光一闪,似有不解。

    张让嘴角一挑太平道的人找我了。”

    赵忠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张让也笑了,两人的目光中忽然之间充满了yin邪。

    ……

    刘修又给宋奇出了两个主意:一是你继续做司徒,推进改革,将这次考试选中的三百多士子挑选一部分人充实到司徒府中,为天子解决眼下最困难的难题,并且以司徒府的身份下达命令,要求三公府和九卿寺都要接纳一部分的考生为掾属,司隶范围以内的各级部门概不例外,这样的话,三百人很快就能安排妥当,你也算是为天子分了忧。二是你不行,就找些能做事的人到司徒府来,比如各地的名士,你宋家多少也是名臣之后,扶风的大族,多少还是有些号召力的,如果能从袁家那里抢一些人,也算是有点功劳。

    宋奇对这两个主意倒还算满意,但是他拿捏不定,问刘修的意思,刘修说这还用问吗,我赞成上策,你不同意,那就退而求其次,采用中策吧。

    但宋奇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其实他看中的是刘修所说的下策,因为这样一来,他宋家也可以像袁家一样有更多的门生故吏,宋丰赖在司徒之位上不走,不就是图这个嘛。

    刘修见他还痴心妄想这些,也没心情和他多说了,便起身告辞。曹鸾已经安排人准备了午饭,见刘修也不吃饭就走,不免有些诧异,一问宋奇,才他们谈得不愉快。

    “他这出的主意嘛。”宋奇很不高兴的说道居然要父亲辞掉司徒之位,还要自已承认是能力不足,这要是说出去,我宋家的脸还往哪儿搁,皇后的脸还往哪儿搁?”

    曹鸾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上策好。”

    “你?”宋奇见曹鸾支持刘修的意见,非常不高兴,可是他在曹鸾面前有些气短,不敢当面反驳,只好说那我们把孟德请来商讨一下?”

    曹鸾无奈,只得同意了。曹操最近做了议郎,大部分都在宫里当差,找他可不像以前那么容易,把他请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中策吧。”曹操沉吟了很久以后,做出了的选择。

    “为?”宋奇不解。

    “你天子现在最戒备的是?”曹操反问道,“就是名士,就是想把那些名士收入囊中的大族。”

    宋奇似懂非懂。曹鸾却是一听就明白了,她追问了一句天子还要打击世家?”

    “必然的。”曹操从袖子里抽了一本书这是天子最近看得最多的书,你看了就他在想了。”

    曹鸾接一看,原来是一本《商君书》,是宫里印书坊印出来的新书。袁家开了个印坊,把毕岚的生意抢去不少,他们不仅印《民报》,而且印各种儒家经典,毕岚他们在这方面竞争不过他们,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儒生们不太看得的书籍上,法家的经典《商君书》和《韩非子》就是这其中最有名的两部书。

    法家最有名的一条政策就是独尊王权,所有可能危及到王权的势力都要除掉,商鞅的改革中最有名的一条就是废除了王室贵族的继承权,没有军功的王室贵族一律不得封侯,更别提其他的了。如今的宗室实力已经非常弱了,天子未必有心思去对付他们,但是世家和各地的豪强肯定是天子的眼中钉,他天天看法家的著作,恐怕想的也就是这些事情。

    宋奇吓出一头冷汗,支支唔唔的没敢再吭声。曹操暗自叹惜,刘修说过,宋奇就是一头愚不可及的蠢猪,他说得果然不。天子要打击世家,宋奇一点也看不出来,居然还梦想着成为世家。

    但是曹操本人也有些想不通,为刘修会建议宋家放弃司徒之位,宋丰不做司徒,那司徒之位必然会落入世家之手,这难道是天子愿意看到的吗?不做司徒,那宋家又做,和董重一样做个虚有其表的骠骑将军?

    曹操决定去问问刘修,赶到太极道馆一问,夏侯渊说,刘修还在平乐馆呢。不过夏侯渊又说,你等等吧,刘修晚上肯定会的。

    “为?”曹操笑嘻嘻的问道平乐馆不比太极道馆舒服?”

    “不是,他晚上要向段公学习兵法。”夏侯渊指了指楼上,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现在是段公的弟子了。”

    曹操一头雾水,刘修的不是卢植吗,又冒出来一个段公。“段公,哪个段公?”

    “故太尉段颎段纪明啊。”

    “啊?”曹操一愣,随即明白了刘修的意图他不从文职,要做武人了?”

    “不好吗不跳字。夏侯渊很不解的反问道做武人有不好?大就当如卫霍一样横绝漠北,建功立业嘛。你以前不也是说要做个征西将军,为国家重开西域。”

    曹操笑了笑,没有和夏侯渊争辩,他是有过那个想法,他对兵法也非常上心,但那是以前的事,现在他,在大汉做个纯粹的武人是没有出息的,段颎本人就是个例子。不过,刘修不是个很盲动的人,他有卢植这样的大儒,又得天子的信任,从文职出仕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会突然要学兵法了,就算要学兵法也不会拜段颎为师,卢植本人就带过兵,打过仗,也是知兵法的,完全没有必要再拜段颎为师,给贴上一个武人的标签啊。

    难道这是天子的意思,要让刘修带兵打仗去?曹操坐在太极道馆里,一边喝着酒,一边猜测着刘修的心思。等刘修,他还是没想明白。

    “孟德,你来了?”刘修很奇怪,随即又笑了到宋家去过了?”

    曹操点点头,把的疑问一说你的上策为建议宋丰放弃司徒之位?”

    “外戚向来是做大将军啊,时候做过司徒?”刘修嗤的一声笑了天子当时一时气急,任他为司徒,现在他又不是个合格的司徒,不请辞,难道要天子打的嘴巴?他要是请辞,天子又会亏待他,大将军暂时不可能,车骑将军没问题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再过一段,皇后如果能生下一子,立为太子,大将军还不是他宋家的囊中物?”

    曹操恍然大悟,随即又掩饰的笑道依我看,这大将军大概得为你留着呢,你不做大将军,尚公主?不仅得做,还得快点做,长公主可不能等得太久啊。”

    “我?大将军?”刘修仿佛听到了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用力拍着曹操的肩膀说道你觉得我一个shì中要想做到大将军,至少需要几年?如果非要做到大将军再尚公主,那公主岂不是得等得白了头?”

    “这也没关系,当年的长公主也不是一开始就嫁给卫大将军的。”曹操很猥琐的说道再说了,卫青从一个骑奴成为大将军,也没需要几年啊。霍骠骑就更快了,十七岁出征,十九岁做骠骑将军,二十二岁就是大司马了。”

    “滚”刘修推了他一下,“卫霍是一般人能做的吗?再说了,他们出征的时候,大汉经过七十余年的积蓄,国力之强盛又岂是现在可比,现在的大汉,还打得起仗吗不跳字。

    曹操撇了撇嘴,他也不是不这个道理,只是拿刘修开开心罢了。“那你拜段纪明为师,学习兵法干?”

    “陛下要我领北军中侯,统管北军五校,可是我除了会打架,其他的一窍不通,有现成的名将,我能放过?”刘修哈哈一笑我可是个好学的好学生。”

    曹操很奇怪你不做宫市令了?”

    “宫市已经上了正轨,很快就不需要我再去费心费力了。”刘修叹了一口气,半是哀怨,半是得意的说道我就是拓荒者,哪里不好,我就去哪里,等搞好了,却全便宜了别人。”

    “好啦,能者多劳,你就不要卖弄了。”曹操哈哈一笑,又追问道德然,你说句实话,天子是不是有意北征?”

    “你说呢?”刘修不答反问,挤了挤眼睛你也在宫里做事,这不能随便泄lù省中语的规矩,不用我多说吧。”

    曹操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转身就上楼,刘修很奇怪,叫道你干嘛去?”

    “我也去拜段公为师,学习兵法。”

    “我呸”刘修笑了,拍着栏杆叫道你跑得再快也慢老子一拍。曹阿瞒,我告诉你,老子这大师兄做定了。”

    “我是二师兄。”刘备笑眯眯的说道,很得意的tǐng起了xiōng口。刘修一怔,差点没呛着,二师兄,你还八戒呢。

    张飞扳着手指数了数,最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就是不算夏育和田晏两个旧将,曹阿瞒也挤不进前五名了。”

    夏侯渊看在眼里,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道翼德,你得意,要不是跟在东家后面沾光,你能做三师兄?”

    张飞嘴一咧,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四弟,你不要有怨言嘛,谁让那天去拜师的时候你肚子疼?我跟你说,以后看到师兄们,你要客气一点,否则别怪师兄们收拾你。”

    “是的是的。”刘备也抬起胳膊架在夏侯渊的肩上,扁着嘴连连点头。他这“是的”听起来和“四弟”差不多,不他是附和张飞,还是故意刺jī夏侯渊。

    “我呸”夏侯渊愤愤不平的唾了一口,推开张飞的手,又推开刘备拜师早就是师兄?谁厉害,最后还得看得学得快,学得好。”

    “我说三师弟,四师弟好象对我们这几个师兄有些不敬啊。”刘备揉了揉拳头,和张飞交换了一个邪恶的眼神,夏侯渊一看,吓了一跳,连忙跳开一步大叫道你们两个竖子不要太无耻,又想两个打一个嘛?有种我们一个个的单挑。”

    刘备嘎嘎的笑道单挑?是你单挑我们两个?”

    夏侯渊眉头拧成了疙瘩我说刘玄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东家是个多光明磊落的汉子,你和东家区别这么大?有本事,你不要拉着翼德,你和我单挑,狐假虎威算能耐。”

    刘备不以为然这你就不懂了,我大兄……”他本来想说我大兄无耻的时候你没看到,你只看到了他威风的一面,可是想想这儿这么多人,当面揭刘修的短好象不太仗义,会被别人认为不厚道,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眼珠一转,换了个话题道这都是教过的用兵原则,是你不长记xìng,没放在心里,反倒来怪我。你啊,就是说的那种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的那种自以为聪明的傻蛋。”

    夏侯渊语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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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诸位书友的大力支持,老庄感jī不尽,正血脉贲张,信心十足的码字。不过请你们不要再用更新票yòuhuò了。万二啊,偶尔一下,老庄还tǐng得住,天天如此,老庄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望而兴叹。

    老庄承认,手头确实有几章存稿,但是现在因为经常要回头改文,所以没有几章存稿将是非常悲剧的事情。请诸位容老庄准备一下,一旦缓过气来,储够了弹药,一定及时爆发。(貌似老庄好象说过,爆发这种事,一向和老庄没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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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反目成仇

    第216章反目成仇

    “以多胜少,十战九胜,以少胜多,十战一胜。”段颎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兵书,淡淡的说道以少胜多,需要很多机遇,不是时候都能碰得上的。如果在庙算的时候就把希望寄托在以少胜多上,是非常致命的失误,就算是打赢了,也不足为法。”

    “那段公当初征羌,为只要了骑五千,步万人?”

    段颎眼睛一翻,刹那间豪气干云那是因为我汉军的战力过人,与那些羌人作战,不说以一当五,至少也能以一当三。”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那副唯唯喏喏的样子当然了,我说的汉军不是指北军五校这些富贵兵,我说的是边军。”

    刘修有些头疼,天子有意北征鲜卑,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边军上,如果用边军为主力打赢这一仗,那以后朝廷还拿震慑地方?可是要用北军五校为主力出征,这些人就和段颎说的一样,是富贵兵,是渣,根本上不了战场。

    “其实,北军也不是不能上阵。”段颎轻描淡写的说道也许这是一个重建强大的北军的机会。”

    刘修探询的看着他。

    “一是从边军中抽调精锐充实北军,二是整军备战,加强训练,把那些不顶用的人全给沙汰掉。”段颎稍微考虑了一下如果有大半年的时候,至少这些人的精神状态能一个大的转变,到时候再派到边疆去实战,未尝不能练出来。只是……”

    “只是那些人都是有些背景的,不管是沙汰掉,还是死在战场上,都很难交待。”刘修接着段颎的话头说道这些人要么是权贵子弟,之所以到北军来,就是因为北军基本不用出征了,又安全,又舒服,要么是文士,根本上不了战场。”

    段颎点点头,没有再说。

    “没事,可以慢慢来,反正也不是现在就上战场。”刘修却并不太担心,他天子会希望看到一支强大的北军,而不是现在这些软脚蟹。“对了,段公,你能不能列一张单子出来,看看能抽调多少人充实到北军来。”

    段颎眼神一亮,和田晏交换了一个眼神,田晏随即警觉的说道大人,这个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不能太过,把那些精锐都抽掉,边军的战力会大损的。”

    段颎沉吟了片刻的确,现在边疆吃紧,确实不能抽调太多,看来主要还得在洛阳另选。”

    刘修笑了,用手中的笔指着田晏,故意用拖长的声音说道我说田大人……”田晏刚刚被天子召见,天子听了他的北征计划之后,任命他为使匈奴中郎将,马上就要赴任了。这个时候他当然不希望从边军中抽调太多的精锐来充实北军,很显然,他是不会有机会指挥北军的,北军打了胜仗,跟他也没关系。“你的sī心,大大的重啊。”

    田晏尴尬的笑了笑,又辩解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sī心,你不信发公文去问夏育和你的师兄卢敏,看看他们愿不愿意。”

    “行了行了,你也不要着急,我本来也没打算从你们那儿要多少人,有在,我不大汉还缺少将才了。”刘修道,“我已经向陛下重提建兵学的事,可能还要恢复从六郡抽调精骑的旧制,只是阻力不小,需要一些。”

    “恢复旧兵制?”段颎摇了摇头那可不容易,现在的编户齐民大部分可掌握在那些世家、豪强手中呢。”

    “是不容易,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恢复旧兵制,要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仅有钱,而且有兵,就更不得了了。”刘修叹了一口气,忧心冲冲的说道我们打算先重建北军,把京师的安全先稳住。”

    “培本固元,徐徐而进,倒也是个办法。”段颎表示赞同,又对田晏说道你到了美稷之后,也不要刺jī匈奴人,当以守为主,乘隙进击,不要急着与鲜卑人决战。”

    田晏犹豫了一下,点头应是。

    段颎又对刘修说道你要想以后带兵出征,有一点一定要记住,手里一定要有一支强悍的亲卫营,这些人数量不要很多,但是一定要非常强悍,在很多时候,他们可能会决定局势的走向。”他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的许禇,“这个人……就是最好的榜样。”

    刘修忽然生出一个主意,要不我再到会任之家找几个这样的高手来组建个亲卫营?

    ……

    天子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刚刚被授了shì中的段颎和刘修并排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天子的决定。天子向段颎详细征询了北征的可能xìng,段颎却非常谨慎,他说目前不具备大举北征的实力,一是没钱,二是没兵,如果还想以边军各营为主力,打胜了,边军可能尾大不掉,打败了,那大汉的边境洞开,以后将一发不可收拾。

    天子不敢掉以轻心,他虽然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的能力,可是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陛下,”刘修向前跨了一步,天子停住了,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刘修接着说道臣实在太年轻了,还不足以承担如此重任,请陛下给臣一点,先从整练北军开始。”

    天子眨了眨眼睛,笑了,刘修这句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他和刘修差不多大,还有大把的,等个三五年还是等得起的,只是在群臣面前,他必须表现出一种积极进取的劲头,不能主动泄气,由刘修出面说这句话,那却是再好不过了。这也是他选择刘修来主持这件战事的原因之一,刘修年轻,会遇到很多的质疑,要完全消解这些质疑,没有三五年让刘修来证明,是做不到的。

    “要多久?”

    “说过,半年,便能有小成。”

    “半年?朕等得。”天子很高兴的点了点头现在是六月末,到十月的时候,朕要校阅,赶得及吗不跳字。

    刘修有些为难,他说是半年已经是很短的了,天子却只给他三四个月的,这未免也太急了。

    “你不要怕,朕只是想看看你这几个月是不是能有进步,并不是要你立刻上战场。”天子叹了口气就是你来得及,朕也来不及为你准备粮草。今天又旱了,虽然没有去年那么严重,但也不可小视啊。”

    他咂了咂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刘修,天子对司徒宋丰非常不满。他把给宋丰出的上中下三策原原本本的向天子做了汇报,最后宋丰采用的是中策,坚决不肯放弃司徒之位,现在正在推行三公府掾属由自行辟召改为朝廷委任的改革,困难重重,进展也不尽如人意。

    “那是天灾。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那些儒生可不这么说。”天子烦恼的说道,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去年你提议天下士子论道,可是后来你回涿郡了,这件事不了了之,现在还能再办一次吗不跳字。

    “陛下想论道?”刘修一时没明白。

    “让那太平道的和儒生们论论天道。”天子忽然有些兴奋起来,“我和太平道的人接触过一两次,觉得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

    刘修明白了,怪不得这几个月一直没看到张鸣,原本他已经搭上了天子啊。刘修非常不高兴,脸上却一点也没有lù出来好啊,理不辩不明,大家互相探讨探讨,总比随口乱说的好。不光是太平道,还有天师道,天下的有道之士,都可以参加嘛。”

    “不不。”天子兴致颇高,拍着手说道那就这么办了,还要太极道馆论道,灵台的人也一起参加。”

    ……

    “天师道?”张鸣冷笑一声张衡已经伤重死了,天师道哪里还是我太平道的对手,刘修想把天师道抬出来和我们对抗,是不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张让笑眯眯的看着他上使有把握赢他?”

    张鸣很自负的点点头,浑然没有注意到蓝兰对他使眼sè,等夸完了海口,才想起来最大的倚仗青牛角名义上还是刘修的,一时不免有些尴尬,却不肯在张让面前落了威风。刘修入狱之后,他以为刘修这次必死无疑,便走了张让的门路。在用重金和还阳秘术吸引了张让等人的兴趣之后,他这次又因为传授何贵人房中秘术,成功的使何贵人重新获得了天子的欢心,而成为何进和张让等人的贵客,有了他们的帮助,太平道在洛阳的传布也越来越顺利,大量的权贵入道,不仅使太平道的势力大增,而且给他带来了无数的财富。

    张鸣现在有些忘乎所以了,从心底里不把刘修放在眼里,再加上藏在心底的一丝愧疚,他更不愿意去见刘修。现在刘修要抬出天师道和他对抗,他那丝愧疚都没有了,只剩下不屑。

    回到的住处,蓝兰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刘修要是要回青牛角办?”

    “没有青牛角,我就不能战胜天师道的人了?就算我赢不了,不是还有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如果请大贤良师出手,那师傅的神上使还能做吗不跳字。

    面对蓝兰的追问,张鸣恼羞成怒,拂袖而去。蓝兰和杨凤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担心。自从张鸣做了神上使,主持洛阳的传道事务取得重大进展之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听得进别人的意见了。除了大贤良师,他甚至连张宝、张梁两个护法也不放在眼里。

    ……

    “论道?”

    王英狐疑的看着刘修,他非常怀疑刘修是来拿他们开心的。因为上次论道,天师道虽然全力以赴,最后甚至由张衡夫fù一起出手,最后还是败在了张角手下,张角是受了伤,可是张衡伤更重,而且张衡已经死了。比试的结果不言而喻,天师道全面落败,根本不是太平道的对手,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张鸣在洛阳传道而无动于衷。

    “,你们怕了?”刘修嘴一歪,轻蔑的说道以前你说得很牛气,太平道是从天师道出来的,可是现在有些闻虎sè变的意思?”

    王英脸有些红,刘修的话说得是很让人不爽,可是天师道现在的确不是太平道的对手,没有实力哪来的尊严。他沉思良久,“我要向总治汇报一下。”

    “你们嗣师仙逝,现在总治由谁负责?”

    “系师。不过系师年幼,具体事务应该和各位师兄一起主持。”

    “张……张鲁?”

    “正是。”王英对刘修的意外有些不解,又接着解释道系师是嗣师的嫡长子,又是目前我天师道中道术最高深的一个,有教导,他以后自然会道术日深,成为为一代天师。”

    刘修不以为然,张鲁后来被曹操打垮了,显然道术没能帮他忙,这人好象也没成就,和刘禅之流的差不多,都是平庸之辈。但是品xìng不,在三国那个乱世中,是难得的几个不愿意打仗的人。

    “他多大了?”

    “七岁。”王英有些讪讪。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们这位系师的资质如何,现在可看出端倪了?”

    王英很尴尬,硬撑的说道系师的资质那当然是上乘了。”

    刘修站起身来,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我本来想和你们做个交易的,看来没机会了。”

    王英眼神一亮交易,交易?”

    刘修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英张鸣手中的青牛角是我的。”

    王英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半天才说道此话当真?”

    “当然。”刘修笑了起来我有必要骗你吗不跳字。

    “你等等。”王英敏捷的跳了起来,拉着刘修的手臂,把他按回座位上你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刘修点点头,王英连忙吩咐张修上茶,急急忙忙的进了内室。张修端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献给刘修,又给许禇、张飞上了茶,这才静静的站在一旁。刘修看看他,见他目光湛然,更胜从前,便赞了一声你最近的进展非常快啊。”

    张修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多亏唐姑娘的指点,我到洛阳城游览了一次,之后便觉得放下了一个大心思,道术日有的得。”

    “你是个好苗子。”刘修半真半假的说道我那妹子平时从来不对人说那些话的,也是看你可惜了,这才出言指点。”

    “唐姑娘的大恩大德,修没齿难忘。”

    刘修刚准备再拉拢他几句,内室传来一阵脚步声,王英引着一个妙龄女子匆匆的走了出来。刘修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施礼。王英介绍道这便是嗣师。”

    刘修很诧异,嗣师会在这里,不在蜀地总治?刚才王英还说要汇报总治的呢,难道她会时空穿梭,缩地成寸?真要那么厉害,也不会被张角打败了。更让刘修觉得诧异的是,张鲁都七岁了,按这个年代的习惯,卢氏至少在二十五岁左右,看起来倒比王楚还要年轻一些。

    “妾身卢氏,敢问刘修安好。”卢氏款款一拜,请刘修入座,对于刘修直勾勾的眼神,她虽然有些生气,但眼下却有求于人,不好发怒,相反还要待之以礼,浅浅一笑。

    这一笑,差点让刘修流口水。如果说王楚的美是一种清纯和知xìng,那卢氏的美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既似少女的清纯,又似少fù的甜美,还有几分成熟女子的稳重和包容。

    “……”张飞在后面捅了刘修一下,才让他回神来了。刘修连忙咽下了快到嘴巴的口水,暗自骂了一声丢人,把来意说了一遍。

    卢氏已经听王英说过一些,所以才急着出来见刘修,开始她还有些不,但是见刘修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失态,后面却表现得很沉稳,这才刘修不是拿她开涮。

    “那刘君是打算取回青牛角?”

    刘修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不过,我不取回青牛角之后,你们能不能打败张鸣,打败了张鸣,又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对付张角。”

    卢氏出人意料的摆摆手,从容的说道张角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打败张鸣,我们至少可以在洛阳站住脚。”

    刘修有些怀疑。

    “张角和我是师兄妹,我们一起学艺二十年,相互之间了解颇深。”卢氏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对付张角。”

    见卢氏不想多说,刘修也不好多问。他们商量了一下合作的事宜,其实很简单,刘修并不想完全击败太平道,把太平道彻底赶出洛阳,那样可能只是把问题隐藏起来了,并没有解决最终的问题,而且和他设想的也不一样。他需要天师道和太平道平分洛阳,一起传道,然后集中力量和儒家较量,这是他原本的计划,只是后来出了一些事才中途夭折。

    “合作?”卢氏沉吟了片刻,答应了刘修的要求。

    “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不能和张让、赵忠这些人有瓜葛。”

    “为?”

    “不为。”刘修拒绝透lù原因,他只是坚持这个要求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了,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可以保证你们得到应有的发展机会,但是如果你们想脚踏两条船,我会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卢氏眯起了眼睛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警告。”

    “你有这样的实力吗不跳字。王英也沉下了脸,不屑的冷笑道。

    “如果你想反悔,你会有我的实力。”刘修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卢氏和王英,嘴角微微挑起我见识过道术中人,说实话,的确很神奇。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见过更神奇的。”

    卢氏责怪的看了王英一眼,目光中lù出了失望之sè。刘修看在眼里,却不动声sè,从腰间拔出短刀,轻轻的搁在案上见过此刀吗不跳字。

    卢氏觉得刘修太狂妄,一点也没有后辈就有的谦虚,大概是觉得背后有官府,便有些少年轻狂,来和天师道谈判居然一点礼贤下士的姿态都没有,更可气的是还在她面前诋毁道术,她已经不想和刘修谈了,看到这柄形状古朴的短刀,她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太当回事。

    “看起来是件古物?”

