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秘地下赌场!
继碰碰车和游乐火车后,几人先后又玩了旋转木马、螺旋滑梯、超级迷宫等娱乐项目.
最后在超级迷宫中,已经是天色擦黑。
几人仗着手脚功夫了得,愣是飞檐走壁,翻过一堵堵墙取了个直线回到了出口。
在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几人潇洒离去。
陈文博先去取了钱,而后朝每人手中塞了几张百元钞票。
“老板,让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头陀嘴上说得好听,却是毫不犹豫地将钱揣进了兜里。
“少废话,千金散尽还复来。”
“我的意思是,迟早让你们打工给我挣回来的。”
陈文博见到猛虎不愿接受,直接笑骂两句,将他的手推了过去。
几人随意找了家餐馆,解决了晚饭问题。在花和尚的带领下,乘坐公交车来到了郊区,而后上了个黑车,最后居然七弯八拐地来到一片坟地。
月色正寒,一棵棵槐树随风舞动,影影绰绰,像是张牙舞爪的厉鬼。
看到密密麻麻的墓碑,和一个个凸起的小山包,花海棠都快哭了。
“呱——呱——”
不知那棵槐树上传来了乌鸦凄厉的叫声,听得人心窝子紧。
“头陀,你没有玩我?”
“这哪里有什么赌场,呜呜,吓死人家了,人家要回家。”
花海棠显得十分娇柔,泫然欲泣。
“能不BB?”白鸟暴脾气上来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脑门,顿时让他安静下来。
“看那边。”
与花海棠不同,陈文博一来就发现了在这片坟场的边缘,有一片张灯结彩的建筑群,在月色下显得分外诡异。
“该不会是什么鬼屋吧?”
“吓死宝宝了。”花海棠一脸惊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头陀不屑一笑,带头走向那边的建筑群,并开始解释起来:“这你们就不懂了,郊区地价最便宜,而且还有种与世隔绝的情调。”
“这就叫那啥,那啥······”
头陀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一时想不起那个成语。
“别出心裁。”陈文博叹息一声,这没文化装个逼都不完整了。
“对对对,就是别出心裁,老大就是有文化!”头陀一拍自己的光头,然后直接拍起了陈文博的马屁。
几人穿行在一座座坟墓间的小道上,野草及膝,时有虫鸣之声。看着一块块墓碑,几人感觉还好,唯有花海棠头皮发麻,恨不得直接跳到猛虎怀里去。
连陈文博也感觉,这挑的地方太阴森了,甚至若这不是冬天,他甚至怀疑草丛中会不会跳出蛇来。
“那片建筑群有网球场、餐厅、歌舞表演啊、KTV啊迪厅什么的,总之一大堆的服务项目。”头陀想起来还是有点心塞,并没有钱足够让他去挥霍享受。
“迪厅?”
“卧槽,这尼玛不是坟头蹦迪?”
陈文博忍不住吐槽,在坟场边建这么多娱乐设施,也算是尼玛人才啊。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这片建筑群。
与头陀所说一般无二,这里有着各项娱乐服务项目,并且出入着大量的人群。
每一栋楼都代表着一项娱乐产业,皆是张灯结彩,招牌高悬。
然而这些招牌都十分简洁,诸如“KTV”、“台球娱乐”、“迪厅”,都是直截了当的名字,甚至没有个前缀的称谓。
头陀还省略了几点点,比如这里还有宾馆,并且自带特殊服务。
比如还有打车的地方,虽然价格是外面出租车的一倍价钱,却胜在方便和随时可以乘车离去。甚至顾客还能记下“这里都是一个老板的产业,上面这些都属于附属产业,下面的地下赌场才是主产业。”
头陀带着几人走进KTV,没有走向服务台,而是直接来到一个房间,沿着向下的阶梯一路走下。
很快,柳暗花明,这家神秘的赌场就呈现在了眼前。
开阔明亮,但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里装潢得富丽堂皇,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却没有一扇窗户。
甚至在几人进入之后,有个侍者直接将通道的门关了起来,保持纯封闭状态。
陈文博注意到,另外有几个这样的通道,也是这样紧闭着门。
想来上方的其他几处娱乐场所,也能联通地下的赌场。
这一片附属娱乐场所,在丰富项目之外,还兼具了餐饮住宿交通等功能性建设,能够吸引并留住有巨大投注能力的赌客。
好大的手笔,敢在燕京设这样一个赌场,还做得如此周全。
陈文博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这场子该不会是某个大家族的旗下产业吧?
不管如何,此间的赌博项目十分繁多。可以看到穿梭往来的侍者,提供着免费的果汁与点心。也可以看到一桌桌的赌客与荷官,心无旁骛地奋斗着。
角子老虎机、廿一点、轮盘、百家乐,林林总总,与庄家间的博弈不一而足。
而赌客之间也可以赌博,但皆是要用在东家处兑换的筹码,并且要支付一定的场地器材费用。
陈文博带着几人来到柜台,问了下筹码的兑换情况。
原来这里兑换的最小筹码金额为100元,陈文博想了想,兑换了十个白色筹码。
这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塑胶制圆环物体,边缘有一轮奇怪的复杂图案围成了一圈,中间有着“¥100”的标志。
这里一共有四种颜色的筹码,白色筹码代表100元,就是给一些普通受众消遣娱乐的。
其上是蓝色筹码,代表1000元。
再之上是红色筹码,代表一万元。
这里是燕京,不是澳门,更不是拉斯维加斯,一般有钱人都玩红色筹码也就够了。
但还是有那么极少的那么几个人,虽然很少来光顾,但一来必定是玩更高的筹码。
于是才有了第四种筹码,紫色筹码,代表十万元。
虽然在澳门的高档赌场算不得什么,但这里是不兴赌业的燕京。
何况一摞紫色筹码叠在一起,被推到桌面上,也是极其可怕的一件事。
待到几人也换了筹码,陈文博这才和大家一起打量着从哪里赌两把。
一系列国际的赌法,陈文博也不太懂,只是看到华夏流行的一些东西,这才来了精神。
比如骰宝,也即是扔骰子猜数字。
陈文博直接来到这块区域,看到赌桌上有着几块区域,分别代表下注“大小”以及“点数”。
显然大小更容易猜中,至少从概率学来讲,有一半的几率正确。
而点数则很难猜中,概率太小了。
不同的几率,赔率自然也不相同。
“各位先生美女,请下注了!”精神抖擞的荷官打开骰盖,扔入了一颗骰子。
陈文博这才注意到,身边除了一些哥们一起来。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旁有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相陪,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老夫少妻,或是包养二奶,这再有钱人的生活中不算罕见。
陈文博的主要注意力,还是在那一颗骰子之上。
老辣到极限的眼力,瞬间判断出来这是一颗没有动过手脚的骰子。
这种情况显然出乎了陈文博的预料,但无论如何,显然可以试试身手。
骰子稳稳落在骰盅底部,最后是一个静止的四点。
“一颗骰子,猜大小赔率1赔1.5,猜点数一赔6。”
荷官笑眯眯地说道,随手将盅盖合拢。双手持握骰盅,开始甩动手腕,将其上下左右地摇晃起来。
头陀兴致缺缺,表示不赶兴趣,拉着几人去别的地方玩了。
而陈文博却早已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仔细倾听着骰子在骰盅里晃动的声音。
头陀见陈文博不走,也没有理他,直接去了另一边。
“四点”
“六点”
“两点”
·····陈文博处于一片黑暗,却仿佛能看到骰盅内部的情况。
作为标准的六面骰子,其构造陈文博太过清楚。
凭借可怕的五感,陈文博根据其在常人听来毫无意义的骰子声响中,近乎将其每一步的晃动后的点数推断出来!
“三点?不对,四点?”
陈文博额头渗出了汗珠,开始力有不逮。
“咚”
最后重重的一声,骰盅定在了桌面上。
陈文博睁开双眼,轻轻叹息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赌场博弈!
“不是三点,就是四点.”
陈文博心中很肯定,但这样得出的结果,意义并不大。
赌大小,正确率为二分之一,赔率为1:1.5。
赌点数,正确率尾六分之一,赔率为1:6。
如果陈文博确定的两个点数,统一是大或者小,那他或许还会赌大小,以求百分之百正确。
但他推断出来的两个点数,踏马的正好一个是3点小,另一个是4点大。
对于陈文博而言,赌大小和赌点数,正确率都是一样的。然而其中的赔率差,决定了只能赌点数,赢了才能最大化收益。
赌场的规矩,一人只能在一方下注。
不然陈文博就两边各放五个筹码,那当真就是稳赚不赔了。
“试试运气吧。”
陈文博随意一笑,将五个筹码放到了桌上划分出来,写着“3”那个区域。
不要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里,容易全部打碎。
看到陈文博放在那里的五个白色筹码,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不屑一笑,甩手丢出五块红色筹码,落在“2”那个区域。
“哇,老公你好帅。”挽着他手臂的时尚年轻美女,适时甜腻地配合道,并且将丰满的胸部放到了他的手臂,肆意摩擦着。
“小赌怡情嘛。”中年人乐呵呵地笑着,显然十分受用,得意地装起了逼,甚至轻蔑地看了陈文博一眼。
仿佛在说,你个穷逼,踏马的没钱没女人,还来这种地方玩什么?
陈文博不以为然,懒得理会这种自以为是的暴发户。
等到围在此处的赌客们下注完毕,荷官略微打量一下押注情况,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动作极其轻微而缓慢地将骰盖掀开了一丝缝隙。
陈文博哑然失笑,这简直是故作神秘,吊人胃口。
陈文博习惯性地打量身侧的赌客,发现有两三个人已经赌红了眼,眼眶中密布狰狞可怖的血丝。
他们已经忘却了一切,手中最后的筹码已经押了下去,像嗜血的恶狼一般盯着荷官手中的骰盅。
“六点,六点!”
“开啊,开啊!”
这就是赌博的吸引力,给予人一朝暴富和不劳而获的念想,哪怕它缥缈若九天仙阙,也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孤注一掷。
荷官显然把赌徒的心理掌握得很巧妙,在此之外还采用了吊人胃口的手段,给赌客带来揭晓结果前的无限期待,让人近乎窒息。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陈文博总认为,荷官会这么补充一句。
荷官突然直接拔开骰盖,露出其中那一颗孤零零的骰子。
千呼万唤始出来。
是个四点。
现场顿时一片嘘声和叹息声,仅有少数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那三个赌红眼的赌客,顿时有两人难以接受。甚至一人还一屁股瘫坐在了地面,露出痛苦的神色,一个劲叫着“不,不可能”,甚至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小伙子,愿赌服输,别太难过。”西装中年男人又找到了打击目标,浑然不在意方才随手一丢五万。
而三人中最后一个赌徒却是时来运转,赌了一万筹码押点数,净入五万元筹码。
陈文博看到自己的白色筹码被收走,倒是显得云淡风轻。
他继续打量着周边环境,也逐渐发现了一些东西。
如果仔细打量这个赌场,就会发现它不仅是全封闭,让人看不到外面的环境,并且整个赌场中看不到一个时钟。
连荷官与侍者,也没有一个人戴手表,甚至杜绝他们拿出手机查看时间。
这也是赌场的一般套路,让赌客们于潜移默化中失去时间概念,沉醉于赌博的快感中。
看到有人输的分文不剩,当即有几个四处游走的灰色会人物,靠近了几人。
“兄弟,是不是资金周转不开?需不需要我们公司,给你提供一些贷款帮助?”带头的人一脸横肉,脖颈上还有道狰狞的刀疤,手背上文着一条蝎子,看起来整个人十分凶狠。
然而,他却是故意做出一副和善的模样,仿佛真是什么正规交易一般。
陈文博却是明了,所谓的贷款服务,就是指高利贷。而所谓的公司,也只是灰色会组织为了洗钱和洗白自己的身份,才弄出来的幌子。
一旦和这些人扯上债务关系,那可怕的利滚利,别说砸锅卖铁,甚至再加上卖身捐精卖肾,也永远别想还清。
而到时候还不上这笔巨款,那这个放高利贷的组织,将会让人知道什么是无所不用其极,生不如死。
其中一个赌徒脸色一变,显然深知其中的厉害。他慌忙摇头,直接向着通道离去。
几个放高利贷的人没有理会,而是又将视线投向了瘫坐在地那人。
那人显然已是山穷水尽,犹豫一番后,竟然咬牙问起了利息问题。
想来他是身无分文了,想着可能借了一笔款,或许还能翻盘重来。
带头的灰色会人物露出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容,扶起了这个赌徒,挤出一脸的亲切:“走走走,我们去那边说。”
“我们公司业务是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唉,这个你懂嘛,我们是很正规的。”
纹着蝎子的男人仍在装模作样,实际上什么正规登记身份信息,纯粹就是避免借款者逃跑。以便他们追债的时候,能够准确快速地找上门来。
看着几人向一边人少的地方走去,陈文博摇了摇头,知道这个赌徒算是完了。
没有权势的人,一旦和这种团伙沾上债务关系,那不死也要掉半层皮。
而有权势可以碾压他们的人,又根本懒得看他们一眼,更不会与他们有什么交集。
最后还不上欠款了,解决方法也很简单。
你有什么动产不动产,都会被以廉价的价格被用来抵押。
如果还不够,那就强行卖你的肾,或者卖去一些偏远地方充苦力,总之有的是办法。
他们,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陈文博没有一丝怜悯,这赌徒是咎由自取,走上不归路,怨不得别人。
“好,各位先生女士。”
荷官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又吸引了回来。
他合上骰盖,继续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进行一颗骰子的竞猜,接下来就会进入到两颗骰子。”
众人轻轻点头,表示我踏陋道了,你别BB赶紧踏马开始吧。
荷官也不再拖沓,开始花式摇骰子。一会从左手扔到右手,一会又从背后扔到身前,做足了噱头,看起来十分灵活帅气。
然而,这也给陈文博的判断,带来了极大影响。
这一次陈文博没有闭上双眼,而是死死盯着骰盅的任何一个位置变化,以及荷官手腕晃动的幅度和力劲。
再加上听到骰子响动的声音,推断其位置变化,以及现如今的点数。
视觉和听觉敏锐到极限,逐渐在大脑中呈现出繁杂可怕的变化,推演出了骰子在骰盅里的跳跃翻滚。而荷官的摇动频率很快,使得骰子像是幻影一般,每一个变化皆是一瞬便逝,哪怕你推论得清楚,其中有一环遗漏忘记,那也将是前功尽弃。
然而,陈文博还有着过目不忘的变态能力。
“三点”
“六点”
“两点”
“一点”
“又是两点”
······“咚”
当骰盅再次砸在桌面上,陈文博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那样高度的精神集中,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轻的负担。
他轻轻舒了口气,已是胸有成竹。
这一次,他将剩下五块白色筹码,依旧扔到了“4”这个位置。
“小伙子,新来的吧?”
“学过数学没有,知道概率不?”
看到他这样下注,不少赌徒当时就笑了起来,开始质疑起陈文博的智商。
上一把的正确点数就是4点,这一把4点的几率已经很低了。不提数学概率,就是惯赌之辈,也知道选择与上把结果不一样的点数,才是上上之选。
“算了,他就是个愣头青,懒得跟他讲。”
又有人出声嘲讽,仿佛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西装中年人更是一脸不屑,直接又抽出五块红色筹码,扔到了1字区域。
动作轻松随意,仿佛扔出去的就只是五块塑胶圆盘,跟五万元钱没一点关系。
陈文博只是觉得好笑,也懒得跟他们说什么。
先前有个红眼赌徒已经赚回了五万元,不仅将先前的亏损赚了回来,并且还有了将近两万收入。
在上一把开盘之前,他想的是只要赢了就收手,见好就收。
然而当真正拿到可以兑换五万元的筹码时,他却又忍不住,向着2字区域下了两万赌注。
这就是赌博的可怕之处。
输了的人,想着继续,至少把失去的赢回来。
赢了的人,也想着继续,想要赚到更多。
当下注完成后,在数道兼具紧张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荷官又一次缓缓掀开盅盖。
毫无疑问,是个四点。
陈文博手中的筹码,很快又变为了3000元,也就是三块蓝色筹码。
“卧槽,狗屎运啊。”
不少人气得牙痒痒,直呼陈文博走了狗屎运。
一百二十三章 输得你内裤都不剩!
