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男人,师叔满足你
“怎么,勾引完了你师兄,你又准备来勾引师叔,你倒真是博爱啊。”明凰伸手捏住那低垂着的下巴,抬起夙柳柳的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一挥手,桌上的琉璃灯应声而亮,他要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
夙柳柳没有说话,只是那落在两边的手却不自觉的抓紧了床榻上的丝被。
“不出声,是不是就代表默认,既然你那么缺男人,师叔怎么好不满足你呢。”邪恶的一笑,明凰直接一个扑身将那隐忍的人儿推到在了床榻之上,带着怒气的吻惩罚性的落在了那鲜红欲滴的朱唇上。
惩罚性的吻很是粗暴,揉虐完了红唇,又顺着脖颈往下,一点一点的啃咬,大手也很不安分的开始撕扯那束缚在那妙曼身躯上的衣衫。
一如昨日一般,夙柳柳很是木愣的看着床榻的上方,任由身上之人为所欲为,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摸一次和摸十次有什么区别。
明凰的怒气在那揉虐的吻中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然而,就在他温柔的流连在那漂亮的锁骨之间的时候,身下之人有了动作。
一个猝不及防,明凰被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此刻的夙柳柳缭乱着发丝,裸|露着右肩,那本该光洁如玉的右肩之上种满了红色的草莓,怎么看,怎么香艳,再加上那拉扯中有些隐隐欲出的春光,更是增添了些许的妩媚。
一刻钟的时间已过。
夙柳柳勾唇轻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一脸纯纯的道:“师叔,你怎么总是惦记着人家的身子,昨天没有要成,今天又来,师叔,你是不是喜欢人家,不然,怎么总是热衷于对人家做这些事情。”边说,夙柳柳边不着痕迹的开始解起了明凰的腰带。
然而这一次,明凰却不若昨日那般的无动于衷,而是一把抓住了夙柳柳的手,因为此时此刻,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夙柳柳,让他想起了刚刚看到的场景,一双眸子不自觉的染上寒气,开口道:“刚刚你也是这样坐在别的男人的身上,是不是说,你现在对我做的,也是你刚刚要对别人做的。”
夙柳柳用那只自由的手抚了抚自己的樱唇,娇笑道:“师叔,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怎么还要问我,话说,我那师兄长得也不赖,就是不知道品尝起来是什么滋味了。师叔或许不知道,师侄我特别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我记得,之前在小倌馆找小倌,不是也被师叔打断了一次好事吗,还有那次和我那个师弟逛青楼,也被师叔打断了好事,师叔,你说,你怎么总是打断师侄的好事,好事都被打断了,现在只好拿师叔来顶替了,话说,师叔,你的容貌也算是上品了,师侄我也不吃亏,**一刻值千金,来,师叔,不要浪费时间,我们继续。”
自顾自的说着,夙柳柳无视身下之人那越来越黑的脸,那只自由的手,刚想继续去拉扯身下之人的衣衫,突然一个大力,她被人直接摔到了地上,因为太突然,导致夙柳柳没有来得及护住自己还有旧伤的左臂,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护。
狼狈的摔在地上,夙柳柳无视左肩的疼痛,从地上坐了起来,拨开了眼前的发丝,媚眼如丝的继续对着那坐在床榻上整理衣衫的男人道:“师叔···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还是说,师叔有特殊嗜好,喜欢比较劲爆一点的,只要师叔喜欢,我不建议奉陪的。”说着,夙柳柳开始动手拉扯自己的腰带,那意思很明显。
看着如此放浪的夙柳柳,明凰的眸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厌恶,“滚,立刻给我滚,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碰你,脏。”
说完之后,明凰起身一甩袖,很是愤怒的抬脚离去,他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他很不想相信她的话,可是他却亲眼见过她趴在小倌的身上,也亲眼见过她要亲她的师弟,更是亲眼见过她跨坐在了骏驰的身上,每一个亲眼都足以说明她话语的真实性,他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明凰的身影消失在夙柳柳的面前的时候,夙柳柳低低地笑出了声,“呵呵···脏···呵呵···”
低低的笑声显得有些压抑,那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了那眼角无声落下的泪水,他竟然说她脏,说她脏。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以后,她不会再因为他而干扰自己的思绪了,断的越干净越好。
无声的穿戴着衣裳,将缭乱的发丝整理好,掩去眼角的泪水,吃了一颗止痛药,随即,夙柳柳若无其事的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到房间的门口,就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从里面急急的走了出来,“小···”
“师兄,我没事,你回去睡吧。”不等夙骏驰将话说完,夙柳柳直接开口堵了他所有的话。
“可是···”看着低垂着头,始终没有抬头的夙柳柳,夙骏驰总觉得有些不对。
“没有可是,哥哥,我累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夙柳柳不想纠缠,直接改了口,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祈求。
看着身上散发出点点悲伤气息的人儿,夙骏驰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好。”随即留恋的看了夙柳柳一眼,转身离去。
如果,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就算是死,也不会乖乖的听话转身离去。
感觉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夙柳柳轻吐了一口气,她很想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她认为根本就骗不了哥哥,索性直接下了逐客令,那样反而会少了些许的追问,她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舔弄那破碎的伤口。
她明明记得以前忘记一件伤心的事情是很简单的,忘记一个伤害她的人也很简单的,可是为什么到了明凰的身上就不灵验了呢,为什么明明说好忘记他的一切,不让他再影响自己,明明说好不再对他存有异样的情愫,可总是还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给影响,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是嫌她的心碎的不够,还要多踩上两脚么?
蜷缩在床榻上的夙柳柳思绪显得有些烦乱,到底要怎么样,她才可以彻彻底底的摆脱这个男人,摆脱这个恶梦。
烦乱的思绪让夙柳柳变得有些昏沉,这样的昏沉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的打斗声,让夙柳柳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
烦乱的思绪被扔在了一旁,她无视自己身上的伤痛,一个跃身推门而出,然而,不待她向那打斗的方向而去,一群大概十来个黑衣人直接围住了她的去路。
刚刚还带着迷茫的眸子此刻满是犀利和冰冷,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一群黑衣人全体涌向夙柳柳。
左肩因为止痛药的药效过后而起的阵阵疼痛提醒着夙柳柳,她此刻不适合战斗,但是,她如果不战斗,等待她的将是不可预算的后果,所以,即使是拼上性命那也得战。
此刻服药已经来不及,只好忍痛上阵。
手腕翻转,银丝飞跃,即使是受着伤,但那射出的银丝也处处见血。
素手一甩,数不尽的银针从指间射发了出去。
转眼间,仅是几招,那围堵的十来人就已经丧命于夙柳柳的手下,然而,正当夙柳柳吐了一口气,想去夙项的房间的时候,又是一群十来个黑衣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没有耐心,这一次,轮到她先发制人,从怀中掏了一把药扔了出去,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倒下的时候,那一拨人全部汹涌的冲了上来。
见此,夙柳柳的眸子闪过森森寒意,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居然连她会毒都算计到了,看来,必须得动手猎杀了。
银丝飞跃,刀光剑影,血色漫飞。
这一拨人明显的要比上一拨人厉害,认知到这一点,夙柳柳的心更加的寒。
在气喘吁吁的解决到第二拨人的时候,第三拨人如期而至。
咬了咬牙,夙柳柳再一次进入了战斗,尽管她的左肩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但她依旧没有停下打斗,她这里的情况都是如此的不容乐观,那么爹爹那边呢,娘亲那么呢,哥哥那边呢,会怎么样?
带着焦急的心,夙柳柳使出了浑身解数,因为她的内力和功力都是自灵魂带来的,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现在的她不如前世那么厉害,以至于,总是在明凰手里吃败,但是并不代表,她会输给这些个渣。
然而,即使夙柳柳毅力再强悍,也抵不过那月圆之夜子时的疼痛。
就在她奋力搏杀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浑身无力,立刻让敌人钻了空子,高手过招之时,往往只是一个愣神,就足以决定胜负。
从那熟悉的疼痛中,夙柳柳知道了缘由,因为今晚发生的一些列事情,她差点就忘了今日是月圆之夜,已经筋疲力尽的她,战,已经是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累,所以,就在她准备将银针射入自己的心脏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的动作,并快速的点了她的昏穴,然后一个拦腰将她抱在了怀里,随即对着周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几人闪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就在他们消失的时候,一个灿烂的烟花同时绽放了夜空中,那些个在别处厮杀的存活下来的黑衣人也瞬时闪进了黑夜里。
而此刻的明凰正在一个无人的院子里拿着属下送来的药材配置着夙项的解药,他被夙柳柳气的从房中离开之后,本想去一醉解千愁,但这个时候正好解药的最后一样药材送了过来,解药的事情刻不容缓,顿时,他就去了宅院之外的一座无人的院子,并吩咐,再他出来之前,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正因为如此,他生生的错过了救夙柳柳的时间。
当他拿着解药回到宅院的时候,,他的暗卫已经将地上的那些死去的渣滓处理干净了,但是空气中却依旧残留着些许的血腥味,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想都没想,明凰直接急急的去了夙项的院子,发现夙项没事,舒了一口气,而路云霞此刻正陪着夙项,也没事,但是却不见夙骏驰,‘夙柳柳’和夙柳柳。
“柳柳呢···”明凰的眸子暗了暗,开口问道。
“我没注意,刚刚来了好多人,我顾着保护项哥哥了···”路云霞站起了身,低着头,有些自责的开口道,她似乎忘了去监视那个假冒她家女儿的人呢。
“无碍。”明凰挥了挥手,随即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出院门,就见鸣一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什么事?”
鸣一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前主子出去的时候,让他撤掉了一切保护那位小公子的人,可是就在那不久后,黑衣人来袭,他顿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当最后,黑衣人散去之时,他清查过后,发现少了一个人,一个对主子来说有些矛盾的人。
“鸣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说,是什么事。”明凰的心里有些烦躁,一出口就是满满的寒气。
“师叔,师叔,你有没有看到小师弟,就是子溯师弟啊。”不待鸣一开口,夙骏驰那满是担忧的声音急急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师叔,师叔,你有没有看到小师弟,就是子溯师弟啊。”不待鸣一开口,夙骏驰那满是担忧的声音急急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夙骏驰的话让明凰心中的一根弦突的断裂了。
而这个时候夙骏驰已经来到了明凰的身边。
明凰一把抓住夙骏驰的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师弟,师弟,我在师弟的门前看到了二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可是却没有师弟的身影,师叔,你有没有看见师弟,师弟很厉害的,她应该没事,对不对,师叔。”夙骏驰心里很慌,他有些求证的看着明凰。
“主子,今日是月圆之夜。”这个时候,沉默的鸣一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月圆之夜,月圆之夜又怎么样,难道师弟就不厉害了,你不要乱说。”夙骏驰完全没有平时了那如兰的气质,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狼,当那些黑衣人退散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柳柳的院子,可是,入眼的只有满院的尸体,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随即他去了别的地方,可是依旧没有找到,最后他只能将希望记在没有出现的师叔身上,他多么希望柳柳是被师叔给救走了,可是现在···
听闻夙骏驰的质问,明凰的脚步啷镗的向后退了退,月圆之夜,月圆之夜,他今夜本来是去给她送药的,可是当看到她和夙骏驰那暧昧的模样一瞬间气昏了头,随即再听到她的那些话,更是气得将那些保护她的人全部给撤了,他认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他花心思,后来更是赶上了配置解药,谁知道,就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竟然让她失踪了,要是平时,他或许可以告诉自己,她趁乱逃离了自己,可是今夜,她根本就没有能力逃离,没有···
“师叔,师弟没事对不对,对不对,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跟师弟没什么的,之前的那些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时间我也解释不清楚,师叔,你是不是救了师弟,因为生气所以才不告诉我的。”夙骏驰不放弃的再一次的追问着明凰,他是他最后的希望。
“查,给我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查不到,你们就都不用回来了。”闭了闭眸子,明凰掩去眸底那焦急的情绪,很是镇定的吩咐到。
听到明凰的话,夙骏驰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跟着破灭了,他不再追问,而是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里。”明凰开口呵斥了欲离去的夙骏驰。
“我要去找师弟。”夙骏驰开口应道,但是却没有停住脚步。
“找,你知道去哪里找,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都不顾你昏迷的爹爹和下落不明的妹妹了吗。”
“不找到师弟,小妹才会有事。”夙骏驰回眸对着明凰吼了一句,转身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站住,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妹妹的下落?还有,你妹妹跟子溯有什么关系。”明凰一个闪身拦住了夙骏驰的去路,有些在脑中模糊的东西因为夙骏驰的话变得有些清晰。
明凰的质问让夙骏驰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抿了抿嘴,夙骏驰再次开口道:“师叔你听错了,小妹不是在府里吗,昨天还看见了呢,难道她也失踪了?”
“别跟我打岔,你对府里的那个妹妹态度那么差,不就是知道她是假的么,跟师叔说实话,是不是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不对,师叔,你那么关心我妹妹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师弟吗,我看你跟师弟的感情不是很好吗,跟我妹妹也就见过那么几次,怎么光关心我妹妹,不关心师弟呢。”因为明凰的一再阻拦,夙骏驰的狼也跟着回笼,刚刚师叔已经派人去找了,他这样闯出去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找也不是个办法,而且师叔说的对,爹爹还在昏迷当中,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但是,妹妹也很重要啊。
夙骏驰的话让明凰的眸子暗了暗,“别跟我打岔,不想说我就不问了,等这件事情过了,你必须要说,现在,你给我去照顾你爹,你师弟,我帮你找,外面现在很乱,你别乱跑,不久将会出现更乱的事情,你爹需要你。”说完之后,明凰一甩袖转身离开,他需要再去准备些东西,配合解药给给项大哥解毒,至于其他的事情,推后再说。
夙骏驰看了眼明凰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眼大门的方向,最后转身向夙项的院子走去,师叔说话从来都有他的道理,既然师叔已经帮忙找小妹了,那么他就该顾好爹爹。
当黎明的曙光照亮大地的时候,明凰抽出了最后一根扎在夙项身上的银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夙项倚在木桶边的手指动了动,片刻之后,那双闭了有一个月之久的眸子终于重见了光明。
反复几次的睁眸闭眸,待夙项适应了那抹微弱的光亮之时,只见一袭紫衣映入眼帘,“如玉···”因为许久不说话,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恩。”明凰堵在心中的一口气在听到夙项的声音的时候,终于吐了出来。
此刻,夙项眼前那模糊的紫影变得清晰了许多,当看见那紫影的面庞之时,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师弟···”
“恩,刚醒,少说些话,这桶里的水是药浴,刚刚我已经用银针帮你消化了体内的解药,你再泡上两个时辰,就可以将余毒排清。”
“辛苦你了。”夙项靠在桶壁上,说出的话显得有气无力。
“少说些话,我去叫云霞来照顾你,她可是一直担心着你,都憔悴了。”明凰站起身,拍了拍夙项的肩膀,随即抬脚向外走去。
刚一开门,就见路云霞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徘徊,“云霞···”
“主···”路云霞一激动,刚要喊出主子两个字,见明凰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顿时抑住了到嘴的话语。
“进去吧,已经没事了。”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话,明凰转身向另一边走去,这边的事情终于了了,接下来,他该去找那个让他放不下的人儿了。
然而,他才刚走两步,就见一个穿着士兵服的人猛地从前方冲了过来,只见那士兵边跑边喊:“报,报,将军,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站住,吵什么吵。”明凰想都没有想直接厉喝出声,制止了对方的步伐。
听这一声厉喝,士兵本能的停下了脚步,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但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息,让他忍不住驻足。
“什么事,说。”明凰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再一次的问出了声。
“城外聚集了大片的北羽军队,扬言要与我南武开战,说我南武男子侮辱了他北羽的女子,誓要讨回公道。”士兵被明凰的气势压的抬不起头,话更是不自觉的从口中溢了出来。
闻言,明凰没有出声,只是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紧闭的门在此刻哐当一声开了下来。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步伐有些虚浮的夙项在路云霞的搀扶下出现在了门前,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那个低着头的士兵。
“项大哥,谁让你出来的,快给我回去泡着。”看着颤崴着出来的夙项,明凰脸色一暗,很是不悦的说道。
“师弟···”
“不要多说,兵符给我,我带骏驰去帮你镇守,你要是想亲自上阵,先把自己养好再说。”明凰不给夙项说话的机会,直接做出了决定。
北羽的动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也早就做出了安排,所以,没什么可慌的。
“项哥,听公子的吧。”路云霞担忧的看了夙项一眼,抿了抿嘴,开口劝慰道。
“好了,别再想了,除非你不相信我,否则就快些决定,难道你想让你的城门失守吗?”明凰显得有些烦躁,他对北羽有着一种特殊的情绪。
“师弟,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夙项叹了一口气,说的有些无奈。
“我没事,你快回去泡着,我先去城门瞧瞧,你派人去找骏驰,将兵符给他,让他来找我。”明凰对着夙项摆了摆手,随即一甩衣袖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当明凰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的时候,那个报信的士兵才抬起头有些颤崴的看着夙项道:“将军···这···”
“去将少爷找来,就说我找他,其余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夙项一改刚刚对于明凰的和蔼,很是威严的吩咐了一声,随即就着路云霞的手向房间内走去。
“是,将军。”士兵领了命,急急的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刚刚似乎听说少爷去了厨房帮将军弄吃的了,虽然他很好奇刚刚的那个紫衣男子是谁,但是作为一个有眼识的士兵,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还是分得清的。
一阵一阵蚀骨的疼痛感从胸前蔓延向四肢,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夙柳柳从那昏迷中有了些许的意识。
这些许的意识只能让夙柳柳感觉到身下的阵阵颤动还有那耳边朦胧的些许咕噜声。
虽然意识模糊,但是夙柳柳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她被绑架了,现在在马车上,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绑架,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吗,又或者,她身上的金凤被人发现了···
思绪在疼痛中朦朦胧胧,她感觉自己似乎被喂了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缠绕过自己的身子,但因为意识模糊,她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当那熟悉的疼痛感悄然逝去的时候,夙柳柳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恢复清明,只是经历过蚀骨疼痛的身子变得格外的虚弱。
不待意识完全恢复,耳边传来一声质问声和些许不明的吵囔声。
“青韵,你确定这个只剩下半年寿命的人有利用价值?”
