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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大唐御医txt下载     大唐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 阳谋(上)

    宫里回来,全体转道秦府,老爷子喝的有点高,被扶母与谢挤一辆,卫螭被赶去骑马,刚骑上马,秦猛就狞笑着过来,磨牙:“老四,来给哥哥看看,看看哥哥我究竟身体哪里不适!”

    卫螭嘿嘿干笑着,看着秦猛越逼越近,很不要脸的扯起嗓子开喊:“义母,二哥欺负我!我打不过,义母救命啊!”

    义母应声掀开马车门帘,嗔怪道:“二郎,不许胡闹,多大个人了,还欺负弟弟,四郎可是文弱人,经不起你练武人的力气。”

    秦猛脸憋了个通红,赶紧道:儿不敢。”

    义母这才缩回马车里去。卫螭冲着秦猛挤眉弄眼,一阵怪笑,只要秦猛有过来的意思,他就一副要扯开嗓子喊的架势,搞得秦猛佩服得五体投地,苦笑着小声道:“老四,你丫真无耻。”

    卫螭立即龇牙哥,看到小弟这满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没?”

    “看到了。那又怎样?”

    卫螭笑眯眯一句:“没怎样!就是告诉二哥一声,小弟有牙齿,而且还长得不错。”

    秦猛一阵无言,看卫螭的目光,很纠结,很指,万般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这声长叹,内蕴丰富,回味悠长。

    回到秦府,喂老爷子喝过醒酒汤,清醒了些,一家人,在院子里,就着明月,赏月品茗。悠闲自在,与在宫中地热闹,又另有一番温馨滋味儿。

    卫螭想起刚来大唐时的第一个中秋节,那可是他真正把谢给骗到手的大好日子,不由望着谢一阵傻笑。谢也想起了那天被俩人联合败坏了的浪漫,不由抿唇一笑。眼神如水,明晃晃的看着卫螭。卫螭那厮抬头看看月亮,又看看谢,突然贴近,傻傻冒出一句:“夫人,你真好看。”

    谢妩媚的白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身体靠近了他几分。静静依着他,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爷子喝了解酒汤,又是经过酒精考验地人,不大一会儿功夫,人就清醒了,也加入进来,女眷们有些撑不下去,先后回去睡觉了,就剩下一场大老爷们儿继续赏月,于是。一场很风雅的赏月,变成了高谈阔论的茶话会,还是没有秩序的那种。再于是,最后演变成武术表演大会,也没啥好惊讶的了,这可是正宗的古代武艺表扬。看金锏被舞得虎虎生风,也是一种享受不是!所以,卫螭那厮鼓掌鼓得很大声、很热情。

    在秦府热热闹闹的过了三天,卫府全家才回去。卫螭没事干的时候,还跑去正在建设地医学院看了看,已经建设好了大半,还有一小半仍在赶工,轮不到卫螭插嘴。他也不敢插嘴,毕竟不懂建筑,干脆偷懒窝在家里,逗逗孩子。陪陪夫人。

    “师父!”

    刚安生没两天,高阳小萝莉哭哭啼啼的跑上门来,不像往日般坐马车,而是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跑来的,一进来就扑谢怀里嗷嗷大哭,哭了好一会儿,随从才追上来。

    “怎么了?好好,别哭,受什么委屈了?”

    谢微微一惊,伸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安慰。高阳双眼又红又肿,像对小红桃,看来,已经哭了不少时候了,万分委屈的望着谢,泣道:“师父,我不要回去了,我再不要回到宫里去了!我不要父皇了!他一点都不疼我!他们都欺负敏儿是没娘的孩子!呜呜……”

    说着说着,又哭上了。谢连忙拍着她,柔声轻哄:“好了好了,不哭了,看你的眼睛,看看你那张小花脸儿,像只小花猫似的别哭。我教过你的,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先告诉我,为什么哭?”

    高阳委委屈屈地擦擦眼泪,依偎在谢怀中,抽抽噎噎的说出前因后果。还是赐婚的事情。

    贞观初年,一些高门士族卖婚成风,唐初旧族、新官生升降、浮沉,士庶谱牒杂乱无章,出于各种政治利益的需要,太宗陛下命高士廉、岑文本、韦挺等重新修订《氏族志》。而高士廉等,居然把把皇族李氏排在了第二等,把山东士族之冠崔民干列为第一等,太宗大怒,下旨重新编订,皇室李姓为天下士族第一,太宗特加明示“不须论数世以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打破了以往纯以郡姓作为门第等差的传统,具有进步因素,也是符合当时新旧士族阶级变化状况的。

    此时,旧地士族渐渐没落,新的士族刚刚抬头。唐初在统一战争的创业阶段以及在大治天下的守成阶段中,培养了一批新贵族,他们或因驰骋战阵,或因参谋帷幄,立下了汗马功劳。唐太宗按照论功行赏,量才录用的方针,或以军功晋爵,或以奇谋授勋,成为唐王朝的开国元勋。这样,一个以宗室与功臣为主体的新贵族集团形成了。

    然而,唐初新贵族集团的不少成员出身庶族地主,在谱牒上不入士流;有地虽出身士族,但也屈居山东老牌士族之下。为了提高这些士族的地位身份,也为了更加紧密的拉拢功臣,太宗陛下广赐婚于功臣,公主下嫁功臣之子。

    很不幸,高阳小萝莉就成了其中之一。更不幸的是,本来,高阳小箩莉是要许配给房玄龄地长子房遗直的,但被房遗直推脱,房遗直说:“天下两件难事,一是陪太子读书,二是做公主驸马。”后经过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斡旋,高阳公主重新改配房遗爱。

    高阳小萝莉红肿着眼睛,气鼓鼓的道:“我又不稀罕他们兄弟,大哥不要我。还要把我许配给弟弟!他房家当我高阳公主是什么?”

    谢在一旁安慰她,卫螭不无恶意地揣测,历史上,高阳公主那么不待见房遗爱,那么恨房遗直,会不会其中还有这个典故的原因呢?!

    卫

    哄得她眼泪止住了。才靠过去坐下肉记得我提点过你的,你这小笨丫头,不会忘了吧?”

    高阳公主气鼓鼓的瞪卫螭一眼才没有忘记!人家又是哭又是求,绝食抗议都不管用,父皇都不肯回心转意,一门心思要把敏儿嫁给房遗爱那个二楞子!呜呜……师父。敏儿好可怜!”

    说着说着,想起李二陛下毫无转的样子,小萝莉又难过起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扑谢怀里,又是撒娇又是啼哭。

    谢连忙又是一通安慰。这孩子,跟了她大半年,对她了解越深就越怜惜她,这小丫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倔强可怜地小丫头,没有母亲,在那深宫成长,自是有着说不出的孤独与艰辛,如果她的父皇没有对她关爱一些。以她那倔强得像头小毛驴的性子,在宫里的日子,只怕更加难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谢认识的高阳,不再是历史书上那个放荡骄横的疯狂女人,而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她疼爱地小弟子。

    —

    卫螭看得直摇头然是笨丫头,说你你还不服气。苦肉计是那么用的吗是一般的笨,是相当的笨!下乘啊下乘!”

    高阳从谢怀中抬头,努力的睁大红肿的眼睛师公有什么好办法嘛?”

    卫螭得意的笑道:“不用来套师公的话!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给套出去。师公我不是白白活了一把年纪么?”

    高阳眼圈一红,呜哇一声又开始嚎:“师父,您看,师公也欺负我!呜呜……敏儿真可怜,只有师父疼我了!呜呜……师父忍心看敏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痛苦一生吗?师父忍心看敏儿伤心吗?呜呜……敏儿难过,师父也会难过吗?”

    谢又是一通安慰:哭不哭,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哭不哭,师父不会让你嫁给房遗爱。你有什么办法?”

    最后一句是对卫螭说的。卫螭一阵无奈,白了谢怀里撒娇啼哭地高阳小萝莉一眼管其下,各自击破!”

    “怎么说?”

    卫螭拿过一旁的书本充当羽毛扇,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沉声道:“很简单,房府和宫里,寻到弱点,各自击破,咱不用阴谋,用阳谋。”

    高阳眼巴巴瞅着卫螭,一脸不明白,谢眼睛一亮,笑着打了卫螭一下搞怪,快说。”

    卫螭嘿嘿笑笑耳过来,听听山人妙计。如此……这般……”

    说完,谢略一思索个好办法,不过……”

    很同情的看卫螭一眼瞒过陛下么?”

    卫螭道:“瞒不住!以陛下的精明,与敏儿和我们的关系,肯定能猜到是我们出地主意,不过,咱又没破坏陛下的政策,只是做一下细微调整。不过,敏儿啊,你可不能弄砸了,不然,师公我的**又要遭殃了!”

    高阳信心十足的拍拍小胸口公放心,敏儿一定照着师公说的做。”

    说着,还朝卫螭做了个鬼脸,脸上还带着泪痕就破涕为笑道:“师公好没学问,那么……那么不雅的词也挂在嘴边。”

    卫螭不乐意了,屈指敲了小萝莉脑袋一下你个小笨丫头,师公好心给你出主意,居然还笑话师公,不敬长辈,夫人,赶紧,教训一下你那个忤逆的徒弟。”

    高阳一反平时沉默的样子,冲卫螭吐吐舌头,看来心情不错。于是,高阳公主暂时在卫府住下,傍晚地时候,宫里来人宣布李二陛下的口谕,说是让高阳公主住在卫府散散心,三天后再回宫。

    高阳公主在卫府住下后,第二日,谢使人给房府夫人送了张帖子,请她过府做客。而卫螭则拿着自己的牌子进宫,求见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召见了他。

    卫螭刚一进去,行礼完毕,长孙皇后就笑问:“子悦为高阳的婚事而来?”

    卫螭苦笑着道:“娘娘英明,那孩子昨日跑到我府上,缠着我家夫人又哭又闹,寻死觅活地,啥招数都用上了,不得已,臣这做师公的,只能进宫来求娘娘,赐婚的事儿,娘娘能不能帮忙递句话,转一下?”

    长孙皇后淡笑着道:“此事乃陛下做主,本宫没有多嘴的余地。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来如此。”

    卫螭挠挠脑袋娘,即使将来可能成为怨偶也不行吗?”

    长孙皇后表情一肃,问道:“子悦此话何意?”

    卫螭道:“娘娘,高阳公主的性子,她跟着我家夫人学了那么久,臣也算了解几分,房家次子房遗爱,臣也见过。臣以为,夫妻相处,性情相和最是要事,特别是高阳公主的性子,与房遗爱成亲,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房遗爱的性情如何?本宫观之,那是个勇武过人,憨直忠厚之人。”

    卫螭苦笑一声娘,您是后宫之主,是宫里所有孩子的母后。请娘娘恕臣放肆,臣恳请娘娘以一个母亲的心情,去了解一下高阳公主。父母的心愿,不外乎让孩子过的好,让孩子幸福,并不是说房遗爱不能做驸马,只是臣以为,房遗爱不能做高阳公主的驸马,否则,非高阳公主之福,非房府之福。这婚事是对我大唐开国功臣的奖赏,可不能好心办坏事,变成了祸害,是吧?请娘娘明鉴。”

    长孙皇后栗然一惊,淡淡一笑阳还真是找了位好说客,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本宫斟酌之后,再做定夺,看是否需要向陛下谏言。”卫螭赶紧行礼:“娘娘英明。”

第二十七章 阳谋(中)

    府小俩口,自认遵守医生本分,丈夫捣鼓足浴、保健美容养颜,全都是用中药,都是从医理上出,谁也不能说人家小两口偏离了本行,只能说,人家所学广博,懂的东西多,往好听了说,叫学问高,往难听的说,叫不务正业。总之,那都是人家的本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美,那是天性。特别是女人,不是有那谁谁说过么,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么。在爱美的革命道路上,各色女子大军,轰轰烈烈,前仆后继,乐此不疲,一拨拨儿倒下去,又以无比顽强的生命力和毅力再次爬起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都不足以形容。悲壮、惨烈,每一个能存活下来的女人,都是巾帼英雄。

    总而言之一句话,爱美,是不分时间、空间的,这是永远没有代沟的世界大同话题。也是世界性难题。所以,谢在女眷中受欢迎,那绝对不用质疑,不用奇怪。

    美容的观念,在现代,那是五花八门,啥换肤、美白、补水、防晒,只看电视广告里五花八门的广告,就让男人们觉得头晕,只不知女人们是啥感觉,就卫螭的感想来说,不知广大女同胞们面对着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美容产品时,选择的时候是否会为难。鱼也,我所欲也;熊也,我所欲也。奈何,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君不见,徘徊在化妆品柜台前地女性。有多少是犹豫不定的,有多少是被促销员给忽悠的。的美容观念,叫健康美容。

    所谓自然就是美。健健康康的,肤色红润气血足,精气神儿好,没有病恹恹地,没有脸色苍白或是蜡黄,每天好吃好睡,内分泌正常,基本。都没有美容护肤的烦恼。谢的美容观点,可说很恰当,也是目前的水平刚好可以达到的最高水准,既健康了,又美丽了,何乐而不为,是吧?所以,当谢的帖子散出去后,受到的响应和欢迎程度,都是热烈的。积极地,收到帖子的女眷们,都表示一定会参与。

    太座夫人为了宝贝徒弟出力,师公卫螭也不能偷懒。去宫里求了长孙皇后,回来,还得给太座大人策划一个气氛自由美好的女性聚会的菜单。话说。本来他是想偷懒当作不知道的,不过,迎着太座大人期盼的目光,然后人家小马屁送上几个,再被香吻几下,卫螭就华丽丽的败倒,王霸之气一,拍着胸口保证。让夫人期待着就是。待反应过来,太座大人已经轻飘飘的离开,衣袂飘飘,留下卫螭一个人愁眉苦脸的琢磨菜单。命苦不能怨政府。点儿背不能恨社会,夫人有事,夫君服其劳,那是天经地义的。上吧,谁叫咱地名字叫男人,

    问了下,来的人都是各府和谢熟识的女眷,啥公主、郡主、国公夫人等等一串儿下来,听得卫螭那个头大。人不少,干脆弄成自助餐式的,点心菜、冷盘,饮料等,全都上,搞个中西结合,反正大唐也没人知道自助餐的菜单标准是啥,不会有人笑话不懂西餐礼仪,说不定,自助餐就是咱中餐起源的,和老外没关系。

    这个点子得到谢地热烈欢迎,小俩口一起合计,捣鼓了不少菜式出来,集合起来,也能办一个有声有色的女性聚会了。

    到得聚会当天,高阳小萝莉已经回宫去执行属于她的那一部分计划,家里聚满了女眷,卫螭也只能避出来,带着夏生几个,跑医馆去蹲着,喝杯茶,和孙思邈聊聊医学知识,学习一下也是好的。

    谢在家里,和一干女眷们,说说美容,谈谈护肤,偶尔听着别人八卦一下各府的家长里短,夫君孩子,婆婆母亲啥的,也算增加古代生活见闻。今天的主要目标,房家夫人,自然也在其中。

    谢与房家夫人的关系,自从认识后,那一直是极为相和地。原因很简单,房家夫人认为谢也是同类、同志,属于一个组织的,卫府和房府,都只有一个夫人,没有妾室,没有通房丫头的说法,“一党专政”。

    长安城内的各家各府,莫说达官贵人,只是家境殷实地,谁家没个小的,谁家没个通房丫头,家里有漂亮丫鬟的,有几家主人能保持清白干净的。就这点儿上来说,房夫人对谢怀有革命友谊及感情就不奇怪了,虽然这个原因,让谢感觉怪怪的就是,不过,不可否认,房夫人对她,确实极为亲切友好,也颇多照拂,谢心怀感激,也回以同样的友好,俩人的关系,更为亲厚一些也就不奇怪了。

    说说笑笑,讨论了一通美容护肤之后,请各府夫人自便取用食物,谢朝房夫人投过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家小宝贝到喂奶的时间了,麒儿最近经常啼哭,愚夫妇详细检查之后,并无任何疾病,也不知是何缘故,房夫人经验丰富,可否进内室,帮妾身瞧瞧?”

    房夫人倒是个爽利性子,笑道:“如此,我们去看看。”

    两人相携进入内室,奶娘和招弟在照看,俩孩子都醒着,麟麟已经饿哭了,奶娘已先开始喂奶了。谢解开衣襟,接过麒麒,给她喂奶。

    算辈分的,房玄龄是秦老爷子那一辈儿的,谢和卫螭矮了一辈。房夫人直呼谢小名,笑道:“思思为何自己奶孩子?可是家中一个乳母不够?”

    谢笑道:“非也,我们医家说,自己喂养孩子,有利于产后身子的恢复,且能增进母子感情,对孩子成长育大有好处。只是我一个人奶水不够。喂养不了两个孩子,才找了奶娘来帮忙,还要多谢她呢。”

    奶娘在一旁连忙笑着谦恭地说不敢。房夫人笑道:“你们做医生的,就是这些讲究,什么都喜欢从身体健康的角度说,真真让人羡慕。”

    谢微微一笑或许就叫职业病也说不定。”

    “职业病?!”

    谢解释了意思,倒是让房夫人一阵笑,说谢说话有意思。喂了孩子,打了奶娘她们出去,卧房内就剩下谢和房夫人,一人抱了一个孩子,轻轻拍着,等他们打嗝。谢抱的是女儿。儿子被房夫人抱了去。

    房夫人抱着麟麟,

    这孩子长得好,将来也是像思思你,模样俊俏,只怕媒婆会踏破你卫府的门槛,哪像我家那三个,一个还比一个憨直,叫人操碎了心,也只能当是欠他们地。”

    谢笑道:“夫人休得取笑,我们麟儿可比不上贵府的公子。听说,陛下有意找二公子为驸马?”

    房夫人笑了笑,点头承认,旋即又是一叹与思思你,虽说不是一辈的。但一直极为相得,有几句体己话,想问问思思你,望你给参详参详,不要瞒我才是。”

    —

    谢温言道:“夫人请说。”

    房夫人道:“陛下有意把高阳公主指给我家大郎,被大郎推拒,如果不是我们老爷和长孙国舅出面干旋,只怕已经因大不敬之罪入狱。高阳公主因而改配我家二郎。思思你是高阳公主的师父,与她熟识,那位娇女,我也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什么性情,大家都心中有数。我家大郎不懂事,折了陛下的颜面不说,高阳公主心里,只怕也不痛快。我家二郎又憨厚,只有一身蛮力,做高阳公主的驸马,不瞒思思你说,我这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只要想起,常常整宿睡不着,心中烦忧不已。”

    说罢,叹了口气。谢默默听着,对房夫人地精明倒不意外,高阳那孩子的性格在那儿摆着,房遗爱能不能镇住,房夫人那做娘的,怎会不明白。想必,她与房玄龄也不愿看高阳公主入房府,奈何,长子已经推拒了,如果次子也推拒,就算高阳公主不说啥,李二陛下那里,再宽广的心胸也容不下这等事情。房府,看来也在为亲事而焦头烂额呢。

    房夫人继续道:“前几日秋猎完后,也不知二郎那孩子在外面听了什么,回家一直犯浑,一直求着他爹向陛下请求取消婚事,说什么也不愿做高阳公主的驸马。气得我们老爷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关在家里,不许他出来。听说那位娇女也在宫里闹脾气,不肯嫁给我家二郎,陛下没有搭理她,气得跑到卫府来了。这还没成亲,家里就已经生了这许多事,等将来高阳公主进府,那位公主的性子,只怕更加不得安宁。思思,你身为高阳公主的师父,可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那位娇女,能让她乐和些,不至于故意生事?”

    这语气,这打算,房家的老两口还真是委屈求全。也是,大儿子不懂事得罪人在先,高阳公主的身份在那儿摆着,李二陛下对她的宠爱也在那儿摆着,硬地那是没法儿来的,只能来软的,只是,她家那宝贝徒弟,是顺着就能哄的主儿吗?难怪历史上的高阳公主那么张狂,连身为宰相的房玄龄也压不住,敢喝毒酒也不让丈夫取妾地房夫人也束手无策。

    谢微微一笑,把怀里睡着的孩子放回摇篮,房夫人怀里的也放进去,叫招弟进来倒茶,然后打她出去,院门口守着,不准其他人进来。

    谢笑道:“夫人性情爽直,那我也直说罢,为了与房府的婚事,高阳那孩子确实来我府上哭诉过,还求着我家夫君去宫里找皇后娘娘给她说情,希望娘娘能出面和陛下说说,恕我说一句,我们也认为,高阳与令郎并非佳偶,特别是在高阳有心抗拒,心有怨言的情况下。”

    房夫人听了谢的话,神情一喜皇后娘娘怎么说?能取消婚事吗?”

    谢道:“我们的建议是,取消婚事是不可能的,我家夫君地建议是,另选一位性情和顺的公主,许配令郎,不知房夫人可以异议,或是,有更好的提议吗?”

    房夫人一副喜不自禁的神情样也好,思思放心,只要事情能成,我们房府绝不会反对。”

    谢笑道:“夫人能同意太好了,我也免去在高阳那孩子面前为难,谢谢夫人。”

    房夫人道:“理应是我谢谢你才对,免去我房府一场祸事,不管能否成事,这个人情,我们房府都承下了。”

    谢道:“我们也是为了高阳,才应承此事,我还一直为难不好向夫人开口,谈不上人情,高阳那孩子,对我一贯亲近,她哭着来求,我这做师父地心软,总不好驳了她,只能努力看看吧,只怕陛下那里,还有责难未到呢。”

    谢和房夫人相视苦笑,又说了几句,才出房而去,回到热热闹闹的聚会上,享用一番卫府精心准备的美食。到得晚上聚会结束,各府女眷走人,卫螭回来,谢把情形经过一说,卫螭笑着道:“好个房谋杜断的房玄龄,盯上我了,看我不敲诈他一番才怪。”

    谢笑道:“敏儿来我们家,你去宫里求见娘娘的事情,总是瞒不住的。这次是为了敏儿,咱们和房府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只要把事情解决了就好,如今,就看敏儿那里了。”

    卫螭道:“那个小丫头,演技精湛得很,如果在现代,拿奥斯卡都不是问题。狡猾的小丫头,以后你可别再宠惯她,免得又变回那个彪悍的高阳去了。说起来,辩机那个小秃驴现在应该在哪里?敢来祸害我家的徒弟,嫌命长了!要不,咱找个杀手,灭了丫再说?”

