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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翩然烟雨中     重生之最强宗师txt下载     重生之最强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可以秒学!

    第二日清早,两人简单地洗漱一番。

    陈文博练完易筋经,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筋骨有了些许改变。

    做那件事,也可以促进洗筋伐髓?

    在这种思忖下,他和柳梦月退了房,离开了宾馆。

    柳梦月走路的姿势极不自然,每当有人看向她,她总是羞红着脸,低下头。

    两人进了一家包子铺,要了两笼小笼包,两碗豆浆。

    包子还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陈文博微笑地看着她,直看得她低头喝豆浆,有些窘迫。

    两人吃着早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平淡,而温馨。

    陈文博挺喜欢这种感觉。

    吃完早餐,陈文博送她回寝室,让她一定要好生休息。

    目送她走回寝室楼,陈文博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寝室,其他三个人都在。

    李青正在玩魔兽3,看起来他好像很喜欢这款游戏。

    看到陈文博回来,李青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李青直接关掉电脑,道:“高级保镖,我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

    “现在!”

    陈文博想了想,答应下来。

    高级保镖?

    那种带着墨镜,穿着西装,一脸严肃的人?

    想想就挺酷的。

    既然要当一个月的保镖,那还是先给父母他们打个电话吧。

    万一不方便接电话,不得让他们担心?

    陈文博拿出手机,向家里打了个电话。

    向爸妈汇报了一下自己在学校的情况,略去了和秦洗象的争斗。

    只说自己学习跟得上,生活习惯也适应,还谈了女朋友。

    当听到自己有了女朋友,母亲突然激动万分。

    “文博啊,姑娘怎么样啊?你要对她好啊,想当年你老爸···”

    “咳咳。”电话那头,传来陈安邦尴尬的咳嗽声。

    父母两人十分关心,还说过年一定要带回家看看云云。

    听那个语气,仿佛陈文博找到女朋友,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陈文博有些无言。

    之后,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更是天雷滚滚。

    “徒儿啊,你带来的色.情小说,我看完了。”

    “我们道观香火好了不少,有个女道上山了,我看得心痒痒啊。”

    “你的易筋经学得怎么样?什么,还没有进展?!”

    “我就说你这破天赋,教你多的东西你也学不会。”

    “对了,那个赵恒的电话你打了吗?你在他那里借高利贷,我可是有提成的啊。”

    这老家伙,太不靠谱了!

    陈文博听得牙痒痒,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跟柳梦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和李青出去一个月,让她不要担心。

    大功告成。

    李青收好电脑,站起身来:“走吧。”

    “好,扬帆,启航!”陈文博将床铺收拾好,避免一个月沾上太多灰尘。

    “帆在哪里?我们又不去海上。”李青开起了玩笑。

    “在我心里。”陈文博挑眉,神采飞扬。

    李青无言,暗自想,看这阵势,到底谁才是保镖。

    两人来到停车位,竟然看到了林佳。

    她穿着白衬衫,贴身超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

    丰满圆润的臀部看起来十分有弹性,胸前更是波澜壮阔。

    仔细打量起来,陈文博心中暗自赞叹。

    “嗨,你们哪里去?”她大大方方地向两人打招呼。

    陈文博想了想,自己只是个保镖,要低调。

    于是,他向李青偏了偏头,示意问他。

    不过,不管怎么想,应该都不会告诉她才对。

    没想到,李青思忖片刻,笑道:“要出去玩一个月,今夜就去赛车比赛,你要去吗?”

    陈文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真的吗?这么刺激!”林佳反而倒是一脸兴奋。

    李青点点头。

    于是,三人一起上了法拉利。

    林佳很是惊讶,陈文博反倒是有些疑惑道:“你这么有钱,就没有请个司机?”

    李青一笑,没有说话。

    当法拉利出了城区,陈文博才想明白了。

    整个法拉利近乎成了一道红色幻影,呼啸着飞驰。

    两侧景色飞速掠过,近乎一闪而逝。

    时速200公里,还不是在赛车道上,几乎是拿生命在飙车了。

    如果是个晕车的人,或者心脏不好的人,坐在上面都是一种要命的折磨。

    李青全神贯注,有条不紊,甚至连拐弯也没有降速的意思。

    好几次,车身擦着公路护栏的边转过去。

    仿佛下一刻就要车毁人亡,却总能险险避开。

    陈文博眼神敏锐,深知以这个角度和速度把握,李青能行。

    而林佳则不一样,她好几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后又十分激动。、“太帅了!太刺激了!”

    林佳拍着自己的胸口,波澜壮阔的情景,倒是更吸引人眼球。

    陈文博没有学过开车,于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李青的操作。

    飙车,好像还挺有趣的?

    陈文博只看片刻,便已对操作了然于心。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了下来。

    陈文博和林佳下了车,李青将车驶向停车场。

    这是郊区,一个较为偏远的地方。

    一座巍峨青山耸立公路旁边,山脚有一个巨大的广场,一条柏油路蜿蜒缠绕,一直通向山顶。

    山脚处,立着一块路牌,写着“卧龙山”。

    稍微一打量,柏油路曲折狭窄,甚至没有护栏。

    莫名的,陈文博想起来看过的一部动漫,《头文字D》。

    简直神似里面的秋名山,飙车爱好者的圣地!

    “呕——”

    林佳脸色苍白,靠在公路边的水沟旁,一手扶着山壁,呕个不停。

    她这样佝着身子,白衬衣最上方的两个扣子又没有扣上,胸口的两团白皙显得很晃眼。

    陈文博拍了拍她的背,向广场边的商店走去。

    片刻后,陈文博提着两瓶矿泉水回来。

    林佳近乎虚脱,一脸疲态,却难掩兴奋之色。

    看到她这反应,陈文博有些无言。

    “喏,给你。”细心地拧开瓶盖,陈文博递过去递过一瓶水。

    “谢谢。”林佳露出一个微笑,接过矿泉水,漱了口之后又喝了两口。

    “你要是受不了,让他慢点不就得了?”陈文博又从裤兜摸出一块口香糖,递给她。

    “受不了是一回事,可是,你不觉得很刺激吗?简直太爽了!”林佳一笑,险些呛得咳嗽。

    “更刺激的在晚上。”李青的声音传来。

    他笑了笑,带两人来到广场旁一个快餐店,要了三份简单的快餐。

    林佳摇头,坚持只要一杯饮料。

    刚这么呕过,确实没什么胃口。

    陈文博却劝说,多少吃点东西比较好。

    林佳想了想,还是点了份皮蛋瘦肉粥。

    三人简单吃过午餐,李青轻车熟路地来到店内一个屋子。

    推开大门,一条石阶路竟是通向地下。

    “这是卧龙山俱乐部,选址地下也很有一番新意。”李青笑着解释道。

    陈文博见过地下黑拳,也不算太惊讶。

    林佳却是十分兴奋新奇,就差没大吼着不虚此行了,甚至没等李青带领就走了下去。

    当陈文博走下台阶,也深深为眼前的景象震撼。

    台球室、网球场、篮球场、茶馆、酒吧、游泳池等等,一应俱全。

    不少人乐在其中,而地面上方的清冷截然不同。

    “我说,你是让我来当保镖,还是来享受的?”陈文博走到李青身侧,低声问道。

    “当然是保镖,”李青看着那些人群,“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明知道有危险还来,就为了飙车?”陈文博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青摇头,微笑不语。

    看着他这模样,陈文博莫名想起宋清,想给他一拳。

    “你们快来呀,游泳池这边没人!”林佳像脱离了鸟笼的小鸟,雀跃地飞奔到游泳场。

    两人跟了过去,李青拿出一张信用卡,在服务人员那里刷了卡,拿了泳衣泳裤。

    该死的黑卡。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陈文博玩笑道。

    李青没好气地扭过头去。

    进了更衣室,李青和陈文博换好了泳裤,**着上身出来了。

    林佳换上了泳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贴身的泳衣更衬出完美的曲线。

    陈文博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仍不住称赞道:“林佳,你这身材不做模特可惜了。”

    林佳大方一笑,一头栽进泳池,激起一蓬水花。

    “禽兽,你有想法?”李青看着陈文博,笑问道。

    “牲口,你没有想法?”陈文博反问。

    李青爽朗一笑。

    “其实,你的人鱼线也蛮帅的。”林佳在水中转过身,看着陈文博,向后仰泳。

    李青下了水,游泳技术竟是毫不逊色。

    陈文博看着两人的动作,没有急着下水。

    “你不会游泳?”林佳有些惊讶,出声问道。

    “对啊,”陈文博猛地跃下水中,“但是我可以秒学啊!”

    水温不热不冷,很是怡人。

    生疏的泳姿,而后迅速变得娴熟,身姿矫健而优美。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加上习武多年对身体和动作的掌控,近乎信手拈来。

    后来居上,迅速游过了两人。

    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你会飙车吗?”林佳有些难以置信,试探性问道。

    “不会啊。”陈文博一脸坦然。

    “别告诉我,这你也会秒学?”李青玩笑道。

    陈文博认真地点头。

    这波逼装得有点过分,两人干脆没有理他。

    夜幕缓缓降临,三人站在卧龙山脚。

    一辆辆跑车驶来,形形色色的人踱步下车。

    “你们见过这些阵仗吗?”李青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熟悉的感觉。

    “没有。”两人摇头。

    “那么,欢迎来到新大陆!”李青腰背笔直,谈笑自若。

    隐有锋芒。

第十七章 速度与激情!

    卧龙山脚,车灯明亮,形形色.色的跑车蓄势待发。

    主办方一行人姗姗来迟,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穿开到大腿根部的旗袍。

    “咳咳,”一个中年男子清了清嗓,“诸位,老规矩,下注者,十万一注!”

    陈文博心头无言。

    十万,一注?

    我靠,下一注的钱也没有啊!

    林佳更是张大了嘴巴,嘴里低声叫着“yes!太刺激了”一类的话语。

    “关于赛车手之间的赌注,各位自行定夺,我们也不掺和。”中年男子眼神清亮,明显自有打算。

    也是,没有这些纨绔子弟的矛盾与争斗,那得少多少赛车的人?

    “到处是老狐狸!”陈文博暗自腹诽。

    “那么,诸位就自行定夺吧!”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也不抢风头,退到一旁等待。

    一辆把莎拉蒂中,一个男子戴着墨镜,微眯着眼,打量着李青和陈文博。

    他钻出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脚步,不少人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李少,好久不见啊。”他摘下眼镜,一脸笑容,伸出一只手“秦少,你也有兴致来这边小打小闹?”李青伸出手,和他紧紧握住。

    秦挽澜。

    陈文博很清楚,上次那个女杀手,十有八.九是她请来的。

    “这就是陈文博吧?听洗象说,你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秦挽澜一脸温和,人畜无害的样子。

    “久仰秦少大名。”陈文博沉稳出声,伸出右手。

    秦挽澜转过身去,佯装没有看到。

    蔑视,这是下马威。

    陈文博心中一沉,却立即应变道:“老三,给支烟抽抽。”

    那只伸出的右手,不再显得那么尴尬。

    四周的人,仍是一声冷笑,有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接过一支红河(道),陈文博默默地抽了一口,出声道:“秦少也想飙车?”

    秦挽澜看了他一眼,温和笑道:“我不会飙车,倒是手下有那么个司机,被称为燕京车王。”

    “怎么,你要来一把?”秦挽澜不再看向陈文博,视线投向了李青。

    “小赌怡情,赌注五十万吧。”李青点头,就要上驾驶座。

    陈文博拉了他一把,示意自己要上。

    李青无言,这货还真以为自己能秒学了!

    “李少,我们俩就坐着,看看自己人的表现嘛。”秦挽澜眼神玩味,微笑着回到了车上。

    这一下,陈文博辣气壮地坐上了驾驶座。

    李青和林佳愣了愣,竟是没一个敢上车。

    “你们愣着干嘛?上来啊!”陈文博挑眉,似是胜券在握。

    两人的头摇得跟拨Lang鼓似的,生怕被这个没学过开车的“马路杀手”,给直接送往西天极乐世界了。

    “上来吧你们!”陈文博气乐了,两下把两人塞进了后座,“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此时,三辆车已经准备完毕。

    因为道路宽度的问题,只能三辆车一同出发,多一辆就容易摔下山了。

    分别是李青的法拉利,秦挽澜的玛莎拉蒂,还有一辆普通的···大众?!

    “大众,也能用来这么飙车!?”陈文博只看了一眼,目瞪口呆。

    “白痴啊,只是外形是大众,系统全部改装过了。”李青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暗自思忖着,等会一定不能让这货开快了!

    前来观看和赌博的人,几乎心中已有了定论。

    看李青那个反应,显然是对手下的赛车手不自信。

    秦挽澜的车手,虽然有被吹捧的嫌疑,但仍是燕京车王。

    至于那辆奇怪的大众,往往是主办方让人刻意下注其他人。最后却凭借优良的改装系统,有可能成为黑马!

    于是,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看好陈文博的,纷纷下注另外两人。

    “李青真是头脑发昏了,让这么一个人出马。”

    “对啊,看来这次秦挽澜已是胜券在握。”

    “呵呵,看李青不敢上车的反应,这次不跌下山崖就算万幸!”

    众人议论纷纷,陈文博却只是沉稳一笑,置若罔闻。

    “老三,借我五十万?”陈文博转过头,看向李青。

    “你疯了?”李青瞬间想通了其中关键,“你真以为你能赢?”

    “算了算了,”李青摇头,“我现在就去下你的注,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语毕,他推开车门,逃离了这辆车。

    这一下注,就再也不想回来。

    虽然,他莫名地认为陈文博可能会赢,却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陈文博有些感激李青的豪爽,却不知道李青的想法。

    赢不赢已经无所谓,区区五十万,李青挥霍得起!

    主办方开来一辆房车,车顶一个大屏幕,与山上的各个监控设备连接。

    还有实况直播?

    陈文博乐了。

    旗袍开到大腿根的妖艳女子,出现在三辆车的前侧方,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

    陈文博深吸一口气,迅速进入状态,蓄势待发。

    “二!”

    三辆车近乎同时启动了引擎,尽管降噪极佳,却也有阵阵轰鸣之声。

    “一!”

    三辆车缓缓起步,一直抵到盘山公路前的白线,一分不多,一毫不少。

    “出发!”

    “嗖!”

    三辆车如离弦之箭,速度飞涨,飙向卧龙山路!

    “呜呼!”山下中人发出一声欢呼,将视线投向了大电视。

    玛莎拉蒂第一,大众第二,法拉利第三。

    三辆车紧咬着距离,似乎恨不得将前面的车撞成残骸!

    180码,200码,220码!

    陈文博面不改色,急速提升车速。

    法拉利擦着大众的边,已是并驾齐驱。

    不少人皱眉,面露诧异之色。

    “怎么可能?”

    “难道,是李青和他演的一出戏?”

    众人将视线投向李青,却见他面色如常。

    尽管内心震惊,但他仍是面不改色。

    喜怒不形于色,这是父亲教他的第一课。

    “这也能秒学!”他心中暗自激荡,眼中闪过异色。

    这个人,家族有大用。

    这样秒学下去,岂不是全才妖孽?

    一个拐弯处,玛莎拉蒂和大众稍微降了点速,准备一过拐角,便立即提速。

    而陈文博眼前一亮,一眼便将拐角的每一个细节,牢牢记在脑海!

    “机会!”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速度不减!

    “吱——”

    法拉利一个急速漂移,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左边的车轮,近乎是贴着山崖的最边缘擦过!

    “啊!太爽啦!我要飞起来啦!”哪怕系着安全带,林佳仍是被甩得左摇右晃。

    巨大的离心力,将她死死抵向后方。

    整个人头晕脑胀,飘飘然,像活在梦中。

    而只是向车窗边看了一眼,她瞬间清醒过来。

    崖壁陡峭,摔下去绝对是车毁人亡!

    “疯子!”

    大众车的副驾驶座,传出这样一句话。

    当弯道拐过,法拉利似一尾灵活的红鲤,插在两车之间。

    暂时已是第二名。

    这种极限的刺激,让陈文博十分享受,头脑却愈发冷静。

    要赛,要赌,就要第一名!

    陈文博死盯着前方的路况,也时刻注意着玛莎拉蒂的动向。

    同时,他没忘记身后穷追不舍的大众。

    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大众的动向。

    大众想从哪个方向超越,法拉利就会就在哪个方向挡着。

    一心三用,仍能死活不给他机会!

    “坐稳了。”陈文博一笑,猛地加大了马力。

    “啊!”林佳发出一声尖叫,极富有穿透性。

    陈文博向右打方向盘,做出一副要从右边超车的模样。

    右边靠近山的内侧,不容易坠入悬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玛莎拉蒂果然中计,向左边偏离,要挡住他的去路。

    陈文博猛地向左打死了方向盘,以一个极为刁钻的飘逸,成功从左方跟了上去!

    他不怕行驶在没有护栏的左侧,因为自信自己不会摔下去。

    而后,燕京车王似乎发狂了,也是提高了速度。

    两车并肩而行,将“黑马”大众甩在了身后,并且仍在拉开距离!

    “撞他。”玛莎拉蒂中,秦挽澜面无表情,淡淡出声。

    在这种情况下撞击,无异是要陈文博车毁人亡!

