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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大唐御医txt下载     大唐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章 “买椟还珠”

    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卫螭,缓缓道:“朕是该明鉴戴帽子的功夫,与萧卿不相上下。”

    卫螭巨汗,脸上憨笑着道:“陛下英明,自不会委屈冤枉臣子。”

    李二陛下白他一眼学院建立时,子悦就让将作监的人盖了那什么学生宿舍、学生食堂,吃住都在学院内,由学院解决了,为何还需要与国子监一般的补贴?”

    卫螭苦着脸道:“陛下,国子监的监生补贴,除了衣食住行,还有书本、笔墨纸砚的花费,我们医学院也有这些要求啊,衣食住行是基本,笔墨纸砚虽然没有国子监花费多,但也不少,还有实践需要用到的医疗器械的费用、药材的费用,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算起来,只比国子监需要的补助多而不会少。臣本着勤俭节约、艰苦朴素的作风,只要求与国子监一般就行,不够的,臣自己想办法,办学也不能一味的投入,也要有点儿产出。”

    “何谓产出?”房玄龄好奇的追问道。

    卫螭道:“好叫房相知晓,我们医学院除了教医术,还教导足浴、药浴、按摩等辅助技能,还有药学制剂的研究。做研究、做学问的,就得舍得投入,给学生、教授、博士们创作最好的环境,争取让大家精益求精,毕业就能坐诊,这就是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做累积,所以,我这里有个计划。陛下,请您看一下,也请房相等几位大人帮忙看看。”

    卫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书,呈给李二陛下一份,还有三份分给房玄龄等几人看。这是谢提议地,既然有腐儒拿地位说事儿,那就自己创收解决问题好了。卫螭深以为然,俩人合计着写了一个计划出来。这个计划。在现代不稀奇。就是大学加科研的模式,大学卖科研成果得到继续研究的经费。

    李二陛下接过计划书,刚看了两眼,就惊咦一声悦,这是你写的字么?进步不小对,这不是书写的,反而像是印刷上去的,卫子悦,你这滑头、懒汉,写份疏奏都要用一块雕版,何等浪费,该打!”

    卫螭一愣。赶紧道:“陛下。您看清楚啰,这可不是雕版印刷的,是我家印刷作坊的活字印刷地。”

    经李二陛下一提。卫螭这么一说,房玄龄等人也现其中地差异,不忙着看计划书,反而研究起疏奏地字来。话说,什么造纸作坊、印刷作坊等等和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相关的东西,很多大户人家都有,人家认为这是雅事儿。所以卫螭也不瞒着,明目张胆的说他家的作坊。

    卫螭的计划书,全是王羲之的楷书,齐刷刷的印制上,字体标准,一笔一划,尽显王氏书法风范。这是丫骚包地结果。雕刻活字的时候,叫工匠全照着王羲之的字体雕刻,如今天下人都跟随李二陛下的喜好,全都追捧王羲之,那行,咱卫府也跟随潮流,活字印刷的字块都是王体字,够痴迷了吧!

    李二陛下、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孔颖达等,几个人凑一块,研究起卫螭的疏奏,当然,不是内容,而是印刷字体,这让卫螭挺纠结的,这应该算买椟还珠了吧霉了!

    卫螭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陛下,诸位大人,是不是看一下我的计划书之后再研究也不迟呢?”

    李二陛下一个凶狠地眼神丢过来,一巴掌拍卫螭肩膀上,拍地厮吐着舌头直喘气。李二陛下很直接的吩咐:“先说这个活字印刷。”

    卫螭强忍着揉肩膀的冲动,略带不自在地笑道:“陛下,您不是说臣的字没法儿见人么,如今升了品阶,如果再那么一点儿进步都没有,不止陛下嫌弃,臣也没脸见人不是,可是又懒得练字,就投机取巧,想了这么一个方法,嘿嘿,别见笑别见笑。”

    说着,把活字印刷术的好处、短处都说了一下。卫螭道:“活字印刷有它的长处,就是印刷全是文字的书籍啊什么的方便、快捷,字块儿能自由组合,多次使用,就材料的节省来说,具有一点的优势,活字印刷也有缺点,那就是不能印图片。雕版印刷能印刷图片、表格什么的,雕版的缺点就是耗时太长,一块雕版,印完一本书就不能再雕其他的东西,这是雕版的缺点。我家印刷作坊,两种方法都有,印刷的时候,根据需要来选择的这份疏奏,就是活字印刷的。懒办法,惭愧惭愧。”

    孔颖达一把抓住卫螭,略带激动真如子悦所说的话,那今后印制书籍的时候,只需要重新排列一番,就能很快的印刷出来?”

    卫螭道:“是这样没错。活字块儿都是现成的,基本按照说文解字走的,我家的工匠雕刻、烧制、试验了好久,如今才算成功来着。”

    活字印刷术,卫螭也只是听过,并不懂得该如何操作,只是找了熟练的印刷工匠,把概念、创意告诉他们,交由他们去实验、制作,历时两年,总算试验成功,投入生产。

    孔颖达似乎有些神思不属,满脸向往畅想之色,喃喃道:“那今后,可以印刷无数的《论语》,无数的《说文解字》,无数的……”

    随着孔颖达的自语,一旁的李二陛下和房玄龄等也是眼睛一亮,李二陛下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卫螭,看到厮满脸冷汗。连一旁刚刚和卫螭吵了架的萧禹也消气,随着众人一起激动起来。

    这年头,印刷一本书,是很费时、费力的事情,先是雕版需要耗费的时间长,薄一些的书还好,像长一些的史书类。如果要印刷,那就是旷日持久地战斗了。卫螭有时候琢磨,古代用文言文,是不是也是为了印刷方便,在想尽办法精简字数的结果呢?!历史之谜,不得而知了。

    “卫螭!”

    “臣在。”

    “朕要到你家的印刷作坊看看。”

    下能光临,是臣阖府上下的荣幸

    李二陛下刚说完。孔颖达、房玄龄、长孙无忌等都表示。要跟着李二陛下一起去看看。卫螭忙不迭的答应。

    说完,几人还在研究卫螭那张印刷的疏奏,卫螭那个汗,纠结了半天,弱弱的提醒一句:“陛下,几位大人,我的计划书。陛下有何旨意,各位有何建议,是不是……”

    众人露出这才恍然一声,按下心头对活字印刷术地好奇,尽力专心看起卫螭地疏奏来。看完,众人表情古怪。

    卫螭地提议很简单,把卫府的那间医馆合并到医学院去,成为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一来可以给学生提供实践和积累经验的诊所。二来还可以为医学院创收。药学系的师生,还可以搞下研究,向研究成药的方向展。研究出成品后,可以卖给成药厂。总之,尽最大力量自己解决不够的经费问题。

    才刚看完,萧禹就道:“陛下,臣反对!”

    卫螭翻了个白眼大人,你反对,那您负责把经费筹集够,只要经费够,这个方案,我立马拿回去,就当没写过!”

    萧禹一甩衣袖,冷声道:侩铜臭,培养出来地医生,还有何德行可言?”

    卫螭就纳闷了,咋这就和德行扯上关系了?!

    卫螭道:“萧大人,学生的衣食住行由朝廷给的补助解决了,教学用具中,笔墨纸砚这些,朝廷可以提供,但药材、医疗器具怎么办?也是朝廷提供么?请问唐尚书,每年户部能给医学院划拨多少钱?”

    唐俭默算一阵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国库虽有盈余,但只能拨划给医学院的不多,算下来堪能应付补助,器械、药材的钱……如能靠医学院自己解决,我以为,也是一番好事。”

    唐俭被谢的现代会计、经济知识冲击过一次,脑袋比较灵活,不像萧禹脑袋还处在石器时代,那个硬啊,要叫他转弯……还有革命征途千万里呢。

    “唐卿家这是赞同子悦的提议?”李二陛下沉吟着。唐俭道:“回陛下,臣赞同。照子悦的计划,待医学院慢慢展起来之后,说不定,今后不止不用户部拨银,还能给户部增银。”

    卫螭目瞪口呆地看着唐俭,有种想划开他脑袋看看地冲动,丫的也太阴险了,这还没开张呢,就算计着以后给国库增收!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早知道就不让谢给他们上所谓的经济学课程了,郁闷。

    唐俭这话,让众人都是一阵沉思,萧禹老头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表示反对术之地,岂能与铜臭钱财扯上关系!”

    卫螭道:“萧大人,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好吧?学生研究出好的成果,提高了技艺、学问不说,还能给学校、给他们自己创收,有了资金,再投入进去,改善师生的生活、学习条件,继续做更好、更多的研究,这是一种良性循环,与商人一味道逐利不同,这是为了更好的学习环境、更好的师资力量、更好的技艺、学问,不追逐利益,是为了医学的展,为了给国家减轻负担的好措施。国家培养医生,是给天下万民创造福,是陛下的睿智决策,咱们怎么能给陛下、给国家制造负担呢?只要不与利益扯上关系,又怎会影响到师生的德行呢?难道说,萧大人还有更好的方法解决资金缺口问题?”

    萧禹一窒,闷闷道:“老夫没有。”

    卫螭在心中偷偷比了个上微笑如故,不动声色,庆祝自己的小小胜利。默念两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转向一脸沉思的李二陛下和众臣,等着他们的说法。

    房玄龄道:“陛下,臣以为,这个方法不错,就像子悦说的一般,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可以采纳。”

    魏征也道:“臣附议。”

    孔颖达道:“陛下,做学问的,如能有一个不为衣食所忧,一切条件完善,能专心一志的环境,学问、技艺的增进,只是时间问题,臣以为可行。子悦,你这个方法,如果国子监也能实行就好了,到时候,国子监有了足够的资金,监生们学习的时候,必然更能心无旁骛。”

    嘿,这孔老头,还真有气魄,国子监那种地方居然都敢采纳卫螭的建议,还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了,对比萧禹,再看看人家孔老爷子,这人和人的境界,咋差这么远呢!

    卫螭想了想道:“国子监的情况,与我们医学院不同,如果采用这个模式,需要调整。另外,也不知国子监的教授、博士、监生们是否愿意,不好说。不如,还是等我们医学院试行可行之后,有事实摆出来之后再说吧。”

    孔颖达颔悦言之有理。”

    众人一番商讨之后,除了萧禹老头一直坚决表示反对之外,李二陛下几人都同意卫螭的意见,现在医学院搞个试点,如果可行,且不会对医学院的师生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之后,再正式确立。

    卫螭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立即满口答应下来。

    今天进宫的目的,基本达成,活字印刷术扔出来后的效果也不错,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卫螭露出无声的微笑,琢磨着回家要和谢怎么庆祝,庆祝完了之后,俩人要再推敲一下第二步的计划。

    商讨完,萧禹老头子气哼哼的瞪卫螭一眼,声跪下下,老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且理念与卫大人不同,身为儒家弟子,不愿与满身铜臭味的人为伍,不愿沾染市侩之事,老臣请求辞去医学丞一职,请陛下恩准!”

第四十二章 浪费是种罪过

    老头子这话,算是当面打了孔颖达的嘴巴了吧?

    卫螭觑眼瞅瞅孔颖达,孔老爷子只是轻飘飘看了萧禹一眼,然后便眼观鼻,鼻观心静坐着,没啥异样反映。

    李二陛下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卿是内政好手,朕才把你指派到医学院,协助子悦,怎么你们俩就这么的合不来么?”

    萧禹道:“老臣让陛下失望了,老臣实在是不耻与竖子同谋。”

    哦,被人骂了!

    卫螭在心中叹气,微笑着道:“启禀陛下,微臣也没法儿和一个让我随时有脱鞋扔他的冲动的人合作。”

    “你们真是……”李二陛下摇头苦笑。萧禹老头子好似只斗鸡似的盯着卫螭,卫螭焉坏儿,居然笑呵呵的冲萧禹道:“萧大人,有个词叫礼尚往来。我们合作了几天,您是老前辈,老臣子,对我这样的年轻后辈,指点不少。身为后辈,懂点儿医术,别的说不了,不如,咱交流一下健身心得也是好的,对吧?您老资历够,咱体力够,资历对体力,不知谁更强一些?”

    殿内一阵静默,萧禹有些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卫螭,李二陛下等人表情古怪的看着卫螭,良久,孔颖达老爷子叹息似的冒出一句:“子悦啊,你的未来前途无量,不要被程知节带坏了,出淤泥而不染,才是大丈夫应有的品质。”

    卫螭嘿嘿怪笑道:“多谢孔大人关心,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咱学问没人家好。又不是儒家子弟,只能另辟蹊径,惭愧惭愧。”

    貌似有些得意洋洋,耍赖都能这么自豪,看来卫螭可以从程知节那儿出师了。众人的心情非常复杂,李二陛下苦笑道:“罢了罢了,既然萧卿与子悦合不来,那朕就把你从医学院调走。从新招人吧。”

    “谢陛下恩典。”

    这句话。不止萧禹说了。卫螭也蹦出来说了,有个天天指着他骂地老头,那日子别提多痛苦了,如今终于走了。开始祈祷李二陛下派个好说话的来,如果能像孔颖达老爷子那么具有谦谦君子的风度,那就更妙了。

    李二陛下准了萧禹的请辞后,萧禹谢恩起身。兀自一本正经的,向卫螭道:“卫大人,合作数日,你的才干、奇思妙想,让老夫时有大开眼界之感,如能把精力放到精研学问上,老夫相信卫大人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投机取巧、百计钻营终不是正道,望卫大人三思。莫要辜负了你过人的天赋为好。”

    这老头。还真是刻板得可爱,临了居然还怀着惜才之心劝诫卫螭。虽然这个劝诫让卫螭不知道该哭该笑,但他的正直无私。却挺让人感慨地。有着这样地性子,也难怪同样是正直地人,为何魏征做了直臣,而他萧禹则有起有伏,宦海浮沉了。

    卫螭拱手道:“多谢萧大人教导。不过,晚辈也劝诫萧大人一句,人类从开天辟地展至今,事物总是向前展的,以前只懂得在石壁上刻画到如今的有文字、有纸张可供书写,以前唯有麻布可穿,如今丝绸、白叠布、丝绢,谁穿着更舒服呢?这些事物的展,总是朝着更方便人类展,不是说所有旧的东西就都是好的、合适的,摒弃不合适地,取用更方便快捷的方法和方式,这是时代潮流所带来的展过程,唯有符合时代展潮流的东西,才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身影,然后又随着时代的展,被别的更适合的代替。这是必然的,即使固执地守着也没用,反而会被时代抛弃。不管时代怎么展,始终都是以人为中心,以人为前提,萧大人可不要本末倒置,为外物所限制才好。”

    萧禹愣住,似乎被卫螭地话给震了一下。李二陛下所有所思的道:“子悦这话,言之有理。”

    长孙无忌笑道:“是啊,平日虽有所得,但总有迷雾遮盖之感,今日子悦这么一说,才有通透的感觉,拨云见日出,莫过如是。”

    孔颖达也附和道:“能以如此浅显易懂,又如何深刻地话,揭示出事物展的道理,大是不易。”

    众人这一番夸赞,让卫螭心中又是一汗,话说,这些话,在后世的哲学书上那可海了去了。

    因为萧禹辞职,医学丞一职空闲下来,朝廷商讨过后,决定医学丞这一职位由户部尚书唐俭兼任。大唐的六部尚书,其实是变相的勋官,算是名誉官职,实权还是掌握在侍郎手中,所以唐俭的工作并不繁忙,再兼任医学丞也很方便。

    重新换了个搭档,没人给捣乱了,工作起来,效率高了不少不说,心情也愉快了,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卫螭都是笑容满面的,不再像萧禹在时那般,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愁容满面,总算是雨过天晴。

    花园里隔出来做儿童乐园的地方已经完工,两间树屋建在花园里的树上。这样一来,高阳和妞妞两只小萝莉可开心了,不过,卫螭不准她们上去玩,要改天他有空的时候,找个机会,把宫里的正太、萝莉们都接出来再一起玩。

    目前,这个事情还没有提上日程,现在卫螭操心的是另外的事。李二陛下要来参观印刷作坊,这个不用太多交代,本着现代人的习惯,作坊建立之初,所有制度就已经筹划完全的,一切操作管理都按照制度严格走,这没什么要调整的,卫螭头疼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正厅里,卫螭家都在,谢面无表情的端着茶盏喝茶,卫螭则满脸的头痛表情,揉着眉心息确定吗?”

    成叔道:“应该是真实的,如果只有一户两户人家这样说。那可能还有假,但整个村子地人都逃了出来,都众口一词,那就应该没假了。”

    “为什么这样凑巧的聚集到我们庄子上,而不是别家呢?”

    叔道:“老爷,这个问题,我打听过。这些人离乡所有的钱粮。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全部分散去京城附近的庄子找租地。我们庄子是远近闻名的日子好过,主家又和蔼可亲,宽仁慈爱,伍老实兄弟两家先过来看了看,知道我们有田地要租,才把乡亲们都找来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村的,离乡背井之后。也想聚在一起。”

    卫螭吐了口气个事情还真是棘手,一个处理不好就麻烦上身了。夫人,你有什么看法?”

    谢放下茶盏,想了想前家里人手紧张地情况虽然稍有缓解,但春收地时候,人手不足、负担过重隐患又暴露出来。再收拢一些佃户。对家里有好处。虽说他们地身份有些疑虑,但我认为还不是声张的时候,先安排下来。有机会再说,不要出现有人饿死的情况才好。”

    卫螭沉思一阵,挥挥手按照夫人说的办吧。成叔,你盯着,交代大家,先别把蚯蚓养殖的事情说出去,其余的,可以一视同仁处理。”

    爷,我明白。”

    成叔应下,正要出去,卫螭突然想起来,赶紧叫住他日陛下要来我们庄子上,稍微注意一下,不要让他们知道或是接触到。”

    “我省得,老爷放心。”

    成叔这才出去了。卫螭咣当一声倒床上,叹气:“夫人,你说咱俩咋这么倒霉呢?什么屁事儿都找上门来!晦气啊晦气。”

    谢微微一笑不算倒霉吧?这两年,京里各府的田产,谁家有我们涨地快?你不喜欢做官,陛下为了表示赏罚分明,投你所好的赏田地金银,你算过没有,短短三年时间,我们家的田产,加上南山的,涨了多少倍了?”

    卫螭嘿嘿直笑,这会儿不沮丧了,反而得瑟起来,笑道:“那是,我可是立了不少功来着,应得的,应得的。”

    说完,顿了顿过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哎,像咱家这样人力不足的,在京城还真少见。如今咱家的成药厂里,都有外庄地人来做工了。算了,先当作不知道吧,反正,咱家绝不先把事情顶出去就是了。”

    “嗯!”

    俩人商议妥当,说起明天李二陛下来视察要不要留人家吃饭地问题来,考虑到人数,俩人只能作罢,明天来的人,估计不会少,还是不要留为好。

    说到吃的,卫螭猛然想起,如今开春,茶叶正嫩,春茶正是采摘地时候,心中一动,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扔下一句“我去南山茶园看看的话”就走人,让谢只能在后面摇头苦笑,还说要戒急戒躁,这会儿这么毛躁的跑人了,还真是让人操心。

    卫螭这一趟出去,直到下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带了满满一大包鲜嫩的、刚采摘的嫩茶叶回来,谢看他满身的茶味儿,一边帮他拍去因骑马而沾上的尘土,帮他换衣服,一边问:“跑这么急,就为了采摘茶叶么?”

    卫螭神神秘秘的笑道:“是也不是,这不是说起吃的吗?我想起一种美食来,和茶叶有关的,我去旅游的时候和打当地老百姓学会的,味道独特,还很好吃,等着,夫君我亲自下厨弄给你吃。”

    说完,美滋滋的倾身亲了谢一口,在谢的嗔笑中闪人,一头钻进厨房,捣鼓他的美食去了。

    卫螭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端上来四道菜,一大碗饺子,足够两个人吃了。卫螭笑着把沾料摆好尝尝看,这可是风味独特的好东西,和一般的饺子不同哦。”

    谢被他哄着,夹起一个饺子,赞了下沾料,咬了一口,奇道:“这是什么馅儿的?叶子很嫩,不像菜叶,有股清香,倒像是茶叶,但又不苦不涩的,我记得好像在哪里吃过,我想想!”

    又咬了一口,一边咀嚼辨别味道,一边凝眉沉思,吃下去两个饺子,又尝了其他的菜式,谢突然眼睛一亮,喜道:“是茶叶!对不对?茶叶宴?”

    卫螭嘿嘿笑着道:“姐姐终于想起来了,不容易啊!”

    谢欢喜道:只吃过浙杭一带的,你这个做法,味道不一样,你这个更好吃,一时没尝出来。”

    卫螭呵呵笑道:“不止是做法的差异,茶叶估计也有区别。现在是大唐,没有环境污染,没有农药化肥,真正的纯绿色无污染,这茶叶啊,还是原生态的,味道当然会与现代的茶叶有区别,我采的又都是最嫩的部分,味道当然更好。喜欢吧?”