“管她有多久的性命,只要能活到鱼儿上钩就行。”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为了抓她可是用了不少的人力,如果不起作用的话,主子是会怪罪的。”
“你放心,我保证,用她一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我们想要的人。”
谈话声很是清晰,仅是只字片语,夙柳柳就大概明白了里面的一些弯弯道道,特别是那个‘青韵’二字,很是有印象。
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夙柳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除了因为红色相思毒发而留下的虚弱以外,身上有着另一种有气无力的虚弱感,软筋散,这是夙柳柳脑中闪过的三个字,感受到手脚的束缚,夙柳柳睁眸的第一时间就朝自己的手脚看去,毫不意外,自己的四肢已经被固定在了十字架上,怪不得她思绪朦胧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绕过,原来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给束缚了四肢。
呵呵,这待遇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也太看得起她了,又是软筋散,又是绳索束缚四肢的,她有那么厉害吗?
北羽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呵呵,这待遇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也太看得起她了,又是软筋散,又是绳索束缚四肢的,她有那么厉害吗?
微微抬眸,入眼的是一个熟悉的容颜,不熟悉也不行,因为那人正顶着她本尊的面庞,标准的傻美人‘夙柳柳’模样,呵,原来这个就是那个西贝货啊。
正谈话的两人感觉到了些许的动静,都同时转过了眸子。
“呦,这是醒了···”青韵勾起嘴角,很是妖娆的说道。
“青韵?”看着近在眼前的妖娆脸庞,夙柳柳试探性的开了口。
“恩。”青韵很是大方的应了一声。
“青韵,咱们可是冤家路窄啊,上一次你利用我逃离,这一次直接将我抓了过来,你就那么想让我做你的情郎,居然做起了绑架这活,啧啧,现在的女人表达爱的方式都这么强烈吗?”沉默片刻,夙柳柳同样勾起嘴角,笑看着青韵,语带调侃的说道,没有半分阶下囚的自觉。
“哎呦,小哥哥,你还记得人家呀,真是让人家好感动哦。”边说,青韵边对着夙柳柳的脸甩了甩帕子,浑身透露出一股风尘女子的妖娆妩媚之味。
“不用太感动,像你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子,想不记得都难。”戏谑的笑逐渐变得冷冽,尽管此刻夙柳柳的形象显得有些狼狈,但是那气势,却依旧很是慑人。
“承蒙惦记,不过,小女子没有找女人做情郎的趣味,所以,小哥哥,真是好可惜哦。”青韵一脸惋惜的模样,只是那双靓丽的眸子里却满是寒意,没有一丝温度。
对于对方知道自己是女人这件事,夙柳柳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被人搬来搬去,又绑来绑去,是女人的事情很容易穿帮的。
“恩,是有点可惜。”夙柳柳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也就在这个时候,夙柳柳将眸子转向了另一边,看向那个自她开口之后,就一直化为空气的人。
仅一眼,夙柳柳的视线就定格在了那里,眸中的冷冽显得越发的深浓。
青韵脸上那调弄的笑在看到夙柳柳盯着自己的弟弟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顿时僵硬了。
“你不会是看上我弟弟了吧。”青韵很有戏剧化说了一句。
“恩。”夙柳柳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她是看上他了,她看上了他的命了,她真是到处都遇到熟人啊,这人是谁知道吧,就是那个往她肩上扎倒钩箭矢的人,也是那个在清风城跟着那个阴柔男子身后的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阴柔男子似乎跟耶律璟关系很好,而这个人也在金陵出现过,所以,一切的一切说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耶律璟有关。
兜来转去,她终是跟她那个最终的冤家扯上了头,看来,她真的得找个机会去找那个人渣算算账了,当然,前提是她可以活着离开。
“青竹,你还真有行情啊,随便抓一人回来,都迷倒在了你的衣摆之下。”不同于对夙柳柳的调侃,青韵看着青竹的眼神,明显带着些许的暖意。
青竹?
听到这两个字,夙柳柳脑中的一根玄断了,细细看去,虽然眼前这个人的容貌不再是那小倌馆里的倔强冷面模样,但是仔细看去,那气韵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是同名,还是自己的错觉?
“呵呵···青竹?”夙柳柳不自觉的嗤笑出声,真是可笑,如果此青竹是那彼青竹,那么她那会子居然当人家一个武功高手是手无缚鸡之力被逼卖身的纯情小倌,她这眼神也走的太多了点。
“笑什么笑。”看着夙柳柳那近乎的讽刺的笑,青韵很是不爽,一改笑颜,带着冷意的开了口,她不喜欢对方用这个表情对着自己的弟弟。
青竹依旧冷着一张脸,与空气化为一体,但却因为夙柳柳的话而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听着她说话,他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明明他没有见过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不知,那几千两的银票够不够帮你赎身。”垂下了眸子,因为说的话太多,中了软筋散的身子有些吃不消,这句话说的有气无力,很是细小,但是站在那边的青竹却听的很是清晰,一字不漏。
瞳孔因为这几不可闻的一句话而收缩,身子也在这个时候不自觉的紧绷,是她,是她,居然是她,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青韵没有听清楚夙柳柳的话,但却感觉到了弟弟的异样,作为一个很爱护弟弟的姐姐,她在第一时间就对着夙柳柳厉喝出声。
这一次夙柳柳没有回答,而是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知道的东西,已经在几句随意的话中套了出来,剩下的,说不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问你话呢,刚刚不是说起来挺带劲的吗,现在装什么死。”青韵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鞭子,倒抓着鞭子,用那鞭柄挑起夙柳柳的下巴,有些狠厉的说道。
夙柳柳淡漠的看了青韵一眼,随即一甩头,将自己的下巴从那鞭柄上移了开去。
“你这个女人···”青韵反过鞭子刚想抽上去,就被人给一把抓住了。
“姐姐,马上就要开战了,你是不是该准备一下。”青竹出其不意的抓住了青韵的鞭子,开口提醒道。
青韵奇怪的看了青竹一眼,随即转眸对着夙柳柳道:“先放过你,回来再收拾你,你最好祈祷你在那夙家人心中有点分量,要不然,要不了天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别以为和你调侃两句,我就会忘记上次的事情,虽然上次是我利用你在先,但是你出卖我在后,这帐,我们怎么也得算算,哼。”冷哼了一声,青韵一甩衣袖转身向外走去。
她出卖她,呵,这是不是也太搞笑了点,明明是这个她拖自己下水,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一流啊。
“你···”在青韵的身影消失之后,青竹站在夙柳柳的身前静默了片刻,有些艰难的开了口。
“有事?或者你会违背你姐姐和你主子的意思放了我?恩?”夙柳柳抬眸有些嘲讽的看向青竹,现在他们是敌人,或者一早就是,那个曾经纯情的小倌已经不在,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
“我···”看着夙柳柳那淡漠的眼神和讥讽的笑容,青竹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解释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
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青竹转身向外走去。
当两人的身影全部消失的时候,夙柳柳才开始观察起来自己的所在位置,看着周围类似帐篷的帆布和帐外类似练兵的嘈杂声,再加上之前听到明凰手下说的那个北羽屯兵,她很好的猜到了自己的所在位置,北羽的营地军帐之中。
但是,两方开战,为何要抓她,是猜到她是夙家的傻小姐,可是似乎不像啊,那又是为什么呢,初醒时,听说要钓鱼,很明显,她就是那个鱼饵,可是鱼又是谁,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夙家,难道只是想利用她搞垮夙家,真的只是这样吗?
没等夙柳柳疑问多久,就从军帐外走进两个很粗鲁的士兵,二话不说,直接抬着绑着她的十字架就向外走去。
对于要发生的未知一切,夙柳柳依旧很是淡定,没有半分异样的神色,连死都不怕,她亦有何惧。
出了军帐,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穿着红色衣衫,外罩坚硬铠甲的士兵,有人步行,有人骑着骏马,正在成排成对,很有气势的向某个方向而去。
而她,这是被带到了一辆敞篷马车旁边,或者说,只有一块木板的马车,之所以称之为马车,那是因为那块木板是被一匹骏马给牵着的。
站在马车两边的士兵从架着夙柳柳的两个士兵手里接过了捆着夙柳柳的十字架,随即一个跃身,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硬生生的将夙柳柳连人带十字架给扯到了马车上,很是粗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而夙柳柳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淡漠的表情,无视士兵那粗鲁的动作,只不过那双眸子却是从出了营帐之后就没有安分过,一直不停的扫循着四周,仿似在找什么一样。
“东张西望什么东西,都快要死的人了,还看什么看。”正在固定十字架的一个士兵,看着转动着水眸的夙柳柳,低啐了一口。
“顺子,你那么凶做什么,人家都要死了,怎么的也该在死之前好好的领略一下这大自然的风光。”另一个稳住十字架的士兵晃着腿,嬉笑的说道。
“得了吧,达子,你会那么好心,瞧你那模样,从刚刚见到这娘娘腔就一直盯着人家看,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顺子边拨弄着绳索,边和达子调侃道。
“还别说,的确长得不错,虽然清秀了一点,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了,真不知道上头从哪里弄来的人,想我们守在在边疆都好些日子了,好像又三四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你说,要是上头将这个小子赏给咱们,那该多好啊,只要有肉吃,男的女的都一样,瞧这家伙的小模样,不说他是男的,谁知道啊。”达子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看着夙柳柳,就差没流口水了。
“男的?恩,衣服是男的,可我前些日子听说,现在有些什么大家闺秀还有那什么江湖上的世家世家都喜欢混个男装什么出来玩,你说,这长得那么像娘们的人会不会就是个女人啊。”这个时候,顺子已经固定好了十字架,听了达子的话,一手摩挲着下巴,面带疑惑的说道。
“嘿嘿···顺子,你真听说了这事?这里没什么人,要不咱验验,反正是个俘虏,只要不死,应该不会有人怪罪下来的。”达子摩挲着手掌,笑的一脸猥亵。
顺子闻言,左右看了看,他们此刻正在角落里,周围的大军正在出发去战场,而他们是后援军,更是看守这俘虏的人,说起来,他也有三四个月没有碰女人了,要不,验验?
顺子的视线和达子的视线就那么一对,两人嘿嘿的笑了两声,顿时达成共识,就算是吃不到过过手瘾也行,不管她是男是女,就那清秀的小模样,也够谗眼的了。
“你们北羽的女人都死光了吗,居然沦落到肖想一个男人,真是够可悲的。”在观察四周环境的夙柳柳再也无法忽视这两个混蛋的话,终于忍无可忍的开了口。
她是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但是那仅是对于明凰那个混蛋来说,不是随便一个渣都能毁掉她的,特别是这两个渣到不能再渣的人。
“谁说我们北羽没有女人了,小子,摸你一下是看的起你,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就是让兄弟们快活一下又怎么样。”达子一听夙柳柳的话,顿时火冒三丈,边说边将手往夙柳柳的胸前伸去,这是判断是男人女人的最简单的方法,虽然玩弄这样的一个清秀男人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是女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来的真及时
“谁说我们北羽没有女人了,小子,摸你一下是看的起你,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就是让兄弟们快活一下又怎么样。”达子一听夙柳柳的话,顿时火冒三丈,边说边将手往夙柳柳的胸前伸去,这是判断是男人女人的最简单的方法,虽然玩弄这样的一个清秀男人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是女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然而,就在那手还差一寸就要靠到夙柳柳的胸前的时候,突地那只手掉在了地上,接踵而来的是一声惨叫,和一个从马车上滚落在地的身影。
站在一边的顺子被这一幕吓得直接愣在了那里,不待他有多反映,就被一股力量从马车上给踹了下去,然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小命就这样交代了,甚至连自己是怎么交代小命的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惨叫的那一位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也停止了呼吸,而那断臂之处此刻已经变成了黑色,不用猜,也是中毒而死。
与此同时,夙柳柳含在舌尖的银针也跟着消失在了口中,她此刻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阶下囚,但是并不代表,她会这样乖乖的被两个渣侮辱。
“你没事吧。”
“来的可真及时啊,其实,如果我是你,我就再等上一会出现,那样就会看到一出好戏,你说,你是不是该再迟点出现?”夙柳柳没有半分领情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那个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纯情的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姐姐要抓的那个人是你。”青竹的冷面上闪过一抹深深的歉疚。
“知道又怎样,知道就不抓了吗?”夙柳柳嘲讽的勾起嘴角,她看上去真的有那么的傻吗?
“我···”青竹欲言又止的看着夙柳柳。
“你怎样?恩?”
“我会尽量不让你受伤害的。”看着夙柳柳那咄咄逼人的眼神,青竹最终吐出了这一句,随即跳下了马车,牵起了那匹吃草的马向前走去。
“你是想骗你自己,还是想骗我,你会违背你姐姐和主子的意思?更何况,我们非亲非故,你凭什么要保护我,抓我来的是你,要保护我的也是你,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矛盾吗?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我不妨告诉你,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在金陵伤了一人的肩膀,用你的倒钩箭矢···”
步伐坚定向前的青竹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的顿住了脚步,转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夙柳柳,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用怀疑,那人就是我,从你伤了我的那时起,我就发誓,誓要找你报仇,还回那一箭,所以,我们仇人的身份早就已经注定,你就不要再做出一副要护我却又为难的模样,那表情实在不太适合你。”不要说他们是敌人,他们本就没有交情,所以,那点点的莫名其妙的相互,她不需要,对敌人,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青竹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转眸看向前方,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夙柳柳也不再说话,她的话说的着实有些多了,是该适当的休息一下了,接下来还要有一场硬仗,她是不在乎生死,但是并不代表要将命交代在这里,更不要说交代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她还要找那些个罪魁祸首报仇,反正她也活不长了,至少在她死之前,也让那些个罪魁祸首跟着一起痛苦。
没过多久,夙柳柳就被马车带到了那千军万滦,而那千军万滦此刻也驻扎着另一辆马车,与自己的这辆马车是极其的相似,只除了那十字架上绑着的是另一个人。
当青竹将夙柳柳的马车牵到青韵的马车旁之时,就将那缰绳交给了另一个士兵,而自己则是牵着姐姐的马车,就那样站在那里,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般。
“呦,这不是青大小姐嘛,不知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夙柳柳歪过头,眉眼带笑的看着青韵,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半丝阶下囚的狼狈。
“你倒是淡定,就不怕你的命交代在这里?”青韵微偏着头,有些讽刺的看向夙柳柳。
“在我的价值没有体现之前,你舍得让我死吗?舍得吗?”夙柳柳的话显得很是‘暧昧’。
“哼,你最好祈祷你的价值够高,不然,你今天就不用回去了。”越看那张淡定到没有情绪的脸庞,青韵越是生气,那气定神闲的表情就是对她活脱脱的讽刺。
“祈祷吗?可是我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怎么办,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好了,那样岂不是一了百了。”夙柳柳皱了皱眉,嘟了嘟嘴,一脸很是懊恼的模样,那模样要多娇憨就多娇憨。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青韵此刻被束缚着四肢,估计她这会子就一巴掌扇过去了,那张清秀的小脸上的无辜模样,真他妈的该是的碍眼。
“哎呦,恼羞成怒了哦,你说,你这么泼辣,会有人要你吗?”
“你给我闭嘴,青竹,给我封了那个女人的嘴,封了她的嘴。”青韵动了动四肢,发现自己不能动,随即转眸对着正在牵马的弟弟命令道。
“我说,青大小姐,人家吵架吵不过找爹娘,你倒好,找自己的弟弟,也不害臊,你以为你才三岁啊,丢不丢人。”夙柳柳完全无视青韵的抓狂,继续挖苦道。
“青竹,给我杀了这个女人,该死的,当初就该杀了她,而不是把她给抓回来,真是气死我了。”
“对,杀了我,杀了我就不能拿我来威胁人了,快点,我这脖子早就洗干净等着了,快点,快点,来,杀了我吧。”夙柳柳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那模样不像是在唆使别人要她的命,而是在唆使别人买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很是惬意。
“该死的,都被你气糊涂了,哼,先留着你的命,等从战场上回来再收拾你。”听闻夙柳柳的话,青韵恢复了那差点被气得失去的狼。
“我等着,不过,青大小姐,你的真面目我都知道了,你还顶着别人的那张脸做什么,莫不是你认为你现在的这张脸比你自己的漂亮,所以,你才不愿意恢复自己的容貌,看来,你也知道自己长得丑要遮盖一下,你这自知之明真不错。”
“谁说我没这个傻妞漂亮,这个傻妞有个漂亮的脸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傻子,现在人都不知道始终到哪里去了,而那傻妞的家人全是傻子,居然没一个知道自己的女儿换人了,真是傻子,一家子傻子。”说到这里,青韵有些洋洋得意。
而夙柳柳却在这个时候住了口,她费那些力气说话,无非是想知道这个青韵的城府有多深,看来,也只是个会冲动的没有多大城府的人,很是可惜了一张美人脸,哎,又是一个美丽的炮灰啊。
“喂,你怎么不说话,告诉你,你那师兄对我这个假妹妹可好了,还有你那个师叔,上一次还因为你推我一下的事情冷落了你好久呢,这么说起来,你的利用价值也不怎么的高吗,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让我抓你回来,都是林澜那个该死的贱人···”
“姐姐···”在青韵还要口无遮拦的继续倒豆子的时候,青竹突然开了口。
而夙柳柳也因为青韵的最后一句话而顿住了眼眸,林岚,这又是谁,难道说,夙府中还潜藏着另一个她不知道的人?