    “我觉得不如说是件神物更准确。”刘修拔出如新月般的刀鞘,将平淡无奇的刀刃展示在卢氏和王英面前此刀削铁如泥,摧毛断发,但是非铜非铁,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它是打造而成的,更不它的来历。”

    “你的,你不来历?”卢氏有了点兴趣,伸出如葱白似的手指,拈起刀迎着光看了看,眉梢忽然一跳,嘴chún一张,似乎想要说些,却又咽了。

    “我从鲜卑太子槐纵手中夺来的,不在他之前还有传承。”刘修低头喝茶,没有注意到卢氏神情的细微变化,淡淡的说道这把刀和青牛角一样,都来自鲜卑,我觉得要想搞清楚来历,可能还要去问问檀石槐才行。”

    卢氏把刀递给王英,指尖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刀柄,然后微笑着说道刘君勇武过人,两次临阵生擒鲜卑太子,不愧是少年英雄啊。”

    刘修笑笑,他拿出这把刀的目的不是自夸勇武,而是想让卢氏,他们那些道术虽然不能说没用,但是临阵而斗的作用却有限。神器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火狐有神器,被夺了,槐纵有神器,他死了。

    “能看出此物的来历吗不跳字。

    卢氏眨了眨眼睛,她也许没有故意放电,但是那入神的神情却自然而生一种媚态。

    “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不过,我好象听师尊提到过,好象在古籍中曾经有这样的神兵利器。”卢氏抬起头,迎着王英震惊的目光,把短刀推回刘修的面前刘君,这刀的确是神器,不过,我敢说,你还没掌握这神器真正的妙处。”

    刘修一怔,沉吟半晌,欠身一拜请指教。”

    “你认识刀柄上的符咒吗不跳字。

    “符咒?”刘修真的有些诧异了,这刀柄上是有一些隐刻的花纹,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装饰用的,原来是符咒?

    见刘修这副神情,卢氏更有把握了,她点点头不,这刀柄上刻的是一种很古老的符咒,我其实也没有见过,只是见过类似的。如果这符咒不是伪造的——当然了,我看伪造的可能xìng非常小——这刀的来历还远在青牛角之前。”她顿了顿,很严肃的说道这是真正的神器,神用过的武器。”

    是由】.!。

第217章 物归原主

    第217章物归原主

    刘修本来还有些将信将疑,一听这话,他差点笑出声来:胡扯!真要有神,那还用得着刀?路见不平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人需要用刀吗,削苹果的水果刀?

    他把这刀拿出来给卢氏看,就是希望她手上有杀手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效果有些出乎意料,倒让他不敢再吹了。他把刀收起来,建议道那你有信心和我合作了吗不跳字。

    卢氏愣了一下,从刘修的神sè中,她看出了一些端倪,刘修不仅不把她说的道术放在眼里,似乎也不觉得这刀真是神器。她想了想,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开始提条件了,刘修提高了警惕你”

    “你把这刀借给我,让我把上面的符箓描下来。”卢氏很坦然的说道你放心,我就当着你的面描摩,刀不会离开你的视线。”

    刘修的确怕她把刀给黑了,现在见她这么说,倒有些尴尬,连连点头掩饰。卢氏立刻让王英拿来了纸笔,描下了刀柄上的符箓,然后的收了起来,又将刀还给刘修。刘修见她郑重其事,倒有些意外。

    “敢问,我见识过咒术,这符术又是回事?”

    卢氏笑了符术和咒术差不多,不过咒术是音,而符术是形。两相比较,咒术易懂难精,道理很容易明白,但是要想精通却非常难,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其中的精要。而符术则难懂易精,只要记住了那些符形,以后依样画出,便可施展,对施术者的道行要求远没有那么高。”

    刘修想起了张鸣说过的人体是工具的事情,隐约有些明白了。好象咒术的关键在修炼的身体,要能发出那样的声bō,同时还要能抵抗这种声bō对的伤害,而符术只要记住那些符文就行,对身体的修炼要求没有咒术那么高。

    刘修很客气的向卢氏请教,你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卢氏既然想和刘修合作,当然也要展示一下的实力,要不然也没谈判的筹码。听了刘修的请求,她只是略微谦虚了一下便答应了,冲着站在一旁的王英使了个眼sè。

    王英立刻起身拿过一张纸来,让张修和另一个道童各持一端,悬空张在卢氏面前,王英亲自磨墨,不过他磨的不是普通的黑sè墨汁,而是红sè的丹墨。

    刘修看着他们张罗,心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鬼画符了,也不能画出个。他虽然在理论上有些准备,但真正看人画符倒还是第一次,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王英磨好了丹墨,恭敬的送到卢氏面前,又双手递上一支笔。卢氏接笔在手,一边缓缓在的砚中蘸着丹墨,一边调息,呼吸越来越慢,越来越深,眼皮也快要合上了,整个人进入了一种mí离的状态。王英不敢怠慢,的站在她的身边护法,两个道童也屏住了呼吸,连大声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她施法。

    卢氏的动作越来越慢,整个人好象变成了一座石雕,一动不动,就在刘修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提起蘸得饱满的笔,迅急如风在纸上挥洒起来,只是两三息的,她便完成了施法,扔下笔,双手在xiōng前摆了个奇怪的姿势,以非常快的语速吟了两句,然后从王英手中接过一杯酒含在口中,用力喷在纸上。

    “刘君请看。”卢氏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刘修。

    刘修见纸上乱成一团,再加上被酒水一喷,有的地方已经晕化开来,鲜红的一片,模糊不清。他凝神细看,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象纸上的丹墨变成了汹涌的血海,奔腾而来,隆隆的水声隐约可闻,似海浪声,又似奔腾的马蹄声,纸上的红sè线条突然变成了一道道血光,铺天盖地。喊杀声、马嘶声、兵器的撞击声,混成一片,在耳边轰鸣,让他血脉贲张,xiōng腹处一股热流逆行而上,一声长啸脱口而出。

    “东家!”许禇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摇摇yù坠的刘修,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张画满了符箓的纸,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血sè在眼中一闪而过,身体绷得紧紧的。

    “别看!”唐英子扑了上来,三两下就将那张纸撕成两半。这张纸一破,许禇忽然打了个寒颤,清醒,再看刘修,刘修向后退了一步,依墙而立,满头大汗,面lù惊惧之sè。

    “刘君受惊了。”卢氏淡淡的笑着行了一礼,伸手相邀请入座,喝杯酒压压惊。”

    刘修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一声声有若雷鸣,不过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拉过已经被唐英子撕破的纸,仔细看了片刻。纸上的符文已经乱了,不复有刚才的影像,但依稀还能看出一点,上面的丹墨如肆意横流的鲜血,又似飞舞的长刀大戟,而圈中套圈,看似极乱的符文实则上又有一定的规律,像一个越缩越小的圆,第一眼看上去,目光很容易随着这些线条投入纸后的虚空,而那些隐藏在字符中的鲜血和武器的形象就会浮在空中。

    这和画在平面上的三维立体画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道法高明,佩服佩服。”刘修放开纸,客客气气的向卢氏行了一礼。卢氏见他面带微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惧之sè,心中感到非常诧异。她全力施为,针对刘修好战的xìng格画了一道符,总以为能一下子镇服他,让他对的道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才刘修的表现正是她所期望出现的,但是现在刘修近乎平淡的反应却让她非常沮丧。

    难道这个人真的见过更神奇的道术?联想到刘修身边的那把刀,卢氏心头疑云大起。她并没有骗刘修,在她看来,神不仅是存在的,而且千真万确,那刀柄上的符文的确是上古神兵中的特征,她从师尊传下来的秘文中见这类似的,这把短刀非常可能是真正的神器。

    可惜,刘修并不她的话。一想到刘修把这样的神器当成一把普通的兵器,她就为那把刀感到不值。

    卢氏谨慎的和刘修谈了一些条件。其实刘修的条件很简单,我可以帮助你们在洛阳传道,你们也要帮我一些忙,比如出一些精通星相的人到灵台参加论道,出一些武技高明的人帮我训练士卒的,基本上都合情合理,互惠互助,唯一的一个有些蛮横的条件就是刘修不准他们和宦官来往,特别是张让、袁赦那一类与何家、袁家来往密切的。

    卢氏和王英商量了一下,大概也猜到了刘修提这个条件的原因,勉强应了下来。

    ……

    张鸣看着屋里何家刚送来的礼物,志满意得。他让人传授了何贵人一些房中秘术之后,何贵人照法施为,不仅得到了天子的原谅,还重新获得了天子的宠爱,甚至在与宋皇后的争宠中占到了一些上风,何家非常感jī,送了他一笔厚礼。

    在洛阳传道一年,他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仅是那是权贵们捐献的财物就足以让张角满意,更别提发展出来的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信众。太平道能在洛阳打开局面,并且获得如此快速的进展,让他这个神上使的位置稳如泰山,其他几个师如马元义、张曼成虽然眼红,也只能眼红而已,不能把他样。

    能有今天的成绩,手中的青牛角起的作用不小。张鸣mō着青牛角,想起了刘修,心情不免有些复杂。刘修是个人才,可是太难收服了,他提出了那么好的条件,甚至请大贤良师出面收他为徒,他都没有屈服。不仅如此,他还拐跑了圣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鸣对此非常生气,他不明白为大贤良师不准他对刘修动粗。刘修的武技虽然很强,当面对阵,他赢的机会并不大,但是至少不会输,如果能略施小计,把刘修引入彀中,他有八成的把握拿下刘修,逼着他交出圣女和指环。有了圣女和指环,太平道的发展会更快,同样,他张鸣也将成为太平道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可以直逼张宝、张梁二护法,只在大贤良师一人之下。

    张鸣遗憾的叹了口气,猜测着大贤良师的用意。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张使在不在?”

    刘修?张鸣tǐng身站起,刚准备出门迎接,想了想,又坐下了,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原来是刘君啊,不知来见上使有何事?”杨凤说道,她和刘修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不像蓝兰那么温和。

    “我见张使当然有事,你做得了主吗不跳字。刘修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腔调。张鸣原本对他这副腔调就不满意,现在就更不高兴了,但是他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刘修据说在天子和太后面前都这样。

    张鸣正在犹豫是出声让杨凤放刘修进来,还是等杨凤来禀报,门却被人推开了。刘修背着手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满屋子的礼物,笑了张使发财啦。”

    张鸣很不高兴,刚要反驳两句,突然眼神一凛,天师道的卢氏和王英从刘修身后走进门来,一左一右的站在刘修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刹那间,张鸣感到一阵紧张,脑海里闪过几个问题。

    这两个人会和刘修在一起?

    他们来干?

    他们和大贤良师是平辈,却又是太平道的对手,我是应该执子弟礼,还是和他们分庭抗礼,平辈相见?

    还没等他想明白,刘修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拉过一张席坐下,拔出那把短刀一本正经的修起了指甲,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杨凤的怒喝走了进来,杨凤和蓝兰以及其他几个弟子被几个手执手弩和短刀的壮汉逼迫着,怒容满面的站在一边,向他投过求助的目光。

    张鸣倒吸一口冷气,的不祥预感成真了。刘修今天带着天师道的人和武士来,肯定没安好心。“你这是干?”张鸣强作镇静的问道打劫?”

    刘修笑了拿回我的,叫打劫吗不跳字。

    张鸣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青牛角,张口想反驳,却想不出理由。青牛角虽然一直在他手中,但当初刘修的确只是借给他用,而不是送给他的。可是,且不说青牛角对他在洛阳传道有多重要,仅是在道门内,他能够力压马元义和张曼成一班师,青牛角的作用也不可忽视。如果刘修讨回了青牛角,他还有优势可言。

    张鸣的声音有些干涩当初对阵火狐,我也是有功的。”

    “我没说你没功啊,可是你想必也没有忘掉,最后是拿到青牛角的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刘修挤了挤眼睛,向张鸣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我说张使,你不会希望我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张鸣的脸sè红一阵白一阵,刘修威胁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被卢氏和王英听到他当时师徒三人联手都被火狐击败的事,他的脸面就丢光了,而且肯定会传到同门师的耳中,将成为一个笑柄。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是,刘修向他凑近,看似要和他说悄悄话,可是他手里的短刀却有意无意的离他xiōng口只有一尺,刘修只要一伸手,随时都可能把刀捅进他的xiōng口。

    他见识过这把刀的锋利,能猜得出被刘修捅一刀的后果。

    张鸣后悔莫及。以他对刘修的了解,他应该想到刘修会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可是他为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在刘修进门之前,他还在为是不是出门迎接而纠结,结果被刘修破门而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不能这么做?”张鸣近乎在哀求,“我们……我们是。”

    “?”刘修眉毛一挑坐苦牢的时候,你在干?”

    张鸣无语,他在一心发展信众,扩大太平道的影响,聚敛钱财。

    “纳妾,大摆宴席的时候,你在干?我还以为你是怕没钱出礼,不好意思出席,可是现在看你这一屋子的财物,不像是缺钱的人啊。”刘修嘴一撇,刀向前挪了一尺,抵在了张鸣的心窝上,左手伸到张鸣的怀中,从他手里拽出了青牛角,低头看了一眼,顺手掖进了的怀里,然后又坐了,不动声sè的收起了短刀。

    “物归原主,咱们现在两清了。不张使接下来有没有兴趣谈谈合作的事?”

    “合作,还合作?”张鸣的眼角禁不住一阵阵的抽搐,他被刘修的蛮横和无耻jī动了,但是在卢氏和王英的监视之下,在几具手弩和短刀的威逼下,他又不敢做出任何过jī的举动。如果刘修杀了他,大贤良师会不会替他报仇?张鸣没把握,也不敢去试。至于是不是应该恐吓一下刘修,多少挽回一些面子,这个念头在张鸣的心头一掠而过,再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子。

    刘修敢杀曹节全家,还不敢杀他一个太平道人?他在太平道也许算个人物,可这里是洛阳,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庶民,死了就死了,不会有几个人能不惜与刘修为敌,为他主持正义。

    “当然是在洛阳传道的事情。”刘修嘴一歪,开心的看着面容扭曲的张鸣,伸手示意了一下卢氏这位是天师道的嗣师,现在主持天师道的教务,她想大力拓展在洛阳的传道事业,想和我合作。你想啊,你不把我当,我不能那么绝情啊,所以把她带来见你,咱们商量一下,一起在洛阳传道,如何?”

    张鸣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就算是合作,也是她和我合作,和你有关系?”

    “不然。”刘修很严肃的摇摇头你应该,我在天子面前还能说得上话。你要和我合作,我就把你们一起引见给天子,你要是不和我合作,那万一哪天天子下诏说你们是邪门外道,要打击,那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张鸣再也忍不住了,轻蔑的瞥了卢氏一眼是不是邪门外道,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邙山论道是结果,大家都清楚。要想在洛阳传道,不是依附官府就行的,得有真正的道术,才能让人你。”

    “那我们再较量一次?”王英见刘修这副表情,他肯定已经拿到了青牛角,没有了青牛角,张鸣的道术就去了七成,用不着卢氏出手,他就可以摆平张鸣。

    张鸣眼睛都红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刘修,又抗声道王英,你不要以大欺小。我不是不敢和你对阵,只不过大贤良师交待过,你们可以不讲规矩,我们却不能乱来。你要想论道,我不怕你,等大贤良师准允后,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叫真正的道术。”

    王英不屑一顾,挥挥手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赶紧去向张角求援吧。我们在洛阳恭候他的大驾。”

    刘修站起身,俯视着怒气勃发的张鸣,遗憾的摇了摇头果然,燕赵多壮士,张使豪气干云,却不是谈判的好对象。既然如此,你还是尽快通知大贤良师吧,我给你三天,三天内没有答复,我就不等你们了,只把天师道的人引见给陛下。”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许禇和张飞收了武器,在经过柳眉倒竖的杨凤面前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盈盈的说道我说杨姑娘,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老子说,道贵柔弱,柔弱胜刚强,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竖眉毛?身为女子,放着上好的资质不用,却想学须眉,是不是太可惜了。”

    杨凤怒不可遏,一声低吼,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刘修“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许禇刚要上前拦截,刘备急不可耐的叫了一声“放着我来!”抢上前去,抢拳就打,杨凤又惊又怒,双手交叉护在身前,架住了刘备的拳头,还没来得及反击,刘备沉腰坐马,一声断喝,被她架住的手臂旋了半圈,长驱直入,狠狠的击在她的xiōng口。

    杨凤措手不及,唉呀一声,连退两步。

    “嘿嘿,你现在我的厉害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刘备得意的晃了晃拳头。

    杨凤气得眦睚yù裂,咆哮着,准备冲上来再战,却被蓝兰拉住了。蓝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刘备,又紧张的看着张鸣,低声叫道师傅,墨子五行。”

    正在生闷气的张鸣一听,顿时脸sè大变墨子五行?圣女果然在你手中?”

    刘修笑了别装了,你是真的不还是假的不,难道张角没告诉你。唉呀,那你可有些边缘化了,不是亲信啊。”说完,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许禇等人紧跟着鱼贯而出。卢氏和王英留在最后,一直注意着张鸣的一举一动。

    张鸣动作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墨子五行,他可能练成墨子五行?”

    “师傅?”杨凤委屈得泪水涟涟,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我们现在办?”

    “连夜赶回钜鹿。”张鸣冷汗涔涔,想了想,又吩咐道你们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洛阳了。”

    杨凤和蓝兰听了这话,面面相觑,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不回洛阳,那也就是说,张鸣的神上使是做不成了,他在洛阳做出的一切成绩,都已经成了。

    “师傅,会这样?”蓝兰急声道刘修只是一时气恼,毕竟我们还有当年并肩作战的情份在,他能有今天,师傅也帮了他不少忙,只要……”

    张鸣摇摇头,情绪非常低落。他离开钜鹿的时候,张角曾经很严肃的嘱咐他千方百计和刘修搞好关系,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结果刘修一到洛阳就杀人入狱,他以为再执行张角的计划已经没有必要,擅自决定抛弃刘修,没想到刘修坐了几个月的牢,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反而一跃成为天子的宠臣。

    他不仅失去了一个机会,而且违背了张角的命令,就是神使再现也没办法挽救他。

    是由】.!。

第218章 论道

    “你回幽州吧。”张角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看着伏在面前的张鸣。张鸣汗如雨下,僵了片刻,叩了个头,向后跪行了几步,又叩了个头,起身就走。候在外面的杨凤等人一看他的脸sè,就知道了结果,不敢再问,拥着他出了门,头也不回的向北而去。

    张角一个人沉思了很久,让人叫来了张宝、张梁。“我要去一趟洛阳,你们留在钜鹿,小心一些,不要惹事。”

    张宝沉默的点头答应,张梁却有些不服气:“兄长,你打算让谁接任洛阳的道务?”

    张角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洛阳是天子所在,再怎么支持,也不可能由我们随便发展。我们的根基不在洛阳,你明白吗?”

    “既然如此,那你还要去洛阳干什么,干脆让给天师道算了。”张梁不依不饶的说道。他原本以为继马强和张鸣先后犯错之后,张角会把洛阳的事务交给他们兄弟,没想到张角还是没有考虑到他们。

    张角眉头轻皱,面lù不悦之sè,他对张梁的固执非常不满。“三弟,你对我有意见?”

    张梁有些迟疑,可是他还是想不通,正要再说,张宝轻轻的拉了他一下:“三弟,我们的根基在钜鹿,大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理当全力支持他才是。”

    张梁这才没有吭声,别过头,顾自生着闷气。

    张角暗自叹了一声,又安排了一些事,这才带了几个道童赶往洛阳。

    ……

    刘修在灵台设宴招待张角和卢氏,同时出席的还有主持灵台的中常shì吴伉、尚书韩说、单飏等人,酒过三巡,刘修说明了天子下诏论道的意旨。这些年几乎每年都有天灾,有不少人说是天象示警,大汉火德将灭,不少地方都有黄龙现等征兆,搞得人心惶惶。究竟是不是天意。不能随便乱说,要请各位有道之士说出个所以然来。诸位有的是主持灵台观星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行家,有的是道术高明的道士,但是各说各的,恐怕也未必能统一起来,究竟谁解说的天意才是真正的天意。我们要做到清清楚楚,所以把你们请来集中讨论一下。希望最后能得到一个比较确切的结果。

    刘修随后又说,天子说了,最后谁如果能以自己的道术折服所有人,朝廷会正式给予嘉奖,加官进爵。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这次论道,意义不下于白虎观讲经,甚至能和东观校书相提并论,因为自从孝武皇帝独尊儒术以来,以黄老道为代表的道家学派已经成了民间组织,在真正的学术界根本没什么地位。这次天子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在世人面前展示神奇的道术,重新走上政治舞台。

    刘修笑嘻嘻的对张角说:“张师,这一点上。你是有先天优势的,卢师的道术再高深,她也不可能做官,最多只能做为内朝官,宫里的待诏shì从,因为她是个女人啊,我大汉还没有女人做外朝官的先例。你却不同,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就有机会做官,有机会用你的道术来辅佐天子。建不世功业,实现你天下太平的洪愿。”

    张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对面的卢氏,躬身道:“承刘君吉言,愿与天下有道之士共同切磋,互相增益。卢师当年与我同在天师门下受教,今日又能同台论道,实在是幸莫大焉。”

    卢氏扭过头,没有接他的话。张角的脸sè有些黯然,掩饰的举起杯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哈哈,退了下去。

    刘修一看,有些不解。张角原来是天师道的人,可是他现在已经自立门户,而且据说天师道的嗣师张衡就是被他击败,伤重而死,卢氏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而张角也应该明白天师道对他的态度,这个时候居然还向卢氏讨好卖乖,究竟是场面上的话,还是另有目的,莫不是他看上了卢氏,抑或是原本就有非分之想?

    刘修没有再八卦下去,他接着大致说了一下论道的几个流程。这次可不是让你们轮流上台胡说一气,咱得搞点能够分出高低、辨出真假的,他请在座的诸位先说明一下自己的长项,然后把第一阶段论道的内容确定为天道,也就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主要内容是天上的星相,但是不要扯什么说不清的话题,你们就把重心放在日月星的运行上,灵台有张衡所制的浑天仪,也有观星的各种工具,你们卜卦也好,计算也好,谁和实际的天相最相符,谁就是赢家。

    听了刘修这个安排,张角和卢氏都有些头疼,他们虽然也懂一些天文,可是要往这个程度上说,他们肯定不是灵台这些专家的对手啊。

    “没事,如果你们在天道上不擅长,那可以在地道上一较高下。”刘修介绍了一下一直坐在一旁喝酒,用冷眼看着这些有道之士的孔融道:“这位是司空掾孔文举,孔圣人二十世孙,博学多才,称得上读万卷书,他现在正佐助司空大人整治天下水利,为解旱情而不辞劳苦,你们道门中有不少人游历天下,见多识广,可谓是行万里路,和孔大人的万卷书相印证,如果能为司空府出谋划策,也是大功一件。”

    张角很意外,他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一声不响的坐在旁边喝酒的儒生,以及他脸上的不屑之sè,以为是哪个自以为是的狂生,却没想到居然是当年受到李膺赞赏,跳过龙门的孔融。张角虽然现在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可他是受到儒学教育的,对孔圣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敬。

    “原来是圣人后裔,久仰久仰。”

    孔融嘴角一歪,放下酒杯,带着三分傲气的看着张角:“你既然号称太平道,又想着要致天下太平,我倒要问问,你知道太平经吗?”

    张角有些尴尬,没想到孔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考问起他的学问来了。他思索了片刻:“你说的可是当年于吉所得的清领书?”

    “是的。”孔融放下酒杯,轻笑了一声:“还能知道清领书,看来你还是有些学问的。那我问你,你知道这清领书为何叫清领书。又讲了些什么经义?”

    张角根本没看过,但是被孔融当面质问,他岂肯轻易的就低头认输,他浅笑着反问道:“清领书自从被宫崇献到宫中以后,一直未曾流布于外,我等庶民百姓,无缘一见。孔生学高。出入宫禁,想必是读过的?何不为我等讲说一二。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也见识一下孔生的道行。”

    孔融翻了翻眼睛,他是读过一遍宫里所藏的《太平经》,但也只是读过而已,能言不能行。要论道术,他哪里是张角的对手。要想不答吧,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不答好象也不行。

    刘修看着眼珠乱转、花言巧语的孔融和步步紧逼的张角,心里不禁想发笑。他把天师道和太平道一起招到洛阳来,就是想用他们来刺jī刺jī儒生。孔融正是儒生中最走火入魔的一类。他们把儒家经典看成这世上唯一的学问,其他的一概不放在眼里,平日里说得天花乱坠,但是真正让他们做事。他们又往往眼高手低,只能坐而论道,不能起而行之。这次要不是假托要让道人们论说天下水利,由司空杨赐下令,孔融根本不理他的邀请。

    这是个好现象啊,一开始就掐上了。刘修稳坐钓台鱼,看着他们辩论。孔融的口才当然没说,他任《民报》主笔的时候。连卢植都不敢轻撄其锋,可是张角能忽悠出几十万的信众。又岂是轻与之辈?这两人交锋之jī烈也就可想而知了。

    孔融最后是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的。

    ……

    “把孔融都说跑了?”天子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

    “跑了,这位大贤良师口才了得,非常能说。”刘修摆弄着手中的马鞭,笑嘻嘻的说道,不紧不慢的跟在天子身后,落后半步。

    “仅仅是能说而已?”天子敏感的把握住了刘修话里的意思,偏过头看看刘修:“你觉得他们只是说空话?”