    谢忙不迭的点头,很是好好的表扬了卫螭一通,美得卫螭乐的见牙不见眼,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茶菜,其实自古就有的,用茶叶制成菜肴,既清淡爽口,增加食欲,又有降火、利尿、提神、去油腻、预防疾病的功效,对人体健康极为有利。在古代,茶菜被成为茗菜、茗粥,早就作为一种健康保健食谱成为人们生活中的一道菜肴。

    不过,这种吃法,常见于富贵人家,流传的范围不广,多见于茶叶场地。卫螭还是出去逛了一圈,导游给推荐才吃到的。那厮本人又爱好美食,还能做菜,硬是缠着人家把做法教给了他。平时都给忘了,今天才想起吃。在这样的好环境下,不吃这种原生态菜肴实在是浪费,浪费是罪过,要坚决制止。

第四十三章 视 察

    陛下,请。”

    轻车从简,李二陛下偕同承乾太子、房玄龄、长孙无忌、孔颖达、魏征、将作监阎立德,工部尚书、侍郎一行人,到卫府的印刷作坊视察。大清早,卫螭就领着人在庄子的路口候着,迎接大唐君臣的到来。本来还想整两列孩子在路口站着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过,时间不允许,只能作罢。

    迎着人直接去印刷作坊。目前,卫府的印刷作坊只是私人性质的,规模小,印刷能力弱,目前全力赶工孙思邈著作的医书以及医学院需要的,卫螭夫妻编纂的教材,还有些吃力。幸好第一批学生人数少,不然,还真是个大工程。

    李二陛下这是第二次到卫府庄子上,举目远眺,扫视一圈后悦啊,看来你的夫人管理家业能力不错,短短三年时间,这庄子已经大变样了。”

    随着玉米、大白菜、番茄的引种,还有蚯蚓养殖的展开,卫府庄子确实已经大变样了,中国的老百姓嘛,观念都比较朴素,日子好过了,第一件事就反映在住房上。家的观念,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不然,现代中国的房地产哪会那么红火,老百姓也不会拼死拼活的就为了购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而债台高筑了。

    卫螭呵呵笑道:“谢谢陛下夸奖,这不是微臣在司农寺做过几天官嘛,学了不少农事上的东西,这日子。只要肯干,肯下苦力,总会慢慢转好地,也是乡亲们勤劳,不然,我们夫妻做再好也没用。”

    李二陛下笑笑,没说话,领着众人朝印刷作坊去。到了作坊。师傅们正热火朝天的赶工中。为了医学院的教学需要。仅有的十来个工人还分厂三班倒。日夜赶工。按照平时的话,清早正是上晚班的刚下工,到职工食堂吃饭,上白班的刚刚来接手的时候。因为有李二陛下来参观,昨天晚上破例没有开工,早上地也还没开始,等着迎接李二陛下。

    “参见陛下。”

    作坊地老老少少们。一起给李二陛下行礼。李二陛下道:“平身。子悦,让他们开始吧,朕要看看活字印刷究竟是如何操作地。”

    卫螭一声傅们,准备一下开工吧。陛下,准备需要花费一点儿时间,请稍待片刻。”

    “无妨。朕稍等片刻就是。”

    印刷作坊的工人,都是周木匠介绍的。还有些是阎立德给介绍的。当初卫螭说想请几户工匠,自家建一个印刷作坊。很多大户人家都有,阎立德也不以为意。还真给他介绍了好几个技艺娴熟的印刷师傅,再加上周木匠给介绍的,凑到一起,拼成了这个印刷作坊。

    这些匠户的户籍已经迁到了卫府,家也搬了过来,如今,家里地男人们都在印刷作坊上工,女子们在家蓄养家禽,小日子,过的也算有声有色,都很庆幸当初能迁到卫府庄子来,不然,他们还在过着贫穷日子呢。这时代的匠户,没地位不说,还很贫穷,得到的收入堪堪够糊口,饿不到肚子而已。

    匠户们的房子距离印刷作坊不远,上工方便,因为今天李二陛下要来视察,家眷们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偶尔有个小娃子探头探脑的伸出来偷看,也被他娘在脑袋上敲了一下给拉了回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人分一个口罩,遮挡刺鼻的墨汁味道,才领着人进入工作间。印刷作坊的工人们,都穿着统一地长袍,戴着口罩和袖套、皮手套,不露出一点儿皮肤,严格按照规范操作。

    李二陛下等人,一路工序看下来,看着一张张纸张上被印满字体,裁剪、装订,流水线作业,又快又有效率,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孔颖达老爷子定定地站在负责印刷的工人旁边,看着他动作流畅的把一页页书纸印刷出来,神情专注,眼中满是喜气。

    李二陛下则是拿着几张印制好地书页看了看,问道:“子悦,为何这里空缺了一块?”

    卫螭伸头看了看下,那个空白是留着印刷图案的。我们现在印刷的是医书,随书附带有药材的形状、图案,以方便学生辨识。”

    李二陛下点点头。待转了一圈出来,见识了一番活字印刷术的神奇之处出来后,李二陛下感叹道:“果真是个好方法,只要纸张、人工能跟上,想要多少本书,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随着书籍越来越多,我大唐识字的人也会更多,有才学的有才之士也会更多,到时候,朕又何愁人才不够!哈哈……”

    李二陛下朗声大笑,群臣连连恭贺。卫螭跟着祝贺,心中嘀咕着,话说,活字印刷还是他家的东西吧,还没变成李二陛下家的吧,咋就一个二个的语气就像是一切都是李二陛下家的一样呢!

    卫螭略一沉思下,这个活字印刷术,微臣以前也只是听说过,知道其中的原理,具体操作,都是作坊里的师傅们研究出来的,因为谁也没具体弄过这个东西,耗时很长。微臣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找来这些师傅,最近才研制成功,可谓历尽艰难。我们卫府家小业小,印刷作坊只能自己用,人力不足,无法承接外面的活计,如果陛下有意,请派将作监或是工部的师傅们来学,到时,想印制什么,都有朝廷说了算。”

    李二陛下瞟了卫螭一眼,笑骂道:“你这滑头的贪财小子,不用和朕强调其中的艰难,朕不会白要你的东西!”

    卫螭嘿嘿憨笑下是谁啊,当然不会讹臣民的东西。臣只是说明情况罢了,陛下。诸位大人,已到午饭时间,如不嫌弃,就在敝府用顿便饭如何?我派人去采摘了不少新鲜茶叶,准备了一桌茗菜宴。”

    李二陛下一奇,问道:“茗菜?!这是何物?”

    房玄龄老爷子也摸着胡须笑道:“陛下,《晏子春秋》上曾记载,晏相齐景公时。食脱栗之饭。炙三戈五卵。茗菜而已。子悦说的茗菜。应该就是此物,对否?子悦。”

    卫螭笑道:“房相说地对,就是那个茗菜。不过,我家的这个,种类多一些,

    别人学来的,也算是一道雅食。请陛下和诸公品尝。

    孔颖达笑道:“晋时名士常有嫩茶叶入粥的吃法,雅称茗粥,如今,卫子悦有茗菜宴,确实当尝。”

    众人说说笑笑中,回转卫府。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在卫府那偌大的饭厅里,茶叶馅儿饺子。还有若干菜式。不太多,一桌茶叶宴,卫螭只捣鼓出二十一道菜式。加上饺子二十二道,最多就还有一个茶水泡饭,好在分量足,不怕不够吃。

    李二陛下笑道:“这里不是朝堂,诸公无须拘礼,来来,都坐下,一起尝尝这卫府的茗菜宴。”

    当下,李二陛下做了位,各自坐下,欢欢喜喜的尝了卫府的茗菜宴。待一桌菜吃完,看表情,人人都吃得很满意。卫螭又大吹特吹了一番茗菜地保健作用和好处,且做法也不难,听得众人一阵点头,表示以后要经常吃。

    李二陛下带人来参观过后,第二天将作监、工部地工匠就来了,与卫府地师傅们一起,学习活字印刷术,甚至还有几个手艺不错的工匠在学会后,提出了不少改进方案,让活字印刷术的展和应用更加趋于完善、便捷。

    为此,李二陛下好好奖励了卫螭一番,金子那是成斤算的,一次给了五斤,食邑又给加了五十户,田产也相应有了增加。可怜滴卫螭,刚刚解决了人手不够的问题,马上又有问题来了,还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了。不过,这些小烦恼,比起收获来,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卫螭赶紧谢恩。

    孔颖达道:“亏得子悦的奇思妙想,今后,我大唐地读书人都应该感谢你才是。”

    卫螭连忙道:“孔大人过誉了。这功劳,说全部属于我,那是谬赞,其实,功劳大部分应该属于那些匠人师傅们。我不过是听说过这种印刷方法,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儿,要具体的实现,还是靠匠人师傅们兢兢业业的去努力,如果不是他们认真严谨,愿意花心思去思考,去研究,这个方法能不能实现,还是未知数。毕竟,我也只是懂得医术,并不懂得印刷技术,说来,子悦只是门外汉,没有内行人实际操作,活字印刷是做不出来的,不敢居功,起码也不敢居全功。”

    这话说的众人一愣。看来这些达官贵人们,还是不习惯没认识到匠人的重要性啊。这是一个时代的观念,没办法。卫螭在心中微微叹息,旋即一笑,正因为这样,他才要努力不是么?

    李二陛下大有深意的看了卫螭一眼,笑道:“这话说地也算中肯。就像你说地一般,汝不过医生尔,以你的年纪,能精通医术,懂得种地,已是不凡,如果再连印刷术这种与你本行截然不同的东西也能懂得,那朕真要好好想一番了。”

    卫螭嘿嘿干笑。现在心里挺佩服那些穿越前辈,天文地理精通,物理化学精通,又能造纸,又能造船,还能造火炮,几乎什么都懂,只不知,他们是如何说通地,没被人关进小黑屋剖开脑袋研究么?凡事反常即为妖啊。

    卫螭想了想下,臣在海外的国家,见过一种制度,臣以为,或许有我们大唐可以借鉴的地方。”

    李二陛下问道:何制度,说来听听。”

    卫螭道:“海外国家,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叫研究所,专门研究各种事物的。例如,有专门研究改进农具的,专门研究改进马车的,还有专门研究改进军械的等等。都是一群匠人聚集在一起,研究如何更能有效的提高和改进各自领域的东西。比如研究农事的人,就研究如何能让粮食产量更高,长势更好,耕田的时候,如何能更方便快捷的耕地,用何种方式耕地,对粮食的生长更有帮助等等。”

    卫螭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总之,说白了,就是一点儿——匠人很重要!

    殿内众臣听了,都一脸沉思的表情,阎立德身为将作监的大匠,下任工部尚书的接班者,很是感激的看了卫螭一眼,然后眼巴巴瞅着李二陛下,等着他的反映。

    李二陛下沉思着,还未说话。

    长孙无忌道:“陛下,子悦,这个制度虽然好,但不见得适合我大唐。我大唐初定,国民还不够富庶,如今,第一要鼓励的是农桑,而不是匠人,如果人人都去做匠人了,何人来耕田,何人来种粮,那天下人岂不是都得饿死?”

    长孙无忌的说法,听得众人一阵点头,李二陛下只是嗯了一声,目光投向卫螭。卫螭呵呵笑道:“长孙大人说的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农桑,不过,长孙大人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说要增加匠人,而是用现有的匠人去展。我大唐从来不缺少手艺高明的匠人,能像我们大唐匠人这般手艺出众的,少之又少。这是一种优势,一种资源,既然是资源那就要考虑如何更好的利用和挥。在各种工作的闲暇之余,与农夫聚在一起,商讨一下各种农具的优缺点,以期更好的改进工具,让生产更方便;与读书人商讨一下各种纸张的优缺点,说说读书人对纸张有何要求,希望能有什么便利之处。这样说说,说不定能改进纸张的工艺,做出更好的,更适宜书写,更适宜保存的纸张也说不定。”

    顿了顿,卫螭继续道:“无论什么工艺的展,都应该是以人为本的,是因为人们有需要了,才能展出来。因为竹简的不方便,人们明了纸张,因为耕田的需要,人们明了犁。都是一个道理,并没有鼓励做匠人的说法,只是如何能更好的利用和挥匠人们的作用和优势而已。”

第四十四章 歪打正着

    此法倒也可行,如能施行得当,必能起到子悦所说的时,对农桑等,也是一大助力。”

    房玄龄沉吟一阵,谨慎的说出自己的意见。李二陛下沉吟着没说话。卫螭觑眼看看,见众人都是一脸的沉思之态,想了想下,将作监的匠人们可说是我大唐手艺最好的工匠之一,为大局想,臣建议,可以先在将作监试行,暂时不用推广全国,以免有什么影响。”

    长孙无忌道:“陛下,子悦的提议,臣赞同。”

    许多人都对卫螭的建议表示了赞同,当下,这个决定就这么定了下来,卫螭心满意足的退位,实施的细节问题,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那是三省大臣的事情,他还是继续操心他的医学院。

    说完这些问题,卫螭就告退出来,出了立政殿,卫螭心中嘀咕。话说,这个时间,北京时间早晨8左右,李二陛下上了一个时辰的早朝,然后就移驾立政殿来议事、办公,大清早就被叫进宫来,还真有些困,心中估算一番,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时间这种东西,挤挤总会有的。

    “嘿呀……”

    走了几步,路过小院子,几个孩子正在那儿伸胳膊踢腿,一起排排站做早操——打五禽戏。小兕子也在其中,努力的跟着领头的女官的动作,卖力的活动小胳膊腿儿,小脸儿红扑扑的,粉嫩嫩地。

    过完年就没见过这个小可爱了。一直埋头于医学院的诸般杂事,难得今天遇上,卫螭决定为了可爱地小萝莉放弃回笼觉,很干脆的蹲到一旁,看着小萝莉打五禽戏,满脸傻笑。他还在为要安排什么早操给医学院的学生,现在有想法了,五禽戏很适合。

    “那边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傻笑着看着诸正太、萝莉打完一趟五禽戏。还没什么反映。就见城阳公主单手插腰,脸蛋儿布满运动后的红晕,一手指着卫螭所在的方向娇叱道。

    卫螭扭头看看四周,确认所谓鬼鬼樂樂的家伙就是自个儿,脸一黑,三根黑线明晃晃的垂在额头,只能垂头丧气地过去。话说,他刚刚蹲在那里傻笑地样子,确实挺那啥地,惭愧。

    “见过诸位殿下。”

    卫螭很自觉自愿的过去,刚一过去,兕子小萝莉就跑过来,扑他身上,开心的叫人:“卫大人!”

    卫螭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话说。这小箩莉长高了不少。这两年,卫螭想着方儿的给她弄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就为了让她心情愉快。就为了让她地身体健康,将近三年的调理,总算有点儿效果了,看这小箩莉红扑扑的嫩脸蛋儿,看她长的个儿,卫螭心中那叫一个欣慰啊,很有点儿做人父亲的情怀和感慨。

    “小公主,最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如果心口闷闷的或是痛,要记得告诉我喔!”

    子一定告诉卫大人。”

    随着小萝莉年纪日长,卫螭对她的身体也更加关心,绝对不能让她再小小年纪夭折,爱怜地拍拍小萝莉,卫螭满脸地慈爱。

    城阳公主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卫螭,拍拍小兕子道:“兕子,姐姐有事要找卫大人,先过去一会儿好不好?”

    兕子看看卫螭,又看看城阳公主,乖乖的跑过去一旁,和李治呆一块儿玩去了。卫螭迎着城阳公主地目光,满头雾水,不明白她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城阳公主看了卫螭一会儿阳下嫁房遗爱,本宫听说,乃是因为卫大人的缘故而取消的,改由本宫下嫁,对否?”

    卫螭汗然,面上表情不变些事情,是由陛下与皇后娘娘定夺,不是我一个小官儿可以动摇的。”

    城阳冷笑:“卫大人推脱的好干净。”

    卫螭笑笑,没说话。城阳公主见状,眉宇间不由闪过一丝懊恼,气呼呼瞪卫螭一眼来本宫的婚配对象乃是高履行,按照辈分来说,算是我小舅舅的人。”

    卫螭默然,大唐皇室的亲戚关系,实在是让人头痛。卫螭道:“公主乃是嫡女,经由高阳公主一事,如果公主不愿意,陛下必不会为难公主。”

    城阳道:“你怎知本宫不愿?”

    卫螭踌躇了一下似乎,房二公子纨绔之名挺盛的。”

    城阳公主哼了一声,略带苦涩的道:“总比嫁给自己的小舅舅好吧?”

    卫螭再次默然无言,皇帝的家事,说不清楚。城阳道:“其实,父皇本来想让普安公主下嫁房遗爱,这门婚事,是本宫请母后说来的。房相家教甚严,房遗爱虽有纨绔之名,也不过是性子直,有些霸道罢了,并未有何欺男霸女的劣迹。与这样的人过日子,应该会简单一些。”

    卫螭满头雾水更加浓厚,不明白位和城阳公主要说这些。不过,对于房遗爱的评价,倒是与城阳公主一致。历史记载的房遗爱“诞率无学,有武力”,并没有说他还有别的劣迹,他最大的劣迹就是娶了高阳公主,不仅和她一起谋反,在高阳和辩机和尚通奸的时候反应软弱。但很多影视作品或是野史小说中,却把他描写为一个寻花问柳,欺压良民,霸占民女的恶棍。

    话说,以房玄龄的能耐,有可能放任儿子那么胡作非为么?在古代这种重视官声、名声的年代,以房玄龄的一世英明,会让儿子那么混蛋么?逛窑子可能有,在家里养几个丫头也可能有,毕竟,在唐代,社会大环境是这样,但如果真像一些野史中说的那般,房遗爱还能做驸马么?高阳可是很受宠爱的公主,不是一般人。李二陛下会把宠爱地女儿嫁给那样的人么?

    城阳公主微微一笑,眼睛闪亮亮的,带着向往从认识了卫夫人,本宫越厌倦尔虞我诈的生活,听没趣味的,嫁个简单的人,或许能过几天安生日子。房遗爱……本宫有信心管住他!”

    看着城阳公主熠熠生辉的眼睛。卫螭开始诚心的为房遗爱地未来祈祷。谁让他要做大唐地驸马,宫里长大地孩子,可没几

    的,预祝房遗爱早日升,峨眉豆腐。

    卫螭抹把冷汗,问道:“这些,与公主拦住我。有何关系么?”

    城阳公主狡黠一笑然有关系!本宫之所以下嫁房遗爱,先是因为高阳拒绝下嫁,而卫大人与此事,或多或少都有联系,对本宫有歉疚吧?今后,为了还这个歉疚,是不是应该对本宫和本宫的驸马多多照顾呢?”

    “……公主打的好盘算!”卫螭叹气。城阳公主得意的一笑。年轻的脸孔。朝气蓬勃,眉飞色舞。卫螭叹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祭酒,没啥实权。找我照顾也没用啊。”

    城阳公主笑道:“有用没用不是卫大人说了算,本宫有一双眼睛,自己会刊。卫大人只要记住您答应本宫了,要记住哦!”

    说完,轻轻一福,笑着闪人,留下卫螭一个人在那里长吁短叹。早就知道城阳公主是只小狐狸,想不到还是看低了人家,岂止是小狐狸,简直是狐狸精级别了,房遗爱童鞋前途无亮。不过,还有一个好处,以城阳小狐狸地性情和聪慧,可以预期房府将来的日子应该会好些了,房遗爱童鞋脑袋上的帽子不会变成绿色了,歪打正着,也算皆大欢喜吧。房玄龄,辛劳大半生,后人能有善终,这样挺好。

    在挫折与成功,学习与进步中,医学院终于迎来开学的日子,这时,已经是三月底,冬小麦刚收割完毕,家就在长安附近的学生还可以帮家里做一下农活。

    开学典礼等仪式,很简单,就是祭拜一下神农氏的牌位,祭拜历代名医,然后就是卫螭这个校长给训话,卫螭对长篇大论的致辞深恶痛绝,上去就说了一句话:“大家进到医学院来,我只能说,学院全体教授的目标是教育出一批能救死扶伤地医生!我们地目标是成为负责任的好医生,我们的宗旨是救死扶伤!”

    训话完毕,该分班地分班,课表分下来,居然是卫府小俩口和孙思邈教授的课程最多。医学院的课程安排,药学基本全以中药为主,医理则是中西医结合,取长补短。卫螭和谢编教材的时候,就有意识的把后世先进的一些东西给一步步的编进教材里。还好,合并到医学院的国子监医学部有现成的,行之有效的教材,三人的工作就是在此基础上,补充一些需要补充的东西,纠正一些错误,工作量不算太恐怖。

    新教材出来后,一些与西医关联密切的课程,由卫螭和谢两个人教授,一些中西医结合的地方,则是孙思邈主教授,谢辅助,因为学生只有区区五十五人,教授们都很轻松,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跟着学生一起,学习卫谢两人的西医知识,谢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教室里,除了学生,居然还有不少老师,包括孙大大也在其中,向学精神,让人敬佩。而卫螭,教学之余,还要管理、教导护科系,谁让懂护士知识的就他和谢俩人呢,整到最后,谢也把主要精力投入到护科系里。

    “卫大人,陛下宣您进宫。”

    刚做了几天老师,努力适应老师生活的卫螭,又被李二陛下召唤进宫。到了一看,在座的全是军方大佬,人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卫螭,看得厮一阵恶寒——难道这些老将全都掘出一座断背山了?!

    卫螭行礼坐下后,李二陛下道:“子悦,如今医学院已经开始授业,汝之前说过的卫生兵,可以开始培训了吧?”

