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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大唐御医txt下载     大唐御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章 这只萝莉很彪悍(上)

    看到卫螭躲躲藏藏,贼头贼脑的样子,眼睛一亮哥,对药膳的知识,四郎也知道不少,您可以继续问问他。”

    就这么被卖了?!感叹自个儿命苦吧,夫人有事,夫君服其劳,貌似是天经地义的,男人就要坚强一点,上吧。

    抹把脸,收起满脸苦闷无奈,换成一张布满笑意的脸庞,走进去,一脸亲切:“大哥,说了一天话,累了吧?刚巧,小弟前俩天叫人捣鼓了一个小玩意儿出来,大哥一起看看吧?”

    说着,给了谢一个遗憾抱歉的眼神,把大富翁摆出来。谢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待他把东西拿出来,才恍然大悟,看卫螭的眼神,立马儿变得水汪汪的,看得那厮心神那个荡漾啊,就像春天的水波,一圈儿一圈儿的。

    赶紧把游戏摆开,卫螭解说了一下游戏规则,然后,把雕刻得很精致的几个角色摆出来,各选一。雕刻的角色不多,也就七个。广大观众熟悉的金贝贝、钱夫人、孙小美、阿巴斯、阿土伯、乌咪,外加一个卫螭自创的落魄书生唐伯虎。至于外星人鞋和机器人奇还有那小恐龙,这些,就为了大唐和谐社会摒弃了,不符合主流的,咱不能要,是吧!就算符合主流,还得本土化呢。

    金贝贝被雕刻成一个穿着五毒肚兜,光着屁屁地小婴儿;钱夫人的旗袍也变成了大唐贵妇的装饰。很端庄的样子;孙小美,也化身为唐朝少女装扮,年纪嘛,处于萝莉的尾巴,御姐未成形的尴尬期;阿巴斯,满脸胡须的中年怪叔叔,卫螭看到的时候,直接怀疑雕工肯定是虬髯客的粉丝;阿土伯就比较朴实,结着髻的农民伯伯形象,看到他。卫螭就想起赵老爹。被卫螭带着一起穿越时空地唐伯虎童鞋,典型的唐朝书生装扮,很风流倜傥。

    这七个小人儿一出来,立即吸引了谢的目光,爱不释手的样子。因为当初设计的时候都是走Q版可爱路线,比较受女性欢迎,那是一定的,本来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取悦太座大人,所以。孙思邈孙大大的感受被忽视了,卫螭重点关注谢童鞋。

    满脸献宝的表情,呵呵傻笑:“咋样?夫人喜欢吗?”

    谢曼妙地眼神,水汪汪的看了卫螭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孙思邈在一旁咳嗽一声,苦笑道:“都知二弟夫妻情深,愚兄可是出家人,可别坏我的道心。”

    卫螭嘿嘿怪笑:“大哥,这个问题吧,如果您主观上没有这个意识。那小弟我和谢再怎么夫妻情深。也动摇不了你的道心,绝不会导致你犯客观上的错误。现在大哥这么一说,说明你主观意识上已经开始犯错了,主观意识是导致客观错误,大哥你已经动了道心,主观意识犯错。就别再去客观上找原因了。那是非常不厚道的!”

    谢捂着嘴笑。听卫螭诡辩欺负敦厚宽和的孙思邈,不过。貌似孙思邈大大不明白啥叫主观、客观,看他一脸的迷惑,卫螭似乎表错情了。

    谢柔情万千的瞟卫螭一眼,开口向孙思邈解释主观、客观的概念,孙思邈这才恍然大悟,苦笑:“二弟这张嘴……真是,在家里呆着,平白浪费了,应该向陛下举荐,派你做出使地使节。”

    卫螭很诚实不行,大哥见过连字都写不好,像小弟这么没学问地使节吗?让咱出去,那不是丢脸丢到外国去了吗?绝对不行的!”

    孙思邈一愣,笑了出来,摇摇头,似乎对卫螭很佩服的样子。卫螭也跟着呵呵笑哥,夫人,选一个人物吧。”

    谢毫不犹豫,伸手拿起金贝贝的雕像,微笑道:“我选金贝贝。”

    卫螭看看谢越来越明显鼓起来的小腹,冲她挤挤眼睛,望向孙思邈。孙大大伸手拿起中年怪叔叔阿巴斯的雕像兄选这个!”

    卫螭看看阿巴斯,又看看孙思邈,忍不住觉得一阵恶寒,孙大大地品味,还真强悍。卫螭毫不犹豫地拿起唐伯虎,话说,他给唐伯虎设计地人生理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选择好人物,游戏开始。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由谢获得胜利,卫螭搞怪,要求谢捏着嗓子,学金贝贝地语气,把她的人生理想说一遍。谢脸憋个通红,硬是拉不下脸来,傻傻坐着呆,妄图逃脱,惹得卫螭和孙思邈一阵笑。

    三人一直玩到吃晚饭的时间,也才玩了两盘,都谢胜利,不愧是熬夜玩大富翁的骨灰级玩家,卫螭、孙思邈这样的菜鸟,遇上人家,那就是通杀,连灰灰都不剩点儿的那种,死的其惨无比。

    谢第二次没选金贝贝,不顾卫螭怂恿她选钱夫人的馊主意,义无反顾的选了孙小美,总算顺利把孙小美的人生理想念出来了,让卫螭遗憾不已。话说,钱夫人的人生理想多彪悍啊,他还想听听习惯冷着脸孔的谢,说出钱夫人的台词呢。真遗憾啊。

    孙思邈笑着道:“这游戏倒也有趣,就是人物少了些,愚兄一个出家人,选择太少,应该再增加几个,二弟,再增加一个道士吧。人生理想嘛,就是挣钱用来研究、推广医术。”

    原来孙大大也有这么童心未泯的时刻。卫螭和谢对望一眼,谢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卫螭尽量控制着做出正常的表情哥放心,小弟明天就去找雕工来增加角色。”

    孙思邈估计被俩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如此就交予二弟了。愚兄吃饱了,先去歇息了。”

    说完,落荒而逃,惹得卫螭一阵怪笑。谢拍拍他,笑道:“你就欺负老实人吧,焉儿坏!”

    卫螭嘿嘿笑笑,没说话,继续吃饭。谢最近实行地多餐制,想起就吃点儿,但胃口不好。吃的又不多,早早就放下碗,看着卫螭吃,偶尔给他夹一筷子,眼神很柔软,柔声问:“大富翁是专门为我做的?”

    “嗯。”

    卫螭憨笑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想逗你开心的,不过,刚才,为了拯救你出火坑。只好拿出来引开话.

    孽,可不活呀。”

    谢捶了他一下要你有心就够了,过程并不重要。谢谢。”

    卫螭从饭碗里抬起头,皱眉道:“说啥谢谢啊,照你的逻辑。我给你做礼物。你说谢谢,那你给我收拾,把我的生活照顾得让我一点儿心都不用操,是不是也该说谢谢?”

    “当然不,女人总比男人细心,生活细节上的问题。我做总比你做合适。”

    “那不就结了?反正都俩口子。谢来谢去的。合适么?”

    谢微笑:“好好,不说。以后都不说。”

    卫螭这才笑出来来就不应该说,我哄你开心,是因为你是我老婆,你开心,我也开心,你难过,我也纠结。就像你每天晚上睡之前,都把我第二天要穿的衣物,从里到外的摆放在固定位置而习以为常一样,你用你地方式对我好,我也用我的方式对你好,反正过日子嘛,不就这样?”

    谢没说完,只是眼睛水灵灵的,又柔又软的看着卫螭,伸手摸摸他的脸,微笑着,不说话,满眼的情意。

    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各人性格、习惯、表达方式不一样,表达爱意的方式肯定也不同。谢的性格,就是那种默默去做,不喜欢说的人,细腻的性子,又喜欢从细节入手,有点润物细无声地架势。不像卫螭那般大大咧咧的,又爱贫嘴,表现出来的方式就比谢的强烈、明显,这是性格、行事方式的差异,也是男女性别的差异,不奇怪,互相理解就好。说白了,也就是理解万岁。

    大富翁的明,先就在卫府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招弟、鲤儿、刘嫂等一干女性先就表达了热烈的欢迎,待豫章公主带着李治、高阳、兕子来卫府时,又成功虏获了四人,成为忠实的支持者。不过,对于游戏地名字,高阳小萝莉表了措辞强烈地鄙视和反对。

    高阳道:“为何叫大富翁?大富翁不是商贾吗?还是改个名字吧,万一有言官奏你鼓励经商就不好了,到时候,你获罪不说,不要连累到卫夫人才好。”

    ……囧

    卫螭觉得天在旋转,地在震动,话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意识形态犯罪?!卫螭拉拉谢的衣袖,让她附耳过来,低声道:“你说,高阳那丫会不会是文革时候穿越过来的?”

    谢“噗嗤”一笑,轻声嗔道:“胡说!人家公主说的有道理,是好心在提醒你。”

    “不愿意就算了,到时候别拖累了卫夫人才好。”

    高阳小萝莉看卫螭没反应,反而拉着谢说悄悄话,人家不乐意了,小嘴一撅,气哼哼的道。卫螭苦笑一声,这小萝莉脾气还真不好。连忙道:“公主提点的是,我明白了主认为应该叫什么名字?给点儿意见吧,我不是很擅长取名字。豫章殿下,晋王殿下,都可以考虑一下,帮想个合适地名字。”

    当下,大家一起开动脑筋,想了起来。小兕子坐卫螭怀中,手里玩着角色雕像,她很聪明,已经学会玩游戏了,虽然卡片怎么用还有点迷糊,但已经从小菜鸟,晋升到菜鸟了,也算是进步,是吧?今天地一小步,那是为了来年地一大步,值得鼓励。

    “叫大官员吧!”

    高阳公主很认真的思考一番后,说出一个自认比卫螭那啥大富翁好地名字来。人家认为,不能用大富翁,改成大官员比较好,一听就知道,多有追求的名字,还不会被人乱扣罪名。

    卫螭听了,差点儿一头栽倒,傻笑:“公主,这名字太有追求了,我怕常人都不敢玩儿了。”

    于是,表决结果,一票赞成(高阳自己的),两票(卫螭和小兕子的,小兕子是被卫螭拐骗的)反对,三票弃权的情况下,否决。高

    阳公主一哼,靠着谢坐着,撅起小嘴,决定不理卫螭了。卫螭无趣的揉揉鼻子,把眼光投向豫章公主,豫章公主羞涩的笑笑,略带不自在,惭愧道:“我没什么好名字,叫大赢家好不好?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赢吧?”

    呃……大赢家,貌似也有这个游戏,种类不同的,已经被征用了,搞混了不好。卫螭代表他自个儿和小兕子,再次投了两票反对。豫章公主和高阳小萝莉投了赞成票,李治和谢又是弃权。

    把目光投向小正太李治,李治额头冒着虚汗,看看四周虎视眈眈的女性朋友们,转头抱歉的望了卫螭一眼,很干脆的道:“我不擅长取名,没有好提议!”

    丫真没骨气!卫螭决定鄙视他,在场就他和丫两个男性,都不团结,还能有啥盼头?!

    照这种情况下去,游戏的新名字,看来是难产了,这种时候,民主真是要不得的东西,那就是祸害啊,应该一党专政才对。几人遗憾的对望着,面面相觑。还是谢看不下去,微笑着道:“这样吧,叫大梦想家,好不好?”

    几人又对望一眼,卫螭道:“请表决!”

    唰唰几声,举起了四只手阳、卫螭、兕子(被拐骗者)四人,李治弃权,豫章还没来得及表态,一看结果已经出来了,无奈道:“看来只能用大梦想家了,不过,名字确实不错,比我的大赢家好。”

    “公主殿下真谦虚,不像某位距呀!”

    卫螭冲高阳做个鬼脸,逗她玩儿。谁知这下捅了马蜂窝了,高阳小箩莉下蹦起来,冲过来,怒道:“谁要你管!我就是差,就是比不上豫章姐姐,那又怎样?管你何事?”

    说完,红着眼圈跑了出去,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卫螭被骂的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开个玩笑,她……”

第十四章 这只萝莉很彪悍(下)

    螭满脸无辜的与众人面面相觑,坐他怀里的小兕子乖他,乌溜溜的眼珠转啊转,显然,虽然不明白情况,不过,她也知道生事情了。

    卫螭的表情,让豫章公主不禁一笑,谢也是满脸笑意,眼神温软,李治倒是很勇敢的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卫螭气结,咋这会儿丫就突然勇敢起来了?!

    “我去看看吧。”

    谢站起身,主动开口。刚刚高阳跑出去的时候,她就给招弟施了个眼色,招弟就跟在高阳身后出去的。

    谢出面,豫章公主明显松了口气的感觉此,有劳卫夫人。那孩子,倔强刚烈,谁的劝都不听,卫夫人能去,或能劝回来。”

    卫螭满脸严肃,握住谢的手,很是郑重的道:“夫人,革命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努力!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你要经得住考验!”

    谢莞尔一笑,白他一眼,低声询问了鲤儿几句,问明方向,施施然循着方向而去,留给众人一个充满希望的背影。

    高阳公主跑出好远,跑出卫府,顺着路,也不辨方向,径自冲了出去,跑到一颗大树下,蹲着呜呜哭。招弟在后面追得好辛苦,不过,总算是追上了,呼呼喘着气公主,您别哭了,我家少爷他性子随和,只是和您玩笑,并不是认真的。您……”

    “你闭嘴!谁准你和本宫说话地?你是什么东西!”

    高阳满脸眼泪。凶巴巴的打断招弟,说出来的话,就像呛药。招弟素来脾性好,被骂的那么难听,也不生气,而是继续道:“我叫招弟,六岁的时候,我娘生了一个弟弟,为了弟弟不饿死。我被爹爹卖给了大户人家做丫鬟,在厨房做了七年烧火丫头之后,又被送给孙道长,去年,被转送卫府,做了夫人的贴身丫鬟。”

    高阳公主一窒,感觉面子有些过不去。怒骂:“你一个小小的下人,谁给你资格和本宫说话的?滚开!不要烦我!”

    招弟怯怯看她一眼,咬着唇,乖巧的移步,默默站地远远的看着高阳公主。高阳公主一阵心烦气躁,站起身,一边擦眼泪。一边走。招弟怕惹她生气,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远远的跟着,不然她走脱。

    如此走走停停好半天,高阳见无法摆脱招弟,又不敢进山里去,干脆往回走,准备回宫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躲着哭,哭完了就去找父皇告状,让父皇处罚那个可恶的卫螭有人都欺负她!欺负她这个没娘的孩子!想到伤心处,高阳公主忍不住又蹲下身,哭了起来。

    谢在侍卫的指点下,找了过来,远远看到招弟、高阳俩小丫头。一个怯怯的在一旁看着。一个蹲着哭得惨兮兮地。心中不由一叹,走了过去。

    “夫人。”

    见到谢。招弟眼睛一亮。谢对她微微一笑,摸摸她头来吧,你先回去吧。”

    “可是……”

    “没事,去吧!我和公主随后就回来,让少爷吩咐府里准备晚饭。”

    谢温和而又坚决的道,招弟看看谢,又看看高阳公主,三步一回头的向卫府走去,一脸不放心的样子。这小丫头,小小年纪,看着柔弱胆怯得象头幼鹿的孩子,却有一股小草般的韧性,让人心惊,也让人心疼。

    打了招弟回去,谢走到高阳旁边,弯腰,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也是这么一个人偷偷躲着哭,原来高阳公主是个爱哭地小丫头。”

    “我才没有!”

    高阳猛地抬头,脸上挂满鼻涕、眼泪,精致可爱的小脸儿,一塌糊涂。谢忍不住一笑,高阳公主哼了一声,就要把小脸迈开,谢和声道:“别动!”

    说着,一只手端着高阳的小下巴,一只手拿着手帕,细心的帮她擦拭着,唇角,淡淡的勾着。谢的手指,温润,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不像别人的那么温热。高阳公主脸孔,渐渐红了起来,却又不忍心推开她,仿佛,被谢这么照顾着,全身就有一股让人想笑地甜美温暖。是不是母亲就是这种感觉?高阳公主望着谢美丽的脸出神。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谢被她盯着看了半天,有些莫名的问道。高阳脸孔又是一红,硬邦邦扔出俩字“没有”,又低下了头。

    谢淡淡一笑,擦干净高阳的小脸蛋儿,收起手帕,温和的道:“公主,我怀有身孕,不耐久站,我们走走吧。”

    说着,牵起高阳的小手,高阳挣了挣,被谢紧紧握着,抬头觑了谢一眼,见她满脸的坚定淡然,便没有再动,还是低着头,也没说不愿意,就这么让谢牵着,晶莹柔嫩地小耳朵,粉红粉红地。

    谢道:“第一次在宫里遇见你地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个宫的小宫女,被人欺负了躲着哭鼻子,看到你地穿戴,才知道你身份不低,不是可怜的小宫女,而是个张牙舞爪,假装坚强的小公主。”

    高阳一阵害羞,下意识的抬起头,想顶嘴,映入眼帘的,却是谢笑得温柔美丽的脸,眼睛里的神采,让她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反而一股泪意涌了上来,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任何话,又要低下头,下巴却被一只微凉柔润的手端住,制止了她低头的动作。

    谢略带严肃,强势的道:“我说话的时候,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要低头。”

    高阳公主被她强行定住下巴,无法低头,只好迎着谢地目光。默默的听她说。谢这才淡淡一笑,赞了她一句“好孩子”。

    谢道:“第二次在家里见到你,一下子打翻了我对你的第一印象,羞怯、安静、敏感、倔强,像头小马驹,可爱,活力四射,很耀眼,很吸引人。高阳。你喜欢我吗?”

    谢直接的问话,让高阳公主一愣,脸孔火

    起来,又想低头逃避,不过,谢不允许,手指坚定下巴。不准她避让。

    谢诚恳的说道:“告诉我好吗?你的豫章姐姐曾想我教导你,但我拒绝了。”

    高阳公主听说豫章公主的请求后,眼睛一亮,待听到谢拒绝,眼中滑过一丝失望,一丝难过,眼圈一红。又想哭了。

    谢微微一叹,放开她地下巴,伸手把她搂入怀中。高阳公主的身量很高,育的不错,和谢站一起,已经到了谢肩膀的高度。

    谢和声叹道:“你这倔强的小丫头,心中想要什么,你不说。旁人怎么会知道呢?为人要主动,看到想要的,积极去争取才是,就这么闷声不吭气,等着旁人去猜,等着旁人来就你,那怎么行呢?想要的时候。就说出来。你不说。是没有人会知道地。

    高阳公主被谢一抱,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小手再也控制不住的,紧紧抱着谢的背,哇哇大哭起来。

    谢不忍心再说她,默默一叹,搂着她瘦弱的脊背,轻轻温柔的拍着,笨拙的哄着:“没事,没事,不哭,不哭。”

    “……我说出来也得不到!”

    哭了好久,埋在谢怀中舍不得离开,高阳闷声道。谢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不擅长开解人,哄高阳,让她费了不少心力,说出口却只有简单的没事和不哭,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地心生惭愧。

    “你说什么?”

    高阳抬起头,哭着说出来,说我想要,也得不到想要的!宫里没有这种事,我只是一个没娘的弱势公主,从小被奶娘带大,我没有娘疼,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帮我出头!如果不是我偷听到父皇要去御花园,故意跑去御花园躲着哭,让父皇看到,说不定父皇早就忘记还有我这么一个孩子了!我不是好小孩儿,我是坏孩子!呜呜……”

    谢忍不住一阵心酸,本以为李世民的后宫,在长孙皇后的统领下,应该是历代后宫中少有的清明和睦和睦的后宫,那也是后宫,阳光之下,都还有照射不到的阴暗,更何况是那样地高墙大院,幽幽深宫。谢心疼的抚摸着高阳公主哭泣的小脸儿,默默听着她诉说。

    “我娘只是个婕妤,生下我不久就死了,我是奶娘带大的,整个宫里,只有她最疼我。我没被父皇现之前,谁都能欺负我们,年节上,父皇、娘娘赏赐下来东西,我和奶娘根本拿不到全部,都是人家分剩下的,才能落到我们手上。娘娘统驭后宫,宽严相济,我是公主,没人敢动我,但我的奶娘,她被欺负得很惨,我身为公主,连最疼爱我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偷跑去太极宫,偷听到父皇要去御花园,我故意跑去父皇必经地路上哭,让父皇现我,才让那些人没敢再欺负我和奶娘!我是个坏孩子!呜呜……”

    谢搂着她,柔声问:“你没见过你地母亲吗?”

    高阳公主哽咽着,点点头,一脸地憧憬、孺慕:娘说,娘亲是个又美丽又温柔的女子。”

    高阳公主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谢微微叹气,伸手帮她擦眼泪,正色道:“愿意听听我地看法吗?”

    高阳哭着点头。谢道:“在我看来,你不是坏孩子,相反,是个好孩子。坚强、聪明,在你的环境中,这是生存的必备条件,是应该的,你保护了你的奶娘,保护了你自己,积极争取到了应该属于你的父爱,不是吗?”