接下来是两颗骰子,陈文博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准确推断出两颗骰子的点数.
这难度太大了,恐怕力有不逮。
但他不想就此收手,想先试试看,再决定要不要下注。
很快,另一颗骰子被放入了其中,骰盖合上,荷官开始将其摇动起来。
静止时,一颗是四点,一颗是一点。
“三点,六点。”
“五点,四点。”
“第一颗不是四点就是二点,第二颗三点。”
“第一颗不知道,第二颗不是两点就是五点。”
显然,当两颗骰子的声音一起在骰盅里摇晃起来,其间造成的混淆对判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陈文博叹息了一声,彻底失去了对两颗骰子点数的判断。
干脆将视线投向了其他赌客。
这些人都是肥羊啊,与其让他们把钱给赌场赚了,不如我也来赚赚。
陈文博打定主意,也就不再下注,赌那莫须有的运气。
这一轮的赔率有所变更,赌大小的赔率低到了1:1.2,赌点数改为了1:10。
不难看出,庄家拥有绝对的掌控权。
他们将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五十的赌大小,赔率改得低到了一个境界,变相鼓励人们赌极难猜对的点数。
这是温水煮青蛙,先前只是引君入瓮,现在才开始真正地宰肥羊。
虽然赌点数的赔率高达一比十,但其正确率却只有十二分之一。
下注的人少了一半,两人下了大小赌注,而中年男子还是下了点数,根本不在意又是五万元放在上面打水漂。
“五,六,十一点,大!”
随着荷官的报数,除了中年男子面不改色,所有押注的赌徒都露出了失望的脸色。
这一轮,竟是没有一个人猜中。
荷官带着微笑,将桌上的一片筹码码放到身旁。
他们有着严格的规定,各色筹码不能放在同一摞。
于是三色筹码,呈阶梯型分布。白色最高,蓝色较少,而红色筹码更是只有中年人先后一共投入的十五块筹码。
这尼玛不是筹码,是十五万RMB啊!
中年人敏锐地发现陈文博这一轮没有下注,把玩着手中仅剩的五块红色筹码,对陈文博说道:“小伙子怎么不继续下注,难道还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他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仿佛陈文博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就像是母猪会上树一般不可思议。
他身旁的女人更是“噗嗤”一笑,对中年男人奉迎道:“哎呀老公,你就别逗人家了。三千块对你不算什么,对人家来说可是一笔巨款,舍不得就这样放上赌桌,心在滴血呢!”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在场的赌客更是爆笑不已,对着陈文博开始了调侃,发泄方才输钱的不快。
“哪家来的奶娃,年纪轻轻还想学大人赌博?”
“哈哈,说不定刚才那一千块还是从家里偷的。”
“也不一定啊,他看起来也算健壮,十**岁的样子,也可以自己找点工作,自食其力嘛。”
难得有个麻子脸跟人唱了反调,惹来一片惊讶的目光。
而后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麻子脸**地笑道:“比如,没事去会所做做鸭啊什么的。”
“哈哈哈哈!”
现场的人更是张狂大笑,甚至连荷官都没忍住,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
然而陈文博仍是平静,懒得跟跳梁小丑一般见识。
这些人输了钱,心中很不爽,却不敢向东家吵闹发泄,见到自己这样一个生面孔,当然不会放过泄愤的机会。
说实话,陈文博挺可怜他们的,恐怕在这个封闭的地方日夜赌博,早已有了心理疾病。这么点不足为道的小事,也能众口一词地针对,纯粹踏马的憋了一肚子火闲得蛋疼,这才找到地方就要发泄。
恐怕赌场上方的宾馆,那种特殊服务就是为他们准备的。里面的姑娘们还必须得接受一些特殊的发泄,诸如**什么的。
“看大家都兴致勃勃,不如我这个年轻人就和你们赌上几把,怎么样?”陈文博心中冷笑一声,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
哥要不将你们打得满地找牙,要不就赌得你们内裤都不剩!
“哈哈,笑死人了,三千块钱能赌什么?”
“你还是出去叫个鸡女,包个夜什么的算了!”
麻子脸最为尖酸刻薄,当即讽刺出声。
“就赌点数,拿我最有狗屎运的一颗骰子如何?”陈文博刻意咬重了“狗屎运”三个字,生怕他不上钩。
“行,那我们到那边赌上一把。”
麻子脸答应得很快,直接走向了没有荷官服务的一片区域,也就是给赌客们相互赌博准备的地方。
一群人觉得有戏看了,干脆离开了有荷官主持的骰宝区域,跟着起哄过去了。
麻子脸很干脆地交了一百元场地材料费,虽然显得昂贵,但他并不在意。
“你摇,我猜。”
陈文博从容不迫,平淡地将三张蓝色筹码推到了桌子中间。
“妈的,差点气势啊,要是有一摞紫色的就带劲了!”陈文博心中有些不满,只因为筹码的数量,自己装这波逼的效果大打折扣。
麻子脸也从兜里翻了一阵,摸出五个蓝色筹码,扔了三个到桌上。
在一群人的围观下,麻子脸将一颗骰子扔进骰盅。
“砰”
他猛一拍桌子,一只脚踏在板凳上,开始摇晃起手中的骰盅。
不管怎么说,气势首先拿出来,指不定两下就唬得这个年轻人一愣一愣的。
陈文博坐在板凳上,微笑以对。
他的视觉和听觉高度集中,那颗骰子在骰盅里的任何变幻,皆清晰地呈现在脑海。
“咚”
麻子脸将骰盅砸到桌面上,一只手死死按住,挑衅地看着陈文博。
“三点,开吧。”
陈文博干脆利落,甚至靠在了椅子上,显得兴致缺缺,胸有成竹。
“卧槽,这小子装哪门子的逼!”
“他当自己透视眼啊,还能看到骰盅里面的情况不成?”
“装尼玛的逼,麻子快开盖,给我狠狠打他的脸!”
麻子脸猛一掀开骰盖,向其中一看,顿时愣住了。
在场的人也踏马愣住了!
三点。
陈文博直接将桌上一共六个蓝色筹码揽到身前,拿出一包白沙掏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这都是运气,运气。”陈文博嘴里叼着烟,看似谦逊,实则眉飞色舞。
看到陈文博这幅欠揍的模样,在场不少人都有跳脚骂娘的冲动,恨不得狂扁这厮一顿。
“你不是还有两个蓝色筹码吗?”
“来来来,咱们继续。”
陈文博继续向麻子脸发起挑战,打定主意要把他身上的筹码赢光。
中年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文博。
其他人没有太在意,他方才却是一直在观察陈文博的神态表情。
毋庸置疑,他发现陈文博一直在专心观察并倾听骰盅的动静。
那么,就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他能听到或者看到,骰盅内部的情况?!
中年男子有些震惊,觉得难以置信,决定看看再说。
“麻子脸,给他个教训,他这是走了狗屎运!”
“算了,我看这小子有点邪乎,可能今天确实运气当头。”
麻子脸摆手,止住了他们的劝告。
“小子,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运气!”
“再来!”
他推出了最后两个蓝色筹码。
陈文博从身前的六个筹码中,假意挑选一番,随后扔出两个。
麻子脸气得牙疼,这货纯粹是在显示筹码比他多,故意打他的脸。
麻子脸这次生气了,手中的骰盅摇得震天响,足足发泄式地疯狂摇了三分钟,直到手腕处精疲力尽。
不得不说,如此快速地摇动,其间极快而多的数据变换,让陈文博都感到一些吃力,但还算在掌控之中“咚”
骰盅砸在桌面上,麻子脸整个人都在喘气,恶狠狠地看着陈文博,不信他这一次还能对。
“五点。”
陈文博话音一落,麻子脸立即翻开了骰盖。
这一瞬间,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差点气昏过去。
在场众人更是张大了嘴巴,仿佛要一口把骰盅吃进去。
五点!
陈文博又收起了麻子脸贡献出来的两个蓝色筹码,桌前便有了八个蓝色筹码。
一千元的筹码,瞬间变成了八千。
饶是陈文博也不得不承认,这样来钱却是很有快感。
麻子脸如丧考妣,用看妖孽的目光看着陈文博,心想自己今天是犯了哪路神仙?
“再来?”陈文博吐出一口烟雾,将白沙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中掐灭。
在缭绕的烟雾后方,他的脸有着朦胧的神秘感,挂着一丝仿佛恶魔的微笑。
“没钱了,不来了不来了。”
麻子哭丧着脸,连连摆手。
“嗳,没事的,向那边的高利贷借吧。”
陈文博一脸真诚,不愿放过如此送钱的肥羊。
麻子脸连连摇头,妈拉个巴子的,老子今天遇到香港赌神他关门弟子了?
“那也没事,我看你穿得一身衣服还算值钱。要不把身上一套包括内裤赌上,给我赌我手里的八千筹码?”
陈文博心中恶狠狠地想。
草泥马的,老子要你输得内裤都不剩!
第一百二十四章 满足你犯贱的请求!
麻子脸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和陈文博赌,就是因为概率问题.
他摇骰子,陈文博猜点数,猜中了才算陈文博赢,猜错了都是输。
也就是说陈文博的胜率为六分之一,而麻子脸却高达六分之五。
然而让人觉得邪门的事,偏偏就这么发生了,陈文博就是赢光了他手上的筹码。
周围的赌徒都在窃窃私语,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麻子脸怂了,他考虑了一下八千元的诱惑,又想了想陈文博邪门的运气。
大概还是怕赢不了陈文博,落得个凄凉的裸奔下场,犹豫一番后他下了赌桌。
周围顿时一片嘘声。
麻子脸看着陈文博好整以暇的模样,感到十分羞辱与尴尬,恶狠狠地放话:“小子,你给我等着!”
“不用等,要不这样吧?”
“我为人一心向善,你要是输了我给你留条底裤。你要是赢了,那我就再兑两千筹码,给你凑个一万怎么样?”
陈文博又开始了挑衅,周围的赌徒又跟着开始起哄。
“麻子,你怕什么?亏你还在这里混了这么久,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对啊,踏马的,人家都蹬到你脸上来了,不做点表示我看不起你!”
“哈哈,麻子昨天还跟我说,他胆子大得很。什么五岁偷看隔壁阿姨洗澡,七岁偷人内裤,八岁赌博九岁打群架,我看都是吹牛B!”
麻子脸怒了,所谓叔可忍,踏马的婶子不能忍。
“好,再来,老子今天就来会会你!”
麻子脸来了气势,恶狠狠地瞪着陈文博,准备孤注一掷。
这边动静实在有些大,看起来也很热闹,逐渐有三三两两的人过来围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凭麻子脸如何折腾,也是逃不脱失败的下场。
当他骰盅压到桌面时,陈文博随即报数:“一点。”
麻子脸心中“咯噔”一声,看到陈文博如此自信的模样,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咬了咬牙,一把掀开骰盖。
在看到一点的骰子后,他整个人的心理是崩溃的。
“卧槽尼玛!”
他“砰”的一声将骰盖砸到了桌上,整个人接近暴走地看着陈文博。
“你踏马肯定是作弊,老子今天非要削死你个煞笔!”
麻子脸直接跳上了赌桌,要向陈文博动手。
而周围的赌客看到这一幕,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止,反而是大声起哄。
“噢~麻子脸疯了,要打人了!”
“哈哈,笑死我了,麻子脸这次真是气疯了。”
“打,麻子别手下留情,来点血腥的!”
这一幕当然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甚至连赌场请的看场子的灰色会人物都注意到了。他们互相递了个眼色,直接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在赌场动手都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对赌场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赌场的规矩握在手中,至少不能让赌客们对这里的安保失去信心。
然而不等他们走到,陈文博一把拽住麻子脸的小腿,像扯稻草人一般轻松,直接把他甩到了地面。
“砰”的一声闷响,麻子脸痛得嗷嗷乱叫,嘴里一个劲骂着“草泥马”。
然而陈文博还惬意地坐在椅子上,仅是动了动右手。他的左手甚至还端了杯橙汁,不紧不慢地小抿了两口。
现场又是一片嘘声。
“麻子脸真丢人,一下就被放翻了。”
“麻子,你踏马别光嚷嚷啊,起来接着打啊。”
“这青年了不得,恐怕会一些我们闻所未闻的赌术。”
“不错,甚至还很可能有两下子。你看他刚才的动作,看似轻松简单,却又迅若闪电,发力生猛。”
麻子脸挣扎起身,操起一旁漆得雪白的钢制板凳,竟然凶狠地朝着陈文博脑门上招呼。
在场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麻子脸这是真的失去狼了。
在赌场打斗,日子已经不太好过了,要是再把事情闹大,估计麻子脸恐怕就要生不如死了。
陈文博心头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逼自己动手。
他信手将麻子脸的胳膊拧得错位,发出“嘎嘣”的可怕骨头声响。麻子脸发出“嗷”一声痛呼,整个脸狰狞扭曲到了一个畸形的程度,脸上的一片麻子都快拧在了一起。
随着他手臂脱臼无力垂下,手中的椅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下,金属桌腿甚至砸遍了他的脚,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咣!”
陈文博直接按住他的脑门,凶狠地往桌上就是一砸。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麻子脸的惨叫一直就没有断过,只是还在放着狠话:“草泥马的,你踏马有种打死老子,不然老子就废了你踏马的!”
“举起手来,不许动!”
几个看场子的灰色会人物一涌而上,直接掏出了甩棍砍刀,学着警察的口吻,向陈文博吼叫道。
陈文博根本懒得理他们,且不说麻子脸尖酸刻薄、愿赌不服输,还动手在前。光是他们吼的这一句话,就牛头不对马嘴,又要举起手来,又要不许动,不知道他们哪根筋搭错了。
“草泥马,哈哈,不敢动手了吧?”
“庄家的人来了,老子今天就求你打我,你踏马不打我看不起你!”
麻子脸看到陈文博停下动作,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果汁,反而以为他是怕了,又开始叫嚣起来。
“像你这么犯贱的要求,我还真没听过。”
“既然这样,那我就满足你吧!”
陈文博故作惊讶,而后下手更狠了,“咣”的一声,按住他的脑门朝着桌面又是一下猛嗑。
麻子脸吓坏了,慌忙闭上了眼。
“啪”的一声,他的鼻梁骨直接碎裂了。
鲜血从他的口鼻当中流出来,他整个人已是心惊胆战,没想到陈文博如此嚣张,根本不把看场子的人放在眼里。
这样一闹,和陈文博一道的无双四人组也赶了过来。
他们挤开身边的赌客,站到了陈文博身旁,一脸警惕地看着几个灰色会人物。
“朋友,你在我这里闹事,恐怕说不过去。”
灰色会带头的人打量了一下陈文博,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四人,语气中满是威胁和警告的意思。
“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提这么犯贱的要求让我打他,我也是没办法啊。”
陈文博唉声叹气,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现在的青年怎么了,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号犯贱的人,提了这么一号犯贱的要求呢?
几个灰色会人物的脸上有些诡异,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卧槽尼玛的,老子——”麻子脸气得双眼喷火,又开始瞎扑腾。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文博又是“咣”的一声,将他的头按在桌子上一砸。
这一砸显然更狠,整个桌子和其上的物事都跟着跳动了一下。麻子脸直接头破血流,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灰色会人物的脸上更加难看了,陈文博这种举动显然在他们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
陈文博一脚踢开麻子脸,一脸和善地说道:“都坐下来说,这是个误会。”
“这B愿赌不服输,还要先向我动手。你看他凶神恶煞的,我也不想被他打死,这才出手还击嘛。”
“唉,真是太吓人了。”
陈文博故意摇头叹息,怎么看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哪有半分被吓到的模样。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不知道现在还一副平静认真模样的人,怎么突然就能做到就这么无耻。
几个灰色会手下不知道怎么处理了,而带头老大顿时给几人递了个眼神。
“老子不管谁对谁错,你在这里动手就是不给兄弟们面子,给我打!”