    卫螭想了想禀陛下,卫生兵的事情并不难,至多两年,就能培训出一批技术精干的卫生救急人员来,不过,今年的情况,陛下也知道,学生不多,如果需要卫生兵,最好还是从以前的随军医生中抽调人员来学习,我们医学院代为培训。”

    李绩老爷子接道:“子悦此言有理,请陛下恩准。”

    能减少人员伤亡,李二陛下当然同意了。然后众人又就一些细节的地方商议了一下,普通军队的卫生兵总算定下来,今天来真正要商议的是特种兵的问题。

    程知节、李绩几人,听了卫螭的忽悠,抽调了一个千人的小队,参考卫螭说的后世训练特种部队的要求和方针,捣鼓了一小队出来。精通弓马骑射,各种兵器使用娴熟,擅长侦察等,秋猎的时候,很是大大的干了一票,在各位老帅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一千人的小队,人人都要知道一些医药知识,随身携带一些药材,这样,在打仗的时候,受了伤啥的,自救比较方便。卫螭考虑一下,建议抽调二十人到医学院来重点学习一下一些急救知识,简单的跌打损伤啥的,毕竟这是交通不便的古代,可没有飞机来保证后勤,如果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受了伤,可没法儿立即送到医院就医,还是只能靠自己,建立一个医疗小队是势在必行的。

    这个医疗小队,就住在军营里,由卫螭和孙思邈每天跑过去亲自教授,这样一来,俩人更加的忙碌了,连孙思邈一个道士,也是天天骑马来骑马去的,俩人都很辛苦。还好,因为有针对性,这些人又都是有点儿基础的,教授起来,理解能力还行。

    于是,卫螭和孙思邈一起,俩人学院、军营两头跑,累得卫螭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苦中作乐的自言他和孙思邈就是大唐当代劳模,是所有劳动者的楷模。这话逗得谢一阵好笑,又一阵心疼,为了体恤俩人,考虑到现在医学院教授的都是些基础知识,谢干脆把卫螭的课给揽了过去,孙思邈的课则由其他教授分担,总算让俩人歇了口气。没了医学院的课程挂着,卫螭和孙思邈干脆常驻军营,争取早日把大家教出来。

第四十五章 会昌寺僧

    碌中,时间似乎也过的特别快,卫螭和孙思邈专门泡几个月,总算把那些年轻的特种兵教出来了,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孩儿他妈,我回来了!麟儿还烧么?”

    最近几个月,忙的时候都住军营,隔几天想孩子了才回来一趟。两个小宝贝已经能扶着走几步了,麒麒能吃能睡的,长了四颗小牙儿,麟麟才出了三颗,第四颗正在努力的长,前面还好,很顺利,到第四颗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开始烧了,让初次为人父母的卫螭、谢很是手忙脚乱了一阵。还好,只是低烧,在初期的慌乱过后,医生的本能终于觉醒,适时的稳定下来,好好的照顾麟麟。这小子,平时就喜欢要人抱,这开始烧了,就更黏人了。

    “没事了,已经好多了,你忙完了?”

    了!终于搞定了。”

    谢抱着麟麟,在房里来回走着,哄他睡觉,笑问卫螭。卫螭放低说话声音,凑过去轻轻摸了下麟麟的额头,确实好多了,才放下心来,转身去看麒麒,小丫头倒是很乖,自个儿睡摇篮里,含手指呢,见卫螭凑过去,还很好脾气的恩赐一个大大的笑容,附带n多口水。

    “乖宝贝儿爸抱抱。”

    抱起来亲亲,蹭了满脸的口水,逗得小丫头咯咯笑个不停,几天来的疲惫,才算缓解了几分。看看怀里的女儿。又看看谢怀中地儿子,卫螭叹道:“这俩孩子,如果性子换一下就好了,男孩儿家家的,那么黏人,要不得哦!”

    谢微笑道:“现在还小,没关系的,等再大些。我们有意识的引导一下就好。我大哥家的孩子。就是这么教过来的。大人耐心就好。”

    卫螭抱着女儿,突奇想近太忙,难得空闲几天,夏季可是野餐的好季节,不如组织一下,出门去逛逛?”

    谢笑道:“最近确实忙碌。没空休息,出去走走也好。你设计的儿童乐园,全部完工了,周木匠一直遇不上你,请了成叔来禀报我。”

    卫螭一喜部完工了?太好了,可以找小兕子她们来玩了,正好我有空!高阳和妞妞可是巴望好久了。”

    两间树屋是最先建设地。一套工程坐下来。居然是耗时最短地,其余地滑梯什么的,因为是次做。而卫螭也只能提供个大概的形状,具体的尺寸、比例什么的,还得周木匠领着徒弟自己琢磨,算是摸石头过河,再加上配套的其他工程,耗时也长一些。

    想到就做,卫螭一贯很有行动力,第二天高阳和妞妞来的时候,就让高阳给带信儿,让她下次来地时候带着弟弟妹妹来。这个口信儿带的,还让高阳和妞妞吃了一顿小醋,说卫螭偏心,只疼兕子不疼她们。卫螭只得开了全部忽悠功力,许了无数好处,答应等出去野餐的时候带上俩人,才哄得两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回嗔作喜。

    结果,高阳回宫里一说,好好的野餐会,变成了夏日游,不止正太、箩莉们参与进来,连公主、驸马也参加了不少,新婚的豫章公主夫妻,因为确定不会邀请房氏兄弟,城阳小狐狸也跑来凑热闹。秦猛他们不知从哪里听得消息,也跑来凑热闹。

    因为人多了,卫螭干脆把几个老爷子都请上,准备一块儿出去逛逛。秦老爷子的身体,自从贞观十一年以后,卫螭一个月给他检查一回,加上长时间的调养,还很壮实,比同他一般年纪地常人还要健朗些。

    本来好好地野餐,也不知是谁提议的,说是不要去远了,就去城西北的会昌寺逛逛,听说那里有几位高僧,女士们想去祈福。卫府地双胞胎快要满周岁了,干娘大人想去给孩子祈福,求一对开光的长命锁,说是心诚则灵,准备沐浴斋戒。卫螭听了,二话不说改变计划,把地点改成了会昌寺。等干娘斋戒期间,卫螭又在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餐会,专门招待宫里的正太、萝莉们。

    儿童乐园的受欢迎程度,显然出乎卫螭和谢意料之外,看孩子们的积极性就知道了,卫螭让人戴顶帽子,站滑梯旁边,照料玩滑梯的孩子,招弟、鲤儿她们在照顾玩跷跷板的,总之,不能出意外。他帮着兕子照顾最小的新城公主,他们卫府未来的儿媳妇儿。

    兕子来的时候,带着新城,三岁多的新城,已能口齿清晰的说话叫人,虽然语言组织能力还是不行,但好歹能表达清楚意思了。兕子已经六岁多,长大不少,以前瘦瘦小小的小萝莉,在卫螭尽心尽力的进补调养下,身体终于好了许多,个子长高了,牵着妹妹小手,带着妹妹一块儿玩。

    玩那个!”

    新城的小手,指向跷跷板。兕子带着她,一人坐一边,卫螭让人护在兕子身后,谢也来帮忙,护着新城,淡笑着。俩小姐妹玩得那个开心啊,清脆的笑声,时不时的响起。

    小孩子在一块儿玩,都是一个望一个,见别人玩得开心,就不管自己的是否好玩,先忙着眼热了。李贞年纪比李治还大了一两岁,十一二岁的年纪,正处于似懂非懂的年纪,浑然没有了以前的乖巧听话,也不知哪里学来的霸道脾气。

    看看滑梯,又看看玩得很开心的兕子小姐妹俩,跑了过来,颐指气使:“让我玩!”

    说着,还伸手去推新城。谢皱眉,连忙扶住新城,和声道:“越王,新城公主年幼,你居长,需得让她几分。”

    李贞道:“她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啊。应该让给我玩才是。”

    谢还欲说,卫螭递了个眼色过去,示意她不要插手。李治跑过来,脸通红为兄长,礼爱妹妹才对,和妹妹争玩具,太不应该!”

    “让兄长玩一下又怎样?我玩过之后就让还她!”

    李贞还不服。大声道。李治气得小脸儿红一阵。白一阵地。却说不出反驳之言。卫螭看的暗自摇头之余,感叹李治小正太总算有点儿进步,妹妹被欺负的时候,知道站出来保护了。

    “九哥,兕子和小妹去玩别的,跷跷板让给

    卫螭正待出面,兕子已经好脾气的笑着。主动劝阻李治,避开李贞,任由李贞得意洋洋的跑过去,自己牵着新城下来,另外一只手牵着李治,劝阻他与李贞冲突的目的,十分明显。

    新城被带下玩得正高兴地跷跷板,满脸地不乐意。小嘴一瘪。开始哇哇哭起来。兕子耐心地哄着她,哄了一会儿,没有成效。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卫螭。

    卫螭过去,抱起新城,哄道:哭不哭,我们去玩别的,看到没有?小树屋,上面有好玩的哦,带你去子也一起来。”

    卫螭一把把小兕子扛上肩膀,一手抱着新城,把她们俩抱上去。这间特地为小兕子准备的树屋很矮,距离地面也就比一人高点儿,卫螭在树下安了个石凳,他站上去,兕子坐他肩膀上就能爬上去。李治先上去,然后又把兕子、新城拉上去,兄妹仨在上面自己玩,卫螭准备了不少玩具。

    李贞看着眼热,又想上去,被卫螭给哄了开去。这个小鬼,到底谁教的,德行越可憎了,丫小的时候虽然霸道些,但也不至于可增到如斯地步,还真是男大十八变,以后,还是不要叫他来卫府玩了吧,免得小兕子受欺负。

    不过,说起小兕子,还真是越来越像她地母亲长孙皇后的性情了,温婉内敛,总是笑咪咪的,一派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些天真可爱来,皇宫,还真是摧残人的地方。

    把李贞小鬼哄开,卫螭爬上树屋去,新城小公主开心的投身到玩具堆里去,和兕子俩人一块儿搭积木,李治手里拿着一本书,是游记类的,是卫螭顺手拿上来的。

    “看看这是什么?”

    卫螭变戏法儿似地,拿出一小包糖果,这是他找匠人做地果汁糖。

    “糖糖!”新城小公主眼睛一亮,爬了过来,直接张开小嘴。卫螭呵呵笑着给她嘴里扔了一颗,让她含着。小兕子看到也爬了过来,学着新城的样子张开嘴:“兕子也要吃!”

    卫螭也给她喂了一颗,自己嘴里扔一颗,朝小正太李治坏笑:“晋王要不要吃?我给喂!”

    李治小脸儿一红自己吃,不要卫大人喂。”

    卫螭嘿嘿坏笑:“不让喂就不给吃!我告诉你这可是新品种糖果,只有我们卫府才有的,别处可吃不到子乖乖,告诉你哥哥,糖果好不好吃?”

    小兕子冰雪聪明,看出了自己哥哥地不自在,咕唧一笑吃!哥哥也一起吃,好吗?”

    “兕子!”

    李治一脸哭笑不得之态,似乎很无奈的样子,脸孔红了红,一脸别扭的样子张开嘴,让卫螭扔了颗糖进去,乐得卫螭一阵嘎嘎坏笑。李治吃下糖,撇嘴:“欺负小孩子,可耻!”

    卫螭轻飘飘的哼了声,笑道:“能欺负到是咱有能耐,你被欺负是你没能耐,没办法,接受现实吧晋王殿下。”

    李治恨得牙痒痒的,瞪了卫螭一会儿,看着他得瑟的脸,不知为何,竟然起怔来,似乎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样子了,瞅了卫螭两眼,突然难,伸手把他手上的糖全给抢了过来,笑得满脸灿烂的道:“兕子,小妹,过来,我们三个吃,不给某个坏人吃!”

    说着,还朝卫螭一阵挤眉弄眼做怪样子,卫螭嘿嘿笑着,一抹脸孔,决定不要脸皮了,扑了过去,和小正太抢糖果抢得一个不亦乐呼,当然,他没用全力。

    兕子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看着李治被卫螭追着敲脑袋,又看着李治八爪鱼似的缠卫螭身上,哈卫螭痒痒肉,新城小公主看得跟着笑个不停,爬过去凑热闹,口里叫着“糖糖”。卫螭怕伤到新城小公主,不敢还手,任由李治把糖抢了去,小兄妹仨爬在一边分赃。

    分赃完毕,含了一嘴的糖,李治学着卫螭,死仰八叉的躺在卫螭身旁,满脸傻笑谢卫大人,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卫螭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满脸嫌弃道:“你小子越来越有老学究的风范了,你是不知道多不招我待见。”

    李治嘿嘿憨笑,小身子向卫螭挪动了几分,靠着他,又吃了一颗糖糖可真好吃,是吧?兕子。”

    兕子跟着他们,躺倒卫螭另一边,一声,新城见三人这样,也哇啦叫着:“新城也要睡觉觉!”

    卫螭笑着把她拎了过来,抱怀里,让她靠着自个儿睡觉。开开心心的玩了一天,卫螭让李治记得隔天一起带着兕子去会昌寺玩。李治答应了。

    到得约定好的日期,卫螭全家外加招弟一起,会合秦府、程府、李府、尉迟府四家,一起浩浩荡荡的向会昌寺去,待得众人到达,一干公主王爷们已经到了,还占了个不错的小园子,四散坐着,麻将、扑克、跳棋、大富翁等游戏摆开,一派悠闲景象。

    卫螭进去的时候,小园子门口站了个英俊秀美的年轻和尚,一身僧袍,竟给他穿出了儒雅谦和的气度来,可谓风度翩翩,就那么微笑着站在门口,不像个和尚,倒是更像风采翩然的书生,看着他就让人想起一个词——君子如玉。

    俊秀和尚合十迎接他:“卫大人,小僧奉师父命,在此等候诸位,请诸位随小僧来。”

    万恶的大唐,连个和尚都这么帅,还不给不给人活路了!卫螭心中十分感叹,一贯和气笑道:“多谢小师傅,请带路。不知小师父法号为何,怎么称呼?”

    俊秀和尚谦和的道:“劳大人过问,小僧应先自我介绍才是,请恕小僧失礼,小僧法号辩机……”

    辩机……辩机……

    他后来说什么,卫螭没听到,脑袋里回响的就是这两个字!

第四十六章 有远见的谢玖

    水!绝对是祸水级别的帅哥!偷偷派人来灭口了这厮呢?!或者,帮丫做个古代结宫刑手术也行,

    卫螭心中嘀咕,扭头看看谢。谢听到辩机的名字,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面不改色,近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辩机几眼,便神色如常,似乎辩机这个人已经无法再给她造成冲击似的,看的卫螭又是一阵嘀咕。

    随着辩机进去,短短几步路程,卫螭笑呵呵的,变着方儿的逗人家说话,那辩机到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一直温温和和的,面带笑容,答话言词文雅,恰到好处。卫螭心中一阵感慨,这样的人是最容易吸引女子的,因为他身上的光芒,谁也遮盖不了,即使你不特意的注意他,但也无法忽视他出的光芒,一直那么淡淡的、坚定的光芒。

    果然,程家老夫人就微笑着道:“这位小师傅,年纪虽轻,却学识过人,是自小就在会昌寺出家吗?来了几次,都未见过小师傅。”

    辩机道:“多谢夫人夸奖,小僧十五岁时在大总持寺出家,拜道岳法师为师,追随他老人家修行,师父接任普光寺寺主,小僧才来会昌寺挂单修行。”

    “原来小师傅是道岳大师的高徒。”

    貌似这个道岳大师很出名的样子,在场的人们都很是惊讶了一下,看辩机的目光立马不同了。程家老夫人出身名门,于佛学一道并不陌生。随口问了两句,辩机都能信手拈来,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侃侃而谈的翩翩风度,别说,还真有几分高僧地风采,再加上他讨喜的俊美外表,卫螭再次慨叹祸水。

    刚想问谢心中的想法。却因为已经进入院内。一群女眷见到谢到来。热情的招呼她过去而失去询问的机会。谢在女眷圈中人缘不错,特别是今天来的都是特别熟悉的,和卫螭说了一声,她就过去了。

    一行人各自坐下,难得有个这么英俊年轻,进退得体,又学识高深的年轻和尚。一干老夫人很是拉着他说了些话,卫螭看了几眼,又向高阳瞟了几眼,高阳那里倒没啥特别地反映,小丫头正埋头与李恪、城阳公主几个玩斗地主呢,看她面前摆了不少东西,看来小丫头今天赌场得意,收获不小。根据情场失意。赌场必得意地定律。是否可以稍稍放心了呢?!

    说笑是说笑,卫螭扭头看谢,谢在女眷堆里。面上挂着恬淡地笑容,客客气气的与人叙话,没有半分异样的神情,气定神闲得让人惊讶。话说,她就不担心她辛辛苦苦调教了两年的徒弟跟人跑么?

    高阳公主打了几把扑克,见谢来到,二话不说,扔下兄姐,跑去谢身旁,一派孺慕之态。为此看了半天看不明白这师徒俩葫芦里到底是什么打算,干脆也学着谢的样子,扔去一边不管,投入到吃喝玩乐中去。

    “师父。”

    谢面含淡淡的微笑,静坐于女眷群中,虽然寡言少语的,但不会给人受冷落地感觉,反而以为她在认真倾听,偶尔给出一点儿回应,让人备受鼓舞。正说着,高阳公主过来,规规矩矩的向谢行礼。

    谢看到高阳过来,清淡的眼神才真正用上柔和的色彩,伸手拉她到身边,和声问:“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高阳道:“和哥哥们玩耍没意思,我喜欢和师父一起。”

    谢笑笑,眼神温润的抚慰她几眼,拍拍她的小手,柔声道:“那就在师父身边坐下吧,如果觉得无趣了,自己去找伴儿玩就是。”

    “嗯!”

    高阳乖乖偎着谢坐下。因为她的加入,女眷们说话谈天的时候,也要顾及着她,让她没有冷落之感。每次问到或是说到高阳什么,高阳都很得体地回应,谢也不插话,只让她自己应对。

    说话地间歇,向卫螭那边投了一眼,现卫螭似乎已经不胜酒力逃开了,很是干脆的领着一群小萝卜头玩耍,妞妞、兕子、李治等一干孩子围了他一圈,随着他一起,或开怀大笑,或满脸紧张,看来又在开故事会。谢不由一笑,她喜欢这时候的卫螭,平日开朗随和地笑容,多了几分孩子气,笑得张扬肆意,笑得灿烂如旭阳,让人暖暖的,很安心。

    从卫螭处收回目光,投向身旁的高阳。这个孩子,外表看似刁蛮任性,大咧咧的,其实敏感脆弱的很,只是,或许是因为年纪还是别的,不懂的隐藏自己,或者说,缺乏隐藏自己的技巧。在皇宫大院这样的地方,不懂隐藏自己,即使有当今陛下的宠爱,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谢是从心底怜惜高阳这个孩子的,她不像卫螭那么具有亲和力,也不懂怎么引导教育孩子,但是她会看人,看得还挺准。基本上两三个照面,哪个人是什么性子,她都能看个*不离十。高阳的性子以及对她的依赖、孺慕,谢心中都明白,也愿意给予疼爱,只是,怎么教育却有些无从下手,毕竟当时她还没有做母亲,没有任何教育小孩子的经验。对高阳,只能凭借对她性子的揣测,一点点儿的学着去与她相处,并有意的施加一些引导。所以,辩机的出现,除了初见的惊讶外,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少冲击。她对高阳有信心,也对她将近两年的教育心血有信心。

    高阳满足的呆在谢身旁,维持着一个既符合身份,又不至于太高高在上,让人无法亲近的形象。这就是谢的教育成果。

    高阳听了一阵,被妞妞喊了过去,说是要拉着卫螭一起玩多人跳棋,要找水平高的才有意思。高阳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谢,在她目光鼓励下。才起身去了。

    目送高阳离开,秦家大媳妇儿才感叹道:“四妹妹真是调教有方,以前那么跋扈儿个主儿都被你调教得如此乖巧

    今后教育孩儿的时候,要多向四妹妹请教。”

    秦家大媳妇儿的话,显然引起了在场女士的赞同,于是,话题从美容养颜等转移到了皇家公主王爷们的某些只能私底下说说的八卦事。连谢都听得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幸好。最后说着说着,又变成了育儿经、妈妈经,然后再演变成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谢端着杯茶,静静听着,不参与进去,也不表意见。只是偶尔回应一下,证明自己没走神而已。

    这个野餐会,计划了一天一夜地行程,白天玩闹结束,食用会昌寺准备地素斋,吃了素斋,秦府两位老夫人过来坐了一会儿,抱着麒麟双胞胎玩耍了一会儿。询问了下俩孩子周岁地时要办的酒席以及一些需要提点的地方。这些关心完了。俩老才回去各自的住处。

    卫螭玩乐了一天,简单的洗浴之后,直接躺倒。瘫在榻上人,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了?你说,那个辩机,需要找人灭口么?为啥你看到他都没有激动一下呢?”

    谢白他一眼对敏儿有信心。那孩子,你聪明着呢,我点拨了她两年,可不再是能被外表吸引的傻丫头咯,既然无法引起事由,为什么要重视?”

    汗,这还用问吗?!

    卫螭抹把冷汗之余,又被谢地话,引起了好奇心,追问道:“怎么说?难道夫人你天天给高阳公主洗脑么?”