    高阳停了哭泣,怔怔看着谢,湿漉漉的眼睛,含着委屈、倔强的光芒,让谢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摸摸她小脸儿,淡笑道:“你现在拥有的,不正是你积极争取来的吗?你说的对,争取了不一定得到,但不争取却肯定没有。你的环境,决定了你的生存条件。过去的,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将来,你要好好活着,幸福快乐的活着,陛下很疼你,你的豫章姐姐也很疼你,有很多人喜欢你,包括我,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白我的意思吗?”

    高阳点点头,小马驹似的眼睛,盯着谢,一脸孺慕。谢微微一笑,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坚强是好品质,不过,过刚易折,我们心中要有分寸,有时候,需要退一步,不能太激进,退后一步,也许,看得更清楚,太逼近了,也许会限制、模糊了视线。你懂吗?”

    高阳似懂非懂,点头又摇头。谢笑笑,拍拍她背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我相信你会懂的。”

    高阳眼睛一亮人愿意教我了吗?愿意做我宫里的女官了吗?”

    谢摇头,看她一脸失望,解释道:“我并不是一个适合担任你宫里女官的人,我不喜欢去宫里,如果你愿意的话,欢迎你常来我们家,在卫府,大家更能轻松的交流,做一对知心的朋友,好吗?”

    高阳一听,想了想,点头同意不要夫人受委屈,确实不能让你去宫里,敏儿愿意听你的!”

    “好孩子!敏儿是你的名字吗?”

    叫李敏。”

    记住了!我们回去吧?”

    高阳公主点头,谢微微一笑,抱着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记吻,高阳公主脸上还挂着泪痕,羞羞一笑,钻谢怀里,一副不好意思见人的模样,心口剧烈的怦怦跳着,惭愧着,怕谢听到。

    娘,您看到了吗?

    敏儿也有人疼了,像您一样温柔美丽的卫夫人,她说要对敏儿好,敏儿不再是没有娘的野孩子,再不是没娘疼的坏丫头了!

    娘,是您让卫夫人来陪敏儿的吗?

    娘,敏儿会幸福快乐的活着的!娘放心吧!

第十五章 托儿

    不负众望,牵着高阳公主回来,小萝莉似乎有些害嘴,低着头,不过,却不肯放开谢的手。谢笑着低声道:“我们过去坐吧。”

    小萝莉很乖、很听话,甜甜的冲谢一笑,还真自个儿走过去坐下,向满脸微笑的豫章公主行礼:“六姐。”

    豫章公主看看谢,又看看高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满脸微笑瞬加化为惊喜,眼中含泪,伸手一把把高阳公主拉入怀中,喃喃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高阳愣了愣,旋即眼圈一红,任由豫章公主抱着,脸上的笑容,甜甜的,带着淡淡的羞意,略带别扭,推了推豫章公主:“六姐,你抱的好紧!”

    豫章公主顺势放开她,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含笑朝谢颔致意。谢淡淡一笑,没有别的表示,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眼巴巴瞅着她的卫螭,眨眨眼,笑吟吟的看着他。

    雨过天晴,闹别扭的高阳小萝莉,依偎在谢身边,就像被驯服的野马,活力四射,却又乖巧温驯,不过,这个特殊待遇,只给予谢,其他人,该鄙视的时候,毫不客气的鄙视,该打击的时候,毒舌萝莉的本色,只高不低,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特别是对在座的两位一大一小的男士,绝对的趾高气扬,绝对的不留情面,搞得卫螭和李治俩人,不停的对望叹气。有点儿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待诸位皇家子女回去后,卫螭终于能舒口气了,可见他被毒舌萝莉高阳打击地有多惨,可怜,又不能和一个小孩儿一般见识,除了苦笑,还真是没话说了。

    很好奇。你怎么把那小丫头给收服的?丫简直就是只刺猬,又脆弱,又敏感,一感觉有人靠近就竖起全身刺,让人无法下嘴。”

    谢歪头想了想概是缘分吧,那孩子不抗拒我靠近。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对她柔软一些罢了。”

    卫螭摇头叹笑:“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谢很有点感想年代的孩子,普遍早熟,特别是女孩子。心智成熟很早,在现代,像高阳这么大的女孩子,可还是什么事都不懂呢。”

    “环境的影响吧,在现代,十多岁的孩子,除了那种家庭环境特别差的,谁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啊!比如我们家招弟。别看她一副胆儿小的样子,心里明白着呢。”

    谢笑笑,不再说话,靠入卫螭怀中,安静入睡。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司农寺派人过来。请卫螭过去。玉米地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大白菜、番茄又要提上日程了。要卫螭过去协商一下。让谢在家好好呆着,卫螭出门上班去。

    到了司农寺衙门,刘福贵扭扭捏捏的摸上来,拿出一叠纸,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能帮属下看看吗?这是我做的观察记录。”

    卫螭微微一笑,很和气,接过他的稿纸,看了看式什么的,都很标准,记录做的很详细、严谨,就是这个图,不能这么画,这样吧,等下次我带三位小殿下做地给你看看,你学习一下。”

    “可以吗?”

    刘福贵一脸受宠若惊,有些迟疑:“殿下们的东西,属下有资格看吗?”

    卫螭失笑,很能理解。他家经常有公主、王子串儿门,他是习惯了,或是从来就没震惊过,人家刘福贵可没这样的待遇。

    这种习惯可不能养成,太放松了,容易出纰漏。卫螭立即警醒,笑着道:“刘大人提醒的是,三位小殿下,脾性很好,我去求求看,或许能行。”

    “如此有劳卫大人了。”俩人又说了几句才进去。

    今年的大白菜种植,已经不再像去年般种子紧张了,基本上,每家都留了不少种子,司农寺的工作,就是别人需要的时候去指导一下,意思意思,走个过场,不用再像玉米般天天蹲在地里了。至于番茄,卫螭就给家里留了够用地种子,其余全部上交,司农寺要安排田地育种。

    也就是说,今天到司农寺来,主要还是开会。还好,他家上司大人严九龄同志,不是喜欢啰嗦的人,简单、明了的安排好,讨论了一下工作细节,商定工作事项,就宣布散会了,这一次,大家的重点在番茄的育种上。

    开完会,卫螭刚要下班回家,被秦威的贴身小厮秦右叫住:“四爷,大爷有事请您过去,吩咐小的在这里等您。”

    “大哥在衙门?”

    “是的。”

    吧。”

    九寺地衙门,都建在一块儿,很近。卫螭刚来那会儿,打着联络同僚的借口,去参加过。话说,远远没有后世的那么豪华,很普通的清水衙门,和他家司农寺差不多,都是朴素主义风格。

    鸿胪寺,主外宾之事,相当于后世现代的外交部,设正卿一名,少卿一名薄各一。在大唐,就是个清水衙门,卫螭去了才知道正卿居然就是他家大哥秦威,话说,他还真没打听过他家大哥的官职,只知道是在鸿胪寺上班,原来,人家是外交部长啊。

    如果在现代,秦府肯定是yy小说中那种了不得的大家族,大儿外交部做部长,二儿子秦猛在兵部,义子卫螭在农业部做副部长,老爸秦叔宝是开国功臣,国公地位置,怎么也应该算个候补委员,多彪悍地家族背景。可惜,这是古代,这是大唐能是

    “小弟见过大哥。”

    卫螭进去。见不止秦威在,连忙行礼。秦威温和地笑道:“四郎不用多礼。是刘少卿托愚兄出面请你,你和刘大人也是认识的,你们自己说吧。”

    鸿胪寺少卿刘玄意,他家老爹是开国元勋刘政会,去年卫螭还没穿越来就挂了,卫螭第一次来鸿胪

    地时候,刘玄意还略带遗憾的表示,如果卫螭能早几或许,他家老父的命就能救回来。

    刘玄意道:“有劳卫大人跑一趟,在下也是受人所托,无奈之下,只得出面约请卫大人。”

    知是何人托请刘大人,约卫某来。不知有何事?”

    卫螭恍然,平日与刘玄意的关系,只是维持一般的泛泛之交,并没有什么交集,难怪他会请秦威出面了。

    刘玄意道:“卫大人府上附近,最近是否常有新罗男子出没?”

    “是啊!是有一个新罗人,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赶都赶不走。第一次求见的时候,我一司农寺少卿,又不是鸿胪寺地官员,外宾的事情,怎么也找不到我头上才对,真是莫名其妙,我让人挡了回去。谁知那人鬼鬼樂樂的,一直呆在我庄子上不走。好说歹说都不听,有一天我有事赶着出门,他突然冲出来,惊了我的马,如果不是我家大虎、二虎机警,我可能受伤了,气愤不过。让人打了他一顿。怎么?刘大人。丫告到你们这儿来了?难道引起外交事件了?”

    刘玄意一阵苦笑倒没有,那人不过是个小小的仆人。又对卫大人失礼在先,不妨事。在下是受那人的主人所托,请卫大人到好再来酒楼赴宴。”

    说着,递出一个烫金的请帖,卫螭接在手里,也没打开,而是晃了晃请帖,问道:“刘大人,这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么大面子,能请动刘大人出面帮他递帖子。”

    刘玄意苦笑人说来卫大人或许听过,是国子监地新罗留学生,叫弓裔俊贤,是新罗国王的王子。因出身高贵,得以入国子监国子学就读,与在下曾有过一年同窗之谊。因其心慕卫大人的医术,故派人上门求见卫大人,被拒之后,又请在下出面,望卫大人看在在下的面上,去见他一见。”

    丫还真是揭不掉的狗皮膏药,连刘玄意都搬出来了。卫螭不好驳刘玄意的面子,只好答应道:然是刘大人出面,在下到时自会去赴宴。”

    问明了时间、地点,卫螭告辞,顺便把秦威也给拽走了。卫螭道:“大哥,留学生也能进国子学吗?”

    秦威想起卫螭的穿越小白身份,不由一笑,耐心给他解释。

    国子监是唐朝地最高学府,分为东西两监,分别设在洛阳和长安。国子监下设六学馆: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其中律三学馆是培养专才,相关的专业知识是学习的重点。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主要学习儒家经典,是培养通才的。

    留学生一般进入太学学习,因为上述六学馆的入学资格不同。第一等的国子学,入国子学者须是唐朝三品以上显贵的子孙,“外藩”学生非皇子王孙不得入;太学为第二等,入太学者是唐朝五品以上官僚的子弟。来唐朝留学地,多是贵族子弟,入得最多的就是太学。一些身份低下的平民,则入其他学,学习专业的知识和技术。

    在唐朝做留学生是幸福的,大唐朝廷不止包吃住,如果他们学业结束,能通过官员选拔考试,还能在唐朝做官。这样的福利,还真是后世没法儿比的。卫螭听得心中暗自嘀咕,咱中国人就是太善良了,帮人家教孩子不说,还要帮人家养后世子孙养了不少白眼狼出来。

    秦威道:“国子监里地留学生,新罗人居多,他们不止学习儒家经典算,还有不少人学习医等,我估计,那个新罗王子是想派人向你学习医术吧。以前,他也曾派人求过孙道长,被孙道长婉拒过。”

    卫螭皱眉,毫不犹豫地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会答应地!我的医术,只传唐人,不传老外,特别是将来还会欺师灭祖地老外!”

    “欺师灭祖?!这话怎么说?那些新罗人,倒也彬彬有礼,谦恭有礼,勤奋好学,作风非常刻苦,在国子监的教授中,很受好评。”

    卫螭冷笑果有人将来学会了你的医术之后,立马儿辩称,咱大唐的医术,其实是从他们新罗学来的,医术啥的,都是他们新罗人、高丽人明的,大哥你说,这算不算欺师灭祖?”

    秦威讶然道:“这世上还有如此无赖、不要脸面之人?!”

    卫螭冷冷道:“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不要脸面的无赖人!而且我还见过!你说,我这医术是该不该教?”

    秦威想了想管怎么说,这医术乃是我华夏先祖传下来的东西,不是他一句两句话就能改变的,我们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自有属于我们特有的烙印,他一两句话就能抹去吗?”

    卫螭无言该算是时代的代沟吧?唐人自信心很强,对外的文化输出,有着无比的热情,他们认为,这是弘扬国威,行圣人教化四方的大功德,是强国征服蛮夷的表现。

    卫螭思索一阵我见过那啥新罗王子之后再说吧。”

    俩兄弟又说了几句,分道扬鏣,各自回府。待行到庄子门口的道路上,卫螭骑着马,远远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躲躲藏藏的偷瞄他,待他到近前,却撒丫子的开跑。

    卫螭皱皱眉头,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熟悉,朝大虎施了个眼色,大虎会意,策马追去,不一会儿,就把那人抓了过来。

    那人满脸乌黑,头凌乱,一身衣衫,破破烂烂不说,脏的连本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身上出一股恶臭,让人避之不及。卫螭拧着眉头是谁?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熟悉呢?”那人张嘴哇一声哭出来:“少爷,是我啊!”

第十六章 团结就是力量

    你是……卫文?!你怎么弄成儿这样?”

    卫螭惊讶至极,细细打量着那张乌漆麻黑的脸,虽然瘦了一大圈,但仔细看,还是能依稀看出卫文过去的轮廓来,看他的样子,受了不少苦。

    “呜呜……少爷,我错了!我错了!”

    卫文只知道哭,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卫螭跳下马,扶起他,眉头一直抽,这身上的味道,也太考验人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大男人家家的,哭啥!夏生,带他回去梳洗一下,有什么话,等把你这全身的味儿洗掉再说!”

    “少爷?”

    卫文的眼神又惊又喜,一张脸上,除了眼睛还能清楚的看清神色,其他部位,还真没法儿看了。

    卫螭无奈的笑笑原谅你了!快去吧,梳洗完了,我有话说。”

    “嗯嗯!”

    卫文忙不迭的点头,三步一回头的跟着夏生去梳洗。卫螭摇头叹笑,叫过二虎虎你去茶园,问小澈儿一句话,就说,我问他,知道茶叶怎么做了吗。如果他说知道了,就让他回来,如果还是不懂,就让他留着,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来。”

    爷。”

    二虎领命而去。回到家,先让人把管家成叔找来,成叔已经知道卫文回来了,一路走,一路不停擦眼泪,到得卫螭面前时,眼圈红通通的:“少爷,还想等您回来,报告您失去卫文踪迹的消息呢,想不到他自个儿偷溜回来了。”

    当初,谢怒,让成叔把卫文给转卖掉,后来被卫螭给偷偷截留下来,让成叔把他放了,给了他十贯钱,让他回乡。重新去找活路。本来是一番好意,谁知道卫文没本事,也不肯回乡,十贯花销完后,落魄京城,沦为乞丐。被成叔现,回报卫螭,卫螭又让成叔盯着他。随时关注他的情况,等吃的苦差不多了,再找他回来。不过,现在不需要了,他自己跑回来了。

    卫螭道:“没事,把家里的几个管事都叫来,呆会儿。我们开个会吧。”

    成叔领命而去,虽然他不明白啥叫开会。成叔去后,卫螭又跑去后院,把谢叫了来,谢慢条斯理的问:“有什么事吗?”

    卫螭满脸严肃:备开个整风大会,请夫人务必出席。”

    谢一愣。白他一眼,俩人一起去正厅,等着人来齐。等了大半时辰,家里的各大管事们,好再来酒楼的吴六和账房先生,蛋糕店的,医馆地,府里的管家、账房等等。全部列席,卫文也梳洗干净出来了,看到谢的时候,目光还有些闪缩,谢面无表情,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卫澈也随着二虎回来了。默默向卫螭和谢行礼。然后便自觉的站到一旁,看到卫文。也只是默默看他一眼,就再没任何表示。卫文看到卫澈,眼圈又是一红,似乎略带羞愧,低下头,偷偷擦眼泪。

    卫螭把一切尽收眼底,满意一笑天召集各位管事来,就是让各位列席见证一下,看看,我们卫府,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卫府!”

    说完,卫螭转向卫澈澈儿,我让二虎代的话,你明白我的意思没?”

    “回少爷,我明白。”卫澈说得坚定。

    “说说。”卫螭端起茶杯,道。

    卫澈道:“少爷问我,是否明白茶叶怎么做了。我说,看明白了。新鲜地茶叶采集下来,要经过一步步的工序,才能做出好茶叶,各种步骤,缺一不可。少爷是要我明白一个道理,在卫府,我们每一个人,就是这一道道工序,少了谁都不行。”

    卫螭听了,点点头,没有评价,转向卫文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卫文眼圈一红,噗通一声跪下,抖索着从怀里掏出一物,一边默默哭泣,一边递上来。卫螭一看,却是他当初送给卫文的回乡费。难怪,给了他十贯居然还能混成乞丐,原来这小子压根儿就没用。

    卫螭默默一叹来,坐下,不用跪,那钱既然已经送了你,你收好就是。”

    卫文哭泣着,坚定的摇头,就是不说话,默默伸着手臂,不肯收回。卫螭向夏生施了个眼色,夏生过去接了过来,摆放在桌子上。

    卫文这才擦擦眼泪,起身,转向谢方向,重又跪下,磕头悲呼:“夫人!”

    谢表情淡淡的然少爷让你回来了,那我就不会反对。起来吧,不要跪着。二虎,让卫文起来。”

    卫文感激不已,哭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以后,绝不会再犯错,夫人,小的以后还能叫卫文么?”

    谢淡淡一笑刚才不是叫你卫文吗?”

    卫文大喜,又是一阵激动地大哭,激动得在二虎的扶持下才能站稳,不然,肯定又是扑倒地上。

    待卫文情绪稳定了一些,卫螭才道:“我和夫人,是从外面归来的,我们不是土生土长的唐人,在大唐,在长安,一切,都是从头开始,没有任何的根基。大家,多数都是我们来了之后才开始跟我们的,看着卫府,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看着一切一点儿点儿累积起来,有我和夫人的辛苦,也有大家地辛苦,我们拥有如今的一切,都不容易。”

    “这京城,高门巨阀,王亲贵戚,那是海了去了,像咱们家这样的,连号都排不上。张狂、骄傲,轮不到咱们这样儿的。说难听点儿,会咬人的狗不会叫。看准自个儿的位置和身份,该拿的时候拿,该谦逊的时候绝不骄傲。软了吧唧地人,得不到别人的尊敬,嚣张放肆的人,只会让人憎恶。我希望我们府上的人,心中都有个数儿。”

    “就像刚才说的,如今的一切,都不容易,为了更好地未来。我希望,我们卫府上下,拧成一股绳,团结、互助、友爱。对待敌人,像寒冬般冷酷无情,对待朋友,像春天般温暖。府上地,都是一

    :困难能打垮我们?小澈儿,我知道你来地地方,多的是踩着别人地头往上爬的人,也知道为了保护自己,使用一些手段,不奇怪。可是。这里是卫府,我们卫府家规第一条,要求的就是忠诚与团结!我要地是凝聚成一块儿铁板儿的卫府,而不是互相倾轧,互相陷害,明争暗斗不停的卫府。卫府是我们的家,家是用来休息。让人幸福的地方,不是勾心斗角的名利场。”

    “少爷,澈儿知错!”

    卫澈跪下,诚心认错。卫螭拉起他,又做了一番训话,谢最后只淡淡说了一句:“少爷的意思,就是我地意思。希望大家好好为卫府,为你们自己的将来努力。”

    卫螭见效果不错。趁机道:“各位的家人,能迁的,全都迁来咱庄子上,我有个计划,目的,就是让大家的日子过得更好。好日子,大家一起过!”