带头老大一声令下,几个小弟早就按捺不住,嘴里大叫着“草泥马”一类的脏话,嗷嗷地就冲了上来。
附近的赌客竟然没一个害怕的,竟然全部兴奋地吹起了口哨,只是站在前方的人向后退了几步,避免被误伤。
陈文博叹息了一声。
他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化作了一贯的平静,眸子清澈得仿佛能倒影整个世界的肮脏。
“四大护法,给我上。”
陈文博没有选择自己动手,而是开始了发号施令。
“吼!”
猛虎凶猛地操起了板凳,狂暴凶猛,像一尊数吨大卡车一般横冲直撞,气势骇人地冲在前头。
头陀显然要精明或者说狡诈许多,怪叫了一声“记得请我抽中华”,而后操起一张铁椅子,匡匡匡就往人身上招呼。
白鸟双手抱胸,将头别向一旁,抖着腿吹着口哨,一副视若不见的模样。
花海棠更是不堪,明明有可怕的身手,非要做出一副人家怕怕,小心肝都要跳出来的模样,缩头缩脑地躲在了白鸟身后。
看着这两个坑爹的护法,陈文博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整个人已经不想和两人说话,仿佛正在萧瑟的秋风中,看着风儿卷着一片落叶旋转飘落。
“朕泱泱暴风城,就这么亡了······”
这一瞬,陈文博仿佛理解了历史上某个皇帝的心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快要把我打死了!
在他们开打的时候,有侍者脸色一变,匆匆出了门.
也有侍者手忙脚乱地拿来绷带酒精,开始给麻子脸就地草草处理一下伤口。
但除了陈文博,几乎都没人注意,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打斗那边。
不少人跟着瞎起哄,连几个荷官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朝着这边瞅。
猛虎太生猛了,哪怕赤手空拳,也没有砍刀甩棍能近他的身。
虎入羊群,噼里啪啦就把人放翻在地。几个灰色会成员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着,在地面翻滚,就是怎么也爬不起来。
那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一拍就去就是“砰”一声闷响,当即有人应声倒地。
头陀同样生猛,只是看起来颇为不堪,每一次狂暴挥动手中的椅子,嘴里还要念一句话。
有时是“阿弥陀佛”,听起来充满了佛家慈悲。
有时却又是“草泥血马”,怎么听都像街头混混干红了眼。
如此不伦不类,不仅陈文博头疼,在场赌客都看得瞠目结舌。
他匡匡匡一顿乱砸,砍刀和甩棍掉了一地,一个个灰色会人物随之被砸翻在地。
不过两人都还算下手有轻重,没有闹出什么重伤残废甚至死亡,陈文博还是挺欣慰的。
再怎么说,比后面两个看戏的家伙好太多了。
“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浑身名牌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脸的威严。
而在他身后,还有两个剪着富有攻击力的板寸头,戴着墨镜,一副高级保镖打扮的人。
“经理好。”
“老板,好久不见。”
不少人纷纷打招呼,陈文博这才知道,这人就是这里的经理。
只是不知道,他是这里的代理经理,还是这片产业的实权拥有者。
“好久不见,周总。”
挽着年轻美女的中年男子,更是直接上前与他握手。
“梁厚德先生,好久不见。”
周总和他礼节性握了下手,而后将视线转过来,对着地上的几个灰色会人员皱着眉头,压抑着愤怒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经理,他们在这里动手打人。”
“对啊,我们来阻止他,他连我们一起打!”
几个灰色会人物一唱一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责任全部推过去再说。
“哦?”
周总一挑眉头,首先将视线投向了单手提着铁椅的头陀。
头陀一个激灵,直接把手中的凶器椅子放在地面,一屁股坐了上去,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不停摩挲着下巴。
周总的视线又转向猛虎。
猛虎“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地挠头。
白鸟耸肩,摊开双手,示意这和她毛关系都没有。
至于瑟瑟发抖的花海棠,直接被周总无视了。
这一切都在短短瞬间,他就注意到了云淡风轻,唯一一个坐得四平八稳的人。
陈文博。
“你就是他们的带头大哥吧,说说怎么回事?”
周总眼光十分毒辣,直接向陈文博开口问道。
哪怕他手下两个人,就打得几个灰色会人物满地找牙,但他却没有一丝担忧的意味,语气中满是质问。
“这个麻子赌输了不认账,还要朝我动手。”
“我没有办法就还手了,把他放翻了。”
“然后你的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说我不该在赌场动手,也要向我动手。”
陈文博诚恳地解释,而后指了指地面。
意思很明显,向他动手的现在都躺在地下。
周总皱眉,疑惑地看向了梁厚德。
梁厚德犹豫了一番,对着他点了点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总心中暗骂了几人一句,这一次虽然是他们理亏,但现在反而不好让陈文博就这么了事。
如果这几个灰色会人物没有瞎掺和,这件事是麻子脸先挑起的,也就算了。
但现在自己手下的人都被干翻了,他不做点什么,岂不是颜面尽失?
这个道理他知道,所以机智如陈文博,也是一瞬间就想到了。
“周总,对不起。”
“但当时麻子脸出手在前,我不下手可能就要被他打死了。”
陈文博一脸认真,说起“可能要被他打死了”竟是脸不红心不跳,仿佛跟真的似的。
一群赌客带着诡异的眼神注视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但不管如何,这至少给了周总一个台阶下。
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仍是自矜道:“嗯,这件事是麻子脸不对。但是你向我手下出手,恐怕也不太对。”
“唉,小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不太了解这里的规矩。”
“以为这是麻子的弟兄们,要一起来收拾我。”
陈文博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甚至还用歉意的眼神看了几个灰色会一眼,直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沉默了。
在场所有人的沉默了。
“无耻,太尼玛无耻!”
这近乎是所有赌客的心声,这种蹩脚的谎话都能说得跟真的似的,哪里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哦,那既然误会一场,那就算了吧。”
“下不为例,祝你玩得开心。”
周总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却仍是一副和善的笑容。
“出了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以果汁代酒,敬周总一杯吧。”
陈文博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将杯中果汁一饮而尽。
“这···”
“好,那我就喝一杯。”
周总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侍者手里拿过一杯果汁,却仅仅是端在手里,小抿了一口。
“这位小兄弟是在玩什么,要不我也来凑一个热闹。”
既然事情解决了,周总也不再端着架子,一副与众人同乐的模样,想加一个。
陈文博来了精神,邀请周总相对而坐。
周总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感觉那是一个黑心商贩看到待宰肥羊。
众人精神一震,少有见到周总出手,但这个老赌徒可是赫赫有名。
不说什么燕京赌王,但至少在燕阳区是公认的赌中圣手。
“好啊,燕阳赌王周总要出手了。”
“嘿嘿,这次有戏看了。”
有人跟着起哄,陈文博只是平静地讲述规则:“你摇骰子,我猜点数。猜对我赢,猜错你赢。”
周总脸上露出不满之色,认为陈文博胜率太低了,纯粹是看不起自己的赌术。
“周总,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
梁厚德想要告诉周总,这个年轻人也许能够推断出骰盅里的骰子点数,让他换一种赌法。
然而他的话说到一半,便被周总摆手打断了。
“年轻人这么有自信,那我就陪他玩玩。”
“如果六分之五的胜率我都不敢玩,还当什么经理?”
他握住骰盅,直接问陈文博赌多少。
陈文博想了想,宰肥羊就要宰得彻底,肯定要赌上全部筹码。
将八千筹码放到中间,陈文博还是觉得有些少了,向头陀问道:“你们还有多少筹码,一并拿过来。”
头陀笑得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看他这幅模样,陈文博有些牙疼,不用多说,肯定是全都输光了!
“你们呢?”陈文博又问其他三人。
“全给头陀了,他一个人输光了。”白鸟磋着牙花子,头陀笑得更尴尬了。
“算了,就八千了吧。”
陈文博叹息了一声,心想头陀真是个败家子啊。
周总见眼前的年轻人这么有信心,不由得也笑了,豪爽道:“这样吧,你的胜率只有六分之一,我和你用同样的筹码有些不公平。”
“所谓高风险高回报,那我就用两万筹码做赌注吧。”
他直接扔了两个红色筹码在赌桌上,看起来十分大气。
陈文博一脸佩服,心中却在暗自腹诽:你要真的求公平,怎么不根据胜率给我来个五倍筹码?
不管怎么说,赌博就这样开始了。
“哗啦啦”
周总果然气场不凡,手中骰盅摇得震天响,频率极快。一颗骰子,愣是给人以将近十颗发出的声音,骰子在盅内频繁撞击作响。
这给了陈文博不小压力,他集中全部注意力,生怕出现一点失误。
而在最后,周总的手腕却用出了古怪的抖动频率,骰盅的摇晃幅度也变得忽快忽慢,十分诡异。
“咚”
周总将骰盅往桌面一砸,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看着陈文博,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陈文博有些震惊,因为他推断出了骰盅的情况。
这颗骰子没有点数。
因为它是靠一个角支撑在盅底,正上方自然没有一个点数。
“如何,几点?”
周总看到陈文博震惊的模样,笑得更灿烂了。
听骰这种赌术,哪怕是其中圣手也不可能听出自己最后这手!
这才是他的自信,那就是没完全展现,却能震惊整个燕京甚至华夏的赌术。
然而陈文博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缓慢道:“我猜,周总这个骰子没有点数——如果您掀骰盖的时候,没有晃动到它。”
“哈哈,没有点数,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疯了。”
不少人开始嘲笑起来,而梁厚德的眼中却露出了惊讶。
因为他看到,周总的眼神中满是震惊,整个人都僵硬了。
“开吧。”
陈文博笑得云淡风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赌侠之徒!
周总很快平静下来,掀开了骰盖.
毫无意外,骰子只靠一个角立在底部,有着极微妙的平衡感,却没有滚动。
毋庸置疑,没有点数。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种神一样的赌博,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完全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可能!”
“周总那手太可怕了,听说他当年在澳门赌场叱咤风云,看来真有这回事。”
“这…周总是赌中高手,使出这一招我还可以理解,但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
“是啊,他居然能看破周总的手段,简直不可思议!”
周围的赌客开始兴奋起来,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深藏不露,指不定是某位赌圣级人物精心教导出来的弟子。此番出现在这里,定然是为了历练一番。
不仅是这些赌客,连四大护法都震惊了。
尤其是头陀,一副崇拜的模样,两眼放光嚷嚷道:“我靠!老板你牛B,教我一招半式的,我就吃喝不愁,感谢你一辈子啊!”
他恨不得抱住陈文博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真把陈文博当赌无不胜的神人了。
陈文博没好气地让他闪一边去,心想这怎么可能教得会。他这推论点数一招,是结合了自己听觉视觉,以及大脑快到极限的处理。
头陀或许视觉听觉足够,但怎么能和自己瞬间记忆且永不丢失的大脑相比?
“周总,不好意思,险胜险胜。”陈文博一脸客气与谦虚,手下却毫不犹豫地揽过了赢来的两万筹码。
“你师承澳门赌神,还是香港赌侠?”周总目光灼灼,仿佛要将陈文博看个通透。
“大陆赌侠行不行?”陈文博有些无言,他说的两个人自己都不了解,随口玩笑回道。
“原来是明珠市老赌侠,想不到他还有徒弟。”周总若有所思,而后一脸恍然,仿佛认定了陈文博的来路。
陈文博愣了,未曾想还真有这么个人。
赌客们也愣了,没想到陈文博还有这样的身份。
四大护法更是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们老板,感情这货还在扮猪吃老虎?
陈文博矢口否认,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不少赌客立即倒戈,说先前多有得罪,不知他是老赌侠的弟子。
更有人一脸狂热,声称老赌侠是自己的偶像,又向陈文博问老赌侠近来的身体状况如何云云。
“我不是他徒弟。”陈文博牙痒痒,这哪里蹦出来个便宜师父。
除了宋清,陈文博不认任何师父。
然而依旧无人相信,周总只当他是和老赌侠有什么矛盾,这才跑来独闯燕京。
他脸上一片了然的神色,只差没写着“我懂的”。
陈文博叹息了一声,所谓越描越黑就是这个道理。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有了主观的臆断,很难再将其纠正过来。
他们不愿相信,可以有人无师自通,取得如此大的赌学成就。下意识之下,他们就会猜测陈文博有一个厉害到无解的高人指导。
陈文博岔开话题,邀请周总再来。
周总只是稍有犹豫,而后干脆道:“我还有一手,正想和你过招!”
陈文博很平静,依旧是将所有筹码推到了桌上。
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将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但有十足的把握,陈文博就会果断而决然地争取更大收益。
这一次,周总没有再给出翻倍筹码,而是只推出了三万。
他摇晃骰盅的动作更为奇怪,频率却一直极快。
陈文博又有些惊讶,因为周总明显不是习武之人,手腕间却使用出了一种奇异的巧劲。
想来,这就是赌术的一种。
随着他的摇动,陈文博恍惚间已能看到骰子飞蛾扑火般撞击在骰盅内。
在“哗啦啦”的摇晃声中,骰子发出的轻微“咔嚓”之声,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连陈文博都听不到。
然而他仍能推断出来,骰子正在密布裂痕,逐渐碎裂开来!
“咚”
熟悉的响声后,骰盅落在了桌面上。
“几点?”
周总一脸自信地看着陈文博,然而在自信之外,却仍有一两分紧张与不确定。
“碎了。”
陈文博有些震惊于这一手巧劲,他看着周总,才发觉他眼中的震惊与自己一般无二。
这一次,周边的赌客没有再置疑陈文博。只是屏息以待,一脸紧张,仿佛在赌博的人是他们一般。
周总叹息一声,轻轻揭开骰盖放在一边,甚至懒得看一眼盅底。
“啊!”
看到盅底情况的一瞬,在场不少赌客发出一声惊呼,甚至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骰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白色齑粉。
不仅碎了,还碎成了齑粉。
在场都是老赌客,深知要摇碎一颗骰子有多难。哪怕死命摇个半小时,直到手臂酸痛肿胀,也不可能做到将其摇碎,更何况让其碎为齑粉!
这样可怕的一手,还是输给了陈文博,显然更让人震惊。
如此一来,陈文博最初的一千元筹码,已经变成了五万八千元。
转瞬之间翻了五十八倍,虽然因为本金的问题使得最终的数目不高,却惹得不少赌徒都眼红起来,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赌客可以如此赢到东家,这给了他们很大的希望和鼓舞。
因为赌场的盈利性,怎么看庄家都是赚到盆满钵满的一方,而赌客的期望值却无限趋近于零。
所以赌场需要给他们一种感觉,那就是虽然赌客整体是在赔钱,但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人能赢庄家很多钱。
赌徒都存在侥幸心理,总会想着下一个幸运儿,指不定就是他。
于是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又能继续放纵挥霍,给赌场带来收益。
显然,这一幕已经隔得太久,竟然是靠陈文博来当了这个例子。
“厉害,再这样赌下去也没意思,无非就是给你送钱,也显得我看不起你。”
“要不,我们再换一个赌法怎么样?”
“二十一点、梭哈,甚至斗地主搓麻将都行,大家一起乐乐嘛。”
周总显得意犹未尽,有几分“赌逢知己千把少”的感觉,一群赌客也跟着笑,声称要和两人搓麻将。
陈文博有些发愁,纯粹靠运气的赌博他不想参与,那种充满不确定性和不在自己掌控中的赌博,让他不喜。
“这样吧,我摇骰子,周总来猜,也算有来有往吧。”
陈文博死活缠着骰宝不放,周总在仅有六分之一正确率的前提下,竟然和陈文博先前一般,果断答应下来。
这一次,两边都拿出了五万八千元筹码。
陈文博还是有些遗憾,不能像香港大片一般装逼。
“十万。”
“我跟二十万。”
“我跟。”
“我跟一百万!”