    “陛下,我可没这么说。”刘修警惕的反击道,这话要是传到孔融和张角的耳朵里,那他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天子诡异的笑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他们说的这些,无法证明是对还是错。”刘修眼睛一眨,狡猾的说道:“我记得当初辕固生和黄生就在孝景皇帝面前论过类似的话题,最后连孝景皇帝也说这个无从判断,只好存而不议。”

    “放肆!”天子轻斥道,继续向前走了一会,不知道要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德然,你说如果重新推崇黄老道,还能再现文景盛世吗?”

    刘修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仔细想了一会,才郑重的说道:“臣……不知道。”

    “不知道?”天子对他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秀气的眉毛挑了挑,又笑道:“这可不是你的习惯。莫非你觉得我不是中兴之才,不能效孝文皇后、孝景皇帝故事。”

    “陛下,臣的确不知道。”刘修躬躬身,诚恳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是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再生,也未必就能中兴。”

    天子听了,也有些黯然。他又不笨,岂不知道现在和文景之时根本是两种不同的情况。那时候的大汉虽然内忧外患,但是天下思安,大汉犹如少年,虽然还不够强大,却生机勃勃,遇到一些打击反而能长得更加强壮,如今的大汉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已经重症缠身,步履蹒跚,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起死回生,说不定倒会折腾死了,少活几年。

    “德然,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疆。”天子停下了脚步,扶着栏杆,看着夜空中半悬的明月,和月sè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仗打不起,却又不能不打,进是死,退亦是亡,我是进退两难啊。”

    “陛下,臣以为,除了打和不打之外,还可以维持。”刘修轻声安慰道:“移民屯边,抑制鲜卑人的坐大。以胡制胡,可以给大汉一个喘息的机会。”

    “可是我现在移民屯兵的钱也没有啊。”天子郁闷的拍打着栏杆,“钱,钱,钱,君子不言利,可是没钱。什么事也办不成啊。”他看着远处的星星灯火,感慨的说道:“德然。如果天下的读书人都像你这样,不惮于言利,而又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好了。”

    刘修苦笑一声:“陛下,臣现在也是穷得叮当响。罗敷面馆和太极道馆都是长公主的,臣现在除了俸禄之外,可是什么进项也没有。我说陛下,你是不是把我的俸禄先发给我救救急?”

    “怎么一谈钱,你就不是人了?”天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陛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曹节兄弟死了。陛下捞了一大笔,臣呢?臣是什么也没捞着,反而损失了一大笔啊。陛下,你不能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天子转过身。抬tuǐ就要踢他,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刘修向后让了一步,委屈的咕哝了两句。蹇硕在远处听了,面无表情,却暗自感慨。普天下大概也只有刘修敢当面说天子不讲理,而天子也不生气的。

    “好好练兵,如果秋阅能让朕满意,朕就把曹节的那幢院子赏给你。”

    刘修耸了耸肩。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唯!”过了片刻,他又说道:“陛下。过些天,臣准备去打个劫。”

    “打劫?”天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刘修想打劫谁。“又看中谁了?”

    “会任之家。”刘修陪着笑道:“陛下让臣领兵,臣总不能连个亲卫营也没有啊。臣打算到会任之家去劫几个人,陛下让王越陪臣去一趟吧,有他这个京师第一剑客、御前shì卫压阵,臣的胜算就更大了。”

    “就知道你又打王越的主意。”天子鄙视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朕让杨彪协助你,他想除掉那几个会任之家也不是一天了。朕也有些奇怪,这会任之家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撑腰,居然连杨彪都不敢轻易去碰。”

    “这简单,等臣把会任之家扫dàng了,人全扔到洛阳狱去,想必他们就能招了。”他顿了顿,又说,“臣估mō着,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人,在大汉无非就那几个。”

    天子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你手脚可做干净些,不要留下后患,朕可不想以后出门都要穿软甲。”

    “没事,有蹇硕和王越两大高手护在陛下身边,还有谁能动得了陛下分毫。”刘修冲着远处的蹇硕使了个眼sè,哈哈笑道:“蹇大人的童子功可厉害呢。”

    蹇硕白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天子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

    北军中候官寺,刘修当中而坐,打量了一下执板而立的五校尉、五司马,发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熟人:何颙。他穿着司马的官服,站在屯骑校尉袁逢的身边。

    “何伯求,你什么时候成了北军的人了?”

    何颙微微一笑:“闻说大人主掌北军,特来效力。”

    刘修嘎嘎笑了两声,心道你不是来给我效力的,你是来给我上眼药的。袁绍躲在幕后指挥,你们冲锋陷阵,配合得很默契啊。不过,老子也不怕你,你愿意跳到我的手下,我还求之不得呢。他谦虚了两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北军是天子的禁军,是为天子效力的,可不是为我效力的。”

    何颙点点头:“是颙失言了,请大人恕罪。”

    刘修摆摆手,还真有些头疼。这五个校尉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除了屯骑校尉袁逢是袁家的人之外,步兵校尉王瑜是王楚的父亲;射声校尉马日磾是扶风马家的人,是马伦的从子;长水校尉赵玹是有名的jiān小,据说是中常shì赵忠的什么远房兄弟,蔡邕点名批评的人里面就有他;越骑校尉原来是曹破石,曹破石被王越莫名其妙的杀了,现在是淳于琼。淳于琼是颍川人,和袁绍的关系非常好。

    简单点说吧,北军五校,有三个是和袁家有关系的。

    “这个……”刘修搓了搓手,请各位入座,然后很轻松写意的开了腔,既没有在长辈面前的恭敬,也谈不上什么官威,用何颙他们的话说,这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想诸位也清楚啊,我领北军中候之前,是领的宫市令。诸位有人知道宫市的情况吗?”

    袁逢等人垂下了眼皮,装没听见,王瑜非常尴尬,也觉得这个女婿有些丢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当官的,你做宫市令那点破事就不要拿出来提了,宫里的市那也是市,你以为招一帮流民到上林苑恳地,种点蔬果、打点鱼,再卖给宫里是什么得意的功绩?

    淳于琼嘴一歪,笑嘻嘻的开了腔:“知道,大人治市有功,所以陛下让你来领北军中候。大人莫非是想以治宫市的办法来治北宫,还是想再征招一些流民来充实北军?”

    刘修瞥了他一眼,不怒反喜:“你是颍川人?”

    淳于琼笑眯眯的点点头。

    “汝颍出人才,果不其然。”刘修夸了他一句。袁逢等人不知道他是真心话,还是反话,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互相看了看,继续保持沉默,等着听刘修的下文。刘修心中冷笑,知道这些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王瑜就算想帮忙,在这些人面前也没什么底气,至于赵玹,他大概也和袁逢等人差不多。

    “陛下开始办宫市,为什么不成功呢?”刘修不理会王瑜眼神的暗示,接着往下说道:“因为宫女也好,宦官也好,他们不需要从宫市的交易中获利,有没有宫市,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宫市于他们而言更像一次狂欢,所以,宫市最后办成了乱市。”

    刘修随意摆弄着案上的公文,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现在呢,我换了招募来的流民到宫苑里垦荒种菜,他们需要这些成果来换取生存的粮食,所以他们都很用心,每天起草mō黑的去照料那些蔬果,就和照料他们的孩子一样。他们小心的核算着成本,尽量多赚一个钱,又不能太乱来,因为价格如果要得太离谱,他就卖不掉手中的货物,反而损失更大。”

    何颙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只知道天子在宫里试验宫市搞得一团糟,后来换了刘修去做宫市令,刘修把宫市搬到了平乐馆,据说搞得有声有sè,但是他一直不清楚刘修究竟做了些什么。现在听刘修自己解释,才知道他是在洛阳的流民中招募了一些人到皇家林苑中开垦种菜,或者承包着园林中的看管任务,摘林子里面的果子,打水中的鱼,以市场交易的形式卖给宫里的尚食监,后来又把范围扩大到衣饰,原先由各地直接进贡的贡品转由宫市交易,然后再进入皇宫。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合圣人经义,但是刘修把原本是天子胡闹的一件事办得像那么回事,至少其中还是有些道理的。只是刘修把这件事拿到这里来说,究竟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是仅仅夸一下自己的功劳吧。

    “事不得其人则不成,这是道理,不仅仅适用于宫市,也适用于北军。”刘修很快点明了用意,他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这十个人:“我知道,如今的北军早已不是国家强干弱枝的依仗,现在的北军将士也不是从各地征发来的精锐,北军现在是某些人眼中养老的地方,而不是国家安全的保障。他们吓吓百姓还行,真要上了战场,恐怕会把屎尿全撒在kù裆里。”

    “国家多事,天子不能容忍这种事再发生下去。”刘修扫了一眼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陛下有诏,北军要在十月底举行大阅,随后开赴北疆,与鲜卑人作战。”

    袁逢等人顿时大惊失sè,面面相觑。

    ————!。

第219章 事非经过不知难

    刘修沉默着,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脸sè。袁逢是书生,马日dī也是书生,他们在做校尉之前可能都没和人打过架,也没有接触过士卒,所以这时候的反应最强烈。王瑜好一些,在做步兵校尉之前,他已经做了多年的长水司马,眼下虽然有些惊讶,却还算是平静。赵珐非常吃惊,张着大嘴,愕然四顾,手足无措。只有淳于琼无所谓,相反倒有些得意洋洋,大概是有些武艺,多少学过些兵法,还有建功立业的梦想。

    片刻的惊讶之后,马日dī第一个站了起来反对:“征伐鲜卑之事,朝廷已经议过多次,众臣多持反对意见。天子什么时候下的决心,怎么连出征的日子都定了?”

    “这件事,不在我北军中候管辖的范围以内,我也没有打算和诸位在这里讨论这件事。”刘修不由分说的打断他的话:“我给诸位三天时间,如果诸位没有上阵作战的心理准备,三天内提出辞呈。三天后,我会开始练兵,到时候留下的人就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君子了,请你们一起和士卒mō爬滚打,吃糠咽菜。“何yóng匆匆走进了袁绍的书房,脸sè让正在说笑的袁绍和张邈一愣。

    “出什么事了,脸sè这么难看?”张邈还是和往常一样笑呵呵的,袁绍却有些紧张,他知道何yóng这个人经历了很多风bō,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他是不会这种表情的。

    他看着随后跟进来的淳于琼,淳于琼却笑了:“那个刘修有意思,第一次任事,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仲简,别要玩笑了,究竟什么事?”袁绍责备的看着他。

    淳于琼有些尴尬的mō了mō自己tǐng直的鼻子,把刘修要改革北军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说完之后,饶有趣味的看着袁绍他们,自已找了个地方坐下倒了杯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张邈不笑了“这样一来北军可就不在我们控制之中了。”

    何yóng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正是如此。如果手中没有北军,将来一旦有事,我们岂不是和陈仲举(陈蕃)、窦游平(窦武)一样任人宰割?”

    袁绍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最近他和何yóng分析了近些年的政事,特别是两次党锢事件之后,觉得士人看似实力强大,但每次都被宦官击败,归根到底是因为手中没有武力。洛阳城有两部分力量一部分是宫里的郎官,一部分是北军。宫里的郎官们现在大多是文士,战斗力不强,而且他们和宦官相处的时候长,更容易被宦官所用,孝桓帝除掉粱冀,曹节杀死陈蕃,依靠的就是这些力量。

    而城外的北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系,当初窦武逃到城外,就是凭借着北军五校的士卒与曹节等人对抗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张奂被曹节méng骗,以他的赫赫威名击溃了北军将士的士气,最后的结果还真是难说。

    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如果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手中是否拥有北军五校的兵权,对时局可能有决定xìng的影响。也正因为出于这个考虑袁绍他们才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把何yóng、马日dī和淳于琼都安排到了北军之中,掌握了北军的大部分力量。

    可是刘修这么一来,他们的愿意基本上等于落空了袁逢和马日dī都是儒生,让他们去和普通士卒一样mō爬滚打可能吗?这里面真正能做到的,大概也只有淳于琼一个人。

    袁绍思索了很长时间后,突然问道:“王瑜能做到吗?”

    淳于琼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王瑜是做不到,可是你别忘了,他们王家当初没少为难刘修,他大概不会把王瑜真当成什么长辈,说不定会用他来开刀,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袁绍对淳于琼漫不经心的态葫艮不高兴,特别是看到他mō鼻子的习惯动作非常不爽,只是当着何yóng和张邈的面,他不好给淳于琼下不了台,只能按着xìng子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王瑜也会被免职?”

    淳于琼注意到了袁绍眼神中的怒气,不好意思的假咳了一声,端正了脸sè:“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小子不是那种讲规矩的人,你不是也说过,当初他还和他的老师卢植治过气呢。”

    袁绍眼中lù出决绝之sè,轻轻的敲了一下案几:“既然如此,我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我去长水营做司马,让公节(王匡)去射声营,问问公路,他能不能安排一个人进越骑营。这样就算换了三个校尉,也不能把我们几个全部换掉。”他冷笑一声“即使是天子授意,他也不可能做得这么明显。”

    何yóng眼前一亮,随即又担心的说道:“本初,刘修未必能真的让几位校尉大人去训练,但是几个司马却肯定是逃不脱的。你”

    “不用多说。”袁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刘修让他们去和普通士卒一样训练,对很多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污辱。也许刘修打的就是这个算盘,让他们自己主动辞职,把北军拱手相让。

    可是他偏偏不想让刘修如意,不就是训练嘛,你能受得了,我也就能受得了。他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向来最敬重李元礼,就是敬重他能文能武,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我岂能放过?”

    何yóng等人互相看看,豪气顿生,何yóng朗声笑道:“正当如此,他不是说十月天子要大阅吗,到时候我们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大汉真正的柱石。”

    毒绍微微一笑:“伯求此言,甚得我心。”

    刘修到宫里去了一趟,向天子汇报了袁逢等人的反应,天子非常开心:“这样子能把这些人顺理成章的赶出北军了吧?”

    刘修也忍不住的想笑:“臣觉得可能xìng非常大,别的不说,马日dī能拉弓射箭吗?我非常怀疑。袁逢那么一把年纪了,就算是他拉得下脸,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武人。除了自免,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样好。既让他们离开朕的北军,又不用伤了他们的脸子轻拍着大tuǐ,心情非常愉快:“对了,朕召见过张角他们几个了,张角这人还是有些才学的,对民间的事知道得也多,说的一些问题,朕觉得颇有道理。至于天师道的那个卢氏”天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疑huò:“她对治国之道没什么见解,倒是对道术很有造诣,她说她已经有二十七八岁了,朕怎么看也不像啊。”

    “修道之人,大多善于治生,这不足为奇。”刘修倒也没注意天子的表情,接着说道:“张角一直在流民中吸引信众,对流民的认识肯定有独到之处。陛下,臣以为应该把他的意见通报给群臣,让他们都来议一议。”

    “这样好吗?”

    “臣以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多听听大臣们的意见,总是好的。至少可以让他们了解张角这个人。”刘修谨慎的说道。他把张角引到洛阳到,一方面是想让他和天师道联手,来刺jī一下儒家这快要断气的鱼,一方面也是想把他从暗处引到明处,如果能给他一个仕途的机会,也许他就不会走上造反那条路,就算他有野心,也好提前预防,朝中的大臣中像杨赐那样的聪明人多了,他要想méng住所有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天子考虑了一会,表示同意。他们又议了一些事,刘修这才告辞出宫。回到太极道馆后,他正准备抖一下大人回府的威风,却看到王瑜愁眉苦脸的坐在堂中,王楚陪着小心在旁边shì候着,毛宗一看到刘修走进来,连忙给他使眼sè。

    刘修一看就明白了,心里不免有些不快,但是他还是按捺住了,对王楚说道:“怎么让父亲大人坐在这儿,不请他到楼上雅间去坐?”

    王楚见他语气平静,又在这么多人面前称呼王瑜为父亲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扶起王瑜道:“阿翁,我们上楼去谈吧。”

    王瑜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这才来找王楚求援。他这个步兵校尉可来得不容易啊,天子授他这个官,是抢走了王楚的补偿,现在刘修一上任就要逼他辞职,这回去如何向老子王苞交待?难道说,我吃不了那苦,所以把二千石的官儿给扔了?

    到了楼上雅间坐下,刘修去洗漱的时候,王瑜再次向王楚说明问题的严重xìng,最后说道:“我都快四十岁了,身体又一直不太好,你让我去跟那些年轻武夫比体力,这不是要我老命嘛?阿楚啊,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一次啊。”

    王楚也没办法,只得柔声相劝:“阿翁,你不要急,夫君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他不会无端的拿你为难。,…

    “阿楚啊,这话说得我难过啊。照理说,他是你的夫君,是我的女婿,我应该大力支持他才对,可是你也知道的,这这种事,我实在是帮不上忙啊。”

    王楚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愁肠百结,不知道刘修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刘修是希望王瑜能留下tǐng过去,帮他撑住面子,那王瑜现在的举动可就要让他失望了。她不想让刘修因为她家影响公事,可是也不忍心看着父亲这般模样而撤手不管,脸上还不能lù出一点点不快,实在是左右为难。

    王瑜还在唠唠叨叨,刘修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王瑜对面,一个胡姬走过来给他倒上酒,他端起酒杯,一边喝一边看着王瑜:“为了练兵的事?”

    王瑜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求助的看着王楚,王楚只好硬撑着头皮把意思说了一遍。刘修有些不满的说道:“二千石的官多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北军中任职?北军是禁军,本来就应该是大汉最精锐的力量,不能打仗的北军,还叫北军吗?”

    王瑜面红耳赤,又不死心的说道:“那北军五校,有哪个校尉不是文士出身?”

    “所以我才要把这些人全部清理出去。”刘库不容置疑的说道:“就算你这次能熬过去,以后怎么办?北军要征伐鲜卑,可不是我和你们开玩笑的,这是天子的意思。你是步兵校尉,在和胡人征战的过程中,步兵营的劣势最明显,任务也最重,你想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王瑜的脸sè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他听出来了,刘修根本没有对他网开一面的意思。

    “你真的准备一口气把五校尉全部换掉?”

    “我没有说一定要换,但是如果不称职,不换也得换。”刘修平静的说道:“将来北征的时候,北军是主力,如果不能打仗,那还有什么意义?”

    “你以为把这几个人换掉,就能找到合适的五校尉?”王瑜有些沉不住气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不顾王楚的劝阻,急赤白脸的说道:“你想想看,整个洛阳有几个人是真正能用兵作战的?你建议天子开设兵学,要招收三十个博士弟子,现在招了几个?五个二千石校尉,有几个人能当得起,难道你想把那些根本不清楚底细的武夫一下子提拔成为二千石?将来出了事,天子会承担这个责任吗,做替罪羊的还不是你。”刘修一时愣住子,王楚以为他生气,连忙拉住了王瑜,不让他再说下去。王瑜也发觉了自己的冲动,连忙住了嘴,可是脸上却不肯落了面子,强憋着一口气,不服气的瞪着刘修。刘修想了想,倒是有些触动:“洛阳现在都找不到五个合适的校尉?”

    “就我所知没有。”王瑜见刘修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按朝廷的惯例,以前的郎官分两种:一种是文官,他们主要是议郎、shì郎什么的,掌天子shì从问对。这种人一般由博士弟子和孝廉、贤良文学担任。一种是武官,主要是从边郡征发来的,最常见的就是充作羽林骑的六郡良家子,这些人武技好,大部分人都通骑射,在天子身边担任一段时间的郎官后再授武职,前朝的很多名将都是以这种方式出仕的,所以前朝将才辈出。

    光武皇帝中兴以后。因为他本人好文艺,而且又深知武夫乱政的危害xìng,所以大力压制武人,提倡儒学,经过一百五十年的积累,现在宫里的郎官们大多是通经儒士出身,能上马骑射的人少而又少。像贾诩那样的边郡子弟也不是没有,但是基本没什么出路,就算是授官也轮不到他们。本朝的边郡太守都有很多是儒生,比如刘修的先生卢植便是这样的人。像李膺那样兼通文武的人是非常少的奇才,而凉州三明虽然能文能武,用兵的能力肯定不是卢植能比的,可是他们的仕途绝不会比卢植顺利。

    你觉得卢植能够和普通士卒一样去练兵吗?你试试看,看卢植会不会唾你一脸的唾沫星子。

    刘修有些挠头了,他还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开始以为后来大汉出了那么多的名将,挑几个做校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王瑜一提醒,他也想起来了,五校尉可不是普通的低阶武官,那是二千石的高官,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做的。万一挑的人不合适,北军出了事,他肯定是首席替罪羊。

    “大人请坐。”刘修给王瑜倒了一杯酒,客气说请教道:“那大人以为怎么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王瑜总算扳回点面子,呷了。酒,想了片刻道:“我想不出哪儿有合适的人选,要想现成的,除非到边军中抽调。可是这样的人才在边军中也不多,各营的将领未必就肯给你,就算给了,你也很难把他们变成你自己的亲信。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培养。”

    培养?刘修无声的一笑,开玩笑,我自己还是个白丁呢,培养五个校尉?

    “你不是建议天子开设兵学吗?”王楚忽然眼前一亮“先请段公帮着培养几个校尉出来啊。”“校尉是不可能,司马却完全有可能。”王瑜又进一步的建议道:“只有那些被你提拔起来的低阶军官才会感jī你,能做到校尉的哪个没有依附的势力,怎么可能轻易的转向你。”刘修连连点头,也觉得自己廾始的考虑太过简单了,天子比他还不如,只觉得这个主意好,却不知道这个主意听起来很美,可行xìng却不高,亏得有王瑜这件事打个岔,要不然他还沾沾自喜呢。

    段颊商量,段颊也觉得这件事刘修做得有些欠考虑,王瑜说的情况的确有几分道理,要想一下子选出五个能符合刘修要求的人来担任校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最终选不出来,或者勉强选出来的人却不合格,那就成了笑话了。

    他又提醒道:“要教武人读书,可不比教文人学兵容易。大多数低阶军官都是文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让他们在短短的几个月内熟读兵法?根本不可能。相反,不少儒生多多少少都通一些武艺,也读过一些兵书,只要他们吃得了苦,下功夫操练几个月,至少校阅是不成问题的。”

    “你最后选出来的人,大多还是有儒学身份的人。”段颊有些无奈“这就是现状,大汉的士子,不论文武,要想进入仕途,不通儒学是不可能的。”

    刘修对段颊的感慨心知肚名,别的不说,他自己就曾经动过以儒学入仕的念头,段颊本人也是读过儒经的,凉州三明概莫能外,而卢植干脆则是个儒生,一点儒学也不懂的名将比一点武技也不通的儒生更罕见。

    “这次办得有点铿。”刘修自我解嘲的说道。

    “事非经过不知难,以后的问题还要多呢。”段颊语重心长的提醒道“要想办坏一件事容易得很,要想办成一件事,你得面对无数的困难。不要急,先从选合适的司马开始做起吧,千石的司马,不上不下,不会太引人注意。”

    刘修连连点头,还是段颊经验丰富,一下子就点中了要害。司马虽然也是不小的官,但是却可以由各校尉自辟,只要上报通过就行了,不像五校尉要经过朝廷任命,相对来说手续简单一些,选择的〖自〗由度也大一些。

    不过,这一点对刘修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自〗由是五个校尉的,不是他这个北军中候的。袁逢他们选出来的司马,能是他愿意看到的人吗?刘修预感到,这次北军整训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刘修深思了好久,忽然对段颊说:“你觉得妙才如何?”段颊嘴角一挑,点了点头:“稍加点拨,做个司马是没问题的。”刘修笑了,让人把夏侯渊叫了上来,对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夏侯渊的眼睛立刻亮了,忙不迭的就要致谢。刘修拦住他,又问起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夏侯渊想了想,直截了当的说道:“孟德就不用说了吧,你对他了解得很。除了他之外,曹仁也好用兵,武技也不错,我族兄夏侯慎也是个靠得住的人。”刘修听了这几个名字,心想这搞来搞去,全成了曹操的人了?那可不行。得从卢敏那儿把赵云和张邻要过来,至少也得要一个过来,总不能我忙活了半天,全替人做嫁衣吧。可惜啊,刘备、张飞年纪都太小,一时半会的还顶不上用场。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时候就看背后有多少可靠的力量啦。老爹也真是,一天到晚想着要造反,怎么没想着多生几个儿子,要不然现在哪会这么紧张。

    “段公,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给我?”