    谢哭笑不得的打了他一下,叹道:“还没影儿的事情,你操心什么。我倒愿意敏儿能找个合心的,将来她的日子能舒心一些,毕竟她还是皇家的人,我们帮不了她太多,有些东西,是那个身份所必须付出的,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苦命的孩子。”

    卫螭不停翻白眼人的感性与浪漫,作也要看看时机好吧?”

    谢脸孔一红,伸手又打了他一下儿那么信服我,把我当成母亲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踏上老路。”

    卫螭温柔的搂她入怀明白,我也不忍心看那小丫头痛苦一生三岁,花骨朵儿一般的年纪啊。”

    小俩口在这里感叹,宫里,高阳公主回宫之后,红肿着眼睛去找父亲,倔强、清澈的眼睛,紧蹙的眉头,撅着的小嘴,哭问:“父皇,一定要嫁给房遗爱吗?不能改了吗?”

第二十八章 阳谋(下)

    卫螭、卫谢氏,奉陛下口谕,带二位进宫!”

    卫螭正和谢在家里,嘻嘻哈哈的说着体己话,一队侍卫,凶神恶煞般冲进卫府,直接冲进内院,围住,领头的军官,口气硬邦邦的说道。

    这阵势,让卫螭一阵长叹,捂着脸个笨丫头,事情被她搞砸了!”

    谢冷漠的目光扫了侍卫一眼,嘱咐招弟和奶娘带好孩子,小俩口随来人进宫。不过,那军官的态度,让卫螭非常不爽,冷淡道:“这位将军,我卫螭,怎么说也是个三品官儿,陛下也没说夺我的官职,也没说定我的罪,咱态度是不是该客气点儿?”

    那军官一愣将也是奉命行事,望卫大人见谅。请。”

    态度稍微改了一些,不过,不像来时那么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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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陛下皱着眉,坚定的道:“朕意已决。”

    高阳颓然跪地上,还透着稚嫩感的脸庞,有着凄惶,有着落寞,有着灰暗,低着头,默默流泪,没有一点声息,只见眼泪一滴滴坠落在地上。李二陛下默叹一声,走下龙坐,走到高阳身边,满脸痛惜的道:“房遗爱乃是玄龄的次子,年轻有为,性情憨厚,必不会薄待于你。你胡闹了几日,该停歇了!”

    高阳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地父亲,眼中的倔强的目光,渐渐变成愤怒、绝望,冲口而出:“如果房遗爱真是好,那还能轮到孩儿吗?”

    李二陛下一声怒喝:“放肆!”

    高阳公主眼泪顺腮流下,表情却没有半分悲伤。全是她这个年龄没有的沉静,沉静中隐隐有股即将破除压抑的疯狂:“如果是长乐姐姐,如果是豫章姐姐,如果晋阳妹妹,父皇,可会选其中之一去嫁房遗爱?”

    “大胆!你这是再和父皇说话,和朕说话吗?”

    “有何不敢说!孩儿今天豁出去了!房家长子明明已经拒绝娶孩儿,房玄龄那老头子不得已拉次子来充数。父皇也不肯收回成命,任由他房家折辱孩儿,如果父皇真疼爱孩儿,为何任由孩儿让人折辱?如果父皇真疼爱孩儿,为何不替孩儿寻的夫婿却是那等徒具蛮力地憨人?如果父皇真疼爱孩儿,为何对孩儿的抗拒视而不见?如果父皇……”

    声,高阳公主被打了一巴掌,话再也说不下去,瘦小的身子,被扇得扑倒在地上。脸颊上五个鲜红的指印,高高肿起来。

    李二陛下被气得不停的走着,怒骂:“你好大的胆子,连朕也敢忤逆教你这么大胆子?是不是卫螭那个臭小子教你的只有他,也只有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敢教你这么说。这么忤逆朕!”

    高阳公主也不哭了,捂着脸,缓缓起身,分毫不让地还以同样的火爆:“不用师公教,孩儿说的都是藏在心里一直不敢说的话,孩儿虽不肖,谁对我好,谁待我不好。心中明如镜,我自小没娘,唯有师父、师公真心待我,我岂会连累他们!父皇。有火气,尽管冲儿臣来就是,反正儿臣自小没娘,在这清冷的宫中,也没有人愿意疼我爱我,我不过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

    李二陛下气坏了,几乎跳脚,指着高阳公主的手指,气得抖:“拉出去!拉出去!把她关起来,好好反省,不反省清楚,不准放出来!”

    高阳公主高高昂起小下巴,一把挥开要去拉她的军士,高傲道:“不用你们拉,本宫自己会走!”

    说罢,自己站起身,向外走去,稚嫩的小脸儿上通红的掌印,清晰可见。李二陛下来回走动着,胸中气怒难平,高阳公主地话,就像锥子般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听得又疼又怒:卫螭夫妇给朕带进宫来!越快越好,朕倒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把朕的闺女教成这样!”

    所以,当卫螭和谢一进宫,看到的就是暴走中的李二陛下,俩人甚至还没说话,劈头盖脸就被李二陛下给骂了一通,摆明了就是因为高阳公主地忤逆,迁怒小俩口,小俩口也不生气,对望一眼,静静听着李二陛下怒骂。颠来倒去的骂,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骂卫家小俩口教坏了他们家的高阳,谢何其无辜,卫螭何其无辜,俩人无奈对视一眼,还是不说话。

    “……卫螭,你还有何话说?朕要治罪!治你们两口子的罪!”

    拉拉杂杂骂了一大通,貌似口都骂干了,李二陛下陛下端起茶,一口灌下去,灌完,怒视着一脸平静的卫家小俩口。卫螭很平静的叹了口气下要治罪,臣夫妻还能说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是君,臣只是个小臣子,凑巧有个招公主喜欢的夫人,被君王迁怒,说要治罪,陛下说,臣还能说啥?”

    卫螭这话,让李二陛下一噎,骂了一通,火气也下降了一些,总算能控制住情绪了,李二陛下冷哼一声么?汝还认为朕冤枉你们?卫谢氏,你说,朕冤枉你们夫妻了没?”

    谢冷淡的眼睛,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淡淡道:“回陛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臣妾以为,还是等陛下息怒之后再说不迟,此时无论我们说什么,在陛下心里,都是狡辩!”

    李二陛下貌似火气又开始上扬了。这时,一道柔和地女声,温柔的道:“陛下,臣妾给您送莲子羹。”

    长孙皇后适时出现,打断了李二陛下的火气。迎着长孙皇后明媚温婉的笑颜。李二陛下地火气,奇迹似的,降低了不少,瞪了地上跪着的小夫妻一眼,接过莲子羹,喝了两口就放下没有胃口,撤下吧。”

    长孙皇后笑问:“陛下为何没有胃口?可是这莲子羹不合口味儿,这是臣妾亲自做的,许久未动手了,莫不是手艺退步,陛下不喜欢了?”

    李二陛下听她这么一说,又端起碗尝了两口,还真是长孙皇后的手艺。那熟悉的味道,让他一口口接着喝下去,直至一碗莲子羹喝完,才道:“朕被气糊涂了,连观音婢地手艺都尝不出来了。”

    长孙皇后淡淡一笑

    还跪在地上的卫螭夫妇下,子悦何事忤逆连臣妾做的莲子羹也吃不出来?”

    李二陛下这会儿脾气消了不少,望着卫螭哼了一声。眼神中强烈的示意,不准卫螭开口,卫螭瘪瘪嘴,只能闷着不吭声,心中腹诽,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果然是柔能克刚。看看人家长孙皇后的手段,一碗莲子羹送出,马上平复了李二陛下的暴走,神奇的莲子羹。

    李二陛下道:“还不是敏儿那孩子!胆大包天,竟敢忤逆朕,卫谢氏,汝身为高阳的师父,朕是不是应该问你个未尽教导之责地罪?”

    谢好整以暇。气定神闲,不见半分惊慌、害怕陛下、娘娘,臣妾只是高阳公主的绘画老师。只教绘画,其余不在教学范围之内。”

    李二陛下被噎了一下,转向卫螭螭跑宫里,卫谢氏在家办宴会,做了这么多,难道不是在为高阳的婚事?”

    卫螭很想接一句,原来陛下知道啊。但考虑到小命问题,只好作罢。谢道:“高阳公主确实到我们府上哭诉过,我们也答应了帮她想办法,分头帮忙。只是,那孩子,性情倔强固执,易走极端,搞砸了!”

    李二陛下又是一哼们夫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吃多少次教训都不算!”

    —

    谢淡淡道:“高阳公主自小没有母亲,陛下国事繁忙,娘娘掌管后宫,不知她心中孤独寂寞,不知她心中脆弱悲伤,我是她的师父,与她接触的时日长了,对她心中的苦楚知晓几分。陛下知道,女性总是心软,对她有怜惜之意,求上门来,妾身无法拒绝。”

    李二陛下道:“无法拒绝就联合起来算计朕?算计皇后?”

    谢淡然道:“陛下过誉了,我们不敢,也不会。陛下和娘娘是高阳的父皇、母后,我们只是希望能求得您两位以母亲、父亲的身份,给她一点怜爱。”

    这话,说的帝后夫妻脸上一阵不自在。长孙皇后笑问:“你们原来地计划是何?”

    谢眼光投向卫螭,意思是这个计划是卫螭订的,他最明白。长孙皇后笑看着卫螭,眼神就像再看一个顽皮的孩子,看得卫螭一阵羞愧,一把年纪了,还被人用看孩子的眼神看待,越活越回头了。

    长孙皇后道:“子悦说。”

    卫螭可怜兮兮的看李二陛下一眼,小生道:“陛下,娘娘问我话咧,臣能开口说话了么?”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

    卫螭赶紧道:“谢陛下。其实吧,很简单的,严正声明,这绝不是什么阴谋,这是为了高阳公主,为了房府阖家幸福而做地计划。本意,是想让双方都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对象,争取结成两对佳偶,而不是一对怨侣。”

    李二陛下冷冷瞥了某男一眼,冷声道:这小子,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喜欢找一堆理由。”

    某男立即道:“陛下,您这么说,可就冤枉臣了,冤枉臣也没什么,只是,不能破坏了您光辉灿烂的形象,是吧?”

    这话,让长孙皇后又是一笑,还瞥眼看了李二陛下一眼。李二陛下被看得一阵尴尬,骂道:“不许贫嘴,赶紧说。”

    卫螭咧嘴笑笑下,这夫妻相处,性情相投,很重要吧?高阳公主的心情倔强固执,有时想问题,她容易钻入牛角尖儿去,有些偏激。房家小二,咱只在这里悄悄说,就是个只长身体,不长脑袋的蛮人,这种人,不是说不好,只是,不适合高阳公主。特别……特别陛下一开始给公主指的是房家老大,房家小二是老大行不通才替补上来的。高阳公主多骄傲一孩子,能忍受这个?只怕,这婚真要成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偶尔夫妻俩再活动一下筋骨,互相练练,那日子咋过?房老大人那里,岂不是不得安宁,陛下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是吧?”

    李二陛下明显在思考,没有答话。长孙皇后倒是笑道:“子悦言之有理。”

    卫螭小心翼翼地看看李二陛下下未出阁的公主还有不少,与高阳年龄相近的,与房小二性情相投的,不可能没有,咱为了房府,为了陛下,为了高阳,是不是给房府指个性强相投地?否则,闹起来,陛下脸上也不好看,陛下,和谐,和谐很重要啊。”

    李二陛下瞪了卫螭一眼自己去找皇后,让你夫人在家找房夫人,再叫高阳来宫里求朕,说说,原计划,你打算怎么说服朕?”

    这个问题,问的卫螭有些纠结,考虑半晌儿,踌躇道:“陛下,既然过了,咱还是不要再说了吧?”

    李二陛下言简意赅

    卫螭满脸纠结陛下,臣给高阳公主的建议是苦肉计来着。陛下那么疼爱诸位王爷和公主,臣就让公主殿下来求陛下,陛下如果驳回了,就让她唱一歌,或许,陛下听了,心软了也说不定。”

    “什么歌?”

    要唱了吧?”

    “唱!”

    “那陛下答应,不能打板子!要娘娘作证。”

    李二陛下一愣,颔不打!皇后作证。”

    于是,卫螭清清嗓子,开始唱:“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娘亲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没有娘亲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卫螭唱得很深情,把自己想念母亲的心情都投入歌里,简单的旋律,却因为演唱者的投入,而有了别样的感受。长孙皇后听得若有所思,看卫螭的目光,又有了些不同,李二陛下板着脸,表情平静,看不出悲喜。卫螭心中琢磨,应该会有点儿效果才对,这俩夫妻,特别是长孙皇后,可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第二十九章 眼泪

    歌一出,卫螭眼睛骨碌碌转着,静待帝后夫妻的反应平静,心中却在可惜、遗憾。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行事,高阳公主真的唱出这歌来,以李二陛下的性子,还真会重新给她另指一位夫婿,现在,一切都难说了。

    李二陛下突然道:“来呀,把卫螭关入天牢去!卫螭,朕说不打你板子,可没说不罚你。”

    卫螭一愕,表情一跨,满脸苦哈哈,与谢对望一眼,摇头苦笑,拍拍谢的手,随上前的侍卫出去。谢咬唇看着卫螭被带走,猛地抬头,看了看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又低下头,默默不语。

    长孙皇后道:“陛下,子悦他……”

    话还没说完,李二陛下就抬手制止她,冷声道:“朕意已决,皇后不用再说。”

    说完,带着小黄公公走了出去,也不知要去哪里。谢就这么跪着,也不说话,也不行礼,长孙皇后一叹,走过去,亲自扶起谢,和声道:“不用担心,陛下不会对子悦如何,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谢一愣,低头沉思一阵,明悟过来,眼中的冰冷终于柔和了几分,行礼:“谢娘娘提点。”

    长孙皇后笑着拉着谢的手们小夫妻,颇为难得,心诚如赤子,正直坦荡,如此良臣赤子,乃是陛下与我的福气。”

    谢这下,才算彻底放下心来。有了长孙皇后这句话,卫螭自不会有什么问题。谢道:“娘娘,高阳公主……臣妾是否可以去看看她?”

    长孙皇后道:“陛下把她关在她地寝宫,郑氏,你持本宫的手令,带卫夫人过去看看高阳公主。”

    娘。”

    郑女官领命。谢向长孙皇后行礼之后,随郑女官而去。待人出去后,长孙皇后才跌坐软椅上,摇头叹笑,喃喃自语:“世上只有娘亲好么?这个卫子悦啊!”

    谢随着郑女官到高阳公主寝宫,远远就见一群女官宫女站在寝宫门口,偷偷往里瞧,却不敢进去。郑女官过去。沉声道:“奉皇后娘娘懿旨,着卫谢氏看望高阳公主。”

    “卫夫人,您可来了,快去看看公主吧。”

    高阳公主的贴身女官和宫女,常随高阳公主去卫府,认识谢,见谢来,一脸遇到救星的样子,赶紧迎了过来。

    谢示意她们别急主在里面脾气吗?”

    女官惧怕的道:“陛下说。公主不反省清楚就不准公主出寝宫半步,公主回来后,把奴婢等都赶了出来,不准奴婢们进去,一个人在里面摔东西。”

    谢点头表示知道了,问明路线方向。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一路上,有不少摔碎的东西,漆器、瓷器,各种生活用品,装饰用品地,扔了一地,一地都是碎片。谢微微叹气,这孩子真是……如果卫螭在这儿。估计要叫心疼,这些摔碎的东西,摆在现代,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薰来着。

    穿过前殿。终于来到内殿,一样的满地碎片,一样的一片狼藉。远远就能听到高阳公主呜呜咽咽,伤心无限的哭声,小身子缩在床上,被子蒙着头,看不到谢进去。

    谢看着高阳公主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笨丫头,如果她按照计划来,哪里还会有这许多烦恼事。不过,高阳的性子在哪里摆着,这个祸闯地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也不算难理解。

    “敏儿!”谢看了高阳一会儿,出声唤她,走了过去,坐她身后,轻拍她的背。

    高阳猛地掀开被子,泪眼婆娑的转身,入眼就是谢温和的、淡淡的微笑,刚刚落下去一点儿的委屈、难过,瞬间爆出来,悲悲切切一声:“师父!”

    然后声又哭起来,投入谢怀中,抱着一阵嚎啕大哭。谢温柔的笑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孩子,哭了一天,看看眼睛,不想要了么?”

    谢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她,小脸蛋儿上地五指印还没消,小脸儿半边肿的老高。还真下得去手,谢心疼不已,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儿。

    高阳哭着道:“呜呜……师父,父皇欺负我,他根本就不疼敏儿,呜呜……这世上,敏儿只有师父了。”

    “傻话!”

    谢轻轻嗔了一声,把高阳公主小小的身子搂怀里,摸摸她小脸儿,柔声问:“还疼吗?”

    高阳公主可怜兮兮的不停地点头,眼眶又涌上眼泪,谢又是一阵安慰。高阳的身量,估计没遗传到她家皇帝爹,不算太高,现在才十三岁,等她成年,估计能长到一米六以上,小身板儿很苗条,特别是拜了谢做师父后,经常在卫府用餐,卫螭有意的培养她饮食清淡的习惯,除了小脸蛋儿还有些稚嫩、婴儿肥,和一般的少女比,反而显得有些瘦弱。

    谢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一双大眼睛,这会儿可全肿了,一张小脸儿,哭得惨兮兮的,梨花带雨……半点都谈不上,倒像个白白的小包子。谢道:“你这小笨丫头,把事情都搞砸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高阳有些羞愧的道:“父皇太伤人家心了嘛,师父,人家好难过地。”

    谢笑着拍拍她背,安慰道:不怪你了。”

    说着,谢凝视了高阳一会儿,微微叹口气,站起身,弯腰捡起满地的碎片,找个小篮子,全部装了进去。

    高阳估计有点不好意思,也跟着下床,来捡东西。师徒俩一起,把满地的碎片给捡进小篮子里。没摔坏地东西,合力摆回远处。谢也没说话,重又坐回

    视着高阳。

    高阳倒是惭愧地低下头,觑眼看看谢,小声道:“师父。敏儿错了。”

    谢还是不说话。高阳公主觑眼看看她平静的脸,赶紧接着道:“师父,敏儿知错了,师父不要不理敏儿,敏儿只有师父。”

    说着,又有要哭的样子。谢再狠不下心,叹了口气,朝她张开双臂。柔声道:“过来。”

    高阳还带着泪痕的小脸儿上,不由一喜,两步跨过去,坐谢旁边,让谢抱怀里。谢抱着她,温润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点点她地小鼻子师父说说,为何顶撞陛下?”

    说到这个。高阳心底的气又开始涨起来,嘟着小嘴,小眉头皱着,眼睛里又是那种倔强要强的神采,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谢听得满脸苦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别说她的父亲是皇帝,就是普通人,只怕也忍不下去,肯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谢伸手在高阳的小**上打了一下,高阳委屈的嘟着嘴:“师父,为何打敏儿?”

    谢只是笑着说了句:“小笨丫头!”

    高阳公主依偎着谢的怀抱,不说话了,默默地咬着唇。谢道:“委屈了?”

    高阳公主只是把脑袋往谢怀里拱。还是不说话,这小丫头还委屈了。谢一笑时看你挺聪明,气上来怎么就犯浑呢?你对陛下说的那些话。你自己想想,听着能让人舒服么?”

    —

    高阳不服气的道:“可敏儿确实没有母亲,父皇……父皇确实疼她们胜过敏儿,敏儿……敏儿……呜呜,敏儿只有师父疼了。”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谢笑着摇摇头,决定不再劝她,这小丫头,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也就是谢,她还能耐着性子听,如果是别人,估计早就被她赶出去了。

    谢转开话题,温和的开导高阳公主,那双眼睛,再哭下去可就不行了。不说谢在那边安慰高阳公主,只说卫螭被人带走关起来,关的地方,就是宫里的人犯错的时候,偶尔关禁闭的小牢房,条件还不错,干净得很,没有卫螭想象的那种凄惨,起码,有套简陋的铺盖,还有两个年纪很大地太监守着。

    卫螭被关起来后,两个老太监还给他泡了壶茶水,卫螭尝了一下,好茶,他们家茶厂出的,看来,坐牢的待遇也不错。

    喝着热茶,卫螭干脆和两位看守的老太监唠起嗑来,笑呵呵的,天南海北的和人家侃大山,待那俩老公公知道了他地身份之后,还给人家做了个简单的体检。搞得那俩看守的老公公,差点儿就要把他引为知己了,茶水随时给他备着,全是热的,半点儿冷的都没喝到。

    俗话说得好,有人好办事。人混熟了,待遇自然也就变好了,干净的铺盖,干净的牢房,好吃好喝的饭菜,热乎乎地茶水,如果不是被关着,哪里都看不出像在坐牢,反而像度假。在牢里呆了一宿的卫螭,吃过早餐后,一边剔牙,一边在心中嘀咕,嘴上继续忽悠人家俩老公公。

    “看来,卫子悦不管去到哪里,人缘都不错,这究竟是惩罚还是休假呢?”

    正说着,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卫螭的惬意全没了,赶紧和两位老太监一起行礼:“拜见陛下。”

    李二陛下挥挥手道:“你们俩先出去,朕要单独审问卫螭。”

    下。”

    俩老太监出去了,偌大的牢房内就剩下卫螭和李二陛下。卫螭眼睛骨碌碌直转,李二陛下脸上很平静,看不出悲喜,静静地注视着卫螭螭,这牢房,住的习惯否?”

    卫螭笑呵呵的道:“回陛下,条件还行吧,虽说晚上有老鼠,偶尔还爬出几只蟑螂、跳蚤的,但咱要求不能太高,毕竟是在坐牢来着。”

    李二陛下眼中掠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淡淡道:“原来你还知道是在坐牢,可朕看着,怎么反而像在度假呢?被伺候的不错吧?”