    至此。此事告一段落。卫文调去茶园。和卫澈一起,俩人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共事一段时间之后再调回来。

    也因为这一个整风大会,卫府上下,包括医馆、农庄、酒楼、蛋糕店,各位管事回去,认真的传达了会议精神,主动维护卫府,很有点被动员起来地老百姓的意思,积极维护卫府利益,再加上卫螭后来的计划,卫府上下,真的凝聚成了铁桶一块。

    谢笑言,又被卫螭成功忽悠了一次。卫螭倒是当仁不让,表示再次深刻认识到思想教育工作,那也是刻不容缓的,是具有深刻重要意义的。思想工作和物质工作,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安定了大后方,按照我党的一贯方针和教育,做好了群众工作,卫螭雄赳、气昂昂,跨上他家的骏马,向好再来酒楼去,准备赴新罗王子地宴。

    趁吴六来卫府开整风会,散会要回去的时候,卫螭就拉着他到一旁嘀咕了好久,然后,吴六一脸古怪的,在卫螭的满脸坏笑中离去。

    好再来酒楼,经过短短一年的展,凭借着出色的技术,还有卫螭那满脑袋从现代看来的营销手段,一跃成为京城中最具有口碑及最受欢迎地酒楼。现在做生意,对营销手段,不像现代那般花样百出,总地来说,还靠口碑、质量取胜,没那么多花花招式。人家讲究好酒不怕巷子深。这正好便宜了卫螭这营销地门外汉,随便搬了几个方法出来,就让好再来酒楼在短短一年内,成为京城第一酒楼。

    卫螭按时来到酒楼,在小二的引领下,进了雅间。一进去,迅地扫了一圈,雅间里,坐了四个人,刘玄意是认识的,其余三人,面目白净,上座的年轻人,二十六七岁,秀美的面容,雍容贵气,一看即知是好出身的人。

    在他下的俩人,一个才十七八,一个大约三旬左右,俩人神情恭敬,见卫螭进来,立即站起身,恭立一旁。

    卫螭一笑,行礼各位久候,来晚了。”

    刘玄意道:“卫大人客气了,是我们早到了下介绍一下,这是新罗弓裔俊贤王子,这是我大唐少卿卫螭卫子悦大人。”

    “王子有礼。”

    “卫大人有礼。”

    双方见礼。那新罗王子的汉语,说的贼流利,根本听不出一点儿外国味儿来,起码,人家说的是官话,卫螭说的还是现代普通话,那王子,比卫螭更像一个唐人。

    卫螭心中暗自惭愧。新罗王子脸上的笑容,就像对着镜子练习的一眼,一丝一毫,连个笑纹儿,都恰到好处,华丽、优雅,语气温文:“久闻卫大人神医之名,心中仰慕之,故请吾友唐大人出面宴请卫大人。前几日小仆唐突之处,还请卫大人不要见怪,小王已责罚过下人。”

    卫螭觉得骨头一阵寒,很有给那丫华丽的脸一拳的冲动,强忍着妨,王子客气了。令仆一直没说明身份,我家老管家才把他当作可疑人士给驱赶了,说来,是我方失礼了。”

    寒暄客气了几句,各人落座,那新罗王子也没有介绍另外俩人的心思,只是一味儿的与卫螭交谈。谈论下来,卫螭不得不承认,人家比他学问好,各种文章典故,信手拈来,遣词用句,咬文嚼字,温文儒雅。

    酒过三巡,卫螭微微笑着子,在下是个实在人,往日与王子,素不相识,王子突然请刘大人约我赴宴,不知,有何指教?咱还是直爽一些,直说吧。”

    新罗王子又是那种华丽丽的,让人想打一拳的笑容是我的两个下属,只是崔太玄,金俊熙。”

    那俩人一起站起来,向卫螭躬身行礼。新罗王子道:“此二人,都是国子监下属的医学生员,仰慕卫大人夫妇的神奇医术,请小王出面,希望能拜二位为师,学习神奇的西医。”

    “我们诚心向学,请大人教授我们。”

    崔太玄、金俊熙一起躬身行礼,中规中矩,看似非常有诚意。

第十七章 “穿越名言”

    威英明神武,还真是被他说中了,还真是来拜师学医笑,状似诚恳子和两位的抬爱,卫某受之有愧。说西医神奇,不过是与我大唐医术研究方向不同,技法不同,各有所长。在下夫妻,所学浅薄、领域狭窄,深感自身所学不足,自个儿都还在跟随我孙义兄学医,实在无颜开课授徒,王子见谅,这拜师一说,就此作罢,说出来,别地寒碜人,卫某惭愧。”

    卫螭这貌似谦逊的婉拒,似乎已在人家的算计之中,新罗王子也不惊讶,表情未变,依旧华丽的微笑着王不过担引荐之责,收徒与否,在于卫大人,太玄、俊熙是否有福拜在卫大人夫妻门下,端看二人的造化。”

    言下之意,这事还没完了?!

    卫螭心中一阵苦笑,还真是执着啊子和两位如此诚意,在下就直说了吧。两位有心了,只怕要让二位失望了,我们夫妻学来医术当日,曾立下誓言,医术只传我大唐子民,两位乃是新罗人氏,就算有朝一日我们夫妻学医有成,开课授徒,两位的身份,也不在我们收徒之列。两位最好早做打算。”

    崔太玄、金俊熙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刘玄意打圆场:“既然卫大人立有誓言,看来只能就此作罢,拜不成师傅,还可以做朋友嘛,来来,吃菜、吃菜,这好再来酒楼的菜,在京中可是有名的美味儿,各位,莫要浪费了才是。”

    在刘玄意的转下,卫螭性子比较随和,场面倒也渐渐的欢快起来,就是新罗王子,端着个身份,拿腔拿调的,像尊完美的雕像更胜过像人。

    卫螭特意交代过。如果新罗王子来订餐,让吴六推荐那些贵的,好吃的,宰丫一小笔,简称劫富济贫。

    卫螭乐呵呵的吃了人家一顿,吃完告辞回家,临了,被刘玄意拉住。丫喝地脸孔通红,一副哥俩好的架势,笑道:“幸好你没收那俩做徒弟,不然,哥哥我肯定代你大哥秦正卿收拾你一顿!”

    卫螭汗然,喝了一顿酒,卫螭忽悠得刘玄意喊着叫着的要做他哥哥。卫螭嘿嘿笑:“既然刘哥不愿我收徒,为啥又要给做介绍?”

    刘玄意叹气:“还不是国子学的那些教授,有几个做过我老师,这不,不好驳了老人家面子不是!”

    卫螭一听,不乐意了,说道:“你不好驳老师面子。就好欺压小弟我?如果不是我机灵,如果不是我真有誓言不传外人,一个冲动收了那俩徒弟,以后可咋整?还不得纠结死!”

    “纠结?”

    “就是万般滋味在心头的意思。”

    悦老弟啊,今日喝得很开心,改日再聚!”

    说完,刘玄意打着醉拳,在下人的扶持下离去。卫螭并没有喝太多,还很清醒,叫上二虎、夏生,一起回家。

    “新罗王子的人要拜我们为师学医术?”

    卫螭回家,躺倒炕上消酒气,顺便与谢随意的哈拉了两句。谢倒是上了心,若有所思罗。我记得史书上说。大唐地留学生,最多的就是新罗人。新罗人从秦朝开始与中国建交,学习汉文化,到唐时,学有所成者众多,后来在唐朝的帮助下,灭了高句丽,打败百济,后来统一朝鲜半岛的高丽王朝,也是弓裔王族的部将所建。”

    卫螭揉着额头啊,新罗、日本等等,这些周边国家的展,都是派遣遣唐使,遣唐使学成归国后,逐渐展起来的。那个吐蕃,也是唐朝一手培养起来地。农桑是国之大事,这人人都知道,为啥还要把先进的农桑技术传给人家?难道真是工匠没地位?!从古至今,农业都是国家的根本,特别是在现在的古代,更不用说了,粮食,那就是国力。头痛,娘的,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在农业部干了半天,最后反倒便宜了老外!不行,得想个招儿。”

    谢笑道:“我们是学医的,又有太医博士的头衔,我建议,可以从医学上入手,以孙大哥,以我们如今地声望,入国子监医学,希望很大。”

    卫螭闻言,心中一动,沉吟道:“建议不错,你这么一说,我心中就有了点儿想法,我仔细想想,写个报告出来!”

    打谢睡觉去,卫螭这会儿却变成了急性子,想到就做,实在是被后世现代的棒子行为给刺激深了。***,孔圣人都变成韩国人了,中医都韩医了,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卫螭捣鼓了几天,终于把计划整出来,计划是有了,可人手的问题需要解决,先要做的,就是把药王孙大大义兄给忽悠进来。孙大大就是中医的参天大树级的人物,要培育中医学的小树苗,没大树做种子,那可就白搭了。

    卫螭先让厨房准备好一顿丰盛地素席,跑去孙思邈住的房间,把人给拽了出来,理由很光明正大,说是最近兄弟俩各忙各的,孙思邈就住在卫府,都没空多见几面,实在失礼,今天摆宴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孙思邈和卫螭混了这么久,对他的德性,心中早就有底了,明白这厮是有事想求人了,笑笑,也不揭穿,随卫螭去。

    开席之后,孙思邈也不忙着吃,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卫螭,淡淡调侃:“二弟,你有何事,还是直言吧,愚兄怕你这素席太贵,承受不起。”

    卫螭难得老脸一红,满脸乖觉,嘿嘿傻笑着递上自个儿写的计划书,笑道:“大哥,您看看,小弟要与你说的事情,与这计划有关。”

    孙思邈接过,细细看了起来,边看边想,极为认真。卫螭一边吃饭,一边等,不过,心中有事,简直是食不知味,干脆停下不吃,只照顾一旁地谢吃。谢对他展颜一笑。安然享用。

    这女人吧,怀孕之后,享受起丈夫服侍来,那都是理直气壮、心安理得,也是

    辛苦怀孕,帮你生育子嗣,可是很需要疼爱、体贴地这天下地男人吧,老婆怀孕的时候,再辛苦,估计也是甘之如饴。卫螭现在就这德性,每天屁颠颠跟谢身后,巴不得把谢捧掌心上。

    过了好久,孙思邈总算看完计划书。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迎着卫螭期盼地目光,笑道:“二弟的计划,如能实行,也是大功德一件。我们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天职。能救治更多病患,本是好事。只是,愚兄乃是方外之人,这入朝为官,与我道家修行不符。”

    卫螭赶紧道:“大哥,小弟在海外时,西医流传甚广,不止富豪之家。就是一般平民百姓,也能看上医生。而且,他们没有门户之见,大家有什么心得,有什么新的现,都愿意拿出来交流,一起展。一起进步。集全民之力。展医学。反观我大唐,虽有国子监设有医学教授。但不受重视,不过是些贫家子弟入学,教授的,也是一般常用的医术,真正有医术大成者,各自有门人弟子传授,敝帚自珍,门派林立,有些秘术,甚至于失传,于医学展,大为不利,或许若干年后,医学秘术,只能在野史演义中得见,成为传说。”

    孙思邈栗然一惊,脸上现出凝重地神情来,他本不是爱名利的人,也不是有门户之见的人,他的一身医术,多是自学成才,心中并没有门户之见,不然,也不会把自家医术,写成医书,广传天下了。

    卫螭见孙思邈已经开始思考,估摸着打铁趁热,这个时候,应该轮到穿越青年必备宝典中的一句最能拐骗到历史名人的名言登场了。

    卫螭满脸正色,以充满感情的语气哥,小弟自得天之幸,有命回归大唐之后,便对自己说过,我的生命,是多出来地,定要活得自在快乐,定要活的幸福潇洒。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无悔一生,我地整个生命和精力,都奉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在小弟眼中,医学,就是小弟心中最壮丽的事业。”

    “咳咳……”

    谢被一口汤呛得直咳嗽,这个卫螭,又开始忽悠人了。谢同情的看了孙思邈一眼,估计,应该能忽悠成功。

    孙思邈一震,呆了一会儿,叹笑道:“难怪二弟,率性随心,嬉笑自如,不为外物所扰,只愿自家自在潇洒,大哥身为修道之人,还比不上二弟的境界,惭愧惭愧。”

    “大哥过奖了,小弟不过是说了心里话。”

    卫螭面不改色的说道,心中大汗,怎么是这个反应?!话说,很多穿越小说中不是说,这句话的效用堪比王霸之气吗?虽说他不会虎躯巨震,可这句话都搬出来了,怎么孙大大还没屈服呢?

    孙大大一阵微笑,也不答话,盯着卫螭看了半晌儿,良久,看得卫螭脊梁骨有些酸,才缓缓道:“罢了,为兄这一身修为,如果能医学展,有点帮助,二弟尽管拿去就是,今后,二弟地壮丽事业,有需要为兄的地方,尽管说,为兄定会尽力而为。”

    卫螭大喜,一把握住孙思邈的手,嘿嘿笑道:“大哥请放心,您认识小弟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小弟最不会的就是和自家兄弟客气。”

    孙思邈笑了起来,恍然调侃道:“没错,为兄倒忘了你小子脸皮奇厚。”

    卫螭再次大汗,话说,他也只是谦虚一句,丫孙大大还真顺着就这么说了,真是打击人,不厚道啊,孙大大。

    拐了他家孙大大义兄同意参与,卫螭忽悠着人家在计划书上签上了名字,赶着进宫,准备亲自呈给李二陛下看看。

    卫螭进宫的时候,李二陛下正与大臣们商议军国大事,卫螭只能在殿外候着,无聊的蹲到花坛旁,一边呆,一边帮李二陛下家拔草。

    大人,陛下宣您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内侍小公公过来叫他,不过,看他的表情,相当古怪,语气颤抖。卫螭一愣,摸摸脸,不知他啥时候长了张横肉脸,居然能吓得人家说话抖。

    疑惑中,提脚往立政殿去,隐约听到身后有位小宫女对刚才来叫他的那小内侍说:“幸好土公公您过来叫走卫大人,这花坛上地花,就快被卫大人拔光了,也不知还能再出来不。”

    卫螭大汗,赶紧加快脚步,没有勇气回头去看那被他辣手催花的花坛一眼,峨眉豆腐,无意的,决不是故意的。

    “子悦,有何事见朕?”

    卫螭一进去,行礼之后,李二陛下笑呵呵的问他,看样子,心情不错。卫螭赶紧把计划书递上去道:“陛下,臣有个计划想做,请您过目一番,如果您应允的话,给拨点儿款,俩钱,顺便请您表态支持一下。谢谢。”

    李二陛下接过计划书,也不急着看,而是笑道:“难得你小子主动要求做事,朕倒要好好看看。不过,在看之前,朕有个好消息先说与你听听。”

    “啥好消息啊?陛下。”

    李二陛下道:“卫子悦,你又立功了!”

    卫螭满脸疑惑,立功?!又立啥功劳?!下意识的,卫螭地第一反应是:“陛下,您又要给臣升官吗?”

第十八章 古代的文化入侵

    螭很认真的思索一番,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功劳,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人家李二陛下都说立功了,那就等着受赏就是。于是,卫螭这厮得了便宜卖乖道:“陛下英明神武,赏罚分明。臣唯一的小请求,如果要升官,能否升勋位?实职的话,臣才疏学浅,就不用再升了。”

    李二陛下瞟卫螭一眼,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对满殿的大臣们,叹笑道:“这个卫螭卫子悦,朕想要升他的官,他却一再拒绝,朕本以为有什么内情,后来才知道,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上早朝,懒惰至如此地步,令人指!”

    殿内众臣,哈哈笑了起来,卫螭倒是气定神闲,不以为耻,反正咱自个儿过的快乐就行,不可能为了外人的眼光,就委屈自己,那日子,有啥乐趣可言。睡觉睡到自然醒,多高的境界,可惜,懂得欣赏的人不多,人家古人都比较勤奋。

    面对众人的嘲笑,卫螭道:“陛下,诸位大人,学医的时候,师傅曾教导我,说知足常乐,目前来说,我很快乐,这就够了。”

    在立政殿上的人,都是些名将重臣,除了少有的几个,几乎都是人精,卫螭的话,让他们停下了笑容,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厮一眼。

    房玄龄笑眯眯的道:“卫大人,知否你立的是何功劳?”

    卫螭很诚实的摇头:“不知,请房大人指点。”

    房玄龄道:“吐谷浑伏允之子慕容顺,继任为王,称甘豆可汗,然慕容顺长期在我大唐做质子,国内百姓皆不服,爆叛乱。陛下命侯君集等领兵协助。”

    说完,房玄龄就不说了,笑眯眯看着卫螭,卫螭被看得莫名其妙。满头雾水的道:“那房大人,这和在下有何关系?我不明白。”

    李二陛下笑道:“汝曾对朕说过所谓的高原作战及其应该注意的事项,并从医生的角度,给予朕不少谏言。子悦忘了?”

    卫螭这才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想不到李二陛下行动力这么好,早就把这些建议给推广到军中了。卫螭谦虚道:“原来如此,臣的建议。能用上自是好,功劳不功劳的,陛下自会有公断。”

    李二陛下淡淡笑笑,摸着胡须君集向朕请求,说前线战事虽占了上风,但战士伤亡过大。水土不服严重,需要增派医术高明,对高原地区情况了解的医生前去。”

    卫螭大汗,赶紧道:“陛下,臣不去!功过相抵,那功劳也不用赏了,总之。臣是不会去的!”

    “为何?你怕侯君集加害于你?”

    李二陛下倒是明白。卫螭道:“肯定怕,那是他的军队,我一个小医生,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臣与侯大人地纠纷,陛下也清楚,如果陛下非要让臣去,还请陛下替臣准备好丧葬礼仪,准备能够我家妻儿安稳过后半生的赏赐。让臣再无后顾之忧,能有勇气慷慨赴死。”

    卫螭这话说的,就像秋天的萝卜,绷绷脆。殿中诸人,惊异者有之,苦笑者有之,奚落者、嘲讽者皆有之。长孙无忌看了卫螭一眼。默默站着。房玄龄、魏征等。双目微合,眼皮都不撩一下。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李二陛下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他的想法,卫螭续道:“长安、吐谷浑,两地距离甚远,侯将军行军有方,战法得度,或许,臣还没有到达,战争就已结束。侯将军上这样一个折子,其意如何,陛下圣明,侯将军又跟随陛下多年,以陛下对他的了解,去与不去,请陛下决断。陛下要臣去,臣就去,绝不二话!”

    卫螭和侯君集有矛盾,几乎人人都知道,卫螭挺光棍,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就敢把话扔下。李二陛下原以为卫螭会想办法推辞,想不到这小子,这会儿又挺干脆,把问题全扔给他了。

    李二陛下道:“罢了,朕这里,还有更重要地事情让你去做,侯君集那里,朕从太医署挑人去好了,玄龄,这事,交由你去做。”

    下。”

    房玄龄领命。卫螭松了口气,如果真让他去,他也没办法,所有医生中,就他最合适,相比之下,也最了解高原的情况,还好,李二陛下没想象中那么狠心。

    议完政事,众大臣散去,卫螭一旁等着,李二陛下在看他写的那份计划书。计划书内容很简单,卫螭想从司农寺辞职,挂职到太医署。卫螭建议建立一个隶属于太医署的医生培训班,由他思邈等在医书上有独到之处的人担任讲师,传授医术,培养一批业务技能出色的专业医生出来。

    另外,卫螭建议对国子监医学的教授内容做调整,把教学内容分等级,今后,国子监医学不再教导中高级内容,改为教授初级地基础内容,并扩大招生,中高级内容,改由太医署下属的新建医学教授。

    李二陛下看完,沉吟着问道:“说说,为何写这些?缘由是什么?”

    卫螭略一思索,组织了一下语言下,臣以为,医术是一种非常专业的学问,人吃五谷杂粮,都有个生病的时候,医生,那是与人们的生活分不开的,需要的医生,当然越多越好。国子监招收地生员有限,培养出来的医生,数量不够不说,专业上的修养,并不足以适应医生这一职业的需要。真正高深的医术,多是靠自觉钻研而来,导致医生水平,参差不齐。人命关天,庸医误人,关乎的是人命,所以,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我希望所有的医生都能学到高深地医术,少出现一些顶着医生头衔,招摇撞骗,误人性命的家伙,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说完光明正大的理由,卫螭话锋一转有一个原因,是臣私人的原因。我不认为,外国留学生可以学习我大唐最先进的技术,臣以为。好学就去学一下儒家的东西就好,

    写诗,作作画,比学医术高雅多了,多有教育意义。先生们,对教化蛮夷,非常有热情,积极性又高。臣觉着,咱应该鼓励一下,给予支持。”

    估计卫螭说这话地时候,感情太投入,有些咬牙切齿。李二陛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子,不由大是好奇,慢悠悠问道:“子悦。和朕说说,儒家哪位得罪过你,让你这么不待见?”

    卫螭汗,一不小心感情、语气太强烈了,失误。卫螭赶紧补救下,臣没有不待见儒家。儒家多伟大啊,孔圣人、孟亚圣,那都是多伟大地人呀,臣这是推崇儒家地伟大,期盼它光热,为陛下教化万民做贡献呢。”

    “不让人家学医术,让人家学儒学,理由不可能只有一个吧续说,想要朕同意你地计划,你就要先说服朕。”

    卫螭咬咬牙,干脆道:“陛下,臣给您说说以前还在海外时见过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吧。海外有种说法,叫和平演变,文化入侵。讲究的。是从精神上、信仰上腐蚀、侵略、打垮敌国的民众。使人家从心底上认同、亲近,兵不刃血的打败敌国。”

    接着。卫螭把现代最著名的和平演变苏联解体给包装了一下,改成适合大唐地古代版,还有美国的好莱坞电影,日本的漫画,这两样东西,就让世界上不少民众因此对两国抱有美好的印象,给两国的形象加了不少分。

    “……一个国家,最鲜明的形象,就是它的精神和文化地独立性,拥有独立精神和文化的民族,他的国家特征是永远也抹不掉的,共同的文化和精神,是国民对国家产生认同感和自豪感的源泉,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地国家是谁!这样精神上的认知,是什么也打不垮的!”

    “我大唐是周边所有国家中的最强大的国家,天朝上国,新罗、高句丽、百济、倭国、吐蕃等等周边国家,人人争相学习效仿我大唐,我大唐的文字、语言,人人都想学习。这个时候,正是搞文化输出和入侵的时候。不过,在这个输出的内容上,臣以为,应该保证国家利益地基础上,有一个选择的范围,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输出的,有些东西,则要加大力度。”

    卫螭说了不少,说得他口干舌燥。李二陛下神情凝重,听得很认真,很仔细。卫螭很自觉的端起茶杯,灌下两大杯茶水,歇口气。

    李二陛下道:“朕再次为子悦回归大唐而高兴,子悦大才,时有人深省之言,精辟之论,让朕不由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之感。就如这文化入侵、和平演变的说法,子悦认为,什么东西应该输出,什么东西应该封锁?”