她以为自己被抓的这件事情完全是青韵搞的鬼,看来,这件事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青竹的一声叫唤顿时让青韵住了口,这个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有些太多了,狠狠的瞪了夙柳柳一眼,随即转眸看向另一边,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套她的话,真是该死,她差点就说漏嘴,真是好险。
喝止住姐姐之后,青竹转眸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又将眸子转向前方,跟着大部队向前行去。
在夙柳柳与青韵的争吵下,马车早已经启动混在人群之中向某个方向而去,对于两个女人的似争吵又不似争吵的话,周围的士兵全部将她们当成了空气,上头交代过,这两个人不能动,不管她们做什么都要当做没看到一般,虽然也有那么几个人对青韵此刻的美色产生了垂涎之心,但是,这是在战场,没有人有那个雄心豹子胆想这些事情。
另一厢,当明凰从夙府出来走上城墙之时,看到是墙外一片荒原上的万千兵马,和那竖着的万千代表着北羽的旗帜。
看着那飘动的旗帜,明凰的眸中闪过一丝名为恨的情绪。
他与北羽不共戴天,没想到他还没有找上门去,他们倒是先惹到他了。
这边疆除了夙项一个将军之外,只剩下士兵,连一个副将都没有,这就是明凰不得不亲自上阵的原因,由这样的安排可见南武皇帝的用心很是不纯。
本来士兵是想拦住明凰的去路的,毕竟这城墙之上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上来的,但碍于他强大的让人无法反抗的气势和那敏锐的身手,愣是没有一个人拦得住他,甚至有些人连拦都不敢拦,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属于明凰的人在暗中操作。
城墙之上,一袭紫衣负手而立,带着不明的情绪看着那城墙外转动叫嚣的几万兵马。
没过多久,一抹青衣急急的踏着城墙而来,人未到声先到,“师叔,这都是怎么一回事。”他着实有些不明不白,明明在厨房端菜的,却被士兵告知自己的爹爹找自己找的很急,到了爹爹那里,爹爹二话不说,直接塞给了他一张虎符,让他立刻来城墙找师叔,而当他登上城墙的那一刻,看着城外那翻腾的万千兵马,更是在一时间显得有些错愕。
“你爹爹身子虚弱,不宜上战场,所以,这场战争由你主帅。”明凰没有解开夙骏驰的疑问,而是直接吩咐了任务。
“战争?”
“北羽说南武男子侮辱他北羽女子,以此理由发动战争。”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没有说完的话直接被城外的一声高声叫嚣声给打断了。
“南武已经落寞到这个程度了吗?敌军来袭,居然连个像样子的将军都派不出来,不如,这边湘城就让我北羽来替你守好了,将士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回道这声叫嚣声的是一阵又一阵猛力的应答声,那声音声声器宇轩昂。
强有力的叫嚣声持续了片刻,那个穿着铠甲面留络腮胡子正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匹上孔武汉子,拿着一把类似关公手中的大弯刀在高空中举了举,随即,身后的一片应和声全部停了下来。
“对面的那两个宵小,报上名来,让爷爷认识认识,爷爷我不杀无名之人。”举在高空中的大弯刀随着话音的落下指向了离自己百米之远的城墙之上的那两抹交谈的身影。
战场风云
“对面的那两个宵小,报上名来,让爷爷认识认识,爷爷我不杀无名之人。”举在高空中的大弯刀随着话音的落下指向了离自己百米之远的城墙之上的那两抹交谈的身影。
“就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明凰轻轻往前跨了一步脚,那一脚将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给跨了出去,那是一个王者的气势,一个站在高处之人的气势,就那轻轻的一个甩袖,不屑的一句话,愣是将敌军的千军万马给震慑在了那里。
马上的孔武将军也被震慑住了,但也只是一瞬间,怎么的没有两把刷子是混不上将军这个位置的。
不管对方的气势有多么的摄人,有多么的像是那高位的尊者,那毕竟是敌对方,就算是尊者,也是敌方的尊者,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怎么能就这样被震慑住呢。
“狂口小儿,休得狂傲,夙项那个老家伙呢,叫他出来,老子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早就听说他的威名了,这一次,老子一定要好好的会一会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如传名那般厉害。”孔武将军低啐了一口,随即继续狂傲的对着明凰叫嚣。
“我说过了,你,不配。”淡漠,冷峻,此刻的明凰没有了平时的那股子邪魅妖异,有的只是冷冽,和那股不可侵犯的高贵气势。
“狂口小儿,是不是怕了,听说夙项中毒了,要死了,这将军都要死了,你们这些个士兵还守什么城,直接打开城门将我们高高兴兴的欢送进去就好,如果乖一点,或许我们会对待你们像对待我们的子民一样,如果不识好歹,等我们打进去,那就休要怪我北羽狠厉屠城了。”
对战时,攻心为上。
孔武将军的一句话立刻动摇了南武的军心,说起来,他们的确好久没有见到将军了。
顿时,不管是守在城墙之上的,还是守在城门之内的士兵都开始了窃窃私语,甚至开始无端的衍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你最近见到将军没有?”
“没有,好像又好些日子不见将军来巡城了。”
“是啊,是啊,我也没有看到。”
“你说,将军是不是真的中毒了,这要是真的该怎么办啊。”
·····
一声又一声的怀疑声在人群中蔓延了开来,那股莫名的恐慌也跟着蔓延了开去。
“本将军可不是信口胡言,不信你们看看这个是谁,如果夙项没事,他的女儿又怎么会在我们北羽的手中呢?”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孔武将军接着叫嚣道,与此同时对着身后拍了拍手,顿时,身后那密集的士兵立刻很有规律的向两边退去,一条宽敞的大道就那样让了出来。
顿时,两辆被人群掩盖的马车从那人堆子里显现了出来,此刻,那两辆马车正缓缓的朝着城墙的方向行驶着,从那离孔武将军百米之远的地方驶来,百米,八十米,五十米,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辆相同的敞天马车,两架相同的十字架,两个不同的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一个清秀俊雅的小生,就那样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展现在了城墙之上的那两人眼中。
“小···小···小···”看着那从千军万滦显现出来的身形,夙骏驰顿时瞳孔收缩,伸出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远方,一个小字含在嘴里愣是说不出下文。
相比于夙骏驰的惊秫,明凰淡定多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般的冷冽,没有半分改变,然而,他的心却在看到那个如落叶飘零的身影之时猛的收缩,甚至差点就那样停止了跳动,那双负在身后的手更是不知何时抓住了身前的城墙,那坚毅的石砖就那样转眼间化成了烟灰从他的指间随风飘散了开去。
她,怎么会在那里。
“师叔,师叔,那是小师弟,小师弟···”回过神的夙骏驰一把抓住了明凰的衣袖,“师叔,我要去救小师弟···”说着,作势就准备跳下城墙,冲进那千军万庐中。
“站住,不许胡来,现在你是主帅,你要是深陷敌营,这边湘城还要不要守了。”明凰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夙骏驰,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骏驰这样感情用事,可是他要顾及的东西太多,多到他永远都是狼为上。
“可是,那是···那是···”那是小妹啊···
“先看看情况再说。”明凰制止了夙骏驰的话,微抿着嘴,清冷的看着远方,只是那握在袖中的拳头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马车渐行渐近,直到与孔武将军平行的地方才停下来,当那马车从人群中跃出之后,队伍又自动恢复成了刚开始的模样。
“南武的将士们,你们看到了吗,这个漂亮的姑娘就是你们夙将军的千金,你们说,要是你们的将军没事,这小姐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北羽的军营之中。”孔武将军一次也不放过扰乱对方军心的机会。
“哥哥···师叔···我要回家···”这个时候,青韵很是配合的露出了一副柔弱胆怯的模样,一双眸子满是水滴,就那样怯怯的看着城墙之上的两人。
相比于青韵的梨花带雨,夙柳柳所表现出来的则是一脸的淡漠,只见她抬眸看向那对面城墙上的两抹身影,对着夙骏驰那明显紧张的眼眸,夙柳柳的那双凤目之中泛出一丝丝的暖意。
“师兄,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轻轻的开了口,不如青韵那样凄惨的嘶吼,有的只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叙述。
给了夙骏驰一个放心的眼神,夙柳柳微微转了转螓首,将视线转到了那个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表情的男人,此刻,她就这么看着他,她想知道,在她阻碍了他的道路之时,他会怎么做,是不是如她猜想的那般,让她消失,一了百了。
夙柳柳那一双清澈的没有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直接在明凰对上的那一刻,震了他的心神,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眸,无波无澜,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之前她说过的那句话,她说,‘毁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东西了’,没有了吗,就连她自己的命她都不在乎了吗,可是,他在乎,他在乎啊···
突然,没有表情的夙柳柳在这个时候展开了一抹笑容,那抹笑容在此时此景显得很是绝美,绝美的让人心痛。
“素素···”看着那抹笑,明凰失控的叫出了两个字,那两个字中满含异样的深情。
没有轰天动地的嘶吼,有的只是情不自禁的呢喃,然而就是这样的呢喃却随着那秋风飘进了对面的千万大军之中,更是飘进了那个笑的一脸绝美的人儿的心里。
夙柳柳的脸上的笑因为这两个字突然僵硬在了那里,一双水眸顿时染上一抹不可置信和一股无言的情绪。
“明凰,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仰首,夙柳柳对着明凰大叫出声,情绪是少有的激动,与刚刚的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夙柳柳的这一声大叫立刻让情绪差点失控的明凰恢复了冷静。
只见,明凰双手负在身后,仿似没有听见夙柳柳的话一般,转眸看向那边得意的孔武将军,“这就是你们北羽的本事吗,随便抓两人来威胁我南武,是不是也太不把南武当一回事了,这里是战场,要战就战,别竟是废话,难道你们只是在虚张声势?”
明凰的冷淡如冷水一般浇熄了夙柳柳的热情,刚刚,只是她的错觉,对不对?
明凰的话,站在一边的夙骏驰很是清晰的听到了,susu,究竟是哪两个susu,难道师叔知道了小妹的身份,可是不像啊,而小妹为何又因为这两个字而如此激动,更甚的是,师叔与小妹之间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纱,关系很是诡异,诡异的让他有些酸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他现在是主帅,身后是南武的百姓,不管南武皇帝对他夙家如何,至少这些边湘城的百姓是无辜的,而他亦只有先稳住战情,才能保住小妹的性命。
“将士们,你们休要听对方胡言乱语,我爹好的很,不信就等你们打完这场仗去我夙府瞧瞧便知。也诚如我师叔所说,对付你们北羽这群宵小,根本就不用我爹出马,由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风流夙少对付你们,足以。”夙骏驰一甩衣袖,将对于夙柳柳的担忧与紧张全部藏进了心底,只要城不破,他小妹就没事,对方既然将小妹给抓了去,一定是想利用小妹,所以,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小妹一定不会有危险。
看着恢复了镇定的夙骏驰,明凰的眸中闪过一丝激赏。
“狂口小儿,你这是不要你妹妹和师弟了吗,既然如此,就休要怪我狠心,既然你们不在乎,那么,我们就更不在乎了,不如,本将军请你们看一出好戏好了,王明,你小子不是一直好男色吗,这儿有个现成的,不如你就现场教教兄弟们,这男色和女色玩起来到底有个什么不一样法,哈哈····”孔武将军笑的一脸猥亵的对着身边那个为他牵马的士兵说道。
“将···将军···”听闻孔武将军的话,王明顿时显得有些诚惶诚恐,要是平时,将军赏他一个清秀小生,他会很高兴,可是现在这可是在战场,一不小心就会将命送掉的地方,怎么能做这些事情。
“怎么,对本将军的安排不满意?”孔武将军垂眸威严的瞪了一眼那仰眸怯怯的看着自己的马前小卒。
“不···不敢···”
“既然如此,就为我们大家表演一下,让大家学习学习,这南武玷污我北羽女子,我北羽就当面玷污他南武男子,这很是合理。”
王顺听着孔武将军那不可违背的话语,颤颤巍巍的向夙柳柳走去,不知是激动的,还是被吓的。
“啧啧,想不到北羽真的很缺女人,我说,照你们这个玩法,北羽迟早要玩完,人家都说一阴一阳结合才可以传宗接代,你们倒好,在这千万将士面前直接教授男男相爱之道,这男男之道可是要绝代的哦,这样也好,不要多久,这北羽就全国上下都好男风,那样,不用人家南武攻打,你们倒是可以自行灭绝了。我说这位将军,你到时候可就成了你们北羽亡国的功臣了哦。”身为这件事情的主角,她怎么能不发表两句呢。
“臭小子,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说话。”一听夙柳柳的毒舌,孔武将军二话不说直接一鞭子甩了过去,上面交代要善待那个女的,可没有说要善待那个男的,特别是她的话还让他背上了叛国的罪名,不教训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阶下囚的身份。
‘啪’的一下,夙柳柳的身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紧接着又是‘啪’的几下,又多出了几道血痕。
师叔,箭法好不准
‘啪’的一下,夙柳柳的身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紧接着又是‘啪’的几下,又多出了几道血痕。
而面对着一道又一道的鞭子,夙柳柳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散漫,仿佛那鞭子是在挠痒痒一般。
“怎么,恼羞成怒了?想当场毁尸灭迹?可是,你刚刚说的话,这千万将士都听到了,你该怎么办,难道你要全部将他们给杀了,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啊。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坐上将军位置的,我真替提拔你的那人感到可耻,你说那人是不是眼神不好,怎么就让你做将军了,瞧瞧,这战场上,居然让自己的士兵做这些个龌龊的事情,啧啧,真是什么样的将军领出什么样的兵啊,看来,这北羽的士兵也不怎么样吗,怪不得人家南武连个将军都不出,和你这样的将军对战,真是有**份啊,有**份。”夙柳柳边说边摇晃着头,一副评头论足的模样,对于那因为她的话一鞭又重一鞭的伤痕根本就像是不自知一般。
被打的人不在乎,但是那站在城墙上的一青一紫却差点要崩溃。
“师叔,不要拉着我,我受不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弟在我眼前受苦,我要去救她,我要去···”夙骏驰压抑着声音,情绪很是激动。
“你去了又怎么样,你一个人能对的了敌方的千军万马,你这是去送死,你这是再寒身后将士的心,给我好好的站着,不想子溯有事,就听我的。”说着,一甩压住夙骏驰的手,随即对着身后道,“拿弓箭来。”
明凰的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一把弯弓递到了他的面前,并附上了三支箭,拉弓上玄,三支箭齐发,伴随着风声,嗖嗖的向对面而去。
正在打人的孔武将军在感受到那破空声之时,立马反应过来让了开去,但却终究慢了一步,被扎入了左腰之处,不过,却因为那一让而避开了要害,而另外两只箭,一只射进了夙柳柳的右肩中,一箭射进了那个偏着头看热闹的青韵的左肩之中,一切来得太快,快的没有人反应的过来,那三箭已经深入那三人的体内。
在看到孔武将军不停的抽打夙柳柳没有停歇迹象的青竹刚想出手制止,就感觉到了破空声,可却因为刚刚的一个分神而慢了一步,仅是让要射中姐姐的那只箭偏了方向,却不能阻止,如果,刚刚不是他反应快,那只箭就要没入姐姐的心脏,对方已经对姐姐起了杀心,是知道姐姐是假扮的,还是怎么的,怎么会动杀意。
青韵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什么师叔和哥哥不是一直很疼爱这个傻妞吗,怎么会对傻妞动手,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自从她出现在战场上之后,那两位就没有正眼看过她,更不要说是关心她一句,难道他们都知道了,这怎么看可能?
看着没入自己右肩的箭矢,夙柳柳抬眸看向那个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弓箭的男人,嘟囔着嘴,带点撒娇意味的说道:“师叔,地方错了,应该是左边脖颈以下三寸之处,师叔,你这是什么箭法,怎么这么垃圾···”瞧那无辜的模样,和那委屈的话语,再配上那副绝美的模样,和那身后气势壮阔的千万军马,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的怪异,而那怪异之中更多的却是让人无法言喻的伤痛。
夙柳柳的话让明凰拿着弓箭的手不自觉的为之一抖。
那个在风中本就显得有些飘零的身影,因为自己的一箭,显得更是飘零,特别是那开在白色衣锦上的朵朵血莲,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刺痛的了他的心,但他却不能在此时露出半点异色,不能。
“师叔,你这是在做什么,做什么···”看着夙柳柳受伤,夙骏驰有些失控的大吼,“师弟,师弟,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师兄,师叔箭法不好,射偏了,要不,师兄你再射一箭,往我左边脖颈一下三寸之处射,让师叔看看,什么才是好箭法,好不好,师弟很愿意做靶子的,来,师兄,你也射一箭,感觉蛮好玩的。”夙柳柳咧开嘴,傻兮兮的笑道,一双眸子此刻变得纯净无暇,就如最初的那个傻小姐夙柳柳一般。
看着似乎又恢复了当初那般模样的夙柳柳,夙骏驰再也淡定不了了,什么百姓,什么国家,那些管他屁事,他只关心他的妹妹,他的妹妹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受伤,更是要因此而落入那无边的危险之中,他怎么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怎么能。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害怕,哥哥来救你,就算是赔上性命,哥哥也定会护你安全,哪怕是死,也无所谓,无所谓。”夙骏驰用力的甩开明凰的手,欲从城墙之上飞身而下。
“骏驰,你在说什么,那不是你妹妹,是假的,你不是知道吗,不要冲动,冷静一点,给我冷静一点。”明凰硬扯着夙骏驰的手臂,不让他逃离。
当棋子成了反威胁的时候,就必须果断的舍弃,所以,明凰毫不避讳的说出了青韵的身份。
“师叔,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师叔,师叔,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妹在我面前受伤而无动于衷,你射我妹妹一箭,我不想怪你,但是,请不要阻止我救我妹妹,不要阻止。”夙骏驰此刻仿似发了狂似的,不断的挣脱着明凰的手,奈何,他的武力不及明凰,最后不得已,只好低声相求道,“师叔,算我求你,求你放手好不好,我要救我妹妹,再不救,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师叔,我求你,我要救妹妹,救妹妹···”一双子夜般的眸子此刻含上了淡淡的水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的夙骏驰显得有些卑微,又如一只无论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的困兽一般,显得有些狼狈。
明凰被夙骏驰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他之所以不松手,是想问清楚,夙骏驰口中的小妹到底是谁,是谁?