    卫螭嘿嘿笑:“回陛下,臣的亲和力一贯很好,人缘好了,这日子就好过了,是吧?”

    李二陛下微哼一声,在小黄公公叫人端进来的椅子里坐下,和卫螭对视着,表情和眼神,看不出心思,看得卫螭一阵毛,额头冷汗滚落,喵喵的,男人和男人,有啥好看的,厮又不是美女。

    李二陛下盯了半天,突然开口螭,为何要插手高阳的亲事?”

    卫螭没有半分犹豫,满脸坦诚:“回陛下,因为高阳公主是我媳妇儿的徒弟,她叫我师丈来着,所谓徒弟有事,师父服其劳,总不能看着她不管,是吧?”

    李二陛下又是一哼乾你要管,兕子你要管,雉奴你要管,泰儿你也管过了,如今,高阳也要管?不嫌事务繁忙么?”

    卫螭觑眼看看李二陛下,小声道:“陛下,魏王殿下,是您让臣管的,不然臣哪敢管啊。”

    李二陛下一窒算泰儿不算,你管的也不少。”

    卫螭盯了李二陛下一眼,苦着脸,干脆的道:“如果陛下是一位好父亲,这一切就都不会生!”

    “放肆!”李二陛下喝斥一声。

    卫螭抓抓脸,豁出去道:“陛下,您干脆多关臣几天吧,臣又有话忍不住要说了,但是,不能再打**了,您答应过的,娘娘可是见证。”

第三十章 不能忘记的

    话说的,李二陛下一肚子的气,瞬加化为无奈,当然保持平静,不过,貌似牙齿咬得紧了点儿。近乎一字一句的道:“朕不打你板子!朕怎么就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明白,朕不打你板子,朕把你流放三千里!”

    汗,这个威胁有点严重。卫螭赶紧打起精神,组织一下语言,苦着脸道:“陛下,这证据太多了,咱就捡着说说吧。先说好,这里没有陛下,没有臣子,只有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和一个不太合格的父亲。”

    李二陛下的脸皮**了一下,卫螭怀疑如果不是有个牢门隔着,估计李二陛下会冲进来踢人。李二陛下又是一阵磨牙只有一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和一位用心良苦的父亲。”

    这话绝对属于打击报复,还借机自吹自擂。卫螭很自觉的反过来听,不能给李二陛下自我满足、骄傲自大的机会。

    正了正表情,卫螭道:“陛下的孩子们,我第一个认识的是承乾太子,承乾太子和魏王,他们俩的争端,陛下的责任,我已经说过了,为此,还挨过板子,这个咱不说了,咱就说说这次的起因——高阳公主。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咱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高阳公主自小没有母亲,性格倔强、叛逆,看似坚强,其实比谁都脆弱,喜欢钻牛角尖儿,看待问题,有时过于偏激。可以说浑身都是缺点地小丫头。叫人恨也叫人怜。作为高阳公主的父亲,陛下可赞同?”

    李二陛下抚着胡须,点头表示认同,示意卫螭继续说。卫螭道:“我知道,陛下给公主们指婚,是出于好意。指的对象,自是身价显赫之辈,能配的上公主们的,可是,这结婚,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只要是男的和女地凑一块儿就成,也要考虑下合适不合适的因素吧?说句大不敬的话。人不是小猫小狗,随便指个就行,都是大活人,都有自个儿的想法和爱好的。或许有的公主喜欢勇武的,或许有的公主喜欢斯文点儿地,咱是不是可以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基础上,稍微顾忌一下孩子们的想法呢?陛下是做父亲的,希望自个儿的孩子日子过的好,这点儿,总与平常的父母相同吧?”

    李二陛下怔了怔自然是希望孩子们好。”

    卫螭微微一笑陛下也希望您的孩子们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记得我小的时候,非常调皮。叛逆、高傲,好勇斗狠,和人打架,让父母十分头痛,被打过,被骂过,直到后来懂事了,知道对错了。才知道做了很多不应该的,让父母伤心地事情。那时,我傻傻的去问我娘,为啥我那么调皮。那么气她,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疼我,对我好,从来没想过放弃我,任由我自生自灭去。”

    “你娘如何说?”

    卫螭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娘点了我脑袋一下,说了,老娘养大你容易么?受苦受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本来满心欢喜、期盼,生下来还心甘情愿的给你把屎把尿,供你吃穿,谁知养大了只知道气人,如果可以,真恨不得把我塞回去,重新生一下乖巧点儿的出来。不过,都已经生出来了,没得换了,凑合吧,总要把付出地都收回来不是?”

    李二陛下指着卫螭哈哈大笑观你如今的做派,想来幼时定是个调皮鬼,让父母头痛非常之辈。”

    卫螭又是嘿嘿憨笑,老实的道:“是啊,我娘说了,等我将来有了孩子,也要像她一般对待他们,不管怎样,永远也别忘记了,我曾经是多么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多么期盼着孩子的来临,永远,也别忘记那颗做父母的爱着孩子的心。”

    李二陛下一愣,眼眶微湿,喃喃道:“朕的每一位孩子降生,朕都很开心。”

    卫螭观察着李二陛下地脸色,小声道:“那陛下,高阳公主顶撞您的事情,咱是不是给她点儿教训就算了?那孩子,说的只是气话,并不是她的真心话,她略显偏激地性情,我媳妇儿会努力给她纠正过来的。”

    李二陛下怔了怔,笑骂:“好你个卫螭,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在替高阳求情!”

    卫螭嘿嘿憨笑不全是了,只是劝劝陛下,不要人为的制造怨偶。高阳的性子,陛下知道,我们都知道,如果真让她嫁给房遗爱,将来,只怕会成为悲剧,害了高阳和房玄龄老大人一家不说,还伤了陛下您的心,咱又何必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呢,是吧?”

    李二陛下哈哈大笑,仰着头,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叹道:“卫螭,你很不错,朕被你说服了!好吧,高阳与房遗爱的婚事,就此作罢,朕从新挑选一位适合房遗爱的公主指婚,至于高阳的婚事,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你就要负责给她找一个好夫婿,不然,朕数罪并罚,把你流放岭南去!”

    卫螭汗然,赶紧道:“陛下,会不会太不谨慎了?”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的女儿们,只有高阳的婚事让你负责,其余的还是由朕指派,只有一个的话,朕认为,这是很谨慎稳妥的做法。”

    卫螭开始愁了,他到哪儿给高阳小萝莉找一个学问又好,又英俊帅气得祸国殃民的驸马去?这不是为难人嘛然,皇帝的家事不好管啊。

    看着卫螭愁眉苦脸,李二陛下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啊,笑得见牙不见眼,让卫螭很想郁闷的蹲去墙角画圈圈去。

    看着卫螭郁闷地表情。李二陛下突然叹道:“卫螭啊,你说你怎么就到大唐来了呢?为何又胆大包天,敢管皇帝的家事?也幸好你胆大包天,敢管朕的家事得好!”

    卫螭挠挠头,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很是羞愧的道:“陛下,这个……这个不是胆大包天了,和臣的劣根性儿有点关系。”

    李二陛下地表情,很是疑惑:“劣根性儿?!”

    卫螭很羞愧的低头前,我家老娘就说过我,说我的死德性。很像护窝的小狗儿,只要是我关心的,在意的,都要照顾到,不让我照顾,反而浑身不自在,贱皮子来着。”

    哈……”

    李二陛下龙颜大悦,仰着脖子,一阵哈哈大笑,笑得卫螭满脸羞愧。笑了一阵。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道:“原来如此。你在朕的孩子中,与承乾、豫章、兕子、雉奴、高阳几人

    好,自是要把他们护在你地羽翼之下。朕与皇后,的照顾,难道朕和皇后,也在你要照顾的名单之内?”

    卫螭这会儿很惭愧。低声道:“回陛下,臣放肆了,陛下和娘娘,确实在我的要照顾名单之内,私心里,实在不愿意陛下和娘娘伤心。”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暴涨,盯了卫螭一会儿,突然转开话题:“为何教高阳唱那么一让人心酸的童谣?”

    卫螭汗。连忙道:“陛下,臣窃以为,这歌或许能让您对高阳施与几分怜惜,怜惜她自幼丧母。能给她一个宽大处理,不要让她嫁给房遗爱,就这么简单。”

    李二陛下白了卫螭一眼,摸着胡须怔怔出神,良久,在卫螭心驰神往,努力猜测他心思的时候,突然开口感叹:“你这歌不好,让皇后想起了过去,让朕想起了太穆皇后,朕的母亲。她老人家……去的也早,先皇一人撑起偌大的家业,大哥……四弟……”

    李二陛下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说,满脸的惆怅,满怀地复杂心情,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卫螭默然,陪着李二陛下一起出神。说起来,李二陛下与他的父亲李渊一样,不是教育孩子的料儿。太穆皇后没去世前,李家父子几个,李家上下,一片和睦、欣欣向荣之态,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好不幸福。太穆皇后去世后,什么问题都出来了,一切问题都出来了。只不知,在玄武门,李二陛下亲手射杀他的大哥和弟弟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太穆皇后,有没有想起深宫之中的父亲——高祖李渊。

    说起来,李渊、李世民父子,玄武门与承乾、李泰地悲剧,十分相像。如果承乾或是李泰之中,谁掌握的军权更多些,如果李二陛下对朝廷、军队的掌控力像李渊一般,只怕,又一次玄武门事件就爆了。所以,就做父亲这点儿来说,李二陛下同他的父亲一般笨拙,一般缺乏好方法是李家的遗传么?

    —

    卫螭抓抓脑袋,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我老爹曾经告诉过我说,这人生吧,总会有一些遗憾,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多。可如果不付出,那啥都得不到。有时候,为了向前迈出一步,总要去做一些不是很乐意去做地事情,可是,只要今日不后悔就成。如果顾忌太多,人生就太没乐趣了,也没啥前途可言了。男子汉大丈夫,该干的时候就要甩开膀子开干!”

    李二陛下出了一阵神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忽悲忽喜,过了一会儿,听了卫螭这么一句劝之后,突然起身,凶巴巴的喝斥卫螭:“卫螭,汝胆大妄为,不惩不足以抵罪,朕罚你坐牢一个月,扣除俸禄一年!”

    卫螭彻底傻眼,刚刚还说得好好地,眼见着就要忽悠得李二陛下放他出去了,咋突然就变成要关禁闭一个月了,还有俸禄,一年份的俸禄唉!够全家上下吃两年的粮食。郁闷!相当的郁闷!纠结!相当的纠结!

    卫螭赶紧举手:“陛下,能不能宽限几日再来坐牢?”

    李二陛下冷笑:“卫螭,坐牢还能讨价还价么?”

    卫螭一本正经的道:“回陛下,当然不能讲价,只是,陛下,高阳公主那里呢?医学院的事情呢?好多事情等着臣去做呢,陛下,臣被关一个月不要紧,可耽误了陛下的事情那可就罪过大了,是吧?”

    李二陛下嘿嘿冷笑会另外派人去做的,高阳那里,不是还有你夫人么?放心,朕会让他们好好照顾你,除了自由,缺啥都给你送来,也不禁止别人来探监。卫螭,汝就安心在这儿呆一个月吧,好好反省!”

    卫螭像放了气的气球,彻底焉了,心中那个郁闷,果然,皇帝不是那么好顶撞的,上次是打他**,罚他俸禄,这次不知罚俸禄,还被关禁闭了。瞅瞅牢房的环境,卫螭心中哀嚎不已,娘啊,一个月呐,大唐木有人权啊!

    说完,李二陛下不管卫螭泄气的样子,径自走出去,临到门口,突然叹了口气,语带遗憾的道:“卫螭,你为何不在大业年间回到大唐来,如果……如果……也许,太穆皇后,平阳公主,她们都能活的好好的。”

    说完,走了出去,高大强壮,以往总是给人坚强、威严感觉的背影,透着一股落寞。卫螭沉默下来,鼻头泛酸,心中滋味,一时难言,想到两句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李二陛下,怕是想起他早逝的母亲和妹妹了吧是天涯沦落人啊……等等!

    卫螭蓦然想起,李二陛下不会是因为这个,因为卫螭刚刚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还忽悠得人家堂堂帝王,差点儿在他面前掉眼泪而突然关他禁闭的吧?!如果……如果真是这样螭有种想撞墙的感觉,以后煽情可要注意分寸,说心里话也要注意不能说的太感性,要多用平实的语言,减少形容词。他不想坐牢啊!

    卫螭在坐牢,李二陛下出了牢房后,去的地方就是高阳公主的寝宫。满地的碎片和狼藉,已被收拾干净,高阳那张粉妆玉琢的小脸蛋儿,也让谢找了冰块来敷过,已经消肿,包子脸,从大肉包变成了蟹黄包,模样儿,已没昨天那么狼狈了。不过,这个小样子,看在心怀愧疚的父亲眼中,还是一样的惹人怜爱。

    “敏儿。”

    李二陛下咳嗽一声,叫高阳公主的名字。高阳瞬间转身,看李二陛下站在那里,心中又浮上委屈,眼圈一红,又要掉眼泪,倔倔的昂着小头颅,在那儿站着。

    俩父女就这么对望着,望着望着,李二陛下长叹一声不逼你嫁房遗爱了。”

    高阳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入父亲的怀中,哇啦大哭,哭得李二陛下一阵心酸,抱着她又拍又哄的,说了什么,其中内情,无法得知,只知道,俩父女重归于好。

第三十一章 晴天霹雳

    卫大人,请喝茶。”

    “卫大人,您今天想吃什么?”

    “卫大人……”

    这就是卫螭的坐牢生活!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热了有人给扇凉,冷了有人给加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生怕他哪里不如意了,烦了还能出牢房外的小院子溜达一下,当然,不能给人看到。每天甚至还有或谢,或是谢派人送来的换衣衣物给他替换,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惬意,一个舒坦。

    谢来探监的时候,本来是满脸凝重来的,看到他这么惬意,满腹担忧,瞬间化为惊喜,忙问:“这怎么回事?”

    卫螭笑笑,拎开锁,走出来。谢才现,那个锁着牢门的锁链,压根儿就是做样子的,根本没上锁。

    由于待遇好,牢房内已经摆上了一张桌子,两条长板凳,和后世电视剧中牢房的格局很像,甚至,谢和卫螭坐下后,居然还有人拿来点心,让谢一阵目瞪口呆真是坐牢吗?”

    卫螭嘿嘿怪笑,拉着谢坐下是坐牢,只是本人人品好,坐的特别些,夫人是不是很羡慕?”

    谢笑着伸手打了卫螭一下,嗔笑:“搞怪!这是给你准备的替换衣服,这里,能洗澡吗?”

    卫螭的笑脸,停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笑吟吟的一把揽过谢,把她脑袋压怀里。谢惊叫一声,捂着鼻子跳开,满脸菜色:“这是什么味儿?!”

    卫螭满脸正色是俗称地汗臭味儿,又称天地浩然气,范围攻击。功能驱吉避邪,邪气不侵,引跳蚤、臭虫,三米之内,闻者或晕眩倒地,或屏住呼吸,时间长了,还能致命。很好很强大的技能,目前因为季节的关系,修为尚浅,一个月后,应该能达到闻者落泪,近者想死的境界,敬请期待。”

    谢满脸无奈,哭笑不得的伸手打了他一下,好同情的看着卫螭来你真地是在坐牢。”

    卫螭无语。难道这姐姐真以为他在度假么!

    卫螭的表情,让谢一阵笑,安抚似的拍拍他手,然后马上跳开,距离卫螭三米以外儿告诉我说。陛下已经收回了让她嫁房遗爱的旨意,改由城阳公主下嫁房遗爱。”

    “城阳公主?!”

    卫螭摸着下巴沉吟道:“长孙皇后的女儿唉,那可是个调皮丫头,不过,绝对比高阳好对付,史上第一大绿帽房遗爱看来是不会出现了,能娶陛下的嫡女,福气不小啊。里面可有我一半的功劳,房家如果是明白人,就应该送一份厚礼给我。”

    谢笑笑去把衣服换了。我带回去洗,臭死了。”

    卫螭瞟谢一眼,故作伤心状,长叹:“老婆嫌弃俺了心死了,我的心碎了。”

    谢又是一笑,伸手推了卫螭一把,把他推进去换衣服。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汗臭味儿总算没那么明显了,只要不是扑到他身上去闻,坐旁边也闻不出来地。卫螭感叹:“幸好天气冷了,幸好我没狐臭,不然,这牢房方圆五里之内都是禁地,逮谁灭谁!”

    谢接过卫螭换下的衣服样一来,只怕你还真要坐满一个月了,陛下对外的说法是你顶撞他,被打了五十杖,罚俸禄一年,关一个月,以示小惩,谁也不准求情,但可以探监。”

    卫螭笑道:“没事儿,反正医学院开学也是开春之后的事情了,正好最近清闲,只不过是挪个地儿,在哪里还不是个闲,这一个月坐下来也有好处不是?只是辛苦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把俩小宝贝带来我看看。”

    谢答应下来:嘱咐过敏儿,让她最近乖巧些。”

    卫螭恨恨道:“告诉丫,如果再把事情搞砸,我就向陛下建议,让她去和亲,嫁给吐蕃的那个送葬干部。”

    谢笑了:“就会欺负小孩子,你就坏吧。”

    小俩口又说了几句话,谢才拿着衣服走人,临了还取笑卫螭一句,说如果现在是夏天,等他坐牢出来,威力就能比拟生物武器,直接扔出去就能熏死一群人。笑得卫螭那个纠结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坐牢的日子,相对来说是幸福的,探望卫螭的人,那是一拨儿一拨儿地,蝗虫军的几位老爷子来过了,太子来过了,长孙皇后也派女官来过了,各宫的娘娘们,也派了代表来慰问过了,甚至,宫里的那群正太、箩莉们,听说卫螭在坐牢,居然成群结队的过来,带着玩具,名义是探望,其实,是来听卫螭讲故事,把这里当成了幼儿园。小兕子是每天做完功课就来报道,每次来都很有良心给卫螭带点儿吃的、喝地。

    卫螭很会自得其乐,闲着无聊,和一群正太、萝莉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扮演的角色很多,也是,这厮自认是实力派,基本上,演谁像谁,除了人家看他性别限制,没做过宝宝的娘和新娘外,基本上,父亲扮演过了,宝宝扮演过了,将军扮演过了,强盗也扮演过了,还客串了一把老师,教孩子们算算术。能者多劳,说的就是卫螭。

    时间匆匆过去半个月,当长孙皇后得空来探监的时候,进去,看到的就是卫螭爬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拿着一根儿小棍子,在玩跳棍,小兕子也跟着他趴在桌子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紧握着小拳头,一副紧张的样子。

    长孙皇后进来,他们俩居然没现,还是李贞觉得有些无聊,东张西望的时候现地。赶紧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这一声,惊到了卫螭,手抖了一下,碰掉了一根儿,让众正太、萝莉一阵惋惜。不过,惋惜归惋惜。可不能怠慢了皇后娘娘,赶紧行礼,小兕子叫了声母后,直接投母亲怀里去了。

    长孙皇后抱着兕子,笑着让众人免礼有事与卫大人说,你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众

    告退。连小兕子,都被交给女官带了回去。长孙皇上地那一堆,不由一笑悦赤子心怀,童心未泯,坐牢也能自得其乐,如此胸襟、气魄,让人钦佩。”

    卫螭难得的老脸一红,惭愧的道:“娘娘就不要抬举微臣了,臊得荒。”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悦为了高阳一事坐牢已有半月,本宫才能从选秀的事情中脱身出来看望,说来,是本宫的失误,作为要感谢子悦地人,理应来得更早才是。”

    选秀?!长孙皇后这史上第一贤妻、千古一后。又要给她的皇帝老公选小老婆了么?话说,这一轮选秀可不简单,貌似,那个彪悍主儿就是这次被选进宫的。长孙皇后没有早逝,强强相遇,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效果,啧啧,风云汇聚啊。

    卫螭一边想着。一边做不明状:“娘娘为何又要感谢臣下?臣并没有做过什么。”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阳的事情,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负有教导孩子们的责任。是本宫没有照顾好她。”

    —

    卫螭挠挠头娘是好母亲,看看豫章公主就知道了,豫章公主是娘娘亲自抚养长大的,娘娘的贤良淑德,人人都看在眼里地。高阳公主心中也明白的,娘娘身体不好,又要掌管后宫,只能把她交给女官、嬷嬷们,也是不得已的。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说句放肆的话,娘娘的身体,之所以一直调理不好,劳累也是原因之一,为了娘娘的身体着想,也为了几位殿下着想,娘娘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几位殿下还需要娘娘为他们撑着。”

    长孙皇后笑了笑,淡然道:“本宫自幼丧父,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寄身于舅父家,子悦的提醒,本宫明白。”

    说罢,顿了顿悦说要把所有在意的人都照顾好,本宫也深以为然,惟愿此生,陛下和孩儿们都好,愿兄长、舅舅们好。”

    卫螭道:“正是因为娘娘的心愿,娘娘才要更加珍惜身体,多多保重。娘娘您是后宫之主,承乾太子是嫡长子,受尽天下瞩目,娘娘好,所有人才会好。”

    长孙皇后深深看卫螭一眼,笑道:“子悦所言甚是。”

    卫螭嘿嘿笑笑,不好意思地道:“是微臣多嘴了,这些东西,娘娘心中自有计较的,请娘娘恕罪。”

    长孙皇后笑着表示不用在意,也不用拘谨。笑看了卫螭一眼,突然转移话题悦,你看本宫的新城孩儿如何?”

    “新城公主?”

    “正是。”

    说道那只话都还没学会说的小萝莉,卫螭笑了开来城小公主活泼可爱,很招人疼爱。”

    长孙皇后笑得满含深意,笑说:“本宫听说,你家的闺女,将来要找的夫婿,不能纳妾,终身只能对你家麒儿一人好,对否?”