    燕京车王林立国,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短暂地犹豫了一下。

    而后再不迟疑,猛地操作方向盘,撞向那辆法拉利!

    “砰!”

    两车相撞,竟是擦出了一蓬火花。

    在巨大的动能下,两辆车都向相反的地方斜移。

    轮胎与公路的摩擦声,异常刺耳。

    “啊!呜呜呜!”受此惊吓,林佳竟是大声地哭了起来,认为自己死定了。

    玛莎拉蒂撞在山壁,右侧后视镜直接损坏,擦起一蓬火花。

    秦挽澜却置若罔闻,只是冷笑一声。

    陈文博猛地向右打方向盘,却仍是没能止住滑向山崖外的趋势。

    这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仅仅一瞬间,陈文博妖孽的大脑中闪过极多信息。

    形意拳,三体式站桩。

    易筋经,三盘落地式。

    在生死一刹,他“砰”的一声推开了车门,在汽车疾驰中,伸出一只脚。

    踏向公路边缘。

    “砰!”

    一声巨响,脚与地面重重砸在一起,激起一蓬烟尘。

    浑身内劲集聚于脚跟,有三体式稳而不动,亦有易筋经倒转乾坤。

    落脚,如生根。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巨大的摩擦力使得陈文博鞋底冒烟,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然而,配合着他一直向右猛打的方向盘。

    坠落悬崖的趋势,止住了。

第十八章 燕京执法官?

    山脚处,众人将撞车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秦挽澜分明是想害死陈文博,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不少人将视线投向了李青,这可是变着法子打他的脸啊。

    也有人看到了,陈文博稳住车身那一幕,心中暗自震惊。

    这还是人吗?

    李青皱眉,无论如何,这次秦挽澜过分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也在车上,秦挽澜也会这么做吗?

    而柏油路上,赛事仍是如火如荼。

    赛程过半,法拉利和玛莎拉蒂并驾齐驱,领头在前。

    因为之前的撞击,两车耽搁了时间,让大众也拉上来了一段距离,紧跟其后。

    秦挽澜这般想置陈文博于死地,让他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嘎吱——”

    又是一个狭长的弯角,林立国不愧是燕京车王,竟是在陈文博之前,一个漂移冲在了前方。

    林立国心中微微一声叹息,暗自想着,自己如果将法拉利甩开,秦挽澜就没法让自己撞他了吧?

    而此时,陈文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面色却平静如水。

    “有仇不报非君子,来而无往非礼也!”

    他猛地踩下油门。

    法拉利嘶吼着,撞向玛莎拉蒂!

    这一瞬,秦挽澜瞳孔骤缩,面色一变。

    林佳尖叫,山下众人也是一片惊呼。

    林立国皱眉,多年的赛车经验,让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没有前进,没有刹车,而是一个极为精湛的向后漂移!

    法拉利向前,玛莎拉蒂向后。

    然而,在极速之下,仍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碰撞。

    只是比起直接撞在一起,情况实在好了太多。

    “砰!”

    两车之间擦出一片火花,“嗤嗤”作响,连车门都被挤压得有些变形。

    法拉利拖着有些冒烟的车门,继续前进。

    而车窗旁,更是向外伸出左手拇指,而后重重朝下一指。

    赤.裸裸的打脸,在这种速度下,还不忘做嘲讽手势。

    玛莎拉蒂被撞得在原地旋转了半圈,这才掉头继续追赶。

    “陈文博,我记住你了。”秦挽澜看着远去的法拉利,心中冷笑。

    陈文博开着车,甚至有余力从后视镜,观察林佳的状况。

    她大口地喘息着,胸前亦随之波涛起伏,额头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林佳张了张嘴,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头脑昏沉。

    那一撞,就在她身侧的车门,把她吓得不轻,还猛地撞了个七荤八素。

    “我为什么敢撞他是吧?”陈文博笑了笑,自顾说道。

    “管他什么少的,都快要我命了,就是农民还得揭竿而起呢!”

    林佳静默无言,听着他朴实至简的道理。

    取下了这种优势,陈文博很快登顶,拿到了第一名。

    而秦挽澜,直接让林立国掉头,回到了山脚。

    卧龙山脚,已是一片哗然。

    “秦少被撞了,这个车手恐怕完了!”

    “我的钱啊,林立国居然输了!”

    “怪不得他,他的车技已经近乎完美了。要不是他,恐怕秦挽澜今天得死在这。”

    “算了,小赌一把,输了也没事。”

    “从今天起,燕京车王,恐怕就要易主了。”

    各种议论声,无比纷杂。

    主办方的中年男子,一脸乐呵。

    只有一个人买他胜出,其他都是纯粹的利润,这可是少有的运气。

    山顶空荡,只有一个广场和几间民房。

    陈文博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出了车门,将林佳扶出来透透气。

    “啪,”陈文博刚点燃一支香烟,林佳就猛地扑进他的怀中。

    林佳死死地抱住他,胸前的柔软丰腴,紧紧抵住陈文博。

    她低声啜泣,低头埋在陈文博胸膛。

    陈文博稍一失神,试探问道:“怎么了?”

    林佳抬起头来,两颗星星眼,道:“太帅了!”

    陈文博有些无言,想要轻轻推开她。

    林佳昂着头,一脸不满道:“我长得丑?”

    陈文博摇头。

    “你怕对不起柳梦月?”林佳一脸笃定。

    陈文博还是摇头。

    林佳就更不解了,一脸讶异道:“难道,你···不行?”

    陈文博叹息一声,道:“女人问我,我都说行的。”

    “那不就得了!”林佳有些意动,吻了陈文博一口,就要将手探进他的胸口。

    陈文博无言,指了指一旁的一棵树木。

    林佳不解,疑惑地看过去。

    “啊!”她一声惊叫。

    那是一颗摄像头。

    卧龙山脚,众人静默地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

    燕阳林家,只是一个小家族。

    在燕京上不得台面,可只算在燕阳区,也算稍有成就。

    林业炜站在奥迪A3旁,一阵沉默。

    难怪这个身影看起来那么熟悉,草泥马,居然是表妹!

    第一次来凑这种热闹,就看到这样的情形,让他头大如斗。

    而一旁,他的死党坏笑道:“这妞真正点,没想到这么开放。可惜了,被那男的发现了,不然是不是可以看活春宫?”

    “宫你麻痹,跟我回去了!”林业炜一巴掌打在死党头上,直接驾车走人。

    他的死党一脸迷糊,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林佳刺激过度,几乎是认为劫后还生,兴奋冲动一些,陈文博可以理解。

    但是,山下的人就不能理解了。

    他们一直认为,这个女生是李青带来的小情人。

    现在出现这一幕,岂不等于是司机和自己的小情人,直接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众人神色各异,打量着李青的反应。

    秦挽澜心中冷笑,表面却是一脸温和。

    他甚至从后车厢,拿出一瓶红酒和酒杯。

    斟满后,轻轻地摇晃着被子,走向李青:“李兄,你看他们两情相悦,不如你就放手,成全他们?”

    李家嫡长子,被司机给送了顶绿帽,如果传出去,简直没法见人!

    几个李家的朋友,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怎么应对。

    李青面色平淡,道:“陈文博是我的贴身保镖,他把你表弟打骨折了,我很开心。”

    “所以,我送他一个女人。”

    这是撕破脸皮!

    全场哗然。

    “咔擦!”

    秦挽澜手中的杯子碎裂,红酒浸湿手掌。

    林立国急忙递过纸巾,秦挽澜一把接过,轻轻擦拭着。

    “李青,后会有期。”这一次,他没有叫李少,直接走回车旁。

    “砰”,玛莎拉蒂车门关上。

    当陈文博下山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所有人都看着他,不言不语。

    “各位,赌博有输有赢嘛,输了也不要生气,伤身。”他以为是这些人输了钱,不满他成为黑马。

    这已是封顶赔率,1:5。

    李青冲他摇头,示意两人过来。

    听完李青的诉说,林佳脸色惨白。

    她虽然不知道秦挽澜是什么人,但能够开玛莎拉蒂,能够请这么精湛的车手······种种迹象在一起,怎么也能看出来他的不简单。

    陈文博稍有愧意,认真道:“老三,对不住了,这次让你···”

    李青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秦李两家,本就不合,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罢了。

    没有这个导火索,一样也会有其他事件的。

    李青和几个认识的人一阵寒暄,替陈文博领了奖金,而后带着两人去了最近的宾馆。

    开了两间房,一间林佳单独住。

    而之所以和陈文博一起住,他有话要说。

    “唰”

    李青关上窗帘,向陈文博问道:“你听说过燕京执法官吗?”

    陈文博摇头,只觉得这个称呼简直惊人。

    “总不能,可以自行执法,直接处理不法犯罪分子吧?”陈文博稍有迟疑,还是出声问道。

    李青笑着点头。

    陈文博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大的权利,也是高层多大的信任!

    谓之光宗耀祖,甚至也不为过。

    陈文博不笨,联想到之前他邀请自己做保镖说的话,当即惊讶道:“你说我的机遇,总不能是这个吧?!”

    李青又一次点头。

    陈文博没有飘飘然,而是皱眉,近乎果决道:“不去!”

    李青有些惊讶,如果给旁人这么一个机会,没有感激不尽抱着自己大腿不放,就算有骨气了。

    这货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李青问道。

    “我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父母出事。”陈文博冷静出声,目光坚定。

    李青摇头,劝说道:“有我们李家帮助,你家人不会有事的。”

    陈文博有些无奈道:“说了半天,你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你们很厉害,具体怎么厉害,我一概不知。”

    李青沉默半晌,暗示道:“燕阳有个军区,司令姓李。”

    陈文博目瞪口呆。

    而后竖起一个大拇指,谨慎道:“是李家的帮助,还是你的帮助?”

    “只是我的帮助,父亲另有人选。”李青没有隐瞒。

    “睡觉!”陈文博头大如斗,莫名地卷入一个大漩涡,动辄粉身碎骨的感觉。

    上了贼船,下不了。

    进退为难。

    而此时,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一辆玛莎拉蒂缓缓开动。

    秦挽澜听着电话那头的报告,“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燕阳林家?这种小家族,有必要存在吗?”

    他温和一笑,闭目养神。

    而在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中,一支神秘的精英部队,沉默地听着一个老人的咳嗽声。

    撕心裂肺,几滴鲜血滴落在手中白纸,朵朵殷红氤氲。

    这一届的燕京执法官,垂垂老矣。

    而燕京各大家族,已是风起云涌。

第十九章 聚首揽月山庄!

    第二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燕京石景区,郊外。

    一栋高达六层的古典建筑,雕梁画栋,丹楹刻桷。

    庭院中,四周净值国槐,绿意盎然。有一池荷花,拱形小桥连接湖心亭。

    湖心亭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与秦挽澜对坐,仔细观摩着一盘围棋。

    秦家老爷子,秦守恒。

    “啪”

    秦守恒手中的白棋,轻轻落在棋局中,顿时让秦挽澜皱起了眉头。

    黑白交错,错综复杂。

    “还是爷爷厉害。”片刻后,秦挽澜摇了摇头。

    秦守恒一脸慈祥地笑,随后若有所指道:“就像这局棋一样,人,不能光是守成。”

    “我给你提子的机会,你毫不犹豫。却没想到,我之前的一步小尖,竟然暗中成了气候。”

    他拿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把鱼饵,洒落湖中。

    一片锦鲤围来,争奇斗艳。

    “秦家在经济上,已经是绝对的优势。但我们不应该满足,也不能满足。”

    “要着眼其他方面。”

    “虽然有相关的人脉关系,但归根结底,都不是我们秦家自己的东西。”

    秦守恒精神状态很好,神采奕奕。

    秦挽澜点头,低声道:“前龙隐部队,副队长,赵恒。”

    秦守恒满意地点头,大感欣慰。

    “不知道其他几家,又有什么动作。”

    依照现任执法官的医疗队水准,他再活一两年应该不是问题。

    但这些家族,仍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伺机而动。

    对这一切,陈文博毫不知情。

    虽然接触过燕京的上层人物,但陈文博很清楚,自己始终不是那个圈子的人。

    只要没进入这个圈子,他们就能像俯视蝼蚁一般看着自己。

    燕京执法官?

    要先有命,才能享受。

    一大清早,林佳就过来敲门,嚷嚷着要让陈文博带她飙车。

    陈文博无奈,停下了易筋经的修炼,前去开门。

    让林佳先坐一会,他要跟李青聊两句。

    陈文博还惦记着昨天的奖金,1:5的赔率,除去50万押注钱还给李青,仍有200万元收入。

    这是什么概念?

    经历过“房奴时代”的陈文博,直接想到,在03年,这笔钱能在燕京买房了。

    在2003年,100m2的房子,也不过才23万。

    但要是等到2010年再买,那就是240万!

    陈文博让李青帮自己联系,拿出100万买两套装修好的房子。

    “成,你们去逛街吧,我还有些事要做。”他应了下来,就要赶两人离开。

    女人,都是相似的生物。

    当听到“逛街”,林佳两眼放光。

    也不提飙车这一茬了,拉着陈文博就跑了。

    等他们走后,李青打了个电话,把陈文博的名字和学校班级报了上去。

    他知道,很快,就将会有一份档案出现在那个神秘部队。

    那份档案中,甚至会有他两代直系亲属的信息。

    如果在这份档案中,不曾有过污点,这就算李青的推荐人选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商家们用音响放着时下流行的音乐。

    《走天涯》、《最后一次的温柔》、《十年》······陈文博有些默然,思绪飞得很远。

    自己毕竟是重生了,算一下,想听一首《南山南》,还要等11年?

    “文博,这家店的东西好漂亮,陪我看看!”林佳的声音,将他从杂乱的思绪中拉扯回来。

    “好。”他微笑着答应,抬头望去,却是瞬间愕然。

    芳杜若,女士内衣店。

    陈文博义正言辞地摆手,示意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绝不逛这种店。

    经不住林佳的再三要求,陈文博勉为其难地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笑容甜美,“先生帮女朋友选内衣吗?很多男士都放不下面子,像先生您这么疼爱女朋友的还真是少见呢。”

    陈文博心中为她竖起大拇指,这么能说会道,确实适合做服务业。

    只是,眼光有点不行。

    这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啊。

    就像是看穿了陈文博的心思,林佳挽住他的胳膊,一脸甜蜜道:“对呀对呀,他可帮我选了不少次了,眼光好极了。”

    陈文博沉默了。

    自己要不要,顺着这个逼装下去?

    陈文博略一沉吟,开始打量起这家内衣店。

    各式各样的内衣,或性感火辣、或唯美清纯。

    各个罩杯大小,皆有不同的分区,一目了然。

    机智如陈文博,自然知道——宁愿说大两号,也不能说小一号。

    “嗯,我们去F杯那边看看吧。”陈文博打量了一下林佳胸前,一脸笃定。

    服务员小姐已是目瞪口呆,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就为了讨好女朋友,E罩杯一口咬定成F!

    虽然这位美女,胸前甚是奇丽壮观,但两者之间差距仍是明显啊。

    林佳笑得花枝乱颤,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两人最终还是去了E区,挑选了两款粉色的内衣。

    陈文博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林佳高耸的胸部,暗自想她穿上是什么样子。

    “流氓。”林佳笑得开心,低声啐道,却一点也不脸红。

    “你想看?”林佳眼中满是挑逗。

    作为一个诚恳老实之人,陈文博点了点头。

    “付钱。”林佳毫不犹豫。

    当从内衣店出来,陈文博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在女士内衣店,确实多少有些不自在。

    其后,林佳近乎是开启了永动机模式,把整条街逛了个遍。

    她倒是开心,陈文博就有些无言了。

    每次她看到衣服,都会问陈文博觉得如何。

    陈文博说好看,她就说再看看。

    陈文博说不好看,她就说没眼光。

    逛到一半,陈文博发现自己的信用卡中,多出了一百万。

    想来,李青刚转账了过来。

    算林佳有良心,最后还是给陈文博挑了两套休闲服装。

    当然,所有费用都是陈文博付的。

    谁叫他昨天,赢了200万呢?

    走到街尾,陈文博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微眯起了双眼。

    秦洗象,刘阳。

    两人刚从烟酒专卖店出来,一眼也看到了他。

    秦洗象穿着宽大的衣服,想来手脚还打着石膏。

    “陈文博,又换了个女人?真是潇洒啊。”秦洗象面无表情,不再将飞扬跋扈写在脸上。

    上次才想杀了自己,然后抛尸荒野,现在跟我心平气和?

    “哪里的话,比不得秦少啊,手脚不便还要出来走动。”陈文博笑容真挚,语气平和。

    秦洗象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刘阳看了陈文博一眼,欲言又止,叹息了一声。

    陈文博对他印象不算太坏,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上一次,若不是他的提议,柳梦月也要被一并绑走。

    “一个家族两个推荐名额,你就是李家的其中之一?”秦洗象缓缓开口,直视着陈文博。

    陈文博没有理会他,而是偏头看向刘阳:“你也是?”

    刘阳点头,笑容有些苦涩道:“我就是块垫脚石,你不知道会来些什么人。”

    陈文博心中一沉,刘阳和自己不相上下。

    他只是垫脚石,那自己呢?