    段颊微微一笑:“我有个族子叫段煨,武技不错,也识得文字。

    同郡有个年轻人叫张济,使得一手的好矛,骑射功夫出众。

    金城有个韩遂,还有个边章,都是文武全才的佳士。”刘修大喜,这几个人他知道,特别是张济,那小子还向赵家学过矛法呢,和自己算是半个同门。

    “请段公派人请他们来,我都要重用。”双更完成,求各种票!!。

第220章 人质

    刘修首先去找曹操,看他有没有兴趣到北军任职,虽说到目前为止曹操上阵经验还是一片空白,连他都不如,但是刘修对这个未来的三国霸主的潜质太清楚了。他们一起拜在段颊门下学习兵法,但是说实在的,他其实不如曹操学得快,他更多是的倾向于直觉,在理xìng方向曹操要比他强太多,在符合这个时代的理论基础上,他更是望尘莫及,曹操对孙子兵法的熟悉程度连段颊都大加赞赏。

    不过段颊也说了,用兵是一门技术活,也就是说,你对各种基本的准则必须熟悉,比如地形地势、双方将帅的xìng格特点、兵力构成、双方的优劣之类的情况要了解,尽量不要犯错,特别是不要犯低级错误,这样你基本上就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当然也仅是一个合格的将领而已。要想更进一步,那就是一门艺术活一这是刘修总结出来的新词一基本上要看灵xìng,要看天份,到了那个层次不是什么人能教得出来的,要看先天的悟xìng。

    在这一点上,段颊最推崇韩信,韩信不仅基础扎实,而且有灵xìng,悟xìng极高,所以能百战百胜,从无败绩,即使是面对同样是天生将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他也是游刃有余。

    有没有悟xìng要看祖上有没有积德,不能强求,每个人能够做到的就是认真谨慎,不要麻痺大意。要知道你能掌握的只有自己,你要做到的是在对手犯错的时候抓住机会,而不是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失误上,除非对手真是一头蠢猪。

    刘修赶到曹家的时候,曹操不在家,刘氏抱着几个月大的曹修出来接待刘修,说曹操带着夏侯悸他们几个到光禄大夫桥玄家去了。刘修拨了拨曹修胖乎乎的小脸蛋,想着这娃后来因为他爹玩女人死得那么惨,不免有些不值。

    “夫人生了个好儿子。”刘修奉承道“一看就知道是个英才。”刘氏不知道刘修话里有话,乐得眉开眼笑,连声致谢。

    刘修随即赶往桥府。他知道到目前为止,许劭还没有给曹操下那个定语,真正给过曹操鼓励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他已经打过交道的何yóng,另一个就是桥玄。戏文里把桥玄说成桥国老,是有名的二乔的老子,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位桥国老现在已经快七十了,虽然身子骨还硬朗,但难保哪一天就走了,至少不可能等到刘备甘lù寺招亲。

    至于二乔,坑爹呢,桥玄虽然宝刀不老,的确有个才十岁的儿子,不过再厉害,估计也不可能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生两个国sè出来了。

    刘修对桥玄不陌生,但是没有见过他,更没有去拜见过,第一次到桥府当然不能空着手去,在曹操写了个名刺,又让刘备去准备了一些礼物,然后几个人浩浩dàngdàng的一起出发。

    赶到桥家所在安居里的时候,刘修意外的看到了几个熟人,袁绍、

    何yóng的马车正停在路边,何yóng坐在车上,袁绍倚着障泥站在一旁,两个人脸sè焦急的谈着什么,里门口气氛紧张,几个穿着官服的士卒上前拦住了刘修等人。

    “里面有公事,闲人莫入。”一个士卒冷着脸挡在刘修面前,用**的官腔说道。

    刘修今天穿的是便服,腰里也没带印绶,那士卒把他当成了普通士人,态度非常不好,上前就准备推搡。许诸面无表情的往他面前一站,那士卒用力推了两下,他却纹丝不动。那士卒又急又恼,转过头大声叫道:“皮头,皮头,有人捣乱。

    皮二丁一溜小跑的冲了过来,瞪起了眼睛,刚要破口大骂,一看到笑眯眯的刘修,吓了一跳,甩手给了那士卒一个耳光:“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刘君。”转过头又对刘修陪着笑:“新来的,我远房表弟,不知道大人威名,还请海涵。”他瞟了一眼刘备手上提着的礼物:“怎么,今天来访客?唉呀,真是不巧,里面发生了大案,杨大人吩咐了,不让进呢。”刘修也吃了一惊,司隶校尉相当于州刺史,一般的事情不会惊动他,通常由洛阳令处理就行了,最多由河南尹出动,由司隶校尉出现处理的事情都是不小事。他看了一眼里面,知道这里面住的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一桥玄这个人有些固执,一向和同僚们处得不是很好,也没什么积蓄,只能住在城外的普通住宅区,难道是桥家出事了?

    “可不正是桥家。”皮二丁一拍大tuǐ,脸上全是油腻腻的汗水“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三个狂徒,劫持了桥公的幼子,现在正在桥家楼上勒索钱财。杨大人怕伤了桥公子,不敢进攻,可是桥公不仅不仅情,反而指责杨大人不顾国法,纵容jiān邪,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什么意思?”刘修一时没听明白。

    “桥公要杨大人进攻,不要管人质的安全。”袁绍走了过来,接过了话头“德然来干什么的?”

    “我?来打酱油的。”刘修不想让袁绍知道他来桥府是想找曹操入北军,和袁家的势力对抗,顺口胡扯了一句。袁绍莫名其妙“打酱油?”“啊?”刘修翻了个白眼,忽然觉得有些怪异,这个词好象已经陌生很久了,这时候突然冒出来居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他敷衍道:“我是顺路,不是专程来的。”

    袁绍撇了撇嘴,心里鄙视了他一番,你带着礼物来的,还是顺路?真要是打酱或者买油,你应该提个陶瓮啊。酱和油可以连一起说吗,难道又是他搞出来的什么新鲜玩意?

    “你来干嘛的?”刘修反问道。

    袁绍吱唔了一声,他也是来找桥玄的。刘修拜了段颊为师学习兵法,他虽然看不起段颊,却知道段颊在边多年,对边疆的事非常熟悉,用兵的能力也非常高明。他不肯向段颊低头,张奂又保持中立,既不得罪他,也不想帮他,他想来想去,就只有来找桥玄桥玄做过度辽将军,也做过上谷太守,出对北疆的军务很熟悉。没想到桥家发生了这种事,司隶校尉府的人把四周看住了,里面的劫匪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刘修见他吞吞吐吐的,也不好追问,转身问皮二丁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和桥公正在骂杨大人。

    皮二丁为杨彪感到非常委屈!’,何大人和周大人缩在一边不吭声,真是不仗义。”

    “对方三个人?”刘修眼珠一转,动了做一把特警的心思。

    皮二丁点点头。

    “你带我进去见杨大人,也许我能帮点忙。”刘修说道。皮二丁犹豫了一下,想起刘修在牢里展现过的惊人武技,连忙点头,转身进去报告。时间不长,又急急忙忙的赶出来了“大人请你进去。“刘修冲着袁绍笑了笑:“本初,有没有兴趣进去看看?”

    袁绍和何yóng交换了个眼神,点头应了。几个人一起进了里门,穿过神情紧张的司隶校尉府士卒,进了桥家显得有些寒酸的大门,见到了传说中的桥国老。

    桥老身材高大,虽然年近七十了,还是很硬朗,连白头发都不多,说话声音中气十足,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眼下他正吹胡子瞪眼睛的对着杨彪的鼻子破口大骂,何进和周异低眉顺眼的躲在一边,连吭气都不敢。曹操正在劝说桥玄,为杨彪解围,可惜效果有限,看到刘修走进来,他抹了抹额头的汗,连声说道:“德然,你有什么办法?”刘修冲他使了个眼sè,先向桥玄施了一礼:“涿郡后进刘修,拜见桥公。”

    “罢了。”桥玄怒气不减“你有办法抓住劫匪?”

    “不敢说有,且试试吧。”刘修见桥玄没心情和他客套,也不在意,他扫了一眼四周,看到几个fù人在内室饮泣,却不敢大声,想是被桥玄的怒火镇住了。他收回目光,略作思索:“桥公,你既然不惜代价,也要杨大人抓住劫匪也正国法,想必万一令郎有什么损伤,你也不会怪罪我吧?”“那是自然。”桥玄大声说道,一点犹豫也没有:“汉家自有三尺律,凡有劫质,并杀之,不得顾惜人质,不得赎以财宝,开张jiān路。

    玄岂敢以一子之命以乱国法?”有这个法律吗?这可不太人道。刘修用眼神询问杨彪。杨彪点了点头,表示桥玄说的没错。刘修虽然午些腹诽,可是现在不是腹诽的时候,既然桥玄愿意牺牲儿子,他的担子就小多了。

    “我来试试吧。”刘修对杨彪说:“我尽最大的可能把孩子救下来,可是万一救不下来,你也不要怪我。”杨彪无奈的点点头,他也是无法可想了。要击杀那三个劫匪很容易,派上几十个人上去一阵乱砍,除非对方三个人都是刘修这样的勇士,否则没一个能逃脱的。只是他实在不忍心那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死了,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要求这么做。

    刘修对许诸和张飞使了个眼sè,解下了腰间的环刀,走出了堂屋,进了后院,站在院子里,他四处看了看,只见二楼上窗户紧闭,只打开一个缝,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人影。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卒守在楼梯口,几个持弩的站在各个角落里,把小楼围得铁桶也似,里面的人是插翅难飞。

    刘修从一个士卒手中要过一个盾牌,护在自己的身前,不紧不慢的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楼上的人听着,我是来谈判的,我没带武器,你们不要紧张,有什么话好好说。”“谈什么判,拿钱来赎人,要不老子一刀把这个小子宰了。”一个粗嗓门在楼上响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家具被打翻的声音。

    “我说这位兄台,你是求财还是报仇?你要是想报仇,就不要废话了,一刀斩了桥公子,然后等着被人砍成肉酱,也省得我白费口舌。

    你要是求财,那你就开开门,我们商量商量,有什么事不好坐下谈,非要动刀?”

    他一边说责,一边靠近了房门。

    里面沉默了片刻,门被拉开了一条缝,lù出一双透着血丝的眼睛,一看到刘修他们,吃了一惊:“三个人?”“我是谈判的,他们是我的护卫。”刘修放低盾牌,一呲牙,lù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放心,他们虽然武技不错,但是不是来救人的。”“那他们来干什么?”那双眼睛警惕的在许诸和张飞脸上扫了一下,最后在许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睁得大大的,猛的把门关上了,惊恐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许仲康!许仲康在外面。”屋里随即一阵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孩子被捂着嘴后发出的呜咽声。

    “你认识他?”刘修很意外。许诸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的说道:“听声音耳熟,应该是个会任之家的熟人。”

    刘修眉头轻挑,原来这些人是会任之家的杀手,那倒不是什么普通的劫匪了,这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内幕。他咳嗽了一声,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说壮士,你们既然认识仲康,想必也知道今天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了。不瞒你们说,桥公是不让我来谈判的,他要杨大人直接把你们杀了完事。我呢,是来打酱油,既不想看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这么死了,也不想看到你们三个有胆气的好汉子被人乱刀砍死,乱箭射死,最后还要被砍了脑袋挂在城门口示众。我说你们去年年底的时候看过宦官王甫的首级嘛?挂了不到三天,就被乌鸦啄了眼珠子”刘修滔滔不绝的讲着王甫他们被挂在城头首级的惨状,唠叨得像个碎嘴婆子,跟在他身后的许措和张飞郁闷的互相看看,心道没想到东家这么能说啊,看他这架式,大概站这儿说一天都不带重样的。

    “你说别说了。”门又打开了,这次换了一个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yīn沉的眼神毫无生气的看着刘修:“你就是太极道馆的馆主刘修?”“哟,你认识我?”刘修大惊小怪的说道。

    “能让许仲康做亲随的,洛阳城没有第二个。”那人拉开了门,身子却隐在门外:“你进来,他们在外面等着。”

    “是你?”许措眼神一闪。

    “是我。”那人冷冷一笑,冲着刘修摆了摆头。刘修放下盾牌,示意许诸和张飞在外面守着,他刚走进门,一个冰冷的剑锋就顶在了他的后腰。他停住了脚步,侧过脸,斜着眼睛看着藏在门外的那人,轻笑一声:“你又有了一个人质,是不是把那孩子先放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天子的宠臣。没人敢无视我的xìng命,比那孩子可值钱多了。”

    “你不是人质。”那人冷笑道:“但你的威名太盛,我不能不小

    心。”他推着刘修往里面走去,反手关上了门。

    刘修眯起了眼睛,让自己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光线,这才看到刚才那双血红眼睛的主人是个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看不出年龄,反正长得tǐng凶恶的。另一个看起来有些书生气,只是眼神有些邪,两tuǐ张开,很随便的踮坐在chuáng边,双手撑着chuáng沿,低着头,眼皮上翻,戾气十足。

    “你想谈什么?”书生死气沉沉的问道:“你能做主放了我们?”

    “不可能。”刘修摇了摇头“你也知道的,外面不仅有司隶校尉、河南尹和洛阳令的人,几百个兵,三四十张弩,还有我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是会任之家的头号勇士许仲康,另一个虽然名头没那么想,却也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就凭你们三个”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杀不出去。”

    “你别忘了,你也在我们手里。”那个手持长剑的年轻人冷笑一声,剑尖往前进了一寸,冰凉的剑锋顶住了刘修的肌肤。

    刘修沉下了脸,侧过脸看着他:“你刚才说过我不是人质,那你现在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我可是来谈判的,手无寸铁。”

    “厚道?”那年轻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讽刺的调侃道:“我说刘东家,你现在我和讲厚道,是不是有些时机不对?”

    刘修仰起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桥公说得不错,你们根本不值得尊敬,就是人渣。

    只知道威吓手无寸铁的人,劫持十岁不到的孩子,你们是懦夫。”“放肆!”年轻人涨红了脸,大声喝道:“你再骂一句,看我不,………”“逸风”书生紧急出声提醒,却还是有些迟了。就是那年轻人发怒的时候,手中的剑轻微一颤,时间非常短暂,可是这牟疏忽却造成了致命的后果。刘修垂在身侧的手毫无征兆的飘起,迅如闪电的击在他的xiōng口。

    “轰”的一声,年轻人连退两步,左手捂着xiōng,张大了嘴巴,痛苦的弯下了腰,两条tu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渐渐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卖单tuǐ跪倒在地,紧接着又歪倒在地上,抽搐着松开了手中的剑。

    “你”书生断喝一声,不时反退,身子瞬间横移两步,手一翻,掐住了孩子的脖子,孩子吓得两眼圆睁,连哭都不敢了。“你再动一动,我就要他的命。”

    “随便。”刘修无所谓的摆摆手:“他老子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意他的生死。”刘修看看自己的手,自我欣赏了片刻,这才看着那变了脸sè的书生和壮汉:“放心,他死不了,只是心脏受到了重击之后的休克。不过,你们要是不及时施救,他可就真的死了。”“果然高明。”书生屏住了呼吸,接过同伴手中的武器架在孩子的脖子上,示意他去把昏mí不醒的年轻人拖过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刘修,不敢挪开片刻。“你想谈什么?别想让我们投降,我们既然敢来,就已经做了死的打算。”

    “那你现在可以死了,为什么不死?”刘修眼皮一抬,反问道。

    那书生一噎,怒气上涌,随即又反应过来:“你以为我不敢?人生百年,谁无一死?”

    “你读过《太史公书》?”刘修突然笑了“不错,人必有一死,但是有的死重于泰山,有的死轻于鸿毛。你觉得你现在死了,算哪一种?”……哼,什么泰山、鸿毛,还不都一样?”书生眼角抽了抽,强自镇静,但是眼神却有些动摇起来:“太史公自己还不是跟鸿毛一样。”“不然。”刘修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条斯理的说道:“太史公虽然生得窝囊,可是死后却千古流芳。你呢?生得窝囊,死得更窝囊。活的时候躲在yīn影里不敢见人,一看到官兵就两tuǐ发软,死了之后身首异处,不得归葬于祖茔,hún不得归地府,魄不得上青天,只能作为孤hún野鬼,在清冷的天地间永远游书生打了个寒颤,眼中lù出惊恐之sè。他虽然说得硬气,死了就死了,可是这年头的人都相信死和生一样,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所谓“视死如生”就是这个意思。刘修描绘的场景,是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去尝试的,他们相信鬼hún,和相信人生而有父母一样坚定,又怎么愿意去一个孤hún野狗,一世不得安宁。

    “你闭嘴!”他厉声咆哮道。

    刘修不敢再说了,他倒不是怕这个书生,他是怕他崩溃了,手一抖,把孩子的咽喉割破了,那自己就全白忙活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让那两个劫匪缓了缓精神,这才接着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什么机会?”那个大汉被他刚才一番话吓得不清,下意识的问道。书生虽然不悦,可是心神已乱,也跟着问了一句,只是语气中依然有几分讥讽:“你能让桥玄放我们走?刚才你也说了,不管这个孩子是死是活,我们都活不了。”“我说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刘修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的敲着:“让你们有一个死得重如泰山的机会。”大汉勃然大怒:“那不是还得死?”

    书生却拦住了他,眼神紧缩,盯着刘修看了好一会,突然笑了:“你想让我们从军,跟着你去打鲜卑人?”“是的。”刘修点点头,很诚恳的说道:“你有九成的机会死在战场上,还有一成的机会活着回来,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你是战死还是活着回来,你,都是荣耀的。”

    “且,你说荣耀就荣耀?”大汉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伸手就要去抢书生手里的刀。“老子砍死这个小子,然后再和你打一场,或许能冲得出去也说不定。”“等等。”书生打断了他的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刘修:“你拿什么保证?”刘修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表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话,就是保证。,!。

第221章 文武分途

    那书生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慢慢的松开了孩子,将他向前轻轻的一推。大汉吓了一跳,出口要喊,那个已经醒过来的年轻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强忍着痛苦之sè,摇了摇头。

    那孩子虽然惊hún未定,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身子还有些颤抖,却坚持着没有摔倒,他看看刘修,又看看那个书生,似乎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安全了。

    “我们反正也没有活路了,暂且信你这一回。”书生咬牙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违背誓言,我就是做了孤hún野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修点点头:“我,涿郡涿县人,姓刘名修,字德然。”

    那书生绷紧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顿川凌浩,字中平。”

    年轻人扶着大汉站了起来,用力tǐng起了xiōng膛,哑声道:“汝南李俊,字逸风。”

    刘修一一见礼,又看向那个大汉,大汉有些局促,tiǎn了tiǎn有些干裂的嘴chún“长沙周鸣,字…字勇达。”他看了一眼书生,嘴角咧了咧,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凌兄帮着起的。”

    刘修笑了,蹲下身子,抹去那孩子脸上的泪水:“能走吗?”

    那孩子渐渐停止了抽泣,用力的点点头:“能。”

    “那好,我们出去。”刘修拉起化的手,拉开门,缓步走了出去。门外的人一听到门响,个个紧张起来,绷紧了身子,就连许诸和张飞脸上都lù出了担心的神sè。等他们看到刘修带着毫发无伤的孩子走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的笑了。

    “把这三个人带回平乐馆。”刘修对拥上前来的许措说“他们现在都是我北军的人了,是我的亲卫营,也是你的属下,你要好好调教他们。”

    许诸一愣,随即如释重负,和李逸风交换了个眼神,用肩膀碰了碰他。李逸风尴尬的笑了,周鸣张了张嘴,准备上来和许储寒喧,可是一看四周如临大敌的士卒,又忍住了。凌浩又恢复了那副死人样,像是有人欠了他一大笔钱似的,看谁都看理不理。

    “加入北军?”杨彪非常不满“这可是罪犯。”

    “是罪犯,不过他们有功。”刘修附在杨彪耳边说道:“我曾经和天子请过诏,要和你联手,要清剿洛阳的会任之家,运三个人都是会任之家的人,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杨彪顿时精神了。会任之家是专门替人安排杀手之类的不法之徒,他们倚仗着身后有权贵的支持,收人钱财,专做一些不法勾当。

    因为他们背后的靠山太过强大,本身又拥有很多武技强悍的剑客、游侠,所以一般人不敢动,也动不了他们,就连号称酷吏的阳球曾经想收拾他们,后来都不了了之。杨彪最反感这些以武犯禁的人,上任伊始就请诏清剿,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刘修有诏书允许,又愿意出手帮忙,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什么时候动手?”

    “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刘修握紧了拳头:“你的人手够不够?如果不够,你立刻进宫请诏,把北军的步兵营全部调来听用。”

    杨彪沉吟了片刻:“人越多越好,如果能把射声营也调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修微微一笑“那你还不快去?”

    杨彪心领神会,拜别了桥玄,带着人匆匆离去。

    桥玄虽然有了牺牲儿子也要抓住劫匪的决心,但是真当儿子活生生的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jī动,只是在一帮晚辈面前不肯lù出软弱来。他斥退了抱成儿子哭成一团的夫人、女儿们,把她们全部赶到内室,这才在堂上接待了刘修等人。

    “有劳刘郎。”桥玄冲着刘饽感jī的施礼致谢,把刘修吓得连忙避开,不过桥玄接下来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你把这些jiān徒征入北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刘修也不隐瞒,把北军士卒多有富贵子弟,除了在洛阳生事之外,真的上了战场恐怕未必能战。把这些为非作歹的人征入北军,虽然不是什么上策,但是就目前而言,这些人大多悍勇善战,如果能调教好了,给他们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也未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桥玄虽然有些不满意,但听了刘修这个解释,倒还是能够接受。

    他长叹一声:“光武皇帝撤了南军,只留下了北军,可是北军的规模也越来越小,现在倒连南军也不如,更别提出征了。当初裁撤郡兵,为的是省军费,初衷是好的,可是现在无兵可用,根子却还是出在那时。”

    袁绍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桥公所言极是,只是语及光武皇帝,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桥玄不以为然:“本初,你是没有到过北疆,不知道兵力不足的难处。如今的北疆只能倚仗匈奴人和乌桓人戍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袁绍摇摇头,语气很恭敬,但是话却说得很坚决:“我汉人生于田亩之间,长于耕种,不习骑射,匈奴、乌桓,生于边疆,长于马背,生而为战士,用他们为我戍边,无须我汉人远戍,不误耕种,省下的军费远远超过每年赐给他们的财物,于国于民皆有利,何乐而不为?”

    桥玄冷笑一声,没有再接他的话茬,转过头对刘修说道:“听说你在宁城的时候参与了宁城之战,还写了一本《东胡志》?”

    刘修很奇怪,《东胡志》并没有印行,知道的人不多,怎么桥玄也知道。

    他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微微一笑,刘修明白了,肯定是他告诉桥玄的。他连忙谦虚了几句:“那是我师兄所作,我只是从中起了一些作用而已。”

    “卢子干的儿子是个人才,不过要说他会去写《东胡志》,老夫却是不信的。”桥玄呵呵笑了,满意的打量着刘修,又回过头看看曹操:“难怪孟德对你高看一眼,你们倒是相契。”

    “那是孟德兄的抬爱。”

    “不过,你虽然有些才能,却终究还是年轻,又没有经过郡县的历练。陛下骤然之间就把北军交给你掌管,在老夫看来是大大的不妥。

    北军是天子禁军,护卫着京师的安全,可不能大意。你把罪犯引入北军对在老夫看来无异于饮鸩止渴。天子身边的人,就应该是知书识礼,

    忠君爱国之辈,让那些轻佻无行之人入了北军,将来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桥玄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浑然不把刘修当成恩人看待。刘修虽然觉得这老头真是不通人情,可是桥玄说的一些问题还是让他警惕起来。桥玄说他历练太少,这的确是事实。他只在宁城打过一些仗,还是作为冲锋陷阵的战士,并不是指挥官。现在突然成了北军的主官,虽然都是军事,其实完全是两个概念,在五校尉的事情上犯的错便是明证。

    他按着xìng子,耐心的听桥玄批评,不失时机的向桥玄请教如何解决。桥玄虽然不是标准的军人出身,但是他在仕途上打拼了四十多年,又做过几年的度辽将军,对于世俗人情和军事都有相当的话语权,有些事情在刘修看来很辣手,在他看来却很简单,有些事情在刘修看来很简单,但是经他一解说,刘修才知道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

    桥玄说的未必全对,但是他毫无保留,有什么就说什么,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塞到刘修脑子里去,这让刘修十分佩服。和那些什么都要留一手的人比起来,这老头实在太可爱了。

    袁绍坐在一旁倾听,他虽然对桥玄的观点不敢认同,但是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桥玄请教既然桥玄主动讲起来,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桥玄见了一帮年轻人中的俊杰,相谈甚欢,再加上刘修又救了他的小儿子,不管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当下留刘修等人吃饭。宴后,袁绍和何yóng等人心满意足的走了,刘修和曹操同行,他向曹操说明了今天的来意,曹操听了之后,却皱起了眉头。

    “从武职?”