“回答我,哪个是你妹妹,你什么妹妹,我就松手。”就连明凰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话中的颤抖,因为此时此刻,脑中闪过太多的场景,那个被他猜到却被忽视的想法也在这个时候跳入了脑海之中,又或者是他想错了,她只是骏驰认的一个妹妹?
然而,不等夙骏驰回答,就被人从身后给一掌劈晕了。
看着缓缓倒下的夙骏驰,明凰的眸子一寒,当看到那拖着夙骏驰倒下的身影之人之时,顿时眸中寒意散尽,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担忧与责备,“项大哥,你···”
“什么都不要说,等打完这场站再说。”夙项对着明凰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随即将骏驰交给了身后跟着的一名兵士,转身向那城墙外看去。
此刻,北羽的那个孔武将军正在让士兵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当看到夙项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顿时愣住了神,不是说夙项要死了吗,怎么还活生生的站着,莫不是有人冒充?
而南武的士兵在看到夙项出现的那一刻,立刻士气大振,而刚刚北羽将军所造出的谣言立刻不攻自破,因为夙项的出现,北羽的谣言不但没有扰乱南武的军心,反而增加了他们的士气和必胜的决心,北羽就是小人,专门污蔑他们南武,他们誓要将对方赶回北羽的老巢去。
“陈东,你个老东西,不在你北羽的边城乖乖待着,跑我南武来做什么,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揍,难道上一次还没有打够,这一次还想被本将军打回北羽。”夙项就那样往那里一站,一身儒雅的玄色衣袍,使他看上去如一个书生一般,话语里也满是戏谑,但是却就是这样的儒雅加戏谑震慑了对方的一干将领。
撅着嘴巴的夙柳柳再看到夙项出现的时候,傻傻的笑了笑,仿佛没有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一般,唔,爹爹没事了,真好,那么她也就放心了。
而明凰的那一句‘那不是你妹妹,那是假的’很清晰的让青竹和青韵给听到了,既然身份被揭破,也就没有掩饰的必要了,青竹麻利的解开青韵身上的绳索,随即替她拔掉了箭,就那样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处理好伤口之后,青韵一挥手就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属于她的妖娆脸庞,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露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束手束脚的了。
青竹在处理好青韵的伤口的时候,担忧的看了一眼染红了半边身子的夙柳柳,抿了抿嘴,最终选择了站在一边默默的观望。
而青韵当场撕毁人|皮|面具这一幕很好的被南武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给看见了,顿时他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一切都是北羽捏造出来的谎言,什么将军千金被抓,什么将军中毒,全是假的,他们被骗了,被骗了,顿时,一种被欺骗的愤恨感油然而生。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打回北羽,打回北羽,将他们打回北羽····’
紧接着这样的呼叫声在南武的士兵口中不断的涌起,一阵连一阵,一阵连一阵,响彻云霄,一点也不亚于刚刚北羽的叫嚣声。
对于士兵们的表现,夙项很是满意,在叫嚣了一阵子之后,夙项对着高空举了举手,随即那响彻云霄的呐喊声顿时听了下来。
“听到没有,我的将士们要将你们打回北羽,所以,识相点就给本将军自己滚回去,省的脏了本将军的手。”说着,夙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条手帕,就那样在两方对持场上,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那动作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要多风度就有多风度,但是就是这样的优雅,这样的风度,却气煞了北羽那站立的千军万马,更是气煞了那领头的孔武将军陈东,他们居然被嫌弃了,夙项那动作,那表情,那话语,明明就是在说他们不配作为他的对手,他们哪一个不是一条血腥的汉子,怎么能忍受得起这样的侮辱,怎么能。
“夙项,休要侮辱我北羽将士,今日这战必打,你南武等着接招吧,将士们准备攻城,打败他们,让他们给我们提鞋,将士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迎接陈东的话语的是一阵接一阵的应和声,那气势同样震慑云霄。
顿时,两方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剑拔弩张,都已经成了弓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明凰,你不想要你的小师侄了吗?”就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被忽略个彻底的青韵突然动了,只见她一个闪身移到了夙柳柳的身后,一把小型的弯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三两下砍掉了束缚着夙柳柳的绳子,随即一个用力用那没有受伤的手将夙柳柳提在了手里,同时将另一只受伤握着的弯刀架在了夙柳柳的脖子上。一系列的动作快而简洁,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受了伤的了,而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根据的,刚刚夙骏驰的失控就让她起了这样的心思,虽然她不太确定夙骏驰口中的小妹指的是谁,也不太确定这和自己手中的女子是不是有关系,但是她唯一确定的是,不管自己手中的女子是谁,至少,她是被对方给在乎的,而那明凰虽然一脸冷漠,但对于作为情场高手的她,对于那对方若有似无飘过来的复杂眼神,她立刻判断出了一切,这个女人是一个很有用的棋子。
给我住手
“明凰,你不想要你的小师侄了吗?”就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被忽略个彻底的青韵突然动了,只见她一个闪身移到了夙柳柳的身后,一把小型的弯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三两下砍掉了束缚着夙柳柳的绳子,随即一个用力用那没有受伤的手将夙柳柳提在了手里,同时将另一只受伤握着的弯刀架在了夙柳柳的脖子上。一系列的动作快而简洁,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受了伤的了,而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有根据的,刚刚夙骏驰的失控就让她起了这样的心思,虽然她不太确定夙骏驰口中的小妹指的是谁,也不太确定这和自己手中的女子是不是有关系,但是她唯一确定的是,不管自己手中的女子是谁,至少,她是被对方给在乎的,而那明凰虽然一脸冷漠,但对于作为情场高手的她,对于那对方若有似无飘过来的复杂眼神,她立刻判断出了一切,这个女人是一个很有用的棋子。
就算她判断失误,她也不会有损失不是吗,如果判断正确了,那她岂不是赚了。
自从夙项出现,就一直表面维持淡定站在那里的明凰,被青韵突如其来的这一招给愣住了,他是看着她将刀架在子溯的脖子上的,但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算他想制止,不但场面不允许,这个的距离更是不可能···
是他考虑欠佳了吗,他又将她至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了···
“你想怎样?”明凰抿了抿嘴,往前跨了一步,站在城墙边,没有情绪的看着青韵。
“如果我说要夙项的命,估计是不太现实,那么就换一个,你,我要你从城墙之上到我面前来。”这个男人是敌军之中实力最强悍的人,首要就是先除了他,让他自裁不太现实,首当其次的就是将他先骗下来,然后再诛杀,她虽然有些冲动,但是还是会审时视度的。
不待明凰回答,夙柳柳首先嗤笑出声,“呵呵···”那突兀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千军万马面前显得很是突兀,而这样突兀的声音却感染了两方的军士,因为那笑看着很是很是开心,却夹杂了些许莫名的酸涩。
“笑什么笑,我说的有那么的好笑吗?”青韵冷声对着夙柳柳厉喝道,而那弯刀更是靠近了夙柳柳的脖颈半分,在那雪白的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很是清晰的血印。
“我笑你傻,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是白痴吗,或者说你认为明凰会有你说的那么傻,乖乖的听你的话站到你面前,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或者装那个傻妞装久了,自己也变傻了。”
“你才傻,我赌他会下来,你赌不赌?”青韵说的很是肯定。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他下不下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夙柳柳一改笑容,冷着脸淡漠的说道。
“难道你不想活吗?”这个时候,青韵突然有些看不懂夙柳柳,难道这个女人不想活嘛,想她自己,可是为了活着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无所谓,如果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不过为了在黄泉路上不寂寞,我想,我会拉着你一起走的。”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都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还说狂妄话。”听着夙柳柳那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话,青韵很是不爽的在夙柳柳右肩插着箭的伤口上狠狠的按了一下,但是却不见对方有半分嘤咛,在按了几下之后,都不见对方吭声,青韵有些挫败的放弃了这个虐性动作,随即抬眸看向对面城墙上的那抹紫影,大声喊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诚如我师侄所言,是你傻,还是你认为我笨,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要是我下去了,你还是杀了我师侄,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明凰负手而立,一脸冷峻的看着青韵,只是那负在身后的手却在不自觉间紧了又紧。
虽然明凰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对于站在一边对他很是了解的夙项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出了明凰的异样,叹了口气,夙项低声道:“师弟,不要总是压抑自己,柳柳不是你的全部责任,她还有我们,你难得有自己珍惜的东西,不要因为这些责任而错过,如果凝香还在世,她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在夙项开口劝慰明凰的同时,一个疑虑从心中升起,自己的儿子口口声声的喊着对面那人小妹小妹,这小妹到底是哪个小妹?
夙项的话让明凰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回应夙项的话,而是依旧用冷峻的眼眸看着对面。
“不要师侄师侄的叫的那么好听,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你的师侄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最在乎什么,名节,名节知道吧。我刚刚突然发现你的这个好师侄似乎不怕死,那么我是不是该换个法子呢,要不,当众脱光她的衣服,让这两方的千万士兵看看你的这个师侄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说着,青韵的手一抖,夙柳柳的右手臂上的衣袖顿时应声而裂,染满血渍的右臂就那样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最显眼的要属那朵染红的金莲,抹着红晕,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更是一种魅惑。
不懂的人看热闹,懂的人却看出了内行,在青韵和青竹看到夙柳柳臂膀上的那朵金莲时,同时颤了颤身子。
金莲,雪莲教的标志,雪莲教贯穿四国,行踪隐秘,且神秘无止。
莲分为五种颜色,而金莲是莲中的最高级别,这个女人究竟和雪莲教有什么关系。
雪莲教,死亡的终结者,宁可得罪四国皇室,不可得罪雪莲教,因为得罪雪莲教将会受到比死更恐怖的刑罚。
青韵和青竹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颤栗,但青韵的眸中却多了一股狠厉,既然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那样才能避免祸端。
“住手。”明凰失声叫出声,情绪显得有些失控,那冷峻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
“怎么,心疼了?”青韵嗤嗤的笑出了声,随即又撕拉一下,夙柳柳左臂上的衣袖又齐臂膀之处断裂,一条白皙粉嫩的手臂就那样呈现在了千万士兵的面前,而那手臂上的一点红在一片白皙之间更显得突兀,“瞧瞧,这是什么,守宫砂啊,有见过男人有守宫砂的吗?恩?”
“真是女人啊?”
“是啊是啊,还真瞧不出来。”
“瞧那臂膀,真是白皙,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
顿时,那些看热闹的士兵顿时开始了窃窃私语,特别是北羽的士兵,越说越难听,还故意说的很是大声,刚刚那剑拔弩张的对持场面被青韵这么一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无形之中多了一股子八卦子的气息,仿佛大家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八卦的。
“给我住手。”明凰再一次的厉喝出声,话语里的隐忍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一个跃身,明凰纵身从城墙之上跳了下去。
此刻,他已经没有什么狼可言了,曾经那些他为自己找的不能对她好,不能靠近她的理由,在这一刻全部瓦解粉碎,他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责任,为了自己的守护,而去伤害她,她是那么的美好,该是用来好好珍惜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躲避这份感情,难道保护她,爱她就不可以和自己的责任守护一起进行吗?是自己愚昧了,他该有那个自信,他可以一起进行,他不再是十三年前的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枉死的那个轻狂少年了,他不再是了。他已经有了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了···
这一刻,萦绕在明凰心头的那些纠结和烦扰顿时消散,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保护好那抹白色的身影,更要好好的爱她。
在明凰刚一落下之时,对面刚刚还在八卦的士兵立刻在陈东的一个手势下突地涌上来将明凰给包围在了中间,并用手中的长矛对着他,企图进行攻击。
但是,每一个想要靠近明凰两米之内的人全部都被他的气息给震了开去,没有一个幸免,到最后,士兵们不得不放弃攻击,就那样保持着两米的围攻姿势,明凰往前走一步,他们就往后退一步。
一百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夙柳柳抬眸,就那样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眸中一片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那心却有着一丝丝难以下咽的酸涩。
明凰,你飞身而来,为的是谁,是谁?
我不动,你别伤她
明凰,你飞身而来,为的是谁,是谁?
是因为哥哥的那一声小妹,你才下来的吗,你早就知道之前的那个‘夙柳柳’是青韵假扮的了吧,所以,你是不是猜到了我的身份了呢。
呵呵···
她真的好想放声大笑,为什么,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她人的替身,如果他真的是因为知道她是夙柳柳才来救她,那么,她宁可他不救,不救。
当明凰离夙柳柳所在的马车还有三米之远的地方的时候,青韵开口喝止道:“就站在那里,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割破她的喉咙。”说着,青韵威胁性的将弯刀往夙柳柳的脖颈之上靠了靠。
“好,我不动。”明凰站住脚步,停在那马车之外的三米之处,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青韵,冷声应道。那些一路跟着明凰包围着他的士兵也跟着停了下来,而那包围着明凰的士兵外层又跟着包围了一圈再一圈,里里外外共包围了五层,仿似深怕明凰跑掉一般。
站定脚步,确定青韵手中的弯刀不会再往那白皙的脖颈深处靠去,明凰转眸看向那个染红了半边身子的人儿。
她的眸子依旧是那么的灵动,那么的吸引人,可是,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却是那么冷,冷到让他的心也跟着发冷。
淡淡的情愫从那双深邃的眸子中一丝丝的漫漫溢出,秋风乍起,吹起那紫色的衣摆和那被血染红的白衣,吹得沙沙作响,而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和一双满是情愫的深邃眸子,就那样在秋风中相对,那一眼,仿佛看了万年一般,周围的那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激战的千军万马此刻在他们的眼里都成了虚无,虚无到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那一眼,他们彼此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似此刻,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
“素素···”看着那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变化的清冷眸子,明凰不自觉的深情呼出声,看着这样的一双眸子,他的心,疼,疼的让他窒息。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带着从所未有的情绪,就那样突然闯进了夙柳柳的心中。
素素,他叫自己素素,素素···
听着这异样的两个字,夙柳柳心底的某个角落开始复苏,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暖意,但即使如此,还是不能掩盖附在心房之上那满满的酸涩。
“师叔,你叫谁呢,怎么连小师侄的名字都叫错了呢。”夙柳柳微微偏过头,她发现,她没有勇气去看他的那双眸子,此刻他的眸中的情绪对于她来说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不可思议,不可置信,而刚刚仅是几秒的对视,对于她来说,仿似已经过了万年一般。
“素素···”
又是一声深情的呼唤,偏着头的夙柳柳在明凰那深情的呼唤响起的同时,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沉默了片刻,夙柳柳咬了咬唇瓣,随即转眸带着一脸淡淡的纯纯的笑容看着明凰开口道:“师叔,你怎么突然跑下来了,难道真的傻,可是不像啊,但是你又怎么会乖乖的听青韵的话呢,莫不是你大脑又抽风了,可是,师叔,现在不是抽风的时候,而且乖乖听话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难道是真傻了?”
“素素,不要这样笑,我看着心疼。”对于夙柳柳那淡笑的挖苦,明凰没有半分在乎,他此刻只在乎她。
夙柳柳仿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挂着那淡淡的纯纯的笑容,天真无邪的说道:“师叔,你知不知道你亏大了,这个女人的话你也相信,我跟你说,这个女人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东西了,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所以,师叔,你白跑一趟了,还是快回去吧。”她相信,以他的身手,独身离开这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千军万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是恨他伤害他,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看着自己成为他的软处,让别人来伤害他,即使要伤,也只能她亲自动手。
“我不走,素素,你不要这样,你不在乎,我在乎。”明凰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不知不觉间已经陷入了掌心,那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心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那尘土飞扬的黄土之上,但是他却不自知,他只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此刻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让人心疼,她越是笑,他的心就越是痛。然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要是那天他没有因为一时之气而撤掉保护她的人,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抓走?如果她没事,还好,要是有事,他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闻言,夙柳柳皱了皱眉头,嘟囔起了嘴巴,一副深思的模样,轻启朱唇道:“在乎?师叔在乎什么,是怕我被毁了清白给你丢脸?师叔放心,到时候,我会自毁痕迹,连道灰都没有,不会给师叔你丢脸的。”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
“不是的,素素,我在乎的不是这个,我在乎的是你,仅是你,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在乎。”
急不可耐的回答满附深情,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也会为之动容,但是,夙柳柳回应明凰深情的却是一抹抹不加掩饰的嘲讽。
“在乎?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很讽刺吗?我右肩上的箭矢你看见了吗,那就是你对我的在乎,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抓住吗,就是因为那该死的月圆之痛,你说,这就是你对我的在乎吗?你的这些在乎,我要不起,要不起。”说到最后,夙柳柳的声音几乎成了嘶吼,这一次,夙柳柳的情绪是难得的激动,这一声嘶吼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又似乎没有,那淡漠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些许的哀伤和脆弱,甚至带着满含隐忍的委屈,这一切一切的复杂情绪就在那嘶吼出声的那一刻全部呈现在了眸底,她,被他给踩到了痛处。
“素素···”明凰对着夙柳柳伸出了手,薄唇张了张,想解释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那站在原地的脚步更是不自觉的想要向前移去,这样的素素好脆弱,好让他心疼,他好想将她给搂在怀里,搂在怀里。
“站住,你要是动一下,我就在她身上划一刀伤口。”眼尖的青韵看见了明凰那欲移动的步伐,立刻出声制止,刚刚她一直沉默着,不是要看什么悲情戏码,也不是好心的要给他们最后道别的时间,她只是想再他们的对话中找点蛛丝马迹,看看自己赌的对不对,又或者有几分胜算,现在有结果了,她的胜算很高,所以,也该她表演了。
“我不动,你不许伤她。”刚刚要抬起的脚木的收了回去,明凰一脸紧张的看了一眼那靠在夙柳柳脖颈上的弯刀,在发现那弯刀依旧是刚刚的距离的时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放心,虽然不能保证我不会伤害她,但是至少现在不会,她的利用价值还没有体现,我怎么舍得伤她,既然你那么在乎她,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也顺便让这个不在乎你的人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她,这可是我大发慈悲的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记得要乖乖配合哦,千万不要反抗,否则,刀剑无眼。”青韵的声音很妖娆,但是此刻听上去却很是凉薄,甚至带着些许让人胆颤的寒意,而那横在夙柳柳脖颈处的弯刀也随着她的话晃动了几下,威胁的意味十足。
听着青韵的话,夙柳柳直觉不妙,刚刚有些失控的情绪立刻内敛,刚刚还有些脆弱的眸子此刻也在瞬间恢复了清冷,“还不快滚回去,呆在这里送死吗?”没好气的冲着明凰大吼了一声,虽然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因为自己被青韵所伤,但这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她说过,要伤他也要她亲自动手,怎么可以借他人之手。
“你不是说我早该去死了吗,现在就能让你如愿,你是不是该开心的笑一个。”看着夙柳柳那冷眼的模样,听着那暴怒的大吼,明凰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轻弯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在那妖异的容颜上展现了出来,顿时,天地间的万物都在那样的笑容下变得失色。
“是该开心一点,不过,如果我能亲手杀了你,或许我会更开心一点,所以,为了能让我更开心一点,你记得将你的命留给我。”夙柳柳抿了抿嘴,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烦躁,微微转开了眸子,口气不是很好,但却少了些许的冷漠。
“好。”没有过多的言语,有的只是满是宠溺的应答声。
素素,别哭
“好。”没有过多的言语,有的只是满是宠溺的应答声。
这个时候,青韵给青竹使了一个眼色,青竹二话不说,直接一甩衣袖,一把倒钩箭矢从那袖中就那样射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扎在了明凰的左肩之上,而明凰至始至终都淡笑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偏着头的人儿,脚步没有变动半分,眉头更是没有皱一下,仿似那倒钩箭矢扎的不是自己一般。
‘噗嗤’一声,利器刺入**的声音让偏着头的夙柳柳抬眸睁大了眼睛,当看到那系着银丝的倒钩箭矢没入那袭紫衣,染上多多血花之时,眸中寒意顿生,丝丝寒意顺着那银丝射向了另一端,“谁让你伤他的。”
夙柳柳眸中的寒意,在青竹看来,就如那根根银针一般,刺得他有些痛,他毫不躲避的抬眸看向那个染红半边身子的人儿,开口道:“他那样伤你,你还护他,他有什么好,更何况,我和他是敌人,如果今日我和他对换角色,你会这样为我吼他么,哪怕只是吼一句。”突然,青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他知道,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是场合,但是他知道,至此之后,他们将彻底撕破脸,他们不管有没有机会见面,都将会是终身的敌人,但他始终无法忘怀那个在小倌馆中俏皮的调戏着自己的人儿,他好希望可以再回到那个时候,好希望。
“我护不护他关你什么事,还有,你别忘了,我们也是敌人,你见过敌人护敌人的吗?”