    “咱们揽月山庄见。”秦洗象撂下一句话,两人就此离去。

    “走了。”陈文博拉了一把有点愣神的林佳,转身离去。

    两人回到宾馆,李青正准备给他俩打电话。

    看到两人的模样,他险些笑出了声。

    陈文博挂着一身的纸质包装袋,活像一个移动展示柜。

    而林佳两手空空,假意给陈文博捶背捏肩。

    “笑什么,快帮我放到车后箱吧。”陈文博有些无言,跟女人逛街果然是种折磨。

    当打理好之后,李青让两人一起上了车。

    “老板,去哪儿?”陈文博戴上车中的一副墨镜,佯作严肃。

    “想扮保镖,至少穿一身西装吧。”李青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有些无言。

    “揽月山庄,今晚在那边有个聚会。”他启动了法拉利,缓缓行驶。

    “哇哦,好棒,你参加的聚会肯定都好精彩!”林佳系好安全带,开始了张牙舞爪。

    显然,是想起了那一场,在生死之间的飙车。

    李青摇了摇头,纠正道:“这场聚会,是为陈文博他们这些人准备的。”

    林佳不解,陈文博心却沉了下去。

    “我可以下车吗?”

    “不可以。”

    而同一时间,不同的几个位置,也有豪车驶向同一方向。

    一辆玛莎拉蒂中,秦挽澜亲自开车,副驾驶坐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

    他抽着一支红塔山,哼着“半月寺中老秃驴,半月观中老狐狸”一类的奇怪小调。

    声音带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夹杂在一车二手烟味中,让**为难受。

    甚至,他还穿着人字拖,不时伸出手抠弄脚心。

    而他这般随意,秦挽澜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因为,他是赵恒。

    “小娃娃,你说,这次都有哪些人来了?”他看着后视镜中,胡须拉扎的自己,随意问道。

    “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秦挽澜笑得温和,也没有讲出自己的猜测。

    “啧,不知道会不会看到一些熟悉的人。”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风景,目光深邃。

    那个叫宋清的白痴,你真该来看看的。

    这燕京,又起风了啊。

第二十章 山雨欲来!

    几颗疏星似颗颗钻石,点缀于墨蓝色的夜幕中。

    揽月山庄,已是燕京最边缘的一带郊区,甚是偏远。

    层峦叠翠,共两条路通往山顶。

    一条石阶铺就,只供人行走,一条却是盘旋向上的公路,供车辆行驶。

    李青没有把车开上去,而是选择在山脚的地下车库停车。

    “为什么有公路,你却偏偏不走?”出了车库,陈文博不解地问道。

    李青摇了摇头,指向那条公路。

    陈文博转过头去,看到三辆军用悍马,紧跟在一辆古老的解放牌汽车身后,沿着公路上山。

    “那是军人专用通道,不论你身份贵贱高低。只要你不是个军人,都不能走那条路。”

    “这就是规矩!”李青目光坚定,腰杆挺得笔直。

    陈文博一阵头大,除了觉得不方便,倒没有特殊的情怀。

    林佳也是一脸迷糊,猜度着山上的主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胸大无脑女,上山了。”看着他迷糊的样子,陈文博玩笑一句,走上了石阶路。

    “老娘哪里胸大无脑了?明明还有翘臀!”林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张牙舞爪地就跟了上去。

    李青有些受伤,这什么事啊?

    感情自己才是保镖,这两位才是老板和老板娘。

    石阶路宽敞,相隔不远就有一盏街灯明亮,照亮夜晚的道路。

    夜灯发出的光亮,也吸引不少蚊虫围绕着它飞舞。

    夜风拂过两侧垂柳,时有蟋蟀于草丛轻鸣。

    当山风袭来,还有青草的淡淡芬芳弥漫,令人心旷神怡。

    陈文博一阵恍惚,这种乡野才有的感觉,已是多少年不曾感受。

    一路走来,竟是二十步一亭。

    亭中有桌凳、象棋,甚至还有银壶与酒杯。

    林佳走过去,好奇地摇了摇,竟然还有酒。

    有一张小纸条贴在桌上,写着一行小字。

    “若饮酒,请务必饮尽,莫让后来者喝残酒。”

    竟是漂亮公整的毛笔字,以簪花小楷写就。

    是何人所留,这山庄又是何方神圣?

    陈文博心里好奇,就像猫抓痒痒似的,恨不得上山看个究竟。

    三人继续前行,竟是遇到了秦洗象和刘阳两人,从身后赶来。

    秦洗象看了李青一眼,竟是一言不发,匆忙赶路。

    “秦兄,别走啊,过来交流一下武学经验啊!”陈文博一脸相见恨晚的模样,恨不得与他探讨个一天一夜。

    秦洗象沉默了,走得更快。

    刘阳跃跃欲试,但想了想,还是跟上了秦洗象的脚步。

    此后,这一路竟是再没遇到其他人,一片寂静。

    当走了一半,林佳抱怨实在走不动了,这简直比爬青城山好不了多少。

    于是,三人不得不到最近的小亭休息。

    这次的桌面上,有一本古籍小说红楼梦,被夜风轻轻翻动。

    林佳坐在凳子上,脱掉了运动鞋和袜子,愁眉苦脸地揉起自己的脚。

    小巧可爱,雪白晶莹,只是踝关节已经有些红肿。

    “你崴到脚了?”陈文博皱眉,一眼看了出来。

    “都怪你,我追你的时候就崴到了。”林佳委屈地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说?”陈文博有些无法理解,走过去看她的伤势。

    陈文博轻轻碰到她的脚丫,林佳整个人就跟触电一样地浑身一颤。

    陈文博抓住她的脚丫,准备使用内家手法。

    却没想到林佳这么敏感,“啊呀呀”一阵狂笑,两脚乱蹬。

    “好一招兔子蹬鹰。”陈文博稳稳抓住两只雪白的脚丫,有些无奈。

    只差半寸,就真的蹬到“大雕”了。

    李青在一旁看得好笑,假意翻看书籍。

    “不准你碰我的脚!”这是陈文博第一次看到林佳脸红,张牙舞爪地不让自己碰。

    陈文博不是傻子,一下明白过来。

    脚丫,是林佳的敏感点。

    何其怪哉!

    “别动,你淤血了。”陈文博不理他,大拇指发劲,为她散去淤血。

    “啊呀呀!哈哈···救命啊!哈哈哈···”

    林佳像疯了一样,叫声清亮。

    一头青丝散乱,整个人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扭来扭去。

    “住手!”一个空灵的女声传来。

    三人循声望去,一女子着古典汉服,面色清冷。

    “竟在大庭广众,做出如此之事,真是羞耻!”女子背负一柄三尺青锋,手持书卷。

    精致古典的瓜子脸上,满是寒霜。

    三人一脸痴呆状。

    “搞什么?Cosplay?”陈文博喃喃道。

    林佳觉得自己的脚好多了,急忙穿上鞋袜。

    仔细一看,她面色潮红,一阵狂笑下来,眼中隐有水雾。

    汉服女子柳眉一拧,又向李青呵斥道:“亏你还在翻阅古典名著,竟是对此等不符礼义廉耻之事,不管不顾。”

    语毕,她愤愤离去。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

    “什么人?”陈文博向李青问道。

    “不知道。”李青摇头,像触电一样把红楼梦扔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

    “两只禽兽。”林佳咬牙切齿。

    两人来了动力,非要赶着上山。

    林佳撅嘴,声称自己走不动了,陈文博直接把她背起。

    “猪八戒背媳妇咯。”林佳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般。

    李青有些郁闷,想到李武兴说的,在火车上秀了他一脸。

    卧槽,这换了个地点,换了个女人,还要接着秀!

    一直到了山顶,陈文博脸不红气不喘。

    李青虽然有些疲惫,却未见颓态。

    一栋别墅映入眼前,竟是中西结合。

    西式别墅,贴红色瓷砖,别墅顶用琉璃瓦覆盖。红色瓷砖,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

    门前种桃李两树,一截桃枝都探上了雕花的古风窗檐。

    别墅之中,灯火通明,想来已有不少人到了此地。

    三人走到拱形大门前,看到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情侣与狗,不得入内!”

    又是毛笔书写,只是这一次用的是行楷。

    笔力苍劲,而又行云流水,似要透纸入木。

    墨迹未干,显然是才为他们写的。

    “有杀气。”陈文博只看了一看,惊叹出声。

    他放下林佳,示意两人后退,而后推开了大门。

    “铮——”

    一声清亮的剑鸣在先,汉服女子持剑刺了过来。

    只一个照面,陈文博便发现了很多细节。

    干脆不闪不避,双手揣兜,微笑地看着她。

    汉服女子停下剑势,挑眉道:“你为什么不躲?”

    “第一,你没有杀气。”

    “第二,你的剑不是之间那柄,这柄短了半尺。甚至连剑尖的塑料摩擦痕迹,也是一目了然。”

    “第三,”陈文博仔细看着她,“像你这么美的人,心肠都坏不到哪儿去。”

    牛逼!

    装完了逼,还不忘讨好美女。

    李青都忍不住,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林佳激动地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在美女面前,还那么能装逼!”

    汉服女子沉默,被这对狗男女,用极深的无耻程度击败了。

    她走在前面,三人跟着前行。

    大厅中,三五一群,已有二三十人。

    皆是衣着得体,礼仪方面也无可挑剔。

    端着红酒,轻声地交谈,不时小啜一口。

    但有两个人,显得特别扎眼。

    一个邋遢的中年人,坐在秦洗象旁边。

    他大口喝了一口红酒,又“呸呸呸”地吐个不停。

    “我就说这些洋玩意儿,再贵也没啥好东西。”他一脸不满,看向了秦挽澜。

    “恒叔稍等。”秦挽澜似是一个礼貌的晚辈,起身去问那位唯一的侍者,让他拿一瓶剑南春烧。

    绝对是个可怕的人物。

    就看秦挽澜这反应,也大概能知晓。

    而另一旁,一个人戴着墨镜,浑身满是纹身。

    他全身肌肉似虬龙一般,端着一瓶红酒,轻轻地摇晃着。

    身后两个小弟一样的人物,在手臂上也是有着纹身。

    “不是吧,这种黑色人物,也能有资格?”陈文博压低了声音,向李青问道。

    李青摇头,小声道:“这是香港三合会的成员,来这里只是观礼。顺带,把消息带回香港。”

    陈文博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李青环视四周,也没看到父亲的身影。

    倒是看到那个被家族选中的男人,周靖朝。

    想来他是繁于公务,让选中的人自己来了。

    不少名动燕京的人物,仔细打量着陈文博这个生面孔。

    随后,这些人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般,自来熟地上来和陈文博打起了招呼。

    谈笑风生,看似交谈甚欢,相逢恨晚。

    “执法官来了!”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吼,所有人全部起身,望向大厅另一边。

    一个军人推着一辆轮椅,身旁是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

    轮椅上躺着一个老人,一脸的老年斑,双目浑浊。

    “这些士兵,太精锐了!”陈文博稍一打量,暗自心惊。

    仅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便有渊渟岳峙的气势。

    目光敏锐,一个普通的站姿,细看之下竟是可以瞬间应对各种变故。

    在热武器以外,还配备了三菱形军刀,血槽深凹。

    他们不会打架,会的都是杀人的技巧。

    陈文博下了结论。

    “敬礼!”邋遢中年人难得严肃起来,腰背笔直。

    众人齐齐敬了个礼,有的歪歪斜斜,也有的标准无误。

    老人缓慢地回了个礼,随后礼毕。

    “你们这里,有学内家拳的竞争者吗?”他声音有些沙哑,浑浊的目光打量着众人。

    在场不少人都知道,这一届执法官,当年是一位太极拳宗师。

    他对内家拳,有着深厚的感情。

    几个人站了出来,包括陈文博和赵恒。

    山间,大风起,带着大片枯叶起落。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一章 际会浅水游!

    有几个人皱眉,因为他们不是学习内家拳的。

    执法官笑了笑,嘶哑道:“有小宗师境界的,上前一步。”

    小宗师,即是一只脚踏入宗师境界,几乎已是战无不胜。

    仅有邋遢中年人,随意地前进一步。

    陈文博瞳孔一缩,没有动作。

    他自然不是小宗师。

    而小宗师境界,似乎是燕京执法官的基本要求。

    “赵恒,原来是你啊。”执法官有些唏嘘,像是沉浸在往事中。

    赵恒?

    陈文博皱眉,想到了师父给自己的名片。

    随即他又释然,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更何况那个赵恒是个放高利贷的。

    两者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而在场众人,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燕老,我觉得,还是应该多给年轻人机会。”李青沉吟片刻,出声道。

    执法官燕青云慈祥地笑,点头道:“话是有道理。但在我看来,在场有天赋达到小宗师的人,不过一手之数。”

    语毕,他指了指几人。

    刘阳、汉服女子、周靖朝,以及燕京赵家带来的人。

    他手指缓缓划过,却在即将指到陈文博的时候,忽然放下。

    秦洗象露出一丝冷笑,冰冷地看着陈文博。

    李青心下一沉,却是面不改色。

    随后,燕青云看向了陈文博,啧啧称奇道:“何其怪哉,这天赋也能走到这一步,简直像是多修炼了十年。”

    一个垂垂老矣之人,竟有如此毒辣的眼光!

    随即,他有些疲倦地摆摆手。

    几名士兵簇拥着轮椅,一并离去。

    “李青,这就是你看中的人?”

    “果然还是年轻啊,不如李怀南眼光毒辣。”

    “秦家真是了不得,除了赵恒,居然还有人被看好!”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走过来,跟李青寒暄了两句,不再看陈文博一眼。

    就像,一颗没了利用价值的棋子。

    是扔,还是放着做摆设,都看棋手的心情。

    不少人开始走向赵恒,以及那几位,有望进入小宗师境界的年轻人。

    这些人都有机会成为执法官,若一朝功成,将极为耀眼。

    而陈文博身旁,仅站着孤零零的两个人。

    “被无视的滋味,不太好受吧?”李青笑了笑,随后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无视他了,我一直都在他旁边好吗?”林佳挤开李青,亲昵地挽着陈文博。

    陈文博面色如常,捏了捏林佳的脸蛋,调笑道:“小美女,你这样背着室友勾引他男人,真的好吗?”

    林佳撅了撅嘴,心想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心里指不定乐开了花。

    见到陈文博没有一丝愤怒抑郁,李青稍微有些意外。

    虽然这远不是什么重大打击,但对于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来讲,应当是对信心的一次重挫。

    更何况,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就在眼前。

    与其失之交臂,真不会有遗憾?

    秦洗象走了过来,向李青微笑点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算是赔罪。

    而后,他看向陈文博,阴冷道:“虽然你没了机会,但我可怜你,我还差一个司机。”

    “他至少是我看中的人,就算没有机会,也是我们李家的朋友。”李青皱眉,这次自己必须表态。

    “是李家的朋友,还是你李青的朋友?”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秦挽澜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

    不少人听到,停下了谈论,各怀心思地看着这边。

    这一诘问,李青并不好回答。

    他代表不了李家,而在没从军以前,他老子更是不会让他有势力去胡闹。

    李家是军队出声,家法如军法,对家中二世祖行为的惩罚,极为严苛。

    “够了。”陈文博淡淡出声,“爷们是靠打出来的,不是骂出来的。”

    秦挽澜只觉得好笑,坦然向邋遢中年人道:“赵叔,我打不过啊。”

    言下之意很明显。

    要打?秦家自然有人站出来!

    陈文博不再出声,他根本看不透这个中年人的深浅。

    看到陈文博吃瘪,秦洗象大笑一声,饮尽杯中酒。

    当浮一大白!

    “你再能打,以后也成不了小宗师,比不得他们的。”秦挽澜一脸关切,似是提醒。

    陈文博摇摇头,不再说话,自顾饮酒。

    这一幕,像极了当初的同学聚会。

    但,陈文博深知其中的不同。

    聚会很快结束,一名精锐士兵来到现场。

    “执法官说,今夜不许动手胡闹。”

    他将“今夜”两个字咬得极重,就差没直接说“明天你们一定要打个痛快,分出个高下”。

    在场全是人精,自然明了其中意思。

    汉服女子名叫燕浅溪,是燕京大家族,燕家的直系后人。

    也是燕青天的孙女。

    她简单介绍了自己,为众人安排住处,而后径自离去。

    “哗啦啦——”

    山风呼啸过后,大雨终于到来。

    雨势连绵,像是为天地间拉起了一道道珠帘。

    穿过连续的拱门和回廊,陈文博来到住处。

    卧室宽敞,甚至带有独立卫生间和淋浴器。

    将手机充好电,简单收拾一下,陈文博又开始了桩功。

    燕青天那一番话,并没有打击到他。

    他深知自己天赋不足,所以才急需易筋经。

    宗师也是个人,一眼就看出自己修有易筋经?

    不可能!