    刘修很意外,如果说贾诩对武职表示不屑还情有可原的话一毕竟他后来也只是谋士,不是大将一可是曹操怎么也会这个想法?他可是后来的魏武帝啊,是靠南征北讨才成功的,再说现在他也对兵法的兴趣非常浓,远超过他那半吊子儒学。

    曹操见他神情不对,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解释了一番。大汉的士人由文入武容易,首先是县令、县长也好,太守也好,都是可以带兵的,太守的别称就是郡将。就是想做个专职的将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像李膺、桥玄这样的,都是以文职任将军,而且做得很不错。但他们首先是文官,而不是纯粹的武夫,武夫也可以从事文官,但是相对来说比较难,因为治民要比治军更复杂,习惯了战争的人往往不知道怎么应付那些百姓和地方豪强。敌人是狼,大可赶尽杀绝,百姓是羊,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狗,你要管,却不能简单的用杀戮来解决问题。

    更重要的是,如果仕途之初就踏入武人的行列,打上武人的标签,这对将来非常不利。段先生战功大吧,可是结果如何,你以为真的是因为他依附王甫?不,就是因为他是个武人,他想依附世家,世家却不愿意搭理他,他只能依附宦官。这次如果不是天子有意北征,留着他这个名将,特意保全他,恐怕他的首级也早就挂在城头了。

    刘修震惊不已,他一直以为文武分途是从宋代才开始,可是现在看来,汉代已经很严重了。武人的地位已经明显的低于文人,文人可以侵占武人的地盘,武人却很难进入文人的领域。

    这么看来,卢植当初对让自己拜段颊为师的犹豫是非常必要的,他最后能让自己拜段颊为师学习兵法,也是非常难得的开明。

    “这么说,你没兴趣?、”刘库有些怏怏。

    曹操有些尴尬,想了好一会才说:“容我考虑一下?”

    “你有选择的权利。”刘修见他勉强,也不想强逼他,指了指紧跟在他身后的曹洪等人:“借个人给我行不行?”曹操直皱眉,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牙疼了半天:“我问问?”

    “那当然。”刘修笑了笑,没等曹操松口气,他招了招手,把莫名其妙的曹洪等人叫到车前,伏在车轼上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若无其事的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和妙才一样到北军做个军侯、司马什么的?”

    曹洪眼神有些犹豫,掉头看了一眼夏侯慎,夏侯慎目光平静,却把目光投向了曹操。曹洪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不好意思的看向沉默不语的曹操。

    刘修转过头,似笑升笑的看着曹操:“我看子廉不错。”

    曹操有些意外的看着刘修:“子廉?”

    刘修点点头。

    曹操哑言失笑。曹洪是有武艺,可是他的武艺并不出众,何况刘修身边武艺高的人多的是,想来不会是因为他的武勇。曹洪也知道一点兵法,但是他在兵法上的兴趣远不如数钱的兴趣浓:曹洪和他的伯父曹鼎一样是个财mí。刘修真是缺人缺得很了,来者不拒啊。曹操暗笑了一声,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子廉,德然看中了你了,你跟着他入北军吧?”

    曹洪连连点头,又有些尴尬的说道:“既然兄长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曹操强忍着笑勉励道:“跟着德然好好干,以后一定能仕途顺利。”

    刘修撇了撇嘴,心道你这个曹阿瞒和老子玩yīn的啊,好,我到时候让你哭都哭不出来。曹洪以后的名声不小,但是他在曹氏、夏侯氏之中并不以用兵出名,分明是你觉得他用处不大,所以不当回事才给我。

    不过,人总有长处,能不能出彩,一方面得看这个人有没有才,另一方面也得看用得对不对。

    刘修不动声sè,笑眯眯的对曹洪说:“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收拾行李,到平乐馆来报道。”

    曹洪连连点头。

    走了不远,刘修遇到了被十来虎贲郎簇拥着急驰而来的赛硕。赛硕见刘修和曹操同车而行,脸sè不太好,把马车停在路边,让一个虎贲郎来请刘修过去。曹操也不太愿意见赛硕,他当初初入仕途,为了求名,打死了赛硕的叔叔赛图,这个仇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德然,你先忙着,我还有点事,忙完了再去找你。”曹操拱拱手,扬长而去。

    刘修也不勉强,赶到寨硕的车前,寒硕这时候换了一副笑脸!“刘大人天子有诏,命令出动北军协助杨大人围剿洛阳的会任之家。”

    刘修大喜,跳上马,正准备飞奔而去,赛硕急声叫道:“大人且慢,等等我。”

    刘修诧异的回过头:“你传完诏了,不回宫去,跟着我干什么?”

    “天子让我去见识见识你用兵。”赛硕那张大白脸笑得像朵huā儿。

    刘修眼珠一转,明白了天子的意思:这就是给我派监军了。对这一点他早有预料,天子再信任他,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把北军交给他,特别是他还要huā大量的财力、物力重新打造北军的情况下。他点点头,示意赛硕跟上,直奔司隶校尉府。

    杨彪已经做好了准备,何进和周异也穿上了戎装,就跟在他的身边待命,不过脸sè不太好,不时的动一下身上的甲胄,大概是穿惯了宽衣大袖的衣服,突然穿上比较紧身的军服不太习惯,又或者是觉得以他们的身份穿上甲胄有些**份。

    杨彪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心情,他自己也穿着甲胄,一看到刘修,他就拉着他的手臂往堂上走。堂上挂着一张洛阳地图,上面用红sè标着几个地点。

    “这就是我们这次行动要抓准备的几个目标。”杨彪说。刘修吓了一跳,这家伙果然是人如其名,有些彪乎乎的,要么不动,要动就斩草除根,连锅端啊。

    杨彪接着把兵力的情况说了一遍,集合他手中的司隶校尉掾属和河南尹、洛阳令的部属,总共也不到三百人,而且这些人大多不是战士,所以主动行动都要由刘修所领的北军负责。天子的诏书准备动用步兵营和射声营,一共是一千五千多人,就算是北军的战斗力不强,对付这些人应该也够了。因此杨彪打算分头行动,同时出击,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

    “千万不要轻敌。”刘修摇摇头,表示了不同的意见。这些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你不忘了,这些人里面大有武艺高强之辈。我们又不是在旷野之中围攻,而是在人烟稠密的洛阳城外行动,布阵非常不容易,很容易被他们突围而去,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不仅战力强,而且目无法纪,逃出去一个,就是一个祸根。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何进不yīn不阳的说了句:“到了那时候,今天在桥府发生的事情下次很可能就会发生在你杨家,桥公的儿子可能就会换成你儿子杨修。”

    杨彪脸sè顿时一变,化强压着不快,抚须沉吟半晌:“那该怎么办?”

    “杀一儆百。要杀,就杀得他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刘修手一挥:“我建议集中兵力进行围歼,先把为祸最烈的打掉。”

    杨彪考虑了好一会,觉得刘修这个做法虽然有些保守,但总的来说还是稳妥的,以目前他们手中能调动的兵力,想要一下子将洛阳的不法份子一网打尽的确太难了。别看北军来了一千多人,可是这些人究竟有多少是能战的,杨彪心里大概也有些数,不敢对他们期望太高。

    “既然如此,就依大人的。”

    刘修和杨彪围着地图在商量的时候,马日dī和王瑜先后赶到,他们都是坐着马车来的,前面有伍伯开道,鼓吹助威,后面有骑士扈从,威风摆得十足,可是神情却有些狼狈,显然刘修突然下达的命令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来得非常匆忙。对于这些平时以舒缓为风度的士大夫来说,让他们急驰实在有些强人所难,马日dī就不提了,王瑜这个做过多年长水司马的人也被颠得脸sè发白,走路打晃。

    刘修心中不快,可是一来马日dī和他交情不错,王瑜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如果在杨彪等人面前给他们难堪,最后丢人的还是自己。

    二来他现在也知道,一时半会要想把这些人全给撤换掉也不太可能,这种情况大概还要忍耐一段时间。

    “二位大人,这次的任务,主要由你们来负责完成。”刘修不等他们喘息定,就想开始排兵布阵。可是他一抬头,看到王匡一副戎装的站在门外,不由得一愣:“你来干什么?”

    王匡微笑着没说话,马日dī连忙说道:“他是射声营新任司马。”

    刘修沉下了脸,前两天和五校尉见面的时候,王匡还没有出现,怎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成了射声营司马了?看来他传达了那个命令之后,袁逢等人立刻做出了反应,可能还不止王匡一个。他随即又笑了,招招手,示意王匡进来。

    王匡虽然不把刘修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是刘修的属下,不能对刘修无礼,只好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大人有何吩咐。”

    “我听说你箭术不错,也使得一手好弩?”

    王匡不明白刘修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觉得他未必能够资格做射声司马吧。他矜持的点点头:“略知一二。”

    “很好,射声营的长官嘛,就应该有一手好箭术,要不怎么管教手下那帮人?”刘修笑盈盈的看着王匡,余光却扫着马日dī“你这次如果能立功,以后这射声校尉的位置就是你的。”

    王匡一愣,升常尴尬,他到射声营来是袁绍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让刘修就算赶走了马日dī也不能顺利的接手射声营,没想到刘修这么大方,干脆就要把射声校尉送给他。可是这么一来,马日dī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就是来抢射声校尉的职位的?

    “可是这安要是你们这里出了问题。”刘修脸一沉,杀气腾腾的说道:“王公节,你别怪我言之不预,我马上就免了你这司马之职。”

    王匡吃了一惊,顾不上考虑马日dī的想法,连忙说道:“属下一定全力以赴。”

    “如此甚好。”刘修yīnyīn一笑,对随后走进来的步兵司马夏侯渊说道:“妙才,你记住,刚才对王公节的要求,对你也同样适用。”

    夏侯渊早有准备,躬身一拜:“请大人放心,有一个jiān人从步兵营的阵地逃脱,请斩渊之首级。”!。

第222章 打黑

    洛阳的会任之家有好几个最大的一个就是位于洛阳城北平聚的平家。平家以经商为掩护,实际上主持着洛阳最大的杀手集团,他们手中究竟有多少人,谁也搞不清楚,有说三百多的,有说三千多的,但是他们高手如云、实力雄厚是有目共睹的,第一勇士许祥的离开虽然对他们影响不小但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他们一方面收取杀手的佣金,另一方面还有些其他的经济来源,日子过得非常舒坦,这从平家几乎占了整整一里的宅院就可以看出来。

    平家家主究竟叫什么,连许褚都说不清,只知道平家上下都称他为平公。平公五十多岁,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和京师第一剑客王越交过手,两人苦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把酒言欢。他平时一般不出门,就在后院呆着,接待那些来投靠的剑客、杀手,或者是那些来谈生意的人。当然了,要他出面谈的生意都是大生意或者名流,普通的小事根本不用他出面,由他的几个儿子处理就行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喝喝酒,练练剑,除了遇到了非由他处理的事之外,通常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所以当一个弟子急急忙忙冲进门来的时候,正在练剑的平公非常生气。

    “官兵……官兵包围了我们。”那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官兵?”平公浓眉一挑,轻蔑的笑了一声,手中的剑不停:“我平家又不是第一次被官兵围,哪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次又是谁,司隶校尉杨彪?”

    弟子连连点头,“杨彪来了,但是,不仅仅是他,还有……还有北军的人。”

    “北军?”平公一惊,手中的剑滞了一下:“哪个营?”

    “步兵营和射声营。”弟子面sè煞白,惊惧不已。平公眉头皱起,甩了个剑花,将长剑背在身后,凝神倾听,外面惊慌的叫喊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中间还杂夹着交手的响声,惨叫声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他熟悉的。平公有些动容,刚准备说话,院门“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健壮身影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他面前五步,背着手往那儿一站。

    “仲康?”平公有些好笑,正准备和许祥打个招呼,叙叙别情,又一个人走了进来,和许祥成犄角站定,面无表情的看着平公。平公打量了他一下,脸sè微变:“王越,你也来了?”

    王越也不理他,手抚着腰间的剑柄,双tuǐ微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走进门,那中年男子先向那女子点头致意:“师妹先请,”然后才抬起头看着平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微微点头致意:“平公,别来无恙?”

    平公倒吸一口冷气:“大贤良师?”

    张角点了点头,伸手介绍道:“这位是天师道嗣师夫人,卢夫人。”

    平公不吭声了,许褚和王越也就罢了,连太平道和天师道的高人都来了,他这次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了。他的剑术再厉害,庄里的高手再多,面对这样的道门中人,他是没有什么胜算的,更何况外面还有大批的官兵。

    他一言不发,倒持长剑竖在身后,冷漠的看着门口,同时不忘对闻声赶来的儿子平汉使了个眼sè。平汉心领神会,抬tuǐ就要往里走,一枝利箭从墙头呼啸而来,一箭将平汉射倒在地。

    平汉捂着xiōng口,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鲜血从口中漫出,挣扎了两下就断了气。

    “射声营在此,所有人等不得乱动,否则格杀勿论。”从围墙上冒出头来的王匡一边给手中的三石弩上箭,一边厉声喝道。

    平公眼神紧缩,扫了一眼从墙头冒出来的弓弩手和一张张弩,心一阵阵的往下沉。

    河南尹何进、洛阳令周异走了进来,扫了平公一眼,漠然的站在一边,再也不看平公一眼。平公也不说话,他和他们都认识,平时见面还要客套一番,但是今天这情形显然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司隶校尉出面办案,河南尹和洛阳令是不够资格说话的。

    司隶校尉杨彪和北军中候刘修隆重登场,蹇硕作为天子的使者,紧紧的跟在后面。

    刘修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到已经气绝的平汉面前,低头看了看,惋惜的摇了摇头,又抬起头看了平公一眼:“你还拿着剑,是准备反抗吗?”

    平公手一松,长剑“当咖“落地,嘴角微微上挑:“我不会给你当场杀人的机会,只要我不死,你今天怎么抓我,过两天就怎么把我送回来。”

    刘修哈哈一笑,指了指蹇硕:“你知道他是谁?他是天子身边的,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有天子诌书的。天子诌书,你懂吗?”他用手指戳了戳平公的xiōng口,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五十多岁了,可是骨肉还是非常结奂,难怪能和王越不相上下。

    “天子也不能滥杀无辜。”平公看着刘修的手指,心平气和,一点怒气也没有,好象刘修戳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天子也要讲道理,总不能空口无凭的就要杀我平家满门。”

    “你真的这么有底气,还是觉得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还可以保得住你?”刘修耸了耸肩:“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年轻人,我也年轻过,也像你这么意气风发过,不过,我现在觉得当时tǐn公微微的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修:“做人要留三分余地,要不然将来后悔都没有机会。”

    “其实你现在还是很蠢。”刘修根本不搭他的茬,手一挥:“来人,全部拿下,有敢违抗的,格杀勿论。”说完之后,他又凑近平公低语道:“等你死了之后,欢迎来报仇。”

    平公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然收缩。他从刘修看似平淡,实则张狂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杀意。他知道不管他背后的靠山会不会出手帮忙,但是他一进洛阳狱,恐怕是别想再说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按规矩必、事,他是铁了心要自己的命。

    平公忽然想起了宫里那位皇帝,皇帝好象也和这个年轻人差不多大,做起事来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去年两人联手玩了一肥,把袁家搞得灰头土脸,根本不管后果有多严重,现在还是我行我素,大有一口气将世家连根拔起的趋势。

    这样的人做事不过考虑太多,也不会权衡各方便的利益,他们就像一头红了眼的蛮牛,想到什么就去做,至于后果,一切都等以后再说。

    平公不敢再等了,他的脚尖一动,落在脚边的长剑忽然飞起,他凌空握住剑柄,长剑如电,直奔刘修xiōng口。他的动作非常快,一点也看不出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瞬息之间,他的长剑已经刺到了刘修的身前。

    不过,他今天注定徒劳无功,就在他的脚尖开始动的时候,许楷和王越已经同时出手,许楷身形展动,横跨两步,正好挡在刘修的身前,双手齐出,一拳击向平公持剑的手腕,一拳击向他的面门。王越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平公的左胁。

    平公长啸一声,抽身急退。他在动手之初就知道在这么多高手的面前,他根本没有机会伤得了刘修。许楷一身刀剑难入的武技且不说,王越和他不相伯仲,仅这两个人已经足以制服他,更不用说张角和那个天师道的卢夫人了。但他并不担心张角,张角的武技虽然高,但是离得太远了,而他擅长的咒术又需要时间准备,仓促之下无法奏效,至于那个卢夫人,大概和张角也差不多。他攻击刘修的目的,只是想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刘修身上去,给自己创造一个逃跑的机会。

    许褚和王越出手,护住了刘修的同时,也挡住了张角和卢夫人的出手路线,平公抓住机会,迸发出最强大的力量,飞身倒纵,速度之快,就连持弩警戒的射声营的射声士都没来得及反应,几枝弩箭虽然发出,却连他的衣边都没有沾到。

    一息之间,平公离内室门只有三尺,他破门而入,一脚踢飞了室中的矮几,就要跳入秘道逃生。就在这里,眼前忽然一晃,一头猛虎咆哮着向他扑来。

    平公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眼前只有那个静若处子的卢夫人,哪里有什么猛虎。他大吃一惊,刚要再向前冲,许楷和王越同时赶到,许裆一拳击中他的后心,王越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平公睁大了眼睛,看着缓步而入的刘修和杨彪,嘴里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夫人好符术。”刘修赞了一声,虽然他对什么咒术、符术都没有张角、卢氏那么信以为真,觉得咒术不过是声音的变化,符术不过是视觉催眠,但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有些门道,至少卢氏能不用笔和丹砂,仅用两只手配合表情和声音就能在空中就幻化出一只白虎,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些魔术师叹为观止了。

    “师妹的符术本来就是几个师兄弟中最强的。”张角微笑着走了进来,附和了一句。

    刘修瞟了他一眼,没心情和他扯淡,立刻让许楷他们带着人四处搜捕,务必一个也不放过。除掉了平公这个高手,整个平庄已经没有人能够抗衡许祥和王越,何况还有张角、卢氏这样的道士帮忙,再加上那么多官兵的配合,胜利只在意料之中。

    平公父子被杀,庄中的人没有了统一的指挥,乱成一团,他们各自为战,有的手持武器就地抵抗,在杀伤了不少士卒之后,终究因为寡不敌众,先后被击伤或者杀伤,有些则穿墙越脊,四散奔逃,可是刘修已经把射声营和步兵营布置在外面,将整个平聚包围得严严实实,又怎么能容他们冲出去。那些士卒虽然不能和边军相比,但是面对这些剑客、游侠,他们在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又是有备而来,王瑜和马日撇对这些不在行,王匡和夏侯渊却不是书生,让他们现在就去打仗也许不行,围剿几个黑社会还不是小意思。

    总的来说,虽然发生了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乌龙事件,但平聚中的刺客杀手、游位剑客是一个也没跑到,除了被杀死的几十个人,其他的全部被俘,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的扔在一旁。

    摆在刘修面前的是堆了大半屋子的钱财和珠宝,还有满满的几囤粮食,院子里跪了两百多号人,除了几十个负隅顽抗被杀的之外,无一漏网。

    “大人,这是平家辖下刺客的名单。”

    刘修接过来扫了一眼,翻了翻,转手交给杨彪:“请大人按名单抓捕吧。”

    杨彪心花怒放,转身拿着名单出去对人数了。屋里只剩下了刘修和蹇硕两个人,刘修眨了眨眼睛,从金光闪闪的珠宝中拿出一块玉佩,在蹇硕的腰间比了比,然后往他怀里一揣:“这玉和大人正相衬。”

    蹇硕被眼前的金子、铜钱和珠宝晃得眼花,不住的直咽口水,可是真当刘修把这块上好的玉佩揣到他的怀里时,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推辞着,一边把手伸进怀里,想把玉佩掏出来还给刘修。刘修按住他的手,挤了挤眼睛:“你应得的。”

    蹇硕讪讪的笑道:“大人才是首功,我……我如何能拿这些东西,万……”

    “你以为这些东西能一个不差的交到天子手中?别的不说,杨大人也许是个清廉的,何进那个屠夫能不雁过拔毛?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是这块玉佩,那就会出现在何家人的身上。”

    蹇硕赞同的连连点头,他对何进非常不爽,何进现在眼里只有张让、赵忠和郭胜那些资历最老的宦官,对他这样的新生代没什么兴趣。

    “大人这次建了奇功,陛下一定会非常高兴。”蹇硕有意无意的提醒道:“大人,你要重练北军,可正缺钱哪,这些钱……”

    “承大人美言。到时候一定不敢忘了大人的恩德。”刘修哈哈一笑,揽着蹇硕的肩膀:“怎么样,练好了武技,有没有兴趣上战场建功立业?”

    “岂敢岂敢。”蹇硕心花怒放,连连谦虚,“有大人这样的高手,我这点粗浅的技艺算什么,最多在陛下身边充充门面。”

    “哈哈哈,大人谦虚了,大人谦虚了。”刘所脸不红心不跳的夸道:“如果宫里每个人都像大人这样忠心耿耿,那天子又有何忧。大人,将来还要多多倚仗呢,到时候请大人不要推辞。”

    “不敢,不敢。”蹇硕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天子从一堆奏疏中抬起头,叉着腰扭了扭脖子,酸痛僵硬的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赛硕连忙跑到他的身后,搓热了双手,熟练的给他捏起了肩膀。随着他的手一路敲打过去,天子发出舒服的叹惜声。

    “全部抓住了?”

    “平家是一个没跑脱。”赛硕笑眯眯的说道:“刘大人不愧是段纪明的学生,用兵颇有章法。”

    “抓捕几个游侠,也叫用兵?”天子不以为然。

    “陛下,你是没亲眼看见,不知道那些游侠、剑客的厉害。”蹇硕一边手不停挥,一边绘声绘sè的讲述当时的场景。他先说了平公不亚于王越的剑术,然后又说了庄里那些汉子的武技,有的身体强壮,一个能对付三四个北军士卒,有的身轻如燕,翻墙越脊如履平地,射声营的箭都跟不上他们,总之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北军虽然出动了两个营,有一千五百多人,可是如果不是刘修事先安排得周密,又有射声司马王匡和步兵司马夏侯渊两个悍将,这次说不准还真会逃出去不少。

    “王匡?”天子对夏侯渊并不陌生,知道他是曹操的族人,又是刘修的亲信,现在还是段颖的弟子之一,武技也不错,做个步兵司马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王匡做了射声司马,他非常不高兴。

    “是啊,他刚刚做了射声司马。”蹇硕也是个机灵人,他来之前就去打听过了,不仅王匡做了射声司马,何颇做了屯骑司马,而且袁绍本人也做了长水司马,袁术的门客鲍鸿也做了越骑司马。对这一点,蹇硕特别反感赵玹是赵忠的弟弟,却让袁术的门客去做司马这是典型的内外朝勾结,更重要的是和他的对手赵忠勾结。

    这让他忍无可忍,即使刘修能忍,他也不能忍,更何况刘修还塞了一块上好的玉佩给他,不给赵忠上点眼药岂不是对不住朋友。

    天子的脸sè变得非常不好,细长的手指有些神经质的痉挛着,北军五营,刘修能掌握的只有步兵一营实力最强的长水营居然还被袁绍掌握了?北军的骑兵主力是渔阳、上谷的乌桓突骑,是当年光武皇帝的亲卫骑,现在虽然不及当年骁勇了,但每年还是要从渔阳、上谷中抽调一部分精锐予以补充,算是北军中战力保持最好的一个营。

    “张然明是怎么搞的?”天子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案上,随即又将案上的奏疏全部扫翻在地,白哲的脸庞气得通红。“把他给联叫来问问他这太尉还想不想做了。还有那个东曹橡,给联锁拿到诌狱去,问问他究竟收了袁家多少钱。”

    蹇硕吓了一跳,他只是想打个小报告,让天子知道一点刘修的难处,没想到天子会发这么大的火。见天子要责骂太尉张奂,还要把太尉府的东曹橡给扔到监狱里去拷打,他有些慌了。可是他也不敢劝,只得领了。诌跑了出去,同时让人赶紧给刘修送个口信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千万不要说漏嘴。

    刘修正在和杨彪清点战果,同时筹划着下一个该收拾谁,接到蹇硕传来的消息,他十分意外,不过这事情也不复杂,无非是天子觉得袁家做得太过份了又不好直接针对袁家,只好拿太尉府撒气。

    他想了想,对杨彪说,你先在这儿准备,我要赶到宫里去一下陛下找我有点事。杨彪听了,也没有多问挥挥手说,快去快回。

    刘修上了马,一路急驰,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想想又停住了。这么急急忙忙的赶到宫里去,天子会怎么想?他肯定知道这是蹇硕通知我的,虽说现在他信任我,需要我为他做事,可是内外朝官员互相勾结终归是天子心里的一根刺,现在不发作,但不能保证以后就不发作。再说了,让张奂知道一下天子的怒火未尝不是好事,他这个太尉做得也太乡愿了。如果你非要一门心思的向世家靠拢,那也不能让你在太尉这个位置上呆下去了。

    “回去。”刘修掉转马头。

    许祥虽然不解,但是他也不问,只是紧紧的跟上。

    张奂接到诌书,立刻赶到宫里,天子余怒未消,劈头盖脸的把他一顿训斥,痛心疾首的对张奂说道,你不知道北军现在的情况吗,联要重整北军,要让北军上战场,征伐匈奴,你怎么还让袁绍和他的门客到北军任职?这是联的北军,还是袁家的北军?