“我再跟!”
两个人就这样堆筹码,吓得观众们目瞪口呆。两人却还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不在意这点小钱,或是说胜券在握。
像这样子用钱砸出气势,才能够展示出气魄与自信嘛。
陈文博拿了一颗骰子,确定不是灌了水银的老千产品,随手扔到骰盅底部。
大方地让周总和在场所有人看了个点数,这才将骰盖合上。
初始点数,两点。
陈文博摇晃起骰盅,周总随之眯起了眼睛,显然也有通过观察倾听来判断大概点数的能力。
而同样的,陈文博也在推断其中的点数。他的目标是让自己也判断不出来,那相信周总也就没辙了。
然而一颗骰子已经无法阻挡陈文博了,不论如何摇得震天响,甚至使用花式摇盅,也是无用。
最终,陈文博使用了一招阴毒的招数,将骰盅轻轻放在桌面上,手上发出极微小的绷劲。透过骰盅,作用在骰子之上,让它悄无声息地滚动了半圈。
而表面上,他根本没有再动一下骰盅。
周总皱眉,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这一手,但显然给他的判断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应该是四点。”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错了,应该是六点。”
陈文博露出一丝微笑,拿开了盅盖。
果真是个六点。
全场为之折服!
周总开始有些不悦,不复方才的大气模样。
他不是心疼自己的钱,而是很不满这个年轻人,居然在赌技上摆了自己一道。
“骰宝我想已经玩得尽兴了,不知道你还想不想玩点别的?”
周总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陈文博发起挑战。
陈文博一脸谦逊,惭愧道:“唉,小子也就只会玩骰宝这一样东西。见到十一万六千元巨款,难免心中喜悦,不想轻易输掉。”
“所以这个,嘿嘿,要不就算了?”
太尼玛无耻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他这般直言不讳,说怕自己输光了,周总反而不好再说些什么。
头陀看向陈文博的眼光已经是充满了敬仰与崇拜,像这么无耻而强大的老板,简直太帅了!
陈文博直接揽过总计十一万六千元的筹码,向头陀挑眉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兑现金。”
“好嘞!”
头陀眉开眼笑,活像看到花姑娘的倭国鬼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明星还是赛车手!
头陀领了现金,衣兜和裤兜都塞得鼓起,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仿佛是他赢了钱一样.
陈文博直接告辞,面对一群赌徒的挽留,只是说下次再来。
谁都知道这是华夏典型的客套话,躬道下次是多久,甚至有没有下次。
陈文博甚至在想,等自己走了以后,这间赌场是不是要改规矩,比如骰宝不会出现摇一颗骰子的新标准。
“兄弟,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周总对陈文博的印象深刻,看到他要走了,立即询问道。
“陈文博。”
陈文博迟疑了一瞬,还是报上了姓名。
“暴风城的王?!”
“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通缉令对象?!”
“卧槽,想起来了,那个新燕京车王?”
“擦,尼玛啊,现在还有个称呼赌侠之徒!”
一众人顿时沸腾起来,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同名同姓的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甚至可能几件事都不是同一个人。
“那都是谬赞,谬赞。”陈文博嘴里叼着烟,站起来理了理领口,又开始一脸谦逊,实则眉飞色舞。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名头这么大,一群人加一起居然叫出这么多称呼。
全场石化了,不知道怎么评价他好。
“小陈啊。”
中年西装男子梁厚德顿时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递过一张名片,痛心疾首道:“我是燕京赛车行的举办人,几次到你学校找你都不在,没想到这里遇到了。”
“没得说,明年三月份的燕京赛车大赛,要是没你这个新车王,我这比赛的含金量就下降了一半。”
“只要你来,我付你三十万参赛款项,赢了第一名还有金奖杯和五十万奖金,就怕你不来!”
梁厚德甚至只字不提第二三名的奖金,就像认定陈文博能拿第一。
陈文博是个很内向的人,比如遇到送上门来的钱,都是不懂得怎么拒绝的。
于是他收过了梁厚德的名片,一脸认真道:“能参加这样的比赛,真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我到时一定联系你。”
陈文博也没想到,在卧龙山的比赛过去这么久,居然还有人记得自己赢了林立国。
毕竟当时的林立国在赛车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打败强者往往能取得更大的名声和成就。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去我就先转十万定金给你!”
梁厚德乐呵呵的,看起来十分欣赏陈文博,跟先前冷嘲热讽的模样判若两人。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何况他和陈文博本来就不是敌人。
他现在已经开始想着会拉到的一些赞助,以及这个“击败林立国的神秘黑马出现”的噱头,能够吸引多少到场观众和收视率。
无双四人组看得手足无措,一是没想到自家老板如此牛B,二是没想到这些谈钱动辄上十万,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而陈文博却接受得如此理所当然。
“三十万,一次大保健三百元,十次三千,百次三万······”
“卧槽,这参赛费就够我做一千次大保健了!”
头陀扳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而后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
“你好,我是导演王正秀,我正在筹划拍一部现代特工片《杀手救赎之路》。”
“故事以你被通缉为原型而改编,希望能够通过您的允许。”
“并且如果能请你做我们的主演,那将是万分荣幸。”
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过来,身形有些像竹竿,但却站得十分笔直,说话也宗气十足。
不仅是陈文博,四大护法看到他也愣神了。
这个人他们很熟,但也很陌生。
熟在CCTV6电影频道,不时可以看到导演王正秀的名字,在荧幕上也算一个较为熟悉的面孔。
不熟就在于荧幕中的人,和现实重叠的那种错乱感,让人有一瞬以为是在做梦。
他一度被认为是二流导演,但却是其中的佼佼者,作品在中国票房仅次于最顶尖的那几人罢了。
陈文博毕竟是老姜,很快平静下来,笑着和他握手道:“王导,你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高许多,也帅许多,不愧是高富帅。”
“高富帅”这个词语明显过于新颖,王正秀愣了一瞬,这才笑着道:“你看起来也和通缉令说得不一样,我还以为你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杀神呢。”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王导,那个我做主演,会不会太突兀了,恐怕剧组成员不服啊。”
“哈哈,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有潜规则了?”
陈文博又开始开起了玩笑,在赌场谈起了生意,也是不简单。
王正秀又愣了一瞬,大觉此人有趣,也是简单解释道:“不瞒你说,这件事就是整个03年闹得最厉害的新闻了。”
“我想借着这一把火,拍出一部高票房的作品,哪怕就是在国内也行!”
“一度你被认为是挑拨两国关系的罪犯,而后你又成了近代抗日的人物。”
“你来做主演,本色演出,我想比任何一个人都适合。”
陈文博没有忙着答应,而是叹息一声道:“对不住了导演,这部电影你可以拍,但我恐怕做不了主演。我答应了父母,这个假期要回家过年。”
“钱,我很喜欢。但比起和亲人过年,我觉得可以把机会让给别人。”
短短的时间,王正秀已经是第三次愣神了,他的脸上忍不住有一丝动容。
头陀有些不解,嘴里小声嘀咕着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
猛虎却是向陈文博竖起了大拇指,开心地咧开了嘴。
白鸟难得惊讶地打量陈文博,却没有别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要你接下来,我可以等你来年开学。”
王正秀双手递过名片,一脸认真。
陈文博迟疑一瞬,仍是将其接了过来。
这尼玛赌场太藏龙卧虎了,自己一暴露身份就惹出来两个老板了!
梁厚德和王正秀见目的达成,十分满意之下,也就不再和陈文博寒暄,只说有空打名片上的号码。
陈文博随意一眼瞟过,已将两人的号码铭记于心,但为了以示尊重,还是收了起来。
“周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陈文博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鼻子。
有些意外的收获,还是比较满意的。
周总哑然失笑,无奈摇头道:“你真以为他们是恰好和你遇到?”
“世上没那么多巧合,他们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找你的。”
“只是梁厚德有吃喝嫖赌的习惯,所以首先想到我这个地方,打算先玩个痛快再去找你。”
“王正秀比较认真,先去找了你,可你恰好不在寝室。”
“一番打探之下,他才来到了这里。”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奇遇,哪怕你今天不在,他们两个也会找到你。”
陈文博点头,表示了然。
周总笑了笑,也跟着递出一张名片,道:“明年六月份香港有赌王大赛,你想不想去凑个热闹?”
看到陈文博惊讶的神情,他才得意道:“要说真正的巧合,这才是。你不露那一手,我绝对不会邀请你。”
陈文博接过名片,但明显感觉这张要沉重许多。
“你是哪个家族的人?”
陈文博定定直视着他的双眼,平静之下满是汹涌暗藏的可怕气息。
六月份香港赌王大赛,主要举办方包括在香港手眼通天的三合会,以及数大香港势力。
大陆想要参加其中,并且还能推举人,显然不可能是一般势力可以做到的。
“如果是赵家秦家,早就跟你操戈干起来了。”
“我是燕家的人,不过不是燕白云的手下。”
周总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陈文博的肩膀。
陈文博心头明悟了,燕家的强盛,体现在家族中有两脉可怕的势力。
一股是商业经济的势力,也即是燕家当代家主那支血脉。
一股是军事和尖端特殊政治势力,也就是燕青天老爷子那一脉。
燕青天老爷子虽然说从不踏入燕家大宅半步,可两脉的血缘关系,总是分不开的。
显然,眼前的周总属于经济那一脉。
“燕家家主那一脉,也有一个嫡长子吗?”
陈文博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近乎是慌忙问道。
周总的眼神有些闪躲,沉默半晌后,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说如果。”
“两支血脉的年轻人,都想统一整个燕家,那该怎么办?”
陈文博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燕家最强盛的一点,恐怕到时候就会成为最致命的一点。
内斗。
双龙夺嫡!
陈文博脑海中闪过这两个词,掀起一阵惊涛骇Lang。
然而他表面仍是平静无比,收起了名片,并说自己有时间一定会去参加。
当带着四人走出了沉闷封闭的地下赌场,陈文博看着朦胧的月色,长舒了一口气。
去踏马的双龙夺嫡,只要不狗血到自相残杀,老子才不帮燕白云!
“莎士比亚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我说,做大明星,还是做国际赛车手?”
“这是一个问题。”
陈文博有些愁,这破事咋就这么多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暴风城黑夜女神!
“老板,我能跟着去跑个龙套吗?管盒饭就行!”
走在路上,猛虎还在憨厚地笑着,想着沾个光上个荧幕也行啊。
“切,老板不要理他,让我去,盒饭都不用管!”
头陀更是直接,把猛虎给比了下去。
白鸟偏着头,也是跟着起哄道:“我要演个女杀手,以一当百那种。”
“我要演个大美女。”花海棠娇滴滴的,差点没让陈文博吐出一口老血。
“别闹,我只是个主演,又不是导演。”
“指不定因为演技差,到时就被开除了。”
陈文博简单回答,将几人的想法敲得支离破碎。
这几人太不省心了,不行,得赶紧送到红玫瑰那里管教。
于是他打了黑车,付了双倍价钱,和几人一并来到了暴风城KTV。
赌场里没有个时间概念,现在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已是夜晚十点半。
KTV仍是营业中,纵使隔音效果还算不错,大厅中也能隐隐听到五音不全的嘶吼。
这些场所,一般就是假期和夜晚最为火爆,自然不会这么早关门。
来到经理办公室,难得看到李武兴坐在电脑桌前。李武兴看到了陈文博,也仅仅是打了个招呼,而后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不时眉头紧锁,在键盘上敲打着,十分忙碌的模样。
而红玫瑰和余青原却正要出门,险些和陈文博撞了个满怀。
红玫瑰穿着一身性感的红色旗袍,领口开得极低,深深的V字型仿佛要将人的目光溺死在其中。她踩着长达15厘米的尖细红高跟鞋,站在一起甚至比陈文博还要高一些。
这件旗袍堪堪遮住她丰满的臀部,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浑圆曲线,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是有若凝脂。
她描了眉,涂了性感的红色唇膏,修长的手指上也是涂上了红色指甲油。
红玫瑰微微眯起丹凤眼,露出一个狐狸精一般的笑容,打量着陈文博。
“咕咚”。
头陀愣了一瞬,不争气地咽了口水。
“这么晚了,到哪去?”
陈文博笑着堵在门口,不让红玫瑰出去。
这幅模样,像极了某些中学的坏学生,拦住一个乖乖女的去路,要行那非礼之事。
“今天有人上门砸场子,你的临时经理也帮不上忙,我只能把他们打走了。”
“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应该砸回来。”
红玫瑰嘴角挂着妩媚的笑容,与言辞间体现出来的雷厉风行截然不同。
“给你配了四个打手,带上吧。”
陈文博像是一个人贩子,直接开始卖人了。
“让开。”
红玫瑰没有回应,双眼有了危险的光芒。
陈文博收起撑在门框的手,示意她请便。
红玫瑰犹豫了一瞬,还是带上了四人。
随后又到大厅等了片刻,又有几个人跟了过去,想必就是她新招的小弟了。
陈文博双手抱于胸前,靠着墙,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幕。
几个小弟看起来都不简单,背着一个个背包,在走动间发出金属碰撞的“当当”声,显然就是携带的家伙。
白鸟和头陀还算争气,甚至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模样,恨不得来个大火拼什么的。
然而猛虎一脸愕然,仿佛还没搞清楚状况,傻乎乎地看着陈文博。
“呜呜,人家不要打架,好怕怕。”花海棠更是不堪,手扶胸口,一副惊恐的模样。
陈文博有些牙疼,看到红玫瑰给自己递来的古怪目光,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丢脸的货。
“哈哈哈!”
余青原和另外几个手下,同时爆发出大笑,不知道哪来的娘娘腔。
“算了算了,猛虎和花海棠留下来吧。”
“平日就让他们干点活什么的,然后负责看场子吧,工资可以付高些。”
陈文博叹息了一声,这两人不适合干这种事,勉强也是没有意义的。
几个手下惊讶地看着陈文博,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
陈文博打量了一番,有些惊讶。
红玫瑰果然不同凡响,手底下的新人虽然不多,但一看全都是不简单的人物,各个充满狠劲,甚至还有那种危险而熟悉的气息。
杀手。
但他们没有那种冰冷沉默和肃杀,想来要么是新入行,要么是退隐的货色。
“猛虎、花海棠,你们去找办公室那个李武兴。”
“就是坐在电脑桌旁边那个,就说我让你们来工作的,让他安排一下。”
“头陀和白鸟,事情办好以后,也回来报个到吧。”
“你们试着做几天,要是觉得不习惯,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文博也没想过要和红玫瑰那几个手下搞好关系,开始安置起四大护法。
四人点头,花海棠和猛虎更是直接走向了经理办公室。
“一道去?”