    卫螭道:“关乎国家展,国力增强的东西,应该有节制和区分。比如,先进的农桑种植技术、农桑地展,关乎国力地强弱,乃是国家展地基础,粮食的产量上去了,老百姓地日子就好过,就有钱交赋税,就有钱够买商人的商品,商人又交比农民更多的赋税,购买农民的粮食,相辅相成,到最后,得益的还是国家。国家就有钱建设军队,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又能做很多事,甚至于称霸天下,开疆拓土。就像一个链扣,一环扣着一环,基础展好了,上层建筑也就相应的能展起来,这就是一个圈儿,缺了哪一环都不行。”

    “士农工商,说完了农,再来说说工。工匠掌握的手艺,许多地方都能用上,比如说,锻铁,可以制造锋利的好兵器;算学、格物等等,建城的时候就能用上;经验丰富,技艺高的工匠,知道怎样才能建出一座牢固的城池,这些,臣以为,都是应该保留并大力展的东西。”

    李二陛下突然笑道:“在子悦的眼中,这士农工商,唯有士一无是处,应该送出去啰?”

    卫螭大汗,赶紧道:“这是陛下说的,可不是臣说的。在臣看来,士农工商,只是分工的不同,是组成国家的不同部分,各有所长,一个完整的国家,应该是各种不同的东西组合起来的是国家的基础,商是促进国家地区展的脉络和渠道,士族则是国家的上层建筑,缺一不可,分工不同。陛下可别误会了臣的意思。”

    李二陛下意味深长的笑笑,摸着胡须思考半天悦的说法,闻所未闻,但仔细一想,又觉很有道理,你今天的折子,朕留下,你回去再写一份,就写写今天说的这些,朕要看详细的。卫螭,朕已经快要被你说服了,汝再接再厉!”

    下。”

    卫螭苦笑,乖乖回去写奏折去,很想问问李二陛下是不是钓鱼爱好者。

    卫螭刚从宫里出来,远远就见到二虎旁边站了个小道士。待卫螭走过去,却见那小道士满脸的焦急之色,见卫螭出来,迎上来急急行礼大人,小道柳风儿,求求您救救家师!”

    卫螭一愣:“小道长的令师是?”

    “家师乃是傅仁均道长!”

    小道急急的道:“家师在炼丹的时候,炼出一种古怪的液体,不小心沾上,手全烂了,请卫大人去看看吧!”

    手全烂了?!那傅仁均道长又做出什么危险的玩意儿了?!

    卫螭心中嘀咕着,让小道士带路,度赶去瞧瞧,一问才知到,人已经送到医馆了,赶去医馆就好。当下,驱赶着马车,一行人朝医馆飞奔去。

第十九章 一本经书引发的惨案

    应该是强酸造成的轻度烧伤吧!话说,还真给他捣鼓了,行动力、创造力都一流啊傅道长!

    拉着傅仁均道长的爪子看了半天,卫螭打小道士柳风儿跑回去把那弄伤了他家师傅爪子的秘样液体弄点儿来。卫螭耐心的清洗着创口。还好,只是轻度的,两只爪子红肿,布满红斑,小道士给夸张了,还没到烂的程度。

    “傅道长,搞研究,可不能拼命,咱还是悠着点儿吧。”

    一边帮傅道长收拾伤口,卫螭一边劝道。傅仁均居然还能笑出来,虽然笑容因为疼痛有些扭曲:“一时着魔,入了迷,新炼制出来的东西,很了不得,丹炉都炸坏了,很像油,一时好奇,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

    汗,强悍哦,强酸都敢用手摸,看来有必要给伟大的傅道长灌输一点化学实验的规则,否则,就怕他哪天自己把自己给玩完了。努力回忆了一下以前上学时的化学实验规则,捡着说出来给傅仁均听。

    傅道长自从上次与卫螭比了一回炼丹后,就被卫螭彻底折服了,卫螭的言行,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口,向他展示了一个新的世界。傅仁均做这么多研究,只是想弄明白,为何服丹会害死人,道书上所说的服丹成仙究竟是否存在。

    老实说,卫螭对这神棍,虽然不是很有好感,但人家也是大时代的受害者,他迷恋炼丹,更多是时代的错误。

    随意的聊了几句,还不见那小道士来,卫螭一拍脑袋,反应过来,那小道士柳风儿不会傻傻的去拿金属容器装硫酸吧?!

    “傅道长,据我推测,你这次炼出来的东西,有点儿麻烦。有很强的腐蚀性,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卫大人知道那是何物?”

    傅道长的表情,很亢奋,卫螭一脑门黑线,点点头,叫人扶着傅仁均,去他的道观。

    所谓的道观,绝不是他家孙大大义兄地小道观可以比拟的。如果说他家孙义兄的小道观是平房,那人家傅仁均道长的道观就是豪华的小别墅,差距。很远,不是一般的远,是相当的远。

    随着傅道长到了炼丹室,远远就能看到一片狼藉,待进去。一眼看到的就是有个大洞的丹炉,还好,不是那种电视剧中很夸张地,不是那种一人多高的。话说,卫螭那厮已经做好看到巨大丹炉的准备了地说。其实他比较想研究的是,用那种一人多高丹炉炼丹。怎么加热。

    从丹炉的漏洞中,流出一股浑浊的液体,出刺鼻的气味,小道士柳风儿蹲在旁边,一手握着口鼻,一手拿着一个小瓷勺,往一个铁碗中盛那些液体,见到卫螭和傅仁均进来。连忙丢下勺子,跳起来,很是惊奇地道:“师傅,卫医生,丹液盛到碗里,会冒白泡泡。”

    卫螭赶紧问:“小道长你没用手摸吧?”

    柳风儿倒机灵有,师父就是用手摸过丹液才受伤,小道怎敢再去摸。”

    “好孩子。”

    卫螭呵呵一笑,让小道士跑去拿瓷瓶。自个儿端着瓷勺,在那观察。这种症状,这种气味儿,有点像硫酸,但又不算,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傅仁均炼出硫酸来了,搞半天,还不是硫酸。

    掏出带过来的试纸,往那浑浊的,分不清楚是什么的液体中一伸,迅变红,对比着看了看,还好,不是强酸。

    “卫大人,这是何物?如此神奇?”

    傅仁均双目炯炯有声的盯着卫螭手上的试纸,爪子伸伸缩缩,很有亲手去摸一番地冲动。卫螭呵呵一笑,忽悠人家:“这叫试纸,这可是宝贝,全大唐可只有我有这东西。”

    “哦!”

    傅仁均道长满脸的惊奇,看试纸的表情,充满敬畏。想讨要看看,又不好意思开口。卫螭假装没看出来,站起身,看看一片狼藉的炼丹房道长,你这炼丹房,多用水冲洗几遍,还有,打扫的时候,注意不要让你炼出来的丹液接触到皮肤,否则,还可能会受伤。”

    傅仁均颔,想去摸胡须,扬起手,一阵疼,才想起手受伤了。傅仁均道:“卫大人,你还没告知贫道,这次炼制出来的丹液,究竟是何物?”

    卫螭踌躇一阵,正正色,先把化学中关于酸碱的划分和定义,描述给傅仁均听,顺便解说了试纸就是检验酸碱性地东西。傅仁均道长这才恍然大悟贫道这次炼制出来的东西是酸?”

    “没错!具体是什么酸,在下不知道,在下并不是学专业化学出来的,只是懂一点儿皮毛。要搞清楚其中的秘密,还需要傅道长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研究了。傅道长,海外国家的化学学科很达,研究出来的东西,能运用到许多方面,关乎国计民生。我华夏的化学,就需要傅道长。”

    傅仁均谦虚的笑道:“卫大人过誉了,贫道只是一方外之人,于名利一道,并不热心。”

    “那是!傅道长境界高,道心坚定,名利什么的,说出来,那是侮辱傅道长。傅道长做的研究,是为了全人类做贡献呢。或许,若干年后,我华夏化学一门地创始者,就是你傅仁均道长,历史会铭记所有对人类做过贡献的功臣!”

    卫螭忽悠得人家好好地一方外道长兴奋莫名,平时就很红润的脸孔,血红一片,双眼熠熠生辉。其实他自个儿也很兴奋,不知许多年后,闻名世界的科学奖,会不会有一个傅仁均奖,让丫诺贝尔见鬼去吧!阿门!

    傅仁均突然期期艾艾的道:“卫大人,贫道有一个不情之请。”

    “傅道长请说,只要卫某能帮上忙的地方,在下决不推辞。”

    傅仁均道:“贫道想说那个试纸,能否给贫道一小块,让贫道亲手检验一番酸碱性,好有个具体的印象。当然,贫道愿意拿宝贝交换,卫大人需要何物,尽管说。”

    说完。一脸不好意思,毕竟,卫螭刚说了,那是宝贝,全大唐就人家有。卫螭嘿嘿一笑,满脸纯良,贼溜溜的眼珠四处转,看人家傅道长的道观就这么豪华,估计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这厮状似犹豫。踌躇半天,一副又慷慨又痛心的模样,满脸一切都是为了党国的忠诚和壮烈吧,为了支援傅道长的研究事业,也为了我华夏化学科目的展,这试纸嘛,在下就与傅道长交换好了。换什么东西,傅道长看着办就是,在下吃点儿亏也没事。”

    “卫大人高义,贫道没齿不忘。这样吧,贫道听说卫大人喜好收藏字画,贫道师门祖上。曾有幸得到一幅书圣王羲之亲书地《黄庭经》,赠与卫大人,交换试纸,卫大人可愿意?”

    说着,还一脸过意不去,略带不好意思的表情。卫螭则彻底呆了个惊喜来的也太快了!书生王羲之的亲笔真迹啊然是用试纸换来的!俺卖糕的,谁掐他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傅仁均见卫螭满脸平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想起刚才卫螭用试纸的情景,咬咬牙果为大人不愿意,贫道还有东汉草圣张芝张伯英的草书一幅,两幅字皆为当世稀有,虽然不是独一份,但也算宝物,愿与卫大人交换。卫大人愿否?”

    惊喜太大!想不到个呆就能多一幅,真是……真是……还有啥好犹豫的。卫螭想去握人家手,幸好及时想起人家手受伤了,改为抓住双臂,眼睛亮晶晶地,坚定的道:“换了!”

    说完,觉得似乎有点太积极,赶紧定定神,虚伪的道:“傅道长真是太坏了,用我最爱地东西来勾引我,奈何我又经不住考验,又想支持傅道长的研究,罢了,观傅道长一片诚意,交换吧!对了,医馆里还有一些,呆会儿,在下派人送来给傅道长,一切,都是为了我华夏。”

    “卫大人的隆情厚意,对贫道的支持,贫道感激不尽,绝不会忘。”

    本来还有点儿肉疼的傅仁均,这会儿,真是心甘情愿了,对卫螭还一脸感激。卫螭被人家搞得很不好意思,赶紧拉着,把自己知道地化学知识,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让傅仁均慢慢研究,预祝他早日炼出服了就能成仙的仙丹来。

    拉着傅仁均说了大半个时辰,还忽悠着人家亲自体验了一把试纸的神奇之处,教他分辨酸碱等,还把阿拉伯数字教给他,客串了一把傅道长的启蒙老师,卫螭才抱着换来的宝贝,屁颠颠儿回家去了,当然,临了没忘记跑去医馆,把剩下的试纸翻出来,留了一小部分,其余地,让人一股脑儿的给傅仁均道长送去,厚道人呀,也不能让人家太吃亏。

    王羲之的字,在后世现代,那可是国宝啊!这回,真是赚大了。回去要专门打个柜子出来放置,好好保存。

    “夏生,夏生,去把周木匠找来!”

    一进家门,卫螭就嚷嚷着吩咐夏生赶紧去找周木匠来做柜子,然后一脸傻笑,几乎是用飘的进了卧室炕上,呵呵笑。

    谢瞟了他一眼,满眼的爱恋,眼神、语气忒轻柔,柔情万般的问道:“怎么?今天太宗陛下赐你御笔亲书的字了?乐成儿这样!”

    卫螭神秘兮兮的看看四周,卧室只有他和谢在。

    基本上,只要卫螭回府,招弟和鲤儿都会自觉地退出去,实在是她家两位主人,都不太有避开人的再恩爱的自觉,偶尔牵手、摸脸的,卫螭和谢没感觉,招弟和鲤儿俩小丫头受不住,只能自觉回避。

    “傻样!看什么?真得到好东西了?李二陛下真赐你字啦?”

    谢看卫螭奇怪的样子,笑道。

    呵呵点头,低声道:“比那宝贵多了!看看。”

    《黄庭经》是装在一个檀木盒子里的,张芝的草书则是装裱好的一个卷轴。

    卫螭小心翼翼的揭开檀木盒子,刚想伸手去拿,突然想起电视里拿古薰都戴手套,赶紧跑去翻了对手套出来,才又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到铺在炕桌上地锦丝上。

    本来谢是不关心这些的,任由卫螭瞎折腾,这会儿,看他前所未有地慎重。也跟着好奇起来,待卫螭取出,谢看了看,讶然道:“《黄庭经》?这个后世有流传吧?你这个与旁人有何不同?”

    卫螭得意洋洋的道:“东晋大书法家、书圣王羲之爱鹅,他认为养鹅不仅可以陶冶情操,还能从鹅地某些体态姿势上领悟到书法执笔,运笔的道理。有一天清早,王羲之和儿子王献之乘一叶扁舟游历绍兴山水风光,船到县村附近。只见岸边有一群白鹅,摇摇摆摆的模样,磨磨蹭蹭的形态。王羲之看得出神。不觉对这群白鹅动了爱慕之情,便想把它买回家去。王羲之询问附近的道士,希望道士能把这群鹅卖给他。道士说:「倘若右军大人想要,就请代我书写一部道家养生修炼的《黄庭经羲之求鹅心切,欣然答应了道士提出的条件。这就是「王羲之书换白鹅」的故事。”

    谢道:“这个故事大家都知道。上学时老师讲过别说这个《黄庭经》就是王羲之写的《黄庭经》?”

    “然也!”

    “骗人!”

    谢不信,卫螭把今天地事情讲了出来,乐滋滋的道:“我后来问过傅仁均,他说那个道士就是他家祖师庭经》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他一个方外之人。留着也没用,又不爱好书法,所谓宝赠烈士,红粉赠佳人,说是把《黄庭经》送到爱好书法地人手上,才算不亏了此物。”

    谢盯着卫螭看了半晌儿,然后,表情平静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把《黄庭经》收起来,放进檀木盒子里,又看了看张芝的草书,小心卷起收好。

    卫螭还在开心,谢终于也有点儿追求,愿意成为书法收藏的烧友,准备支持他地伟大梦想和事业了,却见谢盖上盒子,飞快地把盒子抱怀里,就要往她的小柜子藏去。

    卫螭目瞪口呆。傻傻的问:“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满脸戒备的看着卫螭。紧了紧怀里的檀木盒子纸是我们内科的东西,试纸应该算我地吧?”

    又如何?”卫螭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用我的试纸换来的东西,是不是应该为我所有?当然,我们是一家人,也不能我全占了,张芝的草书,价值也很高,给你!这卷《黄庭经》就是我的了!”

    卫螭“咣当”一下摔倒炕上,据理力争:“那啥,这不公平!试纸是夫妻共同财产,字画也应该是这样才对,《黄庭经》是大家的,不能只给你一个!”

    谢不乐意了:“库房里还藏有大唐名臣的字画,价值也很高,那些都给你,我只要这卷《黄庭经》。夫君,难道说,你连一卷《黄庭经》也不肯给我吗?你还说爱我呢!还说世上只爱我一个呢,现在就看出来了,你连《黄庭经》都不肯给我,哼!”

    卫螭:囧

    抹抹脸,卫螭决定豁出去,不要面皮了!学着谢,哀怨道:“夫人不也说过爱我吗?夫人不也说过不在乎物质,只要爱情吗?难道夫人现在变了吗?要用物质来衡量我们地感情了?夫人忍心破坏那么美好的感觉吗?夫人说过,只是想要一个有感觉的。”

    谢一窒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慕容的绝招。想了想,电视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还有无招胜有招的说法。

    谢叹道:“罢了罢了,我本以为,我谢找的丈夫,会是个伟男子,大方正直,慷慨豪迈,谁知道居然和我争一本经书,真是太让我伤心了!特别是,还在我怀孕的时候和我争!”

    谢做黯然神伤状,水汪汪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卫螭。

    事实证明,神雕侠杨过的绝技,杀伤力惊人,不是姑苏慕容可比地。卫螭技逊一筹战败,一口鲜血喷出,伤势过重,支持不住,一头栽倒炕上。本次战争,谢胜利!

    夫妻恩爱,患难情深,在外几乎被传为模范家庭的卫府小俩口,为了一卷书圣王羲之亲笔地《黄庭经》,爆了一次规模不小的争执。据史料记载,当时的情景,飞沙走石,鬼哭神惊,场面惨烈,不忍目睹,史称一卷经书引的惨案。

第二十章 风波袭来

    写写,写写写!

    卫螭拧着眉头写奏章,知道策略是一回事儿,要写出来又是一回事儿,让一个从未接触过政治,只是道听途说,看看电视,看过书的普通人,去参与到国家政策中,貌似,有点为人所难。

    稿子写了不少,都是看一遍就扔,不好意思拿出手。谢捡起来看了看,看完,顿觉奇怪写这个做什么?”

    卫螭拧着眉头,挠着脑袋,苦笑:“一时嘴快惹的祸,挖了个坑,不小心把自己也埋进去了。”

    说着,把原因给说了出来,搞得谢也跟着他苦笑,卫螭还等着她责备几句冲动呢,谁知等了半天,人家美女姐姐只是低头沉思,也不指责,卫螭反倒有点不自在了,这姐姐,做人怎么就这么实在呢!

    两个人生活这么久,连孩子都快有了,对谢的了解,也差不多可以说了解了她七八分了,但每次都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夹杂一点点惊喜和错愕。该怎么说呢?这姐姐,与他平时见识的女性很不同。

    当然,外貌很出色,这个就让谢一下子拔高了一大截,但卫螭更注重的内心。过一辈子的人,只有外貌是不够的,人都有容颜衰退的一天,只靠外貌维持的感情,长久不了。

    谢这人吧,淡然,不好接近,智商、情商都很高,有自己一套行事标准和原则,很要强,有时候,稍嫌缺乏柔和手段的人。

    有时候。明明还在浓情蜜意的人,突然会给你来两个理性的,可行性非常高地建议,除了那次干娘让纳妾,从来未听到谢抱怨什么,她第一个想的就是解决的方法,而不是无用的抱怨,这种性格,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有时候挺让卫螭哭笑不得的。不过,可能还真是平日看她冷漠惯了,偶尔的温柔动情,耍耍小性子,就显得极为可爱,让卫螭很喜欢。

    可能很多男人喜欢把自己当主心骨。一切依靠自己的女人,但卫螭不喜欢,他喜欢独立性比较强的女人,靠别人掌握自己的人生,那是最要不得地。有时候,卫螭会想,老天之所以让他们俩穿越回来。而不是别的人,或许看中的就是他们俩在性情、行事上的契合。

    或许,天生一对,就能形容他们彼此的状态。以前,卫螭中觉得,神仙眷侣,应该不止自己过的舒服,别人也要看的舒服才是。结果被老娘说。两口子过日子,别人眼中觉得怪异地,或许在自个儿眼中确实最合适,自己觉得幸福就好。强人配上强人,只有童话里,才能白头到老,不然。等着婚姻失败吧。

    卫螭在这里出神乱想。人家务实的小童鞋。已经归纳出好几条符合实际,能切实执行的东西来。卫螭拿起她写的东西。收收神,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琢磨。

    “夫人,你觉得,应该先从精神上下手?”

    谢道:“无论什么国家,平民的数量都是最多的,你提议先从平民开始并没有错,不过,现在是封建社会,许多资源,都被上层阶级占领,上层阶级也不能忽视。用你的话说,知识越多地人,有时候,越好忽悠。我建议,双管齐下。”

    卫螭点点头,沉吟着。谢幽幽丢过来一句:“从精神上征服敌人之后,**上的征服,不过是轻而易举。”

    卫螭点头,有种灵光一闪的感觉,埋头重新开始写奏章。写着写着,突然抬起头,冒出一句:“夫人,我突然觉得,你刚才的那句话,说得很……闷骚!”

    ……闷骚!

    这两个字一扔出来,谢就瞬间被石化,细细的眉尾,轻轻抖动着,如果再仔细观察,会现她面无表情的脸孔,嘴角在不规则的**。眼睛、表情,很平板的看着卫螭。

    卫螭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补救:“咳咳……夫人,咱们接着讨论正事,早点儿把奏折写出来给李二陛下,我也早点儿解脱。”

    写吧。”

    谢平静地说道,卫螭一脸狐疑,但也不敢再去触谢眉头,谁知道暴怒的橙色警报标志人物,会有什么反应,安静,这会儿要保持安静。忐忐忑忑的写好,修改一下错字,又抄了一遍。

    一旁的谢看着他写完,突然一笑完了?我可以看看吗?”