    谢一脸的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只是教她一些看人的方法和为人处世的技巧,身处她的环境,我只是教导了她一些实用的,她能用上的技巧。同样的目地下,采取更好地、更便利的方法,对她自己更有利的方法,仅此而已。”

    卫螭傻眼,这就是他与谢地不同了,俩人的方法,截然相反。卫螭更多的是教导孩子们如何享受生活,如何经营自己的生活品质,而谢则偏向实际,教导的更多的是一些实用的技巧。难怪高阳那小丫头,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懂得说话、做事的技巧来,除了在卫府的时候,耍小孩子脾气,借此有意无意的向谢撒娇,在其他地方,形象可是越来越好了。

    卫螭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个儿的心情和想法,总之,突然觉得谢挺伟大的,也挺厉害的,居然教高阳公主这些东西,真是让人无言。

    卫螭颓然倒下辩机和尚倒是个美男子,气质、学识都不错。”

    谢淡然道:“辩机是出家人,一个出家人,于人际关系往来,言语对答那么熟悉,我认为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样的人,即使满腹经纶,也不是良配,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出家人,婚姻是人生大事,所托非人的痛苦,我不想让徒弟碰上。”

    “真是好师傅啊,可怜俺都没得师傅。”卫螭脑袋拱谢怀中,逗得她笑了出来,伸手把卫螭的脑袋抱了搁膝上,温柔的眼睛,深深的看入他的眼中,叹道:“历史上,高阳与辩机的绯闻,我们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但是,现在的高阳是我的徒弟,我要为她的将来、为我们自己的将来打算。想要好男人,不是一张好看的面皮可以决定的,也不是一肚子的学问可以解决的,很多时候,性情、人品才是重中之重。男人不能看外表,要看内在的,真正有魅力的男人,不是外表是帅哥那么简单。”

    听着谢的长篇大论,卫螭愣了愣,问了句:“不要告诉我,你把这些都教给高阳了!”

    谢倒是干脆的道:“我有对她说过这些。她一个女子,男女关系上没有自己的想法,随着性子来是不行的,容易吃亏、受伤害不说,以她的身份,容易招惹灭顶之灾,我自是希望她好的。”

    卫螭再次傻眼儿,良久才反映过来这么说,即使辩机是帅哥,高阳也不见得会对他感冒了?也不用我找人冒险灭辩机的口了?”

    谢笑着点头,信心满满:“当然,那小丫头如今的眼光可是很高呢。”

    卫螭无言,对谢佩服得五体投地,有种重重挥出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无处着力感受。临了,又不得不佩服他们家谢童鞋还真是有远见,老早就想好了,老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措施和手段,且这手段还挺让人意外的。

    辩机的话题就此打住,第二天的时候,卫螭特意观察了一下,高阳公主对待辩机,倒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依旧如往常一般,不太愿意搭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对那群未婚或是已婚的,年纪不大的公主们,卫螭还是采取了隔离政策,暗示过会昌寺的主持,去服侍的,要么就是年老的,要么就是些十一二岁的小沙弥,像辩机这样儿的,在禁止范围之内。辩机只能在一群修佛的老太太中,充当导师,指点老太太们佛经的要义什么的。

    到得野餐会结束,打道回府的时候,几位修佛的老太太,显然还意犹未尽,纷纷表示,今后还要来向辩机请教,府里也会请辩机做法事什么的。

    看到这样的结果,卫螭挺乐意的,在古代,做和尚是多么有前途的事业啊,辩机童鞋,还是继续的好,浪费了可惜。况且,那丫也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算是真正的年轻俊才。不过,得把丫弄远点儿,不能放在会昌寺这个热闹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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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飞流直下三千尺

    餐会回来,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仅剩的一天,卫螭宅男,睡个懒觉,好好歇一天,调整一下,为接下来的教师工作养精蓄锐。睡到太阳高起,爬起床却找不到往日伸手一摸就能拿到的衣服,爬起身去衣柜翻了一身出来,穿袜子的时候,卫螭看着露在外面的大脚拇指愣住了。这袜子耗损率也太大了!

    这个袜子是谢叫人用羊毛纺成的毛线编织的,穿着感觉还行,就是坏的太快,在外面走动的多,基本上一个月就要一双。都是因为缝合的问题,让脚趾露出来了。重新翻了一双出来穿上,拎着破了的袜子,跑出去找招弟,想让她给缝补一下,反正穿脚上又看不到,扬节俭精神补一下还是能继续穿的。

    “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谢抬起头笑问着,看着卫螭揉着眼睛,拎着袜子出来的样子傻乎乎的。卫螭打着哈欠招弟,帮我缝一下袜子。”

    招弟正埋头做针线活,听了卫螭吩咐应了声,接过袜子就要开工。谢道:“还有好几双袜子呢,不忙,先把麒儿麟儿的小肚兜缝好,你先穿别的啊?”

    最后那句是对卫螭说的。卫螭看了看摆了一桌子的布料,全都是裁剪好的样式,都是些孩子的衣服、肚兜什么的,还有几双剪裁好了,要纳的小孩儿鞋子。麒麟双胞胎快满周岁了,最近。全家上下,不管老少,都喜欢扶着他们学走步。既然是为了两个小祖宗,那就没话说了。卫螭又拎着袜子回卧室,等着招弟有空的时候帮他补。

    刷了牙,洗漱完毕,开始一天地悠闲生活。卫螭最近很努力的学习医书,马上就要去真正开始做老师了。底子总要打扎实些。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总要努力一下才是。

    拿了要教的教材,做摇椅上慢慢看,和谢她们一个房间,可见,卫螭这厮也就是意思意思,没多少诚心想看书。一边心不在焉的看书,一边听着谢和招弟、刘嫂几个商量要给孩子做什么样式的衣服鞋袜。

    孩子过周岁。大人也要收拾的光鲜些,不能只孩子穿新衣服,大人也要穿。谢和招弟她们商量半天,谢还有几身做好了没穿的新衣裙可以拿出来穿,目前需要裁剪新衣服的就卫螭和两个孩子。这种时候,当然是孩子靠前,什么事情,都得孩子们地做完了。才能轮到卫螭这做爹地。话说。以前说起裁剪新衣服或是别地,都是卫螭靠前来着。

    书没看进去多少,肚子倒饿起来。卫螭问:“夫人,我去拿东西吃,你要吃什么?”

    谢没空搭理他,随意的回了句:“我不吃,你自己吃就行。”说完,又继续和招弟、刘嫂她们商量去了。卫螭无趣的摸摸鼻子,丢下书,自个儿跑去端了一碟糕点、一壶茶来,自个儿享受。

    待卫螭课本看了一半,谢和招弟她们才算商议完毕,把所有事情都定了下来,招弟她们下去做去,谢这才有空坐到卫螭膝上,和他一起看书。卫螭一喜人,你看看这里,编的好吧?”

    谢看了看,笑道:“不错,创意很好……”

    “夫人,麟少爷醒了。”

    话还没说完,孩子醒了,孩子娘又被叫走了,留下孩子他爹一个人坐在摇椅上,怀里还带着孩子娘的气息,人却已经不在,目瞪口呆的傻眼。苦笑着摇摇头,干脆也扔下书,跑去哄孩子去。

    悠悠闲闲的过了一天,晚上休息地时候,谢照例把孩子喂饱哄睡了才上床休息。忙碌了一天,终于有空靠丈夫怀中休息一会儿了。卫螭怀里抱着谢,轻轻拍着,看着她一点点儿陷入梦中,心中感慨不已。做家庭主妇不容易,做拥有两个孩子的妈更不容易,做一个封建社会地主家庭的主妇更是不容易。这样说起来,他这做人家老公的也很不容易了。掰着手指头算算,自从麒麟双胞胎降生后,谢的生活重心,从以卫螭为中心变成了以麒麟双胞胎为中心,偶尔兼顾卫螭的方针政策。这种落差,还真是挺让渗人的,地位变化也太快了。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卫螭喃喃自语,琢磨着,这两句诗是他现在的最真实写照,庐山瀑布地落差啊。摇头默默叹气,某男抹把脸,闭上眼睛睡觉去,这会儿突然觉得,工作也是一件挺美好地事情。

    第二天大清早起来,比谢早了那么一点,他们家的双胞胎习惯天亮的时候醒过来吃一回奶,然后又接着睡。卫螭洗漱好,把早餐端来,谢正好起床洗漱好,俩人一块儿吃完,开始哄孩子。该换尿布地换尿布,该把屎把尿的把一下,卫螭都很积极的帮忙,主动找着去做。谢瞄他一眼,一边抱着

    奶,一边笑问:“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卫螭嘿嘿傻笑,挠挠头一个大男人,粗心,以前没现带孩子这么辛苦,每次看你有条不紊的,很麻利就做完了,以为很简单,自己做了才现挺麻烦的。”

    谢笑笑些事情并不累,只是繁琐,熟能生巧,习惯了就好。”

    卫螭又是嘿嘿傻笑,帮着一起把俩儿小宝贝伺候好。谢微笑着看着忙碌的卫螭,眼神温和柔软,如水一般,心中有股甜甜的幸福感。

    男人大多粗心,天生的感情取向就不如女人细腻、感性,思维方式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特别是怀孕生子带孩子的事情,再细心的男人都无法明白其中的感受,有时候,特别是女人怀孕的时候。生产地时候,哺育孩子、带孩子的时候,其中的繁琐和细碎,其中的劳累,男人根本无法体会到。有时候女人为此而火生气,男的没法儿理解,反而会觉得女的是无理取闹,情绪变化莫名其妙。

    谢还记得她嫂子怀孕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年轻地小父母。嫂子怀孕脾气、情绪变化敏感。大哥无法理解。两人为此吵过架。最后,还是家里地医生出面协调,建议大哥去看了不少介绍怀孕期间地知识和孕妇情绪变化类的书籍,明白了,理解了,小俩口才和好如初,而大哥也沉稳不少。知道去理解大嫂了。

    想到这茬儿,谢微笑着又扫了卫螭一眼,还好,她家这个,性情比较憨厚,懂得体谅人,还怀着孩子的时候,和他脾气也是笑呵呵的。也不恼。还知道忍让、哄人。

    想起怀孕时的种种,想起平时卫螭哄她的种种,谢心中柔情万千。恍然想起,最近似乎一门心思的都去照顾孩子去了,对他也不主动关心了。男人,有时候就和个孩子差不多,随时都需要人关怀,特别是来自老婆地关怀,稍微忽视一下,似乎……也是会吃醋呢。

    谢微微一笑,哄睡孩子放好,转身,突然伸手抱住卫螭,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似乎,又瘦了不少。果然太忽略他了,在军营里呆了那么久,很辛苦呢。

    卫螭被谢抱得一愣:“怎么了?想撒娇么?嘿嘿,来来,哥哥给你抱。”

    对于某人喜欢自称哥哥的死不正经样儿,谢连白眼都欠奉,直接伸手在他腰际软肉上捏了一把,捏完又有些舍不得的伸手揉了揉,闷声道:“没什么,好久没这么拥抱,突然想让你抱抱。”

    卫螭哈哈大笑道:“就是想撒娇嘛,简单们玩个狗血的转圈圈!”

    “嗯?!”

    谢还没反映过来,只觉腰际一紧,身子一轻,双脚已离地,被卫螭抱着举起在原地转起圈来,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不由也跟着他笑了出来,手捶打着他的肩膀,笑着叫道:“快放我下来,头晕了。”

    直到俩人都转晕了,卫螭才停下,笑嘻嘻偷个香,满面春风的准备出门上班去。今天没谢地课,她不想去,给卫螭系好衣冠,垫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吻去吧,早去早回,今天做你喜欢吃地菜。”

    某男憨憨的笑着点头,满脸傻笑着出门去了。谢目送他离开,心中也是一片温馨快乐。很简单的一个人,只是做一桌他喜欢地菜,就能让他开心一整天。不过,如果这个评价让卫螭知道了,他肯定会说,生活本来就很简单,整那么复杂做嘛,不怕用脑过度早衰么。

    谢笑着摇摇头,继续昨天未完的工作。刚坐下,管家来报:“夫人,又来了几户流民,我们还要收留,租地给他们吗?”

    谢略一沉吟过是从哪里来吗?”

    成叔道:“问过了,和前几批是一起的,都一个地方的,只是原因都不相同,看样子,看样子都是真的。”

    谢想了想成叔的意见呢?要留还是要赶走?”

    成叔道:“回夫人,老爷带着我去看过那些人,衣不蔽体,饿得面黄肌瘦,妇孺又不少,如果再不接济一下,可能会饿死一批人。”

    “老爷也去看过了?”

    “是的,夫人。”

    谢道:“既然老爷看过了,以他的慈悲心,见不得别人受苦,看看家里哪里还需要人手,把田地分给他们租种也好,能安置多少算多少,待会儿我去秦府一趟。”

    人。”

    成叔退出去安排事情去了。谢坐着想了一阵儿,叫人备好车马,朝秦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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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卫螭去学校上班,刚一进办公室,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卫螭心中一阵感动,笑着抱拳为礼道

    位同僚,大家早上好啊,多谢诸位挂念,在下也很挂

    话才说完,太医博士曾江就笑着道:“哪里哪里,祭酒大人客气了。您来了真是太好了,属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祭酒大人。”

    “属下也有问题想请教。”

    “属下也是……”

    ……一连串的请教,听得卫螭头晕,扭头转向他家义兄孙思邈,孙大大笑眯眯地举了举手中的教材,淡淡道:“愚兄也有问题要与二弟讨论。”

    卫螭一阵无言,心中的感觉非常的纠结。话说,他还以为这么热情的招待他还真是想念他呢。原来只是想找他请教问题。白白他那么高兴了。表错情了。在心底悄悄的抹把眼泪,某男只得耐着性子,给大家解答问题,其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临了,唐俭也来凑热闹大人。老夫调一个下属来协助,可否?”

    卫螭被搅的焦头烂额,忙不迭的就答应:“请便,唐大人方便就行。”

    忙忙碌碌中,日子过地飞快。卫螭每天来上班之后,回家就是帮着谢一起,学着照顾孩子,要不就是拿块长布巾。拦在孩子胸前。拉着、扶着俩孩子学走路。这是目前最有挑战,也最有兴趣地活动,人人都争着来。

    “看到没?有糖糖哦来爸爸这里就可以吃了。”

    经过不懈地努力,两个孩子都能不用人扶站稳了,短距离的,不用扶也能走几步了。卫螭站在两米开外,手里拿着颗糖,勾引着麒麒。小丫头这会儿已经能明显看出来长得像谢了,眼睛又圆又大,黑漆漆的,笑起来一对酒窝则像卫螭,很可爱。

    正闹着,小黄公公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大人下叫您进宫那儿脾气呢。”

    卫螭一愣,一把抱住冲入他怀里,想起拿他手里糖果的麒麒,把糖塞她嘴里,给她含着吃。卫螭道:“陛下脾气为啥找我?我最近可没犯错误。”

    小黄公公急得跳脚不是问题,陛下等着呢,请您快点儿吧,否则,怪罪下来,卫大人和奴婢都担当不起。”

    卫螭这才放映过来,把麒麒递给过来的谢,自个儿跑去换朝服。小丫头玩得正开心,又从老爸那里换来糖果,刚志得意满就被扔给妈妈,立马儿不乐意了,小嘴一张,呜哇一声哭起来,小手不停朝着爸爸的方向伸,要爸爸抱。

    看地卫螭那个心疼啊,赶紧搂过女儿,亲了她两大口,又让女儿给亲了一脸口水,擦也来不及擦就跟着小黄公公进宫去了。

    进了宫,不是去立政殿,而是去上朝的太极殿,卫螭进去,现好多人都低着头,李二陛下从龙座上起来了,来回不停的踱步,表情那个难看啊,黑得像锅底儿似的,一看就是心情不美丽。待卫螭一进来,李二陛下立即停住脚步,很凶狠的瞪着他,怒道:“卫螭,你好大胆子!”

    怎么又是这一句!话说,他的胆子大不大,李二陛下心中还没有数么!卫螭心中嘀咕着,做满头雾水状:“陛下,臣胆子不大,小的很,不明白陛下说的是……”

    李二陛下怒问:“你庄子上是不是收留了不少益州、齐州来地流民?”

    “回陛下,是啊,冬天地时候收了几户益州来的,后来的都是他们自个儿摸上门来地,看着可怜,就收留了他们下,难道他们的身份有问题么?是逃犯还是别的么?”

    李二陛下狠狠怒瞪了卫螭一眼征,你告诉他,那些人是什么人!”

    下。”

    魏征老头满脸严肃悦,那些流民都是齐王封地的百姓,据御史查报,齐王佑田猎无度,豪奢浪费,弄得封地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些流民在当地生活不下去才上京来。”

    卫螭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据实道:“陛下,诸位大人,我家里人手不够,刚好有流民过来,无家可归,老弱妇孺都有,看着怪可怜的,就把家里的田产租赁了一些给他们耕种。也没注意他们的身份,只是看他们身家清白,再不救济就会饿死,不忍心才收留的,我不知道其中有这么多的内情。”

第四十八章 人镜、人君

    州是蜀王李愔的封地,齐州是齐王李佑的封地。流地方来的。以齐州来的最多。所以魏征重点说了齐王佑。

    李二陛下重重哼了一声,卫螭满脸不明,扭头看看四周,问出一句:“陛下,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禁忌吗?或是,不该救济那些流民,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李二陛下又瞪了卫螭一眼,没说话。魏征道:“子悦做的好,并无错处,只是,为何还不为那些流民入籍?”

    卫螭惊讶:“还要入籍么?我不知道,流民的事情,都是交给我府里的管家搭理,这个还需要问管家才知道。”

    “不学无术!”

    又被鄙视了。卫螭瘪瘪嘴,闷头不说话,只是无辜的看了看李二陛下,没有胆量反驳。魏征对李二陛下的黑脸夷然不惧,依旧是满脸严肃下,齐王佑、蜀王愔犯错,导致封地民众出走逃荒,是两位王爷的错,卫子悦好心收留流民,理应嘉奖,不应责罚。陛下如此责难卫子悦,有违人君之德。”

    人镜魏征!偶像啊!

    卫螭眼睛闪着星星的光芒,崇拜的看着魏征,果真不愧是千古第一直臣,居然敢当着李二陛下的面这么说人家,偶像!崇拜!

    李二陛下脸孔又黑了几分,表情相当难看,怒道:“魏征!朕何错之有?”

    魏征侃侃而谈:“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齐王佑、蜀王愔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没有教好儿子,导致他们胡作非为,祸害百姓,陛下之责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御史台负有纠察之责,两位王爷犯错,陛下不责王爷,反而责怪无辜收留流民地卫子悦。不符为君之德。”

    魏征说的铿锵有力。卫螭听得冷汗淋淋。还真是敢说啊,魏征老头子。很是崇拜的投过去一个眼神,就见人家魏征眼观鼻、鼻观心的正坐着,正气凛然。

    李二陛下没说话,魏征接着道:“法之不行,自上犯之。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

    “魏征老匹夫!”

    李二陛下被魏征逗得跳脚,恶狠狠的神情,似乎恨不得杀了魏征才能解恨。反观魏征的表情,依旧老神在在,正气凛然,巍然不惧。在看其他人的表情、神色,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看来李二陛下被魏征这么当面指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看了这么半天,卫螭也算明白了,他也就是个冤大头。被丢了面子,觉得下不去台的李二陛下拎来出气地。

    李二陛下瞪视了魏征半天,冷冷开口:“卫螭,为何收容流民之初不上报朝廷?”

    卫螭抓抓脑袋陛下,庄子上第一次来流民实在寒冬腊月,下大雪把农户地房子给压坏了,我带人去帮忙修房子地时候,见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来乞讨,责骂了他们两句,才知道他们是逃荒出来的。两个大汉,要照顾一群人,情状十分可怜,我一时心软,让他们住在我家的偏院,先借了粮食给他们过冬的。臣对朝廷律令不是很熟悉,不明白要做些什么,家里的管家成叔虽说为人老练,但于官面儿上的事情,也有些陌生,只知道可以安顿好之后再入籍也不迟。其他地,也没多想。本着人命优先的原则,决定先救人,其余的事情,能延后的都延后。那些人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已是饿了好几天,连着让他们喝了一天稀粥,才敢让他们进食干食,情况之惨,无法言说。当时,只想着救人,没空想太多了,陛下。”

    卫螭说的是心里话。当时,看到那些流民的惨状,就一门心思的想着去救济,压根儿就没想起入籍啊杂七杂八地事情,管家也打听了说不急着入籍。后来,又查到了原因,卫螭就更不忙着让他们入籍了,谁知道李二陛下会咋处理两个儿子。这会儿,卫螭对自己地决定竖起了大拇指,不入籍都还被迁怒,入籍了谁知道会咋样。

    李二陛下冷冷看了卫螭一眼螭,朕常言你有赤子之心,如今,你也和旁人学会隐瞒朕了,以你的滑头和谨慎,怎么会不问清楚就收容如此多的流民,你太让朕失望了!”

    卫螭听得心头火起,忍不住脱口道:“既然陛下要听实话,那臣就说实话好了是后来知道了内情,知道了是两位王爷行为失当造成地。可是,就算是臣知道了,臣又要怎么说?该怎么做?难道臣跑来告诉陛下吗?那是御史台的责任,不是臣能多嘴的地方!就像陛下说的,臣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能做的,不过是安顿好那些流民,不让他们有人会因救济不力而饿死,让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以期将来,他们能安好的回归故土,臣这样做,错了吗?请陛下教我!”

    卫螭直直的跪倒在地,心中的委屈和怒火,不再掩饰。李二陛下一愣,看着卫螭出了会儿神,叹了口气,走下龙座,扶起卫螭让子悦受委屈了!”

    卫螭瞅了李二陛下一眼,又低下头,不说话。李二陛下叹道:“朕不止是皇帝,还是父亲。两个小畜生犯错,气得朕头疼,是朕错怪你了。”

    卫螭道:“陛下言重了,陛下一贯对臣好,受点儿委屈没啥,没让陛下失望就成。”

    李二陛下表情缓和了许多,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中有着感动,拍拍卫螭的肩膀,下旨:“传李佑、李愔即刻进京!”

    接了旨,传令官飞奔而去。至于卫螭庄子上的流民,则全部入卫府的籍。全部配给卫府,补充卫府人手不足地窘况。

    下了朝,李二陛下让卫螭留下,和他一起回转立政殿。李二陛下哼哼道:“魏征老匹夫,屡次当着朝臣驳朕

    ,实在可恶!”