余青原迟疑一下,还是向陈文博问道。
陈文博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要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就不是红玫瑰了。
“走了。”红玫瑰耽搁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直接吹了个口哨,扭过身子离去。
15厘米的细长高跟鞋,在地面敲得噔噔作响。也不知她这番不方便活动的装束,是想要去砸人场子,还是去挨打的。
但陈文博没有异议,红玫瑰就是这么一个奇葩,为了妩媚的外形,再难也会去克服这样的障碍。
李武兴给猛虎和花海棠安排了宿舍,就在经理办公室的旁边。
其他员工都是朝九晚五来上班,奔波于住处与KTV之间。
为数不多的几个宿舍,两个被李武兴和红玫瑰各自独占一间,改造成了卧室。
其他的都是四人间,给红玫瑰的几个手下挤进去了。
本来还剩下两间寝室,现如今也只剩下了一间。
猛虎和花海棠被一个女服务员领着,开始带他们四处走走,熟悉环境。
在红玫瑰领着一众看场子的人走后,他们现在也兼职巡逻工作,如果出了什么事应该第一时间想办法解决。
陈文博来到窗边,向外望去。
停车场有着一辆小型运货车,红玫瑰和余青原进了驾驶室,而猛虎和其余的几个手下则挤进了身后的车厢中。
想来红玫瑰统领荆棘之花如此之久,接那么任务还是挣了不少钱,这个方便的交通工具只是一小部分体现。
另一边还有辆红色的2003款桑塔纳,印了朵绽放的玫瑰图案,毋庸置疑就是她的私家坐骑。
怎么看起来,她都比李武兴看起来更像一个经理。
几个手下扔下身后的背包,从中掏出了钢棍砍刀等东西,开始分发了起来。
他们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的,看起来颇为几分彪悍和痞子气息。
头陀很不要脸地要了一根烟,抽得起劲,跟几人聊了起来。
几人对这个和尚装扮的人也很感兴趣,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总之很快就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相谈甚欢,简直是相逢恨晚。
陈文博有些哑然,只希望红玫瑰不要本末倒置,真正走了混黑这条路,将孙自清老爷子的爱徒给带坏了。
白鸟在车厢最末,一眼便看到了窗边的陈文博,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陈文博向这个女汉子,还以一个微笑。
只是看到她手中挥着的巨斧,一副斧头帮力士的骇人模样,这个笑容有些僵硬。
看到车子启动,陈文博挥了挥手,离开了窗边。
他回到经理办公室,拉了条椅子坐到李武兴身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李武兴先前一脸认真地操作着电脑,原来不是在处理什么公务,而是又玩起了魔兽争霸。
“老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让你当个代理经理吧,看你成天无所事事,恐怕都让红玫瑰这个女强人一手操刀了。”
“国庆那段时间和苏浅溪卿卿我我的亲热劲也没看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分手了。没事约她过来玩玩,一起唱唱歌什么的啊。”
“就算不干活不约女朋友,过几天要考试了,你看看书也行啊。”
陈文博嘴上笑骂着,手却不时指向屏幕,指点着他对抗电脑。
李武兴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在陈文博的指导下才轻松了许多,回道:“我这不是操劳过度,想着玩会游戏放松一下嘛。”
“真是太痛苦了,红玫瑰听说我是高考状元,就说我数学一定不错。”
“然后她秘书的统计汇总任务,全部交给我了!”
“又说文科状元,文采肯定不错,又让我把文案写了!”
陈文博听着都有点心累,不知道李武兴怎么混得这么惨。
恐怕整个暴风城KTV,都没人听他这个经理的,有什么问题都直接过问红玫瑰了。
“算了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
“我约个朋友,去请她吃顿烤串。”
陈文博拍了拍李武兴的肩膀,拿出电话,开始输入号码。
吃烤串,自然是指小青。
而在街道之上,余青原正驾驶着卡车平稳前行。
红玫瑰坐在副驾驶位,纤细白皙的手指中夹着一支女士香烟,冒着寥寥烟雾,随风飘散。
“暴风城的王,也算是个响亮的名称。”
“那我就叫暴风城黑夜女神吧。”
她毫不避讳,一声媚笑后,在副驾驶座穿起了黑色的丝袜。
余青原余光一直不愿移开,不争气地咽下口水。
差点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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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神镰刀与玫瑰!
红玫瑰始终这么妩媚,让人**膨胀。
先是直接在副驾驶座脱了高跟鞋,缓慢而充满挑逗地伸出修长白皙的双腿,将丝袜缓缓包裹套上。
而后又蹲下身子,开始穿起红色高跟鞋。
她这一附身,超短的旗袍向上拉起,直接露出了黑色蕾丝边性感内裤。
余青原同志表示压力很大,顶着某处坚挺驾车,唾液不由自主地分泌,一路下来几次出车祸。
不算远的路途,很快就到达了,却让他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红玫瑰率先下车,步伐间扭动着丰满的臀部,让人心神荡漾。
一群人下了车,在红玫瑰身后,直接涌进了这家名叫游龙的多功能俱乐部。
气势汹汹,提着砍刀钢棍,一副凶狠的模样。
不少在一旁准备进门的顾客都吓到了,根本不敢进门。
“小宝宝,我的家伙呢?”
红玫瑰踏进门中,带着一群悍匪,吓得站在门前的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面色苍白,口不敢言。
她没有回头,直接伸出一只手。
而被她称为小宝宝的,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从下车就拿着一把血红色的巨形镰刀,足有半人高。
听到这句话,他立即凑上前,将血镰双手奉上。
红玫瑰随意接过,将其扛在肩上。步伐交错着,踏进了大厅。
场面很诡异,一个像狐狸精一般妩媚漂亮的女人,扛着一把半人高的镰刀。
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噔噔的声音,像是敲击在大厅服务员心中,让他们有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而她身后的悍匪,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凶猛,也一个比一个古怪。
倒握着半米长钢棍,穿着袈裟的和尚。
一副干净利落模样,马尾辫扎得极高,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的女生,却提着一把斧头。
另外几个人更是嚣张,鼻孔朝天地俯视众人,像打量破铜烂铁一般看着大厅中的装饰。
而无论这些人多么嚣张跋扈,却始终在红玫瑰身后,没有一个人敢走到她身旁。
“小,小姐···你们不能,不能···带着武器来玩。”
一个服务生硬着头皮,上前拦住了红玫瑰前进的步伐。
“乖。”
红玫瑰媚眼如丝,狭长的眸子像狐狸一般,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服务生的脸颊。
语气温柔,听得服务生骨头都快软了。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意,让他有一瞬的目眩神迷。
而后下一秒,红玫瑰温柔的手掌,直接“啪”的抽在他脸上。
“噗”
服务生吐出一口鲜血,被打得在空中旋转了半圈,直接飞了出去。
“给我砸,砸到他们看场子的人全部出来。”
红玫瑰冷笑一声,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杀意,先前如春风般的温柔,在一瞬间化作了寒冬的凛风。
她直接从服务台拿了一听可乐,坐到了大厅中的沙发上,“当啷”一声将银色镰刀扔在茶几上。
“咔擦”
茶几的玻璃直接被砸得碎裂开来,可见这把镰刀十分沉重。
在摇晃的彩色灯光中,这个一身红的女人,仿佛最为美丽的厉鬼。
红玫瑰双腿交错,叠放在茶几上。
黑色丝袜包裹着白皙修长的美腿,看起来十分诱人,却无人敢多看一眼。
“玫瑰姐说了,给老子砸!”
被称为“小宝宝”的青年,名叫侯天宝。他提着一把砍刀,大声吆喝了一声,登时带领着开始了破坏。
“叫暴风城的黑夜女神。”
“要是嫌长,叫黑夜女神也是可以的。”
红玫瑰“mua~”了一声,头也没抬,却抛过去一个飞吻。
侯天宝“嘿嘿”一笑,突然间干劲十足。
“啪!”
靠墙的摆放柜被一棒子打翻,精致的花瓶等瓷器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咚!”
侯天宝一脚踹翻沙发,几刀下去砍得破烂不堪,棉花都露了出来。
其他几人直接走到服务台旁,将女服务员赶到一旁。
后方的饮料和酒直接被他们掀翻在地,不论价格高贵低廉,一律哗啦啦碎成了渣,红酒白酒洒了一地,散发出醇美的葡萄酒香味。
“卧槽,搞什么啊,装修也不是这个时候吧?”
“真踏马烦,老子叫的那个坐台娘们儿还不来?”
这么大的动静,惹得不少顾客愤怒地冲了出来,大声嚷嚷起来。
然而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一身黑衣的人叮叮咚咚匆忙下楼,手上也提着家伙。
当中一个身形彪悍的光头男子走在最前头,愤怒地看着红玫瑰几人。
“卧槽尼玛的,这么点人就敢来砸老子场子?”
“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过江龙,燕阳兄弟会的龙头老大!”
侯天宝笑了一声,“呸”地吐了一口唾沫,用手中的砍刀指着光头佬:“老子管你是谁,惹了我们玫瑰姐······”
“呸,不对!惹了我们暴风城的黑夜女神,老子就要把你打成煞笔!”
红玫瑰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小宝宝的话太多了。
她单手操起银色镰刀,长达15厘米的红色高跟鞋踩到了茶几上。
“啪”
茶几顿时被刺出两个玻璃洞,密布裂痕。
而借此一个弹射,一抹红色的身影已经若惊鸿般腾飞而起。
银色巨镰在她手中旋转了一周,映射出清冽的寒光。
光头佬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道夹杂着女子馨香的狂风袭来,一道红色身影遮住了灯光,下一瞬便失去了知觉。
“唰”
镰刀挥过,清亮的刀光落后,便是喷涌如泉的血水。
“咚”
光头佬的头颅直接掉落在地,滚了老远。
而那半具尸体,还在疯狂地喷涌着鲜血,溅了他身后的小弟一身,十分可怕。
红玫瑰一刀挥下,早已轻盈飘退,将镰刀扛在身后,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只是她身后的镰刀刀锋之上,一滴滴鲜血正在落下,在落针可闻的寂静情况中,“滴答”之声显得尤为清晰。
这柄银色镰刀已然满是猩红,成为了死神之镰。
她妩媚妖娆的脸颊上,也有着几点鲜红的血珠,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异美感。
短暂的震惊沉默后,才有服务生和客人嚎哭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快报警啊!”
“救命啊,杀人了,我不想死啊!”
甚至连头陀和白鸟都没想到,红玫瑰手段如此凌厉可怕而不计后果,居然在这里杀人!
“怕什么?”
“我来执法的,过江龙的灰社会团体,早就该血腥清洗了。”
红玫瑰浑不在乎,而这种平静的语气,更是让对面的灰社会人物心中震骇万分。
哪怕是他们,也决计不敢如此行事!
红玫瑰二话不说,一上来就斩了他们老大的首级,让他们现在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行了,愿意跟着我黑夜女神的,现在就过了这条线。”
红玫瑰倒提死神之镰,在刺耳难听的摩擦声中,于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不少灰社会人员对视一眼,而后出离了愤怒,大声骂了起来。
“草泥马,哪里跑出来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麻辣隔壁的,这女人穿得真踏马骚,老子都想干她一炮了!”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踏马的,这婊.子比夜总会最高档的鸡女还漂亮,不知道怎么长的!”
“什么也别J8说了,这个女人我们轮流上,换老大的事都踏庐后再说!”
这群人毕竟也是亡命之徒,初始的震惊过后,反而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譬如,老大死了,他们有上位的机会。
譬如,眼前这个女人要是被条子抓起来糟蹋,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而红玫瑰虽然气势惊人,但只有寥寥几个手下,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想上我吗,小帅哥们?”
红玫瑰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诱惑地将食指凑到唇边,伸出舌头,一脸陶醉地舔了一下。
不少灰社会人物看得**焚身,某处不自然就挺了起来。
不仅如此,头陀也是一脸尴尬,微微向前弓着身子,仿佛可以藉此掩饰某处不自然。
“冲啊!”
这一下简直点燃了千吨炸药的导火索,一群灰社会人物操着家伙,疯狂地冲了上来。
红玫瑰忽而一脸冷淡与平静,冷笑一声,转头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而与此同时,头陀他们几乎是同时冲了上去,和对面的人正面交锋。
“卧槽尼玛,跟老子抢女人!”
头陀舞动钢棍,“砰砰”就是一顿乱砸。
像是轮动着上百斤的撞钟杵,中者当即头破血流、筋断骨折,哀嚎着倒地。
白鸟犹豫了一瞬,将巨斧反过来,轻灵地穿梭在其中。
斧背每次敲落,必会发出“匡”的一声可怕巨响,将人直接砸晕。
她果真如一只白色的小鸟一般,不时踩蹬在他人手中的砍刀和钢棍上,在空中轻松避开,并挥下手中斧背。
一个个灰色会人物倒下,红玫瑰一方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却是压倒性的胜利。
“黑夜有一位女神,提着染血的镰刀,找上灰色会的麻烦。”
几年后,这是个燕京家喻户晓的儿童教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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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菊花与刀!
一地灰社会成员倒在地上,凄惨地翻滚呻.吟着。
作为游龙俱乐部的经理,何萤坐不住了。
她是个中年胖子,身高一米六,体重超过两百斤。满是肥肉的脸上有一层油光,在灯光下有些发亮。
她愤怒地带着两个男助理,匡匡地踩着楼梯,赶到了现场。
“咚!”
几乎是一个相扑动作,她跳到了大厅的地面上,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不少人捏了把汗,怀疑地板会不会被她直接踏个对穿。
红玫瑰看了她一眼,笑得花枝乱颤。
何萤看了红玫瑰一眼,近乎立即暴走。
两边的人都惊呆了,红玫瑰一方手下爆发出哄然大笑,而何萤一边看场子的人捂住了额头,简直不想见人。
同样是老大,一边妖艳得像书画中走出的绝美妖物,一边像山海经中跑出来的上古怪兽。
“哟,大妈,你走错剧组了。咱这是青春文艺大片,你是拍恐怖片还是喜剧片的?”
头陀有些看不下去,当场开始了调侃。
不少人也有作呕的冲动,却不是因为她胖这么肤浅。
因为何萤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目测能挂下个七八两,整张脸白得像恐怖片中的厉鬼。而他粗浓的眉毛还画了黑色眼影,一直上撩到鬓边。一双眯眯眼还画了深色眼影,仿佛要追求某种****。
这,大概是审美问题和爱美心理,忍。
但她两个耳朵又打满了耳洞,满是璀璨若繁星的小颗钻石耳钉、脖子上挂着根重有两斤的金项链,肥壮的手腕上还有七八个金手镯,这看起来就充满了爆发富的土气。
最过分的一点,为了追求时尚,她还穿了旗袍。
红色的,短款,露出大片油腻的肥肉。
同样是红色旗袍,她和红玫瑰站在一起,那种可怕的视觉落差感,差点让众人上去打死这个山寨货。
“你踏马谁啊,敢跟老娘撞衫?”
“你知不知道上次有个撞衫的小婊砸,被老娘揪到厕所扒光,打得她妈都不认识?”
何萤双手叉腰,声音粗犷嘹亮。她没有第一时间追究这人上门砸场,打翻了这么多人,反而愤怒地追究起撞衫问题。
且不说这奇葩的思维模式,光是这么明显的敌强我弱她都分辨不出来,还敢拿出这么嚣张的架势,也足够让众人震惊于她的智商了。
红玫瑰掩嘴而笑,一脸惶恐道:“哎呀,人家好怕怕,老奶奶你要打人家屁股吗?”
一句“老奶奶”,顿时惹得在场不少人大笑起来。
灰色会人物都踏马要疯了,恨不得一棒子打死这个丢人的煞笔。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如果何萤不是过江龙的亲妹妹。
“daughterofbitch!”
何萤爆了一句英语,显得十分洋气。
撇开其他不谈,这口英语发音十分标准流利,想来她还有一定英语水准。
“我想起来了,你应该是那个暴风城KTV的人吧?”
“我没砸烂你的场子,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现在立即给我滚,不然我回去就砸烂你那个破地方!”
何萤冷笑一声,开始了威胁恫吓。
作为过江龙的妹妹,在与黑道有沾染的地方,却是有这种脾气和魄力。
然而,她今天选错了对象。
“啪!”
红玫瑰直接一个耳光打了上去,简直快若闪电。
这一巴掌将何萤面部的肥肉挤压到了一起,连肥厚的嘴唇都不自然地撅了起来。
而后一个足足有两百斤的胖子,被这一巴掌打得摆脱了地心引力,“匡”的一声撞到了地面上,脚下的地板都在跟着颤抖。
不少顾客看到这一幕,直接啥也不说了,径直就往门外跑,一哄而散。
出大事了,过江龙的妹妹被人打了!
“你!”
“你敢打我?!”