不需要正面回答,仅是一个反问,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反问,磨灭了青竹心中那最后的一点希望,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恨他,恨到可以记住曾经有那么一个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
“你说的不错,敌人是不会护敌人的,敌人只会伤害敌人,那么,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敌人是怎么伤害我的那个敌人的。”说着,青竹一个用力收回了倒钩箭矢,随即几步上前,直接一掌击在了那不停的滴着血的伤口之上,他笃定对方不会反抗分毫,所以,他手下没有半丝留情。
一掌落下,明凰的嘴角也跟着滴出了血渍,很明显,这是受了内伤,但是他却依旧在笑,因为,他知道,素素在乎他,素素还在乎他,只要素素在乎他,那么他就有希望。
“还笑,笑什么笑,都不知道躲的吗,你属猪的吗,你就那样任人宰割吗,明凰你个笨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对我的伤害吗,我不会,不会知道吗,不会,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你不是说要将命留给我的吗,怎么能就这样任由别人伤害你,怎么能?”怒骂的嘶吼声渐渐的变成了凄厉的哭喊声,泪就那样不知不觉的从那眼眶中落下,酸酸的,涩涩的,明明是恨透了这个男人,但却终是无法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受伤,更是在看见他满身伤痕的时候感到心疼,心痛,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的心为他颤抖。
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平时不要说如此狼狈,就是想要动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可能,可是,如今却在自己面前,那样丝毫不还手的任由别人一掌又一掌的击在他的身上,而他却还依旧那样坚挺的站着,暖暖的对她笑着,即使那身子已经如飘零的落叶一般,快要凋零,也依旧坚定的站着,不曾倒下。
“素素,别哭,虽然看到你为我流泪我很高兴,但是,我也会心疼,所以,别哭···”明凰的话刚说完,就被青竹又一掌的击了上去,整个人就那样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几米之外。
“明凰···”见此,夙柳柳失控的嘶吼出声,那凄惨的声音响彻这空旷的原野,震惊了围观的两方士兵,这样的情,这样的义,让每个观看的士兵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怎么,心疼了?既然心疼,你就下去陪他吧。”看着失控的夙柳柳,青韵冷声一笑,随即那弯刀毫不留情的向那映着红印的白皙脖颈之处靠去。
而这个时候,倒地的明凰正好半坐起身子,看见了那抹喉的一幕。
“不···”绝望的呼吼,顿时响彻云霄,那残破的身子也啷镗的飞身向那染红半边身子的人而去,不要,素素,他还没有告诉她他心底的情意,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怎么可以。
而与此同时,本该站在城墙之上的夙项此刻也出现在了城门之外,那本该紧闭的城门不知在是什么时候打了开来。
“给我杀,将北羽这帮野狗赶回他们的老巢。”夙项的一声叫吼,随即第一个骑着骏马冲了上去。
“杀···”南武的士兵在夙项的带领下,冲出城门向那北羽的敌军冲了过去,当南武的士兵杀到跟前的时候,北羽的士兵才反应过来,而当南武的士兵冲出城门之时,城门也随之关闭,顿时,一场混战至此开始。
“陈东你这个老东西,今日就不用回去了,留下小命做个纪念吧。”夙项一声厉喝,随即踢着马腹直接冲向那个有点傻愣的陈东,擒贼先擒王,这是用兵的最基本之道。
“夙项,你阴险,居然偷袭。”反应过来的陈东险险的避开了夙项的一击,手中的弯刀同时迎了上去,将与将的战争也至此开始。
“素素···”啷镗的脚步怎及那靠近脖颈的弯刀快,眸中闪过绝望,他要这里所有的人为她陪葬,陪葬。
然而,就在明凰绝望的时候突生变故,那本该血流倒下的人此刻却完好无损的站着,那本该站着的人此刻却从马车上倒了下去,明凰顾不得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他的素素没事了,无视那满身的伤痕,一个跃身,将那飘零的快要倒下的身影给搂在了怀中。
感觉着怀中的体温,明凰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有些热泪盈眶,“素素···你没事,没事,真好···素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就是杀了我也行,素素,我的素素。”明凰紧紧的将夙柳柳搂紧怀里,仿佛要将她给揉进血液里一般,只有这样紧紧的拥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才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活着。
被明凰搂在怀中的夙柳柳在明凰一声又一声的素素之下,冰冷的眸子回归了最初的暖意,之前所有的伤害都不及他口中的一声素素,不及那一声声深情的素素。
他还活着,真好。
一股湿热滴在了脸上,夙柳柳的心变得更加柔软,微微挣了挣,夙柳柳抬手推着明凰的胸膛,她见惯了他眸中所有的情绪,却不曾想,会在这样一双妖异的桃花眸子中见到那世间最珍贵的泪水,虽然仅仅只是几滴,但足以融化她的心。
抬起满是血渍的右手,轻轻抹去那眼角的泪滴,手上的血渍也在那个时候染上了那张邪魅的面庞,“呵呵···你好丑···”看着那被鲜血染花的脸,夙柳柳呵呵的笑出了声。
看着那满是血渍的臂膀和那根依旧插着的箭矢,明凰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随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夙柳柳裹紧,“对不起,素素,都是我害你这样,我更是伤了你,但是素素,你要相信我,我···”
“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夙柳柳伸手掩住了明凰的唇。
明凰伸手刚要握住夙柳柳掩住他唇角的手,只觉得左肩一痛,顿时整个人连带怀中的夙柳柳都跟着啷镗的往前一倾,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抬眸一看,正看见一脸悲痛的青竹再一次的将那系着银丝的倒钩箭矢没入了他的肩膀,并用那银丝控制着那没入他肩膀的倒钩箭矢。
之前,当看见姐姐倒下的青竹,立刻放弃了对明凰攻击,可是他却在走到姐姐身边的时候发现姐姐已经没有了呼吸,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闭上,那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顿时悲从中来,满脸的不置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此刻看着明凰的青竹已经充满了满脸的仇恨,他要为姐姐报仇,报仇。
“为何要杀我姐姐。”青竹满脸不置信的转眸看向蜷缩在明凰怀中的夙柳柳,此刻,他看着她的那双眸子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是不是认为,我该呆在那里,乖乖的等着你姐姐来杀,我们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认为,杀她,需要理由吗?”有些嘲讽的看向对面的青竹,夙柳柳说的毫不留情,他们是敌人,她希望他可以认清,当初那几千两的情意早就消失不在,从她成为他们手中的俘虏和棋子之时就不存在,从他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伤害明凰之时,就不存在,不存在,他们,只是敌人。
“你狠,既然你杀了我姐姐,那么我就杀你他,一命换一命。”说着,青竹直接操纵着手中的银丝向明凰攻去,“还我姐姐命来。”
“哼。”明凰冷哼了一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接一个用力将那倒钩箭矢闷不作声的从肩上给扯了下来,顿时,明凰那本就血肉模糊的左肩更加的血肉模糊,此刻的明凰又恢复了他的骄傲,完全没有了半丝刚刚任人宰割的狼狈模样,毫不在意的将那箭矢一扔,轻描淡显的扔下一句,“杀了。”随即就抱着夙柳柳从那混乱的人群之中一个一个脚印的向那城门走去。
而那些拦路的不长眼的东西,早就被围在明凰身边的那群黑衣人给毫无保留的杀了个干净,悲痛的青竹更是在那边与黑衣人奋战个不停。
对于悲痛的青竹,夙柳柳没有半分感觉,如果她不杀了青韵,那么死的那个将会是她,她说过,她不在乎生死,但是却不会让自己的生命就这样随意的落在一个人渣手中,更何况那个人渣还拿她来威胁别人,她着实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在青韵的弯刀要割破她脖颈的时候,她那本垂落着的手突然的抓住了那把弯刀,并轻轻的一个偏头,口中的银针在一霎那划过青韵的脖颈,那银针见血封喉,想不死都难。
至从上一次她毒发被人钻了空子,她就留了这一手,她可不想再受制于人。
而她之所以能有力气握住那柄弯刀,还要归功于明凰的那一箭,当那一箭没入身体几秒钟之后,她就察觉到了那上面软筋散的解药,而她的身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恢复力气,她也在不断的拖延时间,但却不想在这期间却发生了那么的多的事,虽然到最后,还没有完全解除软筋散,但是出其不意的抓住对自己没有防备的青韵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说过,就算是死,她也会拉着那个女人的,所以,青韵,你早该做好死的准备了。
感受着怀中的温暖,明凰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他的素素又回到了他的怀中了,真好。
秋风乍起,吹响了那战斗的号角,战斗很是激烈,地上到处是断臂残肢,但依旧没有能阻止那残酷的战争。
刀剑碰撞声,凄惨嘶吼声,奋勇杀敌声,骏马啼叫声,一片混乱,然而,不管这外界的一切是多么的残酷,多么的悲烈,都不能阻止那缠绕在一起的两人的脚步。
只见,在那千军万马厮杀的场面下,一袭紫衣紧紧的搂着那一袭白衣,步伐坚定的向前走去,即使那袭紫衣和白衣都染上了血渍和灰尘,但却依旧无法阻挡那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此刻,那相拥的两人成了这混乱的战场上一道异样的风景,任谁都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那袭紫衣用那宽硕的肩膀为那袭白衣撑起了一片净土,举手投足之间,仅是浓浓的爱意,毫不掩饰。
一百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即使已经一步又一步的慢慢走来,但却还是走到了那路的源头,城墙的下方。
看着怀中那只变得乖顺的小猫,明凰好希望这条路可以这样一直一直延续下去,不管路上会出现什么,都有他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这种异样的情愫是他从没有过的情愫,他好喜欢这种她依赖自己的感觉。
但即使再如何期盼,路终究还是有尽头,不过,墙的那一边还有着剩下的路,所以,为了可以一直陪她走下去,他会铲除一切障碍。
“素素,抓紧我,我带你上去。”伸手替身边的人理了理那沾在脸上的发丝,一张妖异的脸庞之上仅是难得的温柔与宠溺。
你,很在乎他?
“素素,抓紧我,我带你上去。”伸手替身边的人理了理那沾在脸上的发丝,一张妖异的脸庞之上仅是难得的温柔与宠溺。
闻言,夙柳柳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受伤了。”
“素素这是在关心我?”明凰好心情低笑出声,完全无视身后那一波又一波企图攻击他们又被黑衣侍卫给清理掉的人。
“哪有,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还没死。”夙柳柳微微转开头,只不过那蜷在明凰怀中的身子却没有动分毫,明明是奚落的话语,说出来却带了些许无言的撒娇意味。
“素素真不乖哦。”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夙柳柳的发顶,随即,搂紧手中的细腰,一个跃身,脚在城墙的侧墙之上随意的点了几下,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两人就已经站在了城墙之上。
而突然的跳起,没有给夙柳柳准备的时候,她本能的伸手抱紧了明凰的腰身,将螓首埋在了他的怀中,即使此刻,明凰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城墙之上,夙柳柳依旧保持着哪搂腰埋首的姿势。
“素素,你真是热情,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我想我们现在是不是有必要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呢。”看着她肩上还没有拔掉的箭矢,他的眸底满是自责和心疼,但是面上却不露出本分。
“谁热情了。”一个气恼,夙柳柳一伸手直接推了一把明凰,她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明凰的怀抱,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奚落明凰,就见他的身子颤颤巍巍的仿似就要倒下一般,而那妖异的脸庞更是显得一片苍白,更甚的是,那本该是一片红唇的薄唇此刻却呈现一片乌紫。
一个激灵,夙柳柳再也顾不得闹情绪,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扶住那快要倒下的身影,“明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中毒,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靠着夙柳柳的身子,明凰对着夙柳柳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素素,我没事。”只是那声音却没有了中气,很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出对方在强撑。
“怎么可能会···”没事,最后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夙柳柳直感觉自己脑中一阵晕眩,身子也不自觉的跟着颤了颤。
“素素,你怎么了。”勉强撑住身子的明凰见夙柳柳那要倒下的身影,连忙紧张道。
“我,没事。”夙柳柳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过一点,但是眸中的景色却越来越模糊,“明凰,你别晃,怎么变成了两个,不对,是三个···”努力的再一次甩了甩头,夙柳柳企图看清楚自己面前到底有几个明凰。
“乖,睡吧,我会守着你,不会再让你有事。”明凰那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宠溺和诱哄,盘旋在夙柳柳的耳边。
“可是,你···”夙柳柳再一次的甩了甩头,企图保持的清醒一点,她可没有忘记似乎对方也受了重伤,还中了毒。
“我没事,素素,相信我,乖,睡一觉就好了。”说着,明凰在夙柳柳的肩上一点,随即夙柳柳陷入了沉睡之中,他知道,要是他不点她的睡穴,她恐怕会靠她那仅剩的点点意识一直坚持着,坚持着。
“鸣一。”身子颤了颤,明凰对着身后叫了一声。
“主子。”一个利落的黑色身影顿时半跪在了明凰的面前。
“马车。”丢下简单的两个字,明凰抱起怀中的夙柳柳一步一个脚印的穿透那在城楼上战斗的士兵,向那城墙的另一个下方走去。
“是。”鸣一领命,转身离去。
当明凰带着夙柳柳到城墙之下的时候,鸣一已经带着马车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假以人手,明凰亲自将夙柳柳抱上了马车,然而,就在进入车厢后的那一刻,他再也坚持不住,连带怀中的人双双的倒在了那铺满软垫的马车上,但,即使是昏迷,他也没有忘记要将怀中的那人紧紧的护在怀中。
当夙柳柳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只感觉喉咙间一片火热,很是难受。
“水···”不自觉的低吟出声,那声音既细小又嘶哑,但是却依旧让那一直矗立在床边的人儿激动万分。
只见那抹青衣急急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随即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扶起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儿,让她舒适的躺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将水杯放到她的嘴边,一点一点的顺着她的唇瓣倾下,那水也顺着这倾斜一点一点漫进那此刻有些干涩的唇瓣之内。
带着模糊意识的夙柳柳感觉到唇瓣上一阵清凉,随即不自觉的吸吮了起来,这股清凉顺着她的吸吮动作从顺着唇瓣进入口中,又慢慢的漫进喉咙之中,平息了那抹火热。
随着这股穿肠入肚的清凉,夙柳柳的意识完全恢复了过来。
那蝶翼般的睫毛扑扇扑扇的轻轻煽动了几下,随即慢慢的睁了开来。
看着眼前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夙柳柳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自己的所在地。
而这个时候,夙骏驰已经将夙柳柳给平躺在了床上,毕竟刚醒,还是需要多休息的。
随着这动荡的动作,夙柳柳微微转过了螓首,当她看清楚那抹满脸倦色的青衣之时,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和歉疚,“哥哥···”
有些嘶哑的声音不若平时那般沁人心脾,但是却依旧牵动了夙骏驰的心,特别是那久违的两个字。
“对不起,都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淡雅如兰的气质早已经不在,此刻的夙骏驰显得有些狼狈,又有些颓废,那俊逸的下巴此刻已经冒出了些许扎人的胡须渣,由此可见,他已经在此守了不少时日,又或者可以说,是自责了不少时日。
“哥哥,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看着夙骏驰那颓废又自责的模样,夙柳柳心里更是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极力撇清与这傻妞一家的关系,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都是哥哥没用。”
“哥哥···”夙柳柳挣扎着欲起身,但却被夙骏驰给及时的按住了那蠢蠢欲动的身子。
“好了,你不要激动,我不自责就是,你乖乖躺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弄点,你这刚醒,不能太大的动作,否则这受伤的肩膀要留下后遗症的,还有···”夙骏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还有,你的左肩之前似乎没有恢复的完全,现在看上去虽然完好如初,但似乎有些偏差···”
“不碍事。”夙柳柳浅浅的笑了笑,不是很在意,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的问道:“哥哥,我昏睡几日了。”
“三天三夜,因为失血过多,差点休克,不过,幸好你醒了,只要醒了就没事。”
“三天三夜?”夙柳柳惊叫了一声,随即一抹颤抖的快要倒下的紫色身影闪过她的脑海之中,“明凰呢,他怎么样,他是不是中毒了,他醒了没有···”夙柳柳急急的抓住夙骏驰的手,一个着急,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而右肩的伤口更是因为这个动作而撕裂了开来,那红色的血渍从那伤口处顿时蔓延了出来,瞬间就浸透了那白色的里衣。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左肩没恢复的好,现在右肩又不想要了吗?”夙骏驰看着夙柳柳那染红的肩膀,顿时气的高喝出声。
而夙柳柳更是被夙骏驰给吼愣住了,她从没有见过夙骏驰发火,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给她厉色,更不用说这样对着她大吼了,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哥哥对她一直都是很宠溺的,哪怕就是她要天上的月亮,哥哥也会二话不说,想尽一切办法为她摘到,可是,这满脸怒意的对着自己大吼的哥哥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哥哥被人给假冒了吗?