    那表情,说不出的咬牙切齿。卫螭心中嘿嘿怪笑,面上憨厚的笑着道:“我反倒认为这样挺好。”

    李二陛下道:“有何好的。朕什么脸面、威严都没有了。你这小子。莫不是魏征替你说了几句好话开脱。你在投桃报李?”

    卫螭汗然,赶紧道:“陛下,你可不能再冤枉微臣了,那微臣可就真要被屈死了。”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不是冤屈,待朕问明才知道。”

    说着,已经到了立政殿。长孙皇后领着兕子、新城在门口迎接,卫螭呵呵笑着朝小兕子挥手,小兕子抿唇一笑,先向父亲行礼,待李二陛下被长孙皇后迎回后殿去换衣服后,才一蹦一跳的跑卫螭跟前,笑得甜甜的打招呼:“卫大人,听说你今天被父皇骂了。是吗?”

    卫螭蹲下身。做可怜状,很委屈的道:“是啊是啊,被骂地好惨。小公主要安慰我下。”

    小兕子甜甜地笑着,眼中满是认真地道:“哥哥们犯错,父皇生气,生气心情自然不会好,我们要体谅父皇,父皇好忙、好辛苦呢!兕子帮父皇向卫大人陪不是,可好?卫大人愿意原谅父皇吗?兕子最喜欢卫大人和父皇了,兕子不要父皇生卫大人的气,也不要卫大人生父皇的气。”

    卫螭一愣,这么一长串话,也难为她能说这么清楚。这小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有长孙后的风范了,这么会体谅人。

    公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可害怕陛下打我板子呢。”

    兕子甜甜一笑,牵着卫螭的手,过去看她写的字和画地画,小丫头的飞白,写的越来越有李二陛下的风范了,一手小楷却又像她母亲的。字写的比卫螭这个大人都好。卫螭看着她写的那些数量可观的字帖,心中却只有心酸。

    偷偷觑眼看看,李二陛下还没有出来地样子。卫螭小声地问道:“兕子不是觉得寂寞了?”

    兕子一愣,微微笑着道:“没有,兕子很开心啊。”

    卫螭苦笑出来,摸摸她的小脑袋,拉着她的小手我面前不需要隐藏地。我可是从你这么一点儿大看着你长到现在呢,骗不了我的。”

    兕子抿着小嘴,笑着低声道:“母后要照顾太子哥哥和九哥哥的学业,要给泰哥哥回信,要照顾小妹妹新城,父皇要上朝,处理政事,兕子是乖孩子,母后、父皇那么辛苦,兕子要学着照顾自己,这样不好吗?”

    排行在中间的孩子的正常待遇,就算是皇帝家的女儿,也不能幸免。卫螭心中默叹,笑道:子很乖,很懂事。不过,兕子不去我家玩,我家的麒麒和麟麟都想你了,小树屋也乱了,我们大家都盼着兕子去呢。以后,高阳去我家的时候,一起来,好不好?”

    想起来时哄女儿学走路的果汁糖,卫螭摸了摸口袋,掏出来,笑问:“一起吃?”

    兕子欢喜的捻起一颗含入口中,卫螭也含了一颗,两人一起呵呵笑。新城小公主嗒嗒嗒跑过来,卫螭也给她嘴里塞了一颗。待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卫螭这个大人领着两个小丫头,蹲着吃糖果,三人一起傻笑的情景。

    帝后夫妻对望一眼,长孙皇后捂嘴一笑,走过去抱起新城,笑道:“子悦身上似乎总有糖果呢?”

    卫螭赧然笑笑家哄孩子习惯了。”

    新城公主被抱在母亲怀中,仍不忘盯着卫螭的嘴和手看,卫螭很自觉的把带着的那小包糖果贡献出来,递了过去。

    哄乖了两个小公主,卫螭凑到李二陛下跟前,笑问:“陛下,您叫臣留下,不知有何吩咐?”

    李二陛下貌似被魏征打击的怒气已经平息了,居然笑呵呵的道:“且不忙说,先说说,你为何要帮魏征说话?”

    卫螭笑道:“陛下,原因很简单。古往今来,几代帝王,几许贤臣,能像陛下这样的有多少?陛下能容魏征大人的犯言直谏,说明陛下心胸宽广,知人善用。有魏征在,天下间,能为陛下用的人才也会越来越多的投向陛下,人人都渴望为贤明的君王奉献自己的才能;也会越来越多的忠言能让陛下听到,因为大家都知道陛下能听进去真话,不是好大喜功之辈。就比如臣吧,臣心里就暗自琢磨过,魏征大人那样的,陛下都能容,那臣这样的,又不犯言直谏,又不忤逆陛下的,陛下应该也能待见臣吧。”

    这话夸的李二陛下满面红光,笑道:“看来魏征不止有才华,他的存在,还有这诸般示范作用,好吧,朕不怪罪他了。”

    “陛下英明,胸襟过人,臣佩服之至。”

    卫螭呵呵笑着道。

    李二陛下摆手示意不算什么,笑道:“行了,不用拍马屁。”

    卫螭笑道:“陛下,臣说的是真话,臣确实佩服陛下,魏征大人的脾气吧,说实在,实在不招人待见,陛下能忍耐这么多年,不容易。”

    李二陛下大有知己之感,拉着卫螭吐起了苦水来。其实,这些话还真是卫螭的心里话。对魏征老头吧,看历史书的时候,觉得这人挺不错的,但真正与他相处的时候才现,这人太不招人待见了,太严肃,太腹黑,太斤斤计较,说起人来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人家李二陛下堂堂一个帝王,被他屡次那么当着群臣的面指出错处,莫说是皇帝,就是个普通人都受不了。李二陛下能忍那么多次,还真是挺让人佩服的。

    ~~

第四十九章 刚开始

    那些流民,你是如何安置的?”李二陛下叹了口气,螭看了他一眼,缓缓把情况讲出。

    李二陛下留下卫螭,其实要说的很简单,就是关于那些流民的安置问题。虽说卫府庄子人手不足,但全都是些没有根基的流民,除了一个人,基本什么都没有,说起安置问题,衣食住行,什么都要操心。怎么说也是李二陛下两个儿子犯的错事,儿子犯错,老子天经地义的得在后面尽可能的帮补,这个道理,就是在天家也是能行的通的。

    前前后后,卫府庄子上增加了近五十户的人口,除了十来户是从别的庄子迁来,有点儿基础,只需要分配田地就能自己安家的外,其他都是流民。

    这些人,目前分男女住在卫府庄子上的两个偏院,都是打地铺的,还好,目前天热,没什么大问题。吃的也是卫府从库房里取出来的粮食,一天两顿,一顿稀饭,一顿干饭。

    李二陛下问道:“粮食够么?”

    卫螭憨憨一笑们卫府,两个大人,两个还在吃奶的小孩儿,再加上仆人护院三十四人,需要在府里用饭的,也就是这些,我和夫人习惯吃稻米,对面食消耗不大。家里收的子、小麦、豆子、玉米加起来也有不少,拿出来给这些人吃,应该能撑到下一批粮食有收成的时候。”

    李二陛下沉吟一阵你安置了无妨,一来可弥补李愔、李佑的过失,二来,能够得到妥善安置,不至于造成大难。粮食,你府上地不用动了,由户部直接下拨,你帮朕的儿子弥补过失。也不能让你平白吃亏。朕也不能太欺负老实人。”

    终于承认他是老实人了!卫螭心中有些激动。星星眼再次注视着李二陛下。看的人家一身的鸡皮疙瘩。李二陛下白他一眼,直接别有意味的道:“你小子,朕算是看清楚了。心眼儿活,说是你老实,又不尽然,说你滑头吧,有时候又会做些傻事。行了。不用装了!”

    “陛下英明。”

    卫螭揉揉鼻子,脸上快笑成一朵花儿了。

    李二陛下貌似不大想说某人的作风和习性问题,问道:“刨去迁移到你庄子上的十来户人家,流民怎么也有四十来户,说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安置这四十来户的生活问题?”

    卫螭斟酌一番下隆恩,几次封赏下来。我家夫人为了管理方便。把田地都换到了庄子附近,人手不够,有不少空地。流民入籍之后,基本上人手不够地问题才算解决。住房上,我家地里也有几座山头,木材直接从山上砍伐就是,庄子里地人搭把手,很快就能搭建好,当然,如果陛下能增派一些人手帮忙,那就更快了。”

    这话说地,李二陛下忍不住看了卫螭两眼,见卫螭满面正色外加理直气壮,只是哼了哼,算是答应了。

    卫螭接着道:“如今,户部给拨粮食,住房再解决了,秋收的时候就能打上第一批粮食,很快就能缓过来的。”

    李二陛下略一思索些人盖房的宅基地,算是朕赏给他们的,占了你庄子上多少地头,朕让人量给你良田,总之,不让你吃亏就是。”

    岂止是不吃亏,简直就是变相的赏赐了。卫螭也明白,这件事儿吧,不好拿上明面说,本来琢磨着不吃亏就行,现在算下来,还是赚了。

    说完流民的事情,李二陛下突然很是感慨了一句:“这些流民,从齐州、益州到京城,经过地州多处,却没人愿意收留,唯有到了你这,才得到安置,人人都怕救济了流民,今后饿肚子,你倒好,居然默默地大包大揽了。”

    卫螭嘿嘿笑着,挠挠头不是身有一技,吃喝不愁嘛。臣是朝廷命官,有俸禄领不说,家里还有医馆和蛋糕店的进项,好再来酒楼的厨师、菜谱配方都是我们卫府教出去的,孝敬过一笔钱财,家里还算宽裕。就算把库存的粮食都吃光了,也有新粮出来了不是,就是个冒险问题。臣也过过苦日子,比较能明白其中的苦楚吧。”

    “将心比心,你倒是一直在坚持。”李二陛下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却有嘉许之意,弄得卫螭又是一阵嘿嘿傻笑。

    有了朝廷地封赏和补助,流民不再是卫府地负担,反而带来了不少好处,解决了之后,卫府上下全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特别是管家成叔,几乎是含着热泪的告诉卫螭,为了卫府地将来打算,让他安置流民的事情,以后最好是量力而为。毕竟,卫府根基薄,库房里的存粮,比起一些豪门大族,那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天下初定,谁也不知道会否有什么天灾*,都在卯足了劲儿的存粮,还真是少有舍得拿出存粮来救济灾民的人。这样的人,被人笑作傻子。为此,卫螭小俩口还被秦老爷子叫去给臭骂了一顿。

    卫螭刚从宫里回来第二天,户部的官员就来了,户部尚书唐俭如今是卫螭的在医学院的同事,名义上也是户部的上官,户部侍郎童鞋也要顾及下上司的面子,来的倒是积极,也很好说话,量地的时候,那是往宽了的量。

    量好了宅基地,盖房的事情,全由将作监的工匠们包办了,阎立德童鞋是老熟人了,来到就是一句话,让卫螭尽管吩咐。卫螭也不客气,本着有资源不用是傻瓜的大原则,干脆叫管家把全村的人给召集起来,开了个集体大会,好好的给规划一下。

    以前村民盖房,很随意,庄子里宅基地又宽,房子盖得稀稀拉拉的,而且。有些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破破烂烂地,不然,也不会在冬季的时候生大雪压垮房子的事件了。如今有了足够的人力,盖房的材料,全都由朝廷出,卫螭干脆在

    基础上,重新规划了一下。先盖流民们的住房。然房子,该改造地改造,该拆地地方拆了。总之,等盖好之后,卫府庄子,那就是统一地一溜儿瓦房了。至于耗费的钱财,卫府出一半。庄户们自己出一半。

    这等于是占便宜的买卖,庄户们当然乐意了。说出来之后,大家几乎都同意了。自从卫螭推广蚯蚓生态种植之后,大伙儿手里都有了点儿闲钱,正琢磨着盖新房,如今卫螭这一个提议,可说是正中下怀,一拍即合。

    也不知阎立德是不是李二陛下交代过。基本上对卫螭是有求必应。当卫螭提出来之后,几乎是拍着胸口就立即答应了,本来就是顺便出人工的问题。材料钱又不用朝廷负担,算是顺水人情,阎立德又不是迂腐之人,何乐而不为。

    敲定之后,卫螭就专心于医学院的教学工作。卫螭担任的人体结构这一门基础课程的教授。因为卫螭前几个月一直忙于帮助军队训练外伤急救员和卫生兵地构架,这门课一直空着,被改成了文化课,如今卫螭回来,终于可以上了。

    医学院按摩班的人,第一批已经学得差不多,准备毕业了。卫螭灵机一动,干脆把在并入医学院的医馆旁边,再开设了一个按摩店,美其名曰增加学生的实践经验,实则是动用免费劳动力,让这些来学习的学生们,分男女对外服务,收入两成归那些学生,八成是学校的,也算是为学校增加了又一个进项。

    有些头脑灵活的商人,看准了这里面的商机,在医学院招收第二批按摩班地学生后,报名地范围显然扩大了,不止有各府的下人,还有不少是平民、商人子弟,而足浴按摩保健的方法,也随着学生地越来越多,传播范围越来越广。

    经过医学院上下一番研讨,护科系开始招收外国学生。而足浴、按摩班则分为长期、短期两个班,只是进来学习一技之长的,还有外国人,就进入短期班。长期班招生条件比较严格,不招收外国学生,教授的内容比较多。

    这些行政上的工作,得一步步开展,卫螭的教学工作也不能落下。教了好几堂课,全班五十多号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卫螭都叫不出来,因为事情多,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但是,在这些人中,卫螭现了一张眼熟的面孔——许大郎,那个已经被他遗忘的小仵作。

    初见到他的时候,卫螭还愣了一下,招招手,把他叫过来,问他:“你仵作的工作不做了吗?”

    许大郎满脸恭敬的看着卫螭,恭声道:“是的,先生。学生对决心学习先生的神技,刚好医学院招生,学生就来了。”

    卫螭心中叹气,对他的执着挺佩服的,勉励他道:“那就好好学,将来做个好医生,放心,我的医术绝不会对你们藏私的。”

    许大郎很是激动的应是,貌似卫螭的勉励很鼓舞他,许大郎当即就表示,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卫螭的希望,只是希望如果他学得好,卫螭能收他做亲传弟子。

    这话说的卫螭当场就愣住,看看围了一圈的学生,卫螭正色道:“我们医学院,没有亲传弟子这一说法,所有的学生,都是教授们的弟子,我们都不会对你们藏私。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办这个医学院,是为了能培养出更多的能解除疾病,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在医学院里,所有的学生都是一样的,平等的。师父们教授的知识、医术都是一样的,端看你们刻苦努力的程度。学习成绩,是需要你们自己付出的,付出的多,得到就多,付出的少,得到的就少。我们这些教授,只是负责给你们一把打开医术大门的钥匙,真正要精益求精,还需要你们自己的刻苦努力,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谨遵先生教诲。”

    全体学生都恭敬的行礼应是,搞得卫螭挺有成就感的,这在古代做老师就是爽,起码,尊师重道,这是社会风气,没人敢忤逆老师,对老师不敬,哪像现代,一切都向钱看,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反而倒像是客户关系,让人感叹。

    教训了学生们一顿,过了一把老师瘾,在办公室做完公事后,卫螭下班回家。话说,随着共事时间越来越长,如今教授、博士们渐渐熟悉起来,对卫螭这个年轻的上司,有了一定的了解,也渐渐放开来,与卫螭交往增加了。

    当初,卫螭担任医学院祭酒时候,是受到不少反对的,因为他太年轻,医术是有了,但资历明显不够担任那么显要的位置。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卫螭太年轻,即使他拥有高明的医术,显然也是不够服众的。

    这些反对声音,都被李二陛下压了下来,再加上孔颖达老爷子、房玄龄老爷子、魏征老头儿等重臣的一力推荐下,卫螭才能坐上祭酒的宝座。为了帮他压阵,当初李二陛下才会选了德高望重的萧禹来做医学丞,协助卫螭,并非是卫螭想得那样儿,李二陛下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还好,卫螭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做了祭酒的位置,办起事情来,并不像他的外表和年纪那么年轻,反而周到老辣,又不失年轻人的创新冒险精神。一项项措施,考虑得周道细致,一切都是从医学院出,为医学院办了不少实事,一项项措施和安排,既让人新奇,又给医学院带来不少好处,在卫螭的胡萝卜加大棒的管理政策下,许多消极反抗态度的教授、博士们才稍稍缓和了态度,试着开始用公正的态度去看待卫螭。

第五十章 观念差异

    极反抗的人少了,卫螭的措施、政策施行的时候,阻有,但小了许多。卫螭上起课来,由于此人一贯的德行,实在谈不上严肃,课堂气氛轻松得一塌糊涂。

    卫螭随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拿着根教鞭,指着一旁木雕的人体天我们说说消化系统。消化系统由消化道和消化腺两部分组成。消化道……”

    人体结构是西医的基础课程,考虑到现在的条件,细胞、组织什么的没条件观察,无法给学生直观的感受,一些现有条件下无法学习的东西,只能有选择的摒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这里叫盲肠,在十二指肠后方,是一个比较容易生病变的地方。这里叫阑尾,也是一个会生炎症的地方。这一块儿区域,如果生病变,就是我们常说的肠之症。阑尾、盲肠如果生炎症,在西医上来说,是可以采取手术割除的办法。但是,病征不同,治疗方法也不同,并不是说所有的肠症都要割除,根据诊断情况采取治疗方法。”

    肠症在这年代,还算是死亡率比较高的病症,有种说法是,如果得了肠,就只能看运气,死亡是很常见的。其实,所谓的运气,也就是症状的不同,有些人穿孔死了,有些人只要炎症消除就没事了。卫螭侃侃而谈,听得一干学生们,全都眼神熠熠的看着他。手下记得飞快,生怕漏记了什么。

    “好了,今天地课程就到这里,课后作业很简单,画人体结构图一张,消化系统图例一张,下课。”茶杯喝了口水。卫螭宣布下课。

    “谢先生。先生辛苦。”学生齐齐起来,向卫螭行礼,卫螭微笑着摆摆手,刚要出教室,被人叫住:“卫教授。”

    一听到这个称呼,卫螭就一阵头痛,几乎下意识的。就想用手去捂耳朵,但又不能这么做,还要做出一脸微笑的样子,转头行礼:“丁司业,叫住我,不知有何事?”

    叫住卫螭的,正是他手下,医学院的司业大人。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丁守诚童鞋。老太医一脸肃穆。先是向卫螭行了一礼教授医术高明,老夫自是不用多言。但是,对于卫教授的授课问题,老夫不得不再次唠叨一下!课堂是研究学问,提高医术的严谨肃穆之地,您地态度,是否应该更谨慎严肃一些?”

    呵……呵呵呵呵”

    卫螭嘿嘿干笑,挠着头,不知道该说啥。是地,卫螭地教学态度问题,这厮完全是按照他以前上大学时喜欢的授课方式来的,课堂氛围偏向轻松,还给予学生举手提问的时间,授课过程,一半用来讲解知识,一半用来和学生探讨,加深学生的理解和记忆。

    这样的风格,在这个时代来说还很新鲜,学生们都不太适应,有些害羞,扭扭捏捏的,言都不积极。特别,卫螭地课,很多教授都来听,一群老师在,学生们更不自在了。

    卫螭也不好叫人家别来,只好顺其自然,自己尽量讲得轻松有趣些,免得学生因为听课的老师太多而压力过大,导致注意力不集中,至于探讨问题,很遗憾,照上了这么几课的结果来看,明明是给学生讨论的,最后都会变成几个老师之间的探讨。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有人看不惯,丁守诚大人就是其中的中坚力量,为了卫螭的态度问题,这已经是第三次找卫螭说了,说的时候,言辞架势,还是那种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类型,听得某人一个头,不止两个,有三四个那么大,惨不忍睹。卫螭挠挠头,觉着该解决下这个观念差异地问题了。

    想了想,举起手中的教案示意道:“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请留步,既然丁司业又再次提出这个问题,那耽误大家一点儿时间,大家不妨讨论一下,希望大家畅所欲言。”

    说完,又转身回讲台坐下,笑看着众人。众人一看,也跟着回去坐下。

    卫螭笑道:“丁司业,既然你对我的方法有置疑,那请问你认为,哪一种方式才是最好地授课方式?”

    丁守诚道:“学问,乃是慎重肃穆之事,岂能儿戏之?医术,事关人命,更加不能儿戏,理应严肃对待。观卫教授之法,言语轻忽,嬉戏之态尽显,如何让学生体会到其中的严谨肃穆?如若因此而让学生养成轻忽之习,今后,如何悬壶济世,如何救死扶伤!又怎能救人于病痛中!”

    好可怕的一个升华,好大的一顶帽子!

    卫螭苦笑着抹把额头上的冷汗,笑道:“我与丁司业的看法,刚好相反。我以为,先生授课,不仅要传授学生知识,还要引导学生的学习兴趣。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不是谁都天生聪颖,精力是有限的,记忆能力、理解能力各自不同,要尽可能的让每个人都能学懂课上所讲授的知识,我认为,这才是老师的职责。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有些东西,有些知识点,可能会有的学生不理解,也可能会因为知识点太过枯燥而记不牢。我用一些轻松有趣的方法帮助学生更直观的理解我讲授的东西,指导学生更好的掌握知识点,这更重要不是吗?”