    相反,陈文博还挺感谢他的。

    势单力薄的自己,如果站在风口Lang尖,一个大Lang就拍死了。

    当练完桩功,他走到窗口,想要拉下窗帘。

    偶然一瞥,他瞬间走不动了。

    后院两侧尽是古木,皆有两人合抱粗细。

    一座三层小亭矗立,在第三层上,燕浅溪持剑而舞。

    于夜幕之下,雨帘之中。

    白色身影轻灵优雅,挽出一道道漂亮的剑花。

    她负剑,身姿后仰,饮一杯薄酒。

    仿若遗世独立,一尊谪仙。

    陈文博静立片刻,而后动身。

    没有找到伞,干脆冒雨去了后院。

    当他到了亭子第三层,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浑身湿透,十分狼狈。

    “你来干什么?”燕浅溪没给他好脸色。

    “看谪仙。”陈文博腆着脸。

    “不要脸!”燕浅溪不领情,就要下楼。

    “我觉得你的簪花小楷尚可,行楷就差了许多。”陈文博没有直接挽留,而是谈起了书法。

    “你懂?”燕浅溪转过头,一脸不信。

    而后,她继续向下走。

    “诶诶诶,别走啊。”陈文博有些愣神,难道她不痴迷于书法文学?

    “二楼有笔墨。”燕浅溪清冷的声音传来.

    陈文博摊开双手,释然一笑。

    生宣,有着极佳的浸水性和吸水性。

    一旦落笔,水墨将迅速渗浸,没有修饰停顿的机会,极难掌握。

    燕浅溪没有言语,一手牵着汉服衣袖,素手磨墨。

    静谧中,自成风景。

    陈文博洒然一笑,拿起一支紫毫。

    由野兔毛制成,毛色紫黑光亮。

    浸墨、提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夜来提笔,红袖添香。”

    温馨闲适的八个字,却以行楷书就,首字墨浓,末字为枯,疏密得体,端正平稳。

    燕浅溪只看了一眼,便陷入了沉默。

    “你师父当真了不起,以书学意?”燕浅溪昂着脸,询问道。

    “是啊。”陈文博一笑,想到那个不靠谱的师父,除了好笑以外,还是有一些温馨。

    燕浅溪不再言语,收起这幅字帖,拿起一柄二十四骨油纸伞,兀自回屋。

    “佳人美如画啊。”看着她撑伞离去的身影,陈文博一声轻叹。

    随后,他一怔,叫道:“燕浅溪,我没伞啊。”

    燕浅溪停住身形,转身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而后走得更快。

    “这一笑,值了。”陈文博笑拍栏杆,洒脱离去。

    回到房间门口,陈文博一眼看到了林佳。

    林佳双手环于胸前,别过头,哼了一声。

    “你看够了?”陈文博有些无奈,这个偷窥狂。

    “你都是只浅水小虾米了,还要泡凤凰。”林佳哼哼道。

    林佳跟着陈文博进了屋,一点也不羞涩。

    “大小姐,我要洗澡,你还不出去,是要和我来个鸳鸯浴?”陈文博试了一下,屋子里的淋浴器还能用。

    “你洗你的,我又不偷看。”林佳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大字,一脸陶醉。

    陈文博觉得,跟她交流有些困难。

    干脆自顾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

    林佳却早已逃之夭夭,没有给他机会。

    陈文博也没什么想法,上床睡觉。

    第二日一早,陈文博还在修行易筋经,便被吵得不得安宁。

    “砰砰砰”

    “唰”,掀开窗帘,便看到刘阳与周靖朝相战正酣。

    陈文博觉得有意思,匆忙下楼。

    在大厅拿了两块面包,端着杯牛奶,悠哉地来到后院。

    其他人都一脸严肃,注视着战况。

    而陈文博的状态,实在有些另类,令人侧目。

    “吃了么?”陈文博嘴里吃着面包,对赵家男子含糊问道。

    赵家男子沉默,而后转头看战况,不想跟他沾上一点关系。

    “咚!”

    刘阳一拳正中周靖朝胸口,周靖朝一记八卦撞也打中刘阳的腹部。

    刘阳肚中一震翻涌,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打了。

    反正也有赵恒,秦家又不靠刘阳。

    周靖朝胸口一疼,深呼吸,调节紊乱的气息。

    “打得好,等我喝完这杯牛奶。”陈文博微眯着眼,发现未来的小宗师也就这样。

    但,没有人理会他,包括燕浅溪。

    “风云际会浅水游。”陈文博莫名想到这一句话,暗自攥拳。

    下一句,九霄龙吟惊天变。

第二十二章 打给你看!

    陈文博四下顾盼,竟发现后院还有一排兵器架。

    刀、枪、剑、戟、弓箭等等,一应俱全。

    “这不是还有兵器吗,有谁会?”陈文博没看到搏斗全过程,有些遗憾,想再看场有借鉴意义的对战。

    秦洗象皱眉,挑衅道:“你只会口头功夫吗?为什么不自己上?”

    “那你呢?”陈文博好整以暇,轻松还击。

    秦洗象噎住,闭口不言。

    周靖朝看了眼李青,心想自己也应该跟李家的继承人打好关系,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这位兄台,在下周靖朝,想请教一二。”周靖朝抱了个拳,作足了武侠风范。

    “陈文博,我也想看看你真正的形意枪。”刘阳战意十足,目光之中满是火热。

    “陈兄,我想领教一二。”赵家男子一个眼神示意,赵家的人选亦是上前一步。

    随后,赵家男子对秦挽澜友好一笑。

    一目了然。

    竟是万夫所指。

    陈文博随意一笑,将目光投向了燕浅溪,有些自嘲道:“你也要来吗?”

    燕浅溪别过头,沉默不语。

    “请!”周靖朝一把抽起双头枪,上前一步。

    凑个热闹,这也能打起来?

    陈文博没有兴致,摆摆手,转身要走。

    “哪里走!”周靖朝皱眉,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蔑视。

    枪如游龙,直刺陈文博身后!

    锁喉枪,黄龙帖杆取咽喉!

    陈文博猛地转身,心下一怒,“砰”的一声,一脚踢偏枪身。

    八卦枪变招,周靖朝顺势翻身,枪尖直刺陈文博胸膛!

    易筋经,掌托天门!

    陈文博猛地拍开枪身,手掌疼痛酸麻。

    他抓紧时间,猛地冲向武器架,一把拔出红缨枪。

    长枪在手,气势陡升。

    砸!

    陈文博势大力沉,手中长枪发出破空的呼啸,力破万钧!

    周靖朝反应及时,横枪相挡。

    “砰!”

    一声巨响,两枪皆是弯曲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周靖朝被砸得双膝屈起,瞬间一拧枪身,卸下不小冲力,急忙后退两步。

    他手中双头枪化为幻影,迅速刺出一道道寒光,直袭陈文博咽喉。

    陈文博使用拨枪破开,他再刺。

    使用压枪拦住,他提枪仍刺。

    只要陈文博有一个失误,便是血溅五步。

    这不是比试,一样是要命。

    陈文博目光敏锐,反应及时,没有让他得逞。

    崩枪!

    陈文博猛地横向发力,像是一个全垒打一般,重重砸在双头枪杆。

    周靖朝震得双臂生疼,却死死握住了枪尾,脚下迈开八卦步伐,从各个角度出招。

    双手溜枪不离杆,人随枪转意灌尖。

    八卦横走,枪法愈加刁钻。

    “啧,”赵恒难得出声赞叹,“这小子深得八卦精髓,枪似云龙上下滚。”

    众人也是目露异色,仔细打量起周靖朝。

    别墅走廊中,燕青天让士兵停止前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八卦枪忽左忽右,与周靖朝仿若一体。

    瞬间棒打,瞬间挑杀,瞬间扎出!

    陈文博被逼得一退再退,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片刻之后,周靖朝停下了攻势。

    有人鼓掌称赞,周靖朝却是摇了摇头,说了句奇怪的话:“不打了,没法打。”

    不懂武的几人皱起了眉头,不解。

    而那几个人选,却是一脸理所当然。

    一往无前的形意枪,讲究攻伐无双。

    居然能全程防御下周靖朝的招数,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准?

    “太帅了!”林佳两眼小星星,就要扑向陈文博。

    “藏头露尾,有什么本事?”赵家人选上前一步,提起一把大刀,冲了过来。

    好不讲理!

    陈文博皱眉,不想将事情闹大,依旧只是防守。

    形意枪的一往无前,不像八卦能收回,一个防御不当,对方只能命丧黄泉。

    “你出招啊!”赵家人选手中大刀砍下,刀光雪亮锋利。

    而这一瞬,陈文博眼中燃起无尽的怒火!

    这一刀,由右侧而来,刀尖绝对能刮中林佳的脖颈!

    “砰!”

    近乎开山裂谷的一击,两人都震得虎口开裂,渗出鲜血。

    清亮的刀锋,带下几缕发丝,林佳雪白纤细的脖颈,出现了一道极细的伤口。

    林佳吓得呆立在当场,愣愣地看着陈文博,眼中满是水雾。

    那一眼,看得陈文博心颤。

    陈文博怒发冲冠!

    “你为什么冲着她来?我要是慢上一丝,她今天就死在这了!”

    “对不起,她这不是没死吗?”赵家人选的道歉严重缺乏诚意,连刘阳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好!”陈文博死死攥起长枪,滴滴鲜血滴落枪身。

    任凭枪身摩擦着虎口的伤势,猛地刺出!

    一点眉心!

    “当”

    赵家人选将刀横在额前抵挡,精铁刀身上出现了一个凹陷。

    枪尖传来的巨力,仍是使他头晕脑胀,急退两步。

    二刺心脏!

    赵家人选再次横刀,“咔擦”一声,刀身出现一道裂痕。

    “嘶”

    围观众人已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扎肚脐!

    长刀化作片片碎铁齑粉,洒落在地。

    四撩阴.部!

    “砰”的一声,赵家人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裆下之物当即爆碎。

    旁观之人也觉惨不忍睹,偏过头去。

    陈文博面色沉稳,递出第五枪。

    五扎膝头!

    枪尖透膝而出,鲜血将枪尖浸红。

    “噗”,陈文博拔出枪尖,带起一股血箭。

    赵家人选膝下一软,疼得打滚。

    六点脚!

    枪尖在赵家人选脚上,刺出一个血洞,鲜血奔涌。

    他已是疼得泪流满面,叫声嘶哑。

    “住手,你这是在和我赵家宣战!”赵家男子气得簌簌发抖,没了一丝上位者的气象。

    “就凭你这句话。”陈文博平静地看着他。

    赵家男子松了口气,就要斥责他不懂规矩,下手没有轻重。

    “我就要刺这一枪。”陈文博面无表情,手中长枪再度落下。

    七扎肩!

    “咔”,长枪刺入肩骨,入骨极深。

    “你,你···你!”赵家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洗象心下震撼,有些惧意地看向秦挽澜。

    秦挽澜面色不变,看到他的反应,叹息着摇头。

    所谓恶狼秦洗象,太令自己失望了。

    “偷袭,我也就忍了。”

    “我的女人也敢动,这就是下场!”陈文博冷笑一声。

    听到这句话,秦洗象沉默地咬着指甲。

    “锵!”

    陈文博将长枪,重重往地上一插。

    “管你是不是未来的小宗师,你要打,那我就打给你看!”

    众人沉默,默默看着兀自摇晃的枪尾。

    陈文博转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抱住林佳。

    轻轻拍着她的背,陈文博像哄小孩一样:“佳佳不哭,佳佳不哭。我帮你把坏人打倒了,他动你一丝,我还他一百倍。”

    前后分别,判若两人。

    林佳反而哭出声了,呜咽道:“他···他要杀我。”

    众人无言,要杀你的人都快死了。

    照她这说法下去,巴不得别人不追究陈文博吧?

    在燕青云的指挥下,有军队医护经历的精锐士兵冲了过来,将赵家人选抬了下去。

    只是他受此重创,永远与小宗师无缘了。

    “陈文博,你将我赵家放在何处?”赵家男子撮着牙花,狠声质问道。

    “用他的话还你,”陈文博温柔地抚着林佳的秀发,语气强硬,“对不起,他这不是还没死吗?!”

    林佳抬起头来,抽噎着,想说什么话却没能说出口。

    陈文博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没事,乖,慢慢说。”

    几人皱眉看着她,以为她要将责任全部推卸给赵家人选。

    “呜呜,你太帅了。”她努力半天,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天雷滚滚。

    陈文博笑了笑,带着林佳转身离去。

    他知道,那个老人一直在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吱声。

    燕浅溪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有趣的人。

    “老爷子您好。”上了别墅二楼,陈文博径直走向老人。

    老人笑得慈祥,示意几名士兵让他过来。

    “果然是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三年打死人啊。”老人带着审视后生的满意,开始了点评。

    “赵家那小子不懂事,明明和你拳脚搏斗胜负各半,他却非要和你刀兵相见。”老人叹息一声,摇头道。

    形意拳刚猛,则形意枪更猛。

    “当年,有个人为了这个位置,和我斗了很久。我一直在输啊,可后来,我赢了最关键的一把。”

    “于是,他死了,我是燕京执法官。”老人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你可以输,但最后要赢得漂亮。

    陈文博明悟了,点头受教,谨记于心。

    “你下去吧,今天的打斗本来就是我授意的,你不用担心。”老人简单说了几句,便下了逐客令。

    “可是,老爷子···”陈文博有些尴尬。

    “可是什么?”燕青云皱眉。

    “您挡在我门前啊。”陈文博讪笑道。

    “老了老了。”燕青云哑然失笑,与士兵们一同离去。

    等到陈文博回了屋,燕青云已经走远。

    “他打这一架,不止是给那些人看,也不止是给那个女娃娃看。”

    “还有我这一把老骨头啊。”

    燕青云笑了笑,对身旁的士兵说道。

第二十三章 下山返校!

    夜晚很快到来,燕青天果然要求众人到大厅集合。

    “你们都是竞选之人,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燕青天开门见山,也不含蓄。

    陈文博心中“咯噔”一声,听他这语气,看来是要布置什么了不得的难题了。

    果然,燕青天继续说道:“我给你们每人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你们体验一把执法的感觉!”

    这里的每人,自然是指剩下来的人选。

    经过几天的淘汰,剩下的人选也只剩下了七人。

    值得一提的是,李家和秦家,两个人选都保留了下来。

    听到“执法”两个字,陈文博也不禁有些意动。

    小时候喜欢习武,可不就是梦想能成为大侠,惩恶扬善?

    何其快哉!

    几个士兵拿了信封,放到众人身前。

    陈文博拆开信封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小块牌子。

    铁檀木制成,入手沉甸甸的,上面烙印着几个大字。

    “临时执法官。”

    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排小字。

    “有效日期截止:2004年1月1日。”

    再看反面,刻着两个古拙的繁体字:龙隐。

    这样看起来,连任务的截止日期都写好了。

    完不成,大概就是滚蛋。

    打开下面的信件,居然是要自己调查一个,潜藏在燕阳区的杀手组织。

    荆棘之花。

    接下来就是几张图像和文字资料,分别是一些已经落网的杀手。

    翻了几张,陈文博都没有印象,而到了最后一张,他愣了一下。

    那个绑架他的丰腴女子。

    资料上写,她曾经暴露过身份,却逃脱了追杀。

    看来,至少秦家知道如何联系这个组织。

    而在燕阳重刑监狱,还关着一个该组织的成员。

    显然,这也是线索。

    最后,还标注了要求。

    如果掌握他们的据点,或者接头时间地点,就算任务完成。

    这样的完成,将会发布第二个任务,让陈文博去做。

    而如果铲除了这个组织,就算是完美完成。

    直接通过这一轮考核。

    卧槽,几轮考核,中国好声音吗?

    陈文博陷入了沉默,随后向燕青天道:“我势单力薄,这个任务,恐怕太过于艰难。”

    燕青天张口欲言,却是猛地咳嗽了起来。

    声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爷爷!”待他咳嗽过后,燕浅溪急忙端来一碗刚熬好的中药,喂他服下。

    秦挽澜看着燕青天的状况,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燕青天缓了口气,道:“因为这是选执法官,自然要难。”

    “不妨跟你说吧,你要是达不到小宗师境界,完成了也白搭。”燕青天也不掩饰,直言小宗师境界的重要性。

    陈文博没有吭声。

    但小宗师境界,在易筋经的帮助下,真的那么难?

    陈文博不这么认为。

    他没有说法,任凭其他人提出疑问,由燕青天解答。

    继续翻看资料,最后竟是夹了一张小纸条。

    “我们龙隐,不需要大家族的干涉。但来选之人,全是各家族的推荐人物。”

    “但你不同,你只是李青一个人的支持,不代表整个李家。”

    “小宗师只是一个幌子,避免他们过多注意你,暗中对你动手。”

    “哪怕最后你成不了执法官,只要完成这次任务,龙隐编外的位置也给你留着。”

    “这一切的前提,在于你处事首先想到你是龙隐的人,而不是李家的人!”

    “另外,龙隐是国内三大龙组特种部队之一。泄露相关信息,等同叛国。”

    看起来,燕青天对自己还真是百般照顾啊。

    但事实上,陈文博可不这么想!

    龙隐不想被大家族渗透,需要一块挡箭牌。

    自己先后招惹了秦家和赵家,又不是李家的选择,简直是最好选择。

    但,陈文博不想做这么一块挡箭牌。

    如果燕青天的想法泄露,那么自己一定是第一个死的!