看着夙柳柳那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夙骏驰顿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随即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坦道:“小妹,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珍惜你自己。”
“哥哥,我没事,他怎么样,他醒了没有,他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见哥哥恢复了正常,夙柳柳急急的拉着他的衣袖,完全无视自己肩上那染红的里衣,满心的只有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要知道的事情。
看着夙柳柳这毫不掩饰的焦急与担忧,夙骏驰的眸中闪过一丝苦涩,心也忍不住一阵抽痛,抿了抿嘴,掩去眸中的情绪,开口道:“你,很在乎他,是吗?”
听着夙骏驰的询问,看着他那双带着些许探究的眼眸,夙柳柳的心忍不住怔了一下,也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见她不着痕迹的松开拉扯着夙骏驰的手,伸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以此来掩饰自己眸中真实的情绪,“他,毕竟救了我,更何况还是我师叔,我关心一下,也很正常。”
越是掩饰就越是有事,看着夙柳柳那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夙骏驰知道,有些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而他此刻已经无力去阻止,能做的,除了默默的守候与祝福以外,就什么也不能做了。
这样,也好!正好断了他那不该有的念想,一个不能公诸于众的念想。
替主子留人
这样,也好!正好断了他那不该有的念想,一个不能公诸于众的念想。
“师叔他,还好,只不过还没醒,师叔中了毒,毒素是控制住了,但是还没有能解去,我已经给师父传信了,希望他可以早点赶来帮师叔。”说到这里,夙骏驰有些痛恨自己,要是他以前对这医药对感点兴趣,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替师叔解毒了,虽然师叔的有些做法令他难受,但是,他还是很敬重师叔的,不希望他有事。
“毒还没有解?”夙柳柳闻言,拔高了声音,眸中一片担忧与急切。
“恩,毒有些霸道。”夙骏驰脸色很是难看的点了点头。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或许我可以帮他解。”说着,夙柳柳掀起身上的丝被,企图下地去救明凰,但还不待她起身,就被夙骏驰一把给按住了。
“小妹,你自己呢,你自己也刚醒,反正这解毒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你休息一下不是更有精力帮他解毒。”夙骏驰知道不可能打消小妹救人的念头,但至少,也该让她自己缓一口气。
“哥哥,让我去好不好,算我求你。”夙柳柳没有挣扎,只是抬眸看着夙骏驰,一双眸子里满是祈求的意味,那眸光,无论是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而夙骏驰也很不幸的成了其中一员。
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见对方毫无退色,再见那本就有些苍白的额头上此刻冒出些许的汗珠,他最终叹息了一口气,败下阵来,“好,但至少要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不过,看一下就回来休息,哥哥不希望你就此倒下去。”
“好,哥哥最好了。”得到夙骏驰的回答,夙柳柳很是开心的笑了笑,随即乖巧的坐着等夙骏驰给自己包扎。
可是等了些许的时刻,都不见夙骏驰有动作,夙柳柳有些狐疑的转过头看向那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人,“哥哥,不是说换药吗,怎么了?”
“没···没什么···”掩去眸中的一片窘意,夙骏驰急急的走到桌边拿起了绷带和伤药坐到了夙柳柳的床榻之边。
大手有些颤抖的抚上了那染红了半边的白色里衣,抿了抿唇,一狠心,一个用力,将那白色的里衣给扯了下来,顿时,那白皙的香肩就那样露了出来,夙骏驰的脸色也在这个时候不自觉的染上了些许的红晕,但更多的是对那抹红色的心疼,定了定心,随即手脚麻利的开始替夙柳柳换药。
感觉到伤口上的凉意,夙柳柳开口道:“哥哥,我的箭是谁拔的,又是谁帮我包扎的。”说到此处,夙柳柳的眸子不自觉的暗了暗,她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是我。”感觉到夙柳柳紧绷的身子,夙骏驰定了定心神,开口应道。
“哦。”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身子也随之放松了开去,是哥哥就好,她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没过多久,伤药已经换好,也重新换上了干净的绷带,夙骏驰转身拿了一件干净的里衣给了夙柳柳,随即转过了身子。
看着夙骏驰那可爱的动作,夙柳柳忍不住嗤笑出声,有些委屈的开口道:“哥哥,妹妹都受伤了,你这药也换了,也包扎了,难道不能再帮妹妹我穿一下衣服吗,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现在才转身,有意思吗,我身上这不是还有一件衣服吗,有什么的,更何况,你是我哥哥,看了也没什么的,难道你也要学别人来一个什么让妹妹我以身相许吗?”
夙柳柳那有些调侃的话说的夙骏驰的心一颤一颤的,好不容易,夙骏驰才压下心中翻滚的那抹异样情绪,转身带着些许宠溺的开口责备道:“真是个不知羞的丫头,哥哥也是你能调侃的,不过,要是你这个丫头真嫁不出去,哥哥也就勉为其难的照顾你一辈子好了。”说着,夙骏驰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颤抖,很是自若的替夙柳柳一件又一件的穿上了衣服。
那酸涩的心也因为这动作而稍微有了些许的缓解,但这缓解也仅是维持到了进明凰所在的房间之前。
当夙柳柳被夙骏驰扶进隔壁的房间看见那躺在床榻上的人之时,眸中顿时一片痛色,随即更是随手甩开夙骏驰扶着她的手,三步并两步,有些啷镗的走到了床榻边。
而被甩开的夙骏驰只能站在原地有些酸涩的看着那个有些啷镗的身影,她,真的,很在乎,他。
一把伸进锦被,将那被掩藏在锦被里的手给拉了出来,颤抖的抚了上去,在仔细的把脉之后,夙柳柳的脸色才逐渐恢复自然,还好,是自己想多了,还好,他没事,虽然毒有些霸道,但好在已经抑制住,更好在她能解。
看着那双紧闭的眸子,和那有些苍白的容颜,夙柳柳不自觉的伸手抚了上去,那有些乌紫的嘴唇很是碍眼,他的唇该是红润的,有些恼怒的在那薄唇上擦了几下,企图抹去那碍眼的色彩,但试了几遍之后,都没有成效,看着那变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夙柳柳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有些小孩子气的事情。
刚醒的身子有些虚弱,半俯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的倒向了床榻,就那样压在了明凰的身上。
“师弟,你怎么样?”看着突然倒下去的夙柳柳,夙骏驰掩去眸中的酸涩,几步上前急急的扶起那半趴在床榻上的身影,除了两人在一起之外,夙骏驰依旧叫着夙柳柳师弟,他知道她不想暴露身份。
“没事。”借着夙骏驰的手,夙柳柳站起了身子,随即坐在了床榻边,抬眸对着夙骏驰虚弱的笑了笑,“哥哥,我想吃些东西,你帮我弄一些简单的清粥好不好。”
“可是你···”看着夙柳柳那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模样,夙骏驰有些迟疑。
“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不好,哥哥,我饿了。”
看着夙柳柳那不容拒绝的神色,夙骏驰抿了抿嘴,沉默片刻妥协道:“好,你要乖乖呆着,别乱跑。”
“恩。”夙柳柳半靠在床榻一边的架子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夙骏驰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只是那双担忧的眸子在转身的瞬间变得酸涩不已。
待夙骏驰身影消失之后,夙骏驰对着空旷的屋子道:“那个谁,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属下鸣一。”夙柳柳的话音一落,鸣一就很是恭敬的半跪在了夙柳柳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鸣一,夙柳柳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便恢复了自然,上一次她想离开,明凰那么快的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阻拦了她,她琢磨着,他身边该是有暗卫的,没想到,只是随便叫一声,真的出现了一个人。
抿了抿唇,夙柳柳开口道:“你给他吃过什么。”
“百毒丸,那是主子自己炼制的,一直随身携带的。”对于夙柳柳的问题,鸣一是有问必答,而且答得很是仔细。
百毒丸?
这可是个好东西,只要连续服用三粒,一般的毒都可以解,当然,这是不包括一些比较偏执的霸道的毒的。
而明凰也恰恰是中了这比较偏执的毒。
不过,即使这百毒丸不能解毒,但可以控制毒,将其压制,以争取时间来解毒。
想到这里,夙柳柳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青竹,他们还真是想置明凰于死地,明明上一次扎在她肩上的倒钩箭矢是没有毒的,而这一次,不但有毒,而且还很是霸道偏执。
“人,抓住了没有,又或者死了。”缓了口气,夙柳柳问出了口。
“属下无能,逃了。”虽然夙柳柳没有明说,但是鸣一却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事情。
“逃了?”闻言,夙柳柳眯了眯眼睛,不过却没有多大的惊讶,青竹的身后是千万的北羽士兵,里面怎么可能会没有他的同伙,如果不是她出手突然,估计,青韵也不会那么的容易死在自己的手中,不管青家姐弟的主子是谁,至少,那个人肯定是北羽的人,能调动军队力量的,至少也是皇室界别的人物,哼,北羽,她杠上了,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这北羽,她势必与之为仇,等着吧,她总有一天会去报仇的。
眸光暗了片刻,夙柳柳再一次向那半跪在地上的人看去,有些怀疑的开口道:“你就没有找人给你主子解毒?”她不相信,明凰的身边没有能解毒的人。
“有人可以,但是在千里之外,一般情况下,主子是不会随便受伤的,如果主子知道有危险,定会带上那人,所以,这一次,要主子醒,必要等上半个月,而我等也只能尽职责守护主子的安危。”鸣一说的很是详细,没有讲明,但却意有所指。
夙柳柳也不是傻子,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是她从中明白,明凰这一次为她算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呵,他还真是有一个很机灵的属下,说这些,不就是在提醒她,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她吗?
主子,请不要鸣一多嘴,鸣一只想主子快乐,既然主子在乎这个小公子,那么,他就替主子将她留下。
该爱你还是该恨你
“不用等半个月了,我给你写一张药方,你按照上面所写去准备,再帮我准备一些银针,等聚齐了再来叫我,我就住隔壁,你知道的。”毕竟刚醒,多说了一些话,夙柳柳就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但是她却依旧坚持着,只因为,她想让他早点醒,只要他好了,那么,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她不知道他这一次是本着怎样的心救自己的,她没有忘记他为她放下他的骄傲,任由他人踩碎的那一幕,但是,那些曾经她所受的伤害,她也无法忘记,此刻,她不恨他,不恨他对她的伤害,但也同样,她不敢爱他,他太危险,不在乎的时候,可以将你伤的体无完肤,在乎的时候,却也可以让你为他放弃所有,她所剩下的时日不多,她不想,再为他心伤,再为他所动,即使,他叫她素素,即使那一声又一声的素素牵动了她的心扉,她依旧选择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她对他,已经不恨,仅此而已。
思绪婉转间,夙柳柳已经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到桌边,忍着痛,拿起笔,沙沙的写了起来,仅是片刻,那药方已经写成,而此刻,门外也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拿去吧,我先走了,好好照顾他。”转眸看了一眼那床榻,夙柳柳迈着坚定的步子向那半掩的门扉走去,她是肩膀受伤不是腿受伤,所以行动上无碍,只是刚醒的身子有些虚弱,让她使不上力气。
“是。”鸣一恭敬的应了一声。
而此刻,那轻微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半掩的门前,门,随着那脚步声慢慢的被推开。
夙骏驰端着一碗清粥,看着那离门还有一米远淡笑的看着他的夙柳柳,顿时慌了神,一步上前,空出一只手扶住那有些颤崴的人儿,“你怎么起来了,你···”
“我没事,哥哥,我们回屋吧。”夙柳柳没有再逞强,顺势靠在了夙骏驰的身上,她真的是没有力气了。
而鸣一,早在夙骏驰推门的那一刻就和那张桌上的药方同时消失在了房间里。
夙骏驰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只开口说了句,“好。”随即一手端着碗,一手半搂着夙柳柳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夜幕袭来,弯弯的月牙儿不知何时爬上了柳梢头,洒出淡淡的光晕,给大地蒙上了一层银纱。
夙柳柳半靠在床榻上,一双水眸带着复杂无言的情绪透过那半掩的窗扉看向外面的夜空。
她想去看他,却又怕自己会沉沦,那日的一幕幕无法忘怀,但是,想到这里,夙柳柳撩开了自己的衣袖,右手手腕上那条一直延续到手肘的红线就那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眸。
凰,你究竟想做什么,既给我下毒不顾我的生命,又为何,要那样舍身相救,连命都不惜赔上,你究竟在想什么?
在夙柳柳皱着眉头纠结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开来。
听到这开门的声音,夙柳柳迅速的拉下衣袖,随即很是自然的将手缩进了锦被之中,掩去眸中的复杂情绪,转眸眉眼带笑的看向那门前出现的青色声音,柔声道:“哥哥,你怎么还不休息,你都照顾我好几天了。”中性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责备的味道,很是暖人心扉。
“你才刚醒来半天,受了这么重的箭伤,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烧,我怎么放心得下你。”转身关好门,夙骏驰端着粥碗几步就走到了夙柳柳的床榻边,“来,喝些清粥,你除了刚醒来吃了些东西,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你说,你这虚弱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住。”
说着,夙骏驰就势坐到了床榻边,并用碗里的汤匙舀了粥在嘴边吹了吹就往夙柳柳的嘴边送去,“来,乖,吃点。”
夙骏驰那怜爱的模样,和那哄小孩子的语气,顿时将夙柳柳给逗乐了,只见她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哥哥,不要当我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撅着嘴巴,夙柳柳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哪里长大了,都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总是受伤。”放下汤匙,夙骏驰腾出手敲了夙柳柳的脑袋一下,简单的动作间,满是宠溺,“好了,快些吃,不然要凉了。”说着,再一次拿起了汤匙,舀了粥送到了她的嘴边。
夙柳柳毫不客气的张开了嘴,含住了那汤匙,将那汤匙中的稀粥一点一点的吸吮到了嘴里,最后,在那汤匙离开自己的丁香小口之时,还不自觉的伸出了那粉舌在那玫瑰色的唇瓣上轻轻的舔了一下,随即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唔,哥哥真好,会疼人,又会照顾人,要是以后谁嫁给哥哥,那个人一定会很幸福,唔,想想都嫉妒。”说着,夙柳柳睁开眼睛求证的看着夙骏驰,“哥哥,你要是有了嫂嫂,是不是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夙柳柳那舔唇的动作让夙骏驰心中一紧一热,还没待他察觉出自己的异变,夙柳柳的话直接让他拿着汤匙的手僵住了。
垂眸掩去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随即抬眸看向夙柳柳,“好了,贪心的丫头,哥哥一定会疼你一辈子的,不要整天想些有的别的,乖乖吃了粥再说。”说着,一汤匙的清粥又送到了那玫瑰色的唇瓣边。
“人家哪有贪心。”不满的撇了撇嘴,夙柳柳乖乖的张开了嘴喝了粥。
接下来的是一阵沉默,除了夙柳柳喝粥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很快,一碗粥转瞬间就见了底。
“哥哥将碗送去厨房,顺便再去拿些伤药,你乖乖的,不要乱动,哥哥等下就回来。”站起身,夙骏驰摸了摸夙柳柳的头,叮嘱着,随即转身向门边走去。
在夙骏驰离那门扉还有一米的时候,夙柳柳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师叔,他,还好吧。”简单的几个字,却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夙骏驰的步子因为夙柳柳的话一顿,那双子夜般的眸子更是在此刻闪过了一抹苦涩,掩去一切神色,夙骏驰转首淡笑的看向夙柳柳,安抚道:“师叔,没事,你务须担忧,好好休息。”
夙柳柳抿了抿嘴,还想问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问,开口道:“恩,哥哥你也回去休息吧,反正今天的药也已经换过了,你都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伤药什么的明天再说,如果你不乖乖回去休息,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看着哥哥那憔悴的神色,夙柳柳眸中一片愧疚,怕哥哥不乖乖的去休息,最后,她直接用上了威胁。
夙骏驰本想开口拒绝,说他不需要休息,但看着夙柳柳那不可拒绝的神色,乖巧的点了点头,“恩,哥哥就听你的,你也要好好休息,哥哥就睡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大声叫一下就可以了。”
“好。”夙柳柳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对着夙骏驰摆了摆,眉眼含着笑,娇憨的看着夙骏驰。
夙骏驰也回之一笑,随即毫不犹豫的抬脚转身离去。
当夙骏驰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之后,夙柳柳眸中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那被掩去的繁杂情绪又再一次的萦绕上了她的心头。
不知何时,月亮已经从柳梢头上爬到了半空中,那躺在床榻上始终无法入睡的夙柳柳终于决定不再折磨自己,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撑起自己的身子,随意的拿起一件衣裳披在了身上,向那门外走去。
深秋的夜,已经显露出了些许冬日的寒冷,院子里的些许树木已经枯萎。
夜风一啸而过,卷起那残落的枯黄色叶片在那半空中不停地的旋转着,旋转着,带着些许对深秋的留念,又带着些许对初冬的期盼,旋出了一支美丽的舞蹈。
漠视那炫丽的叶舞,夙柳柳轻推开了隔壁的那扇门。
屋子里除了些许透过窗棂洒进来的银光之外,一片漆黑。
刚一进屋子,一道黑色的身影就立刻闪到了她的面前,恭敬的对着她弯下了腰,“小公子。”这是鸣一对夙柳柳的尊称,即使知道她是女人,他依旧是这般的称呼她。
“恩,我只是想看看他,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伤口如何,有没有发烧什么的。”边说,夙柳柳边向那床榻边走去。
“主子一切安好。”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我想呆一会。”夙柳柳对着鸣一摆了摆手,此刻,她已经坐到了床榻边。
“是。”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鸣一如来时一般又毫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房间内。
淡淡的银辉照在那妖冶的面庞之上,给他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感。
伸出玉手,轻轻的抚上了那抹朦胧,纤细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描绘着那坚毅的轮廓,那眉,那眸,那唇,一点一点的划过,指尖的温暖也一点一点的留在了那划过的每一寸肌肤上。
藏在暗夜里的凤目满是复杂,似心疼,似爱怜,似恼怒,似娇嗔,似幽怨,似爱意,又似伤痛,似恨意。
“你说,我到底该是爱你还是该恨你?”朱唇轻启,那带着无言情绪的话语从那玫瑰色的唇瓣中溢了出来。
轻轻的俯下身子,夙柳柳很是自然的趴在了那坚硬的胸膛之上,听着那‘噗通,噗通’的一声声心跳,心中那萦绕了一个下午的不安也渐渐的散了开去。
“你说,你傻不傻,我在你眼中就那般的没用吗,那个笨女人怎么可能真的能伤的了我,你说,你傻傻的站在那里让别人打是不是也太笨了一点,你什么变得那么好说话的,怎么没有见你哪一次乖乖的站着让我欺负的,你说,我都还没有来得及欺负你,你怎么就先让别人欺负了去。”那日的一幕幕,即使已经过去,但还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让她想忘都忘不掉,她无法磨灭那个男人那样坚挺的站着,笑看着她,任由别人那如铁一般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他的身上,那血,如莲花一般开在了他的紫色衣锦上,也开在了她的心底。
“你真狡猾,明明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伤我,却又在我决定放弃一切离开你的世界的时候,你又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冲入了我的视线,我的世界,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那天说了,你的命是我的了,除了我,别人不可以取你的性命,所以,从此以后,你一定不要再这么傻了,你不是说你有要保护的东西吗,怎么可以这么的不爱惜自己,你忘了你要保护的东西了吗,如果你没有了生命,那么,你要保护的东西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夙柳柳的心不自觉的开始酸涩,你明明有要保护的东西,现在又为我如此,这究竟算什么?