    张奂静静的伏在地上,一声不发,等天子骂完了,他才磕头说:北军虽然归太尉府管,北军的长吏也由太尉府选拔,可是这些人选大多是由各校尉报上来的。按照这些年的惯例,太尉府通常不会干涉各营内部的事务,特别是司马的人选。因为如果校尉和司马不合,到时候出了事就得由太尉府负责,校尉会推卸责任。这其实和各郡县的橡属一般由郡太守和县令、县长自署差不多。至于主管各营长吏选拔具体事务的太尉府东曹橡,他是新来的,是不是收了袁府的钱,臣也不清楚。

    天子听完了,不吭声了,他明白了张奂的意思。张奂说的是各营的人事安排,其实说的是太尉府,因为这次司徒宋丰为了帮他解决三百多人的就业问题,不仅司徒府消化了五六十人,同时还要求太尉府和司空府照样去做,九卿寺也不例外。可是这样一来等于间接侵害了各府寺的自主用人权。因为以前虽然天子有权确定三府九寺的人选,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由各府寺自已选择的,为什么做了三公就有很多的门生故吏?就是因为三公府自已有用人权,还有优待推荐权,在三公府做过事,就等于踏上了仕途的捷径,以后出任千石的官员是顺理成章的事。

    说白了,这是和天子在争夺人事权,张奂和杨赐对宋丰的做法不好明的表示反对,但是他们有很多方法可自用,比如给你制造点难题。这个东曹橡就是陛下你新录用的人,要说他错了,也不是我的责任,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我要用的,是你非让我用的。!。

第223章 经济战争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刘修和杨彪密切配合,连续作战,一口气将洛阳城内外最大的几个黑社会团体连根拔起,不仅是会任之家,那些依仗着权势窝藏逃犯的,进行不法经营的,一概在打击之列。速度之快,打击力度之大,在让杨彪眉开眼笑的同时,也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

    洛阳狱人满为患,再抓下去,他没地方关人了。

    杨彪和刘修商量,咱是不是喘口气,让我先清理掉一部人再说?

    刘修说,这还不简单,拖出来先打一顿,然后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北军,愿意的,我领走,不愿意的,你直接报上去杀了。

    杨彪很奇怪,唉,不对啊,这么就杀了,是不是太草率了?当初你在洛阳狱的时候,我要是也这么干,还能让你今天这么开心?

    刘修眼睛一翻,他们是黑社会,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人,不可同日而语,大人你说话要小心,要不然我告你诽谤。杨彪没心思和他瞎扯口当然也不能照刘修说的那么办,他先让人粗略的查了一下,过了个堂,整理一下大致的情况,然后再做计较。

    杨彪要问案的时候,刘修也没闲着,连续几天的密集战斗,把射声营和步兵营的士卒累得苦不堪言,他们要做的可不是冲上去打一阵那么简单,刘修做好了安排之后,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阵地,布置阵型,尽可能不让一个目标脱网。王瑜和马日障两个校尉也就罢了,他们其实都不懂,又是书生没人服他们,可是王匡和夏侯渊两个司马可不是吃素的哪个不服的,让亲卫营先拖出去打一顿,再反嘴?一刀就剁了,转手就按阵亡给报了上去。

    那些北军将士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上官,原本的校尉说话都是慢慢悠悠的就是发火也只是声音大一点而已,哪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啊。他们被吓坏了,有临阵脱逃的,有夜里开小差的再加上战死的,三天下来之后,至少减员三分之一。

    刘修也需要一点时间休整。他回到北军中候营地,再一次招集五校尉开会。

    袁绍和鲍鸿列席了会议。

    刘修已经得到消息所以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相反觉得非常有意思。他当着大家的面嘉奖了王匡和夏侯渊,你们这两天作战积极,天子听了也非常高兴,希望你们再接再励。

    至于王瑜和马日犁,你们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接下来的战斗肯定会越来越jī烈,你们自己考虑能不能承受,如果不能,还是趁早请辞。当然了,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上次我说要把你们赶出去,天子批评我冒进我承认错误不赶你们了,但是你们也别指望能像以前一样特别是马车,你们以后在做事的时候是不要骑了,太慢,跟不上,还是骑马比较方便。

    王瑜虽然很累,但是他的身体还撑得住,毕竟是在军营里呆过几年的人,可是马日啊真的吃不消了,他在射声营就是个摆设啊,什么事也做不了,还成了别人的累赘,几次因为跟不上行动,只能由王匡带着属下先出发,他在后面紧赶慢赶,等他赶到那儿,人家都打得差不多了。

    算了吧,我还辞职算了,回东观去校书,那儿才适合我。

    马日犁第一个递上了辞呈。刘修接过之后,说了几句客套话,立即宣布王匡暂行射声校尉之职,等太尉府的任命下来,你就是射声校尉了。

    王匡大喜,他没想到刘修真的让他做了射声校尉。

    袁绍也松了口气,马日游离开了,但是王匡接任了,射声营还在他们的手上。

    “射声营和步兵营这些天作战勇敢,但是伤亡也比较大。你们抓紧时间休整,受伤的去疗伤,临阵脱逃的要惩罚,立了功的也要赏,不能让他们白流血。”刘修很郑重的说道,“凡是这次行动中表现不佳的立刻清退,不要怕人手不足,洛阳周边流民虽然不是非常多但是招收几百人还是不成问题口……”

    王匡和王瑜齐声答应。

    刘修转过头对袁逢、赵坛和淳于琼说,接下来要看你们的了。你们三个都是骑兵营,我想你们这些做长官的不会坐车上阵吧?

    袁逢等人面面相觑,袁逢咳嗽了一声,我身体不好,还是由何司马配合大人行动吧。

    他的话音未落,赵坛也跟着请病假,由袁司马配合大人,他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

    刘修打量着他们红润的脸庞,心道好嘛,总算给老子面子,没有硬扛,改泡病号了。大汉有归告制度,也就是病假,可以请三个月病假,三个月之内不能免职,这和后世的保护职工权益法有相似之处。针对他们这样的二千石高级官员,如果天子开恩,还可以赐告,也就是说三个月之后还可以接着休,甚至可以带着官属回家治病。

    刘修无所谓,只要你们不在我眼前转就行,至于三个月之后你们是来接着上任还是请辞,都不在我的关心之列,只要想端这个碗,就得受我的管,敢来上班,到时候就和我一起上战场。

    刘修客客气气的把袁逢和赵坛送了出去,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袁绍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袁绍的脸上:“本初兄,你要不要归告?”

    袁绍微微一笑,tǐng了tǐngxiōng脯,“多谢大人关心,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请病假。不仅不用请病假,还因为马上就和大人一起征战而感到热血沸腾呢。

    刘修有些意外,听这口气,袁绍是和我探上了啊。他不是来玩票的,是真的打算扎根军营,真正做个武人了?他看着袁绍头上的幅巾,扑嗤一声笑了起来:“本初兄你的热情我非常赞赏。只要你能和王公节、夏侯妙才一样出sè,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也一定会为你请功。不过,你是不是先把这幅巾去掉?长水营的乌桓骑士大概不喜欢你这打扮吧。”

    袁绍脸一红。他虽然已经决心进入北军从武职,但是打扮上还是习惯的雅人风度,不仅没有戴军中应该戴的武冠,连儒生常戴的进贤冠都没带而是戴了个幅巾,这是现在名士最喜欢的打扮,显得自己不拘泥礼节,平易近人,没想到被刘修笑话了。

    袁绍忍着不快,拱手道:“大人说的是,属下马上就换。”

    刘修点点头,随即又安排了一个任务,把三个营的骑士全部列阵,让他们看看射声营和步兵营受伤的人,感受一下鲜血的真实感,同时也让他们看看立功的人拿到的赏钱,让有战斗yù望的人感受一点刺jī。然后开始清理,承受不起这些血腥的提前退出去,否则到时候受伤甚至战死再后悔就迟了。

    袁绍等人应嗟,各自出去安排。

    在看过了伤兵营血淋淋的伤口,听过了伤兵们痛彻心肺的哀噜后,又有近一半人主动退出了北军。刘修也不着急,一面让他们统计人数,呈送到太尉府,请太尉府补充人手,一面把曹洪叫了来。

    曹洪没做什么司马,刘修给了他一个很特别的职务:军市令口大汉凡是有军营的地方都有军市,凡是士兵们需要的物品,除了军营里供应的之外,都可以从军市上购买,他们得到的赏赐也都可以拿到军市上去出售,换成自己需要的物件口当然了,酒和女人这两种军人最爱更是军市上必不可少的。

    曹洪现在就管军市。他本来有些不满意,他虽然喜欢钱,喜欢做生意,可是他到北军来是想当官的,不是来做生意的。可是刘修说,你以为拿刀砍人才是战争?错!最高明的战争是经济战争口兵马未动,钱粮先行,你看大汉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兵吗?不是,大汉有上百万的流民,只要有钱有粮,我想招多少兵都行。没钱没粮,哪来的兵?宋奇为什么现在这么受宠,不就是因为他去年从交州贩米,解决了天子最大的危机吗?

    曹洪不服气,那你打鲜卑人,难道不靠刀还靠钱?

    刘修点点头,用刀是下乘,那是底线,是最后的保障。可是如果能不用刀,靠做生意就把鲜卑人玩死,那才叫高明。最后他拍拍曹洪的肩膀,很郑重的说:“我很看好你,我能不能打胜仗,就看你这做生意的手段高明不高明了。”

    这句话说得曹洪心里非常舒坦,心情愉快的投入了钱粮战争的火热熔炉中。刘修这次围剿洛阳的黑社会,得到了不少战利品,这些战利品从天子那儿转了个手,基本上又转回了刘修的手中。刘修给曹洪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大量的战利品欺七成钱和其他需要的物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粮食和肉,因为接下来要想在短期内强化士卒们的战斗力,营养能不能跟得上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口皇帝不差饿兵,你总不能让士卒饿着肚子训练吧,特别是那些流民,人家愿意来当兵,就是冲着能吃饭来的,没饭吃,谁还跟你玩啊。

    刘修这些话可是抓到了曹洪的痒痒肉,他家很有钱,一方面是因为他家本来就有钱,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赚钱这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口曹操祖孙三代在洛阳做官,赏赐无数,曹嵩做大司农也捞了不少油水,可是曹操家还是没有曹洪家有钱,就是因为他们不会经营口只是会做生意虽然是今生财的好手段,却提不上台面,这年头只有比谁的名声好,谁的学问高的,谁会夸自己会做生意啊。更何况曹洪这人还小气,有钱而吝惜,这和士人们推崇的仗义疏财正好背道而驰,非常被人看不起,这是曹洪心里一直觉得很郁闷的事。他这次千里迢迢的赶到洛阳来,就是想求个官,以后好tǐng起腰杆做人。

    现在被刘修一忽悠,他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匹千里马,以前是没遇到伯乐,一直被埋没了,现在遇到了刘修,就是遇到了伯乐。而且刘修本人就是靠做生意混到现在这个地位的,他和刘修之间有共同语言,没有隔阂。

    曹洪很开心的走马上任,开始为刘修接下来的筹划,兢兢业业的工作。刘修安排他和中山大商张世平和苏双取得了联系,这两个大商人现在常年来往于辽东和洛阳之间,贩卖马匹和各种货物,有刘修在背后支持,他们的生意做得非常大。

    刘修一直怀疑这两个人愿意和自己做生意,背后可能有老爹的授意,但是老爹不肯说,他也不敢肯定。因为造反路线的分歧,老爹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还在抱观望态度,不肯把手里掌握的资源放给他。用他的话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想做个忠臣还是真的在积蓄自己的力量?你放心,只要你没说谎,我到时候肯定和盘托出,我就你一个儿子,不给你难道带到棺材里去?

    刘修也没办法,只好自力更生,好在有了曹洪之后,他可以把一部分事情转移给曹洪去办了。他对曹洪这方面才能的了解来自于曹鸾口曹鸾和曹洪是同祖的从兄妹,比她和曹操之间的关系还要近一些。在刘修建议宋奇去交州贩米的时候,她就对刘修提起过曹洪。刘修本来不太相信,在他的印象中,曹洪在曹操的几个亲信里面是最无能的一个,好象就没打过什么胜仗。经过几天的交谈和试用,他相信曹洪这个人的确如曹鸾所说,相比于拿刀砍人,他更适合于拿钱砸人。

    在曹洪的运筹下,立功将士的赏赐很快到了位,吃尽了苦头的将士们终于尝到了甜头,把那些滥竽充数的家伙清理掉之后,整个士气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就连王瑜都受到了感染,不再坐车了,每天骑着马来往于军营和家之间,兴致来的时候,还能去看看夏侯渊练兵。

    在夏侯渊和王匡的训练下,射声营和步兵营有了明显的起sè。

    与此同时,袁绍和何颇等人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他们不敢怠慢,也抓紧时间整I士卒,准备在接下来的打黑行动中好好表现一番。为此,袁绍的心情非常沉重,因为刘修要打的黑里面有不少人都和他或者袁术有过交往,而何yóng这几年在江湖上漂,也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现在却要亲手把他们送到牢房里去,实在有些拉不下脸。他们也趁着休整的时候派人四处游说,希望那些游侠们要么加入北军,要么赶紧跑远一点,避避风头,不要在洛阳lù面。

    几天的功夫,至少有三百多剑客、游侠离开了洛阳。就连许攸都走了,许攸不想加入北军,也不想被刘修抓住,所以干脆远走高飞。他突然失踪,连个招呼都毅打,搞得袁绍非常尴尬。

    这一天,在经过常规的训练之后,袁绍和何yóng并马缓行在洛水边,淳于琼脸上挂着那种习惯xìng的笑容跟在后面。

    袁绍跳下马,大tuǐ上的疼痛让他咧了咧嘴,何颇连忙上前扶住他。袁绍感jī的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何颟暗自感叹了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温润如玉的袁绍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脸上全是灰土,又黑又瘦,眼睛中全是血丝,也不知道是夜里没睡好,还是因为对未来的前途发愁口他只知道,为了能在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件中掌握兵力,袁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果他被刘修从北军中赶出去,他的名声就毁了,如果他坚持下去了,真的成了一个武人,他的名声同样也毁了。

    除非,他能立下赫赫战功,也许能挽回一一一。

    “本初,值吗?”

    袁绍回头看看他,无声的笑了笑,蹦珊着走到洛水边,因为大旱,水浅了许多,河边有一段枯草烂泥,他犹豫了片刻,看看脚上已经看不出本sè的战靴,无奈的摇摇头,直接一脚踩了下去,踏着黑乎乎的泥走到水边,端下身子,先洗了洗手,在水中看到了自己脏兮兮的脸,又用手舀起水洗了洗脸,最后还喝了两口。

    袁绍回到岸上,看着远处雄伟的洛阳城,忽然问道:“伯求,你说,洛阳城会和长安城一样,被乱兵烧成废墟吗?”

    何颇眉毛中两根白眉跳了跳,扶着刀环沉默不语。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袁绍,想了片刻,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袁绍眉心拧了拧,觉得有些发紧,抬起手揉了揉:“我觉得很难说。这些年天灾不断,祸事横行,陈仲举、窦游平罹祸的时候,郭林宗曾经哭于野,说天下将亡。只是这是将亡应什么时候,我也说不清楚。时了,你看最近的《大公报》上登的文章了吗?”

    何颇眨了眨眼睛,“论天道的那个?”

    “嗯。”

    “看了。”何颇叹了口气,“正因为如此,我才非常担心。”

    “你担心什么?”袁绍转过头,盯着何颇的眼睛口何yóng眼中lù出忧虑之sè,看着缓缓流动的洛水,慢慢说道:“我担心刘修这个)人。”

    袁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非常希望知道何颇对刘修的看法。刘修到洛阳一年多,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变成了天子的信臣。你说他是好人吧,他闯府杀人,在洛阳狱里横行无忌,现在又大肆清扫洛阳的游侠,特别是和袁家做对非常厉害,不仅拒绝了袁家联姻的好意,而几次针对袁家兴风作浪,先是把袁傀从司徒的位置上掀了下来,接着又要把袁逢从屯骑校尉赶下去口可是你说他是坏人吧,他又解了党禁,大批的党人能重新出仕,对当前朝局的稳定有着莫大的功劳。

    袁绍细细的分析过,他觉得刘修的恶好象主要都在针对袁家,他可以和同样是四世三公的杨家处得非常默契,但是一遇到袁家,他就变成了一条疯狗。

    袁家和他有仇吗,仅仅是因为嘉术和他打过架?袁绍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人年轻,有血xìng,敢作敢为,又心机深沉,做事谨慎在习龄中人非常少见口……”何颇小心的挑着字眼,尽量不让袁绍受到刺jī:“但是,他不拘成规,行事多无所顾忌,特别是最近论天道,我觉得他的目的不仅仅是反对馘讳,他似乎在想推翻整今天人感应的学说。”

    袁绍目光一闪,“这不好吗?”

    “好?”何颇转过头,诧异的打量着他:“如果没有天人感应,那用什么来制衡天子?连天意都可以不考虑了,还有什么能让天子有所顾忌?”何颇有些jī动起来,声音提高了不少:“本初,你不觉得照这个思路走下去,儒术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吗?汉家是怎么独尊儒术的,不就是因为董仲舒的天人三策奠定了儒学解释天道的权威?如果人们发现天道根本不是圣人所说的那样,那还有谁会修习儒家经术?”

    袁绍一愣,随即想到了问题的所在,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天子余怒未消,闷不作声的向前走去。刘修紧紧的跟在后面,脸上陪着笑。天子刚刚把他召进宫,在询问了北军的事情之后,他随即提到了想免去张奂太尉之职的问题,因为张奂坚持不肯撤掉袁绍等几个司马,他说袁绍等人的任命已经下达,目前没有犯什么错误,突然把他们撤掉,于理不合。天子非常生气,这才把刘修召进宫来商议,结果刘修也不同意。

    刘修的意见是,你把张奂撤了,换谁来担任太尉?还有谁能比张奂做得更好?

    天子说,段颖就可以嘛。

    刘修反对,经过这段时间的运作,总算有了十几个人愿意跟着段颖学习兵法,在太学设立兵学博士的事情经过了这么多的周折,好容易走上了正轨,这个时候突然把段颖改任太尉,那兵学博士怎么办?而且你就是让段颊做了太尉,段钡也未必就愿意按你的意见来,他很可能还会和张奂一样处理这件事。

    天子赌气的说,那我就把他也撤了。

    那陛下还可以用谁?刘修说,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人选全部由陛下来决定,陛下有合适的人吗?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赵坛现在都请病假了,还有哪个中官子弟敢到军营里来?

    天子火了,那就由着他们胡来?

    刘修拍着xiōng脯说,陛下放心,现在我是北军中候,怎么操练他们,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让他们吃不了苦,自己离开,岂不是比现在强行撤他们的职更好?

    天子接受了他的建议,但是心情还是非常不好口刘修知道,他是在为面对世家大族强大的实力感到无能为力而愤怒,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世家还只是强大,远没有到无敌的地步,后来的司马氏晋朝那才叫悲摧呢。

    王与马,共天下,那你还不得气炸了肺?(未完待续。!。

第224章 沙子

    天子站在树荫下,初升的月光被树枝分成斑驳的碎银,撒在他的肩头,襄贲出产的丝织精品在月光下反映着柔和的光泽,远远看去,天子的身体似乎在发着淡淡的光。

    刘修暗自赞了一声,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天子生得比较文弱一些,身体也不是很强壮,但是穿上了这身衣服,却自然而生了几分皇家瑞气,让人不敢轻视。他记得涿县老家也藏有一匹这样的丝绸,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穿上这样的衣服会让人显得这么华贵。

    可惜天子此刻的精气神一点也不好,他的脸sè苍白,细长的眉毛紧锁,薄薄的嘴chún也抿得紧紧的,看不出有天子的高贵,反倒让人有此怜悯心疼。

    都是这皇帝的宝座给坑的。刘修无声的撇了撇嘴。天子虽然不是什么天生圣人,可是也不是笨蛋,特别是在文艺方面有不少优势,文章辞赋,书法丹青,他都有些超过一般人的悟xìng,感情又细腻,xìng子也随和,人长得不差,素养也高,是个非常雅致的人,如果不是个皇帝,他还真是个做朋友的好对象。

    可惜啊,太祖说过,〖革〗命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huā,不能那样雅致。历史上凡是雅皇帝,最后通常都是败家的皇帝,在这位汉灵帝之后还有南唐后主李煜、宋徽宗赵佶,那两人的艺术成就都在他之上,当然捅的篓子也比他大。

    刘修以前曾经以为这位汉灵帝和他的前任汉桓帝一样,是大汉倾覆的罪魁祸首,可是他现在不这么认为了,他没有见过桓帝,但从眼前这位汉灵帝来看,他虽然不是一个明君,但也算不上是个昏君,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如果换一个时间,他至少不用这么苦逼。

    刘修甚至觉得,恐怕就是光武帝刘秀再世他也不能中兴了理由很简单,土地兼并问题其实从刘秀手上就开始lù出征兆了,他当年以中兴之主的威势推行度田也是以失败告终的,那凭什么说现在世家豪强实力更加强大的时候他反而能成功推行改革?