    卫螭汗然,他家谢地彪悍话儿都传到长孙皇后耳朵里了吗?!不过,事实还真是那样,卫螭点头承认家夫人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孩子还小,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不作数不作数。”

    长孙皇后,笑道:“不管作数与否,想来,嫁入你卫府的媳妇,必然也不会被薄待吧?”

    卫螭拍着胸口道:“那是当然,嫁到我们家,那就是一家人了,我卫府十条家规,第一条就是要团结,第二条还是团结,第三条,它还是团结!一切要以团结为前提。”

    长孙皇后笑道:“如此甚好。”

    说完,长孙皇后就走了,卫螭也没多想,心里还在琢磨选秀的事情呢。贞观十一年十一月,武氏被选入宫中,封为才人。也就是后来的则天大圣皇帝,历史上最彪悍的女人!

    长孙皇后探监三天后,是谢说好领着孩子们来探望卫螭的日子。卫螭大清早起来,还心情很好的和俩老太监打招呼,叫人家看看黄历,看看今天是否是好日子。得到满意地答复后,眼巴巴站牢门口,等着谢和孩子们的到来。

    眼巴巴等了一天,都快成望妻石了,谢才姗姗来迟,一个人前来,并没有带孩子们来。卫螭一愣,急急迎上去么了?孩子们呢?咋没带来?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咋了?老爹可是很想他们哎!”

    谢满脸严肃,满面苦色,也不回答,拉着卫螭回到牢房里,瞅瞅四周没人,投卫螭怀里,眼圈一红,眼泪唰一下下来,哭道:“卫螭,完蛋了!”

    卫螭赶紧安慰,拍着她的背了咋了?别急,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出啥问题了慢说。咱俩一块儿商量,没啥大不了的问题,咱俩合在一起,那是无敌地,神挡杀神,佛挡灭佛!通杀!”

    谢眼泪婆娑的道:“麟儿……麟儿……麟儿他……”

    说着,又哇一声哭起来,哭得卫螭那个急啊,谢话说的又不清不楚的,搞得卫螭一阵抓耳挠腮,急问:“麟儿咋了?生病了?还是怎么了?娘的们回去!”

    拉着谢就要往外走,谢连忙拉住他,镇定一下情绪,忍着眼泪儿不是咱们的了!”

    孩子爸的占有欲是惊人的,一听谢的话,立即满脸的杀气,磨着牙道:谁要和我抢儿子么谁!我劈了丫!”

    “不是!”

    谢努力定了定神,好不容易表达清楚:“是宫里,今天传下一道圣旨,说要招我们麟儿做驸马。”

    宫里?!驸马?!

    卫螭一惊,跳起来,怒道:“谁这么没人性,居然抓我家麟麟做驸马,想搞正太养成么!宫里的公主们都养了几年的老牛了,居然想吃刚芽的嫩草!没天理了!”

第三十二章 出狱

    咚……”

    某男被敲了一下脑袋,委屈的低头,迎上谢不悦的眼神。谢道:“人家快急死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卫螭捂着脑袋坐下,和谢面面相觑,叹了口气阳的婚事能改,那是没圣旨,还有得商量,现在圣旨都了,还是趁我被关禁闭的时候的,摆明了,李二陛下丫不想给我们反对的机会,铁了心的要和我们家做亲家。”

    “义父也是这么说。”

    谢有些泄气,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卫螭拉着她手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谢满脸忧愁唐的公主,可没省油的灯,有个公主做媳妇,以后,咱们家还能安宁么?婆媳关系……”

    很纠结,很郁卒的样子。卫螭看着她那表情,不知咋的,竟然觉得很可爱,考虑到太座大人的心情,卫螭笑道:“现在就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太那啥了些?”

    谢脸孔一板,冷冷道:“你想说我杞人忧天么?”

    卫螭赶紧撇清:“哪儿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

    谢气不过,拉过某男的手,咬了一口,继续忧愁,卫螭揉着手背上的一圈牙印儿,笑道:“你忘了么?我们家麟儿一岁都还不到,新城公主也才两岁,现在就忧愁婆媳关系,是不是太早了?再说了,就兴皇家搞正太养成。不兴咱们家来箩莉养成么?别忘了,皇家地那些大小萝莉可是很崇拜我呢。”

    最后两句,卫螭说的非常阴险,那表情,那语气,真是太邪恶了。谢被他夸张的表情逗得一笑。想想也是,现在一切都还为时尚早,现在就开始担忧,也夸张了些,还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见谢笑出来,卫螭嘿嘿怪笑道:“以后逮到机会就给她们灌输三从四德、贤良淑德的观念和规矩,争取给咱家儿子培养个好媳妇儿出来。”

    这话说的。谢不由一笑,也跟着轻松下来,再没了刚才的惶急模样儿,笑道:“现在确实为时尚早,我是关心则乱。其实,就算按照真实地历史来,唐朝的公主,初唐时候还好,除了高阳公主,其他的。都还算乖巧。”

    卫螭笑着道:“那是,也就高阳彪悍些,其他的,社会风气摆在这儿,改嫁是社会大环境,大唐公主改嫁也无可厚非。可不是人人都像高阳公主、太平公主。还有后来那个差点儿做了皇太女的安乐公主。而且,貌似新城那小妞儿,真实历史上的命运并不好,身为嫡女,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和关爱,最后还被驸马给谋杀了,可怜得很。”

    受这件婚事吗?”

    “不接受还能咋办?人家李二陛下都趁着我不方便的时候赐婚了,暗示地那些明白了。再跑去闹,可真是抗旨不遵了。先看看吧,如果将来,麟儿能和新城看对眼。那就好办,如果不对眼,又再说不对眼的办法。总有咱俩在,不是么?”

    卫螭的想法很乐观。谢想了想,没再反对。如今,麟麟和新城都还小,可以说还是两张白纸,什么都不懂。用带着偏见的眼光,去看待两张充满不可预知的白纸,那不是明智的做法。婚么,定着就是了,只要长孙皇后不死,只要卫螭还继续在宫廷中走动,培养个脾性好的儿媳妇儿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小俩口商量定了,卫螭还不能出去,只能由谢出面打理一切。谢恩之后,还要把定亲信物送去。在这个信物上,两口子又犯难了。卫螭出馊主意,对谢道:“你的那个香水已经用完了,要不,把瓶子当宝物送去吧?”

    谢一愣,失笑人,你就忽悠吧。我打算把我的表送去,或者,我的项链也行。”

    卫螭很遗憾地道:“可惜了,早知道把手机啊什么的留着,这种时候,拿出去忽悠人也是可行的,说不定,我家麟麟种马后宫的野望就靠那些东西实现了是太遗憾了。”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卫螭可不舍得让谢把她的腕表和项链拿去,只是找了手艺好的工匠,花大价钱整了块儿好玉来,做了一对玉佩送去。算是定下了娃娃亲。

    亲事定下了,这牢,还是得接着做,好在,坐牢地日子,也不能难过,被人供神似的给供着,能不愉快么。

    这天,李绩、程知节俩老汉来探监,满面红光,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带着酒菜,进来把人赶走,牢房里就剩下卫螭、李绩、程知节三人,摆开酒菜,上来啥话也不说,先给卫螭灌下去三大杯酒,喝的这厮晕头转向的,还搞不清楚究竟为了什么事情让俩老汉这么表彰他。

    满脸苦哈哈的表情,卫螭道:“李伯伯、程叔叔,这酒已经喝了,小侄可是半条命下去了,还剩下半条,是不是该明示一下,要死也让咱做个明白鬼吧?”

    程知节哈哈大笑,蒲扇大掌一掌煽在卫螭后脑勺儿上,扇地卫螭想大声叫救命,极度怀疑程知节想谋杀他。程知节笑道:“我和李大哥是打赏你来着,四郎啊,你的牢快做到头了!”

    道陛下慈悲了,决定减少我的刑期?”

    李绩呵呵笑道:“非也。四郎,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那个特种兵么?”

    卫螭汗颜是酒喝多之后地酒话,伯伯不会真放在心上了吧?”

    李绩意味深长的看卫螭一眼然你说是酒话,那就是酒话吧。不过,我们几个老头听了你的那些酒话。深受启,从军中挑选了一些精锐,试建了一个小队,秋猎地时候,操演了一番,效果还行。”

    嘴上说着还行。不过,看俩老汉那眼神,那表情,那笑容,卫螭瞅瞅外面,确定没人了,才凑过去,小声问道:“活捉了几个老头?”

    李绩呵呵笑着摸胡须。做沉着状,程老头嘿嘿怪笑着,伸出手掌,比

    字,一边嘿嘿笑,一边数名字:“李孝恭、李道宗、德……”

    —

    一个还比一个猛,不多不少,数了十来个,临了,程老爷子眼睛看了看天。指了指。卫螭骇然,再度小心看看四周,坏笑着道:“谁那么坏,胆子那么大?”

    程知节满脸自豪夫亲自指挥!我家老二带队!”

    卫螭无言,只是伸出大拇指。朝程知节比了比,乐得程老汉笑得见牙不见眼,拿起酒杯,拉着卫螭又灌下两杯,灌得卫螭直吐舌,绝对不要和武将拼酒,不然,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卫螭赶紧抱拳道:“恭喜两位老爷子。小侄不懂军事,不过是些胡言乱语的酒话,能让几位受到启自然是好,幸好没造成什么错误。”

    卫螭不懂军事。这是大实话。每个时代的兵种有每个时代的特征,特种兵成立的背景,那是适应现代战争需要地。老实说,当初说出来,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思,更多还是被以前看过的yy小说冲昏脑,后来想起,有时候都一身冷汗。

    大唐的军队,在这个时代,那是最强的,征战天下,所向睥睨。卫螭也拿不准那个特种兵出来后,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知道他把那些后代军事展的东西扔出来,会造成什么效应。所以,说过那一回之后,他就不敢开口再说了,毕竟,他是外行,水平连纸上谈兵都够不上,就怕瞎出主意,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在这里,就不得不佩服一下李绩等几位老爷子的英明和睿智了,因为他们对大唐军队地熟悉,经历过无数的战阵,实战经验丰富,对如何应用卫螭说的那些东西,有着清醒的认识和周到的想法,汲取合适的,放弃不能用的,即使那些是先进的东西,但不符合时下军队建设展的东西,还是只能舍弃。受制于时代展的限制,不可能所有地东西,都适合大唐军队。卫螭没有不知深浅、好歹的在这上面说三道四,也是这个原因。什么东西最适合,这需要最了解情况的人来定夺,所谓的不了解情况没有言权就是这个道理。

    大伙儿都是明白人,也不多说,放开来吃喝就是。放开了之后,卫螭就开始叫苦不迭了。俩老汉的酒量,平时就很彪悍,这会儿一高兴,挥更是神勇,本来还是三个人对饮,喝着喝着,卫螭那厮已经缩到桌子下面去了,主动认输,喝到最后,就剩下两个老汉互相拼杀,一坛酒喝完,卫螭上床睡觉去也,俩老汉还清醒着,半点儿醉意都没有的在那儿鄙视卫螭地小酒量,自个儿乐呵呵的走人,表示等卫螭出去,还要好好办一桌给他接风洗尘,顺便继续今天的酒兴,听得卫螭直接昏死过去,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就和李二陛下说说,以后都住这里不出去了。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熙熙攘攘的探监人潮冲击下,卫螭的坐牢生涯,过的很快,眼瞅着,自由的光明就在眼前,心中地愉快,那是不言而喻的。最后一天的时候,房玄龄带着房遗爱来探监。

    天气凉了,这牢房里,也砌上了火炕,如今来客,如果不想受冻,那就进牢房去,和卫螭一起盘腿坐在炕上。房家父子来探监,没啥奇怪的,还是如往常一样接待,只是脱鞋上床地时候,卫螭满脸古怪,目光纠结于房遗爱的脚上,脸都青了,觑眼看看房玄龄,也是一副快昏过去的表情。

    房玄龄急急的道:“快把鞋子穿上,也不看看地方,长辈在,有你坐的地方吗?”

    卫螭极力克制想捂鼻子的冲动今天气虽然凉了,但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不如出去走走,活动一番,对身体也有好处?”

    房玄龄道:“子悦所言甚是,请。”

    于是,为了躲避满屋子的脚气味儿,一行三人全部转移到小院子里,牢房里空气流通太慢了,再呆下去,卫螭要昏迷了。

    房家父子的来意很简单,就是隐晦的向卫螭表示一下感谢。房老爷子笑道:“昔日,王珪之子王敬直尚南平公主为妻,按皇制,公主下嫁臣民,并不拜见翁婆,王珪坚持以礼行事,谏言陛下,陛下允之,命公主拜见公婆。老夫没有王大人的沉隐正,犬子遗爱也没有敬直的才气,何以尚高阳公主?”

    卫螭呵呵笑笑,没说话。房玄龄慨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遗爱,还不过来谢谢卫大人。”

    房遗爱过来行礼,一言一行皆按照父亲的吩咐,行礼完毕,还觑眼偷看父亲,十分惧怕的样子,不过,能看出,他的感谢确实出自诚心,也是,卫螭也算作了一门好事。房玄龄功耀千秋,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实在让人感叹,如今,应该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吧。唐朝名相房谋杜断,能得善终,也是一桩美事。

    送走房玄龄父子,好好休息一晚,终于迎来出狱的大喜日子。卫螭收拾一通,换上谢给带来的新衣服,笑着向服侍了他一个月的俩老公公挥手道别,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三人已经结成了死党,这时,卫螭才知道人家的名字,一姓夏,名德;一姓庄,名四养。

    卫螭很热情的和人家道别,让人家有啥事,可以到城里的医馆找他,能帮则帮。这时的太监地位,还不像中唐以后那么权高位重,俩老太监年老体弱,做的又是清闲位子,没权没钱的,第一次遇上卫螭这么和气的人,对卫螭很是感激,卫螭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来着。

    谢看得直摇头,笑言:“老人家的感情,你也要欺骗?”

    卫螭不服道:“哪儿啊!我可是真心实意与他们结交,不然,一个月的功夫,以两老的阅历,还能看不出真假么?”谢一想也是,不再管他,随他去。

第三十三章 有一种温暖

    由!

    金灿灿的两个字,永远散着迷人的光辉!为了这两个字,多少人奉献了毕生的血和泪,多少人为此魂牵梦绕,多少人出师未捷身先死。还好,卫螭自个儿觉得挺幸运的,起码,他不用再去进行什么坚苦卓绝的斗争就恢复自由了。

    许是平时人缘太好了,出狱一个星期了,几乎天天都是在接风洗尘宴中渡过,这个拉去吃一顿,那个拉去吃一顿,如果不是有意控制,卫螭怀疑,他会被泡在酒精里渡过一个星期,太可怕了。这会儿,卫螭有点儿后悔为啥不待见文人了,认识的人,武将多过文人是很可怕的事情。为啥每个人的酒量都比他好?!纠结啊!

    本来吃了一个星期,还有酒宴得继续,卫螭为了自个儿小命着想,干脆称病不出,才算从酒缸里被捞出来,那模样儿,太可怜了。

    好不容易在家了,也和高阳公主遇上了。这小萝莉,听从了谢的话,在宫里低调做人,每天规规矩矩,和颜悦色的,该做啥做啥,也不脾气了,每天老老实实按照课程安排,该去哪里上学就去哪里。唯有来到卫府,才会一扫往日的作风,活泼快乐,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雀儿,吵得人头疼,特别是被吵的那个人还是宿醉状态,那更是罪该万死了。

    “我说,咱的高阳公主,您可是皇家公主,礼仪、仪态总要保持吧?谁家闺女像你这么多话?”

    卫螭抱着脑袋缩在软椅上。懒洋洋地抗议。高阳被闹了个大红脸,好委屈的转向谢,准备去告状。妞妞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咯咯笑,笑得高阳的眉头都拧起来了,才稍微收敛,转向卫螭。抱住他胳膊,撒娇:“师丈,你偏心!”

    卫螭揉着眉心,把妞妞的小胳膊儿推开心咱在左边,没偏,很正常。这点儿,我是医生。我比你明白。”

    这话说的,死不正经又吊儿郎当。妞妞一愣,干脆把脑袋拱卫螭身上,不服气地扭来扭去,总之,卫螭不拿出正经严肃的态度对她,就和卫螭没完的架势。卫螭被妞妞小牛犊似的拱了几下,招架不住,赶紧道:“行了行了,坐好。你属牛的么看看,哪里是牛角?”

    妞妞嘟着小嘴,满脸的不乐意,一声,眼睛湿湿的看着卫螭。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卫螭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儿想笑,这些小丫头啊,一个还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伸手揉了揉妞妞地脑袋了,说吧!你有啥委屈的?师丈我怎么偏心了?”

    妞妞还没说话,一边的高阳已经不冷不热的道:“还能有啥。不就是为师丈和师父帮我不高兴么?李雪雁,你就不用想了,你家那个父王可没我父皇好说话。”

    “胡说!师丈和师父会帮妞妞的!”妞妞立即不高兴的反驳。俩小,又斗上了。卫螭苦笑着摇头。看了一副扬眉吐气状的高阳公主,又看了看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妞妞,心中若有所思。

    和谢意味深长的对望一眼,谢伸手给俩小**上一人一下课时候要专心。”

    妞妞吐吐舌头,赶紧回神,高阳不屑地看妞妞一眼,挟着难得的胜利,心情愉快的继续上课。卫螭歪软椅上打瞌睡,继续在宿醉的痛苦中煎熬。

    上完课,俩人回去前,卫螭让她们打了一遍五禽戏,看架势,俩小都有练习,打得像模像样的,挺像回事儿的。卫螭这才满意,在宫里坐牢地时候,宫里的正太、萝莉们喜欢找他玩耍,他干脆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领着小朋友们一起做早操,一块儿练习五禽戏,特别是小兕子,对她强调了数遍,很乖的表示记住了,会好好按照卫螭的交代,每天早晚都做一遍。

    俩小萝莉走后,谢道:“似乎有后遗症了,说说她们,会听吗?”

    卫螭道:“这么大的孩子,没有切身体会,只靠说,作用不大,因为她理解不了。再说,这俩孩子,一个自小丧母,一个在家里不受人待见,都是缺乏爱的孩子,比普通孩子更抗拒亲近人,但亲近了、信任了,又比普通孩子来的牢固,我倒有个办法,或许能管用。”

    谢笑道:“能管用最好,我愿意照顾她们,但她们也不能依靠我们一辈子,如果在现代到也罢,这里是大唐,她们地身份明摆着,自立是最需要的。”

    卫螭点头,径自出神,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谢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打扰他,自己也思索起来。

    “夫人,老爷,不好了!”

    “怎么了?”

    “门口……门口摆了好多东西!”

    悠哉哉的躺软椅上,有气无力地和谢说着话,招弟进来,小脸蛋儿绯红,一脸的激动。

    卫螭和谢一奇,起身随招弟出去看,卫府的大门口,摆了长长几排提篮,提篮里,什么东西都有。鸡蛋、鸡肉,甚至还有几块颜色看着很新鲜的鲜猪肉,还是精瘦肉,最嫩的里脊那一块儿的,还有些枣子啊、柿子等等水果,摆满了一地。

    卫螭看得目瞪口呆,把看门的小厮叫来是怎么回事儿?谁摆的?”

    小厮道:“老爷,是庄户们送的。听说您生病,他们就踢了这些东西来,说是给您多补补身子。”

    卫螭默然,拉过管家成叔,打算详细了解情况:“成叔,我称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庄户们怎么知道的?”

    成叔苦着脸道:“前两日,庄户们来领饲料地时候。饲料房的小厮们,无意间说漏了嘴,连续好几日,都有送东西来,送回去还给他们,第二天。他们还照样送来。乡亲们说了,因为老爷的缘故,乡亲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他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就送点儿自家的东西过来,希望老爷不要嫌弃。我知道老爷和夫人不喜欢,但也没法儿,送回去了他们还会送回来。”

    —

    真是淳朴的人!

    卫螭和谢对望一眼。望着那些东西出神,卫螭眼尖地看到一个脑袋在墙角探来探去,鬼鬼樂樂的,探出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一张花花的小脸蛋儿,清亮的眼睛,鬼头鬼脑的样子,卫螭喝道:“狗蛋儿,躲什么,过来!我看到你了。躲也没用。”

    墙角伸出一个脑袋,果然就是狗蛋儿。厮满脸天真的傻笑,也不过来,就是探出脑袋主哥哥,狗蛋儿要看着庄主哥哥把东西都拎回去!”

    敢情丫还是放哨的。卫螭啼笑皆非。略一思索,摆手吩咐:“都带回去吧!一片心意,不能辜负了。”

    爷!”家丁们听命,把东西全给拿进去。卫螭叫住要跑走地狗蛋儿等,别跑!提篮不要了么?”

    狗蛋儿呵呵笑着挠挠脑袋,慢慢跑了过来。来到近前,卫螭细细打量他,气色比过去好了不少,尖尖的小脸儿也圆润多了。现在看着虎头虎脑的,憨傻得可爱,看得出来,生活确实好多了。

    卫螭蹲下身,与狗蛋儿平视,笑道:“狗蛋儿,告诉哥哥,你现在每天都吃些什么?”

    狗蛋儿天真的笑着天一个鸡蛋!姐姐和狗蛋儿可能干了,我们养了好多小鸡,还有好多小鸭子,每天捡好多好多的鸡蛋、鸭蛋!姐姐还养了好几头小猪,奶奶说,过年的时候,要给狗蛋儿和姐姐做新衣!”

    卫螭笑得温暖,拍拍他,笑道:“狗蛋儿和姐姐都很能干!不错,继续努力。”

    狗蛋儿一阵嘿嘿憨笑,小脸儿满是开心、兴奋的道:“狗蛋儿知道!我和姐姐约好了,我们要努力养鸡养鸭,喂胖胖的大肥猪,攒多多的钱,将来给爷爷、奶奶养老,狗蛋儿要好好孝顺爷爷、奶奶。”

    卫螭心中又酸又甜,笑问:“那狗蛋儿知道什么是孝顺么?”