闭上眸子,掩去那里面的点点酸涩,夙柳柳不再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带着丝丝暖意的胸膛之上。
而此刻,门外的走廊上不远处正站着一抹青色的身影,眸带酸涩的看着这间房间的房门,任由那寒凉的秋风打在他的身上。
不知不觉间,带着丝丝凉意的晨光代替了那一片漆黑的夜幕。
一抹青色的身影踩着这带着凉意的晨光行走在那幽暗的长廊里,淡雅如兰的面庞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那双子夜般的眸子比这长廊还要幽暗,然而,当他站在某间房门前的时候,子夜般的眸子褪去了那浓深的幽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暖色和一抹不被察觉的酸涩。
轻柔的推开眼前的门,不远处那抹半趴的懒散身影就这样映入了眼帘。
虽然,夙骏驰的动作已经很轻,但依旧惊动了那酣然入睡的人儿,迷糊的夙柳柳听着这响动顿时浑身紧绷,紧闭的眸子嗖的一下子睁了开来,并带着犀利的目光向门前射去,但那抹青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僵硬的身子顿时变得柔软,犀利的目光更是被那迷糊给代替。
不满的动了动身子,将螓首往那柔软的靠枕里埋了埋,继续酣然入睡,她半夜才回来,能不睡么!
娘的心思
不满的动了动身子,将螓首往那柔软的靠枕里埋了埋,继续酣然入睡,她半夜才回来,能不睡么!
夙柳柳这一系列的转变丝毫不落的落入了夙骏驰的眼中,看着妹妹因为看到自己而恢复迷糊,他的心里很是开心,但同时也疑惑妹妹的那抹警惕,那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那更像是一种本能,而他的妹妹,十五年来一直都傻傻的,这种本能是从哪里来的,突然之间,他发觉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最了解的妹妹突然之间变得有些陌生,有些让他无法料及。
但不管如何,她还是他放在心底宠爱了十五年的妹妹,即使,现在有些情感开始改变,但是,她仍然是他心中的最重。
几步上前,随意的坐在了那床榻边,一双眸子更是泛着宠溺的看着那埋在锦被里几乎看不见螓首的人儿。
看了片刻,夙骏驰伸手将那锦被给往下扯了扯,“小妹,哥哥要给你换药了。”
“恩。”也不知道夙柳柳到底听没听清楚夙骏驰的话,就那样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一声。
“小懒猫。”夙骏驰揉了揉夙柳柳那有些乱糟糟的发顶,随即径自的动起了手,他这个妹妹最爱睡到日上三竿,所以,他从没指望能在这样一个泛着凉意的清晨叫醒她。
扯了扯丝被,将丝被拉至腰间,动作娴熟的褪下那裹着那妙曼身躯的白色里衣,裹着绷带的白皙颈背就那样呈现在了夙骏驰的面前,看着那袭嫩白,夙骏驰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暗了暗眸子,将那趴在床榻上的人给拉了起来搂到了怀里,然后迅速的解下绷带,将带来的伤药撒在那伤口上,再迅速的缠上绷带,穿上里衣,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而那酣睡的人儿仿似对周身的一切都不自知一般,就那样任由着对方摆弄,甚至还往那温暖的怀里钻了钻,如一只小猫一般,刹是可爱。
看着如此的夙柳柳,夙骏驰突然之间舍不得将怀中的人儿给放下来,但却又怕她着凉,怕她睡得不舒服,抿了抿嘴,思绪翻转间,夙骏驰拉起那锦被搂着怀中的人儿一起睡了下去。
垂首看着怀中那酣睡的人儿,夙骏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那抹娇颜,抚过那眉,那鼻,最后停留在了那张玫瑰色的红唇上,一股带着陌生情绪的电流从那指间传入了心底,那双看着怀中之人的眸子也在此刻闪过一抹火热和一抹无法言语的痛色。
柳柳,如果,如果哥哥能这样搂着你一辈子该有多好,哥哥知道,这不可能,哥哥不求别的,只求,能护你一生一世,哪怕只是站在一边守候,都已足矣。
眼睑垂下,尖细的下巴靠着那暖色的发顶,呼吸间竟是那独特的女儿香,在这独特的香味中,夙骏驰带着满足的笑进入了梦乡,他又何尝不是一夜没睡。
一阵阵饥饿感将夙柳柳从梦中给拉了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眸子,就感觉到了一抹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感受着手掌下的柔软,夙柳柳的身子一僵,顿时,嗖的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那受伤的右臂。
当看见那抹近在眼前的容颜之时,夙柳柳惊呼出声,“哥哥···”
夙骏驰的眸子在这声惊呼之中睁了开来,当看见映出红色血莲的白色里衣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随即迅速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顺手就拿起一边的伤药和绷带,一边伸手去解那白色里衣,一边开口责备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看看,伤口又裂开了,你这样,什么时候伤口才能痊愈。”
“我又不是故意的···”听着夙骏驰的责备,夙柳柳垂下来头,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身边有个人,有些惊讶而已。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点,别这么鲁莽。”夙骏驰轻叹了一声,责备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看着那低着头的身影,夙骏驰的眸中闪过一丝狼狈,迅速的为对方换上药和干净的绷带,随即若无其事的下了床,“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自己起来梳洗一下。”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向外走去,此时此刻,他没有勇气去看那双清亮的眸子,他怕泄露那眸中的情绪,她喜欢的该是师叔,而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她的哥哥,有些事情是世俗所不容的,所以,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看着哥哥急急离开的身影,夙柳柳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为什么觉得哥哥有些奇怪,是她反应过度吓到哥哥了吗,可是,任谁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一个人都会惊讶的好不好,怎么办,哥哥好像有些不对,要不等下道个歉,再讨好一下。
带着疑惑的思绪,夙柳柳穿戴好了衣衫,随即走到门前打开了那扇隔绝外面世界的门。
突如其来的阳光有些刺眼,本能的,夙柳柳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挡在了眼前,待适应了那光亮,夙柳柳才抬脚跨出门槛,跨进那长廊,而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门也推了开来,一抹紫红色的身影从那门内走了出来。
看着那满是风韵的熟悉面庞,夙柳柳的眸中闪过一丝暖意,一个‘娘’字从那盒漫进了嘴里,却在到唇边的时候,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嘴角轻弯,带着一抹暖暖的笑,礼貌性的开口问好道:“伯母。”
路云霞在夙柳柳看到她的同时也看到了对方,只不过,相对于对方眸中的清纯暖意,她的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复杂与犀利。
“孩子,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有,昨儿个就听说你醒了,但是怕你刚醒虚弱,所以伯母就没有来看你,本来准备今天来看你的,正巧现在碰到了,咱们聊聊可好?”看着像是询问的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感受着路云霞的施压,夙柳柳垂下了眼睑,掩去了眸中的一抹痛色,有些被她遗忘的东西,在此刻又重新闪入了脑中,现在的娘好陌生,而究其缘由,只是因为娘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所以,当她不再是那个傻傻的夙柳柳的时候,那些温暖都将不会再属于自己,而她也不该奢求,不是吗?
“好。”沉默了片刻,夙柳柳再次抬眸,眸中依旧是那不变的清纯暖意。
“就去那亭子吧,多晒晒太阳,对你身体好。”丢下一句话,路云霞一甩衣袖率先向那长廊外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复杂的看了一眼路云霞远去的背影,夙柳柳抿了抿嘴,掩去眸中的情绪,抬脚跟了上去。
路云霞招了一个丫鬟送来了一壶茶,随即很是安然的坐在了凉亭之中,而夙柳柳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此刻,对面的那个女人不是那个疼爱自己的娘亲,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又或者是哥哥的娘亲。
理了理衣摆,夙柳柳淡定的看向路云霞,径自的倒了一杯茶,端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随即开口道:“不知伯母想谈什么?”
路云霞没有看向夙柳柳,而是看向那不知名的远处,“驰儿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如此好过,除了他的妹妹···”叹息的声音显得有些悠远。
闻言,夙柳柳抚着那杯沿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摩挲的动作,凤目变得有些幽暗,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对于路云霞的话,仿若未闻一般。
“你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关注的异性,本来我是该高兴的,可是···”说到这里,路云霞突然转过了眸子,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犀利,“可是,你却和你的师叔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而你那师叔为你不顾生命,你们之间该是有感情的,所以···”
“所以···”夙柳柳挑了挑眉梢,重复了一下,眉眼间带着丝丝的邪意,让那清秀的面庞顿时间生出了股异样的光彩。
“所以···”看着浑身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夙柳柳,路云霞突然之间说不出接下去的话,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很是无害的少女居然散发出了那股她曾经在主子身上看到的那种气息,那种仅一眼,就可以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所以···”夙柳柳端起了杯子放在了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借着喝茶的动作,眼眸在瞬间垂下,掩下看了那一抹复杂。
“所以,我希望你能断了我儿子的那一份心思。”说到这里,路云霞突地从那石椅上站了起来,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了一股凛冽的气息,很是盛气凌人。
“心思?什么心思?”夙柳柳也从石椅上站了起来,毫不畏惧的抬眸看向那凛冽的眸子,只是她眸中的清冷下掩藏了一抹深深的疑惑,心思,哥哥对她能有什么心思。
“不要跟我装傻,我家驰儿什么时候那么细心的照顾一个人,甚至连帮你拔箭换药换衣服都亲自动手,男女有别,你和驰儿如此,你们的关系又怎么会寻常,而你,又和你的师叔暧昧不清,我最见不得水性杨花的女子,两者你选谁我都没有意见,但是,只能择其一,不可脚踏两只船,否则···”
“脚踏两只船?”听着这骇人的言语,夙柳柳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脚踏两只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哥哥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妹妹好不好,娘亲这都是想的什么,这一笑,夙柳柳周身的气息立刻恢复了温暖,她突然间觉得,此刻那个严肃的娘亲很是可爱,不管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如何,但至少,她知道,娘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哥哥,这样就够了,哥哥能有这样的一个娘亲爱他疼他,她也就放心了。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对于夙柳柳突如其来的笑容,路云霞顿时间有些发窘,她有说错什么吗?
“娘,师弟,你们怎么跑到那里去了。”就在路云霞话落的瞬间,不远处的走廊里传来了夙骏驰的叫喊声。
夙柳柳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端着盘子的夙骏驰,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随即转眸看向身边脸色有些不佳的路云霞,道:“伯母,你多想了,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所以,你不用担心,你所说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说罢,送上了一个纯纯的笑,随即转身向那走廊而去,边走边开口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叫道:“哥哥,你给我拿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这么远就闻到了香味。”说完之后,夙柳柳故意回头对着身后站在亭子里的路云霞甜甜的一笑,如预料中的一般,她看到了对方那错愕的表情,她是故意喊出那声哥哥的,至于对方会不会想到其中的缘由那就不自知了。
“慢一点,小心摔着。”看着一蹦一跳蹦过来的夙柳柳,夙骏驰带着宠溺的责备出声,就在夙柳柳到他面前的那一瞬间,他习惯性的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繁乱的衣摆和那有些缭乱的发丝,并在那翘鼻上轻轻的刮了一下,“都说过让你多爱惜自己一点,又不听了,这肩膀的伤还没有好呢,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人家这不是没事嘛。”不满的瞪了夙骏驰一眼,随即伸手欲掀那被夙骏驰端着的汤蛊。
‘啪’的一下,夙骏驰的手打在了夙柳柳那伸出的手上,“小馋猫,烫,等哥哥吹凉了再给你。”说着,顺势就拉起夙柳柳的手欲转身向房内走去,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待他回眸,那亭中早已经没有了娘亲的身影。
而此刻的路云霞正心神恍惚的走向了自己的院子,驰儿对那女子的动作是那般的熟悉,就像他一直对柳柳的动作,可是,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女儿,一定是错觉,是自己的错觉,明明长得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可是那回应驰儿的动作却和柳柳如出一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那女子是柳柳的话,那么,她和主子,和主子···
药浴解毒
而此刻的路云霞正心神恍惚的走向了自己的院子,驰儿对那女子的动作是那般的熟悉,就像他一直对柳柳的动作,可是,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女儿,一定是错觉,是自己的错觉,明明长得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可是那回应驰儿的动作却和柳柳如出一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那女子是柳柳的话,那么,她和主子,和主子···
一天的时间眨眼间转瞬即逝,此刻,那弯弯的月牙儿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高高的挂在那漆黑的夜空之中。
坐在明凰床榻边的夙柳柳深深的感叹了一下:这暗卫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高了,仅是一天一夜,药方上的药材就已经找齐了,并送到了她的面前。有自己的势力就是不一样,她还真有点羡慕了。
微弱的琉璃灯光轻轻的摇曳着,给床榻上的人蒙上了一丝朦胧的雾感。
透过那朦胧,夙柳柳将视线停留在了那张妖冶的面庞之上,伸出芊芊玉手,怜爱的抚上那妖异的面庞,眸中一片复杂,这两日,她想了很多,她是想一笔勾销的离开,可是,她真的能那样洒脱的离开吗,能吗?她不知道。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没有下那城墙救我于千万军庐中,那样,我就不用纠结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连昏迷都要牵扯着我的心?”