何萤趴在地面上,捂住自己半边脸,手上七八个金手镯晃得叮当作响。
她充满震惊与愤怒地瞪着红玫瑰,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
红玫瑰露出一个轻蔑而冰冷的笑容,手中的死神镰刀抵在了她的脸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何萤清醒了不少,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哭喊着求饶。
红玫瑰看着这一坨扭动的肥肉,觉得有些恶心,直接把目光投向了一群灰社会人物。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跨过我画的这条线,跟着我混。”
“二,继续在那条线内,选择愚蠢的死忠,准备和你们的光头老大地下团聚。”
红玫瑰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仿佛夹杂着雪花的寒风。
忽而妩媚温柔、忽而冰冷肃杀、忽而小女人模样,阴晴不定翻云覆雨,让人根本抓不透她的心思。也正是这种神秘感,奠定了她不容置疑的领导地位,也无人敢揣摩她的心思。
“树挪死人挪活,我混黑就是要闯出个名堂,对不住了兄弟们!”
有个一脸阴冷的男人忍痛爬了起来,第一个踏过了那条线。
“草泥马,老大早就说你有反骨!妈拉个巴子,兄弟们跟你说情才没让你被老大清洗,你麻痹临阵倒戈不得好死!”
“我呸!亏老子把你当兄弟,还想介绍我妹给你,真是瞎了我的眼!”
“滚,草泥马的,老子把你看白了!你踏马就是个人渣,义气两个字知道怎么写?”
当即有人义愤填膺地怒骂起来,而阴冷男人如此决绝,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红玫瑰露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悲。
头陀和白鸟看着这一幕,已然震惊了。
他们未曾想过,红玫瑰的手腕和魄力如此可怕,竟是要虎口拔牙。
“我是喜欢烟酒美女,但是这样子跟她混下去会不会进牢?”
头陀忍不住嘀咕,惹来周围几人一片白眼。
他这才想到,红玫瑰也是陈文博一路的人,在临时执法官的权限之中。
然而执法的时间仅在1月1日到期,她还敢掐着时间施行铁血手腕,简直胆大包天!
白鸟心中有些沉重,但片刻后也是说道:“如果一直是对付这种灰社会,我应该还能干下去。”
言下之意很明显,要是哪一天变了模样,甚至红玫瑰本身就做着贩.毒、放高利贷一类的混账行为,那她就要立即反戈。
“放心,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侯天宝露出一个笑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让白鸟有些不习惯,但觉得很亲切。
侯天宝这群人的笑容真诚,虽然嘴上满是脏话,却和想象中的灰社会大不相同。
有了阴冷男子的带头,很快就有了第二个人踏过了那条线。
“对不起。”他犹豫了一瞬,像是没脸见人,脚步却不曾停留。
“你们敢!”何萤看得双眼喷火,嗓子沙哑地愤怒吼叫。
红玫瑰手下微微一动,冰冷的刀锋割破了何萤满是肥肉的脸颊。
鲜血流淌,吓得她闭上了嘴,都快哭出来了。
没人理她,接下来就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他们或是道歉一声,或是不言不语,但总之跨过了那条线。
虽然他们知道混黑要讲义气,也知道过江龙实力强大,但在现在又怎么样?
红玫瑰敢杀人啊,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
大不了她栽了以后,自己说是“迫不得已”,“情况紧急”。
“识时务者为俊杰!”
最后一个人,向身旁的兄弟说了一声,在失望和鄙夷的目光中,踏过了那条线。
至此,已有二十七名灰社会成员,选择了追随红玫瑰。
其实从这一刻起,兄弟会就已经没了这些人。
他们,永远回不去了。
红玫瑰转过头来,有趣地看着剩下的兄弟会成员,柔媚问道:“你们都愿意跟着过江龙,选择去死?”
“呸,**人,爷爷就是死,也不能忘记忠义两个字!”
“老子拜关公的,不拜你这狐狸精!”
“士可杀不可辱!”
“兄弟们,操家伙,再干踏马一次!”
一群人怒火中烧,竟然强撑着身子,又组织了一波反扑。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再一次被匡匡乱打,差点爬不起来。
甚至踏过那条线的人,也有几个为了表示忠心,帮着红玫瑰这边的人下手。
红玫瑰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瘆人的杀气:“那帮临阵倒戈的废物,全部给我打翻,我一个也不要!”
“脊梁骨比娘们还软,一戳就倒,拿他们干什么?!”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本以为她是要招兵买马,这才要选出愿意跟随她的人,划出了一道生死火线。
然而,竟然是要从中挑出软骨头,一个也不要!
“剩下的像个男人的,全部给我带上车,绑也好,敲晕也好,一个也不能给我拉下!”
“现在就报警,把这些软骨头一并送给警察,再查上这个俱乐部一把。”
“就说陈文博的意思,让郑所长亲自来!”
红玫瑰雷厉风行,镰刀指着那群软骨头。
而她朝着那些目瞪口呆,认为已是必死的硬骨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就像倭国人推崇的菊花与刀。
铁血,柔情。
头陀看着微笑的红玫瑰,几乎不能呼吸。
“妈的,美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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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一群硬骨头被押上了货车,而剩下的墙头草全部被撵到一个角落。
“老实点!”余青原一脚踢下去,恐吓着他们。
而一旁的侯天宝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报上陈文博的名字,指明要郑所长亲自到场。
“不要报警,我哥不会放过你的!”何萤面色惨白,语气中满是哭腔。
她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整张脸上的肥肉堆在一起,十分难看。黏糊的鼻涕流淌在脂粉上,白色脂粉化开后,又成了白色凝固物体黏在脸上。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让他来,送他下地狱。”
红玫瑰将死神镰刀扛在肩上,只留下一个背影。
郑所长很快赶到门口,脸色不是很好看。
然而在红玫瑰亮出一块牌子,顿时让他收敛了脸上的阴霾,敬了个礼。
临时执法官。
生效日期2004年1月2日,恰好能和陈文博手中那块在时间点上相接。
这也就是陈文博奇怪与纳闷的地方,来年明明还需要执法,为什么这块牌子还不下来?
最后只能归结于,燕老爷子不想陈文博在不需要的时候拿它去得瑟,准备等他临近执法再给。
“这个场所查封后,有谁想要还是正常竞拍,只是我要看场子的权利,利润提成百分之十。”
“接下来这种事情还会有,就拜托你了。”
“对了,打下灰社会据点,都是你们劳苦功高。还有个协助者,自称暴风城黑夜女神。”
红玫瑰抛了个飞吻,直接钻进了货车副驾驶位。
郑所长来了精神,欣喜若狂!
这样的打黑成绩……
有望升职!
“快,给我往死里查,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
郑所长一声令下,一群警察登时蜂拥而上。
“完了…”何萤绝望地闭上了眼,一坨肥肉痛苦地在地上扭动。
而相对于这边的风起云涌,夜市中的小吃一条街,却显得充满了烟火气息。
街上人来人往,无数路边摊正在营业,散发出阵阵食物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王记铁板鱿鱼,新鲜的鱿鱼!”
一个大妈手中的铁铲按住铁板上的鱿鱼肉块和触须,烤得“嗤嗤”作响。
因为高温的问题,她那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已经烤得通红。在这个冬夜,她的脸上也是汗珠滚滚,整个人被烟呛得咳嗽连连。
“新疆羊肉串,正宗的羊肉串,绝对不是老鼠肉!”
一个新疆人模样的摊主,用蒲扇煽动着炭火,翻转烤着羊肉串。
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和自己的朋友交谈着,见到想吃的东西便会停下脚步。
“再要十串鸡心,五串鸡翅,多放些辣椒,谢谢老板啦!”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坐在烤串摊旁的小桌边,声音轻快。
尽管嘴里啃着油腻鸡腿,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仍是直直盯着对面的男生。
“我脸上又没花。”陈文博与她相对而坐,用筷子夹着碟中的炒花生米,细嚼慢咽。
花生米皮表炒得有些焦黑,口感酥脆,稍有咸味,却像极了家中母亲做出来的味道。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
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烤串摊用一个低价功放音响,放着卓依婷的歌曲。
声音哀婉凄美,轻唱着一个痴情女子的一片痴心,却不知诉与何人听。
“陈文博,你真的请我吃烤串,我好开心啊。”小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一手拿起一串烤里脊,吃得兴起。
这样将开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不用她说,也能看得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陈文博只是微笑,开了瓶啤酒,给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
“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小青吃完一串里脊,将竹签放入废纸娄。
她一手托腮,一手拿着另一串往嘴里送,轻声问道。
“说好请你吃烤串,怎么能说话不算话?”陈文博放下酒瓶,向她举杯。
“叮”
两个玻璃酒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一饮而尽,小青的脸上有些红扑扑的,看来酒量也是小得可以。
“鸡心鸡翅来喽!”
中年摊主端来一个铁盘,上面放着一串串冒着热气的烤串,香气扑鼻。
“谢谢。”
小青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乖巧地接过铁盘,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空间,将其放在桌上。
“嘿嘿,客气了。”中年摊主眉开眼笑,看小青这幅乖巧礼貌的行为,打心眼儿喜欢。
“诶,老板我要的是十串鸡心、五串鸡翅,老板你给多啦。”小青看了一眼烤串,一样多了一串。
“多的算我请你们的。”摊主嘿嘿一笑,回到摊位后方,又开始了忙碌。
“谢谢。”
小青轻声道谢,拿起一串鸡翅递给陈文博。
“喏,给你的。”
陈文博微笑接过,看着烤串上满满的一层红辣椒,随口问道:“你喜欢吃辣?”
“不啊,但我想你是S省人,应该喜欢吃辣吧。”
小青吃了两口,辣得嘴唇发红,直吐舌头,像夏天热得难受的小狗狗。
“你知道我是S省人?”陈文博吃了两口烤翅,当真是又辣又烫,十分过瘾,吃得嘴里一个劲分泌唾液。
“暴风城的王,全国通缉犯。”
“天下谁人不识君?”
小青轻声笑着,却没有一丝隔阂。
什么名头,那也是她的朋友。
小青辣得难受,端起酒杯想要喝酒。
陈文博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摇头道:“别喝了,你酒量不行,喝点饮料吧。”
“好吧,我要娃哈哈AD钙,没有就让我喝酒。”
小青声音依旧轻柔,只是和陈文博开起了玩笑。
一个烧烤摊,怎么可能有AD钙这种儿童饮料。
小青的脸很干净,白里面透着丝丝的胭脂红。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浅,就等着陈文博将按在酒杯上的手拿来。
“好吧,你等着,我给你买。”陈文博抽回手,却没有让她喝酒,竟是要满足她这个玩笑的要求。
“这么好?”小青仰起脸,清亮的眼眸中有着微微的惊讶,轻声置疑。
陈文博有些受伤,我像个开玩笑的人吗?
“算啦算啦,就只喝一杯。”
小青端起酒杯,刚喝了一口,就听到了有人大声呼喊:“城管来啦!”
随之而来的,就是高音喇叭传出来的声音:“前面的摊贩注意了,不准在路边无证摆摊,影响交通秩序啊。请大家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让我们为难!”
这个声音落下,小贩们顿时鸡飞狗跳,嘴里叫骂着开始收摊。
“天啊,这些城管又来了,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别说了,快走吧,上次王婶动作慢了,一摊水果都让没收了。”
“唉,天杀的,不摆摊我们能干点啥啊。”
在埋怨声中,一众小贩匆忙收摊,推着移动摊位开始没命地逃。
城管不好做,要是街道上长期被摊位占据,导致交通不方便甚至出了什么事故,他们绝对是第一个遭殃的,怎么也交代不过去。
为了工作和生活,他们不得不扮演砸他人饭碗的角色。
而小贩们也不容易,好好摆着摊就要被撵走。三天两头地就来检查一次,没了摆摊的经济收入,怎么也不会好过。
陈文博这边的烧烤摊老板也不例外,当场面色发苦,开始收拾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现在只能收摊了。”
有人理解地付了钱,拿着未吃完的烤串离去。
也有人骂骂咧咧,不情愿地才付了钱。
而陈文博付了钱,小青却是拉住他,帮忙收拾摊位。
“谢谢啦。”老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给两人道了谢。
收拾完后,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小青轻轻叹息一声:“这年头,谁也不容易啊。”
“是啊。”
陈文博也是心有所感,打量了小青一番,笑着递过去一张纸巾。
小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擦嘴。
“啊!”
她一声惊呼,接过纸巾,急忙擦掉了一嘴的油腻。
却没有将纸奖接扔在地上,没有看到垃圾桶,就将它揣在了衣兜里。
“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陈文博想大晚上的,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也不太好。
“你要住我家?”
小青的眸子中有着异彩,试探性问着陈文博。
陈文博哑然失笑,摇头。
小青反而开心了,轻声道:“我就知道,你把我当朋友。”
是的,朋友。
陈文博看她那如兰花般纤尘不染的笑容,也跟着露出一个微笑。
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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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没得商量!
陈文博和小青上了末班公交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到了最后一站,已是偏僻的老城区。小青和陈文博一前一后地走着,眼前可以看到一处古老破旧的小区。
这里名义上是燕阳老城区最偏远的地方,实际它更像一个贫民窟。
看到周围的情景,陈文博心头有些沉重。哪怕是前世自己那中下阶级的家庭水准,也不会把房子买在这种地方。
夜已经深了,这附近仍有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不良青年三五成群,来往穿梭。他们打着耳钉抽着烟,身上描龙画凤。
破旧脏乱的街道,可以看到遍地的垃圾,甚至用过的卫生巾和避孕套。
街道两边,净是些不良营业场所。诸如小发廊、洗发店、提供赌博的茶馆,在深夜仍是嘈杂喧哗,麻将声吹牛打屁声叫骂声,声声入耳。
无一例外,这些场所都是平房,能有两楼高就算“出类拔萃”。
有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嗲声嗲气地在发廊门外揽客;有光着膀子露出纹身的人,在寻找机会,准备放高利贷。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对不起。”陈文博心头有些沉重,认为看到了她藏起来的心酸,可能刺伤了一个女孩的自尊心。
许多女生宁愿穷得吃不起饭,也要穿得好看,用价格高昂的护肤品化妆品。
甚至用尽自己的生命,来维护自己的美丽,以及那颗脆弱而精致的自尊心。
“没事的,自尊心这种东西,早就丢干净了。我呀,就住这种地方,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小青的声音依旧轻柔,行走在满是垃圾的街道上,白色高跟鞋很快就脏了。
她微微偏过头,向陈文博露出一个微笑:“不过你是第一个送我回家的人。你不嫌弃,我还是挺开心的。”
“来。”
陈文博蹲下身子,示意小青伏到他的背上。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青笑着摇头。
“不是小孩子,你还要喝娃哈哈AD钙?”陈文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反驳道。
最终,小青屈服了。
任凭周围的发廊妹、小混混如何打量,陈文博只是背着身后轻盈柔软的身躯,没有一丝在意。
“陈文博,你好幼稚啊,像个小孩子。”小青将头伏在他肩上,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陈文博笑而不语,也不知道谁更像小孩子。
“我在一栋五楼,你要送到家门口我也不介意。我最多招待你喝娃哈哈,其他什么也没有啦。”
小青说着可怜兮兮的话,却没有一丝哀伤。
“你家里还真有娃哈哈?”陈文博乐了,小青喜欢的饮料是挺特别。
两人说笑几句,就进了小区。
小区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陈文博推开大门,手上传来粗糙的摩擦感,竟是有了层黑色的锈灰。
旁边的看门阿姨,早在小屋中熟睡,管踏马什么夜晚关门时间、什么避免不法人物闯入。
小区的绿化带面积很小,而且星罗棋布地分布着白色垃圾,在夜晚看起来很是刺眼。
这里的墙壁上已经满是苔藓,墙体上甚至已经有了道道裂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仿佛随时可能垮掉的危房一般。
就在绿化带中间,还有张小桌,几个染了头发的不良青年正围坐在旁,抽着烟打着扑克。他们看着陈文博和小青,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而后直接站了起来。
“哟呵,我们小区还有这种漂亮的妹儿,怎么没见过?”