    这是个死结,也许只有狂风暴雨般的〖革〗命才能解决,把那些贪得无厌的蛀虫一扫而空,天下自然太平。

    不过一想到随后的“白骨lù出野,千里无鸡鸣”刘修又不寒而栗。

    “刘修,你是不是也想着以后能像他们一样自行辟除僚属,培养自己的门生故吏?”天子忽然侧过脸,问了刘修一句。刘修正在想心思,也没注意他的鼻,天子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他的回答,本来就糟糕的心情更加不快,转过身,用脚尖踢了刘修一下,皱着眉头道:“想什么呢?”刘修一愣“陛下刚才说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朕和你说话,你居然分神?”天子有些愠怒。

    “请陛下恕罪,臣在为陛下感到担心。”刘修拱拱手,伤感的说道:“陛下这几天的脸sè可不好,是不是太劳累了?”听了刘修这话天子心中一暖,他苦笑一声:“朕天天面对着那些叫苦抱怨的奏疏,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他叹息道:“他们有苦有怨,还能叫苦抱怨朕的苦,朕的怨又向谁去说?朕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皇帝要称孤道寡。

    刘修撇了撇嘴,心道这可有点吃肉咳肉味了,你要是不愿意做,让别人来啊。他心里不屑,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适如其份的安慰了几句。天子发了几句牢sāo,心里舒坦了一些,又重新提到了那个问题。

    这次刘修没有迟疑,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是,臣也不希望陛下把用人的权利全部收回去。”

    “为什荆”天子不动声sè的追问道。

    “陛下恕臣妄言。陛下了解到的那些人,大多是从纸面上,从考课上,可是这样看人难免不全面的地方。陛下看中了这个人,安排到臣的属下,如果此人根本不能用,臣是把他退回去,还是勉强用?退回去,是伤了陛下的识人之明,勉强用,误了事算谁的责任?如果说是臣的责任,臣觉得很冤,如果说是陛下的责任,那臣不敢说。”“不敢说,我看你没什么不敢说的。”天子气得笑了起来,他明白了张奂给他出难题的手段和用意,也觉得有些不妥。皇帝以前培养人才的办法都是考察身边的郎官,从中发现可用的人才然后外派试用,但是外派后不会去干扰他的具体行动,而是只考查他本人的政绩。其实大汉几乎所有的部门都是这么做的,只考核各部门的主官,不考核下面的僚属,那些僚属都由各自的主官进行考核,朝廷一般不予干涉。

    这次由司徒府发起,将人员强行安排到三公府、九卿寺,严重违反了约定俗成的用人制度,难怪会遭到强烈的反对。天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初刘修给宋丰出了上中下三策,现在宋丰用的中策,其实细分析起来真正能用的只有上策,就是宋丰自己辞掉司徒。

    可是宋丰就是不肯自免,这让天子非常不高兴,最近连宋皇后那儿都不太愿意去了。

    “那朕就没有办法可想了?”天子怏怏的说道,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一直在旁边随shì的王越连忙赶了上来,单tuǐ跪在地上,将天子的脚搁在自己的膝上,替他除去了丝履和足衣。天子把脚丫子垂进清凉的水里,惬意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吐了口气。

    “陛下,包括子公在内的任免权都在陛下手中呢。”刘修在离他三步远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笑着说道:“陛下虽然不方便更换太尉府的东曹掾,却可以换一个太尉,不就是把太尉府整锅端了?”“朕现在不想动太尉府,张奂还是个非常合适的太尉人选,虽然他有些拧,一天到晚念念不忘和士人套近乎。何况你刚才也说了,换一个人,还是一样不放权。”不知是不是凉水让天子冷静下来了,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他转向刘修:“朕现在最希望的是你能尽快把北军整顿好,确保洛阳安全,然后再解除了鲜卑人的威胁。到了那时候朕再说话相信就有人听了。”

    “臣一定全力以赴。”刘修有些勉为其难的说道:“可是陛下,臣现在也有不少困难。经过这几天整顿,臣发现真正能用的北军士卒不到一个。除了吃空饷的,贪生怕死的更多,步兵营、射声营不过是和一些轻侠交了交手,伤亡就达到了三成,这要是上了战场,那肯定是一触即溃啊。”

    “朕知道,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天子摆摆手,示意刘修不要急。

    “朕想来想去,你现在之所以施展不开手脚,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的品秩太低,六百石的北军中候监管比二千石的五校尉,平时没事的时候还行,可是应急未免不足。你自己现在能辟除的员吏只有七个斗食,顶不上用场。”

    刘修心中一动,怎么的,要升我的官?

    “朕知道,你在乌桓人中颇有声望,而且以后要和鲜卑人作战,骑兵也是主力,长水营是三个骑兵营中实力最强的,朕想把长水营拨给你兼领,同时再扩大长水营的编制,将来你有什么看中的人,可以直接召到长水营中。”

    天子一边用脚拨打着水,一边说道:“不过,你自己要想办法补充兵员,朕现在没钱。”

    刘修明白了,天子想让他兼任长水校尉,把长水营变成他的直属力量,经过扩充实力之后,再加上步兵营,他至少可以掌握北军的一半力量。但是天子没钱给他,要扩充人手,以及以后辟除的人员,可能都要他想办法解决军饷问题。

    “臣谢陛下。”

    天子有些赧然,自我解嘲的说道:“朕这个天子做得真是窝囊,连北军的钱都拿不出来。”

    “陛下,一切都会有的。”刘修安慰道:“当初高皇帝初并天下,连四匹同sè的马都找不到呢。光武皇帝起兵之时,骑的还是牛。”

    天子也许是想到了光武皇帝骑牛征战的情景,忍俊不禁的笑了。他招了招手,一个身材高大,相貌雄棒的壮年汉子快步走了过来,向天子行了礼,恭敬的站在一旁,又向刘修行了一礼。

    “山阳刘表,拜见大人。”

    刘修一时没回过神来,天子把刘表叫过来干什么?看这样子,刘表在旁边已经等了好半天了,不是天子临时起意。

    “刘表是宗室,山阳八顾之一。”天子的语气中有些轻佻,好象觉得这八顾什么的tǐng搞笑的。他顿了顿,又说:“他经学颇佳,文辞也好,正好被你文书不足之短。以后有什么书奏,他可以帮你代劳。”

    刘修非常不高兴,天子这是一面提拔他,一面防他。刚给了个长水校尉,转手就安插了一个耳目。这刘表往我身边一放,还专门替我管文书,以后有什么事还能瞒得住天子?但是他脸上不动分毫,连忙起身还了一礼:“那以后可要多多有劳了。”

    刘表有些诧异的看了刘修一眼,连忙躬身施礼:“愿为大人效劳。”

    天子见刘修没什么不爽的表情,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这等于直接干涉刘修的用人,非常担心刘修会反对,但是如果不在刘修身边安插个信得过的人,他又怎么能放心的将北军交给刘修,特别是长水营,他顾然不能让长水营落入袁绍的手中,但刘修是不是可靠,现在可靠,以后是不是可靠,对天子来说都是个未知,如果不预先做些防备,他这一步就跨得太冒险了。万一将来刘修有什么企图,他将后悔莫及。

    对刘修的反应,他非常满意。他随即和刘修商议,先将长水营的编制扩充到四部十曲两千人,将近一千五百人的缺口立刻向幽州的乌桓各部征调。增设三个司马,同时天子给了刘修一个别部司马的名额,将来如果需要,即时设置。

    更重要的是,按照大汉军制的惯例,刘修现在有权拥有所领人数十分之一,即两百人的亲卫营,这是由刘修本人控制的力量,不受其他人制肘。

    刘修也非常满意,他已经让许措从洛阳狱里选了五十多个人,正愁没有编制呢,天子这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谈完了公事,天子的情绪明显放松了不少,他和刘修说了一些闲话,特别提到了皇长子史侯最近的情况。他说史侯最近从唐英子那里学了不少歌谣,听起来都蛮不错的,唐英子说是刘修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他觉些歌谣虽然语言很直白,但是韵味意境都非常好,不太像刘修能做得出来的。因为刘修的画虽然画得好,书法也是一流,文章写得一般却是众所周知的,不仅做不了汉赋,就连诗也非常一般,形同顺口溜。

    刘修大汗,他教唐英子的除了一些儿歌之外,还有一些古诗,都是唐宋明清诗中的精品,没想到天子居然听出了其中的异常之处,看来以后不能再教了。

    “德然,我看你学问虽然粗疏,不过教小儿倒是有些独到之处。”天子笑眯眯的说道:“等你立了功,征服了鲜卑之后,回到做个少傅吧,到时候教朕的皇子们读书,把这些歌谣教给他们。每天听他们用童音喝这些歌谣,这宫里都多了些生气。”

    刘修唯唯喏喏,躬身“败”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腹诽,让我去做你的皇家幼儿园叔叔?想得美啊。

    刘表没有跟上来,天子大概还有些话要交待他,让他明天再去北军报道。刘修独自沿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林荫道向前走着,茂盛的树冠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宫里显得非常幽静。这让刘修觉得非常舒服,一想起后世的紫禁城里为了安全起见,连一根树都不敢栽,生怕里面藏个刺客,他觉得大汉毕竟还是要生猛一些的,哪怕是已经独尊儒术了上百年,大汉人已有崇文抑武的征兆,但还保留了不少血xìng,大臣们除了上殿见驾都要佩刀带刀便是明证。其实原本大汉的郎官们是可以带刀见驾的,不过有一次有个大臣在太后面前和一个同僚叫板,最后拔了刀要单挑,把太后吓着了,后来才禁止带武器入殿。

    想想两个大臣在太后面前拔刀对砍的场面,刘修就想笑,还是汉人生猛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刚要出北宫的时候,眼睛一瞟,见门阙上站着两个身影,从身材看,好象其中有一个是女人。他刚升了官,有了亲卫营的编制,心情非常好,一时童心大增,停住了脚步,站在阙下偷听。阙虽然高,那两个说话声音也不大,但是他的年力远过常人,大致还能听到一些。

    不过,听了片刻之后,他就有些疑huò了。这两个不是别人,一个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另一个却是天师道的嗣师夫人卢氏。这两人在这儿干什么?约会也不至于在宫门的门阙上吧,这么招摇?

    但是他们俩人谈到的内容更让他不解。他们似乎谈到了天师道的第一代天师,也就是他们的师尊张陵,张陵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当然了,天师道的人说他不是死了,而是羽化升仙了。张衡当时才十来岁,比现在的张鲁略微大一些,道业未成,如果不是他的母亲雍氏在天师道中颇有威信,第二次天师恐怕也未必轮到张衡来做。

    张角和卢氏说的事情,刘修大部分都不清楚,他只是从卢氏的语气中听出卢氏对张角有怨恨,应该是认为张衡的死和张角有莫大的关系。

    不过张角态度非常好,似乎对卢氏有些旧情,拐弯抹角的说他们原本是一门师兄弟,现在天师道和太平道又携手合作,辅佐天子,应该尽弃前嫌之类的。

    卢氏非常不高兴,提高声音说了两句,忽然飞身从门阙上跃下,正好看到正听墙角听得入mí的刘修。卢氏脸一红,沉下脸说道:“刘大人公务繁忙,怎么会在这里?”

    刘修非常尴尬,掩饰的说道:“面见天子回来,正好路过这里。

    夫人这是去哪儿?如果回道馆,我们一起同行吧。”

    卢氏想了想,点头答应:“那再好不过。”

    刘修本来只是句客气话,没想到她居然应了,一时倒不好推脱。两人一起出了宫城,卢氏上了车,刘修正要跳上自己的大红马,卢氏从车中lù出脸:“刘大人,何不同坐?”刘修回头看看还在门阙上向这边看的张角,有些吃不准:“这不方便吧?”“没什么不方便的。”卢氏笑道:“我是修道之人,入道无家1

    本无男女之分。不过大人如果嫌弃我是个寡fù,那就算了。”

    她这么一说,刘修倒不好拒绝了。他将马缰扔给许诸,钻进了卢氏的车。卢氏的车是天子赏赐的,虽然娄饰不是很华丽,但是很宽敝,坐两个人倒是绰绰有余。

    卢氏不抹粉,不涂朱,细看长得也不算是天香国sè,但是人很有魅力,皮肤也非常好,是那种非常耐看,而且越看越顺眼的人。这可能和她修道有成,擅长养生有关,不是说女人的美由内而外,以血养颜,皮肤细腻有光泽嘛,应该说的就是她这种。

    刘修盘着tuǐ在车里坐好。他不习惯跪坐,这也是他不喜欢坐车而喜欢骑马的原因。实在要坐车,他更宁愿盘tuǐ坐着。因为每天都要打坐练气,他现在双盘一点也不费力。

    卢氏瞟了他一眼,笑了:“大人虽然不入道门,却也是个修道之人。”刘修嘿嘿笑了两声,谦虚道:“我只是皮毛而已,有大贤良师和夫人在前,我岂敢自称有道之人。”

    卢氏的嘴角歪了歪,有意无意的说道:“大人何必谦虚,以你理,

    在嘻纳术的功力,就是道门中人也未必能及。大人天赋极佳,又有神器重宝在手,只要潜心修炼,将来羽化登仙未必不可期。”

    刘修忍不住笑了。他一想起卢氏说他那把短刀是真正的神器就娄笑。他回去之后又仔细研究了刀柄上的huā纹,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还特地请教过张角,不过张角说,他对符术没研究,要论符术,自从师尊远游之后,当今天下没有超过他的师妹卢氏的。当初在师尊门下修行的时候,他们几个师兄弟的符术就不如卢氏,包括张衡在内。提到张衡的时候,刘修注意到张角的眼角会不时的抽动,非常像情敌之间的那种感觉。

    “这神器在我的手上,真是埋没了。”刘修淡淡的笑道:“夫人,不瞒你说,当初张鸣还在我面前请过神,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倒觉得,他那个请神和大秦人的幻术更像。如果他那真是神,那大秦人岂不是都是神仙?”

    大秦人就是罗马人,大汉立国数百年,大秦人来得也不少,现在就有长年住在洛阳的大秦人,有的是商人,有的则是艺人,会玩着吞剑吞火之类的把戏,说实在的,没人把那玩意当成神术。洛阳不仅有大秦人,还是安息人,甚至还有做官的。天子身边有个叫安世高的安息人,据说还是安息国的太子,桓帝初到洛阳来传教的,一直住在城西的白马寺翻译经书。他有个汉人弟子叫严佛调,这次灵台论道,他也去参加了。

    “大人不轻信,不妄拜,这是好的,可是如果因噎废食,见到真正的神仙也不肯信,那未免有些可惜了。”卢氏不紧不慢的说道:“张鸣请神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我还听说,太平道的圣女就是你身边那个叫唐英子的小姑娘。”刘修沉默不语。对这件事,他现在也非常奇怪。张角到了洛阳之后,唐英子虽然处处躲着他,尽量不和他见面,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要说张角到现在还不知道唐英子就是圣女,打死他也不信。可是奇怪的是,张角一直没有向他讨要唐英子,甚至连提都不提,好象就没这回事似的,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难道是老爹和张角有什么关系,和他打过招呼了?刘修曾经就此事问过老爹,老爹却一口否定,我是和张角有过交往,但是还没这么大的能量,让他明知英子是他太平道的圣女却不作任何反应。老爹最后说,也许是天意,他们修黄老道的人最讲究天意,做事不强求,凡事顺其自然,可能是他认为圣女愿意跟着你是天意也说不定。

    刘修对此不以为然。再顺从天意,被人抢了圣女这块最得力的镇教之宝都得翻脸。他一直想当面问问张角,可是张角不提,他也不好自己承认说,我知道英子就是你们的圣女,你们太平道的圣物指环也在我的手上。

    现在卢氏主动提起,他倒不妨打听打听。!。

第225章 班底

    “当年我们几个师兄妹一起学共的时候,他并不出sè。卢氏抱着tuǐ缩在车厢的角落里,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的前进,耳边的耳挡轻轻的摇晃着。她没有看着刘修,而是透过窗帷的缝隙看着外面。也许她什么也没看,只是出神而已。她的声音也有些飘忽,既有几分对往昔的回忆,又有几分感伤。

    “后来师尊入瓦屋山收服蟒妖之后,道成功显,羽化登仙,遗我等而去。”卢氏转过头,悄悄的抹了抹眼角“当时嗣师还年幼,道法未成,但是大部分师兄都支持他继任天师。唯独张角反对,但他的道术不如诸位师兄,反对无果,就弃门而去,从此与我天师道再无瓜葛。”

    “等等。”刘修打断了卢氏的话“你刚才说他的道术在你们之中并不出sè,何以上次邓山论道,他却以一人之力独战你天师道诸贤?”

    卢氏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刘修的手。刘修mō了mō无名指上的指环,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说他的道术突飞猛进,和我手上的这枚指环有关?”

    卢氏点了点头:“还有,他手中多了一枝九节杖。”

    刘修听张鸣说过,张角手中有一件法器叫九节杖,但是张角到洛阳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张角手中有什么九节杖。当然了,张鸣这么说,肯定不会是骗他,既然九节杖和青牛角一样是个法器,当然是秘不示人了。

    “就是因为九节杖,所以他超过了你们?”

    “一件法器对于道士的作用有多大,道外之人是想像不出来的。”卢氏目光灼灼的看着刘修:“你不相信那刀是神器,是因为你还没有认识到它真正的威力。”

    “你知道?”刘修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卢氏摇摇头“不过,我已经描下了那道符,等师尊回来,请他看一看,自然就全明白了。”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刘修浑不在意的说道。他见卢氏眼神发亮的看着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看着指环道:“你想看这个指环中究竟有什么?”

    卢氏点了点头:“如果有幸méng赐,妾身感jī不尽,天师道也将欠你一个人情。”

    刘修眼神闪烁,沉吟了片刻。天师道的实力眼前虽然不如太平道,但是天师道在巴蜀一带的实力非常强悍,张鲁能在汉中独霸三十年,不是空口说白话的。如果能和天师道搭上交情,他以后就算争霸不成,退守巴蜀也是没什么问题。

    “我能先问个问题吗?”刘修抬起头看着卢氏,嘴角挂着笑。卢氏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却还是点了点头。刘修轻笑了一声,将目光从卢氏脸上挪开,对着月光打量着手上的指环。“我相信你知道这个指环,应该是从张角那儿听说的,我想问的是,他既然知道指环在我手上,为什么不来讨?”

    卢氏悄悄的松了口气,脸上有些绯红,不自然的把目光挪了开去,在粼粼的车轮声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接着说道:“道门中人最信天意,指环落在你的手中既然是天意,那他又如何敢来讨?”

    “天意?”刘修撇撇嘴,不以为然。

    “指环在太平道数年,张角费尽了心机,始终无法利用指环,只能通过圣女,才能得到指环中的道术。可是指环一到你的手上,就听命于你,这是神器主动认主,除了天意,还能有什么道理?”卢氏微微一笑,似乎对张角的不幸有些幸灾乐祸。“更何况你虽非道门中人,却身拥三大神器,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上天看中的,又有谁能相信?”

    刘修一时有些讷讷。心道短刀是我从槐纵手中抢来的,青牛角是从火狐手中抢来的,为此还吐了血,至于指环嘛,那是英子送给我的。

    为什么我能用张角却不能用?因为英子不喜欢他,却信任我,又怕张角再纠缠他,所以才把授权转给了我,仅此而已。

    授权,估计和你也说不清楚,再说也没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这么说,张角不敢来要,真是天意?刘修脸上保持着平静,心里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转了好多想法。卢氏主动邀他同车,大概不是随意这么简单,她的目光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指环,应该也是看中了指环中的道术。不过那些道术更像是武侠片啊,飞来飞去的是好看,可是真要想练,大概这一辈子是别想了,反正他从中只学到了墨子五行术,在指环中多如牛毛的道术里面,墨子五行术是最低级的,但在他看来也是最靠谱的。

    当然了,实践证明墨子五行术至少是一门非常利害的拳术,但以刘修的水平,现在也只能把他当拳术而已。

    刘修现在对道术已经不像开始那么不以为然了,但是要让他全盘接受,甚至于相信神的存在,也不可能。

    要他说,他宁愿相信这是另外一个穿越者的外挂,只是运气不错,这个外挂落到他的手里了。

    “那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刘修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说道:“看看?”

    卢氏点点头,在黑暗中,目光有些发亮。刘修犹豫了一下,指环到了他手里的时候,英子根据他的喜好,把原来那个古装的黄神使者变成了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穿着暴lù的女仆,他一直没改,只当是岛国爱情动作片来看的,让卢氏看到好象有些不妥。

    刘修挠挠头:“那等回到道馆之后,方便的时候,我让你看看?”

    卢氏打量子他片刻,目光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刘修刚刚答应了她,现在又拖延,看样子根本不想让她了解指环中的道术。她叹了口气:“谨遵大人之命。大人什么时候方便,妾身恭听教诲。”

    刘修有些尴尬,他估计卢氏是误会了,只是不好意思解释。他干咳了一声,转了个话题:“对了,你的符术非常精湛,咒术如何?”他顿了顿,等卢氏把目光投过来,才接着往下说:“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把青牛角借你用一段时间。”

    卢氏目光一闪,随即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子:“此话当真?”

    刘修郑重的点点头:“不是开玩笑,青牛角留在我身边反正也没什么用他展颜一笑,又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的,反正我身上也不是一件两件神器。”

    卢氏也不禁扑嗤一声笑出声来,艳羡的说道:“是啊,大人天意所钟,所带的三件神器任一件都是千金难求之物,着实让人眼红。”

    “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带着这么三件神器,我睡觉都不安稳,生怕哪天被修道之人下了黑手。“刘修很矫情的叹了口气:“我活得累啊。”

    卢氏笑了,连忙躬身说道:“大人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敢为大人分忧,愿意安排教中一位高手随shì大人左右,以后联系也方便。”

    刘修正中下怀,连忙虚伪的推辞道:“那怎么敢当。”

    卢氏知道他不会真的推辞,坚持了一下,刘修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为了不让其他人猜疑,他们约定这件事低调处理,不要搞得路人皆知。卢氏一一应了。回到道馆之后,刘修随即将青牛角转交给她,卢氏感jī不尽,再三拜谢。刘修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女仆重新设定为古装老头,这才请卢氏观看其中的道术。卢氏看了之后,惊叹莫名,觉得收获良多,更是感jī莫名。

    卢氏最后告诉刘修一件事,张角在天子面前备询,说到流民问题时,他的很多主张得到了天子的夸奖,天子已经授他为光禄大夫,shì从左右,下次朝议的时候,他将会在朝堂之上和众臣一起讨论国事。看那样子,如果他辩论出sè,天子可能会重用他,还有可能让他阅览宫里藏的《太平经》。

    刘修不动声sè的谢了卢氏的提醒,又劝卢氏在宫里太后、皇后身边的时候也多施加一些影响力,然后把她送了出去。对张角被封官一事,他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光禄大夫从属于光禄勋,虽然无员,只是个shì从官,但是品秩很高,比二千石,卢氏说天子很看重他是一点也没错。

    如果张角在朝廷中做了官,化还会造反吗?刘修靠着案几,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连王楚走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夫君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王楚将一壶茶放在案上,倒了一杯递到刘孪手中,瞥了刘修一眼:“刚才卢夫人出去的时候,也是笑盈盈的。”

    刘修一听,顿生警惕,斜着眼睛勾了王楚一眼。王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刘修费尽了心机,把已经入了宫的她又给抢出来,虽然现在是个妾,不是正妻,但是她却非常满足。

    正因为满足,她觉得自己不该对刘修有什么限制,只是她觉得卢夫人虽然长得不错,却是个有儿子的寡fù,如果刘修和她牵扯不清未免会遭人笑话,传到长公主的耳中也会有所不便,这才敲敲边鼓,提醒提醒刘修。

    “你想哪儿去了?”刘修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将她揽入怀中,把刚才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王楚听了,这才松了口气,捻着刘修的衣襟轻声问道:“夫君想借重天师道制衡太平道吗?”

    “不是我的阿楚聪明。”刘修轻轻应了一声:“张角野心太大,

    我担心最后制不住他,引狼入室。”

    “制衡固然重要,可是最根本的还是要夫君自己有实力才行。”

    王楚从刘修的怀中抬起头来,仰起微红的脸看着刘修:“夫君,妾身听卢夫人说,道术中最高明的乃是双修之术,妾身不敏,想想”

    刘修愕然,随即笑着将王楚搂进情里,狠狠的啃子两口,两只狼爪也不规矩起来。“求之不得啊,夫人,咱什么时候开始,是不是现在就开始练习?”

    王楚羞得满脸通红,把脸藏进刘修的怀里,怎么也不肯lù出脸来,连声道:“错了,错了,不是这样的……”

    听完了刘修的宣布,袁绍的脸sè变得非常难看。刘修自兼长水校尉,他主掌长水营的希望落空了,而且长水营要扩编,天子一口气给了四个司马的编制,他只不过是四个司马之一,而且还未必呆得长,长水营落入刘修的手中已成定局。看来天子也急切的想把北军掌握在手中,不肯让他染指,这才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刘修没有现在就把他赶出去,已经算给他面子了。现在刘修是长水校尉,他可以自主指定长水营所有军官的人选,而太尉府想必也不会不给刘修面子。

    “本初,好好干,你允文允武,以后还要靠你多支持。”刘修的表情很诚恳,只是袁绍觉得更多的是讽刺,他又不肯就这么从长水营退出去,既然刘修还要讲面子,他不妨再等等看。

    “愿为大人效劳。”袁绍强忍着心中的憋屈,三整两整,自己成了刘修的下属了,这算怎么回事?王匡原来是他的门客,现在却是射声营的假校尉,也许哪一天就成了实授。他咽了。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大人,那士卒怎么安排?”