“你总是说我是你的玩具,怎么样,现在这模样,谁是谁的玩具,你有点自觉了没有。”说着说着,夙柳柳突然使劲的捏了捏明凰的脸颊,直到那有些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润,她才停止了那虐待的动作,她真的很不想承认,她是心疼他脸上的那抹苍白,她只是想让那抹苍白变得红润一点。
与此同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夙柳柳这才停止她那有些孩子气的动作,重新正襟危坐在床边,开口道:“进来。”
下一瞬间,几个黑衣人一起提着装满水的木桶走进了房里。
待木桶放定之后,除了鸣一,所有的人又都退了出去。
“小公子,药材全部在这里,你要的银针也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敬请吩咐。”鸣一半弯着身子,恭敬的对着夙柳柳抱拳禀报道。
“我不是你主子,你不需要这样。”看着每一次都对自己态度卑谦的鸣一,夙柳柳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即起身走到那冒着热气的木桶边,从一边的药材中挑出了几样扔了进去,水顿时变得沸腾,片刻之后,夙柳柳又扔了几样药材进去,那沸腾逐渐变得平静,但依旧冒着热气。
蜷起衣袖,将手臂放入那加了药材的水中,拭了拭温度,随即开口对着站在一边的鸣一道:“将你主子扶起来,脱了衣服,将他放进去,半倚在木桶上就好。”
说完之后,夙柳柳就拿起一边的银针开始摆弄。
当夙柳柳将银针在一味药材上滚过之后,抬眸向明凰的方向看去之时,只见此刻的明凰已经被脱的裸露出了胸膛,而鸣一正准备脱他的亵裤。
见此,夙柳柳一阵咳嗽,“咳···咳···那个,裤子就不用脱了,这样就可以了。”幸好,幸好她及时抬头了,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鸣一是不是也太乖了一点,让他脱衣服就给她脱的一件不剩,唔,想起那亵裤下的风光,夙柳柳的脸上忍不住染上了些许的红晕,真是该死,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想些有的没的。
夙柳柳的及时出声阻止了鸣一的动作,在夙柳柳看不到的地方,鸣一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心里也对着昏迷的主子抱歉到:主子,不是做属下的不帮你,实在是,这女主子太机灵了一点,本来想给主子来个坦诚相对,这样女主子就必须要负责了,这下可泡汤了,都怪自己动作不够快,主子恕罪啊。
要是夙柳柳知道鸣一心中的想法,铁定要气晕过去,果然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腹黑的主子专养一些腹黑的手下。
“是。”鸣一恭敬了应了一声,随即将自家半裸胸膛的主子给放进了那冒着热气的木桶里。
待明凰半倚在木桶壁上的时候,夙柳柳又丢了几味药材进去。
“你先出去吧,将剩下的药材拿去煎成药,等我叫你的时候,再给我送来,还有,别让人进来。”一边拨弄着药材,一边对着鸣一吩咐道。
“是。”丢下一个字,鸣一消失在了房间内。
素手在那看不出颜色的水中搅了搅,随即收回手,放到自己的腰间,轻轻一勾,那白色的腰带瞬间滑落在地,解开束缚着哪曼妙身躯的白衣,随手往一边的屏风上一搭,穿着白色的里衣,夙柳柳毫不犹豫的抬脚踏进那看不出颜色的水中。
一个抬眸,那有些苍白的妖异容颜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眸光不自觉的暗了暗,心也不自觉的颤了颤,这个男人,她该拿他如何。
撇开眸光,看向耷拉在木桶边的银针,思绪流转,那镶嵌在布袋上的银针瞬间夹在了那白皙的玉指间,手腕转动,不消片刻,那根根银针就全部扎在了那半入水中的胸膛之上,在银针入那胸膛之时,本是银色的银针在瞬间变成了黑色。
看着变黑的银针,夙柳柳脸上一片冷意,她之所以这种银针药浴法,那是因为这样解毒不但能根除毒素,而且速度快,她希望他少受些折磨。
手腕再一次飞转,那黑色的银针又再一次回到了那玉指间,下一秒就落进了浴桶外的一盆清水之中。
再一抹银针,新的一轮银针又再一次扎上了那半入水中的胸膛之上,银针又再一次的变黑,只不过,变黑的速度比上一次要慢一些。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扎银针,拔银针,直到那银针不再是黑色,夙柳柳才停止这扎银针的动作,从开始到现在,这样的动作已经不知道周而复始了多少次,只见那白色的身影微微的颤了颤,白皙的额头之上满是汗渍,而那右肩之上的白色里衣早在不自觉间就已经开满了血莲,很明显,她的伤口早在她冠上内力扎银针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撕裂了开来,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在乎。
扶着浴桶的边缘,夙柳柳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她需要休息一下。
“鸣一。”因为内力消耗太多,夙柳柳此刻显得有些无力,但是她的话落下的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期而至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当鸣一看见那半靠在桶边,红了半边身子的人儿之时,眸中闪过一片担忧,“小公子···”
“我没事,去将药端来,给你主子喂下,我歇一会就好。”夙柳柳没有动,依旧坐在桶里,只是抬手对着身后的鸣一挥了挥手,她要确认他完好,她才会离开。
看着夙柳柳,鸣一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最终道了一句:“好。”随即消失在了房内。
不消片刻,鸣一就端着药碗出现在了浴桶边。
夙柳柳抬眸看了鸣一一眼,淡然道:“给他喝下。”
“是。”应了一声,鸣一走到明凰的身边,拿起汤匙将药碗里的药汁慢慢的舀进明凰的嘴里,然而,反复的试了几次,那药汁却总是从那微抿的唇中淌了出来,半点都没有进入那薄唇之中。
鸣一转眸,有些为难的看向那靠在桶边的人儿。
而夙柳柳也在同时看到了这个场景,叹息了一口气,坐起身子,开口道:“给我吧,我来喂,你先出去。”
“是。”鸣一恭敬的将药丸奉上,随即目不斜视的消失在了房间里。
夙柳柳穿着湿嗒嗒的衣服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向那对面靠在桶壁上的人,“你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湿透的里衣贴着那妙曼的身躯,里面那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春光无限,只是,此刻却没有人去欣赏。
一个晕眩,夙柳柳倒向了那半裸的胸膛,急急的稳住那端着药碗的手,身子不自觉的撞上了那半裸的胸膛,有些苍白的脸庞更是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贴了上去,因为她这一撞,明凰左肩上的伤口也在此刻撕裂了开来,朵朵血莲开在了那白色的绷带之上。
晕眩过后,看着自己手中完好的药碗,夙柳柳松了一口气,虽然撒了可以再熬,但是却没有现在服用来的药效要好。
感觉到脸庞上的一片滑润,夙柳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此刻正靠在那半裸的胸膛之上,顿时,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点点红晕,暗自庆幸,幸好这个家伙昏迷着,要不然,铁定又要戏弄自己,说自己投怀送抱了。
用那只空着的手抵住对方那滑润的胸膛,掌下顿时一片火热,但她不能拿开,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一个垂眸,那左肩上的点点红晕入了她的眼帘,眸中闪过一抹心疼,随即将药碗放在了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口,早点喂完药,早点给他上药换绷带,这伤口还是不要染水的好,关心某人的某人完全忘了自己的右肩此刻也如对方的左肩一般,满是红晕。
懊恼的瞪了一眼那闭着眼睛的妖异人儿,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连喝个药都要她喂。
尽管懊恼,但她却依旧毫不迟疑的俯下身子,那沾着药汁的红唇就那样慢慢的慢慢的贴上了那恢复红润的薄唇,而喂药的某人,完全没有发现,那在她身下的人儿此刻搭在桶边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两片柔软带着浓浓的药香就那样靠在了一起,一股电流在此刻袭向了夙柳柳的全身,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不带任何反面情绪的吻上他,慢慢的将药汁一点一点的过度到对方的嘴,那空着的手更是伸到那裸露胸膛的背后,在喂药的同时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背,让那药汁更好的顺着对方的喉咙流入胃中。
喂完一口,不舍的离开那温润的唇,再喝一口,再一次贴了上去,一口又一口,一次又一次,药碗里的药很快就见了底。
喂完最后一口药,夙柳柳有些不舍的离开那温润的唇,当看到那残留在薄唇上的药汁之时,夙柳柳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将那药汁给卷进了自己的嘴里,砸了咂嘴,像一只偷腥的小猫一般,眯了眯眼睛。
双手抵着对方的胸膛,刚要起身,一股力量拦腰将她给压制了下去,而那刚刚离开的薄唇在不期然间带着残留的药香突然间压上了她那玫瑰色的红唇。
一时间,摸不清状况的夙柳柳顿时睁大了眼眸,一双水眸中满是错愕,这是什么情况。
微张的嘴,使得对方更好的侵略城池,灵动的舌不停的追逐着嬉戏着,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之时,明凰才好心的放开了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唇。
“呵呵···”低沉而嘶哑的笑声从那薄唇中溢出,明凰爱怜的看着那个还没有恢复状态的某人,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颊,戏谑道:“素素,这是回礼,刚刚你亲了我,现在我也亲了你,算是扯平了。”
“你醒了···”夙柳柳有些目瞪的开口说道。
“醒了,素素。”明凰毫不掩饰眸中的情愫,就那样深情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还能看见她,真好。
看着明凰眸中的深情,夙柳柳心中一颤,他醒了,不是该再昏睡一天再醒吗,怎么这么快。
垂下眸子,不去看那眸中的深情,她怕自己沦陷,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醒得这么快,但是,既然醒了,就没有她的事了,他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
“醒了就好,也不枉费我大半夜的功夫,你再泡半个时辰起来吧。”不似之前对着昏迷的他的哀叹,幽怨与小小的孩子气,此刻的夙柳柳又再度的恢复了那独属于她的冷漠。
轻轻的推攮着明凰,夙柳柳企图起身离开,但因为此刻的身子虚弱,却挣不开半分。
“素素,陪我一起。”明凰无视对方的抗拒,不但不松手,却越搂越紧,他不要放开她,不要。
素素,别走
“素素,陪我一起。”明凰无视对方的抗拒,不但不松手,却越搂越紧,他不要放开她,不要。
“放开我,你已经没事了,还拽着我做什么。”知道自己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夙柳柳不再挣扎,但是语气却不是很好。
“素素,你还在生气,不要生气好不好。”双手挟制住对方双臂,明凰眸带愧疚的看着夙柳柳。
“我没有生气,放开我,你不是嫌我脏的吗,做什么还抱着我。”夙柳柳嘴角微勾,带着讽刺的意味,开口说道,只是那半垂的眸子却满是痛色,她知道自己像一只刺猬,可是,看着苏醒的他,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如此,这是一种本能的保护,她,不想再为他心伤。
“素素你打我吧,那天是我气昏了头,我看见你跨坐在别的男人的身上,那样亲密,我一时气昏了头,我在吃醋,素素,我不喜欢看见你和别的男人那么亲近,素素,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伤,是我害你被抓,素素,你打我吧,想怎么打都行,要是还不行,你就杀了我,这样你该消气了吗?”脑中回放着那之前战场上的一幕又一幕,既然有些东西已经撕去了薄膜,那么他也不需要再掩饰,边说,明凰边拿着夙柳柳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去,更是对着自己左肩上的伤口处打去,那本就染红的白色绷带因为这一动作,变得更加的红艳。
看着那不断变红的绷带,夙柳柳气的抬眸瞪向那个抓着自己手的人,“你疯了吗,想废掉你的胳膊吗?”一边怒吼,一边用力的缩回自己的手。
“那素素不要生气好不好,好不好。”摇晃着夙柳柳的手,明凰此刻像一个耍赖的小孩子一般,讨好的看着夙柳柳。
夙柳柳板着脸看着明凰,看着他那孩子气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但却始终忍着没有笑出声。
“好了,不要闹了,我很累,睡会,帮你解了半夜的毒,总不能不让睡觉吧,有什么等明天再说。”说着,夙柳柳乖巧的趴在了那半裸的胸膛之上,她内力虚耗严重,再不休息,她怕自己会倒下去。
“好。”看着夙柳柳的动作,他知道,她这是答应留下来陪自己了,看着那有些苍白的脸和染红的右肩,明凰眸中闪过一抹心疼的懊恼,轻轻的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靠向桶边,也闭上了眼睛。
刚刚,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强行的醒了过来,现在,身体内的气流也有些不稳定,也需要休息。
就这样,那相偎的两人靠在那浴桶边昏睡了过去。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衣衫尽湿的女子靠在那半裸胸膛的妖异男子身上,那男子,一手搂住那女子,一手搭在桶边上,那画面,很是暧昧,也很是和美,在无形之中透露出了一股淡淡的温馨。
当明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那飘逸的帷幔,一个激灵,他顿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素素···”本能的焦急叫出了口,想都都不想就从床榻上下了地,因为起的太突然,所以站起来的那一刻,脚步显得有些啷镗。
“主子。”这个时候,鸣一及时的出现,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素素呢?”明凰一把抓住鸣一的臂膀,开口问道。
“主子,你先躺下,小公子在隔壁养伤,小公子说,你醒来就让我去叫他,所以,主子,你先躺下。”鸣一在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失态的主子,还真是不多见。
一听夙柳柳还在,明凰顿时放下了心随即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我昏睡了多久,从那日药浴过后。”想了想,明凰问出了口。
“两日。”鸣一恭敬的应答道。
两日?看来,自己那日强行醒来,有了后遗症,多昏睡了一日,不过,没关系,只要素素还在,就好。
“恩,去叫她吧。”明凰对着鸣一挥了挥手,“别说我醒了,就说我有苏醒的迹象,让她来瞧瞧。”暗了暗眸子,明凰对着鸣一吩咐道,他想知道,素素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
“是,主子。”说着,鸣一转瞬间消失在了房内。
而此刻,夙柳柳正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发着呆,她不想总是闷在房间里,那样太难受,但因为受伤又不能出去乱跑,最后,她只好无奈的呆在这凉亭里,一愣一愣的看着那院子里枯萎的大树。
至于哥哥,不知什么原因被爹爹给叫走了,已经一日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了,想起哥哥那溺爱的容颜,夙柳柳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有哥哥真好,虽然,她不是他的妹妹,但她却真实的感受到了那份对妹妹无私的爱,再等等吧,在她伤好离开之前,就让她再奢求一下,贪图那点点不属于她的温暖吧。
“小公子,主子刚刚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醒了,请小公子去看一下。”就在夙柳柳盯着那飘散在半空中的落叶看的时候,鸣一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并恭敬的禀告道。
“动了一下?”眸光微转,夙柳柳转眸看向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色身影。
“是,动了一下,又没有动静了,请小公子去看一下。”鸣一低垂着头,以此来掩盖他眸中的情绪。
“恩,可能是要醒了吧,我去看看。”夙柳柳站起身,对着鸣一挥了挥手,随即抬脚向明凰所在的屋子而去。
她就说他那日怎么会提前一天醒来,原来这醒来的代价竟是又昏睡两日,甚至是不止,她那日在浴桶里醒来,就发现他昏睡了过去,且气息有些紊乱,她就知道这个家伙是强行醒来,随即她给他扎了几针,稳住他体内的气流,至于他何时醒来,她也没有把握了,不过,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已经没事了,最多就是多睡几日而已。
轻推开门,夙柳柳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随意的坐在床榻边,玉手伸进那丝被之中,握住那皓腕,把起了脉,见脉象很是平稳,舒了一口气。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的不安生,做什么要强行的醒来,你是在整你自己,还是在整我。”看着那双紧闭的桃花眸子,夙柳柳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在那床榻边坐了下来,并将手伸进那锦被之中,摸上了那皓腕,在仔细查探了一下那比前两日更稳定一些的脉搏之后,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看来最多一日就该醒来了,那个时候,也是她该离去的时候了。
抬眸看向那张安逸的面庞,夙柳柳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芊芊玉手很是自然的抚上了那已经变得有些红润的面庞,“如果那日我没有去璟王府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不会遇见你了,你说,我们的相遇究竟是对还是错。”
摩挲了几下那妖冶的面庞,夙柳柳突然间缩回了手,随即转身不再看向那面庞,而是看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
脸上的温度骤然失去,明凰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抓,不过却生生的抑制住了,他想知道他的素素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该相遇吗?其实他也不知道,因为自从他们相遇,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伤害她,如果可以,他想好好的疼她,不想伤她半分,但如今伤害已经造成,现在再去疼爱,是否还来得及?
“你说过,你有要保护的东西,既然如此,你那日不该豁出性命去救我,又或者,那只是你的另一个计策,你不是说我水性杨花吗,不是说我脏吗,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不顾生命,值得吗?”一双芊芊玉手相互摩挲着,清冷的水眸中是一片难言的酸涩。
“其实,在那之前我是恨你的,又或者说,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找你报仇,因为,没有谁在伤害了我之后,还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不管这一次你救我是为的什么,是真心也好,是算计也好,我只当它是还你之前对我造成伤害欠下的那笔帐,从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萧郎是路人。”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夙柳柳站起了身子,欲向外走去,却在起身的那一刻,手被另一只手给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之中,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握,夙柳柳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没有回眸,也没有责备,就那样保持着面朝那门扉的动作。
对于一个迷恋医术的人来说,脉搏只要有点点的异常,就会察觉到,在她摸上他手腕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再加上她摸他脸庞的那一刻带来的微微颤栗,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足以说明一切。
她不知道他明明醒来却装作未醒是何用意,但是她却在这一刻下了一个决定,她不要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因为她感觉他的每一步都在算计,她喜欢简单的事情,所以,对于这种算计,她要敬而远之。
“不要走,素素。”一个用力,明凰将那站着的身影给猛的一拉拉进了怀里,并紧紧的搂住,那力度,仿似要将对方给揉进血液里一般。
“不走,又如何?留下来,让你继续伤害我?”轻弯起嘴角,夙柳柳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可不可以不要再对她温柔,她受不起这温柔的陷阱。
“不,素素,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明凰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不敢放手,他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消失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他不要这样,不要。
“没有怎样,没有伤害我,还是没有要继续伤害我。”
“不是的,素素。”一个翻身,明凰将怀中的人给压倒在了床榻之上,顿时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就那样面对着面,眼眸对着眼眸,一双眸子满是难言的情愫,一双眸子满是伪装的清冷,就那样相撞在了一切,也撞进了彼此的心底。
“放了我吧,我们谁也不欠谁是不是,明凰,我只是你的玩具,你这般又为的哪何,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我,爱上了你的玩具,这理由很荒唐。”
“是,我爱上了你,爱上了自己的玩具,而这理由就是这么的荒唐,所以,素素,不要走,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你。”说着,明凰低下了头,吻上了那玫瑰色的红唇,他不想再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他不喜欢的话,他不要。爱就爱了,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他要她,当她成为了他的人,她就不会离开了,就不会离开了。
听闻明凰的话,夙柳柳惊秫了,呆愣了,他居然承认了,承认他爱她,这怎么可能?
因为呆愣而半张的嘴正好给了明凰可趁之机,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攻略城池,那修长的大手更是毫不客气的伸进了那白色的衣锦之内,摸上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那吻显得有些急切,仿似在惧怕什么一般。
湿润的吻吻过那唇,在不能呼吸之时又移到了一边那小巧的耳坠之上,不满对方的呆愣,明凰突然开口咬了一下。
“恩···”这一咬回归了夙柳柳的思绪,更是让她不自觉的轻哼出声,只是那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暧昧。
夙柳柳只感觉有一股陌生的电流从耳坠之处袭满了全身,一抹红晕在此刻袭上了那白皙的面庞。
“给我下来,不要这样,给我下来。”伸出玉手,推囊着压在身上的人,她不要和他这样,此刻,她的心有些乱,她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冷漠的对待这一切。
“不要,素素,乖,让我亲亲。”明凰伸手制住了那双乱动的小手,更是伸出舌尖流连在那小巧的耳坠之上,他好喜欢素素这可爱的反应。
“不要,你不是说你有相护之人吗,你这样对我,又是为的哪般。”夙柳柳挣扎着,她不要这样。
“素素是在吃醋是不是···”听闻夙柳柳的话,明凰不但不生气,反而嗤笑出声,那低沉的笑声很是悦耳,更是骚动了夙柳柳那一颗本就摇摆不定的心。