    狗蛋挺着小胸脯道!姐姐说,孝顺就是要听爷爷、**是,狗蛋儿想,应该不止是这些。”

    还有什么蛋儿给哥哥说说,咱也学习学习。”

    狗蛋憨憨笑着,抓着头,小声地,底气不是很足,一副不确定的口吻爷、奶奶、姐姐总是把好吃的都留给狗蛋儿,最疼狗蛋,要狗蛋快快长大。狗蛋想将来长大了,也把好吃的都留给爷爷、奶奶和姐姐。将来,狗蛋长大了,要种多多的粮食,养多多的鸡和鸭,养多多地猪,让爷爷奶奶和姐姐,顿顿都能吃白面,顿顿都能吃鸡蛋、鸭蛋,顿顿都能吃肉。庄主哥哥,狗蛋的是孝顺吗?”

    卫螭怔怔看着狗蛋儿花花的小脸儿,看着他天真憨厚的笑容,看着他清亮的眼睛。一旁的谢弯下腰,摸摸狗蛋儿的脑袋,温和的笑着道:就是孝顺。狗蛋要记得,等长大了,也要这样对待爷爷奶奶和姐姐。”

    狗蛋儿地小脸儿笑了开来,灿烂若朝阳,充满希望,充满热量:蛋记住了!”

    说了两句,下人们把腾空的提篮送出来,提篮内,装了些蛋糕、果酱等卫府自己做的吃食,还给狗蛋儿塞了两包糖,让他带回去和大妞一块儿吃。让成叔带着人,拎着提篮,一家家去送还,顺便交代他们,不要再给卫府送东西,有多余的东西,拿去卖了或是给孩子

    ,大家日子过地好了,卫螭这庄主也就做的开心、满

    庄户们送来的东西,就卖价来说,没有卫府送回去的东西价值高,但贵在心意,他们的心意,让卫螭和谢这俩从现代穿越来的人,感到了一种人性的温暖。

    怕庄户们再送东西来,接风洗尘的风头也过了,卫螭从称病不出的状态中解脱出来,重又恢复了“健康”地姿态。开始四处蹦跶——四处打听哪里有要生小马的母马。打听来打听去,终于打听到了,河间郡王李孝恭家,还有京里能养马的几处地方都说有母马怀了小马,估计就在这几天要生产了。卫螭赶紧眼巴巴的上门去拜访,先去的是李孝恭那里。

    李孝恭老爷子接见了卫螭。待卫螭禀明来意后,满脸的错愕,苦笑道:“老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为了这等小事儿,何须劳驾贤侄亲自登门,派人来说一声就是。”

    卫螭憨笑道:“礼貌总是要讲地,不然,小侄怕义父打**。到时候。我家老爷子可是会说,没学问就很丢人了,再连礼貌都没有,留之何用,还不如一锏打死算了!”

    李孝恭哈哈大笑,指着卫螭,笑骂:“好你个小子,叔宝兄疼你还来不及,岂会舍得打你,污蔑老父。该当何罪。”

    卫螭嘿嘿笑道:“小侄说的都是实话来着。”

    笑谈几句,李孝恭问:“贤侄一个文弱人,也有兴趣养马?”

    卫螭道:“不是,小侄不懂马,更不懂养马,只是想看看。见识一番而已。”

    李孝恭一奇,疑惑道:“见识?!这可奇怪了,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卫螭嘿嘿笑笑,不予作答。又寒暄了几句,说定如果母马有要生产的迹象,请李孝恭派人来通知一下。说完,卫螭告辞而去。又去跑了其他几处地方,全都敲定好,就等着时间到了赶去。

    时间过了几天,有三处地方的母马都生了小马。时间都在晚上,不方便。凑巧了,唯有河间郡王家的母马,晚上派人来说有生产迹象了,一晚上都没生出来,估计会在白天生产。

    卫螭一听,高兴坏了,一骨碌爬起来,连早点都来不及吃,等高阳公主和妞妞一到,急急杀奔河间郡王府上。

    “贤侄来了,赶紧,马棚那儿已经忙上了,看样子就快生了。这两位是…阳公主,还有这个小丫头是霍王府的?”

    一进去,李孝恭就就热情的迎了上来,满面红光,看样子,他家的母马生产,他也很高兴。战场上下来地,都爱马,能理解。不过,待看到卫螭身后的两小女娃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拉过卫螭,低声道:“你怎么把这俩小丫头都带来了?”

    卫螭嘿嘿笑着,挠挠头的就是她们俩呢。郡王爷见谅,睁只眼闭只眼吧!拜托!”

    河间郡王看着卫螭,满脸古怪,人都上门了,看卫螭的架势,也不可能赶人,只能苦笑着摇头,把人迎进去。卫螭也不耽搁,直接就请河间郡王带他们去马棚。

    到了马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位臭不可闻的味道,河间郡王不愧是爱马之人,马棚打扫得干干净净,马圈中铺着柔软干净的稻草,环境很好。母马身上一片潮湿,又大又亮的眼睛里,全是水,湿湿的,据旁边地马夫说,时候差不多了,快生了。

    俩小丫头,不明白卫螭为什么带她们来这里,也不明白卫螭为什么带她们来看母马生小马。摄于河间郡王的威名,俩小都不敢调皮,规规矩矩的跟在卫螭旁边做淑女状,一个还比一个安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和卫螭一起,悄悄的埋伏在一旁,看母马生小马。

    时间一点儿点儿流逝,马圈里的母马越来越不安,不时出悲鸣,在马圈里走来走去,一旁地马夫小声道:“王爷,卫大人,开始了。”

    俩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战阵,也想不到卫螭真会带她们来看生小马,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不顺的看着。看着小马艰难的生出来,看着看着母马不停的舔舐初生的小马儿,看着小马儿抖着四蹄,抖抖颤颤的尝试着站立。

    “为什么母马不帮它,我去帮忙!”

    妞妞跳了起来,就像跳进马圈。卫螭连忙拉住她,马夫道:“郡主,这小马只有自己站起来才能存活,这一关,得它自己过,不能帮忙的!”

第三十四章 有匹小马叫坚强

    不能帮吗?母马好狠心,居然不帮自己的孩子,小马怜。”

    妞妞满脸同情的看着挣扎的小马驹儿。卫螭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安静,眼神瞥了高阳一眼,也是满脸的同情,看来和妞妞有同感。

    在摔倒了好多次后,小马儿终于站起来,钻到母马腹下去吃奶,母马不停的舔着它,安静的站着,此时的慈爱,与刚才小马驹儿站立时的冷漠,截然不同。吃完了奶,小马驹儿疲倦的爬下,母马不停的用鼻子去拱小马驹儿,要让它起来,继续走动。

    妞妞又道:“小马驹儿多累啊,为什么还要它继续走动呢?”

    高阳黑漆漆的眼瞳,看着母马,眼眸中的光彩,时隐时现马对小马驹儿好狠心,那么小,刚出生,就要这么对它的孩子,实在可恶!”

    卫螭呵呵笑笑,把俩小萝莉拉过来,笑道:“你们都觉得母马狠心,小马驹儿可怜?”

    俩小萝莉齐齐点头,旋即又因为对方竟然与自己的看法相同,不约而同的哼一声,齐齐把头转开。看得卫螭一阵好气又好笑,干脆动手,按着俩萝莉的小脑袋,强行转向他,惹来俩小的抗议,一个说卫螭欺负她,一个则扑卫螭怀里撒娇。

    卫螭呵呵笑丈我的看法,刚好与你们相反,母马这么做,恰恰是为了小马驹儿好。”

    “为了小马驹好?!”

    俩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齐齐转头看着卫螭。卫螭道:“有句话说,今天地一小步,就是来日的一大步。对马来说,出生之后能不能成功的站起来,关系到它们能不能继续活下去。这是它人生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只有闯过了这一关,才能再言其他,这是它们的种族本能。”

    “知道么?在马儿未被驯服之前,它们生活的地方,不像如今这样,只要跑动劳累就行,不像如今般安逸、舒服。野马生活地地方。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野狼、老虎、豹子等猛兽,可是很喜欢吃它们的肉,天敌众多。野马是群居动物,要保命,只能靠不停的奔跑,好的身体素质,才能保证它们在天敌来袭时,跑在族群的最前面,而不是落在后面。被野兽吃掉。马儿的一生,有太多危险。为了生存,从出生开始,就要不断的学习,不断地变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不会被野兽吃掉。”

    高阳问:“母马不能帮小马驹吗?”

    卫螭摇头不了!马儿虽然是群居的,但它们是食草动物,缺乏有效的攻击手段,比它们更加凶猛的猎食者也是群起而攻之,母马只能帮小马驹儿档一个敌人,其余的,只能靠小马驹儿自己跑。自己逃,搏命的时刻,谁也帮不了,只能靠自己。这就是生存!”

    高阳哑然。低头思索,不再说话。妞妞也是一般,看看卫螭,又看看母马和小马驹儿,眼神中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卫螭笑着拍拍俩小箩莉的头,任由她们自己思考,等她们想出个所以然了,他再说话不迟。

    “好了,大开了一次眼界,还不赶快感谢一下河间王?”

    俩小很乖巧的行礼:“谢谢王叔。”

    河间郡王笑着表示没什么,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卫螭,眼中地探究和好奇,清晰可见。卫螭呵呵憨笑着不语。

    看完生小马驹儿,三人一行回卫府,来时,三人都是骑马来的,说起来很丢脸,两个小萝莉的骑术都比卫螭好,卫螭一个大人,反而落在后面,搞得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临走时,河间王来送行,卫螭扶着两个小萝莉上马之后,被河间郡王拉住,笑别有意味家有子,名螭,字子悦,性诙谐,所言所行,非常人能猜度也,言行皆有妙用,君臣共赞之,实妙人尔。果然名不虚传也。”

    卫螭汗然,赶紧道:“王爷,您刚才说的是我么?不会是和我同名同姓的吧?我也就是会讲点儿小故事,比较擅长攀扯,掰着个故事出来忽悠俩小丫头而已。”

    河间王一愣,哈哈笑了起来,拍拍卫螭果这也是忽悠、攀扯,那多来几次又何妨?”

    卫螭无言,其实,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地,比较喜欢阅读,童心未泯,爱玩爱闹的小医生,现代的高级知识分子,古代的半文盲,真没什么过人之处,为啥大唐的君君臣臣们,都是一副他很厉害的样子呢?不解。

    辞别了河间郡王李孝恭,一行人回去卫府。一路上,俩个小萝莉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幸好马骑得慢,不然,骑马都能生交通事故,还是那种自己人撞自己人,或是自个儿去撞路旁的大树,总之,只会是那种很没面子地肇事。

    回到卫府,谢高挑窈窕的身影,面上带着温润淡雅的笑容,柔软温柔的目光,迎向归来地三人。迎着谢的目光,高阳跳下马,悲喊了一声“师父”,扑过去,投入谢怀里。

    谢笑着搂住她,手轻轻拍着,柔声道:“没事没事。”

    高阳一声,还是在谢怀里,不想动的样子。妞妞在马背上做了个鬼脸,自己跳下马,拉着卫螭的手丈,你看,高阳像个小孩子,只会找师父撒娇,不害臊。”

    卫螭笑着敲她小脑袋一下,略带责备的看她一眼,妞妞嘻嘻一笑,吐吐舌,拉着卫螭的手,四人一起进家门。

    进了卫府,谢让俩小坐下,自个儿坐到她们对面去,笑问:“看到小马驹儿怎么诞生了吗?”

    俩小点头。高阳低着头。抬起眼看了谢一眼,眼中又是那种倔强地小兽眼神,谢看得心中一阵感叹,温软的眼神,轻轻的安抚着她。

    妞妞则很活泼的举手,笑道:“看到了!小马驹真厉害。母马也好伟大。”

    谢和卫螭对望一眼,卫螭道:“是啊,母马很伟大,小马驹儿也很不容易,但这就是生存,没有办法。母马辛辛苦苦怀孕,产下小马驹,自是希望它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但严苛的现实,残酷地自然环境,逼迫得母马必须下狠心,从刚出生就开始锻炼它的小马驹儿,让小马驹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拥有强壮、健康的四蹄,只有这样,小马驹儿将来才能逃脱野狼、豹子等猎食者的捕捉,平安的成长。平安的渡过

    人生。从小马驹儿长大到成年地好马,要经历很多经历很多很多的危险。这些危险,不可能全部都由母马帮它抵挡,生命是有限的,母马比小马驹儿老那么多。有一天,它会比小马驹儿先死去,如果小马驹儿一直在它的保护之下,那等它死后,小马驹儿怎么办?”

    俩小都是人小鬼大的人儿,卫螭话里的意思,俩小都听明白了,低着头。没说话,眼泪,却顺着脸蛋儿滑落,落得卫螭直摇头。这俩小丫头,还真是娇气。

    谢笑着掏出手绢,一边给俩小擦眼泪,一边柔声道:“好了好了,没事的,别哭。你们师丈是在给你们讲道理,并不是要逼迫你们什么。马儿也好,人也好,一生所要经历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师父和师丈喜欢你们,希望你们能平安长大,将来开心、幸福的过舒心日子。你们明白吗?”

    俩小含着泪,还是低着头,齐齐点头,不说话,可怜地小模样儿,真是让人又怜又疼。卫螭伸手拍了拍俩小的脑袋马驹儿也好,人也好,一生的时间,一生的经历,总有这样那样的挫折,总有这样那样的痛苦和磨难,也总有好多好多地惊喜与幸福。只是,阳光总在风雨后,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现在,我和你们师父还在,还能说上话,还能护着你们,可将来呢?如果我们不在了,你们怎么办?彷徨度日或是骄横莽撞,什么都随着性子来,软软弱弱的,没一点儿自保的能力?到那时候,你们只会怨恨我和你们师父,没好好教导你们,让你依赖成性。”

    “我才不会!”俩小齐声哽咽道,眼泪婆娑的,鼻头哭得红红的。卫螭温和的笑着,刮了俩小的小鼻子一下在可难说了。”

    谢笑着白了卫螭一眼,柔声道:“你们师丈常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走。这世上啊,最可贵的品质,莫过于坚强。受到挫折,遇到困难,勇敢、积极地去面对,即使有一天,失败了,也能从头再来。我希望我教出来的弟子,自立、自信、自强,像只小马驹似的,坚强、勇敢,跌倒了也不怕,再努力站起来。”

    卫螭接着道:“为了生存,要有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和自信。你们俩地环境,比不得我们。我和你们师父,就是普普通通一家庭,过过小日子。但你们不同,你们站的是高位,得到的,比常人多,盯着你们的人也多,稍不留意,就可能灾祸及身,你们俩的性子,又不是安份儿的人,现在还好,有我和你们师父顶着,还能帮到你们,等将来,或许有一天,我们再也说不上话的时候,你们要去依靠谁?只能靠你们自己!”

    —

    卫螭收起玩笑的神情,正经的摸着俩小的头们俩的年纪相当,都是大孩子了,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有些东西,你们的家庭环境,见过的、听过的,比我见过的还多,心中应该比我们清楚。想想自身,是不是该做些改变?让你们的自保能力更强一些,而性子,该收的时候,也要收一收。学会去看、去听、去学,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你们安全,日子能过的稍微如意些,明白吗?”

    俩小眼睛里还含着泪水,怔怔望着卫螭和谢,眼神有些迷茫。卫螭和谢叹了口气,谢把俩小搂入怀里外充满了危险,各种各样,虎视眈眈的敌人太多,母马为了让小马驹能生存,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锻炼它,教它生存的本领。多的话,我们也不再说,你们俩自己好好想想吧。”

    妞妞抬起头,看着谢,脆声道:“师父,妞妞明白,妞妞会做个坚强、听话的好孩子的。”

    谢笑了,拍拍她的小脸儿。高阳则闷闷的问出一句:“师父,您今后不再管敏儿了吗?”

    谢一愣,与卫螭对望一眼,卫螭点点头妞,我们出去逛逛,看看秋末的花园是啥样,对了,想吃啥?师丈亲自给你做!”

    妞妞是个聪明的小丫头,笑着站起身,跑过去,抱住卫螭胳膊儿,撒娇道:“师丈,妞妞要吃肉丸子!还要吃玉米饼……”

    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串,卫螭一边听,一边点头,一大一小,走了出去。待俩人出去后,谢凝视着高阳儿,你心中是否对你母亲的早逝,心存抱怨?”

    高阳可怜兮兮的含着泪,梨花带雨:“别人都有母亲,别人都有人疼,敏儿没有。别的小孩儿生病的时候,有娘亲照顾,敏儿没有。别的小孩儿被人欺负的时候,有母亲安慰,敏儿没有……”

    看她说的越来越辛酸,谢连忙抱紧她,柔声道:“傻孩子,你误会了,事实并非如此。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不疼爱,她就不会把你生下来,不会尽心的把襁褓中的你抚养长大。傻敏儿,你知道吗?有些母亲,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对孩子说一声爱,因为她们只会笨拙的用行动表示。饿了的时候,给你吃的,冷的时候,把你抱在怀里,哭的时候,耐心的哄你。这些,又何尝不是母爱?知道吗?对于一位母亲来说,不能亲自看着孩子长大是最大的痛苦和遗憾。这是我作为一位母亲的感受,你能懂吗?就像母马不停的拱累了的小马驹儿起来走动一样,母爱并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大爱无言,敏儿,要好好想想啊。”

    高阳愣了一阵,哭了起来:“师父,师父,敏儿错了,敏儿不该误会母亲,母亲会原谅敏儿吗?”

    谢暗自松了口气,微微笑着,轻拍着高阳的!母亲是永远也不会记恨孩子的,因为她是母亲,你是孩子。”

    阳窝在谢怀里,带着眼泪,甜甜的笑了开来。

    三天后,河间郡王府派人过来,说是等小马驹儿长大了,就把小马驹儿送给卫螭。卫螭心中很高兴,决定到时候把小马驹儿转送给高阳,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马坚强。

第三十五章 家传武艺与少女的梦想

    育,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如果那么简单,再有好人、坏人的区别了。有些人固执的喜欢一条道走到黑,不乐意听别人的意见,有些人愿意听,也愿意去想,所以,那些人,总是在不停的进步。

    妞妞与高阳,典型的两个性格,当然,俩人都不笨,但是,性格决定了她们处事的方式,相对来说,妞妞比高阳成熟,也比高阳愿意听从别人的意见,随着谢学习之后,还是一样活泼,但是,处理事情的手段,已不再像当初那么笨拙了,知道婉转含蓄,懂事了不少,在霍王府里,不再像以前那么不招人待见了。

    而高阳的性子,太过刚烈,容易钻牛角尖儿,想法、做事都容易走极端,自尊心极强,看似挺刚强的一个人,其实很脆弱。这俩小萝莉,看着要人操心的,反而让人放心,看着让人放心,其实却是最操心的一个。

    因材施教,说的是教育方针,与她们俩谈话,也要看俩人的性格,所以,卫螭从来不在谢与高阳谈话的时候在场,这是一个性格与方式方法的问题。

    妞妞是个聪明的精灵小丫头,知道卫螭避让出来的心思,嘻嘻笑着就岔开去,缠着卫螭让他教做菜,说是回去要亲自动手做给母亲吃,以感谢母亲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教导和爱护。

    这个心很好,卫螭听得挺乐意地。颇有积极性的教给她一些简单的菜式。妞妞很用心的学,在卫螭的指点下,倒也做得像模像样,也有点儿天分的样子,起码没把酱油当成醋,没把厨房给烧了。这就是很好地。

    待得谢与高阳谈了出来,妞妞已经学会了好几个菜,跃跃欲试着,眼珠乱转,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卫螭笑呵呵看着,随她胡闹去,只是不是故意捣乱就好了。想当年,他第一次自己独立做了一碗蛋炒饭出来给老妈享用。老妈都那个自豪,从小念叨到大,感觉那个自豪,就像卫螭学会做一碗蛋炒饭,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其实,也不过是一碗很普通的,味道也不咋地,完全说不上厨艺的蛋炒饭,但是,心意最重要。妞妞有那个心。也就是好的。

    小孩子都有攀比心理!

    看妞妞学成功了,看着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高阳心底的小火苗儿,瞬间窜成熊熊大火,拉拉卫螭衣袖,表示她也要学。请卫螭教导她。卫螭也不好打击小孩子地积极性,是吧?逐点头答应,干脆大手一挥,全部到厨房去。

    事实证明,不是谁都适合学做菜的,教了半天,浪费了不少材料,高阳就学会做蛋炒饭。其他的……看着惨不忍睹的厨房,看着他家厨娘欲哭无泪的眼睛,卫螭接受了这个惨痛的经验教训,和厨娘一起。相视无语凝噎,俩人身后,一样凄惨的暗色调背景。

    “高阳公主,浪费可耻!师父家可不如皇宫富裕。”妞妞娇笑着,刺激高阳公主。卫螭一阵头疼,这小丫头这不是添乱么!这还不止,卫螭还听见谢在那里宽慰郁闷的高阳小萝莉:“无妨,为师也不擅长厨事,尝试过就好,以后啊,像师父一般,安心等着吃就是。”

    谢童鞋,不要教坏小朋友啊!痛定思痛,卫螭忽悠道:“高阳啊,那啥,知道厨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郁闷的高阳,摇摇头,还是满脸伤心表情。卫螭道:“厨艺地最高境界,就是蛋炒饭!所谓大巧若拙,大繁至简。厨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简单的东西,化腐朽为神奇,变成最可口的菜式这碗蛋炒饭吧,已经深得厨艺精要,值得夸奖,比我做的好多了。蛋炒饭,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最考验技术,最简单也最困难。当年我出师的时候,我师父只要求我做一盘蛋炒饭,说是只要蛋炒饭做地好了,那其他的都合格了。蛋炒饭,才是代表厨艺的最高标准。我们家高阳身份摆在那里,生来就是让别人给你做,而不是你亲自去做的,挑战一下最高难度就够了,简单的,咱不屑学,是吧?”

    深受打击、一派萎靡之态的高阳公主,听了卫螭的忽悠之词,重又焕出勃勃生机来,眼睛亮亮的瞪着妞妞到没有?李雪雁,师丈说我这才是最难地!哼!”