    卫螭递过去,谁知道人家姐姐看也不看,刺啦一下,卫螭辛苦写好的几大张纸,就这么变成了纸屑,然后,人家姐姐拍拍手,轻松闪人,留下卫螭一个人欲哭无泪,苦笑连连,这女人的小脾气,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重新写吧,还能说什么。苦命的卫螭卫大人叹口气,认命地抓起鹅毛笔,重新写一遍。脑中谨记,不能得罪女人。

    写好奏章,送进宫去,呈给李二陛下看,李二陛下看完,一脸沉思地表情,让卫螭先回去,说是要与众臣商议之后再说。卫螭明白这关系到国家大计,他也就是提个建议,同意不同意还是人家李二陛下说了算。

    出了宫,想起谢说想吃蛋糕。话说,随着时间地展,蛋糕店的那几个伙计,手艺,已经远远过卫螭了,做出来地蛋糕,在卫府,比卫螭做的受欢迎,起码,谢已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人家,让卫螭下班回家的时候记得给她带一些回去。

    卫螭从后门进了蛋糕店,蛋糕店的管事,年桂就迎了上来爷,您怎么亲自来了?需要什么,说一声,小的会给您送去的。”

    卫螭笑着拍拍他肩膀刚从宫里出来,正好顺路,夫人想吃蛋糕,我来拿点儿回去。”

    “少爷跟小的来,刚出炉一批。挑份合口味的给夫人。”

    卫螭跟着年桂进烤房,卫螭刚一进去,就听“咣当”一声,一个小伙计就失手打碎了一个瓷盆,脸色苍白的看着卫螭,眼神闪缩,似乎不敢看卫螭地眼睛。

    卫螭以为他是因为打碎了东西不敢看自己,笑了笑妨。以后小心些就好,甜味儿淡点的蛋糕,是哪一种?给我一块,我带回去给夫人。”

    年桂亲自给卫螭包了一块,装进蛋糕店特制了的木盒子里。这种木盒子,是专门用来外卖的,有编号。都是要送回来的。

    “少爷!”

    卫螭拎着蛋糕转身刚要走,刚才那失手摔了瓷盆的小伙计,突然开口唤了卫螭一声,表情很犹豫,脸孔憋了个血红。

    “怎么了?”卫螭笑问,以为人家是年轻人害羞。

    那小伙计咬咬唇,摇头。小声道:“没什么,小的是想感谢少爷刚才没有责罚小的,谢谢少爷。”

    “那没什么!好好干,效益好了,就给你们涨工钱,给家里多带点儿钱回去,自己也留一些,等来年取个漂亮媳妇。”

    卫螭笑笑。随意的鼓励地几句,转身走出去。

    “唉哟!”

    卫螭拎着蛋糕出来,有个小鬼,也不看路,怀里抱着块蛋糕,边跑边吃,撞到卫螭腿上。黄糊糊的蛋糕。沾了卫螭一身。罪魁祸却一**坐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的蛋糕。小手蒙上脸,呜哇一声哭了起来:“蛋糕!妞妞的蛋糕!呜呜……坏人!呜呜……赔妞妞蛋糕!”

    卫螭苦笑不已,蹲下身,打量着和他生交通事故的小女孩儿,笑道:“行行,别哭!哥哥重新给你买一块。小丫头,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还好意思坐地上哭看,这是什么?别哭了,拿去吧!”

    把给谢带地蛋糕,贡献出来,哄小萝莉开心,那小萝莉闻到蛋糕的香味儿,放下蒙着脸哭的双手,露出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狡黠,可爱漂亮的脸蛋儿上干干净净的,哪里有哭过的痕迹。

    卫螭一愕,被个小鬼耍了!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地。看她欢喜吃蛋糕的样子,卫螭忍不住揉揉她的小脑袋,谁知,人家不乐意了!小脸孔一板,还带着又嫩又脆的童音的嗓音女授受不亲,哥哥,不可以乱摸!妞妞不想嫁给你!妞妞将来要嫁美男子!”

    卫螭脑门上三根黑线,可恶的小丫头,这是说他不够帅是吧?恶狠狠,故意的又揉了她脑袋一下,卫螭道:“哥哥我有夫人了,谁会要你这种黄毛小丫头!”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打开盒子,就要去抓蛋糕,也不管小爪子上还沾着灰尘。卫螭连忙抓住她的小爪子,那小丫头却一脸惊惧,戒备地道:“哥哥,你想做什么?你要强抢妞妞小美女回去吗?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强抢良家美少女?”

    卫螭有种想一头栽倒的想法,苦笑着摇摇头,掏出手帕,递给她,戏谑道:“这年头,好人不好做啊擦你那双脏脏的小爪子,不然,小心肚子痛死你!”

    小丫头嘻嘻一笑,一点儿都不客气,接过卫螭的手帕,毫不客气的擦着自己的小爪子,然后抓起一块蛋糕,开心的吃了起来。

    卫螭看她地穿着,虽然不是特别华贵地样子,但家境应该也不会差,年纪约七八岁,身后也没跟着丫鬟啥地,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笑眯眯地看着小丫头吃蛋糕,谁知小丫头还不乐意了,不悦道:“哥哥,看着美少女吃东西,是很不礼貌的!娘说,不能盯着人家吃东西。”

    卫螭好气又好笑,点点头,揉揉她脑袋,笑道:“你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古灵精怪的,行了,蛋糕也赔给你了,哥哥我重新买去,我家夫人还在家里等着呢。”

    小丫头眉开眼笑,卫螭给她的这块蛋糕,可比她自己买的那块大多了,乐滋滋的道:“谢谢哥哥!哥哥,我叫妞妞,你叫什么?虽然哥哥不是美男子,不过,妞妞可以给你一个追求妞妞的机会!”

    卫螭以手抚额,仰天长叹,这谁家孩子,到底怎么教的?魔女,简直就是个魔女。卫螭忙不迭的推拒:“不用,不用,我已经有夫人了,不能再娶了,快回家吧,小丫头。”

    卫螭转身,随意的挥挥手,重又向蛋糕店去,刚走了几步,身后蹲着吃蛋糕的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声音突然响起:“哥哥……妞妞肚肚痛!妞妞吃坏肚肚了!”

    卫螭一愣,这反应也太快了点儿吧?话说,他给她擦净手了,连忙过去一看。妞妞可爱的小脸儿,苍白一片,额头汗珠滚滚落下,抱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这不是普通的肚子痛!倒像是中毒!

    看看小丫头手上的蛋糕,卫螭栗然一惊,赶紧蹲下,仰着脖子大喊:“来人呐!年桂!夏生!二虎!”

    三人听到他声音,迅的过来,卫螭惊而不乱的吩咐:“年桂,赶紧把今天卖出去的蛋糕给收回来,可能有问题!二虎,把蛋糕店里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夏生,回去庄子上把夫人请来,就说要做洗胃手术!”

    那小丫头机灵,看卫螭的样子,忍着疼,可怜兮兮的道:“哥哥,妞妞会死吗?妞妞只是偷跑出来买蛋糕吃,妞妞不要死!妞妞要娘亲!呜呜……”

    哭!哥哥不会让你死的!”

    卫螭轻哄着,抱着小丫头,跨上马,向医馆赶去。

第二十一章 乱

    鸡蛋快越好!”

    把小丫头抱进医馆,放手术床上,吩咐着,还好,看样子,毒性不算太烈,跑了这么一段路,小丫头也没昏迷,只是痛苦的抱着肚子,额头冷汗滚落。

    一般食物中毒急救,鸡蛋清和牛奶都是不二之选,实在没有条件,可以用水,主要是用来催吐。小丫头现在的情况,第一件事就是要催吐。

    卫螭一边急救,一边做手术准备,电动洗胃机肯定用不了了,只能用手来。摒弃所有杂念,叫了俩小丫头进来在旁协助,卫螭决定不再等谢了,谢怀着孩子,大着肚子,卫螭也不敢让她快来。

    还好,就算没有电动洗胃机,洗胃手术也就是个简单的小手术。半个小时后,卫螭从手术室出来,却见大虎天神一般,定定的站在门口,拦阻了两名一大一小的女子。大的那个,是个小少妇,大约二十四五岁,小的那个才十五六,显然是少妇的丫鬟。

    “我家妞妞怎么样了?”

    少妇见卫螭出来,立即迎了上来,一脸担忧,还挂着泪痕。卫螭道:“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进去看她了。”

    说完,放俩人进去,卫螭摘了口罩,推去手套,拉着大虎到一旁,大虎道:“少爷,夫人到蛋糕店去了,让我好好协助您,怕还有需要做手术的人。”

    “知道了!派个口齿伶俐的人,到秦府和程府去,把事情和老爷子说说,请程明哥哥带兵过来,看住蛋糕店!”

    爷。”

    究竟是谁喵喵的想害他!卫螭拧着眉头想道。生意竞争对手?侯君集?李佑?李愔?似乎。除了侯君集和李佑,与李愔的仇恨,并没有到要这么害死他的地步吧?究竟是谁?!

    “少爷,又有人送来了!”

    刚坐了一会儿,又有人送来。卫螭收整一下心神,以大毅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全心投入到手术中。导师说过,对于医生来说,手术没有大小之分,救的。都是人命。不能麻痹大意。

    ***********************

    “嘿嘿,看清楚地方,夫人没叫你,后院你也敢闯!”

    事了,少爷叫夫人去医馆呢!”

    夏生急急跑回家,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一股脑儿跑到后院。让刘嫂给拦住。夏生连忙说道,刘嫂一听,也急了,让他门口等着,急急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谢踩着沉稳有力地步伐出来,挺着个肚子,稍嫌消瘦的脊背。挺得笔直。淡漠的眼睛里。闪耀着冷静的光,问夏生:“怎么回事?不要急。慢慢说。”

    夏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他回来时卫螭的吩咐。谢微一沉吟接去蛋糕店!医馆那里有少爷在!”

    “是!”

    夏生跑前面去准备车马。刘嫂和招弟赶紧扶着谢,刘嫂道:“夫人,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别……”

    谢拍拍刘嫂的手,打断她的话,淡淡一笑知道,放心,轻重缓急,我能分清。刘嫂和招弟陪我去,鲤儿留下。”

    看着谢淡定优雅的笑容,不知为何,刘嫂居然有种放心的感觉,吩咐招弟去准备。

    谢走到孙思邈住地偏院,福了一礼,郑重道:“大哥,又要麻烦你了。”

    孙思邈连忙扶起谢,温和地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自从与二弟结拜,贫道就知道以前的平静生活没了。”

    孙思邈这么一说,谢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卫螭那性子,貌似还真是这样。

    “大虎,你别和我们去蛋糕店,你和孙大哥赶紧去医馆,少爷的手术不能让人打扰。”临到门口,谢吩咐跟在她身后的大虎。大虎点头,牵了匹马,飞快的向医馆去。谢登上马车,和刘嫂、招弟一起,去蛋糕店。

    待谢的马车到了蛋糕店,车夫就禀告:“夫人,蛋糕店周围围满了人,马车过不了。”

    “我在这里下车就好。”

    下了车,谢从后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二虎凶巴巴的脸,脚边,有个小子瘫倒着,一脸萎顿,二虎瞪着他,似乎很想看他一刀地样子。

    “二虎。”谢淡淡叫了二虎一声。

    二虎见谢来了,连忙道:“夫人,这小王八蛋形迹可疑,刚才还想逃跑,八成和他有关系。”

    说着,又踹了那小子一脚。谢冷漠地目光,淡淡瞟了那人一眼人触犯律法,别让他跑了就好。现在情况如何?”

    “年桂在前面主持呢。”

    谢淡淡点头,转到前面去。年桂这人,还是有点能力的,不然,也不会被调成蛋糕店的主管了。蛋糕店刚开的那会儿,他是前堂的小伙计,经常迎来送往的,性子和气机灵,与顾客常能打成一片,订购的顾客也好,零卖的顾客也好,许多都认识他。

    谢去前面看地时候,场面虽然还有些混乱,但年桂地周旋下,并没有爆大地冲突,卖出去的蛋糕也都追回。

    幸好蛋糕店外卖地蛋糕,都用编号的盒子装,且登记造册,谁家买的,地址在哪里都有当天的记载。派出许多人手,总算把卖出的蛋糕都追回来了,中毒的人数不多,目前只现了四个,年桂都让人给送到医馆去了。

    “各位!此事,我们蛋糕店也是受害者,大家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现在,救人要紧,我家少爷已经在医馆里,连续为送治的

    术,请各位放心,刚才我派去的人回报,已经救醒了人也在快的救治中。”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要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赶紧,给我们一个说法!”

    年桂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是有人不停叫嚣着杀人偿命。要蛋糕店的东家出来。谢眉头微皱,让人把那个小伙计绑了,然后把二虎叫到身边,轻轻说了几句,二虎领命而去。

    谢定定神,走了出去:“年桂,让我来吧。”

    “夫人,您怎么来了?!您还怀着孩子呢,这不安全。”

    受卫螭影响,卫府上下。全都把谢当成了宝。全把她捧掌心上,唯恐她有点儿什么意外,谁见了她,都一副保护国宝地慎重样儿。

    谢淡淡一笑妨事,我有分寸。”

    俩人正说着,刚才喊打喊杀的那人又道:“各位。那个女人就是蛋糕店的东家夫人。大家打死她,为家人报仇了!”

    谢冷冷的目光,循声望去,没找到人。谢道:“妾身谢,蛋糕店东家卫府的当家夫人。”

    人群中立即想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却没有人敢上前,谢的冰雪风姿,优雅从容。冷淡威严。让众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东家呢?让个娘们儿出来做什么?东家怎么不来?”

    又是那个声音。谢平淡的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子在医馆,全力抢救中毒的客人。现在最紧要地。是救人命!人命关天,岂能轻忽。”

    “中毒?!吃你们地蛋糕,怎么会中毒?”

    前排一穿着破烂儒衫,头花白的老年儒生疑惑的问道,谢注意到他并未随冲动的人群一起喊骂,自始至终都只静静站在那里,眼睛虽然愤恨,但还算能用理性管住自己。

    谢道:“先生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也还在调查中。”

    “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中毒吧?是你们蛋糕店的东西不干净吧?”

    又是那个声音,慢腾腾,带着讽刺的说道。谢往那边瞪了一眼,有若实质的冰冷眼神,让那人一颤,立即隐没在人群中,刚想开溜,却被二虎一把拉住,二虎笑眯眯地道:“这位客观,您家里有什么人是在我们蛋糕店出事地,请你留下来,我们夫人要亲自向您赔礼道歉,亲自向您解释。”

    想干什么可是苦主,你想杀人灭口吗?”

    二虎揪出来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脸惫懒之气,眼珠乱转,被高大的二虎抓着,有些心虚的样子。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程明带着官兵到了:“闹什么?闹什么?有事不会报官吗?”

    程明向谢一礼夫人,本官接到令夫报告,说你们蛋糕店遭人陷害,出了人命,本官特来维持现场,长安府的衙役、仵作,马上就来。”

    谢还了一礼谢程大人,有劳了。”

    寒暄完,谢面向人群位,外子已经报官,一切自有官家查判。妾身知道各位心情激愤,妾身只有一点想提醒大家,如果真是店的原因,那我们还会报官吗?所谓和气生财,开店的,谁会和自己过不去?难道我们会吗?请各位想一想,如果各位还是认为应该打砸了店,应该杀了我们夫妻偿命!那妾身就在这里,大家尽管来就是,妾身绝不还手!”

    谢挺着个大肚子,就那么站着,丰姿过人,容颜绝世,清丽威严地神情,凛然不可侵犯。虽然是个孕妇,但还真没有人能小看她。

    谢站了一会儿,也没人上前,谢道:“各位地宽宏大量,妾身感激不尽。妾身保证,我们定会以最大地诚意去解决此事,定要它水落石出!这一点,各位可以请程大人保证!”

    “本官保证,一定会秉公办理此案,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程明连忙说道。谢又说了好几句话,才暂时把局面控制下来,幸好现代对这种情况见识的多,老百姓,要求不高,就是给个说法,能够公平、真诚地待他就行,中国的老百姓,是世上最善良的老百姓。

    一阵急的马蹄声,却是大虎跑了来,欢喜的向谢禀告:“夫人,中毒的四个人,全都救过来了!少爷让我来报一声,他马上就过来。”

    谢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人,一切问题都好解决,扶着腰,谢刚要起身,程明道:“弟妹,我来吧。”

    让谢坐下,程明站起来,朗声道:“如今人已经救过来了,本官定会秉公处理,严查真凶,大家回去吧!”

    “老夫不信你!我听到你刚才叫这位夫人弟妹了!你们有亲戚关系,恐有互相包庇之嫌,老夫要重新换一位大人来查!”

    还是那老儒生,一脸正气,大声道。程明一愣,瞪了那人一眼,就要下令,谢示意他稍安毋躁然先生这么说,那我们一起等长安府来人好了。”

    等了一会儿,卫螭过来了,刚说了两句话,小俩口互相慰问了一下,两排衙役就冲开人群,走了过来,带领的,是个穿着府衙官袍的中年男子,卫螭和程明都认识,这人是长安府衙的京县丞孙伏伽。

    孙伏伽板着张脸孔,朝卫螭拱拱手大人,有人告你毒害人命,请随本官走一趟吧!”

第二十二章 聪明的妞妞

    台词,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卫螭无奈的苦笑,转头看看谢,卫螭道:“孙大人,卫某与内人说几句话就走,行吧?”

    孙伏伽点点头,负手站在一旁大人,卫夫人,按律,蛋糕店需封停,请二位见谅,让一让。”

    说着,身旁两队衙役,如狼似虎的冲上去,把烤房等,全贴上封条,门面也封停。谢等,无法进去,只能站在后院。

    程明看得心头火气,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在还知道轻重,没敢乱来,只是恨恨盯着孙伏伽,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样子。

    卫螭拉着谢的手,低声把经过告诉她好我恰巧在场遇上,事情展才没有到不可收拾,目前局面已基本控制,谨防后着。医馆有孙大哥坐镇,可以放心。”

    谢湿润的目光,脉脉望着卫螭,突然展颜一笑:“我等你回来。”

    卫螭笑笑,默契的感觉,在俩人间流转,安心转身走向孙伏伽,淡淡道:“孙大人,走吧。我身为被告,去见见苦主,对簿公堂,应该可以吧?”

    “这是自然,卫大人请。”

    孙伏伽这死书呆,居然还做出肃手让客的样子,搞得卫螭哭笑不得,这是去坐牢,不是去做客。

    “少爷……”

    “站住!别动!”

    二虎拎着刀就想冲上去,被谢喝止住。

    “夫人!”

    “二虎,不要冲动,你看少爷可有慌乱不安的情况?”

    二虎看看卫螭远去的背影,他家少爷,一如以往般的潇洒自如。那背影、步伐,也如以往一般镇定。

    谢道:“我们没有害人!这是事实,不用惊慌。”

    二虎看看卫螭的背影,又看看谢淡泊但又坚定的神色,心中地慌乱渐去,也镇定下来虎听夫人吩咐。”

    谢定定神,有条不紊的下指令:“年桂,安抚好顾客,大虎回来没?”

    “来了。夫人。”

    大虎瓮声瓮气的说道。人从后面走出来,到谢身旁,低声道:“夫人,秦老爷子和李老爷子来了。”

    谢颔,低声在他耳畔吩咐了几句,大虎点头领命而去。谢平静的目光,环视一圈围在门口的人。语气掷地有声事,一定会水落石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卫府,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老年儒生道:“乡亲们,既然长安府已经接管,那我们就到县衙去!一定要讨回公道!”

    道!”

    人群在老年儒生的带领下。向长安府衙去了。谢冷冷凝视着那人的背影。默默出神一阵。才转回后院。

    “思思,怎么回事儿?”

    后院里。秦家老爷子、李绩老爷子俩人联袂而来。谢平静的把事实叙述一遍得四郎在场,力挽狂澜,处理得当,中毒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个,无一亡故,全救回来了,目前,唯有去长安府衙告状的那位死了。”

    “娘地,谁那么大胆子,敢这么给蛋糕店下绊子!”

    秦老爷子地白须,轻轻颤抖着,显然气得不轻。李绩道:“我们四个老家伙,可说已经摆明车马的支持四郎,陛下又如此宠信四郎,居然还敢陷害,不是丧心病狂,就是不知轻重的竖子!”

    谢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伯伯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侯君集吗?”

    李绩道:“侯君集与我等,一路追随陛下过来,我们几个老家伙是什么脾气,他是知道的。上次谋害四郎不成,被陛下训斥一顿,赶回边疆督战,心中就应该有数的。且此人功利心极重,好大喜功,骄横跋扈,但还算有几分谋略,为了与四郎一人地私仇,在长安城内,在蛋糕店这样闻名天下地地方,下毒祸害百姓的事情,他不会做。”

    谢沉默下来。长安城是大唐帝国的都,各国客商云集,是大唐帝国的脸面。长安城的安定、繁荣与否,于整个大唐都是至关重要的。

    卫螭的蛋糕店,也很出名。京中富贵人家,几乎家家都在这里订做蛋糕,家家都以吃上蛋糕店的蛋糕为荣,待客地时候,不摆上一点蛋糕店地蛋糕、饼干,那主家会非常地没有面子。现在,这样的地方,出了事情,那等于是在威胁长安富贵人家地安危,是在打朝廷的脸,不智!这个地方选择的很不智!