“对啊,踏马的,要不是哥几个今天在这里打牌,还就错过了。”
“妞,跟哥几个回去玩玩?”
几人带着淫.秽的笑容,逐渐靠近了两人。
陈文博有些郁闷,不知道这个小区是乱成了什么样子,传说中的保安都没有看到。
他用看死人一般的眼光看着几人,顿时让他们出离了愤怒。
“艹,这小子还挺拽啊。”
“怎么的,是要保护你女朋友,想跟哥几个过过招?”
“别踏马废话了,给老子打!”
几人一哄而上,朝着陈文博就是拳脚相加。
“咔擦!”
陈文博直接抓住一人的胳膊,当场给他卸了下来。而后一脚撕裂空气,直接踢到了那人的胸口。
“噗”
那人狂吐出一口鲜血,直接砸翻了桌凳,倒地不起。
“啪!”
陈文博一拳和一个黄毛混混轰在了一起,直接将他的手骨震裂,肘关节更是断裂开来。
又是一触即飞,直接掉进了灌木丛中,砸得枝叶摇晃不止。
陈文博背着小青,出手仍是干净利落,一招必放倒一个小混混。而后头也不回地背着小青上了楼,任凭几个不良青年在地上翻滚惨叫。
“陈文博,你这么能打呀?”
小青有些惊讶,显然还不知道他身手如此惊人。
陈文博走在楼梯上,一拍掌让声控灯亮了起来。
“你们这都是这么乱?”
“对呀,都是些社会最底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那你不怕?”
“一般到了晚上我都不敢回来,就在那边睡的。”
“岂有此理。”
陈文博顿下了脚步,那种压抑的愤怒,小青都能感受得到。
“乖,我习惯了,没什么的。”
“不生气不生气,小青抱抱你。”
小青像是哄小孩一样,语气中满是怜惜疼爱,从陈文博背上跳了下来,在后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温暖,柔软。
陈文博又好气又好笑,斥责的话却半句说不出口。
走到五楼小青的住处,与该栋楼其他住处相仿,没有防盗门,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木门,在门中间的位置上了个圆锁。
陈文博摩挲着木门,粗糙的木头质感,甚至还有些脱漆。那种粗糙的摩擦触感,仿佛一直从指间传到心头。
小青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陈文博跟着走了进去,发现其中当真是布置简单。
一厅一厨一卫一卧,空间像是被压缩了一般,比起常规的大小总是显得有些逼仄。
地盘上甚至没有铺瓷砖,就是裸.露的水泥地板。
“怎么样,还行吧?”
“嘿嘿,虽然说地方偏僻,可是空间上大了不少嘛。”
“主要是还便宜。”
小青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边,蹲下去翻找什么东西。
“当当当当~”
片刻后,她直起身子,手里拿着两瓶哇哈哈AD钙,轻声给自己的动作配音,显得有些可爱。
陈文博看着她简单的笑容,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麻木地接过她递来的AD钙,插入吸管,陈文博喝了两口。
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恍惚,这个奶粉泡纯净水,加入大量白砂糖的饮料,口感一如当初。
说不上好坏,只是怀念。
“你要看电视吗?过来一起坐呀。”
小青向陈文博发出邀请。
“不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陈文博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这个女孩心底哪来的阳光,能够照亮如此黑暗的人生。
“你说,要是双叶洗浴中心倒闭了,想不想跟我一起上班?”
“嗯,就是像警察那样,打得坏人抱头鼠窜的。”
陈文博手按着门把,却没有立即拉开离去。
小青想了想,叹息一声,轻轻点头。
“行啊,我早就想看到它倒闭了。”
“上个月小梅不想干了,被老板拖了回来,说她一辈子都是**的,让十来个壮汉······”
“整整一晚,第二天她都不成人样了。”
“我就想,可能它在,我永远都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哪怕让我回去问一句,为什么父母要把我卖了。”
小青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你会看到的。”
陈文博挥了挥手,走了出去,“砰”地一声将门带上。
随后,他带着冰冷的沉默冲出了小区。
几个被他打得翻来覆去的混混噤若寒蝉,竟是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他没有停留,仍是向外走去。
“哎哟帅哥,进来玩一会嘛。”
画着烟熏妆的女人站在发廊门口,上来亲昵地挽着陈文博的手臂。
陈文博一把甩开了她,看着她夸张的妆容,又看了眼肮脏的小发廊,觉得有一种恶心感泛了上来。
然后,他带着冰冷肃杀的气息,走进了这间小发廊。
烟熏妆女人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显然没能感受到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陈文博直接来到大厅,猛地劈下一腿。
“匡!”
木制柜台直接断成了两截,木屑木块飞溅。
“哐哐哐!”
他直接抡起铁拳,将大厅的东西砸得稀烂。
“卧槽,有人砸场子了,小飞快出来啊!”
烟熏妆女人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几个小黄毛一脸痞气的从过道冲了过来,打量着陈文博,缓慢走上前来,想要说几句质问的话。
然而,迎接他的只是一记铁拳。
“砰!”
他像是一个巨形沙包一般,直接飞了出去,将身后几个弟兄砸翻在地。
“卧槽”
“草泥马”
任凭他们嘴中如何叫嚷,胆敢有人起身反击,一律打得爬不起来。
五分钟后,陈文博叼着半截燃烧的香烟,走出了这间发廊,其中已是被砸得七零八落。
“红玫瑰,我要你砸了双叶洗浴会所。另外给其中一个叫小青的女孩,盘下一间小店。”
“没得商量。”
他扔下烟头,一脚将其拧息,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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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吾王之命,莫敢不从!
2004年到来,一个不算愉快的元旦节假期,整个燕政大学的学子们都在学海中拼搏奋斗。
灯光球场、网球场、绿茵草地,甚至情侣最喜欢的紫竹林和芦苇荡,都几乎看不到人影。
而图书馆却突然人满为患,各栋寝室也有了极为罕见的朗朗读书声。
整个学校满是浓浓的学习氛围,只是艺术学院的门口,仍是停着各式各样的豪车。
车的主人们年龄参差不齐,甚至有的都可以做漂亮女学生的爷爷了。然而他们却是亲密地搂着女学生的腰,卿卿我我。
陈文博看到这一切,简直觉得不堪入目,玷污了此间的氛围。
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你情我愿,怎么也轮不到陈文博管。
就这样,1月3日上午,迎来了第一场考试。
林佳的伤势好了许多,嗷嗷叫着,就和陈文博柳梦月一起去参加了考试。
考试内容很枯燥,都是书本上的知识。
虽然老师勾了重点,但陈文博显然不知道这回事。
更不必说知道也没什么用,他们只要拿到六十分,就可以通过考试。
“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这就是许多学生的心声。
然而陈文博显然不属于这一类人,因为他逃了太多课,平时成绩已经低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不少老师已经放话,陈文博的期末考试如果不能考得惊天地泣鬼神,绝对不会让他通过。
于是,陈文博的目标是考到一百分。
所有题目,在书本上都可以找到答案。陈文博干脆没有什么省略,照着记忆中书本的阐述,一字不差地腾到卷面上。
八页卷子,陈文博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全部答完。
哪怕是提前交卷,也要等到开考一小时后。
时间刚到,陈文博就举手交了试卷。
与高考的情景相仿,又一次震惊了大半个教室的考生。
然而陈文博很平静,走出考场后,立即掏出了手机。
三个未接电话,来自李武兴。
“喂?”
陈文博回拨过去,很快便被人接通。只是传来的不是李武兴的声音,而是一个略显慵懒妩媚的女声。
显然是红玫瑰。
陈文博没有说话,等着她讲下去。
“双叶洗浴中心已经砸了,巧得很,又是过江龙的一处黑窝。”
“过江龙已经放话了,要让暴风城在三个月内消失。什么暴风城的王、四大护法、黑夜女神,全部都不放在眼里。”
“哎哟喂,可真是好怕怕。”
陈文博甚至能够想象得到,红玫瑰一脸媚笑,轻抚着胸口,佯作害怕的模样。
“我不关心这些,那个叫小青的女孩怎么样了?”
陈文博找了条长凳,坐着等林佳她们考完。
“啧,真是可怜的洗浴中心,没想到因为一个女人,就被吾王像暴君一样给砸了。”
“你放心吧,我把他们装钱的保险箱洗劫了,准备给她盘个小店。”
“本来她是不愿接受的,但一报出吾王的名字,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哎哟喂,好巧呀,选址就在我们暴风城旁边。”
陈文博听到这,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没事我挂了。”
陈文博直接挂断了电话,靠在长凳上,看着不算明朗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
时间回溯,早在天空还是墨蓝色的黎明。
一辆货车从暴风城KTV门口发动,直奔双叶洗浴中心。
驾驶座上,是还有着黑眼圈的余青原。
“敲打那些个硬骨头,这几天可是幸苦你了。”红玫瑰借着后视镜,抿着嘴唇,涂起了性感的红色唇膏。
“都是应该的,只是只有这么六个人愿意跟着我们,实在有些凄凉。”余青原露出一个有些疲劳的微笑,简直应该被扔下车去。
一车的人命都在他手里,他居然疲劳驾驶,还踏马不时用火辣的目光看着红玫瑰,都不关注一下路况,就像生怕出不了车祸。
“嘎吱——”
突然余青原一个急刹车,车轮发出刺耳的声音,惯性之下,一车人都被重重向前一甩。
原来余青原不看路况,险些和前方的奔驰来了个对对碰。
“卧槽,余青原你能好好开车?”
“老子头差点撞刀口上了,你个操蛋的玩意儿!”
“你要再这么开车,咱跟你没完!”
车后厢的人显然也是些暴脾气,当场跟这个二把手叫骂起来。
红玫瑰转过头看着余青原,缓缓露出一个温柔妩媚到极致的笑容,没有说一个字。
“我我…这…这…”余青原反而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整个人毛骨悚然,不知所措。
下一瞬,他更是冷汗直流,一动也不敢动,只得用祈求告饶的目光看着红玫瑰。
因为红玫瑰轻轻抬起了腿,长达十五厘米的细长高跟鞋,已经抵在了余青原的裆部。
伴随她这个动作,黑色的底裤已经露出了一角,有着若隐若现的致命诱惑。
余青原目不斜视,只求红玫瑰脚下留情,为家里留个后。
红玫瑰笑得更灿烂。
余青原尴尬地赔着笑脸。
而后,红玫瑰脚下微微用力,尖细的高跟鞋,直接在余青原裆部一拧。
“嗷!嗷!”
余青原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简直如杀猪一般。
红玫瑰收回腿,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在唇边擦拭,笑得柔媚:“再让我把唇膏涂到脸上,准备断子绝孙吧。”
一切的起因,竟然只是这个急刹车,让她的唇膏涂歪了。
余青原浑身一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还困吗?”
“一点也不!”
于是,这辆货车平稳得惊人,甚至一直处于一个匀速。
后车厢中,头陀有些愁苦,唉声叹气道:“唉,上次我才去爽了一把,转眼就要去砸场子。”
头陀的袈裟换下来浆洗了,穿上了灰色风衣,看起来十足一个另类和尚。
他当下很忧郁,这么好的一处地方,怎么说砸就砸呢?
“暴风城那个服务员湘姐,说她挺喜欢你这个光头的,就是嫌你太花心好色。”白鸟想了想,这样跟头陀说道。
“卧槽,有这回事?!”
头陀来了精神,难以置信地问道。
见到白鸟点头,他立即笑开了花,随后一脸正直,大义凛然道:“这种淫.秽场所,必须得砸,以免误人子弟!”
一个车厢顿时哄笑起来,大骂头陀臭不要脸。
头陀只是不屑一笑,心想这些人怎么会懂自己的高尚情怀?
想到湘姐那性感火辣的身材,头陀顿时心头火热。
“对了头陀,你瞧白鸟这外形也不差,你咋就看不上眼?”侯天宝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地问道。他吞云吐雾,将一个金属车厢搞得乌烟瘴气。
“她?”
“哎哟卧槽,你这么一说,我踏马才想起来她是个女人!”
头陀愣了一瞬,这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头陀,你厕所打灯笼——找死!”
白鸟咬牙切齿,直接提着钢棍冲了过去。
“救命啊,男人婆打人了!”
头陀一声哀嚎,左躲右闪。
一个车厢满是善意的笑声,看着这两个活宝。
他们既是开心果,也是暴风城能打的四大护法,总是冲在众人前头,十分让人敬佩。
只是可惜了,还有两大护法一直留守,不曾一同作战。
在即将到达双叶洗浴中心的时候,红玫瑰给郑所长打了个电话。
虽然那块牌子已经交给了陈文博,但郑所长仍是不敢轻视她,甚至怀疑她是陈文博的地下情人什么的。
于是乎,这一次砸场子,又是令人振奋地公安扫黄打黑行动!
很快货车停在了双叶洗浴会所旁的车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其中。
进了大厅,红玫瑰还没发话,头陀就只有一个字:“砸!”
一群人直接操起家伙,不由分说便开始哐哐乱砸。
茶几、沙发、桌凳、柜台,一个也没有落下,被砸得稀巴烂。
柜台小姐当时就吓住了,一个劲结巴道:“别别、别乱来,这、这是过江龙的场子,看场的是兄弟会五虎一龙的笑面虎!”
“正巧,砸得就是过江龙的地盘。”
红玫瑰笑了,让几人停手。
又把自己未来的场子砸得稀烂,岂不是浪费资源?
“给你三分钟,让那什么笑面虎带上他全部小弟过来。”
红玫瑰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其间的杀意却吓得柜台小姐瑟瑟发抖。
她慌忙上楼,一个劲哭喊叫着“虎哥,有人砸场子了。”
在三楼,一个光着膀子,胳膊上纹了只老虎的男人从一个丰满鸡女的背上爬了起来。
“踏马的,谁这么大胆!”
他一肚子的火,匆忙提上裤子。
蹭蹭地冲到门口,“匡”的一脚踹开了门,一把抓住了柜台小姐的领口。
“草泥马,这么咋咋呼呼的,想把客人全部吓走?”
他吐了一口唾沫,招呼兄弟们全部下楼,把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打成煞笔。
一群描龙画风的灰社会成员下了楼,笑面虎眼光毒辣,一眼认出了他们的老大。
他径直走到了红玫瑰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姐们儿,几个意思?”
“为了一个女人,砸了你们的场子。”
“吾王之命,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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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黑夜女神之吻!
“姐们儿,你们的王是谁,你们又是什么来头?”
“恐怕是新出头的吧,连我们兄弟会五虎一龙的场子也敢砸,就不担心走夜路?”
笑面虎伸出手,拦住了一个冲动的小弟,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什么兄弟会,我暴风城根本没听过!”
余青原一脚踹翻一张凳子,直接嚷嚷道。
听到“暴风城”三个字,笑面虎的脸当时就阴沉了下来。
前两天就是这么一伙来自暴风城的人,把老大过江龙手下的场子给砸了,还动用了警方关系,把地盘都给查封了。
过江龙的亲妹妹,何萤那个死肥婆,哭得稀里哗啦,锒铛入狱。要不是老大下了血本,把她从牢里捞了出来,不知道要蹲多少年。
这个暴风城显然是和兄弟会彻底干上了,并且心狠手辣,不留一点活路。
笑面虎阴晴不定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妖艳的美女,心想这就是他们暴风城的老大?
“我是暴风城黑夜女神,早晚会有人记住这个名字的。”
红玫瑰伸出两个手指,余青原顿时点头哈腰地递上一支女士香烟。甚至不忘在红玫瑰叼在嘴上后,用手捂着打火机将其点燃。
十成十的狗腿子做派,衬托出红玫瑰大姐大的气质。
“你们那个所谓的王,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总有一天老大过江龙要教他做人!”
笑面虎脸色难看极了,仍是不忘拿出老大的名头,似乎很能吓到混这条道的人。
“大老爷们,怎么就这么能叨逼叨?”