    小腰一扭,走出厨房。妞妞被卫螭拉住,咽下了要出口的反驳之言,一副委屈加同情的看着卫螭丈,您辛苦了。”

    卫螭摇头感叹:“没办法,做了你们俩个小丫头的师丈,就是我这辈子最大地考验,咱只能生受了!”

    妞妞不依,扑卫螭怀里撒娇,叫着卫螭欺负她。卫螭嘿嘿坏笑道:“欺负你?!那好忙收拾厨房吧!这才叫欺负你,懂吗?”

    妞妞小嘴一撅,扔下一句:“师丈是坏人,不理你了!”然后转身走人。卫螭感叹,这年头的小孩子是越来越不好骗了,鬼精鬼精的,居然就这么找机会跑了!好吧,他也学习一下,把厨房交给厨娘收拾算了,这厨房实在是被糟蹋的惨了点儿。

    卫螭对厨娘吩咐道:“那啥,眼看着我心爱的厨房被糟蹋成这样,实在是有点儿伤心,我回去难过一下,你们好好收拾一下,希望我下次进来的时候,我心爱的厨房能恢复原样。”

    厨娘傻眼,看着卫螭大摇大摆的出去,忍不住捂嘴一阵笑,挥挥手,叫上丫鬟小厮们一起收拾。

    从此以后,卫府的厨房,成了高阳公主的禁地,不允许靠近五米之内。此决议,得到卫府上下,特别是厨房上下的一致赞同。认为她们主人卫螭地这个决定很英明,这是关乎卫府上下生死的大决议。因为,那天被高阳在厨房乱来了一通后,卫府当天下午和夜宵,都是面条儿,蔬菜全被糟蹋了。那些半生不熟,厚度大小不一的肉片,则拿去喂狗了。狗狗吃了的后果就是拉稀了三天,幸好人家孙

    术精湛,就是治狗也是一把好手,不然,卫螭真要冲高阳公主赔偿了。

    这件事儿。就这么按下没再提起,现在是农闲,天气越来越冷,卫府上下全都烧起了火炕,该注意的保暖措施,那是一点儿都没落下,为了防止下人们再长冻疮,孙思邈动手炼制的药膏,几乎人手一瓶。卫府地成药厂,也趁机推出这种药膏。又增加了一笔订单。

    年底了,该和程府、李府、秦府、尉迟府核对账目了。随着茶叶的推广和热销,新式酵法制作出来的茶叶,不仅味道更好,泡制程序更简单,已渐渐取代了团茶。在上层人家中流传开来,这样意味着,几家的茶厂生意,那是越来越好了,起码,当卫螭看到账本的时候,很是高兴的跳去院子里练了一通似是而非的军体拳,听说是大学时候军训时候学的。不过,根据谢地专业眼光看,那不是军体拳,反而像是卫螭自创的猴拳夹杂着蛇拳。

    这看法一说出来。卫螭就满头黑线,兀自不服气的,满脸正色的得瑟:“夫人,听说过吧?以前有个功夫叫虎鹤双形,咱今天自创的这个,就叫猴蛇双形,咱也能自创武功了,以后,请叫我武学大师!”

    —

    “武学大师?!”

    谢似笑非笑的道:“那大师是否能指点一下?”

    卫螭囧,满脸纠结的鄙视道:“……夫人,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谢一阵轻笑不语,眼神淡淡的看着卫螭,那模样,又妩媚,又得意,看的某男恨得牙痒痒地。卫螭做怒目金刚状吧,既然夫人这说,那以后,猴蛇双形就是卫府的家传武功了,我一定勤加练习,等麒麒、麟麟学会走,我就开始教!”

    这话说的,谢一阵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嗔怪:“无赖!”

    某男还继续得瑟:“无赖就无赖吧,谁叫咱武力值比不上人呢。”

    谢呵呵笑着,走过去,垫起脚尖,在某男嘴上吻了一下,眼神柔软,轻声问:“还要无赖吗?”

    某男眉开眼笑:“当然!当无赖好处太多,不止要继续,还要扬光大!”

    “你呀!”谢笑着摇头,满心只有欢喜,还有着淡淡的无奈。小俩口,手牵手回转内室,小日子继续甜甜蜜蜜的过下去。

    卫螭抱着女儿,高高举起,逗得麒麒咯咯直笑,胖胖的小脸儿,笑得张开地嘴。随着年纪和胃口的长大,他们家的双胞胎,体重增长了不少,喂得白白胖胖的,小模样儿,别提多可爱了,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儿,惹得卫螭这做老爸的,恨不得天天呆在孩子跟前儿,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

    逗乐一阵,举累了,卫螭把孩子放炕上,看着她爬来爬去,活泼可爱的样子,心中一动,反正闲着也是没事,他们家花园里,貌似有好几颗上了年头的大树,可以琢磨一下,给宝贝女儿准备一个礼物。

    想到就做。快入冬了,现在是农闲。周木匠家俩口子已经抱怨了好几回,说是太清闲,让卫螭给安排事情做,正好,把人叫来,设计一下,正式开工。

    把花园里最粗壮的那棵树旁边地花草铲掉,改装一下,找来木料,跷跷板、秋千、滑梯啥的,都给做出来,在最粗的那棵树上,卫螭还设计了个小树屋。等盖好后,铺上毛皮,放上一些玩具,墙上么,等俩小宝贝儿会画画后,让他们自己装饰,嘿嘿,到时候,俩孩子肯定喜欢他这老爸喜欢的不得了。

    这个主意是好地,工程是浩大的,周木匠的手艺也是不用怀疑的,只是,卫螭漏算了孩子妈,所以,这个提议刚一说出来,还未盖好,刚刚开始动工的树屋,就被孩子娘给征用了,人家很梦幻的表示,在她家的别墅里,也有一间她家老爷子给她搭建的树屋,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树屋,是每个女人少女时期的梦想。

    卫螭很想不怕死的接一句,他家谢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忽视外表,直指本质的话,真实年纪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还好意思提少女时期的梦想么?!真是……考虑到谢彪悍的武力值,这句话被卫螭给死死的咽下去,他可不想孩子还在襁褓中就是失去父亲,特别是父亲还是被母亲给收拾了的人间惨剧,那也太狗血了,卫螭怕他们家的麒麟双胞胎受不了刺激。

    于是,由于孩子娘的霸权行为,本来只计划盖一间的树屋,变成了两间,本来为了建滑梯等腾地方要砍掉的大树,得以保存。而工程进度,也因为孩子娘的严正要求,先建树屋,其他的推后。

    俩口子乐呵呵的看着周木匠施工,谢还时不时的为那间即将属于她的树屋,出一些小主意,努力的装饰她的树屋,小日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乐趣无穷。

    卫府的日子好过,卫府农庄上的庄户们,日子也不错。养殖业搞了大半年,不止庄稼长势,因为使用了卫府提供的蚯蚓肥料,长势一片喜人,畜牧养殖也进行的有声有色,大半年时间,大肥猪已经卖了一栏,第二栏养殖正在进行中。而鸡蛋、鸭蛋啥的,鸡蛋卫府的蛋糕店、酒楼消耗了不少,剩下的部分,庄户们刚拿去市集,就被抢购一空,由各大豪门给消化了,基本上不用担心产量过大滞销的问题,这还是一个物产缺乏,不够丰富的年代,不是每家都能吃上鸡蛋、鸭蛋的。

    因为养殖业,庄户们手上的闲钱多了,今年应该能过个好年,对卫螭这主家感激得不得了,而且还有意无意的,不约而同的,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即使有亲朋好友问起来,也都推说不知,谁也不把养殖秘方外泄,有志一同的保护卫府上下的利益。

第三十六章 “遇人不淑”

    府的田产,经过三年多的打拼,经历了多次封赏,已卫螭和谢都是穿越青年,不懂咋能更好的利用土地,更好的经营才能利益最大化,只知道,该租给别人的就出租,该自家种的就自家种,起码,家里的粮仓,一直都满的。谢习惯吃稻米,为此,家里还专门开辟了块灌溉方便的水田出来种植稻米,还用面粉去换了一些回来,基本都不缺。

    在俩穿越小白看来,这样就是合理管理了,不过,在行家眼里,这种属于最初级的管理方式,显然还没有把收益最大化。为了这儿,谢还被干娘和义母念过,说她不会持家。这种说法,对于古代的女主人来说,算是很严重的批评了。还好,谢是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肯虚心接受批评,不懂的地方,就虚心请教,争取早日改正错误。所以,当初第一次封赏的时候,谢跟着两位母亲大人,扎实的学过不少管理家业方面的事情,这是卫螭后来才知道的。

    如今卫府的田产,主要是两处,一处就是如今农庄所在的地方,偶尔几次封赏的田地,都由谢出面,与附近的人家谈判,置换到一块儿了。还有一处就是南山的茶园,不止有大片的茶山,还有不少农田,也交由了专人去打理,还是按照原来的模式经营,不好改变。

    随着茶叶生意的壮大。还有蛋糕店、酒楼地进项,如今,倒是医馆收入最少,卫螭和谢都是必要的时候才去,平时聘请了两位医术、人品都还算不错的医生坐诊,把孙思邈也解放出来。专心去写他的书,做他的研究。

    南山茶园那边,目前还没有加入到卫府的养殖业**殖业致富,目前还是主家这边地农庄独享。趁着年底查账,家里的产业、地产啥的,又重新理了一遍,总结过去的经验教训。争取更上一个台阶,总要向前才能展,才能有进步。

    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如果篮子撒了,鸡蛋也就全没了!要怎样才能避免这个问题?!很简单,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卫府小俩口目前操心的问题。

    历史总是充满了必然与偶然,或许一个不经意的决定,就能改变历史的走向,但谁知道历史自身是否又会有何展呢?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谁也不能保证永远都是和平年代,谁也不能保证卫府永远都能得到上面的信任,从长远角度出,把卫府地“鸡蛋”分开放置是必要的。只是,这个鸡蛋要放到哪里,怎么个放置。却是需要好好考虑一番了。

    “老爷,晋王生病,宣您进宫。”

    “晋王生病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换上官服,背上药箱进宫。半道儿,卫螭拐去太医署衙门,找了个太医一块儿去。说实在的,卫螭对自己的中医技术不是很自信。最好带个助手比较好,这个助手就是金铭,这厮本来是配给李泰的,李泰自请去岭南。李二陛下准了。李泰看在金铭是卫螭带去的,如今卫螭是太医署的领导,不愿带金铭去,算是给卫螭面子,而是从新选了两名太医,把金铭留在了京城这繁华之地,算是一个向卫螭示好的动作。

    卫螭也明白,便开始使用金铭,说培养为心腹为时尚早,只是渐渐的把他拉过来,给自个儿使用。心腹这种东西,不是见过几面,相处过几个月就能算的,需要地考验太多,而卫螭也不认识他需要这样的心腹,一切留待时间来验证。

    进宫看了看,李治正太,这几年,身量长高了不少,十来岁,正是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也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李治在弓马骑射方面的技术,比卫螭这成年人都好了不少。可以说,小家伙的身体很棒,所以,并不是卫螭担心地什么疾病,说起来,也不算病,是的,李治正太得的确实不算病,也没啥,就是虫牙,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看着李治捂着脸,躺床榻上,一脸要哭的表情,卫螭实在很不人道的想笑,强忍着,语带探究的道:“我说殿下,一天漱口那么多次,您怎么能长虫牙呢?”

    李治眼泪汪汪的瞪着卫螭,脸上的神情,颇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半天,卫螭才搞明白,原来这小子居然喜欢吃甜食,特别是晚上睡觉之前,每天都要吃一小块儿蛋糕才入睡,仗着年轻身体好,活动量又大,人没胖,但是,这厮又懒得刷牙漱口,虫牙就找上门来了。

    虫牙该怎么办?这个问题,要咨询专门地牙医。很遗憾,卫螭不是,谢也不是。想解除李治小正太的牙疼,只有一个办法,拔了!

    还好,不是大门牙,不然,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高宗李治,就成了缺一个门牙的童鞋了。八卦点儿说,谁知道吕布有没有脚气,谁知道貂蝉有没有蛀牙,是吧?这种东西,不会有史官无聊地去记载,永远都是历史长河中不可解的谜题。

    不过,因为李治正太的虫牙,卫螭赶紧抓住机会,给宫里的正太、箩莉们来了个机会教育,要给她们建立良好的饮食习惯,刷牙习惯。顺带一提,如今,富贵人家都使用的牙刷,制造技术,还是卫府的周木匠传出来的,受到了大唐权贵上下的一致好评。

    解决了晋王殿下的蛀牙问题,卫螭正要回家,被小黄公公半道给拦了回去,说是陛下在御花园喝酒,让卫螭也过去作陪。卫螭到了御花园,李二陛下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表情平淡,似乎不是很开心。难道是秋天忧郁症?!话说。都初冬了,咋李二陛下还在忧郁呢?!

    “参见陛下。”

    “平身吧,子悦,过来坐下,陪朕喝两杯。”

    卫螭过去,还真是大刺刺地在李二陛下下坐下。接过宫女给斟的酒,饮了一小口。这种斯文的喝法儿,显然不怎么招李二陛下待见,眉头一皱就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的酒盅,理应一口一杯才是,看你喝酒,十分无趣。”

    卫螭呵呵笑着道:“陛下的酒量是海量。而微尘的酒量,就像一口小水井,没法儿比。海量有海量地喝法儿,小水井有小水井的喝法。小饮怡情,大饮伤身,酒是好东西,适量就好,量力而行,免得酒醉在陛下面前失了仪态。”

    李二陛下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命令汝,与朕干杯!”

    卫螭苦笑一声,跟着端起酒杯,仰头喝下,三杯下肚,脸孔

    了起来。丫李二陛下喝的是高度酒,烈啊。

    卫螭这怂样儿显然逗乐了李二陛下,人家仰头笑得好不欢乐。笑毕,李二陛下突然满脸感慨的望着远方儿中秋之后出去岭南,如今,应该还在路上。”

    卫螭看了看他下想魏王殿下了?”

    李二陛下摇头轻笑悦你曾说朕不是一个好父亲,朕心中不服,如今想来实不是一位好父亲。”

    卫螭劝慰道:“陛下,其实那是臣说的气话,在臣看来,陛下已经是一位难得的好父亲,帝王里面的好父亲,陛下真心的疼爱诸位殿下们,真心地希望每位殿下都能过好,但往往世事不如人意,并不是说有期望就能达到的。何况,陛下您身处至高之位,有些话不能说,只能做,端看殿下们能不能理解陛下的苦心了。”

    李二陛下笑着点点头这小子就是聪明,虽然滑头,但却知道怎样说话能让人舒服,又能表达出你自己的意思,虽说学问差点儿,但也无妨了。”

    别扭的李二陛下!要夸奖人就直接夸奖么,这么说,到底是夸奖还是损人来着?!

    —

    卫螭很想抗议一下,不过,看在他儿子远离,思念儿子心情不爽的情况下,卫螭决定大方一点儿,原谅李二陛下,同是做父亲的,理解万岁好了。

    卫螭心中哼哼,李二陛下看在眼里,不由一笑,心中温暖。这小子,有时候气得人想揍他一顿,但有时候有细心体贴得人心中暖暖的,更想揍他一顿。幸好卫螭不知道李二陛下心中的想法,不然估计他会经受不住刺激的暴走。

    想着想着,李二陛下突然满面古怪之色几日,你教高阳过了那个什么蛋炒饭?”

    李二陛下咋知道地?!

    料想到可能性,再想到自家厨房的惨状,卫螭脸孔一白,满脸同情的看着李二陛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陛下您吃过?”

    李二陛下点头,瞪视着卫螭,不语。卫螭嘿嘿怪笑,状似关切的问:“陛下龙体没事吧?需要微臣帮您检查一番么果肠胃有啥不适,可千万别忍着,赶紧吃药才是。”

    “卫螭,你在幸灾乐祸么?”李二陛下开始磨牙了,脚尖动来动去的,貌似又有了想踢人地念头。卫螭赶紧移开几步,一本正经的道:“非也非也,陛下,微臣这是在关心您的龙体康健。微臣比您惨多了,不止尝过高阳公主的蛋炒饭,还尝过她做的其他菜式,为了高阳公主那一碗蛋炒饭,我家的厨房、食料全毁了,全府上下吃了两顿面条,陛下,蛋炒饭来之不易啊!”

    李二陛下表情古怪,似乎想笑,似乎得意,似乎羞愧,估计,做父亲的心情很复杂。白了卫螭一眼,拍拍那厮的肩膀,低声道:“卫螭,辛苦你了,今后,高阳再找你学习什么新地菜式,记得通知朕一声,明白不?”

    木有人权!木有人性!丫李二陛下居然想拿他做实验小白鼠!想到他家狗狗的惨状,卫螭脸孔一白,坚决摇头,说啥也不能同意,很是慎重的建议:“陛下,我们卫府的厨房,已经列为高阳公主地禁地,臣强烈的、郑重的建议宫里也依此办理。”

    李二陛下略一思索,一副心有戚戚状,先是点头,旋即又摇头的敏儿孝顺,用你的话说,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要鼓励教育。不行,不能这样做,卫螭,今后,你还是多多辛苦吧。”

    卫螭无言,望着破败的御花园,心情也是一样的破败,不能低估了做父亲的心,为了不打击自己的女儿,牺牲臣子也没关系是吧!遇人不淑啊。

    陪着李二陛下喝了几杯小酒,听听做父亲的别扭心声,卫螭自觉他没去学心理学真是浪费人才,古往今来,能听皇帝牢骚的,能有几个?做人大臣真不容易。

    其实,仔细想想,卫螭也能理解李二陛下。这些儿女的烦心事,总不能去找长孙皇后说,也不能去找其他大臣说,唯有卫螭这厮,从头到尾,参与到底了,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也没啥不该有的心思,规规矩矩的,诚心诚意的只是希望李二一家子好,李二陛下信任他,愿意和这厮说说这些,也就不奇怪了。

    酒过三巡,李二陛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些,你不许笑话朕,私底下也不行,不然,朕灭你九族。”

    卫螭呵呵笑着,凉凉的提醒:“陛下,臣没有九族给您灭,我们卫府全家,不算仆人的话,也就四口人,人丁单薄啊!”

    李二陛下又白了卫螭一眼,忍不住伸腿踹了卫螭一下,卫螭嘿嘿直笑,跳到一旁避让,惹得李二陛下哼了一声,又是一脚踹上去。卫螭的武力值,哪能和李二陛下这种军旅出身的人相比,很不幸的被踹了一脚,郁闷得这厮只能摸摸鼻子,缩回座位上,彻底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李二陛下这才满意一笑这小子就是知趣,能看清楚形式,知道什么是能要的,什么是该要的,心情清醒,这个优点,常人难及你万一。”

    卫螭嘿嘿笑道:“知足常乐嘛,想要的东西越多,付出的就会愈多,陛下说过,臣就是个滑头,是个懒鬼,既然不想付出,那得到的也就不会多,那又何必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反正,过日子么,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当然,如果陛下可怜微臣,想多奖励一些,臣基本上也没啥意见,如果能把前段时日罚没的俸禄重新奖励给微臣,那更是好。”

    李二陛下不怒反笑,轻悠悠丢出两个字:“做梦。”

    让卫螭又是一阵郁闷。陪着说笑逗乐一阵,总算让郁闷状态的李二陛下恢复如初。卫螭琢磨,厮果真是能者多劳,遇人不淑。不止要给李二陛下干活,还要负责给李二陛下疏通心里的疙瘩,他老人家不爽了,还要想法子给他逗乐,难道他堂堂一外科医生,穿越到古代后,还要沦落为史上第一位三陪?!

第三十七章 不请自来

    卫大人。”

    从御花园出来,迎面走来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却是吴王李恪,见到卫螭,露出真诚爽朗的笑容,和卫螭打招呼。卫螭一笑行礼:“见过吴王。”

    李恪爽朗的笑着道:“卫大人无须多礼,经年不见,卫大人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

    汗,这是什么寒暄词?!卫螭笑着打量了李恪几眼,见他眼中的真诚和感慨,楞了一下,看来确实说的是真话。不由一笑喜同喜,不过就算是更胜往昔,比之殿下的风华正茂,那也是万万不及的。”

    李恪苦笑着摇摇头,一副颓丧状,又与卫螭寒暄了几句,向御花园走去,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太乐观,好好的吴王做着,老爸罩着,还有啥不乐意的。卫螭摇摇头,回自己家去,不打算搭理吴王。出了宫,叫上候着他的夏生和大虎一起回家。

    天气冷了,骑马不是享受,是灾难。缩着脖子,缩着身子,慢悠悠的驱马回家。这时节,天儿冷,家家户户基本都窝炕上,不大出门,村子里冷冷清清的,偶尔几只狗路过,也是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大冬天的,都没精神。

    卫螭回到家,高阳、妞妞都已经回去了,天儿冷,谢不愿把她们留长,小孩子身体弱,怕她们受凉感冒。卫螭进去,麒麟双胞胎正在炕上睡觉,旁边谢轻轻拍着。管家成叔也在,看样子,似乎正和谢商议事情。

    “老爷回来了。”

    卫螭进来,成叔行礼,招弟上前接过侍候着。屋里暖和,外面跑了一天。把外袍脱了,交由招弟拿下去。

    卫螭坐下,谢把事情一说,俩人一起愁。原来,随着封赏地田地越来越多,但庄子的人口却没增加多少,就算把家里的仆人都赶去,也还是不够。人手捉襟见肘。成叔道:“老爷封了爵位,食邑增加了,但庄子上的户数并没有多少增减,田地越来越多,再不招人手,荒了岂不可惜?况且,任由田地荒芜,触犯律法,朝廷也是要找麻烦的。”

    这种事情,卫螭和谢都没处理经验。这古代吧,食邑有严格限制,家里有多少仆人也有个说法,什么样的品级,家里可以养多少仆人,这都是有严格限制地。当然。这种问题,平时不会有人无聊的来抓你的错处,但只要有心,随便御史参一本也会很麻烦。从人伢子哪里再买仆人来,显然是不行的,干些给别人留把柄的事情,显然不是卫螭和谢的做法,所以。在这愁上了。

    卫螭虚心请教:“成叔可有什么好办法?”