    “现有的人全部归你指挥。”刘修很大度的说,貌似语重心长的拍拍袁绍的肩膀:“陛下已经下诏从幽州各郡征调乌桓骑士,到时候再交给新来的司马。本初,你手下都是互相了解的熟人,配合多年,又是当年光武皇帝仗以定鼎的勇士后人,现在也是洛阳的子弟兵了,可不能输给那些新来的人啊。”

    袁绍气得要尊人,洛阳子弟兵?这些富贵兵能和新征招来的乌桓人相提并论吗,不输给他们?不输才怪。他非常想现在就当面拒绝,直接退出长水营,可是心里憋着一股气,让他不甘心,让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为了能抢得先机,袁绍不得不一面加紧时间训练那些富贵兵,把他们练得叫苦连天,一面配合杨彪对洛阳城剩下的一些黑暗势力进行不遗余力的打击。他找到刘修说,我手下现在不满员,四部十曲的编制,你给我两曲编制,我只有三百多人,连一曲都不满,你给我拨一些人。

    刘修手一摊,这还不简单,去洛阳狱里找。现在洛阳狱关了好几百人呢,全是凶猛好斗、武技不错的汉子,杀了多可惜,去挑些有家有室的人入北军,这算是驰刑徒,连军饷都不用发。你看我这五十个亲卫,全是那里面找来袁绍就是知道刘修身边这五十个由许诸率领的壮汉都是从洛阳狱找来的,这才向刘修请示依例办事。洛阳狱里有不少人原来是他的门客,或者是跟他认识的,没来得及跑,或者是不相信朝廷这次真的会下死手,结果被抓进去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在狱里,要不然他在游侠中的名声就臭了。

    其实把这些人变成北军并不难,自从光武皇帝罢都试之后,内郡已经没几个郡兵,原来的兵制基本已经被破坏了,现在不少士卒都是招募来的。那些游侠之所以敢杀人,一方面是风气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汉经常大赦,杀了人,躲几年等大赦再出来,不仅没有xìng命危险,而且可以博得名声,何乐而不为。现在被扔到大狱里了,眼看着就要掉脑袋,有个机会让他们重见天日,大部分人是求之不得。不管怎么说,先活命再说。

    袁绍从中被了一百多人,勉强凑足了五百人,实则只有一曲满员的兵数。

    半个月后,段煨、张济先赶到了洛阳,他们各自领来了十几个兄弟,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不安份的家伙。刘修非常满意,把他们编入长水营,都委任为曲军侯。一曲是五百人,但是天子给了刘修十个曲的编制,现阶段的兵员编制却只有两千人,一方面是能让刘修多安排一些亲信,另一方面也是给以后扩编留下余地。

    又过了几天,韩遂从金城赶到,他带来了边章的信,边章说自己习惯了老家的生活,不想到洛阳来做官,但是感谢段公的一片美意,同时也感谢刘修的辟除。他虽然不能来就任,但是刘修这份好意他一定会记在心里,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当面致谢云云。

    又过了一个多月,赵云、张邻和楼麓带着一千乌桓骑士赶到洛阳。

    这一千多人是从上谷、渔阳诸郡征发来的,都是各部的精锐,其中白山的乌桓人占了一半,黑翎卫就足有一百人。

    刘修赶到营门口迎接。

    楼麓一看到刘修就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炫耀的展示着身上的玄甲和身后的黑翎卫:“大人,我这些人如何,没给大人丢脸吧?”

    “不丢脸,非常长脸。”刘修笑得合不拢嘴,捶了一下楼麓擦得锃光瓦亮的xiōng甲:“少狼主,委屈你一下,给我做亲卫骑司马如何?“楼麓眨了眨眼睛:“真的?“当然是真的。”

    楼麓mō着chún边刚冒出来的胡须,坏笑道:“你不怕我们乌桓人炸营,我把你宰了?”

    “这个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我死了,你们白山乌桓九千余落会被人杀得一个不留。”刘修一本正经的说道,楼麓眼睛一翻,扁了扁嘴:“你这也太狠了。现在官儿做得大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动不动就灭我们全族?”

    刘修哈哈大笑:“准你开玩笑,就不准我开玩笑?”

    楼麓缩缩脖子,看了看刘修身后面sè不善,一直盯着他的许措和王稚,觉得遍体生寒,油然而生一股怯意,他捅了捅刘修:“这是谁?”

    “这是我的亲卫司马许诸,那是我的宾客王稚道长,你可别惹他们。”刘修凑在他耳边说道:“以后开这种玩笑的时候离我远一点,要不然他们一紧张,把你给宰了,你可怨不得别人。”

    楼麓的嘴角抽了一下,将信将疑。不过他从这两人的体形和眼神上看得出来,不惹他们是最好的。那个壮汉许措就不用说了,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就连那个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强壮的中年人王稚都让人看着心惊肉吵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赵云和张邻跳下马,快步走了过来,同时拱手施礼:“拜见大人。”

    看到这两人,刘饽非常高兴,他一手挽着一个,亲热的说道:“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我师兄那儿怎么办?”

    “大人现在不仅自己骁勇善战,而且手下培养了一批人,用不上我们了,所以把我们赶到大人这里来。“赵云笑着打趣道。刘修感慨不已,他知道卢敏肯定不是这样想的,他是为了支持自己,把手下最得力的人都派过来了。

    “希望很快就能征伐鲜卑,到时候就能和师兄并肩作战了。”

    “卢大人也是如此说。”赵云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毛夫人上个月生下了一个儿子,母子健康。”

    “是吗?”刘修欣喜莫名,得到了赵云的肯定之后,他立刻派人回步云里,把这个好消息送给卢植。这是他的长孙,是一件值得庆贺一番的大事。

    刘修随即召集长水营的军官们开会,他把赵云等人引见给袁绍和之前已经赶到的张济、韩遂等人,然后分配了兵力,一百黑翎卫做了他的亲卫骑,剩下不到一千人加上赵云、韩遂他们带来的sī人部曲分成四曲,分别由赵云、韩遂、张济和段煨率领,赵云、韩遂任军司马,兼领一曲的曲军侯。

    为了增加步兵营的实力,刘修把张邻安排到了步兵营和夏侯渊搭伙,夏侯渊任司马,张邻任假司马。将来王瑜找个合适的机会退出北军,可以从这两个人里面挑一个做校尉。

    职务安排妥当之后,刘修宣布,凡是北军五校中军侯以上的军官都可以成为兵学博士段颊的弟子,随段颊学习兵法。袁绍等人无动于衷,他们对什么兵学博士根本看不上眼,但是韩遂等西凉人则不同,他们对段颊非常崇拜,能够拜在段颊门下学习兵法,他们非常开心。

    赵云和张邻没有表示什么异议,他们现在无条件的支持刘修的决定,要不卢敏也不会派他们来了。

    楼麓也跟着去听,他在上谷师从卢敏,学了不少汉文的儒家经典,现在也算是个读书人了。实际上卢敏在上谷做官之余,办的sī学中有不少乌桓人,他们都学得不错,除了甏头之外,他们已经看不出多少异族人的模样,奄然一个彬彬有礼的汉子。

    随着长水营的满员,如火如荼的北军大练兵终于拉开序幕。!。

第226章 监军

    韩遂端坐在马背上,眯着眼睛,轻蔑的打量着五百步外的屯骑营。屯骑校尉袁逢不通军事,现在只能陪着天子坐在观兵台上,真正领兵的是司马何颗。演习之前,太尉张奂和司空杨赐一起建议,说几个校尉就不用亲自出战了,在台上观兵,具体的战事由手下的司马代行吧口天子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五个校尉里面也就是刘修和淳于琼能骑马奔驰,其他人都是摆设,上去也是丢人,张奂和杨赐无非是给几个人留点面子,不要把事做绝。

    韩遂虽然是西疆人,但是对何颗这位大名士并不陌生,甚至有几分敬仰之情,只是现在他要与何颗对阵,哪怕是演习,他也不肯手软半分。

    刘修所部的长水营有两千人,袁绍领了六百多人,赵云和韩遂各领七百人左右,为了不让人说以多欺少,刘修让他们三个司马各领本部与其他三营对阵,袁绍对阵步兵营,赵云对阵越骑营,他韩遂要面对的就是屯骑营。

    在之前的演习中,袁绍苦战大半个时辰,付出了重大的“伤亡”,最后终于成功的拿下了步兵营,先拔头筹,但是随后赵云七百余骑,和张济两路包抄,轻易的击溃了越骑营的淳于琼,张济临阵生擒越骑司马鲍鸿。在混战中,张济长驱直入,一口气“砍翻”了鲍鸿十三个亲卫,将鲍鸿打断尘埃,大大的扬了长水营的威风。

    “我们要打得比他们还要漂亮。”韩遂闷声说道:“不要手下留情,哪怕伤亡大一点,我们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取胜,不要被人小看了我们凉州人落了段公的威风。”

    段猥点点头,虽然韩遂没有点明他们是谁但是他心里有数。目前三个司马,袁绍代表汝颖士族,赵云代表着河北人,而他们则代表着西凉,表现上大家都不提这个地域差别但这种想法根深蒂固,谁都不敢落后。

    袁绍打败了夏侯渊、张颌,那是汝颍人的胜利,随后赵云击败了鲍鸿那是河北人打败了汝颍人,现在,是西凉人打败汝颍的人时候了,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比河北人还要漂亮。

    更何况,他们是段颖真正的子弟兵。

    “咚咚”的战鼓声响起,韩遂单手持戟,戟尖前指,轻喝一声:“击鼓,出击!”

    段垠用力夹紧坐骑,一边催马向前奔跑一边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铁戟,怒声大喝:“出击!”紧跟在他身后的传令兵敲响了身上的小鼓,掌旗手奋力挥动手中的大旗,随着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旗展开,猎猎作响长长的缀带在风中翻滚。

    二百名骑士在他身后端平了铁戟开始纵马奔驰。

    对面的何颇也下令骑兵加速。

    这次是演习,人数也少没有什么太多的花招,就是比试双方骑士的基本技术和阵形的转换,除此之外,就是看双方的指挥官能不能抢得先机,一击而中。因为规模小,范围窄,如果一击不能奏效,那就会陷入缠斗之中,变成一场乱战。

    何颇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手下的屯骑营士卒虽然经过大换血,虽然经过了他的全力整顿,但是要和以乌桓骑兵为主的长水营相比,他们的单兵战斗力还是要逊sè不少。一旦陷入缠斗,屯骑营的落败是必然的。

    所以他必须出奇制胜。

    他一下子派出了四百骑,由军侯伍琼率领,向段猥迎了过去。

    五百步,对面而驰,不到片刻时间双方前锋就开始接触,如两股洪水迎头相撞,顿时水花四溅口段垠怒声咆哮,手中长戟翻飞,将一个又一个的屯骑营战斗挑下马去。他们虽然用的都是演习的木戟,但是落马还是非常危险的,一旦被后面的战马踩中,伤亡的可能xìng还是非常大。

    伍琼也不看他,对于这种匹大之勇,他根本看不上眼,他下令两翼的士卒加速前进,迅速的把段垠包围在中间,充分发挥人多的优势,争取在韩遂发动之前将段垠吞掉。

    段垠虽然很勇猛,但是在伍琼的密集防守之前还是遇到了麻烦,就像是洪水撞击巨石一样,虽然气势惊人,把巨石撞得摇摇晃晃,但是总是差最后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巨石彻底掀翻,伍琼的人数是他的两倍,让他很难吞下去,反而有被伍琼吞掉的危险。

    段偎眼看着攻击势头受阻只得打消了独自破阵的计划……”竖起了双兔大旗,向韩遂求援。

    韩遂却在仔细观察对面的阵势,他觉得有一些诡异。演习的规定是先夺得对方的中军战旗为胜,现在屯骑营的中军还在后面,但是只有三百人,他手中有五百人,按说应该有足够的实力在第一时间内击溃顿骑营,这个道理何颐不可能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要派出四百人去堵截段偎?难道是想先吞掉段垠之后,再以优势兵力来对付他?

    没道理啊,屯骑营的战斗不如长水营,就算是伍琼拿下了段偎,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而且久战力疲,到时候总体实力还是不如他,何颇依然没有赢的机会,他反而可能因为中军阵势不够厚安,很快被击破落败。

    韩遂在下令攻击何颇中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段颖的话,不要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方的失误上,除非对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蠢猪。

    何颗是蠢猪吗?显然不可能。

    韩遂鬼使神差的修改了预定的计划……”下令剩下的五百战士出动三百人增援段猥。

    三百乌桓精骑飞驰而出。

    何颗长叹一声,沮丧的下令伍琼退回本阵口在长水营的优势兵力攻击之下,伍琼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虽然这个时候撤退会遭受重大损失,但总比全军覆没的好。

    伍琼大吃一惊连忙下令撤退,可是段猥他们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死死缠住不放,在撕下一大块肉,击溃了伍琼之后,他们又随着溃兵直冲何颗的本阵。

    何颇下令伍琼的败兵绕到阵后列阵,lù出了藏在中间的两百步兵这些步兵藏在大盾后面,手持长矛大戟,两排弓箭手在后,全力发射一下子打了段垠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是何颇得到的最后的胜利,韩遂在看到了何颐暗藏的杀招之后,立刻调整攻击方向兵分两路,两侧夹击,轻松的击溃了何颇的本阵。

    “伯求先生,不客气了。”韩遂带着亲卫呼啸而来,跳下马,禽兽拔下何颞的将旗……摆弄了片刻交给身后的亲卫,然后打量着何颇精心准备过的步兵阵地,赞了一声:“伯求先生这个阵摆得好,就是应变不足。”

    何颇非常尴尬,他是想行险yòu韩遂攻击本阵,然后用步兵的阻击韩遂再用优势兵力的骑兵包抄没想到被韩遂识破了。一旦被识破了,他的失败就在意料之中。就算韩遂没有夺去他的战旗他要想以这些步兵去攻击韩遂的骑兵,那也是痴心妄想。

    观兵台上,天子兴奋莫名,用力的拍打着栏杆,有些苍白的脸上泛着潮红。袁逢的脸sè十分窘迫,他的屯骑营被打得大败,他却不得不强撑着笑脸配合天子的感叹,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太尉张尉也非常高兴,他一直担任着为天子解说的任务。他用兵多年,又居高临下,早把双方的阵势看得清楚,自然是洞若观火,毫厘不爽口他对何颇以弱击强的打算很赞赏,对韩遂的应变也非常满意,详细的向天子分析双方的优劣。

    “屯骑营战力不如长水营,这是事实,短期内是无法解决的口何颐要想取胜,只有出奇,否则必败无疑,所以他的做法是对的,非此不能胜口只是他运气不好,韩遂没有上他的当,而是采用优势兵力先行围歼伍琼部,并趁胜追击,逼得何颗提前暴lù出了暗藏的杀招……”

    天子听得眉飞sè舞,连连点头:“早就听说山西出名将,果不其然。”

    张奂的脸sè一黯,他原来也是西凉人,可是现在他却是弘农华yīn人,不知道天子这句话里的名将还包不包括他。

    他沉默了片刻,提醒道:“陛下,山西出名将,是因为山西长年征战啊。”

    天子眉头一颤,点了点头,转过脸看着远处的刘修说道:“凡国自有边,没有边疆的流血牺牲,又哪有内郡的安稳?太尉,忘战必危啊。当年朝臣议弃西凉,若非虞升卿(虞诩),凉州人已成贼寇,太尉安能为本朝名将?”

    张奂jī动不已,连连点头。不过,他虽然感jī天子的器重,却还是提醒道:“陛下,今年的旱情虽然没有去年严重,可是收成想必也有限,要想北伐鲜卑,这钱粮……”

    天子脸上的喜悦不翼而飞,兴致一落千丈。他让刘修整顿北军,就是想秋高马肥,出征鲜卑,把一直sāo扰北疆的鲜卑人整治一番,让他们安份一点。如今刘修的整军初见成效,司徒府却拖他后tuǐ,根本拿不出能支持北伐的钱粮。他对宋丰非常不满,但是当着张奂、杨赐等人的面,他又不好指责宋丰,只好把这些火气憋在肚子里。

    韩遂和段猥夹着头盔走到台下,何颇也带着伍琼走了过来,韩遂他们虽然脸上没什么笑脸,但平静中还是有几分喜sè,何颇却是冷着一张脸,对迎下去安慰他的袁逢说道:“大人,颇无能。”

    袁逢虽然也有些郁闷,可是无可奈何,只能勉励的说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口太尉刚才已经对天子说了,你这也是败中求胜之道,只可惜韩遂未能入毅。”

    那一厢,刘修笑盈盈的对韩遂和段猥说:“二位不愧为段公看中的人,应变及时,不贪小利,可喜可贺。”

    段垠咧着大嘴直乐,可是一看段频那张脸,吧挞吧咕嘴,连忙收起了笑容,耷拉下了脑袋。韩遂也不敢怠慢,连忙向段颖请教口段颖批评道:“你们的实力远远超过屯骑营,打胜了是应该的,可是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以少胜多击败伍琼?如果一看到伍琼出阵就立刻求援,何至于拖延了那么久?”

    他虽然批评的是段垠可是韩遂却立刻面红耳赤,躬身受教。

    刘修哈哈一笑,心道段公的威风果然不是仅凭资历来的,你看人家这眼力,人家这应变的速度把握战机的能力,咱们这帮年轻人还有得学啊。

    刘修随即请示天子,秋阅已经完成,除了射声营只是演阵没有实战厮杀之外,北军五校都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不管胜负,至少这几个月的练兵还是有进步的都应该嘉奖口天子听了,非常满意,下令设宴犒赏。当然了,他只走出一点小钱意思一下,大部分钱还是由刘修自筹的,军市令曹洪是当仁不让的功臣。

    宴后,天子把刘修留了下来很郑重的问他:“能出往吗?”

    刘修谨慎的想了一会:“这几个月虽然有进步,但是离脱胎换骨还远得很,以这样的实力出征鲜卑,胜算不大,但是,兵是打出来的没有经过战场的兵练得再好,也不可能是真正的战士。臣以为接下来当以战代练,用真正的战斗把这些人锤炼成为真正的战士。”

    天子脸sè沉重,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知道最近朝堂上的争论吗?”

    刘修点点头,他虽然不上朝议政,但是相关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天子任张角为光禄大夫,在朝议的时候,由张角和三公九卿一起议论流民的事。张角认为,如今的大汉流民四起,根本原因就在土地兼并,要想解决流民问题,就必须抑兼并,打击那些田连阡陌的豪强地主,把他们手中大量的土地拿出来分给百姓,这样流民才能重回本土,安居乐业,成为国家的编户齐民,朝廷的税赋才能重新丰裕。

    他的话得到了不少朝臣的赞同,包括杨赐在内的人都同意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在怎么执行的问题上大家产生了分歧,张角认为,对这些与国争利的豪强地主没有别的办法,就是杀。而杨赐等人认为这样做只能jī起民变,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双方吵得一塌糊涂,而责任最大的司徒府却保持了沉默,宋丰在朝议时一言不发,他辟除的司徒掾陈定虽然发了言,但是他的意思也是反对张角,觉得他太异想天开,根本行不通。

    陈窟是颍川人,做过太丘长,是所谓的颍】四长之一,名头很响。不仅在颍,他是名流,就是在朝廷中,他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士。司空杨赐每次被任为三公,都觉得很惭愧,说陈太丘还没有做三公呢,我怎么好意思抢在他的前面口宋丰把他征入府中,当时可是一件大事。

    陈窟的发言代表了司徒府,也代表了司徒宋丰,这让天子对宋丰非常不满,你拿不出实际的钱粮支持我也就罢了,怎么在口头上都不支持一下?不“臣知道,陛下很难。”刘修很诚恳的说道。

    “朕真的很难。”天子用手支着脸,无力的靠在案上,“朕真想用张角的办法,把那些人全杀了夺了他们的地分给那些流民口……”

    “陛下万万不可口……”刘修吃了一惊,连忙出声阻止。

    “朕知道不行。”天子苦笑了一声,看着刘修说道:“那样的话,大汉立刻就会亡,称王称帝的可能遍地都是,而朕却没有一支能信得过的军队去平叛。”

    刘修不吭声了,他知道天子急着让他出征,就是想有足够的平叛力量来应付可能一一而且是非常可能发生的叛乱。只是现在天子没钱,想打造军队,没有钱是不可能的。

    “陛下……”

    “你不要急,听朕把话说完。”天子抬起手,打断了刘修的话,脸上有些jī动的红晕,又有一丝yīn狠:“没有军队,朕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无论如何,重整北军的事情不能放松。只是朕现在手头很紧,不能给你充足的钱粮。朕只有一百万石米,从交州来的朕全给你口……”

    刘修愕然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天子。去年宋奇交州贩米之后,也许是钱赚得足够多了,今天他一直呆在洛阳没挪窝。天子也没有安排其他人去交州贩米,似乎把这件事给淡忘了,没想到天子却在暗中进行。

    天子的脸上lù出了些许得意:“这一百万石米本来是准备救急的,可是今年还好,洛阳的饥荒不是那么严重,所以我把这些米全给你。你……”他直直的看着刘修:“你能不能给朕打个胜仗?”

    刘修没有立即回答他,他明白天子现在渴望通过一次大胜来树立威信,以便在接下来与朝臣们的较量中占据上风,可是他也知道,就算有一百万石米,要想以现在的北军去碰强大的鲜卑,不仅他没有把握,就连段颖都表示反对。段颖说,鲜卑不是东羌,鲜卑有檀石槐,他们足以比拟当年的匈奴人,不是一战两战就能解决的,就算卫霍再生也没用,因为现在的大汉根本没有当时的雄厚财力。

    一句话,打不起。

    段颖说,我平定东羌,兵力并不多,只有一万五千多人,但是孝桓皇帝给我准备了五十多亿钱,足够我打两年的,现在天子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他五亿钱都未必拿得出来。

    这些话刘修不是没对天子说过,但是天子此刻旧话重提,显然不是想听刘修的意见,而是希望从刘修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他现在非常需要一点支持的力量,他面对的压力太大了。

    “陛下,臣可以打胜仗,但是,臣不敢保证能打大胜仗。”刘修谨慎的说道。天子疑huò的看着他,秀气的眼睛眨了眨,过了一会儿,他品过味儿来了。他慎重的想了想:“能胜就行。”

    刘修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那臣可以用这一百万石米招募流民,且战且屯,至少可以让鲜卑人不要这么嚣张。假臣以三五年时间,臣也许可以扭转眼前的劣势。”

    天子欣慰的点点头:“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陛下,臣以为不可强行度田。”刘修又接着说道:“强行度田,只会jī起民变。老子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说的并不是治国容易,而是说不可妄动当缓缓图之口……”

    天子笑了,摆摆手道:“你也讲老子,可是和张角、卢氏他们讲的老子大不相同,朕也不知道你们哪个说得对。好了,你的意思朕明白,你去好好准备,如果能在今冬明春小胜一次,朕说话的底气也足一些。

    对了,朕把贾综派到交州去了,让他稳定交州,经营朕的粮仓,朕让曹操做了搜粟都尉,专门负责往来交州运粮,支持你北征。”

    刘修笑了,曹操开始不想入武职,现在倒好,成了运粮大队长,搜粟都尉是汉武帝时设置的官职,桑弘羊曾任此职,专门负责收集军粮。

    刘修忍着笑,又说道:“陛下,千里运粮,花费太多,只能救急,不能倚重口臣以为还是移民屯田最重要。京畿人口太多,浮食者众,还是迁移一些人到边远地区吧。强者可以北边屯田,且战且守,弱者可以往江南一带迁徙口江南闲地尚多,如能用心经尝可以减轻不少负担口……”

    天子同意,刘修又提出一个要求,他想在晋阳设立学堂,由蔡邕和段颖分任文武博士。文主要用来柔化乌桓人、匈奴人和以后的鲜卑人,特别是乌桓人和匈奴人,他们已经深入内郡,如果不尽快把他们消化掉,一旦大汉内乱,他们很可能成为大汉的心腹之患。武主要是用来培养汉人军官,只以外族人戍边,而没有一支强大的汉人为主的军队,那无异于以狼守门,迟早会弓狼入室,反受其害。

    天子挠着眉梢,沉思了半晌,最后说道:“你这个主意是好,不过兹体事大,朕要考虑一下。文的事你可以先办,不过蔡邕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得花点时间找一找。”

    刘修一愣,蔡邕不是在朔方吗,怎么跑了?

    “今年四月的大赦,吕强上疏为他辩冤,朕重新把他的奏章看了看,觉得他虽然话说得难听,也的确出于一片忠心,所以特诌赦免了他。不过,他被赦免之后没有回洛阳,也没有回老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刘修还是不解,心道难道蔡邕准备做个流浪诗人了?他暂时还顾不上这事,又赶紧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陛下,臣奉诌出征,希望陛下能派个监军。”

    “监军?”天子看了刘修片刻,嘴角微微挑起,眉头慢慢了松了下来。他轻轻的敲着案几,“笃笃笃”的响了好一会儿,“你担心朕不放心你?”

    刘修暗自骂了一句,心道你要放心才怪。“陛下,臣以为这是惯例,不管是谁都得照行口而且,有了监军在侧,以后如果有人要诬陷臣,臣也好有个人能帮着证明清白。臣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陛下派一个正直些的监军,而不是处处想以权谋sī的监军,以免误了大事。”

    天子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好,朕给你派个好监军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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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介绍:
一个混世霸王的成长史!
精神强大的刘修并不知道,当他来到这个世界,欣喜于这个怪异而强悍的肉体时,大汉的历史车轮便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英雄?枭雄?奸雄?
剑在手,问天下谁敢称雄!
…………
袁绍欲哭无泪:“这竖子哪是打酱油的,分明是打江山的嘛。”混在东汉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混在东汉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混在东汉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