“要是吾王在这,早就动手了。”
红玫瑰轻声叹息,不明白他怎么话就比自己一个女人还多。
这样想起来,那个沉默干脆的男人还帅得多。
笑面虎不能忍了,直接大手一挥,吼了声“动手”,带着一群小弟就冲了上去。
两边的人一涌而上,嘴里爆着“草泥马”一类的粗口。没有一方手下留情的,操着家伙,乱哄哄地打成了一团。
笑面虎体形魁梧,凭着一股子狠劲,手里的砍刀当真是不要命地往人身上砍。
能混到这一把交椅,心狠手辣是必须的事。
他们在砍架的时候,根本抛开了对手的生死和法律的制裁,只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老子就踏马赚了。
有血性,可惜用在了混黑,而不是从军卫国。
头陀拿了根球棒,这个木制的材料他用起来才放心,不然始终生怕钢棍一砸下去,直接能把人头颅敲爆。
他抡动球棒,“匡”的一声砸到对面一人头上,当即打得那人头破血流,在空间三百六十度转体砸了出去。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人,一并被砸得退了几步。
“阿弥陀佛!”
头陀做金刚怒目状,那种凶悍狂猛的气息十分骇人。他再次挥动手中的球棒,“啪”的一声打在了另一人腿上。
“哎哟!”
那人一声惨叫,坚硬的腿骨都被这一棒敲断了,直接跪倒在地。
而另一边,白鸟提着砍刀,斜劈一刀,一连和几把钢管砍刀撞过。
“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擦起一片火花。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几人虎口发麻,更有人的武器脱手而出。
他们十分惊骇,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力气这么生猛,简直跟一头母霸王龙似的。
白鸟乘胜追击,刀柄在手中翻转了半圈,晃出清亮寒冷的光芒。
她这次刀背朝下,直接“匡匡”两下连砸,将两个人放翻在了地下。
“卧槽尼玛!”
一个人从侧面偷袭,表情狰狞,双手握着手中的砍刀,奋力从上劈下,仿佛要将白鸟整个人劈为两半。
白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干净利落地斜劈一刀。
“咔擦!”
偷袭者手中的砍刀,直接被劈成了两段。手臂更是震得又痛又麻,虎口都震裂了,向外渗出鲜血。
“啪!”
像挥动门板一样,白鸟手中的刀面直接拍到了偷袭者脸上。
当时就崩下他两颗大牙,“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抽得飞了出去,“匡”的一声撞到墙壁上。
这也不是一边倒的局势,比如没有高手去牵制笑面虎,让他整个人像个发情的狒狒一般,一直爆着粗口,见人就往死里招呼。
“当当当”
他提着砍刀,和红玫瑰新招的手下一连几次凶悍的对砍,两人都震得手腕发麻。
“草泥马!”
笑面虎抓住一个机会,手里的砍刀朝着那人的小腹捅了过去。
“噗”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把那人的肚子捅穿了,从背后露出一截刀尖。鲜血顿时疯狂流出,疼得那人浑身颤抖,嘴唇发白,当即惨叫哭嚎出声。
“老三!”
红玫瑰手下另一个青年当即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草泥马!”
他提起手里的砍刀,疯了似的扑向笑面虎。
而迎接他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砰!”
浓浓的火药味扩散开来,子弹当场将他的眉心打出一个血洞,溅起一串血珠。
那人应声倒地,死前还瞪大着愤怒的双眼。
这一声枪响,震惊了在场不少人。
“老子笑面虎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怎么能在阴沟里翻船!”
笑面虎一脸狰狞,尽管单手开枪造成的后座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仍是毫不犹豫地将冒着硝烟的枪口瞄准了红玫瑰。
此时,红玫瑰手中的匕首正从一人的喉咙中拔出去,带起一蓬血花。
她是杀手中的精英,出手往往是一击毙命,不给人任何机会。
“砰!”
枪声再次响起,而在笑面虎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红玫瑰手腕一抖,手中匕首若飞刀般脱手而出,刀尖直刺向那颗脱膛而出的子弹!
匕首拉出一道银色匹练,而后与那枚子弹分毫不差地撞击在了一起。
“当”
子弹头和刀尖当即扭曲变形,坠落在了地面。
“怎么可能!”
笑面虎愤怒、不解、震惊,发出一声咆哮。
然而这都是没有意义的。
那抹妖艳的水红色,带起一阵香风,几乎是一瞬就来到他身前。
笑面虎下意识就要扣动扳机,却在一瞬间,手中的手枪便脱手而出,落到了红玫瑰手中。
红玫瑰“啪”的一声,手枪直接砸在笑面虎腮帮上。
“噗”
笑面虎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大牙都被打落两颗,差点直接吞了进去。
而红玫瑰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把枪管插进了他的嘴中,一直抵到他的喉咙。
感受到口中粗壮而冰冷的金属质感,笑面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嘴里发出“呜呜”的含糊声音,整个人不停地挣扎着。
“说再见了,亲爱的。”
红玫瑰露出一个死神的微笑,在笑面虎近乎将眼眶撑破的恐惧表情中,轻轻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笑面虎没了声息。
子弹直接撕裂他的喉腔,将其中的软骨和各种组织打得粉碎,溅起一片血花。
红玫瑰微笑的妖媚面容上,沾上了几滴鲜血,更显妖艳诡异。
“笑面虎死了!”
“老大死了!”
兄弟会的成员顿时乱了阵脚,心中惶恐不安。
燕阳最大的灰社会,五虎一龙,就这么死了其中一个?
“逃吧,有多远滚多远。”
红玫瑰抽出满是鲜血的手枪,随手扔给了侯天宝。
侯天宝“嗷嗷”怪叫着,没有敢接,慌忙躲到了一旁。
“没出息。”
余青原笑骂了一声,直接过去捡了起来,扯了块仍在地上的桌布,胡乱擦拭着。
一众兄弟会的成员哭爹喊娘,疯狂地逃遁出去。
剩下几个见到大势已去,再看一眼笑面虎的尸体,也是感到头皮发麻,急忙跟上了大部队的脚步。
“青原,这把枪不能贪,给郑所长做物证。”
“兄弟会私藏军火,名义上的兄弟债务公司,也只是灰道交易的幌子。”
红玫瑰冷笑一声,掏出一张纸巾,缓慢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余青原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另外,你们找一个叫小青的姑娘。”
“只要认识陈文博,就可以带到我这来。”
“其他人让他们都散了吧,我估计警车装不下这么多嫖.客。”
红玫瑰收拾起烂摊子有条不紊,从容不迫。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提招兵买马。
“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愿意留下来的,我红玫瑰欢迎。只要肯干活,我好吃好喝伺候着。”
“你们也看到了,这是会死人的。所以惜命的要走的,现在我也不拦着。”
红玫瑰笑着看着这些人,他们却只是沉默以对,没有一个人离开。
“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们这群煞笔,就跟在老娘屁股后面吃灰吧。”
红玫瑰笑了。
一群人也跟着笑。
“叮铃铃——”
就在一群手下都在忙碌的时候,服务台的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
红玫瑰走上前去,接起了电话。
“暴风城,好大的派头。其中一个小女人,带着一群手下就敢砸我场子,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哎呀,小女人也有名字。”
“请叫我,暴风城的黑夜女神。”
“mua~”
红玫瑰自然知道电话那头是谁,抛了个飞吻,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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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见诸君皆贱人!
第一学期的课程虽然种类繁多,但诸如《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等课程,是没有设置考试的。
因此这一次期末考试,只有五门科目,在1月6日晚,陈文博已经考完了四科。
期间过江龙倒是找过暴风城KTV的麻烦,但都是小打小闹,没闹出什么大风波。
只是像苍蝇一样烦人,时不时就要过来恶心一下人。
红玫瑰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也很果断,来多少人就打翻多少人。然后要么限时让人拿钱赎走,要么就直接送派出所。
几天下来郑所长吃不消了,叫这个姑奶奶不要朝他们那边送人了,快满员了。
还好兄弟会也吃不消了,一而再的被打脸,便不再上门求虐了。
只是他的手下已经发话了,让暴风城的人当心走夜路。
不管怎么说,有个新进团体挑战兄弟会的威严,黑白两道还是为之侧目。
游龙娱乐会所、双叶洗浴中心都换了人接受,进行了整改,而看场子的小头目都是红玫瑰的手下。至于他们如何招揽手下巩固地盘,红玫瑰都不在乎,陈文博更是懒得过问理会。
总之,暴风城在这两个会所都持有十分之一的股份,以及看场子的收入。有看得见的经济利益管道,这比什么都现实。
此时,在燕政大学旁的学府小区,林佳和柳梦月正在和英语课本作战。
大厅的灯亮着,两个女生伏在书桌前奋斗,而陈文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柳梦月十分认真,不时翻动着书页,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林佳则显得三心二意一些,边吃薯片边看书,不时还抱怨陈文博看的电视不好看,应该换到《海绵宝宝》。
“看你的书吧,当心考不过。”
陈文博纳闷了,你说你看个书,怎么就扯到动画片上面了。
“你说明天考完试,你们都要回家,我怎么办啊?”
林佳干脆把书本扔一边了,拿着一=一袋薯片吃了起来,有些发愁。
很显然,她现在根本不敢回家。生怕再被关个禁闭,或者干脆送人赵家,逼她两天把婚事给办了,到时才真的是欲哭无泪。
“要不,到暴风城那边去?”
陈文博有些迟疑,想了一下恐怕也不太适合她。再说暴风城在这个寒假绝对是多事之秋,难免和兄弟会发生一些血的斗争,林佳在那边也不是很安全。
“我好气哦,过年都不敢回家!”
林佳越想越愤怒,抓起大把的薯片就往嘴里塞,嚼得“咔擦咔擦”作响。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十分可爱。
“那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迎宾市?”
“等到这个假期结束,说不定林老爷子气就消了,打消了这个念头。”
柳梦月抬起头来,捋了捋鬓边秀发,向林佳问道。
林佳眼里有了小星星,不停点头。
“陈文博,你打算怎么给你爸妈介绍我们俩呀?”
林佳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向陈文博丢出一个烫手山芋般的问题。
“能怎么样?”
“爸妈,你看我把两个儿媳都带回家了。”
陈文博一脸无奈,转身向两人回道。
“去死吧你!”
林佳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嗷嗷叫着,拿了抱枕冲上去就是一顿乱砸乱打。
柳梦月在一旁看得摇头微笑,又捧起了英语书。
第二日上午的英语考试顺利依旧,结束后陈文博回到小区,帮林佳和柳梦月收拾整理行李。
想了想,自己除了鬼瞳宝刀,好像没什么好带的。
然而像这样的凶器,估计在过安检的时候,能直接被当做什么暴徒给逮捕起来审问。
他这么一说,林佳更愁了,嗷嗷叫道:“你看我这么多衣服,好难收拾啊,带来带去的也不方便。”
“行行行,到了那边我给你买。”陈文博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噢耶!”林佳立即蹦跳起来,“砰”的一声将衣柜的门关上了。
“梦月,要不你也别带了。”陈文博想总不能厚此薄彼,又向隔壁卧室的柳梦月说道。
于是,最后林佳装了一书包小吃零食之类的食物,毫不客气地交给了陈文博。
柳梦月想了想,带了几本教材,看得陈文博目瞪口呆。
这才是好学生啊,陈文博只能心里感叹一声。
在三人之外,还有个陈文博的同乡,李武兴。
四人上了火车,直接坐了一桌。
四人坐在一起,和陈文博初时坐火车来燕京的样子差不多。只是拿着《故事会》的中年大叔,变成了听着mp3,一个劲吃着零食的林佳。
李武兴和陈文博坐在一起,对面便是两个女生。
柳梦月看书、陈文博闭目养神、林佳吃东西听音乐不亦乐乎,反倒是李武兴干瞪着眼,感觉十分操蛋与无聊。
虽然还没到春运的时间,但每个车间仍是被挤爆了,不少人站在过道中。甚至连厕所门口都挤满了人,恐怕到了第一处站,连厕所里面都要挤着人了。
“老二,你说咱华夏怎么就这么多人,坐个火车简直是塞啊,恨不得把车厢里每个缝隙都填满!”看着密集的人群,李武兴感到莫名的压抑。
“那你是不知道印度,他们是有挂票这种东西的。”陈文博有些好笑,想到了开挂的阿三种族,一辆火车的载客量能抵天朝两到三辆。
“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挂在火车两边?”这个年代网络消息的传播还不够发达,李武兴显然对此一无所知。他当即来了兴致,向陈文博问道。
“岂止啊,连火车上面也是密密麻麻的人。”陈文博点头,和印度阿三相比,华夏的春运都弱爆了。
很快,火车发动了。
李武兴太无聊了,又和陈文博聊了起来。
“老二,你知道春运必备的装备是什么吗?”
李武兴兴致勃勃,显然不打算等陈文博回答,只想卖弄显摆一下。
“小折凳,可坐可折叠方便携带,关键时候有人抢位置,还能用来砸人。”
林佳拿下右耳的白色耳机,插话道。
“你怎么知道?”
李武兴愕然。
林佳向前方过道指了指,三人顺着望过去,顿时愕然。
一个老伯坐在折凳上,手里拉开一份报纸,旁若无人地看着。
在一群站着的人当中,显得分外惹眼。
“高手在民间啊。”
李武兴叹息了一声,心想写一万篇理论,也不如人家这样实践一次来得有切身体会。
行不多时,火车上的中年售货员大妈推着推车,从过道一路走来,开始了吆喝。
“香烟啤酒茶叶蛋了啊~”
“饮料泡面火腿肠了啊~”
“麻烦,腿收一下啊。”
“让一让咧。”
陈文博看得都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么挤的情况,她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
过道上的人很不开心,感觉都快被挤成压缩饼干了。
而座位上的人却觉得很方便,买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诸如饮料矿泉水或小吃之类的东西。
而当售货员大妈走到陈文博这一桌旁边时,李武兴叫住了大妈:“大妈,有没有麻将?”
登时,附近的人都安静了,沉默地看着他。
陈文博有些牙疼,偏过头看着车窗外一晃即过的风景,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
林佳乐了,真想敲开李武兴的头,看看里面是哪根神经不对。
“这···没有麻将啊,小伙子。”
售货员大妈愣了一瞬,跑了几年火车售货,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而无理的要求。
“那要不大贰也行?”
李武兴话音落下,看到大妈的脸色已经很奇怪了。
“咳咳,牌九?”
“好吧,来副扑克。”
李武兴叹息了一声,不懂一个火车上的服务措施怎么做得如此不到位,都不能让寂寞无聊的人愉快玩耍了。
“没有!”
“只有这个,五块一本。”
售货员大妈的脸色很不好看,直接扔出来一本《故事会》。
李武兴唉声叹气,付了钱,翻开了书页。
陈文博偏头一看,当时就笑了。
目录中赫然写着“千里路,风与月”,而后是这一篇文章的对应页码。
这是上次坐火车,中年大叔看的那一期。
“唉,又是这本书,你和它真是有缘啊。”
陈文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李武兴是继承了中年大叔的寂寞孤单。
李武兴不再说话,全身心投入这本《故事会》,与当初的中年大叔一般,抵挡一种名为寂寞孤单冷的情绪。
林佳很好奇陈文博家中的情况,和他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柳梦月也不时聊聊高中和陈文博的一些趣事,逗得林佳笑个不停。
片刻后,李武兴抬起头来,脸上充满腾腾杀意。
三人惊讶不解,看着他。
只见他掏出一支签字笔,煞有介事地在《故事会》中,划去了“风与月”三个字,而后自己写了几个字上去。
千里路,尘与烟!!!
陈文博确认了一下,李武兴确实画了三个感叹号。
“我见诸君皆贱人。”李武兴欲哭无泪,趴在了桌上。
“料想诸君见你应如是。”
陈文博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接上了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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