    成叔想了想愿意迁来我们庄上的佃户,但是,搬来庄上。必然就会参与家禽养殖,如果其中混入几个有心之人,家里的利益,怕会泄露出去。自从蛋糕店、酒楼地鸡蛋用不了开始外销,又卖出那么多肥猪,已有好几个人打听,老爷,不能不防啊。”

    卫螭道:“保密这点不用担心,只要饲料配方还在我们这里,即使知道我们是用蚯蚓养的,他也模仿不了。田地闲置不耕种,官府会找麻烦,先解决人手吧,其他的,看情况再说吧。”

    成叔道:“老爷有了决定,那我等就容易办了。”

    又商议了一下细节上的东西,成叔领命而去,看着成叔略微有些驼的苍老背影,卫螭心中暗叹,如果没有成叔,一切都要他和谢俩穿越小白自己打理,估计触犯律法也不自知,估计官府只罚他们家的款就能开一年工资。

    谢道:“成叔年纪大了,把夏生从你身边调走,跟随成叔学习管理家事,你看他合适吗?”

    卫螭笑道:“夏生这人,性情稳重,跟着成叔锻炼两年,让他接成叔的班,挺合适。只是可怜我,刚训练了一个出来,又要重新适应了。”

    谢笑笑,盘算着府里的人事该做的调整。

    时间进入冬天,天冷没法儿外出踏青啥的,大家日子过地都无聊,女眷们之间的聚会渐渐多了起来,来邀请谢的人也多,能推辞的,谢都以要在家照看孩子为由都推了,不能推的才去参加。

    冬天了,地窖里存了不少大白菜,还有一些番茄啥的,冬天地饭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在现代吃惯了琳琅满目、任君挑选的蔬菜,这穿越了,菜篮子工程还没提上李二陛下的日程呢,人家现在忧心的是全国人民的温饱问题,要挑菜色……不好意思,就是皇帝家都没这奢侈的。

    瞅着厨娘给变着方儿给做的菜式,卫螭提不起半分胃口,拄着下巴,开始念叨:“我想吃青菜,我想吃土豆,我想吃冬瓜,我想吃……”

    谢本来还想忍着吃下去,被他这么一念也没胃口了,干脆放下筷子豆还在南美洲呢,现在好多菜还没传入中国呢,有大白菜吃就满足吧。”

    卫螭又是一叹,深吸一口气,端起饭碗,和饭菜有仇似的,淅沥呼噜地扫了两碗下去,看架势,味道如何肯定不用问了,这厮简直就是直接用汤冲下去的,不像在吃饭,倒像是在吃毒药。

    声,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卫螭道:“不行!我要去找胡商!让他们给我收购种子,总之,不管什么种子,先拿回来再说,说不定还能掘几种蔬菜回来。夫人啊,咱们俩怎么说也是工科毕业的,怎么就捣鼓不出玻璃呢?不然,见个玻璃暖房,种植反季节蔬菜,那可就赚大了。”

    谢白他一眼,微嗔:“触手可得的平常东西,没有专业需要。你会去探究它地做法吗?”

    卫螭一想也是,在后世,一个玻璃杯,也就几块钱,哪儿都能买到,再平常不过。除了专业搞玻璃的,谁会没事去研究玻璃咋制造啊!如果说是为穿越做准备……屁咧!如果早知道会穿越,还整啥玻璃,直接拼死去搞一车的军火,拉过来征服世界去,还整啥烧玻璃啊。话说,不是专业的,连玻璃的

    子式都不记得了。更不要提自己烧了。

    小俩口正感叹着,高阳、妞妞来了,还多了一个不之客——吴王李。因为有李在,不方便在内室,只能移师书房,高阳和妞妞还是去内室找谢,那里暖和些。

    李恪笑道:“不请自来,冒昧打扰,卫大人可别见怪。恪最近一直留在京里,十七妹见我一人无趣。才叫我出来走走,如有叨扰的地方,请卫大人见谅。”

    来者是客,又是个皇子,卫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脸相迎。客套寒暄几句,郑重表示,卫府上下对吴王地到来,蓬荜生辉,不胜荣幸。卫螭充分挥忽悠的精神,不着边际的扯了不少废话,从蓬荜生辉扯到天气,再由天气扯上气象。气象扯到天文,天文扯上地理,一路说开去。不得不说,这吴王李。确实有几分才学,博闻强记,学识、见解都有独到之处。如果不是仗着现代咨询便利,见过的东西多的便宜,真论真才实学,不是卫螭泄气,还真是比不上人家吴王。

    不愧是流传千古的吴王李恪,果真是文武双全。如果撇开男人的自尊心、好胜心等等一切因素,纯公正的立场来说,李恪确实是人中之杰,出身高贵,外公是杨广,老妈是隋朝地公主,老爸是千古一帝的李世民,说到身份高贵,除了长孙皇后的几个嫡子,还真是他居。只可惜,这样的杰出,生在帝王家,生在没有继承权的人身上,那就是灾难。

    绕了半天,李恪笑呵呵的,好脾气的陪着卫螭绕圈圈,卫螭也端着张看似真诚的笑脸,不停的忽悠。还真是扯了个把时辰,直到高阳公主皱着小眉头进来才停下。

    卫螭当即灌下一杯茶水,话说,看来穿越后,他说废话的本事,直追他们院长大人了,想当年,开会地时候,他们县二院的院长大人,与谢这美女副院长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度啰嗦,每次的“随便说说”基本都要三小时以上,四个小时那是正常挥,五个小时那是兴致不错,据县二院的老同事说过,院长大人有次很英勇的扯了六个小时,常挥。而谢,则是能长话短说就选择短说,决不废话一句。卫螭记得,当时院长大人那个欢乐啊,每次谢说完,他都要“补充两句”,搞得众同事是又敬又怕。如今卫螭也学会了,私底下,这厮暗自琢磨,是不是因为他官位高升了,所以说废话的水平也见涨了?!

    —

    高阳公主进来地时候,卫螭很明显的看到吴王李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额头鬓角,隐隐可见汗渍。看卫螭把人家孩子折磨的,卫螭嘿嘿偷笑不已,面上板着脸做一本正经状。

    随着高阳进来的,还有妞妞,那小丫头鬼精,进来看卫螭的样子就明白他和吴王的相处,并不愉快,再觑眼看看吴王的表情,又是一乐,跑到卫螭身旁,低声问道:“师丈,你又欺负人?”

    卫螭悄悄给她一个白眼,小声回道:“是我被欺负好吧?人家可是王爷来着。”

    妞妞咕唧一笑,依偎在卫螭旁边,做乖巧状,实际嘛,看看她大眼睛里地意味深长就知道了,这丫头在心底鄙视卫螭呢。卫螭恨恨的伸手弹了她脑袋一下,弹得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捂着头丈欺负我!我要去找师父告状!”

    卫螭一副不在意的挥手:“去吧去吧,需要我带路么?”

    妞妞气结,冲卫螭吐吐舌,做鬼脸,转向高阳那边。高阳和李恪,早就停下了说话,看卫螭和妞妞胡闹,高阳一副见怪不怪,李恪倒是满脸惊奇地看着卫螭,表情有些怪怪的。

    卫螭赧然笑笑王殿下见笑了,这俩孩子常来,熟悉了,礼节上就不太在意,妞妞那孩子调皮,和我闹惯了,见笑见笑。”

    李恪还是满脸古怪表情,笑着道:“无妨,恪也非迂腐之人,卫大人与雪雁妹妹如此,倒显得可亲,让人羡慕。”

    俩人正说着,高阳在一旁直接的道:“师丈,师父说,难得我三哥回京,放敏儿假呢,三哥,带敏儿去哪里玩?”

    满脸期盼的样子,看来,俩人感情还真不错。李恪温和的笑道:“在父皇未息怒之前,为兄呆在京里的日子还很长,你想去哪里,三哥都陪着你。”

    “太好了,敏儿想让三哥陪着去冬猎!”高阳欢喜的点头,转向卫螭,满脸期盼的问:“师丈,师父和您能否一起去?冬猎很有趣呢,三哥很厉害的。”

    打猎?!冬猎?!

    说到打猎,卫螭就想起噩梦般的第一次秋猎,赶紧抹把汗,苦笑道:“我和你师父都不会打猎,还是不去了吧?”

    李恪笑道:“冬天是猎狐的好时机,如果卫大人能参加,说不定父皇会赦免我。”

    “为什么?”卫螭不明白。

    李恪叹了口气,说出原委。原来,他是赴京请罪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是打猎的时候,踩坏了老百姓的庄稼,被御史台给参了一本,被他家老爸召回京里,刺史的职位也给削了,让他在京里反省。

    看来李恪还真是喜欢打猎,都已经被惩罚了,还有心思想着去冬猎,卫螭还真是不好评价,想了想阳,吴王殿下是因狩猎获罪的,是不是换个活动?现在去打猎,那就是顶风作案,不合适来着。”

    高阳想了想,虽然遗憾,但为了李恪好,只能点头,又重新计划别的活动。不过,这大冬天的,在这个生活方式单调的古代,还真是找不到别的娱乐方式,搞得小萝莉满脸的无趣,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同李恪一起会宫去了。

第三十八章 瑞雪兆丰年

    六筒!”

    “碰!”

    “等等……我好像和了。”

    大冬天的清闲,对打猎深恶痛绝,美其名曰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卫螭,窝在家里与谢、招弟、鲤儿一起打麻将,消磨时间。那个推倒、被推倒的恶搞,被谢严令禁止,所以现在几人说的都是正经的打麻将术语。一个男的和三个女的打麻将,根据以往经验,要么狂赢,要么狂输,没中间地带,邪门点儿的说法,叫做阴阳相克。

    临近年关,天越来越冷,外面的雪,下的那个厚啊,基本不用想着出门,每天窝炕上,打瞌睡也好,玩乐休闲也好,自己打时间。麒麟双胞胎的精力很充沛,整天在炕上爬来爬去的,抓到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口水滴答的,让卫螭十分怀疑那俩小鬼是不是饿死鬼投胎的,口水分泌也太旺盛了。这个说法,受到了孩子娘的郑重声讨,外加白眼儿两大颗。

    过年了,卫府上下都挺开心的,备好年货,憋着劲儿的准备自个儿的节目,奔着卫螭设置的最受欢迎节目奖去的。日子好了,卫府的收入增加了,这奖金也提高了。前两年还是十贯,今年翻了一倍,吸引力更加巨大了。

    卫府的精神文明建设成果是巨大的、显著的。从第一年的死不上场,到第二年的扭扭捏捏、推推搡搡,如今的争先恐后,卫府的仆人队伍,正朝着大方开朗。积极向上的方向展,比之以往拉不出门地羞怯,如今已经好太多了。

    卫螭一个高兴,让成叔转告大家,今年的节目表演评比,庄户们也可以参加,今年的春节大联欢,庄户们也一起。人多更热闹。

    “回来了?”

    年雪太大了。好冷。”

    卫螭准备了不少吃食,给四府送去一些,天上瓢泼的鹅毛大雪,只是回来的这么一小段儿路,身上都是雪花,不敢直接进去,怕凉风透进去。凉到俩孩子,先站外面弹去雪花,脱去外袍、披风才掀开门帘进去。

    天冷儿,谢在炕上看书,招弟和鲤儿在一旁做针线活。招弟道:“幸好老爷给盘了炕,不然,今年这么冷的天气,只怕会有冻死的人。”

    卫螭道:“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程三哥。成立地乞丐,这两天冻死了好几个,招弟。你去转告成叔一声,让他注意点儿我们庄子上地乡亲,雪这么大,可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快过年了。”

    招弟领命而去。

    虽说已经说过了,但还是出事儿了。村里有户人家地房子年久失修,主人家偷懒了一下,主房被压垮了,老娘和孩子都被埋在里面,惊动了卫螭。卫螭赶紧带着人,把雪刨开,救出俩人,还好,孩子被奶奶紧紧护在身下,只是受了凉,没什么大碍。老太太脚给木头砸了一下,骨折了,卫螭给她上了夹板,做了处理。又让成叔集合家里和村里的年轻人,把房子都给检查了一下,清除房顶上的积雪,免得再生此类事故。

    反正也没事干,总在家里闲着骨头会生锈,卫螭也跟着四处转悠,还能锻炼身体。转了半个村子,正好转到大妞家门口,远远瞧见大妞端着碗,给门口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还给了他们几个馍馍。

    卫螭皱眉看了一阵,成叔在边上道:“那些都是城里的乞丐,我们庄子日子好,冬天能讨到吃食,跑过来了好几个。”

    卫螭点点头,没说话,走了过去。大妞看到卫螭,展颜一笑,赶紧行礼:“庄主哥哥。”

    和孩子打交道多了,卫螭口袋里习惯性的揣着糖果,伸手掏了几个出来给大妞,目光却投向那两个畏畏缩缩看着他的乞丐,卫螭道:“两位有手有脚,身强力壮地,随便找个工去做,也好过乞讨吧?”

    那俩人满面羞惭之色,其中一人道:“老爷,不是小的们不要脸面,不知羞耻,实在是没有办法,家里遭了灾,我们上京来投奔亲戚的,谁知亲戚早已不在京城,盘缠用尽,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冬天来了,找不到工,不得已才乞讨。”

    卫螭问:“你们一块儿的人多吗?有多少人?”

    那人答道:“小的们都一个村的,一共十三户,一百多人。”

    卫螭抬头看看漫天坠落的大雪,叹了口气叔,等开春愿意来我们家租田的有几户,够了不?”

    成叔看了看那两个人爷,开春愿意搬来我们庄子上地,只有十来户,都是京城外搬迁来地,人数还不够。”

    卫螭点点头,想了一阵,对那两人道:“我的庄子,因为封赏,天地增加了许多,但人手还不够,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如果愿意,可以来租赁我家的田地,这个冬天,我可以借给你们粮食等物资过冬,待来年开春种了粮食之后再偿还,愿意不?”

    两个大汉对望一眼,眼中清晰可见地惊喜,也不顾满地的积雪跪下,给卫螭磕头:“大慈大悲的老爷,小的们愿意!愿意!”

    卫螭把人交给成叔去打理,成叔老成持重,把一切都处理得仅仅有条,还顺便有意无意间把这些人的底细打听了个清楚明白。确实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家遭了灾,不得已才全部逃荒出来,来到京城半年多了,冬季以前,偶尔打打零工,还能混口饭吃,冬天来后,基本没啥零工可做,为了活命,才出来乞讨的。成叔给他们安排好吃住,与卫府的分开,给了粮食,让他们自己做。不用卫螭操心。

    过年就是吃喝玩乐,不过,守岁的时候,二虎成了家。不来参与守岁了,大虎、招弟、鲤儿、卫文、卫澈等,一致反对卫螭加入,说他成天讲鬼故事吓人,是个大大地坏蛋,坚决不与他一起守岁。这抗议,让卫螭一阵气结,谢倒是笑了好久。说卫螭是自作孽不可活。

    为了不会再被招弟她们集体抗议。卫螭今年不讲鬼故事了。改讲些好玩有趣的故事。到后半夜,女人们聚做一堆,卫螭、大虎、卫澈、卫文几个男的在一堆,摆上吃食,摆上葡萄酿,一边喝酒,一边摆上龙门阵。

    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卫文、卫澈都成熟了不少,为人做事沉

    ,见识的多了,自然懂得也就多了。胡吹海侃一阵儿,有没有兴趣出京去闯闯?”

    卫澈一愣,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卫螭问:“老爷,您的意思是……”

    卫螭道:“咱家的日子。眼见着越来越好。在京城地根基,也越来越稳,不过。我和夫人都是经历过灾难地人,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从来都不是我们地作风。你和卫文俩人,这两年历练了不少,卫文我打算留在身边帮忙,而你,我想让你出去,拿着家里的鸡蛋出去,重新找个篮子放置。”

    卫澈一听就明白了,低着头,问了句:“老爷,为什么是我?”

    卫螭笑了为你是最适合的。我要你去三个地方,第一个是江南,第二个是岭南广州府,第三个就是蜀中。去了也不用做别的,买地、买铺面就成,其余的都不用做。很简单的工作,就是路程远了些,颠簸了些。”

    “老爷,我愿意去!”

    卫澈考虑一阵,坚定的说道。卫螭满意地笑了意就好。你去了之后,只要购买田地、铺面就成,如果买不到,荒地、池塘也成,最好是像咱家现在这样的。买好就成,先不用忙着展,展也是几年后的事情。明白吗?”

    卫澈点头表示明白。卫螭很满意。虽说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很多,卫府的地位也很牢固,但是,这里是古代,动辄抄家灭族的地方,未来的历史,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样,多做点儿准备总是好的。

    过完年,卫螭叔、卫澈、卫文一起,又商讨了一些细节地方面,卫螭跑秦府找秦威商量了两回,游说秦府,俩家一起,趁着有钱在手地时候,悄悄派人出京,在卫螭说的三个地方,购置田产。京里的产业,维持着原样,不再大量增加规模,维持在一个中等地规模。卫府、秦府的这些动作,都是暗中悄悄进行的,即使有人察觉了,也不会有啥特异的想法,这年头,谁家在外面没点儿产业。

    过完年,随着开春的到来,农忙时节到了。新来的佃户也到位,和着家里收留的那十多户,给他们划分了地,卫府人手不够的窘况总算缓解了。家里的蚯蚓养殖,也渐渐上了规模,山地种植果树和玉米,地里种植普通的庄稼,离庄子近的,容易灌溉的田地,种了蔬菜,如今卫府的日子,也算过的有模有样,卫螭琢磨着,这应该算是过上了富庶的封建地主生活了。

    仔细琢磨了一下蚯蚓养殖的产业链,家禽、果树、庄稼都有了,还缺渔业养殖一环,卫府的位置,要弄个鱼塘,有点儿麻烦,田地不在河边,不好引水。卫螭干脆请人留意,看是否有人家要卖,准备掏个鱼塘,随便养上几尾鱼,不说别的,空闲的时候可以钓鱼,每年还能捞点儿活虾吃。等广州府的产业弄起来,说不定还可以去吃海鲜呢。可以说家业这方面,未来一片光明,日子非常的有盼头。

    家业安排好了,卫螭可以专心干工作了。开春之后,医学院差不多就完工了,朝廷去年就颁布诏书,向天下公告了医学院的成立和招生简章。等一些细节方面的完工之后,医学院就可以开始招生开课了。

    眼看医学院完工在即,卫螭跑宫里的日子也多了,医学院除了他这个祭酒已经就职之外,其余人选还需要商议。医学院的官职,设祭酒、司业薄及各学博士。卫螭担任祭酒一职,兼任医学博士,等于是当了校长又当老师,待遇还不错,也算能者多劳。司业和丞是祭酒的助手,丞专管内政方面的工作,司业相当于教务主任,主薄则是学科主任,博士兼任教授。

    司业一职,最适合的人选是孙思邈。可惜他自言是方外人士,不愿担任官职,只愿领一个博士的头衔,负责教授医术。这样一来,人选只好从太医署选拔。卫螭选了个医德、口碑都不错的老太医丁守诚。医学丞这个位置,其实最适合的是谢,奈何卫螭已经做了祭酒,如果再让他的夫人做了医学丞,那医学院可真就成了他卫府一家的天下了,为了避嫌,谢只担任了一个内科主薄外兼一个医学博士。医学丞一职,就等今天的会议,由吏部举荐。

    主薄和博士的位置,卫螭建议由医德、医术并重的人担任,不管是太医署也好,还是从国子监并过来的那些人也好,在众人间选拔就是。毕竟,医术也算是专业学科,如果年级组长都由外行担任了,那就太讽刺了。

    李二陛下看过卫螭的报告,也明白术业有专攻的道理,同意了卫螭的意见。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医学丞这个位置的人选。

    卫螭坐在人群中,由于品级高,坐的位置挺靠前的,和他一个品级的位置上,就他最年轻,也算是一项可以骄傲的资本了。卫螭不关心李二陛下指派谁去担任这个职位,这个职位是由李二陛下决定,他插不上话。卫螭一双眼睛,不时偷偷打量着陪侍李二陛下身旁的那个新来的,做才人打扮的小女孩儿。

    说她是小女孩儿,实在是因为看起来,年纪太小了,只能判在萝莉的范围内。大约十一二岁,个子娇小,相貌清秀,虽然小小年纪,气质却非常的斯文儒雅,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清澈漆黑的大眼睛,偶尔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让人不能小觑。在这么多朝臣面前,也气定神闲,一派淡然从容之态。

    这么小孩子,居然是才人,应该是新选进来的,也不知是不是就是那个名传千古的武说选进宫的原因是姿容俊美过人,丽得连李二陛下都听过她的名声才被选进来的。

    卫螭再次抬头,悄悄地,不着痕迹的打量,说实在的,这么大的,还没张开的小萝莉,实在看不出哪里俊美,最多只能算清秀,气质还不错。卫螭不确定是否就是武控!喵喵的,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下去手个词不能说,说了会被砍头的。

第三十九章 残酷的现实(

    学丞一职的人选,最终定为萧禹,一个出身高贵、劳高望重,久经宦海起伏的老头儿,也是一个固执的老头。虽说不在意,但卫螭听到这个人选,还是头疼了一番。李二陛下存的什么心思,居然派这么一个人来打下手,折磨萧禹还是折磨他?!卫螭冷眼看着众臣商议,也不表意见。

    确定了人选,卫螭就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医学院筹备工作中去了。以前看人家做校长的挺清闲,轮到自个儿亲自上场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痛苦,幸好,还有后世的医学院给他借鉴,剔除一些不合适的,留下适合古代的,符合唐朝实际情况的东西来,也似模似样的算是筹备起一座医学院。

    卫螭估摸着工程进度已是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跑去学校看看,刚进门,就被一个相熟的将作监小官员拉住,神色鬼樂。卫螭一愣,也跟着他缩着脖子,低声问道:“怎么了?”