    上次秦家能请杀手,这次当然还能。

    陈文博将这张纸条看完,而后撕得粉碎。

    只需谨记在心,绝不留证据。

    这一夜,各家人选都和家族的商量了起来。

    看来,这些问题是比较麻烦。

    陈文博也邀了李青和林佳,到自己房间讨论。

    他将任务和盘托出,却只字不提小纸条上的内容。

    龙隐机密,什么概念?

    若有泄露,罪同叛国!

    林佳听得发晕,只觉得和杀手组织作对,简直不能再酷了!

    陈文博有些无言,让她来真是个错误的选择。

    而李青听完后,却陷入了沉思。

    “我虽然不可能动用军队关系,但我在燕阳重刑监狱,有几个熟人。”李青想了想,只能这样说道。

    “那也算不错,至少能进去了。”陈文博点头,这作用可是那牌子未必能给的。

    他倒了杯茶,准备喝上两口。

    李青玩笑道:“那是,可比某个什么也不会的人好太多了。”

    林佳当即炸毛,嚷嚷道:“我怎么就什么都不会了?”

    “那你会什么?”李青笑道。

    “至少,至少···老娘可以满足陈文博,你能吗?!”林佳外形性感,内心十分彪悍。

    “噗!”

    陈文博正在喝茶,听到这话,直接一口茶水喷李青脸上了。

    李青沉默地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陈文博看着林佳,挑眉道:“刚才说的话,可要算数。”

    林佳龇牙咧嘴的,就是不脸红。

    “没什么好赏脸的,反正我又没可以动用的势力,也不可能跟杀手单挑吧?”李青有些郁闷道。

    陈文博点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随即,他眼前一亮,定定地看着李青。

    李青被他看得发毛,直接道:“你有什么就说吧!”

    “你想,燕阳军区的司令,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杀手组织盯上,会怎么做?”陈文博心细胆大,提出了一个想法。

    李青的头摇得跟拨Lang鼓似的,果决道:“不成,我不想一个不小心,直接英年早逝了。”

    “那就没辙了。”陈文博叹息一声,把他赶了出去,却留下了林佳。

    走之前,李青三步一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文博。

    陈文博眼不见心不烦,直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把李家少爷驱逐出门,这种任性的感觉真爽。

    林佳躺在大床上,做出一副小白兔看见大灰狼的模样,弱弱道:“坏蛋,你想对人家干嘛?”

    你想对人家干吗?

    陈文博一愣,随后微笑道:“想!”

    显然,陈文博会错了意。

    林佳翻了个白眼,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

    而当陈文博压在她身上,男人气息笼罩了他,她瞬间笑不出来了。

    “你记得校规,第一章第十条吗?”林佳美眸明亮,直视着他。

    “什么?”陈文博有些纳闷,那玩意儿他确实没看过。

    但,怎么就扯到校规上了?

    “是关于恋爱的问题,包括不能使用易燃易爆物品表白等。”

    “第十条,是说男生的。‘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许霸王硬上弓’!”林佳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清脆悦耳。

    陈文博哑然失笑,这什么破校规。

    但他也没想过,做霸王硬上弓一类的事情。

    本来就只是逗逗她,她这么说自己就更不好做什么了。

    陈文博在她唇边吻了一下,就要起身。

    谁知,林佳一把搂住他,主动伸出灵巧可爱的舌头。

    一个法式湿吻。

    湿润、柔软,缠绵。

    林佳胸前的柔软,不安分地在陈文博身前蹭动着,撩起欲火。

    “啾”

    两人嘴唇分开,发出一声清响,唇边还连着一根暧昧的银丝。

    “佳佳,你到底是让我做,还是不做?”陈文博下面搭起了一个帐篷,被她前后不符的行为,弄得有些生气了。

    “不准!”林佳掩嘴而笑。

    陈文博咬牙,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准备去浴室冲个冷水澡。

    “像我这么正人君子的人,都快绝种了!”陈文博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林佳拉住了他,在“哗啦”声中,玉手解开了他的裤链。

    她对着陈文博露出一个淘气的笑脸,而后蹲下了身子。

    “啧啧”之声传来,陈文博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众人就要下山了。

    大厅中,正在向燕青天告别。

    林佳看到陈文博,用灵巧的舌头,暧昧地tian了tian嘴唇。

    “低调啊。”陈文博心中呻.吟,以手扶额。

    大庭广众,真当这些人全是瞎子了。

    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哼!”果然,燕浅溪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地看着两人。

    林佳蹦蹦跳跳,走到了燕浅溪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不是我抢了你心中的如意郎君,心有不满呀?”

    “信口雌黄。”燕浅溪横眉冷对。

    “那怎么每次你都看得到,我和他秀恩爱的情景?”林佳不满,而后走了回来。

    三人即将动身,燕浅溪却叫住了陈文博,走了过来。

    她手中拿着一幅字帖,递给了陈文博。

    “上次你送我一幅,现在我也还你一幅。”她面无表情,就要转身离去。

    “真的不跟我走?”陈文博接过字帖,有些遗憾地出声挽留。

    燕浅溪摇头,脚下不停。

    “我在燕京政法大学,马克思专业一班,寝室号五个一!”陈文博看着她离去的声影,大声喊道。

    燕浅溪笑了笑,没有说话,却将其记在了心中。

    他的声音如此的大,以至于燕青天都听到了。

    “反了天了,这小子连我的孙女也想泡!”燕青天气得吹胡子瞪眼,惹来身边士兵一阵大笑。

第二十四章 进局子了!

    一辆法拉利驶入燕京政法大学,停在学生停车位。

    陈文博率先下车,伸了个懒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你说,老师们会不会炸毛?”陈文博转身,向两人笑问道。

    “怕什么,大不了重修呗。”林佳身材诱人,语气轻浮。

    李青但是不以为意,他在教育局也有熟人。

    只是不挂科而已,完全无压力。

    “你怎么跟柳梦月说?”三人一路走过,林佳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能怎么说?你主动勾引,我无辜受害。”陈文博没个正形,甚至开起了玩笑。

    “要死啊你!”林佳翻了个白眼,捶了他肩膀一下。

    “你还记得双儿?她就是我的双儿。”陈文博微笑,深邃的目光中,有着男人的自豪。

    和林佳作别,两人先回了寝室。

    “卧槽,你们死哪去了,消失这么久!”李武兴看到两人,难以置信地擦眼道。

    陈文博笑了笑,问起这些天的情况。

    这些天的课程中,老师好几次点到了两人的名字。

    亏得李武兴和王德新,多次替他们答到。

    不然一科三次旷课,也没机会参加期末考试了。

    “谢了,哥们。”陈文博道了声谢。

    王德新憨厚一笑,不以为意。

    李武兴却嚷嚷着,要求两人请吃饭。

    两人也没有推辞,就约好晚上聚一聚。

    说起来,李武兴加入了学校文学社,志在竞选部长。

    王德新也加入了足球社,也在逐渐形成自己的交际圈。

    随着自身交际圈的形成,以及谈恋爱的开始,这种寝室聚会的机会,会近乎消失。

    因为社团活动,王李两人不久就出去了。

    李青一路驾车,自顾上床休息。

    陈文博无所事事,干脆拿起厚厚一摞教科书,开始了翻阅。

    像扫描仪一样,直接将复杂的教材内容铭记于心。

    《形式与政策》、《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大学英语》······陈文博想了想,出了寝室。

    来到古色古香的图书馆,陈文博开始了计划。

    整个图书馆有用的图书,都装入脑海!

    《野外求生技巧》、《军事爱好者:枪械指南》······小说、名著、哲学书籍,这些东西他一律不看。

    而凡是与求生、急救、枪械、刀具,以及燕京各地的新闻等等,陈文博照单全收。

    他极快的阅读速度,逐渐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图书馆不允许窃窃私语,但这些人还是用眼光,对他进行鄙视。

    “什么人啊,一目十行也不是这么装的!”有人暗自腹诽。

    陈文博专心致志,并不知晓。

    整个图书馆高达六层,藏书何其浩瀚。

    但陈文博是在有目的、有选择的前提下,飞速翻阅。

    一楼想看的的书籍已经阅遍,陈文博登上二楼。

    在黄昏之时,陈文博终于看完了二楼的有用书籍。

    绕是他习武甚久,也觉得有些眼花。

    一个下午,记忆上百本书籍。

    平均算起来,接近两分钟一本!

    陈文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走出了图书馆。

    仅凭知识量而言,他现在对枪械的掌握、野外求生、复杂地形作战的能力,已经不比特种兵差!

    至于实战?

    虽然不会,但有了知识量,可以秒学啊!

    一个寝室在后街中餐店再次聚餐,划拳行酒,不亦乐乎。

    连平时滴酒不沾的李武兴,也被拉着喝了几杯。

    两杯就下肚,他立即上脸了,有些昏沉。

    陈文博拦住了李青,不让他继续拉着李武兴喝。

    “你们吃着,我去上个厕所。”李武兴起身,步伐有些飘忽。

    “好一个八卦步法。”陈文博玩笑一声,继续与两人吃喝。

    不多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打碎酒瓶是常有的事,陈文博也懒得循声望去。

    李武兴步伐蹒跚,不慎将一桌人的啤酒打翻。

    啤酒瓶碎裂的玻璃渣,并没有扎到任何一个人。

    但溅起的啤酒,却将一个女生的齐b小短裙浸湿了,惹得她“啊”的一声尖叫。

    “草泥马,你眼瞎啊!”一个短袖青年“砰”的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李武兴酒意醒了大半,立即慌忙出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能这样就算了,人家要回寝室换衣服了。”女生化着厚重的妆容,一颦一嗔,皆显得极为做作。

    短袖青年见李武兴语气软弱,正犹豫要不要欺压一番。

    听到女子的话,当即反握酒瓶,“啪”的砸碎一半。

    用布满玻璃渣的那头,指着李武兴。

    李武兴吓得举起双手,动都不敢动,一脸谄媚的笑。

    这么大的动静,陈文博自然听见了。

    他走了过来,劝说道:“这位兄弟,这件事确实是他的不对。”

    “但你也看到,他不是故意的。要不这样,你们这顿饭我请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陈文博摆出一个自认为大气的笑容,想要平息事端。

    短袖青年看了一眼陈文博,发现他比自己高了不少,体格强健,有些犹豫。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还有六个同伴,当即定下心来。

    对方不过四个人,还有个是怂货,怕什么?

    不仅要打一顿,还要弄点钱来花花!

    他递过一个眼色,一桌的人都有样学样,蹭的站起来,摔破酒瓶子。

    “你说算了就算了,那我这面子往哪搁?”短袖青年一脸蛮横,手中的半截酒瓶子指指点点。

    王德新为人耿直,当即不乐意了,就要冲上去助阵。

    “有好戏看了。”李青笑了笑,按住了他。

    这一番动静,整个店的人都看到了。

    店老板慌忙拿出手机,躲到厨房,拨打110。

    短袖青年冷笑一声,手中酒瓶砸向陈文博。

    陈文博叹息一声,对几人摇头道:“给脸不要脸。”

    话音未落,他轻松避开。

    同时抓起一瓶啤酒,“砰”的砸在短袖青年头上。

    后发制人。

    短袖青年愣在当场,还没有反应过来。

    玻璃碎裂,短袖青年头破血流。

    酒水混着血水洒落,短袖青年吓得一个哆嗦,直接瘫坐在了板凳上。

    “啊!”齐B短裙女一声尖叫,不知所措。

    几个男生蠢蠢欲动,陈文博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啤酒瓶。

    直接拉了李武兴,接着吃喝。

    “愣着干什么,送医院。”李青好心提醒,在他们看来却是嘲讽。

    有人搀着他打了个的士,赶向最近的诊所。

    另外几个人觉得丢了面子,过来围住了陈文博。

    “还是刚才那句话,这顿饭我请了,这件事就算了。”陈文博不慌不忙,吃菜喝酒,不亦乐乎。

    几人打量一眼,几人中以王德新最为魁梧。

    “兄弟,这件事不关你们的事,我教训这小子一顿,这件事就算完了。”有人向王德新说了一句,有些忌惮。

    李青死死踩住了王德新的脚,王德新不解、愤怒,瞪着他。

    让他看着室友被欺负?这踏马算什么事!

    李武兴唯唯诺诺,低声劝说道:“子曾经曰过,君子动口···”

    “啪”

    陈文博一巴掌拍他脑门上,笑骂道:“出息,你知不知道孔子还是个大力士?”

    直接无视了几人。

    孔子之劲,举国门之关。李武兴自然知晓,却是闭口不言。

    几人怒了,手中的半截酒瓶一起砸向陈文博。

    右侧崩拳。

    一串撞击声,几人直接摔飞出去,砸烂不少桌椅。

    那一桌的女客人尖叫一声,扔下一百元就跑出了门外。

    这个时候,警笛声的响起,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不许动!”几个警察率先从警车下来,迅速围住几人。

    “警察叔叔,他打了我们!”一个青年撑起身子,指着陈文博,恶人先告状。

    “对对对!”其他几人急忙附和,还露出身上的一点擦伤,生怕警察不相信。

    陈文博有些无言,上次自己差点死了,两边也不敢叫警察。

    这次倒好,一次小打小闹,反而把警察惹来了。

    “警察先生,他们先动手的。”陈文博一脸纯良,恨不得把“我是良民”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不用多说,全部跟我回派出所!”一个中年警员严厉出声,要将众人一并押走。

    确实是派出所,而不是公安局。

    燕阳区,安南镇派出所。

    陈文博有些头大,这不是Lang费时间吗?

    于是,他亮起一块牌子,无奈道:“警察先生,我是在执行公务。”

    临时执法官!

    谁知,那个警察看了一眼,怒道:“哪里来的破牌子,就想吓唬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妨碍公务!”

    陈文博哑然,感情这牌子不是很好使。

    想一下也是自己糊涂了,一个普通警察怎么会认识这块牌子。

    陈文博在无奈与郁闷中,被送上了警车。

    警笛呼啸,渐行渐远。

    王德新看得目瞪口呆,李青却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李武兴一脸茫然,难以置信道:“老二为了给我出头,进局子了?”

    警车上,陈文博和几个青年挤在一起。

    几个青年皆是忐忑不安,暗自盘算着要如何将责任推给陈文博。

    “进局子咯。”陈文博却是老神在在,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第二十五章 软玉温香!

    燕阳区,安南镇派出所。

    陈文博配合地做了口供,只是负责记录的中年警察,看起来不是很满意。

    陈文博说的,和那几个青年说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几个青年一口咬定,是陈文博的朋友先挑起的争斗,并且是陈文博先下的手。

    陈文博照实讲述,当然不一样。

    还好,有一个警察当时留下来,向周围群众问了相关过程。

    于是,这几个小青年说的谎,就显得如此拙劣。

    这个中年警察显然刚上任不久,还在努力思考相关条例。

    “殴打他人,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到五百元罚款。”陈文博看他这样,出声提醒道。

    昨天刚看的一本《治安管理处罚法》,马上就派上了用场。

    本以为尘埃落定,自己可以抽身离去了。

    谁知中年警察又皱眉,怒喝道:“他们打架斗殴是不对,但你这不也是一样的行为吗?”

    陈文博乐了,笑道:“警察先生,我这叫正当防卫。”

    “我当然知道是正当防卫,但正当防卫有一点,叫做不能超过一定限度!”警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拍桌喝道。

    像这种小青年,只要吓唬两声,拿出警察做事的架子,保管交钱认错。

    中年警察很是得意。

    陈文博很是无言,感情这货为了敲诈,还专门找了空子钻。

    果然啊,再严明的制度下,也总会出那么几只蛀虫。

    “那你的意思是?”陈文博觉得有趣,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看你当时紧急,也不算太恶劣的行为,就交五百罚款吧。”中年警察心中一喜,这小子果然怕了。

    “要钱没有,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陈文博好整以暇,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警察局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中年警察站起身来,就要掏出警棍。

    这个时候,另一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他皱眉向中年警察问道:“老王,怎么回事?”

    被称为老王的中年警察,一下没了气焰,谄媚笑道:“郑所长,这小子不服处罚,还要袭警!”

    郑所长当即怒了,打量陈文博一番。

    也不问青红皂白,当即一声令下,一群警察冲出来,将陈文博团团围住。

    各个如狼似虎,手持警棍,腰间别着手枪。

    架势十分骇人。

    几个被一同带来的青年,看得呆了,觉得这小子肯定完蛋了。

    陈文博神情自若,再次递出了那块牌子。

    “所长,之间我们逮他过来,他就拿出这么个破牌子吓唬我们!”

    “临时执法官?啧,说不好,这还是什么黑色组织,应该拿下来好好审问!”老王当即笑出声来,一脸戏谑。

    郑所长粗略看了一眼,就要让人动手拿下。

    随即,他身形一震。

    曾经有一个叫燕青天的人,在燕阳执法,直接当场击毙了那一任贪污的燕阳区长。

    竞选人?!

    再仔细打量,他立刻脸色一变。

    他转过身,“啪”的一声,给了老王一巴掌!