    秦老爷子道:“老夫进宫去一趟。”

    说罢,就风风火火起身进宫去。李绩道:“思思你安心在家主持,长安府那边,由老夫去。孙伏伽那书呆子,虽说为人刻板,但办案素来公正无私,有老夫去,四郎不会受委屈,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局面掌控住。”

    “有劳伯伯,我知道。”

    李绩点点头,朝程明道:“程家小子,把那俩家伙带上,上长安府打官司去。”

    程明连忙派人拎上小伙计和被二虎揪出来的家伙,随李绩到长安府衙去。年桂、二虎,被谢留在蛋糕店守着,虽说一切已经封存,但未免节外生枝,还是派人守着为好。

    处置完,谢转道去医馆,扶着腰,上了马车,招弟和刘嫂连忙让谢舒展四肢,给她按摩着。因为怀孕的缘故,谢的四肢,有点浮肿。

    “夫人。”

    招弟的眼睛,湿漉漉的,要哭不哭的样子。谢淡淡一笑担心,会没事的。”

    到了医馆,谢和孙思邈打了声招呼,就去看已经被卫螭救回来的四个中毒者,四人中有老有少,年纪最小的妞妞九岁,年纪最大的是位老太太,五十多岁。

    谢

    事情说了一遍,诚恳的道歉。并保证会治疗大家直表示事情已经有官府出面,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因为是吃了蛋糕才中毒的缘故,虽说命捡回来了,但四家事主见到谢,并没有给什么好脸子,骂骂咧咧,那还是好地。谢都忍着受下来了。

    “蛋糕店是你们家的吗?”

    妞妞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谢看了好久,突然问道。

    谢道:“是的。连累四位。对不住大家。我们一定会插出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这几天,大家就安心住下,直到各位身体养好为止。”

    你就是卫大哥哥的夫人吗?”

    谢一愣,疑惑道:“卫大哥哥?!”

    “笨哦!就是卫医生嘛,妞妞叫他大哥哥哦。姐姐好好看,嫁给卫哥哥可惜了。”

    妞妞一脸惋惜。妞妞妈喝斥一声“妞妞”。她才吐着舌头。一脸可爱的样子,脑袋钻母亲怀里撒娇:家说真的嘛!卫夫人好好看,应该嫁一个美男子,卫大哥哥就由妞妞长大了嫁给他,妞妞不嫌弃他!”

    谢一直板着的脸孔,终于柔和了些,淡淡一笑。摸摸妞妞的头为吃了我们家的蛋糕。害得你中毒,你不恨我们吗?”

    妞妞理所当然的道:“不恨。妞妞又不是笨蛋卫哥哥。去自家店里拿蛋糕都能拿到被下毒地,妞妞去厨房偷东西吃就从来不会吃到下过药地。”

    谢一愕,还没给出反应,妞妞妈已经一把揪住小丫头的耳朵,嗔怪:“有两次全府的人用膳之后拉肚子,是你的杰作?”

    妞妞扁着小嘴,装可怜:家只是开个玩笑嘛,谁让他们要欺负我们,拉肚子活该家还是病人,不能打了!”

    妞妞妈看着她惨白着小脸儿躺在那儿,心中一软,伸指戳了她额头一下,嗔道:“你呀!小调皮鬼,一点都不像女孩儿家。”

    妞妞咕唧一笑,冲谢眨眼,笑道:“姐姐要谢谢妞妞哦,妞妞有告诉大家,卫大哥哥是被人陷害的,如果真是卫大哥哥下的毒,他才不会笨得自己也拿到!”

    妞妞虽然是童言童语,但说得还算清楚。谢也听卫螭说过经过,心中一动妞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把当时地情况再说一遍,好吗?”

    妞妞再聪明机灵,也不过是个孩子,听到谢夸奖她,立即得意地把事情经过,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说到卫螭送她蛋糕吃,还不无遗憾的道:“好不容易有人送蛋糕给妞妞吃,居然是被人下过毒的,妞妞真是太倒霉了!姐姐,都是卫哥哥霉,牵连到妞妞了。”

    谢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慰她妞,这些话,到公堂上说,你愿意吗?”

    “要去见官吗?太好了!妞妞从来没去公堂玩过!”

    妞妞双眼亮晶晶的,忙不迭的点头同意。妞妞妈在一旁无奈的叹气,这孩子,自小就聪明懂事,就是稍嫌调皮了一些,她这做娘地,有时候都镇不住她。

    谢向妞妞妈行礼夫人准许我带妞妞去公堂替外子作证,大恩大德,我卫府,没齿不忘。”

    妞妞妈眉宇间,带着一股柔弱之气,一看就知是个仁慈软弱地女子,经不住人恳求,谢刚一开口,她就同意了,很朴素地道:“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卫医生真是被冤枉的,我家妞妞去作证也可以,只是,公堂上,会相信一小儿地话吗?”

    谢道:“不管信不信,总要去试试,我不能让肚里的孩儿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请夫人成全。”

    妞妞妈怜悯的看了谢的大肚子一眼,同意:“好吧,我们随你去府衙。”

    说服了妞妞,谢带着人,搭上马车,向府衙去。

    话说,卫螭被孙伏伽带回府衙,原以为要关押他,谁知却直接带上了公堂,一进去,就有个粗壮妇人扑了过来,揪着他又撕又咬,哭叫不休:“好你个狼崽子!祸害人性命的腌臜货,赔我夫君命来!”

    卫螭一愣,劈头盖脸被打了几下,脸上一疼,又不好还手,见势头不对,赶紧仗着身材高大,一把推开,躲到孙伏伽身后去。

    那妇人被卫螭推开,不甘心的又爬起来,挥舞着爪子,扑过来。孙伏伽一呆书生,显然也没有对付泼妇的经验和勇气,只知道叫衙役强行把她拖下去。临了,卫螭、孙伏伽对望一眼,卫螭脸上几道爪印,孙伏伽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血淋淋几条,好好一身官服,被扯得歪七扭八的,看看彼此的惨状,很有点心有戚戚的样子,这女人撒起泼来,威力真是巨大,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钱氏,休得胡来,公堂是你撒泼的地方吗?本官怜你丧夫,这次就饶过你,如若再乱来,先打十大板,以正声威。”

    孙伏伽扶正帽子,咳嗽一声,力求严肃的道。卫螭在一旁看得直笑,那妇人太厉害,把孙伏伽的官服都给撕烂了,官帽虽然扶正,但总体看下来,除了滑稽,还真是没有其他感觉。

    卫螭潇洒自如的样子,搞得孙伏伽忍不住又开始苦笑大人,你可是有嫌疑在身的人,是否……做点样子出来,藐视公堂,可是要打三十大板的。”

    三十大板?!

    卫螭想起在宫里挨的那几下,赶紧端正神色,忍住笑,做出严肃的表情孙大人升堂,卫某一定全力配合。”

第二十三章 原来俺是恶霸

    升堂!”

    随着这么一声,原告、被告、法官、衙役路人甲乙,各自站定。原告孙钱氏跪在地上,卫螭是穿越小白,不懂规矩,扭头看了看,举手问道:“孙大人,在下也要跪吗?”

    孙伏伽估计有点受内伤的感觉,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一下脸皮大人,汝有官职在身,按律,不用下跪。”

    原来当大唐公务员还有这种福利,卫螭站一旁犯嘀咕。回答完卫螭的问题,孙伏伽转向孙钱氏钱氏,尔是民,卫大人是官,民告官,不论胜败,结案后,你都要流放三千里,你可想好?”

    这话一说,不止孙钱氏,连卫螭也愣了一下,还有这种说法,果然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卫螭觑眼看向那孙钱氏,细细的眼缝儿闪过一丝坚决,咬牙道:“启禀大人,为了我家夫君九泉之下能瞑目,为了沉冤得雪,惩处凶手,流放三千里,民妇也认了。求大人为民妇主持公道。”

    为了陷害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卫螭心中苦笑连连,第一次现,原来自家是这么不招人待见,为了害他,流放三千里都愿意。

    随着审讯开始,随着孙钱氏的哭诉,卫螭才知道他被孙伏伽欺负是朝廷命官,孙伏伽想抓他,还需要一些手续。不过,人家用的理由,相当于现代的那个协助调查,是公民义务,不是抓捕。

    卫螭不懂。居然乖乖跟着来了,难怪都不上镣铐!不过,程明那可能不知道吧?为啥不阻止?卫螭有些摸不着头脑。喵喵的,以后千万不要小看书呆子!读书人都很阴险。

    死者叫钱老三,是个匠户。今天完成了一件不错地活儿。得了主家赏赐,手里有了点儿闲钱,就跑去蛋糕店。买了一小块蛋糕,结果买到了有毒的蛋糕,待医生到时,人已经死了。经过医生检查,说是被蛋糕毒死的。于是,一纸诉状,将卫螭告上公堂,要他偿命。

    “原告,你以前可曾认识被告?”

    “回大人,不认识。”

    “被告,你可曾认识原告?”

    “不认识。”

    接着就是一通问话下来,言而总之,人家是人证物证俱在,人证——那个出诊检查的白医生。物证——剩下的一小块蛋糕。情形对卫螭很不利。

    卫螭四平八稳。气定神闲的站着。也不见他惊慌,也不见他难这么站着,脸上地表情似笑非笑地,静静看着堂上的,所谓原告和证人。

    人命当真贱如草芥?!

    为了陷害他——卫螭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钱老三是一个,他家蛋糕店里那个笨笨的伙计是一个,还有今天那些买了蛋糕准备回去吃地人,根据追回来的数量,买到最后一批有毒蛋糕的人,也有十来人。

    这么多人,如果不是卫螭恰巧遇上,反应的快,就算最后查明不是卫螭下的毒,为了平息民怨,只怕卫螭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然后再来个流放岭南啥地,彻底离开京城。这个计谋,不算高明,但是管用,非常的实用主义。

    就算李二陛下再宠信卫螭,就算有蝗虫军的四位老帅,在那么多条人命的逼迫下,也只能学人家诸葛孔明哥哥,挥泪斩马禝。人人都知糕店是卫府的。卫螭心中一阵阵冷,设计这个计谋的人,非常清楚他的情况啊。

    “英国公到。”

    “下官见过老国公,不知老国公来此是……”

    李绩老爷子笑呵呵进来,朝孙伏伽拱拱手大人请继续,不用在意老夫,四郎是他们老秦家的孩子,叔宝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老夫与叔宝情同兄弟,我来替他听听。”

    说着,一巴掌拍卫螭肩膀上,差点把他拍趴下了,李绩老爷子磨着牙道:“行啊,小子,混到公堂上来了,出息了。”

    卫螭很无辜的看看李绩伯,人家孙大人在审案,要教训孩儿,还是等回去之后再说吧。”

    李绩白他一眼,四平八稳的坐下,果真如他所言一般,只是过来看看,坚决不言。

    卫螭觑眼看了看孙钱氏和那位证人白医生,孙钱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白医生倒没有任何异色,依旧平静地站着。

    案情很简单,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问完了就结束,等着签字画押。孙伏伽道:“卫螭,你可认罪?”

    卫螭克制着翻白眼地冲动人,不知仵作验过尸体没?仅凭这所谓地人证物证就定卫某的罪,卫某无法心服口服。”

    孙伏伽不悦道:“卫大人,你这话是看不起本官吗?仵作当然已经验过尸,钱老三确实是中毒而死。来呀,把尸格拿给卫大人过目一番。”

    衙役把尸格拿过来给卫螭,卫螭看了看,根本就没有解剖啥地记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死因,这样的尸检报告,一点儿都不严谨。

    卫螭正色道:“孙大人,这个尸格不严谨,在下提请再次尸检。”

    正说着,一句“陛下驾到,太子驾到”,却是李二陛下偕同承乾太子,风风火火的来了,身旁,是满头白的秦叔宝秦老爷子。

    “参加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刚行完礼,起身,谢后脚就带着妞妞母女来了,妞妞被夏生背在背上,谢见秦老爷子把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都请来了,终于松了口气,上前行礼拜见。

    李二陛下笑吟吟的道:“如今人都到齐了,孙卿家,继续审案吧,不用在意朕等,你尽管秉公办理就是。”

    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的到来,让孙钱氏地小眼睛中闪过一阵惊惧的光芒。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外面瞟,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卫螭笑眯眯的道:“孙大人,在下提请再次尸检,您是否同意?”

    “为何?”

    卫螭道:“根据我的查问,中毒的都是使用了今天最后一炉蛋糕地顾客,因为当时我在场。处理及时。有四人中毒,最小者九岁,最大者五十六岁。全都救活了。同样地蛋糕,同样的毒性,为何这四人能撑到我给

    手术,而钱老三却身死,这个疑问。需要重新尸检定。”

    这时,妞妞道:“大人,妞妞就是最小的中毒者,妞妞是卫哥哥救活地!”

    “不许多嘴,没规矩。”

    刚说完,妞妞就被她娘打了脑袋一下,只得又乖乖爬在夏生背上,小嘴努得老高,一脸不乐意。

    孙伏伽问道:“妞妞,你能把中毒时的情况说一说吗?记住。好孩子不撒谎!”

    妞妞立即绘声绘色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卫螭摸了她脑遵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包括她不嫌弃卫螭不是美男子。她要嫁给卫螭也说了。搞得卫螭本来挺阴郁地心情,这会儿,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

    孙伏伽沉吟一阵官准了!同意被告再次尸检的提请。”

    孙钱氏和那白大夫对望一眼,没有异议。卫螭又道:“孙大人,卫某的尸检方法,与普通仵作的检验方法不同,需要剖开尸体,观察五脏六腑,为了避免嫌疑,请孙大人监督。”

    孙伏伽沉吟一阵,有些为难:“卫大人,一定要剖开尸体吗?身体肤,受之父母,又所谓死者为大,这剖开尸体检验,恐不妥当吧?”

    卫螭眉毛一掀大人,你这说法,我不同意。卫某虽然没啥学问经》还是读过的。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养育长大,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正是要查出真凶,以慰死者在天之灵的时候,如果因为迂腐守旧,而让真凶逍遥法外,甚至还冤死了一个无辜的好人,请问,死者何以安息?被冤死者又何以安息就因为这样,导致世上又多了两对伤心痛苦,无人奉养的老人,这又是谁地过错?”

    孙伏伽一窒,卫螭地道理,说得似是而非,但又让他无从辩驳,这案情确实还有疑点。只好道:“好吧,本官同意!”

    “大人,民妇不同意。”

    孙钱氏哭着求道:“大人,民妇地夫君,半生劳苦,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就是这黑心的卫官人害死了民妇地夫君,大人为何不为民妇主持公道,反而处处维护卫官人?民妇不服!”

    哭到这里,孙钱氏又转向李二陛下那边,跪着爬过去,不停的磕道:“皇帝爷爷,民妇冤枉啊!求求您,为民妇主持公道!求求您!”

    卫螭呆呆看着孙钱氏哭天喊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觑眼瞄了坐如故的李绩老爷子和他家秦老爷子,高高在座的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还有那满脑门汗的孙伏伽,跪着哭喊的原告,还有他这老神在在站着的被告,眼前的场景,总觉得有点儿熟悉,用力一想,这不就是野史演义里面,那些强占民女,迫害悲苦主角的恶霸么?!

    原来俺是恶霸啊!卫螭的感觉挺复杂的,一把抹去脑门儿上的汗向李二陛下,看他怎么说。

    李二陛下道:“孙钱氏,不管你有何冤情,自有朝廷,自有孙爱有朕为你做主,勿要做这嚎哭之态,且收了悲伤,待朕问过子悦。”

    说完,转向卫螭,问道:“子悦,为何一定要剖开尸体检验?朕听说,银针可验毒,用银针不就可以了吗?”

    道:“陛下,这就要从人体的构造说起了。请恕臣放肆,往日陛下喝了一杯凉茶或是饮了一碗热汤,喝下之后,冰凉或是灼热的感觉,都是从咽喉一直往下,直到肚子,对不对?”

    卫螭比对着自己的身体。这下,不止李二陛下点头,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人人都有过这种经历。承乾太子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何奥妙不成?”

    卫螭道:“殿下,臣是学外科的,因为手术需要,对人体的构造比较了解,人吃东西入腹中,先是经过口腔咀嚼,经过食道……”

    卫螭满脸正色,开始以“食物在人体内的旅行”为主题,以一颗黄豆在人体内的消化过程为蓝本,涉及医学知识、生理知识等,绘声绘色的给公堂上的人,上了一节生动的语文课。

    话说,当年小学时候,这篇课文是属于语文的范畴,最后那句结尾“从门……”啥啥的话,让卫某人印象特别深刻。

    丫当时不懂啥叫门,还去问了他们那刚从师范毕业不久的语文老师,得到的就是脑袋上的一个脑瓜崩儿,弹得丫眼泪汪汪,哭着跑回去问他家那上初一的姐姐,姐姐一脸鄙夷:“你丫不知道吗?门就是**儿!笨!”

    丫那时才恍然大悟,很是惊奇。原来,**儿的学名叫门。

    讲完故事,卫螭这厮不忘拉回正题,一本正经的道:“为了查清楚钱老三的真正死因,还臣一个清白,给孙钱氏一个公道,解剖尸体是必要的。孙钱氏,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家夫君的真正死因,不想他死个明想他得到安息?你一在阻拦尸检,内里,不知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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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了三回!最后定稿又成这样了道俺最近恶搞基因太活跃了?!把一个好好的矛盾冲突又给写成喜剧了!汗死,表打俺!实在是俺最近几天开会开的要崩溃鸟!忍不住就那啥了!嘿嘿!

    说说吧,最近的书评,俺看得很郁闷!一直以来,俺就想写本快乐温馨的书,可能有人看多了,觉得平淡!有人觉得太顺了!俺也很迷在不改变风格的前提下,写矛盾冲突,写挫折!现在这样的风定了没法写太深沉、残酷的矛盾冲突,只能这么淡淡的来!老实说,俺是会被书评影响的人,俺只有写的顺畅的情况下,度才能提起来!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在俺木有炼成金刚不坏体之前,被删书评别骂俺啊!希望所有看本书的人都快乐!

第二十四章 滑稽的过程

    钱氏看看周围坐着的人,知道阻拦不住,只得同意再着爬过去钱老三的尸旁,低声祷告:“当家的,对不住了,奴家无能为力了。”

    原告、被告都没有异议,监督则由李二陛下指定。李二陛下让原告方的那位白医生,还有卫螭的义兄孙思邈,再加上太医署叫来一位老太医,三人一起监督。孙思邈来了之后,卫螭那厮还有心情冲他笑,浑然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

    尸体解剖,当仁不让的由卫螭来,为了避嫌,解剖前,卫螭被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除了解剖必备的以外,连衣服都给换了一身。

    解剖,是一个相当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下刀的分寸,怎么下刀,那都是有讲究的,做外科手术,是让病人更好,而不是去搞破坏。卫螭动作麻利,下刀准确,一边解剖,一边还有心情解说,告知监督的三位医生,以及在一旁协助的仵作,还有孙伏伽和李二陛下几人,各部位是什么器官,有什么作用。

    仵作是个年轻男子,约二十二三,叫许大郎,据说是子承父业,已经转正好多年了。在场的人中,还能面不改色的看卫螭解剖的,也就他和孙思邈俩人。许大郎是因为做了好几年仵作,见过的场面多了,已经习惯了。孙思邈则是一心专注医学研究,忙着去记卫螭说的东西,搞得其余人等,一脸怪异表情的看着他们仨。

    经过解剖尸检,死者胃里并没有蛋糕,而是没有消化完的面条残渣,蛋糕只到死者食道口,显然是被人强行灌下去的,胃里的面条,经检验,含毒,显然,死者的致死原因是带毒的面条。不是蛋糕。

    卫螭放下手术刀,脱去手套大人,您亲眼看到了,这钱老三的死因,并不是我家的蛋糕,而是先前吃的面条,钱老三地死,与我家的蛋糕店无关。至于杀害他的真正凶手,就需要孙大人再接再厉了。”

    “本官知道了。卫大人可以请回了下,恕微臣失陪一会儿!”

    孙伏伽清瘦的脸,惨白一片儿,打了个干噎,捂着嘴巴,跑了出去,扶在墙角。大吐特吐。

    李二陛下很古怪的看了卫螭一眼,喃喃道:“朕真不知该说你胆大还是胆小了。”

    说罢,摇摇头,往前衙去,卫螭满脸古怪,跑去整理器材去了。待孙伏伽吐完出来,卫螭已换回来时的装束。静静站在李二陛下身后,等待孙伏伽宣判。

    孙伏伽当堂宣布,卫螭无罪开释,毒死钱老三的另有其人,他将继续追查下去,孙钱氏诬告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待钱老三案结案后。一起宣判。

    洗脱了嫌疑,卫螭拜谢,完了大人,钱老三的案子结了,在下这里还有一案,程大哥。把那丫带上来。”

    程明拎小鸡仔似的把小伙计小路子给拎了上来。二虎下手比较阴狠。下手的地方,都是衣服遮住地地方。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只见小路子脸色苍白,精神萎顿。

    卫螭道:“事当时,在下正好在场,蛋糕店的伙计,都有投毒的嫌疑,故让家仆二虎守着,不准放走一人,此人当时惊慌可疑,意图逃跑,才让家仆捉住,请孙大人帮我等查明真相,还我卫府清白。”

    孙伏伽点点头,让人传二虎上来。二虎一进公堂,无意间看到白医生也在场,本来挺平静的表情,突然现出愤怒,狠狠瞪了那白医生一下。

    “二虎,把当时情况细细说来!”