    卫螭这话,让众人一阵沉思。总的来说,古人对学问的态度是崇敬的,是认真的。老师,现在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受人敬重的职业,严格、严肃、认真、负责,几乎是现有先生的统一形象,像卫螭这样的,还真是异数。

    卫螭见众人一脸沉思,又是一笑所教授的课程,大家从未系统地接触过,我授课的时候,要考虑怎样更能引起大家的兴趣。知识,不仅是要靠刻苦,一味的刻苦,如果没有理解透彻,那也不能算学会。学习。是要把先生的知识变成自己的知识。如果不能把先生的知识变成自己的知识。那所有地学习都是白搭。我希望,我教出去地学生,人人都比我医术高明,人人都能过我。我不要我地学生是一个只懂得重复前人步伐的守旧者,我希望我的学生学会独立思考,学会明辨对错。要知道,在医学的道路上。大家都是求道者,我之所以是先生,是因为我走在了前面。人吃五谷杂粮,所患疾病各种各样,谁能说自己已能

    病?如果没有后来人的思考、努力,那医学还有何进

    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对众人造成了一个不小的冲击。历代地老师们,有不少因循守旧的人。甚至还有人喜欢留一手。生怕弟子过自己,这样的弊病,也是造成许多知识、技术失传的原因之一。卫螭不指望、也没能力让全大唐改变这种风气。但他的医学院里,不能有这种习气。

    针灸课的教授聂子平对卫螭当先一礼,钦佩的道:“卫祭酒此等胸襟、气魄,确是叫人钦佩,子平也当效仿祭酒大人,对学生倾囊相授。”

    “我等也当如此。”

    当下,众人纷纷如此表示。有两三个犹豫了一下,见众人都这样,也只得压下心中想法,跟着大流走。

    卫螭呵呵笑笑谢诸位支持,愿与诸君一同努力。”

    “理当如此。”

    说完这些,丁守诚的脸色好了不少,但对卫螭地教授方法还是有些异议。卫螭耐心地道:“我的这门课,大家比较陌生,与往日学的大为不同。为了让大家对这门课具有更直观和更深刻地理解,后面的探讨是必要的。人体构造是西医的基础,我要每一个人都铭刻在心上,每一个人都能透彻的理解好、记忆好,烂熟于胸是最低要求。这是第一个好处。”

    卫螭顿了顿,看了看丁守诚的表情,接着道:“第二个好处,我希望能锻炼学生们的能力。丁司业和各位教授都是经历过世事的长者,我们的学生,多还是年轻人,涉世未深,性情羞涩,沉默寡言。这样不好,年轻人应该自信、自立、自强,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心怀坦荡,香溢八方,我不喜欢我的学生畏畏缩缩、扭扭捏捏,我希望大家能学会怎样合适的表达自己,不会流于轻浮,不会过于笨拙,年轻人,总要有年轻人的风采。”

    卫螭这话,让在座的青年学子们一阵脸红,也一阵鼓舞。在座有不少人口舌笨拙,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也吃过这方面的亏,如今卫螭有意引导,心中对他都有几分感激。

    卫螭温和的笑笑生性跳脱,本不是做先生的料儿,奈何不想西医失传,才不得已担下教授的位子,各位教授也不用受限于一种教学方法,只要是对学生好的,大家尽可以去掘适合自己的方法。各位以为如何?”

    “祭酒大人所言极是,是丁某过于计较了。”

    丁守诚当先说道,看表情,对卫螭已是认同,心甘情愿的认他做上司了。连最德高望重的丁守诚都认可了卫螭,其余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卫螭这才满意一笑。古代做先生的人,多数人,人品那是不用说的。虽说对辈分、资历极为看重的,但真才实学、人品更为重要,卫螭今天,算是真正折服了医学院中大部分的人,至于还有的一小拨儿,卫螭并不担心,慢慢来就是,总要有个过程,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卫螭笑呵呵的还了丁守诚一礼司业过谦了,丁司业严谨认真的治学精神,高尚的人品德行,当为楷模,是我等后辈学习的榜样,丁司业的阅历、经验是我们医学院的宝贵财富,子悦年轻气盛,今后如果有不当的地方,还望丁司业能继续指正。我们是一个团体,医学院的展壮大,医学的展,还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希望经过我们所有人的努力,能为天下教出更多的好医生。”

    这话,听得丁守诚那个激动啊,一把拉住卫螭的手,含泪道:“有卫祭酒此言,老夫足矣。老夫辛辛苦苦学医二十载才出师,又行医三十载,才荣登太医之位,临老被调来医学院,还以为此生休矣,想不到是老夫想错,临老才遇到知音之人。”

    呃……看来是无意间触到老太医心灵深处了。卫螭一阵干笑,想了想,诚恳的道:“丁司业,请不要妄自菲薄,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如果我们医生自己都看轻自己,如何能得到旁人的敬重,对吧?咱好好干,先把医学院整好,好医生多了,救的人多了,一切也就好了,对吧?”

    丁守诚深深看卫螭一眼,郑重颔后,老夫必以卫祭酒为马是瞻。”

    卫螭笑笑,拍拍他的手,没再多言,而是笑着对大家道:“好了,既然说通了,那大家就下课休息吧。”

    “送先生。”

    众学生一起行礼,目送卫螭带着一干教授离开教室。出了教室,正好迎上唐俭笑得仿佛弥勒佛似的脸,在他身后,站了一个满脸忠厚,相貌清秀端正的少年人,约十七八岁,满面笑意和气。

    迎着卫螭,唐俭笑道:“子悦前几日说想要个文书帮忙打理杂事,老夫今日领了人来,在办公室等待卫大人,许久未见,这不,老夫亲自把人带来。安道,过来,见过卫祭酒。”

    其他人识趣的先走,卫螭笑着打量了那少年两眼,那少年只是呵呵笑,恬淡自然,不见羞怯,也不见一般少年人的傲气,反而有股质朴的气息,很得卫螭好感。

    少年向卫螭躬身行礼生殷安道,见过祭酒大人。”

    唐俭笑道:“他叫殷厚,字安道,乃是我那故去的老友殷开山的孙子,殷家以武传家,他大哥继承了家中武职,这孩子却是文静憨厚,不喜习武,眼见着年纪大了,还文不成、武不就,老友去时,老夫曾答应照拂一二,子悦缺个文书,正好把他**来跟着你历练一二,这应该不算徇私舞弊吧?”

    说罢,唐俭哈哈大笑,卫螭微笑着道:“当然不算。安道是吧?虽然我们年纪差不多,但论起辈分,你却是要叫我做叔叔,占了你点儿便宜。”

    殷安道淳朴的笑着叔是翼国公的义子,安道自该称您为叔,没有占便宜的说法,礼该如此。”

    卫螭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手掌触及才现这殷厚远远没有外表那么文弱,小伙子个头儿虽然没有卫螭高,但非常壮实,再看他谈吐,看来,唐俭还真给他带了个有意思的小子来。

第五十一章 “一击必中”

    ……这些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和唐俭一起回办公室,一路上,卫螭把工作范围告诉殷安道,大约总结了下,也不多,也就是相当于秘书、助理的性质。

    卫螭说的时候,殷安道都一脸专注的听着,很用心的记下,待卫螭说完,他还不厌其烦的复述了一遍确认。卫螭很满意,这是个很踏实的孩子啊。

    殷开山,这个人在印象中并不是特别出名的人,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有这么个人,具体有什么事迹,还得回去问谢。

    “殷开山?这人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以军功封勋国公,在征讨刘黑的时候病逝,据史书记载,他死时,李世民曾临丧痛哭。”

    回家问了谢,谢果然知道。卫螭点点头来还是功臣之后,那就先用着吧,唐毕竟是俭找来的人。”

    谢道:“这殷开山是不仅在史书上出彩,在吴承恩的《西游记》中也曾露过脸。”

    “没有吧?我怎么没有印象?”

    谢道:“西游记上说,唐僧的父亲姓陈,娶了宰相府的殷小姐,就是唐僧的母亲,殷开山就是殷小姐的父亲,也就是唐僧的外祖父。”

    卫螭一脸的瞠目结舌,傻眼道:“好大一个八卦,不过你这一提,我想起来了,百家讲坛曾经说过,玄奘生于公元像是隋文帝开皇二十年,那时候。唐朝都还没建立呢,殷开山咋当宰相!”

    谢微笑着道:“本来就是小说家言,不能信的。”

    卫螭呵呵笑着点头。后世地演义小说,程咬金、唐三藏等,都是从真实的历史人物演化出来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又高于生活吧。

    谢问:“今天干娘使人过来,让我们带着孩子过去住几天呢。你工作忙不?”

    卫家两个快满周岁的小宝贝儿。正是可爱好玩的时候。走路已快学会了,只是现在还走不太稳,歪歪倒倒的能够走一小段儿。这俩孩子学说话比较早,现在已经学会简单的叫妈妈、爸爸,复杂地还不会,只会简单地称呼。学说话地小孩子,正是可爱。人人都喜欢的时候,在家里也是人人争着抱,争着带着玩儿的时候,也难怪老太太要小俩口带着孩子去玩几天了。

    “工作还行,不忙,明天过去吧。”

    小俩口说定。吃了饭,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出去饭后散步。卫螭和谢一人牵一个。慢慢的走在路上。

    “庄主哥哥,夫人阿姨。”

    这个让人满头黑线的称呼,是狗蛋儿。卫螭听得叹气不已。已经没有了纠正他的心思,破罐子破摔了。谢抿着唇一阵笑。

    “老爷,夫人。”

    相比之下,大妞就懂事多了,也是,如今她也算是大姑娘了,与卫府的招弟最是要好,听招弟说,已经有人来提亲,不过大妞地爷爷、奶奶听了卫螭和谢的建议,为了大妞以后生娃安全,决定留她到十六岁以后。

    快把东西给少爷和小姐啊。”狗蛋儿很是热情的说道,手还急切的拉了拉大妞的衣袖。

    大妞白了他一眼,拉开拢着的围裙,里面却是一衣兜的枣子和柿子,略带羞涩的看看卫螭和谢,小声道:“老爷、夫人,刚打地枣子和柿子,奶奶让我拿来给少爷、小姐尝尝。”

    谢刚要拒绝,卫螭已笑呵呵提起衣兜,把大妞地东西全都接了过来,笑道:“大妞,谢谢你,帮我谢谢你的奶奶,我们很喜欢,回去剥给麒麒、麟麟吃。”

    大妞眉眼间掠过一丝喜色,重重点头,小脸儿涌上两团欢喜的红晕。那边,狗蛋儿已经笑嘻嘻地朝麟麟伸出手,把麟麟抱了过去,扶着他走路。大妞也把麒麒抱过去。卫谢两口子经常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狗蛋儿、大妞等这场孩子,与麒麟双胞胎很熟悉,偶尔还抱着一块玩耍。

    卫螭和谢空手走在后面。卫螭那厮一边走一边啃枣子,一边还和大妞随意的拉着家常,随手递给谢两个,谢不习惯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只是拿在手里,妙目瞟了卫螭一眼,又看看大妞,淡淡一笑。

    走着走着,大妞忽然道:“老爷,如果有人欺负我们庄子上的人,你管吗?”

    卫螭一愣么了?有人来我们庄子上放肆捣乱么?告诉二虎或者大虎都成。”

    大妞道:“桂花嫂家里有麻烦,她和她家柱子、二丫被打的好惨。”

    还打人了?卫螭脸板了起来,眉头紧皱,停住脚步细说说,桂花嫂是谁?怎么我没听过。”

    在卫螭的询问下,大妞说了出来。桂花嫂是刚迁进来的,不是流民,是从外庄迁入卫府庄子的佃户,是个小寡妇,领着儿子、女儿两个孩子随公婆搬过来的。听别人说卫府庄子日子过得好才一起过来的。过来后,因为她的公婆和大妞的爷爷奶奶比较投缘,大妞的爷爷奶奶看她可怜,一个女人,又要带孩子,又要侍奉公婆,很不容易,就经常去帮忙,一来二去的,渐渐熟了起来。

    最近,成叔开始让人教导新来的佃户们学习养殖,她家老人、孩子多,养的鸡猪就多,田地反而种的少,但日子也渐渐有了起色。眼瞅着好日子有了盼头儿,好日子就要来了,最近几天,却不知从哪里来了伙儿泼汉,天天来纠缠,逼着桂花嫂给钱,不给就打人,气势很是蛮横、凶狠,桂花嫂家里有老有小,她又是一个弱女子,死咬着不肯给,这不,昨天被打了。如果不是大妞爷爷闻讯赶到。威胁要叫庄子上的护院才惊走那伙儿泼汉,只怕损失还要更大。

    大妞道:“人是惊走了,桂花嫂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她不让告诉旁人,爷爷说,老爷不会让我们被人欺负,叫我告诉老爷您。希望您能帮忙管管。

    母地。好可怜呢。”

    卫螭点点头人来庄子上捣乱,二虎应该知道,我叫他来问问。夏生,帮我叫二虎去。”

    夏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二虎巴巴赶来。跑得满头汗,问道:“老爷,叫我来啥事?”

    卫螭道:“最近有伙人来我们庄子上捣乱,你知道没?”

    二虎道:“知道,他第一天来我就知道了,可桂花嫂不让管,那些人的身份,我也不好管。”

    谢也好奇起来。问道:“什么身份?让你这么为难。”

    二虎挠挠头些人第一天来捣乱的时候我就去问过,是桂花嫂的男人领来的,算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不好管呐,夫人。”

    卫螭无言,还真是不好管。谢略一沉吟虎,带我们到那桂花嫂家看看。”

    “好咧,夫人。”

    二虎当先领路,绕到桂花嫂家。到了之后,就见两个瘦小的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正在喂鸡,猪圈里的猪仔正不停地哼哼,一个瘦弱地小妇人,眉宇间满是悲苦之色,脸色蜡黄,正费力地拎着猪食,正准备喂猪。

    “桂花嫂。”大妞叫了一声,小妇人放下猪食,扭头一看,见到大妞、狗蛋儿先是一笑,待看到卫螭、谢和二虎,满面的笑意瞬间消失,一脸怯色,小心翼翼的行礼:“小妇人见过老爷、夫人,柱子、二丫,快过来磕头。”

    看来卫螭不认识人家,但人家认识他。两个孩子很听话,立马就过来,倒头就拜,吓了卫螭一跳,赶紧去叫二虎去把人拉起来。

    桂花嫂不让拉,和孩子一起跪下,哭泣道:“老爷,夫人,奴家知道两位肯定是为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汉子来的,那个杀千刀的,整天游手好闲,不务农事,不侍父母,只知道偷鸡摸狗,奴家已经与他离,独子奉养公婆,养育子女。求您可怜奴家,不要赶奴家走。”

    卫螭有些头疼们没说要赶你走,你……”

    卫螭刚跨前一步,那桂花嫂立即后退一步,怯懦畏惧的眼神瞅着他,似乎很怕他,两个孩子也是一脸惊惧地缩母亲怀里,一脸防备。卫螭一愣,摆摆手,示意谢上前去说,他自觉站一边去。

    经过谢一番耐心询问,果然如大妞说的一般,那伙泼皮正是由她汉子青牛领头的,来要钱的,扬言不给钱就一把火烧了房子。桂花嫂以俩人已经离婚,再无瓜葛为由不肯给,不然就报官。青牛怕桂花去报官,就朝他的父母要。桂花嫂不忍两位老人家被逼,只得一力承担下来,平时还要省吃俭用积蓄全给了青牛,谁知青牛胃口越来越大,听说卫府庄子的日子好,要的钱突然翻了一倍,桂花给不出,才被打了一巴掌。

    “……他说明天还要来,如果奴家再给不出来,就要烧了奴家的房子,这房子是庄主给我们盖地,这是要逼死奴家啊。”

    桂花嫂哭哭啼啼地道。卫螭拧着眉头,站在一边,谢眼中厉光一闪到这样的人,你应该直接报官才是,你的一再忍让,只会涨了他地嚣张气焰,虽说女子是势弱的一方,但你也要自强才是,一味软弱,终究不是解决办法。自助天助。”

    桂花嫂弱弱的道:“他带了好几个大汉,奴家打不过。”

    谢冷淡的道:“女子天生比男子力弱,不宜力敌,只宜智取。我们女子,力道比不上男子的时候,难道不会动心思么?”

    “动心思?”桂花嫂似懂非懂。谢干脆对她循循善诱起来,大妞跟着在一旁听,不时眼睛亮一下,似乎略有所得。

    卫螭听得满头冷汗,纠结半晌儿,赶紧拉拉谢衣袖,提醒道:“夫人,你可别教坏人家,大妞可还没嫁人呢。”

    谢瞥了他一眼,反问:“我教她们保护自己,有错么?”

    “……没错!”

    在谢的目光逼迫下,某男很没骨气的放弃立场,干脆抹抹冷汗,拉着二虎、狗蛋儿,抱起俩孩子,逃之夭夭,再听下去,他怕他会因为流汗过多脱水而亡。待谢晚上回来时,居然还拉着卫螭感叹:“这年代,女性自我保护意识太弱了,受了伤害都不知道反抗,看来明天我要去看看。”

    卫螭听得冷汗又开始流了,想了想,问道:“夫人,你要去看什么?”

    谢道:“我教了大妞和桂花嫂几招简单的防狼术,如果明天那个青牛再敢来,正好试试手,招弟,你去帮我交代二虎,让他明天记得把人放进来。”

    谢眼里掠过一丝冷光,招弟一脸兴致勃勃的跑出去通知二虎,卫螭打了个寒颤,可以预期,明天那个青牛的遭遇很精彩。不过,谢教了什么防狼术来着?卫螭好奇的问了下。

    谢突然妩媚一笑,柔柔的看着卫螭,细声道:“夫君,妾身可以给你示范一下,放心,不会出人命的。”

    卫螭心中戒备心大起:“还是不要了吧,俺这辈子只会对你耍流氓。”

    谢白了他一眼,眼睛在某个部位扫了一眼,卫螭警觉,满脸不敢置信:你不会教人家……”

    同为男人,卫螭实在不忍心说出来。谢笑笑,一脸的轻描淡写,不否认,淡淡道:“女子力弱,要一击必中才好,不然会吃亏呢。”

    卫螭无言,有气无力的道:“不要下脚太狠,不要出人命。”

    谢笑得很美:“放心,以女人的力气,不会出人命的。”

    卫螭默默叹气,会放心才怪!可怕的一击必中!

第五十二章 悠闲夏日

    局……就如卫螭预期的一般,惨不忍睹,惨不堪言。那个抱着胯间嚎叫的男人,卫螭突然觉得,做男人有点可怜,要害太明显了,可怜啊,被那么踹了两脚,不知道踢坏没!

    娘们!”

    青牛叫骂着,一手抱着,强忍着胯间的疼痛,就要去扑桂花。桂花怯怯的看看谢,脚下却没有犹豫,又是一脚踹出,这次没踹在要害上,踹在了肚子上。经常下地的女人,力气虽然不见得能比的上壮汉,但下脚的力道……看青牛的惨状就知道了。

    “青牛是吧?”

    见闹得差不多,卫螭走上前。青牛额上全是冷汗,眼神带着惊惧,结巴道:又怎样,这是我家的家事你无关。”

    卫螭笑呵呵的道:“当然与我无关,不过,这是我家的庄子,我不希望有人来恶意捣乱,你要谈家事照规矩礼仪来,不要动手动脚的,我大唐是礼仪之邦,做人做事,要讲文明,懂没?”

    青牛觑眼看看卫螭身后又高又壮,正朝着他瞪眼龇牙的二虎,忙不迭的点头。色厉内荏的朝桂花道:“你赶紧把钱给我准备好啰,不然……不然我揍你!”

    谢微微皱眉,卫螭立即朝二虎比手势,二虎明白,过来拎起来人的衣领,一手一个扔了出去,准备去和他们谈谈卫府庄子的礼仪规矩问题。

    这场闹剧,就这么落幕。卫螭没放在心上,谢却上了心,也不知她怎么想地,成天拉着招弟、大妞俩小丫头嘀嘀咕咕,后来,高阳也加入进来,几个大小女人,成天凑在一块儿。神神秘秘的。卫螭琢磨谢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也就由着她们闹去。

    医学院是实行的周末双休制。周末休息的时候。高阳、妞妞、兕子全跑卫府来玩,李治小正太要上学,玩耍的时间再不像以前那么充沛。秦府派人过来叫卫家小俩口带着孩子过去,说是想两个小宝贝了。

    秦府这两年因为茶坊生意,收入增加不少,改建了一个小园子,不算太奢华的那种。好处是有个小园子,种上了莲藕,卫螭还帮着参详,挑选了可以套养的鱼种放进去,这时节,正是荷花开地旺盛地时候,卫螭干脆把所有人都带去。

    到了秦府,谢和两个孩子立即被干娘叫了过去。老人家想两个孩子了。秦威去上差了。不在家,秦猛外放了一个刺史,近日就要赴任。正忙着收拾行李和联系亲朋好友,家里就老爷子一个人,夏日炎热,老爷子一个人窝书房乘凉看书,见卫螭领着两个,怀里还抱着一个地进来,连忙放下书,笑着打招呼。

    秦叔宝老爷子辈分高,就算三个小丫头身份尊贵,见了他也是要行礼的。见礼过后,老爷子道:“老夫这里很是无趣,四郎不如带着孩子们去莲池边转转,近日荷花盛开,正是赏花的时节。”

    卫螭眼睛一亮,欢喜的答应:“好咧,莲池里的鱼,养了好几个月了,应该肥了不少,义父,有鱼竿没?我们钓鱼去。义父如若没事儿,一起去?”

    老爷子欣然点头,笑道:“也好,一起去。这人年老了,就喜欢和孩子呆一块,感觉人都年轻不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莲池,寻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上饵开始钓鱼。卫螭和兕子一起公用一根钓竿,卫螭怕三只小萝莉中暑,直接掐了四片莲叶下来,一人一片,反扣在头上充当帽子,让三个小丫头大感新奇,爱不释手。

    “兕子,我去弄吃地,你要跟着不?”