    所有人都懵了。

    “这位是临时执法官,拥有在整个燕京替行执法的权利,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郑所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陈文博收起牌子,就要转身离去。

    “你明天给我滚出派出所!”郑所长加大了音量,对着老王怒吼,故意说给陈文博听。

    老王当即脸色一变,苦苦哀求。

    但不论他如何说,郑所长面色铁青,不为所动。

    他一把推开老王,又快步上前,一脸恭维。

    “执法官到来,有失远迎啊。”郑所长曲意迎合,挥手示意手下警察让行。

    只字不提“临时”二字。

    陈文博与他简单寒暄两句,说因为任务原因,可能以后会麻烦他们。

    郑所长立即表示不麻烦,同样是为人民服务,有什么麻烦呢?

    就这样,不仅有警车接走,还有警车将他送回学校。

    郑所长看着警车离去,冷笑一声。

    你若成了燕京执法官,别说小小一个派出所,理论上整个燕京执法机构都得听你的。

    可你若成不了,那些大人物让我替他们出手,找个借口拿下你,我也是当仁不让!

    很快,警车到了燕京政法大学门口。

    “谢了。”陈文博给开车的警员道谢,关上了车门。

    “您慢走。”小警员有些拘束,开车离去。

    一眼就看到,林佳和一个男子,站在校门前。

    “警车接送?”两人目瞪口呆,同时发问道。

    “你是?”陈文博有些疑惑,打量着这个有些微胖,戴着眼镜的平头男子。

    “他是我表哥,林叶炜。”林佳眨眨眼,介绍道。

    林叶炜叹息了一声,面容有些愁苦。

    他点燃一支中华,抽了一口,又递给陈文博一支。

    陈文博见他有心事,建议边走边聊。

    三人走进校门,听到林叶炜娓娓道来。

    原来,在卧龙山飙车那天,秦挽澜不仅记住了陈文博,还记住了林佳。

    几乎是一种迁怒,秦挽澜调查了林佳的身份,而后决定对林家动手。

    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电话交代,说不定根本就是随意为之。

    但,林家的经济却近乎停产!

    在秦家的能量下,所有人都不再和林家合作。

    林家旗下的各种盈利场所,先后被限制。

    诸如“建筑不符合火灾安全”、“有人举报,该场所存在色.情交易”、“有人举报,这个场所可能潜藏黑色组织”……

    动辄就要停止营业一段时间,直到解决问题。

    林家也试图挣扎,却发现平日所有的关系,已是一无是处。

    要么各种借口推脱,要么干脆联系不上。

    而他们也试图向秦家求情,奈何,竟是根本没有门路和秦家取得联系!

    林叶炜说完这些,有些愁苦,用脚狠狠踩熄了烟头。

    “说吧,来找我,想要我做什么?”陈文博不蠢,沉默片刻后,直接问道。

    林叶炜欲言又止,最后硬着头皮道:“你能不能,向秦家认个错?”

    林佳有些惊讶,瞪着林叶炜。

    陈文博自嘲一笑,没有开口。

    “表哥,你怎么能让他去向那个人道歉!”林佳一脸悲愤,而后转头看向陈文博,让他不要生气。

    陈文博没有生气,只是感叹秦家的力量。

    自己在这个庞然大物身前,实在太过于渺小。

    到底能帮林家做什么?

    除了乞求秦挽澜收手,自己竟是毫无办法!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陈文博有些歉意,毕竟这件事是从他而起。

    “没事。”林叶炜苦涩一笑,摆了摆手,就要离去。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不能帮。如果我表现得在意,秦挽澜更不会放过你们。”

    “找到了我的弱点,他一定不会放过。”陈文博平淡出声,揉了揉林佳的头发。

    那一次,要不是燕京车王,秦挽澜真的会死!

    林叶炜身形一震,点头离去。

    林佳也是忧心忡忡,心不在焉。

    再怎么说,她也是林家的一份子。

    陈文博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林佳顿觉温暖,可靠。

    但陈文博心中并不好受,无比渴望着权利。

    燕京执法官。

    陈文博打了个电话,约柳梦月出来,到大草坪。

    林佳有些惊讶,也有些忐忑。

    陈文博不想藏着掖着,至少应该让柳梦月知道。

    陈文博和林佳,躺在草坪上,看着星空。

    林佳还是有些忐忑,不断追问着,柳梦月不会生气吗?

    陈文博乐了,道:“你这么怕,当初还勾引我?”

    林佳瞪眼,拧了陈文博一把。

    柳梦月一来,便看到了两人。

    陈文博还没开口,她就咬着嘴唇道:“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和我分手?”

    闺蜜与男友,真是狗血的故事。

    莫名心颤,眼泪近乎夺眶而出。

    “双儿,我是韦小宝啊。”陈文博有些无言,急忙开口道。

    “不早说!还以为你要做负心汉呢!”柳梦月破涕为笑,有些尴尬地捋了捋鬓角发丝。

    林佳看得目瞪口呆。

    这么简单?!

    陈文博朝着她,露出一个笑脸:“所以我说,我最喜欢双儿。”

    这个夜晚,很多学生都惊呆了。

    一个男生,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女。

    一人清秀干净,一人性感火辣。

    送了两女回寝室,两女亲热依旧,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陈文博微微一笑,感动得热泪盈眶。

    柳梦月高中说的话,竟不是虚言。

    “男儿当三妻四妾,那是有能力的象征。”

    “好色就好色吧,还说得那么伟大。”

    “你看过鹿鼎记吗?”

    “看过。”

    “双儿!”

    “小宝!”

    陈文博收起思绪,回到了寝室。

    李武兴和王德新瞬间围上来,一脸紧张道:“你没受伤吧?”

    “听说有些执法机构很黑暗的,你有没有被严刑拷打?”

    李武兴语速极快,像机关枪一般。

    “拜托,这是打架斗殴,不是杀人放火。”陈文博有些心累,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照旧洗漱,练习形意拳,上床睡觉。

    第二日一早,陈文博让两人帮忙点到,拿着李青的车钥匙出了门。

    目标,燕阳重刑监狱。

    法拉利一个嚣张的飘逸,从一个老师的二手奥拓面前插过,直奔校门而出。

    “又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这个老师叹了口气,对祖国未来的花朵质量,感到担忧。

第二十六章 监狱风云!

    法拉利似一道红色的幻影,一声极刺耳的刹车声,停在监狱门口。

    陈文博没有带上李青,要真有什么突发情况,李青出事了,自己也得跟着玩完。

    一路无照驾驶,没有遇到交警算是万幸。

    瞥了一眼监狱结构图,陈文博进入其中。

    李青早先打了招呼,一路通行无阻。

    说起来,这监狱跟他想象的残酷可怕,相差很大。

    一进来就像个大花园,还有各种健身娱乐设施。

    想来是监狱过于枯燥,让狱警们也有娱乐放松的机会。

    进了关押人的牢房,才感到真正的不同。

    整个牢房以字母划分区域,从E区以后全是死刑犯。

    一个个大型牢房,关着数十个人。

    上下铺的硬床、狭窄的空间、仅有的几个马桶,这就是犯人们集衣食住行为一处的空间。

    只有放风的时候,才能暂时逃离这种压抑。

    大多数人,都是一些身高过一米八,体型彪悍的肌肉男。

    他们身上有各种纹身,龙、虎、蝎子,不一而足,栩栩如生。

    当陈文博进来之时,一个较为瘦弱的人,正被一群壮汉群殴。

    拳拳到肉,打得瘦弱男浑身淤青红肿,口鼻流血。

    “新来的,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叫虎哥,是这里的老大!”那个胳膊纹着猛虎的男子,一口唾沫吐在瘦弱男身上,一脸鄙夷。

    “呸!”瘦弱男倔强地扬起头,也是一口唾沫吐在纹虎男身上。

    “玛德,找死!”纹虎男一把擦掉脸上的口水,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打在瘦弱男脸上。

    “啪”的一声,瘦弱男的左脸肿了一大片。

    一群人围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瘦弱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文博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狱警,也是不管不问。

    只要不打死人,他们都嫌麻烦,懒得出手。

    发现这片区域,没有自己想见的人,陈文博继续走。

    B区牢房,情况更为不堪。

    一个男人脸上满是屈辱,捂着自己的屁股,似是万分疼痛,面容都扭曲了。

    而几个穿着宽大囚服,满脸横肉的男子,正在穿裤子。

    地上还有一小滩血迹。

    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陈文博有些反胃,就要继续前行。

    “哈哈,外面还有个小白脸,进来陪哥哥玩玩啊!”一个胳膊纹鹰的男人,捏动着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过来。”陈文博看了他一眼,平淡出声。

    “哈哈,你在外面翘起屁股,我在门边就能干了!”纹鹰男子语言粗鄙,tian了tian干涸的嘴唇,走了过来。

    “妈的,快翘起你的屁股!”他贴在牢房的铁栏边,从中间的空隙伸出一只手,就要扇陈文博耳光。

    “啪”的一声。

    却不是陈文博被打中了,而是他一把抓住了伸出来的胳膊。

    用力一拧,“咔嚓”一声,直接把纹鹰男的胳膊拧断了。

    纹鹰男力猛气足,但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啊!卧槽尼玛!”纹鹰男一声怒吼,额头青筋暴起,十分狰狞。

    “砰”

    陈文博一记阴狠毒辣的撩阴腿,踢在他的裆部。

    纹鹰男惨叫着后退,捂着裆部,十分痛苦。

    整个牢房先是一片寂静,而后轰然沸腾!

    “踏马的,打死他!”

    “草泥马,抢老子东西!”

    “玛德,该老子当老大了!”

    一群人冲了上去,拳脚相加,一顿暴打。

    不少人下手极狠,拳头都沾上了鲜血。

    动静之大,立即惊动了狱警。

    一群狱警全副武装,手持电棒冲来,脚步声匆忙紧急。

    “统统不许动!”领头狱警一声大吼,想要制止这场**。

    但,在这里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

    再加上想着法不责众,竟是没一个停手。

    开始还能听到纹鹰男的惨叫怒骂,现在却连声音都没了。

    陈文博张了张嘴,没想到自己随意出手,竟引发了这种情况。

    情况紧急,领头狱警拿出钥匙,打开了监狱大门。

    “全部举起双手!”狱警们一窝蜂冲了进去,将犯人们团团围住。

    既然狱警出手,那差不多就是尘埃落定了。

    陈文博转身,准备办正事,寻找那个人。

    谁知,一个狱警像是太紧张了,看到一个壮汉瞪着他,对他比起中指。

    他咽了口口水,直接一电棒打在犯人头上,把他电得浑身痉挛,直接躺倒在地上了。

    紧张之下,他竟是开了最大电量。

    “草泥马,狱警要拿我们出气,要踏马电死我们!”犯人中间,有**吼一嗓子,眼光之中满是怨恨阴毒。

    像是点燃了引线,监狱里直接炸开了锅。

    犯人们像疯了一样,直接跟狱警打了起来!

    “草泥马,谁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的!”领头狱警咬牙切齿,一电棒放倒一个囚犯。

    却被另一个囚犯一拳打翻在地,就要骑在他身上,对他进行殴打。

    陈文博飞身一脚,直接将那个囚犯踹飞,“砰”的撞在墙上,激起一阵烟尘。

    “噗”,犯人吐出一口鲜血,疼得在地上蜷缩成虾米形。

    陈文博帮助狱警,很快镇压下这场暴乱。

    领头狱警走上去,探了探纹鹰男的鼻息、按了下脉搏、又翻了翻眼皮。

    最后,他贴着纹鹰男的胸口听心跳。

    没有心跳声。

    他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转身,对陈文博道:“你把他害死了,十二月他是要执行枪决的。”

    “不是我杀的。”陈文博面色不变,没有因为死刑犯的死,而有太多波澜。

    这个狱警小队长点头,令人拖着纹鹰男的尸体。

    带众人出了牢房,锁上了大门。

    他知道这个人自己惹不起,但在监狱中死了人,也不是多大的事。

    受不了监狱的生活,自杀了。

    或者深感罪孽深重,未来没有了希望,自杀了。

    或者染上了病,直接病死了。

    ……

    他甚至都想好了,监狱长的一些说辞。

    总之,只要死了人,永远不能是狱警打死的,不能是失职造成的。

    陈文博也不管他们的想法,继续前行。

    在监狱的道路上闲庭信步,不时驻足观看,仿若在景区赏景一般。

    事实上,这些监狱特有的黑暗与暴力,确实让陈文博大开眼界。

    一直走到了E区,陈文博终于看到了那个人。

    这是一个身形高而瘦削,仿佛瘦竹竿一样的人。

    在陈文博看向他那一瞬,他也是转身看向陈文博。

    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长相平凡,眼神却极为冰冷。

    就像一只伺机而动,寻求一击毙敌的毒蛇。

    荆棘之花杀手,代号眼镜蛇。

    陈文博笑了笑,没有急着找狱警拿钥匙,而是继续观察。

    眼镜蛇独占着天窗下的床位,一人享受着阳光。

    其他囚犯皆是抱团,警惕地看着他,却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那群人中,一个类似老大的人物犹豫片刻,还是出口道:“眼镜蛇,我老雷看你有两下子,尊重你。”

    “但你一个人,要我们所有人上交三分之一的东西,是不是太过分了?”

    眼镜蛇眯着眼,低声道:“不服?有种来拿。”

    “玛德,一起上!”老雷一声大吼,率先冲向眼镜蛇。

    却仅有几个人紧跟其后,其他人或冷眼旁观,或犹豫不决。

    眼镜蛇猛地双腿一蹬,急速一跃而起。

    那动作与力度,真像极了蛇类攻击的姿态。

    他手里拿着一支尖锐物,猛地扎入了老雷的太阳穴。

    “噗”,尖锐物被拔出,几滴鲜血溅在了眼镜蛇脸上。

    老雷瞪大了双眼,不甘地摔倒在地。

    他没有再出手,而是冷笑着看着他们。

    几个人噤若寒蝉,急忙回到了原位。

    监狱里,哪里来的尖锐物?

    不少囚犯们皱起了眉头,陈文博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支牙刷,一支尾部磨得极其尖锐的牙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也要被执行死刑,杀一个赚一个。”

    听到眼镜蛇冰冷的话语,不少人彻底沉默了。

    这就是个疯子!

    眼镜蛇又看向陈文博,挑衅道:“想知道什么,有种就进来问。”

    陈文博没有惧意,找到了这个区域的狱警。

    “对了,眼镜蛇杀了个人,你还是处理一下尸体吧。”陈文博拿到了钥匙,又对狱警说道。

    狱警一愣,有些头疼地点头,思忖着自己要不要多叫几个兄弟?

    陈文博没有理会,直接走回牢房前。

    “叮叮当”

    陈文博晃了晃手中那串钥匙,眼镜蛇抬起头来,屏息以待。

    找到那把写着“E”字母的钥匙,陈文博将其插入了门锁。

    “咔嚓”

    一声轻响,陈文博取下门锁,在铁门沉重声响下,推开了大门。

    陈文博警惕起来,缓慢迈入其中。

    那个狱警紧随其后,看起来是要来收走老雷的尸体。

    然而,他却“砰”的一声,关上了监狱大门,迅速将门锁上!

    与此同时,眼镜蛇再次弹射而来,手里的牙刷刺向陈文博眉心!

    这一瞬,陈文博想到那个总是笑得温和的男人,秦挽澜。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更知道自己要到这里来!

    中计了!

    陈文博心下一沉,愈发冷静。

第二十七章 强势落幕!

    重刑监狱,主控室中。

    一个肥胖的地中海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前。

    喝着老白干,静静地看着E区的监视视频。

    一个打扮妩媚的女秘书,搂着他的脖子,出声问道:“为什么不直接用枪,把他崩了?”

    “赵家让我对付他,我就确定了,这小子身上有块牌子。”监狱长冷笑一声,低声道。

    他可以被“误伤”,可以被“误会”擒下,但不能死在这里。

    监狱长没有自己迎接陈文博,就是不让他当着自己的面亮牌子。

    如果自己明着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让他在监狱出事,那就得直接滚蛋了。

    现在多好?

    监狱长十分自得,拉开了裤子拉链,一把将女秘书按到胯下。

    片刻,他绷紧了脚尖,浑身颤抖。

    E区监狱,陈文博果决出手,和眼镜蛇打了个天昏地暗。

    眼镜蛇速度极快,总能在千钧一发之时,躲开陈文案的形意拳。

    而陈文博且打且行,很快将眼镜蛇逼到了死角。

    半步崩拳!

    形短、力猛,快而狠辣。

    绕是以眼镜蛇的迅捷速度,也是无法避开。

    眼镜蛇浑身寒毛倒竖,干脆不去躲这一招,手中牙刷直刺陈文博咽喉!

    他的眼中满是疯狂与果断,完全是要鱼死网破。

    整个E区的犯人,发出一阵阵咆哮般的欢呼,恨不得两人同归于尽。

    陈文博没有退。

    他很清楚,他如果退,自己这一拳便没了拳势。

    而眼镜蛇手中的“凶器”,仍是能给自己重创。

    半步崩拳变式,易筋经,掌托天门!