    人。当时,草民和年桂在蛋糕店后面叙旧、饮茶,突然听到我家少爷叫我们……”

    二虎把当时的情况,细细说来。“草民刚进后院,就见小路子这丫鬼鬼祟樂的向门口跑,草民叫住他,问他要去做什么,少爷吩咐蛋糕店里的人,许进不许出。他听后脸色一变,闷头就来撞草民,想跑出去。草民练过几天武,不是小路子那样地能撞倒的,就顺手把他捉住。”

    孙伏伽颔,让二虎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又把蛋糕店的其他人,一起叫了来问话。小路子是和面的人,平时,和面有两个人,因为另外一人生病休息,改由小路子一个人和面。其余都是两个人,互相监督着,没机会下手,再加上他后来的表现,投毒的人,可以确定就是小路子。

    “小路子,你为何投毒?”

    孙伏伽厉声喝问。小路子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过地世面不多,从家乡被人伢子买来,就被卖到卫府做工,在他的印象中,公堂还是很可怕的东西,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瑟瑟抖,这会儿一听孙伏伽的问话,胯间一湿,尿都吓出来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在座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小路子傻呆呆的砰砰不停磕头,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没投毒,那是泻药!是泻药啊大人,不可能害命地,大人明察啊。大人饶命,饶命……”

    “泻药?!”

    卫螭一愣,抹把脸,和谢对望一眼,相对苦笑。孙伏伽道:“胡说!那明明是害人性命的毒药,如不是卫大人医术高明,数条性命就已被你祸害!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毒药?!真是毒药?!”

    小路子呆呆念了两句,又开始磕头,脸上涕泪交横,额头都磕出了献血,哭着道:“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范大爷给我的时候,只说是泻药,不会死人的。”

    孙伏伽连忙追问:“范大爷?!这个范大爷是何人?你怎会与他熟识?”

    小路子忙不迭的交代出来。他口中那位范大爷,名叫范子忠,是从外地来京中,欲在长安置业地商人,见蛋糕店独家经营,生意又好,动了心思。奈何卫府背景深厚,轻易吃罪不起,虽然眼红,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无计可施。

    小路子是少年心性,卫府给地工钱又丰厚,少年人,存不住钱,平日爱去烟花之地流连,喝醉地时候,爱吹牛,泄露了他蛋糕店伙计的身份,刚巧被在场地范子忠听见,上前结交。一来二去的,双方熟识起来。

    小路子不过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没什么心机的半大孩子,被人一捧一吹,就把范子忠

    己。某天因为在青楼过夜回去晚了,耽误了上工了他几天工钱,心生不满,和范子忠了顿牢骚。

    在范子忠的挑拨吹捧下,决定偷学烤制蛋糕地技艺,然后俩人合伙到东都洛阳去开个蛋糕店,大财。

    小路子潜心把烤制蛋糕的技术学到手后,通知范子忠。问他要怎么脱离奴籍的身份,从卫府手中拿回契约。范子忠给他出主意,让小路子故意出错,给蛋糕店捣个乱,只要不是大的错误,一般仆役会被转卖,范子忠说他认识官府的人,到时候。拜托朋友行个方便,把他的契约拿到手,俩人一起到洛阳创业去。

    小路子哭道:“范大爷让我在蛋糕里下泻药,败坏蛋糕店的名声,不仅能得回自由,还能给自己出气。说泻药只是会害人拉肚子,不会害命。不算大罪。也不犯法。大人是听到少爷吩咐。才知道事情闹大了,才想跑去找范大爷,问问事实真相,小的没想过要害命!”

    “范子忠居住在何处?”

    “福隆客栈天字房。”

    小路子把地址等说了出来,孙伏伽栗然一惊,颓然坐下。李二陛下问道:“孙爱卿,怎么了?为何不去抓捕那个范子忠?”

    孙伏伽颓然道:“陛下,昨晚福隆客栈生命案,死者也叫范子忠。”

    “叫这个小路子去认认。”

    把小路子带到挺尸房,果然就是那个范子忠。

    杀人灭口!

    李二陛下板着脸,冷冷抛出一句话:朕把藏在背后的人找出来。”

    下。这本就是臣地分内之事,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最后整出这么个结果,卫螭有些哭笑不得,看小路子的眼神,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怎么就这么笨!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真是……回去给家里的仆人减工钱!喵喵的,别人家是多少,卫府就是多少,再也不多给了。

    蛋糕店投毒案,当天就水落石出,福隆客栈天字号房命案,刚刚开始,不过,和卫螭已经扯不上多大的关系了。

    临了,李二陛下回宫前,对卫螭道:“你小子运气不错,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可惜朕白来了,不能拯救你于杖责之下,朕深感遗憾。”

    卫螭脸一白,丫李二陛下太没得良心了,还是承乾太子好,丫拍拍卫螭的肩膀,笑着道:“恭喜恭喜,子悦没事,回去好好去去霉气,请个护身符回来,转运一番为好。”

    待皇帝父子离开后,李绩老爷子和秦老爷子背着手上前,李绩老爷子满脸鄙视地道:“笨人用笨人!凑一堆了悲可叹。”

    卫螭白白的脸蛋儿,瞬间转青,满眼期盼的看着自家义父,谁知道老爷子居然满脸赞同的点头功说的没错,以前觉着这孩子挺聪明的,原来不过是表相,内里蠢笨如猪。”

    卫螭的青脸,一下子变黑叫什么话!说他笨就算了,谁让他用了个笨仆人,居然说他像猪,喵喵地,谁见过这么帅的猪啊!

    “程明!你丫别忙着跑,过来,说清楚!为啥不告诉我,我可以不跟着孙大人来公堂?”

    卫螭眼尖的逮到闷笑着想偷跑的程明,赶紧一把抓住,黑着脸,恶声恶气的问道。程明嬉皮笑脸的,粗豪的拍拍卫螭的肩膀,如他家那个程知节程无赖地老爹一般的语气兄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四郎。你想,如果你不跟着来,老爷子他们去找陛下求情也不好说,是吧?你这一进来,你看,陛下就来了!就像你说的,咱要看效果,不能只看过程。”

    说完,扔下卫螭闪人了。卫螭被打击得很惨烈,话说,这些人的态度,除了太子殿下之外,谁像是在安慰人!丫几个,不止落井下石,石头落下去之后,还很毒的用力踩了几下,真是……太没得良心了,太不仁道了!指!令人指!要坚决予以唾弃,予以鄙视!

    卫螭眼泪汪汪的刚想去找谢诉苦,就把孙伏伽一把拉住,孙伏伽一揖到底谢卫大人协助孙某查案,早就听说卫大人医术通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那刀法,一刀下去,五脏六腑,没一点儿破损,一刀一式,莫不恰到好处,古语庖丁解牛,不过如是。孙某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这是夸人的话吗?

    卫螭用力瞪他,不过,该谦虚地时候,那还是得谦虚,该纠正地,那还是得纠正。卫螭道:“孙大人过奖了,庖丁解牛有声音地,我这个是没声响的,咱外科手术不兴有声音。还有,庖丁是杀了上千条牛才练得一把好手艺地,我这个没那么夸张,死人活人加一起,还没上八百呢。”

    “是是,孙某还有公务,恕不远送。”

    孙伏伽脸色一白,腹部一阵翻涌,和卫螭打了个招呼,风一般飞奔回后院,远远地,卫螭隐约听到呕吐的声音。卫螭满脸的遗憾,估计孙伏伽那丫听了他的话,产生了不当的联想,看把他自个儿给恶心的,可怜滴孩子,要经得住考验,学会坚强。

    强势人物们的退场后,该收监的收监,该走人的走人。卫螭过去,向谢伸出手,谢微微一笑,把手递了过去,俩人手牵着手离开公堂回家,看也没看小路子和那孙钱氏一眼,倒是二虎又狠狠朝那个白医生瞪了一眼,状似愤恨。

    “怎么了?二虎,你认识那个白医生?”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你和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记恨成这样?”

    “少爷,那丫就是当初我们盘缠用尽,把受伤昏迷的我和大哥扫地出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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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俺会继续坚持风格的,把俺想象中的大唐,想象中的故事呈现给大家!俺继续努力码字,还有一章!

第二十五章 大唐第一福星

    衙门出来,太医署的那位老太医随李二陛下走了,那没脸和卫螭他们一起,孙思邈则忙着回去记录消化今天看到的东西,先走了,还特地交代卫螭,等明天让卫螭好好给他讲讲人体构造方面的知识。

    卫螭答应下来,把剩下的人带去酒楼,说要做东,请妞妞和妞妞妈,还有秦老爷子一家、李绩老爷子、程明等,去大吃一顿。

    妞妞妈婉拒道:“我等妇道人家,不敢与诸公同席。妞妞这孩子调皮,让卫少卿受累了。”

    卫螭刚要解释,妞妞就已经接过母亲的话,不乐意的道:家哪里有让卫哥哥受累嘛!人家是吃了他家的蛋糕才中毒的,卫哥哥救妞妞是应该的!”

    卫螭巨汗,顺着小丫头的话往下说:“妞妞说的没错,虽说都是意外,但确实是我之过,适才堂上又有妞妞帮着做证,是在下过意不去,没有受累的说法。”

    正说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过来,先向妞妞妈道:“十姨娘,老爷命我来接您和小姐回去。”

    妞妞妈道:“知道了,感谢过卫少卿后,我们就回去。”

    妞妞一见那管家,小嘴巴就高高努了起来,一脸的不乐意。那管家对卫螭行礼过卫大人。今日之事,我们老爷让谢谢卫少卿,我家老爷说,事缘小姐偷跑馋嘴,不怪卫大人,况且卫大人又救回了我家小姐,两两相抵,卫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卫螭道:“令主人宽厚,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妞妞目前还不能回家,她刚做了洗胃手术,又是中毒,刚才如不是为了替在下开脱做证,还应该卧床休息观察才是。请管家回复令主人,为了妞妞的健康计,明日再来接她为好。”

    卫螭的话,让妞妞一阵眉飞色舞,开心的小模样儿,很可爱。仔细询问一阵,妞妞妈不方便留在医馆,回家去,妞妞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翠儿留在医馆继续观察。临走的时候,妞妞妈明显依依不舍。但又似乎不好说出口,貌似家风很严的样子。

    妞妞被卫螭抱着,大眼睛盯着娘亲离去的背影,细细的小牙齿,咬着唇瓣,默默不吭声,再没了刚才的神采飞扬。反而有些担心。

    卫螭抱着妞妞,看着她奇怪地神色,心中一动,问道:“妞妞在担心娘亲吗?”

    妞妞靠在卫螭肩膀上,小声道:“娘回去肯定会被其他的人嘲笑,因为妞妞不乖,偷跑出来。爹爹会打娘亲的手心,待妞妞回去之后,也会被打手心。”

    “为什么?”

    “因为妞妞犯错,娘没有管住妞妞,娘也要被打。呜呜……卫哥哥,妞妞想回家,好吗?”

    说着说着,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居然哭了出来。卫螭默默一叹,想了想了你的身体,你今天不能回去。这样好了,我马上派人持我的拜贴去你家,送上谢礼,感谢你今天在公堂上帮我做证。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去。去拜访你的父亲。好不好?”

    “这样就能不让娘亲被打手心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能减少被打的次数吧。”

    听到卫螭也不知道。妞妞神情还是有些委顿,闷闷不乐的。妞妞小声但坚定的道:“妞妞以后一定会注意,这还是偷跑出来第一次被抓!都是卫哥哥你害地!”

    这小丫头……还真是调皮!

    卫螭苦笑着,决定忽视她的话,问道:“你家在哪里?我派人过去。”

    妞妞道:“霍王府。”

    霍王府?!卫螭拧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霍王是谁,除了那几个特别出名的,高祖李渊到底有几个儿子,他还真不知道。

    卫螭叫管家成叔拿着拜贴和礼物上门,争取为妞妞妈挣一个宽大处理。然后抱着妞妞上了酒楼,吃洗尘宴。

    妞妞或许是经过她娘亲的这一件事情,兴致不怎么高,又被折腾了一下午,一直不肯离开卫螭的怀抱,直接在卫螭怀中睡了过去。

    卫螭只能抱着她直到睡着了,才由酒楼的丫鬟给抱下去床榻上放下,这时,酒宴才算真正开始。

    “这小丫头倒是粘四郎,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吗?”

    “她说是霍王府上地。义父,孩儿对京城不熟,霍王是……”

    秦老爷子道:“原来是霍王府的姑娘。霍王元轨,是高祖皇帝的十四子,魏征魏老头的女婿,据说,治家很严,怎么出了这么个调皮的丫头?”

    卫螭听了等于没听,还是对霍王不了解儿明日准备亲自去霍王府致谢,送妞妞回去,听说,她们母女在霍王府上,过的不是很好。”

    李绩老爷子道:“过得好不好,那是人家的家事,你一外人,不能多嘴。可惜了这么伶俐个丫头。”

    卫螭沉默下来,李老爷子说地很对,人家的家事,他插不上手。听管家叫妞妞妈十姨娘,估计,也就是个妾室的身份。从妞妞的言辞中,不难猜出她们母女在霍王府的处境,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按下这茬儿不提,话题转移到今天的事情上去。李绩老爷子道:“也是四郎走运,刚巧在场,否则,真让这毒蛋糕让人吃下去,就不是一两条人命,而是十来条人命,到时候,莫说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是陛下,也不见得能保住你,最多就是保住你的小命,流放去做苦役。”

    卫螭叹道:“伯伯说地是,事后,小侄想来也是一身冷汗,如果当时不是恰好小侄也在,后果不堪设想。太阳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暗算俺,不然……哼哼!”

    “太阳的?!何意?”

    谢白卫螭一

    螭额头又开始出汗了,打了个哈哈,小声在李老爷子李老爷子哈哈大笑,用力拍着卫螭肩膀:妙!以后,就用这个太阳的!”

    秦老爷子也好奇的追问,李老爷子很是豪迈的解释:“太阳的,相当于干!”

    经老爷子这么一解释。在座地男人们,都笑着称妙。卫螭汗如雨下,暗自嘀咕,不是他教地,不关他地事情。谢伸手悄悄掐了他一把,也不知是怪责他带坏纯洁的古人们,还是怪责他说脏话。

    说笑一会儿之后,话题就此转移开,谁也不再提投毒地事情,转而调侃卫螭的好运气。特别是李二陛下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更是被众人重点引用,对卫螭说了一遍又一遍,戏称,人家李二陛下金口玉言,今后,卫螭就是大唐第一福星了。糗得卫螭只能摸摸鼻子,盘算着要从哪里找回来今天的精神损失。

    酒饱饭足,各人散去,临走前,李老爷子和秦老爷子俩人互相搭着,踩着八卦游龙步,打着醉八仙。眯瞪着眼,对卫螭道:“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要总记挂着,这世间,不是什么事都能有结果,明白吗?小子。”

    卫螭呵呵笑笑伯放心吧,小侄省得。该怎么做,小侄心中有数,放心,不会去做肉包子打狗的事情。”

    “肉包子打狗?呵呵,有趣。对你小子,老夫放心。走咯走咯,回家去!”

    老爷子拍拍卫螭肩膀。搭着同样喝得迷迷糊糊的秦老爷子回府。嘴里哼着的小调。依稀、仿佛、怎么有点像十八摸来着?!卫螭巨汗,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你将和一个美女穿越到大唐,拜秦叔宝做干爹,听见李绩喝醉了之后唱十八摸!那卫螭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人送进精神科做鉴定!所以说,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啊。

    送完人回来,卫螭搂着谢肩膀,看看天色,笑道:“夫人,看来今晚咱们只能住医馆了。”

    说着,搂着人就要往外走,谢苦笑,提醒他:“你忘记妞妞了?”

    卫螭一拍脑门,还真是差点儿忘记人家了,赶紧跑去抱起来,上了马车,回医馆。妞妞在卫螭去抱她的时候,醒了一下,被卫螭抱怀里后,搂着他脖子,又睡了过去。

    谢摸着妞妞柔软地细爷子们对谁害的我们,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卫螭撇嘴:“不止老爷子们知道了,估计李二陛下、承乾太子、程明他们都猜到了。太阳的,我还是后来才猜到的距啊,都是些狐狸变的,相比之下,俺太清纯了。”

    “不许说脏话!”

    “这不是情绪上来,随口骂一下罢!”

    谢微微一笑天大虎抓了一个趁机捣乱的家伙,逼问之下,说是范子忠指使的,据说,昨天范子忠给了他十贯钱,让他今天到蛋糕店来起哄,和他一起地,还有三四个家伙,都说是范子忠找他们的。”

    卫螭呵呵笑笑这些都没意思了,本来挺好、挺简单实用的一个阴谋,只要成功了,我们家绝对完蛋,也不知是哪个傻蛋,非要搞一个什么苦主告官,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这么笨的阴谋,你说,侯君集会用吗?人家可是名将大大。”

    卫螭仰天长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卫螭嘿嘿怪笑着吧,以孙伏伽那数呆性格,他肯定会揪着钱老三的命案不放,拔出萝卜带着泥,指不定挖到哪儿呢,挖吧挖吧,挖个大大的坑,让俺可以多敲诈一些。”

    谢一听,好奇地追问:“你有什么打算?打算拉谁入坑?”

    卫螭嘿嘿贼笑家的蛋糕店,因为这一回的事件,声誉肯定没了,要挽回,不利用那些人怎么行!哼哼,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又所谓子债父偿,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呀!”

    谢妩媚一笑,放开抚摸妞妞头的手,拉过卫螭的手,紧紧交握,水汪汪的,一潭秋水似的眼睛,脉脉看着卫螭,含笑不语。卫螭心中一软,伸手摸摸她的脸庞,轻轻一吻:“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谢轻笑,柔声叹道:“我早就认命了,谁让我看上个这么能折腾地家伙,命吧。”

    卫螭呵呵笑,笑容,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啊,搂过谢,盖上她的小嘴。他也很庆幸,找了个能理解他的妻子,有了这样一块宝,他的眼睛,还能移到别的女人身上吗!

    俩人分开,谢脸蛋儿红通通的,靠着卫螭的肩膀妞地事,你想管吗?”

    卫螭道:“想管也管不了啊,那是别人家地事,我怎么管?”

    谢沉吟一阵果我收妞妞做徒弟呢?”

    “你认真地?”

    “当然。”

    卫螭皱眉想了一阵怕人家的王爷老爸看不上,话说,医生可不是什么光彩地职业。”

    谢扬眉:“我们是普通的医生吗?”

    “不是吗?”

    谢嘻嘻一笑,学着卫螭,摆了个深沉的意粗着嗓子们可是神医!而且还是深受帝后信赖,后台不小的神医。神医的大弟子,这个身份不稀奇么?”

    卫螭笑了,搓着下巴,坏笑道:“夫人所言甚是,确实挺稀奇的。”

    就是不知道,谢收了妞妞做徒弟的消息传出去后,高阳小萝莉会不会翻天!貌似,皇家的公主,要学医似乎不合适。

第二十六章 人小鬼大

    察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妞妞就恢复了精神,咽喉还服。卫螭第一个就给她做的手术,手术及时,受创不严重,观察了一晚,挂了回消炎的点滴,就可以回家了。其他人还要休养几天才能回家。

    大清早,卫螭还没起床就被丫鬟叫醒,说是妞妞在哭闹。卫螭无奈,只得起身,他家谢还在酣睡,真是让人羡慕。

    洗漱完毕,厨房也给做好了早餐,香喷喷的粥。一大一小端着两碗去病房看妞妞。卫螭一进去,妞妞就一脸要哭的表情,大眼睛里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道:“脖子好难受,感觉有东西却咳不出来。”

    卫螭赶紧道:“别咳,这是手术后遗症,不用在意,你咳多了,损伤了粘膜,那可就麻烦了。”

    小萝莉一听,吓得连忙不敢咳了。小鼻子动了动,喜道:“好香!是给妞妞吃的吗?”

    碗呢,我们一人一碗。”

    把托盘放下,卫螭很自然的先端起小碗,缓缓的搅动、吹凉。口中道:“你今后三天之内只能喝粥、喝水,不能吃别的东西,需不要需要我让人给你送你家去?据说,我家做的粥比较好吃。”

    问了半天,也不见小萝莉回答,卫螭抬眼一看,却见小萝莉直直盯着他搅拌中的粥,不禁一笑,伸手揉揉她脑袋么?饿了?你咽喉不舒服,吹凉了才能吃呢,馋嘴的小丫头!”

    这次,小萝莉再没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低着头默默不吭声,卫螭心中惊奇,笑呵呵的逗她:“不会是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吧?那可完蛋了,呆会儿霍王府要是来人抓我,那怎么办?饿坏了霍王府的小宝贝,那可是大罪!……”

    “才不会!”

    卫螭还没调侃完。就被妞妞小箩莉给脆生生的打断,小萝莉不满的嘟着嘴巴妞咽喉不舒服,还不是你家的蛋糕害的,供妞妞吃喝,那是应该地!”

    卫螭失笑,瞄了瞄小萝莉那红红的眼圈,很明智的决定忽视,尝了尝,温度正合适。重新拿了把瓷勺给她,笑道:该的,吃吧,小丫头。”

    “真好喝!”