    “要跟!”

    卫螭没定性,干脆把钓竿扔到一边,自个儿忙前忙后的照顾老老小小的吃喝,兕子就是他的小尾巴,卫螭去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帮着卫螭一起,把老爷子的凉茶,三只小萝莉的冰镇果汁给端了来。临了,卫螭想起小时候在学校门口经常卖的凉拌藕片,灵机一动,跳起来道:“义父,高阳、妞妞,你们稍等,我去给你们弄个好吃的来。兕子,咱们走,做好吃地去。”

    子笑得甜甜地跟卫螭身后。

    俩人小跑着跑到厨房,卫螭叫人准备几根儿新鲜的莲藕,洗干净之后放水里煮着,然后开始准备作料。兕子端着杯果汁坐在一边看卫螭忙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突然放下杯子,过去道:“兕子也要帮忙!”

    可爱地样子,让卫螭满心的快乐,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找不到小的围裙,就找了块布给她围上,端给她一个小瓷碗,俩人一起蹲着挑拣作料,一步步的教给兕子做法。兕子小脸儿满是认真,跟着卫螭的步骤,一步步学着做。

    俩人一起,卫螭用大一号的工具,兕子用小一号的工具,一起做。卫螭把佐料什么的都切好,然后教兕子一步步的拌,她做的好的时候就夸奖她两句。

    “完成了们互相尝尝味道如何。”

    “嗯!”

    待谢循着找来厨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人抱在一块欢庆的场面,卫螭前面摆了个大碗,兕子的是小碗,碗里都是凉拌藕片,分别是两个人的杰作。

    “卫夫人,尝尝兕子拌的好不好吃,可以吗?”

    兕子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兴奋得小脸儿通红,见谢进来,立即捧着自己的小碗去献宝。谢笑着拈了一片尝味道,细细品尝:“很好吃,小公主真厉害。”

    兕子羞羞的笑着,绞着手,小声道:“有卫大人帮忙才做出来的,嘻嘻”

    谢笑道:“那也不错的,公主这么小就学会了。好厉害呢。”

    螭在一旁哈哈笑着道:“就是就是,咱家兕子最乖好吃地端给大家去。”

    找了个篮子装好,小兕子要自己拎她做的那一份,卫螭答应了,特地找了个轻便的篮子给她装上拎着。三人嘻嘻哈哈的朝莲池去,待凉拌藕片端上去。兕子又得到一阵不小的夸赞。喜得小箩莉脸上笑容不断。小脸儿粉粉的,可爱非常。

    如今莲池边热闹了许多,干娘、义母都来了,还有秦威、秦猛的妻妾们,再加上一群小鬼头,莲池边叽叽喳喳的,别说钓鱼了。只怕附近地鱼都被吓跑了。

    高阳地鱼篓里刚钓上两三尾鱼,这会儿正是兴致高地时候,瞥了妞妞一眼父,师丈,我过去钓。”

    妞妞不甘示弱的道:“师父,师丈,我也过去钓。”

    两个小萝莉。估计又卯上了。谢嘱咐道:“去吧。小心不要落水了,你们注意照顾好她们两个。”

    交代了下人跟着,好好照顾两个小萝莉。便任由她们换地方钓鱼去。卫螭抱着兕子,坐在凉亭里的摇椅上,兕子坐他怀里,俩人正在看一本游记类的书,卫螭在给兕子讲。

    在干娘怀里的麟麟见状,小身子不停的朝父亲那边扭,小手指着父亲,似乎要父亲抱的样子。干娘见状,笑着道:“这孩子,看父亲抱其他孩子不乐意呢。”

    “是啊,看他一脸地聪明相。”

    …………

    女眷们嘻嘻哈哈的谈论起来,话题不外乎孩子如何如何、场面热热闹闹的,清闲温馨。正乐和,突然一阵争吵声传来,听声音,却是高阳和妞妞,不知怎么的,和两个小少年吵了起来。

    卫螭起身,把小兕子放到椅子上,笑道:“义父,义母,干娘,你们继续,我过去看看就好。”

    说罢,朝着争吵声传来的方向去,兕子眨巴着眼睛,看卫螭走开,也跳下椅子跟了过去,卫螭无法,只得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过去查看。

    待卫螭过去看了看,不由苦笑出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高阳、妞妞与两个小少年起了冲突,冲突双方都是卫螭认识的,一个是他的新任文书殷安道,还有一个是秦威地长子秦宗汉,今年十五岁,刚随他地先生游学回来。高阳、妞妞站岸边,秦宗汉和殷安道乘了条小舟,站在小舟上。

    冲突的原因很简单,高阳和妞妞在这里钓鱼,秦宗汉、殷安道的小舟驶过来,惊跑了高阳、妞妞刚咬钩地鱼,两个小丫头不乐意了,俩人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就讥讽嗔骂了秦宗汉和殷安道两句,这才吵起来的。

    两个小少年,秦宗汉性子随他父亲,宽和斯文,不善言辞,被骂了急得脸通红,也不知道反驳。殷安道性子敦厚,脾性好,不愿与两个小丫头计较。所以,场面看起来就是俩人理亏,被说得哑口无言,似乎正被两个小丫头教训的样子。

    “高阳、妞妞。”卫螭看得心头暗笑,出声制止两个小丫头。

    “师丈,有人欺负我们。”妞妞一笑,靠过来撒娇,意图混淆视听,高阳瞪秦宗汉和殷安道一眼,没说话。

    殷安道看到卫螭,连忙行礼:“下官见过祭酒大人。”

    秦宗汉神色一肃,行礼:“见过四叔。”

    秦宗汉经常随他的先生出外游学,卫螭也只是认识这个人,并不熟悉,加上秦宗汉并不是活泛的人,俩人之间算不得熟悉,甚至还比不上殷安道来的熟悉。

    卫螭笑着点了妞妞的小脑袋一下,白她一眼,妞妞调皮的吐吐舌,抱着卫螭一只胳膊,不依的扭了两下,俏皮的无声笑笑。卫螭道:“不用多礼,你们的争吵声,那边都听到了,我过来看看。不是什么大矛盾,又不是陌生人,就算了吧。安道,这里并不是医学院,不用称呼官职,你与宗汉同辈,叫一声叔叔就是。高阳、妞妞,给师丈看看,钓了多少鱼了?”

    高阳别有意味的瞅了妞妞一眼,略带得色丈请看,敏儿钓了五条鱼,妞妞才四条。”

    妞妞朝高阳做个鬼脸,依着卫螭做不屑状。卫螭摇头苦笑,这俩个小丫头还真是。在妞妞眉心弹了一下,弹得她一脸委屈的捂着额头,笑道:“你个小丫头,自己输给高阳就能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么?你师父平日怎么教你们的,不知道宽容忍让么?回去把这四个字写十遍挂墙上。”

    妞妞嘻嘻一笑,也不装委屈了,撒娇道:“师丈,妞妞知道错了,饶过人家这一次吧,谁叫他们两个一脸好欺负的样子,人家忍不住才欺负他们的嘛,高阳也没忍住,师丈不能只罚妞妞。”

    高阳白妞妞一眼,嗔怪:“叛徒!滑头!不要把责任都推给我,师丈公平正直,才不会信你片面之词。”

    卫螭笑着摇头,一人额头弹了一下,朝秦宗汉、殷安道笑道:“没事,这两个小丫头调皮,没事的,凉亭那边,坐了凉茶、果汁,还有新鲜的凉拌藕片,你们两个不要只顾着游湖赏花,也过来尝尝吧。”

    叔。”=.阳和妞妞的鱼倒一起,叫人拎去厨房,正好晚上吃。

第五十三章 心酸的“意外”

    个小丫头被卫螭给捉了过去,也不比钓鱼了,干脆摆定在大梦想家游戏中一较高低。于是,高阳、妞妞、兕子、卫螭四个人凑一块玩了起来。玩了好几十回合,兕子领先,持续两个月霸占冠军位置,妞妞出乎意料之外的垫底,眼看着就要破产了。

    小丫头眼珠一转,朝一旁喊了一声:“麒麒,麒麒,快过来啰,这里有好玩的哦!”

    说着,啪啪的开始拍手。小孩子对声音比较敏感,麒麒对自己的名字已经有了认知,有人叫她就冲着人家笑,口水滴答着,跟着妞妞一起拍手,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脚从游戏地图上踩过,还好巧不巧的跌了一跤,一**把游戏搅得一团乱,没法儿再继续。嫩嫩的小屁屁被木雕的游戏人物咯痛了,小嘴一张,呜哇哭起来,朝父亲的方向伸出手,两眼泪汪汪的:爸……”

    卫螭白了眼满脸得意的妞妞,起身抱过自家的小丫头哄着,再让她哭下去可就完蛋了,鼻涕、眼泪、口水,太破坏可爱宝宝的形象了。

    “赖皮!”高阳骂了妞妞一声后转去女眷堆,妞妞做了个鬼脸,不搭理她。兕子跑到卫螭身边,手中拿着一朵荷花,笑着哄麒麒:“乖乖,不哭,有花花,姐姐送麒麒花花。”

    说着,掏出自己的小手绢,和卫螭一起轻轻地、小心翼翼的帮麒麒擦脸。卫螭笑着拍拍她,夸赞她地乖巧。正哄着。妞妞跑去厨房,拿了两片煮熟的、没拌过作料的厚藕片过来,拿给麒麒和麟麟,麒麒小宝贝儿接过就往嘴里送,用她仅有的几颗小牙齿咬着,虽然咬不动,但能有东西含着,总算不哭了。眨巴着含泪的大眼睛。滴溜溜看着四周。

    卫螭笑道:“不错。算你机灵,不找你算赖皮的帐了。”

    妞妞嘻嘻一笑,眉眼灵动活泼:“弟弟小时候,他娘都这么哄的。”

    说笑玩乐中,一群十来个年轻人朝这边过来,小的十四五,大地十七八。都是年轻人,看秦宗汉不时与他们交谈几句,以及殷安道地满脸笑容,应该是他们地朋友。

    果然,秦宗汉过来,先朝各位长辈行礼后爷,四叔。这些是我国子监的同学朋友。”

    “学生见过老国公、卫祭酒。”

    一干年轻人行礼。卫螭笑着回礼,怀里还抱着女儿。这时招弟过来爷。夫人说到了乳的时间了,让我把小姐抱过去。”

    卫螭把女儿交给招弟抱过去,坐在老爷子下,听着一场年轻学子们侃侃而谈。一干学子们在行礼之后,就各自落座,旁若无人般,聊了开来,天文地理,诸子杂学,皆有涉猎。甚至还有几个小女子摆开了画架,拈着画笔准备把着荷花盛开的美景描绘下来。

    老爷子一贯的慈祥和气,对年轻人们的做派,没啥说的,卫螭也只是淡然笑笑,默默坐一旁,与老爷子低声说话聊天,没有参与地意思。

    妞妞这小坏丫头,一副乖巧状的坐卫螭身边,小耳朵竖得高高的,听着诸位才子才女们谈论,偶尔眼中划过一丝狡黠,都被卫螭给瞪了回去。这小丫头可不知道厚道是什么,又癣好欺负人,不压着她点儿,估计天都能让她捅个窟窿出来。

    小兕子这小尾巴当然也在,秦宗汉这还是第一次见兕子和妞妞,往日与她们并无往来,不认识两小,以为是卫螭领着来的,也没给众才子才女们介绍。

    “好热哦!”

    秀气的打了个小哈欠,兕子靠在卫螭怀里,小声的说道。这孩子的身体,心肺偏弱,寒冬、炎热都不好受。卫螭瞅了瞅地面,石子的路面,因为在莲池边,所以并没有洒水降温,他们不觉得咋样,小兕子却有些受不住了。

    老爷子虽说调理了几年,身子骨比过去好了些,但到底底子薄,也是受不住酷热严寒,扇着蒲扇附和:“是啊,这天气,确实热了。”

    卫螭笑道:“义父,我去叫人来洒水吧,应该能凉快一些。”说罢低头对兕子道:“兕子和妞妞一起歇着,我去叫人拎水来洒地上,这样就不会热了。”

    “嗯。”

    小兕子乖巧地答应,靠妞妞身边坐下。妞妞虽然常有捣蛋之举,偶尔还会欺负人,但对兕子也是疼爱非常,兕子依着她坐下后,妞妞就拿了扇子给她扇风,叫人拿了副跳棋来,朝老爷子乖巧地笑道:“公公(这称呼对么?求教),我们玩跳棋好不好?”

    一旁的一位年轻才子道:“姑娘,跳棋只适合闺中女子,老国公这样沙场上下来的雄者,应该下象棋才有乐趣。”

    妞妞笑眯眯看他一眼,正欲开口讥笑他几句,秦宗汉已说道:“张兄,家祖往年经历战阵受伤过多,气血虚,耐不住酷热,象棋太过耗神,恐老人家精力不继,跳棋就好。”

    殷安道笑道:“正是,跳棋充满童趣,解暑去闷,再合适不过,如今天气炎热,还是不要玩太过耗神地棋类为好。”

    那张姓才子脸孔一红,连忙道:“两位说的是,是我疏于考虑了,请老国公原谅学生唐突、冒失。”

    老爷子和气的笑着道:“无妨,小后生并不知道老夫的身子骨,随意就好,不用如此拘礼。”

    说着,摆开棋盘,兕子一边,老爷子一边,妞妞一边,还差一边,秦宗汉微笑道:“爷爷,两位姑娘,缺人的由宗汉补上可好?”

    妞妞白他一眼,小声道:“酸书呆,要玩来就是,废话什么!”

    秦宗汉满脸哭笑不得,摇摇头。没再多说,怕又被妞妞打击,加入棋局。殷安道细心,走到兕子身后姑娘,由我帮你参详可好?待祭酒大人回来再由他帮你参详。”

    兕子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笑着点头,棋局正式开始。待卫螭叫了人来给地上洒水的时候。小兕子已经胜利在望。见到卫螭来。扔下棋局给殷安道,跑去卫螭身边,要帮忙卫螭一起洒水。卫螭笑笑,给了她一把小水瓢,俩人一起,会同下人,一起给地上洒水。

    “好了。小兕子,觉得凉快了没?”洒完水,卫螭一边笑问,一边帮兕子擦汗。兕子笑着点头什么洒水之后就变凉快了呢?”

    卫螭刚要说话,妞妞眼珠一转,娇笑着道:“这里如此多地俊杰之士,晋阳公主的这个小疑问。应该能有人解答吧。公主,不如我们向诸位才俊请教一下。这位张公子,您能帮我们公主解答一下疑问么?”

    妞妞询问的目标。正是刚才建议秦老爷子改下象棋的那个张姓书生。那张书生哪里说得清楚其中的原理,支支唔唔半天,词

    不说,反而让人越听越迷糊。卫螭笑着摇头,阻止人个问题还是我来解答吧,张公子可能没有留意,平时常见的东西,总是容易忽略。”

    张书生脸孔通红,连忙道:“是极是极,平日常见之物,学生疏忽了,没注意。请卫祭酒指点。”

    卫螭淡笑着把原理说出来,解答了小兕子的疑问。不过是简单的热传递地问题,卫螭记得穿越前,帮大哥辅导小侄女家庭作业地时候,小学课本上已经有涉及,只是说地比较简单。

    解答了这个问题后,妞妞那小坏丫头,眼珠一转,故作天真的道:“师丈真厉害,难怪是祭酒呢,妞妞还有好多问题不明白呢,请师丈和诸位公子们指点。”

    于是,妞妞又丢出不少或刁钻,或冷僻,或是新奇的问题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近乎无所不包,提完问题,先找的就是那群年轻才俊,问得一干才俊们,脸红耳赤,喃喃不成言。最后,只剩下卫螭、秦宗汉、殷安道三人撑场面,卫螭负责解答科普知识,秦宗汉和殷安道负责经学典籍方面的问题,倒也勉强打了个平手。

    卫螭笑着道:“原来我家妞妞这么博学,看来平日看的书不少,师丈是比不上了,再让你问下去,可要丢面子了。”

    秦宗汉也是满脸钦佩的看着妞妞妞姑娘博学多闻,宗汉不及也,今日一叙,获益良多。”

    殷安道笑道:“妞妞姑娘高才,安道拜服。”

    一众学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妞妞笑笑,收起了俏皮之色,冷笑道:“两位过讲了,这场中,除了公公、师丈和两位有真才实学外,其余人等,也不过不知装知之地庸才之辈。我师丈常说,世事留心皆学问,人无完人,各有所长。我师父也常教我做人要谦虚,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世上未知的东西太多,博学多才的人也多,不能把眼睛长在头顶上,今日,把师父之言,拿出来与诸君共勉。”

    原来这小丫头是在为刚才那些才子才女们有意无意无视卫螭和秦老爷子的态度怄气,才不忿的出些难题给人家难堪。这小丫头,还是一贯的小气。卫螭笑着拍拍她小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而一干才子才女们,满面羞惭,无言以对。

    秦老爷子见气氛有些僵,逐笑道:“小丫头过誉了,我老头子又什么学问,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诸位俊杰可比老夫有学问多了。”

    妞妞满面正色公此言差矣,师丈曾说过,术业有专攻。公公擅长的是排兵布阵的军事,我们擅长地是书本学问,两者属于不同地范围,怎能摆在一起对比呢?这就像是让书生去和农夫比谁会种田一般,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再说,如果没有公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协助陛下定下这太平天下,何来我等今日在此处的侃侃而谈?”

    妞妞一番话,说得众才子才女一阵羞惭,连忙向老爷子和卫螭赔礼道歉,老爷子和卫螭哪里会和他们计较,当然是笑笑了事。卫螭笑着摸摸妞妞的头家这个小丫头,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诸位念在她年幼,不要和她计较才是。”

    一众人道:“妞妞姑娘博学多才,我等不及,怎敢计较。”

    妞妞则皱皱小鼻子,朝卫螭撒娇。兕子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妞妞,天真的道:“堂姐好厉害,和卫大人一样厉害,知道好多好多东西,兕子也要学!”

    妞妞笑着道:“好啊,等兕子长大了,看多多的书,到时候就能像我一般了。”

    “嗯!”

    一大一小两只萝莉相视而笑。而一干才子才女们这才知道眼前两个看似平常的小丫头,原来都是身份尊贵之人,更加羞惭,借口告辞而去。

    待人走后,卫螭笑看着妞妞,满心的疼爱怜惜。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知道这么多知识,读过那么多的书,绝对是下过苦功的,且不是一年两年的苦功,而是连续好几年的苦功。这小丫头往日虽然调皮捣蛋,但那也不过是她对父亲不爱她的天真幼稚的叛逆行为。要一个性子活泼开朗,爱玩爱闹的小丫头耐着性子看下去那么多书,其中的辛酸、艰苦,又岂是外人能想得到的。

    卫螭心中没有得意,反而是满腹的怜爱,拍拍小丫头的脸蛋儿,温言道:“今后想玩儿什么,想做什么游戏,告诉师丈,师丈陪你。”

    妞妞眼圈一红,脸上却笑开了,重重点头,抱着卫螭胳膊撒娇:“师丈,妞妞要吃藕丸子!人家最喜欢吃藕丸子了,师丈给妞妞做好不好?”

    卫螭一窒,瞅瞅她额头上表示青春气息的,冒出一两颗的小痘痘行!油炸食品要少吃!”

    丈是坏人,答应了妞妞又反悔,妞妞要去找师父告状,教唆麒麒、麟麟不叫你爸爸!”小丫头不乐意的嘟着小嘴。卫螭不在意的挥手:“去吧,去吧,去告状吧!我才不在意呢!”

    丈欺负人!”妞妞气哼哼的果真跑谢那边去了。

    这个小丫头!卫螭笑看着她跑远,感觉有人拉他衣袖,低头一看是兕子,兕子含着手指头,眼巴巴说出一句:“兕子也要吃藕丸子!”

    卫螭傻眼,冲着妞妞远去的背影纠结出一句:“妞妞,赶紧过来帮我游说小兕子放弃吃藕丸子!”

    “才不要!”妞妞得意的笑声传来,躲谢身后,探出头冲卫螭做鬼脸,弄得卫螭哭笑不得,一个劲儿的头疼要怎么说服小兕子放弃吃藕丸子。话说,油炸食品吃了真的不好。

第五十四章 咱当爹的人(上)

    方有小吃,被称为穷人三宝,分别是藕丸子、香菜丸子。是说过去日子不好的时候,吃不起肉的时候,用素菜做丸子,也是一门老少咸宜的美味。丸子油炸是最普通的做法,复杂点儿的,还可以整个高汤,浇一下,味道那就更好、更香了,也能把油炸丸子的热气去掉几分。

    看小兕子含着手指眼巴巴的要吃的,为了她身体着想,卫螭只好动手做了做高汤,先蒸个五六分熟,然后油锅里意思意思的滚一下,然后盛到盘子里,淋上高汤,香味四溢,引人口水。

    “好了,吹凉了就可以吃了。”

    谢卫大人。”兕子欢喜的坐在一旁,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盘藕丸子,就等着它凉了开吃。

    丈偏心眼!妞妞也要吃!”

    “我也要!”

    四溢的香味,勾引来两只小馋鬼——高阳、妞妞外加馋人一群,还好,大人们还顾及面子,不会和小孩子抢吃的,所以,卫螭做的丸子勉强够应付孩子们。

    秦老爷子被勾起了馋虫,笑道:“四郎的手艺,还真是逗人口水,老夫有些怀念四喜丸子和清蒸蟹粉狮子头了。四郎,晚上给做盘来孝敬老夫吧?”