    类似于太极的瞬间发力,陈文博双手看似绵软,却迸发出惊人的冲击力。

    向上之力,可托天门。

    “砰”

    眼镜蛇只觉手臂一疼,牙刷便脱手而出。

    随后便是一招半步崩拳,发力穿崩,力透胸背。

    如中败革,将眼镜蛇打飞出去,重重撞在墙角。

    而后眼镜蛇摔落在地,口鼻溢血。

    他想开口,却是被喉间的鲜血呛得咳嗽不停。

    一旁的囚犯们吓坏了,全部离陈文博远远的。

    但与此同时,却有几个人身形暴起,从囚服中抽出了刀具,直接扑向陈文博。

    横拳,五行属土,主防御。

    劈拳,一气之起落,五行属金,主攻伐。

    横拳打破敌人攻势,配合胸腔呼吸,劈拳起落。

    以劈砖之势,把几人劈翻在地,而后一脚踹开。

    监狱之中,居然能有刀具?

    连眼镜蛇都是用的磨尖的牙刷。

    这些道具,分明是为了他准备的,想要趁他和眼镜蛇酣战,一击毙命。

    只是没想到,眼镜蛇虽然擅长暗杀,正面却如此不堪一击。

    陈文博一把拎起眼镜蛇,直接问道:“说出荆棘之花的消息,饶你不死。”

    眼镜蛇咳嗽两声,艰难道:“我···说了,一样,死刑。”

    陈文博没有说话,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

    眼镜蛇像是来了精神,立即道:“你帮我越狱?”

    陈文博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手里那串钥匙。

    “好!”眼镜蛇激动得浑身颤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主控室中,监狱长坐不住了。

    “滚开!”他一把推开胯下的女子,提上裤子,匆忙对着对讲机下达了指示。

    “E区犯人逃跑,各小队紧急集合,务必全部捉回!”

    想了想,他狠下心,补充了一句。

    “如有反抗,格杀无论!”

    陈文博不经意地捡起了那支牙刷,而后走向大门。

    “咔擦”,陈文博打开监狱大门,和眼镜蛇率先冲了出去。

    而后,他想起了什么,又将E区的牢房关上了。

    之间关门那个狱警一脸震惊,愣愣道:“你,你!带死刑犯越狱,死罪!”

    “滚!”陈文博一巴掌打过去,继续奔逃。

    “噗。”狱警吐出一口鲜血,连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

    E区监狱中,一众囚犯先是一愣,而后像疯了一般。

    有人越狱了,而他们错过了这个机会!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还有武器。”隔着老远,眼镜蛇似乎已经听到了狱警的脚步声。

    陈文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走到F区牢房,拿起了钥匙!

    要闹,就要闹大。

    随后是G区、H区。

    一大群犯人蜂拥而出,第一队来的狱警当时就呆了。

    “草泥马,兄弟们跟我一起冲啊!”有犯人一声大喊,一群人直接扑向了狱警。

    这队狱警先是一愣,而是抱起手中的枪械,直接扫射!

    “哒哒哒”

    机枪扫射,喷吐着火舌,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

    一排排犯人被打中,子弹巨大的动能当即收走他们的生命。

    整个监狱中,已是一片混乱。

    陈文博谨记着监狱构造图,没有向前门逃,也没有从后门逃遁。

    而是直奔主控室!

    “你疯了吗?”眼镜蛇一脸震惊,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选择。

    陈文博闭口不言,直接进入了过道。

    主控室中,监狱长接近暴走,对着对讲机呼喊道:“三队,不要再管那群犯人,快来主控室!”

    他才将各小队派出,现在主控室十分空虚。

    “站住!”几个警卫想要制止陈文博,一个照面就全部被打翻。

    陈文博很快来到主控室,“砰”的一脚,直接把木制大门踹开。

    “你想干什么,放跑监狱犯人,可是重罪!”监狱长色厉内荏,起身呵斥道。

    一旁的秘书更是不堪,直接躲到了桌下,兀自瑟缩着。

    “燕京执法!”陈文博声音清冷,手持一块牌子,面色张狂。

    眼镜蛇先是一震,而后身子一软,当即吓了个半死。

    燕京执法官?

    难道是燕青天的接班人?

    监狱长虽然早已知晓,但还是做出一脸震惊之色,恭敬道:“不知执法官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不用装聋作哑,那个狱警将我关入门中,作何解释?”陈文博面沉如水,直接问道。

    “那不知道,执法官大人放跑监狱犯人,又要怎么解释!”监狱长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切入要害。

    “有犯人逃脱吗?”陈文博一声冷笑。

    监狱长一愣,先是摇头,而后又突然继续追责:“但你的行为,已属犯罪!”

    “我代燕京执法,看你监狱是否有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你有什么权利问我!”陈文博撕破脸皮,咄咄逼人。

    “我代燕京执法,你应配合我行动,却是不闻不问,又是不是渎职之罪!”陈文博接连逼问,气势如虎。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大队狱警直接围住了主控室。

    “怎么,想要以下犯上,一了百了?”陈文博冷笑一声,拉过一张板凳,坐了下来。

    监狱长挥了挥手,止住了这一对刑警。

    “是我的疏忽,但你放跑罪犯,也确实说不过去。”监狱长语气软了下来,言下之意是要讲和。

    “你真当我不懂?自E区以后,全是死刑犯,而执法官有一项权利,叫做提前执行死刑!”陈文博冷笑一声,不放过他的漏洞。

    监狱长沉默了。

    这才想起,他放出的犯人,竟然全是E区以后的死刑犯。

    一个临时执法官,居然气势如此炽盛,他着实没想到。

    “人我带走了,如果不满,向燕老爷子告我一状。”陈文博起身,带着眼镜蛇离去。

    没有提那些人要杀他的事,也是一种让步。

    毕竟监狱长要是一发狠,真能把自己杀死在这里。

    至于以后如何头疼,也是以后的事。

    监狱长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几次想下令拿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家让自己蹚这次浑水,简直让他颜面丢尽。

    在监狱门口,陈文博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眼镜蛇皱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告诉我荆棘之花的消息,不然我如此让你走了出去,你岂不是鱼入大海?”陈文博语气平淡,却不容质疑。

    不论眼镜蛇如何反驳,他仍是沉默坚持。

    最后,眼镜蛇叹息一声,为了自由,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盘托出。

    他想,陈文博总不能在这里杀了自己吧?

    “好,从此以后,我们就此分道扬镳。”陈文博一笑,走出监狱大门,一个拐角,离开了眼镜蛇的视野。

    自由了!

    眼镜蛇激动得浑身颤抖,急迫想离开这个地方,快步跑了出去。

    而在他出门那一瞬,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前!

    正是陈文博,手中握着那把尖锐的牙刷!

    在奔跑的惯性下,眼镜蛇躲闪不急,直接被牙刷尖锐的那头,刺中了眉心。

    “噗”

    陈文博拔出牙刷,带起一串血珠。

    眼镜蛇带着一脸的不甘与难以置信,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的死法,以及死前的眼神,与老雷十分相似。

    仿佛是某种轮回,或者报应。

    “燕京执法,岂容我放虎归山,让一个杀手活下来。”陈文博无悲无喜,轻声道。

    铁血手腕,不放过罪恶分子,是一个执法官的基本要求。

    将那柄牙刷扔在眼镜蛇身旁,陈文博来到了停车场。

    钻上法拉利,尽管身体状态很好,一阵疲惫感还是从心中袭来。

    他要先回一趟学校,处理一些事情。

    荆棘之花,你等着。

    我来执法了!

第二十八章 我在创业!

    陈文博中途到加油站,为法拉利加了油。

    不由得感叹,03年的油费实在便宜太多了。

    这要到了15年,直接是翻几倍。

    在加油站旁的休息站,找了个小餐馆,随便吃了个午饭。

    都说由奢入俭难,但由俭入奢也不是那么容易。

    像陈文博得到飙车下注的两百万,除了拿出一百万买房子,竟是没太多地方用。

    对了,可以给父母打过去嘛!

    陈文博暗自得意,自己还是挺有主意的。

    回到了学校,将法拉利停到车位,拨通了林佳的电话。

    简单说了两句,陈文博约在荷花湖畔见面。

    陈文博很清楚,这次的任务消息,燕青天是没道理泄露的。

    那么除了自己,知情者就只剩下了李青,以及林佳。

    陈文博很快来到湖边,驻足观景。

    碧波平静,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荷花盛开,一片片荷叶簇拥着她。轻风徐来,水波微漾,荷叶荷花与风共舞。

    “公子如玉,菡萏静好。”陈文博身后,传来一个干净柔和的声音。

    “梦月,你也来了?”听声音,陈文博也知道是谁。

    他笑着转身,看着这两个人儿。

    柳梦月仍是穿着白色长裙,干净的小脸不施粉黛,尽显淡雅。

    林佳穿着粉色T恤,柔软较薄的短裤,露出白皙的手臂与大腿,青春而活泼。

    陈文博心里满是骄傲,却没有忘记正事,对林佳笑道:“给你表哥打个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林佳有些迷糊,但还是给林业炜打了个电话,将手机给了陈文博。

    “嘟——嘟——”

    电话音响了两声,被接通了。

    “喂,表妹,什么事?”电话那头,林业炜的声音有些开心,不复之前的苦涩与压抑。

    “我是陈文博。”陈文博笑了笑,没有生气。

    那头沉默了很久,似是不知如何言语。

    “林佳告诉你我的事情,你就和赵家做了交易。给他们我的消息,让赵家劝说秦挽澜收手,是这样吧?”陈文博打着电话,走上湖上小木桥,示意两女跟上。

    林佳听到这话,当即一愣,随后便是有些手足无措。

    她没想到,表哥会这么做,但又一边猜测,秦家是不是已经收手了。

    那林家就可以保留下来?

    柳梦月面色微有诧异,昨晚林佳和她说过揽月山庄的事,显然已经猜测到了大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而后只有压抑的三个字:“对不起。”

    陈文博反倒是让他不要担心了,自己活着回来了。

    把“活着”两个字,咬得极重,提醒着林业炜。

    他这次泄露的消息,差点给赵家机会做掉自己。

    电话那头,林业炜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赵家竟然也是想除掉陈文博。

    “实在对不住,我们林家欠你一个人情。”林业炜认真道。

    “算了,说起来你还是我表舅子,哪有一家人谈人情的。”陈文博也不是求他林家的什么,直接玩笑道。

    电话那头,林业炜一愣,而后放声大笑。

    “表舅子,下不为例。”陈文博叹息一声,挂掉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林佳。

    三人已走到湖心亭,坐到凳上。

    “你怎么就挂了啊,让我训他一顿!”林佳有些气鼓鼓的,就要再给林业炜打电话去。

    “不用了,也当我替林家做的事吧。”陈文博捏了捏她高挺的鼻梁,笑着说道。

    还好是赵家,如果换成秦挽澜布局,估计这次自己真的凶多吉少。

    三人坐在亭中,看着一湖荷花,聊起了天。

    “你不是要调查杀手组织吗,怎么不慌不忙的?”林佳有些好奇地问道,整个人已经开始幻想,那当是多么帅气的一幕。

    不同于林佳的憧憬,柳梦月稍微有些担忧,眉心微蹙。

    陈文博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安慰道:“没事的,完成不了我知道收手。”

    得到他们的消息,也算是完成任务。

    只是不知道,眼镜蛇被关在狱中这么久,消息滞后性会不会很严重。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每个月15号,他们才会定时定点集会。”陈文博笑了笑,暗示这个月剩下的几天,都是很轻松的。

    他隐晦地表示,可以三人去“宾馆一夜游”。

    然后被追着打了半个学校,不停告饶。

    下午,陈文博带着两女逛街。

    所有的店员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他女朋友。

    干脆就不理会他,一个劲给两女将这款衣服款式如何好、价格如何公道、质量如何云云。

    两女不时问陈文博,觉得这条裙子如何、那件衣服怎样。

    陈文博有了上次的经历,一个劲摇头,打死也不说自己的看法。

    只说自己没有欣赏水准,让她们看着买好了。

    一看到漂亮衣服,柳梦月还好,不时和自己聊两句。

    林佳就差嗷嗷叫了,一副恨不得把人家店给搬走的模样。

    “你不是衣服很多,连衣柜都装不下了吗?”柳梦月微偏着头,向林佳问道。

    陈文博有些哑然,也不是很理解。

    “多多益善。”林佳笑得开心,听得店员心花怒放。

    看来,这个月的提成又要提升了。

    又是一个下午下来,逛了整整两条街,两女只挑了几件衣裙。

    倒是少有的好心,没让陈文博变成移动展示柜。

    三人在路边烧烤摊坐下,吃了简单的晚饭,也不管是不是安全卫生。

    “地沟油”这个生词,在03年还不曾听闻。

    哪怕简单地吃个烧烤,两女也惹得身边的男吃客,频频侧目。

    柳梦月有些不好意思,林佳倒是大大方方。

    还一个劲告诉柳梦月,这是你漂亮的象征,要坦然受之云云。

    陈文博头大如斗,打断了她,让她不要带坏柳梦月。

    林佳哼哼唧唧,很是不满。

    三人吃得一嘴油腻,付了钱,返回学校。

    送了两女回寝室,陈文博有个莫名的想法。

    貌似陪女人逛街,比跟刘阳打上一架还累。

    陈文博来到集存取款为一体的ATM机旁,插入了自己的信用卡,查询存款。

    看到那一串0,陈文博有种难言的满足感。

    然后转账50万,打到了父亲的卡上。

    处理需要较长一段时间,陈文博也不急,哼着小曲回寝室。

    洗漱完毕之后,寝室三人看着李青玩魔兽争霸3,一顿指挥。

    打个简单模式的电脑,三人愣是说出了天大的道理。

    什么农民与建筑的经济关系比,出几个高级兵种才是最大性价比,又应该在几分钟完成什么建筑,什么科技。

    本来挺简单的一把,在三个指挥官的不同意见下,愣是输给了电脑。

    三人也不尴尬,坚持认为,只要全程听自己的意见就不会输。

    李青一阵好笑,关上了电脑。

    而此时,诺基亚那熟悉的铃声响了起来。

    “喂,爸?”陈文博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文博啊,你要小心,最近的骗子手段越来越高明了。”电话那头传来公交车到站的声音,陈安邦的语气有些疲倦,像是工作劳累。

    “骗子?”陈文博有些纳闷,以为父亲是问转账的事来的。

    “对啊,刚才有个号码给我发信息,说是你给我转了五十万人民币。让我可以如何查询,肯定是要骗我的账号密码。”

    “唉,这个人还知道你和我的名字,看来还是熟人干的事。”陈安邦叹了口气,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陈文博哑然,没想到父亲以为是诈骗信息。

    也是,整整五十万,父亲能认为是自己转账的?

    “爸,我在创业呢,现在小有成就了,这是第一笔大生意赚的钱。”陈文博有着足够的阅历,撒起慌来也不脸红。

    陈安邦果然不信,然后陈文博就是一顿忽悠。

    诸如“风险投资”、“上市公司”、“持股条例”,一系列的专业词汇用在一起,再讲一些自己从书中看到的贸易条例。

    听起来头头是道,仿佛真是那么回事。

    “那,你是要当老板了?”陈安邦听得有些头晕,简单而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陈文博回答得干脆,并让他们拿出三十万在迎宾市买房。

    什么根据公司的秘书分析,中国房价一定要涨云云。

    陈安邦答应下来,又让陈文博好好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

    又说好多大老板挣了钱,最后却拖垮了身子,最在意的还是陈文博的健康,而不是能挣多少钱。

    老爸朴实而真挚的话语,听得陈文博鼻子发酸,连声称是,自己身体倍棒,也会注意健康问题的。

    “好,那老爸洗洗睡了,你也早点休息。”陈安邦说是要睡,却有些激动,就要立刻向黄文兰分享。

    儿子要当老板了!

    陈文博答应一声,挂掉了电话。

    本来像让他们辞退工作,安享生活。

    但想了想,自己竟是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确实没资格说这句话。

    李武兴和王德新听完了陈文博说的话,眨巴着眼睛。

    “老二,你要当老板了?”

    “老二,你要创业?”

    两人异口同声,李青在一旁看得好笑。

    “你说,要是令尊来燕京看你的公司,你打算怎么掩饰?”

    陈文博面色一僵,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干脆说中彩票好了!

第二十九章 李武兴的荡漾!

    这两天,李武兴一直在写着什么,冥思苦想。

    陈文博开始以为是情书,悄悄一瞥,竟是一首长词。

    没能品出个意境,倒是觉得辞藻繁复,典故颇多,文学功底惊人。

    看来,这小子也是搜肠刮肚了。

    “有这功夫,为什么不干脆写情书呢?”陈文博问他。

    “你懂什么。”李武兴状若痴呆,目光迷离,一个劲傻笑。

    “活该单身。”李青笑骂道。

    10月1日,国庆节,燕京政法大学放假七天。

    不少离家近的学生,都选择了回家。

    而一些离家远的学生,也选择了抱团旅行,去看看燕京各处的人文古迹。

    整个学校在短短的一个上午,冷清了许多11111寝室,只剩下了李武兴和陈文博。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李武兴唉声叹气,望着窗外,一脸凄迷。

    陈文博看得好笑,站着桩,平和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苏浅溪回家了?”