    “卫大人,刚刚来了个很凶的老头儿,说是叫萧禹,是您的副手,我们阎大人被叫进去训示了,他让下官候着,提醒您一声。”

    卫螭神情一凛谢,我知道了。”

    打了小官员,卫螭慢慢的走进刚刚添置好的办公室,如今医学院里的人,还多数都是将作监的,都和卫螭熟识,这些人,不管是路上遇上的,还是别的,看卫螭的表情,都只有一个——同情!看地卫螭心中一阵寒。未来是不是太黑暗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卫螭进入办公室,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胡须雪白,满脸褶子的老头高坐上位,阎立德坐在下,满脸严肃。

    卫螭笑着拱手:“两位大人辛苦了,萧大人是吧?在下卫螭,今后与萧大人一起共事。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后要请萧大人多多指教。”

    萧老头正在翻阅卫螭编制的那些规章制度。闻言抬头,淡淡的回礼大人严重了,您是医学院的祭酒,今后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卫大人请高坐。”

    卫螭也不客气。坐到自己位子上,就和阎立德聊了起来,了解一下工程进度,已差不多完工,就连细节方面的窗户的雕花什么地,都已经弄好了。卫螭道:“久闻阎大人擅画,请您帮忙画几幅画可好?”

    阎立德道:“卫大人能看得上阎某地画,是阎某地荣幸。不知道卫大人有什么要求?”

    卫螭略一思索请阎大人帮忙画几幅人物画。神农氏、华佗、扁鹊等历代名医,呈于名医堂,供后人瞻仰学习。学医的。总要知道这些为医学展作出贡献的人,对吧?”

    医学院筹建的时候,卫螭就策划好。从大门进到教学区的墙壁上,请将作监的人,把历代名医的画像画于墙上,并简短注明他们曾对医学展作出地贡献。并建立名医堂,供奉历代名义画像、牌位,按照大唐现时的习俗,表达后进对先贤的敬意。卫螭请阎立德画的就是名医堂要用的画。

    说完,卫螭转问萧禹:“萧大人,如此安置,您赞同否?如果有其他的高见,请说出来,我们一起把医学院的工作做好。”

    萧禹淡淡道:“卫大人拿主意就好,老夫乃是儒家子弟,于医学一道并不精通,就职医学丞只是掌管内务,内务范围之外的事务,卫大人乃是大祭酒,卫大人定夺就是,不用在意老夫。”

    卫螭微笑着,挑挑眉,笑着没说什么,转向阎立德,继续商议一些细节方面地东西。

    医学院地科系,目前分为三大系,医学系、药学系、护科系三大类。外科、内科、儿科、妇科等全部归入医学系,辩药、配药、制药则全部归入药学系,护科系顾名思义全都是护士,辅助类的学科都在这里。

    学院的老师,要么是从各地请来地名医,要么就是直接从国子监合并过来的医科的原教授,不用担心教师不够。卫螭甚至还给药学系的学生们,安排好了药圃,让他们可以自己种植一些草药,学习起来更直观。一切的设想都是美好的,但招生的时候,却遇到了预想不到的情况——生源不足。

    这年头,文盲遍地都是,能识字的都是少数,能接受到系统教育的,更是少之又少,都是非富则贵的,这些人,又怎会缺少医生,又怎会想来学医。来报名的,多是贫家子弟,大字都不认识,怎么学医?!

    整个招生工作结束,符合条件的学生,只招了区区两百多号人,其中还有一百多人是来各府的下人,奔着足浴和按摩这些辅助科目来的;还有31个人是报的药学;真正想做医生的,卫螭仔细数了数有55个人。还有百多个外国人想来报名,被卫螭给拦了回去,声明医学院刚建立,不招收外国学生。卫螭、丁守诚、萧禹以及各教授,齐聚一堂,在会议室开会,共同商讨关于生源的问题。

    卫螭自嘲的笑道:“看来,我把前景预期得太好了,是我的错。忘了这里是大唐,医生位列工,犹在士农之后。”

    丁守诚道:“历年国子监医科的学生,多是外国人,我大唐子民于医学一道,愿学者不多。这是事实,卫大人无须自责。”

    卫螭笑笑。自从朝廷开科取士之后,天下人奔的都是高官厚禄而去,想得不过是光耀门楣,光宗耀祖,建功立业,从军、进学都比来做医生好。医生的地位,不过和手工业者一般,士农工商。

    “要不,还是招收一些外国学生吧。”

    有个教授提议。卫螭沉思一阵年还不行。明年之后再说。医学院刚刚建立,一切制度犹在实验,待得试行一年之后再说。招了多少,我们就教多少。事物总有个展过程,先把第一批学生教好再说。”

    说完,卫螭顿了顿源问题,先这样决定。下面说说补助问题。萧大人。请把您做的计划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这年头地学生是幸福的。上了国子监的学生。朝廷都会

    定量的补助,让学生基本能维持还算可以的生活,让问。这个福利措施,外国留学生也有。医学院建立后,卫螭专门说过这个问题,李二陛下被他缠得没有办法,逐答应他。让他召集人商讨出一个具体的数额之后,由户部拨钱。这个问题属于内务范畴,交由萧禹去做。

    萧禹拿出他的计划书子监监生每人每月有的朝廷补助,按照此例,老夫预订医学院地学生每人每月助。教授……”

    卫螭听着萧禹说,越听越不对劲儿,眉头也越皱越紧。忍不住打断他:“请等一等。萧大人,我怎么听着不对啊,为啥我医学院地补助。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比国子监少两倍,只是人家地三分之一?”

    萧禹严肃的道:“卫大人,你刚才也说了,士农工商,士第一,工第三。国子监的监生,哪里是医学院能比拟的?朝廷能拨予补助,已是陛下宽仁,我等做臣子的,自要为陛下分忧解劳,怎能给陛下添乱,在国子监监生的基础上酌减才是。”

    卫螭傻眼你的补助比诸位同僚都多两倍,也是为了这个?”

    萧禹理所当然地道:“这是自然,老夫乃是堂堂的儒家子弟,身有功名。卫大人你有陛下封赏的勋爵,虽出身低微,但如今也理应比老夫等多一些才是。”

    如果可以,卫螭很想脱下鞋子扔到萧禹的皱褶脸上去!说的什么鬼话!

    卫螭耐着性子大人,我记得在做这个疏奏之前,在下就提醒过萧大人。我们医学院因为科目限制,需要的器具多,申请补助的时候,也请多申请一些。萧大人还记得否?”

    萧禹道:“老夫当然不会忘记卫大人的交代,已经酌情增加了文。”

    很想很想打人!

    卫螭扫了厅中诸人一圈,除了他有异议外,其余人,居然没一个人吭声,实在是让人想怒其不争都怒不起来。

    卫螭道:“萧大人,医学一道,必须有大量地实践经验做基础,不是像国子监一般,只要读书就行,医学还需要实践,医术地高低,与实践经验的多少大有关系。比如药学系的学生,辨识草药那是基础,草药哪里来?当然是要购买地;还有学制药的学生,要做好的药品,也需要大量的药草给他们实践操作,这些都是要钱的。医学院的花费,比之国子监,只多不少。请萧大人重新做一份疏奏,补助的标准在与国子监同高的基础上再加100。”

    萧禹斩钉截铁的道:“老夫不同意!工岂能与士同高!那叫老夫的脸面往哪里摆?”

    卫螭凝目看着萧老头儿,脑袋里尽是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面上保持着平静意与否,不是你我定夺,而是陛下、中书等定夺,您要做的工作是配合我的工作,把医学院管理好。”

    萧禹慨然道:“老夫无法做违背原则、良心的疏奏。每人每月文已经最高,绝无商量可能。”

    死老头!

    卫螭恨得直磨牙,面上尽量保持微笑:“既然萧大人这麽说,看来我们俩无法达成共识,只能把事情交由上方定夺。”

    萧禹道:“自该如此。”

    议题就此搁置,萧禹坚持不改,只好再由卫螭自己写一份疏奏,两份一起交上去,交由户部自个儿商量去。

    疏奏交上去后,卫螭气哼哼回家。随着天气渐渐转暖,谢的小树屋已经完工,她把大虎、二虎打的那张熊皮给铺到树屋里,还兴致勃勃的自己动手画了两幅素描静物画给挂了上去,还在墙上钉了几个小木台子,摆放书籍等杂物。为了避免有蚊虫等小昆虫,树屋里坚决不准带吃食上去。整个装饰风格……只能用很现代、很温馨、很清雅来形容。

    树屋上下有专门做的木梯,谢还拿了个藤篮。每天她要上去的时候,就让招弟先上去,把麒麟双胞胎给吊上去,她自己则慢慢爬木梯上去。然后母子三人,两个小鬼在木屋里爬来爬去的玩乐,谢就在一边看着,看看书或是做点儿别的,累了就母子仨一起睡午觉,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轻松写意,让卫螭这个为了医学院工作而忙得焦头烂额的家伙,嫉恨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大叫同人不同命,老天不公平。

    回家看到屋里没人,卫螭直接换了衣衫,爬树屋去。上去一看,那母子仨果然在那里,今天还多了两个人——高阳和妞妞。

    “回来了?”谢微笑着问。高阳和妞妞则赶紧行礼:“师丈。”

    卫螭随意的摆摆手,爬上去就没形象的爬倒,气哼哼的道:“那个难缠的老头子,我快被气死了!”

    谢也知道这几天的事情,卫螭有对她说过,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大人又做了什么,让你气成儿这样?”

    卫螭叹了口气,摆手提了,回家就不提工作,不然我会早衰!夫人快帮我看看,我最近头掉了不少,是不是要中年危机,变秃头了?”

    谢还没说话,一旁的妞妞已“咕唧”一声笑了出来,高阳则满脸的鄙视。卫螭又是一叹,看看自己的手,喃喃道:“好想打人啊!高阳,你熟悉律法,来告诉师丈,如果我把鞋子扔萧禹老头子脸上,犯法不?”

    高阳一愣,看看谢,谢满面笑意的摇摇头。高阳道:“不算大罪,估计会被父皇骂,会被杖责。不过,师丈,敏儿怕萧老头儿受不住气,万一……您就要杀人偿命的。”

    卫螭满脸思索的道:“这个方法好,古有诸葛亮气死周瑜,今有卫螭气死萧禹,说不定还能名垂千古,还能解决我目前的烦恼,真是好方法,好方法!”

第四十章 徐徐图之

    诸葛亮气死周瑜?!师丈没学问,周瑜是病死的!”

    妞妞清脆的嗓音,卫螭再次被鄙视了,愣了下,才想起诸葛亮气死周瑜是《三国演义》的情节,罗贯中的前前世都还不知道在哪疙瘩呢,哪里来的《三国演义》。随意的笑了笑,没在意,将错就错。

    当然,所谓的去气死萧禹,不过是玩笑话,是卫螭气极之时的气话,说说就算的,谁也不会当真。借口上班太累,卫螭爬熊皮上打瞌睡去。谢摇头笑笑,把两个孩子和两只萝莉领下去,把空间留给卫螭。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声音,感觉有人在身旁坐下,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他的面庞,鼻端全是那股熟悉又好闻的气息,睁开眼,入目的就是谢温润如水,沉静安详的眼神。

    卫螭哼哼两声,转过身,把头挪到谢腿上两个小丫头呢?”

    谢笑道:“我让她们回去了,我想,你更需要我。”

    卫螭一愣,抬头,定定看了谢一阵,赧然笑道:“没事儿的,虽然有些挫败感,但我没放在心上,刚才总结了下,大概我又犯了急躁的老毛病了,来大唐后,混得风生水起,顺风顺水的,可能还真以为自己是红内裤外穿的家伙了,被人神医叫久了,就真以为自己一呼百应,人人都知道的神医了。”

    谢没说话,只是微笑。用一种让人心中温暖的眼神凝视着卫螭,纤长洁白地手指,轻轻爬梳着他的头,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卫螭又是一阵不好意思,苦笑道:“我以前的导师就说过我,我这人,看似耐心十足,其实急躁得很。好吧。从新整理一下。踏踏实实来。目前嘛,先把待遇福利争取下来,其他的嘛句古话,徐徐图之。”

    谢笑颜如花相信你。”

    这话说的,卫螭心口又暖暖的。再次充满干劲儿。男人有时候都是很傻、很单纯的生物,这么轻轻地鼓励一句,效果比吃了兴奋剂还管用。

    要改变一个社会地观念很难,是卫螭急躁了,没考虑清楚,有些想当然,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以至于。说地时候。连一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就算是同为医生的太医署官员们,也只是冷眼旁观。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也是一个行业的悲哀,麻木啊。

    谁都不是人,卫螭也不是,会有成功的时候,也会有失败的时候说里一路彪悍到底地主角都有王八之气,卫螭就是个普通医生而已,没有王八之气,虎躯就算震得像抖筛子,除了被人怀疑是老年痴呆之外,没有谁会倒头就拜在他的西装裤下。

    想清楚之后,心中的郁结也就不再存在,与谢商讨一阵,谢也同意卫螭的想法,且不说别的,先把待遇福利整下来,无论展什么,资金都不能缺。

    谢笑着俯在某男额上吻了一下看过豫剧《花木兰》吗?”

    “当然看过,岂止《花木兰》,啥马兰版的《天仙配有那个越剧《红楼梦》,哥哥我看过的可多了,我还会唱两句呢,要不要唱给你听听?”

    谢无奈苦笑要说地不是那个,仔细想想,花木兰最著名地唱段是哪一个?”

    卫螭笑道:“这个张口就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咱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错了……咦!”

    卫螭眼睛一亮,突然明白过来。谢笑吟吟的,手指点了他眉心一下算没笨到无药可救。”

    卫螭欢喜不胜,翻身坐起,忍不住伸手抱过来,重重亲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夫人,您就是俺迷航时候地灯塔,冬天里的小棉祅,夏天里的小扇子,总是在俺需要的时候挥,贤内助啊夫人。”

    谢抿唇一笑,拍了他一下:要拍马屁,该吃晚饭了,下去吧。”

    树!”

    卫螭先下去,心中高兴,兴致就有些高,朝着在树上准备下来的谢张开双手人,跳下来,我接住你!”

    谢白他一眼,轻轻一跃就跳下地,落地那个稳啊,像根儿钉子似的钉在地上,然后,人家小下巴一抬,转身走人。卫螭呆傻的站了半天,猛然想起谢可是橙色警报标志人物,一个对七个的高高手。抹把冷汗,卫螭开始连骂自己八声笨蛋,跟着扭身吃饭去。

    不管宫里的意思下没下来,医学院的工作还是得继续做,受上次的教训,卫螭也不再急躁了,该做什么,按照各自职责分下去,让大家一起为筹备工作努力。

    卫螭只说了一句学院是开起来了,今后大家教书育人,别的咱不说了,只希望大家记住,我们调教出来的学生,是救死扶伤的,而不是草菅人命的,咱们培养的是医生,不是屠夫。各位博士、教授专心教学,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行。”

    话说完,卫螭注意看了下大家的表情,不以为然者有之,默不作声者有之,麻木不仁者有之,唯有几个年轻些的,才被他的话鼓舞起来,符合他。卫螭心中苦笑不已,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慢慢来吧。

    也不管教授、博士们怎么想,卫螭该吩咐的吩咐下去,该做的筹备工作要开始做,安排课程表啥的,也得准备了。宫里暂时没有消息出来,卫螭就耐心的等着,继续专心于工作。

    “家里的麦子啥的,都收结束了吧?那些新来的佃户,安排的如何了?”

    不多了。成叔、夏生父子俩管理的不错,这些事情上,不用我们操心。”

    大清早,吃着早餐,俩人随意地聊了几句。鉴于卫螭工作繁忙,谢如今充当了卫螭的秘书一角,帮着他处理了不少杂务,减轻了不少负担。帮了这么多。谢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让卫螭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女强人出身的,程度不一样啊。这么一想,卫螭干脆有什么疑问的地方或是觉得管起来不顺手的地方,都与谢商量一下,听听她的建议,一边学习一边改进。

    春收之后。卫府的田地重新划

    下,人手紧张导致田地荒芜被罚款地情况总算有所缓白白给朝廷贡献罚金。

    刚吃完,管家成叔进来人,又有流民到我们庄子上来了,该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谢微微一顿有流民来?!问过怎么回事儿吗?”

    成叔道:“问过了。有些是先前新来地武老实地乡亲,都是从益州那边过来的,都是逃难的可怜人。还有一些是齐州过来的。说是在当地活不下去了,田地也没法种了才逃出来的。”

    卫螭一愣,插话:“逃难?!益州、齐州有什么天灾么?没听到朝廷的抵报有说啊,查一下怎么回事儿再说,免得出什么问题。”

    “是。”

    成叔领命而去。谢道:“今天要进攻,你赶紧去吧,家里**心就行。”

    卫螭点点头,换上官服,跨上马走人。他如今还担着武散官的职位,还能骑马上朝。进了宫,就见户部尚书唐俭、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孔学颖等在座,还有萧禹老头子。

    “臣卫螭叩见陛下。”

    “平身,赐坐。”

    各自坐下,李二陛下拿起桌子上地两张疏奏螭,萧禹,户部同时接到你们两个的疏奏,为何同一个医学院,会有两张不同的拨款疏奏?”

    卫螭淡然道:“陛下,请萧大人先说,他是医学丞,主管医学院内务,这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请他先阐明他的观点,微臣后说。”

    李二陛下沉吟道:“萧禹,你说。”

    萧禹自有一股当仁不让的架势,慨然道:“启禀陛下,臣乃是以国子监监生的补贴为标准来核算医学院院生的标准地,国子监监生苦读圣贤之书,乃是未来地国之栋梁,江山社稷,国计民生都需要他们出力,每人每月补助乃是理所应当。医学院的院生,只是学习一些黄之术,微末本领,以国子监生为标准,酌情删减,每人每月已足够。国子监生关系国家未来,江山社稷,责任重大,为监生们创造好条件,为陛下、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补助自然要丰厚一些。医学院院生,庶人之术尔,每人每月能显出陛下地宽仁,陛下的爱民如子。”

    又有想打人的冲动了!卫螭眼珠骨碌转,看看四周的人,都是文臣,再看看萧禹的身板儿,算了,都是文明人,要顾及形象。等回家扎草人诅咒丫去,上中下三路都要照顾到。

    李二陛下对萧禹的话,未置可否,转问卫螭:“子悦,萧卿已说了他的道理,你的呢?”

    卫螭道:“陛下,臣反对萧大人的说法,说医术是庶人之术,比不上国子监生的治国之术,臣强烈的、郑重的表示反对,怎么能用扯谈的话来干涉国家政事!”

    “胡说!黄口小儿,不足为谋。”萧禹老头子,年纪已是不小,火气却还是那么“生气勃勃”。

    卫螭冷冷笑着晒笑着大人,何谓庶人之术,何谓治国之术?不过是分工不同、各自的专长不同罢了。国子监生毕业出来之后,是做官的,帮助陛下处理政事,管理百姓,他们处在国家的高层,负有管理之责。而我们医学院出去的学生,则是要救死扶伤的,救的是谁,是天下所有的百姓,扶的是谁,是所有需要医生的人!不管富贵豪族,不管庶人百姓,需要的时候,施展技艺,帮助病患驱除疾病、痛苦,这就是医生!人吃五谷杂粮,不是神仙,是人都会生病,生病的时候,找的是谁?还不是我们医生!如此一群仁人志士,萧大人却拿我们去与国子监生比,叫人如何信服!还是说,萧大人从幼至今,一把年纪,从未患过疾病?”

    萧禹昂然道:“老夫不过是凡夫尔,当然患过病。老夫一生,劳碌繁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患病时候,让医生救治,乃是老夫应得。”

    “扯谈!”

    卫螭直接两个字丢过去,也不管萧禹气得通红的脸,凉凉的道:“照萧大人的说法儿,因为你有功,替你治病是应该的,如此说来,农夫耕种,匠人做工,也是应该的啰?这叫什么乱七八糟、自以为是的说法!卫某早就说过,这国家就是一部运转良好的机器,陛下是这个机器的掌控者、领导者,士农工商是组成这个机器的部件,缺一不可。有需要才会有存在。请诸位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的国家,没有了农夫,那粮食哪里来?如果没有了匠人医生,住房哪里来?生病的时候谁给你治疗?没有了商人,南北货物无法流通,江南最好的丝绢,还能穿在身上么?”

    这话说的,房玄龄、孔颖达等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萧禹怒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乃是天下安定的基础,卫子悦,难道你想破坏天下安定吗?”

    哦呀,这顶帽子戴大了。

    卫螭似笑非笑的看着萧老头,满脸无辜的道:“萧大人,卫某可没说过那样的话,您老正直无私、耿直忠厚之人,可不能随便给人安罪名,冤死了我,萧大人心中应该会不安吧?”

    老头气得拳头紧握,浑身抖。卫螭笑眯眯的,满脸欠揍之态。李二陛下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行了行了,在朕面前,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子悦,你还没有把理由说清楚,继续说。”

    卫螭道:下。其实臣的请求很简单,我们医学院培养的医生,资金是否充裕,关系到培养出来的学生质量。这质量高了,救死扶伤的时候,活的人也就多了,这质量低了,救死扶伤的时候,如果因为条件简陋而造成一些不应该死的病患死去,那这医学院,还是不办的好,微臣不想给陛下的仁义名声因臣的医学院而有所损伤。请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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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云澈小萝莉滴生日,俺祝她生日快乐!又长一岁了,以后可不能再叫萝莉,要叫御姐了!哈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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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医介绍:
一个外科医生(男)搭着一个内科医生(女)一起穿越了!这样的一对黄金组合来到了贞观九年的大唐,他们的穿越,能改变大唐的什么?
如果长孙皇后不死,太子承乾还会造反吗?李治还能做皇帝吗?武则天还能站上历史舞台吗?做投进历史海洋的小石子,慢慢改变历史!
备注:本文为夫妻双穿文,生活琐事过多,正经历史太少,请慎入!大唐御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御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御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