    义母笑着道:“老爷一说,妾身也想吃豆鼓蒸排骨、麻婆豆腐了。”

    干娘接了一句:“姐姐,剁椒鱼头和东坡肉也是不错的,刚好高阳公主和雪雁郡主钓了新鲜地鱼。”

    秦威的媳妇儿也笑着道:“四郎。嫂子我要吃鱼肉豆腐。”

    …………

    一个接着一个,居然开始点菜了。卫螭听得脸色越来越黑,十分怀疑今天被叫过来就是来给秦府一家子打牙祭的。临了,谢也来凑热闹,笑眯眯的道:“夫君,我要水果羹。”

    兕子眼睛骨碌碌转着,看看四周,也甜甜笑着插一脚:“卫大人。兕子要吃**鱼块。鸳鸯鱼冻。”

    “兕子……”

    卫螭见兕子也来凑热闹。考虑到期盼的人太多,如果他拒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群殴,只得接受现实,这也算是卫螭受欢迎的另类表现。苦哈哈的笑着,厮照单全收,点头答应。保证一定把各人喜欢吃的菜做出来。

    卫螭特地叮嘱兕子不要吃太多藕丸子,免得吃晚饭地时候吃不下去,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兕子听话地照做了,给兕子做地藕丸子,被她无私的分给大家吃了,虽然自己还瞅着眼巴巴的淌口水。

    “师丈,妞妞帮你。”

    卫螭接下了所有的菜单,妞妞立即自告奋勇的表示要帮忙。至于高阳。为了不让秦府的厨房受灾,卫螭严肃的表示,兕子要人带着玩。把带兕子玩地重任就交给她了,不过,小兕子却要在旁边看着,于是,姐妹俩,一个一个小板凳做厨房门口,看卫螭手脚麻利的开始准备。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点菜,眼巴巴的等着吃。第一次见卫螭这一面的殷安道和秦宗汉,却满脸惊奇,殷安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卫螭,语带惊喜:“四叔也喜欢烹饪吗?”

    “这么说你也喜欢?”

    “是啊,小侄没出息,不爱文,不爱武,就喜欢在研究厨事,如能作出一道美味佳肴来,心中总是不胜欢喜的。”

    卫螭一乐,招手:“难得遇上同道,还等什么,过来帮忙打下手,咱俩交流一下!”

    侄不胜荣幸。”

    当下,殷安道就撩起锦袍衣袖,洗净手,积极性高的怕人地投入进去,看他地动作,果真是经常摆弄厨事的人。

    妞妞笑看一眼,眼珠一转,问秦宗汉:“秦公子不来帮忙吗?”

    秦宗汉道:“君子远庖厨,宗汉还是不要献丑为好。”

    妞妞道:“人家亚圣说君子远庖厨是说看到屠宰牲畜于心不忍,你这样断章取义,要不得哦!”

    秦宗汉脸皮薄,被妞妞说的嫩脸通红,卷起衣袖,腼腆道:“既然郡主如此说,那宗汉帮忙就是,请不要嫌弃宗汉手拙。”

    于是,秦府地晚饭,就在卫螭做大厨,一干年轻后辈打下手的情况下整治出来的,可谓皆大欢喜。到得傍晚吃完饭,送高阳、兕子回宫,送妞妞回家的时候,妞妞抱着吃得鼓鼓的小肚子,手里还拎了个食盒,那是带回去给她娘的。同样的食盒,高阳和兕子那里也有,高阳的说法是带回去做宵夜吃的。

    吃了晚饭再莲池边乘凉,一家人商量了一下给麒麟双胞胎办周岁酒宴的问题。孩子的周岁,在这时候,也算是一个大事,谢早早就开始准备,如今,请帖已经了出去,就等着日子到了,宾客盈门。这种事情,老爷们儿操心不上,全程交由女人们去打理,卫螭就负责拟好宾客名单后找人写请帖的事宜,以卫府两口子的书法水平,交给别人比较放心。

    “卫太医令,卫夫人,终于找到您们了!”

    在秦府住了一晚,第二天吃了午饭,卫府一家子才浩浩荡荡的回家,刚出秦府门口,就被西医馆的坐诊医生薛文泉拦住,看他满头大汗,一脸急色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急事。

    “薛医生,有什么事吗?”

    薛文泉一边擦汗一边道:“昨天来了个孩子,一直高烧不退,今早开始出红色的疹子,我等无法,只好来请您去看看。”

    “多大的孩子?还有什么症状?”

    儿科这方面,谢比较拿手。薛文泉道:“八个月大的男婴,咽喉有明显红肿,颈部、枕部能摸到肿块。”

    卫螭恍然,问谢:“是玫瑰疹么?”

    谢点头:“有八成可能是。玟瑰疹是会传染的。招弟,把少爷、小姐抱回去,我和老爷去医馆。”

    人。”

    招弟哄着麒麟双胞胎上马车,麟麟那小子居然会追路了,不肯和招弟一起上马车,要让妈妈抱,哇哇大哭个不停。

    无奈地看着。只得道:“我估计应该是玫瑰疹。你降温。子出来之后,病情就已减轻了,关键还是护理。”

    卫螭点头,与薛文泉一起奔医馆去,谢则抱过麟麟哄着,轻点他的脑袋:“小捣蛋鬼!”

    卫螭和薛文泉赶到医馆,却见一个胡人打扮的男子满屋子的转悠。那男子见薛文泉进来,立即急急过来,一把拉住薛文泉,用纯熟的大唐官话道:“薛医生,找到卫神医了吗?”

    来的路上,卫螭给薛文泉简单的介绍过玫瑰疹这种病,所以,薛文泉再不复刚才去找卫螭时的焦急。神情镇定了许多。玟瑰。也叫烧,是由病毒感染而引起地突性皮疹,一年四季都可以生。尤以春、秋两季较为普遍。常见于出生6月至1岁左右地幼儿。潜伏期大约是一次后就终生免疫,关键是要降温,防止幼儿因持续高热而产生抽风症状,危及健康。所以,这个病看着虽然严重,其实只要护理好就行。

    薛文泉笑道:“胡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的太医令大人,请安心,令郎的病情,没有大碍的。”

    被成为胡先生的胡人立即看向卫螭,行了一个胡人礼节食人赛义德见过太医令大人,求太医令大人救救小儿,赛义德必将重谢大人。”

    多食?!也就是后来的大食吧?

    卫螭呵呵笑着道:“不用多礼,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令郎地病情吧。”

    考虑到家里有两个小宝贝,卫螭换上白大褂,带上口罩、手套,一应防备措施俱全的进病房去。通风什么的都做的很好,唯有被子盖的厚了些。

    卫螭先给检查了一下,颈部、枕部的肿块是淋巴结,并不是什么病变,其余症状和薛文泉描述的差不多。找来体温计量了下体温,还在高热,卫螭赶紧道:“不要用温水了,换酒精的酒精.不然可能会出现抽风现象。”

    卫螭一声令下,周围地人立即忙开了。如今在西医馆坐诊地医生,都是经过特别培训的,一些专业术语和简单的酒精降温、消毒等医学常识,卫螭和谢都教导过。

    掀开被子,给孩子脱去衣服,卫螭才现,那孩子除了全身地疹子外,股沟等皮肤夹缝里,都有些炎现象,小**蛋儿上,长有痱子。

    卫螭暗地摇头,这做爹的也太不注意孩子卫生了。根据孩子的情况,重新调整了护理方案,交由薛文泉操作,卫螭在一旁讲解和监督。一边指点薛文泉,卫螭一边给赛义德叮嘱一些婴儿护理方面的知识。这年头又没有婴儿爽身粉,只能靠大人细心照顾。他家的那对双胞胎,谢照顾的时候,就特别注意。

    待谢来时,一切已经处理好,卫螭让她别进病房,免得传染,也特地交代了薛文泉注意隔离之后,在赛义德的千恩万谢中和谢一起回去了。

    “赛义德?!以前在国外留学时,曾听同学说过,说一般只有地位高的阿拉伯人才只用姓氏简称,不知道古代的阿拉伯和现代的有没有区别……”

    回去的路上,卫螭说起赛义德,谢说道。这只是俩人闲暇时的谈论,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过得几日,麒麟双胞胎的周岁到了。这天,宾客盈门。宫里的,上至李二陛下、长孙皇后,还有各宫的妃嫔,承乾太子的东宫及太子妃苏氏,都有礼物送来。闭门谢客的李靖府,虽然没有亲自来,但也派人送来了礼物,就算是不待见卫螭的侯君集府也派人送来了礼物。

    卫螭当然是照单全收,来者不拒。热热闹闹的摆开酒席,定下两个孩子的大号。女儿麒麒叫无忧,虽然俗,但也代表了父母的美好愿望,只希望她无忧无虑、平平安安的长大,女孩子么,又不要求她如何如何,开创什么事业之类的,求的不过是她能一生幸福,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儿子麟麟的名字上,卫螭和谢产生了分歧。谢说叫卫澄或是卫泽,这两个字意思比较好。根据李淳风大神棍的说法,卫府的小少爷命中五行缺水,名字要带水的,带澄字多才贤能,英敏伶俐,中年平凡,晚年吉祥,环境良好昌荣之字;带泽字,学问丰富,名利双收,官或财旺,智勇兴家,一生荣贵之字。

    卫螭说他们是现代人,不兴什么五行啥的,直接取个含义好的就成,叫卫笑,即微笑的意思,寓意笑口常开,一生快乐无忧,和姐姐的名字刚好对应。结果谢顶了一句:“卫笑不就是卫校么?你想让儿子叫这么搞笑的名字?”

    卫螭无言人,现在没有卫校好吧,只有一个医学院,除了你和我,没人会联想到卫校。”

    谢直接一个白眼儿扔过来,说什么都不同意。卫螭又道:“要不叫卫涵?也带水字边儿的。”

    谢满脸鄙视的表情:“卫涵,胃寒么?是不是要忌吃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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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咱当爹的人(下)

    ……好吧,你做主好了!”

    卫螭纠结的与谢对视一阵儿,无奈接受现实,慨叹:“我现,卫这个姓还真不好取名。”

    谢见卫螭不再有异议,似乎心情挺好,笑眯眯的安慰他:“人家李道长说了,卫字乃是五行土,螭字五行火,火生土,你命中缺土,姓卫正好旺你。”

    卫螭翻了个白眼儿行相生相克,我也懂。那泽字、澄字都是水,土还克水呢!”

    谢笑道:“麟儿是火命,卫字是土,合起来,正好金木火土齐全,唯缺水,名字带上水字,恰好五行平衡,不存在相克的说法。”

    卫螭傻眼,满脸古怪道:“夫人,咱还是别听李淳风的了,你看看他的说法,太耳熟了,典型就是算命先生忽悠人的台词啊!”

    谢好整以暇的笑看着卫螭,缓缓道:“这是大唐,取名有许多讲究,我们麒儿、麟儿能有李道长批八字、测名,在旁人眼中,是何等幸运之事,我们做父母的虽说不在意这些,但孩子们终归要在这个环境成长、生活,终归是为了孩子。”

    卫螭一愣,许久未见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了,只不过是随便抱怨下,如果谢真要坚持,卫螭也会妥协,不过,看她这么认真的解说理由……该怎么说呢,挺可爱。卫螭突然觉得心情不错,呵呵傻笑着道:“好好,夫人做主吧。我没意见了。”

    谢抿唇一笑,欢喜的倾身亲了傻笑地某男一下。不过,要在两个名字中选哪一个,又是一个问题。谢觉得两个名字都不错,寓意好不说,叫起来也朗朗上口,一时顿觉左右为难,于是。又为难上了。这种时候。就需要勇敢的男主人、一家之主卫螭拿主意了。于是,某男出主意:“要不,抓阄吧?”

    谢拧着眉头愁:“抓阄会不会太不庄重了?将来麟儿长大知道了,或许会伤心难过呢,自己的名字居然是抓阄决定的。”

    “咱俩不说谁会知道?反正我们两个躲起来抓阄,不告诉别人,这是卫府的最高机密。”某男继续出馊主意。

    在无法定夺的情况下。小俩口神神秘秘的围在床头,裁剪了一模一样的小纸条,分别写上两个名字。卫螭满脸郑重:“夫人,公平起见,咱一人抓两次。”

    谢也是一样地严肃,很庄重地颔。于是,卫府长子地名字,就在其父母满脸严肃的抓阄活动中决定了。谢童鞋两次抓阄机会。一个名字抓了一次。卫螭两次抓到的都是卫泽,所以,卫府长子的名字就叫卫泽了。

    当很多年后。卫府长公子长到五岁,知道自己的名字产生过程后,满脸悲愤,满心委屈的去找父母理论时,虚心的母亲大人把责任全推给了英勇地父亲大人,于是,在避无可避之下,父亲大人抹了把脸,满脸诚恳的拉着宝贝儿子说,儿子啊,当年决定你名字的时候,我和你妈真的很郑重啊,我们俩人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的躲在卧室里决定的,都没让外人参与,当成咱家的头等大事给决策的,连保卫国家机密都没见我们这么上心过。于是,单纯地卫府长公子相信了。待再过了很多很多年之后,卫府长公子已长成风度翩翩地美少年时才明白过来,啥头等大事啊,分明就是怕他知道后闹情绪,也就是说当年他第一次抗议的时候,年幼无知的他,卫府地长公子卫泽童鞋被自个儿的父亲给忽悠了。只是,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找父母抗议的心思,所谓破罐子破摔,也不过如此吧。

    话说,堪称卫府史上第一严肃态度决定了儿子的名字后,卫府迎来了宾客盈门的大好日子。做人老爸的,当然要招呼客人,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酸痛的,见着人就想条件反射的说欢迎,一天下来,孩子他爸琢磨,如果现在招酒店门童,那他肯定高手寂寞,天下无敌。做老爸的辛苦,做老妈的也不轻松,虽说只是领着孩子呆在内室里,等着一拨儿一拨儿的女眷去探望、叙话,但坐久了,腰肌劳损虽然不至于,说话、微笑一样都不能少,一天下来,劳动量也是巨大的。

    好不容易,宾客终于都来完了,孩子他爸、孩子他妈终于暂时解脱,吃长寿面前,摆上抓周用品,卫府儿女双全,抓周的时候,得分两处进行,男孩儿与女孩儿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在床前陈设大案,上摆印章道三教的经书纸盘、钱币、账册、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女孩“抓周儿”还要加摆铲子、炊具、剪子、尺子缝用具、绣线、刺绣用具等等。由大人将小孩抱来,令其端坐,不予任何诱导,任其挑选,视其先抓何物,后抓何物。以此来测卜其志趣、前途和将要从事的职业。

    所谓长幼有序,麒麒是姐姐,先由麒麒先来。谢把麒麒抱去桌子上坐好,与孩子他爸,与众人一起站在一旁笑看着。小丫头被放在桌子上,身旁围了一群人,也不害怕,居然还笑呵呵的拍着小手,一副高兴的样子,笑得口水滴答的。

    孩子他爸一看,悄悄拉了拉孩子**声问:“你提前喂饱了没?看麒儿那个口水流的,可别一把就先抓吃的了。”

    孩子他娘拒绝回答,给了白眼两大颗,当作没听见,继续满脸期待的看着宝贝女儿。卫府长女无忧小朋友傻笑了一会儿,似乎终于现桌子上,陈设于她周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提前喂饱的好处是大大滴,起码,无忧小朋友没有一开始就去拿吃食。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竹具。这个东西,卫府的主卧室里没有,因为卫府地女主人谢不精通女红,只有其他下人的房里才有,小丫头估计觉得挺新奇,一把抓了起来。在一旁看的父亲大人,在心中嘀咕,看来他们家小丫头的好奇心不小。好奇心强的孩子会比较好学。不过也不太好教育。任重而道远啊。

    拿着绣具玩耍了一会儿,小丫头立马放下,把目光投向了书籍,一

    ,然后,笑得满脸天真可爱的开始撕书,一边撕还一无比的。呵呵笑着叫爸爸。迎着众人古怪的目光,当爹地只能扯着老脸努力地绽开笑容,装作不明白众人地目光。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父亲窘迫的处境,还是享受够了撕书的快感,扔下书本,一把抓起了毛笔,扭头寻到父亲的方向,呵呵笑着叫爸爸。再没放下。

    “恭喜恭喜。看来卫府将来要多位女学士。”在场诸人恭喜着。孩子他娘微笑着抱起孩子,孩子他爹扬着一张灿烂无比的笑脸,客气:“谢谢。谢谢,承您吉言。”

    表面笑得灿烂,心底却冷汗淋漓。事实的真相,有时候往往比表象来的残酷。卫螭极度怀疑,他家地小丫头是在怀念她在书房肆虐,祸害四方的日子。去问问打扫卫府书房的下人究竟扔了多少只被卫府小姐给弄坏的名贵毛笔和鹅毛笔,就能明白卫府男主人心中深藏的苦与乐了。

    卫府长女抓周完,接下来轮到卫府长男登场了。卫府长男卫泽小朋友的登场,没有像他的姐姐一般,那么考验老爸、老妈的心脏,直接一把抓起一本封面印着漂亮图案地书册,再一把抓过算盘,划拉着,把算盘当小车车在桌面上拉动,然后把书册放了上去,仿佛堆积木似地,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样儿样儿的累加上去。

    如此情形,估计很少遇到。人家孩子抓周,什么都不抓直接哇啦大哭者有之,随便抓一样抱着不放者有之,抓吃地更不再少数。卫府狡猾的父亲大人为了预防出现只抓吃食的情况,早早叫孩子娘喂饱了孩子防备,想不到,自认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算到了开头,却没有算到结尾,都怪他平时带孩子玩太多积木玩具了。不过,显然,孩子他娘不赞同这个说法。孩子娘悄声道:“以后不许再用我的算盘当儿童车给孩子玩。”

    孩子他爸赧然笑笑。谜底揭开了,所谓的真相只有一个,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所有事实证据都摆在眼前,一切都是父母平时熏陶的结果。谁说婴儿不懂的,看看抓周的情形,基本就能看出孩子父母及其周围的人对他们的影响了。为人父母者,要慎重啊。

    虽说中间有点没有预料到的小意外,但总的过程来说,卫府双胞胎的抓周活动,在众亲朋好友的见证下,顺利的结束了。

    结束了抓周,宾客入席,开始吃饭。麒麒小丫头让爸爸抱着,麟麟被秦老爷子给抱了过去,老爷子显然心情不错,满面红光,抱着麟麟,与老一辈儿的人一桌,一起高谈阔论,喝酒吃肉。麟麟小子显然脾性胆子都不错,虽然认生,不太喜欢让不熟悉的人抱,但在那么热闹的地方,居然没哭,反而好奇的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同桌的人,乖乖依偎在爷爷怀中。

    中途,麒麒让干娘给抱了去,卫螭被老爷子他们叫过去喝酒。程知节一把捞过来,以卫螭的身手,毫无反抗之力就把拎过去,迎面就是程老汉喷出的满嘴酒气。老程豪笑道:“卫四郎,你小子不仅一举得男,还儿女双全,今日儿女周岁,是个大日子,是不是该先自觉的喝三杯?”

    卫螭很有觉悟,考虑到如果推拒肯定还要承受老程的满嘴酒气,且今天确实很开心,逐干脆点头:“小侄明白,不用叔叔说,咱自觉自愿的来。”

    下人机灵的递了酒杯过来,卫螭趁机逃开程知节的钳制,很自觉的倒酒,咣咣咣,二话不说,三杯酒仰头喝下去,爽利的作风,让一干老汉们一阵嚎叫,纷纷叫嚣着,再来三杯。理由就是有两个孩子,一个孩子三杯,凑个双数,吉利。

    于是,卫螭二话没说,再次灌下去三杯。麟麟那小子估计看老爸喝酒喝的爽快,以为是啥好东西,居然伸出手去抓老爷子的酒杯。老爷子开怀的笑道:“这小子也想喝酒了!”

    同桌一群老货儿们,显然不是啥好东西,居然纷纷叫着:“赶紧给孩子尝尝。”

    说着,纷纷开始吹嘘,说某某某多大开始就会喝酒了,某某某从小喝的不是奶水,而是喝酒长大的。总之,咋神奇就咋吹嘘,总而言之一句话,每个人从小都不是凡人,不然现在能用这么好的酒量么,人家都是从小练过的。

    在同桌一群老汉的鼓动下,老爷子笑着拿筷子沾了点儿酒,喂给麟麟。一群老汉喝的酒,那都是最烈的。自从喝过卫螭捣鼓出来的列酒后,众老汉们称,以前喝的酒就是水,那是娘们儿喝的,老爷们儿就要喝烈酒,不然不是汉子。于是,可怜的卫府长男,刚刚过了周岁,大名卫泽,小名麟麟的小小男子汉,就那么被一筷子头的酒给辣的哇啦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笑声齐响,鼻涕共眼泪一色。哭声是凄惨的小男子汉的,笑声是那群罪魁祸的老汉们的。

    “爸爸,哇……”

    小男子汉哭的那个凄惨啊,朝着父亲伸出双手,寻求安慰的抱抱。做老爸的也很没良心的跟着老汉们哈哈大笑,一起欣赏宝贝儿子可怕的哭像,心中兀自遗憾,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把这一切都照下来,记录下来,将来作为儿子不听话时候的威胁把柄,那得多美好啊。

    上天是正义的,邪恶老爸的邪恶打算终归没有得逞,今天受了不少苦的小男子汉虽然留下足供将来被笑话的笑料,但好在没有实物证据,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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