    “要是她回家了也就算了,关键是她没回家也不理我啊。”李武兴仍是唉声叹息,老气横秋。

    想来,李武兴那次拉裤链的动作,不仅把苏浅溪吓坏了,还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苏浅溪,这个名字很容易,就让陈文博联想到了燕浅溪。

    不知那个穿汉服负剑的清冷女子,又在何处,执行着何种任务。

    “这么吧,我帮你约她们去玩,毕竟咱们还是联谊寝室。”陈文博想了想,决定帮他一把。

    “一言为定!”李武兴来了精神,匆忙拿起发胶、梳子,镜子。

    “你干嘛?”陈文博目瞪口呆。

    “打扮帅一点啊!”李武兴对着镜子,开始抹起了发胶。

    “对镜梳红妆,朱颜相映美,好个娘炮。”陈文博读了不少图书,也有了些文学底蕴,出声打趣道。

    “这句诗不怎么样,我懂。不过娘炮是什么意思?”李武兴一脸纳闷,出声询问。

    陈文博闭口不言,居然不小心说出新词汇了。

    给柳梦月打了电话,她们寝室走了两个人,林佳和李薇,家都住在北京。

    “行,问一下苏浅溪,她想去什么地方。”陈文博直言,想要帮李武兴一把。

    其实李武兴人不坏,只是大脑线路有点奇怪。

    “小溪,寝室联谊去玩,你想去哪里?”柳梦月答应下来,放下电话,向苏浅溪问道。

    苏浅溪听说有李武兴,说哪儿也不想去。

    柳梦月一番劝说,她才犹豫着答应下来。

    目的地定在石景区,飞瀑山。

    当陈文博挂断电话,李武兴跳起来就是一阵欢呼。

    陈文博先去ATM机,取了些现金。

    而后四人在学校门口会和,坐公交到了地铁站。

    四人有说有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生就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个本子和一支笔,对四人比划两下。

    将本子翻过来,正对着几人,用笔尖指了指正上方的一排字。

    竟是说他是一个聋哑人,希望四人献出爱心,意思意思。

    上面还写着一些人的姓名,以及捐款金额。

    看来不少人很有爱心,基本都是捐了十块钱。

    柳梦月和苏浅溪两个女生心软,当即就要掏钱。

    陈文博止住了他们,有些无奈。

    这不是上世在公交站和客车站,经常遇到的那种人吗?

    迎宾日报还揭发了这一骗术,警告大家不要上当。

    再说了,好手好脚的,就不能去工作?

    两女有些疑惑,李武兴当即解释,说法也和陈文博大致相似,怀疑是骗钱的。

    那个拿本子的青年一脸疑惑,似乎是不懂四人在说什么。

    但他还是离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认为这四人不会给的。

    “要不,我们捐十块吧,也不多的。”苏浅溪又心软了,出声道。

    而此时,那个所谓的“聋哑人”听到了这句话,竟然又立刻折返了回来!

    四人目瞪口呆,这聋哑人听力不错啊!

    青年自觉不对,落荒而逃。

    “这种人,就是不能让他们尝到甜头,不然就停不下来。”陈文博感叹道。

    像15年常听到的碰瓷一类的事件,也是这样。

    四个坐上地铁,一直到飞瀑山附近,又坐了个公交,来到了山脚。

    已是下午时分,四人饿得肚子咕咕叫。

    赶紧来到山脚的旅馆,预先订好晚上的房间,去饭店吃饭。

    点了四份竹筒饭,两荤一素一汤,颇为期待食物的口感。

    竹筒饭分为普通竹筒饭,以及香竹糯米饭。

    陈文博点了香竹糯米饭,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

    竹筒饭在陈文博所在的S省竹海,算得上是一大特产。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带着柳梦月,去厨房观看。

    留下李武兴和苏浅溪,显然也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只希望他不要像上次一样脑子线路不对。

    厨师看到两人也不见怪,只是带起了白色塑料手套,开始做饭。

    颗粒饱满的糯米,早就在水中浸泡了一天。

    配制猪瘦肉颗粒,加上适量盐巴。

    放进锯好的竹筒中,连竹筒都是新竹,水分多而耐烧。

    加适量的水,再用香蕉叶将竹筒口堵严,放在炭火上,开始烤煮。

    不多时,热气升腾,竹子表面烧得微焦,渗出一滴滴碧绿的汁液。

    糯米和竹子的清香混杂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

    柳梦月不争气地咽下口水,陈文博正想取笑她,肚子却也是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这是正宗的云南做法,在燕京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厨师见两人的模样,有些骄傲地说道。

    陈文博频频点头,这却是和S省的做法不同,想来口感也各有千秋。

    两人实在是饿,待在这感觉胃的蠕动都要加快了,急忙出去。

    当两人出去之时,李武兴正低吟着一首极长而繁复的词,低着头,十分认真。

    陈文博有些恨铁不成钢,吟你麻痹的诗,我给你制造机会就让你吟诗的?

    嗯,等等,貌似是之前在寝室写的诗。

    用来装逼,倒是可以搏个高分。

    苏浅溪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眉头深锁,不时又恍然大悟。

    两个大活人走了回来,落座于旁,竟是一无所察。

    李武兴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深邃而悠远。

    苏浅溪正在思索词中意境,突然没了声音,当即仰头道:“怎么没了?”

    语毕,她便看到了李武兴深邃的眼神,似是徜徉于诗词的河流中。

    探索在文学的海洋,寻求那神秘的灵感,询问着苏格拉底哲学问题。

    苏浅溪惊讶了,不忍打扰。

    “抱歉。”片刻后,李武兴收回目光,假意有些歉意。

    “你刚才那首词,还有后续吗?”苏浅溪轻声问道,一脸期待。

    李武兴一身书生意气,朗朗书声,继续吟了下去。

    柳梦月一脸迷糊,只觉晦涩难懂。

    陈文博暗中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小子开窍了,知道投其所好!

    难怪这么搜肠刮肚地写还要背下来,原来不是单纯的诗词爱好嘛。

    显然,他的文学底蕴,很快博得了苏浅溪的好感。

    就在这时,热腾腾的香竹糯米饭,和几样菜一并端了过来。

    李武兴本就饿极,闻到糯米和竹香,顿时口齿生津。

    一不小心,呛得直咳嗽,面红耳赤,俯下了身子。

    文人气概,士子风采,瞬间全无。

    陈文博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咳嗽停下来,递过去一杯茶。

    “谢谢。”李武兴结果茶杯,喝了一口。

    “吃饭吃饭,等会再说。”陈文博拿起筷子,招呼吃饭了。

    糯米富有弹性,口感软糯,还有着竹节的芬芳清香,混合着肉粒。

    连两个女生都不矜持了,吃得兴起。

    一顿饭下来,几人十分满足。

    陈文博付了钱,几人开始上山。

    飞瀑山,青山叠翠,一棵棵两人合抱粗细的老树,树皮开裂,枝干若虬龙伸展。

    更有一道瀑布,若百丈匹练悬挂山间,冲入潭中,激起大蓬水花,“轰隆”声响,震耳欲聋。

    03年,旅游行业还不算高度发达,此地还未列入营业景区。

    没有门票一说,四人直接登山。

    山上偶有人烟,服务项目也少,走到半山腰,才在一个广场看到一些服务项目。

    诸如打气球、竹环套小东西、算卦等等,只是游客较少,没有多少生意。

    几人玩了一会,继续前行。

    一路这样走来,发觉石阶两侧风景大同小异,看上去没有太多意义。

    “走树林。”陈文博见几人都没有什么动力,直接提议道。

    三人赞同,直接走出石阶,从右边树丛中穿行。

    一地枯叶,阳光从林间的缝隙筛落,随着清风拂过,树影斑驳迷离。

    “唉,真是没意思。”李武兴有些郁闷。

    “山顶可以俯瞰瀑布。”陈文博出声提醒。

    李武兴面色发苦,感觉已是双腿酸痛。

    “温泉!”柳梦月向前远望,一声惊呼。

    “嗯?”李武兴听到这个词,当即来了精神。

    他悄悄地打量着苏浅溪,想象着和她在温泉中嬉戏,当即陷入了发呆傻笑的状态。

    陈文博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低声道:“还想像上次一样?”

    李武兴浑身一震,立刻做正经状。

    只是那一颗荡漾的春心,总是平静不下来。

第三十章 孔子之劲!

    这是景区,不是荒郊野岭。

    这也是生活,不是蒲先生UU小说的志怪聊斋。

    两个女生当然不可能,下温泉洗浴。

    更何况,旁边还有两头豺狼,哪怕让他们转过身子,也是一样没有一丝安全可言。

    泉水呈黄褐色,冒着些许热气。

    柳梦月用手试了下水温,正是温热,十分怡人。

    “泉水黄褐色,富含碳酸氢钠、碳酸氢钙镁,是个好泉水。”陈文博博览群书,对几人说道。

    除了陈文博之外,三人走得都有些疲倦。

    柳梦月提议洗个脚,然后继续前进。

    当一个人疲乏劳累的时候,泡个脚是种非常惬意轻松的享受,三人就是这种情况。

    陈文博虽然不累,但也感到十分舒适。

    片刻后,四人继续登山。

    走这种路段,登山也就更加艰难。

    哪怕休息了一会,但两个女生也实在走不动了。

    陈文博直接背起了柳梦月,继续前进。

    苏浅溪迟疑地看了一下李武兴,却没看到他有一丝背自己的**,不由得心里叹息一声。

    他这个人,只是缺个女朋友,根本没把自己放心里吧?

    李武兴有苦自知,他这瘦弱的体格,自己都走得受不了,在硬撑了。

    陈文博叹息一声,这李武兴这样可不行啊。

    谁知,李武兴咬咬牙,蹲下了身子。

    “来,我背你!”

    简单的一句话,也不是多么伟大的举动。

    但对于李武兴来讲,却是一次极大的突破。

    “孔子之劲,力举国门!”李武兴记得这句话,他不想再做一个文弱的书生。

    至少,能背得起自己的家庭,背得起身后的女人。

    “不用了,我能自己走的。”当他真的做出这种举动,苏浅溪却又不愿意让他劳累。

    只要他在乎自己,有这个心,做不做并不重要。

    但耐不住李武兴的坚持,最终还是被他背了起来。

    陈文博带头在前,估算着李武兴的体力,肯定到不了山顶。

    于是,他像上次帮助李青一般,根据李武兴的体力,调整了步伐节奏。

    尽管苏浅溪很瘦,但李武兴仍是步伐沉重,双腿像灌了铅一般。

    豆大的汗珠,很快出现在他额头。

    在他的身后,苏浅溪稍微皱了下眉,却没有吭声。

    李武兴太瘦了,一身的骨头咯得慌。

    李武兴吃力地跟着陈文博的步伐,中途不得不歇息了三次。

    苏浅溪说自己休息够了,可以走了。

    但李武兴却坚持着,自己能行的。

    柳梦月也是看得不忍,让李武兴不要再坚持了,他的这份心意苏浅溪知道的。

    “让他继续背吧。”陈文博却截然相反,说出了不同的提议。

    “他走得如此吃力,因为他背的不是苏浅溪,而是他的整个世界。”

    这句几年后在网络流传的句子,在此时听来,却如此文艺,动听而感人。

    李武兴感动得都要哭了。

    他不知道陈文博怎么能说出这种句子,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残忍。

    他就想假意坚持一下,让三人劝说自己可以放下苏浅溪了,然后就半推半就,装作很勉强地接受了。

    但是,陈文博这一番话,近乎是赶鸭子上架。

    丢不下这个面子,让他不得不背。

    而一旁的苏浅溪,听到这句话有些脸红,悄悄地打量着李武兴。

    于是,李武兴背上自己的“整个世界”,咬牙坚持。

    苏浅溪胸前两团柔软,抵在李武兴身后,让他受用无比,悄悄地红了脸。

    路上,苏浅溪拿出纸巾,轻轻替李武兴擦去额头的汗珠。

    这一瞬,李武兴想到了儿时幼稚的梦想。

    能闲来提笔,红袖添香于月下。

    却又能仗剑江湖,与红颜把酒黄昏。

    就像古龙UU小说的楚留香。

    身前的陈文博步伐轻盈而稳健,与柳梦月聊起了天,不时发出一两声轻笑。

    李武兴看得羡慕,暗下决心,一定要让陈文博教自己两手。

    在一种奇怪的坚持下,他愣是坚持到了山顶。

    放下苏浅溪,他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无力地躺下,倚靠在一棵大树边。

    苏浅溪面色柔和,轻轻坐在他身侧。

    陈文博和柳梦月对视一眼,向一旁走去,准备俯瞰瀑布坠落的声势。

    百顷湖水碧映天,倒影着两人的身影。

    湖泊之旁,山崖这边,是极为壮丽恢弘的一幕。

    “轰隆隆——”

    百丈瀑布,若银河之水倾泻,又似一只远古银龙,奔腾着,怒吼着。

    轰鸣之声震耳欲聋,瀑布重重摔落潭水中,激起大蓬水花,烟雾迷蒙。

    陈文博看得赞叹,而柳梦月俯瞰之下,看到缩小的景物,万仞绝壁与百丈瀑布,双腿有些发软,一阵目眩神迷。

    陈文博扶住了她,回走到湖泊旁。

    柳梦月依偎在他怀中,两声轻声聊了几句,猜测着李武兴能不能成功。

    当李武兴和苏浅溪牵着手走过来,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这跑断腿的旅程,总算没有白费。

    当夜,四人在山脚宾馆住下。

    第二日一早,四人沿原路返回。

    回了学校,李武兴和苏浅溪又要去学校各种转转。

    刚谈了恋爱,都是如胶似漆,陈文博表示理解。

    但接下来的几天,陈文博就有些无法忍受了。

    早晨,他要缠着自己教他易筋经。

    陈文博明言,他这样没一点武学基础练不了。

    白天,他又在外边和苏浅溪花前月下,Lang得不回寝室。

    陈文博要是一个人待在寝室,显得冷清,干脆也约柳梦月去玩。

    晚上,他又要跟陈文博学形意拳。

    陈文博有些无奈,先教他站桩。

    “不要乱动!”

    “肩要摧肘,肘要摧手,腰要摧胯,胯要摧膝,膝要摧足。”

    “指要与心口平,胳膊似直非直,似曲非曲,惟手腕至肘,总要四平为度!”

    李武兴站得歪歪扭扭,陈文博看得恨铁不成钢。

    自己也算是天赋不足了,比起李武兴简直是不世奇才!

    “这也太难了吧,简直比站军姿难几十倍!”李武兴保持着怪异别扭的姿势,面容扭曲,腰椎到尾椎之间极为疼痛。

    陈文博一脸认真,给他纠正错误。

    “不用这么严肃吧。”李武兴只站了一分钟,就感觉头晕脑胀,腿如灌铅。

    “不用严肃?”陈文博没好气道,“你听没听过,有人没有师父的指导,自己看书学三体式桩功,把自己拉伤甚至搞残疾了?”

    李武兴吓得动都不敢动,直问陈文博,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出错。

    陈文博看了片刻,摇头。

    李武兴松了口气,有些自得:看来自己的习武天赋还是不错嘛,搞不好成为现代楚留香。

    谁知,陈文博叹息一声道:“我的意思是,你错误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欲哭无泪,李武兴的内心是崩溃的。

    陈文博让他不要气馁,摆了个标准的三体式,让他照着模仿,一个细节也不要放过。

    李武兴感激涕零,急忙照做。

    要知道,在武学方面,门户之见和敝帚自珍可是常见的事。

    像陈文博这般无私且不求名利,真的少有。

    仅仅三分钟,李武兴就受不了了,再怎么咬牙也不行,疼得龇牙咧嘴。

    “开始练的时候,时间不要太长,觉得累就休息吧。”陈文博笑着指导,也没有指责。

    “等你以后练得厉害了,就要学着绑一些重物,加强难度。”

    “还加强?”李武兴吓得不行,直摆手。

    随后,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负重呢?”

    陈文博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就是宋清融百家武学的精髓吧,不负重而使用千斤坠一类的手法,增加下坠的力度,比负重来得更直接。

    只是李武兴这水准,实在没法教这手,干脆让他先练着走。

    他如果能坚持,那么早晚会学到。

    而如果不能坚持,教不教都没什么意义。

    “这站桩太累了,要不你还是教我拳法吧?”李武兴想到陈文博暴力的拳法,有些意动。

    陈文博摇头,认真道:“桩功练不好,就想学拳法。其实就和拼音笔画都不会,就想学写作是一样的道理。”

    李武兴有些苦恼,想着还是锻炼体力来得实际一点。

    于是,他又拉着陈文博去操场跑步。

    到了深夜,是陈文博最不能忍受的时间。

    李武兴和苏浅溪开了什么通话套餐,在床上煲着电话粥,一直聊个不停。

    卿卿我我,情情爱爱,而后又是阳春白雪,诗词歌赋。

    “要不要人睡了?”陈文博翻来覆去,仍是不能入睡。

    “老二,理解万岁啊,我们才刚刚好上,让我们多交流交流嘛。”李武兴除了文学功底厚,脸皮貌似还要甚之。

    算了算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半个月老,忍一忍。

    次日,李武兴在床上呼呼大睡,陈文博顶着黑眼圈起了个早。

    叫了李武兴两声,没有反应,看来是困极了。

    陈文博就不明白了,白天一直腻在一起可以理解,晚上怎么还有那么多话要说。

    国庆过去一半,李武兴的孔子之劲没体现出来,折磨人的功夫倒是大有提高。

    陈文博和柳梦月在食堂吃饭,看着对方的熊猫眼,哈哈大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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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最强宗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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