    “是吧?卫府出品,必属精品。”

    小萝莉眉开眼笑的接过粥碗,端着秀气的喝起来,眼睛瞄向那碟又香又辣的咸菜。卫螭赶紧端到自己一边。冲着妞妞龇牙咧嘴:“你只能喝粥,其他的想都别想!这是我才能享受的,懂吗?丫头。”

    卫螭随便吹了几下自个儿的粥,与刚才帮小萝莉妞妞吹截然不同地随意,估摸着差不多了,很豪迈的端起来,几乎是用倒的方式喝进去。间中,烫得呼呼喘气,赶紧吃口咸菜,然后美滋滋的咂嘴,看得妞妞一阵目瞪口呆,估计从没见过喝粥也能喝得这么慷慨豪迈的人,某男貌似还有点儿得意,也不怕给人家孩子做了反面典型。

    喝完粥。卫螭抹抹嘴,叫人来收拾,笑眯眯的看着妞妞,问道:“妞妞,咱聊聊天吧,你平时最喜欢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妞妞满脸戒备的看着卫螭:“卫哥哥你打听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今天要去我家提亲吗?”

    卫螭“咣当”一声倒在地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苦笑:“你这小丫头。脑袋里都想地是啥东西!”

    妞妞笑嘻嘻的,一脸可爱的羞涩家也喜欢卫哥哥,可是人家还小呢,成亲还要等几年呢。如果卫哥哥愿意等妞妞长大,那妞妞也愿意嫁给卫哥哥。”

    说着,一脸羞答答的样子。卫螭无语,很有拿脑袋去撞墙的冲动,这小东西脑子都想的是什么?谁教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地?这不止是污染少年儿童的问题,还是祸害成年人的阴谋啊!

    沉默一阵,卫螭决定直奔主题去,爽快的道:“妞妞,你想不想学医?或者说,愿不愿意经常到我们卫府来?我家夫人想收你做徒弟!就说你乐不乐意就行了!”

    妞妞满脸的羞涩,瞬间不见,似乎有些迷惑的样子:“卫哥哥的夫人?!就是那个很好看的姐姐吗?”

    卫螭点点头,温和地看着她,笑道:“你有兴趣学医吗?当然,成绩什么的,我们不会苛刻你,随你自己的意思就好,只是让你多一个身份,以后和我们往来也方便。听说,霍王府家风很严的样子。”

    妞妞眼圈一红,却倔强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什么要帮我?卫夫人要收我做徒弟,是想给我一个身份吧?”

    卫螭默默一叹,揉着她脑袋,刚要说话,谢走了进来,和声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互相帮忙,不好吗?”

    妞妞红着眼圈,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盯着卫谢小夫妻看了半晌儿,突然“呜哇”一声哭了起来。卫螭扶着谢坐到妞妞身旁,自己蹲在床边,看着她们。

    谢轻轻揽着妞妞的瘦弱的肩膀,慢慢抚慰她。卫螭在一旁心中默默叹气,这个时代地孩子,似乎都很早熟。李治小正太是一个,高阳公主是一个,妞妞又是一个,这几个孩子,都是早熟聪慧得让人心惊又心疼地孩子。

    妞妞哭了好一阵,还是卫螭怕她损伤了嗓子,和谢一起劝慰了她半天才停住哭泣,似乎,是在把往日积累地委屈,全都在这一哭中,泄出来。

    妞妞哽咽着道:“姐姐,妞妞很不乖哦,又调皮。在家里,除了娘,没人喜欢妞妞,父王也不喜欢,王妃也不喜欢,几位姨娘更不喜欢,哥哥和姐姐们都嫌妞妞调皮,说妞妞是坏孩子,他们经常欺负妞妞,抢妞妞和娘的东西,妞妞人小,没法保护娘,不开心,只能和他们捣乱。他们没妞妞聪明,被妞妞捉弄就去向父王和王妃告状,父王和王妃知道了就会打娘和妞妞地手心。以后妞妞如果调皮。姐姐会向父王和王妃告状,打妞妞和娘的手心吗

    谢微微一笑,摇摇头会。”

    “真的?”

    “真的!”

    妞妞一笑,还带着泪痕的笑容,楚楚可怜,又灵动可爱,像只脆弱的,还未长成的小狐狸。卫螭y收了这么一个狡猾的徒弟。等和高阳那只霸道娇横地萝莉碰一块儿的时候,啧啧,那场景,光是想象就让人心驰神往。

    卫螭看她哭得差不多了,笑问:定拜我家谢做师父了?呆会儿送你回去的时候,我和你家父王说说。”

    妞妞先是开心的点头,旋即一惊。突然叫道:“哎呀!不行!”

    卫螭愕然:“咋了?还有啥问题?”

    妞妞可爱天真的脸蛋儿,布满苦恼道:“妞妞还想长大了嫁给卫哥哥,做了姐姐的徒弟,那卫哥哥就变成卫师公,妞妞就不能嫁给卫哥哥了!”

    卫螭脸一黑,谢则轻声笑了出来,有模有样的跟着一脸严肃的道:“确实是个问题。怎么?妞妞就这么喜欢我们家四郎?”

    妞妞很慎重的点头。苦恼纠结了半天,很有气势的挥手,下决心妞这么可爱,等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卫哥哥又不是美男子,等妞妞长大了,他就老了。那就更丑了!再说,姐姐对妞妞又这么好,妞妞也不能抢姐姐地夫君,罢了,卫哥哥就让给姐姐,妞妞将来要找一个很好看的美男子!”

    说完,不管卫螭黑黑的脸孔。转向谢。讨好的娇笑道:“姐姐。妞妞已经把最喜欢的卫哥哥让给您了,以后要对妞妞好哦。妞妞调皮也不能生妞妞气哦!”

    搞了半天,小萝莉的喜欢,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变成她讨好未来师父的工具了,卫螭这厮也忒不值钱了!搞得他哭笑不得。

    谢忍着笑,屈指轻轻弹了妞妞眉心一下,笑嗔:“古灵精怪地小丫头,以后,可不能叫我姐姐,叫我家四郎哥哥了。”

    妞妞揉揉被弹的眉心,笑嘻嘻的道:“妞妞知道。等父王同意之后,妞妞就改叫师父。师父用过早膳没?刚才卫哥哥有好喝的粥哦,师父要不要喝?我让卫哥哥给您去端来。”

    谢一愣,笑了开来刚用过了,你这孩子……”

    谢没说完,只是伸手拍拍她小脸,一脸温柔的笑容。卫螭在一旁摇头叹笑:这小丫头的喜欢也忒廉价了,刚才还叫着最喜欢卫哥哥,结果转眼立马就拍师父马屁去了。可怜滴俺啊,只听说过‘媳妇抱上床,媒人扔过墙没见过拜了你这样儿地,小白眼儿狼!”

    妞妞理直气壮的道:“那是当然,现在师父是妞妞第二重要的人,卫哥哥排第三了,对师父当然要比对卫哥哥好。”

    卫螭摇摇头,笑着出去让管家准备礼物,送妞妞回王府。带上礼物,备好马车,准备出,妞妞那小丫头撒娇,朝卫螭伸出双手:“抱!”

    卫螭撇撇嘴我可不是你什么人,男女授受不亲哈!”

    妞妞小脸儿一皱,朝卫螭做了个鬼脸,然后表情一变,满脸委屈的向一旁的谢告状:“师父,卫哥哥他欺负妞妞!”

    谢失笑,卫螭无奈的叹气,抱起小丫头上马车,叹道:“走吧,丫头,你不去演戏还真浪费人才。记住,告黑状不是好习惯,记得要改啰!”

    小丫头嘻嘻一笑,甜甜的道:“人家只告卫哥哥的黑状。师父,妞妞回去了,待父王同意之后,妞妞每天都来找师父,师父别嫌妞妞烦哟!”

    谢挥手送别她,笑道:“不会地。再见,妞妞。”

    带着妞妞到了霍王府,送上拜贴,送上礼物,霍王府的世子里按照惯例,避讳太宗的名字,不应该用世子称呼才对,但应该用什么,查不到,有种说法是叫嗣王,但知道的比较少,还是用世子吧。)比妞妞大三岁的李怀亲自来迎接,见妞妞被卫螭背在背上,脸孔一板妹,你怎能如此放肆?快从卫少卿背上下来,无礼!”

    妞妞朝着世子做了个鬼脸,依旧爬在卫螭背上不肯下来,小世子表情一变,就欲生气,卫螭笑着打哈哈:“无妨,小郡主有伤,身体还很虚弱,又是因卫府之故,在下背她也是应该的。世子,不敢劳王爷久候,我们还是快去见王爷吧。”

    世子忍下气,瞪了妞妞一眼,耐着性子此,卫少卿请。”

    随着世子去见霍王李元轨。话说,卫螭后来也补了不少课,了解了不少关于李元轨的消息。霍王李元轨,高祖第十四子,魏征老头子地女婿,极具才干,与韩王李元嘉一文一武,号称大唐双壁,深受高祖、太宗喜爱。是高祖地儿子中,少有地,在太宗朝还能掌实权的王爷。

    卫螭见到他地时候,趁机打量了几眼,果然是基因优秀啊,又是帅哥一个,没有李二陛下高大,略矮一些,面容清俊,神色肃穆。还很年轻,看似才二十七八,但人家长子都十二岁了,真是人比人,没法比。

    双方见过礼后,卫螭先表示歉意和谢意。当然,妞妞早就被放了下来,安静的坐椅子上,一副小淑女的样子。

    霍王淡淡道:“我家五丫头她娘管教不严,素来调皮,就怕给卫大人添乱,其余的,昨日管家已经转述过本王的意思,卫少卿无须客气。”

    汗,和这么一个严肃的、小老头似的人物说话,卫螭还真有点儿压力。只得拿出全副心神,放开全部功力,使劲儿的忽悠,绕啊绕,终于把话题绕到了医学上,说着说着,又说到昨日妞妞勇敢聪慧的表现,卫螭表示,他家夫人谢十分喜欢聪明的小郡主,有意收她做徒,不知霍王爷意下如何。

第二十七章 激情大碰撞

    王李元轨的表情很沉静,看不出喜怒,平静的眼神,眯眯的表情,似是想探出真假。卫螭这厮也是油盐不进的主儿,就那么乐呵呵坐着,偏偏还一脸诚恳,一派和气。

    李元轨似乎默叹了一声,眼神似是不经意的扫了妞妞一眼,看她明明很期盼,却极力做淑女的样子,沉吟一阵,缓缓道:“卫夫人能看上我家五丫头,自是极好的事。家岳曾对本王说过两位的事迹,对两位的神奇医术,本王也很钦佩。”

    说到这里,李元轨顿住,卫螭心中暗自翻白眼,干脆来个以退为进,省的霍王还以为他有什么深层次的目的。这厮笑道:“是内子的要求唐突了,小郡主身份高贵,哪能习此劣术,罢了,就当没说过,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卫螭话刚落下,妞妞就抬头其望他,一脸的不甘和难过,卫螭对她笑笑,还是很诚恳的看着霍王。

    李元轨连忙道:“卫少卿误会本王的意思了。五丫头生性顽劣,国子监里的教授,已有不少人来告她的状,本王只怕她拜师后,给二位添麻烦!否则,能拜卫夫人为师,学习神医奇术,自是极大的缘分,本王又怎会拦阻?”

    卫螭笑道:“王爷多虑了。不知王爷听说过没?我们夫妻,对如何与孩童相处,极有心得,平日晋王、晋阳、豫章、高阳几位贵人去敝府。也破能尽兴。”

    霍王严肃道:“如此甚好,五丫头就拜托卫夫人了。不过,卫夫人声名在外,五丫头又是我霍王府地郡主,这拜师之礼,不能轻率了。一切,还得按礼仪来。”

    “这个……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我们夫妻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只是有个师徒名分就行。”卫螭试图劝阻。

    奈何霍王相当坚持,言称霍王府家风严谨,一切还需要按照礼俗走,尊师重道,那是光荣传统,既然决定要拜谢做师父。又是徒,那还是一样样儿的走齐了才好。

    商议好细节之后,卫螭告辞回府,霍王让妞妞和世子李怀去送卫螭。到了门口,卫螭一本正经的道:“小郡主的伤,还须将养几日,将养的药膳流食,我会派人送来,小郡主注意查收。”

    说着,从妞妞挤眼睛。妞妞心领神会,笑道:“谢谢,我会留意的。师公再见。”

    了,小郡主,妞妞这个名字应该是你地乳名吧?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突然想起按照礼仪,可能需要妞妞的大名,卫螭赶紧趁机问一下。妞妞脆生生的道:“师公。妞妞的名字叫雪雁。李雪雁。”

    好听的名字,我记下了。好了。你身体还很虚弱呢,回去休息吧。”

    卫螭又向世子告辞,转身回府。待卫螭走后,李怀只是很严肃的要下人把妞妞送回她娘居住的小院去,然后转身就走了。

    因为投毒一事,蛋糕店停业整顿,开业地时间,卫螭和谢都没说,员工全部放假,暂时全部迁回农庄。卫螭的那个医学院计划,朝廷还没给批复下来,据说还在商讨,又不用去司农寺应卯,干脆就全心投入到谢收徒的仪式上去,话说,人家谢也是名医,收徒可不能马虎。

    卫螭对谢说妞妞的大名的时候,谢怔了一下,卫螭询问原因,谢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李雪雁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或是看过,记不清了,不用管它,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谢都这么说了,卫螭也没在意,找钦天监的李淳风老神棍算了一个适宜拜师收徒的黄道吉日,霍王府带着拜师礼,由霍王李元轨领着妞妞上门,一切按照古礼走。

    妞妞小萝莉,身体养好了,又恢复了古灵精怪、活蹦乱跳,才行了拜师礼的第二天一大早,就由家里的护卫,一个名叫赵虎地军士护送着过来。一进门就甜甜叫着师父,说是还没用早饭,特意跑来和谢一起吃的。混饭也混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卫螭佩服。

    刚用了早饭,谢拉着她一起在炕上聊天,了解她的学习底子,不能让人家把孩子教给她,还把人家地学习给整荒废了。

    正说着,管家跑来报告,李治小正太、高阳小萝莉、兕子小公主,这仨兄妹来了。卫螭很恶劣的看看谢,恶意揣测,高阳对妞妞,**大碰撞啊,不知会有什么结果,会不会是彗星撞地球呢?很期待。

    “卫大人!卫夫人。”

    三小一进来,李治规规矩矩见礼,兕子直接扑到卫螭怀里,甜甜笑着打招呼,唯有高阳小萝莉,小嘴撅得老高,状似可以挂上十几二十个酱油瓶,一脸的不乐意,看谢的眼神,那叫一个可怜,看妞妞的眼神,那叫一个愤恨。

    妞妞也不甘示弱,脸上的表情,又纯又天真,还挂着甜甜地笑意,只是那眼神,貌似很恶劣。俩只小箩莉,一对眼,卫螭暗自在心中给她们配上了电闪雷鸣地背景和声音。

    卫螭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也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总之,摆明了就是想看谢地好戏。不过,精明的美女姐姐显然洞穿了某人的意图,淡淡一句“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似乎需要用些点心”就把卫螭和李治、兕子三个不相关的人给赶出去了。

    把卫螭和李治、兕子赶出去后,谢淡淡的眼神,落到高阳身上,伸手,去摸她的头,被高阳给让了开去,抬头,用那种又倔强又可怜的眼神看她,眼睛湿漉漉的,不像小马驹了,倒像头小豹子。

    谢微微一笑。柔声问:“怎么了?敏儿为何生气?”

    高阳怒视着谢,不吭声。谢只是笑,淡然道:“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你地想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

    高阳张了张嘴,还没说出来,就见妞妞一脸乖巧。依偎到谢身边,乖巧的道:“师父,妞妞有什么话都会告诉你哦,妞妞不会隐瞒师父。”

    高阳被气得脸孔一红,瞪着妞妞的眼睛,恨不得把她给瞪穿了。谢不赞同的轻点了妞妞一笑,妞妞调皮的吐吐舌头,嘻嘻一笑。做天真状靠在谢身边,背地里却朝高阳做鬼脸。

    高阳怒了,咬咬牙,决定直说。朝妞妞一指,怒问:“夫人为何要收李雪雁为徒?夫人不是说了要与敏儿做知心朋友吗?夫人要弃敏儿于不顾吗?”

    问着问着,眼泪渗了出来,却又被她倔强的逼了回去,小模样儿,看得谢一阵心疼,掏出手帕。帮她擦去眼泪,第一回,被高阳推开。谢也不恼,继续去擦,又被高阳推开,谢又去擦,第三回再次被推开,谢嗤地一笑。

    高阳昂头:“夫人笑什么?”

    谢微笑着摇摇头。注视她的目光温润柔和才是我认识的敏儿。好了,没事没事。不哭不哭给擦擦。”

    这次,高阳没再推开,噘着嘴,一脸不情愿的别扭样子,让谢擦去满脸泪痕,不理妞妞的鬼脸。

    谢帮高阳擦干净脸蛋儿,轻轻拍了妞妞一下,笑嗔了句“调皮”,惹来妞妞的撒娇,微微一笑身旁,愿意和喜欢亲近我的孩子不多,我也不喜旁人太过亲近我,想来,除了我腹中的孩子,也就只有你们两个,将来,不管四郎如何,我是不会再收弟子了。”

    —

    “我不擅长与孩子相处,也不像四郎般,懂得孩子地百般心思,我只能倾尽我所有能给予的心力,去照顾、关爱你们,或许,比之旁人,还是略显冷淡吧?”

    高阳急急摇头不是!夫人的温柔慈爱,敏儿感同身受,甘之如饴,所以才不愿与李雪雁分享。”

    妞妞也道:“就是,师父的性子,能这么对待我们,已是极好,妞妞为有这样的师父而感到幸福和满足。”

    高阳冷笑:“终于还知道说句人话!”

    妞妞立即反唇相讥:“我一向聪明伶俐,不像某些人,笨头笨脑的,只知道责备师父。”

    “你……”

    “好了好了,不许争吵。”

    谢笑着制止俩小争吵,伸手揽住她们,这俩孩子,还真是天生的冤家,她们都是李姓皇室的人,应该以前见过面,看来是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过往了。

    谢道:“既然你们都不讨厌我,那么,我希望你们今后能好好相处,互相学习、督促,互相帮助,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你们两个,都有过一段过往,如今都在我地身边教导,希望你们能团结起来,互为依靠才是。”

    妞妞和高阳对望着,妞妞不停的眨着眼睛,高阳脸孔板的紧紧地,良久,妞妞道:“这是师父的期望吗?”

    谢认真的点头。高阳看在眼里然是夫人期望的,敏儿愿意雪雁,你以前抢了我的点心,就算了。”

    妞妞娇笑道:“你抢了我娘给我做的玩具也算了,毕竟我也在你地碗里放了条虫子,什么气都消了。”

    “你还敢说!”

    “你还打了人家一顿呢!”

    …………

    俩人说着说着,把往年地,一些早该陈芝麻、烂谷子地往事给搬了出来,谢哭笑不得的听了半天,不过是些鸡毛蒜皮地小事儿,感情这俩小丫头,结怨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真是天生一对冤家。可以预见,将来,她身边跟着这么俩小丫头,日子肯定会很精彩。

    一个狡猾得像只小狐狸,心思装得深沉,整天笑嘻嘻的装可爱;一个敢爱敢恨,像匹烈马,虽说有几分浅显心思,但也不过是为生存所迫罢了。

    谢笑看着俩小丫头,突然想起在哪儿看到的李雪雁这个名字了。怜爱的看妞妞一眼,谢暗自盘算,既然收了她做弟子,而她也不打算再收一个,那她将来的命运,她这做师父的,可就得好好盘算盘算了。这种事情,卫螭比较在行,等晚上和他商议看看,让他这做师公的也给操心一下。

    谢暗自转着百般心思,那边俩小丫头似乎也争出结果了。妞妞一副宽宏大量的道:“罢了罢了,我家师公,看着是个烂好人的性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不算太要人担心,只要关键时刻看顾他几分就好。”

    高阳居然难得的与她达成一致,赞同的道:“正是!要人担心的反而是夫人,外冷内热,看着难亲近,我看倒像是个烂好人,连你这种臭丫头都收了当徒弟,反而更让人担心。”

    “你说谁是臭丫头来着?”

    “除了你还有谁!”

    ……

    谢先是被她们的说辞给弄得哭笑不得,见俩人又吵上了,不禁一阵笑,心中为俩小丫头的先吃萝卜淡操心给感动得暖暖地,拍拍俩人的小脑袋:“好了好了,不吵了。你们呀,还是先担心你们自己吧,大人的事儿,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妞妞咯咯笑着,依偎着谢,娇声道:“师父的事情,徒弟怎么能不关心呢!师父也要关心徒儿嘛。”

    高阳一脸嫌恶的等着妞妞人关心敏儿,敏儿自然也要关心夫人。”

    谢笑着拍拍俩人的小脸儿,妞妞靠着谢,又是一阵撒娇,高阳看着眼热,恨得银牙直咬,哼道:“敏儿回宫也去求父皇,敏儿也要拜夫人为师学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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